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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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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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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5 23:59: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卷

  其時,卓智多謀的俄底修斯剝下身上的破舊衣衫,跳上碩大的門檻,手握彎弓和袋壺,滿裝著羽箭,倒出迅捷的箭枝,在腳前的地面,開口向求婚的人們,說道:「這場關鍵性的比賽,眼下終於有了結果;現在,我將瞄擊另一個靶子,還不曾有人射過,倘若我能出箭中的,阿波羅給我這份光榮。」
  言罷,他拉開一枚凶狠的羽箭,對著安提努斯,其時正打算端起雙把的金盃,起動雙手,以便喝飲杯中的漿酒,心中根本不曾想到死亡。誰會設想,當著眾多宴食的人們,有哪個大膽的人兒,儘管十分強健,能給他送來烏黑的命運,邪毒的死亡?但俄底修斯瞄對此人,箭中咽喉,深扎進去,穿透鬆軟的頸肉,後者斜倒一邊,受到箭枝的擊打,酒杯掉出手心,鼻孔裡噴出暴湧的血流,濃稠的人血,伸腿一腳,蹬翻餐桌,散落所有佳美的食物,掉在地上,髒污了麵包和燒烤的畜肉。求婚者們放聲喊叫,廳堂裡喧聲大作,眼見此人倒地,從座位上跳將起來,驚跑在房宮,雙眼東張西望,掃視精固的牆沿,但那裡已沒有一面盾牌,一枝槍矛,他們怒火滿腔,破口大罵,對著俄底修斯喊叫:「你出箭傷人,陌生的來者,此舉兇惡。你將不再會有爭賽的機會!你將暴死無疑—— 你已射倒伊薩卡青年中遠為出色的英傑;禿鷲會把你吞嚥!」
  他們七嘴八舌,滿以為他不是故意殺害——好一群笨蛋,還在懵裡懵懂,不知死的繩索已勒住他們每一個人的喉嚨。俄底修斯惡狠狠地盯著他們,答道:『你們這群惡狗,從來不曾想到我能活著回來,從特洛伊地面。所以,你們糟蹋我的家室,強逼我的女僕和你們睡覺,試圖迫娶我的妻子,而我還活在世上,既不畏統掌遼闊天空的神明,也不怕凡人,子孫後代的責譴,死亡的繩索已勒緊在你等每一個人的脖子上!」
  他言罷,徹骨的恐懼揪住了所有求婚者的心靈,個個東張西望,企圖逃避突暴的死亡,惟有歐魯馬科斯開口答話,說道:「倘若你真是伊薩卡的俄底修斯,重返家園,那麼,你的話語,關於阿開亞人的全部惡行,說得公 正妥帖—— 這許多放肆的行為,對你的家院,你的莊園。然而,現在,此事的元兇已經倒下,安提努斯,是他挑唆我們行事,並非十分心想或盼念婚娶,而是帶著別的企望——此般念頭,宙斯不會讓它成為現狀。他想伏殺你的兒子,自立為王,霸統在精耕肥美的伊薩卡。如今,他已死去,應得的下場;求你饒恕我們,你的屬民;日後,我們會徵收物產,償還你的損失,已被吃喝的酒肉,在你的廳房,每人支付一份賠送,二十頭牛的換價,償還所欠,拿出黃金青銅,舒緩你的心房。在此之前,我們沒有理由責備,責備你怒滿胸膛。」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惡狠狠地盯著 他,答道:「歐魯馬科斯,即便你給我乃父的一切,你的全部家當,加上能夠收集的其他資產,從別的什麼地方,即便如此,我也不會罷手,停止宰殺。直到仇報過求婚人的惡行,每一筆欠賬!眼下,你們可自行選擇,是動手應戰,還是拔腿奔跑,假如你們中有誰可以逃避命運和死亡。我看你等逃不出慘暴的毀滅,全都一樣!」
  他言罷,對手們腿腳發軟,心力消散,但歐魯馬科斯再次喊叫,對求婚者們說道:「很明顯,親愛的朋友們,此人不會閒置他那不可戰勝的雙手,既然他已拿起油亮的彎弓和袋壺,他會開弓放箭,從光滑的門檻上,把我們殺光。讓我們行動起來,準備戰鬥!拔出銅劍,用桌面擋身,頂回致送暴死的箭鏃——讓我們一擁而上,爭取把他逼離門檻邊旁,如此我等即可奔走城區,頃刻之間引發轟然的噪響,一片喧囂之聲;剛才的放箭將是此人最後一次殺擊!」
  他如此一番呼喊,從胯邊拔出鋒快的劈劍,青銅鑄就,兩邊各開刃口,對著俄底修斯衝殺,發出粗野的吼叫。與此同時,俄底修斯射出一枚羽箭,擊中他的前胸,奶頭旁邊,飛馳的箭技扎人肝臟,銅劍脫出手中,掉落在地,歐魯馬科斯傾倒桌面,佝樓起身子,撞翻雙把的酒杯,連同佳美的食物,滿地落撒。他一頭栽到地上,帶著鑽心的疼痛,蹬動兩條腿腳,踢搖帶背的椅座;死的迷霧把他的眼睛蒙罩。
  其時,安菲諾摩斯趨身向前,面戰光榮的俄底修斯,猛撲上去,抽出利劍,以為後者會被迫後退,離開宮門,但忒勒馬科斯出手迅捷,投出銅槍,從他後邊,擊中雙腳之間,深扎進去,穿透胸背,後者隨即倒地,轟然一聲,額頭撞打在地上。忒勒馬科斯跳往一邊,留下投影森長的槍矛,紮在安菲諾摩斯胸間,轉身回頭,擔心趁他拔槍之際,連同森長的投影,某個阿開亞人會衝上前來,用劍殺傷,給他就近一擊,當他俯身屍首的時光。他大步跑去,很快離近心愛的父親,站在他身邊,開口說告,用長了翅膀的話語:「現在,我的父親,我將給你拿取一面盾牌,兩枝槍予,連帶一頂全銅的帽盔,恰好扣緊鬢穴,頭顱兩旁。我自己亦將披掛上陣,也讓牧豬的和牧牛的夥伴穿掛;我們將能更好地戰鬥,身披鎧甲。」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快去快回,趁我還有箭校在手,得以自我防衛;他們會把我逼離門邊,視我孤身一人!」
  他言罷,忒勒馬科斯服從了心愛的父親,行往裡面的藏室,存放著光榮的甲械,從中取出四面盾牌,八枝槍矛,外加四頂銅盔,綴著厚厚的馬鬃,帶著歸返,很快便回到心愛的父親邊旁。忒勒馬科斯首先披掛,穿上銅甲,兩位奴僕也隨之披上精美的甲衣,和他一樣。站在聰穎的、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身旁。其時,俄底修斯,手頭仍有箭枝,得以自衛,不停地瞄射,在自己家裡,箭無虛發,擊殺求婚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成片地倒下。但是,當箭枝用盡,王者的弦上無所射發,他放下彎弓,倚著門柱,柱端撐頂著堅固的宮房,弓桿靠著閃亮的屋牆。他挎起四層牛皮墊壘的戰盾,搭上肩頭,戴上精工製作的帽盔,蓋住碩大的頭顱,頂著馬鬃的盔冠,搖曳出鎮人的威嚴。隨後,他操起兩枝粗長的槍矛,帶著青銅的鋒尖。
  建造精固的牆上有一處邊門,在隆起的地面,入口穿對堅固的廳房,沿著它的門檻,通連外面的走道,接著緊密關合的牆門。俄底修斯命囑高貴的牧豬人把守道邊,注意那邊的動靜;通向邊門的路子,僅此一條。其時,阿格勞斯放聲喊叫,對求婚人說道:「親愛的朋友們,是否可爬上邊門,出去一人,傳告外面的民眾?這樣,我們很快便可引發轟然的噪 響,一片喧囂之聲;剛才的放箭將是此人最後一次殺擊!」
  聽罷這番話,牧放山羊的墨朗西俄斯答道:「此事難以行通,卓越的阿格勞斯;通往庭院的大門,精美的門面,離那很近,小道的出口很難穿走,一位鬥士,倘若英勇善戰,即可擋住眾人的衝殺。這樣吧,讓我從藏室裡弄出甲械,武裝你們——我知道,它們存放在屋裡,別處沒有,俄底修斯和他光榮的兒子把它們放在裡面。」
  言罷,牧放山羊的墨朗西俄斯爬上大廳的樓口,進入俄底修斯的藏室,取出十二面粗重的盾牌,同樣數量的槍矛,同樣數量的銅盔,嵌綴著馬鬃的盔冠,動身回頭,出手迅捷,交給求婚的人們。其時,俄底修斯腿腳發軟,心力酥散,眼見對手穿甲在身,手中揮舞著修長的槍矛。他意識到情勢嚴重,將有一場酷戰,當即送出長了翅膀的話語,對忒勒馬科斯說道:「忒勒馬科斯,宮中的某個女子,或是墨朗西俄斯,已對我們挑起凶險的戰鬥!」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忒勒馬科斯答道:「此乃我的過錯,父親,不能責備他人;我沒有關死藏室,雖然門框的連合做得十分緊湊。他們的哨眼比我的好用。去吧,高貴的歐邁俄斯,關上房門,看看是不是某個女人,做下此事;抑或,我懷疑,是墨朗西俄斯的作為,多利俄斯的兒郎。」
  就這樣,他倆你來我往,一番說告;與此同時,牧放山羊的墨朗西俄斯走回藏室,拿取更多的甲械。高貴的牧獵人見他走去,當即告知俄底修斯,站在他身邊:「萊耳忒斯之子,宙斯的後裔,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又是這個歹毒的傢伙,我們懷疑的凶魔,溜進了藏室。實說吧,告訴我你的意圖,倘若我證明比他強健,是動手把他殺了,還是把他抓來給你,讓他償付自己的種種惡行,謀設的全部醜事,在你家中。」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忒勒馬科斯和我會封住這幫傲慢的求婚人,頂住他們的狂烈,在宮廳之中;你等二人可去那邊,扳轉他的腿腳和雙手,把他扔在藏室,將木板綁在身後,用編絞的繩索勒緊,掛上高高的房柱,直到貼近屋頂,傍著梁木。如此,雖說讓他活著,他將承受劇烈的痛苦。」
  幫手們認真聽過他的訓告,服從他的命令,走入室內。墨朗西俄斯仍在那裡,不見他們行來,埋頭搜尋武器,在藏室的深角之處;他倆站等在房柱後面,貼著它的兩邊,直到墨朗西俄斯,牧放山羊的人兒,跨出房門,一手拿著頂絢美的頭盔,另一手提著一面古舊的戰盾,盾面開闊,滿是霉蝕的斑點,英雄萊耳忒斯的用物,在他年輕力壯的時候,此盾一直躺在那邊,皮條上的線腳早已脫落。其時,兩人躍撲上前,將他逮住,揪住他的頭髮,拖進室內,一把扔在地上,由他熬受苦痛,繞出絞肉的繩索,擰過他的手腳,捆得結結實實,綁在背後,遵從菜耳忒斯之子的命令,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用編絞的長繩把他勒緊,掛上高高的房柱,直到貼近屋頂,傍著梁木。其時,你開口嘲罵,你,牧豬的歐邁俄斯:「現在,墨朗西俄斯,你可掛望整夜,躺在舒軟的床上,該你領受的享遇,醒著迎來黎明,登上黃金的寶座,從俄開阿諾斯河升起,在你通常趕來山羊的時候,給求婚的人們,食宴在廳堂裡面。」
  就這樣,他倆把他丟在那裡,捆著要命的長繩,自己則關上閃亮的房門,披上鎧甲,回頭走去,站在聰穎的、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身旁。兩軍對陣,喘吐出狂烈,俄底修斯等四人站守門檻,面對屋內大群強勇的人們。其時,雅典娜,宙斯的女兒,前來造訪,幻成門托耳的形象,摹仿他的聲音。俄底修斯心裡高興,見她前來,開口說話,喊道:「幫我解脫危難,門托耳;忘了嗎,我是你的朋友和夥伴,曾使你常受種益;你我同齡,一起長大。」
  他如此一番言告,猜想他乃雅典娜,軍隊的統領。在廳堂的另一邊,求婚者們高聲喧喊,首當其衝的是阿格勞斯,達馬斯托耳之子,呵斥道:「門托耳,別讓俄底修斯花言巧語,把你爭勸,戰打求婚的人們,為他賣命。考慮我們的話語,我們會做些什麼——告訴你,此事將成為現實。當殺除了他們,這對父子,你也休想活命,倒死在他們之中,為你眼下的計劃,打算在這座宮中,替他出力幫忙。你將付出代價,用你的頭顱。殺了你們這幫人後,用我們的銅械,我們將連帶收取你的財產,這邊的和別地的所有,匯同俄底修斯的一切;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兒子,讓他活在家裡,也不會倖免你的女兒,連同你忠貞的妻子,走動在伊薩卡城邦。」
  他言罷,雅典娜的心裡爆出更猛的怒氣,責罵俄底修斯,用飽含憤怒的言詞:「看來,俄底修斯,你已失去昔日的剛烈和勇氣,不像從前那樣,為了卓著的、白臂膀的海倫,你力戰九年,和特洛伊人對陣,英勇頑強,殺死眾多的敵人,在慘烈的搏鬥中,憑著你的謀略,攻陷了普裡阿摩斯路面開闊的城堡。如今怎樣?你已回返家園,眼見你的所有,反倒窩窩囊囊,不敢站對求婚的人們。來吧,朋友,看看我如何戰鬥,站在我身邊,瞧瞧門托耳,阿爾基摩斯之子。是個何樣的人兒,面戰你的敵人,回報你的厚愛!」
  雅典娜言罷,卻不曾給他所需的勇力,全勝這場戰鬥;她還想測探俄底修斯和他光榮的兒子,二位的勇氣和剛烈,變成一隻燕子,展翅高飛,讓他們瞧見,停在頂面的樑上,在青煙熏繞的官居裡。
  其時,阿格勞斯,達馬斯托耳之子,催勵求婚的人們,偕同歐魯諾摩斯,德漠普托勒摩斯,安菲墨冬以及裴桑得羅斯,波魯克托耳之子,和聰穎的波魯波斯。就戰技而言,他們是遠為出色的壯勇,在仍然活著的求婚人中,為了活命戰鬥。其他人已經倒下,死於彎弓的擊射,箭雨之中。阿格勞斯高聲喊叫,對著求婚的人們:「現在,我的朋友們,此人將罷息不可戰勝的雙手,門托耳走了,在空說了一番大話之後,撇下他們,勢孤力單,在大門前頭。眼下,你們不要一起擊打,投出修長的槍矛,讓我等六人先擲——興許,宙斯會讓我們得手,擊中俄底修斯,爭得光榮。只要捅倒此人,旁者容易對付。」
  他言罷,六人凶狠急迫,舉槍投擲,按他的吩咐,但雅典娜的神力使它們一無所獲。有人把投槍扎入木柱,撐頂著精固的房宮,有人擊中大門,緊密吻合的板條,還有一枝(木岑)木桿的標槍,沉重的銅尖咬入壁牆之中。其時,當避過求婚人的槍矛,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首先開口,說道:「現在,親愛的朋友們,該是我發話的時候。讓我們投出槍矛,扎人求婚的人們,這幫人瘋瘋烈烈,試圖殺倒我們,在舊惡之上增添新的冤仇。」
  言罷,他們一齊瞄準投射,擲出鋒快的槍矛;俄底修斯擊中德漠普托勒摩斯,忒勒馬科斯擊中歐魯阿得斯,牧獵人擊中厄拉托斯,牧牛的菲洛伊提俄斯擊中裴桑得羅斯,四人中槍倒下,嘴啃深廣的泥層;求婚者們退往廳堂的角落,俄底修斯一行衝上前去,拔出屍體上的槍矛。
  其時,求婚人再次擲出鋒快的投槍,凶狠急迫,但雅典娜的神力偏廢了它們中的許多:有人把投槍扎入木柱,撐頂著精固的房宮,有人擊中大門,緊密吻合的板條,還有一枝(木岑)木桿的標槍,沉重的銅尖咬入壁牆之中。然而,安菲墨冬擊中忒勒馬科斯,槍尖碰著手腕,一擦而過,銅尖將表層的皮膚挑破。此外,克忒西波斯擊中歐邁俄斯,長槍穿過盾沿,擦破肩膀,落空而去,掉在地上。接著,聰穎的、心計熟巧的俄底修斯,連同他的幫手,投出槍矛,搗人求婚的人群中;俄底修斯,城堡的蕩擊者,擊倒歐魯達馬斯,牧豬人槍擊波魯波斯,忒勒馬科斯放倒了安菲墨冬。接著,牛倌菲洛伊提俄斯擊中克忒西波斯,打在胸脯上,出口炫耀,喊道:「哈哈,波魯塞耳塞斯之子,喜好謾罵的小人,不要再口出狂言,胡說八道,把一切留給神明評說——他們遠比你傑卓。接著吧,這是給你的禮物,回報你的牛蹄,擊打神樣的俄底修斯,在他乞行宮居的時候!」
  放養彎角壯牛的牧人如此一番說道;其時,俄底修斯逼近刺捅,擊中阿格勞斯,達馬斯托耳之子,用手中的長槍,而忒勒馬科斯則擊倒琉克裡托斯,歐厄諾耳之子,扎人肚子正中,銅尖穿透肉層,後者隨即撲倒,頭臉朝下,額角撞在地上。其時,雅典娜搖動埃吉斯,凡人的災禍,在那高聳的屋頂,把求婚者們嚇得暈頭昏腦,惶惶奔逃,驚竄廳堂,像一群牧牛,被強勇的牛蛙叮爬追咬,發瘋似地奔跑,在那春暖季節,天日變長的時候。俄底修斯等人,像利爪彎曲,硬嘴勾卷的兀鷲,從大山上下來,撲擊較小的飛鳥,後者振翅在平野上,驚叫在雲層下,疾速飛逃,鷹鷲猛撲上去,將他們碎咬,無所抵禦,無一漏跑,使目擊者欣喜歡笑。就像這樣,他們橫掃房殿,擊殺求婚的人們,後者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倒在這邊那邊,宮居裡人頭紛落,地面上血水橫流。
  琉得斯衝跑上前,抱住俄底修斯的膝頭,出聲懇求,用長了翅膀的話語:「我在向你求告,俄底修斯,尊重我的意願,憐憫我的處境2 相信我,我從未說過錯話,做過錯事,在你的廳房,對官中任何女人;相反,我總在試圖阻止其他求婚者們,當有人如此行事的時候,但他們不聽規勸,拒不罷息雙手,停止作惡。所以,他們悲慘地死去,得咎於自己的狂傲,而我,作為人群中的僕者,不曾犯下什麼錯惡。儘管如此,我也只有死路一條,做過的好事不會得到思報。」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惡狠狠地盯著 他,說道:「倘若你聲稱是這幫人的巫卜,那麼,你一定多次祈禱,在我的宮中,祈求不要讓我碰沾回歸的甜美,讓我妻子隨你出走,為你生兒育女—— 你將為此負責,難逃悲慘的死亡!」
  言罷,他伸出粗壯的大手,抓起銅劍。阿格勞斯被殺之時,將它丟落在地上。他手起劍落,砍在脖子的中段,琉得斯的腦袋掉撲泥塵,仍在不停他說著什麼。
  其時,歌手菲彌俄斯,忒耳皮阿斯之子,仍在試圖躲避烏黑的死亡;出於逼迫,他曾不得不為求婚人歌唱。眼下,他站在邊門近旁,手握弦音清脆的豎琴,心中思考著兩種選擇,是溜出廳堂,前往庭院之神、強有力的宙斯的祭壇,坐在它邊旁——從前,俄底修斯和萊耳忒斯在此祭焚過許多牛腿—— 還是撲上前去,在俄底修斯膝前懇求?兩下比較,他認定後者佳妙:抱住俄底修斯的膝蓋,懇求萊耳忒斯的兒郎。於是,他把空腹的豎琴放在地上,躺在兌缸和嵌鉚銀釘的座椅間,一頭衝撲上去,抱住俄底修斯的膝蓋,喊出長了翅膀的話語,出聲求道:「我在向你求告,俄底修斯,尊重我的意願,憐憫我的處境!日後,你的心靈將為之楚痛,倘若殺了唱詩的歌手——我們為神明,也為世間的凡人唱誦。我乃自教自會,但神明給我靈感,說唱各種詩段。我有這份能耐,可以對你演唱,就像面對神明。所以,不要性急暴躁,割下我的頭顱!忒勒馬科斯,你的愛子,會告訴你這些,替我作證,我並非出於情願,而是違心背意,為求婚人唱誦,就著宴席,在你家中。他們人數太多,十分強健,逼我效勞。」
  他言罷,靈傑豪健的忒勒馬科斯聽到了他的聲音,當即開口說話,對站在身邊的父親說道:「且慢,不要砍殺此人,用你的銅械;歌手清白無辜。另外,我們亦不宜斬殺墨冬,此人對我關心愛護,總是這般,當我尚是個孩子,在你的房宮,除非菲洛伊提俄斯或牧豬人已把他殺掉,或正好撞在你的手下,當你橫掃官廳的時候。」
  他言罷,心智敏捷的墨冬聽到了他的話音,其時正藏在椅子下,身上壓著一張方才剝脫的生牛皮,躲避幽黑的死亡。他動作迅捷,從桌底爬走出來,拿掉牛皮,衝跑過去,抱住忒勒馬科斯的膝蓋,用長了翅膀的話語,出聲求道:「我在這兒,親愛的朋友,切莫動手,勸說你父親,瞧他這身力氣,不要把我殺了。用鋒快的銅劍,出於對求婚人的憤恨:他們一直在損耗他的財產,在他的房宮;這幫笨蛋,根本不把你放在眼中。」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咧嘴微笑,答道:「不要怕,忒勒馬科斯已為你說情,救你一命,讓你心裡明白,亦能告訴別人,善行可取,遠比作惡多端。去吧,走出宮門,坐在外面,離開屠宰,置身院內,你和多才多藝的歌手,讓我完成這件必做的事情,在宮居之中。」
  他言罷,兩人抬腿離去,走出房宮,坐在強有力的宙斯的祭壇邊,舉目四望,仍然擔心死的臨頭。
  俄底修斯掃視家內,察看是否還有人活著,躲過幽黑的死亡,只見他們一個不剩,全都躺倒泥塵,挺屍血泊,像一群海魚,被漁人抓捕,用多孔的線網,懸離灰藍色的水波,撂上空廣的灘沿,堆擠在沙面,盼想奔湧的大海,無奈赫利俄斯的光線,焦烤出它們的命脈。就像這樣,求婚人一個壓著一個,堆擠在一塊。
  其時,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言對他的兒男,說道:「去吧,忒勒馬科斯,叫來保姆歐魯克蕾婭,以便讓她知曉我的想法,遵聽我的囑告。」
  他言罷,忒勒馬科斯服從心愛的父親,打開門面,傳喚保姆歐魯克蕾婭,要她前來:「起來吧,年邁的婦人,前來這邊,你督察所有女僕的活計,在宮居裡面。來吧,家父要你過來!他有事吩咐,讓你知曉。」
  他言罷,歐魯克蕾婭說不出長了翅膀的話語,但她打開門面,洞開建造精固的大廳,抬腿出去,忒勒馬科斯引路先行,走在她前面。她找到俄底修斯,正在被殺的死者中間,滿身泥穢血污,像一頭獅子,食罷野地裡的壯牛,帶著一身血斑走開,前胸和雙頰上猩紅一片,嘴臉的模樣看後讓人心驚膽戰—— 就像這樣,俄底修斯的腿腳和雙手血跡斑斑。眼見死人和滿地的鮮血,歐魯克蕾婭發出勝利的歡呼,輝煌的戰績使她心歡,但俄底修斯制止她狂叫,不讓她喧喊,儘管她一廂情願,送出長了翅膀的話語,開口說道:「把歡樂壓在心底,老媽媽,不要高聲叫喊,此事褻瀆神靈,對著被殺的死人炫喚!他們已被摧毀,被神定的命運和自己放肆的行為;他們不尊重來者,無論是誰,不管優劣,來到他們身旁。所以這幫人悲慘地死去,得咎於自己的狂蠻。現在,我要你告知宮中女僕的情況,哪些個清白無辜,哪些個濺污了我的門楣。」
  聽罷這番話,歐魯克蕾婭,他所尊愛的保姆,答道:「好吧,我的孩子,我將對你回話,把全部真情告說。你有五十名女僕,在宮中生活,我等訓授她們活計,教她們梳理羊毛,學會忍受,做好奴僕的工作。她們中,十二人走了不軌的邪道,無視我的存在,甚至把裴奈羅珮撇在一旁!忒勒馬科斯甫及成年,母親不讓他管帶女性的侍從。好吧,讓我去那樓上閃亮的房間,告知你的妻侶,某位神明已使她入躺睡床。」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先不要把她叫喚,可去召來女僕,那些個不要臉的東西,要她們過來。」
  他言罷,老婦遵命走去,穿行房居,傳話那幫女子,要她們去往主人身前。其時,俄底修斯叫來忒勒馬科斯,連同牧豬的和牧牛的僕人,開口說道,用長了翅膀的話語:「動手吧,抬出屍體,囑告女人們幫忙,然後滌洗精美的桌椅,用清水和多孔的海綿擦搓。接著,當清理完宮房,使之恢復原有的序貌,你可把女僕們帶出精固的家居,押往圓形建築和牢不可破的院牆之間,揮起長鋒的利劍,盡情劈砍,把她們全都殺光,使其忘卻床上的情愛,這幫賤貨,偷偷地睡在求婚人身旁!」
  他言罷,女人們推搡著出來,擠作一團,哭聲尖厲可怕,淚水成串地掉落。首先,她們抬出屍體,所有死去的人們,放在圍合精固的院裡,它的門廊下,堆成垛子,一個疊著一個;俄底修斯親自指揮,催督她們,後者被迫行動,搬出屍首。接著,她們滌洗精美的桌椅,用清水和多孔的海綿擦搓;然後,忒勒馬科斯,會同牧豬的和牧牛的夥伴,手操平掀,鏟刮建造精固的房居,它的地面;女僕們把刮下的髒物搬出門外。當洗理完房宮,使之恢復原有的序貌,他們把女僕帶出精固的房居,押往圓形建築和牢不可破的院牆之間,逼往一個狹窄的去處,誰也不得逃脫,善能思考的忒勒馬科斯開口發話,說道:「我要結果她們的性命,這幫女子,不讓她們死得痛痛快快。她們把恥辱潑灑在母親和我頭上;不要臉的東西,睡躺在求婚人身旁!」
  言罷,他抓起繩纜,烏頭海船上的用物,一頭繞緊在粗大的廊柱,另一頭連繫著圓形的建築,圍綁在高處,使女人們雙腳騰空,像一群翅膀修長的鶇鳥,或像一群鴿子,試圖棲身灌木,撲人抓捕的線網,睡眠的企願帶來悲苦的結果。就像這樣,女僕們的頭顱排成一行,每人一個活套,圍著脖圈,她們的死亡堪屬那種最可悲的樣式,扭動著雙褪,時間短暫,只有那麼幾下。
  然後,他們帶出墨朗西俄斯,穿走庭院和門廊,揮起無情的銅劍,剁去鼻耳,割下陽具,作為餵狗的食料,截斷四肢,帶著他們心中的狂暴。
  接著,他們洗淨手腳,走入俄底修斯的官房——事情已經辦妥。其時,俄底修斯發話尊愛的保姆,對歐魯克蕾婭說道:「弄些硫磺給我,老媽媽,平治凶邪的用物,給我弄來火把,讓我煙熏廳堂,還要請裴奈羅珮過來,帶著傳女,讓屋裡所有的女僕,到此集中。」
  聽罷這番話,歐魯克蕾婭,他所尊愛的女僕,答道:「你的話條理分明,我的孩子,說得一點不錯。來吧,讓我給你拿一件衫衣,一領披篷,不要站在宮中,寬闊的肩上披著破舊——人們會驚責你的儀容。」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在此之前,先給我弄來火把,在我的宮中。」
  他言罷,歐魯克蕾婭謹遵不違,他所尊愛的保姆,取來硫磺火把,讓俄底修斯接握在手,淨熏宮居,裡裡外外,包括廳堂、房居和院落。
  老婦穿走廳居,俄底修斯絢美的房宮,把口信帶給女僕,要她們趕快集中,後者走出廳房,手握火把,圍住俄底修斯,伸手擁抱,歡迎他回返家中,感情熱烈,親吻他的頭顱、肩膀和雙手;悲哭的念頭,甜美的企望,使他放聲嚎哭;俄底修斯認出了每一個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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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00: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卷

  老婦放聲大笑,走向樓上的房間,打算告訴女主人,後者鍾愛的丈夫已在屋子裡邊,雙膝迅速擺動,雙腿在急步中搖顫,俯站在裴奈羅珮頭前,開口說道:「醒醒,裴奈羅珮,親愛的孩子,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看你天天思盼的人兒。俄底修斯已在這裡,置身房居之中,雖說遲遲而歸,他已殺滅狂傲的求婚者,這幫人糟損他的家院,欺逼他的兒子,吃耗他的財產。」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神明,親愛的保姆,已把你弄得瘋瘋癲癲。他們能把智者搞得稀裡糊塗,讓頭腦簡單的笨蛋變得聰靈敏捷。他們迷糊了你的心智,在此之前,你的思路相當清晰。為何譏嘲我的處境,我的心裡已塞滿痛苦,用你這派胡言,把我從舒美的睡境中弄醒,它已合蓋我的眼瞼,使我睡得香甜?我已許久沒有如此沉睡,自從俄底修斯去了邪毒的特洛伊,不堪言喻的地方。下去吧,離開此地,回返你的住處。要是換個別的女子,侍服於我的僕人,捎來此番信息,把我弄醒在酣睡之中,我將當即把她趕走,讓她回返廳裡,帶著我的憤恨。算你走運,老邁的年紀把你救護!」
  聽罷這番話,歐魯克蕾婭,她所尊愛的女僕,答道:「我沒有譏辱你,親愛的孩子——我的話句句當真。俄底修斯已在這裡,如我說的那樣,置身房居之中。那個陌生的客人就是他呀,那個受到廳裡所有對手責辱
  的來人。忒勒馬科斯早已知曉他的身份,但他處事謹慎,藏隱著父親的籌謀,以便讓他仇懲暴行,這幫為非作歹的人們。」
  她言罷,裴奈羅珮喜不自禁,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抱住老婦,眼裡滾出淚珠,開口說話,吐出長了翅膀的言語:「快說,親愛的保姆,告訴我此事的真情,他是否真的已經返家,如你說的那樣,敵戰眾人,雖然僅憑一己之力,擊打求婚的惡棍,他們總在這邊,成群的壞蛋。」
  聽罷這番話,歐魯克蕾婭,她所尊愛的保姆,答道:「我不曾眼見,無人對我說告,但我耳聞被殺的人們發出陣陣淒叫;我等女人坐身堅固的藏室,嚇得瞠目結舌,關緊的門扇把我們堵在裡頭,直到忒勒馬科斯,你的兒子,從廳堂裡把我招呼,遵從他父親的告囑。我找到俄底修斯,見他站在被殺的死者之中,屍體覆蓋堅硬的地面,一個壓著一個,堆躺在他的四周。你會樂得心花怒放,見他滿身泥穢血污,像一頭雄獅。現在,他們全都躺倒在地,在院門近旁,而他已點起熊熊的柴火,用硫磺淨熏堅美的房宮,差我過來,把你召喚。來吧,和我一起過去,如此,你倆的心靈便可雙雙欣享歡悅;你們已承受了這許多悲愁。如今,你長期求禱的事情終於得以實現:俄底修斯已經回返,回到自家的火盆邊,安然無恙,眼見你和兒子都在宮殿,仇報了求婚的人們,他們欠下的每一筆惡債,在他的家院。」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不要放聲大笑,親愛的保姆,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知道大家會何等歡欣,假如他現身宮中,尤其是我,還有我倆生下的孩兒。但是,你說的並非真情,不。一定是某位神明,殺了狂傲的求婚人,震怒於他們的惡行,他們的猖蠻和驕虐。這幫人不尊重來者,無論是誰,不管優劣,來到他們身旁。他們粗莽愚頑,招來了痛苦的結局。但俄底修斯已丟失回歸的企望,丟失了性命,在遠離阿開亞的地方。」
  聽罷這番話,歐魯克蕾婭,她所尊愛的保姆,答道:「這是什麼話,我的孩子,崩出了你的齒隙?儘管丈夫已在火盆邊沿,你卻說他將永遠不會回返!你總是這般多疑。他還出示了一個清晰無誤的標記,我將對你告言:那道疤口,野豬用白牙裂留的痕跡。我認出了傷疤,在替他洗腳之際。當我欲將此事告你,他卻用手堵住我的嘴巴,不讓說話;他的心智總是那樣聰達。走吧,隨我前去,我將以生命擔保,倘若撒謊欺騙,你可把我殺了,用最淒楚的方式。」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雖然你很聰明,親愛的保姆,你卻不能滯阻神的計劃,他們不會死亡。儘管如此,我仍將去見兒子,以便看看那些死者,追求我的人們,還有那位漢子,把他們敵殺。」
  言罷,她走下樓上的睡房,心中左思右想,是離著心愛的丈夫,開口發問,還是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親吻他的頭顱。她跨過石鑿的門檻,步入廳中,就著燈光下坐,面對俄底修斯,貼著對面的牆壁,而他則坐在高聳的房柱邊,眼睛看著地面,靜等雍貴的妻子,有何話語要說,眼見他在身旁。她靜坐良久,默不作聲,心中驚奇詫異,不時注目觀望,盯著他的臉面,但卻總是不能把他辨認,褸襤的衣衫使她難以判斷。其時,忒勒馬科斯開口發話,出聲呼喚,責備道:「我的母親,殘忍的媽媽,你的心靈可真夠狠呢!為何避離父親,不去坐在他身邊,開口發問,盤詢一番?換個女人,誰也不會這般心狠,坐離丈夫,後者歷經千辛萬苦,在第二十個年頭裡,回返家鄉。你的心呵硬過石頭,總是這樣。」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眼下,我的孩子,我的心中充滿驚異。我找不出同他說對的言詞,想不出問題,甚至無法看視他的面孔。但是,倘若他真是俄底修斯,回返家中,如此,我倆定能互相識認,用更好的方式。我們有試察的標記,除了我倆以外,別人誰也不曾知曉。」
  她言罷,高貴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咧嘴微笑,當即送出長了翅膀的話語,對忒勒馬科斯說道:「讓你母親,忒勒馬科斯,盤察我的身份,在我們宮中;她馬上即會知曉得更多更好。眼下,我身上髒濁,穿著破舊的衣服,她討厭這些,說我不是她的丈夫。來吧,讓我們訂個計劃,想個最好的辦法。你知道,當有人奪命鄉里,只殺一人,留下雪仇的親屬,人數並不很多,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亡命流浪的生活,丟下親人,逃離邦國。瞧瞧我們,我們殺了城市的中堅,伊薩卡最好的年輕人。所以,我要你考慮此事的結果。」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忒勒馬科斯答道:「你可自己揣摸,我的父親,人們說世上你的心計最巧,凡人中找不到對手,可以和你爭高。我們將跟你行走,以旺盛的熱情戰鬥;我想誰也不會缺少勇力,只要還有力氣可用。」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如此,我將對你說告——在我看來,此法絕妙。首先,你等都去盥洗,穿上衫衣,告訴宮中的女人,選穿她們的裙袍。然後,讓那通神的歌手,拿著聲音清脆的豎琴,引奏伴舞的曲調,以便讓屋外之人,不管是路上的行者,還是街坊鄰居,聽聞之後,以為我們正在舉行婚禮慶賀。不要走漏半點風聲,讓城民們知曉求婚人已被我們殺倒,直至我們抵達果樹眾多的田莊。到那以後,我們可再謀出路——或許,俄林波斯大神會送來有利於我們的高招。」
  他們認真聽罷俄底修斯的囑告,執行他的計劃。首先,他們離去盥洗,穿上衫衣,女人們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通神的詩人拿起空腹的豎琴,激挑歌舞的慾望,甜美的歌聲,舒展的舞蹈,大廳裡迴盪著舞步的節奏和聲響,起舞的男子,束腰秀美的女郎。有人如此說道,於屋外聽聞裡面的響聲:「哈,毫無疑問,有人已婚娶被他們窮追不捨的王后,狠心的人兒,不願看守原配夫婿的居所,偌大的房宮,堅持到最後,等待他歸返。」
  有人會如此說道,但他們卻不知已經發生了什麼。其時,家僕歐魯墨奈浴畢心志豪莽的俄底修斯,在他自己家裡,替他抹上橄欖油,穿好衫衣,搭上絢美的披篷;在他頭上,雅典娜攏來出奇的俊美,使他看來顯得更加高大,越加魁梧,理出屈卷的發綹,從頭頂垂瀉下來,像風信子的花朵。宛如一位技藝精熟的工匠,把黃金鑄上銀層,憑著赫法伊斯托斯和帕拉絲·雅典娜教會的本領,精湛的技巧,製作一件件工藝典雅的成物—— 就像這樣,雅典娜飾出迷人的雍華,在他的頭顱和肩膀。俄底修斯步出浴室,俊美得像似仙神,走回剛才起離的椅子,彎身下坐,對著妻子,開口說道:「真奇怪,你這個人兒!家住俄林波斯的神明使你心頑至此,女輩中無人可以比攀。換個女子,誰也不會這般心狠,坐離丈夫,後者歷經千辛萬苦,在第二十個年裡,回返家鄉。來吧,保姆,在此備床,讓我躺下;這個女人的心靈硬似灰鐵一樣。」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你才怪呢——我既不傲慢,也不冷漠,亦不曾過分驚訝,但我清楚地記得你當時的形貌,那時,你登上帶長槳的海船,從伊薩卡遠航。來吧,歐魯克蕾婭,給他備下堅實的睡床,在建造精美的寢房外,那張由他自做的床鋪,搬出堅實的床架,放在這邊,鋪上羊皮、披篷和閃亮的毯罩。」
  她如此一番說告,對丈夫,權作一番試探,但俄底修斯勃然大怒,對心地賢善的妻子說道:「你的話語,我說夫人,刺痛了我的心房!誰已把我的床鋪搬了地方?此事不易,即便對一位能工巧匠,除非有一位神明,親來幫忙,如此便能輕而易舉地移變地方。但世間沒有活著的凡人,哪怕他年輕力壯,能夠輕鬆地搬動,因為此物包容一個重要的『關節』,連接在做工複雜的床上——我的精工,並非別人手創。庭院裡有棵葉片修長的橄欖樹,長得遒勁挺拔,粗大堅實的樹幹像柱子一樣。圍著它,我建起自己的睡房,砌起密密匝匝的石頭,完工之後,鋪好屋頂,按好堅固的房門,嚴嚴實實地合上。接著,我砍去橄欖樹上葉片修長的枝節,從底部開始,平整樹幹,用一把青銅的手斧削打,緊貼著劃出的粉線,做得仔仔細細,利利索索,把它加工成一根床柱,打出所需的孔眼,借用鑽頭的力量。由那開始,我動手製作,直到做出睡床,飾之以黃金、白銀和象牙。然後。我用牛皮的繩條穿綁,閃出新亮的紫光。這便是此床的特點,我已對你說講,但我不知,夫人,我的床鋪是否還在那裡。抑或,有人已將橄欖樹幹砍斷,把它移往別的地方。」
  他言罷,裴奈羅珮雙膝發軟,心力酥散,她已聽知確切的話證,從俄底修斯的言談,頓時熱淚盈眶,衝跑著奔撲上前,展開雙臂,抱住俄底修斯的脖圈,親吻他的頭顱,說道:「不要生我的氣,俄底修斯;凡人中你是最通情達理的一員。神明給我們悲難,心生嫉煩,不願看著我倆總在一起,共享我們的青春,雙雙邁過暮年的門檻。所以,不要生氣,不要把我責備,只因我,在首次見你之際。不曾像現在這樣,吻迎你的歸來。我的心裡總在擔驚受怕,害怕有人會出現在我面前,花言巧語。將我欺騙。此類惡棍甚多,用險毒的計劃謀取進益。阿耳戈斯的海倫,宙斯的女兒,不會和一個外邦人睡覺,倘若她知道阿開亞人嗜戰的兒子們會把她帶回家裡,帶回可愛的故鄉。是一位神明催使她做出可恥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可從未有過此般愚盲的心念;那件事使我們大家受害。現在,你已給我確切的言證,描述我們的睡床,其他人誰也不曾見過,除了你我,還有一名女僕,阿克托耳的女兒,家父把她給我,陪嫁這邊,過去曾為我倆把門,在建造精固的睡房。所以,雖說心地耿倔,你已使我不再訪惶。」
  她言罷,俄底修斯的心裡激起更強烈的悲哭的慾望,抱著心愛的妻子,嗚咽抽泣,她的心地純潔善良。像落海的水手看見了陸地,堅固的海船被波塞冬擊碎在大洋,捲來暴風和洶湧的浪濤,只有寥寥數人逃出灰黑的水域,游向岸基,滿身鹽腥,厚厚的斑跡,高興地踏上灘岸,逃身險厄的境況—— 對裴奈羅珮,丈夫的回歸恰如此番景狀。她眼望親人,雪白的雙臂攏抱著他的脖子,緊緊不放。其時,黎明,垂著玫瑰紅的手指。將點照他倆的悲哭,要不是灰眼睛女神雅典娜安排了另一種情景。她讓長夜滯留西邊,讓享用金座的黎明停等在俄開阿諾斯河旁,不讓她套用捷蹄的快馬,把光明帶給凡人,朗波斯和法厄松,載送黎明的馭馬。
  其時,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對妻子說道:「我們的磨難,我的愛妻,還沒有結了。今後,還有許許多多難事,艱巨、重大的事情,我必須做完—— 泰瑞西阿斯的精靈曾對我預言,那天,我進入哀地斯的府居,尋訪回家的路子,既為自己,也替我的夥伴。來吧,我的夫人,讓我們上床,享受同床的舒怡,睡眠的甜香。」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你的床鋪將會備整就緒,在你心想睡覺的任何時候,既然神明已讓你回返,回抵建造精固的家府,世代居住的地方。眼下,既然你已得知此事,神明把它注入你的心房,說吧,告訴我這件苦役,我想,將來我會知道—— 所以,現在得知不會比那時更糟。」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你這人真怪,為何催我道說此事,如此急不可待?好吧,我這就告你,絕不隱瞞。此事不會歡愉你的心靈,也難以使我開懷。他要我浪跡許多凡人的城市,手握造型美觀的船槳,帶著上路,直至抵達一方地界,那裡的生民不知有誨,吃用無鹽的食餐。不識船首塗得紫紅的海船,不識造型美觀的船槳,推送航船,像鳥兒的翅膀。他還告我一個跡象,相當醒目,我亦不予隱瞞。他說,當我一徑走去,我會邂逅某個趕路的生人,他會說我扛著一枝簸鏟,在閃亮的肩頭,其時,我要把造型美觀的船槳牢插在地,獻出豐足的牲祭,給王者波塞冬,一頭公羊、一頭公牛和一頭爬配的公豬,然後轉身回家,舉辦神聖、隆重的牲祭,獻給不死的仙尊,統掌遼闊天空的神明,按照順序,一個不漏。將來,死亡會從遠海襲來,以極其溫柔的形式,值我衰疲的歲月,富有、舒適的晚年;我的人民將享過幸福美滿的生活。這一切,他說,將來都會成為現狀。」
  聽罷這番話,謹慎的裴奈羅珮答道:「倘若神明真會給你帶來更幸福的晚年,那麼,你就可以期望,可望擺脫你的困煩,
  就這樣,他倆你來我往,一番談論。與此同時,保姆和歐魯諾墨已將舒軟的披蓋展開,藉著火把的明光,手腳麻利,鋪好厚實的睡床,老婦走回自己的房間,平身息躺,而歐魯諾墨,作為寢房的侍僕,舉著火把,將他倆引往床邊。她把二位引入睡房,轉身回頭,後者高興地走向床鋪,他倆早已熟悉的地方。其時,忒勒馬科斯以及牧豬的和牧牛的僕人停下舞步,並讓女僕們就此作罷,然後走去睡覺,在幽暗的宮房。俄底修斯夫妻享受過性愛的愉悅,開始領略談話的歡暢,述說各自的既往。裴奈羅珮,女人中的佼傑,訴說了她所忍受的一切,在這座宮中,看著求婚的人們,一幫作孽的混蛋,為了追她,殺掉許多壯牛肥羊,喝去大量的美酒,罄空一個個壇缸。神育的俄底修斯告說了他給敵人帶去的苦痛,一件不漏,告說了他所經歷的磨難,所有的悲哀。妻子高興地聽領他的敘述,毫無倦意,直到聽完一切,睡眠才把她的眼瞼合上。
  他以擊敗基科尼亞人的經歷,並以其後前往吃食落拓棗的生民部落,富足的國邦開始,敘說了庫克洛普斯做下的一切,以及他如何仇報巨怪的惡行,後者吞食他強健的夥伴,不帶憐憫。他還說了如何抵達埃俄洛斯的地面,受到熱情款待,為他提供回返的便利,但命運往定他不能那時還鄉,被風暴達著,任他高聲吟叫,捲往魚群游聚的海洋。他還提及如何來到萊斯特魯戈奈斯人的忒勒普洛斯地方,一那幫人毀了他的木船和脛甲堅固的夥伴,一個不留;俄底修斯隻身逃離,乘坐烏黑的海船。他描述了基耳凱的詭黠,眾多的花招本領,說了如何前往哀地斯陰霉的府居,咨詢塞貝人泰瑞西阿斯的靈魂,乘坐凳板眾多的海船,見著了所有的夥伴,還有生他的母親,養育他的媽媽,在他幼小之時。他還說了如何聽聞塞壬們婉囀的歌聲,如何行至「晃搖的石巖」,如何遭遇可怕的卡魯伯底絲和斯庫拉——從未有人駛過她的海域,不受損傷。他還說及夥伴們如何偷食赫利俄斯的牧牛,炸雷高天的宙斯又如何擊打他的快船,用帶火的霹靂,高貴的夥伴全都葬身海底,惟他躲過險厄的死難,其後漂抵俄古吉亞島,遇會卡魯普索,後者將他拘留,意欲招為丈夫,在深曠的洞府,關心愛護,甚至出言勸說,可以使他長生不老,享過永恆不滅的生活,但女神絕然不能說動他的心房。他還說及如何歷經千辛萬苦,浪泊法伊阿基亞人的地域,人們真心實意地敬他,像敬對神明一樣,把他送回親愛的故鄉,用一條海船,堆滿黃金、青銅和衣裳。講完末句,他緘口作罷;甜美的睡眠輕軟他的四肢,消解了心中的愁傷。
  其時,灰眼睛女神雅典娜的心緒轉向另一件要做的事情。當她覺知俄底修斯的心靈已得到滿足,和妻子同床,領受睡眠的熟香,馬上催促享用金座的黎明,從俄開阿諾斯河升起,把光明送給凡人;俄底修斯從鬆軟的床上起身,話對妻房,說道:「你我二人,我的夫人,已歷經磨煉,你在家中,哭念我的充滿艱險的回歸,而我則受到宙斯和其他神明的中阻,強忍痛苦,不能回返家鄉,儘管我急切地企盼。現在,你我已在情慾的睡床中臥躺,你可照看我的財產,收藏在我的宮房。至於我的羊群,它們已慘遭求婚人塗炭,我將通過掠劫彌補,補足大部損失,其餘的將由阿開亞人給予,把我的羊圈填滿。但眼下,我將去果樹成林的農莊,探視高貴的父親,老人常常為我的不歸痛心悲傷。我還要對你囑告,我的妻子,雖說你頭腦聰明。用不了多久,伴隨太陽的升起,此事將在鄰里傳揚,關於那些追你的人們,被我殺死在宮房。其時,你可邁步樓上的房間,帶著女僕,靜身穩坐,誰也不看,不予問話。」
  言罷,他把絢美的鎧甲披上肩頭,喚醒忒勒馬科斯以及牧豬的和牧牛的僕從,告訴他們拿起拼戰的武器,握在手裡,後者謹遵不違,穿上青銅的鎧甲,打開大門,由俄底修斯率領,走出宮房。其時,陽光佈滿大地,但雅典娜把他們藏身黑暗,引著他們疾行,迅速走離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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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卷

  其時,庫勒奈的赫耳墨斯召聚起求婚者的魂靈,手握漂亮的金杖——用它,赫耳墨斯既可迷合凡人的瞳眸,只要他願意,又可讓睡者睜開眼睛。他用金杖攏合靈魂,領著它們前行,後者跟隨後面, 混混糊糊地叫個不停。像一群蝙蝠,飛撲在某個神密的巖洞深處,發出嘰嘰呱呱的聲響,而其中的一隻從巖壁掉落,脫離互相搭攀的同類——就像這樣,他們發出混糊的聲響,跟著赫耳墨斯前行,幫送者[注]帶著他們,奔向霉濁的路徑。他們一路走去,經過俄開阿諾斯水流和「白巖」,經過太陽神的大門和成片的夢原,很快來到常春花盛開的草地。這是靈魂的去處,死人的虛影住在這裡。
  他們見著阿基琉斯的靈魂,裴琉斯之子,以及帕特羅克洛斯和雍貴的安提洛科斯的魂靈,還有埃阿斯的魂魄——若論容貌體形,除了裴琉斯豪勇的兒子,達奈人中誰也不能比及。就這樣,他們圍擁在阿基琉斯身邊;其時,阿伽門農的亡魂飄至這邊,阿特桑斯之子,帶著憤恨,另有兵勇們的幽靈,擁聚在他周圍,和他一同死去,亡命在埃吉索斯家裡。裴琉斯之子的靈魂首先開口,說道:「阿特柔斯之子,我們以為,所有的英雄中,你的一生最能得獲喜好炸雷的宙斯的寵幸,因你率統著浩蕩的軍隊,眾多驍勇的精英,在特洛伊地面,我們阿開亞人經受了苦戰的錘煎。同樣,對於你,暴虐的死亡降臨得太早,死的精靈,俗生的凡人誰也不能躲避。咳,我真想,想望你能迎遇命運和死亡,在特洛伊大地,佔據統帥的高位,連同權勢帶來的聲威。這樣,阿開亞全軍,所有的兵壯,會給你堆壘墳塋,使你替子孫爭得巨大的榮光,傳世的英名。然而,嚴酷的現實卻給你帶來了最淒慘的死運。」
  聽罷這番話,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門農答道:「神樣的阿基琉斯,裴琉斯幸運的兒郎,你死在特洛伊,遠離阿耳戈斯,身邊躺著陣亡的將士,特洛伊軍勇和阿開亞人中最好的戰英;雙方為爭奪你的屍體鏖戰,而你,躺倒飛旋的泥塵裡,偌大的身軀,沉甸甸的一片,把車戰之術忘盡。我們打了一個整天,絕不會停止戰鬥,若非宙斯干預,捲來風暴狠吹。我們把你抬到船邊,避離戰鬥,放上屍床,用熱水淨洗俊美的軀體,抹上油膏;達奈人圍在你身邊,熱淚滾滾,傾灑在地,割下一束束髮綹奠祭。你母親聞訊趕來,踏出水波,還有眾位女神,海裡的仙女。神女們出聲哭喊,哀嚎之聲飄播在深沉的海面,把所有的阿開亞人嚇得渾身打戰。其時,他們會拔腿驚跑,跑向深曠的海船,若非一位通古的人士出面阻攔,奈斯托耳,他的計言最佳,已被證明在那天之前。懷著對眾人的善意,他開口說道:嘟給我站住,阿耳吉維人;不要驚跑,年輕的阿開亞軍漢!這是他母親,踏出水波,另有眾位女神,海裡的仙女,前來悼見死去的兒男。』
  「他言罷,心胸豪壯的阿開亞人停止了驚亂。海洋老人的女兒們圍站在你身邊,面色悲苦,嗚咽哭泣,給你穿上永不敗壞的衣衫。所有的繆斯,一共九位,以悅耳動聽的輪唱悼念;其時,你不會眼見誰個不哭,阿耳吉維人個個淚水漣漣,繆斯的歌聲深深打動了他們的心懷。一連十七天,白天黑夜不斷,我們悲哭你的陣亡,神和凡人亦然。到了第十八天上,我們把你置放火堆,殺了成群的肥羊和彎角壯牛,在你身邊。你在神的衣飾中火化,連同大量的油膏和蜂蜜;眾多阿開亞英雄,全副武裝,行進在熒你的柴堆邊,乘車的勇士,足行的步兵,響聲轟轟然然。當赫法伊斯托斯的柴火把你焚燒殆盡,拂曉時分,我們收撿起你的白骨,阿基琉斯,放在不摻水的醇酒和油膏裡面。你母親給你一隻雙把的金罐,她說那是狄俄努索斯的禮物,著名的赫法伊斯托斯手鑄的精品。你的白骨置放在金罐裡,哦,閃光的阿基琉斯,摻和著已故的帕特羅克洛斯的屍骨,墨諾伊提俄斯的兒男;安提洛科斯的白骨另外安放,帕特羅克洛斯死後,所有軍友中,他是你最珍愛的朋伴。圍繞死者的遺骨,成隊的阿耳吉維壯勇,強有力的槍手,堆起一座巨大、宏偉的墳塋,在一片突兀的高地,沿著赫勒斯龐特寬闊的水流,以便讓航海的水手,從遠處憑眺它的丰采,包括今天活著的人們和將來出生的後代。接著,你母親討問神明,要各位拿出精美的禮件,放在場地中間,讓阿開亞首領們爭比競賽。你一定參加過許多英雄的葬禮,為了尊祭死去的王貴,年輕人束扎準備,為爭奪獎品,參加比賽。但你不會把那批酬禮等同於已經見過的賞件,女神,銀腳的塞提絲擺出如此輝煌的獎品,悼祭你的死難——神明對你真是寵愛。現在,即便已經死去,你的名字卻不曾消亡混滅,你的英烈永存,阿基琉斯,存活在世人心間。相比之下,我搏殺後罷離戰場,無有愉悅可言。我回返家園,宙斯謀設了淒慘的死難,喪命在埃吉索斯手裡,還有我那該受詛咒的妻伴。」
  就這樣,兩個靈魂你來我往,一番說告,其時,導者阿耳吉豐忒斯走近他倆身邊,帶著求婚者的魂靈,被俄底修斯殺滅。二者驚詫不已,迎上前去,見得此番景狀,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門農的心魂認出了光榮的安菲墨冬,墨拉紐斯心愛的兒男,曾經款待過阿氏的行訪,在伊薩卡他的家院。阿伽門農的亡魂首先開口,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安菲墨冬,來到昏黑的泥土之下,你們這幫精選的年輕人,年齡相仿——從一座城裡挑拔最好的精壯,人們不會有別的擇選。是因為波塞冬捲來酷暴的狂風,掀起滔天巨浪,摧打你們的海船,葬毀了你們的人生?抑或,你等死在干實的陸野,被凶狠的部民擊殺,試圖截搶他們的牛群和卷毛的綿羊,或正和他們打鬥,為了掠劫他們的女人,蕩毀他們的城垣?」說吧,回答我的問告;我宣稱,我是你家的客賓。忘了嗎,我曾登門府上,由神樣的墨奈勞斯陪同,催過俄底修斯同行,請他乘坐帶凳板的海船,前往伊利昂?此行花去整整一月時間,跨過浩森的大海,好不容易說動俄底修斯,蕩劫城堡的戰將。」
  聽罷這番話,安菲墨冬的靈魂答道:「阿特柔斯之子,最高貴的王者,軍隊的統帥阿伽門農,你說的一切,卓著的王爺,我全都記得。我將告說一切,準確地回答,關於我們如何淒慘地死去,事情如何收場。那時,我們都在窮追俄底修斯的妻子,他已久久不在家鄉。裴奈羅珮既不拒絕可恨的婚姻,也無力了結這場紛亂,但卻謀劃著我們的敗滅,烏黑的死亡。她還想出另一番詭計,在她心間,於宮中安起一架偌大的織機,編製一件碩大、精美的織物,對我們說道:『年輕人,我的追隨者們,既然卓著的俄底修斯已經死去,你們,儘管急於娶我,不妨再等上一等,讓我完成這件織物,使我的勞作不致半途而廢。我為老王萊耳忒斯製作披裹,備待使人們蹬腿撒手的死亡將他逮獲的時候,以免鄰里的阿開亞女子譏責於我,說是一位能征慣戰的鬥士,死後竟連一片裹屍的織布都沒有。』她如此一番敘告,說動了我們高家的心靈。從那以後,她白天忙忽在偌大的織機前,夜晚則點起火把,將織物拆散,待織從頭。就這樣,一連三年,她瞞著我們,使阿開亞人信以為真,直到第四個年頭,隨著季節的轉換,時月的消逝,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家中的一個女子,心知騙局的底細,把真情道出。我們當場揭穿她的把戲,在她松拆閃亮織物的當口。於是,她只好收工披裹,被迫違背自己的願望。織罷,她洗過披裹,展示出偌大的織件,像太陽和月亮一樣閃光。其後,某個殘忍的神靈帶回俄底修斯,從某個地點,落腳荒僻的田莊,牧豬的僕人生活的地方。其時,神樣的俄底修斯的愛子從多沙的普洛斯歸來,乘坐烏黑的海船,兩人聚首合謀,謀劃求婚人凶險的死亡,然後來到著名的城邦,俄底修斯跟在後頭,忒勒馬科斯先行,走在前面。牧獵人帶人俄底修斯,身上破破爛爛,一副乞丐模樣,像個窮酸的老漢,拄著支棍,一身破舊的衣衫。我們中誰也認不出他來,在他突然,是的,突然出現之際,即便是年齡較大的夥伴也看不出來。我們對他粗魯橫蠻,說講惡毒的言詞,甩出拋投的物件。然而,俄底修斯以堅強的意志忍讓,接受投擲物的敲打,嚥下粗毒的言詞,在自己的家院。其後,當帶埃吉斯的意志催他行動,他,憑藉忒勒馬科斯的幫忙,搬走光榮的甲械,放入藏室,把門關上。隨後,憑靠詭黠的心計,他催命妻子拿出彎弓灰鐵,放在求婚人前面,布設一場競賽,為我等命運險厄的一幫,作為起點,
  把我們屠宰。我們中誰也不能安置絃線,掛上強勁的弓桿;我們的力氣遠不能使自己如願。然而,當那把碩大的彎弓被交往俄底修斯手中,我們一起咆哮威脅,不讓他遞交,不管他如何申說答辯,惟有忒勒馬科斯催他向前,要對方伸手,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接過強弓,輕而易舉地掛上絃線,一箭穿過鐵斧,成排的孔眼。他站挺門檻,倒出箭矢,在腳前的地面,目光炯炯,凶狠地四下張望,放倒王者安提努斯,繼而送出歹毒的羽箭,對著其他求婚的人們,瞄準發射,擊倒對手,一個接著一個,屍體碼成了垛兒。很明顯,他們得到某位神明的助佑,對著我們直衝,趕過廳堂,挾著狂怒,拚命追殺,我方死者甚眾,發出撕人心肺的嚎喊,倒在這邊那邊,宮居裡人頭紛落,地面上血水橫流。就這樣,阿伽門農,我們被人殺死,直到現在,屍體還暴躺在俄底修斯的宮中,無人收管。親友們尚在各自的家裡,不知那邊的境況,否則,他們會洗去我們傷口上的黑血,抬出屍體,安排死者應受的禮遇,哭悼我們的死難。」
  聽罷這番話,阿特柔斯之子阿伽門農的靈魂答道:「哦!萊耳忒斯幸運的兒子,精多謀略的俄底修斯,毫無疑問,你娶了個賢慧的妻子,絕好的女人。她的心靈是那樣的高潔,白壁無瑕的裴奈羅珮,伊卡裡俄斯的女兒,總把俄底修斯,婚配的夫婿,放在心間。美德贏獲的英名將永不消逝,不死的神明會給凡人送來動聽的詩篇,讚美忠貞的裴奈羅珮。與之相比,屯達桑斯的女兒行跡惡劣,謀殺婚配的夫婿——人間會有恨惱的詩唱,貶毀女人的聲名,殃及所有的女子,包括她們中品行賢善的佼傑。」「
  就這樣,他倆你來我往,一番談論,站在哀地斯的府居,黑深的地底。
  其時,俄底修斯一行離開城市,很快抵達精耕細作的莊園,萊耳忒斯的住處,後者親自開墾的農地,付出沉澀、艱苦的勞動,在過去的年月。農莊上有他的房居,四周是搭起的遮棚,那是僕工們的居所,幫他勞作,使他歡心,在裡面吃飯、息坐,度過夜晚的時光。另有一位年邁的西西里婦人,精心照看老人的起居,後者以農莊為家,遠離城區。其時,俄底修斯開口發話,對兒子和他的僕役:「去吧,你等各位,進入堅固的房居,殺祭最好的肉豬,動作要快,作為我們的晚餐。我將就此前往,試探我的親爹,看他是否知曉是我,雙眼能否把我識辨—— 抑或,他已認不出我來,我離別家門,日久經年。」
  言罷,他把兵器交給工僕,後者迅速走向房屋,但俄底修斯步入繁茂的葡萄園,舉目索望,探走在偌大的林間,既不見多利俄斯,也不見他的兒子或別的僕役,他們已全部出動,搬取石頭,建造壘牆,圍護國內的葡萄,由老人帶路,領著他們。但他還是找到了父親,獨自一人,忙作在齊整的果園,挖抱一株枝幹,穿一件髒濁的衣衫,縫縫連連,破破爛爛,腿上綁著牛皮的護胚,緊密縫連的片件,抵禦磨傷刮損,指掌上戴著手套,因為勞作在枝叢之間,還有頭上的那頂皮帽,愴楚中平添了幾分辛酸。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觀視他的形態,看出他心中悲苦難言,老邁的年紀使他惟悴不堪,見他站在一棵高大的犁樹下,不禁淚水潸漣,心魂裡斟酌思考,是去抱住父親,送去兒子的親吻,告知一切,他已回返親愛的故園,還是先張口發問,問明細裡,把他試探。兩下比較,覺得後者佳善,先來開口試探,用嬉刺的語言。主意已定,高貴的俄底修斯對著他走來。後者正低埋著腦袋,刨挖在一棵植干的邊沿,光榮的兒子站在他身邊,開口說出話言:「老先生,你技藝精熟,絕非看顧園林的門外漢。這裡的一切井井有條,園中的所有全都得到精心的照看,不論是無花果和葡萄,還是橄攬樹和梨樹,還有這裡的菜地,無一疏略。然而,我還要冒昧說上一句,你可不要因此發起火來。你本人缺乏精心照料,在這可悲的暮年;你渾身髒雜,穿著破舊的衣衫。顯然,不是因為你懶散,失去了主人的關懷,也不是因為你的身材。你的俊美——這些,在我看來,不像是個奴隸的外觀。你看來像是一位王貴,是的,像一位王者,理應在洗澡進食之後,睡享床面的舒軟,此乃年長者的權益。來吧,告訴我你的情況,要準確地回答。你是誰家的僕工,忙作在誰的果園?此外,告訴我,真實地告訴我,讓我瞭解這一點:這裡可是伊薩卡,我落腳的可真是這塊地面,誠如那人告我的那樣,在我前來的路上,我們曾會面相見,並非十分通情達理,亦沒有那份平和耐心,告我所有的一切,把我的話語聽辨——我問他。一位朋友的訊息,是否仍然活著,還是已經死去,奔人哀地斯的府居。我將告說此事,你可認認真真地聽來。我曾款待過一位朋友,在心愛的鄉園,他來到我的房居;凡人中,在來自遠方、造訪我家的客人中,此君最得我的親愛。他宣稱出生在伊薩卡地面,還說父親是萊耳忒斯,阿耳開西俄斯的兒男。我把他引進家裡,熱情招待。權盡地主之宜,用家中成堆的好東西。我給他表示客誼的禮物,做得很是得體,給他七塔蘭同精工鍛打的黃金,一隻白銀的兌缸,鑄著一朵朵花卉,十二件單面的披篷,十二條毛毯,十二領精美的篷穿,以及同樣數量的衫衣,另有四名女子,女紅精美嫻熟,由他自己挑選。」
  聽罷這番話,父親開口答話,淚水漣漣:「你腳下跌的,朋友,正是你要找的地域,只是眼下握掌在那幫人手裡,他們凶暴、橫蠻;你所給的難以估價的禮物,就算丟人了清風裡面。倘若你能尋見他活在伊薩卡地面,他會給你送行的禮物,回報你的厚愛,給你施恩者的報償,盛情款待。來吧,告訴我你的情況,要準確地回答。自從你招待那個不幸之人,距今已有幾年,你的客人,我的兒子,他可曾存活在人間?命運艱厄的人兒,遠離故鄉,別離親朋,被魚群吞食,在那汪洋大海,或在干實的陸野,填人走獸和鷹鳥的腹胃。他的母親和父親,他是雙親的兒男,不曾為他發喪哭祭,還有他豐足的[注]妻子,謹慎的裴奈羅珮,不曾放聲悲哭,在丈夫屍床的邊沿,作為合宜之舉,為他合上雙眼——此乃祭送的禮儀,死者應該享受這一切。我還要你告訴我,真實地告訴我,讓我瞭解這一點:你是誰,你的父親是誰?來自哪個城市,雙親在哪裡?快船停在何處,把你載到這邊,還有你那神樣的夥伴?抑或,你搭乘別人的海船,他們讓你下來。然後續航向前?」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說道:「放心吧,我會準確不誤地回話,把一切告答。我乃阿路巴斯人,擁住一所光榮的房院,阿菲達斯的兒子,父親是波魯裴蒙的兒男。厄裴裡托斯是我的名字,眼下,神明把我趕到這邊,從西卡尼亞,違背我的意願。我的海船遠離城區,停駐在鄉間。至於俄底修斯,離別我的住處,走離我的國邦,至今已是第五個長年。不幸的人兒——咳!雖說離去之時,鳥跡確呈吉祥的兆端,出現在他右邊;我喜形於色,送他登程;朋友離我而去,興高采烈。其時,我心懷希望,我們將以主客的身份重見,互致光榮的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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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01:10 |只看該作者
  他言罷,一團悲恨的烏雲罩住了萊耳忒斯的心間。他十指勾屈,抓起地上的污穢,灑抹在自己的臉面,灰白的髮際間,悲聲哀悼,痛哭不已。俄底修斯激情澎湃,望著父親,鼻孔裡一陣痛酸。他撲上前去,抱住父親,熱烈親吻,送出話言:「父親,我就是他,你所詢問的兒男。我已回來,在第二十個年頭,重返家園。停止嚎哭,莫要灑淚悲哀,我將告你此事,我們不能耗磨時間。我已殺死求婚的人們,在我們的宮殿,仇報他們的惡行,他們的猖蠻和驕虐。」
  聽罷這番話,萊耳忒斯開口答道:「倘若你真是俄底修斯,返回家來,何不出示某個清晰的標記,也好使我相信你的話言。」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好吧,你可先看這道傷疤,用你的雙眼,野豬撕開的口子,用白亮的獠牙,在帕耳那索斯大山,我正置身其間——你和高貴的母親差我尋會奧托魯科斯,母親鍾愛的親爹,以便得獲那些禮物,老人來訪之時,已同意並答應贈給。過來,讓我再對你講講這些果樹,你曾把它們給我,在齊整的園林。那時,我還是個孩子,顛跑在你身後,問這問那,穿走林地,行走在果樹之間,你告我它們的名字,一棵棵地道來,給了我十三棵梨樹,十棵蘋果樹和四十棵無花果樹,另外還許下五十壟葡萄,答應將歸我掌管。它們成熟在不同時期,每個時節都有葡萄可摘,當宙斯統掌的節令從天上降落,纍纍的果實把枝條壓彎。」
  他言罷,萊耳忒斯雙膝發軟,心力酥散,他已認知此番確鑿的實證,俄底修斯說得明明白白,於是展開雙臂,抱住心愛的兒男;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將他擁人懷裡,老人已陷於昏迷狀態。然而,當他喘過氣來,神志復又回返心間,於是再次開口作答,說道:「父親宙斯,你等眾神一定還雄居在巍偉的俄林波斯,倘若求婚者們確已付出代價,為他們的驕蠻暴虐。但現在,我卻打心眼裡害怕,擔心伊薩卡人會即刻趕來,和我們對陣,派出信使,前往各地,各處開法勒尼亞人的城邦。」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不要怕,不要擔心這些。讓我們前往房居,在那果林的邊沿,我已派遣忒勒馬科斯先行,帶著牧牛的和牧豬的僕人,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備下食餐。」
  他言罷,兩人步入樸美的房居,置身堅固的住房,眼見忒勒馬科斯和牧豬的及牧牛的僕人,正切下大堆畜肉,兌調閃亮的醇酒。
  與此同時,那位西西里女僕,浴華心志豪莽的萊耳忒斯,在他的房居,替他抹上橄欖油,搭上精美的披篷。此外,雅典娜,站在民眾的牧者身邊,粗壯了他的肢腿,使他看來顯得比以前更加高大魁梧,後者走出浴室,兒子驚奇地舉目視看,目睹他的再現,儼然不死的神明一般,吐出長了翅膀的話語,開口說道:「毫無疑問,父親,某個長生不老的神明使你看來較前魁美——瞧瞧你的身貌,你的體形。」
  聽罷這番話,聰睿的萊耳忒斯答道:「哦,父親宙斯,雅典娜,阿波羅,但願我能像當年那樣,作為開法勒尼亞人的王者,攻破灘邊的奈裡科斯,陸架上精固的城堡;但願昨天我能像當年那樣,在我們宮裡,肩披鎧甲,站在你身邊,打退求婚者的進擊,酥軟許多人的膝腿,在廳堂裡面——你的心靈將為之歡悅。」
  就這樣,他倆你來我往,一番敘言;與此同時,忒勒馬科斯等人已整治完畢,備妥食餐,眾人依次入座,在凳椅和靠椅上面。然後,他們伸手抓起食物,年邁的多利俄斯行至他們身邊,還有老人的兒子,息工歸來,精疲力竭,應他們母親的召喚,那位西西里女子,把他們養大,精心照看老人的生活,他已進入昏黃的暮年。當他們眼見俄底修斯,認出他的身份,癡站廳裡,瞠日結舌,但俄底修斯出言撫慰,對他們說道:「坐下吧,老人家,忘卻驚詫,和我們一起食餐。我們已等待多時,雖說思食心切,急於動手,等盼你的歸來,聚宴在廳堂裡面。」
  他言罷,多利俄斯展開雙臂,衝撲過來,抓住俄底修斯的手,親吻他的手腕,吐出長了翅膀的話語,開口說道:「太好了,親愛的主人,你已回到我們中間。我們想你盼你,雖說已斷了見你回返的嗜念——一定是神明送你歸來。我們衷心地歡迎你,願神明使你幸福,給你助援!告訴我,真實地告訴我,讓我瞭解這一點。謹慎的裴奈羅珮是否已確知此事,知你已經回返——是否需要我們給她送個信息?」
  聽罷這番話,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開口答道:「她已知此事,老人家,為何多此一舉,再去道來?」
  他言罷,多利俄斯復又下坐閃亮的椅面,圍著卓絕的俄底修斯,多利俄斯的兒子們前來歡迎他的歸還,和他握手言談,回頭依次坐在父親多利俄斯身邊。
  就這樣,他們忙著整備食餐,在廳堂裡面;與此同時,信使謠言迅速穿走整片城域,高聲呼喊,告說求婚人慘暴的死亡,他們的毀滅,城民們聞訊出走,從各個方向奔聚而來,發出聲聲吟叫,陣陣哭喊,在俄底修斯的房居前。他們把屍體抬出屋外,分頭埋葬了自己的親男,將來自別地城邦的死者搬上快船,交給水手,由他們逐個送還。然後,他們心懷悲憤,集合聚會。當他們聚合完畢,集中在一個地點,歐培塞斯起身發言,難以忘卻的悲痛湧積在心間,為了安提努斯,他的兒子,被高貴的俄底修斯第一個殺倒在裡邊。帶著哭子的悲情,他面對眾人,開口說道:「朋友們,此人的暴行給阿開亞人帶來了巨大的禍難!初始,他帶走眾多精壯的男子,乘坐海船,丟盡了深曠的船艘,毀了所有的兵男;然後,他又回轉此地,殺了開法勒尼亞人中最好的壯漢。幹起來吧,趁他還沒有迅速撤往普洛斯或閃亮的厄利斯,厄利斯人鎮統的地面。讓我們即刻出發,否則,我們將蒙受永久的恥辱,是的,這將是個奇恥,甚至讓後代聽來,假如我們不仇報兄弟和兒子的死難,殺除兇手——如此,生活將不再給我帶來愉悅;我將一死了之,和死人作伴。走吧,讓我們就此出發,別讓他們溜走,行船大海!」
  他聲淚俱下,憐憫揪住了阿開亞人的心懷。其時,墨冬走近他們,還有通神的歌手,來自俄底修斯的宮中——睡眠已離開二位—— 站在人群中間;眾人見狀,無不驚異。心智敏捷的墨冬開口發話,說道:「聽我說,伊薩卡民眾,俄底修斯謀設了這些作為,得益於不死的神明的指點。我曾親眼看見一位不死的神明,站在他身邊,從頭到腳恰似門托耳一般。某位永生的神明頻頻出現,時而在俄底修斯前頭,催他奮進,時而又怒掃宮廳,蕩潰求婚的人們,後者一個接一個倒下,碼成了垛兒。」
  墨冬言罷,入骨的恐懼揪揉著他們的心懷。其時,哈利塞耳塞斯,馬斯托耳之子,一位年邁的鬥士,開口說話,眾人中惟他具有瞻前顧後的智判。懷著對各位的善意,他開口發話,喊道:「聽我說,伊薩卡民眾,聽聽我的告言。這些事情的發生,朋友們,實因出於你們自己的懦弱。你等不聽我的勸告,也不聽門托耳的,民眾的牧者;我們曾勸囑爾等,說明你們的兒子,中止他們的愚盲。他們做下一件凶蠻的蠢事,出於粗莽和驕狂,屈辱房主,一位王者的妻子,濫毀他的財產,以為他再也不會回還。這麼辦吧,聽我的,按我說的做。我們不宜去那;去的人會自找禍災。」
  他言罷,人們跳立起來,與會者的大部,發出轟雜的嘯喊,雖說其他人坐留原地,不想動彈。哈利塞耳塞斯的話語不曾使他們歡心,而歐培塞斯的言論卻得到他們的贊同;眾人一躍而起,朝著鎧甲急奔穿戴完畢,通身閃耀著青銅的光芒,集聚起來,在城前寬敞的地面,歐培塞斯領著他們,一幫愚蠢的人們,心想以此仇報殺子的怨恨,但他已不能活著回來,必須在那裡和死亡會面。
  其時,雅典娜問話宙斯,克羅諾斯的兒男:「克羅諾斯之子,我們的父親,最高貴的王者,告訴我,回答我的問題。可否說出你的旨意,埋藏在
  你的心裡?是打算再次挑起慘烈的惡戰和痛苦的搏殺,還是讓雙方言歸於好,重結友誼?」
  聽罷這番話,匯聚烏雲的宙斯開口答道:「為何詢問,我的孩子,問我這些?難道這不是你的意圖,你的謀劃,讓俄底修斯回返,懲罰那幫人的行為?做去吧,憑你的自由,但我仍想告你合宜的辦法,應 該怎麼處理。現在,既然高貴的俄底修斯已仇報了求婚的人們,何不讓雙方訂立莊重的誓約,讓他終身王統在那邊。我等可使他們忘卻兄弟和兒子的死亡,互相間重建友誼,像在過去的歲月;讓他們欣享和平,生活富足美滿。」
  宙斯的話語催勵著早已迫不及待的雅典娜,她急速出發,從俄林波斯山巔直衝而下。
  其時,當各位滿足了領享美食的慾望,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首先開口,說道:「誰可出去探望,看看他們是否逼近農莊。」
  他言罷,多利俄斯之子抬腿走去,聽從俄底修斯的命告,站在門檻之上,眼見他們正朝屋邊逼迫,急忙喊出長了翅膀的話語,對俄底修斯說道:「他們來了,正對著我們進逼!讓我們武裝起來,趕快!」
  他言罷,人們一躍而起,動手披掛,俄底修斯和他的三個幫手,外加多利俄斯的六個兒子,連同多利俄斯和萊耳忒斯,身披鎧甲,雖說鬢髮灰白,緊急的情況迫使他們殺戰。當穿戴完畢,渾身閃耀著青銅的光芒,他們打開大門,由俄底修斯率領,走出房居。
  其時,雅典娜,宙斯的女兒,前來幫忙,幻取門托耳的形象,摹仿他的聲音;卓著的、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眼見心喜,當即發話親愛的兒子,對他說道:「現在,忒勒馬科斯,你已置身決鬥的戰場,最勇敢的戰士顯試身手的地方。記住,不要羞辱你的祖先;過去,我們曾所向披靡,憑我們的勇力,我們的剛強。」
  聽罷這番話,善能思考的忒勒馬科斯答道:「你將會看到,心愛的父親,只要你願意。憑著眼下的性情,我絕不會羞辱自己的血統,你所提及的榮烈!」
  他言罷,萊耳忒斯喜上心頭,開口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哦,我所尊愛的仙神!我感到高興,欣喜由衷;我的兒子和兒子的兒子競比起各自的豪勇!」
  其時,灰眼睛雅典娜站到他身邊,開口說道:「阿耳開西俄斯之子,夥伴中我最鍾愛的人,祈禱吧,對灰眼睛姑娘,對宙斯,她的父親,然後迅速持平落影森長的槍矛,投擲殺擊!」
  言罷,帕拉絲·雅典娜給他吹入巨大的勇力,後者作過祈禱,對大神宙斯的女兒,迅速投擲,平舉起落影森長的槍矛,擊中歐培塞斯,命中帽盔上青銅的頰片,銅槍衝破阻力,將它徹底透穿;歐培塞斯隨即倒地,轟然一聲,鎧甲在身上鏗鏘作響。俄底修斯和光榮的兒子撲向前排的對手,揮劍劈砍,用雙刃的槍矛刺捅。其時,他們會殺了所有的來人,誰也甭想口轉家門,要不是雅典娜,帶埃吉斯的宙斯的女兒,大聲呼喊,止住了衝殺的人群:「住手吧,伊薩卡人,撤離痛苦的戰鬥,盡快解決爭端,避免流血犧牲!」
  雅典娜言罷,切骨的恐懼揪住了他們的心懷,眾人驚慌失措,扔下手中的武器,全都掉在地上,聽聞女神的聲音,轉過身子,急於避死保命,朝著城邊衝去。隨著一聲聲可怕的呼嘯,堅忍不拔的俄底修斯收緊全身的肌肉,猛撲向前,像一隻搏擊長空的雄鷹。其時,克羅諾斯之子扔下一個帶火光的閃電,撞擊在灰眼睛姑娘,強有力的天尊的女兒身前,雅典娜於是開口發話,對俄底修斯,雙眼中閃出灰藍的光彩:「萊耳忒斯之子,宙斯的後裔,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停止攻擊,罷息這場近戰,以恐沉雷遠播的宙斯動怒,他是克羅諾斯的兒男。」
  雅典娜言罷,俄底修斯心裡高興,謹道不違。帕拉絲·雅典娜讓雙方盟發誓咒,奠定和睦相處的前景,帶埃吉斯的宙斯的女兒,以門托耳的形象,摹仿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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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索引
A
阿波羅:或福伊波斯·阿波羅,宙斯和萊托之子,3·279,銀弓之神。阿德瑞絲忒:海倫的侍女,4·22。阿爾菲俄斯:河流,位於伯羅奔尼撒西部,3·489。阿耳戈:船名,12·69,曾載送伊阿來等英雄們遠征,獲取金羊毛。阿耳戈斯:俄底修斯的家狗,17·292。阿耳戈斯:伯羅奔尼撒北部城市或區域,常泛指「希臘」,1·344,3·251。阿爾基摩斯:門托耳的父親,22·234。阿爾基努斯:法伊阿基亞人的國王,6·12,7·185,接待過俄底修斯。阿爾基培:海倫的侍女,4·124。阿耳吉豐忒斯:赫耳墨斯的別名,1·38。阿耳吉維人:征戰特洛的希臘人,1·61;亦指慕凱奈或斯巴達的居民,3·309。阿耳開西俄斯:萊耳忒斯之父,俄底修斯的祖父,16·118—119等處。阿爾康德瑞:居家埃及,波魯波斯之妻,4·125—126。阿爾克邁昂:安菲阿拉俄斯之子,15·248。阿爾克墨奈:赫拉克勒斯(其父宙斯)之母,2·120,11·266。阿耳奈俄斯:伊羅斯的真名,18·5。阿耳塔基厄:水泉,在拉摩斯,10·108。阿耳忒彌絲:宙斯和萊托之女,6·102,15·410等處。阿菲達斯:俄底修斯編造的父名,24·305。阿芙羅底忒:宙斯之女,愛和美之神,4·14。在《奧德賽》裡,她是神匠赫法伊斯托斯的妻子,8·267—268。阿格勞斯:求婚人,達馬斯托耳之子,20·321;被俄底修斯所殺,22·293。阿基琉斯:《伊利亞特》中的頭號英雄,被帕裡斯箭殺,其靈魂曾同俄底修斯交談, 11·467。阿伽門農:進兵特洛伊的希臘聯軍統帥,被妻子及埃吉索斯謀殺,1·30,3·143等處。阿卡斯托斯:希臘西部的一位國王,14·336。阿開榮:冥界的一條河流,10·514。阿開亞人:希臘人的總稱,1·90,2·7等處。另見「達奈人」和「阿耳吉維人」。阿克羅紐斯:法伊阿基亞人,8·3。阿克托裡絲:阿克托耳的女兒,裴奈羅珮的侍女,23·228。阿勒克托耳:斯巴達人,其女嫁隨墨們彭塞斯,4·100。阿里阿德奈:米諾斯之女,被阿耳忒彌絲所殺,11· 321—325。阿魯巴斯:西冬貴族,歐邁俄斯保姆的父親,15·426。阿路巴斯:城名,地點不明,24·304。阿洛歐斯:伊菲墨得婭之夫,11·305。阿慕薩昂:克瑞修斯和圖羅之子,11·259。阿那巴西紐斯:法伊阿基亞人,8·113。阿培瑞:歐魯墨杜莎的家鄉,7·8。阿瑞蘇沙:伊薩卡一水泉名,13·408。阿瑞忒:阿爾基努斯之妻,法伊阿基亞人的王后,7·54,招待過俄底修斯。阿瑞托斯:奈斯托耳之子,3·414。阿斯法利昂:墨奈勞斯的伴從,4·216。阿斯忒裡斯:伊薩卡界外一小島,4·846。阿索波斯:河流,河神,安提娥培的父親,11·260。阿特拉斯:大力神,卡魯普索的父親,1·52。阿特魯托奈:雅典娜的別名,4·762。阿特柔斯:阿伽門農和墨奈勞斯之父,1·35。埃阿科斯:裴琉斯之父,阿基琉斯的祖父,11·471。埃阿斯:(1)忒拉蒙之子,曾與俄底修斯爭奪阿基琉斯的鎧甲,11·469等處;(2)俄伊琉斯之子,死於波塞冬的風浪,4·499—510。埃阿亞:基耳凱居住的島嶼,10·135。哀地斯:宙斯的兄弟,冥界之主,4·834,11·47。埃多塞婭:海仙,普羅丟斯之女,4·365。埃俄利亞:埃俄洛斯(1)居住的島嶼,10·1。埃俄洛斯:(1)王者,掌管海風,10·1;(2)克瑞修斯之父,11·237。埃厄忒斯:基耳凱的兄弟,10·137,12·70。埃古普提俄斯:伊薩卡長老,歐魯諾摩斯之父,2·15。埃古普托斯:埃及河流,即尼羅河,14·257。埃及:地名,3·300,4·355。埃吉索斯:克魯泰奈絲特拉的情人,謀殺阿伽門農,被俄瑞斯忒斯所殺,1·29,3 ·194等處。埃伽伊:阿開亞城市,內有波塞冬的房官,5·381。埃蕾蘇婭:女神,主管生育,19·188。埃松:俄底修斯同裴奈羅珮交談時所用的化名,19·183。埃宋:圖羅和克瑞修斯之子,11· 259。埃托利亞:地名,位於希臘中部,14·379。埃西俄丕亞人:一個住在遙遠地帶的部族,1·22,5·282。安德萊蒙:索阿斯之父,14·499。安菲阿拉俄斯:俄伊克勒斯之子,攻打塞貝的七勇之一,15·244—247。安菲阿洛斯:法伊阿基亞人, 8·114、128。安菲昂:(1)安提娥培之子,11·262;(2)米努埃人的首領,11·283。安菲洛科斯:安菲阿拉俄斯之子,15·248。安菲墨冬:求婚人,22·242,被忒勒馬科斯所殺,22·284。安菲諾摩斯:求婚人,16·351,尼索斯之子,被忒勒馬科斯所殺,22·89—94。安菲塞婭:俄底修斯的外祖母,19·416。安菲特裡忒:海中女神,3·91。安菲特魯昂:阿爾克墨奈的夫婿,11·266。安基阿洛斯:(1)門忒斯之父,1·180;(2)法伊阿基亞人,8·112。安尼索斯:克里特一地名,19·188。安提娥培:阿索波斯之女,安菲昂和宙索斯的母親,11·260。安提法忒斯:(1)萊斯特魯戈奈斯人的王者,10·106;(2)俄伊克勒斯之父,1 5·242。安提福斯:(1)俄底修斯的夥伴,被庫克洛普斯所殺,2·17—20;(2)伊薩卡長者,17·68。安提克蕾婭:俄底修斯的母親,11·85。安提克洛斯:阿開亞人,藏身木馬,4·286。安提洛克斯:奈斯托耳之子,死於特洛伊戰爭,3·112,4·187。安提努斯:歐培塞斯之子,求婚人的頭領之一,1·383,2·84,被俄底修斯所殺, 22·8—20。奧托魯科斯:安提克蕾婭之父,俄底修斯的外祖父,11·85,19·394。奧托諾娥:裴奈羅珮的侍女,18·182。
B
波厄蘇斯:厄忒俄紐斯之父,4·31。波利忒斯:俄底修斯的伴從,10·224。波魯波斯:(1)歐魯馬科斯之父,1·399;(2)居家埃及,曾招待墨奈勞斯和海倫,4·126;(3)工匠,8·373;(4)求婚人,22·243,被歐邁俄斯所殺,22· 284。波魯丹娜:埃及女子,瑟昂的妻子,曾給海倫神妙的藥劑,4228。波魯丟開斯:萊達和屯達柔斯之子,宙斯使其成為「半仙」,11·298—304。波魯菲得斯:門提俄斯之子,先知,15·249—256。波魯菲摩斯:庫克洛佩斯中最強健者,被俄底修斯捅瞎,1·70,9·403。波魯卡絲忒:奈斯托耳的末女,3·464。波魯克托耳:(1)工匠,曾在伊薩卡築井,17·207:(2)裴桑德羅斯之父,18· 299。波魯紐斯:安菲阿洛斯之父,8·114。波魯裴蒙:阿菲達斯之父,24·305。波魯塞耳塞斯:克忒西波斯之父,22·287。波塞冬:宙斯的兄弟,鎮海之王,俄底修斯的「對頭」,1·等處;波魯菲摩斯之父, 1·68—73。波伊阿斯:菲洛克忒忒斯之父,3·190。布忒斯:星座名,5·272。
D
達馬斯托耳:阿格勞斯之父,20·321。達親人:征戰特洛伊的希臘人,1·350。黛墨忒耳:女神,宙斯的姐妹,5·125。德洛斯:愛琴海中一小島,阿波羅的聖地,6·162。德摩道科斯:法伊阿基亞人中的盲歌手,8·44。德謨音托勒摩斯:求婚人,被俄底修斯所殺,22·242,266。德墨托耳:伊阿索斯(2)之子,塞浦路斯國王,17·443。德伊福波斯:普裡阿摩斯之子,4·276。狄俄克勒斯:菲萊王貴,3·488,15·186。狄俄墨得斯:圖丟斯之子,《伊利亞特》中的英雄,3·180。狄俄努索斯:宙斯之子,酒神,24·74。迪亞:愛琴海中一島嶼,11·325。典雅女神:6·18。丟卡利昂:克里特國王,伊多墨紐斯的父親,19·180。杜利基昂:島嶼,受俄底修斯制轄,1·246。杜馬斯:法伊阿基亞人,那烏茜卡的好友的父親,6·22。多多那:地名,位於希臘西北部,宙斯通過該地的巫師傳送神諭,14·327,19·2 96。多里斯人:居住克里特的部分希臘族民,19·177。多利俄斯:裴奈羅珮的父親送給女兒的僕人,4·735—736,在萊耳忒斯的農莊工作, 24·222。
E
俄底浦斯:塞貝(1)英雄,11·271。俄底修斯:萊耳忒斯和安提克蕾婭之子,4·555,11·85,《奧德賽》的「主角」。俄耳科墨諾斯:米努埃人的城鎮,在波伊俄提亞,11·284。俄耳墨諾斯:克忒西俄斯之父,15·414。俄耳提洛科斯:狄伐克勒斯之父,3·489,曾接待過俄底修斯,21·16。俄耳圖吉亞:地域,位置不明,5·124。俄耳西洛科斯:伊多墨紐斯之子,13·260。俄古吉亞:卡魯普索居住的島嶼,1·85。俄開阿諾斯:環擁大地的長河,河神,4·567,10·139,11·639。俄里昂:(1)黎明鍾愛的英雄,被阿耳忒彌絲所殺,5·121,俄底修斯曾見著他的靈魂;11·572;(2)星座,5·274。俄林波斯:山脈,神的家居,1·102。俄奈托耳:弗榮提斯之父,3·282。俄普斯:歐魯克蕾婭之父;1·429。俄薩:山脈,在塞薩利亞,11·315。俄托斯:波塞冬和伊菲墨得婭之子,被阿波羅所殺,11·305—320。俄瑞斯托斯:阿伽門農之子,曾替父報仇,1·30。298,3·306。俄伊克勒斯:安菲阿拉俄斯之父,15·243。俄伊諾普斯:琉得斯之父,21·144。厄爾裴諾耳:俄底修斯的夥伴,從房頂摔下致死,10·552,俄底修斯曾與他的靈魂交談,11·51。厄菲阿爾忒斯:波塞冬之子,俄托斯的兄弟,被阿波羅所殺,11·308。厄夫瑞:地域,位置不明(可能在希臘西部),1·259,2·328。厄開夫榮:奈斯托耳之子,3·413。厄開紐斯:法伊阿基亞長者,7·155,11·342。厄開托斯:希臘西部的一位暴君,18·85,21·308。厄拉特柔斯:法伊阿基亞人,8·111。厄拉托斯:求婚人,被歐邁俄斯所殺,22·267。厄裡芙勒:安菲阿拉俄斯之妻,11·32—46。厄裡努絲:復仇或責懲女神,15·32。厄利斯:城市,地域,位於伯羅奔尼撒西部,遙對伊薩卡,4·635。厄魯門索斯:山脈,在伯羅奔尼撒西北部,6·104。厄魯西亞平原:幸福之園,墨奈勞斯最終的去處,4·563。厄侖波依人:墨奈勞斯漂游中遇見的一群族民,4·84。厄尼裴烏斯:河流,圖羅鍾愛的河神,11·238。厄培俄斯:木馬的製作者,8·493,11·524。厄裴裡托斯:俄底修斯的化名,24·306。厄丕卡絲忒:即伊娥卡絲忒,俄底浦斯的母親和妻子,11·271。厄瑞波斯:死人的去處,10·528。厄瑞克修斯:雅典英雄,7·81。厄瑞特繆斯:法伊阿基亞人,8·112。厄特俄紐斯:墨奈勞斯的伴從,4·22。
F
法厄松:黎明的馭馬,23·246。法厄蘇莎:女仙,赫利俄斯之女,看放父親的牛群,12·132。法羅斯:埃及島嶼,墨奈勞斯曾登陸該地,4355。法伊阿基亞人:阿爾基努斯的屬民,5·35等處。法伊德拉:名女,俄底修斯曾見著她的靈魂,11·321。法伊底摩斯:西多尼亞國王,墨奈勞斯的朋友,4·617—618。法伊斯托斯:克里特城市,3·296。菲埃:陸架某地,朝對伊薩卡,15·297。菲冬:塞斯普羅提亞國王,14·316。菲萊:(1)塞薩利亞地域,歐墨洛斯的家鄉,4·798;(2)地域,位於普洛斯和斯巴達之間,狄俄克勒斯的家鄉,3·488。菲洛克忒忒斯:英雄,出色的弓手,3·190,8·219。菲洛墨雷得斯:萊斯波斯摔交手,被俄底修斯摔倒,4·343。菲洛伊提俄斯:俄底修斯的牛倌,20·185。菲彌俄斯:忒耳皮阿斯之子,歌手,1·153,俄底修斯對其開恩不殺,22·330—3 31。腓尼基人:族民,善航海,重貿易,見13·272,14·288等處。菲瑞斯:克瑞修斯和圖羅之子,11·259。夫拉凱:伊菲克勒斯的家鄉,11·289—290。15·236。夫拉科斯:英雄,曾關押墨朗普斯,15·231。福耳庫斯:海洋老人,13·345,蘇莎的父親,1·72。芙羅:海倫的侍女,4·125。弗羅尼俄斯:諾厄蒙之父,2·386。弗榮提斯:俄奈托耳之子,墨奈勞斯的舵手,3·282。弗西亞:阿基琉斯的家鄉,11·496。福伊波斯:阿波羅的別稱,飾詞,3·279。
G
戈耳工:魔怪,11·634。戈耳吐斯:克里特地域,3·294。格萊斯托斯:歐波亞島上的突崖,3·178。格瑞尼亞:奈斯托耳的飾詞,3·68。古萊:愛琴海上一島嶼,4·500。 H 哈利俄斯:阿爾基努斯之子,8·119。哈利塞耳塞斯:伊薩卡人,善卜占,深受俄底修斯喜愛,2·157,24·451。海倫:墨奈勞斯之妻,412。赫蓓:宙斯和赫拉之女,赫拉克勒斯的妻子,11·603—604。赫耳彌娥奈:墨奈勞斯和海倫之女,4·14。赫耳墨斯:宙斯之子,信使,護導之神,又名阿耳吉豐忒斯,1·38。赫法伊斯托斯:神界工匠,4·617;在《奧德賽》裡,他是阿芙羅底忒的丈夫,後者曾和阿瑞斯通姦,8·266—366。赫拉:宙斯之妻,神界的王后,4·513。赫拉克勒斯:宙斯和阿爾克墨奈之子,11·268,殺伊菲托斯,21·26,成仙後與赫蓓結婚,11·601—604。赫拉斯:阿基琉斯統治的地域,11·496;亦可泛指希臘,1·344。赫勒斯龐特:即達達尼爾海峽,在特洛伊附近,24·82。赫利俄斯:太陽神,1·8。呼拉科斯:卡斯托耳(2)之父,14·204。呼裴里昂:(1)太陽神赫利俄斯的飾詞或別稱,1·24;(2)赫利俄斯之父(?), 12·176。呼裴瑞西亞:阿開亞城市,波魯菲得斯的家鄉,15·254。呼裴瑞亞:法伊阿基亞人移居前的故鄉,6·4。晃搖的石巖:位於塞壬的居地附近,12·61,23·327。
J
伽婭:提托斯的母親,7·324。基俄斯:島嶼,位於小亞細亞岸外,3·170。基耳凱:女神,棲居埃阿亞,8·448,9·31。基科尼亞人:族民,曾受俄底修斯掠殺,9·39—61。基墨裡亞人:族民,居住在冥界附近,11·14。
K
卡德摩斯:塞貝(2)人的祖先,伊諾的父親,5·333。卡德墨亞人:塞貝(2)族民,11·276。卡爾基斯:地域,位於希臘西部海岸,15·295。卡魯伯底絲:漩魔,12·104。卡魯普索:女仙,阿特拉斯之女,1·14,曾與俄底修斯同居,5·14—268。卡桑德拉:普裡阿摩斯之女,阿伽門農的「床伴」,被克魯泰奈絲特拉謀害,11· 421—422。卡斯托耳:(1)屯達柔斯和萊達之子,宙斯使其成為「半仙」,11·298—304;(2)呼拉科斯之子,俄底修斯曾冒名卡氏之子,14·204。開法勒尼亞人:開法勒尼亞族民,亦指群島上的居民,20·210,24·355等處。開忒亞人:歐魯普洛斯鎮統的族民,11·520。考科奈斯人:族民,可能居住在普洛斯附近,3·366。科庫托斯:冥界的一條河流,10·513。克拉泰伊絲:斯庫拉的母親,12·124。克雷昂:墨佳拉的父親,11·269。克雷托斯:門提俄斯之子,貌美,被黎明帶走,15·250。克里特:島嶼,伊多墨紐斯王統的地方,3·191—192。克魯墨奈:名女,俄底修斯曾面見她的魂靈,11·324。克魯國諾斯:歐魯邊凱之父,3·452。克魯諾伊:地域,位於希臘西海岸,伊薩卡對面,15·295。克魯泰奈絲特拉:阿伽門農之妻,埃吉索斯的姘婦,3·265—272,合夥謀害了阿伽門農和卡桑德拉,11·421—434。克魯提俄斯:裴萊俄斯的父親,15·540。克魯托紐斯:阿爾基努斯之子,8·119。克羅米俄斯:奈琉斯和克洛裡絲之子,奈斯托耳的兄弟,11·286。克羅諾斯:宙斯之父,1·386等處。克洛裡絲:奈琉斯之妻,奈斯托耳之母,11·281。克諾索斯:城市,在克里特,19·178。克瑞修斯:埃俄洛斯(2)之子,圖羅的丈夫,11·258。克忒西波斯:求婚人,曾對俄底修斯投擲牛蹄,20·288—303,被菲洛伊提俄斯擊殺,22·285。克忒西俄斯:歐邁俄斯之父,15·414。克提墨奈:俄底修斯的姐妹,15·364。庫多尼亞人:克里特族民,3·292,19·176。庫克洛佩斯:一個原始野蠻的部族,俄底修斯曾到過他們的地域,9·106。單數為「庫克洛普斯」,指波魯菲摩斯,1·69,2·19。庫勒奈:山脈,在阿耳卡底亞,赫耳墨斯的「故鄉」,24·1。庫塞拉:島嶼,位於希臘南端海面,9·81。庫塞瑞婭:即阿芙羅底忒,「庫塞拉的夫人」,8·288,18·193。
L
拉達曼蘇斯:可能是厄魯西亞平原的王者或頭領,4·564。拉凱代蒙:斯巴達地區,墨奈勞斯鎮統的地域,3·326。拉摩斯:萊斯特魯戈奈斯人的地域,10·81。拉庇賽人:裴裡蘇斯的族民,21·297。萊達:屯達柔斯之妻,卡斯托耳和波魯丟開斯之母,11·298—300。萊耳開斯:普洛斯工匠,3·425。萊耳忒斯:阿耳開西俄斯之子,俄底修斯之父,忒勒馬科斯的祖父,1·189。萊姆諾斯:愛琴海北部島嶼,受赫法伊斯托斯的護愛,8·283。萊斯波斯:島嶼,位於小亞細亞海岸外,俄底修斯曾在島上與菲洛墨雷得斯角力, 4·342。萊斯特魯戈奈斯:一群吃人的生靈,俄底修斯及隨從曾與之相遇,10·80—132。萊托:阿波羅和阿耳忒彌絲的母親,6·106。蘭裴提婭:仙女,赫利俄斯的女兒,看管父親的牛群,12·132,374。朗波斯:黎明的馭馬,23·246。勞達馬斯:阿爾基努斯的愛子,7·170,8·117。雷斯榮:伊薩卡海港,1·186。黎明(可能指Eos):女神,提索諾斯之妻,2·1,5·1。利比亞:指非洲沿岸地區,4·85,14·295。琉得斯:求婚人,俄伊諾普斯之子,21·44,被俄底修斯所殺,22·310—329。琉科塞婭:伊諾的神名,5·333。琉克裡托斯:求婚人,被忒勒馬科斯所殺,22·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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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6 00:02:33 |只看該作者
M
馬拉松:雅典娜鍾愛的地方,位於雅典附近,7·80。馬榮:阿波羅在伊斯馬羅斯的祭司,9·197。馬勒亞:灘壁,可能位於希臘東南角,3·288。馬斯托耳:哈利塞耳塞斯的父親,2·157,24·451。邁拉:名女,俄底修斯曾面見她的靈魂,11·326。邁婭:赫耳墨斯之母,14·436。門農:最美的凡人,11·522。門忒斯:雅典娜所用的假名,1·105。門托耳:俄底修斯的朋友,以家居相托,2·225,雅典娜常幻取門氏的形象,2·2 68,22·206,24·548。彌馬斯:巖壁地帶,和基俄斯隔海相望,3·172。彌努埃人:族民,11·284。米諾斯:宙斯之子,克里特國王,19·178,冥界的判官,11·568。墨冬:俄底修斯在伊薩卡的信使,忠於俄氏的家眷,4·677,免遭殺戮,22·361。墨耳墨羅斯:伊利斯之父,1·259。墨佳拉:克雷昂之女,赫拉克勒斯之妻,11·269。墨伽彭塞斯:墨奈勞斯和一名女僕的兒子,4·2,15·100。墨拉紐斯:安菲墨冬之父,24·103。墨蘭索:多利俄斯之女,裴奈羅珮不忠誠的女僕,18·321,19·65。墨朗普斯:一位著名的先知,11·291,15·225。墨朗西俄斯:多利俄斯之子,牧羊人,腳踢俄底修斯,17·212,被忒勒馬科斯等肢解,22·474—477。墨奈勞斯:阿伽門農之弟,海倫之夫,4·2。墨諾伊提俄斯:帕特羅克洛斯之父,24·77。墨薩烏利俄斯:歐邁俄斯的僕工,14·449。墨塞奈:地域,位於希臘西南部,21·15。慕耳彌冬人:阿基琉斯和尼俄普托勒摩斯統治的屬民,3·189。慕凱奈:(1)名女,2·120;(2)阿伽門農的城堡,3·304。慕利俄斯:杜利基昂信使,18·423。
N
那烏波洛斯:歐魯阿洛斯之父,8·115。那烏丟斯:法伊阿基亞人,8—112。娜烏茜卡:阿爾基努斯和阿瑞忒之女,曾友待俄底修斯,6·17。那烏西蘇斯:波塞冬之子,阿爾基努斯之父,7·56—63,法伊阿基亞人在斯開裡亞的鼻祖,6·7。奈埃拉:赫利俄斯之妻,12·133。奈裡科斯:地名,萊耳忒斯曾攻戰該地,24·378。奈裡同:或奈裡托斯,伊薩卡大山,9·22,13·351。奈裡托斯:(1)奈裡同;(2)工匠,曾在伊薩卡築並,17·207。奈琉斯:奈斯托耳之父,普洛斯先王,3·409。奈斯托耳:奈琉斯之子,普洛斯國王,《伊利亞特》中的老英雄,1·284,3·17。尼俄普托勒摩斯:阿基琉斯之子,11·506。尼索斯:杜利基昂國王,安菲諾摩斯之父,18·127。諾厄蒙:忒勒馬科斯的朋友,曾借船給忒,2·386,4·630。
O
歐安塞斯:馬榮之父,9·197。歐波亞:島嶼,位於希臘中部岸外,3·175。歐厄諾耳:琉克裡托斯之父,2·242。歐魯阿得斯:求婚人,被忒勒馬科斯所殺,22·267。歐魯阿洛斯:一位年輕的法伊阿基亞人,8·158。歐魯巴忒斯):俄底修斯的信使,19·247。歐魯達馬斯:求婚人,被俄底修斯所殺,22·283。歐魯迪凱:克魯墨諾斯之女,奈斯托耳之妻,3·451。歐魯克蕾婭:俄底修斯和忒勒馬科斯的保姆,1·428等處。歐魯洛科斯:俄底修斯的副手,10·205,俄氏的親戚,10·441。歐魯馬科斯:波魯波斯(1)之子,求婚人的頭領,1·399,2·177;被俄底修斯所殺,22·79。歐魯摩斯:忒勒摩斯之父,9·509。歐魯墨冬:裴裡波婭之父,758。歐魯墨杜莎:娜烏茜卡的保姆,7·7。歐魯諾摩斯):求婚人,埃古普提俄斯之子,2·21,22·242。歐魯諾墨:裴奈奈羅珮的保姆,家僕,17·495。歐魯普洛斯:忒勒福斯之子,被尼俄普托勒摩斯殺死在特洛伊,11·520 歐魯提昂:一個醉酒的馬人,21·295。歐魯托斯:伊菲托斯之父,俄但卡利亞國王,被阿波羅所殺,8·224。歐邁俄斯:俄底修斯的豬倌,14·55。歐墨洛斯:菲萊王貴,伊芙茜墨(裴奈羅珮的姐妹)的丈夫,4·798。歐培塞斯:安提努斯的父親,1·383,被萊耳忒斯所殺,24·523。
P
帕耳那索斯:山脈,位於希臘中部,19·394。帕福斯:地域,在塞浦路斯,有阿芙羅底忒的祭壇,8·362—363。帕諾裴烏斯:福基斯城市,11·581。帕特羅克洛斯:阿基琉斯的親密伴友,《伊利亞特》中的英雄, 3·110等處。派厄昂:醫藥之神,4·232。潘達柔斯:「夜鶯」的父親,19·518,女兒被勁風捲走,20·66。龐丟斯:法伊阿基亞人,8·113。龐托努斯:阿爾基努斯的信使,7·182。裴耳塞:水仙,俄開阿諾斯之女,10·139。裴耳塞豐奈:女神,哀地斯之妻,冥界的王后,10·491,11·47等處。裴耳修斯:奈斯托耳之子,3·414。裴拉斯吉亞人:族民,《奧德賽》中出現在克里特,19·177。裴萊俄斯:伊薩卡人,忒勒馬科斯的朋友和夥伴,15·540。裴裡波婭:歐魯墨冬之女,那烏西蘇斯之母,7·57。裴裡克魯墨諾斯:奈琉斯和克洛裡絲之子,奈斯托耳的兄弟,11·286。裴裡墨得斯:俄底修斯的夥伴,11·23。裴利阿斯:波塞冬和圖羅之子,伊俄爾科斯國王,11·256。裴利昂:山脈,在塞薩利亞,11·316。裴琉斯:阿基琉斯之父,5·310等處。裴羅:奈琉斯之女,出名的美人,11·287。裴奈羅珮:伊卡裡耶斯之女,俄底修斯之妻,忒勒馬科斯之母,1·223等處。裴桑得羅斯:波魯克托耳之子,求婚人,18·299,被菲洛伊提俄斯所殺,22·268。裴塞諾耳:(1)伊薩卡信使,2·37,(2)俄普斯之父,歐魯克蕾婭的祖父,1· 429。裴西斯特拉托斯:奈琉斯之子,3·36,陪同忒勒馬科斯去斯巴達,3·481—485。皮厄裡亞:俄林波斯附近的山地,5·50。普拉姆內亞酒:一種醇香,亦可作藥用的飲酒,出處不明,10·234。普雷阿得斯:星座,5·272。普裡阿摩斯:特洛伊國王,3·107。普裡弗勒格松:冥界的一條河流,10·513。普侖紐斯:法伊阿基亞人,1·112。普羅丟斯:海洋老人,4·365—570。普羅克裡絲:名女,俄底修斯曾見過她的靈魂,11—321。普羅桑斯:法伊阿基亞人,8·113。普洛斯:奈斯托耳的城堡,位於希臘西南海岸,1·93。普蘇裡厄斯:島嶼,3·171。普索:位於帕耳那索斯山坡,有阿波羅的神廟,8·80,11·581。
R
瑞克塞諾耳:那烏西蘇斯之子,7·63。
S
薩爾摩紐斯:圖羅之父,11·236。薩墨,薩摩斯:島嶼,位於伊薩卡附近,受俄底修斯管轄,1·246。塞拜:埃及城市,4·127。塞貝:卡德墨亞人的城,在波伊俄提亞,15·247。塞俄克魯墨諾斯:出身於占卜之家,逃離阿耳戈斯,受到忒勒馬科斯的友待,15· 223,256。塞彌絲:女神,督察凡人集會之神,2·69。塞浦路斯:地中海東部的一個大島,4·83。塞壬:擅歌,能以歌唱迷人致死,12·39。塞斯普羅提亞人:族民,居家希臘北部,14·315—316。塞提絲:奈柔斯之女,婚配裴琉斯,生子阿基琉斯,24·91。塞修斯:雅典英雄,曾將阿里阿德親帶出克里特,11·322。瑟昂:埃及人,波魯丹娜的丈夫,4·228—229。斯巴達:墨奈勞斯的城邦,1·93。斯開裡亞:法伊阿基亞人的地域,5·34。斯庫拉:吃人的魔怪,搶食用底修斯的隨從,12·85等處。斯庫羅斯:島嶼,俄底修斯曾從該地將尼俄普托勒摩斯帶往特洛伊,11·509。斯拉凱:阿瑞斯鍾愛的地方,位於希臘以北,8·361。斯拉蘇墨得斯:奈斯托耳之子,3·39。斯裡那基亞:赫利俄斯的島嶼,島上有他的牛群,11·107,12·127。斯特拉提俄斯:奈斯托耳之子,3·413。斯圖克斯:河流或瀑流,神們以此誓證,5·185,10·514。蘇厄斯忒斯:埃吉索斯之父,4·517。蘇裡亞:島嶼,位置不明,歐邁俄斯的故鄉,15·403。蘇厄昂:阿提開海岬,位於雅典附近,3·278。蘇莎:女仙,福耳庫斯之女,波魯菲摩斯之母,1·71。索阿斯:安德萊蒙之子,14·499。索昂:法伊阿基亞人,8·113。索魯摩伊人:族民,5·283。
T
塔菲亞人:族民,可能生聚在希臘西部沿海地區,1·105,14·452。塔福斯:門忒斯(雅典娜冒稱)的故鄉,1·417。泰瑞西阿斯:塞貝先知,10·492,曾預言俄底修斯的未來,11·90—137。唐塔洛斯:英雄,在冥界吃苦受難,11·582。陶格托斯:山脈,在拉凱代蒙,6·103。忒耳皮阿斯:菲彌俄斯之父,22·330。忒克同:波魯紐斯之父, 8·114。忒拉蒙:埃阿斯(1)之父,11·553。忒勒福斯:歐魯普洛斯之父,11·519。忒勒馬科斯:俄底修斯和裴奈羅珮之子,1·113。忒勒摩斯:卜者,9·509。忒勒普洛斯:萊斯特魯戈奈斯人的城,10·82。特裡托格內婭:雅典娜的別名,3·378。特洛伊:「特羅斯的城」,被阿開亞人攻陷,1·2等處。特洛伊人:普裡阿摩斯的屬民,1·237。忒墨塞:雅典娜(以門忒斯的形象)提及的一個地名,1·183。忒奈多斯:小亞細亞岸外島嶼,位於特洛伊附近,3·159。提索諾斯:黎明的丈夫,5·1。提留俄斯:英雄,在冥界吃受苦難,11·576。圖丟斯:狄俄墨得斯之父,3·167。圖羅:奈琉斯之母,其靈魂曾與俄底修斯交談,2·120,11·235。屯達柔斯:卡斯托耳、波魯丟開斯和克魯泰奈絲特拉的父親,11·298,24·199。X 希波達墨婭:裴奈羅珮的侍女,18·182。希波塔斯:埃俄洛斯(1)之父,102。西冬:腓尼基城市,13·286。西卡尼亞:俄底修斯提及的一個地名,24·33。西蘇福斯:英雄,在冥界服受苦役,11·593。西西里人:或西開洛伊人;古時的西西里可能是個買賣奴隸的地方,20·383,24· 211。新提亞人:萊姆諾斯居民,赫法伊斯托斯的朋友,8·294。
Y
雅典:城市,位於希臘中東部,3·278。雅典娜:或帕拉絲·雅典娜,宙斯之女,1·44等處,曾多次幫助俄底修斯。亞耳達諾斯:河流,在克里特,3·292。亞索斯:(1)安菲昂(2)之父,11·283;(2)德墨托耳之父,17·443。亞西昂:黛墨忒耳鍾愛的英雄,5·126。伊阿宋:英雄,曾駕導阿耳戈遠征,12·72。伊多墨紐斯:克里特王者,《伊利亞特》中的英雄,3·191,13·260。伊俄爾科斯;地域,在塞薩利亞,裴利阿斯的故鄉,11·257。伊菲克洛斯:夫拉凱王者,11·290。伊菲墨得婭:俄托斯和厄菲阿爾忒斯的母親,11·305。伊菲托斯:歐魯托斯之子,俄底修斯年輕時的朋友,21·11—41。伊芙茜墨:歐墨洛斯之妻,裴奈羅珮的姐妹,4·797。伊卡裡俄斯:裴奈羅珮的父親,1·328—329。伊克馬利俄斯:工匠,曾製作裴奈羅珮的椅子,19·57。伊利昂:特洛伊城,2·18;希臘人曾在那兒苦戰十年。伊羅斯:又名阿耳奈俄斯,乞丐,曾與俄底修斯打鬥,18·1—107。伊洛斯:墨耳墨羅斯之子,1·259。伊諾:又名琉科塞婭,卡德摩斯的女兒,曾是凡女,後成仙,5·333,461。伊薩卡:海島,俄底修斯的故鄉,位於希臘西部海岸外,1·18;另見9·21—26等處。伊薩科斯:工匠,曾在伊薩卡築井,17·207。伊斯馬羅斯:基科尼亞人的家鄉,9·39—40。伊圖洛斯:澤索斯(2)之子,被親母所殺,19·522—523。
Z
澤索斯:(1)安提娥培之子,曾和兄弟安菲昂一起建築塞貝,11·262;(2)伊圖洛斯之父,19·522。扎昆索斯:島嶼,歸俄底修斯治轄,1·246。宙斯:克羅諾斯之子,神中最強健者,主宰天空,1·10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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