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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天下第一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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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少年君小心以攝人腦波的異稟創辦「無所不報」公司,專門公佈天下隱私;又將金王樓傳家之寶血 麒辯盜走,開當鋪立起「天下第一當」的金字牌匾。自此,今武林人瞠目結告的超級新聞開始頻頻爆出……
小心游江南,接受了九江龍王王吞江之當……將其胖得離譜,潑得嚇人的女兒王胖胖變成淑女,參加中原小姐選美大賽。君小心因其方法獨特(瀉藥戲肥,上腳鐐禁食,嘴合玻璃球練聲,喝烈酒練「貴妃醉 酒」),又於大賽時施展特異功能,終使王胖胖一舉奪魁!
  邪童君小心在襄陽開設露天賭場大賭「香香樂」(在地面畫下個方格,寫上號碼,五牛在內,屎所落號碼者獲勝),誰知驚動了江南霸主七巧軒。七巧軒派人將君小心捉回,不料老七巧精靈被君小心用毛毛蟲所編的花環制住,其它六位龍頭美女也被其超腦波所制,七人受制之下做出各種可笑怪相(包括集體操),令小心好不開心!
  為破掉七音城外圍神秘滿天下的雲霧大陣,君小心「遠征」苗疆,尋找天雷鏡,又男扮女裝大跳牛肉場, 引得大色魔天絕魔笛華秋風上鉤,後來終於利用天雷神鏡引來狂風、天雷、暴雨,破去了雲霧大陣。
  丐幫北派聚眾示威遊行,欲罷免不吃狗肉、不管幫務的幫主。君小心率金王玉以「無所不報」之記者身份混入丐幫採訪並起烘倒閣,直至率眾乞丐攻入君山,卻驚訝地發現幫主乃是恩人水中仙子,後悔之餘,君小心不遺餘力地助恩人參加競選(形象設計、遊說、扛選票),並在「大選」之日,出奇制勝地動用千頂轎子,萬匹快馬前往各地請丐幫「選民」助選,終於以絕對優勢使冷秋魂重新當選為丐幫幫主。
  「無所不報」……「無所不當」……「無所不能!而今:『天下第一當』如日中天,而超級邪童君小心的名聲在武林中就更加如雷貫耳!








第01章 神秘古城神秘事       
第02章 超級小孩
第03章 血麒麟       
第04章 第一當
第05章 再失麒麟       
第06章 不死丹
第07章 至寶現形       
第08章 智戲群雄
第09章 三角戀愛       
第10章 美中美
第11章 選美大賽       
第12章 邪童落難
第13章 極樂世界       
第14章 老夫雷老
第15章 一對寶       
第16章 舊愛新歡
第17章 水晶果與天雷鏡       
第18章 驚天寶
第19章 牛肉場       
第20章 玉女倩
第21章 石破天驚       
第22章 養兒防賊
第23章 食腦人魔       
第24章 做生意
第25章 丐幫大遊行       
第26章 竟選幫主
第27章 拉選票       
第28章 大選
第29章 妖人乍現       
第30章 袒裎相見
第31章 巧戲吝嗇鬼       
第32章 難捨萬丈紅塵
第33章 親情       
第34章 私訂終身
第35章 仙島奇謎       
第36章 武林大屠殺
第37章 滅妖       
第38章 提親
第39章 大巴掌       
第40章 偷腦
第41章 盜鏡       
第42章 天雷之威
第43章 決戰霸王鼎       
第44章 死裡逃生
第45章 美人撐傘       
第46章 多情恨
第47章 神秘計劃       
第48章 火龍珠
第49章 種族歧視       
第50章 淘汰郎
第51章 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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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31:50 |只看該作者
驢子奔得更快,金王玉追之不及。只好歎笑:「我才不驢呢!叫我追驢?還是慢走
的好,免得被人看扁了。」
    他不再追驢,放緩腳步,仍跟在後頭,心想不要差太遠,該沒什麼關係才對。
    陰不絕坐鎮大廳,派出手下,想深知一切消息。
    第一次回報,乃是萬殺斷手傷重。
    陰不絕恨恨罵了幾句,仍是拋不下自己所創出的超腦人,仍替他止血治傷。
    萬殺則已失血過多,元氣大傷,昏昏沉沉,想報仇,都無能為力,但那股信念卻未
消失。感覺到陰不絕靠近時,腦中仍念念不忘,喃喃沉叫道殺字。
    陰不絕只要看他不死,也懶得理他,他還有更重要消息等待——君小心死訊,或者
是妖人風光回來。
    果然,有了消息……「君小心回來了——」
    探尋著飛奔回來,急切叫吼。
    這實在不可能,難道妖人又栽在君小心手中?他卻早無天雷鏡可用。
    陰不絕臉色數變,此事讓他吃驚和不解。
    廳中第一當等人和金王天則已露出笑容,君小心果然未讓他們失望,耐活得很。
    「不可能,一定看錯了!」
    陰不絕難安坐龍椅,已飛奔追向廳前,想下階梯。
    大門已撞進一人一驢。君小心手捧石片,呵呵輕笑,跳落駝背,緩緩行來:「鬼菩
薩,咱們又見面了。」
    陰不絕大駭:「你沒死?」「不然你以為我是鬼?」
    「不可能,你怎能逃出妖人手掌心?」
    「你怎麼不想想。他屢次被我打敗,怎可能逃出我手掌心?」
    「那是因為你有天雷鏡。」「我還是有。」
    「不可能,他已把天雷鏡偷回,還啃了它。」
    「那面是假的,是我故意引他上勾的。」
    「不可能,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妖人早翹了,你快為自己祈禱吧!」
    「我不信——妖人可能被殺!」
    君小心晃晃手中石片:「你以為我手中這堆東西是什麼。」
    陰不絕見著那一大堆青晶粘液,身軀更是抖顫:「你當真殺了他?」
    「不錯,殺得化成果凍,你要不要來一口?」
    陰不絕渾身發抖,妖人若真的死了。那自己該如何是好?驚駭中,忽又想起還有眾
多受制於毒的各派掌門、高手,此時他得速戰速決。
    他突然大喝:「來人啊!快把君小心給殺了!」
    一聲令下,十數名極樂宮弟子已襲向君小心。少林掌門和其他幾位高手也掠出廳外,
但他們只是掠陣,猶豫地並未出來。
    君小心處之泰然,突地喝吼:「來人啊,把老禿賊給撂了!」
    一聲令下,忽見金王天掠向君小心,反身面對陰不絕,似已準備叛變。
    陰不絕斥怒:「金王天你想死了不成?你敢叛變,我立即叫你斃命當場。」
    金王天談笑:「敢問鬼醫,你要如何叫我斃命?」
    「你中了我穿心之毒,沒有我的解藥,休想活命。」
    「可借你忘了還有一位神醫,我根本不怕你的毒藥,甚至連中過都沒有。」
    此語一出,群雄震驚,他未中毒,那自己呢?是不是有這麼幸運?
    陰不絕臉色更變:「你敢說未中毒,你也喝了那毒酒?」
    「不錯!是喝了,可惜神醫早弄上解藥,化去毒性,我當然安然無恙。」
    「我不信,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聽令於我?」「裝的。」
    「呸!我無殺了陰不救,看你哪裡去找解藥。」
    陰不絕仍認為金王天還是中了毒,他之所以如此,只不過是想救出陰不救,而能從
他手中得到解藥,若自己現在殺陰不救,斷絕金王天活路,他將乖乖歸順,聽命自己。
他立即想往廳內快步行去。
    豈知陰不救和第一當、君小差、獨孤放和獨孤星,已然步出廳堂,擋在他身後。
    陰不救冷道:「你還是乖乖就擒,我或可保你一條性命。」
    陰不絕大駭:「你們……你們並未受制?」
    「不錯,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騙局。」
    陰不絕駭中含怒:「怎麼騙?不可能,不可能!」有些瘋狂。
    陰不救冷道:「我們歸降,全是假的,因為我們想對付的只是妖人,對你,根本不
放在眼裡。」
    陰不絕身軀抖顫著,他雖不明這是何事?卻感覺得出自己一直在人家圈套之中。
    忽有媚笑聲傳來:「我呢?師弟,你有無把我放在眼裡?」
    平常只想淫誨享樂的妖女,此時也部落廳前,想扳回頹勢。甚至煞住眾人氣焰。她
仍是透明黑紗罩身,酥胸若隱若現,體態甚是撩人。
    陰不救瞄向她,冷道:「照樣不把你放在眼裡。」
    妖女浪笑:「你總是那麼無情,不過我對你始終有意,師弟何須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再不醒悟,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麼嚴重?我倒想知道你的詭計是如何?可把小師弟嚇得如此,你一直都在騙我
們?」
    「不錯。」「從何時開始?」
    「從妖人得到斷手開始,他武功太厲害,我們自知不是敵手,所以訂下此計劃。」
    「願聞其詳,免得我死得迷迷糊糊呀……」妖女捉弄笑著。
    陰不救瞪她幾眼,仍是覺得有必要說給眾掌門知道。
    原來,當妖人從清泉谷中奪回斷手時,他武功本就高強,若再加上斷手,必定匪夷
所思。當時君小心逐找金王天商量對策。乃決定用計詐降陰不絕,以便能取得更多時間.
練得天雷鏡拍法。遂約戰妖人於霸王鼎,在極危急時。君小心始轟斷霸王鼎,墜落深淵,
他早有計劃,亦知深淵有河流,是以下墜時,方能保命。而妖人則窮追不捨,幸好君小
心預留斷指,將他引開,性命方自安全。
    至於金玉人救人一事,乃是臨時發生,陰不救為了不讓計劃失敗,不得不故意再被
擒著(當時第一當並不知此事,只能輕歎,直到後來和陰不救關在一處。陰不救始將秘
密計劃告訴他)。
    陰不救心知師弟不絕擅於用毒,早備好解藥,要金王天隨時備用,金王天為了更保
秘,暗中將解藥抹入酒杯,而並未告知眾掌門,是以一直瞞到現在未能洩露。
    當然,這計劃最主要是對付妖人。那時歸降極樂宮有陰不絕護著,目能減少犧牲人
數;而一些小犧牲,也就得忍下來了。
    君小心得以詐死,潛回七巧軒,本只是想苦練美人托鏡招式,又從母親身上得之天
雷鏡秘密,也更瞭解妖人能耐,遂暗中和巧鳳凰、巧金銀商量,弄來六面銅鏡,一面假
造天雷鏡。並找好地點,選擇雷音谷以巧千手靈巧雙手裝設機關,以等待收拾妖人。這
事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
    君小心功成之後,趕回金玉樓,暗中救出陰不救和第一當,他本想鬧大,以讓陰不
絕請來妖人,省得自己去找,沒想到獨孤放卻從妖人處回來,雖知妖人下落,可惜離雷
音谷太遠,在一陣激鬥中,君小心還是暗中鬆了手,讓他逃回金玉樓找陰不絕要人腦。
    君小心也快在趕來,在金玉樓附近郊區,以勞累為借口,找來破廟休息。其實兩人
也聯繫。金王玉不知不覺中睡著,巧鳳凰和君小心早有約定,遂搬來假天雷鏡以換走真
天雷鏡。一切都進行順利,君小心遂裝睡,不住傳出腦波以引來妖人。那妖人果然上當,
盜走假天雷鏡,並啃個精光,從此以為天下無敵。
    隨後陰不救故意引來第一當等人,衝入金玉樓,名為救人,實為搗亂。那妖人果然
出手傷人。君小心也算準時間趕來,引走妖人。沒想到又冒出金玉人和萬殺,還好並未
影響計劃,君小心再次引得妖入進入雷音谷,終於細密計劃之下,把妖人給轟碎。
    至於鐵籠設計,需要留有空隙,乃是為了瞧及妖人在裡頭一切活動,不得已才如此
設計,果然也出現效果,否則妖人以青晶粘液裝死,就此停止攻擊,豈不前功盡棄。
    陰不救等人被困金玉樓,本就想控制陰不絕,掌握大局,只要妖人一除,他們立即
對防不絕動手,若殺不了妖人,則這一切計劃將成泡影。
    還好,君小心安然回來。金王天目能心無掛慮地反剿極樂宮。
    極樂妖女聽完之後,瞄向君小心,笑得更媚:「小冤家,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多
麼想和你生個娃娃,跟你一樣聰朗,叫我死一百次,一千次我都甘心。」
    君小心笑道:「不必那麼麻煩,把我手中這堆鼻涕吃下去,你就能生個比我強數倍
的小妖怪。」指著那堆青晶粘波,他笑的更促狹。
    極樂妖女露懼意:「我要生你兒子啊,怎好生小妖怪?太可怕了。」
    「怕什麼,你是妖女,生小妖怪,天經地義,有何好怕?」
    妖女懼笑幾聲:「不說這些了,現在妖人已死,你們要怎麼對待我呢?」
    君小心呵呵笑道:「可惜我沒權力決定,還是問我爺爺吧!」
    「沒關係,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君小心捉謔直笑:「我會把你賣到妓女戶,封你為最佳妓女,如此你能盡職,我可
省去麻煩,最好不過了。」
    此話引來不少笑聲。
    妖女卻翻白眼:「死沒良心,把我比作妓女,我可是挑人的。」
    「那就是高級妓女嘍!」
    「不跟你說了,以後你會覺得我是最好的妻子!到時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瞄幾眼,妖女始轉向陰不救:「師弟你呢?將要如何處置我?」
    陰不救冷道:「自廢武功,永不出極樂宮一步。」
    「哎呀,武功要是廢去,我就變得又老又醜,你怎麼如此狠心?」
    「總比死去好。」
    「我卻認為這比死去更痛苦。」
    「那你就自己了斷吧!」
    妖女一臉愁容:「你們都這麼狠心?王天呢?你是我丈夫,也該替我爭點兒生路
吧?」
    金王無道:「你不該出來,還是回去吧!」
    「難道你不念夫妻之情?」
    「我妻子不是你,你少胡言亂語。」
    妖女悲極而笑:「好,你們都這麼無情,休怪我無義,要我命,也得問問我手中
爪!」
    右手五指一張,指甲血紅如勾,有若魔鬼和牙,飛快縱射金王天,掌爪過處,拖帶
紅光,帶著腥臭,讓人欲嘔。
    金王天驚心不已,他深知妖女武功跟自己差不多,再加上用毒,更是難纏。不敢硬
敵,閃向左側,利爪斷下褲管,他暗呼僥倖。
    妖女抓人不著,眼前笨驢擋前,尾指一扣驢鼻,未見血痕,驢子尖叫出聲,已然倒
地身亡。
    如此劇毒,眾人見得心慌發毛。
    陰不救征詫:「太陰絕毒!」
    妖女邪笑:「不錯,師弟解得了嗎?」
    陰不救急向眾人道:「別讓那毒沾上身,若中毒,得立即切肉,此毒是以太陰其氣
熬煉人十一種劇毒而成,中毒者無藥可救。」
    眾人臉色微變,哪敢再近身。
    妖女哈哈邊笑:「不想死的就走開,以後永遠歸順極樂宮。」
    君小心聽來甚不順耳,斥笑:「我來對付.只要撤泡尿,什麼毒都解決了。」
    妖女想及上次被淋澆尿水之事,怒火已起:「小混蛋,老娘今天就做了你!」
    電也似地撲來。
    君小心猝然攝出超腦力掃向她,尖聲叫出。方將妖女震住。那尖聲愈叫愈急,妖女
甚是難受。
    「你找死!」
    妖女突然射出一片指甲,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君小心受傷在身,怎能躲閃,被射
個正著,左肩已腫紅,摔往地面。
    第一當見狀,怒喝:「敢傷我兒!」
    斬天劫凌空連劈七道,斬得妖女連連後退。
    第一當想撲向兒子,那妖女又自纏上,太陰幻手要得掌影千萬,腥風陣陣。第一當
懼於毒手,不得不躲閃,翻掠之間,那毒爪實如附骨之蛆,窮追不捨,任由進掠,都離
不了三寸遠。
    陰不救急很快驚向君小心,拿出尖刀挑出尖長紅指甲,幸好君小心體內早有冰魄化
龍膽靈藥;得以抵抗毒性,免於斃命,雖是如此,卻痛得他哇哇叫,紅腫一片,陰不救
將污血擠出,直到血色轉清為止。
    君小心終覺得好過些,又罵道:「這賊妖女,非轟死她不可!」
    顧不得傷勢,決心找來天雷鏡,把她轟得七零八落。往門外瞧去,金王玉仍未來,
抱怨幾句,就奔出外頭,叫喊著那驢怎還不來?
    陰不救得掠陣,隨時準備救人,無法跟去。
    第一當本是受傷在身,又對毒爪十分忌諱,參戰之下,顯得十分狼狽。
    君小差見狀,也抓來旁邊守衛長劍,一把丟向父親,一把自己使用,加入戰圈,父
子連手,那妖女已感吃力。
    不僅如此,獨孤放也彈起七殺音,想制住妖女,琴音如刀,穿得妖女甚是不舒服。
    她猝然暴喝,太陰幻手中的滿天星火已使出,只見那指甲有若千萬顆星星閃動跳躍.
在丈餘空間閃掠,猝而化成流星洩帶,牽任兩人攻勢。猛一大喝,千萬星星炸開,四面
八方射出。
    第一當和君小差,登時擇劍成光輪,左右擋封寒星,打得寒星四射,噹噹亂響。
    猝又一批更急寒星時來,其勢如電,劍光迎去,鏘地一響,竟然斷裂。第一當、君
小差大駭,一翻空,一落地,斷劍齊往妖女時去。兩人同時該若陀螺,想以衣衫甩封寒
星。卻聽哧哧數響,兩人已被劃破不少肌膚。
    幸好這非太陰絕毒,是妖女所射星狀暗器。儘管如此,兩人還是不敢大意,抽出匕
首,切去傷口爛肉。
    妖女哪能讓兩人安身,猝又欺來,五指紅爪猛扣兩人頭、肩。陰不救見狀大喝:
「休要傷人!」急衝過去。
    金王天和獨孤星亦欺身衝來,天王七式掃偏妖女,獨孤星手中長劍架向鬼爪。
    妖女冷笑,硬將長劍給抓斷,反射獨孤星,逼得他舉劍擋去,被餘威震返三步。
    獨孤放斥怒不已,黑弦猛拔,鐺鐺一響,妖女唉呀一聲,鼻孔已滲出血絲,已然受
內傷。此一疏忽,金王天一掌已打得她倒摔七八丈,勉強翻落地面。
    她厲吼:「不要命就來!」
    雙掌再揚,氣旋大作,掃得數丈方圓嘯風陰寒,即如鬼絞股罩來。待眾人圍上,那
指甲突然暴射出去,紅光一閃,金王天大叫不好。眾人翻身倒退,勉強躲去指甲命中要
害,獨孤星左臂已被劃中,趕忙揮刀切肉,免得一死。那外圍幾名各派弟子,避之不及,
全被射中,連歎叫都沒有,已斃命倒地,
    陰不救趁妖女得意之際,射出從君小心身上挖出來的指甲,直取妖女背面。她自無
法見著,但覺勁風射來,以為是普通暗器,反手抓去。但覺觸手生疼,抓住一看,竟是
自己指甲,已劃破自己手掌,疼痛傳來。她雖自行練此功,可也沒法保證不懼此毒,雖
不至於斃命,卻也是麻煩事。她趕忙湊嘴吸去,把毒液吸出,疼痛方自減少。
    此時少林掌門和幾位堂主以及各派高手也都圍過來。
    「老娘跟你們拼了!」
    她突然反身衝撲,指甲雖射出,仍留有半截,抓扣之間仍足以讓人斃命,群雄畏懼
猶在,改來守勢。
    妖女豈能容得他們逃去,身軀一轉,罩身輕紗已褪下,全身為之赤裸,那輕紗卻大
有用處,一撤一罩,有若天羅地網,被罩者失去方向,稍一猶豫,立即被毒殺身亡。只
三招,已毒斃十餘人,還包括少林般若堂主海空。
    獨孤放見狀,不得不又彈出七殺者,鏘然一響,自己也嘔出鮮血。此音全是靠著自
家內力所發,內力高,則殺傷力大,完全是拚命招式,為了傷及妖女,他也不得不如此。
    琴音撞來,妖女悶嘔血絲,知道受傷不輕,不敢戀戰,厲吼:「不怕死的過來……」
    輕紗化為蛟龍金天,目驚人群,掃例幾位高手,剩餘半片指甲也全部射出,九道紅
光射向九方位,有若九道奪命符,直取眾人,那速度來得電光萬火,讓人措手不及,甚
至想躲閃都人擠人,無從躲開。
    悶哼數響,海印大師被射中左大腿,他毫不客氣扣指抓腿,撕下一片碎肉,鮮血直
流。
    戒律堂主海深彼時中眉心,當時斃命。
    金王天被射中左腰,已舉刀刮肉,痛得冷汗直流。
    另有三名高手一命嗚呼。
    第一當和君小差,因為受傷較重,纏鬥之下,只能被推在外圍,此時竟也躲過一劫。
    妖女擊退眾人,冷笑道:「這筆帳,以後再算!」
    倒掠飛起,直衝牆外,想逃之夭夭。
    群雄喝追不及,刀劍齊射出去,卻未及妖女快速、打至牆頭,紛紛落地。
    眼看妖女即將掠簡逃去,眾人齊追,喝聲不斷,卻奈何不了。
    君小心本在外頭,忽聞聲音,立即轉身,突見妖女掠空面過,金王玉又在大老遠躍
躍撞撞趕不回來,情急之下,再次用尖聲喝出,超腦力攝向妖女,身軀又抖。
    妖女被攝,身形一頓,差點兒掉落牆頭,她猛提真氣,再次騰起,縱遠十數丈,逃
出超腦力範圍,乃笑著招手:「小冤家,以後再跟你纏綿,再見啦!」
    話聲未落,已掠飛百丈開外。
    君小心氣得七竅生煙,怒罵:「臭婆娘有種別逃!」看人已走遠,不得不往遠處吼
去:「小金蛋,還不快轟——」
    金王玉不得已,天雷鏡抓起,瞧得妖女只是一個疑點兒實在是不易轟著,他喃喃祈
求:「老天保佑,成敗榮辱全在這一轟了。」
    逼急了,他喝聲壯勢,天雷鏡老遠轟出,那光束猛衝過來,活該是妖女命中注定難
逃,竟然被轟個正著。唉呀一聲,已如斷線風箏掉落地面。
    她肌膚本是雪白滑撤,此時卻起了裂痕,甚至還滲出血絲,這可比要她的命更難過。
    「我的肌膚,我的手,我的臉——」
    她左手猛援右手.右手猛搓左手,還搓向臉容,想搓起裂痕,然而愈援愈皺,皮膚
有若脫水般開始脫皮,皺縮,昔日光澤早已消失,她駭得渾身發抖。
    「不要,不要,千萬別編皺,我不想老,我不想變醜——」
    然而她本該是百歲之人,全靠邪術怪把保有青春,那身皮也是從她人身上換來,此
時被天雷鏡照中,已破壞其組織。征她功力高強,此時也挽不回肌膚老化。又如番茄在
強光下烤烘,皺縮得十分厲害。
    金王玉一轟中獎,精神百倍,叫跳不已。又想再轟,妖女已落地,只好扛鏡飛奔過
來,接近君小心,想邀功。
    「老大,我現在可以百丈轟蒼蠅了!你信不信?」
    「信,我可以替蒼蠅理頭髮呢!」
    君小心沒時間理他,抓來天雷鏡,又往妖女轟去,一次不夠,連轟三鏡。
    妖女呢呢尖叫,整個肌膚已縮水,頭髮變白,先前美麗豐盈同體,此時全縮如老太
婆般剩下皮包骨,一對酥胸早脫水成扁橘皮子,頭髮已變得灰白。
    她不停抽搐,叫喊:「不要……不要老去……救救我……」
    說話間,牙齒已掉落。她抓起,想粘回去、又自掉落,又扯向白髮,身軀更抖:
「不要白髮……不要……我不想老去……」
    白髮已被扯落,露出禿皺腦袋,整個人就快化為包皮骷髏,她話聲漸弱,抽搐漸緩,
漸漸跪往地上,還不停撿拾牙齒、頭髮,不停呻吟,低喘……
    終於她張了張皺得不成嘴的嘴,不再動彈。
    趕來眾人見著此景,尤其老者。已是心驚膽寒,這幕從二十貌美姑娘,在短短一刻
鐘不到,就衰老成老太婆而身亡,實是讓人觸目驚心,永生難忘。
    陰不救走前,為她把脈,確定她已死亡,感傷道:「她本該老去,卻用邪術維持青
春,此時被天雷鏡照及,破壞體內生理,使其肌膚死去,又因她耗損真力過巨,連最起
碼的性命元氣都無法維持,只好嚥下最後一口氣,老死去了。」
    眾人不勝啼噓,如此為青春而不惜付出性命代價,值得嗎?
    君小心想想,也覺得女人大都會如此,然而她們總得用正當方法啊!如此殺人換膚,
他自是難以接受。
    妖女已除,眾人總算噓了口氣。
    君小心也想喘口氣,猝又感應明不絕有所行動。
    他急問:「爺爺你還沒收拾陰不絕?」
    陰不救正感糟糕,忽略了他。
    君小心已急喝:「快攔住他,他要逃了!」
    眾人聞言,個個驚惶魚貫入內,若讓陰不絕逃了,那還得了。
    方鑽進門,突見陰不絕正扛著萬殺往屋頂衝掠。
    金王天冷喝:「休要逃走,給我回來!」
    身形射急如電,天馬行空截向陰不絕前頭,一掌把他逼回地面。
    陰不絕大駭:「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右手抓向腰際,扣出大把毒針,猛往眾人射去。眾人為之進閃,但立即又圍上來,
一連三次,毒針用盡,陰不絕更形驚慌。
    陰不救冷道:「你現在束手還來得及。」
    「休想!別過來,否則我炸死你們!」
    陰不絕手一翻,那威猛無比的霹雷火龍珠;腥紅紅地已映在眾人眼前,逼得眾人不
敢越雷池一步。
    陰不救更是臉色吃重:「別靠近,那火龍珠威力不小。」
    陰不絕哈哈厲笑:「多謝師兄賞賜,讓我得以保命,還不讓開!」
    火龍珠往前逼迫,眾人兩旁散去。
    君小心見狀,立即想以超腦力攝去,想把他給制住。
    豈知陰不絕但覺腦袋有異,登時怒斥:「君小心你敢攝腦,我就當場引爆,大家同
歸於盡。」
    陰不救立刻制止:「君兒不要冒險。」
    君小心攤攤手.無奈道:「你走吧!反正我還會遇著你,冒這險,沒有必要。」
    陰不絕哈哈後笑:「算你聰明,快讓開!」
    眾人俱火龍珠.只好讓出通路,眼巴巴看他逃去。
    有人想暗器傷他,卻被陰不救制止,他若用下,火龍珠要是撞地,難免會引爆,還
是別冒險。
    就這樣,當真讓陰不絕囂張地走了。
    脫離眾人包圍。陰不絕陰心大起,謔厲叫道:「這筆帳,老夫會算得你們家破人
亡……哈哈……」
    那笑聲聽得眾人十分刺耳。
    那笑聲也把萬殺給驚醒。沉痛中,他發現似被人扛著,喃喃直語:「殺死你……」
    陰不絕見他醒來,笑邊更狂:「對,要把他們全部殺光,今後得多靠你了。」
    萬殺睜眼瞧去,竟是陰不絕,竟是自己殺親仇家,然而他又是自己多年師父,心中
掙扎不斷,終於問出:「師父……你殺了我父母?」
    陰不絕一愣:「誰說的?」
    「君小心。」
    「他的話,你也能聽。」
    「他說我是九陰之軀,我娘也是,你不要騙我……」
    「誰騙你,你敢對師父亂吼?小心我不治你的傷。」
    「我想知道……」
    陰不絕不想再談此事,斥道:「你懂什麼?除了我的話,你任何事都不必懂!你是
我造出來的,也想對我興顧問罪,想背叛我是不是?」
    萬殺身軀不斷抖動,他也是人,也該有自己的思想,
    陰不約又喝斥:「抖什麼!不服氣是不是?現在不是我救你,你早死在他們手中,
也不知感恩!」
    萬殺突然厲吼:「我要兇手……」
    陰不絕不肯說,他逼得走失無路,腦袋一陣拽痛讓他無法忍受,猝然使出超腦力攝
向陰不絕,猛吼著要知道真相。
    他自服下不死丹,雖受重傷,但腦力仍強,猛攝之下,陰不絕無以抵抗,沉入那幕
慘劇之中。萬殺腦中傳來竟是他拿刮刀,如惡魔般衝入父母家,把父親亂刀砍殺,還有
母親,被他百般凌辱,再一刀切開凸腹,那小孩黑壓過,兩眼凸大,不就是自己?他不
停哭叫,母親沒命想奪回,卻被陰不絕用刀激中咽喉身亡……
    萬殺攝及此,淚水湧流,全身抽搐:「你當真是我殺父母仇人……我要殺了你……」
    不知哪來神力,右手突如利刀,猛戮陰不絕左胸,直穿裡頭。陰不絕本是暈沉,被
刺中,疼痛難耐,已醒來,猝見胸口穿著一隻黑手,他嚇得魂散魄飛。
    「你穿了我的胸……」
    「我要看你心肝是黑是紅……」
    萬殺右手猛拖出血紅心臟,還在砰砰跳動。陰不絕駭然往胸口瞧著:「我的心.我
的心……」
    萬殺瘋狂吼厲吼,據將心臟塞入嘴中啃食。
    「把心還我……」
    又有何事比親眼見著自己心臟被人啃且還來得可怖?陰不絕沒命搶奪,又怎能搶得
回來。
    萬殺更瘋狂:「你殺我父母,把我變成怪物,要我吃人腦,你這惡人,我就吃你的
腦……」
    右手一抓,戳破陰不約腦骨,猛湊嘴啃食,不但腦漿,連腦骨都啃去。
    「我是人……不是怪物,不是食腦獸……我要吃飯……你這惡人,為何把我弄得如
此?我不要殺人,不要……」
    萬殺咆哮之下,淚水不斷流出、想及自己被改造如此,又得隨時殺人取腦,他就無
法忍受,更痛末欲生。忽見火龍珠,已抓在手上,狂厲吼著:「讓我死……來生再當
人……」
    君小心急叫不要。
    萬殺卻已引爆火龍珠,轟然一響,地動山搖,他和陰不絕已被炸得稀爛,該處也出
現偌大深坑,塵灰久久不散。群雄不禁輕歎。
    君小心含淚:「救了他,不知是對是錯,否則他不會自殺的。」
    陰不救輕歎:「他認為對即是對,他的情況,實在生不如死,就如他所願,來生再
做正常人。」
    君小心只有如此祈求了。
    金王天歎息:「如此可怖之事,我兒卻不擇手段欲求得,實是讓人可悲,我得廢了
他,免得他步萬殺後塵。」
    金王玉不敢多說話,與其如此,不如廢了哥哥武功來得好些,
    黃土輕掩。
    此處多了一座新墳。無名,無姓,但眾人皆知,裡頭葬的是誰?
    孟瑤仙子也趕來,第一當愧疚相迎,兩人盡在不言中。過去即讓它過去,將來是如
此美好,尤其又多了兩個寶貝兒子,那將是幸福的泉源。
    冷風蕩蕩,歸雁南飛。
    群雄己然離去。
    金王天再次重掌金玉樓,氣勢更盛往昔。
    獨孤世家亦回往七音城,等待著另一件喜事光臨。
    金玉人和巧精靈呢?
    當君小心的當鋪再次開張時,她倆已是最佳的管家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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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30:48 |只看該作者
他憤恨妖人改造他腦袋,不顧生死,猛衝妖人。
    那妖人正和君小心拚鬥,哪知半路殺出萬殺,來勢竟然如此之快,一時不察,被撞
劈摔遠,青枯晶液又從鼻孔滲出。
    他咆哮:「該殺……」猛然撲來,和萬殺續斗一處,他本已受天雷鏡之傷,雖食人
腦,卻未催化,功力大打折扣。而萬殺自服不死丹後,功力則大增,兩人雖然仍有差距,
已然不會太大,一時妖人也奈何不了萬殺,甩他不脫。
    君小心臨危脫險,顯得有些癡呆,傻笑著,竟然忘了脫逃。
    幸好此時一匹快馬縱來,原是金玉人聞知他受制妖人,奮不顧身奪馬衝來,揚蹄跨
向君小心,喝道:「快上馬!」
    君小心哪有能力再攀馬,愣在那裡不動。
    金玉人只好欺身下彎,右臂攬抱於他,抓向前頭,有若慈母抱小孩般倚向馬背,她
立即縱馬狂奔離去。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將君小心抱倚自己懷中,君小心頓覺幽香傳來,
十分舒暢,更覺得她酥胸貼向自己。軟軟柔柔,那種感覺實在奇妙而讓人癡醉,他輕輕
瞧向金玉人,英氣中含帶柔美,誰說她不是大美人?
    金玉人似覺有人在礁自己,往下低頭,君小心臉容就高自己不及三寸,她心頭蹦蹦
亂跳,呼吸急促。他長大不少,甚至比哥哥還俊,更有那股任何人所沒有的吸引力,她
正是被那吸引力所吸,日夜不能忘懷。
    終於,她忍不住,湊向君小心,親向他嘴唇。管不得君小心比她小,管不得在狂奔
中,她就是要親出這一吻。
    君小心愣住了,卻不自禁地接受著,那幽香,那感覺,讓他覺得很特殊,也很美,
他似乎貪婪地承受著,不敢捨棄,不肯讓時間流逝。
    直到馬匹掠跳一小溪,方將兩人震開。
    金玉人為之臉紅,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君小心則是貪得無厭:「好香的吻啊,我還要!」
    顧不得金玉人窘困,又傾身抓扣她粉頸,吻得甚是深情,金玉人終於癡醉了。
    又再一顛簸,馬匹掠過矮岩石,已把兩人掉落地面。
    金玉人羞紅著臉,斥笑道:「討厭,小色鬼!」
    君小心呵呵笑起:「是你先親我的,你是小色女!」
    「你怎麼可以如此說人家?」
    「不說不說,我看你是嫁不成我哥哥,待我長大些再想辦法娶你如何?」
    「等到那時,我都老了。」
    「我最喜歡嫩牛吃老草。」
    「你敢說我老?」
    金玉人斥叫,已追向他。
    君小心勉強逃開了,呵呵笑道:「說著玩的啦,要有緣分,躲都躲不掉,你選擇我,
算你有眼光,不過也得看緣分啦!」
    金玉人咳笑:「嫁給你的人,准倒了八輩子楣,我方才是情不自禁,現在我清醒了,
眼光會放亮些,免得上了你的當。」
    「呵呵.有緣,什麼當也得上,因為我就是開當鋪的嘛!沒時間,以後再說,被你
一攪,方向都搞迷糊了,快告訴我,這裡是何處?」
    「我也不清楚。」
    「快看快猜,快想啊!」
    「這麼急?」
    「逃命當然急。」
    金玉人也不敢耽擱,四下瞧瞧,發現一座山峰有半邊青黑斷崖,立即說道:「那是
黑險崖,再過去該是雷音谷。」
    「就是那裡,快走啦!大美人!」
    君小心不敢停留,踉蹌搶來馬匹,又策馬奔去。
    金玉人急道:「喂,我呢?」
    「留在這裡安全。」
    「可是你傷得不輕。」
    「總比沒命好,我得趕逃進雷音谷才行……」
    他縱得更快,話未落,人馬已失。
    金玉人無奈一笑,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及方才竟然情不自禁而大膽地親向他,
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哪來的勇氣?但親都親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何況她似乎並未後悔,
更感覺甜蜜在心頭。這麼多日子,她現在才發現自己更喜歡弟弟,而非哥哥君小差。
    然而她倆相差六歲,會能結合嗎?
    金玉人已不在乎這些了,她只在乎感覺和緣分。
    「若有緣,自會在一起。」
    這是君小心說的,似諾言又非諾言。她卻把它當成諾言,心懷甜蜜,一切就等待緣
分吧!
    滿心欣喜,她也追向雷音谷,還可援手心上人。
    那妖人和萬殺約鬥中,妖人忽見君小心被人以快馬救走,甚是嗔怒,哇哇大叫,連
連數掌劈走萬殺,卻被他厚皮擋去不少功力,根本無法傷他。
    妖人猝然用起超腦力攝向萬殺,吼著要他屈服。萬殺硬是抗拒,但覺腦袋痛得快裂
開,又無法制使妖人,厲嗥中,已張口咬向妖人肩肉。一啃落下,妖人痛得咆哮,他也
不客氣張嘴即咬,咋然一響,咬去萬殺一條左臂。齊肘而斷,萬殺唉叫,功力大洩,已
被妖人劈出老遠。
    妖人不肯體肉離身,又撲向前要取回肉片,萬殺咬得甚緊,不放即是不放。妖人怒
吼,猛砸猛打,砸落他牙齒,撬開嘴巴,抓出肉片,粘回肩頭。方自追向君小心。
    萬殺已被打得傷重,鮮血狂吐,即快奄奄一息,他卻耐命得很,憑一口狠勁支撐著,
他還想報此血海深仇,怎能就此喪命?
    他漸漸移步,前往金玉樓。
    他還得找陰不絕算帳,血淋淋的帳。
    雷音谷已在望。
    此谷真是怪異,曲面高山,居中另有一座尖峰,峰頂如火山口,直通地底,峰底則
如蜂巢般百孔千穿,無數天然通道四處亂竄,條條交叉相連。若在一頭喊叫,其聲細小,
穿入洞中,經過回音折撞。幾秒鐘後則如奔雷般轟來,因而得名雷音谷,
    如此多秘道,難怪君小心想以此為脫逃地。
    君小心方策馬狂奔谷口,那妖人已追掠而至,化為青光快快如雷閃暴沖而來,直罩
人馬。君小心想喝,想縱火山洞。妖人一掌打得馬頭稀爛,馬勢一頓,君小心已被甩撞
山壁,撞得他頭暈眼花。
    妖人哇哇大笑,身形在空中蠕動,似想欣賞君小心糗態。
    君小心怒斥:「臭妖怪,笨妖怪,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顧不得頭暈,頓時躥往洞中,想逃之夭夭。
    妖人豈能讓他脫逃,立即追人,一掌勁打得君小心往前摔撲。
    君小心唉呀呀尖叫,以為非摔得鼻青臉腫,豈知竟然摔向一塊硬板,還似裝了輪子
整個人已往洞內滑沖。
    妖人見狀.莫名不解,眼看君小心就要進了,自是極速追去。化為青光,猛追其後,
轉個彎,君小心就在前面不及三尺,他邊吼怪叫,又是掌勁劈出,想砸傷君小心,豈知
掌勁劈來,人雖打中,卻又加強推力,那滑板溜得更快,唰的一聲,不見人影。
    君小心唉唉痛叫,聲音透過回音,如奔雷隆隆轟來,氣勢萬千。
    妖人怎首心讓人逃去,哇哇咆哮,猛衝直追。
    君小心滑久了,竟也滑出心得,知道何以重心控制轉彎,甚至加速,他也不再撲在
板面,而改為蹲姿,藉以變換身形。移動重心,在轉彎處,那移板往斜壁掃去,速度自
然加快不少。
    眨眼間,他若駕著紅孩兒風火輪,飛天入地的縱飛於千百餘秘道中。那速度,竟然
讓妖人尾隨其後,惹得妖人哇哇大叫,窮追不捨。
    君小心喝笑:「笨妖怪,沒有天雷鏡,我照樣把你累死!有膽量追來啊!」
    話方說完,前面五條通道,他啪地一聲,滑板撞向正前方石柱,整個人倒滑頂面,
咻地一聲已然調頭往左邊第二通道衝去。
    妖人立即待沖追去。
    妖人此通道。君小心突然叫苦,此道再無分路,筆直過向深處,少說也有五百丈長。
居中有光圈投來,總是山峰頂頭回目引光結果。
    這已是山間最深處。
    通道筆直,妖人亦是欣喜大叫,加勁猛追。
    君小心哪能讓他追著,沒命加速,靠向巖壁,雙手不停猛抓。眼看妖人速度更狂。
他連腳也用上,每踹巖壁一次,自己總得打轉兩三次,還好速度因而加快。兩人猛競速,
那速度簡直比流星逐月還快上三倍的三倍,咻地一聲,早在百丈開外。
    眼看妖人意追愈近。
    君小心不禁破口大罵:「臭妖怪,笨妖怪!我抽你筋,利你皮,把你轟死在這裡!
讓你變成確確實實的淘汰郎!」
    妖人猛吼,手臂突然伸長,就快抓著君小心背脊。
    「君小心沒命尖吼:「轟啊……轟死他啊……」
    眼看快到峰頂光圈,君小心突然沒命亂打,後得四壁抖動崩塌,他伏身衝過光圈,
射得更快。
    妖人怒追,咆哮大吼,不畏巨岩四落,全以身軀撞開,甚至還撞向君小心,砸得他
東倒西歪,他就是不肯脫離滑板。
    那妖人猝然通往光圈,一道強白光束從頂頭轟來,轟得他全身滲青液,唉然痛叫。
    那似乎是天雷鏡強光。
    他怒吼,想衝向前,君小心已不知去向,大堆石塊堆在前頭,他衝撞過來,石散灰
飛,竟然還有厚鐵牆,他驚急了,又往四處亂撞,全被厚鐵牆給擋著。這似乎是詭計。
    唯一通道是那火山口.他只往上衝去。天雷鏡被毀,他自是不肯相信還有天雷鏡,
猛衝高空,並未再受轟。待撞出山峰回,竟有鐵籠等在那裡,妖人一衝出,跌落籠中。
鐵籠被拔高,活門立即卡上,將妖人關在籠中。
    那鐵籠呈圓形,鐵柱鈕扣手腕,間隙比例有若西瓜紋,橫條直條皆有,照此空隙,
根本不可能困住能滲鐵的妖怪才對,設計者是何原因?
    君小心此時也衝出地道,滑出十數丈,沒命往一處凹地撲去。急吼:「炸啊!」
    話聲方落,左山峰突然射出強光,打向山峰,轟然一響,地動山搖,又連轟數響,
簡直匪夷所思,那千洞山峰竟然炸開,轟得天崩地裂,山河變色,碎石四射,濃塵亂飛。
那百丈高峰,霎時被轟碎,只剩地面一層十餘文高土堆,著實駭人。
    不知何時,此峰早已被埋下無數炸藥,才使得那巨峰被炸得煙消雲散。
    不,還有一支二十餘丈長腿粗鐵按聳立土堆中,特別顯眼。
    君小心顧不得全身灰,猛錢鐵柱奔去,見著柱旁一條指粗鋼索,猛拉手中。即住外
出,
    妖人驚嚇初醒,正想鑽洞脫逃,左邊山峰強光又轟來,射得妖人哇哇痛叫,想更抖
掙鐵籠,不停再次掙脫籠外。
    那強光更閃個不停,忽有女人聲傳出:「小怪物快來啊,我罩不住啦!」
    發話者正是七巧軒的巧鳳凰她和六位妹妹早就在此等候。
    莫非這就是神秘大計劃?
    君小心想爬上去,又怕時間不夠,遂喝叫:「把天雷鏡丟下來……」
    不管是否有天雷鏡,他已對準籠中妖人攝出超腦力,並喊出叫聲,此次說什麼也不
能讓他給逃了。
    他吼得青筋暴脹,有心拚命。那妖人恐慌之下,雖想逃逸,但對君小心超腦力,他
也得分出功力以對抗,一時也掙不脫鐵籠。
    巧鳳凰得以喘息,半空中已將天雷鏡拋下。尚高君小心一段距離。趕來的金王玉乍
見天雷鏡,已知又是老大詭計成功,自己雖被蒙在鼓裡,卻仍高興萬分,趕忙奔前,扛
起天雷欽就先轟向妖人。
    他斥笑冷罵:「看你多會鑽,吊在空中,任你多大能耐也鑽不出我手掌心。」
    轟了三炮,弄得妖人哇哇痛叫,更形掙扎。
    金王玉這才將天雷鏡交予君小心,在旁掠陣,還不停叫罵。
    君小心重握天雷鏡,軍心大定,哈哈邊笑:「他媽的,臭妖怪.剛才把我當老鼠耍,
現在看我如何把你當奧蟲修理,我轟你左眼!轟右眼,再轟屁股!」
    他甚是捉謔地轟著,妖人痛苦咆哮,四處亂竄。突然他已不再躲閃.硬挨光束,卻
猛往鐵欄杆擠去,想突破重圍,那方向正好背對著君小心,轟之不易。
    金王玉急道:「糟了,你還沒練會轉彎的本領,照他不著。」
    「誰說轟不著?自己轉不了彎,請別人幫忙總可以吧?」
    君小心猝然把天雷鏡照向四面山峰,強光過處,那山峰竟然反身表來強光,照得妖
人又自慘叫。
    那不只一束光,而是七道強光,分別從七個方向照來,任由妖人多大本事,此時也
無法遁形了。
    君小心所以會設計此捕殺大計劃,該是得自李孟仙遺言為多。他說妖人能鑽地脫逃,
自己也碰過幾次,所以決定把妖人吊在空中,讓他無地可鑽。而李孟仙又說光束練得好,
可以轉彎,自己無法練成此功,卻不得不除此妖,所以才想出反射轉彎方法。
    他要巧鳳凰弄來六面如同天雷鏡大小銅鏡,得以借此反射光束,果然現在已收到效
果,照得妖人唉唉慘叫,身上青粘液體猛滲流。
    眼看神秘計劃已快成功。
    猝見那妖人又忍著強光,張嘴猛咬鐵欄杆,卡噠卡噠,鐵欄杆仍是無法牢固困住他。
    君小心登時斥喝:「讓你逃了,我還想混嗎?」
    天雷鏡立即轟向空中,叭叭喇數響,已引來雷電霹向空中,烏雲為之捲動,彌蓋天
際,眼看暴風雨即將來臨。
    金王玉終於明白君小心為何要弄這鐵籠將妖人困住,即如上次在龍虎崖中,自己以
舊劍圍成圓圈而引來雷電,將妖人擊退。
    他現在亦想利用此法轟殺妖人。
    那烏雲洩來甚快.妖人為之咆哮懼吼,掙扎更是厲害。
    君小心轟得更急,絕不讓他有機可乘。
    終於,烏雲蓋天,雷電交加打來轟隆隆,閃得天地一陣黑白。暴雨從夫刷衝下來,
掃得四面明淒淒,慘沉沉。
    猝有一道電光打向一座山峰頂頭,叭喇一響,那峰頂早置有銅棒和引線,只見得那
電光順著引線叭喇喇衝向下方,直撲鐵籠,電得妖人呢呢狂叫,整張嘴都被電裂,哪還
顧得再啃鐵拄?
    不只一座山峰置有引線,五座山峰全部放置,幾乎每分鐘皆有電流導來,電得妖人
元氣大傷,唉叫聲卻轉為巨烈。有時五道引線同時導電,有若放電光般爭相追來,紅花
綠火四射,要比元宵煙火更好看數倍。而五道雷電同擊,妖人已受不了,被轟得肉皮全
裂,青粘濃液直流。
    那妖人似知不能抵抗吼著;「再生……再生……」
    那聲音絕望中帶著希望,遠遠傳來,讓人聽得耳朵好似粘上膠液,很不舒服。
    連喊數聲,他突然自形分裂,想變成小塊狀逃逸。
    君小心見狀,獨孤放不在,醉仙琴威力已不能用。立即叫來金王玉:「給我轟准了,
你都著我轟過了?」
    金王玉正回味以前在龍虎崖轟走妖人之光榮事,他有預感,老大必定會叫他轟,方
才早注意方位,現在美夢成真,他文即大有信心接過天雷鏡,喝笑:「放心,必不辱命!
先轟天空左上四十度角,引雷電,再轟左山峰,引光束反刺,然後輪流!」
    口中背著,天雷鎮猛轟,果然能引雷電,亦能顧及七面銅鏡反射。
    君小心這才放心,專心逼起超腦力攝向妖人,目中尖喝:「不准分開,不准分開,
給我粘回去,縮縮縮……」
    他喝吼著,兩眼瞪直,青筋再脹,勢必不能讓妖人分裂,否則那小塊再潛入地底,
將會跟上次少林和尚失腦一樣,慘事重演。
    他逼急,妖人腦波受制,無暇全心分裂,只得運功抵抗,甚至想先以超腦力殺了君
小心。
    兩人再次斗上,鬥得尖聲直吼,青筋大脹。
    那妖人已縮成一團,似乎手腳都被雷燙焦,分泌出青晶粘液將自己裹住,似已形成
保護,雷電損傷效果已減少。
    君小心這才發現懸高也非全是好處,現在就出現麻煩,此時若有人拿刀刮去他身上
晶體,自能讓他抵抗力減弱而更快速被毀,如今只有全靠超腦力將他攝破了。
    「給我破,給我破,給我破……」
    君小心逼得渾身發抖,兩眼快噴出火來,青筋脹得更如蚯蚓,破皮處已開始滲血,
看來十分嚇人。
    妖人不停怒嚎,勁道全瞄向君小心,也想將他攝炸。
    雙方意斗愈急,愈烈,
    妖人不停蠕動,此時又如快跳心臟,伸縮更急,好似要炸開,他開始呻吟。
    君小心更是難受,血痕如注,青筋腫如小蛇,脖子脹得比頭還大,整個人似腫了一
倍,他也痛苦呻吟,目中卻咬牙切齒,直叫著:「給我炸?給我裂開。」
    這情景瞧得一分金王玉觸目驚心,不知如何是好,天雷鏡再怎麼轟,都轟不透他那
層軟綿綿的有晶護膜。
    眼看雙方就快同歸於盡。
    忽而飄來一白影,正是李孟瑤趕來,她本負責山峰引線工作,忽見兒子如此拚命,
當母親的她,怎能見著這幕驚心動魄之事?
    她飛來心知要兒子撤去功力,自不可能,頓時舉掌印向兒子背心命門穴,真力流了
過去。
    君小心早已練得母親運動心法,此時她內力送來,自是立即可借用,即刻傳於腦部,
超腦力為之大增,猛然攝衝過去。
    那妖人已呢呢尖叫。
    君小心更形吼叫:「給我炸!」
    那妖人呢聲更急,有著警報聲刺入耳根,他雙手已抓向腦袋,想按得緊緊,免得炸
開。
    君小心更抖顧身形,尖產如利刀:「給我炸……炸,炸……」
    妖人呢叫尖急,七孔滲粘液,愈滲愈快,恰恰得如湧泉噴出。
    猝然他眼珠暴裂,粘液滲射,鼻孔崩裂,再揪急聲,那肉團終於炸開,轟然一響,
腸肉四射。
    金王玉更是不肯怠慢,天雷鎮光束猛射空中,引線,急衝鐵籠,轟得鐵籠發出青亮
電光,那些碎肉射粘鐵柱已滋滋冒青煙,霎時煙消霧散,
    君小心仍不放心:「小金蛋快去承肉屑。」金王玉不敢怠慢,抵住鐵籠下方,承著
籠中是落一些青晶粘液,以及一些焦屑。
    君小心整個人已虛脫坐下,喃喃傻笑:「淘汰郎終於被淘汰了……」
    李孟瑤不忍心,撕下衣衫替兒子拭去污血。並替他包紮。
    君小心感恩:「多謝娘相助。」
    李孟瑤愛得心疼,將他摟在懷中,分不清是而是淚,有些抽咽道:「妖人毀了,從
此你可平安無事.娘也放心了。」
    「娘,君兒命大得很,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方才……整個人好像要裂開,又冒著血,娘看得都心慌。」
    君小心歉意非常;「以後不會啦!以後孩兒一定好好侍候您。」
    李孟瑤這才安心擁著兒子,這已是她最滿足的一刻了。










第51章 絕配
    不久。雷雨已停,烏雲漸漸散去。
    七巧軒七位美女扛著銅鏡掠回,七人皆以銅鏡當傘,舉在頭頂,暴雨中,竟能衣衫
不濕,個個面露笑容,只是顯得有些勞累。
    巧鳳凰含笑:「神秘計劃已成功,師父和小心可以安心了。」
    巧多情欣笑:「原是撲殺妖人的計劃,害得我朝思暮想,都快想瘋了,也累壞啦,
還好結果讓人滿意,否則小心跟你如何對得起我們呢?」
    君小心笑道:「反正你們閒著也沒有事幹,就讓你們活動活動,你們不是很喜歡照
鏡子?現在不也照得很過癮?」
    巧多情瞄眼:「我們照的是自己,哪是那醜陋的妖怪?真煞風景!」
    「你以前不是很心動他?」
    巧多情面露厭容:「噁心,光看他鼻涕直流,我什麼胃口也沒了。」
    巧鳳凰笑道:「難得四妹也有不來電的時候。」
    「沒辦法啦,誰叫他長得那麼醜!」
    君小心輕笑:「不是不來電,而是電太多,才會把他電死。」
    巧多情拍拍胸脯:「說得也是,把我累壞了,再也沒電了。」
    巧千手道:「現在可以休息了吧,為了造機關鐵籠,可把我給累壞了,今後非自行
放假三月不可。」
    君小心苦笑道:「你們可休息,我還得拚命,大計劃只成功一半,另一半還等我去
完成啦!」巧精靈驚問:「另有大計劃?什麼計劃?」
    「你要知道,跟在後頭就明白?」君小心轉向母親:「我得去找爹,他還困在金玉
樓。」李孟瑤驚心:「咱們快去……」
    想背起兒子,即要奔向金玉樓。
    君小心笑道:「娘,不必那麼緊張,我都快比你高了,還讓您背,說不過去啦!何
況有失孩兒威風,所以我還是用腳走的好。」
    「可是你的傷……」「只是有些脫力而已,還可以走。」
    李孟瑤只好把兒子放下,關切道:「你要小心。」
    「知道啦,你們隨後跟來,都是一家人,也該團聚啦!」
    君小心已走向金王玉,瞧瞧他收集些什麼?」
    金王玉道:「都是粘液和一些焦灰,要不要?」
    「留著也好,我爺爺對這玩意很罰興趣。」
    金王玉遂臨時找來凹平石片,將青晶液潑向石片,足足有三斤之多。
    君小心再把鐵籠放下,仔細瞧瞧,確定再無妖人任何裂肉之後,才和金王玉揮別母
親及七位美女,趾高氣揚地往金玉樓方向行去。
    李盂瑤稍運動,衣衫己冒蒸氣,未久已被蒸乾,她這才和七位徒弟報向君小心後頭。
    當君小心行出谷口,金玉人欣然迎來,她臨時找不到馬匹,牽來一頭驢,笑道:
「小心,你受了傷,就騎它去吧!」
    她早已來到,也見著君小心受傷,本想救人,卻見白衣仙女趕來,她只好免了,遂
又想及他可能寸步難行,一時想尋得代步工具,達在附近村家順手牽來此驢,心想改天
再送來銀子便是,為小心,她倒是做了一次小賊。
    君小心眉頭直皺:「你叫我騎驢子?」
    「總比你脫力,行之不動來得好吧,」
    「可是看起來,驢驢的……」
    「你本來就是如此。」金玉人逗笑。
    君小心無奈:「好吧,希望它能跑得快些,否則誤了事。」
    金玉人含笑:「它被綁了不少日子,剛獲自由,一定跑得很快。」
    君小心遂試著跨上驢背,手一拍,驢兒果真揚路輕奔,速度也算不慢。君小心甚滿
意,招著手:「大美人,金玉樓見,拜拜啦!」
    金玉人也招招手,甜蜜湧向心頭。
    金王玉則慘了,扛著天雷鏡,還得追驢子,急急叫道:「老大,你騎驢亂跑,我在
後面追,這算什麼?」
    君小心呵呵笑道:「這叫驢上加驢,你好自為之啦!」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6-30 13:3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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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淘汰郎
    陰不絕終究還是找來各大門派高手。此次圍剿的不是邪派,而是以正剿正,實是一
大諷刺。但在陰不絕毒藥控制下,他們又能如何?只有任其擺佈了。
    當然,陰不絕並不以此而滿足,他仍等著妖人到來,必要時,他得親自走一趟,可
惡那萬殺自從被君小心危言聳聽後,便躲在房中不肯見人,想叫他去找人都行不通。
    幸好那妖人果然再尋向陰不絕。
    時已三更。
    冷月高懸,青光資吐。
    陰不絕在迎松台眺望四周夜景,他無暇欣賞,只想等待妖人來到。
    忽而冷風掃至,一道青光急衝而來。
    陰不絕大喜:「前輩您終於來了?」
    妖人已將身軀合為一體,仍是光身,青黑如瘋蛤模形狀,瞧得陰不絕直冒冷汗,他
沒想到妖人會長得如此醜陋。
    妖人忙得看他反應,說道:「要腦……」
    「前輩要吃人腦?」
    「是……」
    「要多少,在下這就會取。」
    「多……」
    「當然是愈多愈好了,沒問題!金玉樓多的是人,你稍等,在下就替你找人來!」
    陰不絕感到能為妖人服務,是何等光榮?而把人命當成豬狗般,予取予求,任他宰
割。
    他並未親自動手提人頭,而且百顆人頭欲提來,亦是大麻煩。他乾脆下令要下邊集
會百名守衛在此迎松台山腳下,不到一刻鐘,人員已到齊。
    不必陰不絕叫人,妖人已飄向人群,口露貪婪,嘖嘟喳嘟咬著。
    陰不絕拱手含笑:「人已帶到,前輩請慢用。」
    那妖人仰天咆哮,突然撲向人群,不但只有嘴巴能啃人,連腹部鱗片也張開啃食,
身形過處,如瘋牛犁田,犁出一條血溝,頭蓋一顆顆被抽碎,腦漿被吸食,血柱則從腦
門衝出,如百道噴泉,沖得啼啼亂響。
    守衛呼曾見過如此修率?沒個尖叫,四處逃命。然而任他們進得再快,哪會是妖人
對手。未達過二十丈方圓,一百人無一倖免,全被妖人給抽吸腦漿而亡。屍體交纏錯疊
一堆,還在抽搐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妖人食遍人腦,已掠向暗處,獨自練功。
    陰不絕眉頭也不皺一下,立即又找來百人,每人扛一具屍體,把人給埋了。
    那些弟子見著方纔還在一起喝酒談笑夥伴,現在卻如此不可思議地一命嗚呼,實讓
人驚駭,再瞧及陰不絕邪惡狂謔臉容:「我跟你拼了!」
    兩三人忍不住舉劍攻前,哪知陰不絕手一揚,打出毒針,三人連唉叫都來不及,即
以斃命倒地。也不必收屍,屍體己開始溶化,眨眼化為血水。
    眾人見狀,哪還敢再撲前,驚駭中,只能敢怒不敢言離開,直歎這是浩劫,還是自
顧保身為上策。
    陰不絕見狀更是哈哈托笑,那股唯我獨尊氣勢,讓人瞧得惱目。
    想及妖人,他笑聲方斂,免得吵及妖人。靜靜地坐回迎松台,等待妖人神功再成。
    而那妖人邪功練至一半。忽面覺得有胞波傳來,驚聲尖叫,立即隱入暗處,逃得不
知去向。
    陰不絕自不能猜出妖人叫聲是驚是喜,見他走的如此匆忙,不知是發生何事?也不
敢再落單,趕忙奔回極樂妖女附近,免得受災殃。
    對於上次妖女為追殺君小心,不顧他生死,他雖有微言,卻不敢報懲,畢竟除了妖
人。自己還得靠她保護,而當時她也是為了追殺君小心,難免會激動些,值得原諒。
    找到為自己下台理由,他也就不再那麼懷恨在心了。
    妖人之所以會躲藏,乃是他測得君小心腦波,似乎就在附近。對於君小心,他現在
是由害怕了。尤其是天雷鏡,更屢讓他吃癟,他不得不特別小心。
    甚至他也想偷那要命的天雷鏡。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潛回洛陽,心想月色已深,兩人也夠累了,遂決定先休息,待體
力恢復之後,再找陰不絕算帳也不遲。
    兩人不敢太靠近金玉樓,在郊區找了破廟,暫時棲身,只因過於勞累。未多久已呼
呼大睡。君小心不停做著如何宰殺妖人美夢,碰著過癮處,還會廝殺叫喝,胞波因而傳
得老遠,被妖人給接收去了。
    四更方過。
    妖人終於克制不了偷得天雷鏡的念頭。他實在伯了君小心,而且本身功力未復,連
殺念都不敢想,只想偷走天雷鏡。
    淪落如此地步,那妖人也夠慘的了。
    他沒有人類榮辱,只有弱肉強食心念,只要偷去天雷鏡,他將所向無敵,所以他非
偷到手不可。
    他慢慢貼地滑近君小心,兩人睡得跟死豬一樣,一無所覺。夫雷鏡就當床,被兩人
壓在身下,想盜取,並不容易。
    他的手漸漸拖長,扣向天雷鏡,想扳動,卻得連同兩人移位。要是以前,他哪來這
麼多顧忌,早就把兩人宰了,可惜他已被君小心嚇破膽,絲毫不敢驚動他。就連超腦力
也不敢使用。
    一切等天雷鏡到手再談吧。
    拖扯無效,他只好放手,露出一酸苦臉,堂堂大妖怪,淪落成小賊偷東西,還束手
無策,要是讓君小心知道,不被笑死才怪。
    他正發愁之際,忽見君小心翻動身軀,呀呀叫殺地壓向金王玉身上。
    妖人感應出君小心殺的竟是自己,以為有狀況,頓時又溜出破廟,膽顫心驚不敢亂
動。
    君小心只是做夢,呀呀喊殺,把金王玉壓得喘不過氣,嗚嗚悶叫:「殺准?快讓
開……我快被你殺死了……」
    金王玉迷糊中,已推開君小心,自行又倒下,沉沉再睡。
    妖人等了許多,未再有反應,這才敢再動,慢慢港回,見得君小心已滾給地面,只
剩左肩身靠在天雷鏡上邊。弄不清為何如此,偷偷用超腦力感應過去,方明白是金王玉
所推,他立即如法炮製,超腦力較輕攝向金王玉,要他伸手推開君小心。
    金王玉不知被攝,迷糊中果然伸手推向君小心,身軀已漸漸滾落地面,他還是夢語
殺個沒完。
    妖人見他不再壓著天雷鏡,大為激動,小心翼翼港近,抓起天雷鏡一頭,慢慢加高,
金王玉已被滾落地面,他欣喜若狂,猛吸銅鏡,電射出廟門,禁不了已鳴鳴尖叫。
    這聲音吵得君小心沉迷醒來,斥責道:「何來大野狼,哪天把它給宰了!」
    妖人聞及聲音,哪敢再叫,嘴巴一斂,化成青光,逃之夭夭。
    寶鏡已失,君小心仍未查覺,一味做他春秋大夢。若無天雷鏡,恐怕一切將改觀。
    卻不知君小心醒來,將又如何處理?
    難道真會是大意失荊州?
    然而誰又料想得到那妖人突然變聰明,會當起小偷?
    君小心果然做夢都未想著。
    妖人偷得天雷鏡,半途上開始咆哮亂舞,青光如煙火亂竄,映得十里開外皆可瞧見,
金玉樓上下更瞧得清楚。群雄心知是妖人歸來,心頭不禁更加沉重,人人開始自危,不
敢再探頭,要是觸及妖人目光,他猛地衝來想找人發洩,豈不枉死賠老命?
    那妖人眺掠一陣,化成青虹般射向金玉樓,落於迎松台,怪叫不已,似要找人前來。
    不必他多說,陰不絕為想知道是何事,妖人何以如此高興,已快步趕來。
    突見妖人晃著銅鏡,他一眼認出,甚是驚喜:「天雷鏡?前輩拿到它了?」
    「是……」
    「從君小心身上得來的?」
    「是……」
    「太好了,有了它,前輩將無敵天下!」
    「是……」
    「前輩會用它?」
    妖人耍了一陣,根本不懂得用法。
    「在下瞧瞧可好?」
    「好……」
    妖人答應,陰不絕方敢迎前,摸向天雷鏡,發現許多八卦刻劃及陰陽太極圖,顯然
藏有玄機,他亂投一陣,仍然尋不得房門,不禁乾笑:「這並不容易,讓在下慢慢研究
如何?說不定三兩天即有結果。」
    「不行……」妖人回答甚是肯定。
    陰不絕冷聲一斂:「難道前輩另有方法?」
    「沒有……」
    「那前輩要他何用?」
    「不要它……毀了……」
    「這多可惜?」
    妖人卻不管,搶過天雷鏡,即往口中送去。那鋼片何其硬,在他嘴中卻如片片糖餅,
一塊塊給咬下來。
    陰不絕看的直叫心疼,但想及從此以後將無人能制使妖人,何嘗不是好事,遂也露
出笑臉,甘心地看他啃碎天雷鏡。
    妖人啃咬碎片,還往腹中吞去,但覺不好消化,才又吐出,咬得更碎,想擠回去都
不可得。全部咬碎後,他還將碎片四處亂丟,免得再落入他人之手而拼回。
    武林至寶就此毀在妖人手中。
    他瘋狂叫囂,再也無所牽慮地東竄西掠。似乎從此解脫,再無束縛。
    陰不絕也陪著他哈哈大笑。
    眼看天色即將破曉。
    陰不絕大聲喝道:「前輩,咱們反攻如何?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好!」
    妖人似也不等功力恢復。想立即發洩情緒,飛掠更急。
    陰不絕正想放聲長笑之際。
    忽聞前門傳來打殺之聲,局勢似乎不小。
    「難道他們先找上門來了?哼哼,果真替我省下不少工夫!前輩,咱們過去吧!」
    不等妖人反應,目己已先行追向前門。
    妖人也耐不住,飛掠空中.四處打滾,招來片片烏雲,壯其聲勢,方向移向前門。
    來者正是第一當和獨孤放家人,除了陰不救武功較弱之外,君小差和獨孤星亦是身
手不凡,合著第一當神功,但一接近金玉樓,已發現妖光現天,吼聲不斷,以為是君小
心和妖人幹起來,也顧不得再躲藏,立即發難,以求得裡應外合。
    阻攔者乃是金王天和少林掌門海印及幾位堂主,另有華山,終南兩派掌門掠陣。
    他們未必真想欄人,只是作態,以讓陰不絕認為他們並無怠忽之罪。
    而金王天並不一樣,難得見及天下第一高手,他有意試試自己天王七式威力。遂攔
向第一當,拱手為禮:「君大俠可願賞賜幾招?」
    第一當沉靜道:「你甘為妖人贖命?」
    「情非得已,還請見諒。」
    金王天也不多說,登時運出罷氣,雙掌泛金紅霧氣,施成光帶.化成利劍般射往第
一當週身百骸。
    他一動手就是煞招。
    第一當亦不落後,掠身而起,身如幽靈,穿梭於金紅光帶之中,待光帶轉利而下,
左手反掌切去,身形暴退數丈,引得金王天急衝追來,第一當猝然反撲,掌化青光,印
向金紅光,霎時如放煙火般爪光四射。叭叭之聲不絕耳,有若戰鼓掀天。兩人四手則如
爬樓梯,愈擊愈高,愈擊愈快。及至十數丈高.雙方互印一掌,各化彩虹倒掠地面。
    「好功夫!」金王天讚道。
    「你也不差。」第一當回答。
    金王天並未停留,雙掌凝胸,金紅亮光四射,平常不用的天王七式,此時也展開,
亮光如蒸氣般熏升著,似暗含無比暴發力。
    第一當亦不敢大意,「斬天劫」運出雙掌,化成青掌刀,就在金王天躥射過來之際,
他也迎面衝擊。
    那金紅光影化成蛟龍盤天,五爪如勾似要撕開天地,龍身如洪流無堅不摧湧來。那
青光則如天上無數流星追躥,絞著紅光東噴西撞,任是紅光如何拖帶絞動,他始終從容
撲擋迎擊,絲毫不落下風。
    紅光猝然嘶吼,化成游渦,帶動氣流,加利刀般掃得週遭眾人紛紛走避。游渦再游
竄成千萬條金蛇,蠕動奔掠於天地間,在這數丈方圓肆無忌憚銜噬掃纏,全然鎖住第一
當身軀,再縮,猛縮,就要將人給縮得脫皮落肉。
    第一當突然暴喝,身向外翻,那青光如斬,奇快無比斬向金光,愈斬愈急,愈斬愈
快,如炸彈開花沖爆開來,人已衝向空中,連翻十數個廳鬥,方自落於地面,已是滿身
大汗,血氣浮動。
    金王天亦是倒翻斤斗落地,腳步微微浮動。
    兩人相鬥,似乎旗鼓相當,高下難分。
    金王天正想拱手贊言對方。
    豈知陰不絕越笑聲已傳來:「誰敢來犯,一律不准讓他們走脫……」
    第一當驟見天空烏雲飄來,心頭一凜,問道:「君小心可曾來過此地?」
    金王天搖頭:「沒有。」
    「那妖人……」
    「我聽過叫聲,也見過青光,卻未見君小心眼他打鬥。」
    第一當但覺不好:「不好!咱們快走!」
    一聲令下,和獨孤放、君小差、獨孤星、明不救已奪攻,操身準備逃去。
    陰不絕趕來見狀,怒喝:「快擒住他們!」
    沒人在動。
    那天空突然射來青光,第一個即是撞向第一當。青光撞處,第一當避無可避,叭然
一響,他悶吐鮮血倒撞牆頭,受傷頗重。
    妖人咆嘯怪笑,又撲向四人,有若老虎撥老鼠,青光掠動,叭啦啦,全把他們擊倒
落地。
    妖人怪笑,暴射空中,猝然反衝下來,如餓龍張口,就想吞噬眾人腦袋。
    在千鈞一髮之際。
    君小心已撞門進來,喝聲斥叫:「臭妖怪,敢偷我天雷鏡?」
    妖人被喝,立即轉向君小心,哇哇得意亂叫。
    君小心從他腦中感應出他自認已是不再怕任何東西。君小心罵道:「有何了不起,
還不快把天雷鏡還來?」
    陰不絕斥道:「你有何證據說是他偷的?」
    君小心丟出一干竹片,上邊還留有青晶粘液,哧哧謔笑起來:「這就是笨賊的證明,
呵呵偷吃還忘了擦嘴。」
    他轉向妖人,笑的更謔:「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笨』?我實在有向你解釋清楚的必
要。否則你聽不懂我在罵你,我實在很難過。『笨』在你這妖怪類來說,就是沒頭腦,
只有吃笨腦,懂了沒?」
    妖人一知半解,仍是狐疑相。
    君小心又罵道:「真笨吶,連被人罵都不清楚?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意思。」他
抓著自己鼻子,忽又覺得不要,逐要金王玉過來,牽著他鼻子繞了一圈,呵呵坡笑,指
著金王玉:「他就是你,我就是他!」又指向陰不絕。
    妖人終於懂了,咆哮厲叫:「我不是……」
    「不是笨?為何要我教那麼久才懂?實在夠笨了!」
    妖人咆哮,不堪受辱,登時衝來,一掌掃得君小心東倒西歪。
    君小心大駭:「糟了,沒天雷鏡,這該如何是好?」
    他想著要奪回天雷鏡。
    妖人已攝得,鳴鳴怪笑:「我吃了它……」
    「什麼?你把天雷鏡吃了?」
    「是……」
    「我的媽呀!這還打個屁!快逃啊!我也顧不了你們啦!」
    君小心哪還敢再囂張?拔腿沒命即逃。
    妖人哇哇怪笑,他現在不但想殺死君小心,而且還想把他如貓捉老鼠般,玩夠了才
斗了他,以洩幾次被整之恨。
    他欺前一掌打得君小心滾撞地面,然後再看他狼狽爬起而逃。
    金王玉見狀,狠厲直叫猛追前,然而妖人武功何等高強,霹雷彈根本炸不到他,甚
至想追都跟不上。
    第一當見狀,想衝去救人。
    陰不絕卻喝道:「不准讓人走脫,否則一律處死!」
    喝令之下,金王天和少林弟子也不敢再放水,立即將五人給困住。他們全受了妖人
擊傷,已無力再戰,眨眼全被拘捕,任由掙扎,也難逃重重敵網,只有苦歎,希望君小
心能平安脫困。
    陰不絕則是狂笑不斷:「一網打盡,真是天助我也。給他們上鎖,等要了君小心的
命,再把他們一起處死。」
    狂這笑聲中,他們認為君小心必死無疑。
    眾人無奈,只好捆綁第一當等人。金王天還抱起那把醉仙琴,輕歎地押著眾人往裡
頭行去。
    正不勝邪,實叫人欲哭無淚。
    而君小心呢?
    正如過街老鼠,被打著玩的,他邊逃邊挨打,已是傷痕纍纍,讓人觸目驚心。
    妖人哇哇謔笑,似在他身上已討回所有怨氣,打得更狠,更凶。
    君小心實在逃不下去了,突然尖叫,以超腦力衝向妖人,存心一決死戰。
    妖人受襲,也咬緊牙關,身形漲如氣球,準備再鬥法,他身軀無傷,君小心卻滿身
是傷口,目是處於極劣勢,拚鬥中,他還不斷囂喉謔嚎。眼看兩人就要纏拼你死我活。
    猝有一道勁風射來,正是奔逃數日來歸的萬殺。他一直徘徊附近,忽見君小心尖吼
聲,聽來如此痛苦,他感受君小心讓他服下不死丹,得以解去妖人控制。現在聽他受苦,
想也不想,即已沖射過來,見著妖人更是火冒三丈。
    「還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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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心拚命尖吼,一道勁流不夠.再用另一道勁流,弄得尖音時強時弱,使得妖人
甚不好對付,他全身血脈全浮起,青筋更腫如蚯蚓,若拿外輕輕一刺,必會噴出所有血
液。
    此景瞧得三人觸目驚心,只因距離過遠,愛莫能助。
    君小心再用勁,忽見妖人左肩一肉瘤爆裂,流出青粘液體。
    妖人更是震怒,身軀猛縮再衝脹,氣勢驟強,逼得君小心眼角滲出血絲,瞬間流向
左臉,看來更嚇人。
    金王王見狀急叫:「老大快撤,不要拼了!」
    然而勢成騎虎,現在誰要先撤,必定被對方超腦力勁道攝得腦破血噴而亡。
    金王玉更驚,抓出一顆霹雷彈射去,不夠遠即已爆炸。第一當立即要來一粒,猛打
妖人,那炸彈射近十丈,不知怎麼,竟被彈回來。落於他處炸開。原是妖人不僅運出超
腦力,連同吃奶功力也退出,方圓十丈,皆被護體罡氣罩著。
    妖人腮頰肉瘤又爆一個,他嗚嗚怒叫,又逼強功力而震攝,君小心十指指尖全滲出
血滴,落往白茫茫雪中,特別醒目。三人更是心驚肉跳。
    獨孤放不得已撥向黑弦,琴弦一動,骼如利刀,直戳妖人。那妖人張口咆哮,露出
痛苦狀態,卻仍不肯放棄。
    眼看君小心整個血管就要炸開,十指更滲血如流水,金王玉已按撩不住:「君老爹,
拼啦!」
    顧不得超腦力,猛衝君小心,想抓那天雷鏡,第一當見狀,更不肯落後,直衝妖人,
利劍抓得緊緊,準備砍人,獨孤放更是猛撥黑弦,地裂山倒之勢急衝過去。
    妖人只怕那天雷鏡,見著金王玉衝前,不得不撥出力道往他攝去,君小心得以喘息,
-口氣攝破他三個肉瘤,金王玉被攝,腦袋疼痛就快炸裂,但他只想轟死妖人,奮出拼
命力道,撲向君小心前面,抓起天雷鏡,練得最好的「美人掀裙」猛一抬掀,右掌擊陰
陽眼,那光束轟向妖人,妖人想撤功力以躲閃已是不及,刺穿妖人胸背,釘在雪地,妖
人衝勢未停。一拖帶。下體已被切成兩半。第一當哪容他逃竄,手中無刺刀,抓來地面
雪花,凝功束成尖刀數把,猛然射去,分成一字形再打妖人上半身。
    妖人眼看大勢已去,竟然自形分裂為二,滲往雪地,想逃跑。
    君小心見狀急進:「快追,他能遁地!」
    金王玉第一個轟出天雷鏡,果然表得他嘶嘶怪叫,卻也替他轟出泥地。他在冰層,
鑽的速度較慢,現在落向泥地,果真如流水落沙面,不是從一鑽洞,而是整片往下分鑽。
當第一當掠到此地,他已鑽得無形無蹤。
    獨孤放驚急追去,見著此景,已是憂心怔忡:「他逃走了,恐怕將大肆報仇。」
    金王玉咋舌瞄向君小心:「我轟錯了?」
    君小心笑道:「看在你還有頭腦分上,怎能說你錯了?」
    金王玉受寵若驚:「我也有超腦力了,當時我一直覺得你叫我轟他,所以就用上
啦!」
    君小心弄笑:「有了就要好好發威啊!下次要多多表現。」
    「一定,一定!」
    金王玉受用無窮,和老大混了那麼久,唯獨這次最光彩,被誇得飄飄欲仙。
    君小心已走向父親和獨孤放。
    第一當道:「沒想到他能鑽地.而且如此快速,我們失策了。」
    君小心道:「也未必全失,只是讓他逃走,卻證明我們的方法有效。」
    獨孤放道:「這方法卻無法制止他逃走。」
    君小心道:「下次就會有方法了。」
    「可是,他必定會大肆報復。」
    「那也得等他傷好了以後,可惜沒時間讓他等到那時了。」
    「少俠知道他會躲在哪裡?」
    「當然是去找陰不絕啦!因為他受了傷,最需要吃人腦,所以必定會去找幫手。」
    獨孤放欣喜:「既然有目標.咱們快去,乘勝追擊,必能奏效。」
    「正如我想法。」
    君小心已準備再追向金玉樓。
    第一當關心兒子:「你的傷……」
    「不礙事,那是被逼急了,只要肌膚稍脆弱,即會滲出血來,現在皮球消失,那小
洞就難見著啦!」
    第一當挽袖拭去愛兒臉中污血,瞧瞧他眼角,果真只落細針般小洞,再看看十指,
只是從指縫中滲出血液,並無過大傷痕,心頭始放心。
    他輕歎:「你如此拚命對敵,似在玩命,以後要少用。」
    「是,爹,等我收拾了妖人,就不用了。」
    說了不就等於沒說,天下除了妖人的超腦力贏過他,始能叫他如此狼狽,若是萬殺,
他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妖人除去,他已然天下無敵手,哪還用得著如此拚命?
    第一當雖然聽得懂兒子話中含意,卻不忍硬規定他不能如此,因為身在江湖,許多
事是不能為了保命而棄之不做。輕輕一歎,他也不多說。
    獨孤放惦記家人安危,遂道:「咱們回去吧!準備妥當,即往金玉樓出發。」
    四人不再停留,即往回路行去。
    行路中,君小心忽而問道:「城主覺得我大哥如何?」
    獨孤放輕笑道:「天下第一當生的孩子還錯得了嗎?像你,即是天下第一品種,實
讓老夫羨煞,生不出這種兒子。」
    君小心呵呵笑道:「別說我,我問的是哥哥。」
    「他當然好,不論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
    「如此您是很滿意了?」
    「不錯。」
    「那好……」君小心張了張嘴,笑得逗人:「其實城主是否看得出來,我哥哥很喜
歡您女兒?」
    「看得出來。」
    「您早知道了?」
    「我是從女兒身上知道的。」
    君小心乾笑:「那還不是一樣,不知城主意思……」
    「什麼意思?」
    「那個,那個……」君小心兩根拇指互相折彎。
    獨孤放不解:「那個什麼?死翹翹?」
    君小心悶笑:「不是啦!死翹翹是食指,拇指意思就是互相磕頭。」
    「他們沒事,為何磕頭?」
    「就是拜堂啦!城主對這婚姻,覺得如何?」
    獨孤放忽而放聲縱笑,笑聲震山峰,回音不絕:「真是冤家變親家,真是不打不相
識。」
    君小心欣喜:「城主是答應了?」
    獨孤放反問:「聽說你替哥哥求了兩次婚?」
    「連這次,該是三次。」
    「你差點成功,只是後來發現你爹是第一當,因而困難重重?」
    「正是如此,不知城主會不會給我困難?」
    「我不會給你困難。」
    「太好啦!」君小心甚激動。
    金王玉亦是開心:「我這媒人也有獎金可領嘍!」
    兩人正高興之餘,獨孤放淡然說道:「我不給你困難,也不會答應你。」
    這話又澆熄兩人無限欣喜。
    君小心苦著臉:「為什麼?您明明知道他們很相愛……」
    「他仍相愛,又非你在戀愛。」
    「可是……我是代表啊!」
    「你代表他們談情說愛?」
    「這……沒有啦!我只是代表哥哥求婚……」
    「他為何不親自來?」
    「他……他較害羞。而且要是您不答應……」
    「連這個臉都丟不起,還想娶我女兒?」
    君小心終於明白獨孤放意思,又自叫跳起來:「太棒啦!城主這麼一說,我叫哥哥
丟光君家的臉,也要纏得城主答應.呵呵!真是冤家變親家。」
    金王玉笑道:「我這媒人還算不算?」
    獨孤放瞪眼:「婚姻豈是兒戲,找你這小鬼來說媒?你以為是扮家家酒啊?」
    金王玉一臉窘相:「可是我的確很認真……」
    「認真在玩家家酒?」
    「不,是真的做媒……」
    獨孤放瞄眼想笑:「你等著做我孫子的媒人還差不多,真是玩暈了頭!」
    不理金王玉,他轉向第一當,含笑道:「君老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第一當只能啞然較笑應付。
    他和獨孤放已走在前頭,不理兩位小毛頭。
    金王玉有氣無力:「完了,努力大半輩子,到頭來,一切都成泡影。」
    君小心癟苦笑道:「我更慘,被踢出局,從此天下第一當威名已受損,實在心有不
甘呢!」
    金王玉無奈:「沒想到小孩在大人的眼裡是不存在的,真叫人傷心。」
    君小心道:「其實,很多事,都是我們小孩來辦最為順利,他們偏不肯接受。」
    「那又如何?我吃癟還有話說,老大你吃癟,什麼話都說不過去。」
    君小心狠下心腸:「好吧!他們不吃這一套,要是逼急了,我就……」
    「就怎麼樣?」
    「在拜堂當天,通通把反對的人綁在屋樑上。」
    「這不是霸王硬上梁嗎?」
    「老大就是霸王,誰敢說個不字,誰叫他上梁去!」
    金王玉這才鼓掌叫好:「我這媒人也奮戰到底,至死不退!」
    他和君小心滿懷高昂鬥志,恐怕那些反對者要吃苦頭了。
    兩人不願再和大人行在一處,自行樂陶陶地晃回去。
    獨孤星本是領著眾人躲在七音城附近的山洞中,他則潛在高處守候、見老父親和第
一當回來,也把家人再帶回城中,雙方談起和妖人打鬥事,驚懼中仍帶著高興,終將妖
人給打敗了。
    最讓眾人高興的是,陰不救已將夫人傷痕治好,現在雖仍敷著藥。但每換藥時,都
可見及夫人肌膚嫩紅如嬰兒被冰雪凍過的肌膚,嫩白中透著晶紅,煞是好看。
    夫人自己都看呆了,心情自是欣喜不已。
    終於,有人談及了君小心和金王玉為何未歸?
    獨孤放只是笑笑未答。
    陰不數卻笑的甚暖昧,他知道又出事了,倒楣卻總不會輪到君小心身上。
    果然,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大步回來,他倆身上和天雷鏡都貼了字條:
    「抗議種族歧視。」
    「抗議歧視小孩。」
    兩人還拿著竹筒猛敲,同聲喝叫:
    「抗議,抗議,抗議抗議抗議,種族歧視,歧視小孩,無小孩,何來大人?不平則
鳴,一鳴驚人!」
    金王玉將屏雷彈往空中一炸,登時引來大廳內眾人驚心,紛紛走出來,瞧及此景,
頓覺想笑。
    唯獨陰不救笑不出來,趕忙閒向一邊,表示自己不是——同路人。
    君小心又喝叫:「大人能,小孩為何不能?大人會,小孩為何不能會?自為老大,
獨斷孤行,不平則鳴,一鳴驚人,鳴鳴鳴!」
    金王玉又連放三炮,炸得眾人往後逃去。
    「無心孩,何來大人?歧視小孩,罪大惡極!」
    「論功勞,一大把,論獎賞,難上難,老天不平,老地不許,替天行道,為地踩
平!」
    那竹筒敲得甚有節奏,卡卡作響,氣勢不凡,兩人一搭一唱,咄咄逼人。
    獨孤放沒想到他們會來這招,一時也擺在那裡,隨又冷道:「你們玩完了沒有?七
音域可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
    君小心喝道:「一意孤行,種族歧視,抗戰到底。」
    獨孤萍輕笑:「何來種族不同?」
    「是大品種跟小品種的不同。」
    「哦!原來如此,我爹不重視你們?」
    「對!他拒絕我們辦大人的事,所以我們要抗議,抗鬥!抗戰到底!」
    獨孤放似也卯起勁要唱這齣戲,冷道:「萍兒,沒你的事,快退去。」
    獨孤萍欲言又止,還是退去。
    君小心,金王玉又叫囂:「獨斷孤行,不重人權,歧視小孩,歧視女性,天理實在?
不平則鳴,鳴鳴鳴!」
    金王玉連放三炮,竹筒敲得更大聲。
    獨孤放冷道:「光鳴炮有何用,還是沒人理你。」
    「鳴炮不響,鳴電則響!」
    君小心一不作,二不休,抓來天雷鏡就往獨孤放轟去,嚇得他們落荒而逃。
    陰不救趕忙跳向君小心,含笑道:「爺爺支持你,老人也不受尊重,不得歧視!」
    君小心呵呵笑起:「還是爺爺有眼光。咱們奮戰到底吧!替天行道,天雷響不停!」
    天雷鎮轟得獨孤放東躲西藏,十分狼狽。
    第一當想制止,仍然被轟,看來兒子是玩真的,他也不敢再多言,畢竟獨孤放那番
話,是有忽略小孩之意。
    獨孤夫人見狀,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她是女人,慈母天性,自是較疼小孩。
    她問道:「君少俠,城主如何歧視你們?害得你們如此大動干戈?」
    君小心道:「他說我們都是在玩家家酒,像現在抗議行動,他也如此認為,他哪知
我們是玩真的。」
    「玩真的,會如何?」
    「爭不到威嚴,不惜武力解決。」
    獨孤夫人見事態不輕,急問道:「他為何事,弄得你們如此?」
    「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他阻止你們婚姻?」
    「不,他阻止我們當媒人。」
    這一說,達獨孤放自己也想笑,他沒想到自己以一般大人觀念來阻止小孩胡鬧,誰
知道君小心卻是玩真的。這不是大胡鬧,而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君小差和獨孤萍互望一眼,心靈欣喜中,又帶著激動和不安,他倆知道這次抗議,
又是兩人所引起的,成與敗,關鍵自是重要。
    獨孤夫人想笑:「他為何阻止你們做媒?你們又為誰做媒?」
    「是他女兒,也是你女兒,我是代表男方媒人。」
    獨孤放瞧向夫人,談笑:「你看這不是胡鬧嗎?」
    獨孤夫人冷道:「婚姻大事,豈能胡鬧?」
    一句話弄得獨孤放僵笑著,好不尷尬。
    君小心見狀立即拍手叫好:「夫人說的是,婚姻豈能胡鬧,豈是兒戲;我們認真做
媒,經歷三次劫難,這還算是兒戲?我倒想知道大人的戲是怎麼玩?」
    金王玉道:「這年頭,能力大於年齡,我們有能力完成,為何還被歧視,實在讓人
不平!」
    獨孤放冷道:「我以女方家長身份宣佈,不答應這門婚事。」
    君小心叫道:「你這又是獨斷孤行,在歷史來說就是大暴君,我要推翻暴君,重建
民主朝代。」
    「你推吧!我就是不答應,女兒是我的,你能親我何?」
    「你是為反對而反對!不講理,老頑固,我轟,我轟!」
    君小心再轟天雷鏡,獨孤放閃向夫人背後,冷道:「轟也沒用,女兒永遠是我
的……」
    「誰說的?」夫人突然瞄向他,冷道:「女兒是我生的,誰說是你的?」
    獨孤放為之一愣,夫人竟然發成了,乾笑道:「是我們兩人的,你該不會幫著外人
吧?」
    「不幫外人,卻要幫女兒,幫助受你歧視的小孩!」夫人轉向君小心,含笑道:
「抗議有理,我答應把女兒配給君小差。媒人就由你們兩人包辦。」
    「哇!太棒啦!夫人才是明君,蒼生有福了。」
    沒想到以前極力反對的她,現在卻會幫著君家一回答應此婚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
跳起來,為這次抗議成功而歡呼。
    獨孤萍和君小差更是喜上眉梢,含情目光為之交纏難分難解。
    獨孤放窘困裝笑:「夫人……」
    獨孤夫人瞄他一眼,冷道:「你沒見著女兒和君公子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你為
何反對?只因媒人是小孩?還是為了自己威嚴?我倒想知道現在是你威嚴,還是我威
嚴?」
    獨孤放不敢多說了,夫人難得跟他爭,但每一爭執,自己總是理虧,只好認了。
    君小心見狀更是歡呼:「有理走遍天下,暴政必亡,城主你原來是紙老虎,早知道
放把火,把你給燒了不就成了?」
    獨孤放苦笑:「我哪敢拆散兩人,只是覺得你們只是玩玩,也陪你們玩水知道你們
竟然玩真的。」
    君小心呵呵笑道:「現代小孩不同啦!一向只玩真的,不玩假的,還好你醒得快,
否則……」
    「否則又如何?」
    君小心邪笑不已。陰不救已代替他回答:「城主有所不知,小孩玩假的,一向比玩
真的還要讓你來得過癮。」
    獨孤放暗呼好險:「傳說天下第一當甚難纏,老夫現在終於領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第一當是我爹,我不能再用啦!免得替他背黑鍋,我現在已改
成『當過頭』,諸多多指教。」
    「好一個『當過頭』,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獨孤放這番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任誰都看得出,君小心將會比父親更耀眼,更放光彩,甚至現在在江湖,他都比父
親更出風頭。
    笑聲中,君小心突然指向哥哥,冷道:「別人可以笑,哥哥你就不能笑。」
    君小差笑容一斂,急問:「為什麼?」
    「因為你有一個難纏的老丈人,你要娶他女兒,卻得向他求婚。」
    此話一出,又讓眾人一陣騷動。
    夫人急道:「城主,真有此事?」
    獨孤放急搖頭:「沒有,我是說要他向我提親……」
    「求婚」和「提親」,相差何等千里?他被君小心給套上了,恐怕要大出演。
    果然君小心抓柄不饒人:「沒有啊!我當時是想替哥哥求婚,城主偏偏要哥哥來求,
我覺得奇怪,難道城主也想嫁了不成?」
    第一當已斥道:「君兒不得無禮!」心頭卻憋著笑意。
    君小心無奈:「我只是實話實說,不說清楚,會形成誤會,那豈不更糟?哥,還不
快過來求……求什麼,自己決定啦!」
    獨孤家人目光都瞪向獨孤放,迫得他困窘無地自容:「這事就交給媒人辦好了,老
夫不再過問此事。」
    他乾脆推得一千二淨,免得又遭殃。
    君小心這才呵呵笑起:「對嘛!舒服事不做,硬要人家向您求婚,這不是自找麻煩
嗎?」
    第一當冷道:「君兒快退下,小差要提親,也得找個黃道吉日前來,如此倉促決定
成何體統?」
    「爹,哥已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
    君小心無奈:「哥,你只好慢慢等了,我這小孩總是沒什麼份量,再說也沒有用,
此事我已幫不上忙,你自己多努力。」
    君小差感激道:「我自會處理。」說完亦覺得臉部熱熱地。
    君小心一臉未得志:「有大人在場,小孩總是吃不開,我決定離家出走,等長大了
再回來,再見!」
    說著和金王玉當真往外頭行去。
    獨孤夫人見狀不忍:「小心你別走,夫人幫你……」
    陰不救道:「讓他去吧!他最會作怪,若非有事,他哪會如此不得志下離去?」
    夫人問:「他到底有何事?」
    「該是去找能讓他威風的玩伴。」
    夫人這才放心,露出慈祥笑容。
    獨孤放和第一當卻猜得出君小心必定又去追蹤妖人,也不敢多耽擱,料理一番家事,
只留下夫人和女兒以及公孫地,連君小差和獨孤星、陰不救也並同趕往金玉樓。
    獨孤萍若飲甘霖,心頭希望無窮,幾經波折,竟然是如此料想不到結局,這全是母
親所賜,不禁凝目移往母親。
    她仍笑的滿意。
    要是將來她莫然清醒,並發現這婚姻是她一口答應所造成。她將會是如何反應?
    獨孤萍不敢想,只希望此事永遠別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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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9:27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 種族歧視
    尿騷味傳來。
    君小心急於找一處清泉以洗去此味道。
    眾人已逃至山中一小山谷清泉旁。
    君小心舉止,已引來眾人注意,尤其是金王玉,惹笑道。「老大你當真被嚇出尿
來?」
    這話引來不明究理的第一當,君小差和臨時策馬趕來救人的公孫地露著莫名笑意,
目光往君小心褲襠瞧去,果然一片濕跡。
    君小心訕笑:「逃命的時候,只好用上了。」
    君小差甚驚:「妖女是用何可怖手段,嚇得你如此?」
    他實在想不出,無底之下還有任何手段能使弟弟嚇得小便失禁?
    君小心歎笑:「沒辦法,她把我像皮球一樣打得高高亂跳,就被嚇出來了。」
    公孫炮伍愣:「就這麼簡單?我不信。」
    金王玉弄笑:「還有更簡單的,只要他在你頭上就行了。」
    公孫炮又是一愣,有些懂了:「小心眼,你是存心澆花的?」
    君小心越笑:「當然。」
    公子小炮憋笑:「澆也不必連褲子一起尿啊!太不衛生了。」
    君小心瞄眼:「那時候還由得你脫褲子?真是。」
    眾人為之輕笑。
    公孫地訕笑道:「以後還是穿開襠褲好,免得節節失利。」
    君小心訕笑:「尿在褲子有什麼不好,回來洗洗,還可以讓你們分一杯湯!」
    說著立即跳入山泉中,水花四濺,眾人哇哇怪叫,捏著鼻子,落荒而逃。隨後已傳
來笑意,對君小心實是莫可奈何,又愛不釋手。
    金王玉苦笑道:「你洗了泉水,我們只有喝喝湯啦……」
    眾人不敢再飲用山泉,只能從山壁捧聚小水泉以洗臉、飲用。
    君小心洗得舒服方起身,逗惹地嘲謔幾句,方自說及正事。
    「爺爺您想好法子替我爹恢復功力沒有?」
    陰不救道:「只要找到幾味藥,即能恢復。那並不太難。」
    「這樣甚好,然後您再找些可以除疤去痕的藥,咱們去醫獨孤夫人。」
    陰不救搖頭:「不是我不治她,而是她個性剛烈,不肯讓我治,爺爺沒辦法。」
    「現在有了。」
    「哦?」
    「她得了失心症,忘掉過去事情啦!」
    「當真?」
    「不僅如此,獨孤城主也已醒來,一切都和過去一樣,還是那妖人救醒他,將他放
回來的呢!」
    現在不只是陰不救吃驚,連第一當也掠詫萬分:「妖人當其放了城主?」
    「嗯!這事是城主親口說的,是大哥告訴我的。」
    君小差立即將經過說了一遍,弄得第一當滿頭露水。
    「他又如何要重生?」
    君小心道:「可能他也會治,所以找到不老的方法,那只有他自己明白,咱們只要
宰了他,管他什麼再生、重生,照樣要他一輩子不能超生。」
    陰不救問:「你想好殺他的方法了?」
    君小心得意:「當然好了,我練了絕世大盤功夫,再加上獨孤城主的醉仙琴音,還
有爹相助,自能制使他。所以說,咱們還是要上七音城一趟。」
    第一當輕歎:「爹欠你們甚多,現在去了,恐怕不妥。」
    「不會那麼嚴重吧?爹和城主不是曾經並肩作戰?」
    「他是原諒爹的過失,但夫人和她子女……」
    君小心笑道:「唉呀!爹多心了,你的債也還得差不多,現在夫人又失去記憶,記
不得仇恨,她女兒喜歡哥哥,自不反對.她兒子忠厚老實,也是明理人,很好說話。爹
又何必太擔心?」
    「可是夫人要是突然醒來?」
    「到那時再作打算,咱們總得先除去妖人,其他一切好商量。」
    第一當也默然不語了,畢竟除妖人還是最重要事情。
    一切說妥,陰不救要君小心和金王玉四處尋找靈草聖藥,他們先敲開手鐐腳銬,再
四處尋找。三日下來,也配出解藥,替第一當恢復功力,也把自己治好,然後他又尋些
生肌活肉藥材,準備替夫人治傷。
    一切就緒,他們始往七音城行去。
    此時君小差反而比父親緊張,心頭忐忑不安地想著若再見著音水萍,將又是何種的
局面?
    他不樂觀,小心卻滿口包票,他只有勉強相信他了。七音城已在望。
    公孫炮顯得興奮,他自得知第一當受困於金玉樓時,就已潛伏洛陽城中,準備找機
會救人,此次縱白馬救出第一當,他自是高興萬分,又弄清君小心和第一當關係,原是
一家人,他更滿心歡喜,大有放馬一奔之意,然而馬匹已奔向第一當,他只好望馬興歎。
    君小心則背扛天雷鏡,想奔馳都難,眾人只好步行走向險峰山徑,直抵七音城門口。
    見著門框那斑剝痕跡,第一當不禁感觸良深,那幕飛馬縱門牆之事,一一浮現,那
時覺得威風,此時卻讓人感傷。
    君小心已叫門:「有人在家嗎?在下君小心,領著君家幫求見。」
    聲音輕輕議還,卻傳得老遠。
    裡頭一陣動作聲,只見獨孤放和獨孤萍、獨孤星已匆匆趕來,見著眾人,驚詫中,
各有表情。
    獨孤放瞧及第一當,登時拱手含笑:「無極表弟別來無恙?今日能再相逢、實是人
生一大喜率,請進,還有陰神醫,及諸位英雄。」
    他表現出俠士風範,根本不記前仇,實讓人大為吃驚,尤其是君小差,見著此幕,
似乎又燃起了無盡希望。
    第一當面有愧色:「城主大可不必對在下如此……」
    獨孤放爽朗笑道:「身為江湖人,何拘小節.何況小女也將令公子鼎力相助之事說
得清清楚楚,若有恩怨,也該一筆勾銷,無極老弟,你無需再自責,如此反而讓我難以
處境。」
    君小心突然哈哈大笑:「我說的沒錯嘛!城主不是那種人,光看他的氣度也知道,
是大俠風範……」
    說到後來,十數隻眼睛全往他瞧,他也發現自己笑的太大聲,在長輩面前,似乎有
點交代不過去,轉為乾笑:「我說的是實話,你們為何不笑呢?」眾人想笑,卻憋著笑
意。
    君小心只好指向金王玉:「給我笑。」
    金王玉登時哈哈笑起,他憋著笑意,等的就是這一刻。
    君小心也再次傳出笑聲:「咱們小孩的事,不關大人,他們豈能瞭解我們心境呢?」
    不管大人,和金王玉喝叫天霸王,馬匹縱來,兩人掠向馬背,君小心大喝,駿馬揚
蹄就奔,它奔得好快,一目步,衝入廣場。君小心正想成風叫笑,豈知背著大片天雷鏡,
阻風力道太強,一時被提往後傾,唉呀一聲,倒栽地面,又是唉呀一聲,君小心跌得四
平八穩,頭暈腦漲,當場出糗。
    公孫炮奔來,輕輕訕笑,「這就是小孩心聲嗎?」
    此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君小心癟笑爬起:「什麼心聲也禁不了這馬後炮,實在沒面子,我得教訓那馬匹才
行,炮放的不是時候!」
    解下天雷鎮,不甘認輸,沖在馬匹,再次駕馭,奔馳於廣場中。
    有了他的緩和,雙方已釋懷多了,獨孤放方自引進大廳,招待如佳賓。
    君小差和獨孤萍心頭湧現出無限希望,這無異是最大的好消息明!
    然而,要是夫人醒來又如何?
    廳中已走出獨孤夫人,在子女引導下,她已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誰是丈夫和子女,
一切如常,只是對已往之事一無印象,更不識得眼前眾人。她一身白衫裙,仍蒙著白巾,
神情洋和,態度和藹。
    獨孤放立即替她引見,她也一一告禮,瞧得第一當和君小差心驚膽跳,深怕要是突
然她醒了,一切又將變得如何?
    君小心和金王玉策奔過癮也摸過來,見著此事,笑的甚邪,直道是奇跡出現,老天
助人有術。
    君小心笑道:「夫人您還認得我嗎?」
    夫人含笑搖頭:「不記得,我們曾在何時見面?他們說我得了失心症.我恐怕記不
得那麼多了。」
    君小心甚滿意:「沒有啊!夫人記憶還不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您當然記不得
了。」
    夫人含笑:「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記不得自己以前種種……」
    「夫人別急,您只是暫時受了傷,我們替您請來神醫,讓他瞧瞧,您就知道是怎麼
回事了。」
    陰不救拱手:「夫人大可放心,在下必會找出原因。」
    夫人談笑:「多謝神醫,有勞您了。」轉向女兒:「小萍,今兒客人多,咱們去料
理酒茶,也好招待佳賓。」說著和女兒含笑離去。
    這哪是以前的瘋婆子?
    君小心、君小差、金王玉和公孫地不禁傻了眼,夫人竟然變得如此溫柔?實在令人
匪夷所思。
    陰不救道:「大凡一個人失去記憶,即會表現出他善良的一面,夫人正是如此。」
    君小心欣言道:「我贊成她保持現在這模樣,善良即是好,城主呢?」
    獨孤放有些猶豫,畢竟對夫人如此,是一項殘忍的事情。
    陰不救道:「其實喪失記憶者,最想知道的即是過去的事情,不替她恢復,這對她
並不公平。」
    君小心道:「要她恢復像瘋子,這就公平?」
    獨孤放和陰不救為之輕歎,很難做定奪。
    君小心道:「其實也非不讓她知道往事,可以慢慢告訴她啊!只要把讓她痛苦的事
情瞞著,豈不也很好?至少不必一次就把她弄醒啊!」
    陰不救道:「不錯,恢復記憶,除了用治療之外,還可以用語言告知她的過去,一
樣能慢慢治好她。」
    獨孤放終於點頭:「如此也好,否則事情轉變太快,我怕她受不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對,這是最好方法,至少也該先替她恢復花容月貌再說。」
    獨孤放道:「有勞神醫了,到現在,我們還不敢讓她照鏡子,實是無奈。」
    陰不救含笑:「這事不難,老朽早有準備,相信不需幾日,即可替夫人治好傷痕。」
    獨孤放已拱手道謝。
    君小心滿意一笑道:「如此看來,哥哥大有希望了。」
    瞄向君小差,他亦是滿是希望臉容,君小心也放心不少,隨後他才說及正題。
    「除了夫人之事外,我們前來,另有他事。」
    獨孤放道:「但說無妨,老夫能幫忙,一定幫。」
    「殺了妖人!」
    「殺妖人?」獨孤放瞼色頓變,受制二十年,妖人淫威可讓他心驚膽顫。
    君小心信心點頭;「不錯,若城主的醉仙琴相助,必能大功告成。」
    「我的幸恐怕制不住他。」
    「可以,只是你心寒而已。」
    獨孤放不知如何是好。
    君小心問道:「敢問城主,神琴前輩是您何人?」
    「家師!」
    「他可說過和李孟仙共同殺死妖人之事?」
    「沒有。」
    「李孟仙即我外公;他留有遺言,說是和神琴共同殲戰妖人,就兩次將他打敗過,
靠的即是那醉他琴和我外公的神功。」
    「可是,妖人並未除……」
    「他們卻制住妖人。」獨孤放猶豫了。
    君小心又道:「你知他們為何除不了妖人?那是因為少了天雷鏡。」
    「天雷鏡?即是你破去霧陣和遏走妖人的寶物?」
    「不錯,你現在該有信心了吧?」
    獨孤放雖放心不少,仍有顧慮:「若要制他,非得周詳計劃,否則再讓他走脫,恐
怕將危及天下所有人。」
    「當然是計劃好了,才敢來收拾他,現在只要等城主點頭即成了。」
    獨孤放不禁也想放手一搏:「二十年恩怨,現在也該有所了結,老夫答應你即是。」
    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那妖怪死定了!」
    「卻不知少快如何計劃?」
    「是找外公傳下來的方法,以城主琴音制使妖人腦波,然後再以天雷鏡轟他,為了
預防妖人過於厲害,還得借用我爹的厲害功夫,把妖人給切割開來,切得愈多塊.他功
力愈弱,自能收拾。」
    獨孤放已能會意。
    君小心提議先練習一番,獨孤放和第一當也都想舒展筋骨而同意。
    君小心又瞄向金王玉,邪笑起來。
    金王玉登時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得猛搖手:「我不幹,當妖人替身,準死無疑。」
    君小心邪笑:「你不是練了一身躲功夫?」
    「再怎麼躲,還是被你轟得東倒西歪,我看還是丟石塊,讓你轟好了。」
    「這樣多不真實?」
    第一當道:「君兒就饒他吧!他似乎並不怎麼好過。」
    瞧向金王玉焦卷的頭髮,他似能體會他的慘狀。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我爹求情,算你走運,不過我還是勸你多練幾下再休息,因
為上了戰場,那妖人可不長眼睛。」
    金王玉想想.亦覺有理,遂點頭:「我練,但是我叫不行時,你得收手。」
    「有我爹在,我能亂轟嗎?」
    金王玉這才欣然答應。
    眾人遂走出方場,金王玉和公孫炮撿來不少石頭,準備丟甩。
    君小心則一手頂起天雷鏡,威風八面道:「開始啦!城主你假想妖人在場亂彈即是,
我不等你了!」
    話方說完,「美人撐傘」已展開,霎時白光萬鬥,轟得金王玉四處亂竄,十分狼狽。
    眾人見及君小心手中銅鏡有若鴻毛,要得靈巧之極,光束則如密雨般射出,實讓人
透不過氣。終於感覺出,若能以此克拒妖人,將有所對峙,比起以前自是強多了。
    君小心光轟金王玉,總是不過癮,想想又轟向公孫炮,害得他跳上馬匹,四處亂逃。
    「乾脆你們都來啦!不練功會退化的。」
    那光束一轉,連連轟向君小差、獨孤星,甚至陰不救和父親第一當,霎時人影滿天
飛,東掠西竄,穿梭於天地四面八方,宛若狂而亂蜂群.鬥得讓人瞧不清誰是誰。
    盞茶工夫下來,眾人已大喊吃不消,君小心方自饒了他們,改為擊石,而擊石本領,
獨孤放反而快過君小心,每當石塊飛出,他只要一撥琴音,即能準確地將石擊成兩半,
露了一手厲害功夫。
    一連三天,他們都勤練功夫。
    而君小差和獨孤萍得已冤家重聚,兩人更加珍惜,然而這只在眉目傳情之中,他倆
不敢再纏綿,深怕又有另一波濤,將兩人擊碎,那時恐怕更難忍受了。
    那波濤正是夫人的記憶,若恢復,又將如何是好?
    不管夫人能不能恢復記憶,陰不救已開始替她除去疤痕推備恢復地美麗容貌。三日
下來,甚有收穫、已然除去疤痕,現在只要敷上靈藥,等它脫落,即可生肌造膚、恢復
嫩美臉容。
    時間並不多。君小心已準備動手。
    去者只有城主、第一當、金王玉和君小心,其他人全留下。君小差和獨孤星得保護
夫人和獨孤萍,陰不救還得為夫人治傷,公孫炮去也無用,只好留下。
    為了防止萬一妖人走脫,前來報復,留下之人得棄守七音城,另覓流身處,這難不
倒獨孤星,回家不少日子,他自能對附近地形瞭若指掌。
    獨孤放始放心,須在前頭,走往那神秘山區——亦即是他被冰封之雪地。
    掠過七峰十三嶺,不到一天,四人已導向雪峰。
    皚皚白雪滿天地,佳景天成,百到屏千百支利劍般尖峰仍屹立不搖,似如利鬼勾牙,
隨時皆能吞噬任何侵犯者。
    獨孤放重臨舊地,離妖人又近了,心種甚為緊張:「那妖人可能藏在萬針台,咱們
是否過去?」
    君小心道:「不行,那裡陷講多,我得吃大虧,還是你們把他引來如何?」
    獨孤放想徵得第一當同意。
    第一當點頭:「不錯,萬針台和千險崖都不宜作戰,引來此,該是上策。」
    獨孤放也不多言,他雖緊張,卻也有大俠風範,並不膽怯.立即同第一當掠向千險
崖,直奔萬針台。
    君小心和金王玉剛躲在一冰峰後面。君小心道:「若那妖人追來,他必定從我爹或
是獨孤城主腦中攝得有人埋伏在此,所以你得先衝出去放他幾炮,中不中沒關係,只要
引開他注意力即可。我得相準准給他第一轟,讓他功力大打折扣。」
    金王玉抓著腰中一包牛皮帶,裡頭放了百來顆霹雷彈,這是陰不救特別為對付妖人
而配的,威力自是不小。
    他胸有成竹點頭:「沒問題,必定轟得他笑哈哈,慘兮兮。」
    「如此甚好,你先躲,我再選位置。」
    金王玉遂選了一座較高山峰,在那裡,可以居高臨下,占不少便宜。
    君小心本也想找山峰,但角度都不好,只好以雪堆成小山峰,裡邊為中空,可以躲
入,再鑽幾個小孔,可見著四處。心想已無問題,立即默熱等待,連超腦力也不敢用,
以免被妖人攝去,
    時向漸漸流失,幸好知下淡淡雪花,將君小心冰峰給加厚,否則以他體溫熱氣,差
不多就快溶掉冰峰。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金王玉等得不耐煩,已探出腦袋亂瞧。忽而聽及琴音,他心頭
大喜:「來了!」立即縮頭,兩手各抓三顆霹雷彈,準備突襲。
    一霎時,獨孤放和第一當電射回來。
    那妖人咆哮追叫,似在示感,化成青光穿沖兩人上空,射向百劍屏,那獵獵破空速
度,似能追回遠古流光,快得匪夷所思。
    他功力又加強不少,簡直登峰造極。
    一到地頭,他也懂得笑聲,溫暖有若缺嘴青蛙,笑得實在刺耳。
    金王玉遵照指示,頓見他來到,喝然跳起,霹雷彈凌空打去,射向妖人,轟然一響,
地動山搖,彈化紅焰四射,妖人以出青光,輕鬆邊開。
    「咻你媽的頭!再看彈!」
    金王玉連連投出六六顆,炸得二十丈空間全是烈焰罩射,那妖人青光若寫字股轉折
於任何一角度、空間,絲毫無損地避去威脅。
    金王玉叱罵:「別得意,今天要剝了你的皮!」
    「有膽……再來……」
    妖人也懂得得示威挑釁。
    「再來就再來,非炸得你人仰馬翻不可!」
    金王玉再抓出十餘顆,猛然一次射出,四面八方射向妖人。
    那妖人托大得很,飄浮空中非得等炸藥炸開,否則不閃身,還在空中蠕動。
    霹雷彈突然卷沖而來,轟然炸開,烈焰如千百餘噴火巨龍沖吐於天地間。妖人托大
方自閃晃,不費吹灰力氣,已逃過巨火,頓向空中之際……
    君小心等的這一刻已到來,冰層也不打破,猛擊天雷鏡,轟出巨光,若發亮濃縮千
百道之閃電光束,直衝妖人背面,那轟聲更如千百道閃電同時劈出,莫說那座假空山.
連數十丈冰峰都被震塌無數座。
    妖人哪知有埋伏,那速度又來得過快,他想逃閃已是不及,被光束沖轟,體外罩著
白布全被燒焦,人已被噴得救十丈遠,一剎那似縮小了許多。
    第一當和獨孤放已掠來,第一當抽出三尺青峰,嚴以待陣,獨孤放則猛彈攝心琴調,
一時琴音震天地,煞是扣人心弦。
    妖人被照轟後,嘴中已滲出青晶粘液,再次掠回時,白布罩已焦散,露出原形,登
時叫人作嘔。
    這哪是人?簡直是青墨色腫大的癩蛤蟆,掛上麻瘋病的醜陋腦袋,他的臉長滿了青
墨色肉瘤,大大小小,極粗細細沾滿臉。兩眼凸如牛眼,又縮小變成蛤蟆眼,青色眼珠
蠕動如蟲,隨孔青弦,不管是脹如牛限或縮如蛤蟆眼,瞳孔始終小如豆,不斷射出青光,
恐怖不在活下。鼻孔只一洞,呈三角形,不時有青液流出,卻又被吸入嘴中,那嘴巴則
如牛頸部的皺肉堆成扁狀厚唇,沒有牙齒,厚唇卻可抽扁成利刃,猛一張,足可吞下一
顆腦袋。身軀背面如長瘤蛤螟,前腹則如蛇腹,長有大鱗片,居中劃有分線,如蜈蚣嘴,
可張可縮,那正是撲吃人身最佳利器,手腳則如雞爪,可伸縮,長則伸及五尺長,短則
縮如圓球。
    整個人有若會蠕動的變形蟲,那凸瘤一伸一縮,不時有青枯液湧流全身,更讓人觸
目驚心。
    君小心整個人驚呆了:「這是什麼怪物?」
    妖人被轟,鼻孔已滲出青晶粘液,顯然受傷,他忽見得君小心,更是火冒三丈,張
口狂嘯,那口一張,可見得裡頭大大小小如蛇如蚯蚓般東西蠕動,甚是駭人。他電射撲
來。
    第一當見狀大喝:「君兒快躲!」利劍如電,刺向妖人左肋。
    那妖人竟然不躲,讓利劍刺中,攻勢不變,直衝而來,君小心被喝,受時定神,忽
見妖人衝來,想舉鏡轟去已來不及,但所練招式卻產生效果。
    「看美人掀裙!」
    君小心立即躲向天雷鏡後邊,把銅鏡往下壓,護住自己不說,猛擊天雷鏡,一道光
束再衝出。第一當早有練習,趕忙抽劍退去,妖人不察,又被轟個正著,再摔出去。
    一連兩轟,他已是不敢托大,開始注意君小心手中天雷鏡,東飄西閃,不願再讓君
小心轟著。
    君小心爬身起來,見狀,轟轟笑道:「你躲?我就轟你不著?看『美人撐傘』!」
    那銅鏡在他手中,就如通靈指南針,那妖人就是磁石,他飛往哪裡,光束即轟向哪
裡,惹得妖人哇哇大叫,再次撲來!
    他學乖了,末及君小心十丈遠,即發掌劈來,掃得君小心東倒西歪。
    君小心喝叫:「城主快用勁啊!」
    獨孤放眼看藍弦無效,只好彈向紫弦,一時音如利外,刺得妖人心寸大亂,哇哇怪
叫,顧不得傷及君小心,趕忙調頭撲向獨孤放。
    金王玉趁此機會轟他一顆霹靂彈,終於炸中他,使他疼痛唉叫,立即閃避,待火焰
消去,他又不叫了,撲勢未停。
    眼看他就要欺來,獨孤放仍鎮定如初,猛彈紫弦,正想往黑弦撥去。
    君小心又轟出強光,躥射而來,逼走妖人。
    「快靠近,讓他無機可趁。」
    第一當和獨孤放逐往他移去。
    金王玉雖也想移動,但他武功最弱,移動最慢,而那妖人傷不及君小心,已想各個
擊破,立即斯往金王玉,速度如光,一閃卻至,張著血盆大口想吃人。金王玉尖叫,想
躲已是不能、抓起一大把霹雷彈砸去,卻不見效果。
    千鈞一髮之際,君小心轟出光束,被妖人躲掉,眼看金王玉即要喪命,君小心又自
轟出光束,這次不是打向妖人,而是金王玉。果然這一轟,將他推開數尺,得以躲過妖
火撲殺。
    妖火撲空,大是憤怒,凌空掠起,又想招來狂風暴雪,以制住四人。君小心哪能讓
他得逞,天雷鏡不斷轟出,擊人不易,卻弄得他手忙腳亂,窮於應付,無暇再呼風喚雨。
    猝然聽得銷噹一聲,妖人沉吼痛叫,身形頓慢,君小心豈能讓這機會平白失去,光
束再轟,打得他彈射如皮球,摔得老遠,身上毒液流的更多。
    獨孤放置時欣喜,他終於知道對付妖人方法,不必一味猛彈,在他最鬆懈時,震出
琴音,則能奏效。
    妖人落處,忽然掀向地面,雪花排山倒海滾來。君小心大驚,天雷鏡不斷猛轟,那
雪花散了又聚,轟不勝轟,妖人躲在雪花中,根本瞧不清人在哪裡。
    君小心突然尖叫,超腦力猛攝向妖人,全身不停抖動,存心和妖人抗斗超腦力。
    果然妖人也咆哮起來全身脹如圓球;兩道目光直射君小心,他身上肉瘤卜卜不停張
紹蠕動,看來更形恐怖。
    他無暇再掀動雪花,全力應戰,雪花沉落,兩入相差二十餘女,面對面,眼對眼拼
殺。周邊三人感受不了超腦壓力,紛紛走避,尤其君小心尖音,更讓三人刺耳。
    那妖人眼看不能制住君小心,雙手又扣向腦袋猛拉雙耳,那腦袋脹得不少,力量更
形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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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8:37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 火龍珠
    在無人攔阻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潛向金王超所說的石室——煉丹房。
    方靠近,已發現幾名極樂宮守衛,君小心動想這下摸對路了。
    那秘室正是以前金王天閉關練功之處,位於假山腹中,只有一道門可行。守衛不少,
想穿過他們,並不容易。
    兩人躲在對面轉角竹叢中,觀察結果,有八名守衛看守。
    金王玉細聲道:「怎麼辦?極樂宮的人,我可沒辦法對付。」
    君小心也無其他辦法,輕輕一笑:「很久沒用超腦力援人,現在用用看效果如何,
不知有無進步?」
    他逐半蹲馬步,運起神功逼出超腦力,往八名守衛攝去。他自練得通天劫陰功口訣,
又得母親指點,化去體內不少勁流,雖然未必神功大成,卻也進步不少,這一逼出超腦
力,有若魔鬼施咒般,立即將八人攝得呆愣愣。
    君小心弄笑:「你想要如何處置?」
    金王玉瞧得好玩:「讓他們自相殘殺。」
    「好,殺!一刀斃命!」
    君小心冷喝,只見那八人突然面對面,利劍舉起,雙雙對準對方咽喉,再喝一聲,
那八支利劍竟然同時刺往對方咽喉,連叫都未叫一聲,長劃已穿出後頸,八人呈「人」
字形架著,並未倒塌地上。
    金王玉瞧得頭皮發麻:「好厲害的超腦力,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了。」隨又笑起:
「這樣顯好了,待會兒叫他們全部出來,你再振住他們自相殘殺,不就一次通通解決?」
    君小心笑道:「好啊!你去叫,剩下的事,留給我辦。」
    全王玉登時僵了笑容,然後呼呼發笑:「我要是叫得動,就不必用到你啦!這計劃
行不通,還是救人吧!」
    兩人快步奔向八人,將他們藏於花叢中,方自潛向秘室中。
    方進門,忽見萬殺擋在內面石室門前,他冷目注視君小心,大有反撲之意。
    君小心暗自叫苦,忽覺萬殺超腦力攝來,他立即運功抵抗,甚至反擊,尖聲喝著:
「陰不絕是你仇人。」萬殺開始抽搐,卻不相信,怒斥;「亂說……沒有此事……師父
說沒有此事!」
    「他是你仇人,當然不會承認,你快醒來……」
    「不,你說謊!」
    萬殺極力反擊,想以超腦力壓制君小心,兩目瞪得發直,他自服下不死丹功力大增,
超腦力自然更顯出力。」
    君小心也非省油之燈,他是先天具有此腦力,其威力早勝過萬殺,雖然萬殺功力增
強,他也未見落後。眼看已無法善罷,只好速戰速決。將超腦力逼至極限,兩人已發抖。
    「萬殺,想想你娘,想想你爹慘死情狀,再想想你師父那張劊子手的嘴臉,你是九
陰之體,就是香月華的兒子,他就是兇手!」
    「不!不可能!」
    「不可能,我為何要讓你服下不死丹?那是你娘擁有的,自該還你。」「我不信,
不信!」
    「你要相信,不要欺瞞自己!」
    「不!不……」
    君小心不斷壓迫他母親慘死情況,身為人子,孰能無情。萬殺整個人已抽搐,青筋
暴脹,雙手猛往腦袋抓去,狀極痛苦。
    「萬殺你要信,不要認賊作父,除掉他!」
    「不,不要逼我,我頭好痛……」
    「不要逃避,這是事實!」
    小心逼得更有力,萬殺反抗更強烈。君小心咬牙猛撐,甚至用上第二道內流。金王
玉更插上一手,將內力輸向君小心,猝然超腦力更強勁授去,送的又全是萬殺母親被殺
一幕慘劇。萬殺腦殼已滲血,他直叫痛,又按不住君小心逼此慘事,他終於按撩不住,
厲吼:「不要逼我……」
    雙手抓頭,猛往外衝,撞得金王玉和君小心東倒西歪,他已逃向遠方。
    君小心噓口大氣:「好險!要是制他不了,恐怕難救人。」金王玉道:「他現在會
在哪裡?」「去懺悔吧!別說他,裡頭救人要緊。」君小心已感應出石壁裡頭有人逼近,
似乎是陰不絕。立即欺身往石壁靠去,能瞞則瞞,不能瞞,連他也宰了。
    陰不絕乃是聞得叫聲才趕來,隔著幾道石門,他聽得聲音也不會太大,而且自己正
在逼問師兄秘方,最是討厭受人干擾,來到石門前,伸腳踢幾下,冷道:「何事,叫的
如此大聲?」
    君小心聞言已知他並未發現外頭狀況,聽其活,似乎還有些責罪。當機立斷,他立
即學著萬殺聲音。
    「痛……我頭痛……」
    「痛什麼?」
    「頭很痛……」君小心故意以頭撞牆。
    陰不絕含有怒意:「頭痛不會忍忍?還在鬼叫,有什麼好痛?再忍一下,我馬上就
出來。」
    不管萬殺,又自走回秘室。
    君小心暗自噓氣,沒想到事情進行這麼順利,立即和金王玉撥開秘門,潛入秘室。
    連過三道秘門,裡頭夜明珠光透來.也傳出陰不絕哈喝聲,兩人小心翼翼往裡邊瞧
去,發現第一當和陰不救被鐵釘腳鑄手銬於壁上,行動十分便。陰不絕正向師兄逼供。
    陰不絕本是高興自己當上武林盟主架勢,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但玩了幾天,
發現自己對這盟主玩意兒的興起並未大過於醫術,尤其是超腦力一事,他仍耿耿於懷,
而師兄又不說,他只好不念同門之情,開始逼供。
    陰不救自是不肯說出此事,只好念些連自己都未曾想過的怪理,若要識破,恐怕也
得等數月之久了。
    而這些將可能用在金王超身上,可憐他仍不知,還在癡癡地等。
    陰不絕抄得高興,就快大功告成,欣喜之餘,忽又起疑:「師兄你何來這麼好心?
如此爽快即把秘密告訴我,該不會是假的吧?」
    陰不救冷道:「既然假的,你就當它廢紙燒了,豈不省事。」
    「燒了它?唉呀!可借啊!我抄得老半天,若這麼燒去,實在於心不忍,何況若是
真的,又要麻煩師兄再說一遍,心頭更是不忍,還是留著好。」
    陰不救冷哼一聲,未再說話,心頭卻暗喜,以此欲揭放縱之計,終叫他信以為真。
    可是陰不絕總是疑神疑鬼:「說真的,師兄,你我也算是親兄弟,但自我懂事以來,
你從沒有這麼爽快過,若我也有超腦力……」想及此,他忽然想通:「唉呀!我怎麼忘
了還有萬殺?叫他來攝你腦子,不就什麼秘密都出事了嗎?不只是你。連第一當的武功
也逃不了,太好了!」
    他立即往外走,準備去找萬殺。
    陰不救和第一當暗自叫苦,兩人最怕即是發生此事,萬殺一來,恐怕將出事了。
    陰不絕得意非常:「有了師兄秘密,一切都可以解決,極樂宮就是我的了,師兄也
可以退隱了。」
    石門方推開,他正想跨出一步,君小心一巴掌打向他臉面,喝笑道:「你也可以退
隱啦!」
    陰不絕一時不察,被打個正著,本已較為褪白的臉面,又印出五條紅痕,鼻孔已滲
出血絲,理退數步方穩住身軀。
    君小心和金王玉呵呵笑著,大步行來。
    陰不絕驟見君小心,又驚又怒:「你沒死?妖人沒殺了你?」
    「他殺了我,又把我腦袋換掉,讓我復活,叫我來找你報仇。」
    陰不絕半信半疑:「可是你怎麼打我?」
    「那是見面禮。」
    陰不絕怒斥:「你胡說,妖人怎可能要你如此?」
    「那是我自己為極樂宮新發明的禮節。」
    陰不絕更驚怒:「你根本沒被換腦,你在騙我。」
    君小心一副苦臉:「你拆穿我的謊言,對你有何好處呢?」
    陰不絕得意冷笑:「任何人想騙我,那是自尋倒霉。」
    君小心無奈:「我也跟你一樣,任何人想拆穿我的謊言,都會倒大霉。」
    話來說完,右腿踢去,陰不絕急忙閃退一步,以為退出颶尺距離即沒事,哪知君小
心平底鞋卻飛出叭地一閃,又打得他鼻頭髮疼,哎哎痛叫。
    君小心癟笑著:「不好意思,一時失腳,謂多鄉包涵。」
    陰不絕這才發觀自己身處險境,方纔那話說的未免自找麻煩,他怒斥:「你們如何
須過萬殺防線?」
    君小心往前逼,笑道:「很簡單,則他去吃一碗八寶粥,他等不及就走了。」
    「你胡說。」
    「你卻愛聽,還問個沒完。」
    「不准過來,再過來,我炸死你!」
    陰不絕已拿出護身法寶霹雷火龍珠,想逼退君小心。
    陰不救見狀,亦是驚惶:「君兒,那是真的火龍珠,威力甚大。」
    君小心為之投鼠忌器,只好另尋方法,笑道:「算你厲害,我不敢再前進了。」腳
步為之頓任。
    陰不絕見到嚇阻生效,冷謔厲笑:「不但不能進,還要退,退出這秘室。」「不退
又如何?」
    「炸死你。」
    「你也想犧牲?你有那膽子嗎?」
    陰不絕一愣,隨即厲道:「一條命賠四條,有何不可?」
    「你現在是大盟主,命可值錢得很,換我們這些乞丐命換。划得來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快退!」
    「不退!」
    「你敢?」
    陰不絕炸藥一揚,就想要拋出,金王玉趕忙躲藏,君小心卻不甩他,突然用超腦力
將他攝去。
    陰不絕但覺腦袋昏沉,已知何事,怒斥:「你敢……」想運功抵抗已是不及,人已
昏沉,手中火龍珠為之滑落往下掉。
    第一當見狀,喝命尖叫:「快躲!」急衝前,扯得鐵練鐵鏈獵獵作響,卻扯之不斷。
    陰不絕亦是大喝快逃。
    君小心沒感到陰不絕這麼沒用,竟然會讓火龍珠滑出手掌,眼看就要掉下,哪能逃
命?情急之下,忽又踢甩左腳,那布鞋飛出,直取火龍珠,只差地面三寸,方將此珠套
於鞋中,其勢未歐,仍往牆面滑撞,君小心立即撲前用滑梯般滑衝過去,幸好此處以前
為金王天練功處所,地鋪水晶琥珀,磨得滑亮,方能順利滑前,把布鞋抓住,人則撞向
牆壁,痛得他唉唉苦叫。
    陰不絕趁此機會想開溜。
    君小心怒喝:「你敢這,用火龍珠轟死你!」
    立即丟出左鞋,炸向陰不絕腦袋,鞋尖撞頭,陰不絕以為是火龍珠,慘叫一聲,沒
命撲往牆角,那布鞋彈跳壁牆,落向地面,正巧落在他前面,陰不絕已知被耍,忿恨之
下,仍想脫逃。
    金王玉已趕來,抽出匕首抵住他背脊,斥叫:「你再逃,我就殺了你!」
    陰不絕想道:「你敢殺我,妖人會把金玉樓給毀掉。」
    他已無計可施,只好再抬出妖人。
    金王玉得意直笑:「叫妖人來呀!我們正想宰他呢!」
    君小心已走前,把陰不絕抓起,瞄眼一笑:「老兄。別執迷不悟啦!快拿出鑰匙,
放了我爹和爺爺,我自然會放你一馬。」
    陰不絕冷道:「那鏈條是新釘上去,沒有鑰匙可開。」
    君小心問問金王玉:「可有此事?」
    金王玉點頭:「這是爹練功房,不會裝那玩意。」
    君小心想及以前數次前來會見金王天,也沒見著此物,這道:「這麼說,你是不打
算放了我爹和爺爺了?」
    陰不絕冷哼:「即使逃走,老夫照樣能再把他們捉回來。」
    君小心抓起布鞋,猛砸他腦袋:「現在還敢說風涼話,哪天換找把你釘起來。讓你
嘗嘗滋味。」
    搶過金王玉手中匕首,又把陰不絕頭髮給削去不少。
    陰不絕敢怒不敢言,目光瞪得可怕。
    君小心訕笑:「剃你頭,是想證明你的禿頭水當真那麼有效,可以讓癩痢頭重生草
皮?」
    「老夫會剝你頭皮來補。」
    「剝了再說吧!」
    君小心沒時間理他,刀柄猛敲他腦袋,讓他暈倒始轉向陰不救和父親,含笑道:
「辛苦您倆人啦!現在可以自由了。」
    陰不救苦笑;「還釘在牆上,何來自由?」
    君小心笑道:「馬上就替您解開啦!用火龍珠炸開如何?」
    「那你得帶肉屑回去了。」
    「把它拆開來燒呢?」
    陰不救已然有所悟,含笑:「這倒是好方法,只可借就此壞了一顆火龍珠。」
    「你不是有兩顆嗎?」
    「全被陰不絕給拿去。」
    君小心立即搜向陰不絕,卻一無所獲。「他可能藏在別處,反正脫險要緊,爺爺就
拆了它吧!」
    「你得拿水和針來。」
    君小心立即要金王玉去取水,想及針,他突然想起陰不絕時常打出毒針,身上可能
藏有此暗器。摸尋結果,在腰帶找出一包東西,藏的正是青芒毒針,連同火龍珠交予陰
不救。
    金王玉也將冷水取來。
    陰不救將火龍珠置於水中,然後以針小心翼翼挑去外表硃砂,露出沉黑裡層,黑層
中,有不少細如沙粒談白斑點,那細針挑往該處,沙粒挑起後,再把細針插入裡頭,可
見及另一端退出如針黑棒,緊圓形形狀一連退出二十支細黑棒,那雞眼大小圓處方被撥
開。
    陰不救往下一例,一顆顆沙粒般細亮圓珠滾落水中,有白有黑有黃,在水中浮滾,
煞是好看,他說道:「這些小顆粒最怕碰撞,就算用手握,說不定都會引燃,不得已只
好以水來緩和它落下速度。」
    君小心歎為觀止:「這麼精密的火藥,裝的人不嚇死才怪。」
    陰不救道:「所以爺爺一輩子才裝兩顆,就嚇得不敢再裝了。」
    說著他將火藥分成兩半,一半還於自己身前成一直線,約兩尺長,還是濕漉漉,他
將腳引燃其它火藥,發出古色光彩,並無臭味,卻感覺得出熾熱火勢。
    幸好非一堆齊燃,否則恐怕會轟得整座秘室塌陷。
    那鐵鏈很快被燒紅,陰不救一扯即斷,立即侵入水中,發出防嘛聲音,白煙立即冒
起,陰不救很快又把手銬給燒開,終於解脫。
    他也利用同樣方法解去第一當鏈銬,得以重生,祖、父、孫三人同感高興。
    君小心問:「爹,您的武功能恢復嗎?」
    陰不救道:「鬼菩薩此次用毒較厲害,又無藥物,恐怕一時解不了,得先離開再
說。」
    君小心點頭:「先走也好,免得留在此出了問題。」
    他遂穿回鞋子,和金王玉領在前頭,輕步走去,陰不救和第一當立即跟上,兩人腳
上還掛著一截鏈條,走起路,拖得咋咋響,不得已,兩人只好彎身抓鏈,走起來,宛若
駝背老公公,幸好沒人瞧見,否則必會引起一陣笑聲。
    四人走出秘室,並無人影,君小心大噓一口氣,領著三人往回路潛去。
    本是覺得事情進行順利,哪知繞過太虛樓那片大庭園方場時,那極樂妖女領著數十
名高手已立在前頭,她和金王天並肩而立,她抓著金王天左手狀甚親呢,金王天則面無
表情,默立於該處。
    見著君小心等人出現,妖女呵呵媚笑聲起:「我道是誰,原來是打不死的小冤家,
你來得正好,你把哥哥弄丟了,你要賠我。」
    君小心見著如此多人,心頭亦是啥咕不停,想是方才叫的太大聲而把人給引來。
    他輕笑:「怎麼賠?」
    「當然是陪我上床啦!我好想跟你纏綿一番,呵呵!吃了那麼多老燒雞,也該換童
子雞啦!」
    君小心輕笑,指向金王玉:「這裡有一隻更嫩的,相信一定更合你胃口。」
    金王玉急忙驚叫:「不行,我是和尚,不來這一套。」
    極樂妖女呵呵浪笑:「總會輪到他的,可惜我和他爹有夫妻之實,又怎能在他面前
做出那種事?總得負點母親的責任,對不對,王天?」
    她更親見靠貼金王天,兩顆奶子不停撫向金王天左手,淫態更讓人臉紅。
    金王天一無表情。
    金王玉卻忍不了了:「爹,你怎麼可以如此,將來如何向娘交代?」
    金王天仍無表情,甚至目光都冷冷淡淡。
    極樂妖女媚笑:「你娘回來,那就一起上床,有何不可呢?同樣是娘。」
    「殘女人,不知羞恥,看我如何殺了你!」
    忿怒之餘,金王玉已把手中匕首射了過去。
    極樂妖女輕輕揮拍,已將匕首捲入袖中,然後再小心翼翼拿出匕首,含笑道:「好
鋒利的一把匕首,實在叫人害怕……」變得驚心;「王天,你兒子竟然想殺我,你看該
怎麼辦?」
    金王天嘴角抽了抽,並未回答。
    妖女輕輕一歎:「他既然要殺我,我也不能老是驚心動魄,長痛不如短痛,王天,
你就殺了他,我再替你生一個,甚至一百個都沒關係。」
    匕首交予金王天,他右手已開始抽動。
    金王玉開罵:「你這賊婆娘,真是狠心狗肺,這種事情,你也想得出來?別人怕你,
我可不怕你,有膽放馬過來,看我如何收拾你。」
    妖女輕歎:「他真的無可救藥了,王天,殺了他,你不是歸順極樂宮了嗎?我一直
無機會試你的誠心,現在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她帶著威脅口吻,金王天不禁更為難。
    君小心見狀,叱罵:「媽的,在我面前也敢色張,不想混了是不是?小金蛋你先帶
人走,我替你宰人。」
    說著抓起地上一把泥土,喝聲撲前,一副拚命姿態,罩向極樂妖女。
    金王玉登時激情叫好:「宰了她,這淫婆。」
    眼看批大人馬追來,他也不敢停留,領著陰不救和第一當擠命逃去。
    君小心自是不能讓那些人追上金王玉,本是撲前身形不得不頓下,喝聲尖叫,那尖
音震得極樂宮弟子耳根生疼,一時無法追敵,全然舉手掩耳,甚是難受。
    極樂妖女見狀,淫笑道:「小冤家,把戲真不少,老娘疼死你了,今天說什麼也不
讓你走……」
    輕飄射來,罩著君小心就是一記流雲袖,勁風掃得他連連後退,她再次掃來,君小
心便撲向她,超腦力攝去,妖女一時不察,唉呀一聲,腦袋一陣昏沉,她方想起君小心
也有超腦力,趕忙運功抵抗,但只這一昏沉,君小心一把泥土已撒得她灰頭土臉。
    她怒火不禁熾烈:「小王八,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王天,你還不來幫忙,站在那裡
幹什麼?」
    金王天無奈,冷冷說聲得罪了,飛身掠來,趁君小心得意之際,一掌已打得他倒掉
四五丈,把花圃犁出一條泥溝。這下換他自己灰頭土臉了。
    妖女見狀,笑的更淫:「王天,你真行,再努他幾掌,然後抓來讓我挖他心肝瞧瞧,
看他愛不愛我。」
    君小心奮厲尖叫,震住金王天,斜飛而起,掠過金王天,直撲妖女,如俄虎撲羊,
氣勢不凡。
    妖女冷笑:「這是你自找的!」
    兩掌左右開弓,猛劈空中,劈得君小心如蹦跳皮珠,上下彈跳,哎唉痛叫。
    妖女正得意之際,忽然天空下起雨水,淋得她一身滿頭,妖女奇道:「大好天氣,
怎會下雨?」
    她正感疑惑,那雨水流向鼻唇,一陣尿騷味傳來,登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更形嗔怒:
「小鬼你敢撒尿?」
    君小心謔笑不已:「沒辦法,是被你嚇出來的。」
    「你找死!」
    妖女怒不可遏,雙掌全力劈出,力道何多萬鈞,打得君小心悶哼,倒飛十數丈,撞
毀太虛樓前石欄,撞得他腰酸背痛。
    眼看大軍又壓來,強忍疼痛,急忙奔回秘室,再次出現,已抓出陰不絕當人質,厲
嗎:「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極樂宮弟子投鼠忌群,未隨亂動。
    極樂妖女卻嚥不下騷尿淋頭之事,忿恨衝來:「殺了他,還管什麼人質!」
    她一馬當先衝來,眾弟子也就管不了許多,又再攻前。
    君小心苦笑:「罩不住了……」
    他猛從陰不絕腰中抓出毒針,打向妖女,扛起陰不絕即逃,妖女掃袖揮去毒針,背
後傳來唉叫,想是彼落空毒針所傷,妖女想喝,追得更急。
    君小心逃得甚快,掠過兩重閣樓。發現金王天也被困在極樂弟子陣中,若非有幾名
金玉樓弟子藉故參戰而略中相助,他早已躺下。
    君小心眼看情勢危急,突然拍醒陰不絕,叱叫:「快叫你手下住手,否則宰了你。」
    陰不絕已明白情況,立即叫住手,極樂宮弟子方停手,金王玉喘口大氣,又領著陰
不救和第一當猛往書香樓逃去。
    極樂妖女追來,怒喝:「快攔人。一個也不能走脫!」
    她不顧陰不絕,又撲向君小心,速度之快,已達拚命狀態。
    陰不絕見狀,急道:「師姊,你不能不管我啊!」
    妖女仍不理。
    君小心見狀,陰不絕也擋不了,斥笑:「真是妖女,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猛將陰不絕往妖女砸去,自己已沒命逃去。
    陰不絕驚惶切叫,妖女毫不客氣一掌把他打偏,拋若追風,急迫過去。
    君小心武功雖有進步,卻未及得妖女高強,只掠達百丈。妖女就快追及,心中暗自
叫苦,不由得已想放火花引來哥哥相助,然而掏了口袋老半天,那火筒竟然掉了,癟苦
之下,只好尖嘯,希望能傳向郊區哥哥耳中。
    嘯音暴起,衝向四面八方,刺耳生疼,驚鳥更是亂竄。
    忽而一陣馬聲傳來。一匹白馬凌空而降,君小心一眼認出那是天霸王,它正朝自己
掠來,君小心大呼過癮,立即跨揀上馬,夾腿狂奔,前有池水擋路,馬匹猛地數丈縱掠
過去,步落對峰,追向金王玉,也把妖女甩開十數丈。
    君小心急忙喝道:「爹、爺爺,快上馬!」
    雙手猛提兩人,架跨馬背,自己則落往地面,猛拍馬腿,白馬會意,高嘶一聲,飛
快進去,他和金王玉則躲向假山後。
    眼看妖女喝聲追來,君小心苦笑:「火筒沒了,只有硬拚幾分再說。」
    金王玉笑道:「火簡在我身上,你怎會有?」
    君小心登時癟笑,自己一時情急.倒把此事給忘了,急道:「快拿出對準妖女射
去。」
    他則跳起身軀,耍弄著:「喂!老淫婆,幼齒的在這裡,怎麼樣?算你便宜些。」
    妖女想及一身尿味?心火就無法控制,厲叱:「拿命來抵!」
    她迅捷撲前,兩掌逼出寒陰冷光,直劈假山,存心人、石一起毀去。
    君小心急躲身,金王玉立即跳起.火簡引爆,青芒如流星,直衝妖女。
    妖女對見青芒四敞開來,晶亮如磷火,一爆二、二爆四、四爆八地炸開,頓時沖裹
自己,她擊掌打去,那青芒竟然不怕掌勁,穿衝過來、唉呀一聲,她心知要糟,趕忙進
躲,然而任她身形再快,怎能躲過炸藥衝勢?躲得了大半,躲不了小部分,被射燒不少
青芒。
    妖女大駭,她最是心疼肌膚,哪能讓火芒燒傷,沒命打轉,想甩去火芒,效果是出
來了,卻也把黑紗羅衫燒得百孔千瘡,肌膚黯紅。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逃向狗洞,遠遠地還傳來戲謔聲。
    「不知燒光了沒有?」金王玉問。
    「沒燒光恐怕也變得洞洞裝,呵呵!最好是變成癩痢頭。」
    笑聲傳來,甚是刺耳。
    妖女往頭上抓去,已被燒得東長西短,怒極而狂:「小惡魔,我要殺了你!」
    忿厲衝前,找不著狗洞,一擊掌,將兩尺厚圍牆給震出大洞,猛追出來。
    忽見得郊區山腰強光射出,轟然數響,君小差早已發現情勢不佳,抓出天雷鏡嚴以
待陣,見著妖女奔出,立即喂以天雷鏡,轟得四處泥石亂飛,阻住她追人,氣得她大發
雷霆,把週遭牆木劈得粉碎。
    君小心和金王玉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金王天已領著手下追來,見著兒子逃走,心頭也放下一塊重鉛。
    極樂妖女見他到來.怒叱:「你根本在敷衍,根本沒有誠心歸順極樂宮!」
    金王天歎道:「他終究是我兒子。」
    「君小心呢?」
    金王天嘿聲道:「你都對付不了,我又有何能耐?」
    妖女厲道:「你詢私,我要你死,痛苦的死!」
    金王天道:「生與死,對我來說已差不多,你若要再逮人,就得請回妖人和各派掌
門,由他們出手,總比你自己出手來得好,也可試出他們的誠心。」
    極樂妖女聞言,又已嬌笑起來:「王天,你還真關心我,我錯怪你了,就照你的方
法,下次一定要除去君小心那小惡賊。」
    「我只想替小兒請命。」
    「他也算我兒子,我怎忍心殺他?再說,殺了君小心,他也無法作怪,就能乖乖地
當我們乖兒子了。」
    「多謝仙子手下留情。」
    金王天拱手,極樂妖女又呢向他,百般撒嬌,傳來了陣陣尿騷味,金王天不禁皺眉。
    不久,極樂宮已下令召回天下各歸降門派,準備一決高下,收拾君小心。
    陰不絕也想再次請出妖人,否則他這個盟主待得不怎麼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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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7:39 |只看該作者
陰不絕手指猛力戳出,華秋風登時叫饒命,想起身下跪,豈知身軀方起,霎時全身
抽搐,體內如萬蟻啃食爬搔,又痛又癢,那痛癢似乎一直在增強,沒有極限。華秋風奈
不住,叫嚷嘶吼,十指不斷往身上揪撕。那一條條血痕,一片片皮膚全被撕起來:那抽
筋剝皮之痛,卻不及體內萬蟻啃食之痛。眨眼間,頭皮撕得精光,衣碎肉裂,渾似血人,
骷髏白慘慘還掛血地暴露群雄眼前,這比妖人生吞活咽還嚇人。有人已作嘔,華秋風還
在跳動,亂抓、亂撕。
    陰不絕哈哈大笑:「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你們已見著了,以後要生要死,自行決定,
三個月來此一次,老夫會將解藥奉上,逾期自己負責。為了不掃諸位酒興,萬殺,宰了
他!」
    萬殺聞言,登時伸手將旁邊抖顫倒地華秋風腦骨結抓破,內功一吸,將白沉沉掛血
斑斑腦漿給吸出,猛往口中嚼去,又是一副駭人景象。
    可憐華秋風一世風流,此時也落個剝皮撕肉,碎腦裂骨而亡,實是罪有應得。
    幾名手下把他抬走,然而眾人瞧及此幕慘劇,再也沒胃D,可是又不得不喝,陪著
陰不絕灌酒,心頭說不出噁心,然而又能如何?
    好不容易酒席方散,群雄在允許下,已紛紛轉道回家,只剩金王天走不得,因為他
家即在此。此種情景,他也十分無奈,還好金玉樓還算不小,陰不絕人手不多,總也落
個清靜,否則這日子恐怕更難過了。
    而那金王超則更肆狂妄,現在除了他爹,連金不二和金鷹也要管,弄得金玉樓上下
莫不恨他入骨,他卻更獨斷獨行。
    匆匆月餘已過。
    金玉樓除了多住進百餘極樂宮高手,外表看來似乎很安靜,一往如昔。
    君小心和金王玉雇了馬車,將天雷鏡藏於車中,花了幾天時間,也摸回金玉樓。
    在郊區山林中,他已將馬車放行,留下天雷鏡藏於山中。正想要探探金玉樓虛實,
忽而覺得有腦波傳來。他心頭一凜!
    「會是哥哥?」
    君小心立即運功搜去,果然發現哥哥也藏在暗處,心下大喜,立即和金王玉奔向右
側竹林,方轉行百丈,已發現半山腰山藏林中,藏著一名衣衫破舊的年輕人。
    君小心叫著哥哥已衝過去。
    那人正是君小差,他發現弟弟,難得露出了笑容:「哥就知道你會安然無恙,近來
好嗎?」
    「好,我見了娘,練來絕藝,準備找妖人報仇,倒是哥哥,一臉鬍碴子,怎麼回事,
落魄到這種地步?」
    金王玉道:「你不是被姐姐救走?她呢?」
    「她走了……」君小差低聲輕歎。
    君小心問:「怎麼回事?出了問題?」
    「沒有……」
    「還說沒有?」君小心以用腦力攝去,頓時知道是怎麼回事,已認笑起:「為情所
困,當然痛苦,不過也不是沒法子可解,咱們再上七音域求婚便是。」
    「不可能了,她娘為我而得了失心症,忘掉了開始。」
    「那更好啊!她再也阻止不了你和她女兒的婚事,這豈不是天意?」
    「可是小萍她心靈受了重創……」
    「唉呀!開導開導準沒事,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不但是她,她爹也回來了。」
    「七音城主醒了?」
    「嗯!他是被妖人再次抓去,封入冰棺中,不久就醒來,妖人並沒傷他,又把他放
回來。也因為他被捉,才引得獨孤家人四處追查,我才會跟水萍再見面發生她娘失心一
事。」
    君小心但覺有趣:「那妖人何來同情心,也會放人生路?」
    「他似乎把城主拿來作實驗,冰入棺中,再讓他復活,說什麼城主已獲得再生,他
也可以再生。然後就把城主放回來。」
    「奇怪,他又如何能再生?」
    「這個方法也只有妖人自己知道。」
    君小心想不出,妖人再生秘密如何,只好打趣說道:「他想再生,想必已知道自己
活不久,看來我們這一局是贏定了。」
    君小差長歎,滿臉鬍渣,看來更形落魄,憂愁。
    君小心拍拍他地肩頭,笑道:「哥,別洩氣嘛!我想那獨孤城主以前能和爹一起並
肩作戰,想必已解去雙方仇隙,縱使仍有嫌隙,也沒達到那種水火不容地步,只要走一
趟七音城,想必會有結果,何況我還要請城主幫忙,以琴音制住妖人,才好收拾。」
    君小差心情較好些:「哥哥會安排自己,你別為我擔心,現在還是先救出爺爺和爹
為重要。」
    「來都來了,當然要救,倒是那玉人美姑娘,現在如何了?」
    金王玉攤攤手:「我看是失戀啦!失戀的人,總是很難找的。」
    君小差輕歎:「我對不起她,她可能發現我和小萍之事,所以就走了。」
    君小心歎息一笑:「女人真難對付。哥你也真是,不會一次娶兩個嗎?」
    「這……這……」君小差為之困窘。
    金王玉呵呵笑起:「這是好方法,不過另有一個更好方法,那就是老大換你娶我姐
姐,豈不兩全其美。」
    君小心斥笑:「去你的!你姐姐大我五、六歲,娶她來當什麼?當娘啊?真是!」
    響頭猛打,逼得金王玉頓時逃開,遂笑個不停:「感情事很難說,說不定奇跡出現,
一切又都圓滿解決啦!」
    君小心腦眼,斥笑道:「奇跡出現再說,你現在亂說,逼得你姐姐無臉見人,她會
去出家,到時你再怎麼粉和尚,恐怕也求她不回了。」
    金王玉登時覺得事態不輕,再也不敢亂說,乾笑著直說奇跡會來臨,卻不知何時才
會來臨。
    君小心無暇回他抬槓,瞧著金玉樓,問道:「哥哥,你來多久了?」
    「一天不到。」
    「看出什麼?」
    「沒有,似乎很平靜。」
    君小心沉吟半晌,說道:「我和小金蛋先進去探探虛實,如果有妖人,我會放綠煙
火,你到左側百丈林中有兩顆大松中抬出天雷鏡,先放幾轟,嚇嚇妖人,再追過來。若
是我救出爹和爺爺。你只要在外頭接應即可。」
    君小差點頭:「你去吧!小心些。」
    君小心這才和金王玉漸漸摸向金玉樓。他們發現衛兵仍是金玉樓的人,甚是不解,
難道極樂宮就沒派高手來此?兩人仍不敢走正門,還是鑽小洞。
    方進入金玉樓,大白天,傳出的竟是飲酒作樂聲。三殿七宮、十二樓全都鬧哄哄,
若趕集市場。
    金王玉直皺眉癟笑:「為何會變得如此?跟洛陽的天香院差不多。」
    君小心笑道:「要是傳出去,金玉樓變成全國最大妓院,不笑掉江湖大牙才怪!」
    金王玉苦笑:「實在沒辦法,還請無所不報多寫些好話,免得金玉樓從此變成妓院
的代名詞。」
    「好吧!看在你是本報的一員分上,就把此事暫且封住。」
    「多謝老大手下留情,只不知那些極樂宮人,怎麼如此亂來?」
    「既是極樂,自是隨時享樂,他們在極樂官也是如此,到這裡,又怎能改呢?」
    原來極樂妖女調來所有手下到此,有了金玉樓負責警戒安全,除了幾處較重要地區
外,他們無事可做。又得到允許,或找來妓女,或臨時起意擄來女子,開始行樂,弄得
洛陽城及附近居民個個心驚膽眺,而極樂宮弟子武功不弱,擄人又有技巧,絲毫不露痕
跡,弄得居民以為妖怪出現,專找女人下手,家中有女者,早就要她逃走,以避災難。
    金王玉道:「他們不管事,咱們也不必躲躲藏藏,先找我爹如何?」
    「不行,他受制於極樂宮,你若找他,會讓他為難,要是被極樂宮人發現,更不
好。」
    「那先找誰?」
    「找我爹,有機會立即救人。」
    「他們可能被關,一定在地牢,咱們過去找找著。」
    兩人遂往地牢方向行去,金王玉本想大大方方行走,但見君小心仍是躲藏,自己一
時也不敢囂張,還是躲躲藏藏地摸路。轉過玉露宮,地牢已近。
    兩人卻發現甚是沉靜,更奇怪,竟然一個守衛也沒有。
    金王玉征然:「會沒人?」
    君小心道:「該不會,也許此地不尋常,他們躲了起來,我搜搜看。
    他以超腦力搜向四周,當真一個人也沒有,不禁也起了疑惑。
    「不可能啊!怎會把如此重要地方棄之不顧?」
    「也許他們把人關在另一個地方,咱們去是不去?」
    「來都來了,瞧瞧也好。」
    兩人再次潛向地牢。
    方靠近十丈,君小心已有了感應。「有人……」
    「是誰?」金王玉立即伏往地面。
    「是女的……唉呀!是你姐姐。」
    「姐姐?她怎會被關在此?」
    「也許她助我哥哥之事被發現,所以被關,咱們快去救人。」
    兩人立即潛往地牢,牢門已上鎖,君小心只好拿出匕首猛拔、亂撬.仍是弄不開,
四處瞧瞧,仍未有人近來。他乾脆在附近找來棄置的鐵柵門,抽出鐵條,猛扳鎖鏈,始
將它板斷,牢門終於打開。
    金王玉一時高興,急往下衝,方至轉角處,忽有一白影衝出,短劍一閃光就耍刺向
金王玉。
    金王玉嚇得尖叫一聲。
    那人竟也吃驚叫出聲音:「小弟?是你?」
    金王玉更是高興,原來是姐姐金玉人,本以為找不到她,現在卻相逢了。
    「姐你怎會在此?」
    「說來話長,快下來!」
    金玉人把弟弟拉向牢房,裡頭放置簡單盟洗用具及衣衫,顯然她已住了不少日子。
    「姐你怎麼了?」
    金王玉看她如此憔悴,亦是十分不忍,好好閨房不住,要住在地牢?
    金玉人輕歎:「這裡變了,只有地牢最安全。」
    「你怕那些色鬼騷擾?」
    「他們騷擾過了,我還殺了兩人。」
    「爹難道管不了?還有哥哥?」
    「能顧得了多久?總不能寸步不離,那些色鬼簡直不要命,我還是躲在此地牢安
全。」
    金玉人輕歎,似乎感觸良多。
    金王玉不忍:「你怎麼不出去?」
    「去哪裡?天下之大,何處有我容身?」
    「姐姐你怎麼這麼消沉?」金王玉若有所悟:「你是不是為了君小心他哥哥?」
    「我沒有……唉!」
    「別否認啦!我早就碰上他,知道你的事了。」
    金玉人激動:「他如何了?他怎麼說?」
    金王玉瞄眼:「看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一提到他,你就那麼激動。」
    金玉人撤臉微紅:「我只想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
    金王玉笑道:「好啦!我們也商量了你的事,是我跟君老大在君小差面前商量的。
結果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君小差和音水萍感情不錯,可是他也不願傷害你,所以有可
能連你也一起娶了,另一種……呵呵……要等有緣份才能告訴你。」
    「什麼緣分?你快說。」
    金王玉偷偷瞄向石梯上頭,未見君小心,始細聲說道:「偷偷告訴你是老大對
你……」
    話未說完,君小心超腦力攝來,害得他不能自制,自打嘴巴。
    金玉人見狀,已知君小心早已來到,只是躲在外面,不知好麼,每想到他,心頭總
是怦然心動,一股窘羞常常會纏據心頭,甚有一臉希冀與等待想跟他見面,她一直不願
花心情去解釋此事,心想著能擺君小差在一起,不就可以擁有他可愛的弟弟了嗎?
    君小心來了,她泛起窘羞,月餘情愁之苦,竟然不自覺地去了大半,她斥責弟弟胡
言亂語,以掩窘態。
    君小心已知她心情,本是想讓金王玉解決此事,方藏身不出,現在是藏不了了,只
好裝笑走下石梯,瞧著金玉人,笑的更迷人:「大美人啊!別難過了,有我在,你還傷
心什麼?」
    「誰傷心了?」金玉人羞斥。
    「唉呀!你不傷心,我才傷心,那是著破紅塵,峨嵋派又多了一個尼姑,我可心不
忍吶!」
    「誰又說要出家?」
    「沒有最好,對於我哥哥之事,你別緊張,一切還要有緣分,如果加上我,緣份更
大了,你同意他同時娶你跟音水萍嗎?」
    金玉人更是羞窘,斥道:「胡說什麼?我跟你哥哥還談不上這些。」
    「談不上也要未雨綢緞,我只是如此反應哥哥心情,一切還是由你決定,不過此事
也得等個一年半載,所以你不必現在決定,也不必現在悲傷,知道嗎?」
    金玉人瞪瞄君小心,雙目中,含帶幾許甜美和無奈,自己痛不欲生之情感之苦,被
他三言兩語即說得心情好轉,更有甜蜜湧上心頭,對他,自己實在無辦法,窘羞中更見
窘羞。猛一歎氣,平息一番起伏心情,把窘羞給掩去,冷冷道:「以後事,以後再說,
你們來此作啥?」
    君小心笑瞇瞇道:「看你呀!」
    金玉人又泛起紅暈:「看夠了沒有?」
    「一輩子也看不夠。」
    金玉人又羞窘了,但她很快掩去,冷道:「看夠了還不快走!」
    「我們怎忍心讓你住牢房?要走一起走。」
    君小心這番話,又打動了她心情,久無人關心,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任何東西時,
適時付出。輕輕一歎,金玉人道:「我只是暫時住在此,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人,所
以在此等候,可是憑你們兩人,恐怕無法扳倒陰不絕。」
    君小心道:「明的不能,只好來陰的啦!你知道他們被困在哪裡?」
    「好像是在王超的驚天樓,否則就在煉丹房。」
    「在你弟弟住處幹嘛?」
    「唉!你有所不知,王超投靠陰不絕門下,為的就是想得到你的超腦力,他甘心當
替身,要讓陰不絕當試驗品,實在讓人無法料想。」
    金王玉急道:「要是實驗失敗了,他豈不是和萬殺一樣,要死不活.疼痛不堪,還
得吃人腦?」
    「可是他卻寧可冒險。」
    君小心歎笑:「金王超這種人倒是天下極品,我真服了他,為了自的,不擇手段,
犧牲別人倒也罷了,他連自己都出賣,這已經不是狠毒了,而是銹斗(瘋子)混蛋了。」
    金王玉恨道:「銹斗別人倒也罷了,連我的血,他都敢喝,實在誘得離譜。」
    君小心道:「要是他弄成了,說不定還會吃你的腦呢!」
    金王玉歎道:「到時候,我也顧不得兄弟之情,把他給廢了,免得我坐立不安。」
    君小心瞄眼一笑:「到時候,你是他對手嗎?」
    金王玉乾笑:「我只要下令給老大你去辦即可了。」
    君小心正經八百:「得令!俺現在就去收拾他。」
    快步一跨,就想衝出地牢。
    金王玉急道:「老大手下留情些,他雖壞,終是我哥哥,我可不願他死在我面前。」
    君小心笑道:「放心!我先去修理他,給他幾個巴掌,把他給打醒。大美人你先忍
耐些時候,等我收拾極樂宮門徒,再風風光光歡迎你出獄。」
    金玉人淡然一笑:「你去吧!不必歡迎了,我自會照顧自己。」
    「那以後見啦!」
    招招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離去,出了地牢,四處探尋,並未見著人影,兩人始放
心游向驚天樓。
    經過矮松林、相映潭、千里長橋,驚天樓已在望。
    對此樓,君小心並不陌生,上次為教金王玉,就曾戀過此摟,三層樓塔,氣勢不錯,
可惜住了個小癟三。
    此樓三面面水,潛進不易,君小心見著並無極樂宮守衛,遂要金王玉領前,大步往
驚天樓行去。
    守衛已見著少樓主,甚至君小心,他們為之猶豫,金王超近日為討好陰不絕,對金
玉樓上下,大肆凶威,弄得眾人忿怒在心頭,可是若放兩人過去要是出事,難免要掉頭。
    幸好君小心給他們台階,方行前,就點了四人穴道,讓他們一睡無大事,睡醒時大
不了被關半個月,總比掉頭好。
    方進入樓廳,一陣藥味傳來,顯然金王超已開始接受手術,裡邊再無他人看守,君
小心和金王玉直奔三樓。已見著寢室置有一張石床,還有許多藥瓶、器具,金王超躺在
那裡,下身罩白布,光著上身,連頭毛也被剃光,他沉沉昏睡,似不省人事。
    金王玉細聲道:「他被宰了腦袋沒有?」
    君小心超腦力攝去,發現他正在做夢,成為武林第一高手,接受天下人歡呼。
    「呵呵!連做夢都忘不了要囂張,實是銹鬥!」
    「這麼說,他還沒動手術?」
    「若動了,咱們來了他會不知道?」
    金王玉稍安:「還好,要是他被換了腦袋,金玉樓將永無寧日。」
    君小心笑道:「現在就能安寧?」
    金王玉乾笑:「總比將來那種情況還好吧?」
    「那可不見得,說不定他跟萬殺一樣,癡癡呆呆,你們不就落個清靜?」
    「可是要是出了差錯,豈不更糟,我還是別冒險來得好些。」
    「那我就把他打醒啦!」
    君小心兩巴掌括向金王超,打得他兩頰現指痕。
    「起來啦!朝代變了,你還有心情做白日夢?」
    金王超從夢中醒來,仍是昏昏沉沉的:「誰敢對本盟主如此無禮……」
    小心笑道:「是盟主的仇人,所以也不必客氣啦!」
    看他不醒,君小心從窗邊茶几提起那壺冰涼烏龍茶,往他臉上倒去,冰涼透心,金
王超猝然驚醒,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張最熟悉而最不想見到的臉。
    他征詫:「你是誰?」
    「仇家。」
    金王超終於認出君小心:「是你?你沒死?」他想掙起,卻發現已被綁在石床上了,
更是緊張。
    君小心裝鬼臉:「我死啦……是來索命的……」
    金王超斥叫:「你胡說,你明明活著!」
    「那你還鬼話連篇,欠揍是不是?」君小心一掌打得他哎哎大叫。
    「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的手就是喜歡打人,腦袋都敢讓人切開,還怕人打?」
    叭叭又是兩巴掌,君小心打的甚是過癮。
    金王玉也出手捆向哥哥,恨道:「這是打你啃我肉,喝我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金王超瘋狂厲吼:「我殺了你們!」
    他想掙扎,卻被綁在石床,掙不起來。
    君小心怕他吼得太大聲,抓來床上枕頭,壓住他嘴巴,輕輕笑道:「你不是要開腦
嗎?我幫你開!」
    拿起石床邊鋒利小刀,往金王超腦袋劃去,刀落見血痕,嚇得金王超蹦蹦亂抖,金
王玉不敢再瞧,趕忙別過頭。
    「看你威風到何時?再叫就切斷你的咽喉。」
    拿開枕頭,金王超果然不敢再亂叫,兩眼快毗裂,恨不得將君小心給生吞活咽。
    君小心冷喝:「說!你師父在哪裡?」
    金王超閉口不答。
    「媽的!不用刑,你是不肯說!」
    君小心利刀猛往他眉心直直射來,那速度又急又快,若被射中,準會穿腦而亡。
    金王超呢然尖叫,嚇得魂消魄散:「在石室……」想喊救命都來不及,已尿濕床,
幸好蓋著白布,一時不會被發現。
    金王玉聽哥哥急叫,遂轉身,乍見利刀往哥眉心射去,那還得了?急切想欄人:
「老大不可……」
    為時已過慢了,利刀已射入金王超眉心,兩兄弟同時尖叫。
    奇跡卻發生了,那刀尖利被皮面,就此頓住,只滲出些好血跡,原是君小心早將刀
柄顫綁鋼繩,臨時又把利刀給拉住,演了一幕嚇破膽。
    金王玉方噓一口氣,呵呵笑道:「老大功力真是爐火純青,連我都受不了你的誘惑
而嚇出冷汗。」
    君小心自得一笑:「嚇出汗還是小事,有的人已經……」
    他往床下瞄,已發出嘟嘟落水聲。
    金王玉已明白是怎麼回事。金王超卻惱羞成怒,厲聲:「有朝一日,我會叫你加倍
奉還。」
    「那好啊!你要我的尿,要多少,我都會給你。」
    金王玉竊笑,金王超恨得咬牙切齒。
    君小心呵呵笑道:「好好的人不當,就要搞些鬼花樣,你也不想想.萬殺再厲害,
還不是受著陰不絕的控制,你執迷不悟,終究會害了你自己,我沒時間跟你鬼扯,還是
去做你的盟主大夢吧!」
    他再次把金王超點倒,已和小金蛋往樓下走去。
    金王玉啼啼笑道:「老大,你以前有沒有被嚇得拉尿?」
    「有啊!」
    「是誰?」
    「我爺爺。」
    「那……你這個記錄很不好哩,我就沒有。」
    「這有何不好,我覺得是件光榮的事。」
    「嚇得拉尿,還有光榮可言?」
    「你不信?」
    「非常不信。」
    「好,咱們來嚇嚇,看誰光榮。」
    君小心把他拉往樓梯下,自己則站在上面,呵呵笑著:「你可以嚇了。」邊扯脫著
褲帶。
    金王玉驚詫:「你扯褲帶作啥?」
    「準備讓你嚇出水來啊!」
    「你在我上面,若流水,豈不淋到我頭上?」
    君小心呵呵笑起:「如果你覺得那樣子比我光榮,我也認輸啦!」
    金王玉癟笑著:「原來如此,老大真是有一套,連滲尿都威風凜凜。」
    「所以你以後千萬別亂嚇,免得我又得享受光榮。」
    「我自會小心,你是老大,所以應該走在前頭,請。」
    金王玉經過此事,總覺得他在自己頭頂,有些怪怪地,還是躬身將他送在前頭好。
君小心也大搖大擺晃過他,兩眼一瞄,好不神氣。
    在此樓喊喊叫叫,竟也沒人前來?原是極樂宮弟子急於行樂,理不著金王超,金玉
樓弟子又不願理他,乾脆裝作沒聽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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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7:12 |只看該作者
忽而獨孤星已聞聲趕來,驚問何事,獨孤萍如見救星,急道:「娘得了失心症,記
憶全失,快制使她……」
    獨孤星驚惶失色,來不及問是何原因,已飛追母親。
    獨孤萍轉向君小差,淚雨交流:「小差,我們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想及母親為自己得了失心症,她哪敢再給母親刺激?然而要她就此割捨心愛的人,
她怎捨得,卻又不得不如何,痛心絞碎,泣不成聲,雙手遮臉,傷心逃去。
    君小差默然愣在那裡,他更想得此失心症,把這一切痛苦給忘去,然而事實卻如此
緊緊咬人不放,獨孤萍終於走了。將來又如此呢?他心如萬蟻啃食,仰臉向天,讓千針
萬線冷雨澆淋,多麼希望它能澆去沉幻,亦或是化成利針,把自己刺得百孔千瘡,斃命
當場,那什麼也不用想了。
    他內心沉吼,獨孤家的悲事,似乎全是君家所造成。
    不行,他得為獨孤家付出一點代價,他必須尋回獨抓放,替君家償債。
    而愈下愈大,他忍不了,也嘯吼山林,想嘯出心中悲憤。
    他終於清醒過來,四處已無人聲,只流雨聲不斷,還有那沉沉的哀鳥鳴。
    他想了金玉人。
    「奇怪,她怎會沒來?」
    勉強地爬起身軀,往回路尋去,人未找著。卻發現她丟下的藥草,心中又如刀割,
金玉人恐怕已瞧及自己和獨孤萍之事,她含恨走了,自己雖對她一向相敬如賓,難道她
也如此癡情?
    他不敢再想,拾起藥草,不必搗碎,就此送入口中咬嚼,酸苦澀辣通通都來,他全
部往肚子裡吞,就像人世間感情,全部給吞去吧!
    金玉人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他想到還有獨孤放欲尋,遂在雨中茫無目標走
著,說是尋人,不如說是為逃避一切面躲藏吧!
    從天明走至天黑,再從天黑走至天明,雨停了,陽光透來,雨後山林顯得特別蒼翠,
君小差卻更樵悻了。
    他不知走過多少山林,不知走向何方,只知往更深更遠山區行去。
    為了只想找尋獨孤放。
    忽而,一條人影掠來,長鬚稍斑,飄逸如書生俠客。更讓人料想不到,他竟會是被
妖人擄去的獨孤放。
    他發現有人受傷亂行,已趕過來。
    君小差見著他,似曾相識,卻不敢認人,呆立當場。
    獨孤放一如常人,含笑道:「少俠你受傷不輕,讓老夫替你瞧瞧如何?」
    「多謝前輩。」
    君小差也未拒絕,獨孤放頻頻點頭:「少俠豪氣隱生,自居江湖豪士,不知如何尊
稱?」
    「在下君小差,默默無聞。」
    「無聞並非表示泛泛之輩,你該是前途無量之人,老夫自認不會看走眼。」
    滿是信心笑容,他已替君小差治傷,並要其坐下。
    君小差感激道:「多謝前輩相助,不知您又如何稱呼?」
    「老夫獨孤放,乃是七音城主人。」
    這「獨孤放」三字有若晴天霹雷,打得君小差蹦跳起來,失魂落魄地往他瞧去。
    「前輩當真是獨孤放?」
    「是明!少俠識得老夫。」
    「你……呵呵……太不可能了……」
    君小差驚極反笑,被妖人所擒,讓人遍導不著的他,如今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
眼前,而且還那麼完好無卻?根本不像是受困之人。
    獨抓放不解:「少俠有何奇怪之處?為何如此驚奇?」
    「不瞞前輩,若是你真的是城主,我就是找你而來。」
    「找我?你為何找我?」
    「為你家人。」
    「他們也在找我?」
    君小差疑惑:「前輩難道不知自己已被妖人所擒?」
    獨孤放在考慮是否要告訴這位年輕人,但想及他已問此問題,該知七音域之事,遂
點頭:「老夫確實曾被妖人捉去。」
    「這就是了,你家人當然要找你。」
    「事隔那麼久,她們還如此關心?」
    「哪有多久,只隔一天而已。」
    「一天?」
    現在換獨孤放吃驚了。
    君小差點頭:「不錯,昨天在下才跟令嬡分手……」忽而想及他在今日之前,完全
昏迷不適,自不知此事了,遂又道:「前輩可能不知,你有一段時間是被妖人用冰棺封
住,而且已被救回放置在七音城,然後才又被妖人所奪走。」
    獨孤放驚詫:「真有此事?」
    「這只是昨日之事。」
    獨孤放不得不信了:「若真如此,那妖人豈會放我走?」
    「這正是在下所想問的,前輩不妨說說醒來時候的情形?」
    「老夫以前被他囚困,後來即失去記憶,想是你所說的被冰封,但是昨日醒來,仍
發現自己在冰棺裡,那妖人在旁邊不斷嗚嗚叫著。我自不敢抗命,默然起身,立於一旁,
以為他有任務要自己去辦。他則問我如何,我說很好,妖人忽而大笑,說我已經再生了。
我驚心不已,以為他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結果卻完好如初,放心不少。妖人則說,
我已再生,他也可以再生。我再詢問,方知他拿我做再生實驗,我既然未被冰凍身亡,
表示他方法已成功,後來他就放我走了,只叫著再生再生,想是實驗成功,大為高興所
致。」
    君小差道:「這麼說,妖人也有死亡的天年?否則他為何要做此實驗?」
    「不清楚,老夫對他仍是謎,能逃出他魔掌,已是萬幸。」獨孤放輕歎,甩甩手:
「不談他了,我替你治傷,你已是新傷加舊傷,不治不行。」
    說著很很快又曾君小差把脈,君小差卻內心怦怦亂隊,他會是獨孤萍父親,自和家
父有仇,若被他知道,不知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由不得他多想,獨孤放道:「六脈全傷,重得很,跟老夫回七音城治療如何?」
    「不了……」
    「客氣什麼,你能為獨孤家人尋得老夫,老夫怎能不治好作的傷?走吧!」
    獨孤放甚是堅持,君小差推托不易,半被要脅地抱著走了。心下暗道,既然推不了,
就走一趟七音城,也好瞧瞧獨孤萍和姑娘,以後事就定一步其一步吧!
    獨孤放對地形知之甚詳,轉轉掠掠,不到傍晚七音城已在望,他甚是欣喜,仰天長
嘯,音律渾厚,震得四面山體抖動,回音不絕。
    他終於登入七青城.除了大門已毀,裡頭景物依舊,久別重逢,格外開心。
    他喚了幾聲,並未有人回答,送又奔入後院,方知兒子妻女尚未回來,君小差暗暗
噓了口氣。
    人既未回,獨孤放只好先替君小差療傷,運功替他扶脈,又發現他中有輕微毒藥,
找來七青城靈丹,要他服下,催化一陣,君小差終覺胸口那切悶氣已除,舒泰不少,功
力也漸漸恢復。
    治傷完畢,獨孤放久未撫琴,見著醉仙琴晶紅帶情,一時手癢。立即連琴架搬至前
院廣場,大擺架勢彈起音調。
    那音奔騰衝掠,雄雄逼來,如萬馬馳騁一望無限草原,追掠高吭,氣勢萬千,足以
舒展他十數年來鬱悶之氣。氣勢越來越雄渾,奔騰如浪,一波波衝向四面八方,似見得
群群奔馬蹄浪而來,衝向四處山峰,洩往八方天地間,讓人血氣為之奔騰。
    君小差不禁暗自叫好,如此氣勢,恐怕天下只有他才能彈得出來。
    獨孤放正彈得起興。
    驀然,獨孤星和獨孤萍,扶著失神的母親已慌張趕回。
    他倆為顧及母親,不敢走得太快,然而在半途中,忽聞如此澎湃琴音,實是絕世高
手所彈,除了父親之外,他們不知天下還有誰俱此能耐。但兩人怎敢想及會是被捉父親
又回來了?還以為另有高手,而且聲音又是發自七音城,驚心之下,方昏快速趕回。
    獨孤萍一眼瞧及君小差,已是驚訝,又見彈琴者竟然是自己父親,更是驚詫,和哥
哥驚叫著,愣在那裡。
    獨孤放久未見兒女,並未認得兩人,怔愕瞧著兩人。
    君小差道:「前輩,他們即是你兒子和女兒,蒙臉巾的是夫人。」
    獨孤放兩眼含淚,已起身招手:「過來,讓爹瞧瞧。」
    兄妹倆還是愣在那裡,不敢相信三日前一分手,父親竟然好好的回來了。
    獨孤萍怔然問道:「君少俠,是你找我爹回來的?」
    君小差額首:「他真是你爹,別猶豫了。」
    獨孤萍淚水滲流,無數淒慘中,終有一事讓人欣慰。
    「星兒,萍兒,過來吧!讓爹瞧瞧。」
    聲音親切,聽得兩兄妹激情萬分,二十年分別,此時終於相聚了,不是像前幾天毫
無知覺的相認,而是親親切切,能互相關懷地相認。
    「爹,您終於醒來了……」
    獨孤萍撲向父親,泣聲不止,二十年未享受父親,如今全得到了。
    獨孤星亦走前含淚叫爹,他較年長,不敢撲身,一時童年回憶全湧向心頭,那是如
此快樂的啊!
    獨孤放深情地拍拍他肩頭:「苦了你,爹虧待你們太多了。」
    「爹,您也受了不少辛苦。」湧現無限親情,從凝目、拍肩、撫頭中交融著,又豈
是言語所能訴盡?
    隨後,獨孤放方注意到妻子,她蒙巾半臉,只露怔呆眼神,分別已久,獨孤放滾而
有些情倍。
    「玉香……」
    夫人露出懼意:「你是誰?」
    「夫人……你不認得我了?」
    獨孤萍道:「爹,娘已失去已往記憶。」
    「當真?」
    「嗯……」
    「有多久了?」
    「就在您第二次被抓去時……」
    獨孤萍瞧往君小差,欲言又止,她豈能現在說出此事呢?君小差稍低頭,顯得愧疚
不安。
    獨孤星雖未間及妹妹此事如何發生,但見及妹妹被母親打得一身是傷,他也猜出大
概。然而他和君小差相處半年之久,對他文思武功素來敬仰,兩人亦相處融洽,又怎好
再責怪於他,尤其他現在又把父親給找回來。
    他也沒說出是何原因。
    獨孤放歎息:「我獨孤放何德何能,竟然要你為我受此折磨?」
    想伸手去扶夫人臉容,卻被夫人給斥開:「你是誰?敢對我動手動腳!」
    獨孤放輕歎:「夫人不認得我了?」
    「誰是你夫人?走開!」
    獨孤放看她失心頗重,遂點她睡穴,讓她暈倒,說道:「把她扶進去吧!爹會設法
將她弄醒。」
    獨孤星遂把母親扶向後院,獨孤放歎聲中也跟著進去。
    場中只剩君小差和獨孤萍,經過母親失心一事,獨孤萍心靈又回然多了。
    她切聲道:「多謝你把我爹尋回……」
    君小差想笑,卻有點僵:「是他找到我的。」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你。」君小差默然不語。「你……裡邊坐吧!」
    「不了,我還是走的好……」
    獨孤萍不敢再留人,心痛如刀割。或許這一別今後恐怕永遠也無法再互訴衷情了。
    「對不起,對你娘之事……我會請爺爺替她醫治……」
    君小差終於黯然神傷走了,他腳步艱辛沉重,每踏一步,即若心口被激一刀,多麼
希望獨孤萍能開口留人,卻又不敢接受。
    獨孤萍愣然果立,連頭都不敢轉回,她心已碎,肝腸寸斷,心愛之人就此離去,她
卻不敢留人,甚至連送別都不敢,那腳步聲每踩一步,就似控刀踩在她心坎上,踩得她
千刀剮,血淋淋,碎爛爛。
    她滴的是血,已無淚。
    那腳步聲已走遠,已消失……
    她已咬破嘴唇,飛奔地衝向大門,遠遠瞧著君小差背影,她十指深陷門柱,抓出血
痕,嘴巴咬得門柱緊緊。
    孤雁哀鳴,似在悲泣,老天為何無情?









第47章 神秘計劃
    勤練一月,君小心武功已然甚有進步,尤其是銅鏡招式,更耍得他出神入化,一月
下來,可轟得七巧軒七位美女花容失色,寢食難安。金王玉更不必說,除了臉手瞧得見
的地方以外,其它部分可說體無完膚,尤其後來,君小心特別偏愛臀部,轟得他如猴兒
紅屁股,連坐椅子都得叫痛,不過他卻因而躲功大進,普通暗器可傷不了他。
    練功場方圓五十丈所有花草樹木,土堆石梯,全被摧毀,泥土巴波翻松三尺深,君
小心得意洋洋,說此土地將來種地瓜,保證甜又大。七巧美女青言堂堂七巧軒還種地瓜?
君小心卻說他將來著競選爭得掌門人,就該她們下田種地瓜,那七位美女聽得心發毛,
便是任何情況下也不肯投他一票。君小心卻信心十足,卻不知他欲如何戰勝?打聽之下,
方知他打算廣收門徒,增加票源,如此又讓七位美女擔心了,處心積慮想制止這件事。
    然而現在他卻對此事沒興趣,他只想趁早宰了白衣妖人。
    今日一早,他覺得功夫已練得差不多,遂找向月下聽濤,想下山收拾妖人。
    李孟瑤也把七位美女找來,同聚一堂,共同商量。
    君小心卻道:「不必商量,把妖人引出來殺了,不就成了?」
    巧精靈道:「師父不是要商量此事,乃是如何救出被囚在金玉樓的第一當和你爺
爺。」
    「這更不必商量。」
    眾美女和李孟瑤一愣,他又有何鬼主意?
    君小心笑的甚是促狹:「金玉樓是小金蛋的,叫他回家叫兩聲,他們不就把人放出
來了?」
    眾美女一怔之後,已然笑起,斥責君小心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李孟瑤對這兒子實
在愛之入骨,然而不責備又交代不了,可惜她的責備最嚴重也只是瞄眼冷聲說道:「下
次不行如此。」這哪能對君小心產生效果?他自是放口大張,有什麼吃什麼,有什麼說
什麼,混得自在逍遙。
    金王玉急急說道:「我不行,我叫不動他們。」
    君小心明眼:「你是哈巴狗?還是無牙狗?叫不動他們?」
    「我什麼狗也不是,我是人!」
    「是人怎會叫不動?」
    「他們全都是惡人,我這好人當然叫不動了,呵呵……」想到了好理由,金王玉不
由呵呵笑起。
    君小心笑的更謔:「還說不是狗,你沒聽過狗怕惡人?難怪你叫不動,甚至連聲音
都不敢叫一聲。」
    金王玉言詞忽而被套住,一時無言以對,只好於窘笑著:「就算是狗,我也是好狗,
最忠實的狗,永遠跟在你身邊。呵呵……」
    他又想到這馬屁拍得不錯,該能化慶氣為祥和。
    君小心果然笑的開心:「其實你若真如此,更該叫了,因為狗仗人勢,我這麼威風,
你豈能不叫?不過著在你馬屁狗的分上,叫得好聽也就算啦!」
    金王玉欣笑:「等你回去,有人可仗,我再叫也不遲。」
    「呵呵!說你馬屁狗,你還真會拍。」
    金王玉也笑得開心;「我以拍馬屁為光榮。」
    「呵呵!實是稀有動物,不簡單。」
    巧多情瞇起瞇瞇眼,笑道:「小心呀!你笑的好迷人,真叫人心動啊!你才是稀有
動物哩!」
    君小心道:「你也不差,一對瞇瞇眼,更迷死人了!」
    「那你該帶我們一起走啊!還有你哥哥要救呢!」
    「對不起,我哥哥已被人救走了,你只好去救我爺爺。」
    「他呀!也不錯啊!一代神醫,聽起來就讓人夠陶醉的呢!」
    君小心拿她沒辦法:「我看全天下只有那妖怪才不致使你入迷吧?」
    「那妖怪也不錯啊!千變萬化,武功高強,實在讓人心動。」
    君小心苦笑:「我完了,碰上了笑查某(瘋女人),還是交給小金蛋好了。」
    金王玉急道:「我怎麼成,準被笑(瘋)死。」
    巧多情瞇眼;「笑死總比哭死好,你就開心笑吧!」
    「我笑不出來,那是你的專利。」
    巧多情呵呵笑著。
    君小心瞄笑金王玉,訕笑道:「果然在笑(瘋)了。」兩人不願笑出聲音,和暗自
笑抽了腸。
    巧鳳凰道:「多情啊!在師父面前.還是少笑(瘋)為妙,要是師父把掌門交給小
心,咱們就都得種地瓜去了。」
    巧多情這才想到還有師父在場,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乾笑幾聲,瞧向李孟瑤:
「師父見笑了,都是小心實在太迷人,使得我不能自制。」
    李孟瑤不懂得那些話,慈祥道:「在家可以說,外頭就不行了,要是被人聽去你喜
歡妖人,那是不好的。」
    原來師父是掛心此事,巧多情窘笑兩聲:「師父教訓得是,徒兒不敢了。」
    對師父慈祥和藹,巧多情只有尊敬,不敢亂開玩笑。
    君小心也不忍,凜起心裡,說道:「娘,這件事還得先去探個明白,您不懂江湖胡
亂事,所以還是留守這裡,一切交給我辦卻可。」
    「可是你人單勢孤,娘不放心。」
    「唉呀!又不是去攻擊,只是探聽消息,何況我混了十幾年,哪次不是獨來獨往,
照樣安全得很。」
    金王玉道:「現在再加上我鼎力相助,如虎添翼,更是萬無一失,何況是回我家,
還有什麼好怕?」
    君小心神秘一笑:「何況我早有神秘計劃了。」
    李孟瑤驚道:「你已有計劃?」
    「嗯!您問鳳凰大姐就能明白。」
    巧鳳凰洪手含笑道:「師父,小心他是有計劃,要徒兒七人當後盾,隨時出擊,始
能出奇制勝,此情形較為複雜,待徒兒慢慢再告訴您。」
    巧金銀笑道:「這是大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將來一定讓師父參加。」
    此事只有兩人知曉恨得五位妹妹眼睛直瞄,說是君小心太偏心。
    君小心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巧千手瞄眼:「你敢說我們是小孩?」
    「不,我是說自己是小孩,所以自認不能知道。」
    「你卻知道了。」
    「你怎知道我知道了?」
    「你明明說神秘計劃是你計劃的。」
    「計劃跟知道有關係嗎?」
    巧千手被他耍著玩,甚是有氣,斥道:「你敢耍我?」
    「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且。」
    巧千手還想發作。
    巧鳳凰已說道:「四妹算啦!待會兒告訴你們便是,跟他爭,準會氣死,他是吃飽
沒事做的那種人。」
    巧千手再瞪幾眼也笑起來,笑君小心所做所為全是出乎常理而讓人想笑,笑自己竟
也如此傻,找無賴鬥嘴。
    她一笑,幾位姐妹也跟著苦笑。
    君小心更是笑得促狹,一臉的陶醉樣:「還是鳳凰姐最瞭解我,我太感動了,真是
我的知心。」
    巧鳳凰輕笑:「你還是去跟你的小金蛋說吧!大姐不適合再當你的知心了。」
    「沒關係,我大小通吃。」
    「我可吃大不吃小。」
    「哇!那我只好死心啦!」君小心無奈,瞄向金王玉:「只好吃小的了。」
    金王玉打趣道:「我是來者不拒,誰愛吃就讓他吃。」
    「去你的!」君小心猛敲他腦袋:「你是賣肉的是不是?逢人就送吃。」
    金王玉被打得頭是腦漲,卻笑聲不斷。
    七位美女和李孟瑤也被這對寶逗得笑不合口。
    君小心笑了幾聲,把話題轉回說道:「娘您就配合神秘計劃,我和小金蛋先去探聽
消息如何?」
    李孟瑤想及愛子欲走,心情為之沉重,輕歎:「好吧!你要小心照顧自己。」
    「娘,我不小心,誰才叫小心?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走啦!再見!」
    李孟瑤想及兒子取名「小心」,竟也有所含意,又自出笑意。
    隨後君小心背起天雷鏡,和金王玉已告別人人。李孟瑤和七位美女直送出情湖,方
自返回,共同商討神秘大計劃。
    卻不知這神秘計劃又如何?
    當陰不絕在金王天領路之下,威風抵達金玉樓。
    陰不絕立即設宴數百席,名為宴請歸降弟子,卻另有目的。
    在廳堂宴席當中,極樂妖女並未參加,自己又逍遙去了。陰不絕自然坐上首席,他
左邊則為金王超,右邊乃是萬殺,其旁則為華秋風。極樂宮就屬他們四位是元老,此時
也最風光。
    陰不絕狂態直笑,不停敬酒,那些人哪敢不敬,只好一杯杯不停喝下去,平日不喝
者此時都快醉倒了,不得不運功將酒氣給退著,免得當眾出醜。
    喝得正起興,陰不絕忽然哈哈大笑:「各位今日降眼極樂宮,老夫當然很高興,所
以大肆酒宴招待,但是諸位為何降服,老夫也很清楚,乃是伯極樂宮太上上門,對老夫,
只不過奉承罷了。這種事,老夫當然不能忍受,所以總得想個法子來讓諸位知道我的厲
害,哈哈哈……」
    此言一出群雄瞼色驟變,卻不敢動聲色,猜不出陰不絕將使出何種手段?
    陰不絕大笑中又說道:「很簡單,我已在諸位杯中下毒,只要你們敢反抗,保證不
出三個月即七孔流血,斃命當場。你們該知道我外號鬼菩薩,乃天下毒中至尊,我的毒
藥,除了我師兄之外,天下無人能解,而師兄又在我手中,所以你們還是聽話來得好
些。」
    眾人握杯之手皆顫抖著,沒想到陰不絕會用這招,毒已入腔,又怎能再吐出來?就
算吐得出水酒,恐怕毒性早流入血液之中。驚詫、驚懼、無奈之下,他們皆做了最壞打
算,如此總比死在妖人手中來得好些。
    陰不絕笑得更狂道:「相信了是不是?那是你們聰明,否則我當場就叫你們斃命,
為了殺雞橄猴,我今天就拿在桌前的一名叛徒開刀,讓他們瞧瞧戒毒藥的厲害。」
    這話說出,眾人更是驚駭,你望我,我望你,不如何人會是叛徒。
    陰不絕狂渡中,慢慢地瞧尋每個人,被瞧者心神登時被阻,目光掃過,卻又直呼僥
幸。尋機一圈,竟然都沒有中獎,他們不禁又開始擔心,陰不絕方纔這掃眼,似乎只是
作樣,叛徒還在人群之中。
    陰不絕愈笑愈迫,手指突然指向華秋風:「你就是叛徒!」群雄為之噓氣。
    華秋風做夢都沒想到,已被這老賊當成叛徒,駭聲道:「神醫您誤會了吧?在下早
投靠極樂宮,怎會是叛徒?」
    「你不是,誰才是?竟然趁我不注意時,騙萬殺出去報私仇,差點把萬殺毀了!」
    華秋風臉色更變,這件事,他竟然知道了?駭極發抖道:「神醫誤會了,那是萬殺
想找斷手,所以……」
    「住口!我是要你看好他,誰叫你帶他走?」
    「我……我……在下雖做錯了一些事,可是神醫看得出在下一片忠誠……」
    「我看不出,我只知道,不聽話,擅自主張,以逞私利,就是叛徒,現在是小錯,
以後就大錯,所以你只有死!」
    「神醫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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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5:38 |只看該作者
君小心耍著怪招,卻不敢絲毫亂來,那可要人命,心想這幾招總還差那麼一點快速,
感覺上終不能制住妖人身法,自己功力不夠,自不可能要出外公所說會轉彎的光束,只
好經盡腦汁,再創新招。
    終於被他想出妙招,欣喜道:「有啦!咱們把銅鏡如木支頂盤一般轉著,和耍盤特
技一般,自能運用自如。」
    他將銅鏡以單手頂起,覺得甚重,卻還是撐下,然後想轉換方向,卻因銅鏡過重而
砸往地面。
    金王玉瞧得直皺眉,要是撐不了,豈不把頭給砸了?他開始祈禱君小心別練成功。
    然而君小心確實認為這方法有效,足足練了一個時辰,弄得滿頭大汗,終也將銅鏡
撐起打轉,只要左手在旁護盤,已不易掉落。
    他呵呵笑起:「這招叫『美人撐傘』,用處可大了。」
    金王玉滿臉苦容:「我可能撐不了多久。」
    他還是試著做,卻因身形較小,雙手不長,時而被壓得唉唉痛叫,十分狼狽。
    君小心無奈:「你先兩手轉,等抓了重心。再換單手.否則撐傘不成,變得戴大斗
笠。」
    金王玉這才解脫壓腦之苦,然而雙手撐久了,也夠他受了。
    此後幾天,他想到練此招,即已心頭害怕,滿臉苦容。
    君小心一方面得力於功力增高不少,一方面確實認真苦練,此時已能將「美人撐傘」
靈活運用,那銅鏡如粘在手上般,轉東見西,始終不脫落,抓著巧動,不但重量減輕許
多,更如蝴蝶展翅般輕盈拒掠,無向不達,無角不至。
    他還想及特技團用腳轉盤,現在也用上了。他突然發現兩腳力道要比雙手大得多,
耍起來更輕鬆,只是靈活度有待加強,然而手腳並用,也該耍得暢若流水。
    他終於有信心開始引擊光束。
    瞧向愁眉苦臉的金王玉,邪邪一笑:「你覺得撐傘辛苦嗎?」
    金王玉苦笑:「我人小,手短,練來很辛苦,我看練三招也夠了,第四招等我功力
加高時再練如何?」
    「當然可以。」
    「太好了。」
    金王玉丟下銅鏡,坐往地上猛擦汗,一切似乎都已解脫。
    君小心卻笑得更邪,讓人聽起來,甚是不舒服。
    金王玉見狀,心頭又發毛,驚懼道:「老大,你該不會又出什麼鬼點子吧?」
    「不是鬼點子,而是不能廢了功夫,為了除去妖人,你得多下一點功夫。」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練何功?」「躲功。」
    「躲功?這也要練?」「待會兒你就知道該不該練了。」
    「怎麼練?」「你只要在四處亂跑,別超出五十丈方圓即可。」
    金王玉往四周瞧去.除了一大片秋菊之外,還有古巖、小山、玉松……等可拽住,
立即欣笑:「這簡單,保證你找不著。」
    躍躍欲試地跳往菊園,似已解脫,然而一翻身,又見君小心邪笑仍不斷,心想不對,
他豈會平白無故要自己練躲功?
    他憂心問道:「老大你要我練躲功,那你練什麼?」
    「轟動!」「這又是什麼功?」
    突見君小心撥動天雷鏡八刻劃,嚇得面無血色:「老大你要轟我?」
    君小心呵呵笑道:「放心,照我外公指示,天雷鏡威力,乃以劈撞陰陽眼的輕重,
分別產生強弱不一光束,我會小力輕拍,縱使轟著你,也只是稍稍陣痛而已。」
    「這不行,肉身豈能擋得了?」
    「陰不絕不是受了一擊,還活得很開心?」
    「他卻臉黑黑。」
    「放心,我不會出手那麼重。」
    「我不要。」
    「你還是躲吧!」
    君小心突然擊向天雷鏡,往他轟去,光束過處,親得花圃一片爛碎。
    金王玉嚇得臉色鐵青,沒命往外逃:「救命啊!殺人啦!」
    君小心看他想逃走。更大光來轟擊,砰然一響,前頭一棵腰粗玉松被轟得稀爛,山
峰為之抖動,威力加強不少。
    「你敢逃?我轟斷你狗腿!」
    金王玉沒命又奔回來,嚇得失魂:「老大繞命啊!我不敢了。」
    他有若受驚小孩,四處亂躥,似已失心。
    君小心呵呵笑起:「對嘛!逃得快即沒事,有何好怕?」
    一招「美人蓋大印」,轟得金王玉如被俄虎追趕,死命亂逃,吃奶力氣都用出來。
    轟了幾鏡.君小心擔覺「美人蓋大印」、「美人洗鍋」,較為簡單,並無技術可言,
而「美人掀裙」又是易攻為守的招式,還是練那把「美人掀裙」。
    一手轉銅鏡,另一手又要撞陰阻眼,委時不順,顯得蹩手,攻擊速度也放慢下來。
    金王玉得以喘息,早嚇得滿身大汗,直呼要命,眼看君小心耍得不靈活,想照到自
己並不容易,一時報復之心已起,喝噸道:「只要你耍此招,我才不怕你!就是站著,
你也轟不著!」
    瞧得君小心無法捏準頭,兢兢戰戰之中也想擺威風,立於上邊石梯口,不過還是做
著準備躲避之動作。
    君小心也是不認輸:「好,轟不到你,換你當老大!」
    轉著銅鏡,不停轟去,卻因銅鏡移得過快,方向一閃即變,很難抓得準頭,幾鏡轟
來,全偏得遠。金王玉已呵呵笑起,大有戲弄之態。
    「你笑吧!非轟著你不可!」
    君小心臨時生智,不再轉如陀螺,面改成一轉一頓停,如時鐘擺動,機械式地猛轉
猛停,如此一來,有了頓住方向,轟來較為準確,招式也能連貫,就只試了兩次,一轟
左,一轟右,第三次光束終於轟中金王玉,他唉呀一聲,被撞起身軀,跳摔四五階石梯,
頭髮已焦得發直。
    「我的媽呀!救命吶……」
    金王玉哪敢再耍帥,和先前一樣,落荒直逃。
    君小心有意試技巧,轟得甚是專心,銅鏡不停逼著金王玉轉,他往東,即轟東,他
往西,即轟西,該是五轟中一次,但轟擊速度甚快,叭叭叭就已十數轟,金王玉感覺上
好似擊中連連,嚇得直叫不玩了,卻沒人理會他。
    再轟幾次,更是順手,君小心喝聲又起,現在不只轟人,還想趕人、擋人,轟向金
王玉腳後跟,腦前頭,嚇得他更加驚弓之鳥,東躲西藏,一時梯毀、樹倒、花叢散,慘
不忍睹。
    七巧軒七位美女和孟瑤仙子以為出事,急忙趕來,見著此景,實是哭笑不得。
    金王玉直叫救命,李孟瑤不忍,說道:「君兒,你就拿娘來試試,放了他吧!」
    君小心威風凜凜道:「不行,我怎能向您下手,要是您的臉變黑了,那如何是好?」
    「你要手下留情啊!玉兒已受不了了。」
    金王玉猛點頭,直叫仙子救人。
    巧精靈說道:「光轟四邊也不是辦法,把花園都弄壞了,那妖人鑽在上空的,那你
怎麼轟?」
    君小心想了想,但覺有理,金王玉逃都沒命了,暗還有功力往上跳,就算飛上天,
動作也不快,自無法跟妖人相比,娘的輕功不弱,用她來練,自該有效,只要自己把准
頭置於她背後半尺,如此該不傷她才是。
    君小心遂道:「好吧!娘您既然很有興趣,我就陪您玩幾招。」
    李盂瑤含笑點頭,立即掠向空中,身如輕雪飄飛,煞是好看。
    君小心寧神吸氣,放了金王玉,開始轟向她,那銅鏡靈活轉動,光束如珠玉落滿盤
叭叭打出,一閃閃,映得天空一陣白一陣青。眾人感覺君小心技術竟然如此進步,光束
急如驟雨,不禁替仙子捏了一把冷汗。
    仙子輕功果然天下無雙,明明就要被照及,她猝然間一閃即避過,直如仙人幻影,
不可捉摸。君小心終於覺得他娘不好惹,也不必再抓半尺距離,現在只要能沾上衣角已
經不錯了。
    一連半個時辰已過,君小心熟悉不少,不再停頓轟鏡,而是連串轟來,有若一條光
帶緊緊跟追仙子,氣勢逼人,仙子不由驚心,更加小心應付。又過了半時辰,她已喘聲,
雖未被擊著,卻顯得疲累。君小心不忍,始要她休息,她落地檢視,裙角多多少少也被
轟焦,驚心中也為兒子功力進步而感到高興。
    她不行了,君小心興頭仍在,遂轉向七位美女,要七人一起接受考驗。七人心想師
父都不行了,她們哪敢當試驗品,兩相爭執結果,決定以七人拋石塊,君小心則轟之,
如此方免去七人被轟噩運。
    就此,君小心每天不斷苦練。
    金王玉則在旁陪練,他整日心神不寧,因為每想到有時會被臨時叫去充當靶子,他
就一個頭兩個大。













第46章 多情恨
    金玉人救走君小差之後,不敢回金玉樓,更不敢露臉江湖,她帶著君小差馭馬狂奔,
一山奔走一山,來到一河邊方棄馬就行,背著君小差逆流而上,歷盡辛苦,方尋至一源
頭飛瀑。她似乎曾來過,在飛瀑旁找到一石壁,裡頭有一被人工穿鑿之石洞,日久無人,
掛滿蛛網,方行人,還有好媽嚇飛,外頭更是長草茂密,自是藏身佳地。
    她放下君小差,整理一番,也割來軟草當床,讓君小差舒服躲下,然後又開始替他
診傷。
    君小差不停道謝,金玉人含羞直道沒關係。
    治療三日,金玉人不值高深醫術,對輸功打穴也不陌生。三日下來,也替君小差打
通受制穴道,恢復不少功力,然而對於藥物制功,她則束手無策。
    君小差能起身行走,略運功力,已是感激不盡。金玉人見著有了效果,自是歡欣,
不知怎麼,她倒覺得不希望君小差如此快復原,能終日廝守,不是更好嗎?
    君小差並未發覺金玉人異樣感情,他心中早有佳人,又怎敢逾禮再忘她人。
    金玉人只喜歡跟他在一起,幾日來無風波,她已邀君小差游飛瀑,君小差自是答應。
    兩人並肩行向飛瀑,見及此瀑高百丈,瀑面甚廣,水量卻不大,湧出頂端則已直直
垂下,那線已斷,形成顆顆圓大水珠,又長又直排列而下,似如珍珠掛簾般,若有陽光
投來,則水珠幻出七彩光芒,閃閃跳動,有若萬斗金星傾瀉,煞是好看,落水處又如寒
露敲空竹,略略作響,自然天籟,更扣人心弦。
    君小差瞧得甚是人神。
    金玉人含笑:「此瀑名為玉露聽香,水珠結如玉露,顆顆晶瑩,落水音如天音,愈
聽愈癡,不自覺就沉入夢影中,如沐香浴,因而得名,公子認為呢?」
    君小差含笑:「好一個不俗名字,不知是誰所取?」
    「不瞞公子,此瀑乃是我娘和我爹相遇地方,名字亦是我娘所取,小時我曾隨娘來
了兩三次,長大後就沒來了,在情急之下突又想起此地.才將公子帶來此。」
    「多謝姑娘相救。」
    「不必客氣,你認為這名字取得如何?」
    「使人動聽,令堂該是風雅之人。」
    「我娘年輕時,也有才女之稱,來,我帶你走向瀑布下方。」
    金玉人含羞拉著君小差右手,往水潭左邊岩石擦去,換腳幾次。已轉入飛瀑裡層,
君小差始發現裡邊岩石內凹,正可容人避身,此處常年水花濺濕,青苔不少,最出色卻
是流落四處蘭花開得朵朵爭艷,談香四溢,更讓人心曠神怡。
    君小差更能體會出那「玉露聽香」四字含意。
    再往下望,那水珍珠更形亮麗,顆顆規則下滑,映著陽光。映著碧青潭水,上邊若
水晶,落往下邊則變成碧玉般清亮,原色變幻自然而新奇,讓人不由更為動心。
    君小差喃喃念來:「恐怕只有此景能比得上李白的水晶簾了……」
    金玉人含笑:「你不妨也作首詩,留此佳景如何?」
    「我怎能跟李仙人比?」君小差稍窘。
    「沒關係,是怡情,又非弄文,你就作吧!」
    「我試試看。」
    君小差四處凝去,想求得靈感,不久已念道:
    「簾簾珍珠玉露長,靈泉清音吐幽芳,珠簾半卷凝睜處,猶見佳人靜聽春。」
    金玉人聞言已含情一笑:「公子果然才智無雙,妾身佩服之極。」
    君小差窘笑:「如姑娘說,只是怡情,談不上佳作,見笑了。」
    「不會的,我很喜歡它。」
    金玉人喃喃念著,尤其是後半句「珠市半卷凝陣處.猶見佳人流聽香」,更讓她心
動,要是他能如此傳神瞧著自己,那將讓人更心動了。
    兩人逛完裡邊,已退回水潭旁。
    此時天空現烏雲,似將下雨,君小差不禁有所感言:「不知弟弟生死如何……」
    他懷念著弟弟落入深淵,雖知他未必死去,卻怕凶多吉少。
    金玉人見他感傷,一時也不敢再說些風花雪月之事,安慰道:「你弟弟一身邪怪,
運氣也不差,該不會有何性命危險才是。」
    君小差默然不語,她的話並未起多大作用。
    金玉人心頭也沉下來,說道:「你的傷勢未復,並不適合救人,再等幾天如何?」
    「要等多久呢?」
    金玉人道:「不如我下山一趟,打聽消息,順便求得解藥。」
    「多謝姑娘……這毒並不嚴重,該可解去……」
    君小差自幼跟在陰不救身邊,對藥物亦有所涉獵,他覺得武功既然能恢復些許,藥
效可能已退去不少,相信不久即可解去。
    金玉人問道:「你知道解此藥的方法?」
    「不清楚,不過照此看來,藥效已退,只要再找些解毒草,相信可以解去才對。」
    金玉人欣喜:「咱們現在就去找如何?」
    「恐怕會下雨,姑娘……」
    「別管我,治你傷要緊。」
    君小差感激一笑,終也同意。
    金玉人含笑領在前頭,兩人已在山林尋去,希望能尋回解毒良藥。
    天空烏雲湧出,終於同出雷電,轟隆隆陣響不停,細雨淋灑山林,打得林葉嗦嗦作
響,衷鳥為之輕鳴,語調甚是幽怨。
    金玉人、君小差已被淋濕,金玉人卻滿心歡喜,畢竟有情人在身旁,任何大風大雨,
似乎都不能澆熄心頭那溫馨火花。
    君小差不忍,採來大竿葉遮向她身軀,免得她被淋濕衣服貼向身軀而顯得窘態畢已。
    金玉人也采一片更大竿葉讓他遮雨,兩人含笑並肩而行,有若小情人。
    尋了一座山頭,也找來幾樣藥材,有鮮草、嫩籐、山果,金玉人瞧不懂,不時詢問,
君小差也一一詳盡說明,那份親,切感,更讓她深深癡醉。
    尋得差不多,天色放暗,雨勢似不停,君小差正想準備返回之際,
    忽而有女人驚叫聲傳來。
    君小差一凜:「有人受難?姑娘你先在此等我如何?我過去看看。」
    「你的傷……」
    「不礙事。」
    君小差立即掠往發聲處,他雖恢復些許功力,但掠出輕功,速度並不會太慢,眨眼
逝於叢林中。
    金玉人猶豫一下,還是放心不了.也舉步追去。
    君小差掠過一片槐木林,見著山腰有人晃動,叫聲姑娘,已掠過去。
    那姑娘一身白農已濺滿污呢,她正和一頭山狼打鬥,山狼已被殺了數刀,還在做困
獸之鬥。
    君小差見狀,拾起石塊猛往山狼腦袋砸去,叭然一響,山狼本已受傷,禁不起重擊,
已倒地殘喘。
    那姑娘掠嚇中終得解脫險境,想道謝援手之人,習慣掠動披肩秀髮,回陣往君小差
瞧去,這一瞧,兩人都愣住了。
    君小差掠過:「會是你?小萍?」
    那女子正是獨孤萍,卻不知她為何會落於此處。
    獨孤萍突見心上人,先是任愣失神,突然叫聲小差,跌撞奔去,撲向君小差懷中,
泣不成聲。
    多少日子,多少折磨,從失望中又建立希望,從等待中又落於失望,她心頭早已柔
腸寸斷,痛不欲生,那悲切、那折磨,此時全由淚水中演瀉出來。
    君小差何嘗不是痛苦萬分,本已快將她娶過門,誰知卻好事多磨,把兩人拆得各分
東西,無法以長相廝守,他心甚悲,也把獨孤萍摟得更緊。
    然而金玉人呢?
    她做夢都沒想到那人會是獨孤萍,更未想到君小差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兩相見面,
即以淚洗面,深深擁抱,自己又算什麼呢?每以為他對自己亦有深情,暗自己逛佳景,
說舊事,那治水之神殮妃事,更讓她一輩子難以忘懷。自己千辛萬苦將他救來這裡,他
卻會不得擁摟一下,捨不得擁肩而行,卻如此大方地抱向別的女人?
    她受不了,兩手抓得緊緊,唱唇發低牙關直打冷顫,兩眼卻瞪得更直,即是如何不
敢相信的目光?
    終於,她滾下淚水,拋下滿懷藥草,轉身飛奔把去,投奔幾步。泣聲也傳出。
    任由無情冷雨淋掃,又怎能掃去她那悲悵心靈呢?
    君小差哪有所覺,他早沉入深情交融中,雙唇深深吻得癡迷,蛇也似地擁纏一起,
久久不能罷手,任由感情奔掠天地間。
    終於一枯枝禁不了雨水打擊而斷落叭啦聲,才把兩人掠醒。
    兩人還捨不得分開,雨中戀人,特別感人。
    「小萍,你怎麼會在此?」
    「我爹又被抓走了。」
    「是誰抓的?」
    「那妖人。」
    「妖人?他怎麼會再找上你爹?」
    「不清楚……」
    「多久以前被抓?」
    「昨夜知更。」
    「當時情況如何?」
    「他一衝進來,就找到爹的房間,我們來不及攔人,他就走了,還怪叫著。」
    「看來他是專為你爹而去……」
    「我和娘跟哥哥急忙追出,他已奪得不見人影,只剩叫聲,我們只好一直追至此。」
    「你爹醒了?」
    「不算醒,有知覺但卻俊愣愣地。」
    「那怪物為何要捉他呢?」
    「我不知道……你弟弟呢?他可能知道怪物躲往何處。」
    君小差較歎:「他跌落萬丈深淵,生死不明。」
    「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何事?」
    「就在三天前,他和妖人約戰霸王鼎,為了救我和父親,自毀巖面而墜入深淵。」
    君小差大略把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萍怔仲不安:「他該會沒事,他一身本領……」
    「希望如此……別說他,你爹也急著要人幫忙。」
    「可是你有傷……」
    「我能放著你不管嗎?」
    獨孤萍心頭湧來無限甜蜜,久久不能自制,雙臂拔得更緊了。
    君小差愛意有加撫著她秀髮,深情再次流露。
    忽而一陣急衝劃過草木之咻咻聲傳來。
    「萍兒你在哪裡?」
    獨孤夫人已趕來,她身形甚快,話聲方落,人已衝來。
    「不好,是我娘,你快躲……」
    獨孤萍沉醉中驚醒,驚惶失措地想推開君小差,要他躲入林中。
    然而靠得如此之近,哪能躲得過夫人目光,她衝掠更急.忽見女兒跟君小差相擁一
起,無名火冒然衝起。
    「好一對狗男女!」
    厲喝一聲,人已撲來。
    君小差呆愣那裡,不知所措,獨孤萍已圍住他,急道:「娘你不能……」
    「讓開,讓娘殺了他!」
    「不!」
    獨孤夫人可不管她,照樣衝來,左手一掃,把她掃落地面,怒罵該死,雙掌印向君
小差胸口,打得他口吐鮮血,倒撞數丈遠,跌了一身泥,
    「你還敢勾引我女兒?納命來!」
    獨孤夫人又自撲前,打得君小差滾滾撞撞,傷勢頗重,他地從未還手,甚至連吭一
聲也沒有。
    獨孤萍見狀,急出淚水:「不能打,不要打,娘,你會殺了他,不要,不行殺
他……」
    她已失神,為救君小差,竟然急衝向前,手中抓起方才殺死山狼利刀,往她娘左斜
方面來。
    夫人乍見閃光,驚心之下已避開,猝又見及是女兒出手,怒極反笑:「你好大膽子,
為了狗男人,連娘你也敢殺?來啊!胸口在此,你殺啊!」
    胸口猛送前,抵向女兒手中尖刀,厲笑不已。
    獨孤萍全身發抖,淚水湧流:「娘,女兒不敢……」
    「不敢?還敢拿刀抵我胸口?」
    「娘,請您不要再傷害他,他會死的。」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為第一當付出代價,要他為勾引我女兒付出代價,哈哈
哈……」
    一巴掌打得獨孤萍落地打滾,她再欺前。
    獨孤萍哪能再讓君小差受傷害,沒命撲前,猛抱母親右腿,悲切叫著:「娘!你不
能……」
    「放手,不然連你也殺了。」
    「不能,不放……」獨孤萍哭得更悲。
    「不放,連你也殺了!」
    獨孤夫人扭甩不斷,舉掌封下就往女兒身上落去,一落再落,她就是不放手。
    君小差見狀,不知那來力氣,又自跌撞奔來:「夫人……別傷她。」
    「老娘要殺誰,你管不著……」
    獨孤夫人瘋狂嘶吼,似哭又叫,雙掌亂打,就快失心。
    亂掃中又把君小差給掃倒地面,獨孤萍驚叫撲向他,緊緊抱佐他,悲心如續:「娘,
你要殺,就把我們兩人一起殺死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畜牲……」
    獨孤夫人沒想到女兒竟會為了別人而背叛自己,已然怒火攻心,悲憤撞腦,身軀發
顫,眼現淚光,雙掌高舉如俄虎撲學,厲吼中撲來,驀地踩滑泥地,撲掃地面,呃地一
聲嘔出鮮血,想爬起掙扎,卻似悲憤過度又暈倒過去。
    厲叫聲突然中斷,只剩雨絲嗦嗦淋來,氣氛格外顯得沉空寂。
    君小差和獨孤萍本是閉眼準備等死,實文聞及一片寂靜,張眼一瞧,始知獨孤玉香
已倒地。
    獨孤萍急叫一聲娘,又往母親撲去.將她扶在懷中,不停搖動,想喚醒她。
    獨孤玉香卻口吐白沫和著污血,弄得蒙臉白紗全是污血髒泥,獨孤萍不忍,將紗巾
解下,露出滿臉殷紅疤痕,分不出是男是女,只是一塊死肉,甚是可驚,獨孤萍小心翼
翼替她擦去紅沫污物,淚水直流。
    君小差見她臉容,長歎不已,傷得如此,難怪她心性變得如此戾張。
    獨孤玉香被喚醒後,兩眼張開,空空洞洞,未見的厲,出奇的平臥,反應似乎反常。
    獨孤萍見她醒來,悲切中也因出一絲欣慰:「娘,你好些了沒有?」
    身軀遮去她眼光,左手暗擺,要君小差快躲開,小差會意,移向林樹後方,暫時隱
去。
    獨孤玉香瞧向女兒,竟然一臉茫然:「你……是誰?」
    「娘,你怎麼了?」
    「誰是你娘?你是誰?」
    獨孤玉香掙脫女兒胸懷坐起,懷著敵意不安地反瞧女兒。
    如此反應可嚇壞了獨孤萍,難道母親當真得了失心症,忘去一切事情?
    「娘,我是你女兒小萍啊!」
    「小萍?小萍是誰?我是誰?怎會在這裡?」
    獨孤萍聞言,淚水又流,她終於認定母親失去記憶,忘掉了一切,悲心又起,想撲
擁她。
    「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兒啊!」
    「別過來,我不認得你!」獨孤玉香突然一掌將她逼開,恐懼地退開:「再邁過來,
別怪我不客氣了!」
    架勢一擺,已想迎敵。
    「娘,你怎可如此?天啊……還我娘來……」
    獨孤萍失魂悲切地又想追近,獨孤玉香喝叫,封出一掌,立即驚僅轉身逃逸,獨孤
萍大驚:「快攔住我娘,別讓她逃了。」
    君小差受傷場重,哪能追得夫人.只能拿起石塊當暗器打出,卻因力道不足,擊中
她,卻制不了,她只微微顫晃,又自奔逃。
    獨孤萍見狀,顧不了自己傷勢,也躍身追去,切聲急叫,然而卻愈追愈選,更哭得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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