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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多木木多 -【蕾拉的噩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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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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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2:19 |只看該作者
第 10 章

    「或許我們不該週一來。」

    在聖芒戈擁擠的一樓大廳裡莫麗這麼說,蕾拉艱難的點頭。

    大概所有的地方週一都會特別忙碌,尤其是醫院,不管是麻瓜的還是巫師的。

    走廊裡、大廳裡擠滿了帶著孩子來進行健康檢查的父母,還有無數或尖叫或哭喊的小孩子。蕾拉第一次發現,除了她自己的孩子以外,其他哭鬧的小孩子沒有那麼招人喜歡,當孩子的尖利的哭鬧聲幾乎把屋頂掀翻時,他們簡直就是一群小惡魔。

    這時魔法就顯出了他方便的地方。聖芒戈顯然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大廳會有多麼擁擠,他們準備了七條專用走廊,四部專用電梯,空出一整層用來應付今天和未來一個月內的兒童健康檢查。

    大範圍的清涼咒保證擁擠的大廳裡不會熱得透不過氣,角落裡準備了冰涼的礦泉水供人飲用。

    小的小孩子坐在有魔咒保護的嬰兒車上,避免被擁擠的人群傷害。大的小孩子四處奔跑,他們的爸爸和媽媽不得不大聲的叫他們:「傑!不許跑太遠!」

    「班尼!回來!」

    羅恩非常害羞,他看起來是打算把頭藏到衣服裡去。五歲左右的孩子還坐在嬰兒車上的只有他一個,但莫麗不許他下來跑一跑。

    「馬上就會輪到我們了,到時你跑丟了我還要去找你。聽話,寶貝。」

    被媽媽叫寶貝,蕾拉都能看到羅恩的臉更紅了,旁邊還有小孩子在嘲笑他。

    可憐的小傢伙。她拿出一根橡皮糖給他,希望糖果能安慰一下他。

    她也給了其他三個孩子一人一根橡皮糖,這個糖可以吃很長時間。

    金妮:「謝謝。」伸手接過來含到嘴裡慢慢咬。

    威爾森:「給我兩根。」一邊舉起兩根手指。

    蕾拉:「吃完一根再給你第二根。」她是一個嚴厲的媽媽,而且她確定直到檢查完他也不可能吃完一根橡皮糖。

    布蘭迪接過來沒有吃,以前蕾拉會以為她是不喜歡吃甜食才不吃,但現在她知道布蘭迪這是準備省下來一會兒給威爾森。他們姐弟兩個是有點小默契的。比如威爾森在發現布蘭迪沒有吃橡皮糖時,馬上吃糖的速度變快了——至少他要比旁邊的羅恩和金妮快。

    因為布蘭迪會『假裝』不想吃而送給其他人,那威爾森如果不第一個吃完就沒有意義了。誰第一個吃完,布蘭迪就會把手裡的糖給他。

    上次韋斯萊家的孩子來做客時,布蘭迪沒有吃她自己的櫻桃蛋糕,但威爾森沒有第一個吃完自己的,反倒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吃得最快,於是布蘭迪把蛋糕讓給雙胞胎了,又被雙胞胎讓給了他們的小妹妹金妮。

    事後,蕾拉在洗澡時聽到布蘭迪在教訓威爾森:「是你。」

    她還不會說太長的句子,這句話翻譯過來是:是你自己沒吃快點的。

    如果她有更多的錢就好了,那時她就能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吃想吃的東西吃個夠。

    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檢查才全部結束,因為需要讓孩子們在聖芒戈喝下魔藥後觀察效果才能離開。在檢查時,蕾拉見到了藥劑室的麥迪森先生,他看到她後說:「托馬斯小姐,我真期待你能早點來上班,我們快忙死了。」

    然後他透露給她了一個小小的消息。

    七月份畢業的霍格沃茲學生也會到聖芒戈來求職,據他所知有幾個學生會是她有力的競爭對手。所以除了魔藥學、草藥學考試必須得到高分以外,『你最好能在某些科目比別人更顯眼一些。』

    麥迪森先生似乎對蕾拉的印象很好,他說『剛畢業的學生們都太浮燥了』。他認為她冷靜而且果斷,『你有孩子,看起來你把他們照顧得很不錯,我想你會是個合適的藥劑師』,『上次的事多虧了你,不然那個傢伙就死定了』。

    聖芒戈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藥劑師,他們需要的是全職的助理。助理的工作包括處理藥材,簡單的藥劑的熬製和藥劑師不在時值班。助理必須熟知魔藥藥材、藥劑,它們的儲藏知識,藥性特點等。不需要專精,但相關知識必須非常全面。

    蕾拉決心得到這份工作,她在一個星期後特地請麥迪森先生吃了一頓晚餐,從他嘴裡打聽到了很多這次招聘需要職位的內幕。

    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五月的第二個星期考試開始了。

    除了天文學的考試在晚上以外,其他的考試都在白天完成。她把孩子托給莫麗。

    「沒有你,我可怎麼辦?莫麗。」蕾拉把穿著比基尼的布蘭迪和抱著小黑貓的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天黑前我就能回來。」

    她白天去考試,晚上回家。

    莫麗:「當然,把他們放在這裡吧。你不用擔心,好好考試。晚上你們在我家吃過晚餐再回家。」

    「好的,說不定我能碰上比爾,要給他帶什麼話嗎?」蕾拉問。

    「太好了,你可以幫我去格蘭芬多看看他嗎?」莫麗說。

    「當然,我想這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最好最後一天再去,他現在應該正在複習。」除了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其他年級的學生都是在六月考試。

    「好的。你可以告訴他,我和大家都很想他,如果他能考個好成績,今年的生日可以得到一把飛天掃帚當禮物。」

    蕾拉再次走進霍格沃茲,來接她的人仍是斯萊特林的院長,陰沉的斯內普先生。

    現在是初夏,天氣非常好。燦爛的陽光灑遍大地,碧綠的草地上有星星點點的野花,遠處的群山和巍峨高大的霍格沃茲相映成趣。

    就連生活如此不順利的她都特地穿了一件奶油黃的女式長袍,這件袍子把她的膚色襯得非常好看。她把捲曲的濃密的黑色長發鬆鬆的辮成一條粗大的辮子,露出她潔白的脖子和鎖骨。幾縷頭髮掉在耳邊肩頭,一顆明亮的鑽石髮夾掩在發間。

    總之,她覺得自己看起來很不錯。畢竟她才十九歲。

    但斯內普先生好像從兩個月前就沒有換衣服,他還穿著那套黑色的高領長袍,一長排細密的扣子從肚臍一直扣到下巴處。雖然的確是薄薄的春裝,但那是羊毛的料子——考慮到他一直住在陰冷的地窖裡,穿這個倒是挺合適。

    他的頭髮是一縷一縷的,臉色臘黃好像從來沒曬過太陽——現在可是陽光明媚的五月,但他看起來和這個晴朗的天氣一點也不相配。而且從看到她起,他的表情就是『你非常讓人厭惡,你給我添了很大的麻煩,你應該為此羞愧』這樣的。

    「早安。」蕾拉冷淡的微笑。

    斯內普先生揚了揚下巴權當打招呼了,然後一句話不說的轉身就走。他完全沒有跟她客套一兩句的意思。

    對這樣的個人客氣是沒有必要的。她也從來不認為她會是一個熱情到不怕人冷臉的格蘭芬多,像莫麗那樣的。

    所以她快步走到他前面去,『禮貌』的說:「恕我直言,您是不是從來不換衣服?」然後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嘲諷又『同情』的微笑。

    「啊,需要養『兩個孩子』的托馬斯小姐。」他拖著長腔慢吞吞的說,語氣令人發怒。「同樣恕我直言,只要賣掉你頭上的發夾,你大概就不會這麼急迫的需要一份低賤的工作了。」

    「哼,托馬斯家還不到需要我賣掉自己心愛的首飾的地步。當然,您大概永遠也沒辦法理解這一點。」蕾拉嘲笑的嘴角挑得更高了,同時她的目光再次掃過可憐的斯內普先生那『寒酸』的衣服。雖然並不真的寒酸,但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拒絕一切會讓人墮落的東西的修士。

    之後,他們保持著冷淡又客氣的沉默,一前一後快速通過城堡前的草坪來到地窖,蕾拉第一次發現她可以在保持優雅的前提下走得這麼快,而走在前面的斯內普先生顯然精通這一門手藝。

    坐下後,仍然沒有茶。然後斯內普先生還算盡責的把這些天的考試安排告訴她。

    「請原諒,在霍格沃茲的歷史上還沒有像您這樣的考生。」現在他佔據了優勢,開始盡情的嘲笑蕾拉了。

    此時她保持了微笑看著他手中的考試安排,沒有回擊。一個斯萊特林知道審時度勢。

    「考試要進行兩個星期。每次考試結束是在四點,我會在四點一刻在這間辦公室等著帶你離開學校。我想……像你這樣的小姐知道守時的重要性?」他問。

    她毫不懷疑如果四點一刻她沒有到這間辦公室找他,那他肯定不會在這裡等她,而是會放任看她不能離開學校招惹麻煩。

    「雖然對托馬斯小姐來說霍格沃茲非常熟悉,但請您謹記您已經不是這裡的學生了。除了考試的教室和這裡外,請不要到別的地方亂跑。」

    雖然她不是愛冒險的格蘭芬多,但她確實想過在考試後重溫在霍格沃茲的學生時光——在她失去所有記憶時,霍格沃茲對她來說就是全新的。她很想重新認識它。

    但現在已經有人明確告誡她『不行』了。

    他一定是個很不討學生喜歡的嚴厲教授。他有著用鐵尺畫出來的清規戒律,任何人偏離哪怕一英吋都會皺眉。就算這人跟他毫無關係,他也會嘲笑和看不起對方。

    「托馬斯小姐?」斯內普教授瞪著她,「托馬斯小姐,我不希望你現在就開始打磕睡了。」

    「當然。」蕾拉反應性的露出一個攻擊性的微笑,警告他不許再說下去了。剛才她確實是走神了。

    這位教授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對他有很多想法,好像一遇到他,各種各樣的想法層出不窮。真奇怪,她不是這麼對陌生人有好奇心的。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第一場考試在半小時後進行。」他站起來說。

    「好的。」她拿起手袋。

    霍格沃茲的走廊裡有很多的學生,她跟在他身後走過時這些學生們無不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們紛紛逃走,而他看起來什麼也不在乎,大步走過時不跟學生們打招呼或微笑,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

    他把她領到考場教室,把她領到座位前,特地跟教室裡的學生介紹她:

    「我想,有些學生還記得這位托馬斯小姐?她會跟你們一起參加考試,我希望有人不會有多餘的好奇心?」他威脅的目光掃過整間教室,直到所有的學生都低下頭,然後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回座位去。

    非常……意外。

    應該說蕾拉意外於他的責任心。

    她很清楚這位斯內普先生有多討厭她跑來考試的事,也知道他認為她給他添了很多的麻煩。想必他也沒有所謂的紳士風度,從見面起他就從來沒說過一句討人喜歡的話。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把她領到考場還不算,還特地給學生介紹她,警告他們不要來騷擾她,現在他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考場門口。

    她猜,他是在等考試的教授過來再介紹一遍她的事。

    這不單是為了她,更多的是為了保護這些學生。比起這些學生,她的身份古怪,經歷成謎。

    她突然想起在《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過他,這位斯內普教授也曾做為食死徒受審,但霍格沃茲的校長鄧布利多為他做證。現在還有很多巫師認為他是逃脫罪責的食死徒。

    她看著他,猜測在他身上是不是也發生了很多的事?

    斯內普教授察覺到她的視線,惡狠狠的瞪回來。他的目光簡直像把刀子,刺得她心驚膽顫。

    好吧。蕾拉收起自己不合時宜的好奇心。

    再說這位斯萊特林的院長可不是什麼軟弱可欺的小人物。

    考試很順利。

    蕾拉早就發覺她在變形術和魔咒上有超乎尋常的天分。雖然一般的巫師也會使用變形術,但她能把變形魔咒和普通的魔咒結合起來。

    威爾森那一堆動物玩偶娃娃就是她的傑作。

    一般來說,變形術是將一種物體完全變成另一種物體,比如把兔子變成拖鞋,把茶杯變成老鼠,這種改變是完整的。魔咒是在不改變物體本性的前提下對它進行作用,比如能讓物體浮起的飄浮咒,能讓青蛙或烏鴉叫不出聲的禁言咒。

    蕾拉的做法結合了兩者,所以她能讓麻瓜的玩偶娃娃在仍舊是娃娃的前提下,具有動物的某些特性。

    比如,它們會動,會叫,會陪威爾森玩。但它們不會吃東西和排泄。

    這不是完全的變形咒,也不是完全的魔咒的作用。

    聖芒戈的麥迪森先生提醒過她,需要表現出某些別人不會的才能。所以蕾拉在自由發揮時讓一群各種玩具動物圍著考場轉圈。

    「哦!真是太讓人驚訝了!請問這種變形是偏向魔咒還是變形術?」一位負責考試的女考官彎腰拿起一隻蹦蹦跳跳的棕色玩具松鼠笑著說。

    蕾拉謙虛的說:「我只是把它們結合到了一起。」

    「一個有趣的新魔咒?非常不錯。這種變化是長期的還是暫時的?」一位大腹便便,戴著單片水晶眼鏡的男考官研究的看著那一堆小玩具娃娃。

    「目前看來它們至少可以保持兩個月的時間。我的孩子威爾森有很多這種玩具,因為我沒有錢給他買更好的。」適時的表現一下自己的不幸也會加分。

    蕾拉毫無意外的得到了高分,在魔咒學和變形學上,再加上她的草藥學和魔藥學也能得到兩個優秀,一共四個優秀,這應該夠她用了。

    剩下的幾門課中,只有黑魔法防禦術她克制自己只得了一個良好,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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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9-12-23 00:02:36 |只看該作者
第 11 章

    週五的晚上考天文學。

    十點開始考試,十二點結束。這意味著她可能需要在凌晨『借用』某位教授的壁爐。由於在霍格沃茲她的熟人真的不多,所以連考慮其他人這個選項都免了。

    「當然。可以。」斯內普教授厭惡的撇起嘴角,貌似這是一個『微笑』?「我榮幸之至。」他說。

    對於一個時時刻刻提醒她『他非常討厭她』的人,她會怎麼做呢?

    蕾拉只能說一句『感謝您的慷慨』,並送上她的禮物:一份親手做的薑汁餅乾。她沒有錢,所以喜歡送人手制禮物。送給韋斯萊家的孩子和莫麗是這樣,送給其他人也是這樣。

    昨天晚上她烤了一些餅乾,布蘭迪和威爾森非常捧場,她還分給了韋斯萊家一大包。薑汁餅乾雖然對孩子們的身體有好處,但也是他們最不喜歡的一種。於是在她準備包禮物時,發現只有薑汁餅乾的數量足夠包起來。

    她把裝著餅乾的小籃子放到桌上就告辭了,至於斯內普教授是不是一轉身就把它扔到垃圾筒裡就不關她的事了。

    她意外的瞭解他是一個不喜歡這些客套的人。特別是這種客套不夠真誠的時候。一般人哪怕彼此討厭到一見面就想殺死對方,也會在有些時候坐在一起假裝友好的喝一杯茶。這是禮貌的一部分,就像見面會說『見到你很高興』一樣。

    雖然很可能見到對方時會覺得是踩到狗屎。

    而斯內普教授完全不介意表現他覺得對方在他眼裡是什麼東西。

    蕾拉快步走向天文塔。

    ——該死!她為什麼又在想他?

    難道她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吸引力?

    蕾拉想像了一下,這位斯內普先生無疑不會是一位好的父親。他會把孩子們教成傻瓜的。他肯定不會欣賞布蘭迪的驕傲和自大,也不會喜歡威爾森的智慧。他會非常嚴厲,會不停的斥責他們,直到他們什麼也不敢做,變成畏首畏尾的『乖孩子』。到那時,他就該罵他們『膽小鬼』了。

    她相信他絕不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或陰險邪惡的小人,但顯然他不知道怎麼表現出人性中美好的一面來——如果他有的話。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被他吸引了,她都不會把斯內普教授當成男朋友的侯選人的。

    站在天文塔上考試的學生中間,蕾拉一邊記錄星相圖一邊走神。莫麗曾經試探的詢問過她是否打算結婚。

    『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實在是太辛苦了』

    她想過結婚的事,但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麼的高。首先那個人不能對托馬斯家的事感到好奇或厭惡,她不想找一個猜測她是食死徒的小甜心或者認為她陰謀殺光托馬斯家的人來奪取財產。

    他最好有正常人的思維。

    其次,她不希望那個男人對布蘭迪和威爾森過度關心。也不希望他假裝他們不存在。她希望繼父和繼子女之間是一種有禮貌的,節制的,客氣的關係。他做到她需要他做的,不要去幹涉她不希望他干涉的。

    最後,她希望那個男人最好足夠堅強,萬一她在未來恢復記憶,假如她真的對托馬斯夫婦做了什麼,他最好不要想著把她送進阿茲卡班之類的地方,或者打算威脅她取得好處。

    莫麗給她選擇的男朋友肯定是個格蘭芬多。或許是個老好人,他會包容她的『失足』,溺愛孩子,也可能會在發現她是個邪惡的斯萊特林後嚇得立刻寫信給魔法部。

    她需要的是一個有著斯萊特林的嚴謹和格蘭芬多的正義的男人。當他是個斯萊特林的時候,他知道怎麼處理繼父與繼子女之間的關係,不會對她的行為做出過多干涉,明白就算是夫妻之間也需要尊重和距離。

    當她需要他的忠誠的時候,他應該有著格蘭芬多的正義感,不會在背後給她致命一擊,不會迅速改換門庭,只顧自己的利益。

    看,多難啊。

    而且在她要求對方有著格蘭芬多的正義感的同時,她自己卻只顧著冰冷的算計。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合適的男人出現,她又有什麼可以打動對方的地方呢?

    美貌?她可不是扎比尼夫人那樣的絕色尤物。

    心靈?哈,別讓人發笑了。

    財產?她都快養不起兩個孩子了,除了托馬斯家的大房子她一無所有。

    她知道她跟莫麗完全不同。或許她曾經有機會當一個格蘭芬多,但現在已經晚了。她羨慕莫麗的熱情和忠誠,她就像一團溫暖的火,照亮了韋斯萊家的小破房子的同時也幫她照亮了冰冷的托馬斯的大房子。

    如果她是一個格蘭芬多的姑娘,她一定有自信能夠得到任何男人的垂青。就算她有兩個孩子也不要緊。

    但……她捂緊心中未知的秘密,那是一片黑暗中的噩夢。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的記憶恢復了,她真的是食死徒的小甜心,陰謀陷害了托馬斯夫婦和她的哥哥,那到那天她要怎麼面對布蘭迪和威爾森?

    她慶幸她全忘了。這樣她就可以假裝這一切都不存在,如果有可能,她永遠都不想恢復記憶。

    ——雖然假裝問題不存在只會令它變得更糟。

    但她現在只想輕鬆的生活,就算是暫時的也行。她只需要跟布蘭迪和威爾森在一起,最大的問題不過是沒有錢而已。

    而且這個問題也快解決了。

    蕾拉讓自己的心情變好,只想著馬上就可以得到工作,馬上就能賺到足夠的錢了。或許她可以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在今年夏天去旅行,一個簡單的小旅行,來慶祝家裡的情況終於變好了。

    她畫下最後一顆木星的衛星,檢查一遍後交給監考的考官。她的天文學也不錯,看到天上的星星她就會想起當它們在什麼樣的季節,在什麼樣的位置的時候,什麼草藥會發芽、開花、結果。

    她以前一定是個非常用功的學生。

    先考完的學生都可以離開了。蕾拉從塔頂出來,小心翼翼的扶著牆壁下樓。塔樓裡非常陰暗,只在最上面有一扇小木窗。牆壁上的火把被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吹得半明半暗。

    她舉起魔杖:「照亮前路。」

    一排發光的可愛小蘑菇從魔杖頭跳出來,一扭一扭的長在一級級的樓梯台階上,瞬間就長大了。傘頭發出金黃色的螢光,照亮了她腳下的路。她一邊往下走,小蘑菇一邊往下跳著分裂,小小的光點是它們的魔法孢子,它們飄啊飄,長啊長,一直長到最下一層。

    斯內普教授就站在那裡。

    蕾拉愣了。

    他肯定是在等她。

    她需要說點什麼,她站在離他還有幾級的台階上,從聖芒戈醒來後第一次覺得無措。

    他低頭看著腳邊發光的魔法小蘑菇,一叢叢繞著他生長。在牆根、他的腳邊慢慢發光。

    這是她的自創魔咒,她還沒有在別人面前使用過呢。他不可能知道。

    他抬頭,簡單的對她點了點頭:「走吧。」然後扭頭向外走去。

    「……」她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要趕緊跟上去,哪怕是道謝。

    謝謝。

    她張著嘴卻說不出口,努力了幾次後只好把嘴閉上。

    回到地窖時已經快十二點了,他為她打開門,領著她走到壁爐前,把飛路粉遞給她,示意她拿一把。

    她抓了一小把飛路粉扔進壁爐,壁爐裡的火焰變成綠色,烈烈做響,像是正被狂風吹著。

    從進門起他們的視線相對了數次,但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陋居。」她喊,走進去。

    他們的視線又撞到了一起。她對他點點頭,他回敬。然後她被火焰帶走了。

    她來到的陋居。莫麗正在等她,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坐在嬰兒車裡,他們已經睡著了。

    「親愛的,你回來了,考得怎麼樣?」

    她和莫麗擁抱。「還不錯。到今天就全部考完了,莫麗,這幾天真是非常謝謝你。」

    「不必這麼客氣。明天起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成績單到七月下旬才發呢。」

    她沒有在韋斯萊家多停留,直接推著嬰兒車回托馬斯家了。

    比起雖然小,但好像永遠都有溫暖的火光的韋斯萊家,托馬斯家的就是黑暗又冰冷的。直到現在她都和孩子們住在一個房間,因為她覺得這裡太空曠了,空得嚇人。

    她把布蘭迪和威爾森從嬰兒車裡抱出來放到床上,把他們的小玩具娃娃放到他們的手邊,然後再去換衣服。

    等她躺到床上時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然後她又想起了斯內普教授。

    剛才她離開後,他一定是繼續去巡視了吧?之前他可能是巡視到天文塔下邊,然後大概是想到他不在,她就沒辦法進門用壁爐才會在塔底等她。

    她覺得這不能叫體貼,他肯定不是為了體貼她才這麼做。

    他只是想把事情做好。

    他的腦袋裡肯定是用尺子比著畫出一條條路,連拐彎都是直角,然後他就按照這些他給自己定下的準則去做。

    他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如果他肯平常對人笑一笑,說兩句討人喜歡的話,那樣哪怕他做事不這麼負責也不會有人怪他。現在這樣不管他做什麼,別人也不會喜歡他。

    任何人都是希望被人喜歡的。

    就像她被莫麗幫助,她的心就一直都是暖暖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不想讓別人喜歡他。

    斯內普教授……他不會表現出來他希望別人來喜歡他,也不會表現出他期待這個,相反,他很可能會表現得他誰都不需要。

    但是……被人喜歡、被人幫助、被人記在心裡的幸福感是最棒的。她給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送禮物,給韋斯萊先生送禮物,給莫麗送禮物,都是因為她想要繼續做莫麗的朋友,她喜歡他們已經喜歡到了不想離開韋斯萊家的地步了。她想,以後等布蘭迪和威爾森長大了,他們兩家也會像現在這麼親密無間,就像一家人一樣。

    她想為斯內普教授做點什麼。她想找人分享這種感情,分享她從莫麗那裡得到的幸福快樂。

    斯內普教授應該需要同樣的東西。這也是她從莫麗身上學到的,給人關心讓人快樂。

    她躺下不到一個小時又起來了。她來到廚房,把小麥粉、雞蛋、奶油、糖都拿出來,做了滿滿一大盤的餅乾,有奶油、薑汁和胡椒三種口味。她把奶油的裝了一大袋準備今天帶到韋斯萊家。

    然後薑汁和胡椒的餅乾是她準備送給斯內普教授的禮物,一個小小的謝禮。

    應該不會太突然?讓他覺得她莫名其妙?

    蕾拉看著盤子裡的餅乾,她想莫麗肯定不會像她這樣不知所措?她幫助別人是天性,她的快樂和熱情也是天性。但蕾拉卻覺得這讓她不好意思,好像她在做一件讓人不快的事。

    可能斯內普教授會覺得她多事,無聊,會嘲笑她?寒酸的禮物。

    她並不擅長廚房裡的事,這些餅乾烤得並不漂亮,不像蛋糕店裡的那麼好看,它們就是很普通的小圓餅乾。

    她有點後悔了。

    或許不做比較好。現在她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非常正常,如果她做了這件不合適的事之後,說不定反而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糟?

    她衝動了。半夜不睡覺跑到廚房來做餅乾。

    那就更衝動一點吧!

    蕾拉飛快的挑選出包餅乾的手帕和裝餅乾的小籃子,還有結在籃子上的緞帶花結,在她繼續想更多之前把禮物送了出去。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她坐在清晨的廚房裡深深嘆了口氣。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就不再想了,哪怕那些餅乾的下一站是垃圾箱,那至少霍格沃茲的老鼠們可以嘗嘗她的手藝,希望它們喜歡她在做胡椒餅乾時的小竅門。

    「胡椒餅乾吃起來不太一樣。」

    在韋斯萊家,羅恩吃著餅乾說。孩子們坐在一起,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大盤蕾拉做的餅乾,還有莫麗拿出來的草莓蛋糕、太妃糖、水果硬糖和一大罐可可奶。

    「我的小竅門。」蕾拉眨眨眼,莫麗拿起一塊嘗了嘗說:「是焦糖?」

    「是花椒水。」

    「真是絕妙。你怎麼會想起來加那個?」莫麗說。

    怎麼想起來的?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花椒水的味道跟甜鹹味的東西很配,像紅燒肉加點花椒水就不那麼膩了。胡椒餅乾裡她還放了一點鹽,因為她總覺得這種餅乾應該是鹹的。但放鹽會妨礙發酵,所以只放了一點點。不過吃起來還是沒有鹹味。

    下回她會做些咸餅乾,或者試試看甜鹹味的點心。

    不知道送到霍格沃茲的那包餅乾怎麼樣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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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蕾拉又賣掉了幾件家具。

    「現在我們又有錢了。」她拿著兌換的厚厚一疊英鎊對布蘭迪和威爾森說。

    錢的問題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她和孩子們的生活裡,她發覺她比想像的更迫切需要一份工作。

    她忍不住寫信給麥格教授,她是副校長,她希望能提前打聽一下自己的成績。

    麥格教授很客氣的給她回了一封公式化的信,言明在七月之前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知道學生們的成績。最後在信的結尾,像個熟悉她的師長那樣親密的教訓她:

    『蕾拉,你總是如此性急。我一直希望你能更穩重些,看在孩子的份上,別像以前那麼衝動了。』

    性急?衝動?這是她給人的印象嗎?

    蕾拉認為她或許看起來高傲,不易接近,冷淡,但無論如何跟衝動是扯不上關係的。她一直自認為是個冷靜、睿智的人。看看她現在的生活,做為一個失去所有記憶,口袋裡沒有一枚納特,帶著兩個孩子的十八歲的年輕的母親,她不是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嗎?

    她轉頭看向沒有地毯、缺少酒櫃、餐桌和長沙發的餐廳,光禿禿的牆壁,沒有鮮花的大花瓶,實際上她正打算下一次把花瓶賣掉換錢。

    ……好吧,可能她是把托馬斯家原本漂亮的大別墅搞得一團糟,但這又有誰在乎?她是最後一個托馬斯了,她又不打算帶著孩子永遠住在這裡?

    蕾拉把這些都扔到一邊,開始盤算起手中的錢要怎麼花。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已經兩歲多了,他們現在是大孩子了。可除了街心公園以外,她甚至沒帶他們去過遊樂園。

    她看著手中的一疊英鎊,決定帶著孩子們一起出去玩。

    她點燃壁爐。咳,別再說她是個衝動的沒腦筋的人,她考慮過安全問題,所以她打算約莫麗帶著韋斯萊家的孩子們一起去逛麻瓜公園。做為回報,她可以準備所有人的午餐。

    這個提議受到了韋斯萊家孩子們的大力贊成,隔著壁爐的火焰她都能聽到韋斯萊家的七個孩子快把陋居的屋頂吼翻了。

    蕾拉覺得下回她應該提醒莫麗,至少給陋居換個更漂亮的屋頂。

    「天哪天哪,你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帶著六個男孩出門,這簡直是噩夢。」莫麗笑著說,「你真的打算準備所有的午餐?那太多了,你恐怕忙不過來。還是我來準備三明治吧,你來做一些蛋糕和小點心就行了。我家的六個男孩吃起東西來就像六個巨人,你會懷疑他們把食物都吃到哪裡去了。」

    他們約好了時間。

    「我們週六見,這樣週日還可以去採購。你決定去哪裡了嗎?」莫麗問。

    「倫敦動物園怎麼樣?那裡有很多麻瓜動物,也很有趣。」雖然蕾拉在各種魔法書上見過會動的美人魚、人馬,但一說起動物來,她第一個想起的還是長頸鹿和河馬。她想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去認識那些動物,可以趁機教他們說幾個新詞。

    「麻瓜動物園?這真是個好主意!我打賭整個霍格沃茲的學生沒有幾個逛過那裡,弗雷德他們回到學校一定會大出風頭!」莫麗呵呵笑著說。

    雖然她總是抱怨雙胞胎愛惹事,但她其實也非常喜歡他們的活力四射。

    蕾拉準備了足夠多的甜點。有蛋糕、布丁、小餅乾,還有冰淇淋和冰鎮果汁。現在是夏季,孩子們玩夠了一定又熱又渴。

    當莫麗看到她提的那一籃東西時說:「你帶的太多了!他們要高興瘋了!」

    蕾拉驚訝的看到了韋斯萊先生,他是一個有點禿頭的高個男人,性格傳統,熱愛家庭,是個典型的格蘭芬多。蕾拉雖然跟韋斯萊家交好,但跟他打交道的機會不多。

    「呵呵,亞瑟聽說我們要來麻瓜動物園就非要跟來。」莫麗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就是韋斯萊先生也微微有些臉紅。

    蕾拉一直認為韋斯萊先生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天真。莫麗也有一點,然後他們的孩子在這樣的父母身邊生活的非常幸福。這讓她有時會很羨慕,會擔憂布蘭迪和威爾森是不是更願意生活在像韋斯萊這樣的家庭裡?

    韋斯萊先生清了清喉嚨,很嚴肅的說:「最近外面還有一些食死徒在做亂,你們帶著這麼多的孩子,我不放心。」他找了一個好理由。

    「謝謝您,韋斯萊先生。」蕾拉客氣的說。

    她直呼莫麗的教名,卻稱呼她的丈夫為『韋斯萊先生』,雖然莫麗一再告訴她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但蕾拉就是叫不出口。做為一個有教養的夫人,她必須小心她的一言一行。如果她跟韋斯萊先生太過親密,可能會不利於她和莫麗的友誼。

    她有時很討厭這些像是長在她身上的陳規陋習,明知韋斯萊家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她就是無法改變自己。

    他們三個大人帶著一群孩子漫步在動物園裡。韋斯萊先生對走過他身邊的麻瓜都充滿興趣,以致於蕾拉聽到幾個麻瓜說他是『外國人』,還有的猜他是阿拉伯人,或蘇格蘭鄉下人。

    蕾拉做了很多彩虹糖,圓圓的糖像盤子一樣大,幾個小孩子一人舉一個使勁的舔,布蘭迪和威爾森拿著糖,糖簡直比他們的臉還大。

    他們先去看了獅子、斑馬和長頸鹿,還有羚羊、袋鼠、河馬。莫麗一直在大叫,她的肺活量簡直是個奇蹟,而六個男孩在外面就像個災難,莫麗緊緊抓住小女兒金妮的手,不過金妮一直羨慕的看著哥哥們四處奔跑。

    「弗雷德!喬治!不許把羅恩帶出去!!」她大聲喊道,蕾拉看到雙胞胎好像打算把他們的小弟架起來放到河馬的背上,這真是個瘋狂的計畫。莫麗喝止他們後,雙胞胎高聲笑著架著羅恩跑了。

    在這方面,韋斯萊先生一點也幫不上忙,他和幾個男孩玩到一塊。莫麗憤怒的嘆氣:「我永遠指望不上他!」

    但她看起來還是很幸福,很高興的。

    玩了四個小時後,就算是蕾拉也覺得走不動了,他們找了一塊草坪坐下來,周圍都是帶著孩子出來野餐的家庭。

    「你們坐成一個圈。」莫麗指揮她家的男孩們擋住野餐籃,如果讓別人看到他們的籃子裡能拿出那麼多食物就糟了。

    野餐墊是粉紅色的格子,幾個男孩嫌棄的說:「這是女孩子用的。只有金妮和布蘭迪能坐。」

    「媽媽為什麼不帶那個藍色的?我喜歡那個。」羅恩說。

    「都坐下!」莫麗叉著腰說,「如果誰再抱怨,我就不許他吃冰淇淋了!」

    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威脅,男孩們乖乖的坐下了。但當他們把兩個野餐籃裡的食物全拿出來後,路過他們身旁的麻瓜看到後還是會大吃一驚!

    蕾拉想那大概是那些還凝著露水,看起來完全沒走樣的家庭製冰淇淋的緣故。

    野餐很豐盛,莫麗做了三明治、炸雞和薯條,再加上蕾拉的蛋糕和冰淇淋,幾個孩子都吃的很飽。

    比爾、查理兩個大男孩吃完以後就不肯再坐在這裡了,他們想去再看看獅子。雙胞胎也想去,可他們的三明治還沒吃完。

    在莫麗發怒前,韋斯萊先生站起來說:「我帶他們去吧。走吧,男孩們。」他的嘴邊還掛著一條萵苣絲。

    「亞瑟!他們剛吃過飯!別讓他們跑!」莫麗站起來對他們喊,韋斯萊先生縮肩回頭看,然後就一本正經的領著他們走了。

    「我真拿他們沒辦法。」莫麗等他們走遠了說,最小的兩個孩子都在她身邊,莫麗拿出手帕給羅恩和金妮擦嘴,羅恩不好意思,生氣的扭開臉掙扎:「媽媽不要!我自己擦!」但他找不到自己的手帕,偷偷抬起袖子在嘴邊擦了一下。

    蕾拉一直羨慕的看著。雖然莫麗看起來一直很忙碌,但這樣熱熱鬧鬧的一大家人多幸福啊。她摟住布蘭迪和威爾森,他們家只有三個人,太冷清了。

    羅恩幾口吞完了他的三明治,站起來說:「媽媽,我去找爸爸他們好嗎?」

    「不行,你不能去。」莫麗說。

    羅恩不高興的坐下,他也想去再看一次獅子。

    蕾拉把剩下的兩個冰淇淋遞給他和金妮,能趁哥哥們不在多吃一份冰淇淋,這讓羅恩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們收拾一下去找他們吧。」莫麗說。現在是四點,他們到家也差不多是六點鐘,該吃晚飯了。「今天晚上你和布蘭迪、威爾森在我家吃晚餐吧,我都準備好了。」

    「好啊,布蘭迪和威爾森一直很喜歡你做的洋蔥湯。」蕾拉說。其實兩個孩子根本不愛吃洋蔥,她想盡辦法也沒用,但洋蔥對身體有好處。蕾拉只好找一切機會讓他們吃。她發現在韋斯萊家,就算布蘭迪和威爾森不愛吃盤子裡的東西,但出於禮貌他們也會全部吃完,雖然臉色不好看。

    這種愛面子的習慣到底是遺傳自誰?蕾拉覺得孩子的父親似乎也是個很愛面子的人。

    蕾拉和莫麗把野餐籃收起來,為了安慰不能去看獅子的羅恩和金妮,她把剩下的幾根彩虹糖都給他們了,金妮和羅恩一人手裡拿著四、五根糖,走起路來都顯得趾高氣昂,路過的小孩子們看到了都是一臉羨慕。布蘭迪和威爾森不太高興,而她正是為了避免讓他們多吃糖才把糖送人的。

    「只許吃一根。」莫麗給他們一人留了一根,剩下的全都收起來了。

    他們慢慢走著往獅子園去,黃昏漸漸降臨了,公園裡的家庭都打算帶著孩子回去了,孩子們個個面露不捨,有的孩子趴在爸爸的背上還商量著再去看一次袋鼠,再去看一次浣熊。

    「下次再說,寶貝們。」他們只得到這個回答,顯得都很沒精神。

    布蘭迪拉拉蕾拉的手:「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再來?」她稚嫩、清脆的聲音像天籟一樣動聽。

    「如果你們喜歡,我們下周再來。」蕾拉說。

    布蘭迪驕傲的仰起頭,她知道她在得意,在這群小孩子中間,只有她可以下周再來一次。

    蕾拉小心翼翼摸摸她的頭,沒有弄亂她的頭髮。在她心裡,這個驕傲的小姑娘可愛的不得了。

    公園的路上湧來了很多人,人潮都在朝出口走去。莫麗和她都緊緊看護著身邊的孩子,免得他們被擠丟。

    莫麗抬頭往獅子園的方向看,說:「我們不過去了,我叫亞瑟帶著孩子過來吧。」本來以為能藉著去找爸爸的機會再看一次獅子園的羅恩失望的垂下頭。

    「好,現在人太多了。」蕾拉說,她們帶著孩子坐到路旁的長椅上。莫麗悄悄抽出魔杖,魔杖頭發出小小的閃光,在混亂的人群中沒有引起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也會以為是看錯了。

    「亞瑟他們很快就過來了,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莫麗和她讓孩子坐在中間,她們坐在兩邊。

    人潮擁擠不堪。人聲鼎沸,孩子哭叫聲不斷,好像都不想離開公園。

    哭叫聲越來越大,還伴隨著人群的驚叫。

    「怎麼回事?」莫麗警覺的站起來看。蕾拉也看到人群從外又湧了回來,有人在遠處高喊:

    「是恐怖襲擊!」

    這就像一個信號!所有的人都奔跑起來!父母們抱著孩子飛奔,朝最近的房子跑去。

    「恐怖襲擊?」莫麗舉著魔杖不解的說。

    蕾拉緊張的拿出魔杖,恐怖襲擊?那些瘋子?她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坐到嬰兒車上,施上保護咒,讓嬰兒車可以自己跑。她拉著莫麗說:「找個地方躲起來,一會兒可能會更亂。」她迅速掃視過四散奔跑的人群,在他們的周圍好像沒有那樣的危險份子。

    羅恩也被強行放到嬰兒車裡,他憤怒的小臉都漲紅了,四輛嬰兒車跑得飛快,都快飛起來了,但意外的是它們都異常平穩,就算快歪倒也能自己歪回來,魔法真是神奇。

    轟隆!

    背後突然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這些人居然有炸藥?是汽油瓶還是別的什麼?蕾拉拖著莫麗跑得更快了。

    「不對!是食死徒!」莫麗回頭看了一眼,紫色的魔法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她反過來拖著蕾拉跑。「我們應該帶個門鑰匙的!亞瑟!」

    韋斯萊先生臉色嚴肅的帶著男孩們跑回來。

    「去對角巷!立刻回家!」他把男孩交給莫麗說。

    「你幹什麼去?」莫麗拉住他問。

    韋斯萊先生拿著魔杖說:「魔法部的人還沒來,我要去看看。這裡都是麻瓜。」話音未落他就朝著爆炸的地方跑去了。

    「小心點!!」莫麗衝著他的背影喊。

    蕾拉簡直難以置信!韋斯萊先生就這麼走了?他的妻子孩子都在這裡,難道他不能把他們送走再回來嗎?

    「我們快點走吧。」莫麗看起來已經完全習慣了,她抓住想跟著韋斯萊先生走的兩個大兒子說,「比爾,查理,你們幫媽媽把弟弟妹妹們送回家!」

    「好吧,好吧。你們這群小傢伙!」比爾嘻皮笑臉的說。

    「你不會需要我牽著你的手吧,弗雷德?」查理故意伸出他的手對雙胞胎說。

    「我是喬治。」

    「得了,別以為我像媽媽那麼好騙。」

    蕾拉被韋斯萊家的孩子們的反應驚呆了。

    韋斯萊先生可以放下妻子孩子離開,比爾和查理更想跟著爸爸去見識一番,而不是害怕危險。剩下的孩子雖然擔心韋斯萊先生,但他們像大男孩一樣,更嚮往能夠去跟食死徒打架的爸爸。

    ……這就是格蘭芬多?

    只有莫麗的反應正常點,她一邊擔心走了的丈夫,一邊照顧孩子們。

    蕾拉終於發現她跟格蘭芬多不同的地方了。果然在韋斯萊家,她只能跟莫麗合得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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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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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3:08 |只看該作者
第 13 章

    已經是深夜了,蕾拉還坐在韋斯萊家的沙發上,正對著她的牆上掛著一個特別的座鐘,上面有代表韋斯萊家每一個人的指針,現在亞瑟的指針指在魔法部的位置上。

    「亞瑟今晚大概是沒辦法回來了。」莫麗哄睡了家裡所有的孩子,給她端來一杯熱茶:「我看你也留下來吧,蕾拉。」

    蕾拉猶豫了下,不過還是抵不過莫麗的堅持。最重要的是,布蘭迪和威爾森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不敢在白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後再單獨帶著孩子們回家。而且她也想聽聽看亞瑟怎麼說,今天發生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去吧,親愛的。你今天一定累壞了。」莫麗推著她上了樓,把她的睡衣借給她,幫她給布蘭迪和威爾森換上睡衣,她甚至還像是對孩子般給他們三個都掖了掖被子,「我一直覺得你還小呢。」她坐在床沿上微笑的看著她,關上了床頭燈,「做個好夢。」

    她關上門輕輕出去了。

    蕾拉沒有睡。她閉上眼睛感覺到莫麗出去了,可她的精神卻條件反射的繃得很緊。

    讓她神經緊繃的是樓下還亮著燈,她能聽到樓下傳來的細碎的聲音。

    ——只要樓下有人,還有動靜,她就不能放心入睡。

    她甚至沒有忍住,在門邊放了個警戒咒。只要有人站在門前,她的手腕就會像被馬蜂蜇了一樣突然劇痛。這絕對能把她從夢中喚醒。

    床邊也放了個障礙咒,能把所有突然出現在床邊的人彈到牆上去。

    最後,她施放了一個偷聽咒。

    樓下的聲音陡然清晰了起來。她能聽到莫麗在沙發上坐下,她給自己泡了壺茶,茶杯和茶碟相碰,還有方糖落到茶裡的水聲。

    突然一陣炸響讓她驚醒過來!

    她第一時間舉著魔杖從床上彈起來指向門口!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非常清醒,非常緊張。

    她屏住了呼吸。

    她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聲音。

    是亞瑟回來了。

    「哦,今天真是糟透了。」亞瑟抱怨。

    「哦,可憐的親愛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莫麗擁抱了亞瑟,然後他們好像吻了一下。

    亞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能聽到沙發發出吱啞的聲音。

    「有什麼吃的嗎?我要餓壞了。」

    莫麗快步走向廚房,她高興又快活的說:「有洋蔥湯,還有面包和三明治,如果你不介意,還有羅恩咬過一口的一塊雞排。」

    沙發吱啞吱啞的響,亞瑟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莫麗一定已經端著他的晚餐過來了,他奇怪的說:「羅恩居然會沒有吃完他的雞排?」

    叮叮噹噹一陣響,莫麗放下了餐盤,她笑著說:「羅恩拿了兩塊,第二塊沒吃完。我讓珀西吃,他們都不肯。」

    當然。蕾拉不自覺的笑了下,那群男孩子可不會樂意吃弟弟吃剩的東西。不過他們的父親不會在意。

    她發現自己此時才放鬆了點,但舉著魔杖的手還是筆直的指著門口。

    亞瑟歡樂的笑道:「哦,那可太好了,快把它給我。」

    杯盤輕響,銀刀叉與盤子相擊。

    他們在用餐。

    蕾拉靠到床頭,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醒了,她把他們摟到身邊,讓他們或躺或趴的倚在她身上。

    等到她再次聽到莫麗去廚房,她說:「還有一塊蛋糕!」

    他們吃完了。

    她終於能聽到亞瑟說出今天發生的事了。

    莫麗問他:「親愛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亞瑟嘆了口氣:「是個傻瓜。」

    一個真正的傻瓜。

    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雖然已經失敗了,英國魔法界正在慢慢的恢復中。所有曾經受過他的傷害,在他的黑暗統治下的巫師都在歡呼那個黑暗時代的結束。

    但是還有人在支持著他。

    「一個男孩,他瘋了。他支持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他悄悄準備了幾個月,或者更長時間?他不敢去對角巷和霍格默德搗亂,結果就跑到了麻瓜街道上,放了幾個瘟疫咒。」

    「梅林啊!」莫麗摀住胸口驚呼,像是喘不過來氣。

    樓上的蕾拉卻很鎮定。她甚至在輕輕皺眉,為那句『他不敢去對角巷和霍格默德搗亂』。

    這種膽小的傢伙不可能是那些人。

    或許有些人真的會這麼膽小,但至少她見識過的人中應該沒有這樣的人。

    他們從不懼怕丟命或流血,甚至以此為榮。

    她知道的都是這種的瘋子。

    蕾拉並不驚訝自己居然還知道這個,她更慶幸自己在此時能想起來。

    原來她面對的是一群狂信徒。

    她一定曾經見識過很多他們的『豐功偉業』,跟他們相處過很長的時間。在那段時間受到的影響都刻到了她的骨子裡。

    莫麗問:「他也有黑魔標記嗎?」

    在這之前,明明魔法部已經宣佈了所有具有黑魔標記的人已經被他們控制住了。一部分人確實逃脫了被關到阿茲卡班的命運,但無疑他們都已被大眾所熟知。這樣的人一直是傲羅監視的對象。

    但今天這個好像是才冒出來的?難道魔法部當年還有漏網之魚?

    蕾拉不免屏住呼吸。

    亞瑟道:「不,他沒有黑魔標記。他就是個傻瓜。他在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還在世時就非常崇拜他,但他卻不敢去當食死徒。那個人消失了,他就跳出來以食死徒自居。他還覺得自己挺帥的。」

    蕾拉在樓上聽到都翻了個白眼,她放下魔杖鬆了口氣,幫布蘭迪和威爾森躺好,給他們蓋好被子,她也躺下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最後,她聽到亞瑟說:「……現在部裡有些緊張,可能會進行一次審查,約談一些人……」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亞瑟告訴蕾拉這兩天可能會有人去托馬斯家拜訪她。

    「你不用緊張,蕾拉,到時我會陪他們一起去。只是問一些你最近的事,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他道。

    在照顧威爾森吃飯的莫麗也說:「親愛的,到時你可以告訴我,我去陪著你。」

    蕾拉把布蘭迪從三明治裡挑出來的胡蘿蔔放到她的嘴裡,明白這就是亞瑟昨晚說的『審查』和『約談』。可能在經過昨天的事後,魔法部的神經也變得緊張了,他們總要對目前已知的、可能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支持者的人再確定一遍。

    她完全能理解,所以她對亞瑟說:「我知道了,韋斯萊先生,到時讓他們能先送個信過來嗎?你知道,我有兩個孩子,我還要出去採購食物。」

    亞瑟馬上說:「這當然沒問題。我會提醒他們事先通知你的。」

    回到托馬斯大宅後,這裡還是陰暗的讓人頭痛。每次一踏進屋裡,就會像從陽光遍地的地方走到了陰影裡。

    而且這裡簡直空曠的不像話。

    因為蕾拉已經開始打算賣掉一些家具了,像是以前擺在門廳裡的排怪物頭的衣帽架。從她來的第一天起,就想把這些東西給清理出去。

    布蘭迪和威爾森一進去就跑得不見影子了,他們現在正是活動力充沛的時候,每天的精力都多得使不完。

    蕾拉回來後先舉著魔杖給家裡四處施了一遍除塵咒,免得兩個小傢伙趴在地板上玩滾地遊戲時把灰塵吃到肚子裡。

    然後她清點了一下家裡的食物儲存。她打算今天下午就出門採購。

    她想著魔法部的人既然要來,那她還是盡快做好準備。而且,他們總不會今天下午就過來吧?應該會是一兩天以後?

    結果中午時,就有一隻褐色的貓頭鷹飛到了她的廚房裡。當時她正在切火腿,這隻貓頭鷹對砧板上的火腿非常感興趣,她就拿了一個乾淨的碟子,在裡面放了幾本拿到它的面前。

    這只通人性的小東西就把它的腳禮貌的舉起來,讓她能把信取下來。

    信來自魔法部,十分客氣又不容拒絕的告訴她,他們會在一個小時後登門。

    要知道,在中午的時候來拜訪別人是很沒有禮貌的。正確的拜訪時間是在下午茶時。

    蕾拉拿著信嘆了口氣,她就知道不能期待每一個人都懂禮貌。

    她只好匆匆把廚房收拾一下,給布蘭迪和威爾森喂飽,她就只吃了幾個三明治當午餐。當她把茶泡好時,門鈴響了。

    門外,一個三十多歲,有些齙牙的棕黃色頭髮的魔法部官員對亞瑟抱怨:「她為什麼把壁爐封了?這實在太不方便了。」

    亞瑟也覺得這很不方便,但他很喜歡托馬斯家的麻瓜門鈴。不過這種門鈴不是用電的,好像是有一根線還是什麼,這線會連到主人所在的每一個房間,有人在外面拉動門鈴,屋裡就能聽到聲音。

    麻瓜真是太聰明了!

    他說:「哦,約瑟,別太苛刻了。這是個年輕的女士,她是個可憐的人。一會兒你看到她就會明白了。她說過她有些害怕會有人從壁爐裡突然冒出來,我們都知道她曾經遭遇過多麼可怕的事。」

    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年約四旬的女性魔法部職員。在亞瑟再三的說明蕾拉‧托馬斯現在的處境後,魔法部的人就想讓個女性來會更好些,不會再刺激到這個可憐女士脆弱的神經。

    門很快打開了,一個出乎約瑟和這位女性魔法部職員意料之外的女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她無疑是漂亮的。有著英國女性傳統的堅毅線條與古典美,但又帶著異國風情的**和大膽。她有一張無懈可擊的漂亮臉蛋,濃密的黑色捲髮,像劍鋒一樣銳利的濃眉下是一雙熱情的黑色眼睛。

    這樣的美人,如果再加了她出身斯萊特林的高傲與冷漠,她簡直能讓世界上最嚴肅刻板的男人融化。

    但她此刻卻像個柔軟的母親一樣。

    她漂亮的黑髮被辮成了一條粗辮子垂在肩頭,她穿著舊衣服,挽起袖子,露出她潔白纖細的手臂,她穿著白色的圍裙,上面甚至還有麵粉。

    一起過來的那位女性魔法部職員,莎拉幾乎是立刻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歡迎,歡迎。快請進來吧。」蕾拉笑著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真香。」莎拉說,「你在做什麼?烤餅乾?」

    蕾拉從莫麗身上學了很多,最好的就是莫麗的微笑。

    她此刻也熱情的微笑著說:「是的,我每天都要做一些。願意嘗嘗嗎?」

    在品嚐了一些剛出爐的餅乾和香醇的紅茶後,他們的談話變得溫和多了。莎拉還跟她分享了幾個做餅乾的小竅門,而她更吃驚蕾拉居然那麼擅長做帶餡的點心。用某種穀物加上砂糖和雞蛋,再加一些果仁做成的餡填進酥皮餅裡居然這麼美味!

    氣氛一直都很好,蕾拉認為這裡頭還有不少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功勞。這兩個小傢伙在外人面前竟然這麼乖巧,他們不但沒有亂發脾氣,還很順從的坐到莎拉的身邊,布蘭迪竟然還從那個叫約瑟的男人手裡接過了一塊餡餅!

    ——老實說,她剛才真怕她的布蘭迪像個高傲的公主那樣給約瑟難堪。

    雖然她的表現不算熱情,但絕對是個懂事的小姑娘。

    離開時,莎拉傷心的說:「這兩個孩子都太可憐了。」她熱情的擁抱了蕾拉,這麼看她應該也是個格蘭芬多。她的眼圈都紅了,還說日後一定會請布蘭迪和威爾森到她家去玩。

    蕾拉認為,這大概是因為當他們進來時看到空空如也,家徒四壁的托馬斯家被嚇傻了。

    她親眼看到約瑟在進來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在門廳那裡一直低著頭看,進到大廳裡還在低頭看,最後又抬頭看。

    蕾拉猜了一會兒明白了。他一開始是在找門廳前應該有的一塊用來擦去鞋底灰塵的地墊——那個東西當然被她賣掉了。它居然是純羊毛的!而且那古樸的花紋,純手工的工藝。

    它做為藝術品被一個收藏家或者是個收藏品販子買走了,一萬兩千英鎊。她稍稍用了一點吐真劑。要知道這個混蛋原本只打算出五百塊。

    這個才被公佈的藥劑甚至不能在市面上買到它的成藥或配方。

    但蕾拉卻會做,她做出來的藥劑顏色清澈得就像泉水。拿到黑市上能賣出天價。

    不過她認為賣賣托馬斯家的東西就夠她生活的了,更別提她很快就能找到一份工作。這些東西是她保命的手段,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像莫麗和亞瑟對她的好感與保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認為她是一隻柔弱的小羊。

    當約瑟找不到門廳的地墊和大廳裡的地毯後,他發現連應該懸吊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吊燈也不見了的時候,他對她的態度就好多了,甚至還有些可憐她。

    大概他以為托馬斯家真的被掏空了吧?

    其實,蕾拉只是把很多東西都給收起來了。她並不在意貴族臉面這個東西。只要能保護她和孩子們的安全,不管是裝無辜、裝傻還是裝窮,她統統不介意。

    而且,每當想到她正在給托馬斯家抹黑時,她都無比的興奮和快活!

    看到一個這麼可悲的托馬斯家,莎拉更是認為威爾森是個被嚇破了膽的小男孩後,他們都對蕾拉表達了善意。審查和約談也平安過關了。

    「多帶威爾森出去玩吧,給他找幾個小朋友,孩子恢復得很快的。」莎拉親吻她的臉頰說。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蕾拉回吻她。她用了一些心計,雖然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孩子們,但因此而得來的友誼卻也埋下了讓人不安的基石。

    像莫麗,她就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當莫麗發現她並不是一個溫柔、天真,被嚇破了膽子的小姑娘時該怎麼辦?她要怎麼讓她接受真正的自己?

    每當想到這裡,蕾拉都會心底發沉。

    ……可真正的自己會討人喜歡嗎?

    她有那麼多的心眼,她並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種可愛、甜美的就像蛋糕上的奶油般的女孩。

    她遍身荊棘。柔軟的外表僅僅是她的保護色。

    送走亞瑟他們,跟亞瑟說讓莫麗不用擔心,她會再去看望她和金妮的。

    回去看到布蘭迪和威爾森,她摟住這兩個小寶貝,像抱住自己財寶的貪財巨龍一樣,她笑著說:「現在沒事了。你們想做什麼?媽媽陪你們玩好不好?」

    之後幾天,她和莫麗又通了兩次信。壁爐雖然不能過人,但是卻可以傳信說話。莫麗說亞瑟一直都很忙,他雖然只是個普通的魔法部小職員,但是也被拉去審查那些『混蛋』。

    韋斯萊家只有莫麗一個人,再加上放暑假都回家來的孩子們,她太忙了,蕾拉沒有去打擾她,只能做一些餅乾點心給她送過去。

    七月十日,她終於收到了她的成績單。毫無疑問,她獲得了足夠的優秀。

    她立刻就拿著這份成績單去了聖芒戈,得到了那份工作。並且立刻簽下了合同。

    讓她意外的是,聖芒戈的僱傭合同跟她想像的按年份簽完全不同。不是說雇她幾年,然後到期續約。

    它更像是鐵飯碗。

    合同上只對她的名字、職務和薪水有明確條文,其他就什麼都沒寫了。

    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只有在聖芒戈解僱她的時候,她才會失去這份工作。不然這份工作她可以一直幹到死為止。

    在這個好消息之後緊跟著的是個壞消息:薪水是固定的。可能有加班費,也有年金,但是,它是固定的。漲工資這種事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僱傭她的麥迪森先生在聖芒戈已經工作了幾十年,從他在霍格沃茲畢業時起就到這裡來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工資一直是每年三百多加隆。

    如果說有什麼福利的話,每年他的太太生日時,聖芒戈都會送給她一束魔法玫瑰花。

    蕾拉在看到她的合同時曾有過一股衝動:她要找HR談談人生。

    不過她很快就發覺這個念頭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聖芒戈沒有HR。

    這段時間她也發現了。她的很多念頭,很多想法都跟巫師大相逕庭。她有一個猜測:

    她很可能是個麻瓜。

    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托馬斯家的人會這麼不把她當成一個家人看,他們簡直像對待隨意買來的女奴那樣對她。那些報紙上寫的事哪怕有一成是真的都是不能想像的。

    想通這個後,蕾拉真的鬆了口氣。

    她更能接受自己並非托馬斯家的人這個解釋,而不是要去面對會把她當成交易品、貨品的親生父母和兄長。

    這樣好多了。一切都解決了。

    她跟托馬斯家的人沒有半點關係。他們不知用什麼辦法把她弄了來,然後就讓她做為托馬斯小姐來替他們做事。

    至於為什麼願意給她托馬斯家小姐的身份,導致她能毫無疑問的繼承托馬斯家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姓氏,她想,那大概是隨手買來的女奴並不如貴族小姐值錢吧?為了提升她的價值。

    而且,他們大概在當時也不會以為她能做出什麼危害他們的事。

    這麼說,蕾拉覺得自己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如果她的來歷真的是這樣,那她居然能走到今天,她一定非常偉大。

    崇拜自己是個新奇的體驗。而她甘之如飴。

    成功擁有一份工作後,莫麗特意開了個宴會替她慶祝。

    在宴會上,她聽說了斯萊特林的院長,那位斯內普先生也受到了審查。而且比起她來說,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責難。

    「老蝙蝠的臉色難看了半學期。」查理說。

    「格蘭芬多的寶石都快空了。」比爾搖了搖頭,叉了根香腸,還對他親愛的小弟弟羅恩說:「羅恩,你要不要也來一根?」在羅恩點頭表示願意時,他把盤子移開說:「還是算了,你吃不完兩根。一會兒還有蛋糕和冰淇淋呢。」

    莫麗教訓他道:「比爾,別捉弄你弟弟!」她對珀西說,「珀西,你跟羅恩分吃一根。」

    兩個兄弟都露出『噁心』的表情,珀西礙於媽媽的話,拿了根香腸分成兩截,要撥給羅恩一半時,羅恩連忙把自己的盤子移開,「我不要了!」

    「嘿!」珀西怒了!他本來就不想吃香腸好嗎?

    不過因為不能在餐桌上吵架——有客人在呢。珀西最後捏著鼻子把那根香腸給吃了,因此錯過了他十分喜歡的腰子布丁。他吃不下了。

    亞瑟也說了兩句,他的鬍子上還掛著一根煮綠豆芽,他道:「鄧布利多校長替斯內普教授說話了,他保證斯內普教授沒有問題。所以,放心吧孩子們,你們的教授不會有事的。」

    餐桌上一片哀號:「哦,不!」

    「我們還以為這次能擺脫他呢!」

    蕾拉此時才想起來,她的成績單是由麥格教授寄來的。她還以為這是因為那個斯內普先生不想再跟她打交道的緣故。

    如果是這樣,看在他曾經對她的幫助上,她或許應該問候一兩聲?

    蕾拉猶豫了下。她本來就打算最近去一趟霍格沃茲,帶些手工餅乾給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如果不是他們,她不可能補考,然後得到這份工作。

    ……她本來可是打算把斯內普先生忘掉的。

    比如挑在他上課的時候去拜訪,既然這麼不方便,那就把禮物留下就行了。兩人不必見面,也不必說話,多麼完美。

    但是,他既然這麼『慘』。不去看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蕾拉決定親自把餅乾送到他手裡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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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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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發表於 2019-12-23 00:03:22 |只看該作者
第 14 章

    放暑假的霍格沃茲多了一分寧靜。

    蕾拉事先特意借了韋斯萊家的貓頭鷹送了封信,她不確定在暑假時來學校拜訪是不是合適。鄧布利多校長非常歡迎她的到訪,還貼心的告訴她學校裡現在人不多,她如果願意可以在這裡用一頓午餐或下午茶。

    這位老校長真是個非常慈愛的人。就像莫麗,他的寬容讓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如果格蘭芬多都是這樣,那斯萊特林應該都無法拒絕格蘭芬多才對。

    ……不過她明明記得這兩個學院是生死大仇。

    接到回信後,給了埃羅爾幾顆杏仁,看著它飛走,蕾拉覺得自己也需要一隻貓頭鷹了。如果說壁爐是電話,貓頭鷹應該就像私家快遞。她現在的生活範圍正在慢慢擴大,當她認識越來越多的人,貓頭鷹就越來越不能少了。

    她花了一天的時間烤制餅乾,除了留給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剩下的一部分送去了韋斯萊家。她去霍格沃茲時也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請莫麗幫她看一天。餘下的打包了三份。一份給鄧布利多校長,一份是麥格教授的。

    最後一份是給斯內普教授的。

    現在她就像個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樣還挎著個籃子,穿著淡藍色的巫師袍,頭髮辮成辮子垂在背後,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遮陽帽。

    她唯一的裝飾品就是在辮子尾部綁了個波點的小絲巾。

    她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出現在復古畫裡的鄉村姑娘。

    好吧,斯內普教授站在霍格沃茲門口迎接她的時候似乎被嚇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瞪大時,梅林知道她有多得意。

    然後,他就鄙視又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托馬斯小姐,請。」說罷就轉身向前走去,一點都不打算等她的樣子。

    蕾拉快步跟上,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淡,還跟他談了談這晴朗的天氣和美好的陽光。

    「這天氣真不錯,您說呢?這樣的日子就適合出來走一走。看看您,我敢擔保您一定很少出來散步。您真應該常常出來走一走,這有利於您的健康。」

    蕾拉喋喋不休。她現在已經完全學會了莫麗的說話方式了,她已經知道怎麼熱情的寒暄和打招呼,怎麼跟人友好的交談,在短時間內成為朋友。

    這並不難。說個不停就行了。

    她拿斯內普先生做了她第一個實驗對象,這真不厚道。她知道,他肯定覺得她就像只不能被消音的青蛙。

    他的眉毛越皺越緊了,腳步也越邁越大了。

    終於走進城堡時,她閉嘴了。你看,就算她再怎麼想像學習新的生活方式,有些事情還是沒辦法改變的——在從室外回到室內時,她應該做一個優雅的淑女,給大家一個好印象。

    所以她在門口停住了,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和帽子,並用魔杖對袍角和靴子施個清潔咒,去除在草地上一路走過沾上的草屑和泥土。

    斯內普沒有丟下她。跟她一樣,不管他看起來多麼粗魯無禮,某些時候,他也必須當一位紳士。

    當然,他大概並不樂意。所以他的臉色難看得就像剛被人灌下一整瓶的蟾蜍粘液。

    他站在那裡等著,顯然並不打算客客氣氣的,他嘲諷道:「托馬斯小姐,這看起來才像你。你知道,剛才我還以為是有人喝了複方湯劑——你剛才看起來就像個蠢透了的格蘭芬多。」

    「如果真有人喝了複方湯劑,您一定在十英呎外就發現了。」蕾拉迴避了他的諷刺。

    ——她確實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

    不止如此,她正在慢慢的向莫麗靠攏。不管是穿衣還是說話,平日的習慣,她確實都在無意識的模仿著。

    就是格蘭芬多會喜歡的模樣。

    她不再把頭髮披在肩頭,讓它們自然又蓬鬆,具有風情又充滿魅力的妝點她。

    她開始梳辮子,這讓她顯得更小,更普通。她不再用寶石當裝飾,她跟莫麗學做了一些毛線圈用來綁頭髮,甚至連布蘭迪也被她打扮得更像個普通可愛的小姑娘。

    這很正常。她正在跟這個世界的主流靠攏。

    她抬起頭看他,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他的嘲諷似乎是認為她這麼做太丟人了?

    她應該這麼審時度勢不是嗎?既然現在是格蘭芬多的天下,那麼她變成格蘭芬多會喜歡的模樣有什麼不對的?難道她還要在這種時候堅持做一個斯萊特林?高傲又冷漠的端著架子?

    如果她真的一直做個斯萊特林,那莫麗絕不可能跟她像現在這麼要好。

    斯內普冷笑了聲:「真不愧是托馬斯。」

    托馬斯這個姓氏是個投機者。它在巫師世界裡的名聲並不好聽。如果說一般的貴族在做些什麼事的時候還會維持道貌岸然的面孔,托馬斯就從不在乎這個。他總是直白、赤|裸的把他的目的擺在檯面上。

    關於托馬斯家的傳聞,蕾拉打聽了很多。雖然在托馬斯家裡她找不到一本講述托馬斯家家史的書,但在一本一看就是杜撰的《神秘貴族》的書裡,她卻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托馬斯』的本意是掘金者。在《神秘貴族》裡,作者把托馬斯形容成了曾經墮落的為妖精挖金礦的巫師。

    最後,他偷走了妖精的金礦。並把這筆金子留給了他的子孫。

    這就是托馬斯家有著無窮無盡的黃金的來由了。

    同時也說明,托馬斯這個姓氏一開始就是個背叛者,小偷,為利是圖。

    說實在的,比起托馬斯的壞名聲,蕾拉對那個傳說中的金礦更感興趣,所以面對斯內普的諷刺,她也只是坦然的看回去,並回以微笑。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女士,您準備好了嗎?』

    既然他連對她說話都懶得開口了,她也回敬的微微頜首,表示『已經好了,請繼續帶路吧,先生』。

    兩人繼續往校長室走。

    站在校長室外,兩人還是誰都不看誰,一起目視前方。

    斯內普淡淡道:「如果你覺得你這副小丑的樣子真的能騙得過人的話……」

    蕾拉也同樣淡淡道:「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歡這樣呢?」

    ——誰會喜歡面對世界連笑容都不能露出來?

    她很清楚,自己更喜歡哪一個自己。是有著斯萊特林的外表,還是格蘭芬多的外表。不管哪一個,都是她的選擇。

    斯內普從校長室出來時,手裡捧著一盒手制餅乾,餅乾散發著甜絲絲的姜味兒。

    回到地窖後,他把餅乾放到桌上就去工作了。新學期快要開始了,他提前到校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不是這位蕾拉‧托馬斯小姐在給鄧布利多的信中提到他,說要感謝他,他今天根本就不必出去。

    斯內普坐下來寫教案,每一年的課本雖然都一樣,但這些學生卻完全不同。他當教授才幾年已經受夠了,真難想像會有人當上一輩子的教授。

    如果不是……

    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快速用力的劃過,濺出兩三星墨點。他不得不拿出魔杖把墨點吸走。

    放在桌角的餅乾還散發著香氣,毫不容人忽視。

    就像蕾拉‧托馬斯。

    他記得這個小姐,從她入學開始就是這樣。

    她不跟任何人交際,不與任何人交往,獨來獨往,簡直像個隱士。

    但同時她是個托馬斯。她跟馬爾福、布萊克、萊斯布蘭奇等人保持著平凡普通的關係。他們互相贈送聖誕禮物和生日禮物,偶爾會坐在一起喝杯下午茶,雖然她幾乎插不上話。她會和布萊克家的小姐討論胸針,克制的恭維她們。她也會在小舞會上榮幸的與他們跳舞。

    她不介意跟他們一起試驗魔咒,在某些時候會冰冷的微笑,在看到被魔咒折磨而死的蜘蛛和老鼠時,她平靜的就像擺在面前的是一盤草莓蛋糕或玫瑰花。

    但是如果有人認為她只是個小跟班就大錯特錯了。

    她曾經把一個冒犯她的男孩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折斷。

    她就坐在那裡,手裡握著魔杖,旁邊還擺著冒著熱氣的紅茶。坐在她對面的布萊克家的小姐們還在悠閒的讀書。

    她就那麼笑著,輕描淡寫的說:「漢森,我不想給你的那個什麼黑曜石戒指付錢,我也不想借你。如果你堅持你非要這枚戒指不可的話……」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想你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然後她又把他給治好了。她回屋去拿了藥過來,請漢森‧溫布爾喝了下去。最後一切就像沒發生一樣,她還湊過去跟布萊克小姐談論她手裡的書。

    這位托馬斯小姐一直就對他充滿興趣。

    他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會偶爾跟著他轉,但那眼神裡不是愛意,而是像看到一枚還算不錯的胸針,正在估量著值不值得她出價。

    在評估過後,她找機會跟他喝過一兩次的下午茶,還一起跳過舞。

    斯內普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他竟然被一位小姐相中了嗎?真是受寵若驚。

    蕾拉在校長室裡享受了一個悠閒的下午茶時光,還跟鄧布利多校長討論了下她在考試時使用的那個自創魔咒。校長先生給了她幾個很好的建議,這讓她想起鄧布利多校長在當教授時就是變形課的教授。

    在從校長室告辭前,蕾拉表示想在校園裡回憶一下她的學生時光。

    鄧布利多校長欣然同意了,「去吧,蕾拉,你以前就喜歡在溫室、湖邊和禁林邊一個人散步。」

    麥格教授不在,所以她留下餅乾就徑直出了城堡大門。在離城堡越來越遠之後,她確實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學校帶給她的回憶並不怎麼美好。結合鄧布利多校長的話,她在學生時代就更願意一個人獨處。

    漫步在森林湖邊,四周只有她一個人。湖水在微風下靜靜泛起波瀾,林間鳥雀輕盈的在樹枝上蹦跳、鳴叫。

    這裡真的只有她。

    蕾拉感覺到了自己的心靈正在得到安撫。她頭一次發現,自從在聖芒戈的病床上醒來後,她就像被上緊了發條般一刻不敢放鬆。

    她有孩子,她舉目無親,她什麼依靠都沒有。

    她怎麼能放鬆?

    在這裡,她能放鬆了。

    她脫掉了靴子,取下帽子,解開辮子。提著裙角在草地上輕快的走過。

    這裡真好,如果她能在托馬斯家也弄這麼一塊草地就好了。好像有魔咒能這麼做,她要想一想。

    城堡裡,斯內普正在往校長室去。穿過塔樓時,他看到了在禁林邊上的蕾拉。

    她簡直就像林間的女巫。

    他能看到她赤著雪白的雙腳,頭髮像烏雲般散亂。她跑動的很快,好像背上將要生出雙翅。

    他曾經見過這樣的托馬斯。那是在深夜裡,他看到她悄悄離開城堡去了禁林,第二天清晨才回來。

    他當時一直以為她是在外面跟人幽會。直到有一天,他也需要到禁林去,結果就看到了躺在禁林草地上,彷彿回到母親的羊水裡一樣安詳熟睡的托馬斯。

    施加了鷹眼咒的他沒有靠近。他很清楚,托馬斯不是溫馴的小羊,草地上肯定施了無數的魔咒。所以他遠遠的避開了。

    斯萊特林學院並不是一個讓人感到愉快的地方。你或許能在這裡找到同道者,卻很難獲得一份安寧。

    哪怕托馬斯當時不過才一年級,他都沒有認為她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姑娘。

    或許斯萊特林就是盛產怪物。

    他再看了一眼,轉身向上走去。

    蕾拉感覺她像一頭小鹿,她輕快的跑過林間,在看到一個巨大的木屋時才停下來,她氣喘吁吁,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沸騰。

    她弄乾淨腳,穿上靴子,施個簡單的魔咒把頭髮綁起來。

    好吧,她瘋夠了。該重新當個好姑娘了。

    這時她看到遠處有個高大的男人正在往這邊來,等他漸漸走近,她才發現他比她剛才看到的還要高大。

    他有著黑甲蟲般的小眼睛和有些古怪的骨骼,哪怕從臉上看,她都能看到來他混了非人的血。

    混血巨人?

    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拿著帽子衝他招呼道:「嗨!」

    巨人看到她也很驚訝,不過他也很快反射性的笑起來,他的笑聲簡直就像是在他的胸腔裡放了一面鼓,沉悶渾厚。

    「你好。」她走過去,這個混血巨人一手提著一個有啤酒桶那麼大的木桶,現在是空的,但它們在之前應該裝滿東西,還有一些混合的穀物掛在桶沿上。

    「我是以前的學生,今天特地來看望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我叫蕾拉‧托馬斯。」

    「魯伯,魯伯‧海格。」叫海格的混血巨人把木桶放到木屋前,他似乎認識她,打量了幾眼後好像更糊塗了:「托馬斯小姐,我記得你是……斯萊特林?」他竟然很不確定。

    蕾拉的笑容更燦爛了:「是。」

    「哦。」海格看了她好幾眼,顯然被這個與眾不同的斯萊特林搞糊塗了。

    他似乎想回屋,又拿不定主意,打開門後很猶豫的回頭邀請她:「……呃,要進來喝杯茶嗎?」

    蕾拉可不打算進去,她該回家了。她搖頭,還沒有開口,就看到海格從他那骯髒的大衣兜裡掏出了兩隻小小的貓頭鷹,他語無倫次的說:「屋裡很亂,我沒有收拾。這是今年新出殼的小貓頭鷹,他們的媽媽可能出去太久了,他們沒有人喂,我就把他們拿回來了……」

    他看到了她搖頭,「那就……」再見?

    「打擾了。」蕾拉一邊說,一邊踏上了台階。

    這個可憐的傢伙更糊塗了。

    蕾拉摸摸他還捧在手裡的小貓頭鷹,「他們真可愛。我正好帶了餅乾,他們吃餅乾嗎?」

    海格實在不懂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現在他和一位斯萊特林的小姐坐在他的屋子裡,這位小姐正在他的指導下給兩隻小貓頭鷹喂老鼠肉,她做得可真好,切割肉條一點都不費勁,她還會事先把老鼠的血給放乾淨,說這樣切出來的肉條就不會滴血了。

    「這樣就不會弄髒桌子了。我有兩個孩子,我每天都要給他們做肉泥。」蕾拉說。

    海格坐在她對面,他給兩人都泡了茶,還拿出了他做的蛋糕和岩皮餅。蕾拉也拿出了她帶來的薑汁餅乾,她在籃子裡多放了半袋,本來只是有備無患,看,現在就用上了。

    海格用他的大手指拿著對他來說過於小的餅乾吃著,蕾拉覺得她做的餅乾對他來說就像餅乾渣,她告訴他,他其實可以拿勺子舀著吃。

    「用牛奶泡一泡。」當麥片吃好了。她道。

    海格把碗放到一旁,說他昨天早上可以用來當早餐。他道:「你可真不像個斯萊特林。」

    「謝謝。」蕾拉對他笑了下。

    最後海格把兩隻小貓頭鷹都送給了她。

    「送給布蘭迪和威爾森,他們真是兩個特別可愛的孩子。」海格在看過兩個孩子的照片後說。

    蕾拉確實打著這個主意,她只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幾乎在她還沒有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海格一看到照片就把貓頭鷹送給她了。可能她之前說的她帶著兩個孩子,莫麗幫她找工作,她賣掉家具和衣服等等。

    這大概就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不同吧。

    「謝謝你,海格。你真是一個好人。」蕾拉握著他的手搖了搖,聽說他很喜歡猛獸之後,想起托馬斯家收藏著一隻巨大的龍爪。

    她不會把這個當成家居裝飾,本來就打算把它賣掉換錢。但是,或許當成聖誕禮物送出去也是個好主意。

    她並不是只想在外表上偽裝成一個格蘭芬多。她是想變成像莫麗這樣的人。開朗,熱情,能夠去幫助別人。讓自己有很多很多的歡樂,再把這份歡樂送給其他人。

    她帶著兩隻貓頭鷹回到韋斯萊家,把其中一隻送給了莫麗。

    「海格送給我的,他是霍格沃茲的獵場看守。這兩隻貓頭鷹是學校的貓頭鷹,它們的媽媽好像很久沒回來了。它們現在還不能飛,不過已經可以吃肉了。」

    韋斯萊家的孩子都圍了上來。他們家只有一隻叫埃羅爾的貓頭鷹,最大的比爾立刻就說:「給我吧,我能好好照顧它!」

    莫麗好像有些為難,孩子們都想要,她不知道該給誰。而且這是別人送給蕾拉的,她想拒絕,蕾拉道:「我養不了兩隻,還有布蘭迪和威爾森需要我的照顧,我還要上班。」而且,莫麗一直在照顧她,之前她也跟她提過比爾想要一隻寵物的事。莫麗覺得有些對不起孩子,可是金妮剛出生,他們家現在沒有多餘的錢。

    最後這只小貓頭鷹歸了比爾,他最大,在上學,他也最需要這隻貓頭鷹。查理不太高興,因為莫麗說等他上學後只能跟比爾合用這一隻貓頭鷹。

    「如果你們有事,都可以用它發信。而且學校裡也有貓頭鷹給學生用。」莫麗拒絕到時再給查理買一隻貓頭鷹。

    蕾拉看到查理有些沮喪的樣子,想起她正打算給威爾森領養一隻貓。如果查理不反感麻瓜的貓的話,或許到時他也可以帶一隻貓當寵物去上學。

    布蘭迪和威爾森對已經送出去的小貓頭鷹不感興趣,他們都在看屬於他們家的那一隻。

    布蘭迪問她:「媽媽,今天順利嗎?」

    威爾森也關心的看著她。

    她摸著這兩個小腦袋:「很順利。」她看著小貓頭鷹,「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

    布蘭迪道:「威廉一世。」

    蕾拉:「……威廉一世?」

    兩個孩子都在點頭,她也只好點頭:「好吧,就叫威廉一世。」

    於是,這只小貓頭鷹擁有了一個國王的名字:威廉一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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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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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9-12-23 00:03:37 |只看該作者
第 15 章

    早晨八點鐘,蕾拉就出現在了聖芒戈的藥劑室裡。

    「蕾拉,這是昨晚上的藥劑單,你看一下,旁邊是醫囑,你再對一遍。照時間記得給他們發藥。還有這些是今天需要處理的藥材,這是魔藥清單,旁邊是處理方式,這些你都會的,好了,我下班了。」

    昨晚值班的藥劑師歡快的告別之後就下班了。

    聖芒戈的魔藥全都是麥迪森先生帶著他的學生做的。但其實麥迪森先生並不會每天都到聖芒戈來,如果他來,也可以待在他的辦公室裡做魔藥。

    所以平時在藥劑室負責分發藥劑的都是其他的藥劑師。只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剛剛下班的蘇珊‧德庫拉。還有一個是常常在麥迪森先生的辦公室幫忙的喬‧休特克。

    蕾拉不必做魔藥,她是助理,做的自然是助理的活兒。她的工作職責多數都是在整理藥櫃,確定有哪些藥庫存不足,需要及時補充。還有就是把聖芒戈買進來的魔藥材料照著需要做的魔藥進行最後的加工。

    蕾拉很快掃了一遍各科需要的魔藥清單,根據醫囑把它們一個個準備好。她還要注意著時間,護士的換班時間比她們要早,雖然都是九點上班,但他們多數會在七點左右就到聖芒戈了,經過交班和查房後,九點鐘就會來藥劑室取藥。

    「蕾拉,謝天謝地你已經來了,我們科的藥好了嗎?」一個年輕的護士站在窗口對她說。

    藥劑室裡有著一排排的藥櫃,還有擺在桌上的一個個坩堝。但最顯眼的卻是擺在桌上的一個個托盤。

    雖然已經看過很多遍了,護士還是驚訝的哇了聲。

    蕾拉沒有過去,她只是一揮魔杖,兩個托盤就漂向護士了。托盤上還附著羊皮紙,護士看到上面清楚的給托盤上的每一個藥瓶都標上數字,那數字大的就算是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也能一眼看清,羊皮紙上則是對每一個藥瓶中裝的什麼藥,有什麼成份,主治什麼病,有什麼禁忌,不能與什麼藥同服等等標註的一清二楚。

    換句話說,憑著這個哪怕是個白痴也能把魔藥正確的喂到病人的嘴裡。

    「蕾拉,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麥迪森先生堅持要簽下你了。」護士走之前說,她沒有打擾蕾拉,她顯然已經忙壞了,只來得及對她微笑一下招招手,然後就又埋頭準備下一個托盤了。

    當時蕾拉‧托馬斯還沒有簽下這份助理合同時,跟她競爭的人中不乏優秀的其他霍格沃茲畢業生。還有不少是格蘭芬多的高材生。但麥迪森先生堅持等這位斯萊特林小姐拿到她的高級巫師等級證書。

    麥迪森先生說:「成績並不能代表一切,學院也不是決定選擇的關鍵。你們會理解我的,這位托馬斯小姐是最合適的人選。」

    蕾拉才上班不到兩個星期,整個醫院的人都慶幸麥迪森先生的選擇是對的。

    一個有著斯萊特林的嚴謹、克制,有像格蘭芬多一樣友善的姑娘,跟這樣的人共事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十點鐘,治療師查房。此時,蕾拉能夠有那麼一點點的空閒時間。

    但並不意味著她能輕鬆多久。因為查房結束後,治療師們會開出新的藥方來,她就會繼續忙碌起來,一直到中午都還不能休息。與此同時,門診各科室也在不停的收治病人。

    蕾拉抓緊這麼短的時間跟在韋斯萊家的布蘭迪和威爾森通過壁爐打了個招呼。

    這大概是這份工作唯一不方便的地方了。她必須每天上班,偶爾還要值夜班。在這個時候,她就只能把布蘭迪和威爾森放到韋斯萊家,請莫麗幫她看孩子。

    一直這樣當然不行。蕾拉考慮過給莫麗一些錢,畢竟這可能是長期的。絕不是一天兩天。

    但莫麗無論如何不肯收錢。她都快氣壞了,語無論次的說:「蕾拉!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我從來沒有……布蘭迪和威爾森很可愛!我很願意照顧他們!但我絕不可能收你的錢!」

    好吧,好吧。蕾拉嚇了一跳,花了百倍的功夫把莫麗給勸得不再生氣。

    但同時她也開始發愁。

    她不可能把莫麗的好意當成理所當然的。莫麗沒有義務平白無故的一直幫她看孩子。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用給韋斯萊家買東西來緩解她的道德壓力,莫麗可以不收錢,那她可以用那筆錢買成東西送給韋斯萊家。

    可莫麗好像已經發現了。她已經明確的說如果蕾拉再這樣,她就不會再替她看布蘭迪和威爾森了。

    蕾拉從來沒有這麼發愁過。不是發愁沒有錢,而是發愁怎麼還人情債。

    「要乖乖的,要聽莫麗的話,不要跟金妮和羅恩吵架。」蕾拉隔著火焰挨個飛吻她的兩個寶寶,換回他們揮著小手的『拜拜』後,只覺得全身又充滿了力量。「媽媽下班就去接你們,拜拜寶貝。」

    「蕾拉!」她還沒來得及把頭從壁爐裡伸出來,窗口就傳來了急切的呼喚。

    「我來了,什麼事?」她走過來,來的人是器物傷害科的護士,她看起來很糟,疲憊不堪,束好的發絲從帽子裡一縷縷的掉出來。

    「很糟,一個災難。」護士說,「幾個白痴試驗新魔藥,坩堝爆炸把那傢伙的房子都給炸了,有個把頭伸到坩堝裡去看的傢伙的臉被炸沒了。還有幾個被掉下來的房頂給砸斷了手和腳,你需要給我快速恢復劑和生骨靈。」

    「止痛劑?」蕾拉舉著一個瓶子問。

    護士笑道:「治療師說應該讓這些人痛一痛。」

    不過她還是拿走了一瓶止痛劑。

    一點,蕾拉終於抽出時間能去用餐了。聖芒戈的餐廳很大,有著十數條長桌。來此就餐的只有治療師和護士,病人們的餐點由護士送到他們的床頭。

    總得來說,來就診的病人中多數都是由於他們旺盛的發明欲和好奇心,但更多的是由於他們不可抑制也無法隱藏的愚蠢。

    「嗨,蕾拉!」器物傷害科的幾個護士看到她,招手叫她過去。

    蕾拉端著餐盤坐到她們身邊,問:「那個人怎麼樣?」

    「非常好,蕾拉,恢復劑喝下去就好了。」上午見過的那個護士笑著說,「但是,他說他的臉上沒有那麼多的青春痘,說都是藥劑的問題,肯定裡面加了太多的燧石粉,正在要求我們把他臉上的青春痘給治好。」

    蕾拉撕開面包,微笑:「如果你需要可以下午來,我給你配一些。」

    一些簡單的小藥劑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難,她閉著眼睛就能配出來。

    「哦,蕾拉。這個味道可真夠可以的。」護士下午過來了,她拿到藥劑後打開瓶塞,不等湊過去就聞到了從瓶口瀰漫出來的惡臭。

    護士想了下形容道:「簡直像一百年沒有清理過的坐便。」

    蕾拉微笑:「效果很好。」

    護士聳聳肩,對她眨眨眼:「蕾拉,你可真是壞心眼。不過我喜歡。」病好以後還賴在醫院不出去的人是最讓人討厭的。

    第二天,蕾拉就聽說那個臉都炸沒了的病人出院了,他的臉上從來沒這麼光滑過,保證連一個痘都找不到。但同時,那股難聞的惡臭卻還籠罩著他,一週以後才漸漸消散。

    下午也不能放鬆。她需要清潔坩堝和水晶瓶,給隔壁的休特克先生送過去。晚上各科室還需要屯一些魔藥,以防著夜裡還有病人過來。而此時藥劑室雖然有人值班,但是不可能再臨時支坩堝熬藥。那就需要把已經回家的藥劑師再叫回來。這樣費的功夫就多了。

    除了常備魔藥,還有一些不太常用的需要提前準備。蕾拉從過去一週收治的病人中挑出幾個比較特別的典型,把這些典型需要的魔藥材料準備好,給魔藥商店下單子。

    在某一時期內,醫院收治的病例總會有一些重複性。你不可能相信人們會這麼蠢,他們看到某人做了一種魔藥失敗了,或是試驗魔咒失敗了,他們要做的不是吸取教訓不去做這件事,而是會興致勃勃的表示:嘿,他失敗了,那麼我來試試。

    《預言家日報》已經把那個臉被炸沒的人的照片登上去了,還有他們試驗的那個魔藥的名字,蕾拉敢保證,下一週,甚至未來兩週內,聖芒戈還會收治類似的病人不下兩例。

    ——他們永遠不會停止做蠢事。

    一個冷淡帶著嘲諷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說出了這句話。

    晚上,蕾拉帶著滿身的疲憊穿過壁爐到了韋斯萊家。

    壁爐是巫師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一秒到家這種事太有吸引力了。

    「嘿,寶貝們。」她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了,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坐在她身邊抱著她。自從她上班後,他們每天見面的時間就少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都陪在他們的身邊。

    兩個孩子也都很想念她。

    莫麗給她端來了晚餐,但她只吃了兩個三明治。

    「我在醫院吃過了。」蕾拉很擅長見縫插針的找時間吃飯,雖然剛替一桶亞洲蟾蜍開膛破肚後就去吃三明治有些古怪,她就見過一個來拿藥的男護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剛看到她時眼睛還在發光,臉上的表情是『美女!』。所以他單臂支在門框上擺造型,看到她拿著三明治還問要不要晚上一起用餐?

    跟著他就看到房間裡擺著的剛剝完皮的青蛙了,旁邊還有十幾籠老鼠,那是她吃完三明治後的工作內容:她需要取出所有老鼠的眼睛和膽囊。

    他的表情瞬間變了,拿完藥就火速閃人了。

    「你一定累壞了。」莫麗嘆氣,她之前以為蕾拉有了工作就可以緩解他們母子三人缺錢的困境,但一邊工作,還要一邊照顧兩個孩子,這樣的生活太辛苦了。

    蕾拉跟莫麗說了兩句後就帶著孩子們告辭了,已經很晚了,他們回去後還要趕緊睡覺。

    莫麗沒有再留她,送他們進壁爐前,她有些猶豫的對蕾拉說:「蕾拉,你應該找個人幫幫你了。」

    蕾拉明白,其實她在聖芒戈已經接到了幾個約會的邀請。除了那個看到她料理青蛙後跑掉的傢伙外,每次去餐廳都能遇上過來跟她坐到一起,搭訕約會的男人。

    無一例外,她統統拒絕了。

    此時莫麗提起,她給了她一個頰吻,道了晚安,笑著說:「我有你,以後再說吧,晚安,莫麗,替我吻金妮。」

    回到托馬斯家後,給布蘭迪和威爾森換上睡衣,三人一起躺到她的那張巨大的四柱床上。

    「快睡吧,寶貝們。」她拍著他們兩個道。

    「媽媽,你要交男朋友嗎?」布蘭迪問,威爾森也仰頭看著她。

    蕾拉不打算騙孩子們,她認真的說:「媽媽以後一定會交男朋友的,遇到相愛的人也會結婚,也會生孩子。」

    「那現在呢?」布蘭迪實在很會抓重點,她很快發現媽媽說的是『以後』。

    「現在媽媽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蕾拉誠實的說。

    布蘭迪放心了,她甜甜的微笑著親了下蕾拉,跟威爾森兩人擊掌慶祝後,都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覺了。

    蕾拉回吻了這兩個機靈的小傢伙。

    他們很快睡著了,蕾拉卻在想她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男朋友呢?

    在聖芒戈裡追求她的男人有很多,他們肯定都有著不少優點。而且她有孩子的事在聖芒戈裡並不是個秘密,關於她的事報紙上有著不少報導,他們肯定都知道。

    聖芒戈是個中立的地方,在這裡工作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學院之別。在別處很明顯的對於斯萊特林的敵意,在這裡卻很少能感受到。

    所以,如果她需要的是個不對她的過去側目的男朋友,聖芒戈簡直就是她的天堂了。

    可是為什麼她拒絕了他們呢?幾乎是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她就沒有考慮他們。

    不是長相,不是人品性格。

    蕾拉放空腦海,她想像著自己在親吻一個人。她會想親吻誰?

    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有著寬厚的肩膀,卻似乎有些瘦削,骨節粗大。

    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魔藥味兒,發苦。

    他的陰影籠罩著她。

    她不愛親吻他的嘴唇,他就在她的耳際和脖子上流連。

    他粗重的呼吸炙熱燙人。

    她能感受到他的一雙手胡亂的在她的身上遊走。她穿著絲綢的長袍,裡面還有緊身衣。

    他對緊身衣毫無頭緒,似乎連它該在哪裡解開都不知道,在她的腰上摸來找去,摸得她癢癢的。

    室內昏暗,他的眼睛像在發光,黑亮攝人。

    但是,他的眼神卻顯得那麼茫然。

    蕾拉猛得睜開眼睛。

    這不是她的想像,這是埋藏在她心底深處的記憶。

    那個人是斯內普。她能認出他來。

    然後呢?

    蕾拉不能想像,難道她這麼彪悍?是她下藥後把斯內普給強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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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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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9-12-23 00:03:48 |只看該作者
第 16 章

    被腦補折磨的蕾拉足有一週的時間都在思考她所腦補的東西到底有沒有可行性。

    比如,她在什麼情況下才需要把一個陌生的男人給拖上床。

    以及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得不說,在聖芒戈還真是幫了她大忙。至少在這裡她才發現原來在巫師世界裡,並沒有用於墮|胎的魔咒或魔藥。如果真有某位貴族小姐或夫人不小心懷了不名譽的孩子,正確的做法是生下來後交給別的貧窮的巫師收養。

    如果這個孩子的來歷非凡,交給其父親帶走也是一個辦法。

    蕾拉很確信自己肯定沒有結婚,她也考慮過兩個孩子的來歷有問題。比如父親是有婦之夫。畢竟之前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托馬斯家不是什麼講究的大家族,在這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顯而易見的,如果托馬斯家真的曾經打算拿她去換取什麼,以她的性格主動出擊,選個更合適的人,再懷上他的孩子,好替自己爭取幾分主動權,這……確實很像是她會做的事。

    現在,既然她想起了斯內普。如果她沒有同時與多個男人交往的興趣,那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父親就只能是斯內普了。

    ……她剛好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是那麼開放。如果此事是出於她的主動,那斯內普必然是唯一的一個。

    現在的問題是,斯內普在她的回憶中好像不是自願的?

    這可就麻煩了。

    蕾拉在猶豫了兩天後,決定給斯內普寫一封問候的信。

    鑑於威廉一世的羽毛還沒長齊,她借了韋斯萊家的埃羅爾,在她把信綁到埃羅爾的腳上時,莫麗問她:「蕾拉,你有什麼事要拜託斯內普教授嗎?」

    「……只是問候下。」蕾拉道,她千方百計的找了個還算合適的理由:「他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我想問問我當年有沒有東西留在學校裡。」

    她當然不能說,這是因為她覺得斯內普有可能是孩子們的父親。那她就要跟他保持著至少是普通朋友這樣的友誼。

    但顯然他們一直以來就跟陌生人一樣。

    要跟斯內普這樣的人打交道可真是太辛苦了。

    斯內普的回信很快就送到她的手上了,他在信中一點跟她寒暄客套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一句『您忠誠的……』都懶得寫,就只是很簡單的告訴她確實有一些她曾經的東西還保存在他的辦公室裡,然後問她是由他給她寄過來,還是她親自過來取。

    蕾拉當然是選擇後者,兩人又通了一次信,商定了在週四時,她在聖芒戈的休息日前往霍格沃茲。

    這次,她是直接從他的辦公室的壁爐裡走出來的。

    「歡迎,托馬斯小姐。請坐。」

    他坐在辦公桌後,桌子上堆滿羊皮紙,應該是學生的作業。另一邊的桌子上則擺著兩大桶還在呱呱叫的亞洲青蛙。

    他站起來,示意她到沙發上坐下。比起前幾次,他這次甚至讓人送上了茶。

    蕾拉也拿出了她帶的伴手禮:家庭制薑汁餅乾。

    斯內普一揮魔杖,茶几上出現了一個銀盤,她帶來的薑汁餅乾被取出來整齊的擺放在銀盤中。

    就著茶吃餅乾,這可比蕾拉之前想像的待遇要好得多。

    反常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斯內普竟然先一步問候她:「聽說您已經得到了那份聖芒戈的工作?這真是值得慶賀。請讓我祝福您。」

    蕾拉端起茶杯,不得不臨時改變策略,她冷淡道:「謝謝。那麼我的東西……」

    「哦,在這裡。」斯內普親自起身去取。在他的辦公室裡一個櫃子的頂端放著,箱子裡落滿了灰塵。

    他就這麼把這個落滿了灰的箱子擺在餅乾的旁邊,蕩起的灰塵連肉眼都能看到。

    這太不客氣了,蕾拉卻鬆了口氣。

    從她進來起見到了一個這麼和善的斯內普都讓她不安了。

    她施了一個除塵咒,這個咒語對她來說簡直太熟練了。

    箱子裡只有兩本舊書,幾支羽毛筆,一個空鐵盒。說實話實在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東西。

    雖然她只是想找個藉口再跟期內普打交道,但多少還是期待能從這些留在學校的東西里翻出一些她當年的痕跡。

    好吧,她早該想到。當年她從五年級起就頻繁回托馬斯家,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留下什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學校裡的。看托馬斯家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要麼是把那些都藏起來了,要麼是全都毀了。

    現在看後者的可能更大。

    她不可能從外界得到什麼信息了。

    「您似乎有些失望。」斯內普簡直就是在看好戲。

    蕾拉不介意,一個女人想要吸引男人,除了美貌,示弱也是個好辦法。

    ——只是對斯內普能有多大用處,她可真是拿不準。

    總之,先試試。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打動他的心。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從箱子裡拿出一本書放在手上輕輕的撫摸書皮,那手勢輕柔的就像在撫摸愛人的臉頰。

    「家裡什麼都沒有了。我想知道以前都發生了什麼……」她苦笑著說。

    斯內普的神情有些冷硬,他沒有接腔。

    蕾拉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純潔的公主,能用眼淚來征服舉著獵槍的獵人。她知道今天說這一句就夠了。

    在經過這幾次的聯繫後,聖誕節時她給他送禮物應該就不奇怪了。

    蕾拉起身告辭,斯內普還算客氣的送她到避爐前。

    隔著壁爐綠色的火焰,她看到斯內普的眼神中有著厭惡和氣定神閒的篤定,他好像在說『我早知道你的來意』,『無論如何,你都迷惑不了我』。

    回到托馬斯家後,蕾拉擁抱了布蘭迪和威爾森。孩子們還小,他們不知道媽媽去做什麼。何況只是一個可能是他們父親的人。

    巫師有血脈追溯,但這個魔咒只能由父親來施展。除了父親以外的人是無法使用魔咒的。

    不過,麻瓜世界倒是有一個更方便的辦法。

    蕾拉卻沒有很迫切的想要確定斯內普到底是不是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父親。

    想想看吧,如果她能用懷上斯內普的孩子這個方法來阻攔托馬斯家的陰謀,而斯內普卻沒有被幹掉,那就意味著他一個人就有能抵得過托馬斯家的權力。

    而老托馬斯是一個已經被確認的食死徒。他的黑魔標記足有幾十個人看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斯內普憑什麼能壓制一個老牌的貴族?有著掘金者之稱的托馬斯?無論是錢與權,他應該連跟老托馬斯坐在一起喝茶的身份都沒有。

    再加上關於斯內普是食死徒的傳言可不是一兩天。她在韋斯萊家也打聽過,亞瑟雖然信任斯內普,但顯然是因為鄧布利多校長。

    所以,她猜斯內普應該確實是個食死徒。而且不是食死徒中的小人物。他位高權重,結果食死徒倒台後轉投到正義聯盟仍然深受重用。

    這傢伙不得了。

    蕾拉都想讚歎她的眼光了。要知道,如果不是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黑髮黑眼,她甚至還懷疑過斯萊特林最出名的馬爾福。

    但看看現在馬爾福也要夾著尾巴做人,斯內普卻早已洗白上岸,誰更高明不言而諭。

    斯萊特林現在的生存環境真的很糟糕。

    就連在對角巷裡,都會有人因為認出蕾拉是個斯萊特林而不願意賣給她東西。

    雖然只有那麼一兩個過於偏激的人,但至少說明了敵意沒那麼快被消除。

    幸好,不管是什麼她都能在麻瓜世界買到。這對她的生活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等到布蘭迪和威爾森長大,他們的處境應該會變得更好。

    在生活不再捉襟見肘之後,蕾拉開始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

    她的問題不止是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父親。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謎團,她從莫麗身上學到的東西僅僅只解決了生活上的難題,更多的,比如貴族和斯萊特林,莫麗就幫不上她的忙了。

    她本來期待當她和斯內普成為朋友之後,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幫助。現在看來,他跟她最好的距離就是現在這樣,保持著比陌生人更熟悉,但比朋友要冷淡的關係最恰當。

    她要防著他萬一真是這麼一個聲名鵲起的人物。

    她可不想被他牽連上。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功夫才跟托馬斯家劃清界線。

    雖然這件事是以前的蕾拉做的。

    其實關於托馬斯家的覆滅,以前的蕾拉更多的是推波助瀾,她真正做的事有限。

    首先是小托馬斯先生的失蹤,她猜,這應該是老托馬斯夫婦二人出於保護兒子才讓他逃走。當時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已經被打倒了,每一天都有食死徒被撲。

    小托馬斯先生的手臂上應該也有黑魔標記,他的年輕估計也是他的弱點之一。

    他逃走後,老托馬斯夫婦肯定是有足夠的把握脫罪的。

    那天,老托馬斯先生會出現在魔法部,還由魔法官員陪同,或許他打著跟馬爾福一樣的主意,掏出一些加隆,把托馬斯家給摘出去。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袖子炸開,露出了黑魔標記。這才讓他的盤算落了空。

    那個袖子,大概就有以前蕾拉的手筆吧。

    老托馬斯完了,還有托馬斯夫人。蕾拉可能又做了什麼,才讓這位夫人的手臂上也出現了黑魔標記。之後她做證這位夫人跟她的丈夫一樣邪惡。所以這位夫人才被一起判處了攝魂怪之吻。

    一個貴族家族的完蛋本應該不這麼容易,另一邊,也是因為無人願意救他們。

    像萊斯特蘭奇夫婦兩人也都被確定是食死徒,但是貌似他們交出了萊斯特蘭奇家族所有的財產才沒有死?好像當時的陪審團中有人提出了《貴族法》中的一個法條,任何人或組織都不能剝奪一個貴族的生命。

    所以他們最後只能被關進了阿茲卡班,被攝魂怪看守。

    並非所有人都有這樣的運氣。被處死的人一樣很多。蕾拉在聖芒戈醒來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她只能儘量去猜。

    她把《貴族法》從頭翻到尾,發現還有一條可能是萊斯特蘭奇夫婦還能活著的原因,有個法條上明確解釋了,如果一個家族僅剩下唯一的直系血脈,那他們應該免除一切死刑。所有誅殺了一個家族最後血脈的人都將受到永恆的詛咒。

    萊斯特蘭奇夫人沒有孩子,所以沒有人敢對這對夫婦判處死刑。一個家族血脈傳承上的詛咒有多恐怖,只怕沒有人想去嘗試一下。

    而那個蕾拉之所以能夠力主讓托馬斯夫婦去死,自然是因為她還活著,而且她還有了孩子。托馬斯家的血脈沒有因此而斷絕。詛咒當然就不存在。

    所以,她在聖芒戈時雖然什麼都不知道,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姓托馬斯的事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

    根據《貴族法》,威爾森就是下一任的托馬斯家主,他有天然的繼承權。

    她可不打算給威爾森改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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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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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9-12-23 00:04:00 |只看該作者
第 17 章

    聖誕節是個讓小孩子們能愉快的把屋頂翻過來卻不會挨罵的日子,同時也是一些大人的災難日。

    霍格沃茲變成了雪中的城堡,它美得讓人心醉。

    斯內普從聖誕宴會上匆匆離開,他剛才在鄧布利多的堅持下不得不坐在那裡陪著那些學生們一起慶祝聖誕。他甚至還拉了兩個手拉炮,然後對著幾個前來對教授們問好的學生微笑了下。

    他們的神情像看到了標著T的成績單。

    他在回地窖前先去了一趟二樓的校醫院,龐弗雷夫人遞給他了一張校醫院在聖誕節時需要補充的魔藥清單。

    斯內普開了個玩笑,但其實更像嘲諷:「這就是你給我的聖誕節禮物?一份加班通知?」

    龐弗雷夫人早就習慣了,她道:「你的禮物是一本西班牙的魔藥材料圖鑑,我記得你在去年的聖誕節時特意提醒過我。」

    斯內普挑挑眉:「我真的這麼做過?」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挺得意的。

    他跟龐弗雷夫人算是老交情,不止是出於工作關係——龐弗雷夫人負責把他做的每一份魔藥灌進學生們的喉嚨裡,他們的私交也不錯。至少在同事中間,斯內普跟龐弗雷夫人還算是相當不錯的『朋友』。

    龐弗雷夫人給他端上一杯茶,請他坐下來,兩人商量下這份魔藥清單。

    聖誕節時大部分的學生都離校回家了,但也有相當一部分學生出於各種原因不能回家,他們會留在學校裡過聖誕節。

    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在聖誕節時照顧好這群小傢伙。

    「讓我看看,消食劑,我回去就先做這個。」斯內普說,寫在清單第一位的就是消食劑。

    別小瞧學生們的胃口,他們總會不知不覺的吃下太多的蛋糕和布丁。如果他們在家裡,那麼他們的媽媽和父親、兄弟會跟他們爭搶餐桌上的食物,那他們就不會吃多了。可是在霍格沃茲,家養小精靈們是不會拒絕學生『再來一份巧克力鬆餅』這樣的要求的。

    龐弗雷夫人點點頭,她指著第二個燒傷魔藥說:「我想這個也很重要。」

    斯內普厭惡的贊同這一點:「是的,他們在把自己炸成土豆泥之前是不會停止做蠢事的。」

    聖誕節是歡樂的節日,霍格沃茲旁邊就是霍格莫德,不能回家的學生們會把他們父母給他們的零花錢的每一個納特都用來購買魔法焰火。

    他們會在這段時間裡盡情試驗他們的的魔咒能力:煙花咒,他們在圖書館的書中就能找到這個咒語,然後在沒有學習的情況下把他們的床帳和書本都燒成灰,其中也包括他們的手指和頭髮。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種層出不窮的意外會發生,比如在空無一人的魁地奇球場比賽騎飛天掃帚再掉下來,這也是每年聖誕節留校學生的保留曲目。跟這個相比,偷偷跑到禁林去探險,打賭誰能在這個季節的禁林旁邊的大湖裡游一圈已經是小意思了。

    所以,像治療感冒的胡椒提神劑也是大量需要的魔藥之一。

    斯內普告別龐弗雷夫人回到地窖,聖誕節也必須加班讓他的心情就像地窖窗外的湖水一樣,永遠是陰暗的,這輩子都不會照到一絲陽光。

    之前使用這個辦公室的是他當年的斯萊特林院長,斯拉格霍恩教授。他是個喜歡吹噓的油滑的老頭,在他上學的那七年裡,這間辦公室裡永遠燃燒著壁爐,無數的水晶吊燈和火把將這間位於湖底地下的辦公室照得就像上面的聖誕節餐廳一樣。

    現在這裡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他知道有學生在背後給他起外號,叫他老蝙蝠。

    他從不在乎。

    將答應龐弗雷夫人的消食劑先做出來後,時間已經是是夜裡兩點了。他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回臥室睡覺,卻在一進臥室的時候先看到了擺在臥室地板上的一堆禮物。它們都包裹著閃亮鮮豔的包裝紙和緞帶,跟這個臥室格格不入。

    學生們在私底下都說他可能在聖誕節一件禮物都收不到才總是這麼陰沉。

    他冷笑,不好意思,讓他們失望了。事實上聖誕節給他送禮物的人還真不少。

    學校裡的同事們都給他送了禮物,鄧布利多、麥格、弗立維等,他們每年都會互換禮物。從他剛成為教授的那一年,鄧布利多還特意提醒他記得給同事們準備聖誕禮物。

    「呵呵呵,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西弗勒斯,你會喜歡的。」那個白鬍子老頭這麼說。

    斯內普當時就覺得這簡直比讓他再回去當食死徒更為難,天知道,他從來沒想過還需要給大家準備聖誕禮物。

    最後,他還是按照他的習慣,給每個同事準備了一瓶自制魔藥。

    以前在學校時跟他互換聖誕禮物的都是斯萊特林的同學,現在大家畢業了,經歷了很多事之後,還是保持著這個習慣——除了已經去見梅林的,還有在阿茲卡班沒辦法使用貓頭鷹的。

    他把禮物都打開看了一遍,大部分的人送給他的都是書。大概是他們也不知道送他什麼合適,漂亮的帽子或手杖、香菸,跟他總是不太相配的。

    此時,一個包裝十分普通的禮物映入眼簾。

    斯內普發現自己並不驚訝。他早就想到會『多』出這麼一份意料之中的禮物。

    他打開它,謝天謝地不是薑汁餅乾。

    但看得出來,這份禮物不是精心準備的,更像是老托馬斯或小托馬斯曾經用過的。

    這是一對蛋白石袖扣。

    它應該非常貴重,上面鑲嵌的蛋白石成色很好。它的工藝也相當精緻,雖然不是妖精打造的那麼出名,但至少也能在對角巷買上幾百加隆。

    毫無疑問,這東西根本就不合適他。

    蕾拉‧托馬斯一直都是這樣。

    她總是出現在他的身邊,好像不許他忘了她一樣。可她的靠近卻總是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彷彿她總在表示『別想太多,我可沒打算跟你發生些什麼』。

    斯內普曾經有兩年完全搞不清這位純血小姐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幸好他畢業後就不再需要去應付這位小姐了。他想他大概能明白,這位小姐可能是需要他做她的裙下拜臣,卻又不願意跟他發生什麼實質上的關係。所以才總這麼若即若離。

    就像她『失憶』後此時所做的一樣。不停的給他寫信,找出一些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來打擾他——她明明可以去找麥格,卻偏偏來找他。

    給他送聖誕禮物,好像他們已經成了『朋友』。

    卻又在禮物上表現出她的冷淡。

    斯內普把這對袖扣收起來,他是不需要,但他也沒有糟蹋東西的習慣。

    至於該給她的聖誕禮物……她大概早就算到了,他不會給她送,所以現在是他欠了她。做為失禮的一方,是他『理虧』。

    他記得她有兩個孩子,所以他決定為這兩個孩子做一份健康魔藥當做回禮。

    聽說她現在生活十分艱難,總是拿舊東西送人。他並不是接到這樣禮物的唯一一個,鄧布利多收到了一件相當誇張的巫師袍,也是舊貨。

    差別只在他的禮物並不像是投他所好挑選的。

    就算『失憶』了,托馬斯還是托馬斯。

    她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從韋斯萊家參加完聖誕宴會後離開,回到托馬斯家已經很晚了。

    蕾拉放了一浴缸的熱水,把兩個孩子包括她都放進去洗乾淨,跟著就上床睡覺。

    聖誕禮物,布蘭迪得到了一套真正的水晶魔藥瓶。

    既然斯內普有可能是他們的父親,蕾拉就把原先挑選的水晶花瓶換成了魔藥瓶,果然布蘭迪很喜歡。

    威爾森的則是一隻被領養的貓咪。

    他們都很喜歡他們的聖誕禮物,喜歡到想把禮物抱上床。而且是趁著蕾拉去檢查門窗的時候,等她上床就發現被子裡不但有一隻毛絨絨的長毛森林貓,還有一盒三十六個會叮噹作響的水晶魔藥瓶。

    出於一視同仁,她把水晶瓶放到床頭上,讓布蘭迪能一直看到她心愛的禮物,再在床尾的兩根柱子上做了個吊床,把貓咪請到吊床上去睡覺。

    「好了,該說晚安了。」她把兩個小寶貝都按到枕頭上,給他們蓋上被子。

    「媽咪晚安。」兩個小寶貝都給了她一個甜蜜的頰吻,她猜,這才是她不管被他們找了多少麻煩都愛他們的原因。

    「我要給它起名叫伊麗莎白一世。」威爾森一直看著他的貓咪。

    「都聽你的,親愛的。」她輕輕拍著他說,不一會兒,他的眼睛就漸漸合上了。布蘭迪也早就睡著了。

    她這才躺下來,在孩子們的陪伴下入睡。

    第二天,他們還要去韋斯萊家。

    早餐時有些緊張,蕾拉在壁爐裡跟莫麗敲定拜訪的時間,她說:「我會帶兩個派過去,櫻桃派和檸檬派怎麼樣?」

    莫麗說:「太棒了,那我就省事了。」

    等她從壁爐裡把頭伸出來,就發現餐桌上佈蘭迪和威爾森在為帶不帶威廉一世去韋斯萊家而爭執。

    布蘭迪說:「把它單獨留在家裡太可憐了,它還那麼小,這房子太大了,它一定會寂寞的。」

    威爾森懷裡抱著他的伊麗莎白一世,點頭說:「我知道,不過帶威廉去它也很可憐。」

    布蘭迪嘆氣:「是啊。」

    蕾拉發現她竟然已經聽不懂孩子們的話了,她坐下說:「你們在說什麼?告訴媽媽好嗎?媽媽也想知道。」

    為什麼帶威廉一世去韋斯萊家會很可憐?

    原因是蕾拉送給韋斯萊家的那隻貓頭鷹一直吃的都是貓頭鷹糧,而威廉一世吃的卻是切成條的老鼠肉。

    這件事,布蘭迪和威爾森早就發現了。

    「我們覺得威廉的兄弟很可憐,但莫麗他們家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貓頭鷹。」布蘭迪說他們都很理解這個。但是,他們也不想讓威廉跟它的兄弟一樣吃貓頭鷹糧。

    當時蕾拉從海格手裡接過這兩隻還不會飛的小貓頭鷹時,海格喂的就是老鼠肉,還指點過她怎麼喂。

    而她在聖芒戈找到工作後,要知道魔藥材料都是由她處理的,不止是老鼠肉,還有青蛙肉和蛇肉呢。所以威廉的伙食可是比它的兄弟要好得多。

    對布蘭迪和威爾森來說,當然就覺得只能吃貓頭鷹糧的另一隻小貓頭鷹太可憐了。

    威爾森認為可以把威廉留在家裡,再給它準備足夠的肉。

    布蘭迪則認為威廉還那麼小,把它留在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太可憐。當然,她也認為去韋斯萊家就要勉強威廉吃貓頭鷹糧同樣不太好。

    至於帶上新鮮生嫩的老鼠肉、青蛙肉、蛇肉去韋斯萊家……

    莫麗第一天看到的時候就嚇了一跳。

    所以蕾拉就不許他們帶了。

    雖然只是寵物這樣的小事,但蕾拉還是認真的聽他們說完自己的意見,然後勸威爾森:「我也不想把威廉一個人留在家裡,它是我們的家人不是嗎?聖誕節就應該跟家人在一起。我想吃上幾天的貓頭鷹糧是不會有事的,就當讓威廉換換口味?」

    問題解決,布蘭迪和威爾森肯乖乖吃早餐了。早餐後他們還能玩一會兒,她需要做兩個派帶到韋斯萊家。

    此時,一隻貓頭鷹從廚房的窗戶飛進來。

    它帶來了一份禮物。禮物盒子上附了一張簡潔的聖誕賀卡,它簡潔到只有幾個詞:

    聖誕快樂,S.S

    蕾拉饒有興趣的打開盒子,裡面是兩瓶魔藥。她打開瓶蓋聞了聞,味道很清淡,就像黃瓜汁。不算好喝,但也絕不算難喝,特別是讓小孩子喝的時候,這個味道還算普普通通。再舉起對著光看,是非常清澈乾淨的褐色,像純淨的茶水晶。

    她必須說,這個禮物超出她想像的好。她本來只期待一張賀卡。

    距離上一次布蘭迪和威爾森去聖芒戈檢查身份剛好半年,她把魔藥遞給兩個孩子,笑著說:「來吧,寶貝們,喝了它,你們未來半年都不用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上次去聖芒戈的回憶可不怎麼美好。

    布蘭迪和威爾森對視一眼,都很痛快的拿起魔藥打開瓶蓋一飲而盡。

    喝完後留下來的兩隻空魔藥瓶,布蘭迪一見之下愛不釋手,「媽媽,我能留著它們嗎?」

    蕾拉笑道:「當然,親愛的。」她看了眼兩個孩子,「你和威爾森一人一個。」

    ——來自父親的聖誕禮物。

    雖然僅僅是『可能』的……父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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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聖誕節假期的最後一天,蕾拉被緊急叫回了聖芒戈,她只能匆匆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交給莫麗,甚至都來不及跟她的兩個小寶貝好好告個別就趕到了聖芒戈。

    「對不起,蕾拉,我實在是累壞了。喬剛走,他一個人值了兩天的班,麥迪森先生在聖誕節晚上吃了一盤牡蠣,梅林保佑他。」蘇珊看起來糟透了,她昨晚上已經值了一夜的班,不但沒有睡覺把急用的魔藥都做了出來,還要時不時的出來應付下門診的急診病人。

    看到蕾拉時,她幾乎要高興壞了。

    「這些是清單,那是我做好的魔藥,你把它們分一分,送到各科去,他們現在空不出人手下來拿。」蘇珊顧不上多說,把手裡的清單拿給蕾拉後就繼續回去做魔藥了。

    聖芒戈從一樓到五樓都擠滿了來看診的病人,六樓的茶室也坐滿了趁著節日來探病的病人親友。所有的電梯都客滿,蕾拉推著一架足有一人高的魔藥架,先到五樓,然後一樓樓往下送魔藥。

    顯然幾乎所有的護士和治療師在聖誕節假期都需要加班,彷彿在聖誕節裡所有的巫師的想像力都有了一個很大的飛躍。

    「燙傷,燙傷,燙傷。竟然還有人把魔法焰火含在嘴裡點著的,他怎麼沒燙掉自己的舌頭?」生物傷害科的一個治療師抱怨。

    「為什麼所有的父母都喜歡在聖誕節送給孩子們飛天掃帚當聖誕禮物?這是我今天接診的第一百三十六個從掃帚上掉下來的孩子,他的父親居然還驕傲的說他們是想試驗倒傳球。」器物事故科的治療師說。

    蕾拉驚訝極了:「……這麼說是這個男孩的父親把他從掃帚上砸下去的?」

    倒傳球就是一個人從肩上把球扔到背後去,後面的人來接球。

    那個治療師用手拍了拍他的臉:「正砸在臉上,這個男孩送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從出生就沒長鼻子。他的母親幫他把血止住還擦乾淨了,就是忘了幫他把鼻子安回去。」

    蘇珊也提供了一個笑料,麥迪森先生在聖誕節的宴會上對一盤牡蠣大加讚賞,他吃完了一整盤的生牡蠣,之後就倒下了。

    「惡~~~」一桌子的治療師都噁心的大笑起來。

    用過午餐回到藥劑室,蘇珊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她手裡還拿著一大摞魔藥清單,可她一邊看著一邊往牆上靠。蕾拉實在看不下去,接過她手裡的清單說:「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去睡覺吧,這些交給我。」

    蘇珊用手蓋住嘴又打了個哈欠,她眨掉眼淚說:「好吧,我想你是沒問題的,不過我想還是最好問問麥迪森先生。」

    她對著壁爐喊,很快,躺在床上穿著紅藍色的聖誕小鹿圖案毛衣,戴著毛線帽的麥迪森先生出來了,他來到壁爐前,鼻頭通紅,說話時鼻音很重的說:「蘇珊,對不起,我大概還要再休息幾天。」

    蕾拉總覺得他看起來更像是著涼感冒了。

    蘇珊說:「沒事,麥迪森先生,你可以繼續休息。喬回去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蕾拉,」她示意蕾拉過來。

    蕾拉走上前,對著壁爐裡的麥迪森先生笑了下:「聖誕快樂,麥迪森先生。」

    「謝謝,蕾拉。」麥迪森先生居然很可愛的對她招了招手。

    蘇珊笑道:「蕾拉讓我去休息,我想一些簡單的魔藥交給她來做也不會有問題,您看呢?」

    麥迪森先生想了一會兒:「嗯……我想這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過蕾拉做好的魔藥,你需要再檢查一遍,並且我需要你在她做好的魔藥清單上籤名。蘇珊,如果你同意,那麼蕾拉可以替你做魔藥,而你也能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蘇珊皺起了眉,不過她實在是撐不下去的,她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麥迪森先生,打擾您了。祝您早日康復。」

    兩人都從壁爐前站起來,不約而同的揉了揉腰。

    蘇珊聳聳肩,對蕾拉笑了下,她說:「好吧,如果你沒改變主意,那我現在就領你去魔藥室看一看?」

    蕾拉點頭。

    她……其實並不打算永遠只當一名『助理』。

    魔藥室就在藥劑室的隔壁,它是一個向下的,更近似於地下室的房間。

    魔藥的製作需要無光,至少不能在大太陽底下,讓魔藥和坩堝都暴露在陽光中,她記得有人告訴過她,一個真正的魔藥教授應該知道這一點。

    他似乎是在鄙視斯戈拉霍恩那個永遠光明燦爛的辦公室。

    而且,它需要低溫,儘量的低溫。而且不能是以魔咒造成的低溫。

    在魔藥材料的處理上一直都要求全手工,摒棄所有的魔咒。你不能用切割咒去切葛根,也不能用榨汁咒去壓榨蠶豆裡的汁水。

    蘇珊旁觀蕾拉做了兩劑魔藥,不過第二劑沒看完就擺擺手說:「我看你沒問題,你比我做的還要好。我去睡一覺,魔藥做完你可以先放到那裡,清單等我起來就簽字。」

    聖芒戈需要的魔藥沒有什麼稀奇的,大部分都是常用類的魔藥,所有的工序都是千篇一律,沒有什麼挑戰性。

    蕾拉完全可以一心二用。當傳話用的紙飛機在上面的藥劑室找不到人,飛到魔藥室來的時候,她還能抽空上去給他們拿魔藥。

    「你在做魔藥?你可真棒,要知道你才來了不到半年。」一個護士說。

    「我有一個好教授。」蕾拉笑著說。

    「你當年的教授是斯戈拉霍恩教授吧?我挺喜歡他的,他待我們都很好。」這個護士是個赫奇帕奇,她拿了藥卻不急著離開,很有談興的繼續跟她聊天:「你知道,我當年的成績可沒那麼好,但他總是在最後放我一馬。」

    一隻紙飛機從樓上風馳電掣的飛下來,停到護士面前,開始不停的撞她的腦袋。

    「好了,好了,我這就回去。拜,蕾拉。」護士端著魔藥托盤飛快的走了。

    蕾拉回到魔藥室,繼續切雛菊根。

    她不記得斯戈拉霍恩,在她記憶中教她魔藥的是另一個人。

    她能想起來的東西越來越多。

    ……似乎她曾經用魔藥做為藉口常常去找那個人。

    蕾拉忍不住笑了下。不過她也確實很努力,至少她現在對魔藥的熟識不是假的,這說明在當時,她或許只是想找個理由去接觸那個人,但是她並不是只把魔藥當成一個藉口。

    她對魔藥也是很認真的。

    六點時,蘇珊回來了,蕾拉已經完成了清單上百分之八十的藥,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都是需要長時間熬製的。

    她覺得第一次不需要做得太好。

    而且她可不打算加班,再說任何一個魔藥師都不會接手已經被熬了一半的魔藥坩堝。所以蕾拉沒有做這些藥。

    蘇珊看起來也沒期望她能全部做完,事實上現在這樣已經很讓她驚喜了。

    「你幫了我的大忙!」她激動的給了蕾拉一個擁抱。然後她開始檢查蕾拉做好的魔藥,所有的魔藥都完美無缺,她很快就在清單上籤名,說:「說真的,我一直希望麥迪森先生能再雇一個魔藥師,只靠我和喬太累了。我們幾乎沒有休息日,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魔藥。偶爾還需要加班。」蘇珊搖搖頭。

    「在十年前,我進入聖芒戈時想的是開創一番事業。但現在我每天只是在做一些在霍格沃茲七年裡就會做的魔藥。我沒有時間研究,甚至沒有時間約會。」蘇珊忍不住多說了一些,她也是被突然叫回來的,麥迪森先生吃壞肚子生病了,喬已經獨自忙了兩天。

    她幫著蕾拉把魔藥放進藥櫃,靠在桌子上說:「約瑟本來打算向我求婚的。」所以她真的很沮喪。

    「約瑟?」蕾拉想起她好像認識一個叫約瑟的男孩,事實上她現在的工作以前就是約瑟的。

    「對,哦,我想你應該認識他,對嗎?」蘇珊一下子笑起來。

    「他現在在幹什麼?」蕾拉之前還想過替他介紹工作,雖然是在麻瓜世界。但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生活比一切都要可怕,它從不給人準備的時間。

    蘇珊:「他打算開個商店。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只要他不找錯錢。」

    六點鐘,蕾拉該下班了。蘇珊卻還不能走,除非喬或麥迪森先生能來接她的班。

    「我真羨慕你。」她跟蕾拉擁抱了一下,「快回家吧,替我吻布蘭迪和威爾森。」

    但是就在蕾拉走進壁爐的前一刻,一大群紙飛機湧進藥劑室,對著她和蘇珊一個勁的狂跳。

    很快,一個聲音從藥劑室的壁爐裡傳出來:「小夥子們,姑娘們,我們有麻煩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原地待命吧,我們可能會需要很多人。」

    蕾拉跟蘇珊對視一眼,蘇珊說:「你最好先跟你的朋友說一聲,是他們替你照看布蘭迪和威爾森,是嗎?告訴他們你暫時不能回去了。」她一邊說一邊拆開紙飛機,哇了一聲後拿給她看:「我看我們真的是有大麻煩了。」

    斜角巷發生了一場魔法爆炸,似乎有不少行人被波及了。

    現在這些人正在被不停的送到聖芒戈來。

    蕾拉只好放下外套,聯繫莫麗。

    莫麗告訴她別擔心,「放心吧,蕾拉,布蘭迪和威爾森在這裡會很好的,我會給他們刷牙,讓他們按時睡覺。」她說,「亞瑟也回不來了,他也要加班。可能又是那些人在搗鬼。」

    她搖了搖頭,讓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過來跟媽媽說話。

    布蘭迪嚴肅的點頭:「媽媽,我會照顧好威爾森的,你不用擔心。」

    威爾森也很關心她:「媽媽,你吃過晚餐了嗎?」

    蘇珊在旁邊聽到馬上說:「對,晚餐,我們要趕快吃晚餐,不然一會兒就沒有時間吃了!」

    她問蕾拉要什麼,蕾拉說:「三明治和橙汁就行。」

    告訴孩子們她也會好好照顧自己後,蕾拉站起來,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她們的晚餐。

    蘇珊吃的也是三明治,她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剝無花果的殼。

    蕾拉說:「這些交給我就行了。」

    蘇珊搖搖頭:「兩人一起會快一點兒,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魔藥室。」她抬頭看天花板:「梅林做證,如果我只讓你處理材料那就太蠢了。」

    不出一刻鐘,在斜角巷受傷的人都被送來了。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魔法部的傲羅,亞瑟竟然還特意到藥劑室來跟她打聲招呼。

    「一發生爆炸,我們就在斜角巷限制他們幻影移形了。」亞瑟竟然有些激動。

    「怪不得。」蘇珊說,「我就奇怪那些黑巫師怎麼都沒有逃走?」

    亞瑟對蘇珊打了聲招呼,他道:「我們正準備查處那家店,他們在非法販賣違禁魔藥,但似乎傲羅進去前就暴露了,這家店有一些小東西能夠探知到外面,店主人在幻影移形前把店給炸了,你知道,那家店裡有很多不一般的東西,它們就像小孩子一樣,一個哭了最後所有的孩子都會哭。魔藥這東西我可不清楚,但最後確實變得越來越糟。」

    很快,那邊有人叫亞瑟過去,看來他並不像莫麗所說的那樣只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部門工作,叫什麼防止麻瓜物品濫用司?但他能跟傲羅一起工作。

    亞瑟匆匆離開前說:「莫麗讓我告訴你,布蘭迪和威爾森很好。」

    蕾拉從窗口探頭出去揮手送別亞瑟,蘇珊說:「……看來,我們今天會很忙。」

    確實是這樣。

    急需的魔藥太多,蘇珊不得不幫她處理魔藥材料,而在她看著魔藥室的坩堝時,蕾拉則要給各科室送魔藥。因為混合魔藥的效力千差萬別,很多人甚至能被三四種魔藥同時擊中,所以他可以有一個像茄子那麼大的鼻子,同時耳朵變得像綠豆一樣小。

    走廊裡擠滿了人,到處都亂糟糟的。受害的不止是斜角巷的客人,還有很多一看就是普通巫師,他們可能是趁著聖誕節想帶著孩子出門,雖然僅僅是被波及的。

    突然,她在一個孩子身上聞到了吐真劑的問題,而這個孩子說的話讓他的父母大吵起來,讓治療室變得更加混亂。

    因為這個孩子竟然偷看過他的父親跟他的母親的姐妹偷情。

    吐真劑是可以被中和的,可她相信沒有多少人對這個有瞭解。

    事實上,大眾都傾向於認為吐真劑無法被中和。

    但事實上,所有的魔藥都有一個剋星。它們都可以被分解,中和,失去藥效。

    這個孩子還被吐真劑影響著,他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但等他清醒後,這會是多可怕的事。蕾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下定決心轉身擠出人群,她要回魔藥室熬製一份中和劑。

    人群很擠,她不得不撥開人群。

    一隻手突兀的伸出來托住她的手臂,似乎是為了避免被她推開。

    她抬起頭,那隻手太熟悉了,她都不能裝做不認識。

    斯內普冷淡的說:「小心些,女士。」

    他似乎是想避開,蕾拉卻反手拉住了他的手。

    他肯定不想在人群中跟她拉拉扯扯,那太難看了,所以他不得不跟著她出來,站到人群比較稀少的角落裡。

    「您有什麼吩咐?托馬斯小姐。」他的神情是不管她說的是什麼,他都會說『不』。

    蕾拉:「那個孩子很可憐,我想等他從吐真劑裡清醒過來後,就會發現他的父母正在因為他說出的話而絕裂。」

    斯內普平靜的說:「所以?」

    「我想熬一份中和劑給他。」蕾拉說。

    「如果你看到……」他往擠滿人的治療室那裡歪了歪頭,「你就會發現中和劑已經沒有用了。他已經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蕾拉正打算說話,沒想到他又添了一句:「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他的錯。」

    這句太有人情味的話讓蕾拉把她想說什麼給忘了。

    她跟斯內普對視半天,只想起來一句:「……你說的對。」

    他的眼睛移開了,蕾拉這才發現她剛才不止屏住呼吸,甚至心還在狂跳。

    她鎮定了下,說:「我只是希望他能早點兒清醒過來。」

    她說:「……孩子知道的遠比父母以為的多。」

    現在這個孩子只說出了父親偷情的事,再過一會兒,他會說出更多讓父母驚訝的事的。

    如果說現在僅僅是他的父母在爭吵,那麼等他越說越多後,他的父母就會把矛頭指向他。

    那對那個孩子來說才是真正的災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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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4:24 |只看該作者
第 19 章

    蘇珊發現蕾拉去得太久了,她拿了張羊皮紙打算寫個字條折成紙飛機去找她,結果蕾拉就回來了,她放下羽毛筆:「蕾拉,你……」她驚訝的張大嘴。

    有一個看著就很不討人喜歡的高大男人跟在蕾拉身後進來了。

    蘇珊想讓他出去,想告訴他魔藥室不能隨便進。

    可她竟然說不出口。

    這個男人掃了她一眼,似乎還客氣的衝她點了點頭。

    然後他的目光停駐到她正在處理的干蕁麻上,她在把它們磨成粉。

    他的眉毛皺了起來。

    那一瞬間,蘇珊就像回到了霍格沃茲的教室裡,她施錯了一個咒語,麥格教授不快的看這她一眼。

    就是這種感覺。

    蕾拉過來跟她說:「這是霍格沃茲的斯內普教授,他教魔藥。我在外面看到他,我想我們正好需要人幫忙,就問他願不願意來幫幫我們。」

    「哦,這真是……太好了,謝謝您,斯內普教授。」蘇珊連忙說。

    她心道她可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是這麼熱心的人。

    魔藥室裡什麼都有。乾淨的坩堝,整齊的魔藥材料。

    斯內普發現這裡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聽說這個魔藥室屬於麥迪森教授,這位教授出身拉文克勞,是他發明了以嚏根草為主的緩和安眠劑,能讓患有頑固性失眠的病人睡一個好覺。

    它的好處就是和緩,服用者幾乎感覺不到魔藥的效力,他們會認為自己是靠自己慢慢入睡,而不是像喝了魔藥後瞬間入睡。

    它在聖芒戈用到臨床治療失眠症,效果顯著。

    斯內普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他沒有去糾正托馬斯所說的『他是來幫忙』這個錯誤。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那個男孩不小心吸入的吐真劑是他做的。

    強效吐真劑,哪怕那個男孩只服下半滴都能讓他把自己心裡所有的秘密吐出來。對一個大人來說,可能一滴藥會有半小時的功效,那麼對於身高才三英呎六英吋的小孩子來說,這滴藥足夠讓他到明天早晨還有問必答。

    天知道,那個媽媽只是在跟男孩的父親抱怨,說她的妹妹在今年的聖誕節沒有到他們家來拜訪,只讓貓頭鷹送來的禮物。

    男孩的父親說:「夠了,安妮很好,她對我們一直不錯,對吧兒子?」

    男孩:「是的,安妮阿姨借了媽媽五十加隆買衣服,給我買了我最想要的肉瘤粉做聖誕禮物,還幫爸爸穿衣服。」

    治療室裡瞬間就安靜了。

    男孩的媽媽還沒反應過來,她顧不上丈夫突然變得像生吞了一顆檸檬的臉色,追問男孩:「她幫你爸爸穿衣服?什麼時候?在哪裡?」

    男孩:「感恩節,媽媽去對角巷的時候,安妮阿姨來找爸爸,我出去玩掃帚了,他們在臥室裡。」

    現在輪到男孩的媽媽像一個將要噴火的火蜥蜴了。

    但顯然男孩的父親並不打算坐以待斃,他一面擋住妻子揮舞的魔杖,一面大罵:「你以為你就那麼好嗎?讓阿倫說!」

    幸好治療室的護士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兩個都抽出魔杖來的夫妻給趕了出去,並把小男孩給帶走了,但他們不會在聖芒戈待太久,他們早晚都要回家的。

    她必須在他們回家前讓小男孩服下緩和劑。

    蕾拉拿出一個乾淨的坩堝,一面從藥櫃裡取出需要的魔藥材料。

    斯內普走過來,接過她懷裡抱著的裝著聖甲蟲的水晶罐說:「這些交給我,你去幫你的同事處理那些干蕁麻吧。」

    他掀了掀嘴角,似乎嚥下了什麼話。

    蕾拉把罐子交給他,走過去看蘇珊磨好的那些就明白了。

    其實蘇珊做得很好,她把干蕁麻都整齊的切成0.3英吋的小丁,再把它們放進石槽內,均速的照著一個方向去磨它們,這樣出來的顆粒才大小一致。

    但可能長時間的工作讓蘇珊太累了,她使的勁不自覺的加大了。有些被碾得太碎了,漏出來了一些渣子。

    「我來吧,蘇珊,你去看看坩堝。」蕾拉接過蘇珊手裡的活兒,記下一會兒磨完了要再過兩遍篩才能用。

    她看了眼已經開始熬製緩和劑的斯內普。

    或許他們真的曾經無比的熟悉。

    她幾乎能看穿他的一舉一動。

    套句歌詞:如果這都不算愛~

    好吧,發現自己居然還愛過人這真比一睜眼就發現生了兩個孩子……

    蕾拉舒了口氣,她覺得這二者一樣嚇人。不管是突然做了媽媽,還是自己曾經暗戀過人都一樣讓她吃驚。

    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要知道,她本來可是做好準備,認為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到來屬於……你知道,報紙上說的很可怕。她原本以為這兩個孩子的出生並不是那麼讓人高興的。他們可能是她遭受過某個災難的見證。

    但她當時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這兩個孩子是她僅剩的能抱在懷裡,抓在手裡的東西。

    而且,她發自內心的愛他們。所以就算他們的存在可能代表著某種傷害,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告訴自己,災難代表過去,布蘭迪和威爾森是她的現在。所以不用為了過去而否定現在。

    但現在她發現,這兩個孩子的出現不是災難或意外,而是愛情——哪怕是單方面的愛情,她都想為此跳起來轉幾個圈。

    唯一的問題是……

    她忍不住再次盯著斯內普的背影看。

    她到底愛他哪裡?

    這個男人怎麼看都跟討人喜歡沾不上一點兒的邊。

    英俊的外表?如果他願意打理下他的頭髮,換身衣服,不要總穿黑色,稍稍變得時尚些,可愛一點兒,大概會讓她比較甘心。

    優雅的談吐?別逗,這個形容離他有一個世紀的那麼遠的距離。

    討人喜歡的內在?好吧,這大概是她唯一能期待的東西了。如果她能更瞭解他的話,或許她能發現他讓她動心的原因。

    背對著她的斯內普一直在專心的熬製魔藥。吐真劑的緩和劑並不難,它非常簡單。如果只想簡單粗暴一點兒,生吞幾顆牛黃也能解決問題。

    但蕾拉並不打算讓人發現這個孩子無意中吞下了吐真劑,碰巧,她發現斯內普也是這個意思。又因為吐真劑並不是那麼為大眾所知的魔藥,直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人發現那個孩子所說的話都是因為魔藥的作用。

    大家都認為孩子們說的一定都是真話。他們從來不會隱瞞什麼。

    如果被發現這個孩子是因為吐真劑才說出這些事,那會有什麼後果呢?

    蕾拉不自覺的停下了手。

    她好像走進了一個誤區。

    人們發現一件壞事時,第一個念頭總是把它給藏起來。

    所以她在發現這個男孩可能誤食吐真劑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件事瞞住。

    但這有什麼好瞞的?不管男孩是不是服下吐真劑,他說的話都被父母當真了。

    所以,她為什麼不能替這個男孩做點什麼呢?讓他的父母知道,他不是因為調皮才故意當著一堆外人的面說出父親的秘密,他只是不小心服下了一滴半滴的吐真劑而已。

    斯內普發現背上的視線終於移開了,在學生時代裡,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他就常常能感覺到來自托馬斯的視線。但當他看過去的時候,她卻總是在做別的事,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似乎在她身旁的人也沒有發現她對他抱持著超出尋常的興趣。

    如果這是愛情,他可真要呼喚梅林了。

    他回頭,看到她在羊皮紙上寫著什麼,她停頓了下,抬頭看了一眼他。兩人的視線不期然撞到一起,都是一愣。

    斯內普轉回來繼續看著面前的坩堝,而她則果然拿著羊皮紙走過來了。

    她總是找盡一切機會走近他。

    可如果他回應,她就會退後。

    斯內普默數著順時針攪了四圈半,放下魔杖轉頭:「那麼,托馬斯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蕾拉揮了揮手上的羊皮紙,遞到他眼前給他看:「瞧,我想應該跟他們說一聲這個男孩的事。我想,或許不必把你的名字也寫上?」

    斯內普看到了韋斯萊的名字,他冷笑:「當然,我就愛像個神仙教母一樣偷偷的幫助別人。」

    蕾拉只是覺得幫一個路遇的陌生小男孩熬解藥這麼博愛的事跟斯內普本人的形象不符,才出於替他著想的緣故把他在這件事中起的作用隱去,

    但看他現在的反應,莫非他並不介意被人當做一個好人?

    蕾拉遲疑了一下,「那麼,我應該寫上您的名字?這樣也沒關係?」

    斯內普斜睨過來的眼神讓她馬上改口道:「當然,您是一個多麼愛幫助他人的人啊。」

    她迅速轉身離開,雖然沒有看到斯內普最後是什麼表情,但她能想像得到,他肯定不會太愉快。

    她只是不自覺的嘲諷了一下。跟他在一起時,她總是不能好好說話。

    緩和劑很快熬好了,她聞了一下,跟聖誕禮物中的那兩瓶魔藥一樣,不過是青草味的兒,像打碎的小麥草汁。

    從剛才的那封短信裡,她似乎明白了一點他的用意。

    別看他的外表看起來是多麼的像是拒人與千里之外,但他並不排斥一個好名聲。榮譽或是別的什麼,他很樂意被人說好話。

    所以她特意邀請他跟她一起去給那個小男孩送魔藥。在那裡,她一定會突出這位魔藥大師的作用的,比起她看出那個男孩服用了吐真劑,他的眼光更讓人信賴不是嗎?

    路上,他們遇到了接到信匆匆趕來的亞瑟。

    他手裡還握著羊皮紙,看到她和斯內普從電梯裡走出來就趕緊衝她招手:「蕾拉!我收到了你的信……」顯然,亞瑟此時才看到在她後面的斯內普教授。

    可憐的亞瑟,他一時都忘了說話了。

    他裝作歡樂的笑了下:「嗨,斯內普。聖誕快樂。」

    真糟。蕾拉都要同情亞瑟了,雖然亞瑟並沒有對斯內普有什麼壞印象——在她向他打聽的時候,但顯然他們的關係距離朋友還很遙遠。

    斯內普任何時候說話都像在嘲諷:「也同樣祝您聖誕快樂。」他的目光掃過擁擠的聖芒戈走廊,這裡來來往往的病人全都一臉痛苦,護士和治療師們在長時間高強度的勞動後也全都是一臉菜色。

    亞瑟顯然把這個理解成了諷刺,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好像是想把難聽話給嚥下去般深呼吸了下,然後就認真只對著蕾拉說話:「我看到了你的信。」他舉著羊皮紙,「我們的人去看過了,那個男孩確實服用了吐真劑。」

    在發現自己的孩子是服用了危險的魔藥後,他的父母——以及被叫過來的其他親戚,包括男孩的姨媽,大家全都先把家庭矛盾放到一邊,開始關心這個男孩了。

    蕾拉舉了下手裡的魔藥,順便示意亞瑟去看旁邊的斯內普,她道:「多虧了斯內普教授,是他發現了那個男孩服用了吐真劑,他還好心的替他做了緩和劑,服用後那個孩子就能睡個好覺了。明天早上醒來,他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哦,」亞瑟結巴道:「哦,這可真是……」他看向斯內普,努力的讚揚他:「這可真是太棒了。斯內普,你幫了大忙。你可真是……太棒了。」

    蕾拉猜,亞瑟一開始應該是想說『你可真是太好了』。

    不過顯然他有些說不出口,才變成『太棒了』。

    斯內普矜持的、略顯得意的、又十分克制的對亞瑟頜首致意。

    他的心裡一定樂翻天了。

    蕾拉這麼想,努力憋著笑,對亞瑟說:「我們快去看看那個男孩吧。」

    男孩一直由一個護士陪伴著單獨待在一間房間裡,護士給他送來了蛋糕和橙汁,在魔法部的人來過之後,他的父母被禁止靠近他,也不許任何人向他提問。

    他喝下藥後,揉了揉眼睛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父親抱起他,母親得知是斯內普——為了讓他單獨接受感謝,蕾拉特意站在較遠的地方。得知是這位受人信賴的霍格沃茲魔藥教授發現了她的兒子的異樣,還特意做了魔藥來治好她的兒子,這位哭了一晚上的母親握著斯內普的手再次感激的痛哭出聲。

    《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顯然發現了一個新聞,他激動的將這感人的一幕拍了下來,回去後便撰寫了一遍感人肺腑的報導。

    當然,報導內霍格沃茲和鄧布利多校長獲得了較大篇幅的描寫,至於救人的斯內普教授僅在開頭被提了一句『來自霍格沃茲的斯內普教授』,這就是他在這篇報導中的全部描寫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在照片中央他倒是十分醒目。

    蕾拉是在早餐時就著牛奶看報紙的,她覺得就著斯內普的照片,她的煎蛋和煎香腸裡就不必放辣椒醬了。

    從照片中看,斯內普教授確實是樂意拍照的。因為跟哭泣的母親和抱著男孩稍顯尷尬的父親相比,斯內普教授是唯一一個正對鏡頭的人。他似乎是想對著鏡頭微笑一下的,但梅林作證,他的笑容總是給人嘲笑的感覺。

    所以,他就像是對著鏡頭沖所有看報紙的巫師輕蔑、鄙視般的冷笑了一下。

    蕾拉喝下一口溫熱香甜的牛奶。

    如果這個教授真的想要做一個受人歡迎,或者至少是受人尊敬的人的話,他首先需要改改他的表情。

    先學著對著鏡子笑出完美的八顆牙再說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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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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