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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默 -【此情可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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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4: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書名】:此情可念(原名:只想做不想愛)

【作者】:雪默

【內容簡介】:

  她不知道別人用盡心機得來的愛情甜不甜美,她只知道,為了這場感情,她付出的遠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男人「只想做,不想愛」的做法,把她呈上的心傷得千瘡百孔。

  她還能不能奢望有個奇跡出現呢?讓她的心變得圓美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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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4:50 |只看該作者
01章

  那雙手,那雙修長熟悉的大手,在火燙的軀體上遊走,我的思緒被帶到了一個狂亂的境界,週遭的一切,皆不復存在,只有身上這個高大男人,是我一切感覺到中心。

  濃烈的熱吻使嘴唇發麻,卻飢渴地想要吻得更深,舌頭相互糾纏,彷彿連靈魂都攪入其中。

  「念,給我……」我扭動著下身,空虛的身體迫切需要他的安慰。

  「寶貝,別急,這就給你……」男人說話的空檔,一個挺身,強硬地進入。

  空虛的地方得到滿足,兩人同時發出舒服的低歎。

  當最柔軟的地方被強悍的入侵,我舒服得全身發抖,身體包裹著他,不受控制地微微戰慄著,這樣溫柔的夾擊,使男人變得異常凶狠。

  「啊……」一聲尖叫無法抑制地從我口中溢出,這個男人是強大的,不止是在平時,就連在床上,他也是強大無敵的。

  狹小的房間,寬大的床上,兩具身軀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演繹著人類最原始的劇目,重複了再重複……

  在幾次深沉地撞擊之後,身體一麻,那由腳跟蔓延到髮梢的舒暢感瞬間淹沒了我,男人也在低喘中得到最大的滿足。

  一個翻身,男人終於把他沉重的身體從我身上挪開,躺在一旁調整呼吸。

  激烈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了下了,我靜靜地望著天花板,不再看向他,因為他接下來的動作我不用看也能倒背如流。

  他會先起身去浴室沖澡,出來穿上衣服,穿戴整齊後俯下身,伸手拍拍我的臉,然後毫不留戀地開門離去。

  當我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男人輕拍我臉頰的動作喚醒了遊走中的思緒,我勾起嘴角給他一個淺笑,「開車小心。」

  「嗯。」

  望著他消失在門後的身影,臉上的淺笑早已變成了苦笑,這個男人在平常時對自己說話的次數,遠比在床上時說的要少得多,或許我的存在對他而言,就只有床上功能,也許就連我是在他公司上班這件事,他或許也不知道吧。

  很久了吧,在很久以前,他說過一句話,「我只想做,不想愛。」因為這樣一句絕情的話,自己便收起感情,無悔地陪他上床翻滾,這一滾就是好多年過去了,兩人相處的方式,依然只是限於床上。

  我為這樣的自己感到悲哀,卻也力不從心,無法做到瀟灑離去,就只能繼續委屈著自己,因為投下感情的我,一開始就注定是失敗的一方。

  伸手在床頭拿起根煙,也只有煙霧繚繞的瞬間,心中的積鬱才得以解放。

  低沉的鈴聲在安靜的空間內響起,有點不想接,剛才幾次過度的歡愛,令我全身酸軟,根本就不想動彈。

  手機依然不死心地響著,這樣的響法,打的人只有一個,如果我不接起,那個恐怖的女人或許會抱上一大盒餅乾坐到沙發上,然後把電話打到天荒地老也不會停下來的。

  難道就因為我身邊的人,不管男的或是女的,都這般強勢,所以才會造就我優柔寡斷的性格?如果真是那樣,那我真該好好地檢討一下自己的交友方式了。

  認命地光著身子爬下床,在包包裡翻找了一會,才把催命般的手機揪了出來,腳才跨了幾步,下身的酸痛就令我嘶牙咧嘴。

  迅速地窩回床上,手機剛接通,對方便嘰裡呱啦大聲嚷嚷著:「柳可晴,你死哪去了,半天都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上廁所拉便便,順便也把自己也拉下水道裡去了!」

  別懷疑,這個滿口臭氣的女人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藍佳微,被她這麼一吼之後,剛才醞釀在我身邊的沉悶立時被一掃而空,沒有情人,有個活潑的朋友也是不錯的。

  「請文明講話。」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對於她低俗的語氣,只能象徵性地制止,雖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聊勝於無,也可以適當表明我文明有修養的立場。

  「文明個屁,如果你再遲幾秒接電話,我還準備了更噁心得話招呼你呢,要不聽聽看?」

  「免了,你自己留著慢慢用吧,找我有什麼事?」我一直很不能理解,她好歹也受過四年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怎麼說話會比流氓痞子還三流呢?難道她的存在是應試教育下一典型的案例?

  「什麼事!!你居然還敢問我什麼事!說吧,你是要選擇分屍死法呢?還是選擇碎死法屍?」藍佳微咬牙切齒地說著。

  「有沒有全屍?你知道的,我比較愛美。」我邊應付著她,邊轉動著腦筋想著她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難道我答應了她什麼事?對了,前天答應了她這個休息天要陪她去逛街,看我這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難怪她會抓狂。

  「少臭美!橫豎都要死,我就成全你給你個全屍,免得讓人說我沒人性。」藍佳微大方地答應了,天知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人性已經蕩然無存了。

  我不屑地笑了一笑,「至於嗎?不就是逛街掃貨,等一下老地方見,保證陪逛到你全身癱瘓為止!我只是睡過頭,腰都酸死了。」瞄了一眼牆上的卡通掛鐘,已經接近中午了,沒想到居然和他在床上廝混了近三個小時。

  電話那頭立時傳來她狼女般的詭異笑聲,聽等我雞皮疙瘩集體起立,「睡過頭?你是和某個男人做到腰酸的吧,我還不瞭解你,你這個浪女!」

  「我這叫滋潤,羨慕就直說。」兩個算得上高齡的女人,談論起這方面話題,都是臉不紅氣不喘,如在談論天氣般地面不改色。

  我不太情願地爬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一櫃子的衣服,想挑一件穿出門的衣服,斜眼看見了櫃門裡的試衣鏡,我有些發愣,鏡子裡映出的是白皙的身體,滑膩的肌膚上,從胸前到大腿,斑駁地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吻痕。

  那個男人在床上的熱情與體貼總讓我歎為觀止,在夏天裡,他會克制地不在我身上留下吻痕,有也是在一些衣服露不到的地方,可如果是冬天,他便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撒野,我經常會想,他這種不經意的體貼能在平常時表現出一點點的話,那麼我將會更不顧一切地迷戀著他吧。

  也就是因為他這看似溫情卻又無比絕情的舉動,讓我這幾年來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至於氾濫成災。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有些擔心這份岌岌可危的感情,是生是滅,其實只是一線之隔,是飛蛾撲火,或是全身而退,我不敢預測,但越來越渴望被愛的心情,卻讓我開始惶惶不安起來。

  「還滋潤呢!小心被做過度了,半身不遂可就難看了。」

  「我半身不遂你很開心是不是!那以後誰陪你這個購物狂買東西啊。」我沒好氣地說道,瞎掰也要有個度,哪有人做愛做到半身不遂,這麼弱智的女人正的是我朋友嗎?

  「想陪我逛街的人多的是,本姑娘男女通吃的本事,是經得住現實的考驗的!」

  「是是是,不藍大小姐的魅力是宇宙無敵,天地無雙,容小的提醒一下,你如果想在午餐時趕到約定地點的話,那就趁現在還有一個多鐘頭時間,趕緊去化妝吧。」這個愛美愛到接近變態程度的女人,每次出門都是化幾個小時的妝,真令人髮指。

  「哎呀,不和你扯了,呆會見。」她那頭很堅決地掛斷電話了,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的行徑,讓人很無語!

  舒服地洗了個澡,衝去了一身的酸痛與情慾殘痕,挑了一件清涼的水藍色吊帶連衣裙,白色高跟鞋與白色包包,站在鏡子前的女人,成熟嫵媚,容光煥發,甩了甩波浪起伏的長髮,滿意地審視了一圈,才踩著輕鬆的腳步出門。

  門外一陣熱浪襲來,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這種熱死人不嘗命的六月天裡,居然還要去逛街踩馬路,看來缺乏愛情滋潤的兩老女人都不大正常了。

  在氣溫三十多度,烈日當空的中午,敢出門的人真的勇氣可嘉,我也算是勇敢人群中的一員,沒辦法,今天可是要捨命陪女子,更是懷著陪她逛到她全身癱瘓的目標,當然要有視死如歸的大無畏精神。

  空調絕對是現代文明的一種偉大發明,我懷著無比感激的心情,坐在寧靜的咖啡廳內,享受這美妙的涼爽時刻,然後耐心地等待著那個在一個多鐘頭前與我通了電話的女人,可惜的是在時間不留情地流逝中,那位佳人依然沒有要出現的徵兆。

  跟帥帥的服務生要了第三杯果汁後,我再次看向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又一個十分鐘過去了,真有點懷疑是不是我時間調錯了,還是它走得太快了,不然的話,在坐了一個半鐘頭後,我怎麼還是在繼續著遙遙無期的等待?回憶著兩人相約的地點,是老地方沒錯啊,平時我和她都喜歡來這家咖啡廳,賣弄一下白領一族的小資情調。

  一切的差錯都排除之後,問題當然就出在藍佳微藍大美人身上了,毫無疑問,她的標準時間肯定是參照美國時間來的。

  當我心中的怨念開始慢慢滋長時,姍姍來遲的美人終於閃亮登場了,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幾年不交男友,也不打算交男友的女人,她拚命打扮那麼漂亮的目的究竟在哪?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那她這般舉動又是為何啊?女人呵,都是心思複雜的敏感物種,其中藍佳微就是最突出的典型。

  我刻薄地盯著她,「不錯嘛,今天一個半小時就能化完妝,效率還真快。」

  「在打電話給你時我已經化得差不多了的。」藍佳微得意地拋了個媚眼。

  「……」真想把手上的包包砸到她臉上,她這個「差不多」後居然還要我等一個半鐘頭,難道我真的是天生等人的賤命?

  「真是遺憾啊!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張縱慾過度的臉,你用的是什麼粉底啊,這麼管用。」藍佳微優雅地揮手招來服務生,要了一杯冰西瓜汁後,一臉調侃地研究著我。

  「我的粉底可沒你的好用,居然能把你這張慾求不滿的臉掩飾得那麼好!」耍嘴皮互損對方是我們相處的方式之一,越損感情越好,不得不說我們已經向「變態的老婦女」更靠近一步了。

  「呸,我這叫潔身自好,哪像你這個食色物種,話說回來,你那個床上情人還真是熱情啊,一做就是幾年,你就不生厭麼?」

  趁服務生送上果汁的空檔,我白了她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禁忌,我不願談他,更不願我與他之間的相處方式被拿出來談論,縱使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也不太願意談。

  藍佳微一直很看不起我這種神經兮兮的鴕鳥心態,問題早已存在,並不會因為自身的忽視,它就會自動消失,我與他的關係很有問題,但我卻從不正視,這點讓她很唾棄。

  「不想提這個。」搖了搖手中的果汁,我轉頭看向落地窗外,一道玻璃之隔,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清冷,一個炙熱,看似透明,卻無法逾越,只有那扇搖擺的門,才能讓兩個世界相T,而我與他之間的那扇門,我至今還未找到。

  「你啊,想愛就去追,不愛就離開,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陰陽怪氣,沒有男人就要會死嗎?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少那你這張大便臉噁心我。」這是藍佳微式的安慰風格,很直接,讓人很不爽,卻很有用。

  我笑了笑,「那就麻煩你陪我這張大便臉去吃飯吧。」

  女人天生就是購物狂,在摩登的商廈裡,兩個老女人一層層地進著地氈式地搜購,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化妝品……凡是看得到的女人的必要裝備,一樣也不放過,買到兩人都紅了眼,信用卡更是刷到手軟,終於在藍佳微刷爆卡後,瘋狂的購物才算塵埃落定。

  然後,兩個身穿名牌,提著一大堆名牌購買袋的女人,很沒形象地坐在街邊的石凳上,吃著很沒品位的烤臭豆腐,然後,很理所當然地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

  「怎麼不見你的信用卡爆過?我記得你的工資比我還低啊?」塞了一嘴的臭豆腐,藍佳微的行為舉止徹底地辜負了她臉上那完美的妝。

  「這張卡不是我的。」我撇撇嘴,不在乎地說道。

  「他給的?不會吧,我還以為你這人清高得要命,難道都是裝的?」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一副準備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難道我剛才的話有這麼不可饒恕?

  「是什麼身份,就該裝什麼樣,或許在他看來,我就該是那種躺床上等他來寵愛,然後快樂地拿他給的信用卡去大花特花,我那裡還有好幾張,想要的話我拿兩張給你,刷套房子都沒問題。」笑了笑,我調侃著自己,做人也許不該太計較吧,有錢花其實也算是件好事,或許這樣的日子,要比那些光有戀愛沒有麵包的人,活得要精彩得多,天知道呢。

  「……真服了你。」藍佳微白了我一眼,沒再繼續信用卡的話題,這也是她的一種體貼吧,這樣無止境給我包容的她,對我而言真的是個幸福的存在。

  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給予對方適當的尊重,是友情最好的表現方式,這些話是她很早以前對我說過的,而我一直銘記在心,所以當我知道她只喜歡女人時,也給予了她無條件的包容。

  「那個寶馬車裡的男人正在看你。」藍佳微低聲在我耳邊提醒,正被辣得眼淚鼻涕直流的我不經意地抬頭,順她的眼光看去,然後便看到那個很帥的男人,正從容地自寶馬車下來,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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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5:05 |只看該作者
02章

  後來,當我在感情上受傷時,我時常會回憶起這個鏡頭,回憶起這個充滿陽光的男人,然後問自己,當時的自己為何不迎向他呢?這樣的話,就不用過得那麼辛苦了。

  可現時的我並不明白這一點。

  「可晴,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高大的男人在我們面前站定,也替我們遮去了一些陽光。

  想到自己的狼狽樣盡落入他眼中,我真的很想回答他,是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可晴。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拿起藍佳微遞給我的紙巾,在他微笑的注視下,擦去一臉的狼狽,我的淑女形象算是毀了,也許真的被藍佳微帶壞了。

  「這麼巧,怎麼會在這裡?」

  他只是淺笑,然後看向藍佳微,「不幫我和美女介紹一下?」

  「哦,這是藍佳微,我的朋友,這是遲尉,以前的高中同學。」我簡單地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他們也只是禮貌地點點頭。

  「這麼熱的天怎麼坐在馬路邊,小心中暑。」遲尉皺皺眉地指責我。

  聽著他過分親暱的語氣,我有些不自在,這個男人對我的目的從來都是明確的,也毫不掩飾的,而我卻無能為力,因為我的心,早就是殘缺的。

  「已經快五點了,不是很熱,逛了一個下午,實在走不動了。」看著身邊一大堆戰利品,我苦笑地搖搖頭。

  「走吧,我請你們喝咖啡。」也許是大公司領導人當習慣了,他的語氣都帶著點命令的味道。

  我猶豫地看了看藍佳微,她只是挑了挑眉,沒有反對的意思,我不禁心裡疑惑,怎麼今天我身邊的人都是怪怪的,她什麼時候這麼順從這麼好說話?平時不是都最討厭男人的邀請的嗎?如果不知道她是女同志的話,我還真懷疑她是不是看上遲尉了。

  遲尉有風度地替女士提著一大堆東西,輕鬆地走在我身旁,身邊的嘈雜,使他不得不彎下高大的身軀在我耳邊說話。

  「一個星期前和你提起的當我女伴的事還記得嗎?」

  「哦,記得,不過憑遲大少的身價和魅力,應該有更多的美女爭著當你的女伴吧。」我笑了笑,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藍佳微只是默默地在一旁看著我們,美麗的鳳眼閃著不明的光。

  「可我的身價我的魅力卻只想吸引你一個人而已。」充滿磁性的男低音在我耳邊迴響,呼出的熱氣更是讓我全身一顫,對於情事不陌生的我,明顯地覺察出他不經意的誘惑,這個男人啊,就連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游餘力地勾引我。

  「通常我受對方吸引的條件並不是因為身價與魅力的。」我打著太極,委婉地岔開他的挑釁,也許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我也不例外,被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愛慕著,追求著,我無法做當明確地拒絕他,這種無法回應卻又不想放棄的自私表現,足以證明我是個心態不正常的壞女人。

  「哦,那是什麼東西能吸引得了高貴的你呢?」他契而不捨地追問。

  「天機不能洩漏,這要靠你自己慢慢參悟的。」我好心情地見招拆造。

  「小的悟性甚低,還請您指點指點……」

  一直保持沉默的藍佳微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打岔,「兩位大神請回魂吧,關於悟性一說你們改天再繼續,現在我只想知道我們要去哪喝咖啡?」

  遲尉爽朗地笑出聲,對著藍佳微說到:「抱歉,每次遇到可晴,我就忍不住想和她逗嘴,她真的很有趣,相信你也有同感。」

  「我們就到前面的咖啡廳坐一坐,或者你們想吃點東西?我知道有家西餐廳很不錯。」

  「不了,就去咖啡廳吃點點心就好了。」

  對於遲尉覺得我有趣一說,我個人不是很贊同,因為我真的挑不出自己哪一點算有趣,不愛交朋友,工作再平凡不過,一份暗戀的感情在我懦弱的處理下,晦暗不明地延續著,更有永無天日的趨向,這樣的我,哪裡有趣可言。

  「晚宴時明天晚上麼?我該注意點什麼?」吃點心期間,我謹慎地問他,大型的晚宴我很少參加,雖然之前也有當他女伴的經驗,可每次去我依舊還是顯得小心翼翼。

  「只是個企業元老的生日晚宴,到時候你跟著我就行了,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去美容沙龍做造型,禮服我也準備好了。」

  遲尉是商業圈裡公認的貴公子,他對待女伴的態度,總是完美到讓人無法挑剔,但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我卻還是覺得還不夠,看來我的貪心程度,連自己都無法估計了。

  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像我之於遲尉,越追求不到,越無法放棄!更像另一個男人之於我,想要愛卻不能愛,所以無法死心。

  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寬大的床上,久久無法成眠,想著那個愛我的人,想著那個我愛的人,怎麼也想不通,感情之於人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是蜜糖,那為何會有那麼多人痛苦著,如果是毒藥,那為何又有那麼多人執迷著。

  擁緊有著男人味道的枕頭,我貪戀著把頭埋進裡面,想著男人擁抱我的感覺,想著那副熾熱的身軀,然後自己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動情了,在想不通一切都時候,我的身體卻比我的腦子更快地明白一切,那就是,我需要他,急切地需要他的撫慰,他的擁抱,他的進入,然後生命才能真正地圓滿。

  儘管身體多麼火熱,多麼飢渴,卻不敢打電話給他,即使那個號碼我能倒背如流,卻一次也沒有打過。

  然後,我接近自暴自棄地褪去所有的衣物,想像著那男人的聲音,那男人的眼神,無法自制地自慰起來。

  他的熱情,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給予我的太多太多無法磨滅的感受,都讓我如此深愛。

  然後在哭泣中,身體碰觸到了那一絲絲的快樂。

  「嗯……啊……念……念……」

  無法抑制地輕顫著,然後任那陣陣快意逐漸把我淹沒,就算滅頂可也無法停止。

  我想這個身體也許已經瘋了,為了那個男人而瘋了,卻沒有人知道。

  也許明瞭一切的,就只有眼角的那滴淚水。

  因為到離預約美容沙龍還有一點時間,趕走打算陪我等待的遲尉,我一個人做在精緻的休息室喝著咖啡,享受著舒適周到的Vip服務,這個地方是第二次來,對於這個只對權貴一族開放的地方,我算不上有什麼好感,不外乎又是另一個攀比財富的奢華場所,如果不是因為遲尉對我的慇勤,這種地方,或許我一輩子也不會踏進來的吧。

  自從遇上那個強大的男人,金錢對我來說,已經蒙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需要它,也厭惡它,當它越來越多地存在於我的生活中時,我對它的厭惡也層層疊高,因為它總是隨時在提醒我,這份隱晦的感情,有它的存在的位置,這只能使我更覺得不堪而已。

  當我正無邊無際地走神時,身旁不遠處坐下的兩個女人吸引了我的目光,視線停留在那個化妝精緻的女人臉上,在這個裡看到田芯,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本來就是貴族界定寵兒,也只有這種地方才配得上她吧。

  「真討厭,剛才穿的時候居然不小心刮到裙子下擺,那禮服是最新款的,都還沒穿過呢。」田芯嘟著嘴抱怨著,整個人散發著嬌俏的氣息,可愛中帶一絲不容忽視的貴氣。

  她旁邊上年紀大婦女寵溺地拍拍她的手安慰著,「還好這次訂了幾套,沒什麼可惜的,就算不是穿那套,你也絕對是全場的焦點。」

  「嗯,衍哥哥送我這套首飾很容易搭配衣服,我好喜歡呢。」

  「他哪次送你東西你不喜歡的?」

  ……

  偷聽別人聊天是藍佳微的興趣,而我並沒有這種愛好,只是當對方不介意別人旁聽時,那就光明正大地聽吧,我不擔心田芯會認識我,公司那麼大,她又屬於比較頂級的高層,對我這樣平凡的員工沒印象是理所當然的事,無奈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只得跟著帶路的小姑娘走進裡邊,離開時,兩個的視線不經意交匯,甜芯也只是用著看路人甲的目光歲意地看了我一眼。

  平日裡一派女強人作風的田芯,其實也能很嬌柔,「衍哥哥」這麼肉麻的稱呼也能叫得如果此順口。

  人,還真是無可救藥的虛偽動物,偽裝更是生存在現下這個社會中的人們必須學會的本領,平凡的人需要偽裝,比如我,高貴的人更需要偽裝,比如田芯。

  在進入宴會前,收到藍佳微的短信,給我提出兩點要求,一點,少去放電釣帥哥,二點,多打包些好吃的回去孝敬她。對於她這個搞笑的要求,我只是當作宴會前的娛樂,根本沒打算付之行動,試問有哪個衣著光鮮,氣質高雅的女人會去拿著袋子打包宴會上的食物,別笑掉旁人大牙才好。

  遲尉的品位是不容置疑的,一襲剪裁大方的墨綠色晚禮服,裸露著的背部讓整個人看上去性感嫵媚,挽了個簡單的髮型,再戴上款式簡單的鑽石項鏈,這樣的裝扮,不會過分突出耀眼,又顯得落落大方,高雅貴氣。

  「對這樣的打扮可否滿意。」他輕挽著我的手在耳邊詢問,從他看眼神中,清楚地看到他對我今晚的裝扮很是讚賞。

  「參加宴會前把自己交給你是明智的。」我點點頭,笑盈盈的迎視他的目光,今晚就當一回被呵護的公主吧,即使對方不是自己想愛的王子,也不要再為難自己了,何況身邊這個男人,也是為倍受女人青睞的完美騎士,柳可晴,別再不知足了。

  「把你的心也交給我的話就更明智了。」

  我開心地笑了,這人無時無刻找找著機會表白的男人,大大地滿足著我的優越感,只是感動之餘,真的找不到心動的感覺。「我的心弄丟了,如果找到的話,就交給你吧。」

  「心找到的話,能要得回來嗎?」遲尉深深地看著我,他不糊塗,或許他早就猜出我心裡另有著別人,要不然以他的條件,想追誰不是手到擒來,更別提那一大堆追著他跑到女人,而我卻總是躲閃著委婉地回絕他,可他更不會傻,就因為我沒有明確地表明態度,他也該是看出了我的搖擺不定,才會如此耐心地守在我身邊。

  我沉默了,他很少這樣尖銳地對我提問題,而他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丟失在那個人身上的心真的能找回來了,或者我壓根就沒想去找吧。

  宴會是在一棟私人別墅裡舉行的,採用的是方便的自助餐形式,當我瞭解到這場宴會是為年近七十的龔勇華老人而舉辦時,我呆住了,並不是我對這個曾經是商場風雲人物的老人有多熟悉,而是因為老人身邊的那個男人,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男人居然是晚宴的主人。

  心,開始沉重地往下墜,拿著水晶杯的手更是隱隱發抖,想逃到念頭更是不止一次的冒出來,當遲尉想帶我去跟主人打招呼時,我慌張地拒絕了,腦子裡只想著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可笑的反應自己都覺得心寒。

  我為何要這麼害怕?我又沒有做錯什麼?就算我跟著別的男人來參加晚宴,那個人也不會在意的,我是誰啊,我只是一個床伴而已。

  況且參加的人這麼多,他單是應付那些知名人士就忙不過來,怎麼可能會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女人呢?給自己下了一大堆不要緊的暗示之後,我的情緒才慢慢平穩下來,站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看著衣著華麗的人們讓人眼花繚亂,各式各樣的交際手腕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感覺就像是在夢中。

  這奢華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盤,這繽紛的世界才是他的生活方式,與我的糾纏,就像是穿越時空般傳奇,他掌控著時空隧道的鑰匙,輕鬆自在地在兩個世界中穿梭,而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卑微地等待著他,好不容易我也有了穿越到他世界的機會,卻可悲地發現,我嚴重地適應不良。

  然後我看到那個女人,那個正宗的高貴的公主,她幸福地站在王子身邊,甜蜜地笑著,不時交錯的眼神裡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他們才是對等的,是天造地朔般的存在。

  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東西之後,在優美的音樂聲中,遲尉帶著我在泳池邊的空地上偏偏起舞,修長的大手溫柔地托在我腰間,淡淡的溫暖由他的手心傳來,融化了些許心中的冰涼,我又再一次問自己,為何我愛上的不是這個溫柔的男人。

  「是不是不舒服?」他輕輕問,敏銳地覺察出我的不自然。

  「嗯,有點,跳完這曲我想回去了。」

  「好的。」

  音樂一個轉換,知道一曲已經結束,遲尉帶著我做了個旋身的結束動作,就在這時,我的另一著空著的手被旁邊的人握住了,接著,一股力道把我往另一邊帶了過去,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我有些失神,然後便看到遲尉已經摟著另一個女人,這就是交換舞伴嗎?

  在錯愕之中,我聽到有人說:「怎麼,這麼捨不得你的男伴?」

  震驚著轉回身,我對上的是一雙帶著魔魅的眼睛,當在床上時,這雙眼睛便會熱情無比地燃燒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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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5:19 |只看該作者
03章

  眼前的這個男人,擁有著一張能讓女人為之神魂顛倒的俊美臉孔,如刀鑿般輪廓鮮明的五官,有如混血般的完美,陽剛中帶著邪魅,冷漠中帶著嘲諷,總讓我聯想到神話中的黑天使——美麗卻又罪惡。

  與他高大修長的身材相比,我袖珍得可憐兮兮,在他霸道的帶領下,不停地旋轉著,猶如在旋風中起舞。

  我沉默地看著他,他的俊容早已深深地烙進我的心中,卻依然怎麼也看不夠,此時他表情平靜,無法猜出他任何的一絲想法,這讓我有些許不安。

  「那男人很不錯。」他淡淡地說道,無波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有著審視的味道。

  想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為什麼要解釋?根本無需解釋什麼,我不是他的誰,他也不見得想要我的解釋,對他而言,一個床伴的感情生活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不是麼!

  如此一想,我又開始自暴自棄起來了,挑挑眉,輕佻地看著他笑了一笑,「還不錯。」

  一個後下腰,男人收緊放在我後背腰上的大手,使兩人的下半身更緊密地貼在了一起,這個該死的男人,連跳個舞都能跳得這麼色情,更可惡的是,我居然被挑逗到了,只覺下身一陣酥軟無力,這麼薄弱的防禦能力,如何能抵擋得住面前的猛獸,看來我近三十年的人生,真的是白活了。

  「哦。」他的淺笑裡摻雜了些許興味,「嘗過他味道了?」

  「不告訴你。」我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這個男人,就這樣雲淡風清地和我談論著我與別人的情事,我恨他的輕鬆,更恨他對我的不在意,也恨自己的愚蠢,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不受控制地對他作出挑釁,結果難堪的還是自己。

  「看來我的熱情還是滿足不了你。」他在我耳邊魅惑地笑了,這簡單的動作,便使我全身輕顫不已。

  「彼此彼此。」在商業圈中,誰人不知道他龔念衍的鼎鼎花名,身為權富豪門的二世祖,全身都鑲滿鑽石的男人,儘管他為人冷漠,性格囂張,難以相處,可他女伴眾多的事實,眾所周知,官場千金,富家名媛,世界名模,影視紅星,凡舉得出來的天之驕女,一遇上他就會無法自拔地被他迷住,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有魔法吧,被他施了法術的女人,注定無法逃脫。

  這樣一個被眾星拱月的男人,我卻妄想能去獨佔他,有這樣的念頭的我,不是瘋了還會是什麼。

  他看著我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黑亮的瞳閃著誘人的光芒,「狡猾的女人。」話音一落,便把我吻住了,我心裡一驚,連忙抬眼看向四周,居然沒有半個人影,原來已在不知覺中被他帶進了休息室了。

  苦悶地發覺到他對我的影響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能讓我輕易地忽視周圍的一切。

  只是,為何要帶我來這裡呢?

  隨後,我明白了,這個深吻我的男人,他想在這裡把我吃掉,那危險的眼神,明確地宣告他的想法,明知道這樣不合時宜,我卻無法拒絕他的求歡,也許只有通過性,才能讓他記住我的存在,這真的是一個感情失敗者的悲哀。

  露背式的禮服輕易就被他褪到腰上,長裙被撩起,讓白皙修長的纖腿暴露在空氣中,聽到他抽氣的聲音,我張開半掩的眸,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他正看著那為了配合禮服而穿的黑色丁字褲,白皙中的一抹黑色,若隱若現地遮掩著那神秘的幽谷,形成了最致命的吸引。

  他猛地低下頭,熱情如火地吻上了那片幽谷。

  「啊……」我動情地低喊出聲,情愛之事,他總是無比用心,技巧更是無比精湛,尺度大得讓我這個床上老手都要羞紅了臉,只要他隨意挑逗幾下,我就能達到極致的快樂頂端。

  「嗯……嗯……」仰著頭,我破碎地喘息著,他只用舌頭,就能讓我沉浮在窒息般的感覺當中,那如蛇般靈巧的舌頭,越過丁字褲,在細縫中來回穿梭。

  無力而舒暢地看著他,他好看的薄唇上沾了些許濕液,看上去異常煽情,他伸手擦去,輕佻地送進嘴裡舔乾淨,這樣的舉動,讓我的心猛烈地跳動著,閉上眼睛不敢面對如此讓我臉紅耳赤的男人,身體又是一陣空虛。

  「快進來吧……」

  「喊我名字……你喊我名字時,很性感……」男人沙啞地說著。

  我聽到拉鏈的聲音,他卻遲遲不肯有動作。

  「念……念,給我,快進來。」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盡情地呼喚他的名字,伸手去握住他的熾熱,急切地想讓他去充實我的空虛,他卻惡意不肯配合,繼續著緩慢的摩擦,使我心癢難耐,「別這樣。」我歎息著求饒。

  「說,是不是我的能力比較強?」他帶笑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自信。

  抬起眼,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有些發懵,隨後便想到,他居然在拿自己與另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男人相比較,剛才跳舞時,我為了挑釁他,有意讓他誤解我與遲尉的關係,沒想到他居然記在心裡了,意識到這點,心中不禁有了點小竊喜。

  「你懷疑你自己的能力?」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我笑得曖昧。

  「當然不……」他挑眉。

  「那還不快來。」心情很好,連帶著覺得身體更加敏感了,就只因為他給的那一點點小甜頭。

  「妖精。」他笑罵著,手勁一帶,把我整個人翻了個身,大力地拍了拍我滑膩的屁股,命令著:「跪好。」

  我順從地扶著沙發背,雙腿跪到了柔軟的沙發上,向後翹起臀部迎向他,這樣的姿勢很煽情,也更刺激,也許我有被虐的傾向,總喜歡他粗魯的對待。

  男人開始最原始,最猛烈的抽動,為我製造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樂。

  那極度的快樂,讓我暈眩著失了神,高潮更是兇猛來襲,我已經嘶喊不出聲了。

  當我醒來時,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身體並沒有半點黏膩的感覺,只是覺得全身異常酸楚,我這是在哪?當頭腦真正清醒過來後,才想起我之前是與龔念衍發生了激烈的性愛,而我居然被他做到暈倒了,想起這點,臉「刷」地紅了個遍,如果被藍佳微知道的話,肯定會被笑個半死,然後她會把這件事編成一個笑話,按一日三餐的次數拿出來笑話我的。

  這麼說,我還在龔念衍這裡?

  門「卡」的一聲被輕輕推開了,當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時,我有些微的不自在,剛剛才與自己暗戀的對象在沙發上忘情肉搏,轉眼醒來第一眼卻要面對愛戀自己的男人,這種心理轉折不是誰都能應付自如的。
 
  「可晴,你沒什麼不舒服吧。」遲尉快步走到床邊,擔憂地看著我,「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說完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沒事,沒有發燒。」我不好意思地說道,總不能說我的臉紅只是因為想到某件邪惡的事情而引起的吧,可遲尉怎麼也出現在這裡?

  還沒問出口,他便自動替我解答疑問了。

  「剛才交換舞伴後就沒看到你,後來龔先生派人來告訴我,你不舒服,在客房休息,本想快點來看你,結果被一些客戶纏住了。」遲尉談到被客戶纏住時,不悅地皺緊眉,我卻聯想到另一個人,也許那些纏住他的客戶是龔念衍指使的也說不定,那可是一個滿肚子壞水的狡猾男人,其腹黑的程度,是遲尉這種正人君子所無法與之比擬的。

  「遲尉,送我回去吧,在這裡覺得很不自在。」

  敲門聲在此時再度響起,我與遲尉同時看向那扇門,「請進。」遲尉替我開了口,一隻大手輕輕握住我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把源源不斷的暖意傳遞給我,他應該也覺察出我的不自在吧。

  門開了,公主踩著優美的腳步走了進來,這個整晚上都含情脈脈地陪在龔念衍身邊的高貴公主,便是我在美容沙龍遇到過的田芯,此時她正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熱情地慰問著「不太舒服」的我,看著她完美的笑容,我真想惡劣地跳起來對她說,知道我為何不舒服嗎,那是你那白馬王子造成,他像野獸般很激情地把我做到「很不舒服」地暈掉了。

  「柳小姐好多了沒?念衍忙著應酬,一時分不開身,先讓我過來瞧瞧,如果還有什麼不適,我可以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田芯說得體貼,笑得溫柔,但憑著女人間的直覺,我輕易地捕捉到她眼底轉瞬即逝的戒備。

  她對我起疑心了?也許龔念衍的花心使她有些草木皆兵,或者她是在擔心我會趁此機會纏上龔念衍這條大魚,這樣一想,我居然替她覺得悲哀,那個自傲的男人並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人,如果想把他佔為己有,只會讓自己變得惶惶不安,緊張兮兮而已,田芯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表面風光無比的她,內心也一樣愛得很苦吧,因為她與我相同,愛上了那個沒有愛的男人。

  「謝謝,你有心了,我已經好很多,正打算告辭。」

  「田小姐,請向龔先生轉告一聲,我們非常感謝他的招待,因為不放心可晴,所以我想先帶她回去。」遲尉客氣地說著寒暄的話,來到床邊準備扶我起身,當他看到我被子裡一身浴衣時,微微愣住了。

  我有些尷尬又不知道怎麼說,便聽到一旁的田芯說道:「聊小姐的衣服在這個袋子裡面,剛才怕她休息得不舒服,便讓傭人替她換下了。」

  我心裡舒了一口氣,卻又有點不甘,那個男人連做了壞事都能彌補得這般天衣無縫,真讓人氣結,而這樣一個念頭,讓我自己都被嚇到了,為什麼要不甘心?難道我心其實是希望通過這件事情,讓別人看破我與龔念衍的關係麼?有這樣想法的我真是太卑劣了。

  當我在化妝間換好衣服出來,看到遲尉跟另一個男人在聊天時,我愣愣地無法反映,龔念衍,他為什麼也跑了過來?有什麼目的?

  在外人看來,我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根本無需他們這些大人物接二連三地來慰問吧,這不是很讓人起疑嗎?他到底在想什麼?

  龔念衍依然表情淡淡,讓人輕易地感覺到他根本沒多大的耐心與誠意,只是在勉強略盡一下地主之誼。

  在看到我出來後,他把視線移到我身上,眼神交匯,電光火石間交換了彼此瞭然的信息,他那閃爍著的眼光,絕對是在取笑我,取笑我我居然抵抗不住他的進攻而暈闕的事,也許這件事將讓我這個床上老手要很長一段時間在他面前抬不起頭吧。

  「柳小姐沒什麼大礙吧。」他客氣地詢問。

  田芯站在他身邊,正親密地挽著他的手,像在宣誓主權,也許她更應該向獅子老虎之類的動物學習,在他腳邊撒點尿,那絕對再沒人敢接近他了,看來我真的被藍佳微這塊墨染黑了,儘是有一些不入流的想法。

  「謝謝龔先生關心,已經沒事了。」我自然地走到遲尉身邊,尋找一絲依靠,他們俊男美女的組合實在太刺激我了。

  「那我們先告辭了。」遲尉輕搭上我的肩膀,朝他們點點頭。

  「好吧,我就不多留了,田芯,你送送遲先生和柳小姐。」

  好做作的客套,我沒再猶豫,先行離開,這個難以捉摸的男人,還是與他保持點距離為妙,不然自己真的會陷入讓難以自持的迷亂中。

  也許我早就活在他編織出來的迷亂中而不自覺,到他的地盤參加他的晚宴,丟下男伴與他在休息室裡偷情,再來就是暈過去後在他的客房醒來,這一切真的是太瘋狂了,最後我只能認命地對自己做出總結: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會乖乖張開腿讓他做,柳向晴,你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花癡浪女。

  身心疲憊地回到自己的小窩,意外地看到藍佳微,這可惡的女人正坐著我的沙發,吃著我的零食,看著我的電視,因為有這樣的享受,她顯得很是心滿意足。

  我心中一陣默然,盤算著一定要記得把門口鞋墊下那把鑰匙收起來,絕不能讓這女人隨心所欲地在我的地盤上進出,要不然哪天她心血來潮半夜摸上我的床,然後把我吃干抹淨了那還了得!我對百合沒多大興趣的。

  「零食好吃吧。」把包包隨手一扔,也顧不得身上的禮服有多昂貴,整個人舒服地擠進了沙發,緊挨著那個如老鼠般忙碌啃食的女人,柔軟的觸感讓我放鬆地癱在她身上。

  「難吃死了,喂喂……你這絕對是性騷擾,後果自負哦。」藍佳微推了推我,見沒能推動,也就放棄了,挪了一下身子讓我靠得更舒服,「我叫你打包東西回來吃,東西呢?」

  「這麼丟臉的事情只有你才想得出來。」我瞄了她一眼,搶過她手上的零食袋,卡嚓卡嚓地啃起薯片,剛才在宴會上,儘管美食如山,我卻沒胃口吃,想來真是可惜了,畢竟那麼氣派的宴會不是隨時都有得參加的。

  「別找藉口,沒有打包食物,那你肯定釣帥哥去了。」

  「沒有。」我是沒去釣帥哥,只是被帥哥釣而已,說法不同當然用不著承認。

  藍佳微看著我,表情突然變得正兒八經,「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早回來。」

  「能發生什麼事。」真懷疑她是不是跟去了,不然怎麼能這麼料事如神,都可以去當占卜師了。

  「你們去的是不是龔老爺子的生日宴會?」

  頓時了然她的意思,心裡有些寬慰,難怪她會問我發生什麼事,只要有龔念衍存在的地方,在她看來都是危險的地方,這也許就是她突然跑過來的原因吧。

  一個側身抱住了她,「微微,你對我真好,我的後半輩子就交給你了。」

  藍佳微氣惱地架開我的手,不悅的說:「少不正經,你這麼金貴,我可養不起,說,你是不是遇到他了?」

  點點頭,我老實承認了,「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他那麼忙怎麼可能注意到我!」撒了個小慌,真的不想解釋,我和他之間還能有什麼新鮮的解釋?除了做還是做而已。

  「真是這樣?」她還在懷疑。

  我再次認真地點點頭,「我去洗澡了,你晚上在這裡睡嗎?」隨口問道,卻換來她閃亮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這個該死的女色狼,「少在那裡作白日夢,我不會讓你上我的床的,你就睡沙發吧。」笑話,讓一個女同志上我的床,我的貞操還想不想要了,不過話說回來,貞操這種東西,早八百年前就被我丟到外太空去了。

  「你怎麼能這麼絕情,睡沙發很不舒服的。」藍佳微委屈地抗議著。

  「那你還是回去睡你自己舒服的床吧。」毫不留情地把她那丁點希望也給掐滅,我暗爽著起身離開沙發。

  「其實睡沙發也挺好的。」一聽到我居然趕人,她趕緊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還誇張地裝出享受到表情,對她這樣的舉動,我只有兩字評價:幼稚!

  剛一起身,手機便幽幽地響起,惹來藍佳微一個大白眼,「柳可晴你這個變態的女人,居然弄這麼首催魂曲當鈴聲,你就這麼想當女鬼嗎!」

  「品味不同,不相為謀。」我冷哼一聲,回房接電話去了,屏幕上顯示的是遲尉,剛剛才分開,他打電話是為了什麼?

  「喂,遲尉。」

  「嗯,是我,休息了沒有?」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使我耳邊癢癢的,卻很舒服。

  「還沒?你有什麼事麼?」邊說電話,邊抬起另一隻空閒的手去拆下固定頭髮的髮夾,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看似高貴的髮型,其實埋在裡邊的髮夾正頂得我頭皮發麻。

  對方停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就想問一下,可晴,你和龔念衍認識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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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5:31 |只看該作者
04章

  「就想問一下,可晴,你和龔念衍認識的嗎?」

  當從溫文儒雅的遲尉口中,聽到夾帶少許質問語氣的問題時,我的心剎時千回百轉,這個問題提得有深度,回答這個問題,更是有相當的難度,說我和龔念衍不認識吧,那真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就好比是指著鹿硬說成馬般荒謬,我對他身體熟悉的程度,已達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這麼說吧,我確切地知道他全身上下的痣加起來有十七顆,比我少將近一倍,但這一層異常親密的關係,是絕對保密的。

  可說我們熟悉吧,卻也很是牽強,根本無跡可尋,既沒在公共場合中一起聊過天,也沒有相約吃過飯,就連電話,也只是為了確定上床時間而打的。勉強算得上接觸的片刻,就是晚宴上的那曲舞蹈,可這樣的交誼舞,只要舞步正確了,就算是陌生人也能配合得很好!根本無需相識的人。

  所以這樣一分析,遲尉的問題,便成了一個難題,當然,這時拿著電話的我,並沒有過多的時間去仔細分析,然後確定最佳答案,我的回答很是敷衍「他是我們公司的老闆,我當然認識,為什麼問這個?」

  他應該很在意這點吧,不然也不會這樣冒冒失失地打回電話來質問。

  「我只是要當心你,龔念衍這個人挺危險的,如果真的認識,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

  「哦,除了晚上的舞蹈,我和他並沒正面接觸過。」這句話倒是真話,我們的接觸確實只限於背地裡的。可遲尉此時的提醒,早已為時過晚,很久以前,我便身陷於龔念衍的危險沼澤之中,無法脫身了。

  「那就好。」只聽到男人舒了口氣,才微微笑著說,「去休息吧,今晚應該累壞了吧。」

  是挺累的,被如猛獸般的龔念衍壓在晚宴休息室裡的沙發上,做到暈了過去,這般激烈的性愛,能不累人嗎,我又不是超人!「是挺累的,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迅速地把身上的累贅剝得乾乾淨淨,套了件睡衣後,便像散了架的機器,攤在床上,一動不動,這個晚上對我而言,真的太神奇了,如童話中的灰姑娘,換上漂亮的禮服,在城堡中遇到了高貴的王子,可美妙的相遇過後,殘酷的十二點鐘是無法逃避的,一切都紙醉金迷之後,我又是隻身一人,寂寞地躺床上,用無比懷念的心情,回憶著那個男人,在晚宴中帶給我的那一點點的小快樂,雙人舞呢!他居然和我跳了一曲舞了!這點小小的滿足,就能讓我歡心雀躍個沒完。真的沒救了,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回迷了心竅的我。

  星期一,對於普遍上班族而言,是討厭的,經過週末兩天的放鬆,神經變得舒緩,再次面對緊湊的工作日程,心中難免有著小小的落差。

  我在床上與被單依依不捨地纏綿了十分鐘後,終於被忍無可忍的藍佳微題下了床,恐怖的藍女王拿著一根皮帶當皮鞭,然後像趕鴨子般地把我趕進了浴室。

  洗漱完畢後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被鳩佔鵲巢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喧賓奪主地在我的地盤撒起野來了。

  「藍佳微,你還可以更過分一點哦,我對你這種無法無天的行為感到很遺憾,我在此鄭重宣佈,你已被納入拒絕來往戶了!」咬著一塊烤得金燦燦,香噴噴的麵包,我口齒不清地抗議。

  惡魔女王此時已化身為優雅女王,挺直著身子,屁股坐在三分之二的椅子上,交疊的雙腿很淑女地斜向一邊,就連吃麵包,也是細嚼慢咽,吃一口擦兩次嘴,看得我險些消化不良。

  她再次象徵性地擦了擦萬分乾淨的嘴唇,斜眼睨著我,「對於你單方面提出的絕交請求,本法官將不予處理,等兩人協商好了再說。」

  這種事還需要協商,也只有她才好意思說得出來。

  這種人,惹不起我躲得起,看看時間,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我慢條斯理地看著她,「你昨晚又開車來吧?」藍女王有一輛她很寶貝的飛度,托她飛度的富,我時常能搭順風車,不至於淪落到去擠公車的地步。

  「送去保修了,車跟人一樣,也要時常保養,才能保持容光煥發的面貌,好比我。」她洋洋得意著,我卻滿臉黑線,一個人能臭美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種成就。

  「沒有車你居然還這幅慢慢悠悠的態度,你不會是忘了我這裡搭車有多難吧。」別提計程車有多難攔,坐公車也要走兩個路口,這下非遲到不可!

  藍佳微聽完我的話,臉色剎時五顏六色地變化著,精彩絕倫,她先是一臉茫然,隨後是一臉震驚,再來是一臉淡定,等等……淡定??怎麼會是淡定?我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她瀟灑地擺擺手,「不忙,既然注定要遲到,那麼遲一分鐘也是遲到,遲半小時也是遲到,乾脆就大大方方地遲到個夠吧。」

  我再次被驚呆了,這樣的歪理她也能扯得出來?真是太無恥了!

  「不過,你也未免太假清高了點吧!」藍佳微再次用眼角瞪著我,真當心她再這樣看下次會得斜視,只聽她說道:「既然某人給你很多信用卡,你為何還要那麼辛苦去上班啊!連車都沒一部,還住在這麼小的套房裡,你不是說隨便一張卡都能刷一套房子?難道說你根本就是在吹牛?」

  我「切」了一聲,給她個超級大白眼,「你覺得吹這種牛很有臉面是不是,難不成我要整天把自己弄得金光閃閃,四處招搖地告訴別人,我被包養著啊!」

  歎了口氣,「微微,我真的不稀罕這些,房子車子,對我來說沒有多大意義,這房子是母親給我的,我住得很自在很舒服。」

  人就是這樣,在擁有很多東西的時候,還總是不知足地想要更多的,不管是物質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看似什麼都不想要的我,其實是有著更大的貪念,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貪念,像毒蛇一般緊緊地盤在我身上,痛苦不堪,也揮之不去。

  當我們兩人光彩奪目地出現在辦公樓大堂時,離上班時間,整整過了一個小時,一直是好好員工的我,第一次體會到遲到的緊張與刺激。

  等電梯時,藍佳微在我耳邊殷殷勸導,「我們只是遲到,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罪,大不了就被扣錢,你別頂著這付哭喪的鬼臉,女人最重要的是氣質,氣質你懂不懂啊,快打起精神來。」說完還用力地在我背後拍了拍。

  「好了,知道了。」我阻止了她滔滔不絕的訓誡,因為感覺後面還有人在一起等電梯,這麼丟臉的事情,真不是人做的。

  電梯來了,一行人魚貫走進狹小的電梯內,我依舊耷拉著頭,藍佳微還在說,「等一下上司訓你的話,你就保持沉默,他說累了就會自討沒趣的,中午我來找你吃飯。」

  聽著她悠然自得的語氣,我有些憤憤不平,「聽你的語氣,有點像遲到的慣犯。」

  「什麼慣犯那麼難聽,那只是偶爾,每天要那麼早起來化妝,我容易嗎我!」

  「那也是你自找的。」每次出門定要化兩三個小時的妝,這根本就是一種病態。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藍佳微也在一旁暗暗扯了扯我的衣服。

  當我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後,我開始覺得,遲到的罪其實要比殺人放火還重,就算龔念衍的眼睛再好看,可被這樣毫不遮掩地注視下,真的會讓人心生恐懼的。

  擁擠的狹小空間裡,源源不斷的壓迫感正在向我靠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就像昨晚宴會上看我的眼神一樣,深邃難測,像是在審視,像是在探究,更多的時候都像是在看陌生人般地看我,彷彿我們兩真的不曾相識一般。

  當聽到「叮」的一聲時,我彷彿聽到了天籟,匆忙扔下比我高幾層樓的藍佳微,逃難般地走出電梯,當電梯門再次合上之後,心無力地顫抖著。

  終於還是遇上了,這樣近距離地打照面,是我所料未及的,在這個公司上班,已經有兩個年頭了,除了遠遠地看著他,從未想過要上前讓他注意我的存在,我知道,我這種行為是危險的,當我跳出了他所認定的範圍時,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不能姑且的入侵行為,如果我一心想要介入他更多大生活空間時,下場也是可以預料的,那絕對是三振出局。

  明知道後果,卻還是無法控制想要更加接近他,這種等同於自殺的行為,我卻無法自止,藍佳微會笑我無用,只是她不明白我們之間的不平等關係而已,維持著這樣的性愛關係,主動權永遠在他手上,他隨時隨地能叫停,我卻只能無條件的迎合,愛上了,就注定是痛苦的一方。

  他究竟會怎樣想我?一定會覺得我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吧,明明拿著他的錢在花,卻還假惺惺地以工作為名,想要更加地接近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這樣想,可我卻拚命地把這些可恨的罪名,不斷地加在自己身上,這樣一來,才能讓自己的心好受點。

  我真的是壞透了吧。

  就像很多年前纏上龔念衍的時候,也是耍著心計接近他的,那個時候的他還沒這麼冷酷,也很單純,因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拋棄他而失魂落魄,我靜靜看著,心裡甚至很高興那女人的絕情,然後在一次酒後,我引誘他上了床,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勇敢,因為愛而不惜一切代價,可歲月終究是無情的,多年的打磨,讓原本敢愛敢恨的人,變得畏畏縮縮,患得患失。

  他將會怎樣看我?毫不留情地一走了之,或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依然與我保持著良好的床上關係?

  整個早上,我都過得暈乎乎的,腦袋裡盡想著他究竟會怎麼做,連上司對我難得一見到遲到唸唸叨叨了些什麼,也心不在焉地應付著,最後還換來上司擔憂的眼神,直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最後還放我一馬,不計較我的遲到,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中午被藍佳微拉到公司旁邊的西餐廳,「早上沒怎麼樣吧?」

  我看著她熱切的眼神,頗為好笑,「你很想我被怎麼樣嗎?」

  話一說完,立刻被她一掌拍到頭頂,「你個死沒良心的,枉費我替你擔心了一整個早上,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別人說你這種嘴唇薄的人是最無情的,現在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了。」

  「姐姐,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別拐著彎罵人。」翻著精緻的菜單,我認真地研究要點什麼,既然是她拉我來的,那這一餐當然是她請了,既然是她請到,那當然是不能客氣的。

  「某人沒找你去談話嗎?」藍佳微也不再耍迂迴戰術,直接切入主題。

  「為什麼要找我談話?說不定人家以為我只是個跑業務的。」我慎重地點點頭,決定了,就來客龍蝦沙拉吧,即營養,又美容,也不會吃胖,最重點的是,價錢不便宜。

  「你傻啦,我們早上在電梯裡那段沒營養的對話他應該有聽到吧,怎麼會認為你是跑業務的呢。」

  「也對,你的嗓門那麼大,只要有長耳朵的,都能聽到。」聳聳肩,我假裝不在意地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聽天由命吧。」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志氣呢。」藍佳微歎著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這不是柳小姐麼?好巧哦。」帶著點嫵媚的語氣,一把女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真是巧得離譜了,又遇見了龔念衍,看來最近真是該去買買彩票,說不定能中個幾百萬,以前很少見面的兩人,這幾天卻頻繁地巧遇了,如果不是早已認識對方,還真的懷疑是不是兩人之間,有一方在故意製造見面的機會。

  看著了一眼挽住龔念衍的手的田芯,心頭浮現了微微的刺痛,這兩個人,已經公開出雙入對了啊,看來這個男人是默許了田芯的地位了吧。

  「你好,田小姐。」我起身與她打招呼,故意忽略旁邊男人直白的眼光。

  然而,卻聽到他淡淡的說道:「既然是認識,不介意拼一下桌吧。」

  我吃驚地抬起頭,不解他為何會忽然提出這個荒唐的提議,只聽田芯在一旁解釋,「人太多了沒位置,又懶得再去找餐廳,就一起坐,好嗎?」

  能不好嗎?我在心裡苦笑,頓時失了吃飯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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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5:44 |只看該作者
05章

  本以為難得敲到藍佳微的竹竿,要好好的吃個夠,可這餐飯吃下來,我卻胃口盡失,如同嚼蠟,再美味可口的東西,都覺得難以下嚥。

  不知道是有意或是無意,龔念衍坐到我的右手邊,田芯則坐在對面,這樣貼近的距離讓我的神經變得更加敏感,偶爾抬眼,那雙優雅切著牛排的修長的手便盡收眼底,單看著那隻手,已是想入非非,那手的溫度,此時不用去感受也能想像出來,暖暖的且有點燙人,每次在我身上遊走時,總是肆意地在每寸肌膚上點火,讓我甘心情願地為他徹底燃燒著。停!!柳可晴,你見鬼地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這樣也能發情,真是沒救了!

  內心慌亂間,不小心抬眼,卻對上他深邃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急忙收回目光,便聽到田芯開口說道:「兩位小姐是在附近上班?」

  藍雅微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把問題丟給我回答,沉吟了兩秒,我破罐子破摔地回答:「我們也是在『易致』上班。」

  田芯顯然很是意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龔念衍,後者則是一臉平淡地繼續用餐,那認真的表情,好像他的盤中之物是極品美味一般。

  「是麼?好像沒見過柳小姐呢?」

  「嗯,只是普通的文員,是沒什麼機會見面。」我鎮定地說著,就算有機會見面,像你們這種大人物也未必能記得住,如果不是昨晚那宴會,我敢肯定地認為,我與她,依舊會是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

  「啊……」突然,我的小聲地叫,引來他們的狐疑目光。

  「怎麼了?」一直沒出聲的藍佳微疑惑地問我,不明白我為何要突然來這麼一聲製造氣氛。

  「哦,沒什麼,突然想起以前還是有和田小姐接觸過的,只是田小姐是個大忙人,該是忘了。」我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

  「呵呵。」田芯淡淡一笑,「確實是忘了,每天要見到人實在太多了。」

  結束這個話題,大家又低頭吃飯,我心中暗暗叫苦,握著叉子的手更是用力地收緊,別懷疑,我絕對不是吃壞肚子,也不是有什麼毛病,一切全因桌下那只不老實的腳,沒錯,那該死的腳就是龔念衍的。

  這個該死的彬彬有禮的偽君子,真小人,居然下流地用他的腳,挑逗般地摩擦著我的小腿,那適當的力道,輕輕柔柔,讓我有點舒服,又有點癢,很是難耐,而且那腳還有緩緩向上爬的趨勢,我心裡一驚,快速褪下一隻鞋子,用穿著絲襪的腳丫不輕不重地踢開了他的色腳。

  雖然他已經被逼停下了這種騷擾的舉動,可被他腳摩擦過的地方,依然有種火辣辣的錯覺,這樣的幻覺,卻能輕易地挑起心中那根隱藏著的情弦,這樣不為人知的小動作,卻宣告著兩人間的親暱,心突然很矛盾起來,甜蜜又氣惱。

  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面不改色地做起這般下流動勾當,真是一隻隨時隨地發情的獸類。

  被我這麼一踢,他只是一劍眉挑了挑,輕笑出聲,說道:「這牛排味道還真不錯,換了一種醬更是讓人有點小驚喜,不同的吃法,便有不同的美妙感覺。」

  田芯稀奇地看著他,「你啥時候成了美食家了?我到不覺得這裡的東西有這麼好吃。」

  他沒有回答田芯的話,反而低聲問我:「柳小姐,你覺得呢?」

  我知道我此時的臉一定是紅得熟透了,這個男人分明是不想讓我好過,他的話在旁人聽來或許就是字面那種意思,可在我聽來,裡面絕對含有另一種意思,而且是很色的那種意思,特別是在兩隻腳在桌底下暗鬥之後說出來的話,更是意有所指,難道他認為這樣偷偷摸摸,隱匿地表現姦情的手法是『有不同的美妙感覺』?天,我真的要瘋了!

  「也許是吧……」在幾雙眼睛的瞪視下,我艱難地同意了他的看法,心裡卻奮力地吶喊著,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個囂張的男人!

  魂不守舍地吃完飯,四人分兩對散了,可我的心又丟了,跟在藍佳微身後走著,猶如行屍走肉般,心中胡亂猜想著,這個男人,將會怎樣對付我呢?

  「他好像已經承認了與田芯的關係。」走在前頭的藍佳微側身看著我,臉上儘是不耐的神色,一直以來,她對龔念衍的印象,都是呈負值狀態,還有日益滑落的趨勢。

  「嗯,應該是從昨天晚宴上確定的吧。」點了點頭,遂想起昨晚他們配合無間的親密行為,心又開始隱隱抽痛起來,我真的不想自己整天如此傷春悲秋地,可這段暗戀的情愫,卻像道無情的枷鎖,把我壓得喘不過氣,有時會很好奇,心再這樣繼續痛下去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呢?是爛掉?還是碎掉?總之不會是什麼值得期待的結果就是了。

  「這樣的人,還值得你再繼續迷戀下去嗎?」她問得義憤填膺,有種感覺,她好像正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去扇我一巴掌。

  可我的回答依然很欠揍,「既然是迷戀,就沒有清醒的時候吧。」如果可以,真希望她能重重地打我幾巴掌,好讓我能從這樣的困境中逃脫開來。「微微,他就是道詛咒,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根本無力去解開這到咒語。」

  「你不是沒有這個能力,你只是甘願做個白癡而已,我真的越來越看不起你了。」她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快速地走入公司。

  心裡微微泛著苦澀,白癡麼?別說你看不起我,連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中午的太陽是毒辣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曬掉幾層皮,可在這樣的烈日下,我卻覺得心正在發冷,然後這道冷意慢慢地入侵到身體各個角落,寒冷並痛苦著。

  如果這就是愛,那不要也罷!

  下班時,藍佳微要趕去取車,早早就溜號了,一個人隨著擁擠的人潮游出公司,我有點茫然,看著人群四處散落,各自奔向不知名的歸點,有些許的羨慕,突然不想回家,沒有溫暖懷抱的家,不算是家,那個被寂寞佔領的地方,即使再小,感覺卻是無邊無際的空曠。

  一個轉身,朝著人多熱鬧的街道走去,每個人都在匆忙趕路,卻沒有一人肯為我駐足,究竟有多少年了呢?八年?十年?或是更久,都是一個人隻身在路上,走得再跌跌撞撞,也沒有人來攙扶,沒有人來安慰,直到自己摔疼了,跌麻了,磨出繭來了,然後把這份孤獨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有時候不禁會有疑問,為何會如此可憐兮兮地,卑微地纏著龔念衍呢?為何一定要非他不可呢?

  這些年,身邊條件好的男人並不少,遲尉的優秀,更是可以與龔念衍抗衡,而且,他從不掩藏他愛我這一事實,可就算是如此,我的眼裡還是容不下一個遲尉,而是拼了命地用眼光去追隨那個跟風一般的龔念衍,這樣的自己,我真的看不懂。

  深吸了口氣,難道接近三十歲的女人,都會變得多愁善感麼?心裡又是一驚,三十歲呵,在這人生的三分之一時間裡,我什麼都沒得到,卻蹉跎掉了很多寶貴的東西,不是不怨,只是心灰。

  剛收起自怨自憐的情緒,便聽到路旁的小車不耐煩地按著喇叭,車速更是和我的步伐保持一致,怎麼,這年頭的,近三十歲的大姐也開始受歡迎不成?開著好車也跑過來搭訕?我不耐煩地偏過頭,噘著嘴就把白眼往車上扔去,餘光一掃,頓時腳軟,好傢伙,搭訕的登徒子居然是個大帥哥,而且姓龔名念衍,是我熟悉到爛的男人。

  停下腳步,我直直地與他目光交流,隔著一小段距離,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

  收拾好心中那股意外的情緒,我走過去,動作自然地打開前頭副座的車門,優雅地坐了進去,關上車門的手卻隱隱發抖,這樣狹小的密閉空間裡,男人強大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著我,呼吸進鼻的空氣,夾雜著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淡淡的,很好聞,卻讓我繃緊了神經。

  「你都這用那表情對付旁人嗎?」他笑意未減,語氣裡卻又絲絲責備,他所指地應該是我剛才噘嘴翻白眼的表情吧。

  「縱使是上了歲數,適當地裝一下可愛還是可以的。」說完這話,我又無辜地噘起嘴。

  「真是讓人意外,柳可晴居然也有幼稚的時候。」龔念衍挑起一邊眉,輕鬆地打著方向盤,車子流暢地使如車流中。

  看著他優美的駕駛動作,突然有點羨慕,哪天也去學學開車吧,不知道自己開起來的姿勢會不會跟他一樣好看,「哦,那在龔總看來,我該是什麼樣子的?」

  聽到我用戲虐的語調稱呼他龔總,他偏頭斜了我一眼,沉默思考了一下,「平常你給我的感覺,很性感。」

  心跳漏了一拍,沒料到他會這麼直白地道出對我的感想,對我來說,他是一個不可窺測的神秘人物,那雙深邃的眼中,總是藏匿著無數錯綜複雜的信息,一些使人渴望得知,卻又不敢得知的信息,比如他上一刻能和一個公司的老總談笑風生,感情甚佳,下一刻他卻能毫不留情地把那個公司擊碎,比如說他平時都是一副冷酷又難以親近的神態,在床上卻能熱情如火,什麼下流事都幹得出來,這樣一個變幻莫測,城府極深的一個人,卻能當著面說出這樣一句話,著實令我驚奇不已,沒道理地,直覺告訴我,他的這句接近稱讚的話就是他的真心話。

  本來想裝一下可愛撒一下嬌,卻又覺得彆扭做不出來,畢竟一個近三十歲的女人,根本沒有藉口裝嫩,最後只是聳聳肩,說道:「如果你說我很精明,我會更高興。」

  「精明?」龔念衍低聲重複,然後不贊同地搖搖頭:「單從你在我公司上班這件事來看,你就不夠精明。」

  血液瞬間凝固了,果然,他還是提到了,也對我這種越界的舉動表示介意,接下來會說什麼呢?把我從情婦的名單上剔除?或是讓我從他公司自動消失?

  心又開始發冷,愛上這個男人,心情就沒有一天正常過,時常像在洗三溫暖,時冷時熱,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壞掉了吧。

  「何以見得呢?」我裝作不在意地問,手無意識地緊緊抓住手提包。

  「公司是個龍潭虎穴,你如果夠精明,就不會讓自己往這渾水裡趟,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的地方,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情。」他緩緩地說著,在等紅燈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很自然地放到我大腿上,並輕輕地摩梭著,空氣散漫著點點曖昧,視線與我對上的瞬間,像是施了到咒語般,把我牢牢吸住了,「可晴,你該不會認為他們不知道你是我什麼人吧。」

  他最後的話,真的嚇到我了,我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是指什麼人,一個龐大的集團公司,各懷鬼胎的人多得是,龔念衍站在最高的頂端,並不代表那裡就是最安全的,相反的,他的處境絕對是眾矢之的,高處不勝寒,如果不是他強大的能力,他早就摔下來了吧。

  隨著車子再次啟動,我把臉面轉向車窗外,夕陽餘輝下的光彩絢麗,透過窗玻璃,披灑在身上,卻照不進我的心裡。

  「一個情婦能有多起眼?」良久,我聽到自己幽幽的回答,帶著濃烈的自嘲。

  很明顯的,在聽完我這話時,他濃墨的劍眉緊皺了起來,「一個能在我身邊呆好幾年的情婦,你說他們能不重視?」他口氣不悅地順著我的話說。

  我該不該高興呢?一個被他們家族重視的情婦,我是不是該為這個事實而開香檳慶祝?

  車子使入了一家酒店的地下車場,這個男人,就連帶我吃飯,也不會問一下我的意見的,這樣霸道的男人,我到底貪戀他什麼呢?

  車子剛停穩,眼前忽然一暗,才發現我的嘴唇已被他佔領了,一隻大手毫不猶豫地拂過我的大腿,直接鑽入我的裙子裡面。

  心,瞬間又被他帶到了半空中,我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隨時隨地發情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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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5:55 |只看該作者
06章

  那火熱的舌頭,在我口腔裡蠻橫地掠奪著,那靈敏的大手,在我身上狂野地肆虐著,也許身上這套才穿幾次的香奈兒套裝在他的摧殘下,應該很快就報廢了,我心疼地想著。

  好像發現了我的走神,他大手一收,有力地捏緊了我的胸部,有點疼,卻很痛快。

  他濕燙的唇離開我的,繼續往下遊走,在他這樣凌厲的攻勢下,我知道,這場車中的歡愛無可迴避,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雖然在這方面,我一向都表現得熱情火辣,可那都是限於在居室內,要這樣在公眾場所做,還真有點挑戰的難度。

  兩人因動情而呼出的熱氣,把狹小的車廂薰得曖昧旖旎,迷亂中,我伸手輕輕推開他壓在我上面的身體,軟著嗓音說到:「我來。」

  彎下腰,熟練地解開他的腰帶,輕輕拉下拉鏈,我聽到上方的他沉重呼吸,然後張開嘴便把他含住了。

  「嗯……」這樣的一個動作,讓他忍不住地呻吟出聲,那低沉沙啞的聲音,無比性感,「妖精。」他低叫了一聲,然後化被動為主動地動了起來。

  我在心中偷笑,他這簡單的兩個字,是帶著點責備與無奈,責備我的身體總是無時無刻在誘惑著他,也無奈著他自己總是不受控制地被我引誘到,明白著這一點的我,多少還是會有點竊喜。

  這並不奇怪,幾年來在他高技巧的鍛煉下,我多少也修煉到一些道行,不然怎麼能抓住他的身體這麼多年呢,特別是在他身邊有那麼多美女的情況下,他卻還是對我這個老女人有著特別的留戀,這點真的是需要憑本事的。

  任他聳動了一會,實在憋悶得不行,我忍不住地抬起頭喘著氣,隨後媚笑著對他眨了眨眼,「我這妖精還合你胃口吧。」

  「不錯,美味極了。」他雙手一用勁,把我拉了起來,輕易地跨坐到他身上,裙子被順勢推到腰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質內褲,他的重型武器在我下面蓄勢待發,我就這樣被卡在他與方向盤之間,被迫把上身緊緊地貼著他。

  「美味就好,就怕你吃多了會膩味。」雙手放肆地鑽進他的襯衣內,貪戀地蹂躪著他結實的寬胸。

  他突然扯出一個危險的笑容,右手一使勁,便聽到「嘶」的一聲布碎斷裂的聲響,天!我在心底哀號,這個惡劣的男人,他居然像在撕紙巾般,隨隨便便就把我的內褲撕掉了,嗚~不帶這樣欺負人的,等一下叫我怎麼出這車門啊!

  我還哀怨沒完,人已被快速托高,接著他便很不客氣的提著重型武器向我進攻了,一個深頂,我忍不住低叫一聲。

  「啊……嗯……」拚命地咬著唇,卻還是攔不住呻吟般的低喘脫口而出,每當被他用力地佔有著時,心中便升騰出一份隱隱的滿足,即使他的心不是我的,可他這副身體,在這一刻中,是屬於我一個人,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點的滿足,才令得我對他的感情,藕斷絲連,欲斷難斷。

  「膩味?你這是在試探我嗎?」他下身依舊用力地挺動,大手更是牢牢地禁錮著我的細腰,當我被他頂得蹦高時,便用力地把我拉回來。

  我這廂已被他頂撞得快失去意識,而他居然還能游刃有餘地和我聊天,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嗎?真是太沒天理了。

  「你接受……我的試探嗎?噢……好舒服,用力……」雙手反到背後去撐在方向盤上,我快速地配合著他的動作扭動著自己的腰。

  男人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更用力地入侵我的身體,佔領我的知覺,攻得我潰不成軍。

  不知過了多久,車廂中的溫度繼續攀高,身上的興奮感就如同這溫度,越發激昂,當迅猛的動作衝破極限的瞬間,整個人像是被颶風衝上了半天,暈眩著沉淪在這美好的快樂中。

  他熱烈地給了我一個深吻,結束了這場歡愛,「在這種地方做,感覺怎麼樣?」他邪氣地問著。

  「還不錯,就是這腰被硌得難受。」在動情的時候還沒什麼知覺,停下來才覺得背部不舒服,一直被頂著去撞方向盤,腰還真的酸得不行,看來年紀大了不能不服老,不知道有沒有能拆卸的方向盤,那樣的話做起來應該會舒服很多,見鬼,我這種狀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吧,走了情愛的火,入了龔念衍的魔了!

  「我看你叫得舒服,顯然這點難受算不了什麼!」他一邊輕笑,一邊揉著我的後腰,有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表現出這樣溫柔的舉動,足以讓我心跳加速,血液飆升,沒志氣的心魔又開始在我內心作亂。

  「或許吧,不過我想請問一下龔先生,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我看著兩人狼狽的衣著,有些無奈,兩套價值加起來起碼要抵過我幾個月工資的衣服,就這樣被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這些還都不是重點,重重重點的是,我的內褲居然被扯碎了,就在他那一時的情動之下,就那樣利索地化為片片碎布,要知道,那件看似布料極少的小褲褲,可是千里迢迢,搭著飛機從巴黎遠渡重洋才來到我身上的!而這樣背景複雜的小褲褲,卻被他那麼隨便一扯,就光榮犧牲了!so!接下來我要穿什麼?「不要你直接開車送我回去。」雖然難得和他兩人單獨吃飯,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吃得下才有鬼呢。

  「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吃完飯再回去。」

  深邃的眼光中藏著絲絲笑意,把常見的冷冽淡去了不少,我承認,我又被電到了,這可惡的男人,沒事長那麼好看做什麼,連身為女人的我都要自愧不如,這或許是藍佳微討厭他的另一個原因吧,畢竟一個自戀成病的女人,要面對一個或許比她還好看的男人,對她的自尊心實在是極大的挑釁,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能指望她給他什麼好臉色看,當然,藍佳微給龔念衍臉色看,基本上還都是因為我,這點我可是很自覺地承認。

  雖然被他電得暈頭轉向,可在看到他手裡晃著我的內褲殘渣後,我很快地清醒了,「要我不穿內褲清涼地去吃飯嗎?」我問得有點咬牙切齒,他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麼下流的念頭,真佩服他敢想出來。

  「清涼點挺好。」他表情認真,眼神卻藏著戲虐。

  我有點發懵了,眼前這個男人,好像突然轉了性似的,居然有點狡猾頑皮,有點風趣幽默,可這些都不是我所熟悉的,讓我覺得陌生,覺得有點無所適從,印象裡,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冷淡,難以接近,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有種想法是,就像一直以來在黑暗中所認定的某些東西,拿到陽光下攤開,才猛然發現,並非原先認定的那種樣子,除了吃驚,便是更多的不解和疑惑。

  難道這些年我所熟知的這個人,其實根本不是我熟知的那樣,而是他故意做出來讓我誤解的?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發什麼呆?整理好下車。」他伸手拍拍我的臉,淺笑著說道。

  「哦。」接下來我的動作,純粹靠著身體本能在做,然後就這樣稀裡糊塗,只單穿了一條裙子,清涼地和他走進了餐廳用餐,直到空調吹送的涼風在我裸露的身體外製造出許多微小的雞皮疙瘩,我才猛然醒悟,頓時感到下體涼颼颼地,羞赧的情緒立刻控制了我的大腦,頓時羞憤難當。

  「記住,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不乖的懲罰。」點完菜色後,他搖晃著杯子裡的水,淡然地開口,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低呼了一口氣,對嘛!這樣的他,才是我所熟悉的,也只有面對這樣的他,我才能應付自如,還真是天生的賤骨頭不是麼?習慣了如臨大敵的後果,就是對他偶爾表現出來的親切感到發懵,明明那樣才是心裡渴望得不得了的情形,卻無福消受。

  「你覺得這樣我就會害怕?」抿了一口清水,我倔強地與他對視,雖然在彼此的較量中,我總是落敗的一方,卻也無法磨滅我好戰的心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我一向秉持的八字真言。

  「我並不是要你害怕,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夠理智,就該趁早離開『易致』,我不想你成為某些人拿來要挾我的籌碼。」

  我揚了揚眉,好笑地眨眨眼,「我已經擁有當籌碼的條件了嗎?」

  「至少在某些人看來,你是有的。」

  「那真是榮幸至極。」輕聲地笑了笑,我抬頭看著帥氣的服務生禮貌地送上食物,怎麼現在的餐廳服務生都是帥哥級品種,這算是順應潮流嗎?好飽一下我們這些三十如狼的老女人的眼福。

  當服務生走開後,我收起笑容,直直看進他眼底:「別人怎麼想倒是其次,重點是你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再說這工作我做得開心,沒必要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左右我的快樂。」

  「既然你明白這點,那你也應該明白,如真有事,事業一定是我首選的保護對象。」那張稜角分明的薄唇,緩緩地吐出了冷酷的言語,看來藍佳微說得不錯,嘴唇薄的人,當真是薄情寡義之人,我或許是,而龔念衍那是絕對的是。

  「自我保護的能力我還是有的,說不定是你自己多心了,我敢拿一個月的工資打賭,我絕對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表情堅強,可心情卻快要垮塌,這個男人,就這樣硬生生地扼殺掉我心中的那一丁點期盼,那一丁點對愛情的奢望,做得真絕呢。

  「就你那一點工資?不過最好是這樣。」他滿意地點點頭,看到自己達到了恐嚇我的目的後,便開始悠閒地吃他的晚飯。

  我又再次食不知味,一天連著兩餐吃不好,今晚回去一定會犯胃病,不過想想,和心痛比起來,胃痛要好忍多了。

  幽幽如鬼氣的鈴聲響起,在龔念衍詭異眼神的注視下,我在包裡翻找著手機,看來對我這首鈴聲不敢苟同的大有人在。

  看著來電顯示,有些意外,遲尉一般很少晚餐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因為如果他想和我吃飯,都會提前半天與我約好時間,從沒有例外。

  不過今天還是例外了,他居然問我在哪裡,有沒有空一起吃飯,我隨意地跟他說我已經和同事在吃了,便草草掛了電話,壓根沒去聯想到這個電話居然還有後續事件。

  所以當我從龔念衍車裡下來,看到我家樓下站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時,一時很是不好意思,畢竟撒謊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幸好龔念衍還有事,在我下車後便離開了,所以沒有看見我的不自然,也沒有看見暗黑中那個男人緊緊盯著我的眼神,那是包含著怒氣與無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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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6:07 |只看該作者
07章

  有時候會覺得,一個女人如果身邊出現太多優秀的男人,其實是件挺糟糕事情,而且這些優秀的男人是出現在一個定力薄弱的女人身邊,那絕對是場災難,而我此時就是身在災難的正中央。

  如果說霸氣冷酷的龔念衍是我完美的目標的話,那遲尉肯定就是美好的現實,我即是期盼著龔念衍,卻也抓著遲尉無法放手,如果這樣的想法讓佳微知道的話,一定會拿她愛吃的餅乾薯片把我砸個灰頭土臉,並會正氣凜然地罵我是「女人之恥」。

  我承認,很多時候,我絕對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因為我在無時無刻害怕寂寞,我的愛情需要龔念衍來滿足,我的友情需要佳微來填充,至於親情,或許就是需要遲尉來給予吧,不過顯然的,遲尉一定會不甘心我這樣的安排吧。

  默默地走向陰影處,一動也不動的遲尉讓我有點不安,習慣了他暖暖的溫柔,根本想不到他還有這樣隱晦莫測的性格,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儘管在社會上浸染了好多年,可對於識辨人性的這門學問,我還沒修夠學分。

  夜風吹送間,兩腿之間的清涼,提醒著我衣著的尷尬,雖然對面的遲尉絕對看不出我有何不妥,可我的做賊心虛,卻讓全身的神經繃得極緊,生怕一陣大點的風刮過,會把這條薄裙吹起,那樣的話,就不止是春光乍洩這麼簡單,而是關乎到我人格高不高尚的深層問題了,即使我也是個受害者,可誰信呢。

  「你所謂的同事就是龔念衍?」很冷淡的語氣,很明顯地說明他正在生我的氣。

  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前一晚我還在電話裡信誓旦旦地說我和某人根本不熟,而隔一晚就被他撞見我自然地從某人的車上下來,這樣惡劣的行徑,就算再好脾氣的他,也是無法容忍的吧。

  我默然地低頭擺弄自己的手,無言以對。

  「在餐廳時,我以為我看錯人了,不甘心地打個電話確認,居然真的是你,這樣的事實讓我很心寒。」遲尉往前跨了一步,把自己暴露在微弱點路燈下,他的表情波瀾不驚,可眼底卻儘是閃爍著我所陌生的光芒,這樣的他,讓我心裡有些發毛。

  我下意識地開口保護自己,所以不經大腦的話便脫口而出:「我記得我並沒有承諾你些什麼,不是麼?所以你的感情,不該是我來買單。」這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這樣無情的話,不該是對他說的,我根本沒權利去糟踐他的感情。

  我真是個壞到爛的女巫婆。

  遲尉愣了愣,顯然是被我的話打擊到了,抿著嘴靜靜著我,兩人的空間突然靜默了,連他沉穩的呼吸,也十分清晰,「可晴你說實話,你心中藏的那個人,是不是龔念衍,你和他,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這一次,換我被打擊到了,驚恐地看著他,「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絕對不會隨便和一個只見過一次面對男人吃飯,而且那個人還是你的上司,你們吃飯時聊天的神情,也不像是初識的人,更像是多年的老友,所以我想,龔念衍一定就是你心裡的那個人。」說到這裡,他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劍拔弩張,而是變回了原來的溫柔平和。

  唉,這些個所謂的成功男人,怎麼個個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難道變臉術也是成功秘訣的其中之一條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面對一個邏輯思維要比我強上N倍的男人,再多的狡辯也是枉然,還不如大方承認算了。

  「為什麼是他呢?他有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嗎?他的獵艷名單有多長難道你不清楚嗎?」覺察到自己的脾氣又有點失控,他做了個深呼吸,「可晴,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很疼,呼吸變得有點困難,那是因為我的痛處剛被遲尉狠狠地踩了一腳,「就算知道這些,又能怎麼樣呢?如果感情能說放就放到話,那些傷心情歌也不會有人去聽了,你不也是一個感情的受害者麼?」

  如果真的有選擇,我是千百個願意放棄這段看不到未來的感情,可這又談何容易,愛著心會痛,丟掉心會碎,這麼艱難的選擇,我真的沒辦法。

  涼風繼續飄過,夜並不深,路邊散步的人三三兩兩,時而會對我們投來探究的目光,沒辦法,眼前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出色顯眼了,而且他們那是什麼眼神啊,該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分手在談條件吧!

  「你……要上去坐坐嗎?」這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出於禮貌,我猶豫地作出邀請,心裡卻是希望他會拒絕,畢竟家裡地方不大,感覺會很不自在。

  「好的。」遲尉彷彿沒看到我的猶豫,很爽快地點點頭,還很有紳士風度地讓我走前頭。

  唉唉唉,這人平時不是很有禮貌的嗎,今天怎麼就這麼不客氣了,想到要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狹小的空間,心中直發毛,不知我現在反悔不讓他進去行不行呢?

  可電梯在我猶豫時,已經很迅速地把我們送到我住的樓層,把我最後那個很不禮貌的念頭給無情地打消了。

  「進來吧,隨便坐。」一房一廳的公寓一目瞭然,可地方雖小,卻被我佈置得很溫馨,所以藍佳微老愛跑到我這裡呆著。

  遲尉之前也來過幾次,都是坐了一下便匆匆走了,真希望這一次也是這樣。

  「喝點什麼?茶?咖啡?」放下包包,我邊問他邊往廚房走去。

  「別忙,我們好好談談吧。」遲尉跟著我走到廚房邊的小料理台前,阻止我的忙碌。

  「談什麼呢?」我裝傻地看了他一眼,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還是動手衝起咖啡。

  「可晴,離開他吧,我比他更適合你。」遲尉的大手抓緊我的左手,強迫我正面對著他,手上傳來隱約的疼痛,我明白,他也是在緊張。

  「遲尉,我們能不談這個話題嗎?如果真的離開得了,我也不會拖到現在。」微微使力掙脫他的大手,我撫摸自己的手繼續說道:「遲尉,他比你早出現很久了,久到我已經只會習慣他的存在。」

  「如果真的那麼久的話,為什麼你們還在這樣糾纏不清,難道你會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叫田芯,這樣的你到底是算什麼啊!」他激動地伸出雙手錮住我的肩膀,「而我,能給你全心全意的愛,能讓你名正言順地過著一卻優越的生活,你懂不懂!」

  「可是你不是龔念衍。」心被他攪得痛楚極了,他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懂,可偏偏他不是我要的那個人有什麼辦法呢,我知道自己很傻,可我就只想為那個人傻。

  「你非得這樣作踐自己嗎?」

  一個吻重重地落到我唇上,那有點涼意的唇讓我整個人僵住了,遲尉居然就這樣吻我?這個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遲尉,原來也有這麼霸道的一面啊,我還以為他在吻人之前會先和對方打個招呼,說請準備好我要吻你之類的,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就吻下來了,而且還不是溫柔的貼吻,而是火辣辣的法式熱吻,一時間被吻懵的我,突然找不到力氣掙扎。

  當我正暈頭轉向找不著北的時候,原本摟在我背後撫摸的大手已經慢慢地往下遊走,心裡「咯噔」一下,猛然醒悟,「不……不要。」可這樣後知後覺的掙扎已為時已晚。

  遲尉抬頭驚訝地看著我,大手還貼在我渾圓的翹臀上,只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明顯地感覺到他手心的熱度。

  「你就這樣出門?」他的口氣相當的不可思議,顯然他已經知道裙底下是什麼都沒有的清涼世界,更顯然他是想不到我能如此前衛不穿底褲就出門。

  「我……我……」總不能直白地跟他說那是龔念衍撕掉的吧。

  我還沒找到藉口,他又熱情地侵襲上來,而且來勢更加兇猛,手上的動作更加的煽情,有往裡面鑽到勢頭,畢竟兩個人都不是什麼純潔的少男少女,對於歡愛之事,都是情場老手,所以在他高超的技巧挑逗下,我很快就動情了,這是出自本能的反應。

  身體雖然一片火燙,可心裡卻是一片澄明,我開始努力地掙扎,阻止他的逼近,因為我知道,我和他做了的話,就會更加糾纏不清了,而且我的心也不允許我這樣做,因為這是一顆只給龔念衍的心,所以也包括這副身體。

  「遲……遲尉……不行,住……住手……啊!!」上身被搓揉的同時,他兩根修長的手指就這樣迅猛地插進我的體內,立即引出我身體一串顫抖。

  該死該死……「啪!」地一聲響起,所有的動作霎時都靜止了下來。

  「遲尉,別讓我恨你,我並不是這麼隨便的人。」天,這一巴掌把自己的手給打麻了,喘著氣,我堅定地看著他。

  他沮喪地垂下頭,「對不起,可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不顧一切地佔有你,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話一說完,便狼狽地轉身離開了。

  身體緩緩地靠著牆滑下,不理會凌亂的衣服,我只是呆傻地望著天花板,想著剛剛那個落寞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在這裡苦苦守候著龔念衍,而那個人卻在我看不到的某個地方花天酒地,左擁右抱。遲尉苦苦地守候著我,而我卻碰都不讓他碰一下,為情而苦的人,其實都是笨蛋。

  突然很想很想聽到龔念衍的聲音,在猶豫十多分鐘後,終於鼓起勇氣,撥通那串滾瓜爛熟的號碼,希望下一刻在電話那頭聽到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一串優雅的鋼琴協奏曲之後,電話被接起了,「喂……哪位?」一個出乎意料的甜美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而手握電話的我早已跌入冰窖。

  切斷電話的手在發抖,心也跟著瑟瑟發抖,原來夏天的夜晚,也會如此冰冷。

  和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如此不堪的感情,為何我還會留戀不捨,遲尉說的對,他能給我全心全意的愛,為何不能要他,如果要按認識的時間來算,遲尉其實比龔念衍早得多了,可他即使再早到,沒能駐進我心底就算他輸了,可我這樣與龔念衍糾纏不清,能算是贏嗎?如果說是,也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甘這樣放手,或許是因為我始終不願承認,也不願面對這種得不到龔念衍的難堪結果而已,當初費盡心機,耍盡手段,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一段忍辱負重的感情,或許也不能稱為感情,充其量也只是我的單戀罷了。

  龔念衍,真的成了我的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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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6:20 |只看該作者
08章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原故,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整個人過得渾渾噩噩的,像是生活突然失去了目標,失去了動力般,茫然無措,還好日子並不會因為失去誰就沒法過,工作更不可能因為心情不好就能落下,所以該上的班還是要上,該加的班還是要加,該逛的街還是要逛。

  佳微說我已經在提前過更年期,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那些個什麼憂鬱症啊,精神分裂症啊,老年癡呆症啊,通通都會找上門,為了我的健康,她拼了命地拉我去逛街泡吧,我倒覺得,這兩件事都是她自己想去做,剛好拿我當接口而已。

  其實我並沒有她說的那麼糟糕,最多就是精神不大好,因為最近老是做夢,而且都是重複做著差不多的夢,夢裡那尖銳的電話接通聲每每都搞得我起床時很沒精神,都有點神經衰弱了。

  早上,又是在一個雜亂無章的惡夢中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早已汗流浹背,原來剛才夢中身體四周燃燒的熊熊烈火,是因為我感覺太熱的原故,舒了口起,坐起身才發現屋裡悶熱異常,有點缺氧的狀況,昨晚睡覺時明明開著空調,怎麼會這麼熱?

  掙扎著下床,找空調遙控器,折騰了半天才發現是空調壞了,也難怪,這台空調是隨著房子一起留到現在的,如此歷史久遠的東西,會壞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了。

  打開窗戶讓屋子通風,然後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出來,時間才走到七點十分,離上班還有一大段時間,便又回床上呆了一會,卻了無睡意。

  翻個身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開機就翻出藍佳微的號碼,打算給她來通晨間騷擾電話。

  彩鈴是一首優美的「如果的事」,按照藍佳微的說法,這個歌是寫給同志的歌,聽起來很有感覺,不過此時我除了覺得旋律還可以之外,根本感覺不到什麼。

  在歌曲唱了兩遍之後,電話被接起來了,「你個鳥人,都說你更年期到了你不信,一大早睡不著跑騷擾別人,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缺德。」

  受不了對方的獅子吼,我把手機拿遠一點,「我好心給你個morning call,你不領情就算了。」

  「你突然的好心讓我很痛苦,拜託你還是繼續壞心吧。」藍佳微在一通怒吼之後,顯得清醒多了,聲音變得慵懶而性感。

  「那我就壞心點,明天六點再call你。」

  「那你就把脖子洗乾淨點好迎接我鋒利的西瓜刀吧。」

  很自覺地縮縮脖子,我吐舌地笑了一笑,心情明快多了,藍佳微果然是我的開心果。「微微,我空調壞了,怎麼辦?」

  「終於壞了啊,再不壞的話就可以拿去申請國家一級文物保護了。」

  「東西還是老的好。」我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

  「既然壞了就買新的唄,你又不缺這個錢。」

  「捨不得,我想找人修修,不知道去哪找。」不知道是不是拿去賣家電的地方修,突然發現,就這一點日常小事我都要打電話問人,還真的越活越回去了,或許我就是太依賴別人了,才會越來越軟弱吧。

  「那麼舊的東西,修了也白修,如果真的要找人修,就去問問大門保衛室,他們或許知道。」

  「哦,我去問問,那你等一下順便過來接我上班吧。」

  「我哪次不是『順便』去接你啊。」藍某人很沒好氣地「切」了我一聲。

  掛了電話,懶懶地給自己做了份早餐,然後拿出十足的耐性等某人來接我上班,因為等待藍佳微,也能算得上是一項很具有挑戰性的吉尼斯紀錄。

  藍美人又是磨磨蹭蹭到接近上班時間才趕到我這裡,在一段驚心動魄的公路歷險之後,終於在離上班時間的最後一分鐘到達公司,我在心中憤憤不平地想著,貪小便宜就是沒好果子吃,說不定哪天連小命都要丟在貪小便宜上,看來買車真是勢在必行的事了。

  就這樣,我很自然地把今天最重要的修空調的事情給忘得乾乾淨淨。

  本來在我很單純的思想中,覺得蹦迪是小年輕人才愛做的事,可在被藍佳微拉去幾次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在那光線昏暗,光影交錯的舞廳裡,如不是有心的話,是很難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的,所以根本沒必要在意自己這一點點姐姐級的年紀。

  在下班之後,我又再次被藍佳微拖去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了,這個敗家女無非又是吃飯逛街泡吧,雖然她的工資比我高很多,可像她這樣處處高消費的花法,真不像是拿工資的上班族,反而有點像大企業的女老闆。

  兩個人換上新買的時髦裙子,很有裝嫩的嫌疑,然後晃晃悠悠地闖進人蛇混雜的迪吧,一進門我立時被震天價響的DJ音樂給轟得差點魂飛魄散,好不容易穩住陣腳,卻被藍佳微一把拽進舞池。

  好吧,我承認,我真的是老了,即使來過幾次,可是依然覺得受不了!相對於扭得跟水蛇似的藍佳微,跳得行屍走肉的我真想奪門而出,因為實在培養不出什麼興致來。

  真不知道她這是要幫我走出消極,還是故意趁機往死裡整我。

  「可晴,今晚就在這裡找個人one night stand怎麼樣?何必總是守著那個人。」藍佳微扭到我身邊,在我耳邊惡作劇地說著。

  我如遇五雷轟頂地看著她,連意思意思的扭動也忘了,像看外星人般盯著她:「你沒發燒吧?我的樣子看上去就這麼飢渴嗎?」

  「是很飢渴啊,你臉上簡直就是寫滿『我需要愛情的滋潤』幾個大字。」我過度的反應把她惹笑了,而且是樂不可支的程度。

  「拜託,需要愛情不等於需要一夜情,你的語文水平還真差。」我沒好氣地損她。

  「好吧,如果是愛情的話,我看那個遲尉他是給得起你的,你又何苦在一個沒有愛情的男人身上找這種東西呢?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遲尉他太好了,好得我不忍心利用他,如果真的和他交往,那就是在害他。」如果讓她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和遲尉所發生的事,她一定會罵我白癡加三級吧。

  「真不知道你這叫善良還是叫傻。算了,與其在你身上浪費口舌,我還不如獵艷去。」說完,她便扭啊扭啊,扭往女人多的地方去了,別驚訝,藍佳微獵的艷當然是女人,因為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拉拉」嘛,這個詞也是她告訴我的,好像還可以叫「百合」,不過我真的沒什麼興趣瞭解就是了。

  看著她消失在擁擠的人潮裡,我才突然醒悟,這死傢伙居然就這樣把我扔下了,這麼無情無義沒良沒心的缺德事她居然做得如此理所當然,損友,絕對是損友!

  歎了口氣,想著先找個位置坐下來休息一下,然後就撇下那該死的女人,自己回家好了,哪知剛退兩步,就被一座大山堵死了,哦,不是大山,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一看到他結實寬大的胸膛,「one night stand」這一串詞立刻在腦海裡閃現,我發窘地甩甩頭,還真被藍佳微催眠了不成,居然看到男人就能想到那方面去了。

  甩完頭,我抬眼看了他一下,長得還行,如果他不擋我的路的話,就會更可愛了,挪了一下腳步,哪知道這座山居然還是很不可愛地擋著我。

  我不得不拿正眼去看他,很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嗨,我叫傑克。」男人揚起一個笑容,居然很神奇地將整張臉揚得滿臉陽光,還真是很好看的笑容。

  不過聽到他這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名字,有點想笑,我是不是應該回答他,你好,我叫露絲,然後很速配地成為鐵達尼號的兩主角!不過實際上我只是「嗯」了一下,便繞開他了,雖然來這裡確實是來尋開心的,但絕對不是來尋男人的。

  「別急著走嘛,一起跳個舞。」天,居然還會撒嬌,該不會還未滿十八歲吧,小小年紀就想泡妞,而已還準備泡我這個「老妞」,未免太囂張了吧。

  我側身看著他,確實,在看清楚後,發現他還真的很年輕,很嫩。

  「小弟弟,我在跳舞的時候,你可能還在穿尿包學走路呢。」突然覺得很有趣,不知道逗一個小男人是什麼滋味,我發誓,會有這麼惡俗的念頭絕對是剛才被藍佳微的話刺激到的。

  「是嗎,那就更應該鬥鬥了。」他很痞地彎腰在我旁邊說道。

  還真是時髦啊,現在的年輕人,打籃球叫鬥牛,連跳個舞也要說是鬥舞,是不是加個鬥字會比較爽,比較刺激?那上床是不是也能叫「鬥情」?

  我勾了勾嘴角,接受他的挑戰。

  轉身再次殺進舞池,踩著音樂點,慢慢扭著腰熱身,準備拿出看家本領,把自己拿手的舞姿全使了出來,笑話,本人小的時候可是被娘親逼去學了好幾年的芭蕾舞,而且後來直到大學畢業,我一直是學校舞蹈隊的,這樣輝煌的歷史,想想都覺得驕傲,怎麼能輸給一個小毛孩。

  不過這麼多年沒跳,希望扭起來不會不自然才好

  然後,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甚至開口起哄,我用餘光瞄到藍佳微也擠到前面來了,還奸笑著朝我擠眉弄眼,顯然她也是很樂意看到我這頭老牛去戲弄這根嫩草的。

  這位傑克先生舞功也確實很不錯,剛開始兩人真的有點較勁的味道,全力地使出絕活,可不知是音樂變了,還是彼此都被對方的舞技折服了,總之針鋒相對的感覺沒了,剩下的全是表演性質了。

  跳到起興時,我都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只能本能地隨著音樂搖擺,扭腰甩頭,好像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像身上的汗水一樣,都一併被我甩出了體外,有種淋漓暢快的舒爽。

  然後我感覺到背後傑克的身體在向我靠近,雙手漸漸地搭上我的側腰,引領著我隨他的節奏扭臀,肢體難以自制地擺動摩擦,在這樣的氣氛下,我沒有拒絕,任由那具火燙的身體緊貼在我身上,扭著最性感,最惹火的舞步,我想,在這一刻,我的感覺是麻木的,心也是麻木的了。

  看來傑克也被這支煽情的舞蹈弄得有點動情,所以在舞曲結束後,他激動難耐地低下頭,強勢地吻住了我。

  四周瞬間爆出尖銳的叫聲,有男的也有女的,感到那濕熱靈巧的舌頭在我口腔裡探索,我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這算什麼情況?我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強吻!

  反抗!快點反抗!心裡叫囂著,動作卻跟不上,然後我感覺到一個外力的介入,強行把他從我身上推開。

  「啪」,乾脆利索的巴掌聲響起,我呆愣地看著站在我身邊的藍佳微,只聽她用傲慢的語氣說道:「這巴掌是對你不尊重女性的教訓,希望你以後能長記性。」

  傑克或許料想不到自己會給一個小自己一半的人扇巴掌,所以有點發懵,不過也很有風度地沒還手。

  然後佳微很瀟灑地拉著我穿過人群,一路走向大門。

  身邊總有人在竊竊私語:「看,就是她和我們這裡的舞王飆舞呢。」

  「看來舞技還挺不錯,你有看到舞王吻她嗎。」

  「她旁邊那個居然打了舞王耶,好可惡!」

  ……

  走出迪吧門口,藍女王終於爆發了:「什麼東西啊!還『舞王』呢,簡直土得掉渣,我看是傻王還差不多,就那幾個動作就能稱王,簡直幼稚得跟個熊似的。」

  然後怒氣沖沖地指著我說:「還有你,你是白癡嗎?被人那樣吻還不懂得反抗,傻傻地給人佔盡便宜。」

  我低著頭,嚅嚅地說道:「我有準備要反抗啊,是你動作比我快嘛!」

  這人還真奇怪,剛來的時候還鼓勵我找人one night stand,現在卻因為有人吻我而暴跳如雷,之前還說擔心我會得精神分裂症,我看真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吧。

  「你還敢說,如果不是我手快,你難道要等他吻完才反抗嗎?」

  「微微,就只是個吻而已,你做什麼這麼激動。」這是什麼世道啊,被非禮的人居然要倒過來安慰沒被非禮的人!沒天理。

  藍佳微咬著下唇,像是在抑制著某種情緒,隨後才歎了口氣說道:「我只是看不得你在我眼前被別人吻。」

  聽完她的話,我只是靜默,因為我明白,這個話題必須到這裡終止,對於藍佳微心理的微妙變化,我不想去探知,也不能去探知。

  「我們回去吧,很久沒這麼激烈地運動了,還真有夠累的。」

  拖起她的手,我轉身迎向清涼的夜風,黑夜的天空,泛著淡淡的紅光,在城市霓虹燈的映照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顯得格外蒼茫,就像我此時的心情。

  甩著鑰匙,踩著貓步,我哼著小曲走向我所住的小區大門,卻被門口那輛氣派的小車吸引住目光。

  帶著懷疑的忐忑心情漸漸接近那車,然後便看到駕駛座上那帥氣的男人正在很不耐煩地抽著煙。

  「念。」我小聲地叫他。

  然後他很快地轉過頭來,冷冷地地著我,再然後他用目光把我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怎麼不接電話!」

  不是詢問,而是在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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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01:36:31 |只看該作者
09章

  這大半個月來,總是會不時想起那通電話,那個嬌慵的女聲,然後就會在腦海裡演變出對龔念衍的總總怨念,甚至會有「如果他從此以後就這樣在我生活裡消失,也未嘗不可」的想法。

  可他又突然就這樣出現了,讓我本來有點動搖的心,又開始搖擺不定了,又如同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一樣——他會不時地在我的世界裡失了蹤,卻不曾消失過。

  這個男人,對我還是有著不一樣的眷戀,不是麼。

  收拾起千回百轉的思潮,收起因突然看見他的微微錯愕,我站在車邊靜靜與他對視。

  心裡冒出一種可笑的錯覺,此情此景,好像是在外鬼混夜不歸宿的小媳婦,被等門的丈夫抓了個正著,然後丈夫氣急敗壞,火冒三丈地對妻子進行嚴厲的質問。

  但錯覺就是錯覺,這樣的情景換到別人身上還有可能發生,但絕不會出現在我柳可晴與龔念衍的身上,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噗」地一聲,很沒禮貌地笑了出來。

  這一笑更是惹來他冷峻的眼神,我忙打開手提包,拿出手機一看,5個未接電話全是他打來電。「剛才在迪吧太吵了沒聽見。」

  「要上去嗎?」我輕聲問他。

  龔念衍並沒有回答,倒是用行動給出答案,只見他很快地開門下車,再很大力地把門甩上,居然這麼粗魯地對待這樣一輛名車,看得我這旁人都覺得心疼。

  心裡無力地歎了口氣,一個消失大半個月的男人,憑什麼在我面前這麼囂張?而我又憑什麼對他這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惡劣態度,表現得這麼逆來順受?到底憑什麼啊!

  然後幽怨地在心底得出結論,習慣果然是一種可怕的現象!因為委屈慣了的我,居然捨不得對他發脾氣,再說,脾氣這種東西,在這幾年的情感掙扎中,早被我拋到太平洋海底的某個角落,實在找不著了。

  兩人並肩走進電梯,我猛然想起家裡的空調還是壞的,居然忘了找人來修,不禁忍不住「啊!」了一聲,愣是把身邊沉默的龔念衍給嚇了一大跳。

  他瞪視著我,疑惑地用眼神詢問我。

  「家裡空調壞了,忘了叫人來修了。」我吐吐舌,這種天氣,沒空調簡直就是對身體最大的折磨,猶豫地想了想,「要不你先回去吧,沒空調家裡會很熱。」想到那種情形自己都覺得痛苦,更別提這個打小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少爺。

  「家裡就一台空調?」龔念衍有點意外地問,從他的表情看來,好像聽到空調壞了是件很稀奇的事似的。

  「嗯,房間客廳都不大,用一台空調足夠了。」我心裡盤算就今晚要不要到微微家蹭一個晚,可是電梯到了,眼前這個男人都沒有要走的跡象,實在有點意外。

  站在門口,往包裡翻著鑰匙,整個人就被龔念衍從後面抱住了,隔著薄薄的衣物,輕易就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心,因他落在後頸上的吻而快速地跳動起來,手微抖著,插進鑰匙孔的鑰匙始終轉不動,像是卡在那裡了。

  他的一隻手已經襲上我的胸前,發了瘋般地蹂躪著,另一隻手很快地往裙底下探去,天,這個男人非得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嗎,這樣的他,真的熱情得很不正常,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身體很快動了情,身上舒服的觸感讓我的意識開始朦朧,可想到兩人還在門口,不得不掙扎著,「念,門打不開。」

  他停下那只在我胸前作亂的手,接過我的鑰匙,「是這把嗎?」

  「嗯。」

  他試了幾下,也沒打開,不得不放開我,再弄了幾下,「鎖壞了,應該是被不對孔的鑰匙撬過。」

  「啊?難道說有人來撬過我的門?」居然遭小偷了?我吃了一驚,立刻想一下家裡值錢的東西,這一想更是把臉也嚇白了,房裡抽屜裡放了不少首飾,還有龔念衍給的好幾張不用密碼的信用卡。

  「要不要……報警。」我口吃地說著,下意識地抓緊他的手臂。

  「不用,應該還沒得手。」龔念衍把我拉開一點,然後試了試力道,再往外一個使勁,門「碰」的一聲,開了。我目瞪口呆,瞠目結舌,他是超人嗎?還是怪獸?居然這樣就把我的防盜門給扯開了,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如果那些盜賊都像他這般勇猛,那還得了。

  「你……你……你你你……」我在一旁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因為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出我此刻所受到的驚嚇,實在太震撼了。

  龔念衍勾了勾嘴角,打開裡面的門便進去了,我急忙跟著走進房裡,開了燈後,四處巡視了一遍,真的沒被翻過的痕跡,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像這種禍不單行的事情,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肯定會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吧,幸好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我心中澀澀地想著,如果能一直在身邊,就更好了。

  試了試空調,還真的打不開,怨恨地瞪著它,有種想脫下拖鞋砸過去的衝動,把家裡所有的窗戶和陽台門都打開,想讓悶熱的空間能有空氣流通,再倒了杯冰水,遞給隨意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的男人,很意外他居然還沒被這悶熱的環境給嚇跑。

  自己也倒了杯水,心裡紛亂地想著該找什麼話題聊天,卻頓時領悟到,兩個人之間,能聊的話題還真的少得可憐,每次來我這裡,他都要呆上好幾個小時,可這幾個小時內,我們都是在床上忙碌地度過的,根本就沒心思聊天。

  不過今天在這麼悶熱的情況下,我想他應該也提不起上床翻滾的念頭的吧。

  念頭剛一閃過,便看到他朝我勾了勾手指頭,再拍拍身邊的地方,示意我坐過去。

  那雙如子夜般黑漆漆的眼眸裡,明顯地跳躍著兩族渴望的火焰,像催眠般,把我吸了過去,我默然挨著他坐下,無不諷刺地想著,還真有性致啊,也不怕等一下做著做著中暑了。

  「經常去泡吧?」他側身吻著我的耳垂問著。

  很意外他會對我去泡吧這種事耿耿於懷,我還以為,在我身上,值得他在意的地方,就是身體而已呢。

  為什麼呢?今晚的他確實有點怪。

  或者他在意的是我沒及時接他的電話?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沒有經常,偶爾無聊了就和微微去。」

  「那個女人真會把你帶壞。」他的吻來到脖子的鎖骨上,在那裡流連著,一隻大手已經掀開我的裙子,撫摸著大腿。「那種地方,不該去的。」

  我舒服地仰高著頭,一隻手情不自禁地蹂躪著他頭上的短髮,笑著說道︰「把我帶壞的人是你才對吧。再說,我都這麼大了,去哪都行。」他自己可以招蜂引蝶,我為什麼不能去聲色場所?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無恥之事,虧他做得出來。

  「是嗎?」他邪笑地看著我,每當他動情,或是想給我點警告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很邪氣,像個惡魔。

  「嗯……」我倒抽了口氣,低喘了一聲,他的手指已經越過底褲的邊緣,探入了那個危險地帶,開始作亂。

  等兩個人激動難耐地脫光彼此的衣服時,兩具光滑的身軀早已汗流浹背,燥熱難耐,在一個深吻之後,他彎身輕鬆地把我抱了起來。

  「房間裡熱……」以為他要抱我回房,我小聲提醒,即使早已被挑撥得心癢難耐,卻也沒忘記空調壞了這茬。

  「我們換個地方。」他啞聲說著。

  然後我很快就發現,這個男人腦筋轉得還挺快的,居然跑浴室裡來了。

  我被放到正在注水的浴缸裡,微微的涼意貼上我火燙的肌膚,舒服得忍不住呢喃出聲,半抬眼,對剛要跨進來的男人拋了個媚眼,只見他雙眼一瞇,像只獵豹般迅猛地朝我撲過來,托起我一邊胸就是一陣亂啃,果然是食肉動物。

  而我這只肥美的待宰羔羊卻也被他吃得舒爽異常,還很自覺地纏上去,打開雙腿放到他腰兩側,浴缸的水漸漸溢滿,那隨著身體晃動而到處流竄的水痕,像似無數只手在身上輕快地按摩著,那美妙的感覺,難以言喻。

  沒有過多的撫慰,龔念衍這一次很急切地把他的火熱送進我體內,然後就是強而有力的撞擊,被濺起的水花,向四周拋灑著,甚是壯觀。

  身體的相連之處是火熱的,而流淌在周圍的水卻是清涼的,我在這一冷一熱的包圍中很快就攀上激情的高峰。

  他把我的雙腿架至肩膀上,雙手托著我的臀部,身體下壓著,「下次,下次再這樣的話,我饒不了你!」他威脅的話語,在我衝上頂峰時,鏗鏘有力地向我砸來,讓我快樂又茫然,他還在介意泡吧的事?

  「念……我不行了。」在經歷兩次衝擊後,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今天體力真的是過度透支,在迪吧跳得那麼瘋已經很吃力,現在又被龔念衍按在浴缸裡,變著花樣地折磨,結果就是早早地舉白旗投降。

  「不行?還早呢,慢慢受著吧。」他吻上我的嘴前,皮皮地說著。

  強悍地,火熱地摩擦,我想我快要被融化在這一池春水之中了吧,他用力一個挺身,一股酸麻的感覺立時從體內傳出,使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陣顫抖,他居然頂進了最深的地方,伴隨著酸麻而來的,也摻雜著些許痛意的快樂,難受異常,「不……別這樣。」四肢很酸,腰部很酸,體內更酸,這樣複雜的感觀刺激,已快超出我的承受範圍。

  難道他又想把我折騰得暈過去才甘心麼?

  雖然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是當他並著兩根手指插進我後面的菊洞時,被前後夾攻的我,還是華麗麗地暈過去了。

  和上次昏闕不同的是,我不是在舒服的床上醒來,而是依舊泡在涼爽的浴缸裡,而身上的男人還是在我體內橫衝亂撞,居然還沒結束,我無法動彈,不知是被做麻了,還是被水泡麻了,居然能在水裡折騰這麼久,也不怕跑脫皮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脆弱了?」他深沉的眼光帶著一抹笑意,口氣更是十足的調侃。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推了推壓在我身旁龐大的身體,「起來,我泡得難受死了。」

  在一陣猛烈的聳動之後,男人得到了最極致的快感,然後終於心滿意足地把我抱出浴室。

  等換完衣服出來後,看到他倚在陽台上,靜靜地抽著煙,深邃的目光,投向遠處黑暗的某一點,這樣一動不動的他,感覺離我好遠。

  沒有做完就離開的他,更是讓我費解,關於這個男人的情緒,我依然無法讀懂。

  我隨手拿了一杯水走過去,他看著我,沒有接,只是淡淡地說,「可晴,你是不是厭倦了這種狀況?」

  厭倦這種狀況?什麼狀況?身為他情婦的這種狀況嗎?

  「說厭倦並不準確,應該說是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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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3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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