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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多木木多 -【蕾拉的噩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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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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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4:37 |只看該作者
第 20 章

    斜角巷發生的事在《預言家日報》上只報導了兩天就煙消雲散了,但是整個聖誕假期,聖芒戈都在為這件事忙碌不休。

    吃壞肚子的麥迪森先生和喬在第二天早晨就回到了聖芒戈,藥劑室頓時就輕鬆多了。

    蘇珊去見過麥迪森先生後,他把蕾拉叫過去說:「謝謝,蕾拉,我都聽蘇珊說過了,你做得很好。現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週四再過來就行了。」

    今天是週二,這等於她賺到了三天假期。

    蕾拉再去跟蘇珊和喬打了聲招呼,蘇珊已經換好衣服了,她叫住蕾拉:「等等,我跟你一起出去。」她小跑著過來挽住蕾拉的手,「嘻嘻,我也能回家休息一天了。」

    走出聖芒戈,站在倫敦的街道上。天空像是吸飽了水的雲,陰沉沉的。路上濕漉漉的,街上的行人並不多,大家都穿著黑色或灰色的大衣,行色匆匆。偶爾會有帶著孩子出行的一家人,只有小孩子穿得像個聖誕樹一樣,五顏六色的,鮮豔活潑。

    蕾拉覺得她和蘇珊看起來有些奇怪,特別是兩人都穿著像是古著的大鬥篷。蘇珊站在路邊伸了個懶腰,說:「我累壞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覺。」她問蕾拉,「你打算怎麼回去?」

    蕾拉打算去超市看看,她隨身帶著英鎊。所以她才沒有從壁爐直接去韋斯萊家,她說:「我想走一走。」

    蘇珊不愛用壁爐,因為她擔心壁爐上的爐灰會落到她的頭髮上。

    她說:「那好吧,週四見。」說完,她就消失不見了。

    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巫師們在幻影移形時都是很快的。但蕾拉卻很排斥幻影移形。她討厭突然出現,突然消失這種事。

    她總覺得在某種時候,她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人驚嚇過。

    超市裡的人還是比平常多,到處都有忘記聖誕採購的人,她還看到了不少外國遊客。昨晚她把布蘭迪和威爾森放在韋斯萊家,為了感謝莫麗替她照顧孩子,她打算買些禮物帶過去。

    她挑了一些巧克力和彩虹糖,還買了幾顆橙子。

    然後拐到對角巷借用了那裡的壁爐去了韋斯萊家。

    布蘭迪和威爾森在她從壁爐裡走出來的同時就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腿,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放下紙袋,蹲下抱住這兩個小寶貝。

    莫麗從廚房裡出來,微笑的說:「好了,快讓你們的媽媽坐下來。蕾拉,你吃過早餐了嗎?我們有熱牛奶和南瓜汁,還有面包、煎香腸和煎蛋。」

    「謝謝,莫麗,我想來一盤煎香腸。」蕾拉把紙袋遞給莫麗,「其他孩子呢?」

    「在外面,他們在騎掃帚。比爾說他二年級時想進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莫麗驕傲的說,她看了眼紙袋裡放的東西,對於蕾拉總是從麻瓜超市買東西她已經習慣了,她也沒有推辭蕾拉的好意,笑著道:「等他們回來一定高興壞了。」

    莫麗準備把幾個橙子榨成汁,她給蕾拉送來了豐盛的早餐,還順手把今天的《預言家日報》放在她手邊。

    蕾拉拿起報導,頭版是魔法部部長福吉,他腆著肚子在鏡頭前顯得有些怯懦,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躲避記者的提問,似乎都語無倫次了。

    莫麗說:「亞瑟他們要加班,大家都擔心是不是他們又回來了。」她看起來也很擔心。

    正因為這樣,福吉才必須出來安定人心。可蕾拉認為看到他之後,大家更不可能放心了。有這樣一個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的魔法部部長,怎麼能讓大家對在他領導下的魔法部有信心?

    第二版就是斯內普教授的照片了,蕾拉不由得放下刀叉認真的看起來。

    莫麗問:「要墨西哥辣醬嗎?親愛的?」

    「不了,謝謝。」蕾拉說。

    第二版的報導幾乎都圍繞著霍格沃茲和鄧布利多校長報導,編輯不厭其煩的把鄧布利多校長的豐功偉績寫了一遍又一遍,彷彿這樣就能給大家信心。

    在部長靠不住的時候,也難怪《預言家日報》把注意力都放在鄧布利多校長身上。

    不過遺憾的是他們沒有辦法去採訪鄧布利多校長。

    莫麗倒了杯才榨好的橙汁給她,她看到報紙上寫的就說:「鄧布利多校長很忙,從斜角巷的事發生後,我猜他就沒有休息過了,他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去接受採訪?」

    蕾拉不止一次在報紙上看到過替鄧布利多校長歌功頒德的文章,但她從來沒有當真過。她認為鄧布利多校長更近似於一個精神上的領袖。至於真的讓他做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個校長不是嗎?

    可為什麼從莫麗的嘴裡好像他真的在做什麼?

    斜角巷發生的事可能跟魔法部有關,跟傲羅有關,甚至像亞瑟這種的魔法部小職員都有可能被叫去幫點兒忙。

    蕾拉沒有對莫麗追問,她選擇把第二版再看一遍。

    她發現表現出鄧布利多校長的武力值的,除了對他在學術上的成就——比如龍血用途以外,只有一個他曾經迎戰過德國的黑巫師格林德沃的事蹟。

    她之前一直把這個當成是學術較量,所有的報導中說的都是一對一的決鬥。應該就像一種比賽方式。

    她的意思是,鄧布利多校長更像是一個吉祥物。他或許有很強大的魔法,但只有在別人替他擺好舞台時才上場,將格林德沃一招撂倒後就功成身退了。不管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包括造勢,還是後期的收尾工作——打倒黑魔王后,肯定不能讓鄧布利多校長再去一個個跟黑魔王的爪牙再決鬥。捉拿犯人這種事應該交給警察等武裝力量來完成。

    斜角巷發生的事更像是恐怖襲擊,在這裡頭任何人都可能出力,但鄧布利多校長難道不是只需要在報紙上或其他公開場合譴責並振奮士氣就行了嗎?

    難道他還參與到這裡頭來了?

    蕾拉累了一天一夜了,她只是把這個疑問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就放下了。跟莫麗告辭了,沒有在韋斯萊家用午餐就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回家了。

    「媽媽想睡一覺,你們呢?」洗漱後,她蹲下來摸著布蘭迪和威爾森說。

    按說這種情況下把他們留在莫麗那裡才是最好的。莫麗也說讓她先回來睡覺,晚上再去接他們。

    但蕾拉拒絕了。她不想再麻煩莫麗,另外,布蘭迪和威爾森也想回家。

    她很清楚跟格蘭芬多時刻都喜歡跟朋友聚在一起,跟朋友分享生活中的一切不同的是斯萊特林更注重私人空間。

    雖然韋斯萊家很好,大家都很熱情,在那裡很快樂。但只有托馬斯家才是他們的家。不管是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更喜歡自己的家,雖然這裡又大又空曠,總是顯得太安靜。

    布蘭迪說:「我跟媽媽一起睡。」

    威爾森也點頭,還動作誇張的揉了揉眼睛。

    蕾拉忍不住揉揉他的小腦袋。

    給他們洗了下抱上床,本以為他們根本不困,沒想到躺下後他們睡得比她還快。還有伊麗莎白一世也早早的跳上了床,臥到了它的吊床上。

    威廉一世倒是彷彿一點兒都不困,不過它也乖乖的沒有出聲。

    蕾拉給它放了一盤切好的蛇肉,施了咒語避免蛇肉變質後就放心的倒在枕上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了天黑。

    莫麗在壁爐裡問她要不要過來用晚餐。

    「亞瑟也回來了,我做了很多菜。如果你還沒做飯,不如過來跟我們一起用。」莫麗說。

    蕾拉想了下,廚房裡的土豆還沒有削,牛肉還擺在盤子裡。她最終還是厚著臉皮帶著孩子們又去了韋斯萊家。

    韋斯萊家的廚房裡坐不下這麼多人,最終大家換到了庭院裡去吃晚餐。

    莫麗確實做了相當豐盛的一餐,用魔法加長的餐桌上都擺滿了。比爾、查理,還有珀西和雙胞胎,連羅恩都圍在亞瑟身邊,想從爸爸嘴裡挖出更多關於斜角巷的內容。

    莫麗端著菜過來時大吼:「不許纏著你們的爸爸!」

    不過她一離開,幾個男孩還是圍到亞瑟身邊了。

    亞瑟對孩子們都很疼愛,他在外面可能嘴會很緊,但在家裡,他還是多多少少的透露了一些。

    蕾拉聽到其中一句時忍不住也豎起了耳朵。

    「……鄧布利多校長去找了福吉,據說他們關起門來在辦公室說了很長時間的話。」亞瑟擠眉弄眼的說。

    好吧,她發現她可能真的看錯鄧布利多校長了。他不僅僅是一個政客手中的吉祥物,他很可能就是一個政客。

    真有趣。蕾拉記得她見過的鄧布利多校長是個那麼慈祥的白鬍子爺爺——他絕對能當她的爺爺。沒想到他在魔法部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有鄧布利多校長就行了,我想那些人一定很快就會被抓起來。」比爾說。

    其他的男孩紛紛附和這句話。

    莫麗回來後就看到這一幕,她大怒:「亞瑟!不要把部裡的事告訴他們!」

    「媽媽,我們不是小孩子了!」男孩們一起叫起來。

    「夠了!吃你們的飯!」莫麗嚴厲的說,給每一個孩子的盤子裡都挾了一隻炸雞腿。

    雞腿的魅力驚人,孩子們確實暫時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到除了雞腿之外的東西上了。

    男孩們吃飽後磨著莫麗答應他們能再去騎一圈掃帚,莫麗答應後全都跑了,連羅恩都想去,可是被珀西給抓了回來。羅恩的臉都氣紅了,珀西卻很認真的管著他的小弟弟說:「你不能去,他們不會讓你騎的。」

    莫麗看到說:「羅恩,聽珀西的話。」

    孩子們都離開後,莫麗才擔憂的問起亞瑟關於斜角巷的事,「你們把那個人抓到了嗎?」

    亞瑟嘆氣,「沒有,我們抓了很多人,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巫師。斜角巷的那些傢伙雖然都受著傷,但你知道,他們什麼也不肯說……幸好克勞奇去體育部了,不然按著他說的,肯定又會把這些人都送到阿茲卡班去,連審都不用審了。」

    「我總覺得那樣不好。」莫麗是個善良的人,她說:「如果抓錯了一個人,我們可就冤枉他了。」

    「但現在又有人支持克勞奇的做法了。」亞瑟壓低了聲音,「連部長都有些動搖。幸好鄧布利多校長勸服了他。他們認為審問這些人是浪費時間。有很多人在說謊,可我們沒有辦法一一驗證。你知道,很多手段在審訊時是不能使用的。」

    蕾拉想到了吐真劑。難道吐真劑也不能用?

    「我們只能讓他們把袖子挽起來把手臂露出來。現在已知的是黑魔標記無法被隱藏——這是我們唯一的好消息。」亞瑟說。

    沒有黑魔標記的人將被認為是無罪的,他們很快就獲得了釋放。

    但在週四時,蕾拉回到聖芒戈還遇上了亞瑟。

    「我們還在這裡。」亞瑟說,「部長認為我們應該防止有人會跑到聖芒戈來繼續傷害這些人。」

    蕾拉不太明白,不是說是那個非法運營的魔藥店主出於報復才炸了自己的店嗎?他再跑來傷害這裡的人有什麼意義?

    如果說亞瑟的話讓她想不通,那麼再次看到斯內普出現在聖芒戈就更荒謬了。

    所以她一見到他就說了句蠢話:「您是來看病的嗎?」

    斯內普的臉色頓時變得史無前例的黑。

    蕾拉後知後覺的想,他可能又以為她在諷刺他。天地良心,這只是一句很簡單的,帶著關心的問候。

    「托您的福,我非常健康。」他冷淡的說,顯然不想跟她在聖芒戈的走廊裡繼續聊天。

    蕾拉看出來了,其實她也很忙,所以她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一定要告訴我。」說完她就打算告辭了,可是斯內普叫住她:「那可太好了,能遇上您真是幸運。您能陪我去魔咒傷害科嗎?」

    蕾拉愣了下,這讓她的反應變慢了,不過在看到斯內普挑高的眉毛時她回過神,「……當然,我很樂意。」

    她給蘇珊寄了個紙飛機,說她會晚點兒回去。然後陪著斯內普去了五樓的魔咒傷害科。

    這個科室裡住的都是一些長期的病人。巫師的魔咒很強大,但更強大的是巫師的魔力。有時很普通平常的咒語都能給人造成很大的傷害,這些人有的死了,有的就算活著,也很可能永遠都不會恢復健康。

    蕾拉也很快明白了為什麼斯內普會這麼奇怪的邀請她,這一路上他們至少遇上了三次盤查。那些人看起來都是魔法部的傲羅,不知是他們認識斯內普,還是斯內普就看著像個壞人,她發現他遇上的盤查是最詳細的。

    「您的姓名?」

    「西弗勒斯‧斯內普。」

    「您的職業?」

    「霍格沃茲魔藥教授,斯萊特林院長。」

    那個盤查的人更認真了。

    「請問您到這裡來是就醫的嗎?」

    「不是,我是代替某人來看望朋友的。」

    出乎蕾拉意料的是斯內普居然十分有耐心的一一回答問題不說,還一直沒生氣。哪怕他被當做壞人了。

    在出於了鄧布利多校長的信後,那些人的臉色都好看了很多。

    然後,斯內普再把蕾拉拽出來,表示他一直由一位聖芒戈的人陪伴著呢,那些盤查的人就放過他了。

    無意中被當成通行證的蕾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她顯然不可能對著斯內普露出她習自格蘭芬多的燦爛微笑。

    她掛上了冷笑,開始從眼尾看斯內普。

    而他居然說:「您這樣看著好多了。之前看到您的時候,我噁心的都快吐了。」

    他是笑著說的,而且蕾拉能肯定,他說的是實話。

    她也笑:「您實在太悲慘了,我都同情您了。」只有從小被人嫌棄到大的才會說溫暖的微笑是噁心的。

    兩人互相保持著友好的微笑來到了魔咒傷害科。毫無疑問的,斯內普迎來了又一次的盤查後才見到了他來探望的人。

    而此時已經有人來探望了,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嚴肅刻板的老太太。

    蕾拉在見到她的一瞬間就條件反射的握住了魔杖,她站在斯內普身後,讓他擋去一半的身體,一手背在後面,藉著袖子掩飾魔杖。

    有個拿魔杖的小竅門,那就是握得儘量靠前,只讓魔杖頭突出指尖幾英吋就行。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你拿出了魔杖。

    ——這是誰教給她的?

    斯內普輕蔑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上前對那位老太太問好:「您好,隆巴頓夫人。」

    隆巴頓夫人克制的對他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她說:「好吧,鄧布利多給我寫了信。雖然我並不抱著希望……但如果能有起色……」她讓開,讓斯內普上前。

    病房裡有兩張床,上面躺著的一男一女好像都有些失神。他們目光茫然毫無焦距,彷彿對身邊的一切都不關心。

    但是當斯內普靠近時,他們變得緊張了。

    隆巴頓夫人對蕾拉說:「我們出去吧。」

    蕾拉看了眼斯內普,他沒什麼反應,她就跟著這位夫人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告辭了,所以出來後,她就對隆巴頓夫人說:「夫人,沒什麼事的話,我告辭了。」

    隆巴頓夫人點點頭。

    蕾拉準備下樓了,她說:「你看起來跟莎拉真像。」

    蕾拉深呼吸了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那一刻,她險些對著隆巴頓夫人條件反射的扔過去一記昏迷咒。

    她克制住了自己,轉頭微笑:「您是指……我的母親嗎?」

    隆巴頓夫人打量著她,她的聲音蒼老又緩慢,就像所有固執的老人一樣,她想控制她的孩子們,控制她身邊的一切,她不允許別人反抗她。

    她說:「很像。只是莎拉是短髮,不過你們的性格是一樣的。她跟你一樣,喜歡說謊,裝模作樣,把自己扮成小天使。其實心裡比誰都惡毒。」

    蕾拉驚訝的瞪大眼,她說:「天啊,您一定吃了她很多苦頭。」她看到斯內普出來了,她繼續對隆巴頓夫人笑著說,「不過她已經去世了,您不應該再怨恨她。」

    隆巴頓夫人接著說,她確實固執,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沒有人能影響她。

    「但是,我瞭解莎拉。她不會在自己的胳膊上弄那個東西。她是個膽小鬼。她自私又膽小,她是不會做有危險的事的。」隆巴頓夫人平靜的說,「她或許會支持身邊的人做,只要這對她有好處,她不會在乎那是她的丈夫還是子女。但她不會自己去做。」

    蕾拉站在台階前,她也很平靜。她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表情也沒有。就像是受過某種訓練,連她的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隆巴頓夫人說完了。

    蕾拉微笑著說:「您還記得她,我想她一定會很感動的。謝謝您跟我說起她。祝您愉快,再會。」

    斯內普就站在隆巴頓夫人身後,他看著她,目光裡充滿探究。

    蕾拉下樓了。

    她的手中始終握著魔杖。她始終注意著身後的動靜,直到她再也看不到那兩個身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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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4:50 |只看該作者
第 21 章

    霍格沃茲的雪還沒有化。

    學生們還沒有回來,城堡竟然像是沉睡了般,只能聽到風穿過禁林的呼嘯。

    這是個寧靜的好地方。

    斯內普深愛著霍格沃茲,這是他的家,這個地方救了他兩次。一次,是他入學時,他覺得自己開始長大了,變得有力了,不再是個小孩子了。

    第二次,是他陷在腐臭的沼澤裡,渾身惡臭。這裡收容了他,讓他可以重新活得像個人。

    不過他更喜歡沒有學生的霍格沃茲。如果真能永遠不開學,那這裡就是天堂了。

    斯內普踏出壁爐,他的辦公室裡還跟他走的時候一樣。

    擺在桌子上的坩堝還在咕嘟嘟的冒泡,他走過去看了看,坩堝裡的魔藥正散發著煮過頭的萵苣的味道,坩堝上方瀰漫著淡紫色的煙霧。

    熬得不錯。他滿意的點頭,坐下喝了杯咖啡,休息了下才準備去見鄧布利多。

    他對著壁爐喊,鄧布利多很快出現在壁爐裡,他的腦袋像一個浮在綠色火焰中的埃吉拉長毛烏龜蛋,這種蛋殼上的毛可以幫助蛋進行偽裝,能保護蛋不會被鳥從地裡挖出來吃掉。據說有的鳥在硬吞下蛋的時候會被蛋殼上的長毛給塞住喉嚨噎死。

    生命的智慧。

    壁爐裡的鄧布利多說:「你回來了?我在辦公室等你。隆巴頓他們還好嗎?」

    斯內普:「只要一顆巧克力就能讓他們像小孩子一樣快樂起來。是的,他們非常好。」

    早在1981年他剛回到霍格沃茲時,他就主動提出過可以給隆巴頓夫婦治療。這兩人都是被鑽心咒折磨瘋的。雖然巫師中的瘋子不少,但大多都還擁有神智。事實上,他還沒有見過被鑽心咒折磨瘋的巫師。

    所以,有一半是他確實想借此機會表現出他的誠意。另一半,則是因為他很好奇這樣的病例。

    但當時鄧布利多拒絕了他。在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剛剛離開的時候,那時的人們對他們還不是那麼的友好。

    就連鄧布利多估計在當時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他。

    現在已經過了幾年,可能他覺得他可信了。也可能是人們不再那麼熱衷於把他這個逃脫的食死徒投進阿茲卡班。所以鄧布利多提起了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記得你說過想去看看隆巴頓?」在一次下午茶時,鄧布利多問他。

    斯內普端著茶杯,他就猜到被叫到校長室陪校長喝下午茶是有原因的。因為平時,鄧布利多很少打擾他。他知道他不喜歡跟人交際。

    他說:「是的,我是多麼盼望能去探望隆巴頓啊。」他跟隆巴頓在上學時是認識的,但只限於知道彼此的名字。因為他們在兩個不同的學院。

    當年他提議由他來治療隆巴頓夫婦時就是拿他們當年的『同學情誼』當藉口的。

    結果現在鄧布利多用同樣的話來問他,他反倒無話可說了。

    他喝了口茶,嘲諷過後就對杯子裡的茶葉渣發生了濃厚的興趣——被人用自己幾年前的話將住不是個好體驗。他早該知道不能在鄧布利多面前說太多,這個老頭精明的跟他的年紀毫不相配!他早就該老糊塗了不是嗎?

    鄧布利多像是沒聽到他的嘲諷,他平靜的往嘴裡扔了一顆蟑螂糖——這個老頭也在噁心他。

    「我給隆巴頓夫人寫了封信,她同意了。這個週四,你去看看吧。」鄧布利多說。

    簡直就像是他去求著給隆巴頓夫婦治療一樣。

    斯內普憋著火。被幾年前的自己給坑了的感覺可真糟。

    但他還是去了聖芒戈,親眼看了隆巴頓夫婦。讓人遺憾的是,他沒有發現他們有康復痊癒的希望。

    壁爐裡的鄧布利多輕輕嘆了口氣,他說:「我會給你泡杯茶,喜歡蛋糕嗎?」

    斯內普黑著臉說:「……不必,只要茶就行。」

    「我不是特別驚訝。」在校長室裡,鄧布利多有些失望,但不算很失望的說。他平靜的接受了斯內普說的『除非梅林再世,不然我想沒人能治好他們了』這個壞消息。

    斯內普沉默的喝了口茶。他一直覺得鄧布利多有著極為寬廣的胸懷,這表現在不管聽到什麼壞消息,他都能接受。而且除了淡淡的無奈與哀傷外,沒人能見到他失態,或者號啕大哭。

    想到會號啕大哭的鄧布利多,斯內普笑了下。

    鄧布利多看到了,他看到斯內普坐在那裡,笑得十分惡毒。

    ——這個孩子真像麻瓜童話裡的壞巫師。

    鄧布利多想。

    斯內普抬頭就看到鄧布利多慈愛的對著他微笑,他厭惡的放下茶杯,打算告辭了。

    鄧布利多說:「你遇上隆巴頓夫人了嗎?」

    斯內普只好繼續坐在這裡,他不太高興的說:「是的。我們碰上了。」那位夫人大概才是最不客氣的人,她表現的就像真的是他求著他們要給隆巴頓夫婦治療的。如果不能保持禮貌,她至少應該學會保持安靜。

    他說:「隆巴頓夫人的禮貌一定是丟在家裡忘了帶出來。」

    鄧布利多微笑著說:「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夫人。還很可憐,在她的兒子和他的妻子住進聖芒戈後,她就只有一個小孫子陪著她一起生活了。」

    斯內普掀了掀嘴角,似乎把什麼話給吞回了肚子裡。

    鄧布利多挑眉,他等了一會兒等不到斯內普開口,只好說:「不管如何,我相信她的心底深處是感激你的。西弗勒斯,有時人們並不會把所有的感謝都訴諸言表。」

    斯內普回到地窖。

    他剛才想把隆巴頓夫人跟托馬斯小姐發生的小小的不愉快告訴鄧布利多。

    但他遲疑了。

    好吧,這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斯萊特林。

    在隆巴頓夫人看來,托馬斯狠毒的陷害了她的親生母親。說不定她還有什麼別的陰謀詭計,她欺騙了所有人。所以她正義的譴責了一個斯萊特林。她提醒她『別太驕傲,你的小把戲我全都知道』

    但在斯內普看來,殺親之罪沒有想像中的重要。

    他確實想過如果告訴鄧布利多,會不會顯得他變得更『正義』呢?

    不過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回到地窖後再仔細想一想,如果托馬斯真的做了什麼手腳,鄧布利多也不會太意。他的寬容有時超乎人的想像。何況現在的托馬斯看著真是『討人喜歡』,鄧布利多肯定會接受這個孩子當初的『一時衝動』。

    說不定還會以為她是受到了什麼傷害而不得已做出這種可怕的事呢。

    總之,不說是對的。

    斯內普很快忘掉了這件事。

    深夜,布蘭迪和威爾森都睡熟了。

    蕾拉張著眼睛,她像個幽靈一樣輕輕的從床上爬起來,遊走在這座空曠的大宅子裡。

    托馬斯家非常大,這是一個大家庭。所有看到托馬斯家的人都會這麼想,看著一間間房間,會讓人忍不住去猜這個家庭到底有多少人?

    現在大半的房間都鎖上了。

    她想從這座房子裡找回些以前的記憶,可這裡已經面目全非了。她走了半天,發現浮現在腦海裡的只有『這裡積了灰,明天需要打掃一下』這樣的念頭。

    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被她搜刮過,她翻出來不少的老托馬斯、小托馬斯和托馬斯夫人的衣服、首飾,這些都被她當成可以賣錢的東西了。

    她也沒有被這些東西嚇尿過。沒有因為這些曾經穿戴在他們身上的東西而想起什麼恐怖的回憶。

    從來沒有。

    她幾乎要懷疑在被隆巴頓夫人嚇得一整天都要握著魔杖的那個人不是她了。

    「莎拉。」她讓這個名字在唇齒間滾過,發現它一點兒都不嚇人了。

    她去了應該是她曾經的房間。這裡也很乾淨,卻不是由於她。而是在她第一次帶著孩子從聖芒戈回來後,這裡就乾淨得像是被債主洗劫過。

    她坐在四柱床上,床柱上還有雪白的幃帳,如果全放下來,一定會美得像個公主的床吧?

    她坐了一會兒,靜靜的躺了下來,雙手交握在腹前,閉上眼睛。

    她想,如果真的有什麼能嚇住她的東西,說不定能讓她想起來更多。

    然後她睡著了……= =

    第二天是布蘭迪和威爾森把她推醒的,可見她睡得有多沉。

    「媽媽,你不用上班嗎?」布蘭迪和威爾森都趴在她身邊問。

    「白天不用,不過晚上要去值班。所以你們今天晚上要去莫麗家住了,可以嗎?」她問孩子們。

    布蘭迪和威爾森互相看了看,理解的點頭:「好的,媽媽,我們願意去莫麗家。」

    白天,蕾拉打掃了房間,把她昨晚發現的衛生死角都找出來清理一新了。布蘭迪和威爾森也在一旁幫忙。雖然他們還小,還沒有魔杖,但魔力是與生俱來的。

    蕾拉依稀記得,小孩子也是可以使用魔杖的。不過是兒童魔杖。它們的威力較小,比起真正的魔杖只能施放一兩個惡作劇咒語。

    但它們能有效的培養孩子們使用魔杖的習慣。

    蕾拉想著或許她該給孩子們買禮物了。

    下午五點左右,她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還有威廉一世和伊麗莎白一世。布蘭迪悄悄告訴她,羅恩和金妮,甚至是珀西都很羨慕她和威爾森。

    她聽到了羅恩和珀西的話。

    「羅恩認為威廉一世是我的寵物,而伊麗莎白是威爾森的。他很羨慕,還說不知道在聖誕節或他的生日能不能也收到一個寵物,或者一把掃帚。」布蘭迪是個小機靈鬼,她在跟她說悄悄話時眼睛亮晶晶的。

    她說:「珀西說讓羅恩懂事點兒。他說我們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們是有錢的貴族……」這個詞太難了,對她來說有點拗口。

    「羅恩說珀西胡說,讓珀西別管他。他說我們也很窮,媽媽還曾經當東西過日子,後來找到聖芒戈的工作日子才好過了。他說我們家並不比韋斯萊家更有錢。」

    蕾拉一直耐心聽著,布蘭迪不是個愛說閒話的小女孩。她說了這麼多,肯定是有理由的。

    果然,布蘭迪最後小心翼翼的問她:「媽媽,我們很窮嗎?」

    在她的記憶裡,他們有一幢大房子,每天都有很多的點心吃。她和威爾森穿的都是新衣服,不像韋斯萊家的孩子要穿二手衣服。

    蕾拉賣東西的事她也記得,但她並不覺得家裡很窮。

    媽媽好像從來沒說過家裡窮。

    如果家裡沒錢了,那是不是她和威爾森花了太多的錢呢?他們可以少吃一點的。

    蕾拉笑著說:「放心吧,家裡有足夠的錢。」沒錢就去賺,錢不是省出來的。

    大概這也跟她花錢大手大腳有關。她從來沒考慮過錢夠不夠花,或者因為擔心不夠花而省錢。她總是在錢快花完的時候想:要去哪裡再賺些錢呢?

    從韋斯萊家回到聖芒戈,一走出壁爐就能聽到鼎沸的人聲。就算是在快下班的時候,這裡的病人還是很多。

    蕾拉匆匆趕到藥劑室,蘇珊還沒到,喬看到她來跟她打了聲招呼,並且把今天一天他做的魔藥清單給她。

    她換過衣服就開始點藥,魔藥沒有保質期這樣的東西,但她習慣把時間早的放在前面提前用完。

    聖誕假期還沒結束,醫院裡的治療師們都是輪換放假的。有些科室只留了每天值班的治療師,治療師少了,病人卻沒有減少。多的是想趁著還沒上班來看病的病人。

    不過在夜裡,治療師們很少會讓病人留在醫院裡,他們總是趕快把人治好讓他們回家。

    要知道,留院就意味著工作的增加。

    蘇珊來了之後,兩人坐著聊天一直到半夜十二點,蘇珊說:「那我就去睡一下,如果有人來叫,你再來喊我。」

    蕾拉是必須值滿整夜的,蘇珊卻不必。

    她說:「好的,你去吧。」

    蘇珊走了之後,這裡就更安靜了。蕾拉為了趨散睡意,只好把聖甲蟲搬出來一個個取下它們的眼珠。

    早上,蘇珊起來時就看到了整整一罐的甲蟲眼珠。

    「梅林!」蘇珊讚歎極了。喬來接班時,她還讓他來看,說:「我早上起來時看到的,蕾拉,你太偉大了。」

    昨天晚上沒多少事,蕾拉記下的來拿魔藥的名單還沒有寫滿半張羊皮紙,她把這個交給了喬,蘇珊昨晚倒是什麼也沒做,喬笑著說:「那今天的單子就交給你了。」

    蘇珊聳聳肩,今天白天是她和喬的班。

    三人正在說話,麥迪森先生突然從壁爐裡冒出來,他今天應該休息的。喬和蘇珊都有些驚訝,他們兩人趕緊向麥迪森先生問好。

    「你們好。」麥迪森先生明顯不太高興,他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爐灰一邊抱怨:「院長叫我來的,今天魔法部部長會帶著捐助者過來,我們必須要一起迎接。」他尾音上揚,帶著歌劇般的誇張嘲諷道。

    蘇珊摀住胸口:「哦,那我能請半天假去弄弄我的頭髮嗎?」她看喬,說:「喬,你也需要重新換雙皮鞋,把它們擦得亮一點兒。」

    蕾拉昨晚值班,她今天上午應該可以休息的。聽到這個消息她也不高興了,道:「那他們什麼時候過來?我們要一直在這裡等嗎?」

    麥迪森先生反應過來,他皺眉道:「不,蕾拉,你可以回去休息,你昨天晚上一定累壞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用在乎。」他像是趕開一隻討厭的蒼蠅般揮了揮手,說:「部長日理萬機,鬼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

    謝天謝地。麥迪森先生是個好人。蕾拉親吻了他的面頰,換好衣服,跟蘇珊和喬告別後就走了。

    她沒有使用藥劑室裡的壁爐,這個壁爐一貫只有麥迪森先生使用。他的年紀大了,喜歡走個近路,不愛用醫院裡的公共壁爐。院長他們也不會跟他計較這種小事。

    蕾拉走到大門處,這裡有著兩排公共壁爐。一側是進來的,一側是出去的。

    她站在那裡排隊,突然看到從電梯裡下來的院長帶著人匆匆趕到這裡,他們等候在對面的一個壁爐前。

    那個壁爐的火突然變大了,院長趕緊上前一步,大聲說著:「歡迎!歡迎!」

    綠色的火焰裡走出一個男巫,院長迎上去:「歡迎您的到來!部長先生!」

    他們周圍漸漸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蕾拉也不能免俗,她回頭看著這位部長先生。說起來比起在報紙上看到的,真實的他看起來要好得多。畢竟在報紙上時,他看起來太沒有自信了。

    可是此時在院長的恭維下,福吉部長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跟他親切握手。

    他還親熱的說:「福波斯,見到你可真高興。」

    跟在部長身後出來的人很多,甚至包括幾個一看就是傲羅的人。蕾拉猜,莫非部長出門還要帶著保鏢?可能吧,畢竟才發生了斜角巷的事。

    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金發男子。

    他站得比旁人更遠,彷彿那些人身上的灰塵會刺激到他的鼻腔。

    他高傲又冷漠,帶著漫不經心的微笑。但如果你看他的眼睛,你會發現他根本看不起這些人。

    他一從壁爐裡出來就好像是討厭跟人站在一起般往後站,但蕾拉看得出來,他其實是避在了人後,讓幾個高大的傲羅擋住他。而且在他身後就是壁爐,如果他願意,他能在任何時候跳進去逃走。

    他輕蔑的視線似乎不願意停留在面前的福吉部長和院長身上,他四處看,就像只是簡單的打量這裡到底有多簡陋。

    但他其實是在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多麼警覺的人。

    簡直就像永遠身處危險中,對所有的一切都不信任。

    然後,他和蕾拉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他們認識。

    或者說,他認識蕾拉。

    他不動聲色,簡直像是沒看到她一樣跟著就移開了視線。

    蕾拉也移開她的,排在她前面的人已經走了,她也拿了把飛路粉扔進壁爐,在綠色火焰騰的升起時走進去,隔著綠色火焰與這個男人對視。

    她清晰的說:「對角巷。」

    火焰騰高,捲著她,把她帶走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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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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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今天,我遇到了托馬斯。」

    盧修斯‧馬爾福回到家裡以後就立刻換下了全身的衣服,當他再次回到客廳時,就對他的妻子納西莎‧馬爾福說了這句話。

    納西莎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裡的書,像是對他的話毫不感興趣一樣嗯了聲。

    盧修斯坐到沙發上,家庭小精靈馬上給他送上一杯美酒。

    他舉著酒杯說:「她看起來還真是跟以前一樣。」冷漠的站在一旁,發現事情有可能會沾到她身上時就飛快的離開,假裝這一切都跟她無關。

    納西莎抬起頭:「親愛的,我可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

    盧修斯聳聳肩,對他的妻子說:「抱歉。」他只是有點感觸。

    納西莎卻覺得好玩了,她坐到盧修斯身邊,對他說:「別太羨慕她。她是個女人,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所以她比你強,只要她掉上兩滴淚就能變成一個讓人憐惜的女人。但如果讓你去學她,那可太難了。」她輕輕吻了下盧修斯。

    盧修斯冷笑,摟住他的妻子:「我現在做的也一樣。我用金加隆來填滿福吉的胃口,花盡心思的恭維他,挑起他的野心,讓他不要緊跟在鄧布利多的屁股後——只有他們變得不合,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

    「你會成功的,親愛的。」納西莎並不是個軟弱的女人,她通常是高傲的,但正因為這樣,當她偶爾溫柔的對待盧修斯時,才更顯得難得。

    盧修斯一口把酒喝光,放下杯子去看德拉科了,他們的兒子正在他的遊戲室裡由小精靈陪著一起玩。

    納西莎沒有過去,這是他們父子相處的時光,她不能去打擾。

    客廳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壁爐裡柴火燃燒時傳出的劈啪聲。她怔怔的出了神。

    從1960年到現在,整個斯萊特林都遭到了命運的洗劫。他們的父輩、同輩幾乎都死去了。

    她的家族布萊克已經消失了,最後的一個還姓布萊克的被關到了阿茲卡班。剩下的不是躺在墳墓裡,就是不知所蹤。

    她有兩個姐妹和兩個兄弟。但現在他們都不在她身邊。

    貝拉在阿茲卡班,她堅持她的路並永遠不會回頭。為了自報,納西莎不能在任何公開的場合表示出她還承認貝拉是她的家人。

    安多米達逃走了,她一直對家族的選擇不能諒解,她認為他們不應該跟著一起發瘋。

    納西莎也不能原諒安多米達。在她選擇嫁給一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後,她也不能再接受這個姐妹了。

    只有她,她選擇嫁給盧修斯。他們是那麼的相似。都沒有了家人,家族裡只剩下他們。是低頭對著別人搖尾乞憐?還是堅持家族的信念?

    她和盧修斯都選擇了後者。她站到他身邊,支持他,幫助他重建馬爾福。而她也保護了布萊克的顏面,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斯萊特林。

    蕾拉‧托馬斯,她更像盧修斯。

    在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認為會接下托馬斯這個姓氏的應該是蕾拉的哥哥塞德,他逃走了,在傲羅或者食死徒找上門前就逃走了。老托馬斯去魔法部談條件,所有人都知道,條件談成後塞德就能回來了,蕾拉可能會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給一個斯萊特林。

    但是沒有人想到,老托馬斯竟然在魔法部被逮捕了。

    魔法部的強硬讓盧修斯當時也嚇了一跳,這讓他立刻就下定了決心,一邊繼續給福吉送加隆,一邊想辦法撬掉克勞奇。

    「他是個瘋子!他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幹掉!」盧修斯那段時間在家裡簡直像發了瘋般。

    納西莎也對克勞奇沒有好感。正是他把最後一個姓布萊克的人送進了阿茲卡班,雖然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西里斯了,他也是最後的布萊克。

    後來他們把茵蒂菲特‧托馬斯也抓走了,聽說在她的胳膊上也找到了黑魔標記。

    盧修斯搖頭說:「這不可能。我沒有見過她。」他說,「看來,托馬斯家真正的主人已經出現了。」

    那段時間他們都不敢出門,不過每天的《預言家日報》上都會刊登又逮捕了幾個食死徒,又有多少食死徒被處決。

    蕾拉的哭訴和堅決讓他們都印象深刻。大家都看出來了,她不會為她的父母掏一個納特。而魔法部既然收不到加隆,他們自然願意表示一下他們有多堅決,好把那些到現在仍然冥頑不靈的斯萊特林們給嚇破膽。

    蕾拉成了最後、且是唯一的托馬斯,她乾淨清白,她甚至還有一個兒子。

    塞德聽到了這樣的消息當然不敢再出現了。

    蕾拉的兒子成了繼塞德之後的第二個姓托馬斯的男丁。如果塞德出現,納西莎相信,蕾拉會毫不猶豫的把他也送進地獄。她的兒子會繼承托馬斯這個姓氏,毫無疑問。

    納西莎捫心自問,如果當時她有機會幹掉西里斯,再找人生下一個兒子來繼承布萊克,她能不能做到?

    其實現在西里斯也已經形同死了,他已經被除名了。但納西莎還是不認為自己能像蕾拉一樣。

    「茜茜。」盧修斯抱著德拉科來找她,他一臉的笑,像個開心的爸爸,完全不像剛回家時那麼冷硬。

    她實在想得太多了。她有心愛的孩子和深愛的丈夫,為什麼要去羨慕蕾拉?納西莎站起來,走到她的丈夫和孩子身旁。

    不知道是誰讓蕾拉生下了孩子?他為什麼一直不出現?如果蕾拉真的像他們認為的那麼精明,像條蟄伏的蛇一樣把托馬斯家收入囊中,那這個父親的身份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會成為蕾拉新的助力,在她需要的時候,讓她和她的孩子再次度過難關。

    霍格沃茲的一樓餐廳裡,教授們和留校過聖誕節的學生們正聚在一起用餐。

    斯內普坐在教授席上,面無表情的吃著面前的燉菜。在下方的四條長桌上坐著學生們,每個學院都有幾個沒有回家過聖誕節的孩子。

    斯萊特林長桌上的孩子們最安靜,他們全都在認真的吃著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偶有交談也是很小聲的跟身邊的人說話,不會打擾到別人。

    赫奇帕奇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互相傳閱著新的雜誌、小說和報紙。而他們的院長斯普勞特女士也在跟坐在她旁邊的教授麻瓜學的布巴吉女士小聲說話,連她們的布丁都顧不上吃了。

    格蘭芬多的顯然在吃飽後對食物就不再感興趣了,他們正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擺弄魔法焰火——如果他們真的敢在禮堂施放魔法焰火的話,斯內普就太佩服他們了。

    麥格教授正在嚴厲的盯著他們呢。

    拉文克勞都在看書,他們的盤子邊總是擺著羊皮紙或書本。

    「西弗勒斯。」魔咒學教授弗裡維叫他。

    「是的?」斯內普放下刀叉,拿餐巾抹了下嘴,這才轉頭看向他的同事。

    「我聽說你去看過隆巴頓夫婦了,他們怎麼樣?」弗裡維問。

    「很糟。」斯內普平靜的說。

    弗裡維嘆了口氣,更向他這邊湊,斯內普也不得不把盤子推遠一點,好表現出他對跟同事聊天的配合。

    「晚餐後我去找你,我們聊聊。我對隆巴頓夫婦的事也很感興趣,如果能幫助他們的話。」弗裡維說。

    「我等你。」斯內普點頭,弗裡維滿意的衝他擠擠眼重新坐好了,他看同事不打算繼續聊天了,把盤子拉回來繼續吃。

    晚餐後大概一刻鐘,弗裡維來找斯內普了。鑽心咒是三大禁咒之一,當年隆巴頓夫婦的事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同樣也搧動了當時整個英國巫師對食死徒的敵對情緒。說實話,如果不是發生了這種事,克勞奇的那個不經審判就把人投入阿茲卡班的提議還沒那麼快獲准通過。

    大家都害怕,如果傲羅也會受到傷害,那他們就更加危險了。

    把所有人危險的人都關起來,不能讓他們再肆無忌憚的傷害善良的巫師了。

    這就是克勞奇的主張,他差一點就當上了魔法部長。如果不是他兒子的那件事暴露出來的話,現在坐在魔法部部長位置上的人就不會是福吉了。

    福吉雖然懦弱,但比起克勞奇,至少他沒那麼瘋狂。

    「哦,你這裡居然還有餅乾。」弗裡維坐下時嚇了一跳。斯內普準備了茶來招待他,而最讓他驚訝的是一盤一看就是家庭手工製做的餅乾,絕不是霍格沃茲小精靈的手藝。

    他吃了一塊,放得有點久了,不過味道不錯:「薑汁餅乾,媽媽最愛給小巫師做的餅乾。」弗裡維說。

    斯內普嫌惡的掃了眼餅乾,「我以為你來是為了隆巴頓夫婦的事。」

    「當然,多告訴我一些,你去看他們時,他們是什麼樣的?聖芒戈是怎麼治療他們的?」弗裡維舔舔手指說。

    斯內普對同事失禮的舉動只能當沒看到,他不能每件事都那麼認真,這不利於他的人際關係。他幹巴巴的把隆巴頓夫婦的情況形容了一遍。

    「他們不嗜睡,會用餐,知道上廁所,除了不會說話,不認識所有人,不管怎麼引導連一句『你好』都說不出來以外,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斯內普說。

    「看起來他們似乎是到現在都記得保守秘密。」弗裡維嘆了口氣。「他們是值得敬佩的人。」就算隆巴頓夫婦瘋了,他們還是牢記不要開口。

    斯內普並不佩服這樣的人,死硬到底有什麼好處?他們完全可以想想辦法,或者吐露出一點點的秘密,半真半假就行,只要把這群折磨他們的食死徒引到別處去,引起其他傲羅的注意,他們就有可能獲救。

    雖然當時的事他並不在場,但聽鄧布利多所說的,似乎是貝拉帶著其他逃脫的食死徒抓住隆巴頓夫婦,然後通過折磨他們其中的一個來逼迫另一個。結果兩個都瘋了。

    就算魔杖被折斷,就算不能幻影移形,就算要背叛,他們也應該至少能救出一個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一起瘋了。

    或許所有人都會讚揚他們的忠貞與堅強。但斯內普絕不會認同的。只要不死就有希望,哪怕要跪著去活,趴在地上舔別人腳底的泥,他都不會放棄。

    莉莉慨然赴死。

    他身負罪孽,卻願意就這樣活下去。

    他不懼死,但勇敢的活著需要更大的勇氣。

    聖芒戈對治療隆巴頓夫婦並沒有什麼好辦法,他們並不瘋狂,也不沮喪,只是不認識人。治療師會給他們讀書,讀報紙,隆巴頓老夫人也會常常來看望他們,希望他們有朝一日會清醒過來。

    斯內普看過他們的治療方式,不管是魔咒還是魔藥都沒什麼出奇的。

    弗裡維跟他討論到很晚,把他這裡的薑汁餅乾都吃完了,他在設想能不能用魔咒治療隆巴頓夫婦,當然斯內普用的是魔藥,兩人配合會不會有奇效?

    斯內普全無頭緒。他沒那麼積極、迫切的想要治好隆巴頓夫婦。這已經不是他當年惶惶之時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的時候了。但弗裡維願意的話,他也不介意在這裡插一手。

    雖然他並不抱希望。

    兩人商量了一晚上,寫了好幾張羊皮紙,他們需要各自回去試驗。被鑽心咒折磨瘋的人只有隆巴頓夫婦,他們連個試驗品都沒有,但未經驗證的魔咒或魔藥肯定不能用在隆巴頓夫婦身上。

    弗裡維有點兒失望,他說:「看來我們只能先用老鼠試試了。」

    斯內普看著撒滿桌子和沙發的餅乾渣,皺眉道:「是的,現在已經很晚了。」

    弗裡維站起來:「我該告辭了。等我驗證完了再找你,順便說一句,餅乾不錯。是你自己做的嗎?」

    斯內普送他到門口,黑著臉說:「不,這是別人送的。」

    比起斯內普自己做餅乾,他有一個會送他手制餅乾的朋友顯然更讓弗裡維吃驚,他像是剛認識斯內普那樣衝他打量了好幾眼才說:「哦,那看來你有個好朋友。」

    斯內普送走弗裡維,重重的關上了門。他把羊皮紙都收起來,上面有一些魔藥確實可能會有用,他小心的收藏了起來,再把桌子和沙發都清理一新。屋裡還有龍血墨的臭味兒和薑汁餅乾的甜香。

    一個朋友,一個好朋友,一個會送他薑汁餅乾的好朋友。

    斯內普冷笑,托馬斯不會做任何人的朋友。她最看重的永遠是自己。如果韋斯萊家對她沒有好處,她不會浪費時間跟他們說一句話。

    現在,『失去記憶』的托馬斯就像從出生就是個格蘭芬多一樣。她沒有接觸任何一個斯萊特林。誰都能看出來,她簡直像是要把『斯萊特林』從自己身上抹去一般。

    至於他,她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他現在還不知道。但他早晚會知道的。

    到那一天,他絕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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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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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聖誕節假期過去,比爾回霍格沃茲了。莫麗心情低落了幾天,但很快繁重的家務和需要她照顧的孩子們讓她振作了起來。

    查理將在今年九月前接到他的通知書,整個韋斯萊家都在為此期待著。

    莫麗對蕾拉說:「比爾已經加入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他需要一把掃帚,可我大概只能給他買一把橫掃七星。」但問題是查理馬上就要入學,他需要校袍、課本和新魔杖,這也是一筆相當大的支出。

    幾個小的孩子也都是需要花錢的時候。韋斯萊家並沒有多少積蓄,他們只能靠著亞瑟這一份工資生活。

    蕾拉想幫幫莫麗,她給她出了不少主意,比如去麻瓜市場買食物,如果她能自學裁縫——巫師袍看起來實在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一條連衣裙都比它複雜。

    她的意思是可以去買些麻瓜布料回來給查理做新校服。這樣他就不必穿二手的了。

    麻瓜布料和巫師布料的差距並不大,它們都是從棉花和羊毛變出來的。一般的巫師布料上並不會附著咒語,哪怕只是添加一個小小的自然垂墜咒都會讓衣服的價格往上翻一個台階。

    其實,在進聖芒戈之前,蕾拉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巫師連一個咒語都施不好。多的是想增白咒把牙齒變白結果連舌頭和口腔都一齊變成白色的傻瓜巫師天天來求診。

    巫師有魔力是不假,但能正確使用而不出差錯的人實在太少。就算已經通過了幻影移形的考試,但丟掉自己的靴子、袍子、頭髮,甚至是孩子的人也不在少數。

    就像考過駕駛證也不代表著人不會再出車禍一樣。

    莫麗猶豫了一下,但她在蕾拉這裡見識過太多的麻瓜東西,布蘭迪和威爾森到現在穿的都是麻瓜超市裡買的衣服和鞋子——它們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好吧,那麼我們去哪裡買?」莫麗緊張兮兮的說。

    蕾拉看她這樣,說:「不如我去幫你去買好了,反正我也要去逛市場。」

    莫麗馬上鬆了一口氣,「謝謝你,蕾拉,你幫了我大忙了。」她立刻就要掏出手袋拿錢給她,蕾拉說:「不用,等我買回來再說吧。」

    跟韋斯萊家日漸捉襟見肘的財政相比,蕾拉的生活卻漸漸寬裕起來。

    她在聖芒戈的工作已經走入正軌,有了固定的收入以後,她開始不必為生活發愁。於是,當手裡有了足夠的加隆,她立刻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去了對角巷的魔杖店奧利凡德。

    「歡迎,托馬斯小姐。九英吋,紫杉木,龍的心腱。再次見到您真是讓人愉快。」奧利凡德是個矮小的老頭,他的眼睛就像得了白內障一樣,不過他是最好的魔杖大師,所有人都知道。

    蕾拉是在聽莫麗說起時才找過來的,莫麗說既然能省下衣服的錢,那他們可以給查理買根新魔杖,而不必讓他用亞瑟的舊魔杖。

    看來這位奧利凡德先生還是個老熟人。

    蕾拉微笑了下,讓布蘭迪和威爾森向他問好。

    奧利凡德十分鄭重的對布蘭迪和威爾森說:「見到你們很高興,親愛的小托馬斯小姐,還有小托馬斯先生。」

    他跟他們分別握手,然後問蕾拉:「那麼,托馬斯小姐今天來是想修理你的魔杖?」

    蕾拉摸摸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小腦袋,說:「他們的年紀差不多了,我來給他們定製兩根兒童魔杖。」

    奧利凡德頻頻點頭:「當然,很有必要。只有像您這樣的小姐才知道,任何一根魔杖都馬虎不得。」

    挑選魔杖杖木花了些功夫,奧利凡德很高興,他拿出了很多被綁成一捆捆的長短不一的新鮮木棍。說是新鮮,是因為它們被從枝條上裁下來還不滿半天。幾根柳枝上還透著嫩綠色。

    布蘭迪跟樺木投緣,威爾森則是橡木。這兩個孩子都不像她。不過在杖芯上,兩個孩子倒都是龍心腱。托馬斯點頭說:「托馬斯一向都是龍心腱。強而有力的魔力。」

    蕾拉很高興,痛快的付了錢。雖然是兒童魔杖,但是定製的價格就是要高一些。每根需花費十一加隆。

    但考慮到他們可以用到十一歲,這筆錢就花得很值了。

    所有的巫師都是天生就會使用魔力,魔咒反而是後發明的東西。可以說魔力人人都有,但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用好魔咒。

    小巫師的魔力更奔放一些,它們就像未經疏導的河流在自由奔騰。所以小巫師才更容易發生魔力暴動,當他們感情充沛時,他們會不自覺的使用魔力來幫助自己。

    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都保持這種狀態。當他們需要魔力的幫助,卻沒有那種足夠驅動魔力的衝動時,魔杖和魔咒就成了他們的好幫手。

    兒童魔杖能讓布蘭迪和威爾森更早的習慣使用魔杖來疏導魔力,更早的發現念一句咒語比憋紅臉更輕鬆方便。

    當然,兒童魔杖的能力有限,大概只能做到像施放魔法煙火小星星這種程度。不過也足夠了,奧利凡德的兒童魔杖更好一點兒,可以多施兩三個咒語,也是很簡單的變大變小變漂亮——給玩具熊變個色之類的。

    奧利凡德承諾用精心製作,一做好就通知蕾拉。

    出門時,遇上了一對母子。母親個頭高挑,金發,面容嚴肅,穿著講究的銀灰色巫師袍,她身邊的小男孩和威爾森差不多大,也是金發,髮色淺的像月光。

    蕾拉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避到一旁。

    可是這位女士竟然停下腳步,對蕾拉微微頜首。

    她的小男孩好奇的看著威爾森,像個調皮高傲的小傢伙一樣揚著下巴沖威爾森歪嘴笑了下。

    蕾拉條件反射的冷淡的勾了勾唇角,沒辦法像是對莫麗那樣燦爛微笑。

    兩人沒有交談,她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就離開了。

    給他們買了對角巷裡很出名的冰淇淋,超大的一個草莓球,而且吃完前不會融化。

    回到托馬斯家時冰淇淋還沒吃完,蕾拉想學著做做看。

    下午她還要去聖芒戈上班,她問布蘭迪和威爾森要不要去韋斯萊家。現在他們大了,有時他們會悄悄告訴她更想在家裡玩。

    但她不放心只把他們兩個留在家裡,所以每次都會問一問,然後勸勸他們,告訴他們要讓媽媽放心,不然媽媽上班的時候會一直走神,工作就會出差錯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最終答應去韋斯萊家。

    布蘭迪對她說:「媽媽,我們已經長大了。」

    蕾拉搖頭,「還不夠大。」

    韋斯萊家是很好,莫麗也很熱情。可布蘭迪和威爾森越來越大,她不能一直麻煩他們。她今後的工作就是這樣,每天都要上班,偶爾還要值夜班,休息的時間通常只有半天。她還要打掃衛生,採購,等等。

    就像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要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莫麗那裡去。每天,連聖誕節假期也不例外。

    這真的不行。

    她或許需要一個家庭小精靈了。

    「蕾拉,你在走神?」蘇珊好奇的說,「你有心事?是因為魔咒傷害科的比利?」

    蕾拉回神,搖頭:「不是。」她開始低頭專心的磨月長石粉。

    蘇珊看她不想說這個就不再追問了。

    月長石多用於鎮定類的魔藥,這種藥正是魔咒傷害科最常用的。可能最近她出現在魔咒傷害科的次數有些多,比利是魔咒傷害科的治療師,他是個有禿頭困擾的男巫。

    他在追求蕾拉。

    蕾拉幾乎要給他跪。

    不是說比利不好,他是個非常熱情、非常有愛心的男巫。真的,魔咒傷害科住的都是長期的病人,多數都不能正常溝通,更多的都需要治療師和護士們全身心的照顧和愛護。

    說實話,蕾拉一直覺得聖芒戈五樓是巫師的精神病院。

    所以這一科的治療師全都有著寬廣的胸懷,他們都很博愛。比利就是這樣。

    他一直用『我可憐的小羊』這個字來稱呼蕾拉。

    頭一次聽到的時候,蕾拉幾乎以為這是個偷穿了治療師衣服的病人。

    後來在其他治療師的解釋下才知道,比利喜歡給病人起這樣的名字。可憐的小鳥,可憐的老狗(= =),還有蕾拉這只可憐的小羊。

    他真的是個好人。

    但蕾拉每次見到他都內牛滿面……

    因為他太同情蕾拉了,幾乎以為蕾拉每天夜裡都要哭著入睡。

    而他,打算用他的愛和熱情來拯救身處地獄中的蕾拉。

    只見了比利兩次,蕾拉就覺得比利的審美觀有問題。如果說別的男人愛慕的是女人的美貌,風情,庸俗點兒哪怕是金錢都有。要打動比利,只要夠慘就行了。

    在比利的腦補中,失去父母親人,遭受不幸,單身生下兩個孩子的蕾拉簡直慘到了極點。《預言家日報》上還只是用寫傳奇故事的口吻說蕾拉是食死徒的小甜心,她生的兩個孩子是父不詳的產物。

    比利卻無比確信這一點。他認為這就是事實。而在這種情況下還愛著孩子們的蕾拉更是讓他感動到飛起。

    蕾拉確信,比利真的愛她,並真心的願意為她奉獻一切。

    但……他真的讓她很不舒服……

    她真的有這麼慘嗎?慘到需要人同情的地步?她完全不覺得啊。所以比利總是用同情的眼神望著她,為她的話感動到要掉淚的地步,有一次甚至還眼含熱淚的說:「你不需要這麼辛苦……」

    蕾拉:「……我不覺得有多辛苦。」

    他真的感動的流淚了!

    蕾拉:= =

    她明明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陽光和希望,為什麼要被人同情成這樣?被人一遍遍的在耳邊說『你過的好悲慘』是酷刑你造嗎?要不是確定比利是真心的不是在玩她,她早就偷偷給他下脫毛粉了。保證他這輩子連眼睫毛都長不出來一根。

    蘇珊做好了鎮定劑、緩和劑和生死水,蕾拉照著清單分好後,深吸一口氣,疊了個紙飛機讓魔咒傷害科的人來拿藥。蘇珊偷笑,躲到魔藥室去,說:「我還有事,你忙吧。」

    果然沒過一會兒,紙飛機飛回來說魔咒傷害科現在很忙,抽不出人手來,如果可以能不能送過來呢?

    這是工作。蕾拉嘆了口氣,她只是有些煩比利,不是對付不了他。不過想搓和他們的人不少,比如蘇珊,還有魔咒傷害科其他的治療師。

    比利是好人,大家也都認為蕾拉需要一個人來幫幫她。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對小戀人?所以大家都願意給比利創造機會來追求蕾拉。

    蕾拉再寫了封回信,說她大概四點多的時候過去。那時會比較清閒一點兒。

    她又忙了一陣,看各科的門診量都下降了,來看病的人少了,蕾拉就給蘇珊說了一聲,去給魔咒傷害科送藥去了。

    聖芒戈有六層,除了六樓的茶室外,越往上病人越少。五樓的魔咒傷害科的日均接診量是幾個科室裡最少的一個,如果沒有親友前來探望病人,那麼這裡平時只有治療師和護士會上來。

    蕾拉剛走出電梯,一個大概身高六英呎左右的男人就從屋裡走出來,他一臉驚喜:「蕾拉!」

    蕾拉嘆氣:「比利。」

    比利想接過她手中的托盤,她讓開,她更習慣把魔藥親手交到接手的人手上。

    比利雙眼都是星星的讚歎道:「你真是一個負責任的人!」

    被人恭維不可能心情不好,蕾拉笑了下:「應該的。」

    走進辦公室,她把魔藥交給魔咒傷害科的主治療師斯特勞,清點後兩邊交接清楚,斯特勞在清單上籤名讓蕾拉帶回去,然後她笑道:「辛苦了,我們這裡有來看望病人的家屬送來的小蛋糕,不如留下來用個下午茶吧?」

    蕾拉……才不要。她第一次沒有拒絕,結果就被比利坐到了身邊,被迫跟他聊了一刻鐘,中心就在:

    他:你好慘

    她:……謝謝,我一點都不慘

    他(感動):你好堅強!

    她:……

    他(激動):請讓我來幫助你!

    蕾拉說:「不了,我還有工作。藥劑室也離不了人。」她對比利點點頭就要出去,斯特勞說:「那好吧,比利,你送送蕾拉。」

    蕾拉只好再帶著個尾巴回到電梯口。在電梯還沒上來前,他看著她,她看天花板、地板和牆角的水漬。

    她的表現實在很明顯,比利已經不太敢一上來就同情她了。他小心翼翼的說:「你……最近還好嗎?」

    蕾拉並不想表現得太不盡人情,一個好心的、熱情的朋友是誰都不會討厭的——前提是不要總覺得她很慘,很需要同情。

    她就把給布蘭迪和威爾森買兒童魔杖的事說了。重點是,她並不缺錢,她的工作足夠她養活她和孩子們。

    她希望能表現出她生活優良的一面,她不是小可憐。

    兒童魔杖是一個不小的開銷,一般的巫師家庭不會專門出這筆錢。因為這實在沒什麼用,它不是必要的支出,反正十一歲上學時就可以用魔杖了,家裡也會有大人的舊魔杖,孩子們總會偷著使用父母的魔杖的。

    韋斯萊家就沒有這個計畫,所以蕾拉根本沒跟莫麗提起。

    這不止是錢的事,更多的是家族習慣。

    蕾拉記得兒童魔杖,她記得自己曾經也有過。這就像是常識一樣刻在她的腦海裡。布蘭迪和威爾森需要,那她就要給他們準備好。

    比利猶豫了下,說:「……其實你不必這麼急著給他們買。你才工作不到半年不是嗎?」

    蕾拉:「他們是托馬斯。」

    比利不說話了。他很有禮貌的送蕾拉進電梯,還是那麼溫和,但她知道,他退卻了。

    家族通常意味著傳統。比利是個赫奇帕奇,而她是斯萊特林。她喜歡比利,卻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風格。她是在模仿莫麗,卻也沒打算事事都照格蘭芬多的標準來。

    下班後,蕾拉去了斜角巷。

    那間被炸燬的非法魔藥店的殘骸還在,簡直像是被火球擊中過,全都變成了焦黑的一片。

    她要找的是魔法寵物店,名字很甜美可愛,叫小甜甜。

    店主是個很普通的男巫,他看起來簡直不像是在斜角巷混日子的人。可就蕾拉所知,這間店開的時間一點都不短。

    ——很多東西,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的存在於她的腦海中。當她發現時,她才知道自己居然知道這麼多。

    她穿著黑色的巫師袍——還是她的校袍。她發現上班後也不必特別準備正式的衣服了,校袍就很完美了。

    頭戴一頂很普通的寬簷女士帽,帽前有一塊遮面的黑紗。

    店主起身:「Lady.」

    蕾拉說:「我需要一個家庭小精靈。」

    店主連聲道:「當然,當然,您是打算?」

    蕾拉說:「一個新的。」

    店主說:「這大概要花些時間。不過我們有辦法,我們能找到幾個當代最好的煉金術士。」

    蕾拉取出一袋金加隆,大概是她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全部的錢。這些當然不夠,她已經打算再賣點兒東西了。托馬斯夫人有兩個不錯的胸針,而她的東西她一個都不想要,這兩個胸針賣掉應該夠了。

    店主收下金加隆,笑出了一口的黑牙。這是長年喝蜥蜴血喝出來的。就像喜歡抽大麻來當消遣,不易上癮,但很粗糙。最後這個人肯定會死於滿嘴火瘡,連喘氣都像把炙熱的火吸進肺裡。蕾拉看到他的店裡養著一隻火蜥蜴。那隻蜥蜴正在玻璃櫃裡吐出點點火星。他大概就是抽這只蜥蜴的血來喝。

    「如果你能弄到巴波塊莖,就把它的膿液擠出來用1:2000的陳水沖淡喝。」她掃了眼他的黑牙,「對你有好處。」

    店主愣了下,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嘴。

    蕾拉走之前,他試探的說:「尊敬的女士,如果您願意賺一點小小的零花錢,我這裡有份清單……」他把一張羊皮紙遮遮掩掩的推給她。

    她掃了一眼,排在最上面的就是吐真劑,往下是複方湯劑、增齡劑、補血劑、生骨水等。當然還有福靈劑。

    就像你不能相信會有巫師連一個魔咒都念不對,有更多的人連個最普通的胡椒提神劑都熬不出來。所以聖芒戈才有那麼多生意。

    蕾拉就像沒看到一樣出去了,店主也迅速把那張羊皮紙藏了起來。就像他剛才什麼也沒說。

    這些魔藥價值不菲。

    她突然想起了斯內普。他那天那麼剛好的出現在聖芒戈,又順從的替小男孩做了緩和劑。

    他可不是一個熱心的人。

    她想,她大概明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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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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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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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5:23 |只看該作者
第24章

    發現就算是斯內普教授也要賺外快來生活,蕾拉靠著這個保持了一週的好心情。

    不過怎麼想他做為單身男士,吃住都在單位裡,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燒錢的愛好,難不成他的興趣就是攢錢嗎?他是個守財奴?

    蕾拉的腦補如野馬奔騰而一發不可收拾。

    週日,奧利凡德的貓頭鷹找上了在聖芒戈值班的蕾拉,說布蘭迪和威爾森的兒童魔杖已經做好了。同時,小甜甜魔法寵物店也送來消息,他們已經聯絡到了一個願意為她製造家庭小精靈的煉金術士。

    價格也並不誇張。

    其實因為習慣使用家庭小精靈的家族都會有自己的小精靈,他們很少需要再去製作新的。而一般的家庭又根本付不起一個新的小精靈的價格——有這筆錢他們完全可以做別的。

    經過黑魔王的肆虐,英國的巫師受到了很大的摧殘,無數家族因此滅亡,不說經濟倒退二十年也差不多了。短時間內,出現一群土豪成為新興貴族是不可能的,資本的積累也需要時間,何況以巫師界這種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來說,給它五十年能恢復過來就是梅林保佑了。

    蕾拉的腦袋裡總是冒出來一大堆似乎很有道理的東西。換句話說,家庭小精靈的製作並不是一個緊俏的商品,它處在不上不下的尷尬期,而且很可能永遠無法迎來事業的春天。而小甜甜能找來的煉金術士又肯定不會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物。

    所以她才能以這麼『低廉』的價格獲得一個小精靈。

    蕾拉在打算買一個小精靈的時候就已經把那兩枚胸針賣掉了,並在巫師銀行古靈閣開了一個臨時的不記名賬戶。交了一年的託管費。

    在小甜甜通知她小精靈已經做好後,她就帶著古靈閣的鑰匙去了小甜甜。憑這個鑰匙就能打開金庫,取走裡面的金加隆。

    再次走進小甜甜,蕾拉發現擺在店裡的那隻火蜥蜴不見了,店主的牙還是那麼黑,跟店主站在一起的是個看起來跟愛因斯坦很像的老頭子,他穿著黑色的巫師袍,看起來亂糟糟、髒兮兮。

    他提著一個龍骨釘的黑箱子,甚至不肯交給店主替他拿著。

    看到蕾拉走進來,他搶在店主前頭上前一步說:「就是你要買我的小精靈,是吧?」他好像是剛想起來,手在頭頂上胡亂摸了一把——他沒有戴帽子,當然無法脫帽,他像是揮了下手,其實應該是拿著帽子劃個優美的弧線再扣到胸前:「夫人。」

    不管怎麼說,他算是對她行禮了。

    蕾拉點點頭。

    「我是艾伯裡‧愛因斯坦,這是我為您做的家庭小精靈。它很完美!非常漂亮!您一定會喜歡它的!」他蹲下來把箱子打開,露出裡面彷彿還睡在蛋裡的小精靈。

    店主也想靠近,可是他一走近,這個也叫愛因斯坦的煉金術士就露出警惕的模樣,只好走遠一點兒。

    蕾拉沒有彎下腰,她始終站在門前,如果有危險,她隨時都能逃走。

    愛因斯坦把箱子往她面前推,期待的說:「您看,我給它起名叫比比,它是個聰明又機靈的孩子!」

    小精靈雙手抱膝,雙眼緊閉的臥在箱子裡,它的身上有一層半透明的像蛋殼樣的東西,那是高級蛋白石製成的殼。

    蕾拉抽出魔杖,店主馬上後退。斜角巷的人都知道,在別人抽出魔杖時,最好別離得太近。因為你不知道他是打算施個光明咒還是要你的命。

    愛因斯坦倒是一點沒在意,他還在愛憐不捨的看著箱子裡的小精靈。

    蕾拉念出束縛小精靈的咒語:「服從我,我將是你的主。」

    隨著咒語,魔杖頭漸漸露出越來越大的白光,開始只是像螢火蟲的光,慢慢大到像是在這昏暗狹小的屋裡放了一個太陽,強烈的光大到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

    蕾拉不能閉眼,她一直看著那個蛋殼寸寸龜裂,裡面的小精靈慢慢睜開它乒乓球般大的眼睛,動一動它的大耳朵,然後慢慢坐了起來,迎向魔杖頭巨大的光團看著站在它面前的蕾拉。

    「我名曰托馬斯。」

    束縛小精靈多是用姓氏,很少有人用自己的真名來束縛小精靈。因為小精靈服侍的是一家人,而不是一個人。蕾拉需要這個小精靈照顧布蘭迪和威爾森,那就必須用他們三人的姓氏來束縛它。

    魔杖頭的光漸漸縮小,就像功成身退般。

    蕾拉最後說:「你的名字叫比比。」她可以再給這個小精靈取一個名字,但還是尊重它的製造者送給它的名字。

    從剛才小精靈慢慢醒來時,愛因斯坦就不顧強光一直欣喜的看著,此時他的眼睛通紅,淚如雨下,看起來太狼狽了。他掏出一塊很髒的手帕擦眼淚,有兩個孩子並在聖芒戈工作的蕾拉看到那個手帕幾乎要忍不住施上一個清潔咒。

    「太好了,比比,太好了,你有家了。」愛因斯坦激動的說。

    小精靈比比卻根本沒有看他,它從箱子裡爬出來就用無限崇拜敬愛的目光看著蕾拉,激動的渾身發抖:「主人!比比聽從您的吩咐!主人!比比什麼都會做!比比能為您做一切!」

    店主人從剛才就背過身去,此時轉過身來讚歎道:「強大的魔力,您真是一位強大的女巫。」一個貴族,讓人驚訝。

    蕾拉沒有多說,她掏出鑰匙遞給愛因斯坦,對店主人點點頭就要帶比比離開了。

    愛因斯坦叫住她,說:「如果您需要……我是說如果您打算給比比找一個妻子,請一定要聯絡我!我可以免費給您再製作一個小精靈。」

    店主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看來他可不喜歡這個建議。

    蕾拉看看比比,她還要再看看,畢竟不知道小精靈在家裡跟孩子們相處得怎麼樣。她對小精靈瞭解的不多,唯一留在心底的印象就是:它有著所有僕人的優點,但也有所有僕人的缺點。

    看到托馬斯家的那一刻,比比激動的尖叫連連,再看到布蘭迪和威爾森,它行禮時長鼻子緊緊貼著地板:「小主人,小小姐,比比向您問好!」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沒見過家庭小精靈,但蕾拉給他們買的圖畫書中有這種小精靈,小精靈們為巫師服務,住在巨大陰森的城堡裡。

    「我們家也有小精靈了嗎?」威爾森問。

    「那我們是不是不用去韋斯萊家了?」布蘭迪說。

    蕾拉一直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喜歡去韋斯萊家,他們都很喜歡莫麗,跟羅恩和金妮相處得很不錯。但當他們越來越大,幾乎每天都會問這個問題。

    「能告訴媽媽嗎?為什麼不喜歡韋斯萊家?」蕾拉覺得今天可以問這個問題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互看一眼,她說:「我們喜歡去做客。」

    「但那裡不是我們的家。」威爾森說。

    蕾拉明白了,做為客人去,大家都很開心。但總是去麻煩別人,自己就會產生巨大的壓力。

    這也是她這麼快就決定給家裡弄個小精靈的原因。

    她說:「現在我們有小精靈了,媽媽去上班的時候,它可以照顧你們。所以不必再去韋斯萊家了,如果你們想去做客,媽媽再送你們過去。」

    讓她高興的是布蘭迪馬上說她跟金妮說好了這週末去找她玩,威爾森也說他和羅恩商量好了要偷騎亞瑟先生的掃帚。看來他們真的不是排斥去韋斯萊家。

    週末時正好是蕾拉輪休,所以決定大家一起去韋斯萊家拜訪。也是為了感謝他們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蕾拉囑咐他們,不能說比比是媽媽新買的小精靈。

    「就說是家裡的小精靈,最近媽媽才想起它的名字召喚它。之前它一直藏在房子的角落裡沒有被人發現。」她說。

    掏天價就為了買個小精靈照顧布蘭迪和威爾森,為了不讓他們再去韋斯萊家給莫麗添麻煩。蕾拉幾乎能想像得到,莫麗肯定不會高興,說不定還會生氣,會跟蕾拉疏遠。她可不想失去莫麗這個朋友。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點頭,沒想到他們竟然也能理解。

    布蘭迪說:「這是應該的。比比那麼貴,查理卻要買二手課本,我們不應該說。」

    「沒錯,我們要考慮到他們的心情。」威爾森也贊成。

    囑咐完兩個孩子,蕾拉把家裡的打掃交給了比比,讓它先給自己裁製乾淨的茶巾,茶巾穿在比比身上就像個小小的圍裙一樣。

    她告訴它不能留長指甲,要保持乾淨,每天都要洗澡,要換茶巾。關於它的房間,小精靈一般都是住在廚房裡,要麼就是在不用的房間裡找個角落,比比一來就選中了老托馬斯房間的壁爐。

    蕾拉拒絕,她讓它住到一樓廚房旁邊的女僕室裡。它可以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

    採購的事還是由她來,因為超市的食物比對角巷的要便宜。比比需要打掃所有的房間,洗衣服,做飯,還有照顧布蘭迪和威爾森。

    蕾拉很快發現一個新的小精靈或許在打掃方面無師自通,比比很快就把托馬斯家打掃得纖塵不染,所有的玻璃都擦得乾乾淨淨,地板光潔如新,窗簾乾淨的一粒灰塵都沒有。

    但是,它不會做飯。

    它會生火,可它連餅乾都不會烤,分不清土豆和洋蔥分別是做什麼用的。

    比比痛苦的要用烤箱烤自己的雙手,蕾拉嚴厲的制止了它。

    她不得不給它定了個新規定:不許體罰自己。

    「做飯一點都不能,你可以跟我學,我也可以買一些書給你。你會閱讀嗎?」蕾拉說。

    比比克制著不把頭往地板上撞,它揪著茶巾說:「不會……比比不識字……」

    好吧,這也不算什麼。布蘭迪和威爾森都很熱情的要教比比識字,他們三個一起看識字書,每當唸到一個字母或單詞時,這個字母和單詞就會跳到地板上,在他們三人面前扭來扭去的走一圈,再發音後消失。

    每次打開書都會重複這一過程,如果打算再聽一遍,只需要布蘭迪和威爾森用他們的小魔杖指著那個字點一下就行。

    比比學得很快,超出蕾拉的預計。而她教它做的飯菜,它也是看一次就學會了。現在蕾拉晚上從聖芒戈回來後就有熱騰騰的大米飯和土豆燉牛肉吃了,還有清炒甘藍,西紅柿炒蛋等等,有葷有素搭配合理。

    蕾拉終於從日復一日的家務中解脫了出來。

    等莫麗再看到她時吃了一驚,「蕾拉,你看起來真不錯!」

    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蕾拉已經很長時間沒這麼悠閒過了。

    「有個家庭小精靈幫了你的大忙,這下你就不用天天忙個不停了。」莫麗笑著說,「我可真是羨慕你。」

    蕾拉起身說:「今天我來幫你做飯,我現在會做土豆沙拉了。」

    她跟著莫麗走進廚房,莫麗給牛排沾上面包糠,蕾拉給土豆脫皮。

    從廚房的窗戶能看到庭院,威爾森和羅恩正在偷偷摸摸的鑽進韋斯萊家的掃帚間裡。

    莫麗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來,對蕾拉說:「羅恩聽說比爾進了學院隊就一直想跟他哥哥學。」等她看到羅恩和威爾森悄悄把一把很舊的掃帚抬出來後才對著窗戶大聲喊:「羅恩!不許動你爸爸的掃帚!把它放回去!」

    兩個男孩馬上沮喪了,只好垂頭喪氣的把掃帚再送回去。

    這時,一直在屋裡陪著金妮玩的布蘭迪過來說,「媽媽,伊麗莎白咬死了一隻老鼠。」

    蕾拉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看到莫麗的臉色不太對,她馬上說:「怎麼了?」

    莫麗皺眉擺擺手說:「沒什麼,前幾日查理在家裡發現了一隻老鼠,他喂那隻老鼠吃奶酪,我猜他是打算把那隻老鼠帶到學校去當寵物的。」

    蕾拉:「梅林……」

    莫麗趕緊說:「不要緊,這沒什麼。」她拿給布蘭迪一把巧克力,「去玩吧,別在意。」把布蘭迪哄出去後,她對蕾拉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蕾拉想起她曾經打算帶查理去領養一隻麻瓜貓。

    吃午餐時,查理看起來心情是不太好。他的兄弟們都在安慰他,珀西說:「斑斑是老鼠,伊麗莎白是貓,我想伊麗莎白不是故意的……」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把自己的布丁讓出來給查理。

    查理很喜歡這兩個小朋友,他們就像他的弟弟妹妹一樣,他把布丁推給他們說:「沒關係,都怪斑斑自己跑出來。它要是乖乖躲在我的房間就沒事了。」

    蕾拉提起了領養貓咪的事,她說:「就像伊麗莎白,如果你不介意是麻瓜貓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查理一直覺得伊麗莎白很聰明,它看起來不像麻瓜貓。斑斑沒了他是很傷心,但如果能有一隻貓也不錯。總比一隻寵物也沒有的強。

    他猶豫了下,對蕾拉說:「謝謝,我想要一隻貓。」

    之後,蕾拉在廚房的垃圾筒裡發現了斑斑的屍體。被布蘭迪發現時,伊麗莎白還沒有吃掉它,只是咬掉了它的頭,這隻老鼠看起來被喂得還不錯,黑亮的皮毛,只是一隻爪子上少掉了一根腳趾。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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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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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5:36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

    七月末,查理收到了他的霍格沃茲通知書。蕾拉也遵照約定帶他去領養了一隻粗壯的英國短毛貓,領養產生的費用不成問題,蕾拉付了,然後告訴查理這是免費的。

    沒有告訴任何人的,蕾拉給自己和布蘭迪、威爾森偽造了麻瓜身份。在描述中他們全都是移民,在這其間她使用了一些麻瓜和巫師各自的小手段,讓這一切變得完美無缺。無論如何,他們都成了英國公民。

    蕾拉居然還因此領到了救濟,因為她沒有工作,並且還有兩個孩子。

    查理需要用二手的課本,他的校袍由蕾拉和莫麗一齊替他做好,省下來的錢給他買了一根新魔杖。

    整個韋斯萊家都在為這件事高興,莫麗做了一大桌菜來慶祝,一直到九月,她的心情都非常好。連缺錢都不能讓她難過一點點。

    「家裡的孩子太多了,不然我也想去工作。」莫麗告訴蕾拉,她有時很羨慕蕾拉。「你很堅強,而且就算在這種時候,你也沒有忘了你身為斯萊特林的驕傲。」

    蕾拉嚇了一跳,莫麗安慰的拍拍她:「別擔心,我喜歡你,亞瑟也喜歡你,我們全家都喜歡你。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信仰要堅持,如果失去它才是真正的災難。我很高興看到你恢復過來。」

    也就是說,莫麗並不覺得蕾拉『貪圖享受』有什麼錯。不管她怎麼花錢,只要她認為這是需要的就是正確的。

    蕾拉真的鬆了一口氣,並且有種衝動把家庭小精靈的來歷也告訴她。但她克制住了,最終只說了兩根兒童魔杖的事。

    巫師應該隨身攜帶魔杖,她猜這是莫麗說這番話的原因。因為布蘭迪和威爾森肯定在韋斯萊家使用他們的魔杖了,而且這個,她沒有告訴孩子們要保密。

    她覺得不必事事保密,而且如果只把兒童魔杖當成玩具看就不算什麼了。

    「羅恩也想要,我告訴他不行。今年我們花的錢太多了。」莫麗停下手裡的活兒,過了一會兒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對蕾拉說,請她告訴她麻瓜的市場在哪裡?

    「我想買些土豆、洋蔥和玉米,還有奶酪和麵粉。它們確實很便宜是嗎?」

    蕾拉很樂意告訴莫麗怎麼去超市買東西,不過他們要先去古靈閣換英鎊。

    巫師世界裡種地是件簡單的事,所以很少有人真的靠種地為生,這也是他們的生活成本居高不下的原因。

    好處是巫師們的魔杖能變出很多東西,《教你變出一桌盛宴》這本巫師的烹調書裡就有怎麼變出橄欖油和奶油這樣的小咒語。

    不過雞蛋和牛排這種東西就變不出來了。

    工業化社會後機械生產讓食物變得越來越便宜,產量越大,單價越低。這個是巫師世界永遠也做不到的。

    更別提還有金加隆與英鎊的匯率,這簡直太有利了。

    莫麗從古靈閣出來後一直是一臉聖誕節收到無數禮物的幸福神情,她緊緊抓住手袋。要知道,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手上的錢會變成五倍,只需要她去一趟古靈閣,把手裡的錢全部換成麻瓜錢。

    生活一下子變得寬裕了,莫麗甚至在早餐時做了兩種口味的三明治。一種還是罐頭咸牛肉,另一種是火腿蛋。

    餐桌前只有羅恩垂頭喪氣,他不愛吃罐頭咸牛肉,也不愛吃雞蛋。

    蕾拉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昨天晚上住在這裡,現在他們只是偶爾過來做客。昨晚住下是因為今天韋斯萊家要一起送查理去霍格沃茲。莫麗邀請了他們,她認為他們是一家人,應該一起去。

    蕾拉也想帶布蘭迪和威爾森去看看霍格沃茲特快。

    比爾一直在嚇唬查理:「你一定要勇敢,不能顯得太笨,因為這樣說不定會把你分到赫奇帕奇去。」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要怎麼分院,是嗎?」查理抱怨他的哥哥。

    比爾聳聳肩,嚴肅的說:「這是一個考驗,我不能幫你作弊,這對其他人不公平。」

    查理不再管他的哥哥,他把三明治打開,把裡面的火腿拿出來喂給趴在他腿上的貓,那是一隻肥貓,它有著一個大腦袋,非常圓的臉,它總是眯著眼睛看人,顯得很不友好。它蹲在查理的腿上時,查理必須要伸長手臂才能夠到餐桌。

    不過查理非常愛它。

    蕾拉一度擔心斑斑被貓咬死後,查理會因此討厭貓。但看起來不是這樣。查理說斑斑是有一天偷偷跑到他的床上去的。

    「因為他在床上吃蛋糕,我早說過有一天你會引來老鼠。」莫麗抱怨。

    因為斑斑不怕查理,他就把它當成寵物養了起來。

    「斑斑平時不理人,它能吃很多東西,很快就吃胖了。有時我覺得它能聽懂我的話,它很少亂跑,一直在我的床上待著。」說起以前的老鼠寵物,查理還是有些傷心的。

    他的貓直起身在他的臉上舔了兩口,軟軟的爪子按在他的胸口和臉上。

    查理笑了起來:「但羅爾夫也很棒,它很喜歡我。」他抱著懷裡的貓說。

    比爾插了一句:「這貓不讓任何人抱,只肯理媽媽和查理。爸爸有天特意去釣魚給它吃,它都不肯在爸爸的膝蓋上臥一下。」

    大家都在安慰查理,在斑斑死後,他們告訴他老鼠最多只能活兩年,斑斑看著已經是一隻大老鼠了,可能它本來就快死了。

    「可能它來找你只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裡吃點兒好東西。」弗雷德說。

    查理警覺的看向這對雙胞胎弟弟,說:「死心吧,我不會把斑斑交給你們的。」

    當時斑斑死後,莫麗把老鼠屍體扔進了垃圾箱,後來查理找出來把它埋到了庭院裡。弗雷德和喬治卻一直想說服查理把斑斑的屍體給他們做實驗。

    莫麗說:「別再聊天了!我們要快點出門。」她對弗雷德和喬治說,「別做夢,那隻死老鼠一定已經爛了,我不會讓你們把那種髒東西拿進家裡來的!」

    大家趕在八點前出門,車票是在九點。亞瑟借來了魔法部的汽車,有兩個魔法部的職員願意順路送他們去倫敦火車站。

    火車站裡人來人往,每人都帶著不少的行李,出行的人很多,有腳步匆匆西裝革履的紳士,他們穿著長風衣,戴著金絲眼鏡,提著公文包,有的人手裡還拿著一杯咖啡。

    也有全家出行的,爸爸背著行李,媽媽帶著孩子。

    到處都亂糟糟的。

    亞瑟找來了行李推車,比爾和查理的行李都很怪。比爾的行李車上有個貓頭鷹籠子,裡面的貓頭鷹已經長出了羽毛,但還有一些絨毛沒褪乾淨,它蹲在籠子裡,顯得有些緊張。

    查理抱著他的貓,不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要知道,這隻貓足有十三磅。

    亞瑟替他推著行李,伸長脖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張望,說:「我看到了!」

    蕾拉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她更好奇的是附近是不是應該有個像對角巷入口一樣的牆?一定應該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他們最終站到了一個柱子前。

    比爾第一個,他在蕾拉沒注意的時候推著行李車向柱子撞過去,瞬間就不見了。

    蕾拉恍然大悟。

    亞瑟還攬著查理的肩說:「直接過去,不要引人注意。」然後他們也若無奇事的走到柱子前,加快腳步消失在柱子裡。

    莫麗示意蕾拉:「該你了,親愛的。我在最後。」

    蕾拉點點頭,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一臉興奮。她不想說,其實她也很興奮。

    這可真像一個有趣的遊戲。

    她牽著孩子們,一手一個,慢慢的走到柱子前,給他們喊口號:「一,二……」

    「三。」

    他們穿過柱子,來到了一個更熟悉的世界。

    月台上的所有人都穿著跟他們一樣的巫師袍,女士們戴著帽子。一個巨大的冒著蒸汽的火車頭停在鐵軌上,不知道它會開向哪裡。

    一群又一群穿著霍格沃茲校袍的孩子們在月台上跑來跑去,他們從十一歲到十七歲都有。年紀小的會更活潑點兒。

    比爾已經和查理找到了他們的車廂,稀奇的是這對兄弟沒有坐在一起。比爾跟他的朋友坐一個車廂,查理也結識了別的新生。

    莫麗帶著羅恩和金妮也過來了,查理下車來跟父母告別。

    亞瑟和莫麗不停的在跟人打招呼,蕾拉知道這裡的父母大部分也都是霍格沃茲畢業的。

    這簡直像校友會。

    她想,或許這裡面也有認識她的。

    她發現有不少人在偷偷看她,但沒有人上來跟她搭話。

    霍格沃茲特快發出悠長的鳴笛聲。

    「要開車了,你該上去了。」亞瑟說。

    「我為你驕傲。」莫麗和亞瑟分別親吻查理和比爾,兩個男孩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有同學看到他們被媽媽親都在笑話他們,查理很快躲開了。

    「好了,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們寫信的。學校裡有貓頭鷹,我保證一到就寫。」查理說。

    亞瑟拍拍查理的肩,他是父親,就算捨不得兒子也不能像莫麗一樣哭,他左右看了一圈,突然說:「弗雷德和喬治呢?」

    真的,不知什麼時候這對雙胞胎已經不見了。

    莫麗上一刻還在悲傷的擦眼淚,下一秒就怒吼:「哦!我知道了!他們一定又想惡作劇了!」

    亞瑟也急起來,沿著月台跑,從每一個窗口探頭進去看:「我知道,他們一定在火車上!」

    霍格沃茲特快再次鳴笛,學生們紛紛上了火車,父母則站到白線外。

    蕾拉覺得好笑,她真心佩服韋斯萊家的孩子們,他們永遠有這麼多的精力來找麻煩。但這大概就是父母愛他們的原因。

    比爾和查理也趕快上車去找他們的小弟弟,比爾還叫來了他的同學,還告訴了格蘭芬多的級長,大家很快把這對雙胞胎給翻出來了。

    格蘭芬多的級長是個英俊的大男孩,他忍不住笑著和兩個同學把弗雷德和喬治抱下火車,交給亞瑟,對他說:「先生,他們躲在座位下面了。」

    亞瑟急得臉都是紅的,他不停喘氣,說:「謝謝,謝謝你們。」

    弗雷德對著這些格蘭芬多揮手:「再見!我也會去上學的!再見!」

    窗口裡的人都對著他揮手,一個男孩還對同伴說:「我看他準是個格蘭芬多。」

    雙胞胎想偷溜到車上躲起來,偷偷跟去霍格沃茲,他們差一點就成功了,格蘭芬多的級長剛把他們交給亞瑟,火車就開動了。

    他們不怕亞瑟,卻怕莫麗,而她氣壞了,胸口像一隻鼓起的風箱。

    她沒收了他們的零用錢,是的,全部的零用錢,聖誕節的禮物要看他們的表現,不然他們今年就沒有禮物了。

    「哦,不!」弗雷德和喬治哀號,他們求饒:「媽媽,我們可以幫你幹活!」

    「對,我們幫你清理地精!」喬治說。

    「不。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的治治你們的。」莫麗認真的說。

    回去的路上,喬治和弗雷德像兩隻鬥敗的小公雞般垂頭喪氣。珀西教育他們:「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弗雷德翻了個白眼:「閉嘴,珀西。」

    羅恩在偷笑,被喬治抓過來撓癢癢。

    金妮羨慕的在莫麗懷裡看著,她對布蘭迪說:「他們從不帶我玩。你的哥哥跟你玩嗎?」

    布蘭迪說:「威爾森是我的弟弟,是我帶他玩。」

    蕾拉一直在笑,莫麗一直氣呼呼的,她們都聽到了金妮的話,蕾拉對莫麗說:「你可以再給金妮生個小妹妹,這樣她就有夥伴一起玩了。」

    「不。」莫麗按著額頭說:「梅林保佑,有這麼幾個孩子我已經受夠了。」

    回到韋斯萊家之後,蕾拉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告辭了,他們通過壁爐回了托馬斯家。

    「蕾拉主人,布蘭迪小小姐,威爾森小主人,比比迎接你們!」小精靈比比就等在壁爐前,還有他們的貓和貓頭鷹。

    家裡很乾淨,曾經因為不方便打掃而收起來的地毯、掛毯、多層窗簾等現在都又擺出來了,比比把它們打理的很不錯。

    現在蕾拉一回來就心情好,她拍拍比比的小腦袋,「你做得很棒,比比。」

    比比不停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主人,你需要茶點嗎?你想先洗個澡嗎?浴缸已經刷乾淨了!」

    蕾拉先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去換衣服,他們今天出去穿的是巫師袍,她在替查理買衣料時也替自己和孩子們買了。巫師袍真的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比比一看就能做得很好,簡直完美無缺。

    「今天開心嗎?」蕾拉問布蘭迪和威爾森。

    兩個孩子都點頭。

    「我們以後也會坐上那個火車去霍格沃茲嗎?」布蘭迪問。

    「如果你們喜歡的話。」蕾拉說,她也考慮過法國和德國的魔法學院,但這裡畢竟是英國。她們在這裡更熟悉,離開這裡的話,蕾拉沒有自信能比在倫敦生活得更好。

    「媽媽今天開心嗎?」威爾森問。

    蕾拉笑著握著他的手搖了搖,說:「媽媽也很開心。」

    她帶著孩子跟韋斯萊家一起出現,所有人都看到她跟格蘭芬多在一起。這應該能表現出她的立場和傾向了。

    她不打算做騎牆派,她選擇了格蘭芬多,她會把托馬斯洗成親格蘭芬多的斯萊特林的。

    她要爭取格蘭芬多的支持,就必須自己先做出表率。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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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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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親愛的媽媽,金妮,我已經到了霍格沃茲,這裡比我想像的更大……』

    查理來信了,莫麗激動的告訴了蕾拉。

    下班後,蕾拉就帶布蘭迪和威爾森去了韋斯萊家。莫麗把查理的信拿給她看,她坐在蕾拉身邊一句句讀給她聽。

    雖然莫麗的孩子很多,但顯然她深愛著每一個,給蕾拉讀信時都熱淚盈眶。

    「我實在是……他們一個個都張大了。」莫麗攤開雙手聳肩,抽出手帕擦眼淚,把信給蕾拉說:「你自己看吧,我去給布蘭迪和威爾森拿點心。」她匆匆躲到廚房去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圍到蕾拉身邊,三人一起看信。

    『城堡很大,我想到處去看看。格蘭芬多住在塔樓上,其他的學院住在哪裡是個秘密。沒有人知道。我想我會在這七年裡把這些秘密都發掘出來』

    『我們來到城堡時坐船經過一個很大的湖,聽說裡面有人魚和水怪,我猜這是騙小孩子的,但格蘭芬多的高年級卻說這都是真的,如果可能,我還想潛到湖下去親眼看看』

    『每天都要上課,有很多的作業,我不是最笨的一個,媽媽可以放心。比爾跟我差不多,他常常不寫作業跑去訓練魁地奇,所以媽媽,別再讓他管我了』

    『麥格教授很嚴厲,我們的魔藥教授是斯內普,他非常討人厭,我們都猜他是不是永遠不洗頭不刷牙,他很愛給格蘭芬多扣分,聽說去年的學院杯就是斯萊特林的,我們發誓會奪取今年的學院杯。比爾說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如果能贏得所有的比賽,我們的學院杯就有希望了』

    布蘭迪和威爾森從這封信裡學了不少的新詞。

    自從查理收到霍格沃茲的來信後,他們兩個就開始對霍格沃茲感興趣了。蕾拉買了一本《霍格沃茲,一段故事》,裡面有太多的生詞和長句,他們不能自己看,蕾拉就每天給他們讀一章。

    他們知道了很多事,但都是關於霍格沃茲的歷史。今天他們認識的人名卻都是陌生人。

    「媽媽,斯內普教授是斯萊特林的教授嗎?他真的不刷牙也不洗頭?」布蘭迪噁心的說。

    小孩子們討厭一個人是很快的。

    蕾拉說:「不,那只是很誇張的說法。斯內普教授會扣分,被他扣分的學生就會……討厭他。」

    「那就是他們在說謊?」布蘭迪的厭惡很顯然轉了個方向。

    這也不對,蕾拉不知道怎麼跟孩子們解釋。他們的世界還很單純,沒有體會過什麼叫『惡意』。如果你遇上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時,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你討厭,此時如果有一個不利於他的流言,你可能就會很樂意的相信並傳播。

    特別是這個流言聽起來沒那麼嚴重,僅僅只是抹黑對方而已。

    但布蘭迪和威爾森從懂事到現在,他們認識的人中沒有會對他們抱有惡意的人。所以他們不能理解學生對斯內普的厭惡會導致他們說說他的八卦。

    「查理這樣做是不對的。」布蘭迪很喜歡查理,她不明白查理怎麼只是去上學就變成她不認識的人了。

    她問蕾拉:「我能給查理寫信嗎?」

    「當然可以。」蕾拉想了下,查理的做法不能算錯,帶著一點孩子們天真的惡意,表達著他們對某個大人的不喜歡。而且,她能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斯內普。

    連她都不能說喜歡他的人品或性格。

    指望孩子們分清『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他不是壞人』這種事太難了。

    她摸摸布蘭迪的小腦袋說:「但我們都不知道查理說的是不是對的,畢竟我們沒有見過斯內普教授,如果查理說的是真的呢?所以不要急著指責查理,你可以等他放假回來後親自問他。」

    布蘭迪不能相信:「還會有人不洗頭不刷牙嗎?」

    蕾拉想起曾經有一版《預言家日報》上有斯內普的照片,雖然是在莫麗家看的,但她也訂閱了每天的《預言家日報》,像福吉和馬爾福先生,這都是她從報紙上認識的人。這份報紙或許在報導方向上有偏頗,但客觀來說,它還是值得一讀的。

    因為英國巫師界只有這一份報紙。

    她把報紙翻出來,布蘭迪和威爾森都過來看,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霍格沃茲教授,不管他們兩個之前是怎麼想像的——她能想像得到在他們的小腦袋裡魔法學校的教授會是個什麼形象。

    就像鄧布利多那樣,有著長長的代表智慧的白鬍子,慈祥善良舉著根魔杖。

    這種想像在看到斯內普真人照片(還會動)的那一瞬間就破滅了。

    照片上的斯內普高傲、輕蔑,帶著點不耐煩和『快來崇拜我』的氣質,他的黑髮看著確實不夠順滑有光澤,披散在肩頭是一縷一縷的。他的皮膚看著也不太好,衣服是純黑的巫師袍,看不出是否整潔,但肯定不是高級貨,所以不能把他襯托成高富帥是有很科學的。

    在發現有兩個小鬼盯著照片看後,照片裡的斯內普露出了小孩子最不喜歡的表情:快滾,去吃糖去睡覺,不要來打擾我。

    布蘭迪看完照片後很客觀的說:「斯內普教授一點都不甜(sweet)。」

    蕾拉實在很想笑,她儘量嚴肅認識的回答她,一邊暗暗點頭:「是的,親愛的,他不是個可愛的人。」

    之後幾天,蕾拉驚訝的發現布蘭迪在教威爾森微笑。

    「笑得甜美一點,你要像個蜜糖一樣招人喜歡。」布蘭迪舉著斯內普的報紙,照片上的斯內普快要氣炸了,因為布蘭迪一邊用手指點著照片上的他,一邊對威爾森說:「看看他,這個男人原本長得也不壞,但就因為他有一張臭臉,現在人人都討厭他。」

    比起布蘭迪,威爾森確實一直都是個過於乖巧的小孩。他沒那麼愛笑、愛說話,但他很懂事,也能跟羅恩玩到一起。蕾拉認為安靜也是一種性格,沒有過分干涉他。

    結果經過布蘭迪的『訓練』後,威爾森學會笑得像個蜜糖了。

    蕾拉實在不想承認,他對著她笑了一下,她就稀里糊塗的答應他再養一隻狗,用餐時還答應他可以多吃一球草莓冰淇淋,布丁也讓他多吃了一塊。

    蕾拉抱著威爾森,她剛剛答應帶他和布蘭迪再去一趟動物園,這次不叫韋斯萊家,他們自己去。

    她抱著懷裡的寶貝苦笑道:「好了,好了,饒了媽媽吧。」她忍不住親了這個小惡魔一口,「我實在拿你沒辦法。」她才發現,原來她是這麼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

    她居然扛不住布蘭迪和威爾森對她撒嬌!

    布蘭迪很高興,因為蕾拉剛剛才答應她替她弄一套跟查理買的一樣的做魔藥的工具,包括坩堝,藥瓶,黃銅天平等。她不得不找莫麗把查理的通知書附錄抄了一遍,除了規定計量的魔藥沒買之外,其它的都配齊了。

    其實當成過家家玩具的話也差不多,就是從小盤子小碗變成了坩堝嘛。

    蕾拉沒有給布蘭迪危險的東西,像銀刀就收起來了。她只讓她用碾子,然後布蘭迪竟然能坐在那裡把家裡的胡椒全都磨成了粉。

    布蘭迪還很細心,她拿給蕾拉看的時候說:「這一瓶的顆粒粗一點。」放下一個水晶瓶,「這一瓶的顆粒細一點。」再放下一個水晶瓶,然後星星眼問蕾拉:「媽媽,你還有需要磨粉的東西都給我好嗎?」

    「好啊。」被女兒仰著小臉期待的問瞬間就暈頭了的媽媽牽著布蘭迪的小手去了廚房,告訴她想磨什麼就磨什麼。

    粗砂糖統統磨成了細砂糖,熟芝麻也全都磨成了芝麻粉,還有肉桂等別的東西。

    布蘭迪對這個磨粉的遊戲真是樂此不疲,蕾拉本以來她會很快失去興趣,但她失算了。直到聖誕節假期查理回來時,她還喜歡磨粉,甚至送給莫麗的聖誕節禮物就是一罐她親手磨的肉桂粉。

    聖誕節,莫麗再三要求蕾拉把布蘭迪和威爾森放到韋斯萊家。去年蕾拉沒有值班,今年就輪到她了。麥迪森先生特意跟她解釋,本來她有孩子,麥迪森先生並不想排她值班的,但蘇珊去年結婚了,很快就有了孩子,所以,麥迪森先生也沒有辦法,只能讓蕾拉值班了。

    「不過你放心,第一個星期是喬,第二個星期是我。第三個星期,蕾拉你就能回家休息了。」每人都是兩個星期,這樣安排實在是不得已。

    所以,蕾拉需要在聖誕節上兩週的正常班。

    幸好聖誕節時沒有夜班。

    「聖誕節就應該是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節日。蕾拉,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把布蘭迪和威爾森單獨放在家裡,就算有小精靈照顧也不行。」

    莫麗說得很有道理,蕾拉在問過布蘭迪和威爾森的意見後同意了。

    布蘭迪說:「媽媽,我們為什麼不請莫麗他們到我們家來做客呢?我們有這麼大的聖誕樹。」

    在托馬斯家的一樓大廳裡,有一棵能豎到天花板上的巨大聖誕樹。

    這全是託了比比的福。去年蕾拉可沒有精力折騰這麼大一棵聖誕樹。

    蕾拉轉頭就邀請了莫麗。

    莫麗欣然同意了,她說:「那可太好了,現在孩子們越來越大,家裡越來越小,越來越站不開了。亞瑟說打算再加蓋兩層房子,好給每個孩子一個單獨的房間,他們都應該有自己的房間了。」

    蕾拉稍稍反應了下,她不敢相信的說:「……難道你們的房子是亞瑟蓋的?」

    韋斯萊家是一個歪歪扭扭的石頭蓋的小房子,上面有一層閣樓。看起來是有些簡陋,但她可從來沒想過這是亞瑟自己蓋的!

    莫麗笑得開心極了,說:「他向我求婚時,我跟他說想住在自己蓋的房子裡。亞瑟跟我想的一樣,他一直期待著親手建一個自己的房子!」

    原來是幸福的回憶嗎?

    蕾拉內牛滿面,格蘭芬多都是這麼樂觀的傢伙嗎?如果斯內普——只是如果。如果他向她求婚時也親手蓋了這麼一座跟陋居一樣的房子,她……大概會告訴他:不如住托馬斯家吧,足夠大。

    邀請韋斯萊家到訪被放在了最後一個星期,之前的兩個星期裡,蕾拉每天早上把布蘭迪和威爾森送到韋斯萊家,還要帶上他們的寵物和玩具。不過布蘭迪說她問過查理了,可以用他的坩堝,所以她的就不必帶過去了。蕾拉很高興每天的行李減輕了一點兒。

    在以前,布蘭迪總是跟金妮一起玩。但這次她更喜歡坐到查理身邊,看他的魔藥課本《魔法藥劑和藥水》,並提出山一樣多的問題,把查理問得張口結舌,連連說:「天啊,我還沒有學到這裡!」

    查理驚訝的對布蘭迪說:「說不定你會去斯萊特林,你這麼喜歡魔藥。」

    比爾在沙發上跟羅恩下巫師棋,被小弟弟逼得走投無路,順口道:「當然,托馬斯一直是斯萊特林,這是家族傳統。」

    可能他們家以前對斯萊特林有很多偏見,總認為他們都是邪惡的食死徒。但在見過蕾拉和布蘭迪、威爾森之後,他們對斯萊特林就沒那麼排斥了。

    布蘭迪一本正經的收拾水晶瓶,搖頭說:「可我不喜歡住到地窖裡,那裡太暗了,見不到陽光。」

    羅恩在上面點頭說:「那就去格蘭芬多。」

    「拉文克勞也行。」比爾認真的跟布蘭迪商量起了去哪個學院,他說:「拉文克勞也是住在塔樓上的,跟我們格蘭芬多一樣,每天早上都陽光明媚。」他張開雙臂,像唱歌劇一樣詠歎道。

    查理點頭說:「拉文克勞也有非常擅長魔藥的人,他們的學院裡有個秘密的書櫃,一定有不少沒有流傳到外面來的魔藥。」

    聖誕節互換禮物,查理和比爾都對布蘭迪說:「不知道你喜歡魔藥,明年一定送你喜歡的東西。」今年他們送給她和金妮的都是水晶頭花。

    羅恩則羨慕的看著威爾森抱在懷裡的查理士王小獵犬,「這是你的聖誕禮物嗎?」他摸摸小狗說。

    威爾森高興的說:「媽媽送給我的。」

    一旁正和莫麗一起剝豆子的蕾拉悄悄跟她說:「我不小心答應他了,真不知道怎麼拒絕他們。」

    莫麗驕傲的揚起下巴:「你要堅定,不能什麼都聽他們的。」她養了七個孩子,沒有比她更清楚這些小天使有多可愛了,「必須狠下心,不然你抵抗不了多久的。」

    正說著,布蘭迪舉著查理的兩本課本過來了,期待的看著蕾拉:「媽媽,我能要這兩本書嗎?」

    蕾拉看了看,一本是《千種神奇草藥和蕈類》,一本是《魔法藥劑和藥水》,這兩本書她在複習時買過,不過當時買的是二手的。現在她完全可以買新的給布蘭迪。

    剛要答應,蕾拉克制住說:「如果三月時你乖乖的跟媽媽去健康檢查,媽媽就給你買。」

    幹得好!蕾拉!

    她在心裡給自己鼓掌。

    布蘭迪一口答應:「沒問題,媽媽。」她頓了下,加了一句說:「其實我本來就不討厭去醫院的。」她點點頭。

    沒錯,她什麼時候討厭去醫院了?

    她看著媽媽,媽媽愣住了呢,看來媽媽也無法解釋?她拍拍蕾拉的胳膊肘:「媽媽,你太累了,休息下吧。」

    等布蘭迪回去跟查理他們坐到一起玩,蕾拉才沮喪的轉頭看莫麗。

    莫麗已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還在鼓勵她:「沒事,你會習慣的。你還年輕,以後就能熟練的對付他們了。」說完,莫麗有點羨慕的說:「說真的,布蘭迪和威爾森都是聽話的好孩子。要是羅恩能像威爾森一樣就好了。」

    蕾拉搖頭,別逗,一個立志於養遍天下動物的兒子更糟好嗎?家裡現在已經有了一隻貓頭鷹,一隻貓和一隻狗了,要不是威爾森不喜歡老鼠,他肯定還會向她要一隻老鼠的。現在他就跟她說,如果下次要獎勵他,他能不能要一隻兔子了。

    蕾拉嚴肅的說不行,她告訴他,他已經有兩隻寵物了。伊麗莎白一世和查理士王都很愛他,如果他有更多的寵物,那勢必分給每一隻寵物的愛會更少。他應該專心愛他已經有的這兩隻寵物,不能再養更多了。

    「伊麗莎白和查理士王都會寂寞的。」她摸著他的小腦袋說。

    威爾森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晚上睡覺時他就把兩隻寵物都帶到床上去了。

    幸好她的床夠大,蕾拉這麼想。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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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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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發表於 2019-12-23 00:05:57 |只看該作者
第27章

    每年看到聖誕樹下的聖誕禮物越來越多,蕾拉就會很高興。

    今年是她在聖芒戈的第二年,她認識了更多的朋友。這樣她認識的人越來越多,那她就跟以前的那個斯萊特林的『蕾拉』越來越遠了。

    她和布蘭迪、威爾森一起拆禮物,沒有什麼比拆禮物更開心的了。

    莫麗給他們三人送的都是手工織的毛巾,布蘭迪是粉紫色的,胸口有個雙耳水瓶的圖案,威爾森是深藍色的,胸口的圖案是一隻黑貓頭。

    蕾拉收到的毛衣是黑色的,很顯身材,上面沒有圖案。她必須說這件毛衣簡直太合心意了。她希望莫麗能喜歡她送的香水。

    有錢之後,花錢就成了她的樂趣。今年她沒有再拿托馬斯家的庫存舊貨當禮物送人,手制餅乾也只送出去了一份,其他的禮物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香水她一共買了三瓶,除了莫麗,麥格教授和布蘭迪的都是香水。在蕾拉看來,布蘭迪已經到了開始愛美的年紀了,可她除了關心給廚房裡的東西磨粉就是纏著她想親手做一劑魔藥。

    想想斯內普,如果布蘭迪日後變成斯內普的樣子怎麼辦?

    所以她給了布蘭迪香水,還有魔法香水的配方。告訴她為什麼不試試看製作這麼美麗的香水呢?這種美妙的粉紅色,多麼可愛動人。

    布蘭迪看過香水配方,之後就開始在托馬斯家和韋斯萊家尋找狐猸子,因為香水的配方中一個起決定性作用的魔藥材料是雄性狐猸子的精囊。

    蕾拉想了下,開始改用麻瓜香水,香奈爾的香味也是很不錯的。

    送給斯內普的聖誕禮物是一根高級羽毛筆和一瓶高級龍血墨。希望他喜歡。

    而今年他給她的聖誕禮物也準時擺在了托馬斯家的聖誕樹下,而且是由布蘭迪翻出來的。

    「媽媽。」布蘭迪顯然沒想到她的媽媽會跟斯內普教授是朋友,而且是能互換聖誕禮物的朋友。她把那個看起來相當樸素普通的禮物遞給蕾拉。

    禮物有雙手合捧大,用松針綠和銀色相間的條紋閃光紙包裹,用銀色的絲帶打結。

    蕾拉拆開禮物,裡面果然還是兩瓶最高品級的兒童健康魔藥。

    她把魔藥拿出來,布蘭迪和威爾森一人一瓶。

    布蘭迪舉著魔藥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跟她去年收集到的兩個魔藥瓶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都乖乖的一飲而盡,蕾拉獎勵了他們一人一球草莓冰淇淋,她學會做這種魔法冰淇淋了,涼度只有普通冰淇淋的二分之一,就算在冬天也能吃。

    當她讓比比把三球冰淇淋端過來時,就見布蘭迪正在舉著那個喝空的魔藥瓶看。威爾森也把他的那個空瓶子給布蘭迪了,他知道她在收集這個。他們平時喝空的魔瓜汽水瓶都留著給布蘭迪玩呢。

    「這瓶子真好看。」布蘭迪遞給蕾拉。

    喝空的魔藥瓶就像最純淨的水凝結成的一樣透明,蕾拉說:「這是高純度的白水晶。」

    白水晶的純度越高,魔力越純粹穩定,所以用它來放魔藥是最好的。除了白水晶,只有純銀才有這樣的工效。

    其實高淨度的白水晶製成的魔藥瓶並不是很便宜的東西。聖芒戈用的魔藥瓶就沒有這個好,蕾拉把水晶瓶還給布蘭迪,突然想不通斯內普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

    他要是有錢,就不需要偷偷做非法魔藥販賣。像複方湯劑這種魔藥是不可能公開販賣的,雖然配方不保密,但能成功做出來的人就沒那麼多了。而且,你不能要求每一個做壞事的人都能熬一手好魔藥。

    所以它算是剛好踩線的魔藥之一。

    其他如補血藥,生骨靈這種治療類藥劑,如果病人的身份沒有問題,他完全可以去聖芒戈公開求診,犯不著偷偷溜去斜角巷掏高價買黑藥。

    所以賣黑藥是種危險性跟利潤成正比的行當。如果斯內普不是圖錢,那他圖什麼?

    蕾拉一邊做著布丁一邊想,莫非是圖人脈?

    在她看來斯內普已經洗白上岸了,鄧布利多親自做保,而且他還當著斯萊特林的院長。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他腳踩兩隻船踩得這麼歡樂,還需要斜角巷的人脈嗎?

    斜角巷,黑巫師的搖籃。

    當她帶著做好的布丁和曲奇,帶著布蘭迪和威爾森去韋斯萊家後,她做的曲奇廣受歡迎。

    「太酷了!骷髏頭形狀的曲奇!」比爾咬了一口,「巧克力口味的。」

    莫麗:「你一定花了很多時間。」

    「沒有,我做了個模子。」她說。

    比比很高興幫助她,她只是做了一個模子在那裡慢吞吞的一個個扣曲奇,一轉頭,比比瞬間幫她做了幾百個出來。

    最近,比比熱情的讓人吃不消。她猜,原因可能是她親手做的一盒小精靈樣子的餅乾給它當聖誕禮物。

    她只是覺得比比是他們家裡的一份子了,聖誕禮物應該有它一份。連布蘭迪和威爾森都給它準備了禮物:他們給它合寫了一張賀卡。

    亞瑟聖誕節也要值班,蕾拉把布蘭迪和威爾森交給莫麗後也趕到了聖芒戈。

    喬已經要忙壞了,他每天都要不停的做兒童健康魔藥。

    「早的人在聖誕節假期結束後就會來拿藥了,我們會一直忙到六月。有的父母會遲鈍一點,他們很可能到明年的聖誕節前才想起來:他們忘了給孩子拿藥。」

    喬聳聳肩說,魔藥室裡的坩堝還在咕咕嘟嘟的冒泡,他上來幫她處理魔藥材料。

    蕾拉現在能理解蘇珊為什麼總是說在聖芒戈的工作跟她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每天都很枯燥。想想看,如果每天都只是千篇一律的做基礎類的魔藥,配方、程序要重複幾百遍甚至上千遍,年復一年,那這個工作確實沒什麼挑戰性了。

    喬也知道蘇珊的抱怨:「我有孩子,這份工作確實有點枯燥,但勝在穩定。我已經不像年輕時盼著當一位英雄了。」喬居然是個格蘭芬多,她一直以為他是赫奇帕奇。

    「蘇珊只是太年輕了。等她生了孩子再回來就不是這麼想的了。麥迪森先生一直說,只有有了家庭,人們才會真正穩重下來。」喬說完猶豫了下,對蕾拉說:「不過,麥迪森先生也一直擔心蘇珊結婚後就會辭職了。」

    蕾拉愣了下,喬說:「你可以去找麥迪森先生談談,他很看好你。看他願不願意再給你一份合同。」

    這確實是件好事,蕾拉先給蘇珊寫了封信。她正在懷寶寶,蕾拉把布蘭迪和威爾森小時候穿的衣服,玩的玩具送給了蘇珊,順便問起了她在生完孩子後的打算。

    蘇珊非常感謝她的禮物,她說:「這正是我需要的。」她也坦誠的告訴蕾拉,可能在生完孩子後,她不會再出來工作了。「我要照顧寶寶,而且,我也想更隨心所欲的做魔藥。約瑟很支持我,他對魔藥沒轍,所以很高興我喜歡做魔藥,他還替我在家裡建了個魔藥室。」

    她已經暗示過麥迪森先生讓他找接替她的人,她對蕾拉說:「我覺得你很合適,你可以去找麥迪森先生聊聊。」

    確定了蘇珊的心意後,蕾拉沒有耽擱,立刻就給麥迪森先生寫信,希望能去他家裡拜訪。

    麥迪森先生的家就跟聖芒戈隔著一條街,他和他的妻子一起住,他們沒有孩子,只養了兩隻貓和一隻狗。蕾拉帶來的禮物貓餅乾和狗餅乾,希望它們喜歡。

    「歡迎,親愛的。」麥迪森夫人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她看起來比麥迪森先生還要大一些,頭頭髮已經全白了。等他們坐下來時,蕾拉才驚訝的得知,麥迪森夫人是個啞炮。

    麥迪森先生家的小精靈替他們送來了茶點。

    「我們從小就認識,只是我沒有接到霍格沃茲的貓頭鷹信。」麥迪森夫人一點都不像啞炮,她一直在微笑,一點都沒有為她是個啞炮而難過傷心,說起過去的事就像在說一個普通的故事。

    麥迪森先生當藥劑士的初衷竟然是為了找到治療啞炮的魔藥,雖然這個目標還沒有實現,但麥迪森先生仍然沒有放棄。

    麥迪森夫人說:「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他們聊了一會兒後,她親吻她的面頰,讓蕾拉跟麥迪森先生去了他的書房。

    在書房裡,麥迪森先生說:「蘇珊很可能不會回來了,只有我和喬兩個人忙不過來。如果你願意,我會給你一份新的合同。你一直做得不錯,我不想再招新人了,他們簡直就是災難。等你習慣了以後,我們可以再召個助理。」

    這太棒了,蕾拉欣然同意了再接受一份新合同。他們就其中的某些條款進行了商議,蕾拉有兩個孩子,她需要更多的休息時間,如果可能,她不想再值夜班了。而且,她也替自己爭取到了更優厚的條件。

    談完這件大事,蕾拉鬆了口氣。麥迪森先生讓小精靈送上慶祝的櫻桃酒,兩人幹杯。

    麥迪森先生說:「有時你看起來像格蘭芬多,醫院裡的人都喜歡跟你相處。但有時你更像個斯萊特林。」他笑起來,指指那份剛簽好的合同,舉杯道:「格蘭芬多恥於談論利益,而斯萊特林總是追逐利益。」

    聖誕節前,蘇珊才跟他說起了她懷孕的事,還有她不打算再工作的事。然後他跟喬談了兩次,他必須確定接受蕾拉這個同事不是喬反感的,他還跟蘇珊聊了聊,從她那裡聽取她對蕾拉的觀感。

    幸而蕾拉一直都很討人喜歡,喬並不反感跟她共事,蘇珊也覺得她這個人不錯,麥迪森先生這才下定決心。

    但他本來是打算等到聖誕節假期過去後再跟蕾拉詳談,卻沒想到她這就找上了門。

    一個積極的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從不拒絕好處,他們也從不會讓機會從手中溜走。

    蕾拉笑著說:「成為一個魔藥大師是我的目標,我一直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

    為什麼一定要把什麼什麼都看成是利益?如果是人生目標是不是就足夠高大上了?

    麥迪森先生大笑起來,他放下酒杯指著蕾拉說:「說得好!」他舒了口氣,說:「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其實都一樣!只是說法不同而已!」

    他的臉有點發紅,剛才在外面時他就喝了幾杯酒,他最後罵了一句:「這些該死的政客!他們一定要塑造一個敵人才能把工作完成!」

    蕾拉當時還不太明白,但等到喬回去休息了,麥迪森先生開始上班後,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貓頭鷹前來給麥迪森先生送信,她也開始替麥迪森先生擋駕——有很多人來拜訪他。

    麥迪森先生連去餐廳用餐都免了,他每天上班都把自己關在魔藥室不停的做魔藥,餓的時候就吃三明治。麥迪森夫人拜託她提醒麥迪森先生休息,蕾拉就時常去魔藥室看他。

    「高級巫師等級考試快開始了。」麥迪森先生拿手帕擦去手指上的番茄醬,滿臉不屑的說:「他們這是來向我推銷人的。幸好蘇珊走後還有個你,不然我就必須接收一個可能連一劑疥瘡藥水都熬不出來的傻瓜。」

    原來,這裡也流行人際關係。

    來找麥迪森先生的都是他在霍格沃茲的校友,他們推薦的也多數都是有志在聖芒戈找份工作的霍格沃茲七年級生。

    蕾拉替麥迪森先生接了不少信,她發現沒有麥格教授的信,但卻有弗裡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的信,他們分別是霍格沃茲拉文克勞的院長和赫奇帕奇的院長。

    也沒有斯內普的。

    她剛這麼想,就在某個陰雨連綿的上午見到了斯內普。

    「勞駕,」他站在藥劑室的窗口,陰沉沉的盯著站在屋裡的蕾拉:「請問麥迪森教授這會兒有空嗎?我跟他有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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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6:09 |只看該作者
第28章

    「西弗勒斯,我保證我會公平的對待每一個人,包括斯萊特林。」麥迪森先生拿下水晶眼鏡擦了擦再戴回去,他看起來顯得十分的疲憊。

    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小精靈送上的咖啡和餅乾。

    斯內普發誓他已經儘量溫和了,他端起咖啡杯說:「您所謂的公平就是指您今年不打算召任何一個人了,是嗎?」

    「事實上,我在聖誕節時剛剛給了一個斯萊特林一份優厚的合同。」麥迪森先生聳聳肩,「她實在很會說服人。」他起身,另一張桌子上的坩堝正冒出上升的螺旋狀的濃煙,像個小型的淡紫色的龍捲風正在放慢動作。

    「恐怕我不能繼續接待你了。」麥迪森走過去看坩堝,露出他不想再聊下去的意思,他道:「你可以從那扇門前出去了。」

    斯內普不是個會死纏爛打的人,哪怕他此時真的覺得很不快。

    在他走出去前,麥迪森先生對著坩堝彷彿在自言自語:「你不能否認,誰也不能勉強我未嘗不是一種公平。」他抽出魔杖對著坩堝下面的火施了個咒,讓它一下子變大了,他道:「我不想讓我的魔藥室也變成你們鬥爭的搖籃,每天都必須要面對你們層出不窮的爭鬥。」

    他抬起頭,說了個笑話般道:「幸虧阿不思已經老得聽不到別人說話了,不然他準會被你們給吵聾的。」

    斯內普:「我會轉達您對鄧布利多校長的問候。那麼,祝您今天愉快。」

    他從麥迪森先生的辦公室出來,路過藥劑室的窗口時,坐在裡面無所事事的蕾拉看到他的身影,客氣的站起來道:「外面下雨了,路上請小心。」

    她認為以他們的交情而言,特別是從斯內普的性格上來看,他是肯定不會站在走廊上跟她閒聊的,更別提到藥劑室裡來再用杯茶。

    他在麥迪森先生那裡一定喝夠了。

    經過這幾天的朝夕相處,蕾拉已經瞭解到麥迪森先生有多麼堅定的意志。他似乎不太喜歡聽人的指揮,只要看最近貓頭鷹們送來給他的信的下場就知道了。

    ——他讓她把那些信都給處理掉了。

    她一開始不太明白這個處理是什麼意思?麥迪森先生滿不在乎的說:「扔到垃圾筒裡,或者扔到壁爐裡。要麼你就給它們一個清理一新。」

    蕾拉不會以為麥迪森先生是故意把信交給她處理,以達到某種暗示的目的。事情沒那麼複雜。上次去麥迪森先生家拜訪時她就知道了,因為麥迪森夫人的緣故,麥迪森先生除了做魔藥時以外,其它的時間很少使用魔杖和魔咒。

    信件中推薦的人中大多數都是格蘭芬多,少數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而一個斯萊特林都沒有。推薦他們的人中卻並不全都是同一個學院出身的。就比如推薦格蘭芬多的就不全是格蘭芬多。

    在下午茶時,麥迪森先生一面喝著紅茶一面告訴她,事實上推薦信這個東西已經成了明碼標價的了。

    「寫一封推薦信,為了你的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他舉著雙手大力揮動,拍在雙腿上說:「就是這樣。」他靠近蕾拉像在說悄悄說,「我不會告訴你,在這個聖誕節假期時,我每天回到家裡至少要寫一百封的推薦信。」

    每人都需要推薦信,而聖芒戈的麥迪森先生的推薦信尤其好用。

    「就好像拿著我的推薦信就會做魔藥一樣。」他抱怨道。

    所以他才會這麼對待那些推薦信。

    相比較而言,親自登門的斯內普真稱得上是相當誠懇的了。

    但可惜,麥迪森先生不會因為別人誠懇就高抬貴手。

    對著這樣剛剛從麥迪森先生那裡碰了壁的斯內普,蕾拉出於『友好』,添了句:「我很遺憾。」

    斯內普站住了腳,她本以為他會快步經過,哪怕扔給她一個單音詞『嗯』,她都滿足了。

    結果他停下了。

    他不但停下了,還彷彿思考了一下,或者猶豫了一下,說:「天天坐在這裡對您的身體不好,如果您願意陪我走到大門口的話……」他做了一個誇張的,過分優雅的邀舞的動作。

    蕾拉輕輕撣了撣袍角,起身走出去,挽上他的胳膊說:「您讓我受寵若驚了。」

    「哦,別顯得像是我待您多冷淡。」他輕曬,還翻了個白眼。

    藥劑室在聖芒戈的一樓,從這裡出去很快就能到大廳。而這一段的走廊只有藥劑室和陳放魔藥的倉庫,沒有病人到這裡來。所以這裡非常安靜。

    走在空蕩蕩又安靜的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迴響。

    漸漸走到底了,已經能聽到拐個彎之後的大廳裡傳來的鼎沸的人聲,間若有小孩子尖利的哭叫和笑鬧,以及護士疲憊卻不得不提高聲的喊叫。

    蕾拉開口:「您是打算直接從大廳出去?還是從壁爐離開?」

    「我要先去一趟對角巷。」他說。

    一直到走出大門,透過茶色的、髒污的、斑駁的玻璃已經能看到倫敦街頭的人群,計程車和轎車在路上緩慢的行駛著,還下著濛濛的細雨。

    斯內普始終沒有說出他特意叫她跟著走這一段路到底是因為什麼。

    蕾拉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她已經打算透露點兒東西給斯內普,就當是對他示好。畢竟她是希望兩人的關係能維繫在一個比陌生人要親密,但比真正的朋友要疏遠的程度。

    指望斯內普主動來跟她做朋友是不可能的。只能由她來主動。

    可斯內普一直不開口,她猜到了。

    他一定看穿了她。

    他知道她肯定會說。畢竟她在麥迪森先生身邊工作,肯定會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他篤定她會說,所以他就在這裡等她開口。

    她一開始覺得他跟她沒有半點交情。看看她第一次去霍格沃茲時討論關於她的畢業證的事吧,事後發現她沒有畢業也沒有通過考試。但當時他的表現可沒有半點兩個認識的意思。

    但在發現他極有可能會是布蘭迪和威爾森的父親的時候,她就在想,或許他們沒有她以為的那麼陌生。

    斯內普至少應該是知道她的。她不可能跟一個陌生人生孩子。哪怕是處在她計畫中的一夜情或多夜情,她也不可能跟一個從來沒說過話,打過交道的人突然就上床。

    她……應該會去接近他。或許聊聊天,或許找些事製造機會能讓二人進一步的瞭解。或許不必當太親密的朋友,但肯定應該是熟悉的人。

    是斯內普一開始的態度誤導了她。

    現在想想,他對她的瞭解應該足夠讓他猜出她的用意。

    那她要怎麼做?發現自己的盤算被人看穿,要換個做法嗎?

    才不。既然大家都這麼門清了,那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蕾拉站在大門前,不再往前送了,她笑著道:「藥劑室那裡離不開人,恕我不能遠送了。」

    斯內普頜首,他沒抬腳馬上就走,就像知道她下面還有話一樣。

    她越來越確定了,她跟斯內普以前肯定有關係。

    蕾拉:「你今天來找麥迪森先生是什麼事?下次可以先給我送個口信兒。」她一臉『咱倆都這麼熟了,你幹嘛這麼客氣?』的埋怨表情。

    斯內普露出個嚇死人的紳士的微笑:「您太客氣了。」他還退後半步彎了彎腰,她甚至認為他會握著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我不太方便麻煩您。畢竟您的日子也不好過。」他說。

    這人不刺人就不會說話。

    蕾拉刺回去:「您真是個熱心的人。這幾天有不少人給麥迪森先生送信,希望他能照顧下今年或明年要畢業的學生。但像您這樣『親自』來拜訪的可太少見了。做為斯萊特林的院長,您真是太稱職,太讓人敬佩了。」跟著她又大大的嘆氣,遺憾的說:

    「不過,看您的樣子,麥迪森先生拒絕了您?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鐵面無私。」

    斯內普的臉色可不好看了,不過他還是保持風度的說:「是的,麥迪森先生讓人敬佩。」

    見好就收,刺一下就行了。

    蕾拉轉眼又扮起了熱心腸的格蘭芬多,她體貼的說:「您千萬不要著急。叫我說,不如等上幾個月,現在成績還沒出來,一切都言之過早。而且現在藥劑室也不缺人。」

    她認為麥迪森先生之前說的暫時不召助手可能就是想避開霍格沃茲學生畢業的高峰期。看看現在這些對他圍追堵截的貓頭鷹信吧,先躲過這一段時間之後,等風聲平息了,他可以慢慢挑選合適的助手。

    畢竟,她現在也是魔藥師了,不可能一直讓她兼任助手的工作發放魔藥,處理所有的魔藥材料。喬跟她說在沒有一個固定的助手之前,他們每個人都負責處理各自的魔藥材料。他和蘇珊會替麥迪森先生準備魔藥材料。

    這個工作比熬魔藥更枯燥無聊,卻又實在不能省。

    「有了你之後,我們省事多了。」喬說,沒有嘗過有助手的好處前,他們都認為雇個助手就是為了在他們不方便的時候站在藥劑室裡應付下來取藥的人,不然他們就要一邊熬著魔藥,一邊時不時的到上面去給人取魔藥。

    結果蕾拉所做的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所以現在他們已經不能習慣沒有助手的日子了。就連麥迪森先生也說過:「助手是一定會請的,只是暫時需要你兼顧一下。」作為補償,蕾拉不必再值夜班,每天能早走半小時。另外,她還爭取了一份兼職補助。

    總之,助手是必須的。多等幾個月就行了。

    斯內普聽到了想要的答案,破天荒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憑心而論,一點都不好看。

    就像他刊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那張照片一樣,他的笑顯得太得意,讓人一看就沒好印象,很想立刻戳破他的洋洋自得。

    蕾拉卻覺得,他這樣也挺可愛的。

    二人互相頜首致意,分道揚鑣。

    看著他穿過玻璃走到街上,在冬季的寒雨中,他的黑斗篷沒有那麼突兀,反而顯得他高大挺拔,就算有些削瘦,也帶著貴族式的味道。

    總而言之,這是個十分吸引人的男人。

    她這就看到行人中有一些女人不由自主的看著他,被他吸引了目光。

    而他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他一眼都沒有看那些正在注視著他的女人,穿過雨幕,他快步的穿過馬路街角,消失在了人群中。

    蕾拉想,對於她這次的好意,不知道斯內普先生打算如何答謝呢?

    她可真是太期待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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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23 00:06:21 |只看該作者
第29章

    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非常安靜,沒有人說話。

    三三兩兩的七年級圍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他們有的在下巫師棋,有的在讀書。低年級生們一回到休息室看到這一幕,個個都不敢說話就躲回到自己的寢室去了。

    歐羅拉今年五年級,她到沙發前跟一個在讀書的七年級女生輕輕搭了兩句話後才敢回到房間裡。

    「嚇死我了。」同屋的女孩也是關上門後才敢開口。

    歐羅拉讓小精靈泡了一壺茶,說:「七年級可真辛苦。」她竟然有些忐忑不安。現在七年級經歷的一切,她日後也逃不掉。

    同屋的女孩聳聳肩,捧著茶坐到床上說:「這也沒辦法。除了那幾個人以外,所有人都要靠自己的。」

    斯萊特林裡不乏大家族中的孩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霍格沃茲畢業後就意味著他們成年了。除了家族裡的長子或長女可以繼承家族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是需要靠自己打拚的。他們再也不能被稱為某某小姐或某某少爺,除了繼承一個金庫外,別的什麼也撈不著。

    有的家族會替他們結一門合適的婚事,這已經是家族能替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歐羅拉和女孩齊齊嘆了一口氣。

    比起男孩子,她們的選擇權更少。如果不滿意家族選中的婚事,她們很可能會落到不堪的境地裡。所以只要不是另一方太過不可接受,她們大多數都會順從家族安排的未婚夫結婚。

    男孩子們還能靠自己去做生意,找工作,如果能有一門好親事,妻子帶來的嫁妝也能成為他們的助力。

    可如果讓她們去找工作呢?這簡直不能想像。

    歐羅拉就說過,她不能想像自己像個家庭小精靈一樣去工作。

    所以雖然面臨成年,斯萊特林的男孩和女孩一樣有很大的壓力,但有的女孩會覺得自己更不幸,有的卻覺得自己至少還有個嫁人的選擇。就算不甘,她們也覺得比淪落到要去工作要好得多。

    歐羅拉的室友就是這麼想的,她將會在四年級的時候訂婚,未婚夫是德國的家族,未來她可能必須要在德國生活了。但她還是沒想過不接受家族安排的婚姻。

    「如果我能找到一個愛人就好了。只要他跟盧卡斯差不多就行。」她的室友說。

    但歐羅拉沒有回答,她過了一會兒問她:「你在想什麼?」

    歐羅拉說:「你知道托馬斯嗎?」

    室友搖頭,想了下說:「我知道,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在媽媽的桌上見過托馬斯家的信了。他們家好像還留了一個女孩?這個家族已經沒落了。」

    歐羅拉只好把嘴裡的話嚥回去。

    她知道的比室友多一點,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她自從聽說蕾拉‧托馬斯後就忍不住打聽她的事。她知道她沒有結婚卻有了兩個不名譽的私生子。而她沒有被逐出家族的原因就是在她生下兩個私生子的時候,托馬斯家已經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然後蕾拉‧托馬斯就直接給她的兩個孩子冠上了托馬斯的姓氏。

    雖然她現在沒有錢,聽說托馬斯家已經破產了。魔法部把托馬斯家的金庫都搬空了,只給她留了一幢空房子。她還必須去工作賺錢養活她和她的孩子。

    人人都說蕾拉‧托馬斯是個悲慘的姑娘。人人也都在猜測她的孩子是誰?那個男人沒有娶她,如果不是已經死了,那就可能是有婦之夫。他扔下了蕾拉‧托馬斯和她為他生的孩子。

    但歐羅拉卻有點羨慕蕾拉。在她最不能宣之於口的想像力,她羨慕蕾拉能這麼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有家族的負累,沒有父母的管束。

    她太自由了。

    整個霍格沃茲都處在緊張之中,七年級的學生們不再關注魁地奇,大部分的七年級生都退隊了,他們卸下隊長的袖標,不再擔任主要工作,開始全心的為準備。

    鑑於斯萊特林的特殊性,斯內普難得在這段時間裡沒有頻繁的關他們的禁閉。他很理解這段前途未卜時的不確定和不安感。特別是這群當慣了少爺小姐的學生,從霍格沃茲畢業就意味著他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他們的家族不會再提供給他們有保障的生活。個別家族感情好的或許還會接受他們繼續住在家裡,但大部分人都必須在這之後搬出家門,替自己找個能睡覺的地方。

    並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會替將要離家的孩子準備好一切。也不是所有的斯萊特林都能有那個好運氣,在這最後的時刻替自己抓個有錢的未婚夫或未婚妻。多得是兩手空空被攆出去的。

    生活的落差會帶來更多的不平與怨忿。

    說起各個學院的學生離開學校後的際遇,最落魄的不是在學院裡人人都能看不起的赫奇帕奇。這個學院的學生們出乎意料的都能越過越好。相反,在學校裡一直不可一世,抱持著貴族學院,純血的光榮的斯萊特林反而最容易出一些不肖子弟。

    但這些混的不好的人就會很快被清除出斯萊特林的隊伍。一代代下來,過份嚴苛的環境反而讓斯萊特林變得更加優秀。

    因為不優秀的都死了。

    除了貴族,斯萊特林裡也有不少像當年的斯內普一樣出身平凡的巫師。斯內普總會對這種學生有更多的期待,他認為他們比那些從貴族家裡出來的孩子更有可能適應這種落差。

    所以他才會親自去聖芒戈替他們說情。雖然沒能從麥迪森的嘴裡挖出來一句實話,但是也勉強算是不虛此行。

    斯內普特意給幾個他看好的學生悄悄的打了招呼,甚至特意提了下……蕾拉‧托馬斯。

    托馬斯在斯萊特林的名聲十分詭異。一部分人認為她很快就會淪落到在街上要飯的地步,另一部分人則認為托馬斯家已經落到了這個女人的手裡。

    不管怎麼說,那些自認為可以看不起她的學生中未必有幾個能比她混得更好。

    但這個女人相當的不好打交道。她就像懷著揣著金加隆的挑剔客人,對每一個走到她面前來的人都要稱斤論兩,判斷他們值不值得她付出善意。

    斯內普認為蕾拉‧托馬斯就是個典型的斯萊特林,跟上一個斯萊特林院長,斯戈拉霍恩如出一轍。稀奇的是,斯戈拉霍恩在時對蕾拉‧托馬斯並沒有另眼相看的意思。

    大概是他們都能看穿彼此,所以誰也騙不了誰。

    托馬斯對他的若即若離,就像是在投資。她還不確定他能賣個什麼價錢,但在出價前,她習慣把他抓在手裡,不讓他游到別人的盤子裡去。

    斯內普不打算跟這個女人深交。他想,他的出價她會滿意的。他替她送去了無數正待價而沽的斯萊特林。如果她願意,她能重新聚攏起來不小的人氣。

    既然她不打算再跟以前認識的斯萊特林聯繫,那就重新開拓另一個圈子。她會喜歡被一群小斯萊特林捧著的。

    除非,她真的打算日後再也不沾一點斯萊特林。可這是不可能的。家族傳統就意味著代代相傳。在她的兩個孩子到了霍格沃茲,分院帽難道會因為她的心願就把她的兩個孩子分到格蘭芬多嗎?

    他還沒聽過這樣的例子呢。

    如果家族教育真能改變一個人的信仰,那布萊克就不可能是個格蘭芬多了。

    他等著看,她到底想怎麼辦?

    轉眼就到了七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幸好,聖芒戈裡還是涼爽得很。雖然蕾拉現在每天必須在坩堝前站上六七個小時,但這也不妨礙她的心情一直保持晴朗。

    原因都是因為來應徵的霍格沃茲學生們。

    在收到他們的成績後,每天湧入聖芒戈的求職的學生人數像井噴一樣多不勝數。其中,藥劑室超乎她想像中的熱門。

    這讓蕾拉特別奇怪當初她是怎麼脫穎而出的?

    最後還是喬替她解惑說:「你求職的那段時間,麥迪森先生平均每天要接到兩百封貓頭鷹信,還是他說他早就看好了一個人才把那些人都給打發走的。」

    今年收信和招聘的工作也全都交到了蕾拉的手裡。她事先考慮了下,然後主動找麥迪森先生把這件工作爭取到了手裡。而麥迪森先生也是相當痛快的就放了手,他說:「助手需要做什麼你都清楚,那麼都交給你我也能放心了。」

    蕾拉負責收所有的貓頭鷹信,接待所有前來求職的人,登記他們的姓名,替他們安排面試。

    經過她篩選過後的人才會再由麥迪森先生做最後的確認。

    面試時,蕾拉安排的面試內容就是處理魔藥材料。

    這真的幫了他們的大忙了。每天面試處理出來的魔藥材料讓他們方便多了,麥迪森先生更是悄悄暗示她,可以照著隔天需要製作的魔藥清單來決定面試內容。

    雖然這些前來面試的人處理出來的魔藥材料不那麼盡如人意,但大量的製作魔藥,品質其實是其次的問題。

    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必每一瓶都做出上等魔藥來,只要有八成的療效就能過關。

    重要的是效率。每天能做一百瓶有八成功效的魔藥就比每天只能做六十瓶有上等品質的魔藥要好。聖芒戈的接診量大,能保證所有的病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有藥可用是最重要的。

    助手這份工作需要的是耐心,希望出人頭地的哪怕他處理魔藥又快又好也不能要。因為這樣的人很可能耐不住長久的寂寞和枯燥又繁重的工作。

    比起蘇珊,蕾拉已經有了孩子,魔藥師的職位暫時不會有空缺。麥迪森先生也不打算在短期內再雇一個魔藥師,他說的很清楚,他需要的是一個至少能在這裡工作十年的助手。

    女性或男性並不重要。致使蘇珊辭職的原因更多的是她想開創自己的事業,而不是日復一日的窩在這裡做魔藥。

    所以,蕾拉從一開始圈定的目標就是赫奇帕奇。這個學院的人可能心性不夠堅定,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他們安於現狀,只要環境合適,讓他們在助手的位置上幹一輩子都沒問題。

    但出乎她的意料,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對這個職位暴露出了非比尋常的興趣。他們無一例外,在見到蕾拉時都很客氣有禮貌,既不過分親熱,但也顯得對她熟悉又有好感。

    一個對你有好感的人,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討厭的。

    蕾拉不免對他們多了幾分耐心。但也在面試時很直接的告訴他們,這份工作只能保證給他們一個餓不死的工資。甚至沒有什麼職業發展。他們不會有太多親手熬魔藥的機會,重要的、難得的魔藥都會有資質深的魔藥師去做。如果需要他們動手幫忙,很可能就是霍格沃茲一年級的魔藥。

    他們需要值班。新的助手需要值更多的班,當年蕾拉是因為有兩個孩子,所以麥迪森先生減少了讓她值班的次數。但這次他明確告訴她,新助手要值班,一週至少有兩次到三次的夜班,而且夜班後只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他們要替魔藥師們處理魔藥材料,大量的。但同時對助手的專業素質要求卻很高,他們必須知道所有的常見類魔藥及它們的對應症和禁忌,必要時甚至需要去樓上指導護士或治療師們用藥。

    有著足夠的能力,卻只能做輔助類的工作。

    這些苛刻的條件很快打退了不少人。另有一部分是衝著麥迪森先生來的,但在蕾拉說明麥迪森先生多數是在自己的家裡做魔藥,很少到聖芒戈來之後也打了退堂鼓。

    大浪淘沙,最後留下的都是需要這份工作的人。

    而最終拿在蕾拉手裡的名單中竟然有四個斯萊特林。

    她已經發現這就是斯內普給她的『好處』了。

    她或許不需要爪牙。但她不能否認,她需要聽到更多的聲音。現在她的消息來緣只有韋斯萊家。在聖芒戈裡或許能找到更多的同事,但卻難覓好友。

    親密的朋友。或者說不會背叛的,能相信的朋友。如果得不到,那麼一兩個同路人也不錯。

    但蕾拉思量再三,還是克制住了。

    她可以發展朋友。但被斯內普用這種方式送到她手邊的,當朋友或同路人都不合適。

    最後,她也只是中肯的寫下評語,把羊皮紙放到麥迪森先生的書桌上。

    斯萊特林看到好處總忍不住想伸手。特別是唾手可得的好處。

    蕾拉在硬起心腸把羊皮紙交上去後,幾乎每一刻都在猶豫和後悔。見到喬或麥迪森先生時也總想提一提其中兩個她看好的斯萊特林。

    但她每回都把話給嚥回去了。

    她告誡自己,她不需要在這裡培養屬於她的人馬。她不需要有人替自己說話,充當她的喉舌,替她把不能親自開口的話說出來。

    她在這裡拉幫結派幹什麼呢?沒有意義。

    雖然這幾乎讓她克制到內傷,簡直就像是硬生生推開擺在面前的金幣。

    她不需要。而在不需要的時候佔取的利益,只會給她帶來麻煩。錢不是越多越好,人也不是越多越好。

    一直到九月,她都在這種情緒裡翻騰。

    讓她慶幸的是麥迪森先生在收下那張羊皮紙後一直沒有反應,這也讓能她把這件事忘到腦後。

    她專注於工作和漸漸長大的兩個孩子。

    布蘭迪和威爾森都認為自己夠大了,他們不想再跟媽媽住在一個房間裡。他們在爭取有自己的臥室。

    這可真是個大難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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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4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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