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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多木木多 -【蕾拉的噩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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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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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0:1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蕾拉的噩夢 作者:多木木多

內容簡介】:

文案廢表示:我還是不寫文案了,寫了幾版後都覺得放出來只會讓人一看就點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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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作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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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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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0:28 |只看該作者
第 1 章

    蕾拉‧托馬斯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她剛剛生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就算是女巫也不可能馬上跳起來在屋裡轉圈。

    事情被她搞得一團糟。

    她必須承認,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簡單得就像她是一個傻瓜。

    可能她真的是個傻瓜。被這所有的一切變成了一個傻瓜。而傻瓜總是喜歡自作聰明的。

    屋裡很冷,沒有壁爐,而她沒辦法拿起魔杖施一個簡單的點火咒。外面的天氣很陰沉,就像現在的英國。

    隔壁的房間裡傳來孩子們的哭聲,他們一定很害怕。

    可是現在抱一抱孩子並不是最重要的。她必須用她最後能擠出來的腦汁在最短的時間裡想出一個辦法來最大的保全她和她的孩子們。

    還有托馬斯家的金庫。沒有金庫她和她的孩子們就會變成乞丐,而兩輩子她也沒用自己的手賺過一分錢。

    她想了一秒,或許根本沒有去想。她走到梳妝台前,從她的首飾盒裡找出一條舊項鏈,裡面有一張照片,是六歲時的她。每次看到巫師照片中的這個烏黑捲髮,黑色眼睛卻是一副白人長相的小姑娘時,她都有一種倒錯感。

    照片中的人是她,可看起來完全是個陌生人。

    項鏈墜是銅製的,但據說是妖精的手藝,所以非常精美。它像鴿子蛋那麼大,打開後裡面可以放照片。很少有人在裡面放自己的照片,蕾拉這麼做是想提醒自己記住這個人才是她,而不是另一個根本不存在於這裡的女孩。

    它的前面是一束浮凸的花,有雛菊、百合和玫瑰,背面是一隻浮凸的空花瓶。妖精的手藝讓花瓶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蕾拉在背面摸了兩下,把雕刻在上的花瓶拿了下來,它就像在項鏈墜背面上時一樣大小,只能裝得下一小口魔藥,但這足夠了。

    那是一個真正的瓶子,通常用來放一些毒藥。這個項鏈墜是托馬斯家的某一任祖先流傳下來的,在很多時候它都幫上了大忙。

    蕾拉把瓶子裡的東西全吞了下去,下一刻她就倒在了地上。裝著毒藥的小瓶一離開她的手就消失了,回到了項鏈墜的背面。

    幾乎就在同時,托馬斯家的大門被一群人踢開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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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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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0:43 |只看該作者
第 2 章

    魔法部的傲羅只是來進行例行搜查。說老實話,托馬斯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老托馬斯和他的妻子都已經死了,小托馬斯在逃,可是據說他早就死在其他的食死徒手上了,就在他的爸爸被發現是食死徒的同時,他們一家都變成了食死徒的叛徒。

    誰讓老托馬斯立刻就決定向魔法部坦白所有的事呢?他想用更多的食死徒的名字來換取自己的命。

    不過巴蒂‧克勞奇拒絕了他。

    因為老托馬斯是在一堆人面前露出了他的黑魔標記。沒有人能夠再保護他了,哪怕他現在把黑魔王的腦袋割下來也一樣。他唯一的下場就是到阿茲卡班去。

    既然父親是叛徒,那兒子當然也是叛徒。聽說食死徒正在追殺小托馬斯,也有人認為他其實已經死了。

    他們到這裡來是為了托馬斯小姐。

    一個年輕的斯萊特林。她去年剛畢業,但是還沒有嫁人。聽說老托馬斯一直想把她賣個大價錢,可惜的是盧修斯‧馬爾福早就結婚了,而黑魔王好像沒有結婚的打算,不然老托馬斯早就給托馬斯小姐找一個好去處了。

    她是一個讓人同情的年輕小姐。

    不過她是個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總是邪惡的,不是嗎?

    總有人會提出各種各樣的懷疑,而且斯萊特林確實不夠討人喜歡。哪怕她是一個年輕的小姐,但還是有人認為她不懷好意。

    巴蒂‧克勞奇是個嚴肅又認真的人,他手腕強硬,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柔軟的地方,哪怕他的舌頭都像是花崗岩造的。

    比如,當時老托馬斯的袖子就在魔法部炸開了,非常湊巧的露出了他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當著二十幾個傲羅的面,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幾乎沒有任何意外的就被逮捕了。

    於是傲羅就到托馬斯家去搜查,既然已經發現了一個食死徒,那麼在他的家裡可能就能發現點別的東西。

    托馬斯夫人冷淡的接待是他們,允許他們在家裡自由搜查,然後就像對待一堆臭蟲一樣說她實在不習慣這裡骯髒的空氣,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結果此時從樓梯上射來的一道魔咒正中托馬斯夫人的手臂,恰恰好把她的袖子炸沒了,於是另一個黑魔標記露出來了。

    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領隊的傲羅高興壞了!因為根據《貴族法》,他們沒有資格冒犯貴族的身體,哪怕他們確信某些傢伙就是食死徒,他們也不能公然檢查他們的手臂。

    只有國王能下令審問貴族,可惜的是巫師世界自從梅林那個時代後就跟麻瓜世界沒有一丁點關係了,當然也就沒有國王了。

    這樣做的人正是托馬斯小姐。這位可憐的小姐像被打濕了翅膀的小鳥一樣顫慄的躲在樓梯頂的牆壁後,她滑坐在地上,手腳無力,只敢小聲啜泣。

    「她是魔鬼……他們都是魔鬼……」

    托馬斯夫人想掏出魔杖教訓這個可憐的姑娘,但她當然沒有這個機會了,所以她只能惡毒的咒罵她。

    「你怎麼敢?!你這個蕩婦!!放開我!你們這群臭蟲!」

    傲羅們立刻把托馬斯夫人帶走了,然後又把托馬斯小姐送到了聖芒戈,結果令人痛心。這位小姐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而她卻說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而且檢查出她過量服用歡欣劑和鎮靜劑。

    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遭遇過什麼,再聯想起老托馬斯曾經打算把她賣一個好價錢的流言,這位可憐的姑娘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審問就被判定是無罪的。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有食死徒被逮捕,好像人群中的食死徒越來越少。報紙上的消息也越來越鼓舞人心,人們都相信惡夢就快結束了!但是就在一切開始好轉的時候,巴蒂‧克勞奇先生的兒子卻在審判時被指認為食死徒,並被立刻逮捕。

    跟著就有人懷疑那些已經是無辜的人中間會不會有逃脫的罪犯?

    比如托馬斯小姐,她就真是個無辜的人嗎?

    托馬斯小姐從聖芒戈離開後,非常堅決的要求判處老托馬斯夫婦攝魂怪之吻,考慮到她身上發生的事,這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在老托馬斯夫婦被判處攝魂怪之吻後,小托馬斯先生又失蹤,現在托馬斯家理所當然就是她的了。

    那可是一大筆錢。

    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呢?畢竟托馬斯夫人到最後都宣稱她不是食死徒,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臂上會有黑魔標記。而黑魔王確實很少讓女巫加入食死徒,唯一已知的是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

    托馬斯夫人和貝拉夫人相比,真是差得太遠了。無論是容貌還是才華。很難想像黑魔王能夠看得上這位女巫。

    還有人說托馬斯小姐其實生性放蕩,她確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因為她在學生時代就有無數的男朋友。

    真的會是她陷害了托馬斯夫婦嗎?那小托馬斯先生的失蹤就更值得玩味了。

    於是,傲羅們決定重新調查一下。

    但當他們踏進托馬斯家的時候,看到這幢房子裡空無一人,樓上的嬰兒室裡兩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還帶著血絲,他們嚎啕大哭著。

    隔壁的女主人房裡,托馬斯小姐倒在地上。她穿著舊睡袍,房間裡到處都是血,從床上一直到地毯上。好像她是從床上爬下來,打算爬到門口去求救。

    她不省人事,生死不知。

    在聖芒戈魔法醫院的母嬰科,治療師正在給蕾拉‧托馬斯小姐做檢查。兩個孩子很健康,他們現在都睡著了。

    阿拉斯托‧穆迪等在旁邊,就算在這裡他也緊握著魔杖。他是一名傲羅,非常正義,非常固執,也非常難纏的一個傢伙。

    「托馬斯小姐怎麼樣?」

    「很糟。」治療師誠實的說,「問題在於我不知道她喝了什麼魔藥。」

    「有毒嗎?」穆迪皺眉,他總能察覺到什麼,比如托馬斯家的事,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如果沒有毒,她現在應該抱著孩子哼搖籃曲。」治療師嘆氣道,「我只發現了裡面有很多顛茄的成分。這應該是一份用來要她的命的毒藥。」

    治療師很同情托馬斯小姐,她才十八歲,和他的女兒一樣大,可是上一次被送來時卻已經有了孩子,而這個姑娘卻對此一無所知。現在報紙上說什麼的有,把這個可憐的姑娘變成了一個蕩婦,天知道她還要經歷些什麼。

    穆迪聽出了治療師對托馬斯小姐的同情,他不客氣的說:「那是我們的事。」他更傾向於是托馬斯小姐自己把這份毒藥灌到自己的喉嚨裡去的。

    在她身上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比如父母兄弟都是食死徒,生活在那樣一個家庭裡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很可能在父親的命令下用她年輕的身體去取悅那群魔鬼,可能那些人中有的和她的父親一樣年紀。

    她被強迫服用過量歡欣劑,又長期服用鎮定劑,這個可憐的姑娘的腦袋只怕已經脆弱的像一個快要爆炸的魚缸了。

    所以這可憐的姑娘在生下孩子後就自殺了。她的人生糟糕透頂,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穆迪不認為食死徒們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當然也不會花費精力跑來特地謀殺她,還是用毒藥這麼麻煩的辦法。有很多事都證明托馬斯家在食死徒中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老托馬斯只能算是二流貨色,就算他有無數的金加隆,可那還是比不上馬爾福家。

    穆迪認為這件事可以結束了。他認識學生時代的蕾拉‧托馬斯,做為一個斯萊特林,她唯一的特點就是足夠冷漠。至於放蕩?蕾拉‧托馬斯在斯萊特林裡一個朋友都沒有,甚至整個學校都找不到跟她能說上兩句話的人,沒有必要她可以一個月一句話都不說。在穆迪看來,這跟放蕩完全是兩回事。

    不過想像一下這個女孩在家裡遭遇了什麼,那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在學校裡會那麼冷漠了。

    梅林保佑她能平安好起來吧。不然那兩個孩子可守不住托馬斯家龐大的財富。

    半年後,也就是1982年2月,最後一起食死徒案在威森加摩結案。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英國巫師界將近一半的姓氏被投進了阿茲卡班,巫師上流社會中有三成的家族消失了。流失的財富多數被魔法部收繳,用來恢復千瘡百孔的社會。

    蕾拉拿著《預言家日報》,她匆匆掃過頭版,直接翻到了中間。沒什麼好看的。最近幾個月的新聞都是關於審判的,而她對那些一點也不感興趣。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一個星期前,她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醫院裡,但是對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卻一無所知。她有了兩個剛出生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所以她認為自己是生孩子才住院的。她從床頭的名牌上記住自己叫蕾拉‧托馬斯。

    可是等醫生過來之後,她卻對眼前的一切更糊塗了。

    醫生說她喝了不知名的魔藥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胡扯!難道這不是解離型失憶症嗎?喝什麼藥能夠失憶?

    她不相信醫生的判斷,就想辦法從醫生那裡拿到了病例,從病例上看,她好像曾經過量服用藥品,雖然她不知道什麼是歡欣劑,但從醫生那裡詢問後,得知應該是一種類似興奮劑的東西,只是不像海洛因是違法的。

    至於鎮定劑,這是一目瞭然的。就算不是她認識的那種鎮定劑,但效果應該是一樣的。

    然後她從過期報紙中瞭解了更多,接著她拼湊出了她的過去,以及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來她有一個糟糕的家。

    她的父親是黑手黨一類的人物,殺人放火,販賣毒品,可能還參與了政變(?)。她被關在家裡,一邊吸毒(就是服用歡欣劑和鎮定劑)一邊為他接待客人——這確實很噁心,她很慶幸自己全忘了。

    然後政變失敗了,托馬斯夫婦都死了,還是在她強烈要求判死刑的前提下才被處死的——活該!她很難想像為什麼報紙上還有人認為她應該原諒他們,如果他們活著才是不敢想像的事呢。

    最後,她生下了一對父不詳的孩子,跟著就自殺了——這也是報紙上的推測。

    很正常,包括她現在的失憶,一切都找到原因了。

    蕾拉合上報紙,喝了口咖啡。

    現在她的記憶還有點混亂,這是正常的,她會慢慢康復的。現在的問題是她什麼時候回家。留在醫院裡有一個好處,從報紙上看,現在政變的餘波還沒有結束,雖然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但是暫時留在這裡應該更安全些,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畢竟她還有兩個孩子。

    ——她完全不會照顧孩子。

    護士把孩子抱來給她。

    「快來看看你的寶寶們,說真的,你該給他們起個名字了,這很重要。」這位慈祥的女護士就像一個媽媽一樣照顧她和寶寶們,她想看報紙的時候還遭到她的阻攔,似乎是怕報紙上的那些話傷害她。

    蕾拉把孩子抱過來喂奶,一次一個。

    寶寶長得很快,她懷裡這個閉著眼睛在吃奶,圓嘟嘟的小臉粉嫩極了。

    她不自覺的微笑著,輕輕撫摸他。

    「女孩子叫布蘭迪,男孩子叫威爾森。布蘭迪‧托馬斯,威爾森‧托馬斯。」

    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那麼就讓孩子姓托馬斯。如果以後能找到父親,再添上中間名。但不管如何,孩子是屬於她的。

    蕾拉怔了一下。

    ——為什麼她想強調這個?孩子的父親在她的心裡是可能會傷害孩子的人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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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0:55 |只看該作者
第 3 章

    五月的時候,蕾拉終於帶著孩子們從聖芒戈出院了。如果不是治療師們的一再催促,她根本不想這麼早出院。

    雖然她的身體早就沒事了,孩子們也非常健康。

    在聖芒戈裡,她除了需要每天給孩子們喂奶外什麼都不用操心。不用擔心尿布,不用擔心孩子們夜裡的哭鬧,這簡直太幸福了不是嗎?

    現在,只要想到她必須自己照顧兩個還不滿一歲的嬰兒就讓她有種噩夢般的感覺。

    天啊!她什麼都不會!

    不過顯然聖芒戈不是免費的托兒所……由於黑魔王已經失敗,魔法部對於所有入住聖芒戈的受到傷害的巫師都會減免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醫療費,這部分費用由魔法部負擔,至於魔法部去找誰付賬單就不知道了,畢竟善良又慷慨的人是那麼的多。

    事實上,蕾拉發現自己也是被期待著可以慷慨解囊的人之一。但問題就在這裡,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不記得自己的錢放在哪裡,也不記得托馬斯家有多少財產,包括那些財產放在哪裡。所以雖然她很願意告訴那些來看望她的魔法部官員,說她願意捐贈多少多少錢,畢竟這是一種表態。

    但這根本不可能。

    她不能簽下一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契約。如果她只有十萬塊,而她剛好捐了十萬塊呢?所有人都告訴她托馬斯家富得流油,據說有一個秘密的金庫是托馬斯家世代流傳的。可這也只是據說,她到現在連一個加隆都沒看到呢,就連她的醫療費也是由魔法部和善心人士捐贈支付的。

    就連聖芒戈也不可能允許自己的病人在醫院裡簽下一份她根本不能保證的契約。他們給她開了一份證明文件,證明在目前這個時候,蕾拉‧托馬斯不適合在任何一份她不瞭解內容的文件上籤字,或者做出任何承諾。

    換句話說,她現在一無所有。除了那個別人告訴她的托馬斯家宅以外,她看不到自己手中握住的任何一筆錢——如果真的有這筆錢的話。

    總之,當蕾拉帶著兩個孩子從聖芒戈出來時,她是茫然無措的。雖然她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這一點。

    她在醫院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並把抄在羊皮紙上的托馬斯家地址給那個麻瓜司機。很多人對她叫了一輛麻瓜出租車感到非常驚訝。

    她實話實說:「除了我口袋裡的這七加隆外,我連一個納特都沒有。至少換成英鎊能多用一段時間。」金加隆兌換英鎊的匯率非常有利,考慮到現在英國的物價,她覺得僅憑手中的這些錢至少可以撐上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內,她要麼找到傳說中托馬斯家的錢,要麼找到一份工作。

    來送她的是一位女巫,莫麗‧韋斯萊。

    在黑魔王失敗後,對英國的巫師界來說不亞於經歷了一場戰爭。有很多家庭都破滅了,倫敦的巫師界也遭到了重創。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家庭因為失去了經濟的來源,或因為家人的去世而面臨崩潰,一些善良友愛的巫師們就自發的來幫助這些人。莫麗‧韋斯萊正是來幫助蕾拉的。

    蕾拉在預言家日報的宣傳下變成了一個年輕而失足的可憐女孩,還沒來得及長大就遭受了家人和命運噩夢般的摧殘——這方面要多虧記者豐富的想像力,雖然報紙上只是寫了一些臆想中的事,但顯然大眾都把那當成真的了。

    莫麗有六個孩子,她對照顧孩子很有一手。當治療師詢問蕾拉是否需要什麼幫助以便她能在最短的時間適應只有自己的生活的時候,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會照顧孩子,並且有愛心,而且她不好意思的說她很可能無法付給對方報酬。

    「這是完全免費的。」治療師打消了她的顧慮,但提醒她可以送給對方一些合適的小禮物。

    莫麗是個格蘭芬多,她的丈夫也是個格蘭芬多。在黑魔王的影響下,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之間的敵對情緒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不過莫麗最近一直在說:「蕾拉,你看起來可真不像一個斯萊特林。」

    在蕾拉執意將加隆換成英鎊,然後叫了一輛麻瓜出租車後,莫麗幫她抱著小兒子,又說了一次:「梅林,我可真難想像一個斯萊特林會坐麻瓜出租車。說真的,連我都想不到把加隆換成麻瓜錢來用,雖然亞瑟一直很喜歡麻瓜,但我相信他也分不清這些紙片都是什麼東西。」

    「就像你說的,我不像斯萊特林。」蕾拉看著司機把她的行李抬到後車廂。有很多人給她寄來各種禮物,最多的是食物,一些自制的餅乾和糖果,還有很多的嬰兒用品。糖果都分給醫院裡的人了,而嬰兒用品可以說真是幫了她的大忙,以前她從來沒想過嬰兒用的東西居然有那麼多品種。

    這個麻瓜司機是個西班牙人,有著黑色的捲髮和明亮的眼睛。他應該很喜歡吸菸,牙齒上都是黑色的煙漬。他在看到蕾拉和莫麗懷裡的孩子們時立刻把煙扔掉踩滅了。

    「看看這兩個小天使!你有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他湊上來做鬼臉逗孩子,莫麗看起來有點緊張。說真的,就算巫師和麻瓜生活在一個城市裡,可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司機很健談,他的話裡夾雜著不少西班牙語,蕾拉聽不懂的地方就一直微笑。

    終於他們到了,出租車停在一個麻瓜小學的旁邊。司機下來後拿著寫著地址的羊皮紙看了半天,最後無奈的對蕾拉和莫麗說:「這個地址肯定錯了,這附近沒有房子,只有一個小學。看,孩子們還在上體育課呢。」

    蕾拉和莫麗下了車。這附近非常蕭瑟,從剛才起就看不到店舖了。旁邊的小學看起來也有很長時間的歷史了,像是二戰時期建造的。

    「不,就是這裡。謝謝你,先生。」蕾拉看著麻瓜小學旁邊的托馬斯宅,一幢非常漂亮的五層別墅,就是看起來陰森恐怖了點。

    她付了車資,還給了不菲的小費。司機抓著頭髮聳聳肩說:「好吧,既然你堅持。」他把錢裝到口袋裡,幫她們把行李扛下來。等他回到駕駛室後,不急著走,而是從車窗探出頭來,嘿嘿笑著對蕾拉說:「嘿,我覺得你有一半西班牙的血,或者四分之一還是八分之一,你的祖父輩中一定有一個西班牙人。你有兩個孩子,我知道帶孩子非常辛苦,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

    說著他就想把寫著他電話的小紙條塞到蕾拉的手裡。

    莫麗嚇壞了,她把蕾拉拽到身後,像一個母親面對想要跟她的女兒約會,可看起來不夠正經的男人一樣。

    「你快走吧!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厲害的!」莫麗威脅似的說。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那個男人很快開著車走了。

    從頭到尾,蕾拉都很平靜,如果不是莫麗在她很可能會接受那張小紙條。當然她能理解莫麗對她的保護,特別是對她這樣一個剛剛遭遇不幸的女孩的保護。如果她再被一個壞男人傷害了怎麼辦?

    「別擔心,莫麗,我現在有孩子了,沒有什麼比他們更重要。」蕾拉說,安慰的拍拍莫麗的肩。

    「哦,不,蕾拉,你還非常年輕。」莫麗讓行李漂浮起來,他們走向托馬斯宅。「你會有非常幸福的人生的。」

    她讓行李落在台階上,擺擺手:「但是,剛才那個人不行。他是個麻瓜,雖然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哪怕是在麻瓜中他也不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你不能去找一個馬車伕。你應該找一個更靠得住的男人,有正經的工作,體面一點的。」

    蕾拉同意的點頭,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要怎麼進去?她看著巨大的銅獅門環,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敲門。她抓住門環叩了兩聲。

    莫麗一直在旁邊等著,五分鐘後大門沒有打開。

    「蕾拉,你可以叫你的家養小精靈……哦,我忘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莫麗按著額頭苦惱的說,「這下怎麼辦?我們進不去。」

    如果能叫出家養小精靈的名字,那它就可以幫他們開門。可是……這個家裡『還』有家養小精靈嗎?

    蕾拉看著緊閉的大門。如果是她……如果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蕾拉‧托馬斯。」她對著大門說。

    大門緩慢的打開了。

    莫麗趕緊飄浮著行李走進去,「太好了,如果我們進不去,我還想你可以先到我家去住。」

    蕾拉抱著布蘭迪走在後面,慢慢的打量著托馬斯宅。

    前廳非常的大,兩側是弧形的樓梯。天花板上吊著巨大的水晶吊燈,牆紙是暗金色的花紋,地上鋪著猩紅的地毯。

    但是只看前廳就能看得出來,這裡經過一次洗劫。牆壁上應該掛滿畫,可是現在只留下反白的痕跡,畫卻不知所蹤。

    除此之外,屋裡沒有一件裝飾品,哪怕連個花瓶都沒有。

    他們到了三樓,這裡是主人臥室。女主人臥室的旁邊是嬰兒房。莫麗把行李放到這裡,因為裡面大部分都是善心人士捐贈的嬰兒用品。她先把嬰兒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是施了兩個除塵咒,然後把威爾森放進去,蕾拉把布蘭迪放到威爾森的旁邊,兩個小傢伙立刻抱到了一起,互相咬對方的手和腳丫。

    「這裡太大了。我們先幫你把臥室和廚房收拾一下,其他的慢慢來吧。我去廚房,你整理一下你和孩子們的臥室,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家養小精靈,如果有它在,你就能輕鬆多了。」

    莫麗挽著袖子下樓了,廚房應該在一樓大廳的後面。

    蕾拉在她離開後去了隔壁的女主人房。

    這裡很糟。她想。

    到處都佈滿灰塵,窗簾、地毯、桌子、椅子、沙發。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像垃圾一樣髒。蕾拉覺得與其打掃,不如全扔掉再買新的。

    不過她也只是想一下而已。

    她把窗簾拆下來,把地毯捲起來,把床上的幃帳和床單都捲起來放到光禿禿的地板上,最後她連牆紙都撕了,露出裡面的牆壁。

    衣櫃裡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衣服,可是看起來都不像是她的。還有很多帽子手袋,一些表面看起來暗沉的寶石胸針。

    她把這些都堆到了男主人臥室,然後回來就看到莫麗,她在驚呼:「梅林啊!蕾拉,你在幹什麼?」

    女主人的臥室現在看起來就像被剝掉了一層皮,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麼都沒有了,衣櫃空蕩蕩的,桌子和沙發也被她放到了外面的樓梯間裡。

    「那太髒了,東西越少越容易打掃,而且那些我現在都用不著。」蕾拉輕鬆的說。

    莫麗頭疼的說:「……我早該想到的,你根本不會打掃。好吧,先這樣吧,我做了點東西,你吃完後我就要走了,我還要趕回家做飯,雖然大的在霍格沃茲,但是小羅恩和威爾森差不多大。」

    「如果你願意,明天你可以把孩子們帶來。」蕾拉說,她現在可離不開莫麗,何況家裡本來就有兩個孩子,再多幾個也沒事。

    「謝謝你,蕾拉。」莫麗搖頭,「或許再過幾天,等這裡收拾好了以後。」她看著光禿禿的地板和牆壁,突然笑了:「我想用你的辦法,一切都會很簡單的。」

    她讓蕾拉在樓上等著,她去把晚餐拿上來。蕾拉則是把孩子們的床搬到這邊來了,她現在能使用很簡單的魔咒,那些咒語就像是在她的腦子里長著一樣,只要有人告訴她咒語,她就能立刻想起來怎麼用它。

    莫麗端著銀托盤上來後看到女主人的大床旁邊是嬰兒床,布蘭迪和威爾森正抓著圍欄想往外爬,可惜他們爬一節,圍欄就變高一節。

    「我不想讓他們離開我的視線。」蕾拉解釋道。

    「這樣也好。反正這麼大的屋子裡只有你們三個。」莫麗說。

    晚餐是簡單的罐頭牛肉三明治,不能說好吃,但填飽肚子沒問題。吃完晚餐後,莫麗把餐具拿回廚房,蕾拉請她把剩下的三明治帶回去。「省得你回家再做了。」她說。

    莫麗沒有堅持推辭,「明天上午九點我就來了,今天晚上你可以想想,明天我來了之後我們先干什麼。」

    送走莫麗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關了大門的托馬斯宅安靜的就像墳墓,但蕾拉相信這裡已經沒有能傷害她的東西了。

    其實自從麻法部的人來找她捐贈,而她又因為失憶而什麼都不能給他們之後,她就越來越懷疑這一切可能都是她設計好的。

    因為一切都在向著對她有利的方向發展著。

    假設一切都是她自己安排的,那這個家裡就不可能有會傷害現在的她的東西存在,比如可能會知道某些她不想讓人知道的事的家養小精靈。

    還有……牆壁上的畫像。

    蕾拉在房子裡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從一樓到五樓。

    在她住在聖芒戈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魔法畫像,畫像中的巫師可以說話,它們有思想。而托馬斯家現在一張畫像都沒有,甚至連一幅畫都沒有。

    這幢房子裡可能真的發生過什麼事。而她恰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所有能夠說出秘密的東西都消失了。小精靈和畫像,還有托馬斯家的人。現在這裡只有她和兩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

    這個家現在對她來說是安全的。她不用擔心會有什麼秘密突然從哪裡冒出來,被別人知道。現在托馬斯家的一切都消失了。

    托馬斯夫婦變成了攝魂怪,小托馬斯失蹤了。她是唯一還住在這裡的托馬斯,而她失憶了。

    對外界的人來說,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在這幢房子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了。

    對她來說,那些曾經有、可能會傷害她的秘密也永遠消失了。

    蕾拉‧托馬斯,是一個十八歲的母親,有兩個孩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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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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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1:07 |只看該作者
第 4 章

    蕾拉把這幢房子裡所有的房間都打開了,就像她想的一樣,這些房間裡只剩下了家具。

    書房裡只剩下了書,找不到一份能證明財產存在的文件,而且看書房的樣子,很可能已經被人翻過幾次了。

    沒有財產證明文件其實是件好事,她越來越相信一切都是她幹的了。就現在的情形來說,有據可查的財產反而可能引來麻煩,她也不能保護得了這些財產。

    何況如果外面的人相信她一無所有,對她和孩子來說是最安全的。

    最壞的就是她真的一分錢也沒給自己留下來,那她就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的孩子們。

    除此之外她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事了。至於孩子的父親,要麼等她恢復記憶,要麼等人找上門來,那都是之後的事了。對她來說目前就有兩個問題:一,錢。二,外面的人可能對她產生的好奇心,或者是對托馬斯家的錢產生的好奇心。

    現在這兩個問題都沒有了。她沒有錢,那麼吸引外面的人追著她不放的最大的可能已經沒有了,至於那些無聊的醜聞,只要時間一長,誰還記得?再說她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還要照顧兩個還在吃奶的嬰兒,她會有很長的時間留在家裡。

    -----------

    蕾拉把所有暫時用不著的房間都鎖起來了,把所有的家具能挪的都挪到了一樓的舞廳和客廳裡,所有的地毯、床單、床墊都收到一個房間裡。

    她整理了家裡能找出來的可能可以用來賣的東西,比如衣服。她找到了很多衣服,從搜出來的房間看,是托馬斯夫婦和小托馬斯的。她打算先去對角巷問一下價錢,這些應該只能用來賣二手。然後再去倫敦街上問一問價錢,或許她可以去跳蚤市場擺地攤,這些看起來古怪的衣服應該能賣上好價錢。

    她從原來的女主人房裡找出了一頂還起來完全沒拆封的帽子,上面頂著一隻老鷹和一些松果。這頂帽子應該有點過時了,但它看起來相當華麗。而且是全新的。她想把它送給莫麗,謝謝她這段時間的幫忙。

    第二天早上九點,莫麗準時到了托馬斯宅,她一進來就嚇了一跳。因為鋪在門廳裡的一張大地毯不見了。

    「梅林啊!親愛的,你做了什麼?」她說。

    蕾拉幫她拿手中的提袋,說:「我覺得沒什麼用,就收起來了,我還鎖起了一些用不著的房間。現在家裡只有我和孩子們,所以我只留下了那一個房間。」

    莫麗搖頭說:「……你怎麼會這麼幹,不過我要說,這樣確實不錯,至少我們的打掃任務輕多了。我本來以為今天我們會忙上一整天,我還帶了自制的殺蟲劑。」她從小小的手袋裡掏出一大瓶殺蟲劑,那好像是個酒瓶?

    「我們會用得著的,我覺得家裡哪裡都不乾淨,看起來總是這麼陰沉。」蕾拉接過殺蟲劑,幾乎是立刻看出酒瓶中的藥劑多放了一克左右的魚藤,所以藥劑呈現不正確的灰色,有明顯的沉澱物。

    「那你需要多開窗,通通風,讓房間裡曬曬太陽。」莫麗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你喂過他們了嗎?」

    她指的是孩子。

    蕾拉點頭:「他們吃過了,我給了他們一些玩具,其實他們兩個就能玩起來。」可能因為是雙胞胎,布蘭迪和威爾森的感情很好,只是她常常不能分辨他們到底是在打架還是在玩。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莫麗說。

    -------------

    他們開始進行打掃,從頂樓到一樓。莫麗確實很擅長打掃房間,她總能看出哪裡最容易積灰。昨天晚上蕾拉沒有拆窗簾,可莫麗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空房間的窗戶都拆下來。

    她說:「既然你打算把這些房間鎖起來,那這些窗簾就可以收起來了,用木窗戶就行。」蕾拉不明白什麼是木窗戶,等到莫麗在窗戶外面不知道打開了什麼開關,窗戶外就又出現了兩扇木頭窗戶。

    「把它們關起來,你的房間就可以一兩年不打開了。不過最好還是隔一段時間給房間換換氣,讓地板曬曬太陽。」莫麗說。

    她是對的。蕾拉學到了很多。

    她們用一上午的時間整理了五樓和四樓,中午吃的是莫麗帶來的三明治,然後下午繼續幹活。中途她去看過好幾次孩子們,結果每次都正好看到布蘭迪把威爾森壓在下面,有一次她甚至坐在她弟弟的臉上。

    蕾拉嚇得趕緊上去把布蘭迪抱下來,「你會把你弟弟的呼吸道給堵住的!他會窒息的!」可是她看到的卻是威爾森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就好像剛才布蘭迪其實是坐在空氣上,根本沒有壓到他。

    到底是魔法還是雙胞胎特有的默契呢?

    之後她不再大驚小怪,後來就發現其實有些在她看起來很危險的事,布蘭迪和威爾森卻玩得很開心。

    五點時,莫麗幫她做了晚飯就要回去了。蕾拉把帽子送給了她,是放在盒子裡遞給她的,然後請她打開來看。

    「我知道這帽子有點老氣了。」她不好意思的說,因為她實在沒有錢去買一份禮物。

    「不、不、不!」莫麗很激動,看起來確實很喜歡這頂帽子。「它一點也不老氣,親愛的!我沒有衣服來配它……」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後面一直在說用什麼樣的衣服和鞋子、手袋來搭配這頂帽子。

    「你喜歡就好。」蕾拉說,「謝謝你,莫麗,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定連給布蘭迪和威爾森喂飯都不會。」她擁抱了莫麗一下。

    「不,別擔心,親愛的。」莫麗回抱她,她就像一個可愛的大姐姐,永遠熱情的幫助別人。「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乖孩子,我也有一對雙胞胎,都是男孩,他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耗盡了。在他們一歲時就學會互相扮演另一個來逃避洗澡,後來我只能不給他們的頭髮施乾燥咒,這樣才能分辨出哪個沒洗,不然我永遠分不出來。」

    「他們真聰明!」真可愛。蕾拉微笑,她現在喜歡所有的孩子。

    「聰明不用在正地方。」莫麗疼愛的抱怨著,「好了,我要走了,家裡還有八張嘴等著我去喂飽他們。晚上關好門,如果有危險就從壁爐叫我,我會讓亞瑟趕緊過來。」

    現在還有很多人仇視食死徒家庭,而且報紙上也說過有人認為蕾拉是個蕩|婦,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情她的遭遇的。在聖芒戈的時候就有人跑來攻擊她,幸好聖芒戈裡到處都是人,當時是治療師救了她。

    蕾拉就是考慮到可能會被攻擊才會在聖芒戈住了這麼長時間。她聽到莫麗這麼說,沒有客氣推辭:「謝謝,莫麗,如果真有人來我一定會叫你的。」

    莫麗又陪了她兩個月才不再來了,因為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半年前在聖芒戈時蕾拉就知道她正懷著韋斯萊家的第八個孩子,到現在已經八個月了。在治療師的要求下,莫麗現在正在家待產,不過她每天都會通過壁爐問一問蕾拉在家好不好,布蘭迪和威爾森好不好。她還讓她的丈夫亞瑟給她送過幾回東西。

    亞瑟‧韋斯萊是個有點禿頭的高個子男人。他是一個格蘭芬多,性格衝動又天真。他和他的妻子莫麗一樣非常同情蕾拉,還把他在魔法部的地址告訴她,說如果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徘徊在托馬斯家門口,可以告訴他。

    「我有幾個朋友是傲羅,現在有很多失去理智的人。你帶著兩個孩子,平時還是小心點好。」他說。

    蕾拉非常感謝他的熱心,但她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巫師通常注意不到穿著普通人衣服的人。有一次在街上,她穿著在廉價超市賣回來的9塊9的寬大襯衫和東方絲稠做的裙子(裙子真醜!她認為真正的東方絲稠肯定不是這樣的!),亞瑟‧韋斯萊就從她身邊走過居然沒看見她,而她還舉手想跟他打招呼,可他已經走過去了。

    巫師……可能比她想像的還要看不起麻瓜,也就是普通人。他們根本當普通人不存在。

    發現這個之後,蕾拉買了更多的普通人的衣服,她還買了能放下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嬰兒車,推著他們去逛廉價超市,擠公交車和坐地鐵。

    她還帶著他們去廣場擺地攤,回來時就把東西都放在嬰兒車的底下的格子上。非常方便。對角巷的食物相當貴,但普通的超市就能買到很便宜的土豆和奶酪,還有雞肉和橙子。

    那些巫師袍也賣出了相當不錯的價錢。因為這些袍子的作工很好,衣料也很好,而且幾乎所有的袍子上都有永久垂墜咒,保證它們永遠不會起皺。

    亞瑟‧韋斯萊知道她把巫師袍賣給了麻瓜,還特地跑來看她還沒有賣出去的那些衣服,經過他的檢查後,他說:「這些衣服沒有問題,除了一些除塵防皺的咒語外,上面沒有再施加別的咒語吧?」

    蕾拉認為托馬斯先生再變態,應該也不會對他自己穿的衣服做什麼,所以她說:「應該沒有,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除非我的父親他有更特別的愛好,否則這些袍子就只是袍子。」

    最後她送了一件銀灰色的給亞瑟‧韋斯萊。「如果你不介意它是舊的話……」

    亞瑟很高興的接受了:「當然不!這很棒,我還沒有這麼貴的衣服。莫麗就一直想做一件能夠配得上你送給她的那頂帽子的袍子,不過大概要等到我發工資了,或許下個月……」

    或許明年。蕾拉知道莫麗馬上就要生了,這樣她至少半年不能穿漂亮的新衣服了。

    蕾拉迷上了賣掉舊東西換錢這門生意。

    她還有兩個孩子要管,所以不可能長時間的在外面工作,可能夠在家裡做的工作又不多——她一個都沒找到。

    她把大部分更華麗更古怪的衣服留了下來,決定等到萬聖節再賣出去,那樣應該能多換點錢。托馬斯夫婦留下來的衣服足夠多,還有小托馬斯先生的,至少有幾百件。賣掉這些衣服應該能讓她撐到明年這個時候,如果她節省一點,還能撐更長時間。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似乎無法稱呼托馬斯夫婦為父母,也沒辦法叫小托馬斯先生為哥哥。

    她對他們毫無感覺。

    這正常嗎?

    她對莫麗,對亞瑟,對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有很深的感情。在她住在聖芒戈時,每一封安慰她的信都讓她感動,聖芒戈的治療師們也都很關心她,他們相處的很好。

    所以她應該不是某種情感缺失症。

    可她唯獨對托馬斯家的人沒有感情,就算記憶沒有了,熟悉的東西總不應該完全消失。何況就算是失憶症,到現在也應該恢復一部分了。

    可托馬斯家的一切就在她的腦海中完全消失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協調的地方。

    她對麻瓜世界太熟悉了。有時她覺得自己甚至不會像巫師一樣思考,很多時候,她的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麻瓜的。只有在她提醒自己需要用巫師的方式思考時,她才能做好一個巫師。

    她熟悉自己的魔杖,能夠很順利和使用咒語,倫敦的所有巫師常去的地方她都知道,也都很熟悉。比如對角巷和那裡的店舖。

    但是在有些時候,她的第一個選擇永遠是普通的商店和普通的東西。她習慣去超市,穿運動汗衫而不是巫師袍。

    比如,當莫麗還在這裡時,他們曾經去外面買東西,因為她覺得她想調養一下自己的身體。莫麗問她想買什麼,她說想買只母雞。

    「母雞?」莫麗奇怪的說,「我以為你想買點藥。」

    「不,燉點雞湯喝就行了。」她說。

    「雞湯?這很簡單,我們先去買□□。」他們去了賣雞的地方,莫麗讓攤主幫她拿隻雞,攤主問要大的要小的,蕾拉說:「肥一點的好,是母雞嗎?」

    攤主愣了,那個男巫盯著攤子上一排已經褪了毛的光雞,半天后沒辦法的搖頭說:「對不起,夫人,現在我實在分不出哪一隻是母雞了。」

    莫麗趕緊說:「沒關係,把那隻拿給我們就行。」

    等買完雞出來,她告訴蕾拉:「其實燉起來是一個味道的,沒有差別。」

    然後蕾拉想去買些枸杞,但她分不清這個應該是在藥店買,還是應該在商店買,不過她記得商店應該也有賣的。所以他們先去了調料店。

    除了鹽和糖外,蕾拉只買到了橄欖油,她沒有看到雞精,也沒有醋和醬油。調味店老闆不知道她想要什麼,她只能說:「如果我想讓菜變得酸一點,那我能用什麼呢?」

    老闆給她推薦了純檸檬汁、番茄醬和番茄罐頭。

    除此之外,調味店裡有迷迭香、檸檬葉、薰衣草(這難道不是花嗎?),這些都是調味料。她找到了肉桂,老闆推薦:「放在咖啡或蛋糕裡味道會很不錯哦。」

    蕾拉:「……」

    她真的覺得一切都有點錯軌。不是脫軌,但就像是一列本來應該開到曼徹斯特的車開到了諾丁漢,像是本來約會是在11點,但這個人卻是1點鐘去的。

    總之,不太對頭。一切都不太對頭。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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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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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1:19 |只看該作者
第 5 章

    在布蘭迪和威爾森開始從探索房間變成探索走廊,聖誕節來臨了。

    為了慶祝耶酥的生日,所有的超市全變漲價百分之三十。

    蕾拉拿著錢包站在超市門口看到漲價的廣告單時,有一分鐘沒回過來神。

    但她最後還是買了大量的食物。沒辦法,就算她可以賭氣不吃東西,但嬰兒車裡的兩個小傢伙可不能餓肚子,如果有必要,蕾拉連自己的肉都會給他們吃,何況只是一點錢。

    她買了一些絞碎的牛肉,一些奶酪,一些土豆,還有一些糖果。就這樣她的錢包也空了一半了。蕾拉開始為錢發愁起來,有什麼工作是她可以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做的?

    在晚上睡覺前,她忍不住祈禱在夢中能得到一些啟示,如果這次失憶包括眼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搞得鬼的話,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餓死,對不對?

    聖誕節時,莫麗邀請她和孩子去韋斯萊家過。蕾拉馬上接受了這個邀請,並帶上了寒酸的聖誕禮物。

    「蕾拉,你太客氣了。讓我看看布蘭迪,她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對嗎?」莫麗生了一個女兒,聽說她和她的丈夫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小女兒的出生讓韋斯萊夫婦高興壞了。他們喜歡所有的小姑娘,認為她們都是天使。

    布蘭迪確實很像天使。她現在長大一點了,她有著黑色的濃密的捲髮和黑鑽石般閃亮的眼睛,嫩紅的小嘴和雪白的皮膚。說真的,她和傳說中那個被後母虐待又被矮人撿到的小公主太相似了。

    不過蕾拉保證她的布蘭迪不會在未來面對一個後母。後父倒是有可能。

    韋斯萊家的孩子們特別的多,當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裡時,熱鬧的幾乎可以把房頂掀翻。蕾拉看到兩個最大的男孩正在偷偷把他們杯子裡的果汁換成亞瑟面前的酒,坐在兩個大男孩旁邊的一個男孩嚴肅譴責的看著他們,她記得他叫珀西。

    坐在珀西旁邊的是一對雙胞胎,他們正在親熱的對他們三歲的小弟弟說悄悄話,蕾拉聽到零星的幾句:

    「……就在那邊的櫥子裡。放著一整份的巧克力冰淇淋。」

    「一會兒我們會叫住媽媽……」

    「你個頭小,從椅子後面溜過去,媽媽不會看見的。」

    「你只要偷偷挖出來三杯就行,藏在盤子的後面,等媽媽讓我們上床睡覺後,再溜下來拿上去吃。」

    一個小小的計畫。

    蕾拉認為這三個兄弟的計畫不錯,她願意祝他們成功。

    布蘭迪和威爾森跟韋斯萊家的小女兒一起坐在嬰兒椅上。那個小嬰兒也有著韋斯萊家標誌性的紅頭髮,這個小姑娘名字叫金妮。蕾拉把布蘭迪小時候用的東西都送給了韋斯萊家,莫麗很喜歡那些可愛小姑娘的衣服,金妮現在穿的就是一件粉紅色的法蘭絨小袍子,領口還有兩顆絨毛小球。

    在廚房裡,蕾拉和莫麗一起準備晚餐,但蕾拉很快發現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天啊,蕾拉,我真懷疑在這幾個月裡你是怎麼把你和孩子們都喂飽的。」莫麗把土豆拿過來,「你把盤子拿出去吧,我做了點爆米花,你先拿出去讓孩子們吃吧。」

    蕾拉只好先帶著點心出去,迎來了孩子們熱烈的歡呼聲。

    她對莫麗感到抱歉,但她是真的不知道土豆泥要怎麼做,也不知道奶油烤土豆需要什麼。她吃過,還清楚的記得這些菜的味道,但她真的不會做。

    在餐桌上莫麗安慰她說:「這沒什麼。托馬斯家以前有家養小精靈,你從來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一道菜,在霍格沃茲的餐點也很不錯。不過,蕾拉,你不能一直讓孩子們吃麵包,或者在外面買東西吃,你沒那麼多錢。」

    她認為她在這幾個月一直給孩子們吃白面包,要麼就去買麻瓜的快餐吃。

    蕾拉沒有解釋,其實這幾個月她一直用土豆做出了不錯的飯菜,像紅燒牛肉燉土豆,燉羊肉湯和紅燒雞塊。孩子們也吃得很好,她用雞蛋做出很嫩的雞蛋羹,還有蔬菜粥。她沒讓孩子們餓著。

    可她要怎麼解釋她從哪裡學會的這些菜呢?就像莫麗說的,托馬斯家的小姐應該是沒有機會自己動手做菜的。

    晚餐後她就向莫麗告辭了。在臨走前,她問莫麗能不能給他介紹一個工作。最好能讓她帶著孩子一起去上班。

    「我可以試試。不過你不必帶著孩子們一起去,你可以把孩子留在我這裡。然後下班後過來接他們就行,你們還可以跟我們一起吃晚餐。」莫麗幫她理了理肩頭的長發說,「蕾拉,我們是朋友,我會幫助你的。你這個小可憐,別讓自己太累了。」然後她擁抱了蕾拉才讓她和孩子們通過壁爐走了。

    星期一,莫麗就告訴她找到了一份工作。聖芒戈需要一位在前台幫助護士們記錄病人基本信息的人。

    「每週有十五加隆,你可以在那裡吃午餐。不過他們的工作很忙,有時半夜也有病人來。你和另一個人一起幹這份工作,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時間。那個人答應值夜班,但是如果他沒來接班,你就必須替他上。」莫麗解釋著,似乎覺得這份工作不太好。「不過夜班有加班費。你不用擔心布蘭迪和威爾森,你可以把他們放在我家。」

    雖然這份工作確實不怎麼如意,但她其實沒有更好的選擇。蕾拉開始每天早晨八點半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晚上八點以後才能去接他們。唯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是,這份工作的薪水是每週結一次。

    不過她和另一個人能夠幹這份工作的時間不會太長,本來在前台負責幹這個的護士去生孩子了,她最晚兩個月後就能回來繼續工作。顯然聖芒戈認為在這麼短的時間再請個人不划算。

    這天深夜,那個應該來接班的人沒有來,蕾拉只能給通過壁爐通知莫麗這個壞消息,問她布蘭迪和威爾森今天能不能住在韋斯萊家。

    「如果我能在十二點以前走,那我就去接他們。」她抱歉的說。莫麗還要照顧她的小女兒,而她最小的兒子才三歲。

    「沒關係,布蘭迪和威爾森可以住下,我會讓他們跟羅恩住在一起。羅恩一定會高興有兩個小朋友陪他玩了,他們可以在床上玩枕頭大戰。」莫麗歡快的說。她真開朗,好像她從來沒見過她沮喪的時候。

    蕾拉感激的說,「幫我謝謝羅恩,他幫了我一個大忙,告訴他我會在聖誕節送給他一個他喜歡的禮物。」

    在壁爐跟布蘭迪和威爾森告別,告訴他們今天晚上媽媽可能不會回家,讓他們乖乖吃飯、準時睡覺,要聽莫麗阿姨的話。之後,蕾拉去用冷水洗了把臉,接著振作精神繼續工作。

    十二點,外面沒有病人來了。蕾拉趴在前台的角落裡打磕睡。

    「治療師呢?快來!這裡有病人!!」突然有人在走廊裡大喊。

    蕾拉反射性的站起來,指著緊急治療室說:「往那裡走!」然後呼叫護士。不過白天來了兩個麻煩的病人,護士一時半刻回不來。蕾拉一面安慰送病人來的那兩個人,一面登記信息。

    「我們一起喝酒……然後打算施幾個咒語玩……」送病人來的那兩個人現在頭上還頂著羊角,看來他們確實玩得挺開心的。

    「是的,先生,我相信這只是一個意外,你們知道病人的名字嗎?他今年多大了?他住在什麼地方?有什麼親人能夠聯繫嗎?」蕾拉詢問道。

    治療師在緊急治療室裡向外喊:「告訴約翰!我需要一瓶緩解膨脹咒的藥劑!該死!再慢一分鐘這傢伙的胸腔就要炸開了!你去拿!別再浪費時間讓他們送過來了!」

    護士還沒回來,蕾拉只能再跑一趟藥劑室。根據聖芒戈的規定,只有藥劑室不能使用壁爐傳遞藥品。雖然她很想告訴那位治療師,如果從壁爐通知藥劑室,讓他們送過來就會更節省時間。

    可是當她跑到地下一層的藥劑室時才發現這裡值夜班的只有一名藥劑師。

    所以才讓她跑下來拿。

    蕾拉一進去就說:「你好,我是前台的蕾拉。緊急治療室需要一瓶緩解膨脹咒的藥劑。」

    藥劑師的臉色蒼白,就像他在地下待的時間太久了。

    似乎所有的藥劑師都一樣。

    蕾拉心裡冒出這麼一句。

    藥劑室看起來有些慌亂:「緩解膨脹咒?有人中了膨脹咒?」

    「似乎是,我不清楚。但是治療師說再晚一分鐘他的胸腔就要炸開了。」蕾拉說。

    藥劑師的臉色更糟了,他跳起來跑向壁爐,「……我馬上通知漢德森先生!」

    「……什麼意思?」蕾拉反應過來,「等等,你這裡沒有藥?」

    她現在才發現這位藥劑師非常年輕,好像剛剛畢業。他已經快被現在這種緊急的情況嚇哭了,「……我只是個助手,幫忙整理一些藥材。我不會做藥。」

    蕾拉的心一沉,但她接著看到了滿滿一櫃子的藥劑。她馬上抓住這個助理藥劑師說:「這裡沒有合適的藥嗎?」

    這位助理藥劑師驚訝的說:「魔藥不能亂用!」然後甩開她的手去對著壁爐喊話了。

    蕾拉想到那個病人,她迅速掃過藥劑櫃,在上面拿了兩瓶藥跑出去上樓了。

    助理藥劑師剛剛叫醒他的老師,接著就看到了蕾拉的動作,他喊了一句:「喂!你幹什麼?……先生,有一位病人需要緩解膨脹咒的藥劑!」

    壁爐裡有一位年紀很大的男巫,他的頭頂上一根頭髮都沒有了。

    他說:「哦,那你把上面第二層,左數第四瓶藥和下面數第四層,右數第二瓶藥拿過去吧,告訴他們,第一瓶藥三滴,第二瓶藥兩滴,不能多服,不會那傢伙膨脹的地方會變得比綠豆還小。」

    助理藥劑師按照老師說的找藥,然後發現那兩瓶藥已經不在這裡了。他馬上跑到一樓的治療室,喘著粗氣對著治療室裡人喊:「剛才拿上來的藥呢?!」

    治療師正讓那位病人快點起來:「你可以去病房躺一躺,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回家了,床哪裡都一樣。」他看到助理藥劑師,說:「哦,約翰,在那裡放著呢,你拿回去吧,我想我們很難在一個晚上碰到兩個用錯膨脹咒的病人。」

    助理藥劑師拿著藥瓶衝到病人面前,急切的打量他,他焦急的問治療師:「你給他喝了多少藥?」

    「哦,」治療師指著他手中的藥瓶說,「這一瓶三滴,這一瓶兩滴。不是你說的嗎?」

    助理藥劑師茫然的看著兩瓶藥,其實他也分不清哪一瓶應該喝三滴,哪一瓶應該喝兩滴。

    治療師把他推出去,「好了,快回到你的地下室去休息一會吧,還有四個小時才天亮呢。」

    助理藥劑師路過前台時,疑惑的看了一眼坐在前台後的蕾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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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1:32 |只看該作者
第 6 章

    兩個月後,蕾拉在聖芒戈的工作結束了。這兩個月她幾乎沒攢下什麼錢。一週十五加隆是不少,換成英鎊能有75英鎊,但她還有兩個剛剛一歲的孩子。就算她省下自己的也沒能省下多少。

    她迫切需要找到下一份工作。

    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考慮把托馬斯家的房子出租出去了,一個房間每週收十五加隆,應該不算太貴。托馬斯家有五層樓,一樓的舞廳和兩間客廳,一間吸菸室,一間遊戲室可以改成多人房,一張床收兩個加隆。

    前廳當餐廳,只提供早餐和晚餐,自助式。

    蕾拉把計畫和收費項目、收費標準寫在羊皮紙上拿給莫麗看,不顧她嚇得張大的嘴巴,邀請她來『托馬斯家庭賓館』幫忙。

    「你可以幫我做飯,打掃的我會另找人。怎麼樣?莫麗?我可以一週給你十八個加隆。」蕾拉認真的說。

    「……」莫麗把羊皮紙放下,似乎一時不知道怎麼說。「蕾拉,」最後她開口道:「事情還沒有這麼困難,我們再想想辦法——你不能把托馬斯家變成賓館,這不行。」

    莫麗從未這麼堅持一件事,她堅持她會幫蕾拉再找到一份工作,讓她放棄『打你家房子的主意』。

    蕾拉只好先把羊皮紙放到抽屜裡,至少不當著莫麗的面研究它。在莫麗帶著工作的消息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跟附近的一個麻瓜餐館商量好了合約,由麻瓜餐館的人準備早餐的三明治和煮蛋——早餐她只供應這個,還有牛奶。這個她也找好了,同樣是麻瓜的送奶工和奶廠。

    如果她能解決晚餐,那廚房就不必請人了。打掃衛生的人也是麻瓜的洗衣店,她找了好幾家,有一家同意她先干活,月底結賬的要求。

    看到莫麗來了,她還想再次說服她。這次不必幫忙準備餐點了,她想讓莫麗幫忙當收銀或前台登記。

    「莫麗,親愛的。」她們互相擁抱。

    「蕾拉,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給你找到了一個工作。」莫麗等不及坐下來就說。

    「……什麼?」

    不得不說,在『托馬斯家庭旅館』的計畫越來越完善的現在,蕾拉已經不太想出去工作了。

    但她還是坐了下來,打算聽莫麗說那個工作的事。畢竟開旅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樣把托馬斯家和兩個孩子直接暴露在外界面前是件危險的事。

    ——不過她所謂的『危險』目前為止只是臆測而已。

    她給莫麗端來了汽水——麻瓜飲料。莫麗告訴她工作還是在聖芒戈,「不過這次是在藥劑室。麥迪森先生希望能找到一個不會把牛黃和胃石搞錯的傢伙。卓格被解僱了,他把胃石藥劑當成牛黃藥劑給了患者,其實那兩瓶藥只有這一點不同而已,其他的配方完全一樣,連藥效都差不多。」

    約翰‧卓格。蕾拉記得那個在藥劑室的助理藥劑師。

    莫麗顯然認為這兩種藥沒什麼大差別,蕾拉只好簡單的告訴她,免得她真的這麼認為,如果以後韋斯萊家的孩子有誰需要這種藥,她拿錯了就糟了。雖然牛黃和胃石都是結石,但牛黃長在牛的膽囊裡,「胃石顯而易見,它長在胃裡。」

    兩種不說藥效天差地別,但也絕對不一樣。

    莫麗滿意的看著她:「看來你果然很適合這份工作。你知道,是可憐的約翰告訴我的。」約翰是一個格蘭芬多,但他的膽子其實很小,在霍格沃茲時魔藥也不是覺得特別出色。但是當年他的教授是斯戈拉霍恩,他給當年的格蘭芬多都打了一個不錯的分數讓他們畢業了,所以他才找到了聖芒戈的工作。

    在黑魔王離開後,格蘭芬多在找工作的時候總是比其他三個學院順利點的。

    約翰在韋斯萊家向亞瑟抱怨:『我什麼都幹不好……嗝,一個坐在那裡在羊皮紙上寫病人名字的人都比我更好……』

    莫麗就在旁邊,很快她得知了一切,然後立刻催促亞瑟去幫蕾拉問問能不能得到這份工作。

    『再慢一步,那可憐的姑娘就要把房子賣了!』

    蕾拉非常同情可憐的約翰,她說如果他願意,她可以幫他找份工作,就是可能會是在麻瓜世界,如果他不介意給麻瓜打工的話,至少有一間餐館和一個洗衣店正急著找人。

    第二天,蕾拉就在莫麗的陪伴下去了聖芒戈。

    麥迪森先生接待了她們。他是一個高大的老人,在陰暗的地下室裡,他光禿禿的腦袋頂反著光。他戴著瓶底厚的眼鏡,審視的看著蕾拉,然後讓她去整理藥品櫃。

    十五分鐘後,他讓她停下來。

    「你可以來,至少你比上一個傢伙強,他就差拿著毒藥灌到病人的喉嚨裡去了。」看得出來,麥迪森先生是一個強硬又幹脆的人。他對約翰干的事非常生氣,聽說當時他發現後,要把兩瓶藥都倒進約翰的嘴裡,他發起火來嚇人極了,幸好有人趕過來把約翰從他手底下救了出來,不然就輪到約翰躺到病床上了。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莫麗高興的抱著蕾拉,「今天晚上我們來慶祝一下!」

    他們從藥劑室出來,到樓上去簽合同。只要簽了合同,蕾拉就能得到一份穩定的,長期的工作來養活她和孩子們。

    但在簽合同時出了問題。因為蕾拉拿不出她的畢業證明——高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單,哪怕連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成績單她都拿不出來。

    「我不記得了。」蕾拉不報希望的說。她曾經搜過在三樓的她的房間,以前的房間。那個房間裡只剩下了一些衣服和首飾,卻連一片紙都看不到,更別提以前的課本了。不過當時她沒有想到這有什麼關係。

    現在她想起她的成績單了。

    莫麗也看出來了,她馬上說:「這是真的,她去年還住在聖芒戈呢。」

    由於蕾拉是真的失去所有記憶,而且莫麗堅持說因為戰爭的緣故,蕾拉的家裡早就什麼都沒有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你怎麼能要求她還記得一張小紙片放在哪裡了呢?」

    接待他們的是聖芒戈的一級治療師,菲利普先生。他同情的看著沮喪的蕾拉,「女士,我非常同情你。但是沒有成績單,我是無法給你合同的。你知道,你必須證明你有這個資格。」

    是的,她必須證明這個。

    看起來他們只能失望的離開聖芒戈。莫麗請求菲利普先生能通融一下,「她還有兩個孩子,她需要這份工作!看在孩子的份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或許有。」菲利普先生說,「你可以回霍格沃茲去查一下,如果能查到你當年的成績的話,只要有一份證明就可以。」

    「太棒了!」莫麗激動的擁抱了蕾拉,「這下可以了!你最好這個週六就去霍格沃茲,這個如果趕得及,你下周就能來上班了!」

    看起來是不錯。

    蕾拉也這麼想。於是她先回到韋斯萊家,借用韋斯萊家的貓頭鷹給霍格沃茲的校長鄧布利多教授寫了封信,述說了她的困難,以及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回信很快寄了回來,就在韋斯萊家的晚餐桌上。貓頭鷹埃羅爾從窗戶飛進來,落在她的面前。散發著香甜的蛋糕氣味的信裡寫道:

    親愛的蕾拉:

    我非常願意幫助你。我已經跟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教授說過了,你隨時可以來拜訪他。希望你一切都好,幫我親吻你的小寶貝們。

    你忠誠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蕾拉接到回信後激動的抱著布蘭迪和威爾森親吻。「太好了,寶貝們!我可以去學校找當年的成績單了!」

    莫麗把信拿過來看,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像一群小麻雀那樣,圍在他們的媽媽身旁伸著小腦袋偷看信。

    「哦,梅林。是斯內普!」

    「天啊!」

    小傢伙們爭相哀號。莫麗大聲喊:「都安靜!你們應該尊敬教授!」她把信還給蕾拉,「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星期六。」蕾拉已經開始寫信了,她向斯內普教授請求約見時間,順便在信中提起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或許我們以前認識,如果有失禮的地方,請您原諒。』

    這次回信在半夜回來。一封邊角又尖又硬的信砸在她的腦袋上的時候,她剛剛躺下睡覺。

    她爬起來,打開燈,打開信。

    信中只有一個黑色的單詞。

    『榮幸之極』

    蕾拉看著這個單詞,他到底是想說『榮幸』,還是想說……『特權』。

-----------------------------------

    作者有話要說:  previlege n. 榮幸;特權

    在這裡,我將這個詞解釋為『榮幸之極』,只是為了讀起來好讀。其實這樣用不對,GN們別學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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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1:44 |只看該作者
第 7 章

    星期六早晨,蕾拉五點就起來了。她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吃過早飯後,等到八點半把他們送到韋斯萊家交給莫麗。

    「我有點緊張,你看我這麼穿可以嗎?」蕾拉深呼吸,在莫麗面前張開雙手轉了一圈。為了今天她做了很多準備。比如把蓬鬆波浪般的頭髮編成辮子,不然平常看起來太亂了。她還特地穿上了當年的校袍,感謝梅林,她的身材沒有太大變化,除了胸和大腿有點變粗之外,不過巫師袍本來就沒有腰身,所以穿上去還好。

    她找出來了十幾套黑色的校袍,還都是嶄新的,所以她把胸口的學院標誌去掉後就當普通袍子穿了。正好托馬斯家死得只剩下她一個,穿黑色的喪服非常合適。

    「非常好,親愛的。」莫麗支著下巴看著她說,「不過你可以涂點口紅,你看上去太蒼白了,今天是個幸運的日子,你可以打扮得漂亮一點,如果你沒有帶,我這裡還有一支。」

    「不,莫麗,我想口紅還是算了吧。」蕾拉直覺的認為擦口紅不是個好主意。

    「那好吧。你可以把孩子放在這裡,如果順利,我想你午飯前就能回來了。」

    「好的,莫麗。」蕾拉深吸一口氣,通過韋斯萊家的壁爐去了霍格默德村莊,她要從這裡步行去霍格沃茲。

    現在正是春末,沿著霍格默德到霍格沃茲的路兩旁是茂密的綠蔭。遠處是湛藍的天空,草地上到處是野花野草,蝴蝶翩翩飛舞。蕾拉自從在聖芒戈醒來後還沒有這麼輕鬆的時光。每天一睜開眼睛她就要照顧兩個孩子,發愁家裡的錢,沒有足夠的食物,無窮無盡的家務。那幢大得嚇人的托馬斯宅空曠陰森,就像陽光永遠不能從窗戶照進來一樣。

    蕾拉覺得她一點也不喜歡住在那裡,也不想讓孩子們在那裡度過童年,長大。如果她有錢,足夠的錢,她一定會帶著孩子們搬家的。哪怕是住在麻瓜中間,住麻瓜的公寓樓房,或者租一幢獨門獨戶的麻瓜房子,外面有草坪,可以在院子裡養一隻汪汪叫的狗,在屋裡養一隻懶洋洋的貓。

    那才是孩子應該有的童年。

    有時她會想像著,當她還有記憶的時候住在這裡的情形。她覺得那一定像噩夢一樣,就像她不想讓布蘭迪和威爾森住在這裡一樣,如果她從小住在這裡,那真的很可怕。

    沒有人的時候,蕾拉會想像著她的過去是什麼樣。真的會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嗎?老托馬斯讓她像交際花一樣在食死徒中四處轉?他們說的,老托馬斯想把他的女兒『賣個好價錢』。

    幸好他已經死了,他們都死了。她不用去面對這一切。如果現在她有了孩子,而他們還在,她一定會想要殺了他們的!

    她不能想像如果孩子們親眼看到她被『賣了個好價錢』,她會不會發瘋……

    霍格沃茲到了。隔著很大一片草坪,她可以看到在山坡的盡頭有一座巨大巍峨的古老城堡。它有高大的城牆,高高豎起的塔樓——那個地方應該是格蘭芬多塔。

    她看不到地窖,但她把目光投向城堡西側,她覺得那裡非常熟悉。

    「尊敬的……托馬斯小姐。」一個男人的聲音,拖著長腔,不懷好意,在身邊響起。

    蕾拉立刻回神,「早安,親愛的先生。」她看到了他,站在離她相當遠的地方,好像很不想靠近她。

    不過她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厭惡所有活著的人,他天生不喜歡靠近別人。

    他身材高大,削瘦,面色臘黃。他的眼神刻薄、冷漠。她覺得他毫不關心她的來意,他只覺得這是給他添了麻煩。

    「跟我來吧。」他草草的一點頭就率先走了,蕾拉趕緊跟在他後面疾步向前走。

    今天是星期六,學生們不用上課。陽光鋪滿綠色的草坪,學生三五成群的走來走去。他們看到這個男人之後只有兩個反應,一是隔得較遠就掉頭跑掉,二是離得太近不得不站住,然後小聲的問好。

    他就只是掃過學生一眼,被他掃到的學生都噤若寒蟬。

    但是也有學生遠遠的過來問好,這些學生舉手投足都有點裝模作樣。

    蕾拉不自覺的放鬆腳步,挺直背,雙手擺動的幅度變小,在這些裝模作樣的學生靠近時,她微微揚起下巴,側過臉看他們,如果有人敢看她,她會威脅、輕蔑的眯起眼睛。

    這完全是條件反射。

    等他們走過去後,她聽到身後有人在說:

    「……是托馬斯。」

    進入城堡後,他帶著她徑直走到地窖。進入他的辦公室後,蕾拉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然後環視一圈——她記得這裡應該有一套相當華麗的沙發,洛可可式的作工,是教授非常自豪的,他總是對著每個前來的學生炫耀,她也曾經客氣的恭維過他。

    「請坐。」他已經坐到辦公桌後面了,順著他的魔杖一指,一張純黑的、樸素的木頭大椅子滑了過來,無聲的滑到她的背後。

    「謝謝。」她道謝後坐下。

    「讓我們開始吧。」他砰的翻開桌子上的一本厚書,揚起一片灰塵。

    蕾拉反射性的施了個除塵咒。在布蘭迪和威爾森面前,她總是要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們身邊的任何不乾淨的東西。

    他看了她一眼,把書翻到某一頁,然後倒轉推到她面前。

    原來是檔案,記錄著學生的成績單。她找到T開頭的名字,然後向下翻,在來回翻了三次後,她疑惑的抬頭看那個男人。

    他好整以暇的搭著雙手,愉快的看著她說:「我想尊敬的托馬斯小姐已經發現了?是的,在接到校長的命令後,我立刻回來翻閱了1980年的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留檔,還有1979年的,1978年的,1977年的……」

    蕾拉已經明白了,「我沒有參加考試……」

    是的。如果當時老托馬斯想讓已經快要成年的女兒回家,以便他把她『賣個好價錢』,那她確實可能沒有參加考試。

    他滿意的、愉快的點頭:「正是如此。事實上我記得托馬斯小姐在五年級的下半學期就回家了兩個月左右,因此錯過了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接著從六年級開始就一直不停的請假,在七年級開學前就……退學了,所以你不可能有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的成績。」

    這個男人在興災樂禍。蕾拉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衝著她來的,不過她更認為這個男人就是喜歡看別人倒霉。

    不必再浪費時間了。蕾拉抓起手袋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想去見一見校長先生。」

    「當然可以。」這個男人站起來說,「請讓我為您帶路。」

    在他打開門,請她先出去時,出於某種不可說的報復心理,蕾拉格外有禮的問道:「對不起,自從見面後我還沒有請教您的姓名。我是蕾拉‧托馬斯。」

    她伸出手。在當了兩個孩子的媽媽後,她的手已經失去了光澤,一看就知道是被清潔劑和洗衣粉還有家務摧殘過的。

    他沒有握住她的手,相反,居然還向後退了小半步,像是要故意跟她拉開距離。

    這個男人確實非常討厭跟別人靠近。

    因為她伸手表示親切,他就後退表示厭惡和拒絕。這個男人可真不討人喜歡,他的人緣一定很差。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說。

    要麼他不喜歡他的名字,要麼他不喜歡和人介紹自己。

    蕾拉:「斯內普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她想,她印象中的那個教授一定不是他,那個喜歡奢華,喜歡誇誇其談的教授不是這個男人。

    他可能剛當上教授沒幾年。

    他們從地窖出來,上樓去校長室。途中遇到的學生見到他還是那兩種反應,要麼轉身就跑,要麼跑都不敢跑的站在路邊。也有人似乎認識她,從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不是看到報紙上的報導後好奇、鄙視之類的眼神,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些認識她的學生在審視著什麼。

    蕾拉發現走在前面的斯內普先生是個非常高大的傢伙,而且他有足夠的威攝力。所以當她刻意離他近一點的時候,那些可能認識她的、眼神審視的學生都很快的問好,然後離開了。

    那些學生應該出身斯萊特林。

    蕾拉在到學校來之前就考慮過一件事,那就是她應該從霍格沃茲畢業還不到兩年,這個學校高年級的學生裡應該有認識她的人。

    他們知道以前的『蕾拉‧托馬斯』是什麼樣的人。

    她看著走在前面,大步流星的斯內普。這個男人認識『蕾拉‧托馬斯』嗎?從年齡上看,他畢業的時候她應該還是個低年級的學生。而且雖然才剛剛認識他,她就能確定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喜歡瞭解別人,熱衷於交朋友的人。所以他應該不認識以前的蕾拉,可能知道名字,但說不定連話都沒說過。

    蕾拉突然有點放心了。認識以前的蕾拉的人對她來說都可能帶來不知名的危險。莫麗和亞瑟他們都是格蘭芬多,她確信他們不認識她才敢和他們那麼親近的。

    校長室在八樓,旁邊不遠處就是格蘭芬多的入口,那裡掛著一張胖夫人的畫像。蕾拉站在校長室門口時下意識的往格蘭芬多的入口看了一眼。

    ——接著她很驚訝自己怎麼會知道這個。

    學院之間應該是彼此不說話的,特別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

    「托馬斯小姐?」斯內普從前面回頭不耐煩的看她,「我們到了。」他側身讓她看到校長室門前的滴水石獸。

    「薄荷糖。」他說出開門密語。滴水石獸讓開,露出後面的旋轉樓梯。他們站到樓梯上,樓梯把他們送到真正的校長室門外。

    「請進。」在他們剛剛站到那裡時,門裡就有人說話。

    門自動打開,溫暖的壁爐火光把刻意照得暖洋洋的。從走到城堡起就覺得這裡陰冷無比的蕾拉微笑了一下,比起陰冷的地方——就像托馬斯宅,她更喜歡溫暖舒適的房間。

    「快進來,蕾拉,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校長是個高大的老人,他有著捲曲的白色長發和白鬍子,鼻樑上架著一架單片的水晶眼鏡,身上穿著鮮豔的發紫的藍色巫師袍,袍子上有閃亮的金色和銀色小星星。他帶著微笑,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熱情的伸出手。

    「很高興見到你,校長先生。」蕾拉上前握住他的手搖了搖。

    他愣了一下,然後反過來握住她的手搖了搖,「歡迎你來,蕾拉。我可以叫你蕾拉嗎?我聽聖芒戈的治療師說過,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過來,我可憐的孩子,坐到這裡,要喝一杯茶嗎?」

    不知不覺,蕾拉被他拉著手送到一張柔軟的沙發前坐下,然後面前很快被放上了一杯熱茶,旁邊還有鮮牛奶、糖和蜂蜜。蕾拉加了兩勺蜂蜜,攪了攪後端起來喝了一口,紅茶的香氣配上蜂蜜的甜味剛剛好。

    「這裡還有餅乾和曲奇。」鄧布利多像個熱情的老爺爺那樣,迫不及待的把所有好吃的點心都放到他的小孫女的面前。

    等蕾拉喝下一杯熱騰騰的蜂蜜茶,吃了兩塊奶油曲奇後,從早上起的緊張感就被溫暖甜美的食物撫平了。她不自禁的微笑起來,看著鄧布利多。

    「那麼,我的孩子,我能為你做什麼?」鄧布利多問她。

    蕾拉把前情說了一下,包括她去聖芒戈求職,藥劑室的麥迪森先生同意她去上班,但她必須提供學歷證明。

    「是的,我接到了你的信。那麼問題在哪裡呢?西弗勒斯?」他扭頭看旁邊的斯內普。

    斯內普冷笑的哼了一聲,道:「顯然,」他著重說這個詞,吸引了屋裡其他人的目光。蕾拉覺得他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剛才鄧布利多給她倒茶和拿點心時他也冷哼了一聲,可他顯然忘記了剛才在地窖他的辦公室裡,他沒有給她倒一杯茶。

    「托馬斯小姐確實失去了足夠多的記憶——她完全忘了她沒有參加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甚至連五年級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也沒有參加。」他用宣佈一件事的語氣說。

    鄭重,而且該死的氣人。

    從見面到現在,蕾拉再一次的肯定這個叫斯內普的男人願意抓住任何一個機會去嘲笑別人,不像普通人會想要討人喜歡,他從不討人喜歡。

    「是的,謝謝你,斯內普先生。」蕾拉不失禮貌,但足夠冷淡的說,然後對鄧布利多道:「校長先生,我需要聖芒戈的工作,所以我想問你,我是否能補考?」

    「哈!」斯內普在後面冷笑。

    蕾拉平靜但攻擊的說:「我需要這份工作,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

    他不說話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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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1:55 |只看該作者
第 8 章

    「哦,我聽說你生了兩個可愛的小傢伙,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對嗎?」鄧布利多笑著說,他一定很喜歡孩子。

    說起孩子來,蕾拉也笑起來:「對,女孩子是姐姐,叫布蘭迪,男孩子是弟弟,叫威爾森。他們都姓托馬斯。」她拿出一張隨身攜帶的魔法照片給鄧布利多看,「所以我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它能夠讓我賺到足夠養活我和我的孩子的錢。所以校長先生,請你通融一下,讓我可以補考。」

    「哦,我想這可以。你當時是因故缺席考試,所以……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著今年的七年級一起參加高級巫師等級考試。」鄧布利多對斯內普說,「西弗勒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到時就讓托馬斯小姐跟著斯萊特林的七年級一起考試,你可以把她當成一個七年級的學生,事實上他們差不了幾歲。」

    從斯內普的臉色看,他討厭這個主意,更不喜歡鄧布利多把蕾拉‧托馬斯夾到斯萊特林去。

    「校長,這樣是違反規定的。如果其他人也想回來補考怎麼辦?前幾年有不少學生提前離校。我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他拒絕了!

    蕾拉緊張的看著鄧布利多——她沒有在斯內普身上浪費時間,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不會『寬大的』通融一下。

    如果他是能夠用錢買通的,蕾拉其實也沒有足夠的錢。但就算她有錢,她也不認為甩下一大袋金加隆能讓他鬆口——說不定反而更糟。

    「如果有其他的孩子願意繼續回到學校參加考試,我認為這是可以的。」鄧布利多突然嚴肅起來了,他像一個校長那樣說——剛才的他就像在招待孩子的老人。

    斯內普站起來瞪著鄧布利多。

    「西弗勒斯,我們應該寬容一點。」鄧布利多看著他。

    最後是斯內普退讓了,他站起來出去,但是沒有繼續堅持反對。

    等他走了以後,鄧布利多微笑的對蕾拉說:「我會讓西弗勒斯把考試的日程安排告訴你。不過只怕複習就要你自己來了,蕾拉,我希望你能抓住這次機會。有時候機會來之不易,只有一次。」

    蕾拉品味著這句話裡的深意,說:「我會的。」

    她站起來告辭,:「今天謝謝你,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站起來說,「我找人送你出去。」他對著壁爐說,「米勒娃,到我這裡來一趟。」

    五分鐘後,一個身穿鮮豔的綠色女巫袍的女士走進來,她大概六十多歲,看起來非常嚴肅。蕾拉一看到她就站起來了。

    「托馬斯小姐,很高興見到你。」這位嚴肅的女士說,然後轉頭看鄧布利多:「校長先生。」

    「米勒娃,請你送托馬斯小姐離開。她會和今年的七年級生一起參加高級巫師等級考試。」鄧布利多說,然後他對蕾拉說,「你不記得了。這位是麥格教授,她曾經教過你變形術課,是格蘭芬多的院長,同樣也是霍格沃茲的副校長。」

    「麥格教授,很高興認識你。」蕾拉說。

    麥格教授看了她一眼,對鄧布利多點頭說:「我知道了,那麼我和托馬斯小姐先出去了。」

    「嗯。」鄧布利多對蕾拉說,「再會,蕾拉。」

    「再會,校長先生。」蕾拉說。

    麥格教授帶著蕾拉從校長室離開,路上遇到的學生就像她跟在斯內普身後一樣,所有的學生也是兩種反應,要麼站住緊張的問好,要麼遠遠的就轉身躲開。最讓蕾拉覺得好笑的是,看到麥格教授跑得最快的反而都是格蘭芬多的學生。

    麥格教授先帶她回到她的辦公室。

    「坐。」她指了一下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在蕾拉坐下時,她在書櫃上拿出一本本書放到桌子上。

    「既然你要參加今年七年級的高級巫師等級考試,我不得不說,托馬斯小姐,這對你來說是一件非常冒險的舉動。」麥格教授說。

    蕾拉一下子緊張起來了,「我的成績很不好嗎?」

    麥格教授皺眉說:「你缺課太多。五年級的下半學期開始,你就請了兩個月的長假,六年級時你總是需要常常回家,沒有上過幾天課。而在七年級開學的時候,你就沒有再來了。」她抿了一下嘴,「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校長讓你參加考試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我還沒見過有哪個學生離開學校後還能再回來考試的,這種事沒有先例。」

    蕾拉一下子找到了當學生的感覺了,面前的麥格教授就像她還是學生一樣在教訓她。

    「這些書我可以先借給你,我希望你能在六月以前把這些書裡講到的咒語背下來用熟,一些理論的東西也不能放到一旁,你以前的理論可學得不太好。」麥格教授不太滿意的說。

    看來她以前不是什麼好學生。蕾拉不好意思的低頭。

    「你可以去看看斯普勞特教授,她是你的草藥課教授,還有弗利維教授,他是你的魔咒課教授。根據你當年的選課表,你一共需要考十門。」

    蕾拉瞪大眼睛。

    麥格教授再次輕輕搖頭嘆氣說,「我真的不覺得你參加今年的考試是個好主意。」

    是的,蕾拉本來的目的只是能夠得到聖芒戈的那份工作,也就是說她認為她只要考魔藥,可能再加上草藥和魔咒就行了。但是從鄧布利多到麥格教授,似乎都認為她是想得到一份不錯的成績單。

    一次機會。鄧布利多說。

    非常難得的機會。麥格教授說。

    那如果考完後成績單上只有兩門或三門課是優秀,其他都是不及格的話大概是不行的。

    蕾拉在十二點前回到了韋斯萊家。莫麗正在做午飯,她親吻過和羅恩、金妮一起玩的布蘭迪和威爾森後就到廚房幫忙了。莫麗問:「親愛的,事情辦得怎麼樣?順利嗎?」

    蕾拉把前後說了一遍。「哦,這麼說你要在三個月內準備好高級巫師等級考試?」顯然莫麗也認為這不算什麼好主意。

    「對。」蕾拉深吸一口氣,「吃完飯後,我要再給那位斯內普教授寫一封信,向他要我當年的選課表。」至少她需要知道她到底可以努力幾門。就算不能保證每門課都過得去,但也不能有太多的不及格。

    本來在離開霍格沃茲前她可以先去向斯內普要選課表,但她實在不想再去看他的臉色了。

    「哦,可憐的蕾拉。」莫麗說。「那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的確是這樣。

    午餐後,蕾拉不想這麼快回托馬斯宅。那裡真的太不像個家了。韋斯萊家有莫麗,有羅恩還有金妮。布蘭迪和威爾森有朋友可以一起玩,她也可以跟莫麗說說話。回到托馬斯宅後就剩下她和孩子們,太冷清了。

    她先寫了一封信給斯內普教授,詢問是否可以得到她當年的選課表,理由當然是:她都不記得了。

    回信很快。但是當一共十門課列出來後,蕾拉覺得這簡直是噩夢。

    她需要考的有:飛行課、魔法史、魔藥課、天文課、保護神奇生物課、草藥課、魔咒課、黑魔法防禦術課、變形課和古代魔文。從選課表上看,她只有兩門課沒上,一門是占卜,一門是麻瓜研究。

    「不管怎麼樣,你需要課本。我知道有間不錯的二手書店,我們可以現在就去。」莫麗說。

    是的,她的時間可不多,每一個小時都經不起浪費!

    莫麗在廚房留了紙條,避免亞瑟突然提前下班回家。然後她們兩個帶著四個孩子去了對角巷。在今天這一天裡,唯一讓人安慰的就是二手課本相當便宜,而且霍格沃茲的教材幾十年不變。

    因為蕾拉認為自己需要從頭學起,她就決定買下一到七年的課本。另外買了幾本她認為有用的大辭典和圖鑑。像草藥學和神奇生物課,這兩門課都是實踐課,而她顯然沒時間也沒地方去找到那麼多的草藥和神奇生物。她們還去買了二手坩堝,和一份標準藥材,一架黃銅天平。

    看到這些東西,蕾拉真想喊一聲『噩夢啊!』

    她和孩子們在韋斯萊家吃了晚飯,然後回了托馬斯家。她讓孩子們在地毯上自由的爬,自己玩自己的,布蘭迪和威爾森正好可以做伴。她就在他們旁邊,從一年級的書起,一個咒語一個咒語的練習。讓她高興的是很多她的身體都有記憶,到夜裡三點時,她已經完成了一年級到三年級的魔咒和變形咒。

    她開始覺得在六月前準備完考試不是一個問題了。

    第二天,她難得的一覺到天亮。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非常乖的孩子,他們夜裡很少哭鬧,大概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媽媽現在非常累,所以不想給她添麻煩。不過蕾拉總是忍不住每天夜裡起來看他們很多回,她總是睡不沉。

    但昨天夜裡,她睡得非常沉。可能是到現在生活終於有了一個目標,她的心自然也安定下來了。

    現在她沒有工作,而在聖芒戈當前台助理時還攢下了一些錢。她用那些英鎊買回來了足夠多的食物,然後施上保鮮咒。這樣食物就可以放很長時間也沒有問題,而且大量的買食物會很省錢。

    早餐時,她讓兩個孩子喝了牛奶,把青菜做成蔬菜泥給他們吃。這是一項大工程,布蘭迪和威爾森都不喜歡吃蔬菜泥。他們更喜歡吃土豆雞肉泥。

    「來吧,布蘭迪,做個好姑娘。」蕾拉吃給她看,可小小的布蘭迪非常堅決的搖頭。

    「不!」她高傲的說,用她黑寶石一樣的漂亮眼睛瞪著她,表示她的決心。

    可旁邊的威爾森面前的碗已經空了,但蕾拉並不覺得高興。

    「威爾森,你又把蔬菜泥變沒了?」上次她到睡覺時才發現毯子下面有一灘蔬菜泥,然後聯想起那天早晨威爾森很『順利』就把一碗蔬菜泥吃得乾乾淨淨,她覺得自己找到原因了。

    小巫師們有的會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魔力來,這通常是在他們想要什麼,或感情非常激烈的時候發生的。比如特別害怕,或者特別想要。莫麗就說過在弗雷德和喬治小時候,放在櫃子裡的餅乾常常會莫明奇妙的消失,然後她就在他們的被子裡發現餅乾渣。在考慮到他們不可能夠得著櫃子後,她才發現他們的魔力波動。

    「就是坐在那裡的時候,兩人的手中突然出現了餅乾。不過幸好五歲以後他們就沒辦法再這樣做了。」莫麗說。

    威爾森和弗雷德他們一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一再的使用這種『方便』的力量。

    到最後,蕾拉把他們輪流抱到懷裡,硬是一人塞了半碗蔬菜泥。

    「如果下次再不肯吃,也沒關係。蔬菜泥非常好做,我可以在一分鐘內做出來。所以不管你們把它變到哪裡去,我都能立刻再變出來兩碗讓你們吃!」

    有時候面對孩子們,你不得不像個凶巴巴的巫婆。

    不過吃過飯後,布蘭迪和威爾森就可以自由了。

    蕾拉已經把一樓的舞廳重新收拾了出來,鋪上厚厚的地毯。在白天她就帶著孩子們在這裡玩。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快一歲了,他們正在學著走路,不過他們更想跑,所以總是向前摔倒。她鋪上地毯就是因為這個。

    說老實話,她不會養孩子,所以她的做法只是發現布蘭迪和威爾森想幹什麼,然後創造出一個讓他們可以自由的去幹的環境。不必擔心受傷,不必擔心有危險。

    看到兩個孩子在那裡玩之後,蕾拉開始把精力集中在她的課本上。就像麥格教授說過的那樣,她確實重實踐輕理論。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她已經又完成了四年級的魔咒。經過實驗,她可以輕鬆的施出完美的一到四年級的魔咒了。於是在布蘭迪和威爾森的面前有拖鞋變成的兔子,茶杯變成的倉鼠,會跳舞的花瓶和會唱歌的椅子。

    她把孩子帶到廚房,讓他們在她眼前,然後她去做飯。從他們還躺在嬰兒車裡起她就是這麼做的,就算她去上洗手間都會把嬰兒車放在洗手間門口,讓她可以時刻看著他們。

    午飯是她做的燕麥粥,母子三人吃一樣的東西,做法就是燕麥,絞碎的青菜和絞碎的雞肉,一起煮,出鍋放鹽。其實吃習慣了感覺還不錯。然後她就看到布蘭迪皺眉把裡面切的大塊的青菜都挑了出來,威爾森正在偷偷一勺勺的把粥倒到背後的地上。她發現威爾森真是太聰明了!他在把勺子背後身後倒掉的時候,眼睛可是一直盯著面前的碗的。沒有緊張的偷看大人的臉色,沒有慌張的做些多餘的動作。

    布蘭迪是我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完全不介意告訴你,就算你生氣,我也要告訴你。

    做媽媽的蕾拉三兩口吃完自己的,然後蹲過去抱住一個:「來吧,威爾森,媽媽喂你。」布蘭迪放下勺子坦然的離開。她說:「回來,布蘭迪,坐在沙發上。一會兒媽媽來喂你。」

    多麼鎮定的威爾森,多麼驕傲的布蘭迪。她有兩個可愛的小混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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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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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2:07 |只看該作者
第 9 章

    事情似乎正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蕾拉的複習進行的非常順利,重新捧起學生時代的課本後,她發現自己對它們熟悉得不得了,每一個咒語都刻在她的腦海深處,拿起魔杖就能立刻想起來。

    她在家裡埋頭複習了一個月,直到四月末,她必須要出門了,因為家裡的食物吃完了。所以在一個大晴天,她把兩個小傢伙放到推車裡,帶他們去超市。

    倫敦的超市讓她覺得不習慣,不是裡面的收銀或商品擺放這類的問題,而是她想買的東西里面總是沒有。

    一開始她以為那些東西會在對角巷,但在對角巷她一樣什麼也找不到。

    比如大米。真正的大米,不是泰國香米,印度米或日本米吃起來總是口感不對。她不能把土豆當主食吃,不管是土豆餡餅還是土豆泥還是燉土豆。

    莫麗認為她不會做菜,在生下她的小女兒後就常常來教她做菜。她確實教了她很多,但用奶油炒洋蔥蕾拉真的不習慣。

    由於她獨特的飲食習慣,在食物上他們花了比計畫中更多的錢。其實從經濟的角度講,他們應該更節省點。但蕾拉有一種古怪的堅持,她的內心深處認為她『終於』不必再忍耐了!

    這種像是解放心靈一樣的衝動讓她更加堅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包括吃什麼東西。

    在兒童區,蕾拉給布蘭迪和威爾森買了兩件新衣服,因為是最便宜的,所以不算貴。小裙子1,99英鎊,而威爾森需要一件襯衣和一條牛仔褲。至於她自己就算了,他們現在不能浪費。

    可在試衣服時,布蘭迪明顯很不喜歡蕾拉給她挑的那條帶白色條紋的粉紅色小裙子,她抓著威爾森的牛仔褲不放。

    最後這對姐弟一人一套小海軍服,都是天藍色的。

    布蘭迪意外的討厭粉紅色,而威爾森什麼都無所謂。

    她覺得就算給他挑一套粉紅色的,他大概只會悶頭生氣,不會反對。

    蕾拉覺得兩個孩子都有一點小問題,比如布蘭迪太堅持自我,而威爾森就太沒有要求。她希望布蘭迪可以更溫柔點,威爾森最好更強硬。

    不過大概所有的父母都有這樣的願望:兩個孩子中和一下就好了。

    每天莫麗都會通過壁爐問候她一聲,看看她需不需要她幫著照顧兩個孩子。每週也會帶著她的小女兒金妮來看她一次。蕾拉知道自己不會對一個沒有關係的人這麼熱情,所以當莫麗這樣做時,她總是帶著欽佩去感激她,並希望她也能在某些地方回報她。

    在莫麗帶著孩子來做客時,她會做很多炸雞、薯條讓韋斯萊家的孩子們吃個夠,因為在韋斯萊家只有在客人到來或者其他的時間,莫麗才會做很多好吃的。

    莫麗也教了她很多省錢的辦法,比如罐頭就比新鮮的食物更便宜。

    「你可以多買一些牛肉罐頭,可以用來做三明治,這樣你能省出更多的時間做家務。還有西紅柿罐頭,可以用來燉牛肉。奶油蘑菇湯罐頭熱一下就能吃。總之,你可以不讓自己那麼忙。」

    都是好辦法,但蕾拉只在做自己的飯時這麼幹,給布蘭迪和威爾森必須全是新鮮的食物,而且是在她的能力範圍內最好的。

    布蘭迪和威爾森卻好像覺得她吃的東西是最好吃的,在她吃罐頭咸牛肉三明治時,他們總是伸著手向她要,把她為他們精心烹調、營養均衡的各種糊糊湯忘到一邊。最後她只好躲在廚房吃飯,免得一時不忍心喂他們吃不該吃的東西。

    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日,莫麗通過壁爐找她:「蕾拉,金妮和羅恩該進行今年的健康檢查了,我想布蘭迪和威爾森還沒有做過?我們可以一起去,你覺得好嗎?」

    布蘭迪和威爾森在出生的半年裡做過很多次健康檢查,蕾拉知道他們會在健康檢查中在兩個孩子身上施很多咒語,讓他們喝一些魔藥,那就相當於疫苗。她覺得布蘭迪和威爾森比一般的小孩子更健康都是因為這些檢查中服用的魔藥。

    他們連長牙都沒有發燒,更別提到現在都沒有感冒、拉肚子。

    「當然。那麼下週一怎麼樣?」蕾拉抱著布蘭迪說,威爾森在旁邊的地毯上玩,布蘭迪很想去,可蕾拉抱著她不讓她去。她打算讓布蘭迪學會『忍耐』和『克制』,至少要讓她明白不是所有的願望,別人必須為她實現。

    「好的,到時見。週一早上九點。我先帶著羅恩和金妮到你家去,然後我們再一起去聖芒戈。」定下時間後,莫麗的頭在壁爐中消失。

    蕾拉抱著布蘭迪坐到地毯上,「好了,布蘭迪,你必須學會克制自己。」她抓住她不高興開始揮舞的雙手,免得她粉色的小指甲撓到她的臉上。

    最讓蕾拉意外的是威爾森,她以為他是個膽小的,不敢反抗別人的男孩子,可是布蘭迪在他面前憤怒的大叫『不許動』,可他仍然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繼續玩她最心愛的玩具貓——他是故意的嗎?丟下他最喜歡的玩具狗,一心一意的給那隻黑色的布偶貓梳毛戴蝴蝶結,玩具黑貓臥在威爾森的懷裡打著呼嚕。

    「威爾森!不許動我的貓!」布蘭迪突然大喊!地毯上的玩具全都浮到空中開始向威爾森砸過去!

    蕾拉也被她一腳踢在肚子上,看著這個小傢伙像顆小炮彈一樣衝出去撲倒威爾森,抱著弟弟的腦袋開始咬。威爾森把玩具黑貓藏到懷裡趴在地上,非常聰明的把後背留給他發怒的姐姐,意思好像是反正他不會把玩具黑貓還給她了。

    呃……蕾拉開始覺得事情有點難辦了。

    她不知道威爾森這麼喜歡這只玩具黑貓,而且威爾森也不像她想的那麼膽小,因為膽小的孩子是不敢拿著別的孩子的玩具不還的。

    「好了,快分開!」她上前把孩子們分開,布蘭迪氣得一個勁的尖叫,被她拉起來後還不停的去踢威爾森。而他的後腦勺上的頭髮都被口水沾濕了,脖子上還有好幾個牙印——但玩具黑貓被他緊緊的抓在手上。

    看來他真的不打算還給布蘭迪了。

    如果不是他們還太小,蕾拉可以買一隻真的黑貓給威爾森。不過現在她只能把玩具黑貓從威爾森的手裡奪過來還給布蘭迪,接著她就把它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而威爾森拿著蕾拉變出來的第二隻玩具黑貓,表情有些沮喪。

    「威爾森,等你再大一點的時候,我會給你買一隻真正的黑貓。它會一直陪著你的。」晚上睡覺時,蕾拉親吻他的額頭說。

    威爾森抱著那隻新的玩具黑貓委屈的點點頭。

    看到他這個樣子,蕾拉把他的毛毯和枕頭上變得都是黑貓的圖案,他看起來很高興的睡著了。到了第二天,他用餐的盤子、碗,喝牛奶的杯子,包括洗臉的毛巾上都是黑色的小貓。

    威爾森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看到這個笑容的蕾拉後悔沒早點發現他這麼喜歡黑貓,如果她早知道,一定會早點讓他高興的。

    蕾拉發現自己對孩子們的關心不夠。他們雖然才一歲,但已經能夠說簡單的短語,表達他們自己的意思。她只知道威爾森不喜歡鹹味的菜——他對甜食的愛好讓人擔憂他的牙,布蘭迪不喜歡粉紅色的衣服——但她鍾愛比基尼,現在是夏天,她滿足了她的這個愛好。

    卻忘了觀察他們更多的喜好。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發愁錢的事,孩子們也在一天天長大,他們今後需要她更多的注意力,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要記住他們幾點喝水,幾點吃奶,幾點換尿布就行。

    發覺到這一點後,蕾拉把複習和考試的事暫時放到一旁,每天什麼都不干,整天陪在孩子們身邊。

    她發現早晨,威爾森最早醒過來,可他不動也不喊,還乖乖的躺在床上,直到布蘭迪醒了以後,他才會跟她一同起床。

    吃早飯時,布蘭迪會等威爾森先選果醬,等他的盤子裝滿後她才會拿面包片,雖然他們現在只能把面包片泡在牛奶裡吃,而且倒在身上的永遠比吃進肚子裡的多。她還會幫威爾森把餐巾掖在領子裡。

    上午的時候,他們會輪流玩積木和看圖畫書。在這方面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所以蕾拉之前複習的時候才一直沒被打擾過。

    午餐時,蕾拉會重點關照威爾森,因為他只喜歡甜食,對所有放了鹽的食物都沒有好感。布蘭迪從來沒有挑食,什麼都肯吃,還吃得非常香。可是現在蕾拉發現布蘭迪會喂威爾森吃飯,她會用她的小勺子舀起雞湯喂到威爾森的嘴邊,還會嚴厲的說:「吃!」。每到這時,威爾森都會乖乖的把菜湯喝下去。

    睡午覺時,威爾森會先等布蘭迪躺好後再躺下。蕾拉發現布蘭迪睡著後很不老實,像在床上打滾一樣。威爾森總是會被她踢到打到,可他從不生氣,還會一再的幫她躺回枕頭上,幫她把被子蓋上。

    兩個只到膝蓋高的孩子互相照顧,蕾拉覺得自己這個當母親的真是忽略他們太久了。如果不是這次布蘭迪和威爾森吵架,她不知道還要花多久才發現她的孩子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嬰兒了。

    那個玩具的事其實是她的錯。是她認為玩具貓應該給布蘭迪,因為她是女孩子。威爾森是男孩子,所以她給了他一隻玩具狗。

    其實布蘭迪對所有的玩具都沒有感覺,而威爾森非常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但布蘭迪雖然不愛玩她的玩具貓,可她記得這是她的玩具。她不打算讓給任何人。

    愧疚的蕾拉給威爾森買了很多毛絨絨的麻瓜小玩偶,然後施了魔咒讓它們像巫師玩具一樣會叫、會跑、會動。威爾森果然非常喜歡它們,連睡覺都把它們堆在床上。

    接著蕾拉想找出布蘭迪喜歡的玩具,孩子們肯定有喜歡的東西。她帶他們到超市的玩具區,讓布蘭迪盡情的挑選她喜歡的東西。

    但看起來布蘭迪不喜歡玩偶、娃娃,也不喜歡小汽車、小飛機、小房子。

    可是當他們逛到家居用品區時,布蘭迪對透明的玻璃瓶子、杯子、盒子非常感興趣。

    回家後蕾拉用魔法給她變了一堆透明的小瓶子、小罐子,布蘭迪認真的把它們都擦乾淨,然後整齊的擺在桌子上。

    後來,蕾拉把她喝牛奶的杯子、吃飯的碗和盤子都變成玻璃的,她看起來更高興了,還特地對她說了聲『謝謝』。

    驕傲的布蘭迪,她常常親吻蕾拉的臉頰,會說『媽媽,晚安』、『媽媽,我愛你』,但她不會說『謝謝』。

    正因為她很少說,所以這聲『謝謝』格外珍貴。

    蕾拉有時擔心布蘭迪過於驕傲,但她也會為她可愛的女兒找理由。比如在餐桌上,她不會因為她幫她抹果醬而說『謝謝』,那是因為她把她當成了親愛的人。

    她不知道這個印象從何而來。但在記憶深處好像有一個人也是從不道謝的。

    健康檢查的那天早晨,莫麗早上帶著羅恩和金妮到了托馬斯家。

    羅恩是個紅頭髮的、活力充沛的小男孩,臉頰上有醒目的雀斑。他是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男孩,從他第一天認識布蘭迪和威爾森起,他就覺得威爾森『太害羞』了,所以他把他的玩具從家裡帶過來和威爾森一起玩。

    蕾拉很喜歡這個活潑的、願意照顧威爾森的小男孩。她對他說過:「威爾森還太小了,等他長大一點就能跟你一起玩了。」

    羅恩於是就開始帶圖畫書給威爾森講故事。

    但他從來不跟布蘭迪一起玩,用他的話說是『男孩子才不會跟女孩子一起玩!』。但蕾拉認為,這只是因為他跟布蘭迪合不來。

    威爾森會在羅恩給他讀圖畫書時乖乖坐在旁邊聽,哪怕羅恩讀得結結巴巴,顛三倒四,畢竟他才五歲大,有很多字還不認識呢。

    可布蘭迪會反駁他:「錯了!不對!」然後把書奪過來自己看。

    羅恩不能跟一個比他小的、還是個女孩子爭吵,不然他的媽媽莫麗會吵他。他也不能把書奪過來,因為這樣莫麗會敲他的頭。所以每當布蘭迪把書奪過去自己看時,他就像發傻了一樣坐在旁邊毫無辦法。

    幾次以後他就躲著布蘭迪了。

    他從壁爐裡一出來就對蕾拉說:「蕾拉,我帶了爸爸給我買的書!我來找威爾森一起看!他在哪裡?」他懷裡抱著一本有些舊的連環畫書,《瘋麻瓜馬丁‧米格斯歷險記》。

    莫麗說:「這是亞瑟在二手書店裡給他買的。亞瑟喜歡麻瓜的玩意。」

    具體的說,韋斯萊先生是對麻瓜著迷。蕾拉雖然沒跟他說過幾次話,但每次他都會說起麻瓜,可是他只是對麻瓜使用的東西著迷,他覺得麻瓜非常有趣,這種有趣就像是電視新聞裡播報員用驚嘆的語氣說:「各位!你們一定不會相信!薩裡郡的博德先生養了一隻會說話的貓!這隻貓還會打開浴室的水龍頭喝水!」

    人肯定不會對貓有什麼想法感到有趣,他們感興趣的只是貓的行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它是怎麼學會做那些事的。

    韋斯萊先生也是這樣。他雖然對麻瓜的東西著迷,卻從來沒有想過去真的接觸一下麻瓜的世界和生活。

    哪怕在倫敦麻瓜和巫師其實只有一牆之隔。

    莫麗對韋斯萊先生的這種興趣感到不滿,她認為他這是不務正業。就像妻子們看到丈夫喜歡去酒館喝一杯,打場撲克一樣。做為一個巫師,韋斯萊先生對麻瓜著迷的行為就是一種不良愛好。

    但托韋斯萊先生的福,莫麗對麻瓜的觀念已經比大多數巫師好很多了。比如蕾拉使用英鎊叫出租車,在她看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而她在知道蕾拉這半年來都是在麻瓜超市買吃的和生活用品時,也沒有大驚小怪。

    同樣在韋斯萊先生的影響下,韋斯萊家的孩子們都知道他們的爸爸喜歡麻瓜,像老父親在在犯傻。他們不像父親那樣喜歡麻瓜,認為麻瓜有趣,但比起其他巫師家庭的孩子們,他們至少更容易接受麻瓜。

    羅恩看起來非常喜歡那本連環畫書,他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給威爾森講書裡的故事。蕾拉和莫麗在收拾去醫院的東西,一共有三個還需要人抱著的孩子一起去,他們要帶很多東西。

    蕾拉邊幹活邊聽羅恩講,好像是一個頭腦有點傻的麻瓜,他對人說他見到了騎著掃帚的巫師,但人們都不相信他,他只好離開了家,接著就遇到了好巫師,壞巫師,狼人等等奇遇的故事。

    「羅恩真是個好哥哥。」蕾拉驚訝的說,從外表看羅恩不像那麼安靜穩重的男孩,但他確實一直很認真的照顧著威爾森,每次見面他都會給威爾森講故事。

    莫麗說:「羅恩一直想要一個聽話的弟弟。你知道,他在家裡上面有五個哥哥,每個人都能管住他。除了珀西,其他的男孩都太調皮了,他們只會捉弄他,特別是弗雷德和喬治。可他偏偏不喜歡珀西。金妮又是個女孩,所以他才這麼喜歡威爾森。」

    蕾拉和莫麗最後決定讓所有的孩子都坐在嬰兒車上,一輛車可以坐兩個人的那種。這樣他們的包和帶的東西可以放在車底部的架子上,孩子們也不會走丟,她們也不用一直抱著。

    但羅恩一聽要讓他和金妮一起坐在嬰兒車上就生氣大叫。

    「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走著去!我、我還可以幫你照顧他們!」他氣得滿臉通紅。

    「太遠了,我們到了醫院要排隊,要走很長時間。你走到一半就會累的,到時我可抱不動你。」莫麗叉腰嚴肅的說。

    「我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走!我不會累的!」他看著嬰兒車就像看到可怕的怪獸。這個可憐的男孩嚇得一直在往後躲,害怕他的媽媽會真的把他和兩歲的小妹妹放到一輛車裡。

    蕾拉其實非常理解他,這個年幼的男孩有著他的自尊心。做為一個哥哥,一個五歲的男孩,他不能讓人看見和小嬰兒坐在嬰兒車裡,像個還在吃奶的嬰兒一樣讓媽媽推著走。

    可理解也沒有用,她和莫麗每人要照顧兩個孩子,現在正是巫師嬰兒進行健康檢查的時期,每天都會有很多的爸爸媽媽帶著他們的小寶寶到聖芒戈去。如果讓羅恩自己走,首先他肯定會累,他不可能憑自己的腿在一個擁擠的醫院裡走上一天。當他累了以後怎麼辦?而且人那麼多,萬一走丟了呢?

    莫麗每天都很忙,除了家務以外她還有那麼多的孩子,蕾拉每次都震驚於她居然生了那麼多的孩子!現在只有比爾上學了,查理今年九月入學。還有珀西,雙胞胎,羅恩和金妮,她每天要花上大量的時間照顧他們。如果今天羅恩不去,那她就要帶著他和雙胞胎一起去醫院,想到要帶著三個男孩同一天去,莫麗的頭就開始疼了。

    所以,今天羅恩只能坐在嬰兒車上一起去醫院。

    「羅納德!過來!」莫麗像個媽媽那樣命令道,「做個好男孩。乖,要知道,今天我特意沒有把費雷德和喬治帶過來,或者你願意改天跟他們一起去?」她威脅她的小男孩,她知道他有多討厭那對愛欺負他的雙胞胎哥哥。

    羅恩的臉色果然不好看了,看起來對跟著雙胞胎哥哥一起去醫院做檢查,說不定還要當著他們的面脫衣服、喝魔藥他的臉就發白了。

    蕾拉知道莫麗的另外兩個男孩,弗雷德和喬治是一對雙胞胎,他們是天生的惡作劇大師,腦袋裡永遠有層出不窮的鬼念頭。羅恩常常被他們捉弄。從她的角度看,這兩個男孩實在調皮得很可愛,但從他們的母親或兄弟的角度,這個調皮就讓人發愁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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