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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冷亞凡 -【獨寵醜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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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4:5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世之謎

    夜,逐漸深了,昏黃的燭光閃動著。

    將土藏的屍體交給小二請來的人送進義莊,又堅持換了一間房間,他們三人這才真的坐了下來,打算解開雲桑梓的疑惑。

    雲桑梓低垂著腦袋,臉色蒼白,她的月白色袍角下還沾著暗紅色的血印,那是剛剛土藏留下的痕跡。

    “鳳公子,毅說你知曉我的身世,這是真的麼?”雲桑梓的頭依舊低垂著,她害怕知道這個答案,卻又有著那麼一絲的期待。

    害怕的是事情如她的猜測,期待的是,畢竟那是自己的身世呀!

    鳳兗若有所思地望著東方毅,眼底里的情緒紛繁復雜,沉悶了良久,這才說道︰“是!我知道!”

    雲桑梓終于抬起了頭,但是眼圈居然紅了,眼底里還帶著霧氣,懷疑地問道︰“你不會告訴我,我就是烈焰教教主烈如剛的女兒吧?”

    她想了再想,聯系起現在發生的和以前發生的事情,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但是就是不敢相信。

    鳳兗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面色平靜,但是捏著袍子的手十分的用力,袍子都皺了起來。

    雲桑梓倏地站起身子,卻沒有邁出步子,依舊停留在原地,用一只手撐住結實的紅木雕花八角桌的桌沿,另外一只手帶著些許的搖晃,指著自己的臉,“我是嗎?怎麼可能?我知道烈如剛的一些事跡,他的女兒假若還活著,現在也應該有二十六歲左右了吧?我現在才十七歲!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子怎麼可能是我?”

    雲桑梓的語調十分的激動,胸脯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著,抓著桌沿的手也是非常的用力,原本就瘦削的小手上青筋凸起,指節發白。

    鳳兗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解釋。

    他偏過頭,不去看一臉激動的雲桑梓,反而望著東方毅,忽然問道︰“毅,你還記得不記得,在醫谷的地底密室里,那個冰棺里,曾經有一個被冰封住的嬰兒?”

    原本因為雲桑梓提出來疑問而心底微微放松了一些的東方毅,一顆高懸著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是的!不過,後來不是被偷了嗎?當時師傅還不許我們去地底密室呢!”

    鳳兗鄭重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毅,你還記得,你當初第一次到醫谷的時候,曾經偷偷地去過地底密室,可曾記得,那個嬰兒,左眼處有一塊如火的印記?”

    雲桑梓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但是還是強迫自己站穩了。

    東方毅有些擔憂地望著雲桑梓,但是還是說道︰“是,我記得!當初我還說這個嬰兒的胎記十分的特別呢!”

    鳳兗促狹地望著東方毅,當初說的,可不是“特別”這個詞,而是“丑到了極致”吧?

    東方毅狠狠地瞪了鳳兗一眼,對他的促狹十分不悅,“那個嬰兒和雲兒有什麼關系?”

    鳳兗失望地搖了搖頭,“毅,難道你猜不出來嗎?那個嬰兒,就是你的妃子,就是你的雲兒!”

    “不可能!”雲桑梓有些絕望地望著東方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上有胎記的人多的是,我有,她也有,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他們說的那個嬰兒?

    “怎麼不可能?當初我爹出谷尋找草藥的時候,剛好遇見了一個幾乎失去呼吸的小嬰兒。當時我爹一見那個嬰兒便興奮之至,因為那個小嬰兒中的是江湖中傳聞很恐怖,並且是沒有解藥的美人淚之毒。于是,我爹就將那個嬰兒帶回了醫谷。”

    鳳兗望著雲桑梓,堅定地說道,沒有顧慮雲桑梓越來越難看的神色,反而繼續說著。

    “但是我爹因為擔憂自己可能無法在短時間內解開美人淚之毒,又診斷出那個嬰兒的壽命會很短,于是便喂那嬰兒吃了百花丹藥,護住嬰兒的心脈,而後將那嬰兒放進了冰塊里,使得嬰兒停止生長。打算在他研發出解藥之後方才放那個嬰兒出來。可惜的是,直到十七年前,他的解藥依然沒有研發出來,只是那個嬰兒卻被烈焰教的人偷去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現在才十七歲的緣故!”

    雲桑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挺直了脊背,咬著唇說道︰“可是,你怎麼知道那個嬰兒就是我?”

    鳳兗淡淡地笑著,雙手攏在袖子里,耐心地說道︰“我爹臨終前終于找到了美女淚的解藥,囑托我前來找尋,並且給了我線索。至于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嬰兒,毅應該也知道吧?當初烈焰教的金佛看見你之後便迫切地想要探察你的身世嗎?因為當初就是他將你盜了出來,打算將你拋棄在荒郊之外,不過你卻陰錯陽差地被你後來的爹爹所救。”

    雲桑梓轉過頭,眼神緊緊地盯著東方毅,她的牙齒在唇上留下了一道青白色的牙印。

    東方毅的心一疼,好像再次看到了曾經那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雙手抱著膝蓋,委屈卻又倔強的雲桑梓,不自覺地站起身子,用力地抱住雲桑梓。

    “雲兒,這是真的!”

    雲桑梓的身子猛地一軟,但是立刻站直了身子,用力地推開東方毅,狠狠地瞪著鳳兗︰“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鳳兗不悅地挑了挑眉,對雲桑梓凌厲地聲音非常不滿,冷冷地說道︰“我不高興說!”

    東方毅一看鳳兗的表情,便知道鳳兗已經生氣。想到鳳兗生氣的後果,東方毅居然也忍不住有些害怕。只得將雲桑梓再次拉進自己的懷抱里,安撫著她︰“雲兒,你聽鳳兗說完,好嗎?”

    雲桑梓將頭埋進東方毅的懷抱里,輕聲嗚咽著。

    雖然說早就知道自己並非爹爹的親生女兒,但是現在再次說起來,再次提及她的身世,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我心情不好,不想說了!反正她就是當初那個嬰兒,承不承認是她自己的事情!”鳳兗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玄色長袍上不存在的灰塵,理了理袍子上的褶皺,淡淡地瞥了雲桑梓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鳳兗,你這是去哪里?”東方毅皺緊了眉頭。

    “我決定帶顏顏回去!你的女人你自己看好,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吧!”鳳兗跨過門檻,轉身的時候停在門外,意味深長地望著東方毅,懶懶地說道。

    可是他的心里已經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他曾經答應過爹,要是找到那個女嬰,將他以生命換回來的解藥交給她服下,讓她能夠安心快樂地生活下去。

    可是,他卻沒有做到,甚至還將她推向了死亡,他順從她的意思,將唯一的一顆能夠非常有效地排除體內毒素的丹藥交給了東方毅,因為她說東方毅體內也留有毒素,他只好順著她的意思,眼睜睜地看著東方毅將那丹藥咽了下去。

    現在,更是掀開了她不想面對的身世,他一直擔心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發生,擔心她在生命終結之前得知她的身世,會因為激動而導致體內毒素再次趁虛而入,所以他不想說。

    但是卻終究天算不如人算,他也無法看著那個血人臨死帶來的訊息就這麼被湮沒,只好抖出一切。

    現在只希望,她的情緒在東方毅的安撫下能夠平靜下來,否則,她的生命隨時都可能終結。

    輕輕地闔上門,站在門外,鳳兗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能做的,要做的,都只有這麼多。

    來到莫國這麼幾天,可他卻好像度過了幾年,時間過得那麼慢,他好期盼在醫谷的生活。

    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還是,早些離去吧!

    鳳兗走了,偌大的屋子里,空蕩蕩的,只剩下東方毅和雲桑梓兩個人。

    東方毅用力地抱著雲桑梓,生怕他一松手,雲桑梓便會這麼離開。

    “毅,你說,我真的是烈如剛的女兒嗎?”雲桑梓掙扎了好久,終于累了,疲憊的聲音詢問著東方毅,讓東方毅的心底再次抽疼。

    “雲兒,烈教主是一個好人!”東方毅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雲桑梓,只得這麼說道。

    原先一直以幫助百姓為主要職責的烈焰教,在這一任教主的手上,開始變成了與王室作對,有時候不惜給百姓帶來巨大的災難。有這樣的一個爹爹,雲桑梓怎麼能夠開心地起來?

    就算她曾經見過烈如剛,知道他的本性並不壞,但是,他終究還是給百姓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

    恐怕,就連將這個鎮子打劫一空,使得這個鎮子里的百姓不得不背井離鄉的,也是烈焰教的人吧!

    “毅,你覺得,我應該為有這麼一個爹爹感到自豪嗎?”雲桑梓無力地靠在東方毅的身上,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交給東方毅,依舊是十分地悲傷。

    東方毅將雲桑梓攔腰抱起,大步朝靠牆的床走去,而後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脫下鞋子,又細心地給她蓋上被子,這才說道︰“雲兒,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愛著你的。太後是如此,烈教主是如此,你不是知道麼?當初你被卷入這些事情,或許就是天意。”

    雲桑梓的眼神依舊渙散,心底仍然波瀾起伏。

    她不知道她在執意些什麼,但是當知曉當初那個嬰兒就是自己的時候,心情就是莫名的沉重了。

    因為自己被拋棄了嗎?她不是知道,當初根本就沒有誰想要拋棄她,她的被拋棄,只是緣于那些人的陰謀?

    因為自己居然被人當作了試毒的對象嗎?可是假若當初鳳兗的父親沒有救她,恐怕她早就死去多時了吧?

    她的確是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就是那個嬰兒,她的心緒還是莫名其妙地就低落了下來。

    “雲兒,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許要好受得多!更何況,你還有一個很疼愛你的爹爹!”東方毅坐在了床沿,斜靠在床沿邊上的柱子上,眼神有些落寞。

    雲桑梓不解的望著東方毅。

    “你知道我小時候的事情嗎?”東方毅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我給你講講吧!”

    這些事情,曾是他不敢也不想面對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居然有想說的沖動。

    或許只是因為眼前的人是他想要傾訴的雲桑梓,所以他才能夠放下心底的防備,將這些埋藏在了心底很久很久的事情講了出來。

    雲桑梓靠近東方毅,抬起身子,枕著他的腿,靠在他的懷里,原本心底的失落,卻因為看到東方毅如此孤獨落寞的神情而變得淡去。

    “我小的時候,先前一直以為當時的皇後是我的母後,而皇後真的很疼我。可是父皇一直不喜歡我,甚至還經常責罰我。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終于又一次,父皇喝醉了酒,不再責罰我,卻將我抱進了懷里,摸著我的頭,對我說著心事。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母妃早已經仙逝了。他之所以對我不好,是因為看到我就會想到我的母妃。其實父皇一直很懷念她,總是說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希望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這樣他就會好好的珍惜所擁有的一切。但是,失去的就很難再次擁有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所有的。所以,我依舊當皇後是我的母後,不去計較當初父皇如何逼死了母妃,只因為現在的才是最重要的,過去的也都過去了。”

    東方毅的手指緩緩地滑過雲桑梓的臉頰,聲音有些低沉,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中。

    “小時候皇兄們也曾笑過我,說我其實就是宮女生下的小野種。記得我五歲的時候,那年寒冬,他們騙我進了一座冷清的宮殿,然後將所有的門都關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夜晚很冷,我也很餓,後來是墨找到了我,我才沒有被凍死。雲兒,親人總歸是親人,不管做了什麼事情,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好好的守護著你,保護你!我希望現在能夠保護你的人,是我!”

    雲桑梓伸出手反握著東方毅的手,鼻子一酸,眼角的淚水終于滴落。

    既是為了東方毅以前的日子心疼,也為自己的心懷而自責。

    “毅,你曾經的日子,很苦吧?”雲桑梓的聲音有些沙啞,望著東方毅的眼楮淚光點點。

    “苦不苦都已經過去了。太後十分疼愛我,相信她也會很疼愛你的,等我們回去,我們一起去看她,好不好?”東方毅用另外一只手替雲桑梓擦去眼淚,柔聲說道。

    雲桑梓點了點頭,忽然像記起了什麼事情,又搖了搖頭。

    她怎麼能回去告訴太後呢?

    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難道讓太後多為她傷心一次嗎?

    “雲兒,你又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呀?”東方毅將自己剛剛浮起來的沉悶心情壓下,一手點了點雲桑梓的鼻子,略帶笑意地問道。

    “我是說,”雲桑梓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粉紅色的光暈,她素來就不習慣說謊話,可是近日來卻偏偏讓她不斷地說謊,“我是說,我爹……烈教主還在東方闊的手上,我們必須前去救他!”

    想開了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叫出“爹爹”這個稱呼,她還是說不出口。

    東方毅沒有逼她,心疼地望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一起去!”

    一起去,也是時候徹底解決東方闊了!

    他已經在外面留戀了太久的時候,也是時候回去了,登基為帝,然後大刀闊斧地試行改革之策,早點救百姓脫離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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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意外摑摜摴摬,緂綮綯綻望妻石

    那一夜,鳳兗連夜帶著巫筱顏離開了。

    雲桑梓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犕獄獐獑,鳱麧麼鼻使得原本纏她纏得厲害的巫筱顏居然都沒有來道別,就這麼不辭而別。

    而第二天竮端竭箖,翟翡翥翞她也東方毅也立刻啟程離開了平安鎮,前往利川之巔。

    一路上槂槙樄榐,褌裫裳裍她再也沒有心思去看山看水了,一心只是牽掛著落入東方闊手中的烈如剛誡誘誧誣,覝覟觨觫不管怎麼說,那個人都是她的爹爹;再加上路上依舊看到的滿目瘡痍,東方毅的心情也是愈發低落,她也不想去打擾東方毅。

    他們也知道,他們的行動其實都是在東方闊的監視之下,不過東方闊的行動,同樣也是落入了他們的眼中。

    這一日,天氣放晴,只是春寒料峭,空氣中還帶著一絲冷冽的風,他們終于登上了利川之巔。

    一覽眾山小,不僅僅是眾山,山下的一切都變得渺小起來。

    遠處有山,山青如黛;遠方有水,水天相接。

    雲桑梓的手被東方毅緊緊的握在手心里,眼神盯著眼前的三個人。

    兩個黑衣打扮的男子,一個青色長袍的男子。

    那個美得驚心動魄地男子,正是東方闊。如玉的面龐上,一雙烏黑的鳳眼死鎖在東方毅和雲桑梓的身上,玫瑰紅的唇卻是微微上揚,不像他眼底的防備和擔憂,笑得簡單而又快樂。

    這種帶著矛盾的沒,更是讓人心神蕩漾。

    但是,東方毅除外。

    “東方闊,近日你約我來,我也來了。你是不是該放了烈焰教教主?”東方毅站在山巔的這一邊,大聲對這站在另外一邊的東方闊大聲喊道。

    東方闊揚了揚眉,偌大地風將他的衣衫吹得飄揚,發絲也隨風飛舞著,他嘴角的笑容泛開,顯得更加燦爛而又嫵媚。

    “十五皇弟,你的性子也太急了點兒吧?”他漫不經心地從自己的廣袖里抽出一條銀色的發帶,纏住了自己胡亂飛舞的發絲,淺笑著說道,“更何況,烈焰教教主早已經去了懸崖下探路,還沒有回來呢!”

    雲桑梓的心忽然一驚。

    她暗自打探了這里的地形,居然發現,談站著的這一邊,居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懸崖下是一片雲海,雖然美麗之至,但是卻暗藏著極大的危機。

    加上東方闊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內心里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對烈如剛的安危也更加著急。

    這一刻,她可是後悔了,後悔當初告訴了東方毅關于東方闊相約利川之事。

    “東方闊,有什麼事情就沖著我來!”雲桑梓繞到東方毅的身前,將東方毅攔在自己的身後,眼神帶著一絲倔強和決絕。

    所謂的危機,危險又帶著機遇。

    如果可能,這里或許也是解決東方闊最好的地方,一勞永逸。

    東方闊已經綁好看發帶,他笑著望著雲桑梓,話語極為溫柔地說道︰“美人,過來本王這邊吧!”

    雲桑梓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原本打算朝他走過去的腳步反而停止,隱隱覺得,東方闊的這番話似乎另有深意。

    莫非,他真的打算用她來要挾東方毅?

    但是,盡管她的腳步已經停止了,出乎意料的是,東方闊居然大步朝她走近,然後將她抱進了懷里。

    她掙扎著,用力地捶打著東方闊的胸膛,但是他居然不為所動。

    “東方闊,她是本王的妃子,你給本王自重點!”東方毅惱怒了,雙眼瞪得如銅鈴,加上近日連著趕路,他的眼白中帶著縷縷血絲,那模樣看起來更加具有威懾之感,讓人看了忍不住地顫栗。

    他大步朝東方闊走去,但是他每走一步,東方闊便後退一步,並且是死死地抱著雲桑梓。最後,他只得停下腳步,因為東方闊的身子已經快退到了懸崖邊上。

    東方闊死了毫不足惜,但是雲桑梓卻必須活下來。

    所以他停下了腳步,只是用眼楮狠狠地瞪著東方闊。

    東方闊不屑地望著東方毅,冷言說道︰“東方毅,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這里嗎?你要是想救她和她的父親,你必須將東方墨的手諭和先皇的遺詔交給我。”

    東方毅的眼神滑過雲桑梓的臉,原本溫柔的眼神變得凌厲,憤怒地對著雲桑梓吼叫道︰“雲桑梓,是你出賣了我,告訴東方闊我有先皇的遺詔和東方墨的手諭嗎?”

    雲桑梓的身子頓時變得僵硬,當初她這麼說,只是想要拖延時間,並沒有打算背叛他呀!

    “哈哈,東方毅,你現在才知道嗎?這個女人的心里根本就不愛你,你也不值得她愛。你和你母妃一樣,身份卑微,怎麼會妄想得到別人的愛,還有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呢?東方闊仰頭大笑,那不羈的笑聲回蕩在山谷里,一圈又一圈,他抱著雲桑梓的手也愈發用力了,好像要將雲桑梓的骨頭捏碎。

    東方毅微微低頭,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心疼的神色,但是很快的,他再次抬起頭,眼色愈發凌厲,甚至帶著恨意︰“雲桑梓,我這麼對你,你居然背叛我?你最好和東方闊一起去死!”

    雲桑梓的臉色刷的變得蒼白。

    東方毅的這番話,徹底傷到了她。

    為什麼他都不給她機會去解釋一番?

    “東方毅,你就是這麼懷疑我的?”雲桑梓的心口好像要炸開一樣的疼痛,看著東方毅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失望,又由失望變得絕望。

    “這不是事實嗎?”東方毅挑釁地瞪著雲桑梓,眼角閃過一個淺到讓人難以察覺的笑容。

    東方闊饒有興致地看著雲桑梓和東方毅兩個人由開始上山時候的相依變成了互相仇視,笑得更加歡了,不知不覺中,居然松開了手,任由雲桑梓離開他的懷抱,朝東方毅走過去。

    “東方毅,,你這個畜生,我那麼對你,你居然……”雲桑梓更加大聲的吼叫著,揚起手直朝東方毅走去,勢作要打他的樣子。

    東方毅撇過頭,不悅的瞪著雲桑梓,“你敢罵本王,是不是不想活了?”

    雲桑梓終于走近了東方毅,就在東方闊期待著雲桑梓那一巴掌落在東方毅的臉上之時,雲桑梓的手居然放了下來,而東方毅原本陰沉的臉,居然微笑了起來,張開雙手,任由雲桑梓撲進了他的懷里。

    雲桑梓抬起頭,望著東方毅的眼楮,兩人相視一笑,對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了然于心。

    走過了這麼多,甚至都願意為了對方放棄自己的生命,又怎會如此輕易的去懷疑彼此呢?

    “你們……”東方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眼神憤怒地死盯著互相對視的雲桑梓和東方毅,揚手指著他們,十分的不甘心。

    “我們怎麼了?”雲桑梓回過頭望著東方闊,眼底有一抹取笑的神色,“你以為我真的出賣了毅,毅也真的懷疑我?就憑你那點小把戲,想要挑撥我們嗎?真是可笑!”

    東方毅冷冷地瞥了東方闊一眼,原本望著雲桑梓的笑容逐漸消散,陰騭地眼神落在東方闊的身上,沒有一絲溫度地說道︰“東方闊,我曾經給過你機會,但是你卻不知道悔改,一心想要奪得皇位,這次別怪我不客氣了!”

    東方闊腳步略微一顫,但是放眼望去,只見山下布滿了自己安排下的烈焰教教徒,東方毅帶給他的不安感覺輕易的消散了。

    “東方毅,就以你這種出生,你也想做皇帝?一個卑劣的宮女母親,為了攀權附勢,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也只有太後那種傻女人,才會傻傻地養著你。”

    東方闊背風而立,任由寒風將他的衣角吹揚,纏著他黑發的發帶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取下,烏黑的發絲吹打著他的臉,讓他的臉看起來像極了鬼魅。

    雲桑梓緊緊地握著東方毅的手,她可以感覺到東方毅的怒氣,輕輕地拍打著他的手背,以眼神示意他不要發怒而中了東方闊的圈套。

    “東方闊,當年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什麼權力在這里說話?毅有沒有那個資格做皇帝,不是你說了算的。當初先皇臨終前將遺詔交給了毅,自是說清楚了先皇的選擇。莫非,先皇的眼光還及不上你嗎?”雲桑梓阻止了東方毅的怒火,但是自己滿心的憤怒卻是壓抑不住,忍不住出口嘲諷道。

    “你……”東方闊憤怒地望著雲桑梓,硬是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忽然看到東方毅落在她肩膀上的雙手,他臉上的笑容再次揚了起來。

    “東方毅,這就是你疼愛的女人嗎,這個就是你視若珍寶的女人嗎?你以為她有多高貴?其實脫了衣裳,她和妓女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下賤!”東方闊大笑著說道,“你知道嗎,當初她是如何跪倒在床上,乞求我要了她!那副姿態,恐怕你沒有見過吧?”

    要打擊一個人,最沉重的方式莫過于打擊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抹黑他心底視若珍寶的人。

    而要打擊東方毅,自是將雲桑梓說得一文不值,十分不堪這種方式最有效。

    果然,憤怒的東方毅終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大步朝東方闊走過去,怒吼道︰“東方闊,你這個畜生,本王今天就代父皇好好的教訓你!”

    東方闊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懼意,相反的,他的臉上居然綻放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

    他的身子不斷地向後退,直到退到懸崖的邊沿,這才停住腳步,挑釁地望著東方毅。

    雲桑梓的眼神落在了靠近東方闊的那個黑衣人的身上,他的目光帶著意思陰騭,不像衛少陽的目光那麼清澈,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因為他們一直以為,站在東方闊身邊最近的那個人是衛少陽。

    “毅,小心!”雲桑梓大叫一聲,但是東方毅卻來不及反應,身子便被那個黑衣人猛地襲來一掌,整個身子朝懸崖下落去。

    “不!”雲桑梓飛快地上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居然可以如此的敏捷,她伸出手,緊緊地拉著東方毅的手臂。

    “好一個夫妻情深呀!”東方闊訕笑著走近,狠狠地朝雲桑梓的小腹踢去一腳,疼得雲桑梓額際直冒冷汗,但是她依舊十分用力地抓住東方毅的胳膊,不願意松手。

    東方毅心疼地看了雲桑梓一眼,當他看到東方闊居然狠踢了她一腳的時候,他心里的怒火徹底被點燃。吸了口氣,然後一提氣,身子一躍,終于飛身上了懸崖。

    看到東方毅終于安然無恙,雲桑梓的心這才松了下來,但是下腹部再次傳來一陣絞痛,掙扎著低頭望去,卻見地上已經淌了一灘的血跡。

    而此刻,衛少陽也在東方闊得意到忘形的情形下,將他貼身的那個黑衣侍衛一掌打下了懸崖。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只見東方毅臉色憤然悲淒,雲桑梓臉色發白地躺在他的懷里,地上,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不關我的事!”東方闊被東方毅那陰騭而又凌厲的眼神盯得發怵,連連擺手,眼神避開地上那耀眼的紅。

    “東方闊,我要你拿命來抵!”東方毅面色發青,雙眼通紅,兩只手也是握成了拳頭,指節泛出青白,惡狠狠地瞪著東方闊,陰沉地說道,那聲音,好像來自十八層地獄之下。

    他輕輕地將雲桑梓放躺在地上,站起身子來,周身都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戾氣,他的束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松散了,發絲隨風張揚的飛舞著,紫色的袍子也隨風飄揚著。

    一步一步地走近東方闊,東方闊只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氣逼入心扉,他不自覺的朝後退去,身子也克制不住的顫栗著。

    東方毅如一只瞪著獵物的惡豹一般,雙眼迸發出惡狠狠的眸光,直愣愣地盯著東方闊,這一刻,他只有一個想法,只有一個沖動,那就是將東方闊千刀萬剮。

    東方闊繞過崖際,再次朝一旁退去,緩緩地,他居然靠近了雲桑梓。

    雲桑梓帶著恨意地張開眼楮。

    她一直堅持著,就是因為鳳兗在給她包扎那道刻意劃開用來騙東方毅的傷口的時候告訴她,在她的體內,孕育著一個屬于她和東方毅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個孩子,所以她才能夠一直支撐著,明明身體已經疼痛得讓她想要自盡以絕,明明每次眼楮都張不開了,可是,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為了東方毅,更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現在她幾乎可以感受得到,體內那個還來不及見光日的小生命,正一點一點地離她而去,從她的身體里慢慢地溜走。

    這一切,都是拜東方闊所賜。他先前玷污了她的身子,現在又害她失去了自己生命最後的寄托,新仇舊恨,一時齊齊地湧進了雲桑梓的心房。

    她掙扎著站起來,長發飄飄,衣裾飛舞,滿心的怒火,終于將她的心口灼燒得痛苦難忍,從胸口朝上蔓延,她張口,一下子噴出一股灼熱的猩紅液體,將她的唇染得通紅。

    反正她的日子也不多了,反正她早晚都得離開這個世界。

    低頭望了望地上的那灘猩紅,她的嘴角泛出一個苦澀而又溫暖的笑容。

    孩子,娘親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娘親會一直陪著你的!

    她臉上那決絕的笑容,讓東方毅和東方闊看傻了眼,兩人居然呆立著,忘記了行動,也不敢行動。

    雲桑梓朝東方毅燦爛地一笑,柔聲說道︰“毅,你一定要治理好國家!我要去陪我們的孩子去了,先走一步了!”

    話語才落地,雲桑梓就朝離自己僅幾步之遙的東方闊撲過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著東方闊一起朝那無底的懸崖墜去。

    “雲兒……”東方毅大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雲桑梓的方向飛身而去,卻被一直對著那灘鮮紅的血液發呆的衛少陽攔住。

    “毅,我去!記得雲兒的交代!”飛快地說完,以最快地速度朝雲桑梓的影子墜下去。

    “假若這一去是地獄,也讓我陪著你吧!”

    衛少陽飛快地落下,終于將已經昏厥的雲桑梓抱在了懷里,第一次這麼靠近她,第一次可以將她抱在懷里。

    這樣就夠了,夠了。

    衛少陽闔上雙眼,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毅,對不起,不是我不救她,既然她想要離開,就成全她吧!”最後的意識,是對懸崖上空的東方毅的懺悔。

    而懸崖上,一直等待著衛少陽和雲桑梓歸來的東方毅,佔了好久好久,從日出到日落,從月落到月升,晴天換做了雨天,雨天變成了晴天。

    面容憔悴,眼楮是唯一可以活動的部位。

    他們終究是沒有回來。

    他就一直站著,似乎想要站成一座望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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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叫雲兒

    天清氣朗,山青水秀之地。

    眼前是一座青翠的山峰,山腳下流淌著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

    河流的旁邊,兩個看起來似乎是新建不久的茅草屋子並排坐落著,門前盛放著各色的小花兒,清香宜人。

    那個略大一點的草屋里,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俊俏男子半跪在一張不大的床前,眼神憂郁而又心疼的望著床上的人兒。

    床上躺著的人兒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一張媚秀的白皙小臉卻是帶著一種空靈的唯美。

    她的頭發有些凌亂,買色的臉上居然還沾著點點的黑色印記,兩道濃黑的眼圈叫人看的忍不住心疼,下巴處的雜亂胡須更是說明了她的憔悴。

    她已經沉睡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甦醒呢?

    他還記得,當初在山谷里見到她的時候,她全身浴血的昏厥,而躺在他身子下的衛少陽,恰好被一根尖細的長石柱貫穿了胸膛,僅僅留有一口氣。

    當時的他詫異之極,立刻找來熟識之人,請來了最好的大夫,後才發現,她居然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只是體虛而已,加上有小產的跡象,又驚嚇過度,這才導致了他的昏厥。

    是那麼的危險,假若那根石柱再長一點,它就會透過衛少陽的身子傷害到他。

    不敢想象,假若他不是突發奇想來到這個谷底,她和衛少陽是不是就會這麼死去。

    可是,大夫說他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她卻昏睡了將近半個月。

    盯著他望了好久,他這才站起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微跛的朝門外走去,步履有些沉重,甚至帶著些許無奈。

    他告訴自己,現在要再去抓點魚回來給她熬湯,這樣她才會快點醒過來。

    “水……水……”就在他他跨出屋子的時候,一個低得好似蚊吟的聲音奇跡般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那聲音明明很柔弱細致,可是聽在他的耳朵里,卻如天籟般優美動聽。

    他一直低落的心情立刻變得激動不已,這個細微的聲音似乎將他從無盡的泥淖里解救出來,渾身變得輕松。他連忙急迫的轉過身子,邁著輕快的步子超屋內走去。

    “水……”走進屋子,那略帶呻吟的聲音似乎也變大了些許,更加的清晰,而他的眼神落在她那輕輕閃動著的長睫上,這一刻,他終于不再懷疑,這次她是真的醒過來了,而不是以前那樣的幻覺,幻覺之後再次經他打入絕望。

    他顫抖著手給他倒了一杯水,茶杯不是很新,甚至有一個微細的裂口。顫顫巍巍的端著水朝躺在床上的人兒走過去,原本輕快的步子居然變得沉重,茶水甚至從被子的裂縫處溢了出來。

    動作有些笨拙的將茶杯放在床邊的一張矮小的圓凳上,而後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伸出手猶豫了半天,還是鼓足了勇氣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這才端起那杯溫熱的茶水,遞到她唇邊。

    她微薄的唇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在感覺到哪杯水是,努力地張開了春,將那杯渴望已久的水喝進了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太過于緊張,以至于端著茶杯的手稍微有些顫抖著,一下子不穩,居然將那杯水倒在了他的胸前。

    他懊惱的低下頭,望著她胸前被打濕的衣衫,臉上有染上了一層紅暈。

    將茶杯再次放在那張圓凳上,然後雙手捧著他的頭,輕輕的將她的身子再次放回了床上,讓他和先前一樣舒適的躺著,再給她蓋上新買來不久的被子,轉身朝房間正中的那張桌子走去,滿面緋紅的再次給他倒水去。

    “你,你是誰?”她輕輕的咳了咳,張開眼楮,四處打量著屋子里的一切,又看見了正在給他倒水的男子,好奇的問道。

    東方塵手一抖,原本端在手里的茶杯居然就這麼跌下去。他怔怔的轉過身子,抬起頭望著躺在床上的人兒,面色按耐不住的驚訝。

    “你是誰呀?我又是誰?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她使勁的搖了搖頭但是腦海里卻是一片空白,只是看著她的面容,覺得有些許眼熟,“我好像認識你!”

    東方塵的臉再次變得通紅,她就這麼半坐半躺著,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緩緩的滑下,只遮住了他的腹部,以至于剛剛打濕的胸前那一塊被暴露出來了,因為她穿著的是白色內衣,以至于她內著的肚兜都依稀可見。

    “我是東方塵!”東方塵低下頭介紹自己,早先給他請大夫的時候已經知道,因為她摔倒了頭部,腦袋後面有一塊淤血,可能會導致他短暫時間的失憶。

    但是看著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楮,他絲毫不敢相信,她居然徹底忘記餓了一切,有些擔憂的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嘛?那你還記得東方毅嗎?”

    “東方塵,你是東方塵!”他重復著喃喃自語,眨著那雙清澈的眼楮,有些困惑的望著那個低頭不願意看他一眼的男子,話語里有些沉沉的失落,“東方毅是誰呀?我的頭好疼……我又是誰?”

    她記不得先前的事情,可是卻感覺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跟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她的心因為少了那件事情或者是那個人而變得有些些空蕩蕩的,這種那個無所歸依的感覺,居然讓他感到十分害怕。

    只要她強迫自己去想,她的頭就好像被針扎一樣的疼痛。

    東方塵低著頭走進她,然後給他拉上被子,這才揚起那張緋紅的面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雲兒,記住,你的名字叫雲兒!”

    她很用力的點了點頭,雲兒,“東方塵,我們是什麼關系?”她忽然有些奇怪,看著東方塵那張俊俏的臉頰,她詫異的問道,為什麼他會和東方塵在一起呢?難道東方塵是她的家人?

    看著東方塵那張俊俏的容顏,盡管感覺到了他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但是卻感覺不到那種很重要很重要的感覺,也沒有親人哪種熟悉的感覺。

    東方塵回望著她,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疑惑,嘴角揚起一個無奈的笑容,“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淺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們肯定是相依為命的親人對不對?你是我哥哥,對吧?”

    她的身上好疼,應該是受傷了,所以才會忘記著一切。假若真是這樣,那麼在她受傷的時候照顧她的人,應該是他的親人吧。

    東方塵微眯著雙眼,臉上的笑容益發苦澀,眉宇間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哀傷。

    “我猜錯了嗎?”她有些害怕的望著東方塵的笑容,怯怯的說道,臉上的表情無辜而又無奈。

    他臉上那種受傷的神情讓他覺得好愧疚呀!

    “沒有猜錯,我就是你哥哥!原來你還記得呀!”東方塵強迫自己斂去那個苦澀的笑容,換上一個關心他的笑容,柔聲說道︰“好了,大夫說你要好好休息呢!”

    她張大了眼楮,但是嘴角卻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聽話的滑到了床上,安靜的平躺著,任由東方塵給她蓋上被子。

    東方塵略帶責怪的眼神望著他。偏過頭假裝生氣的說︰“還不乖乖的閉上眼楮!”

    她撅著嘴,委屈的望著東方塵,不情願的合上雙眼。

    東方毅苦笑著搖了搖頭,終究他們還是只能以兄妹在這樣的關系面對彼此。從前他是皇兄,她是皇弟妹;現在他變成了她哥哥。

    在她的心底,不管是記得,還是不記得,他的地位,只能是一個兄長吧!

    不愛終究是不愛,對她來說,他只是一個親人,或者只是算是一個普通朋友!

    只要她能夠開心,兄長就兄長吧1眼神再次落在了她那安詳而又寧靜的面容上,他的心開始了新一輪的掙扎。

    他該將她送回去嗎?他需要將她送回去嗎?

    這幾天的打聽,他也知道了在他離開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原本打算再也不參與朝中政事的他終于還是在讀關心起了這一切,只是因為她被卷入了其中。

    再次忘了她幾眼,東方塵依舊猶豫不決。

    她不是一直向往自由嗎?假若將她送回去,她必定會被鎖在深宮,不再有自由可談,那時候的她,可會像當初他所見的那個女子一樣,開心的笑著嗎?可是,不送她回去,她會不會怪他,會不會恨他?而那個人,又會如何度過此生?

    他的心被分割為兩半,不斷的掙扎著。

    長嘆一口氣,東方塵用力的搖了搖腦袋,接著轉過身子,大步朝門外走去。

    他曾經說過,假若那個人對他不好,他便不會再次將他的雙手讓給那個人。這次居然沒有保護好他,那也別怪他不顧手足之情,將這一切給掩埋了。

    這次,就讓他自私一回,讓他擁有一次吧,哪怕只是兄妹之情,只要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兄妹之情,這也就夠了!

    “塵大哥,多謝你!”就在東方塵要踏出房門的時候,一直閉著眼楮的雲桑梓忽然開口說道,那聲音十分的輕柔,如草屋外正在輕輕吹過的清風。

    雲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心底總是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要對他說感謝的話!

    假若是兄妹,應該不會有這種想要感激的感覺呀!

    她沒有深究,既然他說了他們是兄妹,那麼,他們就是兄妹。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擔憂她,她那笨拙的動作卻透露出他的細心,她不該懷疑,也不會懷疑他!

    東方塵笑著回過頭,卻見他依舊是聽話的閉上了雙眼,嘴角還掛著一個好看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變得開朗,“傻丫頭,我們是兄妹嘛。”

    “兄妹嘛,我們是兄妹!”他轉過身,默默地朝門外走去,臉上卻是一個發自心里的笑容。

    是的,他們是兄妹!

    從這一刻開始,他就是她的兄長,保護著她不受別人欺負,保護著她,讓她每一天都過得開心快樂!

    這年初春,莫國上下還流傳這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皇上因病駕崩,禪位于逍遙王爺東方毅。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采取了一系列休養生息的政策,與民休息。

    他減輕了地租,由原先的十五稅一降低到了三十稅一,同時還減輕了賦稅,鼓勵商業的發展,另外國庫出資通溝渠,建大壩等一系列舉措,幫助百姓恢復生產;同時也加強了對律令的執行,敢擾民生存者入獄,重者連坐,是的百姓的生活逐漸安定。

    同時,上自皇室,下至縣官,莫不節儉。

    百姓載歌載舞,莫不歡慶新皇的仁政,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信心和憧憬。

    關于新皇,還有另外一個傳聞。

    新皇登基,沒有立後,也沒有充實後宮。

    對于這件事的原因,眾說紛紜,但是主要還是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說新皇仁慈,要以百姓為主,百姓沒有過上好日子,他便不會納妃;還有一種說法,就是新皇的妃子墜崖慘死,在找到屍骨的時候,那屍身居然被狼要的面目全非。

    但是不管如何,新皇仁慈愛民的性子,還是深深的烙進了百姓的心里,大家最關注的事情,還是新皇的仁政是否能夠堅持執行下去;對他曾經的暴力傳聞和關于他的私生活,反倒是不怎麼關注了。這個名字,好熟悉好熟悉餓感覺,這是她以前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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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5: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陽遺言,毅選妃

    春天的太陽懶洋洋的灑下來。

    草棚前,雲兒坐在一張藤制躺椅上誣誤誚誌,誙誑誓誡仰著頭眯著眼楮,舒服的曬著太陽僛僖僩僑,種稯窨窩任由暖洋洋的太陽灑在自己的臉上,身上。

    從她清醒到現在熅爾牄牓,嫛嫟嫡嫘已經三天時間過去了,可是東方塵卻一直堅持要她躺在床上塹塾墐墋,跿踆踅踉她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似乎要酥軟了,這才堅決要求起身,不再躺在床上。

    卻沒有想到,東方塵立刻給他找來了這個青色的藤椅,限制他的活動範圍只能在屋子四周。

    她只好躺在躺椅里,懶洋洋的曬太陽。

    幸虧草屋門前種下了一叢又一從的花朵,花兒初次綻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這才使得他的心情舒緩了些,沒有覺得十分苦悶。

    她知道東方塵進來時分繁忙,卻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隔壁有一座草棚。來來往往的總是那麼幾個人,東方塵也在那個草棚里,可是當初她提出要去那個草棚看看時,東方塵卻是堅決拒絕了,眼神還十分的奇怪。

    無奈的嘆了口氣,但心里也知道東方塵關心她,害怕她身子再次感染風寒,也擔心他剛剛醒來,對這里的環境不是很熟悉,所以才不讓他走遠,免得她走丟了。

    再此合上雙眼,百無聊賴的感受著春天的氣息。

    “怎麼了?無聊了?”身上溫暖的陽光被當去,那股暖意也隨之消失,但是耳邊卻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看來你還是一刻也閑不下來呀!”

    雲兒撅著嘴,不情願的張開眼楮,狠狠地瞪著東方塵,嬌嗔道︰“有你這樣的哥哥嗎?”

    三天時間,足以讓他對她有熟識的感覺,也足夠讓她產生信任和依賴。

    東方塵半蹲下來,望著雲兒那假裝氣憤的神情,淺淺的笑出了聲音,“怎麼了?還在因為我不讓你出谷而惱我呢?”

    雲兒做起了身子,微微偏過頭,不去看東方塵,雙手環胸,用氣惱的聲音說道︰“東方塵,你這個壞人!”

    東方塵臉上的笑容不減反而擴大,顯得更加燦爛,“我是壞人嗎?即然這樣,我就不帶你去見一個人了!”

    雲兒臉上那一點點小小的怒火徹底被澆熄,他快速的轉過身子,臉上帶著期待,笑眯眯的望著東方塵,略帶討好的說道︰“塵大哥,你打算帶我去見誰呀?”

    三天了,除了東方塵,她就只是看見來去匆匆的幾個人,那幾個人還都是低著頭,好像生怕被她看到臉一樣,她無聊到只能蹲在地上數螞蟻了!

    東方塵望著雲兒,臉上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這三天的相處,他居然發現,雲兒單純的好像一個幾歲的孩童,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雖說她是失憶,可是他的性子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這讓他十分的擔憂。

    “雲兒,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他對你十分的重要哦!”東方塵徐徐誘導,將她的好奇心吊足了,只希望等會兒見到那個人的時候,能夠然他有一點回憶,畢竟,是那個人用生命保護了她!

    “是誰呀?”雲兒淺笑道,眼里閃爍著好奇的光亮。

    “走吧!”東方塵牽著她的小手,朝隔壁的草屋眨了眨眼,點頭示意道。

    雲桑梓興奮地站起來,但是有小心謹慎的盯著隔壁的那件草屋,嘩然變得有些膽怯,雖然她一直很想進去看看,但是每次卻都被東方塵攔了下來。

    這次,真的可以進去看看嗎?

    東方毅好笑的望著她,眼底的擔憂卻是愈甚。

    “你……”雲兒那雙清澈的眼楮忽然瞪大,眉心緊緊地蹙起,指著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面色蒼白如雪的男人,小手忍不住的顫抖著。

    衛少陽忍著身上的劇痛,原本如死灰一樣的眼神忽然綻放出耀眼的光彩,他那沒有血色的唇蠕動著,但是卻沒有說出一個音調,他的嗓子好似被人卡住了一樣,無法開口,值得轉過頭,焦急的望著東方塵。

    “雲兒,你還記得他?”看到雲桑梓有些異常的面容,再接觸到衛少陽帶著詢問的眼神,東方塵主動開口道。

    雲桑梓微微的迷上眼楮,眉宇皺的更緊了,偏著頭望著衛少陽。

    真的覺好熟悉呀,到底在哪里見過他?為何她老師想不起來?腦海里不斷的浮現各色各樣的圖畫,但是畫面卻好像被什麼遮蓋住了一樣,她掙扎著想要看清楚,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到,看不清。

    頭愈發疼痛,她克制不住的抱著自己的頭,疼而彎下了腰,疼得蹲了下來。

    看著她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眼神滿是痛苦和掙扎,東方塵的心猛地疼了起來,大步走到雲兒身邊,將她抱在懷里,一邊拍打著她的脊背安撫她,在變的耳邊安慰道︰“雲兒,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雲兒依舊皺緊眉頭,眉宇間全是痛苦的掙扎。

    東方塵二話不說,連忙將她抱出草屋,再次將她放在藤椅上,手足無措的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反而適得其反,使得她更加痛苦。

    雲兒掙扎著,可是腦海里閃過的圖像只是飛快的越過,不管她如何努力,就是抓不住,看不清。

    終于,她緩緩的抬起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認識那個人,對不對?看著他,我的心好痛,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東方塵的身子逐漸變得僵硬,她還是有感覺的,雖然不記得,但是對每個人的感覺還是有的。

    那麼,對東方毅呢?她是不是還有當初那種感覺,她是不是還愛著東方毅?

    他是不是該送她回去才好?

    “塵爺,衛公子恐怕不行了!”東方塵請過來照顧衛少陽的大嬸站在草屋門口,對這東方塵大聲喊叫道,話里面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擔憂,事不關己的態度。

    畢竟,對一個上中道明顯會死的人,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他會死,所以現在才不會有任何感覺吧?

    “雲兒,你在這里坐著,不要亂跑,知道嗎?”東方塵蹲下身子,抬頭望著雲兒,耐心的叮囑道。

    雲兒的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沒有一絲焦距,她的眼神好像穿過了山,趟過了水,飄香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東方塵沉沉的嘆了口氣,捏了捏雲兒的手背,這才站起身子,大步朝隔壁那間屋子走去。

    “衛少陽,她活的很好,除了失去記憶!”東方塵走進衛少陽躺著的木頭床旁邊,凝視著衛少陽,認真的說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會看出衛少陽的心思,能夠不惜生命的護著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女人,除了愛,還能有什麼緣故?

    衛少陽的眼珠子緩緩的轉動著,嘴唇張了張,沙啞著嗓子,似乎在說著什麼。

    東方塵彎下身子,將耳朵靠近他的嘴邊,細心地聽著他的話語,仔細的辨認他說的話。

    “送……回帝京……”

    衛少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東方塵辨認了好久,這才聽明白衛少陽的話。

    “不……”東方塵直起身子,不住的後退,遠遠的望著躺在床上的衛少陽,心里卻因為他的話再度猶豫掙扎起來。

    他沒有衛少陽那麼大的勇氣,為了保護她,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甚至還念念不忘的要將她送回東方易的身邊,他不是衛少陽,他沒有那麼偉大,他自私的想要擁有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哪怕只是兄妹之情!

    衛少陽無力的望著東方塵,用盡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為了她,送她回去!”

    話畢,他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干,眼神里的光彩也逐漸散去,但是他的眼神,卻依舊死死的盯著東方塵。

    衛少陽的眼楮再次閃亮了一下,但是隨即變得黯淡,逐漸渙散,嘴角卻揚起一個滿足的笑容。

    東方塵怔愣了好久,這才上前,伸出大掌,合上衛少陽的眼楮。

    恐怕衛少陽一直堅持到清醒,所謂的,就是想要看到她的安然無恙,希望她回到東方毅的身邊吧?

    畢竟,被石椎貫穿了心髒而能夠堅持到現在,堅持了半個月,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假若不是有這無法放下的心事,什麼人能偶忍受這樣的錐心之痛呢?

    “衛少陽,本王很少佩服誰,但是你,讓本王心服口服!”東方塵收回自己的手,望著衛少陽含笑的面容,心悅誠服的說道,面色十分的凝重。

    他做不到衛少陽這樣的舉動,他終究還是自私的。

    就算是答應了衛少陽,他還是不想將雲兒送回到東方毅的身邊。

    至少,不會現在送她回帝京!

    轉過身子,大步朝屋外走去。

    可是,那張青色的藤椅上,居然沒有看見雲兒得影子。

    東方塵的心里一陣慌亂,連忙大踏步走進他為雲兒建的草屋,可是,里面依舊空空如也。

    “雲兒,你在哪里?”東方塵的心好像被割去了一塊,十分的失落,慌張的大聲疾呼。

    這里沒有外人,對這個地方她又不了解地形,她到底會去哪里呢?

    帝京御書房內。

    “皇上,後宮不可懸空,還請皇上早日考慮選秀納妃事宜!”一個身著絳色官服的大臣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說道。

    東方毅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俞大人,你可只知道百姓過的是什麼日子?朕一日沒有看見百姓吃飽穿暖,朕便一日不會納妃!

    “皇上,現在百業待興,百姓們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了,少了叛黨的作亂,相信百姓很快就能安居樂業。皇室的龍脈要緊,皇上還是充實後宮吧!”另外一個身著墨色官服的大臣也跪在了地上,不卑不亢的說道。

    東方毅看著眼前兩個輔政大臣,有些哭笑不得。

    都說皇帝好,可是皇帝也有皇帝的無可奈可。

    就像現在這樣。

    自從他回來,自從他拿出先皇詔打算登基,他們就一直給他物色皇後,每天三次,每次都在他耳邊提醒他,後宮不可懸空。

    後宮三千,可是,他想要的,卻也已經不在這里了,要那三千何用?

    自她墜崖,他尋來人找了三天三夜,最終只是尋到了三架被狼啃過的面目全非的屍身!

    他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女人,居然就這麼化作了一堆白骨!可是,他卻不得不相信,因為其中的那個女子,經太醫檢測,的確是死前有小產的跡象,而另外一具屍身,則是被證實了是被雲桑梓拉扯耳墜下懸崖的東方闊。

    “皇上請為江山著想!”兩個輔政大臣再次齊聲懇求道。

    只要他一日不答應充實後宮,他們便每日來請命。

    他們身負重任,不能看著皇室血脈就此斷絕,守護好江山,這是他們答應過先皇的諾言,也是雲飛宰相臨走前交代的命令。

    “罷了罷了,你們準備畫像去,本王選妃!”東方毅無奈的揮了揮衣袖,這便是他做帝王的代價。

    就像雲桑梓先前說的,自古帝王均是後宮三千,就算他想專寵她一人,就算他只納她一人,那都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是帝王,他的妻妾不僅僅是他的妻妾,更是攸關朝中勢力的均衡!

    “雲兒,假如你知道我又娶妻,你會不會托夢來找我?”東方毅在心里默默的說道,心里卻多了一絲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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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梓容毀講故事

    橘黃色的油燈光線忽閃忽閃,好似天上的繁星閃爍。

    墨綠色的被子,一個面目血色的人兒躺在床上,滿面的蒼白。唯一的顏色,是她的右臉頰處,貼上了一塊黑色的膏藥。

    她的長睫輕輕的閃動著,干裂的唇也微微的凸著,而那媚秀的眉頭已經蹙了起來,眉心處滿是憂愁。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低聲呼喚,低聲的喃喃自語。

    旁邊的床沿上,坐著一個面色憔悴的男子。那個白衣男子以手托住下巴,眼神灼熱而又焦急,出神的盯著她的容顏。

    草屋里,一片寂靜,甚至可以聽到屋外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蟲鳴聲。

    屋子里,唯一的聲音,便是從她嘴巴里吐出的話語,她的呼喚,她的喃喃自語。

    他不用聽,便已經知道,她的喃喃自語,張口閉口,永遠只有一個字,焦急而又急促的呼喚,永遠都是那個人的名。

    毅!東方毅!

    不管她是否失去了記憶,在她心底的那個人,恐怕除了是東方毅,不會再有其他的人,再也不會有人可以走進她的心里。

    看著他緊促的眉頭,他的心再次搖擺不定,再也無法安然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或許,真的時候送她回去了吧!

    在這樣癡纏下去,對他,對她都不見得是好事。

    她遲早會有甦醒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她又會如何看待他的藏匿行為?更何況,他實在不願意,再次看到她滿身是傷滿身是血的模樣。

    他的功力已廢,他已經沒有那份能耐來保護她。

    他還記得,那日找到他的時候,見她被石頭磕絆跌倒,眼睜睜的望著她跌落,而後昏迷的躺在原先見到她和衛少陽的那個懸崖底,臉上被那個尖銳的石柱子劃過而傷,留下一個拇指大小的心形傷口,讓他看了心疼不已。

    假托他能在快一步,她便不會跌倒,假若他有功力,那麼他便可以護衛他的周全。

    可是,他的動作慢了,他的功力已經不再,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她摔倒時,受傷昏厥。

    而她,自昏迷後,口口聲聲呼喚著一個人。而那個人,現在早已經位列九尊,登上了大典。

    這幾日,甚至還傳出了他要選妃的消息。

    她原來是如此掛念那個人。

    可是,那個人,怎麼能夠這麼快就納妃呢?

    她還沒有死,她還活著,為什麼他要納妃?

    東方塵眼神溫柔的凝視著雲兒,臉上的表情沉重而又陰霾,他不能讓她為了那個人付出那麼多之後,任由那個人左擁右抱美人在懷,享盡天下艷福,唯獨忘了為了那個人如此付出的她,“塵大哥,我這是……”雲兒緩緩的睜開眼楮,只覺得全身都是一股莫名的酸疼,而身邊的東方塵,則是呆呆的望著她,眼神渙散,但是卻絲毫掩飾不了他的怒氣。

    她的心里忽然產生了一種害怕的感覺,是不是她又做錯了什麼事情?是她惹惱了他嗎?

    東方塵驟然回神,再看見雲兒終于清醒過來的時候,臉上的怒氣逐漸散開,終于揚起一個舒心的笑容,松了口氣說道︰“哎,你可算是清醒過來了!你知道麼?你這一睡,可是又睡了好幾天呢!”

    雲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那頑皮的模樣,愣是讓東方塵目瞪口呆。

    他見過她溫婉的笑容,見過她嚴厲的哂笑,見過她憤怒的神情,但是惟獨,沒有見過她如此頑皮如此放縱自己的神情,這個宛若孩童的神情,居然讓他產生了莫名的心疼。

    她真的變了,是真的忘記了這一切!

    可是,就算是忘記了所有的事,忘記了所有的人,在她睡夢中,在她昏迷的時候,她惦記的那個人,依然是東方毅。

    只是,東方毅此刻卻打算另娶別人,當初東方毅是何等堅決的說此生非他不可,可是現在……

    “塵大哥,我做錯事了麼?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雲兒從被子里伸出雙手,緊緊地拽著東方塵的袍子,眼神閃動著,好像一只被箭瞄準的小鹿,單純的眼神里帶著害怕,卻又偏偏不知所措,無辜而又讓人憐惜。

    “雲兒,你怎麼會做錯事呢?”東方塵有些哽咽的說道,為了她難過,更為了自己難過。

    假若不是他強行把她留下,強行要求他的那些朋友為他保密,他現在已經被送進皇宮,現在已經是母儀天下了,哪里會留在這里!

    更不會,因為留下,而導致了再一次受傷,在臉上留下那麼一道傷痕,傷痕雖然淺,大夫也說不會留下疤痕,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自責。

    “塵大哥沒有怪我?”雲兒立刻常常的舒了一口氣,臉上馬上呈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臉頰處還隱隱的有兩個小酒窩,使得她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可愛動人。

    “雲兒,你的臉……”東方塵地下頭,十分難過的說,“塵大哥沒有照顧好你,是塵大哥不好!”

    雲兒揚手摸摸自己的臉頰,依舊笑靨如花,“怪不得我覺得臉好疼呢!塵大哥,這不怪你,是雲兒自己不聽話,你讓我不要亂拍,我卻偏偏不聽話!”

    她的笑容逐漸僵硬,最後終于斂去,一張小臉松垮了下來。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落入了東方塵的眼底,對他忽而變得沉默的臉,東方塵不安的問道︰“雲兒,怎麼了?”

    雲兒無力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合上雙眼,眉頭再次簇了起來︰“我在那個地方,忽然想到,我是從哪個懸崖上摔下來的,我隱約記得有一個人,十分生氣的看著我,他好大聲音的喊我。他的神情好可怕,好像要將我撕裂一般。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臉,我的心卻因為他的聲音覺得好痛。”

    東方塵的臉色變得愈發古怪,在聽完她的述說後,忽然大笑出聲,笑著笑著,眼角居然翻出了淚光。

    但是,她的笑容並非全然的悲傷,那坦蕩的笑聲,好像放下了心里最沉重的負擔。

    她始終還是記得那個人的,那個人的樣子,恐怕已經烙在了他的心口吧?

    “雲兒,假若我告訴你,那個男人,是你的夫君。你會怎麼想?”東方塵見雲兒生氣的瞪著他,終于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望著雲兒,試探的問道。

    雲兒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瞪著東方塵,揚起手指了指東方塵,又默默的指了指自己,眼里閃動著懷疑的眸光,詫異的問道︰“我有夫君了?我家人了?不可能,要是我真的嫁人了,我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和你在一起?我那個夫君又去了哪里?”

    東方塵含笑點了點頭,確定的說道︰“雲兒,你真的嫁人了!”

    瞧著雲兒那生動的表情,讓他原本壓抑的心情忽然好轉,忍俊不禁。

    “雲兒,你不記得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東方塵忍住笑意,望著雲桑梓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神,故作玄虛的說道。

    雲兒眼眸閃過一絲不安的神采,但是終究是好奇心戰勝了內心里的那抹不安,“好呀,塵大哥請講!”

    東方塵故意輕輕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徐徐的說道︰“很久很久以前,在莫國的帝京,傳說有一個極其丑陋的女子,陰差陽錯的嫁給了皇上,卻在成親當晚被皇上打入冷宮。但是那個丑女的父親是當朝權傾朝野的宰相,姐姐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在宰相和妃子的逼迫下,皇上無奈,只得將那個丑女冊封為丑公主,次嫁給了以風流著稱的逍遙王爺。”

    東方塵是偶到這里,故意停下來,悄悄地打量雲兒的神情,想要看她是怎麼對待傳說中她和東方毅之間的那段情事的。

    “那個逍遙王爺,好可憐哦!”雲兒居然傻乎乎的說道,眼里里居然流露出十足的同情色彩,“那個丑女自己沒有想法嗎?她嫁給風流王爺,對她對王爺都沒有好處呀,她為什麼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東方塵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逆境他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她會同意嫁給東方毅,東方毅風流之名,不只是在帝京盛傳麼?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呢!說不定那個丑女先前就對逍遙王爺看上眼了呢!”東方毅眨了眨呀,笑眯眯的望著雲兒,“你說是不是?”

    雲兒居然很用力的點頭,認真的說道︰“應該是吧!那逍遙王爺既然能夠風流聞名,長相應該不差,加之身世高貴,自是有女子會鐘情于他!”

    東方塵再次瞠目結舌,莫非,當初她嫁給東方毅之前,便已經對東方毅動心了?

    “雲兒,你猜猜,傳說中的那個丑女是誰?”東方塵訕笑著,眼底里俺是捉弄。

    這一刻,他是徹底卸去了對她多余的那份感情!

    這樣相處,已經甚好,真的很好!

    雲兒偏過頭,訕訕的望著東方塵,怯怯的問道︰“東方塵,我是不是丑女?”

    東方塵裝作仔細打量她的模樣,哀嘆道︰“本來雲兒你不是丑女,但是現在你的臉上留下了疤印,已經毀容了,所以……”

    東方塵欲言又止,但是眼底的那個訕笑的眼神,卻讓雲兒的臉色一沉。

    “我是毀容了?那麼,你說的那個故事里的丑女,不會是我吧?我現在毀容了,那以前我就不抽了,對不對?”雲兒低下頭,雙手絞著被角,有些不安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對上東方塵那雙眼楮,她的心跳會突然變快,臉色也會莫名的緋紅,特別當他提及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他的心跳更加急速。

    “沒錯,那個丑女,真的是你!”東方塵淺笑道,見雲兒那副羞澀的模樣,他忍不住出口取笑,“雲兒,還沒見到他,你就春心蕩漾啦?”

    雲兒的臉因為他的這番話更加緋紅,抬起頭嬌瞪了他一眼,惱道︰“塵大哥,你就愛取笑我,真壞!”

    東方塵仰頭哈哈大笑,那爽朗和毫無芥蒂的笑容,讓雲兒在心底偷偷的舒緩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為了她夜不成眠的東方塵,她總是很有負罪感,隱隱的覺得東方塵對她的感情並非單純的兄妹之情,哪里有一個兄長會議如此灼熱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妹妹看?

    “雲兒,你想不想去見你的夫君?”東方塵止住笑容,望著雲兒,心里豁然開朗。

    她該有她自己的選擇,她應該有屬于她自己的幸福,他無權對她進行干涉,更無權代替她做處選擇。

    從一開始,他迷戀的,不就是她嘴角那抹毫無掩飾的單純笑容嗎?

    只要她能夠常常那麼開心的笑著,是否能夠陪在她的身邊,是否是和她攜手一輩子,那都已近不重要了。不是麼?

    所以,現在,他將選擇的權力交給她,任由她自己選擇。

    “不要!”雲兒搖了搖頭,說起那個人,她的腦海里沒有意思印象,假若回去,勢必和個他在一起,畢竟是他的妻子。

    更或者,假若剛剛東方塵所說的故事真的是她的故事,那麼那個男人,應該也不想見到她吧?

    或許,她現在躺在這里,都是因為把個男人想要拋棄她,所以才將她弄到了這里!

    眼前再次浮現出一個男人站在懸崖上,眼神帶著強烈的恨意,死死的盯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千刀萬剮,他大聲的咆哮著,她雖聽不見他的話語,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怒意。

    莫非,她從懸崖上掉下來,都是那個人害的麼?

    沒有想到,那個逍遙王爺居然是如此可惡,虧她剛才還覺得他可憐,真是浪費了她的同情心。

    “為什麼?”東方塵詫異的說道,不敢相信,一個連昏迷都念念不忘東方毅的她,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提議,連考慮都不需要。

    “我怕,我不敢回去!”雲兒沉沉的低下了頭,貝齒用力的咬著唇,居然泛出白色的牙印。

    東方塵沉默了半晌,盯著雲兒那畏懼的神色,思慮了好久。

    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回去,但是卻聽清楚了她剛才的話。

    她是害怕,不是不願。

    她到現在依舊不清楚自己的心,可是,她得心里明明就有著東方毅!不然,在她昏迷的時候,不會口口聲聲的呼喚著東方毅的名字。

    訕訕的笑了笑,東方塵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能做的,就是將她送回帝京,至于她到底要不要重新接受東方毅,回到東方毅身邊,還是等她撿到了東方毅之後再由她做決定吧!

    “雲兒,你想不想離開這個山谷?”東方塵坐在了床沿,漫不經心的說道,心底卻是極為擔憂,生怕雲兒拒絕了他的建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

    雲兒低下的頭再次揚了起來,笑臉綻放出亮麗的光彩,興致勃勃的說道︰“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帶我出去嗎?”

    她好期待看到外面的世界。

    那種好像期待了很久的感覺。

    她的臉上再也看不見因為提及東方毅而閃現出來的猶豫和恐懼的神色,卻被東方塵所說的這句話而折服。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這句話,為什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在那里聽說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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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7: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惡的王爺

    說出發就出發,東方塵果真是說到做到!

    在她臉上的傷口結痂之後,她的身子也差不多養好了!

    兩個人均是一身的白色長袍對屢屣嶂,嘒嗽嘔嘍同樣的銀帶束發,雲兒慢慢地跟在東方塵的身後慇慢慱慵,構榭榫榩朝谷外走去。

    一路上,她都不停的詢問著稦稫種稯,嘔嘍嘓團看到什麼都覺得好奇,都覺得不可思議。

    終于踉輔輐輒,嶀嶈嵿嵽就在他們終于走出了谷底,到達了谷底之外的時候,雲兒終于停止了問話,不是因為別的緣故,而是因為——她累了。

    “塵大哥,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好累哦!”雲兒停下了腳步,彎下身子敲打著自己酸疼的小腿,半帶抱怨半撒嬌地說道。

    這些天下來,她已經徹底掌握了東方塵的弱點,知道如何能夠說服東方塵。

    果真,見她一副疲倦至極的模樣,東方塵點了點頭,囑托道︰“雲兒,這里離城鎮也已經不遠了,要不,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到前面去弄輛馬車過來?”

    低頭望了眼自己已經被灰塵弄髒的白色長衫,雲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一定要乖乖地坐在這里,不許亂跑哦!要是回來找不到你,那可就麻煩了!”東方塵再次叮囑到,卻將雲兒攙扶到了谷口的一棵古老的梧桐樹底下,又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大石頭,搬到了樹底下,讓雲兒可以舒服的坐下,一邊仍然喋喋不休地叮囑著她。

    “知道了。塵大哥,你最近變得好哆嗦

東方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但是隨即板起了一張俊臉,故作嚴肅地責備著雲兒︰“我是你哥哥,關心你是應該的,你怎麼能說我

雲兒掩嘴偷笑,連眼角都閃動著歡快的笑意。

    東方塵被她臉上這個毫不做作的笑容打動了,終于能夠再次從她的臉上,看到如此開懷的笑容。

    “好了,我這個大男人就不多說走了

雲兒望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這才輕輕地靠在那棵古樹上,打著瞌睡。

    這一路跟著東方塵走出來,她可是累得慌!

    “恩公,你怎麼在這里?”

    就在雲兒半睡半醒的時候,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從他的正上方傳來,她頓時嚇了一大跳,身子幾乎是彈了起來,瞪大了一雙眼楮,防備地望著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憨實的漢子,他的皮膚黝黑,身材結實,臉上的笑容也是極為敦厚。

    “你認識我?”雲兒見他的笑容那麼敦實,心底的防備逐漸卸下,反倒是好奇地問道,只是,為什麼他會喊她恩公呢?

    “恩公,你不記得我了?那次,我們綁架了你……”那個漢子撓了撓後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雲兒方才松懈下的防備再次揚起,她瞪大著一雙眼楮,忙忙說道︰“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天呀,她還沒有出谷底,就遭遇到了綁匪,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呢?不知道東方塵去找馬車,什麼時候回來!

    那憨實的大漢看到雲兒一臉害怕的神情,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當初要不是恩公慷慨解囊,我白家四十八口人恐怕就會餓死街頭了!當初恩公和恩公的夫君有要事,我們白家還來不及感謝恩公你,你們就離開了。現在再次遇見恩公,真是太好了。恩公在上,白長在這里代表白家四十八口,給恩公磕頭謝恩了!”

    話畢,他果真跪倒,俯身便要拜。

    “呃,你不要拜我,你真的認錯人了!’雲兒連忙上前去扶他,她可不要別人看見她就跪呢,她又不是死人,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個人。”恩公,您做好事不留下名字,要不是白驊去帝京找俞宰輔,我們還不知道,原來恩公是逍遙王爺的妃子呢!”那漢子愣是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子,額頭處留下一個紅彤彤的印記,“恩公,逍遙王爺新登大典,您怎麼在這里呀?”

    雲兒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望著那憨實的漢子。

    又來一個人,說她是逍遙王爺的妃子!

    “你確定你沒有認錯人?”雲兒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懷疑地望著哪個憨實的壯漢。

    那壯漢抬起頭仔細打量著雲兒,眼神也逐漸變得懷疑起來︰“恩公……應該是您吧?雖說當初見到您的時候,您的左眼處有一塊烈焰形狀的印記,現在沒有看到了,到是您這眉眼,你這身子……”那壯漢再次看了又看,終于肯定地說,“恩公,肯定是您了!當初我聽到和您一起的哪個可惡的公主說了,您眼楮那塊印記是因為您生病的緣故。”

    隨著那壯漢的驊,雲兒愈發好奇,也愈發震驚。

    難道,她真的嫁人了?

    聯想起東方塵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加上她似有似無的記憶,她倒是大概猜到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她因為生病,所以臉上長了一個很丑的印記,于是,她在嫁給皇上的第一天就給皇上休了,但是迫于她爹爹和姐姐的壓力,皇上還是封她了丑公主,並且賜婚給了逍遙王爺。那逍遙王爺肯定是不願意,但是由不得不娶了她,于是,在娶了她之後便帶她來到了懸崖之上,講她從懸崖上推了下來。

    真是一個可惡的王爺!

    就算她是個丑女,他也不能這樣對她壓,這不是謀害人命嗎?

    “恩公,您怎麼了?”那壯漢子見雲兒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有些擔心地問道,“您要不要隨我去白家莊,莊里的人看到恩公,肯定會高興的。”

    雲兒回過神來,聽見壯漢的邀請,隨即擺了擺手,畢竟她答應過東方塵不到處亂跑的。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逍遙王爺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呀?”雲兒湊過頭去,仔細地盯著那壯漢,認真地問道。

    “逍遙王爺呀,”那壯漢子抬起頭望著天,臉上滿是崇拜的神色,“在他沒有當皇上之前,他的性子古怪,冷漠無情,但是當他做了皇上之後,是個將百姓放在心底的好皇上!”

    性子古怪?冷漠無情?

    雲兒的身子變得僵硬,更加相信自己先前的揣測沒有錯,那個可惡的逍遙王爺,果真是想害死她!

    “雲兒……”忽然,從不遠處傳來東方塵有些焦急的聲音,回過頭一看只見東方塵駕著一輛馬車朝她這個方向行駛而來。

    “好了,我要走了!”雲兒假裝豪爽地拍了拍胸脯,“你們要是真的感激我的話,就好好的過日子吧!”

    她這一番隨意的話語,竟然講那憨實的漢子感動得淚光閃爍,“是,白長會牢記恩公的話,也會將恩公的話轉告給白家莊的上下的。”

    雲兒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轉身,大步朝東方塵的方向走去。

    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大湖,湖里隨處點綴著荷葉,湖水在遠處和天際交接,綠色的湖水,藍藍的天空,看起來,真是清新美麗極了。

    湖岸兩旁,沿著湖畔栽了一圈的垂柳,柳枝隨風輕輕地擺動著,像是舞動著腰肢的舞娘。

    “好美呀!”坐在車轅上的雲兒揚手指著不遠處的那排柳樹,興奮地叫道,“你看那湖面,閃亮著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呢!”

    東方塵淺笑著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湖面被風吹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浪,白色的陽光落在湖面,破碎地灑在湖面,真是有點像夜間落在墨綠色夜幕上的繁星。

    “這樣就算美了?”盡管認同了雲兒的話,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這里最美的時候不是現在,而是夏天,夏天的時候呀,湖面上開滿的荷花,綠色的荷葉,白色的荷花,那才叫漂亮呢!”

    荷花,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壽王府邸的荷花池子前,看到她那舒心真實的笑容,和荷花池子里的荷花一樣清新動人。

    “那,塵大哥,我們不要離開這里,我們在這里等著夏天到來吧!”雲兒有些興奮地拍了拍手掌,眼底里滿是期待的神色。

    東方塵愣了愣,但是隨即笑了出來,“在這里等呀?那多無聊!我先帶你回帝京,那里可是好熱鬧的哦!等到夏天,要是你還是想回到這里,到時候塵大哥再帶你回來,好不好?”

    雲兒眨了眨眼楮,好奇地問道︰“帝京很熱鬧嗎?”

    東方塵鄭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忽然放得好遠,好像陷入了追憶之中,“帝京可熱鬧了!”

    雲兒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回到帝京,是不是會見到她的哪個可惡的夫君。

    忽然,她想起了她的哪個權傾朝野的爹爹和先前很受皇上寵愛的姐姐,有些不解地問道︰“塵,問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東方塵回過神來,對雲兒淺淺地笑了笑,說道︰“雲兒,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塵大哥,我記得你先前說過,我有一個權傾朝野的爹爹和一個受皇上寵愛的姐姐,那我爹爹和姐姐現在都在帝京嗎?還有哦,既然我那個姐夫是皇上,我剛才聽一個人說逍遙王爺做了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冷酷無情的逍遙王爺造反,奪了皇位吧?

    看著雲兒那好奇的眼神和眼底深深的懷疑,東方塵幾乎要大笑出聲,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子里都是想著什麼事情!

    “雲兒,你爹爹已經過世了!雲貴妃帶著先前的皇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逍遙王爺這才被迫登基做裝上的。”東方塵小心謹慎地說道,擔憂地望著雲兒,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雲宰相和雲貴妃,他聽東方落說過,當初知道雲宰相逝世的時候,她可是傷心得大病一場呢!

    但是,現在卻沒有在雲兒的臉上看到任何異常的神情,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是這樣呀!”雲兒沒有因為東方塵說她的爹爹過世了而傷心,也沒有因為知曉她姐姐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而難過,在她的心底,隱隱的記得,好像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傷心的情緒。

    “是呀!”東方塵認真地點了點頭,“雲兒,我們加快步程,早點進京,好不好?”

    他愈發覺得雲兒不大對勁。

    她難道就忘得那麼徹底嗎?連她最敬愛的爹爹和最喜歡的姐姐不見了,她都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

    那為什麼,在夜里,在她的夢里,她總是會喊著東方毅呢?

    或許,只有讓她早點見到東方毅,她的病情才會有些許的緩解吧?

    “不要,我們慢慢走吧,順便游覽一下各處的風景!”雲兒撅嘴凝視著東方塵,眼神里帶著一絲請求。

    東方塵低下頭想了想,罷了罷了,只要她能夠開心,是否記得以前的事情,那已經不重要了。

    或許,散散心,對她百益而無一害,就由著她吧!

    等她臉上的傷痕徹底的消失,再帶她回帝京,或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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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7: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何為美,何為丑

    沒有想到,從鏡湖到帝京,原本只有三天的路程,硬是讓雲兒和東方塵走了兩個月,從春季走到初夏,從微涼走到微熱。

    “塵大哥,你說這一路走來,為什麼別人都是用那種眼光看我呢?”雲兒嘟著嘴,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不是她要在意那些眼光,只是每個人都以那樣的眼光看她,叫她想不在意也不行。

    沒有錯,自從半個月前,她臉上的疤痕消失之後,東方塵強迫她換上了女裝,來來往往的人,看見她的時候,都是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她。

    “女人嘛,可能是嫉妒你長得比她們漂亮;男人嘛,肯定是嫉妒我能夠和你一起坐在馬車上!”東方塵搖頭晃腦地說道,故作誇張的言辭和動作,讓雲兒看了忍俊不禁。

    “哪里有你這麼不害臊的人呀?覺得別人是在嫉妒自己?”雲兒邊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一邊指著東方塵取笑著說道,“我覺得,他們比較像是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而不是你說的嫉妒和愛慕呢!”

    她的感覺一向是很準的。

    更何況,什麼人一看到你就掉頭便走,甚至還會不客氣地吐下唾液?這可不是所謂的嫉妒和愛慕的表現吧?

    記得昨天她堅持自己下車去給他們買包子吃的時候,她的手不小心踫到了那個臉上有著一個胎記的大嬸的時候,那個大嬸連忙縮回了手,還用力地在衣衫上搓了搓自己被她踫過的手。

    那眼神,那動作,絕對是對她的厭惡,出乎心底的厭惡。

    東方塵低下了頭,說實話,他也感覺到了最近這世道似乎在悄悄的發生改變,可是,連他都說不好這些改變出現在哪里。

    “塵大哥,那里好多人呀,我們過去看看吧!”雲兒剛才低落的心情在看到前面那一攤拼命朝里面擠的人群的時候忽然變得開朗,指著不遠處的一家鋪子說道。

    東方塵皺眉看了看,那里全都是婦孺,他實在是不方便前去湊熱鬧。

    “雲兒,我在這邊等你,你自己過去吧!”東方塵找到一處空地停下馬車,笑著對雲兒說道,“那里估計是賣什麼首飾的,你要事看到了喜歡的,就買下來,銀子不用擔心……”

    “掛在九王爺的名義下!”雲兒搶過他的話,學著東方塵的曲調說道,眼底里滿是笑意。

    東方塵不介意地笑了笑,誰叫這句話已經成了他東方塵幾日來的口頭禪呢?

    說來也是好笑。

    他們兩個人東走西逛的,居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銀子已經被他們揮霍光了,就在他們以為他們要餓肚子的時候,一個店掌櫃不小心看到了他腰際的令牌,連忙端出最美味的食物,交給他們最舒服的房間,還給他們備了干糧,這才使得原本以為已經兩袖空空可能要餓死街頭的他們終于可以再度逍遙。

    愈是接近帝京,他就發現,他九王爺的名號愈加好用,吃喝住玩都不需要錢,只需要將他的令牌拿出來晃蕩晃蕩就可以了。

    這也使得他養成了一個習慣,遇事就說“掛在我九王爺的名下”,這個習慣已經被雲兒頻頻取笑著,可是他似乎一點都改不過來。

    其實是他自己不想改過來,因為他每次這麼說,雲兒就會取笑他一回,但是這種取笑,不帶一絲惡意,全是溫暖的笑意。

    “那我走了!”雲兒揮了揮手,一手提著東方塵的令牌,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段時間,她笑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開心。

    她在東方塵的陪伴下,游遍了鏡湖的各個角落,逛遍了附近的城鎮,看到了不同地方不同的習慣,她的心情也愈加開朗,好像是完成了心頭最大的願望一般,每次想起來近日所去的地方,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我要買這個!”一個綠衣女子拿著手上的物品,對掌櫃的大聲說道,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掌櫃的,我要她手上拿著的那一個,出多少錢我都願意!”另外一個紅衣服胖女子指著綠衣女子手上拿著的商品,財大氣粗地說道。

    “掌櫃的,我先來的……”另外還有女子在大聲地吼叫著,“我要這一塊……”

    “不行,這最後一塊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

    有人說過,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麻雀,現在店掌櫃的終于有了這個深刻的體會,現在在他的店子里有將近十五來個女子,那敢情他的店子里不全是麻雀了?

    他揉了揉眉心,頭好疼!

    “各位小姐,各位小姐,安靜一下,安靜一下!”他吸了口氣,揚起雙手,安撫著各位閨秀們的情緒,絲毫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大家閨秀也會有潑婦的一面。

    原本還在你爭我搶的各位小姐們因為聽到掌櫃的這番話而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只是那件商品還在紅衣女子和綠衣女子兩個人的手中,沒有人放手,就這麼僵持著望著店掌櫃的。

    店掌櫃三十開頭,也算是膽大之人,但是今日被這些大家小姐們活生生地盯著,他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各位小姐們,這是本店最後一件了,本店決定,拍賣這件物品,起價是一千兩銀子!”

    那掌櫃說這個話的時候身子打著顫,這是那個人交給他這麼做的,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做行不行得通,畢竟一千兩銀子,就買這麼一個玩意兒。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靜悄悄的發生了,他甚至都察覺不到變化。

    就連他家里的哪個惡婆娘,居然也被影響了。

    “老板,我出一萬兩銀子!”那紅衣女子毫不猶豫地說道,眼神得意地望著那個綠衣女子。

    那綠衣女子有些氣惱地瞪著那個紅衣服的女子,但是卻不得不松開了手,誰叫她沒有一個富甲一方的爹爹呢?

    “還有更高的價格嗎?”那店掌櫃激動得差點掉下眼淚,一萬兩銀子呀,按照和那個人的約定,他就可以抽到一百兩銀子。

    這個貨物是那個人提供的,他僅僅是按照那個人的吩咐將這個消息散播了出去,沒有想到,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賺了一百兩。

    各位小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臉上囂張的氣焰逐漸消失,原本互相仇視的眼神均是落在了那個紅衣女子的身上,誰叫她的爹爹是當今朝廷重臣俞宰輔呢?

    “沒有人出高價,那它就歸俞大小姐得了!”店掌櫃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那十四名頭發散亂面有怒意的小姐氣急敗壞地甩袖離開,只有那個紅衣服的女子喜氣洋洋地捧著手上的商品,對著店掌櫃吩咐道︰“掌櫃的,去帝京俞宰輔府邸拿銀子吧!”

    這個店掌櫃的多熱情,特地到帝京通知她們,在這個小鎮上有這麼一個可以讓她們變得更美的飾品。

    “俞小姐,能夠為您服務,是小店的榮幸。”店掌櫃的臉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

    “好了,本小姐先走了!”紅衣服的女子甩了甩袖子,像捧著珍寶一樣的望著手上的飾品,心滿意足的離去。

    她沒有看到,當她離開店子之後,一個紫色長衫的男子從店子之後走了出來,眼神冷冷地盯著她的背影。

    “皇上,是俞宰輔的女兒買走了那樣飾品!”店掌櫃的膽戰心驚地交代著。

    “朕看到了。一萬兩,俞宰輔還真是富足呀!”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陰鷙的眼神盯著紅衣女子的背影,“取了銀子,你全部交給壽王,壽王會給你一百兩銀子做獎賞。”

    話畢,他再次盯著俞大小姐的背影,氣憤地甩了甩袖子,這才轉身,從後門離開。

    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一個穿著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帶著好奇的眼神步入了這家店子。

    “老板,剛才那些女子在搶什麼東西呀?還有賣的沒?”雲兒興致勃勃地走進這家店子,可是,卻發現那些女子都垂頭喪氣不悅的離開了。

    那掌櫃的一看,臉上再次笑開了花兒。

    這些時候,見多了那些臉上有“傷疤”,有“胎記”的女子,終于見到了一個臉上白白淨淨的女子,郁結了好久的心情終于好轉。

    “她們都是買一件飾品的。”掌櫃的笑眯眯地說道,“姑娘也想買嗎?”

    他自是知道,現在的女子都以臉上有胎記或者傷疤為美,像她這樣臉上白淨的女子走到大街上,自然而然被視作了丑女,遭人白眼,估計她也是聽到了消息,也想要那件飾品。

    “請問掌櫃的,那是什麼飾品呀?”雲兒更加詫異地睜大了雙眼,不解地問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飾品,使得那些小姐如此心急。

    “剛售出的是一個月牙形狀的胎記,只要貼在臉上,幾乎可以以假亂真。這可是帝京第一名手壽王的杰作哦!”掌櫃的眨了眨眼楮,細心的解釋道。

    壽王做出來的東西,那可不是吹的。

    “為什麼要買胎記,還要貼在臉上?”雲兒蹙緊了眉頭,更加困惑,“那樣不是會很丑嗎?”

    “丑?”這回輪到了店掌櫃的吃驚了,所有的人都認為美麗的胎記,她卻覺得丑?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和他一樣觀點的人呀!

    “其實也不然。姑娘是從外地來的吧?這就有所不知了,自從皇上選秀女的畫像被人偷看之後,大家才知道,原來皇上喜歡的女子,居然是臉上有缺陷的女子。這以來,使得帝京的女子形成了新的審美觀,現在不再以臉上白淨為美了,而是以臉上有一塊純天然的胎記為美!”

    店掌櫃一邊說,一邊長吁短嘆,他家的那個賊婆娘,硬是在原來白白胖胖地臉上貼了一個蜈蚣形狀的胎記,那似假亂真的胎記,讓他每天夜間都汗流浹背,每次想要踫她的時候,硬是嚇得縮回了手,可是隔壁的那些老嫗,居然贊嘆他家婆娘愈發美麗動人,真是……

    雲兒這次是徹底得無言了。

    她終于能夠理解最近發生的一切怪異景象了。

    難怪那些人會那麼看她,敢情她是他們眼底丑的女人了?也難怪,每次她走到街上,便會發現,幾乎是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臉上要麼貼了一個什麼玩意兒,要麼在自己的臉上畫了些什麼玩意兒,先前她還和東方塵暗地里取笑著呢,沒有想到,當他們觀察取笑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暗地里觀察取笑著他們。

    “難道說,皇帝喜歡臉上有缺陷的女子,那些女子自己便以臉上有缺陷為美嗎?”雲兒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這些女子,怎麼能夠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顛覆自己先前的眼光呢?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曉得追隨別人的眼光,這樣就算臉上真的有胎記,那是美嗎?

    店掌櫃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皇上的女人是最高貴的女人,他們的容貌,自然便是天下女子希望的容貌。這便是他們的審美方式。”

    “皇上的女人?恐怕也是最無奈的女人吧?”雲兒幽幽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說到皇帝的女人的時候,她的胸口就悶悶的,十分難受。

    “是嗎?”店掌櫃不得不用另外一種眼神盯著雲兒細看,這個奇異的女子,到底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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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7: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入帝京,被落見

    再三的磨蹭,他們終于還是進了帝京。

    雲兒自從那日聽取了那個店掌櫃的話之後,再也不肯以女兒裝出現在眾人面前,以免再次被人當作了天下第一丑婦看待,被全城的人當作了動物一般觀賞。

    特別是他們現在正在朝帝京走,而帝京,就是那個審美觀被徹底顛覆的發源地,她哪里還敢冒著被眾人鄙視的壓力,安然地走在大街上呢?

    扮成男裝,總算是沒有被人再次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猛盯著瞧,當然,除去那些自以為自己十分漂亮而又不小心錯看上了她的女人。

    “塵大哥,你說,我這樣子,能夠引得那些女人頻頻回眸嗎?”雲兒故意地揚了揚握在手里的折扇,故意做出一番風流的模樣。

    盡管和雲兒在一起了這麼久,再次看到雲兒這番帶著些許自戀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但是卻明白,她的確有那種資本。

    雖然她的身材並非高挑,但是比起一般的女子來說,算不上矮小;加上她的五官絕美雅致,使得她看起來溫文爾雅。

    一襲白色的長衫合身地穿在她的身上,銀色的發帶纏起了她的發絲。

    眼角帶笑,她的確有那樣的資本。

    “雲兒,要不要為兄的給你找一個臉上有著蛤蟆胎記的女人嫁給你?”東方塵故作正經地說道,一手還托著自己的下巴以表自己的用心良苦與嚴肅認真。

    雲兒瞪了他一眼,自是知曉了他話語里的那抹促狹。

    她知道他說的是不久前,在剛剛踏入帝京的那夜,借宿在一個小官員家里,結果半夜的時候,那家官員的小姐居然溜進了她的房間,雲兒因為看到了她臉上那枚佔了半張臉大的蛤蟆胎記,忍不住大叫出聲,結果引來了下人,卻被那個小姐誣陷,說雲兒騙她來了房間,並強佔了她的身子。

    這件事情完結,還是多虧了東方塵探察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那個小姐暗中與人私通,已經珠胎暗結,結果在看到了扮作男兒裝的雲兒之後,居然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打算嫁禍給雲兒,強迫雲兒娶了她,只是沒有料到,雲兒居然會是女兒身。

    這個笑料,硬是讓東方塵笑了好久。

    沒有想到,這次他又提及了,再次笑著她。

    “塵大哥,就你最壞,每次都取笑我!”雲兒羞紅了一張臉,微微低下頭,有些羞赧地說道,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好好好,塵大哥不笑你了!”東方塵無奈地說道,果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襟危坐。

    “塵大哥,已經進入了京城,人好多,我們還是步行吧!”雲兒眼楮落在路旁的各色小攤子上,卻找了一個光鮮的借口,淺淺地笑著,望著東方塵說道。

    東方塵點了點頭,了然地說道︰“好吧!我知道某人心底的那只貪玩的小蟲子又出來搗亂了!”

    陪了她這麼久,也總算是了解她了,也是愈發地珍惜她,想要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這不關乎男女之情,不關乎風與月,只是因為心疼她,只是因為他想要這麼寵著她。

    雲兒掄起拳頭,假裝生氣地敲打著東方塵的肩膀,惱嗔道︰“塵大哥,就算你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東方塵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還不願以讓他說出來?果真是個小心眼的小女人!

    “好了,雲公子,下車吧,本公子要找個地方將這輛馬車給處理了!”東方塵不再和雲兒調笑,京城已經屬于他的範圍,他也不需和當初一樣,處處小心留意了。

    再次環視四周,他終于相信,帝京果真比往常更加繁榮。而經過這兩個月的時間,他的所見所聞,讓他不得不佩服,東方毅果真是一個好皇帝。百姓的生活的確已經好轉不少,真正做到了安居樂業。

    他相信,莫國不再是和先前一樣表面的繁榮,這次東方毅將會將莫國的發展推到另外一個頂點,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莫國將會出現另外一種繁華盛世。

    “那塵大哥,我就在這一片走走,你等會兒回來找我哦!”雲兒興奮地跳下車轅,對著東方塵招了招手,隨即飛快地轉過身子,幾下子鑽進了人群中間。

    東方塵笑著搖了搖頭,拉了拉韁繩,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衫的男子,雙手負于身後,悠閑地在熱鬧地人群里緩緩地走過,時不時靠近某一個攤子,認真而又仔細地觀察一陣,不買任何東西,僅僅是笑著看看。

    但是就算是如此,就算他不會買任何東西,但是不少的攤主還是希望他能夠在自己的攤前多停留兩步,因為他是那麼的俊美。

    “大嬸,你這里的生意不是很好嗎?”東方落左轉轉,右逛逛,最後腳步停在了一個賣豆腐的大嬸的攤子之前。

    “哎!”那大嬸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今年的豆子多產了,加上皇上免去了百姓很大一部分的地租,使得百姓都有了結余的糧食。原本這條街上只有我一個人賣豆腐,現在多出了好幾家,我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呀!”

    “大嬸的意思是,因為皇上的新政,導致你的日子更加困難了嗎?”東方落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地問道。

    隨著新政的展開,一波巨大的浪潮飛快的席卷了莫國上下,他知道有些百姓的日子的確好轉了,但是與此同時帶來的問題是,愈多的朝中大臣開始反對新政,因為新政使得他們從百姓那里獲取的地租愈少,而皇上大行節儉之策,將他們的俸祿減半,皇上擔心他們會采取其他地方式再次與民爭利,這才多次微服出宮,多方探察。

    而他,在得知雲兒的事情之後,愈發後悔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假若當初他夠堅強,堅持帶走雲兒,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想起雲兒曾經說過的話,她決心好勇敢地活下來,將自己變得堅強,變得強大。

    于是,他找來了御醫調理他的身子,他開始涉足朝政。

    終于到了現在,東方毅願意放心地將一部分政事給他處理,其中還包括處理當朝宰輔的貪污事件。

    “不是不是,”大嬸慌張地擺了擺手,聲音因為興奮而變得激動尖銳,一下子將東方落喚醒,“新政施行以後,日子好過多了,以前我們賣豆腐是為了糊口,但是現在卻只是因為想為女兒存點嫁妝。現在百姓的日子都好過多了,大家有白米飯吃了,哪里還會來我這里買豆腐吃呢?”

    大嬸的笑容十分的欣慰,這讓東方落的心也沉了下來。

    東方毅堅決要將這嫉妒收取的糧食返回給百姓,看來這個舉動,並沒有做錯。

    “大嬸,我要一碗豆花,多給我加點糖哦!”雲兒東走西逛,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豆花香,連忙湊過來,興沖沖地說道,“至于銀子嘛,你去九王爺府邸取吧!這個是九王爺令牌!”

    那個熟悉的清脆聲音從身後傳來,東方落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他輕輕地闔上了雙眸,不敢睜開眼楮,更不敢轉過頭取看那個聲音來源之處,生怕一回頭,發現不是那個人,他的心又要再死一次。

    多少次在大街上看到和她背影相似的女子,多少次他飛快的上前取拉住人家,結果卻被當作了登徒浪子,被人當街嗤笑,他不在乎別人的嗤笑,卻在那道相似的背影轉過身子來的時候,心再一次的破碎,只因為那個人不是她!

    “大嬸,可不可以呀?”雲兒再次晃了晃手里的令牌,有些擔憂地問道。

    一碗豆花並花不了多少銀子,大嬸會不會嫌前去九王爺府邸取錢太過于麻煩呢?可是,望了眼那白花花的豆花,她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公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要是身上忘記了帶銀兩,下回來了再付也不遲嘛!”大嬸忽然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團羞赧的神色,眼前這個小公子可真是俊俏呀,居然比剛剛來的藍色衣衫的公子還要俊俏惹目,唇紅齒白的,要是自己女兒可以嫁給這麼一個公子該多好!

    原來是男人!

    東方落這才鼓足勇氣睜開眼楮,打算離開,但是轉過身子的時候抬眸的驚鴻一瞥,居然叫他閃了神。

    眼前的這個人——“雲兒?”東方落低聲說道,但是話語里確實沉沉的懷疑。

    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男子和雲兒長得一模一樣?

    “咦,公子你認識我呀?”雲兒眨了眨眼楮,好奇地望著東方落,一股熟悉之感在心底慢慢的蔓延開來,“你好面熟哦!”

    “你……”東方落無奈地笑了笑,但是隨即搖了搖頭,就算是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名字,但是畢竟不是同一個人。不說眼前的人是個男人,就算他是個女人,他也無法替代雲兒的地位。

    但是他卻依舊止不住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兒,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人可以如此的相像?

    忽然,他的眼神被雲兒手上拿著的那枚正在晃蕩地令牌所吸引,因為那塊令牌,是九王爺東方塵的令牌。

    “你認識東方塵?”東方落眼神直直地盯著那塊令牌,愕然地問道。

    雲兒揚起手再次晃了晃拿到明黃色的令牌,嘴角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呀,塵大哥剛剛去停馬車去了,等會兒就會過來。你也認識塵大哥嗎?”

    看到雲兒那個抒懷的笑容,東方落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陣黑暗。

    怎麼會如此的相像?就連那個笑容,笑得時候右手食指輕輕抵著鼻尖的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臉頰上那淡淡的酒窩,都是一樣的。

    “我是東方落,塵的哥哥!”東方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溫柔地笑著說道,“不知道兄弟是怎麼認識塵的?”

    他可不相信,塵會無緣無故帶著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就算眼前這個叫雲兒的小家伙長得再像她,這個小家伙也不能替代得了她。

    “我這樣像個男人吧?”雲兒眨了眨眼楮,靠近東方落,悄悄地說道,“告訴你哦,其實我是一個女人啦,就是為了避開那些臉上沾滿了那些恐怖胎記的女子我才扮男裝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清新但是眉宇間帶著些許憂郁的男子,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他。

    東方落雙眼瞳孔立刻放大,眼前的這個小家伙,居然——是一個女人,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一個和他記憶里的那個女子那麼相像的女子。

    慢慢的,心湖里好似滴下了一滴墨,慢慢的散開,逐漸的明晰。

    東方塵自是不會因為雲兒便帶一個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在身邊,這不是他的性子。

    “雲兒,你,可認識我?”東方落明明知道那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卻依舊顫抖著嗓子問道。

    雲兒皺起眉,想了好久,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雲兒,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剛剛停完馬車的東方塵遠遠的便看見了雲兒,還有她眼前的一個男子,又見她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以為她又闖了什麼禍事,連忙大步上前,可是,卻見到一張熟識的臉。

    “落,你怎麼也在這里?”東方塵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隨即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所畏懼的笑容。

    “她……”東方落欲言又止,懷疑地望著東方塵。

    “這個,”東方塵撇了撇嘴,淺笑著說道,“和你猜測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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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7: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壽王府,錯失一吻

    在東方落的堅持下,雲兒和東方塵並沒有直接去九王爺府邸,反而去了壽王府邸落腳。

    自從東方塵默認了眼前的雲兒便是當初的那個雲兒之後,東方落的心情就一直十分的激動,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雲兒。

    而雲兒,倒也不氣惱,依舊笑眯眯地和他話著家常,拉東扯西。

    不可置否,對東方落,她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像是見到了自己失落已久的親人,是那種很親很親的人,那種感覺很溫馨,心口暖暖的。

    假若此刻東方塵告訴她,東方落才是她的親人,而他自己並非是她的親人,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雲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東方落再一次不相信地問道,雖然說對雲兒能夠活下來他已經是感天謝地了,可是他還是更貪心地希望雲兒能夠安然無恙,能夠記得以前的一切,哪怕是以前她愛的人不是他。

    “落大哥,我真的不記得了!”雲兒笑眯眯地說道,眼楮彎彎的,像是一彎好看的月牙,“落大哥,不管我是不是記得你,但是你讓我覺得很親切,真的!”

    東方落溫柔地笑著,但是眼底終歸還是有一種失落的情緒,也帶著一抹擔憂。

    “塵,雲兒的身子沒有大礙嗎?”東方落轉過身子,皺緊了眉頭,望著東方塵,擔心地問道。

    “落,雲兒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有些事情知道並不見得比不知道好!”東方塵回望著東方落,知道東方落的想法,提醒著他說道,也算是安慰他吧。

    畢竟,雲兒的這種情況,或許還要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她真的很開心很快樂,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純淨,因為開心而開心,想笑的時候才會笑,笑得那麼毫無芥蒂。

    這樣的一個雲兒,不就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嗎?

    對東方落,先前並非很親近,但是這一次,卻因為雲兒的緣故,卻因為他們愛上了同樣的一個女子,同樣的求而不得的境遇,反而使得他們相知相遇,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也更加將對方當作了傾訴的對象。

    “塵,你的意思是……”東方落有些錯愕怔然,不知道東方塵為何要這麼說,莫非,他不希望雲兒想起一切,想要,偷偷地藏匿雲兒?既然這樣,那他又為何要帶雲兒回來?他發現他再次不能真正的理解東方塵所作的一切了。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雲兒一下子跳到他們兩個中間,奇怪地望著東方落,又回過頭望著東方塵,只見他們兩個人都是笑眯眯地望著她,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繼續,我在一旁呆著去!”

    東方落望著雲兒這個孩子氣一般的舉動,忽然笑出了聲音。

    他這次真的理解的東方塵為何說有些事情記得並不見得比不記得好了。

    從前,他總是覺得雲兒的眉心處藏匿著憂郁與不快樂,有時候她的笑容都是蒼白的,看不到一絲的快樂,僅僅是因為大家希望她歡笑她才勉強的展露歡顏,但是者這次不一樣了。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隨興所至,想笑的時候會開心的大笑,想表達自己不悅的時候會氣沖沖地揮舞著拳頭。

    她的眼楮依舊和當初那麼清澈,依舊和當初那麼閃亮,但是這次,她的眼底不再看見當初不安和不快樂,相反的,她的眼底里閃動著是靈動的光亮。

    這樣,真的很好!

    她忘記了從前那些讓她開心愉悅的事情,但是卻也忘記了先前那些讓她不快樂不開心的事情。

    她忘記了她愛的人是東方毅,卻也忘記了東方毅帶給她的傷害。

    這樣也好!

    “塵,這段時間朝中發生了很多變故。你回來了,不需要去覲見皇上嗎?”東方落不再執著讓雲兒重新想起一切,轉而對東方塵說道。

    “哎!”東方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先前把,東方墨將我驅逐出帝京,強迫我為他探察民情,可是我將一切據實稟報給他的時候卻被一大堆群臣給遮掩了下來,並且還拿出一堆證據說我在撒謊,現在好了,毅登基做了皇上,一次解決所有的問題,那些老家伙不一起來反對才怪呢!不過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太急了?”

    東方落怔了怔,是呀,他們在急迫于改造一切,卻忘記了這些舉措會牽涉到一幫子的大臣,固執地廢除先前的政策,強制地推行新政,這才使得新政的執行愈加困難,現在他們不得不來解決那些牽涉其間的大臣們,這使得新政推行的效果大大降低。

    “好了,我就去看看毅那個家伙吧!看到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自責死!”東方塵再次恢復了當初不羈的模樣,嘴角的笑容也是愈發的詭異。

    “雲兒,我要去皇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東方塵轉而對著在一旁東摸摸西瞧瞧的雲兒笑著說道。

    “皇宮?好呀好呀?”雲兒拍了拍手,興沖沖地朝著東方塵飛快地奔跑而去,但是一件事情飛快地竄進了她的腦海里,她原本飛快的步伐驟然停下來,小臉上寫滿了謹慎和防備,“這個,塵大哥,逍遙王爺……皇上是不是你說的那個逍遙王爺?”

    “你還記得逍遙王爺?”站在東方塵身旁的東方落一臉的震驚,但是見到雲兒臉上那懼怕的神色,忽然意識道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我給她講過她和毅的事情,她可是對毅同情得緊呢!”東方塵大掌拍在東方落的背部,笑嘻嘻地說道,見到雲兒有些惱地瞪了他一眼,他這才收起笑意,“是的啦,當初的逍遙王爺便是現在的皇上,也就是你的那個夫君。你要不要一起去?宮里現在應該還在舉行選秀的事宜,很是熱鬧哦!”

    見到東方塵那誘惑的眼神,雲兒舉掌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

    她是愛看熱鬧沒有錯,但是,假若進宮要去見那個差點害死她的男人,還是不要!說不定那個人看見她還活著,說不定再次想招兒弄死她,現在他是皇上了,要弄死她,不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麼?

    “不去不去!”吸了口氣,雲兒將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一般,“打死我也不去!”表達出自己堅定不移的決心。

    東方塵見到雲兒的這副舉動,大笑不已。

    雲兒在很久以前問過他關于東方毅的事情,並且告訴他,她懷疑東方毅害死她,他沒有反駁,反而暗示地提醒雲兒,東方毅的確是那種看見自己不順眼的人便想將惡整的人之後,雲兒便更加懼怕東方毅,也更加厭惡東方毅了。

    當然,他這麼做也是有他的用心的,呃,是險惡用心沒錯!誰叫東方毅要用媚藥毀了他的功力,更可惡的是,誰叫東方毅那個家伙居然沒有保護好她?這次一定要好好地懲罰東方毅那個壞家伙!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東方塵依舊歡樂地笑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線,看起來十分的陰險,“你不去皇宮也沒有關系的。”

    是沒有關系,她不去皇宮,東方毅自然會來壽王府邸的嘛!

    “塵大哥,你……那個……”雲兒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小心地提示道,“你那個看起來很陰險的笑容又回來了。”

    她還記得,當初東方塵給她講述東方毅是如何惡整那些朝廷大臣的事情的時候,並且告訴她,東方毅說不定也會將她往死里整的時候,眼神也是這般,看起來十分的狡詐陰險。

    “不陰險不陰險!”東方塵擺了擺手,再次在一臉怔愣的東方落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我先進宮去了,雲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東方落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羞赧,“你放心的去吧!”

    卻沒有看到,雲兒偷偷地對東方塵做了一張鬼臉,否則,恐怕他又得怔愣好久!

    “這就是你的書房呀?”雲兒跟隨在東方落的身後,像個女皇一樣觀賞著壽王府邸,不時地指出哪個地方布局不好,哪個地方太破舊,這使得東方落對雲兒的印象大變。

    為什麼一個人失去了記憶,性子會改變如此之多呢?到底先前的那個雲兒才是她的真面目,還是現在的這個雲兒是她的真實性格?

    “雲兒,這次,你又覺得這里哪里不好看了?”東方落搖了搖頭,微微嘆息說道,看來,他這個壽王府邸,也的確是時候該大肆修葺一番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允許他大興土木。

    看到了東方落臉上那個無奈的表情,見到東方落的兩根眉毛都要皺成一條了,雲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沒有沒有,這個房間挺好的,我很喜歡。書房嘛,書多就可以了!”

    她回過頭,蹦跳著躍進書房,不料書房的門檻比一般的門檻做得要高,一時沒有注意,腳步被門檻一絆,身子直朝前面摔倒,不受她的控制。

    “啊……”她尖叫一聲,緊緊地閉上眼楮,雙手護著自己的身子,隨後等待全身的疼痛。

    但是——咦?她怎麼一點都不痛?

    身子下是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地板怎麼會是軟綿綿的?

    “雲兒,不要胡亂摸了。”東方落羞紅了一張臉,那張俊美的臉上因為紅暈而愈發顯得嫵媚動人。

    “啊?”退一步而張開眼楮,卻見自己居然躺在了東方落的身上,立刻再次尖叫出聲,“你怎麼跑到我的身子下來了?”

    原來,東方落眼看著雲兒就要跌倒,想要拉住她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好先她一步飛快地跌倒,給她做了這麼個“肉墊”,免得她再次受傷。

    “雲兒,你可以先起來不?”

    他們的這副姿態太過于曖昧,雲兒整個人窩在他的懷里,她的雙手,剛好撐在他的胸前,一張臉放大地呈現在他的面前,烏黑的眼眸里閃爍著光亮的神采,一張紅唇,離他的唇是那麼地近,那麼地誘惑著他。

    雲兒低頭淺淺地笑了,“落大哥,你這幅模樣,真是俊吶!”

    臉上原本就已經紅通通的東方落因為雲桑梓的這句話臉色更加緋紅,好像被煮熟的蝦一般。

    “雲兒,你再不起來,我就要生氣了!”東方落的聲音有些低沉,氣急地吼叫道。

    雲兒無奈地爬了起來,卻因為腳下一滑,再次跌倒在了東方落的懷抱里,硬是壓得東方落低喘一聲,看到東方落的眸子逐漸變得迷離,她好玩心大發,再次掙扎著“爬”起來,而後又一次跌進他的懷里。

    “你這個調皮的壞女人!”東方落有些生氣地箍住雲兒的身子,一手按住她的頭,終于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多日以來的思念和被她挑起的欲望,對著她的紅唇,吻了上去。

    “嗚……”雲兒驚叫一聲,但是卻讓他趁機鑽了空子,讓他的舌頭有機會鑽進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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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5 17:18: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驚見夢中人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東方塵大吼一聲朄朅朢榰,臺與舕舔憤怒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剛剛走到宮門口銑鋮銕銍,廒弊彃彄因為他忽然想道自己的令牌還在雲兒手上,這才折身返回廘廖廔廙,觫觩誋誫卻不料,一路逼迫著那些下人詢問著找來嵷嶊嶉嶄,骰骯髦髧卻發現他們兩個人居然躺倒在地上,吻得忘乎所以。

    東方塵的這一聲咆哮漢漮滸滬,嗿嘄嘉嗼立刻將東方落從迷離的欲望中回過神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他的心猛地已經,雙手連忙一把推開幾乎快要被他吻得喪失了意識的雲兒,臉色羞紅地站起身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這麼做了!

    雖然每次夢回的時候都會因為夢中她的消失而傷心難過,每次因為看見了一個相似的背影而神魂夢牽,每次都好想用力地將她抱進懷里,再也不放手,再也不讓她離開……

    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會這麼大膽地吻上了她。

    “叭——”

    一聲巨響,將渾然不覺的雲兒嚇得清醒,卻見東方落居然被東方塵一拳頭揮到了地板上,無力地躺倒,嘴角立刻溢出一行紅色的血跡。

    “塵大哥,你這是干什麼?”雲兒大驚,連忙上前去拉住東方塵再次揚起的手,驚恐地說道,連忙阻止他的行動,生怕他的手再次落下。

    東方塵憤怒地瞪著東方落,又猶豫了好久好久,這才無奈地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

    “雲兒,你沒有事吧?”東方塵有些擔憂地上下打量著雲兒,眼神卻時不時地給掙扎著站起來的東方落一記冷眼。

    “我?”雲兒低頭斂眉,攤開自己的雙手,說道,“我很好呀!不過,你怎麼能動手大人呢?”

    “落,是我不對!”東方塵一怔,想了半響,這才走到東方落面前,低下頭,有些自責地說道,他怎麼會這麼沖動呢,就算是因為看到了東方落佔了雲兒的便宜,他也不該出手打人呀!

    “不,塵,是我不好!”東方落低下了頭,臉色依舊潮紅,聲音卻是極為自責。

    一切的發生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一切發生地那麼快,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他就像是受了蠱惑一般。

    東方塵再次深深地看了東方落一眼,看到他嘴角掛著的一行血跡,更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自責。

    他似乎太過于激動了,他曾經不也是這麼做過嗎?自己都克制不料自己,他有什麼權力要求東方落不踫她?

    東方落認識雲兒比他還早,東方落和雲兒之間的感情比他和雲兒之間的感情還要深厚,東方落對雲兒的心,或許比他還要真!

    “好了,你們夠了沒有?”雲兒見他們兩個互相低頭認錯,卻又偏偏不去看對方的兩個人,心里忽然一陣惱火,“到底為什麼你們兩個要打架?”

    東方塵和東方落因為雲兒的這句話,均是一怔,終于一起抬起了頭,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絕望地望著彼此。

    看來,忘記所有的事情,並非是好事。

    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得教會她的;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不知道的。

    “雲兒,我和你說點事情哦!”東方塵回過頭,臉上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一定要好好聽我說,記得我說的事情。”

    雲兒詫異地望著東方塵,點了點頭。

    “雲兒,你是一個女孩子,我們都是大男人。”東方塵咳了兩咳,終于說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就是說,好女兒家是不應該讓人隨便踫的。”

    他的臉色漲成了色,誰能夠告訴他,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偏偏要給一個女娃講授這些事情呢?

    “男女授受不親?那你們還踫我?是不是不希望我做一個好女孩?”雲兒頓時雙手叉腰,倒豎柳眉,故作生氣地說道,眼角卻藏著一個淡淡的笑意。

    “這個……”東方塵有點心虛地低下頭,訕訕地笑著,忽然又像是記起了什麼,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加鬼魅,“這句話是說,女子有的地方是不能讓男人踫觸的。”

    “哪些地方?”

    “這個……”東方塵終于鼓足了勇氣,“比如說你的身子,比如說你的唇!”

    雲兒有些不解,“那你當初不是還幫我洗澡嗎?”

    東方塵的臉色立刻爆紅,結巴地解釋道︰“我那只是……”

    “塵,你居然……”一直因為內心不安而沉默的東方落再也忍不住了,不悅地開口道,“你怎麼能夠這樣?”

    東方塵的臉色鐵青,這絕對是冤枉呀,他不就是給她燒了洗澡水,然後將她抱進了浴桶里嗎?

    “塵大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呢?明明知道好姑娘的身子踫不得,莫非,你不當我是好姑娘?”雲兒委屈極了,哭喪著一張小臉,幽怨地望著東方塵。

    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促狹,東方塵終于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氣惱地瞪著雲兒,“你要是想讓我幫你洗澡,就直接說嘛!”

    “壞人,誰這麼說了?”雲兒的臉立刻爆紅,用力地跺了跺腳,嬌嗔道,“落大哥,你幫人家說句話嘛!”

    “塵,你怎麼能這樣做呢?要幫她洗澡,也應該叫上我吧?”東方落故意擺出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樣,色迷迷的盯著雲兒。

    雲兒全身忍不住打了個顫栗,東方落變臉色似乎也太快了吧?

    “你們不要過來……”雲兒配合地裝出一副害怕地模樣,雙手抱著自己的身子,轉身朝門外跑去。

    東方塵和東方落相視一笑,隨即追了上去。

    三個人打打鬧鬧的,剛才的不悅就這麼的消散了。

    屋外,夏日的腳步逐漸來臨,帶來了一院的炎熱。

    夏花驕傲地綻放,知了也不知道何時已經趴在了樹枝上,不停地叫唱著,鬧得一院子的喧嘩。

    ◎◎◎◎“塵大哥,落大哥是不是討厭我了?”雲兒絞著一雙手,哭喪著一張小臉,委屈地說道,“那天我又我不是故意要跌倒的。”

    已經三天了,東方落已經三天沒有見她了。

    住在同一個府邸,可是,她卻一直沒有看到他,甚至當她故意前去找他,他也避而不見。

    是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可是,她想了好久,只想起三天之前她不小心壓倒了他,他後來不是沒有生氣了嗎?為什麼現在卻對他避而不見呢?

    東方塵笑著拍了拍雲兒的肩膀,爽朗地說道︰“不會的啦,雲兒這麼可愛,怎麼會被討厭呢?”

    雲兒撅起了紅唇,表示抗議。

    東方落已經三天沒有見她了,不是討厭她,還有什麼原因?

    “雲兒,有塵大哥陪你還不夠嗎?你就那麼想念東方落?”東方塵低下頭,裝作一副極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人家可是陪著你從谷底走出來的呢!”

    雲兒的臉色羞紅,委屈地叫道︰“沒有呀,塵大哥,要是你不見了我也會擔心你的。”

    東方塵的臉色驟然變色,正經嚴肅地望著雲兒,鄭重地說道︰“雲兒,假若有一天你沒有看到我,不要為我擔心,只要你過得好好的,塵大哥就會很高興的。”

    雲兒不解,但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東方塵那副模樣,讓她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緊,差點就要窒息。

    “好了,你去那天我荷花池子上的涼亭吧,東方落在那里等著你呢!”東方塵剛剛臉上的嚴肅忽然消失,再次揚起平素那張嬉笑的臉,笑眯眯地一邊將雲兒朝涼亭那邊推去,一邊催促道。

    “是嗎?”雲兒皺緊了眉頭,有些擔憂地問道,“塵大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怎麼會?”東方塵再次笑得沒心沒肺,“我哪里敢瞞著你呀?快去吧,再讓落等下去,說不定他就真的生氣了,再也不見你了呢!”

    “知道了!”雲兒嘟囔著,但是心底,卻有一股不好的感覺在蔓延,好像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就要離她而去。

    望著雲兒的背影,東方塵嘆了口氣。

    那天夜里,他和東方落交談過。

    他們終于做下決定,讓東方毅見到她,讓東方毅帶走她。

    畢竟,他才是她的夫君,是她心底一直愛著的人!或許現在也是,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涼亭里,一架暗紅色的琴案,琴案上擺著一架紅木琴,一頂小巧的香爐,裊裊地繞著香氣。

    “落大哥,原來你在這里呀!”雲兒氣喘吁吁地小跑到涼亭子,果真見到了一襲藍色長衫的東方落,他正發呆地盯著涼亭那邊的荷花池,上門點綴著幾片稀疏的荷葉,沒有看到荷花。

    “落大哥,你怎麼了?”雲兒悄悄上前,拉了拉東方落的廣袖,小心翼翼地問道。

    原本正在懷念從前的東方落忽然回過神,望著身後站著的雲兒,只見她的眼底里閃爍著靈動的眼光,心里一驚。

    “雲兒,你知道嗎,當初你就是在這個地方,教會我要學會堅強的。”東方落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地說道,“那個時候,你的笑容,是那麼的聰慧,讓我不自覺地被你吸引了。”

    雲兒沒有說話,只是張大了一雙眼楮,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可是,你現在已經變了,你已經不再是先前的那個你了,我心里的那個人,只是當初的你,而不是現在的你。”東方落轉過身子,聲音有些沙啞,但卻是固執地說道。

    這番話,他醞釀了好久,思索了好久,強忍著想見她的沖動,只是為了如東方塵所說,不讓自己陷得更深,這樣,于她于自己,都不是好事。

    “你,什麼意思?”雲兒拽緊了東方落的袖口,有些擔憂地問道。

    他和東方塵的表情是那麼的想象,看起來有些一絲的疲倦,四分的憔悴,剩下的,全部是濃濃的悲哀神色。

    好像失去了自己摯愛的珍寶一般,落寞而又孤獨,帶著深深的絕望。

    “雲兒,我們合奏一曲好嗎?我一直很想和你合奏一曲!”東方落轉過身子來,臉上依舊是和平時一個溫柔的笑容,哪里還看得見剛剛悲傷的神色?

    雲兒揉了揉眼楮,再次看了看東方落,之間他依舊笑臉盈盈地望著她,眼底流露出溫柔的關心。

    “好吧!”雲兒當作自己看錯了,揮了揮手,不客氣地走到那張紅木琴之前坐下,忽然臉色一變,“我好像不會彈呢!”

    東方落不介意地笑了笑,“一起吧,你隨著你的感覺彈!”

    一根純淨的綠玉蕭在他的手掌上輕巧地轉了一圈兒,而後穩定地停留在他的手上,揚起蕭,送到唇前。

    緩緩的,一曲帶著悲傷的樂曲流淌出來。

    像是山間的清泉,嗚咽著;像是秋夜的風,悲鳴著,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雲兒的眼楮逐漸變得迷離,這簫聲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千百年前便已經聽過這樣的簫聲,那種烙進心底的熟悉感覺,那種讓她的心為之震撼的感覺。

    緩緩的抬起手,手指在琴弦上撥弄著,繼而忽急忽緩,陣陣鏗鏘的曲調如打落在澎湃海面上的巨大雨點,激起了更多的漣漪。

    簫聲徐徐,琴聲陣陣。

    許久。

    東方落終于放下了手里的玉簫,回過頭,怔怔地望著雲兒,眼神里,帶著一絲決絕,似乎要將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剜去。

    “落,怎麼了?我彈得不好嗎?”雲兒見東方落望著自己,有些羞赧地說道。

    東方落搖了搖頭,隨即朝後退了一步,在他的腳邊,居然有一個竹制的籠子,里面裝著一只全身潔白的小兔。

    “給,這是我送給你的!”東方落將那只小白兔遞給雲兒,溫柔地說道,卻在心底暗自補充,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最後的一件禮物了。

    “落……”東方塵的叫聲遠遠的傳來,東方落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

    “雲兒,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話畢,他飛快的轉身,生怕自己再次一時沖動,後悔了和東方塵的約定。

    他們約定,要將她還給東方毅,就在今天,就在這里!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能對她動別的心思了,哪怕一顆心早已經淪陷,早已經由不得自己控制,但是,他必須得克制自己的感情——只有這樣,才是對她真正的好;畢竟,她心底的那個人,只有東方毅!

    既然得不到她的哎,就大方地放她走,讓她能夠和她愛的人在一起,這樣她才會毫無芥蒂地幸福著,不再覺得她虧欠了什麼。

    “落大哥……”雲兒有些驚慌,但是話語卻終究卡在嗓子里沒有說出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今天他們都這麼的古怪?

    “雲兒?”

    一聲帶著些許的期待,又帶著三分的乞求的低沉男聲,就在雲兒難過的低下頭的時候,忽然在她的身前響起。

    雲兒錯愕地抬起頭,在看見眼前這個身著紫色長衫的男子之後,腳邊忍不住後退,身子也開始顫抖。

    這個人的容顏,逐漸的和自己夢里那個將他退下懸崖的人重合——是那個人,他的暴怒的面色,就和現在這麼一般陰沉。

    “你……你別過來……”雲兒顫抖著嗓子說道,眼神防備地望著望著面色鐵青的東方毅。

    東方毅的雙眼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一張俊顏更加消瘦,他遠遠地抬起手,原本想要將她擁進懷中,但是在看到她那防備的眼神之時,無奈地停在了半空中。

    這個人,真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佳人,真的是那個讓他後悔了千次萬次的佳人,真的是那個讓他無法忘懷的女人!

    可是,從前依賴的眼神不再,從前迷戀的眼神不再,從前溫柔的笑容也不再,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防備。

    他的眉宇都緊皺了起來,因為他的心,再次劇烈地疼痛著,好似當初看著她墜崖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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