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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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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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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5:06: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 第十三章 氣泡

媚兒掙脫了司馬平的狼牙虎爪,就從司馬平的肩上看著。只見粗大的電光縱橫亂舞,漆黑的霧倒是在漸漸褪色——不!應該說是在凝聚,聚成一團團更黑的雲。這場景有點像當初她渡劫時的情景,尤其是這電光。頭頂是藍色的,那種透著紫色的藍色。這是剛才司馬平用來平衡空間的須彌界,已經長得不知道有多大了。這四周圍縱橫交錯、如銀蛇亂舞的雷光,大一半倒是向頭頂上飛的,對著她們兩個的只是零星的少數。這一刻媚兒反而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司馬平也在看著,美人已經不在懷抱了。其實剛才這麼衝動地抱著媚兒,倒不是真的要做點什麼,畢竟他也算得上是修煉有成的仙人了,對肉欲的渴望絕對沒有凡人的那般強烈。只不過是看著這麼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又是屬於自己的、自己可已隨心所欲的,忍不住就想表示表示而已。就像是把玩一件美妙的藝術品。這樣的比喻對媚兒或許不公平,但是這狐仙美倫美煥的風姿,無論是欣賞還是享用,都讓司馬平心醉不已。不過司馬平閒暇時也有迷惑的時候。隨著修煉的進步,他自己也能感覺到,好像越來越好色了。不要說是媚兒、小月這樣絕品的美人,就是較一般的普通女子,也會在他的心裡攪起波瀾,這樣下去,自己非變成一個色狼不可!司馬平暗暗提醒自己,同時心裡也是困惑。好歹他自己也算是個仙人了,怎麼會這樣呢?不能說是饑不擇食吧?身邊有那麼多絕色美人呢!修真者都是六根清靜的,為什麼自己反而越縱欲感覺越好呢?難道自己的前生是西方傳說中的宙斯,那個心胸狹窄、見美女就要的好色的君王?


電光亂舞、黑雲翻卷,這裡的主人好像不太喜歡那變成大氣球的須彌界,努力地想將它打下來。對著他們兩個人的攻擊雖然不多,卻也是不得不防的。而此時耳邊好像還響起了喃喃的低語聲,如廟宇裡老和尚的念經。天地晃動起來,那已經濃縮成一團一團的黑霧就像是水中的墨團,微微地化開,又輕輕地波動。一個巨大的墨魚怪出現在兩人身前的不遠處、一團團的黑霧之間,圓睜著兩隻怪眼,舞動著身上無數條赤紅色的足,身影不住地幻動著,就像是素蘭的馭劍,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有時是一個影子,有時是兩三個影子,身手倒是靈活得很呢!


這怪物一現身,媚兒就忍不住驚叫起來——那次她們三個在北極冰海之中所遭遇的怪物和這個很相像呢!難道又是他?在司馬平耳邊輕輕地說道:“郎君,上次弄傷素蘭妹妹的也是這樣的一個怪物,普濟長老說那是獸魔包晧的幻身,這個會不會又是他?”


“是嗎?若真是他,那倒是要小心一點了。”司馬平提高了警惕。這獸魔是普濟長老一輩的人物,自己再怎麼進步,和普濟長老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差距還不是很小,更何況是經驗絕對沒法相提並論。


淡淡的弧光在虛空中閃動,那許多的墨團此時已經凝結成形了,竟然都是兇器。有的成了拳頭,有的變成棍棒,有的是刀槍,在司馬平和媚兒的四周亂飛。媚兒現在知道該做什麼了,神月鑒又祭了起來,化做一個巨大的光繭,將兩人緊緊護住。這神器真的很不錯,光繭竟然將狻猊神甲的金光也束縛起來,變成繭壁上的一層防護。司馬平全神貫注地留心著這獸魔,看他幻動得越來越快,意識竟然有點跟不上,司馬平乾脆放棄要尋找魔頭的真身的念頭,軒轅劍也學著那個樣子跳動起來,大家賭一把吧!


神月鑒光華四射,亮如九天的明月。司馬平和媚兒被護在中心,圈外除了那滿天飛舞的黑色的兇器外,魔獸的影子也是影影綽綽,最顯眼的倒是在身邊不斷追逐著獸魔的軒轅劍的藍光。連媚兒也覺得這樣不妥當,太不公平了!掐動靈訣,神月鑒漸漸收斂起神光,連司馬平那狻猊神甲的金光都被它隱去了,結界變成了一個透明的大泡泡。


司馬平贊許地點點頭,這樣就公平了,不然的話,自己就像是一個超級大燈泡。現在好了,獸魔在不住幻動的身影清晰可辨,雖然還是有點跟不上,但是至少看得見了。那獸魔想來對司馬平也是相當的顧忌,除了變幻著身影外,也沒有其它有效的招術使出來。


四周還是灰暗暗的,飛舞的電光也沒有了,不過須彌界那藍藍的顏色也被掩蓋了起來。司馬平不擔心那須彌界,神器是有靈性的,現在它和自己已經血肉相連,若有損傷,自己馬上就會感應得到。現在的感覺不要太好,很顯然那電光沒法奈何得了它,那就讓它掛著吧,也可吸引對方一部分精力。司馬平也不急於收回須彌界,這東西高懸在頭頂,對自己是一種鼓勵,對那獸魔是一份精神上的壓力。


獸魔的身影幻動得太快了,司馬平努力想讓軒轅劍跟上它的頻率,結果是頭昏眼花,差一點辨不清前後左右。不過獸魔對軒轅劍好像也是極為忌憚,連靠近都有點畏懼,好幾次都已經貼近了神月鑒的護界,就因為軒轅劍的劍氣回掃,又不得不退到遠處。司馬平見它如此害怕神劍,正想要不要改變招術,讓軒轅劍再俗一點,化成光圈得了,突然間壓力一松,這獸魔竟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這麼走了,連那滿天亂舞的黑色刀劍也不要了。

“啊,哥哥,這魔頭走了嗎?”媚兒手上還掐著仙訣,看著慢慢靜下來的軒轅劍,疑惑地問道。

“嗯,我想它是暫時離開,不分勝負呢,它還稍微占了上風,這突然離開,肯定又是有什麼新花樣。”司馬平點頭道。


“是啊,這是它的地方,不會就此甘休的。哥哥,這些東西真討厭,那魔頭為什麼不將它們帶走啊?”媚兒輕皺著秀眉,她討厭的動西是那些還在亂飛亂舞的黑雲幻成的刀劍。司馬平也不知道魔頭為什麼不帶走那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雖然有模有形,但是對司馬平和媚兒來說還構不成威脅,最多擾亂一點心神而已。


不用司馬平回答為什麼了,這刀槍棍棒,還有拳頭等等,在魔頭隱身之後只是維持了一小會兒,又迅速化開成為雲霧,然後沉入到腳下的黑土中。這一瞬間世界竟然變得清明起來,只不過還是看不見藍天。須彌界不知道隱匿到了什麼地方?司馬平正想將它收起來,媚兒突然不安地拉拉他的胳膊,指點著四周,連話也不說了。


感覺不到一點震動,也聽不到什麼異長的聲音,連原來有的那像和尚念經似的嗡嗡聲,也隨著魔獸的消失而消失了,可是下面的大地卻明顯地在波動,就像地震一樣的波動。不過仔細點看才發覺,這絕對不是地震,這波動的樣子和地震很不一樣。在司馬平看來,現在這地面就像是一幅畫在灰布上的立體畫,而這匹灰布正被抖動著——沒有地裂、也沒有石崩,地面還是好端端的,只不過在做波浪運動。


“哥哥,它卷起來了。”媚兒輕輕地說道。真的,這地面敢情真是一幅畫,現在兩頭翹起,正向著中間卷攏,司馬平他們倆要是不跑開,說不定就會像兩隻蒼蠅一樣,被卷到畫裡出不來了。可司馬平不想跑,也不知道能跑哪裡去——他不是蒼蠅,說是蝸牛還差不多,身上還背著一個烏龜殼呢,怕什麼?

仙靈之訣不斷彈出,在神月鑒的週邊再加上幾層結界,司馬平乾脆連軒轅劍也收起來了——耗就耗吧,自己老婆都找到了,還怕什麼?不急,以不變應萬變,就靜觀其變吧。

“我們怎麼辦?”媚兒問道。


“等等看吧。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又沒法用封神碑出去。這魔獸很顯然是想將我們困死在這裡,這有點像是佛宗的大乘幻境,說不定就是一個幻境,讓我來想想,不知道星魂有沒有記錄。媚兒要不要先到封神碑中去避一會兒?”司馬平沉吟道。

“不要啦,郎君在這裡參詳,媚兒就給郎君護法好了。”


“這也行。”司馬平點點頭,等一會兒他和星魂交流起來,說不定會完全沉迷,若那時獸魔攻來,光靠著神月鑒、金蓮台的保護顯然是不夠的,有媚兒在一邊看護著也好,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地用功。摟過媚兒來,輕輕地抱了抱,然後就地坐下,意識沉入到星魂中去了。


女媧在星魂中記錄的東西真是浩如煙海,從修煉的方法,靈訣的運用,三界的構成,還有奇聞趣事等等,應有盡有。可是許多的東西都只是說個大概,很少有詳細地解釋的。而眼前這場景連一點痕跡也找不到。司馬平不死心,連著翻了好幾遍,還是一無所獲,只能懊惱地睜開眼睛,重新審視這個世界——沒有現成飯吃,還得靠自己努力!女媧真是個半吊子!

世界已經大變樣了。現在在他們的四周都是那波動的大地,好像是一個大球被翻了過來,而他們倆正好是進了球的內部似的。他們兩個沒有成為捲進畫軸的蒼蠅,而是成了關進籠子的鳥。媚兒還是靜靜地守在身邊,神情篤定得很,司馬平佈置的結界和神月鑒相輔相成,給兩人撐出足夠的空間。見司馬平終於睜開眼來,忙湊過來問道:“郎君哥哥,怎麼樣呢?”

“沒有。星魂中沒有這種地方的記錄。”司馬平搖頭苦笑。

“那怎麼辦呢?我看這獸魔很強的呢,而且可能不止就一個。哥哥,這裡的空間也是很怪異,我懷疑這是一件器物,我們可能被什麼仙器困住了。”


“媚兒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若這真是什麼神器的話,那倒是有麻煩了。對了,在這裡不知道能不能接通輪回界,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能夠找幾個人出來問問的。”司馬平猛然想起,自己還有最有用的一招沒用呢!這東西因為已經開啟了輪回通道,司馬平在潛意識裡已經將它從武器中踢除了,所以在拼命的時候也沒有想起。

“哥哥說什麼呢?”媚兒有點糊塗,問道。


“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幾個老神仙出來,若是可以的話,說不定我們出去也易如反掌呢。”司馬平得意地笑。如果能將閻羅王喚出,那自己肯定也能進去,那脫出這絕地豈不是輕而易舉!


六道鏨在掌心緩緩升起,柔柔的銀光閃爍著,漸漸地變成七彩的霞光,連銀色的花瓣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媚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寶貝,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滿臉的好奇:“哥哥,這就是六道鏨嗎?”


“是啊,這神器還是六道輪回的鑰匙,我也是才知道的。”司馬平笑著解釋道。媚兒也不說話了,將嘴巴緊緊地閉起來,看著司馬平的動作。只見六道鏨升到稍遠的空中,稍微長大了一點之後,花瓣一重重地打了開來。那嫩黃色的花蕊已經褪色成了無色,好像是透明的似的,卻也是幻動著五彩繽紛的霞光,還在輕輕地擺動。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在花的周圍生成,好像還在向外散射,連神月鑒和司馬平所布下的結界也沒法阻擋那能量的散開。

“哇,哥哥,這神器真的好棒哦!”媚兒終於忍不住驚歎起來。

“是啊,這可能是這一界中最好的東西了。”司馬平附和著,不過心裡卻在納悶——這六道鏨在自說自話呢,自己沒有讓它這樣啊,這散往外面的能量是想幹什麼呢?


六道鏨又長大了一點,向四周散射的能量漸漸聚成了一束,就在花蕊的上方呈羅旋形地向上激射,好像是一把巨大的淡銀色的鑽頭,鑽開神月鑒,鑽開司馬平的護界,那將他們困住的大地之籠也不能倖免。司馬平現在乾脆什麼也不做了,拉著媚兒靜立在一旁,看這神物到底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淡銀色的鑽頭在漸漸改變顏色,竟然是淡淡的藍紫色。“它在收取須彌界!”司馬平馬上反應過來,對媚兒叫到——怎麼會這樣的?

“太奇妙了!”媚兒只是在一邊不停的感慨。這種才是真正的神物,以前自己所見的所謂仙、神之器,和這六道鏨比起來,簡直都不是東西了。


這六道鏨的幻化其實也沒有用多長時間,只見那能量柱從淡淡的藍紫色漸漸變成濃濃的蔚藍,然後迅速收縮,再一轉眼間,又消失無影,還是一朵巨大的花在虛空中綻放,只不過原來應該是深黑色的花蒂已經換成了藍紫色,還閃動著盈盈的寶光,分明就是那須彌界。司馬平有點迷惑了,看樣子這須彌界原本也是六道鏨上的一部分了,這樣被六道鏨收了,那自己還怎麼就被困在仙界紫羅天的眾神仙呢?先不管它了,車到山前自有路,先解決了眼前再說,說不定六道輪回開啟後,仙界已經有感應了呢!

靈訣打入花芯,只見花蕊上的霞光閃滅起來,然後幻成一團五彩的雲。一點亮光從那彩雲上飄起,轉瞬間幻成張牙舞爪的滔雷和蓐收,見到司馬平,一人一獸趕緊跪下行禮。


“將軍請起,我有事請教呢。”司馬平見能夠請出著閻王,心裡比什麼都高興,看來在某些方面這六道鏨比封神碑還管用,至少在這裡六道鏨還是和外界相通的,而封神碑只能做蝸牛殼。能見到蓐收,自己就能進輪回道,出去也就不成問題了。

“大人想問什麼?蓐收所知有限,不知道能不能為大人解惑。”閻羅王恭恭敬敬地問道。

“蓐收將軍,剛才這六道鏨收了須彌界,這是怎麼回事?”司馬平本來不是想問這個問題的,不過現在好像這個問題最重要了。

“大人,這須彌之界本來就是六道輪回的一部分,是輪回之眼,有了它,輪回界就是完整的了。”蓐收答道。

“那如果沒有這須彌界,就沒法輪回了?”

“不是這樣的!通過這輪回之眼,可以察覺任何地方的異動,也可以在瞬間到達任何地方。以前這輪回之眼不在的時候,轉世輪回是很繁的。”

“哦!那能不能再將它取下來?”司馬平不死心。


“這個麼,小神不知道,大人應該有辦法的吧?”蓐收反問道。司馬平心中暗罵,NND,老子有辦法了還問你幹什麼?這閻羅王也太孤陋寡聞,混沌大神的教育方法也有問題,簡直是愚民嚒!只要手下做事,連一點起碼的常識也不教,太過分了。

“好了,這個我們以後再說,我且問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人,小神真的很慚愧。”蓐收的黑臉脹成了紫色,四下張望著,卻是滿臉疑惑。

“唉,將軍,你是怎麼做的神啊,什麼都不知道!”司馬平哭笑不得。

“是,是,大人,小神很慚愧。小神一直在這輪回界中,沒有大神的允許是不得離開的,所以對世界的瞭解真的很少。”蓐收滿臉羞慚,不住地點頭。

“這樣啊,那也怪不得你。將軍,以後有空的話,你就多到這三界走走,不然像你這個樣子,那是會笑死仙人的。”司馬平歎道。

“是,小神多謝大人恩典。”蓐收趕緊又跪下叩頭,紫臉都興奮得放出光來。

“將軍,不用這樣的,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婆,叫胡媚兒,以後還得請你多多照顧呢。”司馬平將媚兒拉到身前,向蓐收說道。

“大人,老婆是什麼?”這閻王對人間的倫常不是很懂,老婆一詞就將他搞糊塗了。

“老婆就是和我雙修的另一個。”司馬平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名詞,只能胡說一氣。


“哦,大人是純陽體,這位是純陰體,大人,小神明白了。”蓐收研究了媚兒好一陣,終於點頭。媚兒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見這神將從花芯中出來,還對自己的郎君恭敬異常,心中也是寫滿了問號。現在司馬平終於和那神將交談得差不多了,也該讓自己知道一點了吧!湊到司馬平耳旁輕輕問道:“郎君啊,這位將軍是誰啊?”


“哦,我還沒給你說呢。”司馬平撓著頭皮笑道,“這位將軍叫蓐收,現在掌管著輪回界,就是真正的閻羅王了。看這神獸,很威風吧,叫滔雷,他們都是真正的神靈哦,不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類。”

“是嗎?”看著司馬平輕輕撫摸著滔雷的三個腦袋,媚兒驚訝萬分,趕緊向蓐收行禮,害得閻羅王又手忙腳亂了好一陣。

“將軍,我被困在這兒了,本來想向將軍請教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可惜將軍也不知道,看來只有先出去再說了。”司馬平歎道。

“是,小神慚愧,大人可以從輪回道出去的。”蓐收有點汗顏,突然抬起頭來,面帶喜色地說道,“大人,有人可能知道這個地方呢!”

“哦。誰?”司馬平問道。

“大人上一次收留的三個罪神,芻吾、奚如和類佑,他們當年都是自由自在的遊神,在神界也是很有地位的,見識一定很廣,說不定能知道這個地方。”


“對啊,我怎麼將他們三個給忘了。”司馬平又開始抓頭皮了,“將軍,他們三個在裡面乖不乖?”也只有他會這樣問,人家堂堂神界的大神,被他問成乖不乖,那三個東西聽到了,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子呢!這都是橫行無忌所遭到的報應,若是早前有所收斂,這閻王只是個奴才,哪裡輪得到和他們平起平坐?司馬平更是個小輩,雖然得到大神的傳承,那也只是個後輩而已,哪有資格對他們吆五喝六?可是現在他們還是罪神,身上還帶著神的禁咒,說虎落平洋也好,反正是得看兩個小輩的臉色行事。因果輪回,真是連神也不會錯過。

“他們很聽話的,只是死靈澤裡留下的惡靈魂不是很多,他們閑得很呢!”蓐收笑道。

“我叫他們指點你來著的,他們有沒有照做啊?”

“他們恨不得一下子將我煉成一個絕世高手,都巴急得很呢!”


“那就好,將軍還是要擺擺架子的,不要太隨便了。這幾個惡神做的壞事太多了,要是冀望之界還安好,我真想將他們送回去,讓他們在死靈澤服役是便宜他們了。”司馬平感慨道。


“大人放心,小神明白的。小神這就去喚他們出來。”蓐收點著頭,跨上滔雷,縮回到六道鏨中去了。沒多久,花芯的彩雲又一陣閃光,蓐收跨著滔雷,帶著三個惡神出現在司馬平的身前。

“三位,怎麼樣?還習慣嗎?”司馬平奸笑著問道。

“大人,小神等很滿意。”芻吾滿臉堆笑,言不由衷地答道。

“滿意就好,你們好自為知,若是真心悔改,將來我會給你們解除禁咒的。”


“多謝大人!”這次是兩個人一起答的,奚如也加了進來。那綠頭髮的類佑卻一直在東張西望,對司馬平他還是憤憤不平,沒有他兩位兄長那般的會做作。此刻他正端詳著司馬平身邊的媚兒,嘴裡還在喃喃自語:“好難得的狐妖啊!”

“她是我的妻子,你看她是妖嗎?”司馬平冷冷地問道。


“大人,小神冒犯了,請大人恕罪!”綠頭髮緊張出一身冷汗,他可不像那閻羅王,什麼都不懂的。他們三兄弟在這三界橫行霸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對人類的倫常知道得很清楚。作為陰陽單體的人,一旦結成伴,那就是夫妻。這狐妖是司馬平的妻子,那就是得罪不得的人物。再說了,在人類中,妖是很下賤的,自己說這狐仙是妖,那不是找抽嗎?怎麼忘了這司馬平是聽得懂神語的呢?再說了,身邊還有個閻王小奴才呢,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他汗流浹背,他的兩個同伴也陪著他出冷汗。那黑髮的奚如反應特快,眯縫眼猛地張開,飛起一腳將他踹到老遠,嘴裡還罵道:“瞎了眼嗎?這位夫人是妖嗎?明明是人的元神。”芻吾也搶步上前,到司馬平身前賠禮道:“大人,夫人,請多多包涵,這小子無禮又不會說話,我等以後一定嚴加管教。”

“算了,我不會和你們計教這些的。”司馬平冷冷地答著,向蓐收說道,“將軍問吧。”

看司馬平連說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了,那芻吾心裡別提是什麼滋味,暗中將綠頭髮罵了千百遍,不過臉上還是賠著笑,向蓐收道:“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嗎?”

“司馬大人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是從外面一個靈氣枯竭的星系中掉進來的。你們幾個見多識廣,對這個地方是否瞭解?”蓐收看了司馬平一眼,悶悶地問道。


芻吾和奚如對望了一眼,又環顧了四周一小會兒,不由自主地點頭。那奚如媚笑著說道:“大人,這只是在一個氣泡中,只是這個氣泡曾經被改造過了,變成了某些生命體的寄居之地。那外面的星系只是這氣泡的門戶,是改造這氣泡的神特意安置的。”

“氣泡?”司馬平只知道這一界就像是一個大泡泡,難道泡泡中還有泡泡不成?

“大人,是泡泡。這世界並不是像我們眼睛看出來的那樣均勻的,而是有著無數的小泡泡存在,就像是劣質的水晶一樣,只是普通人感覺不到罷了。”

“是嗎?那你們能看到嗎?”司馬平好奇起來。


“大人,小神等也是看不到的,但是我們能感應到它的存在。這種泡泡很有用的,在修煉神器的時候,若是能捕捉到幾個泡泡,那煉出來的東西就很有特色了。”奚如為了討好司馬平,簡直是知無不言,主動得很呢!

“你是說這種泡泡很多的,那我們平時移動時會不會碰上呢?”


“大人不用多慮,這種泡泡是先天存在的,和這外面的世界絕不相容,從外面要想進去很難,從裡面想出去也不容易。一般若不是有心,在靠近時只會相互錯過,絕對不會碰撞的。”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


“大人,這個泡泡很大呢,照大人所說,在外面還有門戶,那肯定是哪一位大神特意製作的。我看這裡妖氣彌漫,應該是囚禁妖獸的地方。”奚如在說到妖氣時,微微地頓了頓,生怕司馬平誤解似的,還好,聽的人好像並不在意,輕舒了一口氣,才又接著說道。

“說得有道理,幾位真是見多識廣。我在這裡還真是遇到了許多怪獸,還有,你們看,這大地竟然能卷起來,很是怪誕呢。”

“大人誇獎了,只希望能為大人效力,請大人能留我們在身邊。”芻吾見機媚笑道。

“你們以後注意一點言行就是了,我不會和你們計較的。”司馬平冷冷地說道。

“謝大人不罰之恩。”芻吾嘴裡說著,眼光掃向一邊畏首畏尾的綠頭髮。那傢伙也沒有白修煉這許多年,趕緊爬上兩步,向司馬平和媚兒叩謝。


“哥哥,不要難為他們了,讓他們說說,這地籠是怎麼回事。”媚兒見司馬平威風凜凜的樣子,心理也是非常地自豪,想眼前的幾位都是神啊,要是給他們自由,那三界之內,什麼仙帝、教主都不會入他們的法眼的,想不到對自己的郎君是這樣的服貼,就為了一句話,怕成這個樣子。自己本來就是妖嚒,說就說吧。

“嗯。”司馬平點點頭,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眼前的是不是幻景?”

“多謝夫人。”還沒有等芻吾和奚如開口,綠頭髮趕緊介面說道,“大人,夫人,這圍在四周的是一件神物,名叫息壤。”

“MD,耳朵倒是挺尖的。起來說話,別老爬著。”司馬平罵道。

“是,多謝大人。”類佑爬起身子,縮到奚如的身後,再也不敢多說話了,連眼睛也不敢亂看,竟是出奇的乖。

“大人,這息壤和我們兄弟有一些淵源,我們或許能將它收回來。”芻吾恢復了常態,人也看上去自如多了。

“是嗎?我看真是很不錯的一件東西呢。”司馬平看著芻吾的牛眼說道。

“這是我以前用過的一件東西,後來被混沌大神封印了起來,想不到現在又出世了。”

“你用過的東西,那原來也不是你的了?”司馬平聽出了他的話音,追問道。


“是,罪神該死,那是我搶來的。”牛眼倒是很誠實,一句慌也不敢說,誠惶誠恐地答道,見司馬平臉色也沒有明顯的嫌惡,心裡稍寬,繼續說道,“小神被禁錮時這件息壤也才得到不久,對它也不是很熟,現在時隔已久,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繫上。”

“不管怎麼樣,你先試試再說。”

“是,請大人放開這禁制,小神好施法術。”


“好吧,看你的了。”司馬平收起神月鑒外的結界,向媚兒點點頭,媚兒也收起了神月鑒。那三位都大眼瞪著小眼地看著媚兒收起的東西,好像那也不陌生似的。隨著他們兩人的收功,四周的大地迅速地壓了過來。芻吾牛眼微皺,手指連彈,一道道弧光迅速地迎向合攏過來的天地——還真的有用!那天地靜止了下來,然後緩緩地退開,緊接著空間漸漸亮了起來,現出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腳下是一個有原始生態的星球,雖然沒有高大的樹木,但是綠色很多,還有零星的湖泊,密佈的江河。雖然看不見有提供能量的恒星,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四周蘊藏的充沛的靈氣。向遠處看,隱隱地還能看到星點。若是這遠處的星點也是在這泡泡中的,那這泡泡可真夠大的了。司馬平一直忍不住要以凡人的眼光來看世界,以為泡泡就是一個大氣球什麼的。殊不知連一個宇宙都可以濃縮成一個大泡泡,那宇宙中的沙眼氣泡能裝進幾個星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遠處一個亮點正在飛快地向他們所在之處飛來,到近處才看清楚,那就像一張畫了圖的羊皮紙,還是毛邊的。這就是那神器息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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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四章 神威

那一塊發光的羊皮卷還真是息壤,淡淡的黃色,很滄桑的感覺。上面的圖畫的線條、顏色也是很灰舊,就像是一幅古代的彩筆劃。現在它停在芻吾的身前,卷面還在輕輕地波動著。見司馬平探過頭來,芻吾討好地將它送到司馬平的眼前,說道:“不誤大人所托,還是很順利,這主要是它現在的主人修為不是很高,無法阻止我喚醒它。”


司馬平心裡暗罵:NND,你是神界的大神,即便是當初的大魔神蚩龍也不會入你的法眼的,若不是受神咒的束縛,你看我肯定也是不屑一顧吧。按照自己的推斷,這息壤現在的所有者很可能就是那魔神包晧,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神物?又是怎麼龜縮到這裡來的?既然魔頭在此,那說不定從各處遷出的魔獸也有到了這裡的了。現在自己有這幾個不規矩的惡神在身邊,何不利用一下,也可省自己許多的力氣。接過息壤,仔細看著。只見圖畫是朦朦朧朧的,只有少數幾根清晰的線條,倒是有許多五顏六色的斑點,有的地方還有一團團水漬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還是活動的,在圖畫上緩緩的飄著。媚兒也湊過頭來,贊道:“郎君,這真是一件很不錯的神物呢!”


“夫人、大人,這息壤大則能充塞宇宙,小則能藏於芥內,四季風雲可隨心所幻,請夫人收下,閒暇時以之娛情,也是很不錯的。”芻吾察顏觀色,見媚兒喜歡,趕緊賄賂,馬屁也隨之而上。他也知道,自己三兄弟被司馬平關到死靈澤中,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世呢,這神物留著無用,看樣子司馬平也不會讓它留在自己身邊,何不識趣一點送人!

“這個不好吧?”媚兒有點猶疑地看司馬平。

“有什麼不好?媚兒你收起來吧。”司馬平順收將息壤一卷,塞到媚兒的手裡,笑道,“注意一點,說不定裡面還隱藏著魔獸呢。”

“大人,剛才小神已經將它們驅除乾淨了。這息壤配上太晧,夫人一定能重現當年大神的風采。”芻吾媚笑道。

“太晧是什麼?”司馬平問道。


“哦,大人還不知道嗎?夫人手上的那塊就是太晧,和這息壤一起,原來都是黑帝的寶物,這息壤是我從黑帝的弟子手上搶過來的,所以我們才被囚起來的。”芻吾有點懊悔地說道,好像如果他不到黑帝手中搶東西,說不定現在還能逍遙自在似的。

“是嗎?”最興奮的是媚兒,原來被自己稱為神月鑒的東西真名是太晧,還是黑帝的寶物,難怪這麼好呢。

“好,算你一件大功,我記下了。”司馬平也很高興,點點頭又問道,“這裡靈氣充盈,妖氣極盛,你們能不能看出,隱在這裡修煉的究竟是什麼生命體。”

“大人,憑我的感覺,這裡大多數是妖族,中間還有許多的異類,不過這附近基本上都逃離了。”奚如睜開眯著的眼睛,掃視著身下這顆生機盎然的星球。

“大人要不要讓我們來驅除這裡的異類?”類佑晃動著綠色的腦袋,湊上前來討好地問道。剛才的不安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倒是很健忘的。

“怎麼做?我不想傷害這裡的妖族。”司馬平正在頭痛,怎麼才能將這裡的魔獸都滅掉呢?見綠頭髮自告奮勇,於是問道。


“大人請放心,這易如反掌。”類佑吹道。雙手盤出,一絲絲能量結成的網線向遠處飄去,好像身邊就有魔獸隱藏著似的——剛才奚如不是說都逃離了嗎?司馬平知道自己的修為和他們三個是沒法比的,這種感覺是真功夫,法寶也沒法幫上忙,只能虛心一點了。


類佑在得意地笑,嘴裡還嘰呱嘰呱著什麼。只見遠處的虛空中突然冒出無數點金星,一瞬間的功夫,司馬平他們的周圍就滿是拳頭大的金球。司馬平在剛才芻吾收取息壤的時候,也將六道鏨縮小到了掌心,這時見身邊飄滿了金色的光球,正想將六道鏨重新祭起來,憑著六道鏨花蕊幻出的黑洞,那強大的吸力應該能除去這浮動的光球。這金色的光球就像司馬平自己的五行雷,一旦成形,緊接著就不斷地炸裂,刺眼的光波和著好像能撕裂一切的能量,向他們擠壓過來。司馬平並不緊張,身邊有四個神呢,怕什麼?只是將狻猊神甲的金光儘量釋放開來,順便將媚兒也護了起來。


媚兒現在是最輕鬆愜意的,隨你外面怎麼變,這裡已經輪不到她動手了,乾脆將神月鑒和息壤都收了起來,躲在司馬平的身前觀戰。金光閃動的時後,奚如將手圈起,他的袍袖就好像變成了觀音菩薩的寶瓶,什麼東西都能裝得下。那滾動的光球、碎裂的光波、激蕩的能量都匯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旋轉著鑽進他的袍袖。在類佑指向的前方,一個巨大的章魚怪好像被蛛網纏住的蒼蠅,掙扎著、憤怒地吼叫著。


“哥哥,那就是那個魔頭!”媚兒驚叫起來。剛才沒有看清楚,環境太亂了。現在在金色的光波映照下,這怪物張舞著渾身的觸手,和那次遇上的怪物一模一樣。這獸神也太沒有創意了,每次化身都是這個樣子,不會變點別的嗎?

“看我的煉魄魔針。”類佑得意地叫道。無數銀色的光點穿透急旋的金色光幕,向那掙扎著的怪物飛去。


那怪物正是獸神包晧。對司馬平他雖然是第一次正面接觸,但是早有耳聞了。本以為息壤就能將司馬平困住,然後就可以用魔火慢慢地錘煉,任你封神碑固若金湯,他也有把握將它煉成一塊魔碑。在這種界外之界,封神碑是沒有星座位置的,這是封神碑唯一的缺點,但是卻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似的。包晧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這種地方是唯一能困住司馬平的地方,可是司馬平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先是開出須彌界,平衡息壤引起的空間扭曲,使得他有弄巧成拙的嫌疑;然後在息壤的圍困中又祭起了六道鏨,喚出了好幾個幫手,真是神通廣大。


司馬平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晧隱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那後出來的三個怪模怪樣的人將他嚇了一跳,他們身上流動的氣息和仙、佛兩界的人都不一樣,雖然看他們對司馬平奴顏婢膝的樣子,但是那幾個的修為,憑著他一代魔尊竟然不能看透,那是什麼樣的境界呢?正在惴惴不安呢,見那牛眼舉手之間竟將息壤給收了,這可把他給嚇壞了!要知道仙器都是認主的,神器比仙器更高了一個層次,這方面更是在普通的仙器之上。這息壤是大魔神蚩龍得自天外天的至寶,歸到他包晧名下也有好幾千年了,他的心智可以說已經和這神器融為一體了,照常理是不可能發生眼前這種事的,可今天、現在發生了,怎麼回事呢?當發現自己已經沒法控制息壤的時候,包晧趕緊溜到暗處躲了起來。要他避開還辦不到,一來不知道那幾個是什麼人,其次也捨不得息壤這件神物,不死心哪!


包晧對自己的隱蹤之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要說是在這個妖氣極盛的地方,就是在地球這樣的俗界,他的獸身在普濟的眼皮底下活動,也愣是沒有被發現。不過這次好像不太對勁,那個綠頭髮的怪人放出的能量絲一下子將他纏得結結實實,這也太誇張了吧!看自己放出的光雷在黑髮的眯縫眼手上,變成一片轉動的光幕,他這時才醒悟過來,這三個比司馬平還要難對付。也不知道司馬平從哪裡搞來的幫手,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而且一下子有三個之多!現在首要的不是心疼寶貝,而是保命逃走了。


類佑見輕而易舉地將怪物逮住,心中得意之及,現在是好好表現自己的時候,所謂將功補過,過雖然不一定能補得上,但功勞至少是有一件了。煉魄魔針迫不及待地飛出,滿天的銀光罩向這張牙舞爪的怪物,總以為是手到擒來了,誰知道怪物突然化成一團耀眼的綠光,比他的頭髮還綠。煉魄魔針的銀光如烈日下的冰霜,迅速地消溶,縛住魔獸的能量絲也在瞬間煙消雲散,反而有無數條黑氣反射過來,這才知道這怪物也是個高手,自己好像有點輕敵了,一下子倒有點手忙腳亂起來。

“噬魂煞氣。”媚兒看見那一絲絲反射的黑氣,輕輕地驚叫起來。這綠光和煞氣她太熟息了,曾吃過大虧的,若沒有佛宗的金蓮台,當時就萬劫不復了。


奚如一聲冷哼,雙手連圈,這噬魂煞氣變成一圈繞著他們幾個轉圈的黑線,然後凝成一個黑色的小團,在奚如的掌心猛烈地燃燒起來。包晧現出真身之後,人不進反退,閃過身後一道粗大的綠光,那是類佑的滅神針。類佑有點氣瘋了,剛出冀望之界的時候,還以為這世界又可以任自己為所欲為了,哪知道遇到司馬平,自己弟兄三個都被搞得灰頭土臉。不過嚴格來說那也不能算數,司馬平憑著的是眾多的寶貝,自己等就像是在和幾位大神交手,敗了也是情有可願。這眼前的一個怪獸,總以為是手到擒來的,哪知道也是這樣的扎手,這人類的修道者真是應該刮目相看了。看看煉魄魔針沒有用,想也不想,就使出了殺手鐧滅神針。包晧耳聰目明,閃得也是非常靈巧——魔神的稱號也不是白叫的!

噬魂煞氣如夏日的暴雨般向身後急射,包晧也不指望這煞氣能傷人,只希望能阻一阻司馬平他們,讓他有逃走的時間。他對自己的噬魂煞氣還是想當有信心的,這魔氣能腐蝕元神,即便是仙帝或者佛宗的長老,也是要避其鋒銳的。又避過一道滅神針,回頭一看,差一點魂飛魄散——正看見奚如將煞氣凝成一團,用神火焚燒!他們是什麼人啊!不敢多想,一個挪移閃向遠處。前面怎麼會有一垛牆擋道的?再一看,哪裡是什麼牆啊!是一隻泛著青霧的手掌,巨大的手掌。轉過頭來,是芻吾一頭金色的頭髮,巨大的牛眼,還有滿臉的笑。

“大人,這魔獸怎麼處置?”芻吾看著已成甕中之鼈的包晧,向司馬平媚笑道。


司馬平心中萬分感慨,堂堂魔神,在這三個惡神手下,幾乎是不堪一擊,說明當初自己的戰法還是得當的,先下手為強。要是當初也讓他們先動手,說不定自己連躲進封神碑的時間也沒有,真是萬幸啊!這獸魔既然已經擒住,那是絕對不能再讓他逍遙在外了,只是如何處置他呢?問蓐收道:“將軍,這獸魔能不能進死靈澤的?”

“大人,死靈澤的死氣能腐蝕肉體,即便是神,若是沒有大人的印記或神物護體,也是沒法停留的。”蓐收答道。

“那好,就送他到那裡去,別讓他超生了。”


“蓐收遵命。”閻羅王答應著,這是輪回道的開張生意啊!那包晧還在掙扎,聽司馬平說要送自己到死靈澤,大驚失色,正想求饒,從滔雷的眼中閃出一圈彩光,將他罩定,然後他就身不由己地飛進了這怪獸的眼中。


四野平靜了下來,除了那綠頭髮還在罵罵咧咧地嘟囔。看來神仙也是很有性格的,這眼前的三個寶貝就是很特別。古人說得好,君子不畏死,惡人卻貪生,用在神仙身上也配。司馬平看著還不過癮的類佑,問道:“你是不是還想做點什麼?那何不幫我將這裡的魔獸都找出來呢?這地方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劃出的禁地,估計是給那些上古異獸避難的,後來被這獸魔侵佔了。你若是能還這裡一個清靜,我想大神也會領情的。”


這三個惡神司馬平看著就不爽,所以連稱呼都懶得給,不過芻吾等好像也不介意,只要司馬平不發怒就很滿足的樣子。這時候這三個堂堂正正的神倒是有點像是司馬平的家奴了!所謂惡人就怕惡人磨,就是這個道理。芻吾討好地問道:“大人,要不要我們一起去?”


“用不著吧?”司馬平看著這片美麗的空間,回答道,“你們神通廣大,抓幾個小魔獸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吧,奚如一起去,兩個人辦起來快一點,蓐收將軍,先收道落魂坡再說。”

“就聽大人的。”蓐收答應著,隨著奚如而去,只剩下芻吾尷尬地陪著司馬平和媚兒。

“芻吾,你說這裡是妖界,你看看那些妖族生存得怎麼樣?”司馬平看他尷尬的樣子,隨口問道。


“大人,小神剛才感覺了一下,發現這裡的妖族還是很鼎盛的,只是有些好像喪失了神智,行為有點乖張。”芻吾答道。司馬平暗叫慚愧,這就是差距,自己連妖族在哪裡也沒有感覺出來,看己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和剛才那個獸魔同道的還有一個魔神,善使迷魂之術,我想那妖族可能是受了那種邪術了,你有沒有辦法解救。”司馬平虛心地問道。


“小神試試。”芻吾答道,揮手彈出一片眩光,沒入遠方一道突起的土坎。過了一會兒,土坎下鑽出一隻大狗一樣的動物,迅速地跑向遠處。這妖物就在眼皮底下藏著,司馬平竟然沒有覺察到,這裡的環境真是很不一般。司馬平又在感慨,卻聽芻吾說道:“大人,小神應該能辦到的,只是那些妖物的修行可能要受一點損失。”

“損失一點沒關係,它們還能重煉的,快動手吧。”司馬平催道。


“是,小神這就做。”芻吾答應著,起到稍遠處,手結出千萬個手印,嘴裡還念念有詞,真像極了茅山道士捉鬼。只見虛空中突然飄滿一絲絲銀色的光線,只有司馬平和媚兒所站之處是空白的。也只有一小會兒的功夫,那芻吾就收功了,回到司馬平身邊,恭恭敬敬地報告:“大人,應該沒事了。”

“芻吾,你的修為很高啊,難怪有資格作惡。”司馬平贊道。

“大人,小神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芻吾有點誠惶誠恐,不知道司馬平是贊是貶。

“不敢就好,要知到惡有惡報,這點淺顯的道理連凡人都懂,作為神,你們怎麼能不知道呢?若是你們真心悔過,我會讓你們自由的。”

“多謝大人!”芻吾的這聲謝倒是出自內心,剛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原來做好是的感覺竟然也這麼好,雖然沒有作惡時的快意,但是心裡好像特別舒坦。


“不用謝我,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司馬平冷冷地答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幾個惡神成佛是不太可能的,若能從此不做壞事,那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身邊眩光頻閃,這幾個傢伙的辦事效率那真是沒有話說,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奚如和類佑已經凱旋歸來了,還帶回來一個戰利品,大大出乎司馬平的意料。


那是一個中年人,眉目端正,衣冠楚楚的樣子,只是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看來是受了禁制。見到司馬平,那人明顯地有點慌亂,但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絲乞求。類佑討好地搶著報告道:“大人,這個人混在魔族中,形跡詭秘,大人看看,是不是壞人。”好像他現在已經是好人了似的。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的?”司馬平也很奇怪,獸群中怎麼會有人呢?

“我叫亥贏,是仙界的仙人。”中年人猶疑地說道。


“亥贏?這個名字有點熟呢。對了,我知道你,我們等一會兒再說。”司馬平想起來了,剛才在殺魔獸時小月好像在耳邊說過,曾經遇到一個通天教的長老,和魔神有往來的,就叫亥贏,據說手段很可以的,應該就是他了。轉過頭問蓐收道:“將軍,收拾得怎麼樣了?”

“大人,這一域的魔獸基本上是清理完了,有的是人心獸體,好像是被改造過的,很殘忍的。”蓐收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就由你來決定了,若人性未泯,就讓他們轉世為人。”

“蓐收知道!”閻王響亮地答應著。他現在是春風得意,真是有點意氣發瘋,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順手。

“這地方是妖界,進出很不方便的,你們說哪些魔獸是怎樣進來的呢?”司馬平這是問那三個惡神。

“大人,借助那息壤,來去這種地方是很方便的。”芻吾回答道。


“這就是了,那它們肯定是借息壤來進出這裡的了。好了,我們到這裡也是不速之客,就讓妖族好好恢復,不要去打擾它們了,這就走吧,我也從輪回道出去。”司馬平說著,六道鏨重新開啟,將閻王爺和他的三個神將收了進去。那亥贏妖仙就讓他進滅明爐中,和那維得做一會兒伴,媚兒進封神碑,安排妥了,才閃身進六道鏨中。


這次司馬平沒有到死靈澤,蓐收在入口處就將他迎住了。這地方好像是他很小的時候的家鄉,那種夏夜,頭頂上繁星點點,身邊還有輕輕的風,就少了那隨風的流螢了。想不到在這裡還有這樣的風景看,司馬平都有點捨不得離開了。

“這裡真不錯呢,很美啊!”忍不住贊道。

“大人,這裡就是輪回之眼,景是由心生的。大人要去什麼地方,告訴滔雷就行了,它能送你去的。”蓐收答道。


“那好吧,就送我去瑯琊天。”司馬平對滔雷吩咐道。是到該攤牌的時候了!在魔獸中還抓到了通天教的長老,那通天教和太乙教的紛爭就不是簡單的仙界內部矛盾了,人證物證俱在,通天教主也該拿出一個說法來交待了吧!之所以以前司馬平不肯大開殺戒,一是因為通天教主手上好像沒有人命,不服從他的人也只是囚禁而已;還有司馬平畢竟不是仙界的人,外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插手他們的內鬥,那是干涉內政,對不對?若不是他巧得那須彌界,估計通天教的人和太乙教的人都不會想到有他這個人的。司馬平和通天教的宿怨都那奧丁,雖然每次交手都略處下風,但是司馬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那是留了一手的,即便是那次他被情絲抓住了,通天教也只是將他一囚了事。要真是不顧一切,完全是可以殺了他的,那時候的司馬平,和風中的一粒沙子有什麼不一樣呢?現在不同了,暗通魔界遺孽,那是作亂三界,和佛界也搭起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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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四章 神威

封神碑中,現在是熱鬧非凡。有女人的地方有兩多,一個是笑,一個是話。三個女人就能唱一台戲了,何況是一大群女人呢!小月和素蘭姐妹是久別重逢,又彼經歷了很豐富的一段人生,這一刻都無恙歸來,一下子真是有說不完的話。秀雲現在有點自卑,本來對自己的美貌還是有一點信心的,可是看陸續進入封神碑的女子,小月就不用說了,那是一種清麗、健康的美,月如的成熟,素蘭的恬靜、依娜的另類,都是極美的女子,也不知道司馬平是從哪裡收羅來這麼多的,相比之下,她自己就沒有什麼特點了。原以為這司馬上仙只有蘇月一個女伴,誰知道竟是這麼多。這樣的環境,她和唐竹君她們想留在司馬平的身邊可能有點懸,看來是枉費心機了。不過能再見到蘇月她也是非常高興,就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和月如也熟了,然後是後進來的依娜和素蘭。唐竹君她們小月知道,也不用她多解釋,司馬平在穀神星上的經歷也只要三言兩語就說完了,現在是幾個人湊在一起,正相互地評頭品足,好像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


有小月的地方就不會有安靜,她才是真正的十八歲的快樂女孩,又恨不得將自己的快樂和所有人分享的那種人,所以連桑妧也不能倖免。月如是何等心細的人,在加上秀雲的聰慧、依娜的熱情,桑妧心中的愁苦也沒能守住多久,笑意終於回到了臉頰。小月是留不住秘密的人,看現在的桑妧和當初的自己是何等的相似,忍不住拍胸保證起來。而想到自己或許不用輪回轉世就可以重獲肉身,桑妧不禁也心動起來,世界重新有了色彩。

“秀雲,哥哥他有沒有說過你師姐她們什麼時候能好?”見有人不能分享自己的歡喜,小月心裡就有點不安分。

“沒有呢!只是說可能會很長時間的。”秀雲答道。

“真是的,很長時間應該有個數字啊,讓人等著多心繁哪!”蘇月嘀咕著。

“慢一點好,越慢越穩妥。這樣的事郎君肯定也沒有做過,所以才這麼小心的。”月如笑道。

“不就是移經換脈驅魔毒嗎?他又不是沒有做過。”小月不甘休,還想說幾句。


“這種方法他也沒用過的,你當是為你調理經脈啊,可以無所顧忌,那樣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的。”月如糗她。人都說生過孩子的幸福女子是臉皮最厚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月如說起話來,有時就無所顧忌,這一句就將小月鬧了個大紅臉,做了個鬼臉,縮到素蘭身後,再也不嘮叨了。

“啊,還有更快更好的方法嗎?上仙他為什麼不用呢?”秀雲的聰明腦袋一下子還沒有轉過彎來,還在盯著問——也難怪,她對男女之事所知真的極少。

“沒有,那些方法是不適合用在她們身上的。”小月紅著臉搖頭。


“是嗎?”秀雲還是不開竅。這下子連剛剛有點精神的桑妧都忍不住了,輕輕笑道:“有一種合體之術,是用來男女並修的,對於治傷等也有奇效,想來是那種方法了,確實是不適合用在她們身上的。”


“啊?”這下秀雲也臉紅了,雙修之術自己也知道,身上還有司馬平給的功法呢!那確實不太合適,不過司馬平若是願意用那種方法,師姐她們會怎麼樣呢?犯到自己身上,又會怎麼想呢?臉越來越紅——她正在那裡胡思亂想呢,人影一閃,卻是媚兒來了。


媚兒的出現讓秀雲真的有點自慚形穢——人間居然有如此絕色!等知道她是千年的狐仙後才心中稍微好過一點——這司馬上仙真是兼收並蓄,人、鬼、仙妖都收全了。不過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呢?以後還怎麼修煉啊?

“啊!媚兒姐。”小月最是誇張,搶上前去,抱著媚兒又是跳又是搖。

“嗯,丫頭沒事吧?更漂亮了。”媚兒也笑。現在她是越來越像俗人了,如果過去一直是這樣的心態,估計連第一個千年也修不完的。

“姐姐才更漂亮了呢!姐姐,外面怎麼樣了?”小月代表大家問道。

“行了,郎君從輪回界請來了三個大神,一下子將所有的魔獸都收進死靈澤去了。對了,素蘭妹妹,那個傷了你的魔頭包晧也在劫難逃。”媚兒笑道。

“是嗎?那太好了!”依娜陪著素蘭一起笑,對這魔神,她倆的感受那是相當的深的。

“是啊!這裡是一個宇宙中的小氣泡,郎君要假道輪回界出去,所以我就進來了。估計現在已經在外面了。”

“姐姐,哥哥也真是的,那魔神太可惡了,應該讓他形神俱滅才對,進死靈澤太便宜他了。”依娜還是有點憤憤不平。

“死靈澤,死靈澤。”桑妧在旁邊喃喃自語,“我情願形神俱滅,也不願意去到那個地方。”

“姐姐,那地方很可怕嗎?”小月不解地問道。

“可怕嗎?可怕嗎?”桑妧嘴唇顫抖著,卻沒法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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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五章 了了

司馬平現在正在瑯琊天的外面,正在考慮是不是馬上去瑤台找通天教主。這裡現在是他們的老窩,自己沒有普濟長老那樣的推算本事,要找通天教的人,只能用最垃圾的方法,到他們的家去了。不過到了瑯琊天外面就有點後悔了,自己這不是太充動了嗎?要是論真本事,他司馬平連奧丁都沒法比,更何況還有一個仙王天殺,還有通天教主,還有一屋子通天教徒。


司馬平此時倒是清醒起來,暗自慶倖醒悟得早,沒有幹傻事,要是冒冒然地沖進去,就等於是送肉包子到狗嘴裡,真是找死。現在證據在自己的手中,要找他們算帳也要找幾個幫手才是,單槍匹馬地去,再多的神器也保不了自己的命的。而幫手也並不難找啊!仙界的眾神仙雖然都被困著,但是還有一個大羅金仙梁光禹呢,伴在身邊壯壯膽也是好的;佛界的漏洞自己給他們補上也有一段時間了,那些長老也該恢復過來了吧?至少應該將普濟長老拉過來,那樣的話,勝算就有一點點了。


其實司馬平還有一個顧忌,那就是真正動起手來,他的護身法寶封神碑現在不敢放手使用,那裡面被他佈置成了療養院了。倒不是他對封神碑沒有信心,而實在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以前和那奧丁仙王交手的時候,那奧丁的一記手刃差一點將封神碑砍下一個角來,這次要面對的是通天教主,還有另外一個仙王,封神碑又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呢?那次封神碑被裂天神弓一擊,將裡面的陣法都破壞了,現在要是再遭受同樣的打擊,那幾位療傷的女孩怎麼辦呢?


星空燦爛,瑯琊天彌漫的雲氣延綿成一條閃亮的光帶,身後,群星就像是鑲在黑天鵝絨上的鑽石,閃耀著晶瑩的光。景色真是絕美!司馬平正在考慮,要不要將封神碑清空,可以讓自己無所顧忌。上一次中伏的時候,好像聽通天教的一位長老說過,附近有一顆原生的有生命體的行星,應該不是太遠的,或許可以讓小月她們去那裡暫避一會兒,自己和通天教的糾纏不會太久的。正想呢,身後漆黑的天空突然裂開了一條縫,一束金光漏了下來。這是仙人遠距裡挪移破開空間的症兆,上次奧丁就是這麼出現的,難道又是他?


光點如流星飛馳,迅速地向司馬平在靠近。這次沒有讓他多死腦細胞,在他還疑神疑鬼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身前,大大出乎司馬平意料之外的是,來的是一大群人,當先的竟然是梁光禹和宮瑛。這大羅金仙和當初已經判若兩人,一頭白毛完全變成了黑色的了,原老紅彤彤的童子臉也添上了一種瑩白的成熟,腰也挺了,拐杖也扔了,一派意氣風發的樣子,還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難怪宮瑛老是要吃醋。再看宮瑛,玉顏生輝,眉目含春,端的是傾國傾城。司馬平也沒有去看梁光禹身後的人,大叫一聲:“師父,師公,怎麼是你們?我正在想你們呢!”沖到宮瑛身前就要擁抱——這美人已經是師父了,更何況還是梁光禹的老婆,泡是不能的了,但是抱一下占佔便宜總可以吧,誰叫她這麼美呢!


“臭小子,少來這一套!”司馬平抱著的卻是梁光禹的一隻手,只見這返來還童的羅天上仙瞪著眼睛叫道,“你那賊心腸還能瞞得了我?我可告訴你,這是你師父,要守規矩,別毛手毛腳的。阿瑛是我老婆,你要是敢不規矩,當心我學樣啊!你的那幾個女人也很不錯呢,嗯,尤其是那個狐狸精。嘿嘿,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哎喲,幹什麼?我這是說說玩的。”後面幾句是說給宮瑛聽的,宮瑛在一邊實在是聽不過去,雖然知道司馬平動機不純,但一來司馬平是自己的徒弟,二者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最關鍵的是自己確實是很喜歡這個徒弟,雖然不是那種情人的欣賞,但就是喜歡,也可以說是一種母愛一樣的情感。抱抱又怎麼了,看堂堂大羅金仙說出什麼話來。忍不住將玉手湊上老公的耳垂,提醒他說話注意。

司馬平看他這麼狼狽,忍不住笑道:“師公太小氣了。”

“你不小氣?那好,我記著了,你那幾個美人等會兒都得給我抱抱。”梁光禹逃過一段距離,沖司馬平瞪眼道。

“那算什麼?我是和師父久別重逢,又不是想占你的便宜。”司馬平嘀咕著,冷不防耳朵一陣劇痛,卻是被宮瑛的手光顧了。

“小子,拿師父尋開心啊?”宮瑛嬌聲罵道。

“不是啊,師父請放手。”司馬平連忙求道。揉著紅紅的耳朵,尷尬地問道:“師父,你和師公不是在勾藍星上嗎?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光顧著發瘋了,你看看,那邊都是什麼人?”宮瑛指向身後。司馬平凝神細看,乖乖!大隊人馬呀!哪裡來的這麼多人。只見虛空中霞光燦爛、仙雲嫋嫋,許多的人影正在顯現出來。看來人的身手,都不差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的,這老壽星是從哪裡找來的幫手?

“師公,他們是你找來的嗎?都是些什麼人?”司馬平好奇地問道。

“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是你們的一句俗語吧?這是仙帝,還有眾位上仙,還不上前見過。”梁光禹現在心情那是特別的好,和司馬平說話也是沒大沒小的。

“仙帝?”司馬平吃了一驚,“仙帝不是被困在紫羅天了嗎?怎麼會來這裡的?”

“嘿嘿,你開放了須彌界,仙界的靈氣正在恢復中,紫羅天的困局早就解了。小子,沒有看錯你,還真行!”梁光禹贊道。


“須彌界已經打開了嗎?”司馬平還是糊塗,什麼時候開的須彌界?剛才嗎?要是剛才開放的須彌界算數的話,他們也不可能這時就能到這裡啊!除非也有封神碑這樣的神器。不過這個暫時就不要弄明白了,老頭是不可能和自己開這種玩笑的,他說是仙帝,那肯定是了!大人物,怠慢不得,趕緊上前見禮。


這仙帝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唇邊留著飄逸的短須,眉目威嚴,身材挺拔,身上披著金褸的長袍,頭頂金冠,站在眾人的前面。他的身後,是五顏六色的一大群人,男女老都有,司馬平看得眼花繚亂,一個也不認得啊!這仙帝他們應該是和梁光禹、宮瑛一起來的,之所以後到,是故意遲一步的吧,也好讓司馬平他們敘舊。此時見司馬平過來,仙帝眉眼都笑開了花,連說了三個好。贊道:“司馬平,你不負重托,救三界於威難之時,實在是大功一件啊。”

“仙帝,玉皇大帝?”司馬平還在糊塗。

“看來梁上仙沒有將仙界的情況和你說清楚,民間的謠傳和事實相去甚遠,當不得真的。”仙帝笑道。


“是嗎?那究竟有沒有皇母娘娘?我去過瑤台,沒看見皇母呢!”司馬平問道。傳說中皇母娘娘是女仙之首領,自己有好幾個老婆,將來都是要歸如仙班的,這個時候乘大家還有利害關係,先探探行情。

“沒有。”仙帝回答得很乾脆,“不過看你如魚得水的樣子,我也很羡慕,說不定將來也要選一位夫人。”仙帝看來心情真的不錯,忍不住和司馬平開起玩笑來。

“那是,那是,將來的皇母一定非常出色,不像我,老婆都是些鬼、妖和凡人。”司馬平尷尬地笑。


“是嗎,你還不滿足嗎?那好啊,仙界仙女也不少,只要你有本事擺平,隨便你追。”仙帝大笑,那隨在他身後的一大群人也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宮瑛閃道司馬平的身旁,責駡道:“真是個色鬼!有月兒這樣的女孩陪你還不滿足嗎?”

“是,是,徒弟是不好。”司馬平滿臉賠笑,尷尬地答。

“好了,宮仙子不要這樣認真了,我們只是開個玩笑。”還是仙帝給司馬平解圍,指著身後的一群人說道,“見過大家吧,幾位上仙對你也有半師之情呢。”


跟在仙帝身後的那群人此時一下子圍了上來,梁光禹趕緊手忙腳亂地介紹。司馬平知道名字的大羅金仙幾乎都在了,那呂純陽除了高興外,還對司馬平壞壞地笑,好像是司馬平上了他一個大當似的。仙界的另外兩位仙王也在,翊聖仙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和那呂上仙倒是很相象。九雷仙王就很誇張,身材魁偉,身上披掛著金盔金甲,手中還拖著一對大錘,真是威風凜凜,活像神話中的巨靈神。著兩位其實是一直緊隨在仙帝的身後,那些上仙圍上司馬平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時見司馬平和大家寒喧得差不多了,那九雷仙王跨上一步,悶聲說道:“司馬平,聽說你得到了封神碑,拿出來看看。”


“仙王,封神碑是我在小霖天巧遇大神時,蒙大神所贈的,幫了我許多的忙呢!”司馬平笑著取下封神碑,就讓它放大了聳立在虛空中。這神物對眾人來說,那都是如雷貫耳。但是從來沒有見識過它的真面目,此刻見封神碑現出原形,都忍不住圍上前來觀看,連仙帝也不例外。

“果然不負盛名,好寶貝!”仙帝贊道。

“司馬平,據說這神物堅不可摧,能不能讓我試試?”九雷仙王擺動著手中的大錘,躍躍欲試地問道。


司馬平嚇了一跳,那哪能行啊!上一次奧丁的一招手刃也將封神碑裡攪得一塌糊塗,你九雷和奧丁同是仙王,功力應該是在同一層次的吧,手上的這兩個大錘一看就知道是威力絕倫的神物,九雷仙王要是用它全力一擊,那不知道會將封神碑搞成什麼樣子呢,說不定會兩敗俱傷,那可不值得。再說了,自己在封神碑中還留著人呢!趕緊賠笑道:“仙王開玩笑吧,封神碑堅不可摧那也只是傳說而已,哪裡能經得起仙王的敲打啊。”

“不會的,傳說不會那樣離譜。這樣吧,我只是稍微試試,不用全力總可以了吧?”九雷仙王還是不死心。


“仙王,你饒了我吧。上次它吃了奧丁一下,把裡面的佈局震得亂七八糟的。現在你看,我在裡面幫人療傷呢,哪裡還能受你敲打啊?”司馬平雙手連彈,靈訣飛起,封神碑向著他們的一面青霧漸漸散開,變成了透明的玻璃狀。

“哈,月兒在裡面哪,還不叫她快出來。另外幾個是誰?”宮瑛先叫了起來。封神碑中小月等正聚在一起聊著別後的見聞,渾不知外面有人在偷窺。

“師父,那些都是你的徒弟。”司馬平有點不好意思。

“什麼?這麼多?”宮瑛大驚。

“不不不,那幾個療傷的不是,那邊說話的也不全是。”司馬平知道宮瑛誤會了,連忙解釋。

“小子,那些女孩都不錯啊,我看你將她們都收下來得了。嘿嘿。”梁光禹嬉笑道。

“說什麼呢,他有那麼都還不夠嗎?你當心點,別教壞了孩子。你說你是不是自己心動了?”宮瑛冷冷地問道。


“老婆大人千萬別誤會,我哪裡敢哪!”梁光禹趕緊表態,向司馬平做著鬼臉。司馬平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也是一大把年記了,還被稱作孩子,也只有宮瑛說得出口。趕緊解釋:“師父,那幾個女孩是我救出來的,受了鎖魂之術,我正在幫她們去除魔毒呢。”

“你這個樣子,那要到什麼時候呢?”宮瑛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道,不過這樣應該很穩妥的,我對鎖魂術一竅不通,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司馬平,你能不能將她們移出來?”一旁的仙帝突然問道。


“能啊!”司馬平答應著,靈訣連展,轉眼的功夫,連仙陣帶小月等人,一起都被般了出來。仙陣還是被結界護著,小月等人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司馬平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將她們喚出來了,連桑妧也沒有落下。小月眼尖,已經看見了宮瑛,其他的人就都進不了她的眼中了,大叫著撲了上來。

“月兒,小淘氣。”宮瑛也笑。


“媚兒姐姐,月如姐姐,素蘭姐姐,依娜妹妹,你們快點過來見過師父。”小月向媚兒等招呼著,連同秀蘭和桑妧也聚了過來,一下子她們這群女人聚成了一堆,好不熱鬧,將仙帝仙王都涼在了一邊。司馬平只能苦笑,向仙帝賠罪。太乙真人倒是寬宏大度,知道那些女子都是凡人,所謂不之者不罪嚕那陣中的五個女子反倒是讓他皺起了眉頭,再看邊上的眾上仙,好多人連臉上也都露出驚訝的神色,難道她們的情況真的很糟糕?

太乙真人也不說話,突然手指連彈,虛空中幻起一圈圈彩色的弧光,將巧兒等緊緊裹了起來。又有一團明亮的銀色從仙帝的袖中飛出,飛入司馬平掛在陣上的那玉珠之中。只見濃濃的霧在結界中升起,頃刻之間,仙陣就變成一個霧氣彌漫的彩色大球。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彩光漸漸褪去,那團銀色又從玉珠中飛出,回到仙帝的袖中。仙帝向翊聖仙王說道:“聖君送她們一點清泉吧,讓她們清理一下身子。”


翊聖仙王點點頭,一片清光從掌中升起,迅速地沒入大球之中。司馬平此時只有佩服。他的感覺沒有被霧氣阻斷,仙陣是他佈置的,陣中的變化當然他最清楚了。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自己原來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完成的事情,竟然已經大功告成了,蓮台已經還原成了黑色,唐竹君等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現在她們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體內魔毒盡去,經脈也轉變了過來。真是不可想像,也不知道仙帝是用了什麼法術!翊聖仙王的那片清光滲入仙陣地司馬平反而不奇怪了,這些仙界的神仙確實法力高明,自己即使再學上幾百年,也別想能達到那樣的層次,看來真是學無止境啊!


果然,隨著清光散去,結界中的霧氣也散了開來,只見蓮座上的幾位都在面面相覷,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似的。結界外的人群讓她們有些吃驚,尤其是那巧兒,剛剛有的紅暈一瞬間又變成煞白,好像是嚇壞了!司馬平收起仙陣之後,那巧兒順勢拜下,卻是對著仙帝。難道她早就認識仙帝?

梁光禹看出司馬平的驚詫,輕輕歎道:“她本是仙界職掌織造的女司,就是你們傳說中的織女,當然牛郎是沒有的。很久以前她就失蹤了,誰知道會是陷身在魔窟。”

“啊?”司馬平除了吐氣之外,不會做什麼了。無意間竟然救了仙界的仙女,而且還是織女,這從何說起啊!


“起來吧,你現在是司馬聖君的人,以後仙界的職務就免了。”仙帝也是輕輕地歎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將司馬平封為了仙王。司馬平還在品著仙帝怎麼突然叫自己司馬聖君呢,邊上的眾仙就有人叫了起來:“司馬仙王,司馬仙王。”

“仙帝,這是怎麼回事?”司馬平有點發愣。


“要說這次三界之亂,都虧了你啊。也可以說是你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其實這仙界之主之位讓給你也不過分,不過我看你也不在乎這個虛名,贈你一個仙王的名號,以後仙界的眾仙家隨便差遣,這樣我還是占了大便宜了。”仙帝笑道。

“這個,這個,我哪有能力擔當這樣的稱號啊!”司馬平連忙搖頭。


“別客氣,司馬老弟,你這段時間的作為我們很清楚呢,不然不會這麼巧,在這個時候來這裡的。現在你的修為可能還不夠,但在我看來,過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我輩了。你若是再推辭,到叫我等無地自容了。”翊聖仙王歎道。

“就是,小子你不要假客氣了,我看你現在就不比我差多少。”九雷仙王說話更直率。


司馬平還要說些什麼,這時巧兒已經來到他的面前,盈盈拜下。司馬平趕緊將她扶起,這時的巧兒,一掃初時的愁眉,臉上浮動著淡淡的紅暈,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乾乾淨淨的,看來是翊聖仙王剛才那片清光的功勞了。這時宮瑛等圍了上來,將巧兒、唐竹君等拉到一邊說話去了——戰爭是男人的事!


小月等現在才知道那些和司馬平說話的人竟然是仙帝和仙界的眾上仙,可是大家明明是被困在紫羅天的,是什麼時候脫困的呢?司馬平也有這樣的疑問,剛才沒有時間問,這時閑了下來,再也忍不住了,問道:“仙帝紫羅天之困是什麼時候解的呢?”

“應該是你重啟輪回之界的時候吧。這也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想不到須彌界只是輪回道的一部分。”仙帝笑道。

“啊!對,我該想到的。”司馬平恍然大悟,“不然你們怎麼能及時趕到這裡呢!”


“也不儘然,其實我們被困在紫羅天中,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與世隔絕了,這世間的一切變化,我們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這一點他也知道。”仙帝笑道。他口中的他,當然是通天教主了。司馬平這時才真正的恍然大悟,為什麼以前的數次遭遇,通天教主都留有餘手,並不趕盡殺絕,原來是有人在旁觀呢!既然仙帝能做到這點,那說不定佛宗的長老們也能做到,所以通天教主也不敢肆意妄為了。原以為自己一直是孤軍奮戰,其實並不孤單啊!

“仙帝這個時候來瑯琊天,是不是要和通天教攤牌了?”

“攤牌?哦,對!是要來個了結了。其實從你去妖界起,我們就知道你馬上會來瑯琊天的,哪裡知道還是被你趕到了前面。”仙帝的話在他的身後引出一片輕笑。


“你們早就知道這裡是個陷阱,那為什麼要在穀神星上做標記?”司馬平突然發現,原來呂純陽留下的那個星圖原本就是一個圈套,就等人來鑽的。將眼睛瞪向在一邊嬉皮笑臉的呂上仙——我說怎麼剛才見我的時候這傢伙好像有點怪,原來他在得意啊!不過也怪,要是等來的不是小月和自己,而是他自己的徒孫好奇心起,那不是自殺嗎?


“司馬兄弟也不要責怪呂上仙,其實這一切都是定數,只是沒有料道會等這麼久。這妖界的獸穴早在千年之前我們就已經知道了,只是那時已力不從心,只能任其所為。你的奇遇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有許多也出乎我們的預料,你的運氣很好哦!”說話的是翊聖仙王。

“我一直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勇敢,哪裡知道只是你們手中的一隻風箏。”司馬平有點洩氣,苦笑道。


“也並不是這樣的。”翊聖上前摟住司馬平的肩膀,“你真的很不錯呢,我們只是能預料大概的結果,中間的過程都是你自己做的。說實在的,連仙帝也曾為你擔心呢,想不到你竟然能數次從奧丁手上脫身,而且不傷毫髮,真是了得。”

“是嗎?”司馬平見仙帝也在微微點頭,心中稍微好過了一點——看來能從仙王的手下逃走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這奧丁的手段平時肯定很過分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司馬平問道。

“也該作個了斷了。”仙帝微微歎息道。手指輕彈,遠方那道白亮的離子雲猛烈地波動起來,接著,一道清亮的光閃過,在眾人的面前現出三個人來。


奧丁的眼中充滿著怒火,看著司馬平的時候,恨不得將司馬平撕了的樣子。那錦衣黑甲的天殺仙王還是兩眼無神,滿臉橫肉卻在不住地抖動。倒是通天教主神態自然,好像有點認命了似的,見到仙帝他們,還主動打了聲招呼:“真人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呢,派一個人召喚一聲就行了。”

“我們也是久未謀面了,總該親自來見一面的。”仙帝歎息道。

“多謝,我實在是擔當不起呢。”通天教主冷冷地掃視著身邊的人群,最後回到司馬平的身上,“司馬平,你很不錯呢。”


司馬平倒是有點不好意思,這已經是第二個人這樣誇他了,也不知到通天教主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自己壞了他的大事那是千真萬確的。卻聽通天教主繼續在說:“還以為人定勝天,哪知道天意難測,天命終究是不可違。”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苦呢!”仙帝也在感慨。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還是給我一個說法吧。”通天教主冷冷地說道。

“其實你也沒有錯,不過合久必分,仙界你是不能去了,我看黑魔界煞氣行將散盡,你就去那裡安身吧。”

“也好,咱們後會有期。”通天教主說著,又向司馬平道,“把我的人還我吧。”

“教主真是爽快人。”司馬平一邊誇著,一邊將亥贏和那維得放了出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向通天教主問道:“司馬平能不能請叫教主一個問題?”

“儘管說。”通天教主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嘿嘿,我想知道那朱炯的下落。”


“我會將他交給你的,禺茲仙王,這事就你去辦吧。”通天教主轉身對身邊的天殺仙王吩咐道。那天殺好像不會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司馬平現在才知道天殺仙王叫禺茲,這名字好怪,也很熟,好像聽誰說起過。對了,是桑妧,桑妧的哥哥不是叫禺茲嗎?難道竟會是他?正想著呢,只聽耳中一聲尖叫:“哥哥呀!”


桑妧其實一直在看著,從仙帝到眾上仙,那都是仙界的上層人物,能有幸見到,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圍著宮瑛的那堆女人其實也沒有話可說,都在靜靜地聽司馬平他們說話,連一向嘈雜的小月也不出聲了。等通天教主出來,大家才又竊竊私語起來。桑妧的眼神一直定在天殺仙王的身上——這個好像自己的兄長啊,他的身上有一股特別親切的氣息。可是自己的兄長一直是眼神如電,眉目清秀的,哪是這個樣子的呢?

禺茲!他叫禺茲!通天教主話一出口,桑妧的冰淚就在臉上化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不過一切地撲了出來。


天殺仙王被一聲哥哥叫愣了,只見一個女子向自己沖來,本能地抬手相迎。怎麼?竟然是靈體!啊!真是妹妹!大叫一聲:“阿妧!”眼中金光迸射,臉上那堆壘的肌肉如變魔術似的,一下子放平了下來,抱著桑妧,竟然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愣在那裡,包括通天教主和仙帝,那些羅天上仙更是在一邊交頭接耳,奧丁則在一邊有點不知所措。誰能相信,這平日裡威動九天的天殺仙王竟然也會哭?司馬平是最清醒的一個人,此時心裡的高興真是別提了。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竟然這麼戲劇性地完成了,真是想不到。這下和天殺仙王也攀上了交情,更不怕將來奧丁使小動作了。對通天教主笑道:“冀望之界肯定是教主置在那裡的吧,想不到我無意間竟救出了仙王的妹妹。”

“天意,天意。”通天教主長歎道,“猜得不錯,上次在天外天,我們就是找到了這玲瓏扣,本以為這惡神總治得了你,想不到你神通廣大,連神也拿你沒有辦法。”

“多謝教主誇獎,司馬平慚愧得很呢!”司馬平嘴上說著慚愧,心裡其實特別得意,“教主的新家暫時還是沒法使用的,我看能不能幫你清理一下。”


司馬平討好地說道,這倒不是他心地良善,不念舊仇,實在是他看上了這瑯琊天中的瑤台仙宮。這一處神仙宮殿,比起地球上那山洞中的神殿來,那又是另外的一個境界了。能在這裡面修行、生活,比起仙界來,也不會差多少吧!這反正是無主之物,憑著自己所作的貢獻,向仙帝要這個地方,他不會不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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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五章 了了

他這個小算盤理解的人還真是不多,那一大群大羅金仙還都在點著頭,表示讚賞呢!這才是真的一笑泯恩仇,上仙的胸襟。不過佩服歸佩服,心中還是懷疑著。著黑魔界的黑霧對普通的修真者有害,雖然在漸漸消退,但是要想它完全褪盡,那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呢。若是通天教主現在就將教徒遷入,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用定魄珠護住大家,所以仙帝讓他們去黑魔界,實際上也有關他們禁閉的意思。司馬平不知道,只當是通天教主會等黑霧散盡後再搬家,那自己不是要等好長時間嗎,所以自告奮勇地做起好事來。


司馬平也不是不知道這黑霧能傷人,當初佛界那缺口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呢。不過他有辦法——這些只是對修真者有害,對神該不會起作用吧。自己不是有幾個打手嗎?勞動他們再做點事吧。


六道鏨在虛空中緩緩開啟,這下連通天教主和仙帝都瞪大了眼睛——這神物自出世以來,一直呆在佛宗普濟的身邊,從來沒有這樣開放過,原來沒有殺氣的六道鏨是這樣美麗!隨著司馬平的召喚,蓐收騎著滔雷從花中升起。眼前的場面也讓他吃驚——好多人啊,而且修為都不差呢!也不知道司馬平為何召喚,行到近前問道:“ 大人召喚小神有何吩咐?”

“我想找那三個東西辦點事,你將他們召來見我。”司馬平吩咐道,見蓐收馬上要走,攔下笑道,“也不急,將軍既然來了,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些都是這下界的高人。”


“是,大人。”蓐收恭恭敬敬地點著頭,不過回過來看著仙帝他們時,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出自內心的高傲——他再不濟也是神啊!還主管著六道輪回,掌控著眼前這些人的生殺大權呢。所以也只是略微點了一下頭而已,別人還沒什麼,畢竟行得正,不怕鬼。奧丁卻微微有點心虛——司馬平這小子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連掌管六道輪回的神靈都對他恭恭敬敬,那他要是公報私仇起來,自己可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時他真希望司馬平是個胸懷寬廣,不計小仇的偉丈夫了。


蓐收也沒有和大家多寒喧,招手將芻吾等三個喚了出來,將司馬平的意思說了。這三個東西更是過分,對司馬平真可以是說卑躬屈膝,極力討好。大凡惡人都是這樣,用他們的羅緝來說,那是識時務。司馬平知道他們的稟性,見怪不怪,旁邊的一眾大仙可嚇壞了。剛才那個閻王的修為還只是一般,像奧丁等心中還在微微得意,以他們的能力,或許也不差多少的,要知道對方可是神靈啊!而這三個,那可真是深不見底了,看他們對司馬平的態度,和奴才也差不多,真不知道司馬平是怎麼做到的。


芻吾等三個也在暗暗心驚,想不到俗世的修真界會有那麼多的高手,這些人中,有好多都不輸於剛剛在妖界抓走的那個。對付包晧,他們是三人聯手,一上來就是全力出手,所以看似輕鬆,實在是對獸神也很佩服的,不過他們對眾人還是不屑一顧的,問明瞭司馬平要他們做的事,就逕自去了,連頭也不點一下。司馬平也不去和他們多理論,那些都是沒有禮貌的傢伙,沒有教養,不然也不會做壞事。對蓐收說道:“將軍一起去看看,那裡好像還囚著一個魔神的元神,如果可以的話,就收了它。”

蓐收點點頭,重新隱入六道鏨中。司馬平正想將花收回,身邊已經雜訊一片了。那梁光禹第一個跳了起來,抓住他的手叫道:“小子,好威風啊!哪裡找來的幫手?”

“嘿嘿!”司馬平傻笑,“這都是拜教主的厚賜呢。”

這下不僅是梁光禹糊塗,通天教主也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說的?

“那玲瓏扣只是冀望之界的大門,冀望之界是囚禁罪神的地方,我毀了玲瓏扣,也放出了許多囚犯,這三個只是其中之一。”司馬平笑道。


原來如此!現在最懊惱的就是通天教主。真是天意不可違!其實這結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俗人有句話叫不到黃河心不死,仙人也一樣啊!現在想來,這一場空幻正應了仙帝的那句話——何苦呢!他在心中懊惱,其他人卻是都很興奮,原來這中間通天教主一直在做著冤大頭,是他逼得司馬平不斷努力,才有今天這個結果的。梁光禹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去仙界?”

“師公,我在這一界還有事呢,那些冀望之界裡逃出的惡神不能放任不管的,我暫時還不能去呢。”司馬平笑道。

“那看來只能我們老兩口來陪你們了。”梁光禹歎道。

“別,別這樣,我可擔當不起。您老隨便,等我得空就去看你們。”司馬平連忙擺手。

“好,你個小色鬼,阿瑛跟你在一起我還真是不放心呢!”梁光禹輕輕嘀咕著。


“師父,師公在說你壞話。”司馬平提高嗓子叫道。邊上聽到梁光禹說話的人都笑了起來,連通天教主的臉上也忍不住裂出一絲笑意。見宮瑛在向這邊瞪眼,梁光禹連忙投降,向司馬平威脅道:“小子,算你狠,以後再找你算帳。”


司馬平沒去理他,向遠處的小月招了招手。這小丫頭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不能和司馬平在一起,多沒勁啊!見司馬平招手,連和宮瑛也不打一個招呼,一溜煙地就過來了,問道:“哥哥,有什麼事嗎?”

司馬平從身邊取出歸藏塔,又從塔中取出一個金色的混沌體,密密地封好,遞給小月道:“將這個給桑姑娘吧,也算是緣分。”


這一群人見司馬平取出的混沌體是透明的金色,都不由得神色大變,比剛才見到那幾個惡神還吃驚。連仙帝也心中在嘀咕——這小子真是富有啊!連這種稀罕物也有,自己貴為仙界之主,也拿不出這麼好的東西來啊。而那一邊桑妧和天殺仙王還在抱頭痛哭,連剛才這邊的仙來神往也沒有打斷他們的眼淚。此時你要是對不知道內情的人說,那涕淚淋漓的男子是仙界的天殺仙王,包管會笑掉人家的大牙。眾神仙中,只有通天教主和仙帝知道天殺仙王的故事,此時見司馬平將話題引向他們,都不勝感慨。


那禺茲仙王得遇親妹,那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當初外出遊歷回來,發現家也沒有了,只有漫空的碎片。那一刻的傷心,造就了仙界的一位仙王,只是從此性情大變,被人贈送外號天殺,可見其一斑了。這一次意外的重逢,將他心底冰封了千萬年的柔情都喚了出來,雖然熱淚奔湧,但是身上卻萬分舒坦——女人喜歡哭是不是也因為這個?哭過了心裡真的很舒服!只可惜桑妧只是個靈體,不過這也沒有關係,憑著他仙王的能力,幫妹妹重塑肉身還是能辦到的。不過看見桑妧手中捧著的小月送過來的東西,這仙王眼都直了,二話不說,拉過桑妧來到司馬平的面前,跪下就是三個大頭。司馬平大驚,還想阻止——那哪裡阻止得了啊!人家那仙王的稱號是靠自己實實在在掙來的。


這邊其實也沒事可做了,司馬平看得出來,仙帝過來的時候,就不是準備開戰的,而通天教主知道這個結果,好像也早已準備認命了,前面這一斷,只是走過場而已,只不過天殺仙王撿了個大寶貝,這最出乎大家的意外。這時通天教主已經有回避的意思了,只見六道鏨光華四綻,芻吾等跟著蓐收飄了出來。這麼快就完了嗎?司馬平有點意想不到,連忙問道:“將軍,怎麼樣?”


“大人,幸不辱命。不過我們只是收取了表面的東西,那裡被毒氣浸得久了,還是有不斷地揮發出來,我們在角落裡置了一個陣法,可以不斷地凝聚那種毒氣。”芻吾討好的彙報道。

“好,幾位辛苦了,多謝。”司馬平是難得地對他們稱謝的,這次是為了自己,就慷慨一點了。


“為大人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呢!大人,那個魔神的元神是不能送到輪回道的,死靈澤的死氣對它的傷害不是很大,這一點我們也不如它,不知道它是怎樣煉出來的。 ”芻吾說這些話時有點心虛,見司馬平也有點動容,連忙接著說道,“大人可以將它收入神爐中用元始之火焚燒,輕而易舉就能將它毀了的。”

“那好吧,以後我去一趟吧。”司馬平送走蓐收等人,對通天教主笑問道:“教主什麼時候走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瑤台不會毀壞一磚一瓦的。”通天教主連謝也不謝一聲,冷冷地答道,向奧丁和禺茲點了一下頭,攜起維得和亥贏,化作一片清光飛去。司馬平含笑目送,只是桑妧臨別時那一瞬間的眼神,讓他感到有點吃驚。


星空燦爛,仙帝也在凝望著通天教主消失的方向,突然向司馬平身邊點點頭,撂下一句話:“司馬聖君,仙界也有你的家的。”帶著眾仙人就走了,和來的時候一樣,只留下宮瑛和梁光禹,連司馬平想找呂純陽上仙說幾句話的時間也不給。

“師公,你為什麼不走?”司馬平問道。

“我還有事,還不能走。”梁光禹嬉笑道,“不是來給你打雜的。”

“我知道,你是想見一見漂亮的師姨,是不是?”司馬平笑道。

“臭小子,能這樣尋開心的嗎?讓普濟長老笑話了,這小子沒規矩。”梁光禹罵道。

“哈哈哈。”司馬平身側響起一串笑聲,一道霞光飛起,在遙遠處凝成一顆亮星,又一閃而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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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章 天意

書到用時方恨少!經過谷神星上的遭遇,小月現在是求知若渴。從谷神星到目的地,迢迢星程,雖然青鸞飛行神速,但也不是瞬間就能到的,乘此機會,小月拼命地研究起一前司馬平教下的知識來。走一路,學一路,領悟還真是不少。

據說科學家研究過,光是運動的最快的東西,但是星星之間的距離都是以光年來計算的,要真是這樣,那僅僅這段旅程就得花上數百年的時間了。看遠處的星光旋轉成一條閃光的通道,青鸞的速度又是多少呢!月對科學的了解也僅限于這一點了,相對論誰不知道啊,不過現在她不太相信了,要真是像科學家所說的那樣,那這些遙遠星球上的移民是怎麼過來的呢?而且仙人也不可能飛起來吧,記得西方的神都是有翅膀的!

青鸞的又慢了下來,難道是到了嗎?蘇月的心有點不安起來。近鄉情更怯,自己出來跑了一趟,這地球上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了?家人都怎麼樣了?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三年,可天上哪裡有日夜啊!看青鸞在緩緩地收縮身體,想來是即將到了。面對現實吧,仙凡有別,自己總該習慣那樣的日子的。卻聽青鸞在說道:“主人,錯了,這不是地球。”

“還沒到呢,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小月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地球我是去過的,雖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但週圍的星象不會變化太大的,這裡明顯不是。那顆有人的星球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主人請看。”沿著青鸞指出的方向,小月看到的情景就像是一幅畫。一個太陽,週圍是好幾顆不發光的行星,就差了畫上經常要畫出來的橢圓形軌蹟了。這星系太像太陽系了,難道真的不是?蘇月不死心地問青鸞:“小青,你真的確定那裡沒有地球?”

“主人,這個絕對不是地球的太陽系,不過有人類生活的行星好像也是第三顆。既然來了,主人要不要去看看?”小月最好是馬上回家,不過經過了這麼遠的跋涉,小青肯定也飛累了。正如青鸞所說,既然來了,就看一眼吧!看一眼就走,想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青鸞也可以緩口氣。再說了,呂純陽將這裡一本正經地標在星圖上,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看一下,心裡還真是不踏實。拍拍青鸞,同意道:“好吧,小青飛慢一點,我們就去看看。”看來這星際的長途跋涉真的很累,又極單調枯燥,一聽小月同意,青鸞一聲歡叫,衝得比閃電還快。

小月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從星系的外面進入,一路上確實沒有看見美麗的土星和木星,但是眼前這顆蔚藍色的星球真的是像極了地球啊!連星球表面舒卷的雲汽都是那麼的相似。外層空間裡,飛行器穿梭不斷,絕對是人造的飛船;有的規模極大,就像是浮在虛空的金屬城堡,那應該是空間站了。難道這真的不是地球?

在這種環境下飛行,青鸞已運起了神通,將空中交織的能量全部吸收起來,省得讓人發現了,增加無謂的麻煩。小月在尋找降落的地方。很明顯,這是一個有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的星球,若真的不是地球,那文明的程度至少也不比地球差,修真在這裡絕對不是主流。到了低空的時候,青鸞已經變成了一只普通的灰色大鳥。這裡的低空比外層空間熱鬧多了,飛行器穿梭往來,有的寂靜無聲,有的發著巨大的轟鳴,若趁著青鸞的心思,一定要和那些鐵家伙比一比誰飛得更快。小月可不想惹事,既然純陽真人在星圖上留下這顆星球的位置,那這星球上的修真者絕對不會絕蹟,或許也像地球上的修真者一樣,過著隱居的生活,不為人所知呢!

星球表面的景象真的像極了地球。寬闊的馬路縱橫交錯,城市中高樓林立,路上車如流水。這車有數個輪子的汽車,也有沒有輪子的,貼著路面風馳電掣;人們衣著光鮮,雖然不像地球上的那種流行的式樣,但看上去也是很得體。小月粗略的判斷,這星球上的技術水平,和地球上應該差不多,即使高也高不了多少。

青鸞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大城市的遠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從一座座城市上空飛過,幾乎沒有看見一個稍微古一點的建築,比如城牆、高塔之類的古蹟。之所以選中這所城市,還是因為這個城郊的村莊,一棟棟漂亮的小樓中間,竟然殘留著幾間黛瓦粉牆的古建築。

從進入這個星球開始,小月就在全力搜尋有用的信息。這星球太像地球了,所不同的是,比地球保護得好得多,可能是因為人口不是太多的緣故吧!大多數的人口都聚居在最適合居住的地方,因此在星球的表面還大量保留著原始的生態。大小城市星羅棋布,但是好像沒有地球上那麼多的人種和國家,在小月看來,至少沒有那種黑色人;白色人種的人也不太多,大多數是黃皮膚、黑眼睛的黃種人,還有就是那種漂亮的黃、白混血人。這裡肯定不是地球了,這裡的人類卻一定是地球的移民,看他們聚居在一起,生活好像非常地安寧、富足。奇怪的是,地球移民的星球一般都是修真的星球,怎麼會有這麼發達的科技的呢?

相對于其它的城市,小月選中的這座城市其實也不是太大,粗略的估計,若是在地球上,同等的規模,那常住人口也就是百萬人左右,按照這裡的人口密度,肯定還不到這個數字。那個村莊距離城市有大約五、六十公裡吧,獨立在一片風景絕美的山窪裡,附近流泉飛瀑,翠峰奇石,古木參天蔽日。到城市的交通也很方便,寬闊、平整的公路直接連到主公路上。小月越看越覺得像自己的家鄉,那幾塊青瓦讓她下定了決心──就從這裡開始,看看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是怎麼生活的。

村外好像有巡邏的軍車,那種沒有輪子的飛船,就像是地球上的巴士一樣,在貼著地面無聲地滑動,也不走馬路,就在村外到處尋視,時不時的還要飛到較高的空中。車裡的人都穿著灰色的制服,和那種遊戲裡的特種戰士極像。小月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跑過許多的地方,只有在這裡看到了軍隊,這更增加了她的好奇!

村裡的房子都是那種兩層的樓房,好像是那種別墅,分得很開。此刻雖然已近黃昏,太陽早已落到了山後,但是紅霞滿天,距天黑還早著呢!可奇怪的是,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連窗簾都拉得好好的。小月能感覺出來,幾乎每家的家裡都有人。但是為什麼這麼早就關門落戶了呢?

“小青,你看奇不奇怪,這裡的人究竟是怎麼了?”小月和青鸞聊了起來。

“主人,他們都在害怕!”青鸞的回答直截了當。

“什麼?害怕?”看這情形,確實像是害怕什麼。小月真是想不通了,這是什麼社會,看城市的情景,繁華、安寧,科技發達,有什麼事情能讓百姓這樣害怕呢?妖魔鬼怪還是罪犯?

那棟吸引小月的青瓦房就在一片參天的古木之中,是那種外廊式的建築,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祠堂。上下兩層,上層四面開著長窗,都鏤雕著精美的花草,不過現在裡外全部被木板釘死了,封得嚴嚴實實,還上了很重的漆;外面的那八根大廊柱也一樣,本來應該是浮雕著精美的花紋的,現在都被抹了厚厚的粉,再用油漆罩著,好像房子的主人很害怕別人知道它的精美。房子裡堆滿了黃泥和一些簡單的工具,好像是一個制坯的工場;旁邊的一幢小樓裡,正傳出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聲音:“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語言,好像是某個少數民族使用的漢語,不過很好聽。

沒有人回答。又是一聲詢問:“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次帶著明顯的哭音,可是聲音壓抑著,卻不敢放出聲來。還是沒有人回答,但是小月卻清楚地聽到了低低的抽泣。

“小青,我們去看看。”小月此時,心裡被好奇塞得滿滿的,一閃身闖進了小樓,那緊閉的門戶根本不可能擋住她。

樓上只有母女兩人,母親三十多歲,小女孩十歲還不到,兩人正依偎在一張淺綠色的大沙發上。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很大的電視,此時正在播著新聞一類的節目。小月發現,其實這星球上的人類的服裝也和地球上的很相似。莫非文明的發展就像武林高手一樣,不管正邪、佛道,到最高處都是歸于梵一之境,內外一統,天人合一。看他們的著裝、住所、交通,和地球上的是何等的相似,這也是殊途同歸嗎?電視上的是一位男姓主持,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休閒服,而背景是一位綁在鋼鐵十字架上的白衣女子,長長的黑發飄散著,看不清五官,卻清楚地現出身上斑斑的血痕。小姑娘指的姐姐莫非就是她?電視裡說的是今日午夜,要在廣場上當眾燒死這位女巫──這位是女巫?

看著低頭抽泣的母女倆,小月不禁奇怪起來。在地球上,只有在愚昧的中世紀,才有追殺巫師的故事。而像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連頑固不化的西方教會也早已明令禁止了。為什麼在文明這麼發達的這個星球,還有這種事情在發生?那女子是什麼人?真的是女巫嗎?

所謂的巫師,一般而言就是指有異術的人,難道她就是隱蹟的修真者!月的心狂跳起來,可是為什麼會受酷刑呢?看那母女倆壓抑地抽泣著,顯然這是兩個同情者。小月決定,一定要將此事弄個明白。那母女倆正傷心抹淚呢,屋內突然現出一個漂亮的彩衣女子,還有一只美麗的小鳥在舒緩地飛,一下子嚇得臉無人色,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小月也不說話,手上升起一個透明的大泡泡。那泡泡迅速的漲大,將三人一鳥都包了進去,然後印到了牆壁上。壁上的電視一下子斷了信號,熒屏變成一片黑色──那是蘇月小心,在室內放了一個結界,免得屋裡的動靜被外面窺探。據說有的衛星能在太空中聽清你在床上的夢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那母女倆更傻了!好像是明白了小月是什麼人似的,女孩的臉上升起了興奮,母親的臉上卻滿是驚恐。

“別害怕!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的。”小月用她們的語言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這女子是誰?她們為什麼要殺死她?”

“姐姐和安惠姐姐是一起的嗎?救救安惠姐姐,別讓壞人殺死她啊!”小女孩突然從母親的懷裡跳起來,一把抱著小月的手臂搖著。母親驚恐地急叫:“玲玲,玲玲。”小月輕撫著女孩的頭發,向她的母親笑道:“這位大姐別怕,我知道你們很同情這位安惠姑娘的。把情況告訴我好嗎?沒人知道我來這裡的。”女孩的母親驚恐地搖頭,小女孩卻不怕,小月剛才露的這一手,讓她認定了小月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天真地問道:“姐姐真的能救安惠姐姐嗎?安惠姐姐治好了玲玲的病,所以被壞人抓走了。”

“為什麼安惠姐姐救了玲玲,壞人卻要抓她呢?”小月不解地問道。

“因為醫生說玲玲的病治不好了,一定會死的。安惠姐姐將玲玲治好了,所以他們就來抓姐姐的。”玲玲清脆的童音帶著哭腔。小月征詢地問女孩的母親:“大姐,是不是這樣的?”女孩的母親點點頭,終于說道:“他們說安惠是巫教的巫女,今晚要處死她了。”

“用火刑嗎?”小月皺著眉頭問道。

“嗯,對巫師歷來就是這樣的,已經處死過好幾個了。據說只有這火刑才能殺死巫師的靈魂。”

“哦!孩子得的是什麼病啊?”

“是一種先天的生理缺陷,沒法治的。”女孩的母親答道。簡單的對話,小月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那安惠肯定是對女孩玲玲施用了什麼法術,又加以靈丹輔助,讓她脫胎換骨地重生了。看這玲玲小姑娘現在身輕體健,體內隱隱地還有內息在流動,小姑娘從來沒有修鍊過,肯定是重塑經脈時留下的。憐愛地輕撫著玲玲的頭發,小月嘆道:“是這樣啊!我不會讓安惠姐姐死的,玲玲放心好了。他們要處死安惠的地方是在哪裡呢?”

“是在城裡的大廣場,一直是在那裡的。”女孩的母親答道。

“那好吧,我也不在打擾你們了,玲玲不要哭,安惠姐姐會沒事的,姐姐向你保證。姐姐以後還會來看你的。”小月發現,這個玲玲小姑娘的體胳非常特別,經脈和普通人的大不一樣,說不出為什麼,反正覺得不修道的話太可惜了,一時間竟然起了愛才之念。從貯物手鐲中掏出幾顆仙果來,塞到玲玲的手中,抬手收起了結界。電視上重新出現了圖像,這次是一位長發女子正在主持關于環境的節目。小月向母女倆揮了揮手,一個挪移從小樓中閃了出來,留下傻傻的母女兩人對著手中的仙果發愣。那果子也不敢吃,要直到明天的新聞出來,全世界戒嚴搜捕時才心神大定,這裡放下不表。

卻說蘇月和青鸞衝入雲層,使出隱身術來,也不怕被人探到。有一個問題蘇月想不通。如果所說的巫教就是修真的教派,那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被勦滅的地步呢?主持現代文明的人類為什麼會這麼痛恨修真者呢?照理兩者是互不幹擾的,你改造自然,我利用自然,各取所需,不大可能會衝突起來的。像同樣擁有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的地球,對靈異之術只有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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