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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天蘭水寒]龍祭[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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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17:37
第十八章

     

    “現在播報天氣預報,今天白天陰轉多雲,氣溫零下五到七攝氏度。晚上會有暴雨,預計將持續兩到三個小時,希望市民做好防雨準備……”

    電視里面播放著幾乎一層不變的天氣預報,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太陽的人們都快忘記陽光的味道了。據國家氣象局統計,這片從遂遠市登陸的積雨雲層已經擴散到了附近幾個省市,造成了幾個城市蓄水庫連連告急,水位高升不下,已經臨近警戒線了。各地防洪辦也亮起了紅燈,急速地運轉了起來。使得全國人民的注意這段時間都集中到了這一帶,危機可以說一觸即發。

    “凌博士嗎?請快回實驗室,有緊急情況發生,請速回!”

    開著自己的跑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耳機里面傳來了實驗室的緊急呼叫聲,凌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幾天實驗室里的那只克隆動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瘋狂的生長起來,讓他們不得不得準備給它換一個更大的迠﹛A可是其中所涉及到的環節卻異常的復雜,使得她已經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兩天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放一個小假,卻又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她也沒有再多想什麼,立刻把車子發動到了極限,帶著一絲飛揚的塵土,飛一般得向實驗室駛去……

    今天的實驗室仿佛異常的繁忙,來來往往都是人影,各種儀器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微微發出嗡嗡的運轉聲。以往悠閑的保全人員今天也忙碌了起來,嚴密的排查著進出的人員,好象一切可以調動的東西都運做起來了一般,緊張的空氣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信息,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在實驗室里,那間改造後的水屋里的水就仿佛沸騰了似的,不斷翻滾著,不時還泛起白色的水花。原本清晰的水體已經變的十分的渾濁,從玻璃壁里已經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東西了。在一邊的紅外線熒屏上,原來在紅外線的照射下只散發出淡淡紅光的那只實驗動物,現在卻渾身冒著耀眼的紅芒,在水屋里快速的旋轉著,帶起整個屋子的水化成一圈圈的旋渦,擊打著看似厚實的玻璃壁。

    “怎麼樣?出了什麼事情H”凌霜看著正在水屋面前操作記錄著各種儀器的歐陽博士和施海輝他們,一邊穿著工作服,一邊微蹙著眉頭問到。

    “小霜,你來拉?快,幫忙對比分析一下這東西的生物活性指數,今天似乎有點異常。”歐陽博士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額頭,扶了一下已經快掉到嘴巴上的老花眼鏡,對著凌霜說完後就轉頭向一邊同樣忙碌著的施海輝問到︰“怎麼樣?感應器還能承受多久?”

    “里面的氣壓還在不斷上升,從感應器的反應來看最多還能支持一個小時了!”施海輝一動不動地看著不段變化的電腦屏幕,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計算著,頭也不回地回答到。

    凌霜看見周圍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工作著,也沒有多說什麼,駕輕就熟地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對著異常復雜的儀器,熟練地操作了起來。

    “活性指數達到了A級,而已還有上升的趨勢!”沒有過多久她便計算出了這只動物現在的生物活性指數。

    生物活性指數是他們這個小組給各種生物細胞活性能量計算的一個分類標準。從最低等級的細菌開始,包括人類在類的所有動植物,通過大量復雜的計算分類分成了六個等級。活性指數越高,說明這個生物生活所需要的能量越高,同時能夠產生的破壞力也越大。

    而A級,已經是現在人類所知道的動物中活性最高的了,它的所產生的力量完全不亞于十只大象所聚集的破壞力,而且還有向未知的S級發展的趨勢,這個結果讓實驗室所有的人吃了一驚,不由統統楞了幾秒鐘,只留下儀器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實驗室回蕩。

    “繼續觀察!”歐陽博士不愧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雖然也震驚與這個結果,但是立刻回過了神來,鎮靜地對所有人說道。

    大家一下清醒了似的又繼續干起了手中的活來,一切似乎和凌霜剛剛進來時並無二致,但空氣卻開始彌漫起一層不安的氣氛,讓她一下覺得有點壓抑起來。

    “啊!它……它怎麼……”就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突然指著紅外線屏幕驚訝地大叫了起來,顫抖的聲音就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充滿了恐懼的意味。

    嚇了一跳的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向了那個碩大的屏幕,卻統統被上面顯示的景象所驚呆了,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在如實反應著水屋里狀況的大屏幕上,原本閃爍著那耀眼紅光的實驗體漸漸黯淡了下來。從旁邊的玻璃壁里也能發現滿屋子的水也漸漸的平息,可是那卻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整間實驗室就仿佛一個裝滿了火藥的火藥桶,只需小小的一點火花,就會迸發出強烈的爆炸。

    在紅色光芒慢慢淡下去的同時,從那蟄伏著的實驗體身體里面,一層幾乎微不可見的紫色光彩滲透了出來。就在機器捕捉到這絲異樣光芒的同時,實驗室突然響起啪的一聲,整個屏幕就這樣黑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立刻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在玻璃壁隔著的水屋里,那漸漸澄清的水層里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見那一層螺旋狀順著實驗體身形而散發出的紫色光芒!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通過玻璃壁就能清楚的感覺到實驗體的存在!

    僅僅相隔了不到兩個月,它就比上次參觀時長了一倍有余。那粗壯的長長身體盤旋著躺在水屋的地板上,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因為它的頭深深地埋在猶如小山一樣高的身體里面,所以還看的不是清晰。可是隨著那紫色光芒漸漸旺盛起來,它原本巍然不動的身體似乎不可覺察地微微動了一下,但是已經被那刺眼的紫光射的眼楮發痛的眾人並沒有察覺,只是覺得這所有的一切也太不可思異了。

    凌霜只覺得這紫色的光芒異常的熟悉。仔細一想,才發覺在這個實驗體還是細胞的時候,從那個奇異的長杖里透出的正是這種異樣的光芒,只是現在更加的真實,更加的閃亮而已。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著濃得仿佛化不開的紫色里,似乎還包裹著一種陰森的感覺,就好象有股黑暗陰冷的氣息隱藏在紫色光芒之下似的,讓她有種喘不氣來的感覺。

    這紫色的光彩似乎帶著一點妖異的魔力,所有人都呆呆望著那不斷變幻著的紫光,眼神呆滯渙散,就仿佛中了邪一般。整個實驗室幾乎都被越來越強勁的紫色光芒所吞沒,每個人在這紫光之下都顯得異常的陰暗,只有那衣服上的白點,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猛然發現歐陽博士的臉上有些紅色的光斑在閃動,凌霜一下回過了神來,全身竟然一個機靈,嚇得出了一層的冷汗。驚異地掃了面前電腦上的數據,她突然詫異地大聲喊了出來,語氣帶著絲絲的恐懼,不過卻把其他的人從呆滯的狀態喚回了現實之中。

    “博士!實驗體生物活性指數已經達到S級了!”

    “什麼!”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S級只是他們對生物力量的一個未知的定級而已,因為在認知里面,似乎還沒有什麼生物的能量能夠超過A級的,但是秉承著科學的態度,他們還是設定了一個未知的級數,可想不到,不可思異的事情卻活生生地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S級,那意味著什麼?就在大家不約而同的把頭轉向施海輝時,只間他慘白著一張臉,早已沒有了往常的風度翩翩,那典雅的金絲眼鏡上反射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動著的數字,干涸著嘴唇略帶顫抖地說道︰

    “感應器的氣壓指數超過安全警戒,實驗器皿隨時會炸裂!”

    他的話音還未落,整個實驗室突然震動了起來。各種實驗儀器在這地動山搖中發出了朵朵火花,就仿佛馬上要短路了一般,每個電腦屏幕都抖動著,瞬間變成了扭曲的圖象,兩三下就全部黑屏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玻璃器皿在震動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踫撞聲,那急促的聲響和著桌子撞擊地板的咚咚聲,讓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地蒙上了一層不安的陰影。

    這突如其來的晃動就仿佛暴風雨似的,一下就停息了。實驗室里流通的空氣也好象突然靜止了似的,儀器也恢復了正常一般停息了下來。明亮的實驗室依舊那麼的寬敞,可是其中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凝重。那盤橫在眾人心中的陰影並沒有因為地震的停息而散去。每個人內心深處,都仿佛同時有一座準時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記著時間,心髒在這穩定的滴答聲中慌亂地跳動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惶恐不安的眾人不禁相互看了看,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害怕。看著幾個女性那膽怯的神情,就連一向對什麼事情都不假顏色的凌霜臉色也不是那麼的好看,也許是激發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施海輝按捺住心中的惶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道︰

    “我想現在——”

    也許是老天在和他作對,他的話又說到一半就被一聲突兀的巨響打斷了。

    深處地底幾十米的實驗室是用最先進的技術建造的,隔音設備更是采用了最新研制的材料,即使是在地面引爆炸彈,地底也是一絲聲音也不會听到。可是就在這時,實驗室國有人都仿佛听見了一聲聲的悶雷聲從地面傳了下來。難道暴雨又來了嗎?

    就在眾人猜測不已的時候,實驗室里面的幾個玻璃器具突然自己掉下了桌子,發出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音。這時,一個高昂的鳴叫聲音也實驗室里面同時響了起來。這猶如在耳邊的炸雷聲听起來非金非銀,好象一種猛獸掙脫囚籠時那憤怒的吼叫聲,那直攝心扉的震撼力量讓每個人都好象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推了一把似的,忍不住後退了一兩步。同時之間,彌漫在屋子之中的紫光忽然大盛,一直蟄伏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實驗體在這聲龍吟之中終于甦醒了!

    帶著耀眼的紫色光芒,從那已經有了細微的裂痕的玻璃壁里,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這為之奮斗了幾近半年的實驗體真實的容貌。雙翅、鱗身、棘脊、頭長吻尖,鼻、目矮小,眉高齒利,無須有角,整個身軀看起來頭細腹大,尾巴猶如一根堅硬的立柱,極其有力地在水中劃動著。長長的身體遍布細小的龍鱗,每一片都泛著淡淡的紫光,可是當其全部聚集在一起時卻散發出一種威嚴的紫芒,讓所有在其面前的生物都產生一種渺小的感覺。細長的耳朵半隱半現的掩在頸部的一小撮毛發內,偶爾轉動幾下,似乎正在聆听著什麼。

    那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到了玻璃壁前面,看似無力的一雙肉翅微微扇動了兩下!堅實的玻璃壁突然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無數的裂縫在壁上延伸著,最後啪的一聲巨響,終于不再堪受重負的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龍吟聲再次在實驗室響起,整個水屋的水伴隨著強大的水壓猶如瀉洪的怒波一般涌向了實驗室的眾人。

    “應……應龍……”

    看著在眼前張牙舞爪地龍形怪物,凌霜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麼滋味。目光呆滯地望著周圍的一切,絲毫沒有發覺鋪天蓋地一般涌向自己的水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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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恩?”

    正拿著一束鮮花準備插進病房里唯一的那個花瓶的莊天宇,從窗戶外面突然發現天空中的烏雲似乎異常地都往一個方向聚集著。風雲突變的天空讓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安的預感。就在這時,整個大地猛然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響徹天地的吼叫聲,那熟悉的聲響讓他立刻就判斷出了這聲異常聲響為何物——龍吟。

    手中的花瓶一下就仿佛非常沉重一般,掙脫出了手掌的控制落到了地上,乒乓一聲裂成了幾塊。散發著淡淡芳香的鮮花躺在流淌著自來水的玻璃碎片旁邊,可是其主人卻還是毫無知覺地望著遠方。

    一條紫色的光柱承接天地一般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伴隨著陣陣龍吟在城市上空回蕩著。原本匯集的烏雲又反轉地從那紫色光柱中涌現了出來,就仿佛一張無盡的大網伸張擴張著,猶如一個鍋蓋似慢慢把整個城市籠罩了起來。

    街道上的行人也被著異常的景象驚呆了,紛紛駐足抬頭仰望議論著。以往繁忙的交通也自動地停止了流動,紛雜的汽車群也偃旗息鼓般停了下來,車主們都搖下了車窗看著滿是烏雲的天空,有些人還拿出了DV拍攝了起來。就在所有人都恐慌不已時,又一聲更加高昂的龍吟又在天空中響了起來。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悶雷聲,大雨就像撒豆一般傾盆倒了下來,砸在車棚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天空中的烏雲這時似乎也隨著這大雨而消散了不少,好奇的市民這才慢慢散了開去。

    可是莊天宇卻清楚的看見,在那道紫光消散的瞬間,一條龍狀的物體在龍吟的伴隨下飛向了遠方,留下的,卻是更加猛烈的暴風雨的侵襲。

    “飛龍在天,應龍,終于還是出世了。”

    ……

    “不要……不要……阻止他!快阻止他!”在同一家醫院的某一個病房里面,一直對外界的刺激都沒有反應的嚴新慈突然大聲叫喚了起來。雙眼閉得緊緊的,深皺著眉頭似乎在夢里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老頭子,沒事的,沒事的……”听著旁邊儀器發出的急促的滴滴聲,何家馨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緊緊地握著老伴那有點僵硬的手,溫柔地輕聲在他耳邊安慰到,老眼中卻充滿了擔心與憂愁。

    最近一段時間,嚴新慈總是這樣胡亂的說著夢話,卻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就是醫生也不能解釋這種情況,只能按部就班地等待他自己甦醒過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莫名地籠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似乎什麼可怕的事情就將要在他身上發生一般,讓她這段時間是茶飯不思的。女兒近段時間也因為工作的事情少來醫院了,讓無處傾述的她只能對著昏迷不醒的老伴祈禱著,希望能有奇跡降臨在他的身上。

    “你可一一定要挺過呀……”布滿魚尾紋的眼角已經被眼淚所打濕,老人家擦了擦嚴新慈額頭上的汗水,喃喃自語地說道。

    同一時間,在綏遠市最高的強生集團大樓頂層總裁室里,一個瘦高的白皙男人一手拿著一杯血紅的烈酒,一手放在衣兜里,身體悠閑地靠在裝飾豪華的辦公室牆壁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遠方那漸漸消散的紫色光柱,眼里閃過一絲濃黑的煙霧,突然嘴角一拉,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卻顯得異常地陰森。

    “呵呵,應龍,好久不見了……”

    ……………………

    在莊天宇那雜亂的住處,主人正跨坐在二樓的窗戶上面,背靠著冰冷的窗沿,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望著一望無際地大海,夜晚那潮濕的夜風帶著海水咸咸的味道撲面而來。原本寧靜美好的一個夜晚,卻被天際那即使在夜晚也黑的發亮的烏雲所破壞,一場暴風雨似乎在停息了一個下午後,又要來臨了。

    這是一個間靠近海邊的兩層小樓,是莊天宇專門為憐兒所買的,因為他知道她是最喜歡海邊的了,在還沒有生病以前,兩人就常常到這里來玩。海灘,可以說是記錄了他們最多歡聲笑語的地方。所以他才會花了一筆不匪的價錢買下了這臨近大海的房子,就是為了憐兒病好後可以天天和她一起在海邊游玩,可以天天看見她那童稚的笑顏,听見她那幼嫩的聲音,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離他好遠好遠,只有自己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這孤寂的屋子里,面臨遼闊的大海,不知所謂。

    在他身旁的一個小桌上,放著一把古跡斑斑的寶劍。這把古劍劍身大概有90多厘米,三個指節那麼寬,不知道用什麼質地打磨的劍身滿是銹跡,隱約可見一些彎曲扭轉的紋路刻畫在其劍刃兩邊。劍柄似乎是用一種金屬制成的,螺旋狀的柄處,相臨的兩條紋路之間仿佛還雕刻有什麼東西,不過因為年代的久遠已經模糊不清了。在劍柄與劍身的相接之處,凸刻著兩個奇怪的符號,那每一筆畫猶如鋼鐵鑄就的一般犀利,組合起來卻又給人一種圓潤溫和之感,要不是蒙塵許久,有些筆畫已經被侵蝕掉了,給人的感覺說不定有是另外一種了。

    在這柄銹跡斑斑的古劍旁邊,放著一本古書。書籍一旁裝訂的線條都已經泛黃,仿佛稍微踫踫就會解體一般。在紫色的表皮上,同樣寫著四個大大的奇怪符號,不過卻在一邊用小篆書寫了四個小小的字體——古跡圖解。

    莊天宇聊賴的眼光掃過桌子上的兩樣東西,腦海中又浮現出交給他書籍的那個留守在小村里面的老人那落寞的臉龐。這本書是他們村子里面的根據一些秀才對祖先的遺錄和對村子里存在的古跡的研究而編寫的一本書,因為也是從祖輩傳下來的,到他們這一代也已成了鎮村之寶了。但也許是對未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期望吧,老人還是把它轉送給了莊天宇作為臨別的禮物。在這本純由手抄寫成的書籍里面,記錄了許多對于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思的推測。和老頭留下的那張東西相互比較,竟然也有許多的相同之處,而他也從其中推斷出了寶劍上刻畫的那兩個字體的意思——軒轅。

    離開小村之後他又努力探察了一些其他相關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所獲。最後因為醫院通知他憐兒病危,自己也就放棄了最後的尋找,只身回到了綏遠市陪伴已經時日無多的憐兒,而這一呆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其間他也有過聯系凌霜的念頭,但是每當手上拿起電話,那個熟悉的號碼卻總也按不下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膽子變小了,他只有無奈地又放下電話,任憑時間從身邊匆匆地溜走。

    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劃破著寧靜的夜晚傳到了莊天宇的耳中。看了看遠處汽車前面那兩束強烈的光柱搖晃了幾下還是對準了自己這棟小樓,莊天宇微蹙著眉頭疑惑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這麼晚了,因該不會有人來找自己了吧。”他猜測地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髒卻不由地加速跳動了幾下,這種全身發燙的感覺只有一個人能夠帶給他。

    當車子剛剛停穩,凌霜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雖然左手還纏著繃帶,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其他動作。正打量著眼前這一棟普通洋房的她突然發現了正坐在窗戶上楞楞地看著自己的莊天宇,心髒一下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敲打了一下似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震了震,同時也呆呆回望著那雙熟悉的眼眸。

    在看見實驗室那個實驗體真實面貌的同時,她的腦中便把它的樣子和莊天宇給她描述的那叫應龍的動物相互比較起來。她這才發現一個事實︰兩種生物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莊天宇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回想從發現那些細胞到現在,其實已經有許多地方透露出了奇怪了。它完全不同于一般生物的細胞構成,生長僅僅需要的水分和一直伴隨著它成長的詭異天氣……這些種種現在看來無不證明了它就是人們傳說中控制著風雨之力的上古神獸應龍。雖然這些東西完全超出了她對科學的認識,但是這活生生的例子卻真真實實地告訴了她一個道理︰世界上有許多事確實還不是科學所能解釋和破譯的。

    應龍只是在實驗室逗留了一小段時間,便撞破了整個實驗樓頂層飛天而去。可是它帶來的水潮卻完全把整個實驗層所毀掉了,而她自己也在那強烈的水流撞擊下左手受了不輕的傷,但幸沒有大礙,可是歐陽博士卻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的頭直接撞到了實驗室的牆壁上,就這樣離開了。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一點傷,但都無大礙,可是幾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從應龍出世所帶來的那種震撼中清醒過來,即使回過神來,可能也會在腦海中下意識地把它遺忘掉吧。

    凌霜也很想把腦海中不斷斗爭著的兩股思想排除腦外,但是她完全做不到。自從應龍逃走不見蹤跡以後,天氣卻以不可思異的速度急速惡化著。許多地方連降大雨,已經造成了許多不可挽回的損失。惡劣的天氣已經幾乎擴散到了全國,黃河、長江的水位節節攀升,已經達到了歷史的最高點,幾次告急。從中央到地方,緊急疏散了上千萬的可能受災的地區的人民,從高層領導到普通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抗災之上,全國所有省份都做好了抗災的準備,迎接著不可預知的洪災。

    最焦急的應該就是國家氣象局的那些專家學者了,聯合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科學家和最精密的探測儀器,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找到造成天氣惡劣變化的具體原因,因為那些盤旋在各大城市上空的積雨雲層,幾乎都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跡象。最為可怕的就是,這些雲層並沒有因為連降的大雨而有消散的痕跡,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轉濃之中。

    在醫院被醫生強制治療了幾天,實在憋不住的凌霜還是絲毫不顧醫生的勸說出院了。找到莊天宇以前留給自己的地址,正準備打車過去的她卻意外的遇上了施海輝,時間緊迫的她也沒有多想什麼,就答應了他送她的要求趕了過來。

    心里雖然也還沉浸在實驗室那不可思異一幕的施海輝,還是為和凌霜的意外相逢所竊喜著。可是當他關好車門,順著凌霜的目光看到那個自己心中異常討厭的男人時,那絲竊喜也被惱怒所沖散,心中一下升起一股扭頭就走的沖動,但是所受的紳士教育還是讓他強忍住心中的不快留了下來。

    扭頭發現同凌霜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英俊的男人,那衣冠楚楚的樣子應該是所有女性都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的典範,莊天宇心中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臉上神色一變,暗自嘆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了身來,對著遠方使勁地把已經空空的啤酒罐扔了出去,似乎想借此甩掉什麼似的,轉身走下了樓去。心中卻想到總不能讓客人在門外干等著,怎麼說他這個主人也要盡盡地主之誼。而且對他們的到來,莊天宇也猜到了個十之八九,一切隨然吧。

    看著那易拉罐劃了一個拋物線落在了施海輝身後的草叢里,而前面這個男人也露出了一絲不耐的神色,凌霜這才好象意識到了什麼,暗罵自己糊涂之余也擔心著那個他是不是生氣了,這種奇怪地感覺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觸,似乎在告訴著她自己的心意,一雙腳也隨著屋里傳來的咚咚下樓聲而慢慢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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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19:49
第二十章

     

    “你的手怎麼了?”招呼兩人在自己簡陋的小屋里坐了下來,翻箱倒櫃地終于找到了兩瓶礦泉水放在他們的面前,莊天宇這才忍不住對著臉色有點緊張的凌霜問到,濃黑的劍眉微微一皺,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縷關心。

    從剛才一進門,他就發現了凌霜小手臂上纏繞著的繃帶,而且從她有點異樣的小動作來看,傷勢因該還不輕。強忍住心中莫名的想沖上去教訓她一頓的奇怪沖動,莊天宇一直告訴自己和凌霜並沒有什麼關系,這些還輪不到自己來管,可是當再一次坐在沙發上面對著她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憑借著女性的直覺,發現莊天宇那故做平淡的話語中不可掩飾的關切,凌霜心中突然有種甜甜的感覺,白皙的臉蛋不由得涌上了一層紅暈,裝做拿礦泉水,轉頭避開他那懶散中帶著絲絲溫柔的眼神,聲音猶如蚊吶似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一點擦傷而已。”

    “擦傷?”莊天t疑惑地看了看埋著頭的她,這一點都和平常認識的凌霜不同,但他也沒有太在意,又站起了身來往臥室里走去。

    因為職業的關系,他這幾年也沒有少受傷,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山西盜一個清代富商的墓穴,因為判斷失誤整個墓穴穴頂都塌了下來把他壓在了底下,脊椎差點因此而斷掉,幸好那次是老頭帶著他,而也是因為想考驗自己,老頭才沒有告訴他出錯的地方,這無疑給了他一次畢生難忘的經驗。雖然從那以後他就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受傷還是難免的。所以對于包扎什麼的他也是十分熟悉的,而且老頭也是一個中醫高手,自己也偷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對于望聞問切什麼的也有一兩手,從凌霜的臉色和語氣,加上那包扎的方法,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她說的擦傷這麼簡單。

    “小霜,這就是你要來的地方?”進來後就沒有怎麼說話的施海輝不屑地環視了一下這簡陋的屋子幾眼,對著旁邊坐著的凌霜疑惑地問到。

    “不錯,實驗室那奇怪的景象你應該也看見了,我相信現在只有他才能夠制止〞p再惡化下去了。”凌霜突然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與高貴,語氣平淡地說道。喝了一口礦泉水,她一下覺得似乎這黑夜也不是很冷了,握在手中的瓶子也散發著微微的溫暖。

    “就他?你不是開玩笑吧?”施海輝差點沒有把口中的水吐出了,眼鏡後面的眼楮睜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怎麼也不能把剛才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和科學家聯系起來,不過看他和凌霜之間的關系似乎還是那麼的曖昧,這點倒讓他吃味不已。

    知道施海輝可能會錯意了,但是她卻並沒有解釋的欲望,這時她才好象有點明白那天莊天宇和她講述那些听起來像東方夜譚似的神話時的感覺了,同時也為那時自己的沖動而感到後悔,但是所有的這些她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淡淡地說道︰“他一定行的,對了,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只有媽媽他們那一輩的人才叫我那個小名的。”

    施海輝尷尬地笑了笑,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了過去,自找了個沒趣的他不由左右張望地打量起這個不起眼的小屋來。

    就在這時,莊天宇提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走了出來。沒有理會面帶疑惑的兩人,他把盒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一雙眼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疼惜,對著凌霜若無其事地說道︰“把手伸出來。”

    “恩?”看著莊天宇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說著,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下意識地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回過神想起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異。

    左手輕輕地托住她那縴細的手臂,莊天宇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慢慢解開了那好象已經有點浸血的繃帶,那輕柔的動作就仿佛在雕刻著一件精細的寶貝一般,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上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痛她似的。

    對他的舉動,凌霜先是楞了一楞,下意識地想把手往回縮,但是這才發覺他那看似無力的手掌竟然那麼有力的托著自己,即使自己想縮回去,好象也是不可能的了。望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她不覺有點痴呆起來,看著莊天宇的眼神也不自覺的溫柔起來,冷漠的表情也在慢慢地溶解著,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冰冷的氣息淡淡消散,此時的她滑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順的光澤,那秀氣的秋瞳里流動著一股夢幻般的神采,沒有了往日的鋒利,更像一個乖巧的妻子,享受著家人帶給自己的溫馨,透出一股發自內心的幸福與甜蜜。

    整個小屋都靜悄悄的,只有莊天宇在換著紗布時發出的沙沙摩擦聲。施海輝把這異常和諧的一幕看在眼里,雖然有點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就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似的,那麼相契,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肯定是沒有听醫生的話,傷口都還沒有愈合就到處亂跑,如果又感染了怎麼辦?總是不會照顧自己……”想到那次在河南的時候她那笨拙的照顧自己的模樣,莊天宇把繃帶最後固定了一下,責備似地說道,卻絲毫沒有覺察到話語中的曖昧之意。

    “我……”凌霜原本想辯解幾句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來見他才會這樣的吧,整張臉因為這樣的尷尬而漲得通紅,她十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要一踫到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手足無措的,根本沒有了往常的自控,不過內心卻有種暢快愜意的感覺,讓她自己也奇怪不已。但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她似乎也慢慢有點明白了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證明而已。

    看著凌霜那難得一見的羞澀表情,莊天宇不禁淡淡一笑,他總喜歡看這個冰美人不知所措的樣子,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一直對這個可恨的小女人戀戀不忘,以至于她的倩影深入心扉也不自知,現在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會是專門來找我看夜色的吧,霜。”莊天宇把藥箱放在了一邊,雙手撐著腦袋故做可愛的盯著凌霜問到,後面那個霜字更是加重了似乎讀出來,讓對方恨恨地嗔了他一眼,卻沒有反對的意思,讓他心里一陣止不住的竊喜。

    “當然不是拉,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的。”一想到來這的目的,凌霜不由正了正衣杉,面帶憂愁地說道。

    “是——應龍出來了吧?”莊天宇心里那絲陰霾又升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你……你知道了?”凌霜詫異地看著一臉淡然的莊天宇,毫不掩飾心中的驚異問到。

    莊天宇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隨手拿過了桌子那邊放著的一堆報紙,翻開一頁擺到她的面前說道︰“你們搞的那麼大動靜,還能瞞住誰?”

    在這些報紙上,都刊登著關于那天研究室異常景象的報道,許多群眾都目睹了那不可思異的一幕,議論紛紛,其中也不乏關于什麼UFO、外星人之類的猜測,而在一份報紙的頭版,還清楚地有一張那紫色光柱的影象,其中仔細一點觀察還可以發現一點淡淡的龍形物體的陰影。

    因為自己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里面,所以對于外面的信息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而一旁的施海輝則表現的了然許多,顯然已經知道了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那,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嗎?”雖然大概已經可以遇見應龍出世所帶來的災難,可是凌霜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期待能夠從莊天宇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莊天宇認真地看著凌霜那期盼的眼神,直至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後,這才整理了一下心情,背靠在沙發上慢慢說道︰“應龍是上古時代掌控著風雨的神獸,也有許多地方直接就認為它是傳說中的風伯或者雨師。原本溫順的應龍在逐鹿大戰的時候受了蚩尤邪氣的影響,被黃帝用軒轅寶劍封印了起來。現在因為封印被解除,應龍重新回到了世間,同時也讓蚩尤的邪惡一同降臨人間。

    從你們有意識地培養它成長開始,那不斷變化、惡劣的天氣已經說明了即使經過了幾千年的封引洗禮,應龍身上的邪氣並沒有完全的消除,而如今世間污穢更甚,一定會助長那股邪氣的滋生,應龍完全被其控制也將會是不久以後的事情了。

    這幾天的新聞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全國連降暴雨已經使得各地水位高漲,如果不盡快的制止幾近瘋狂的應龍,說不定神州大地將再次飽受洪水肆虐的摧殘,幾千年前的那場席卷大地的大水又將重現人間,而且因為應龍身上的邪氣將更甚從前,其猛烈的程度絕對不是以前的那次可以比擬的,這次可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一個現代大禹來治理它了……”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呢?”耳邊听著莊天宇的描述,凌霜腦子里面不由浮現出了洪水過後饑餓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的悲慘情景,她實在不能想象將要出現的這些畫面竟然會是出自自己的雙手。

    “哎,這些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們的。現在人世間充滿了太多的污垢,已經慢慢解開了軒轅寶劍的封印,在這之前一場大的地震已經破開了陵墓對應龍的制約,就算那些盜墓賊不把那根夸父的長杖偷盜出來,應龍也會慢慢的甦醒過來,你們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看著凌霜那略帶自責的痛苦表情,莊天宇的心就仿佛被突然揪了一下般,不由自主地安慰說道。

    “等等。”在一旁一直听著兩人話的施海輝這時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搖著手不敢相信地望著凌霜問到︰“小……凌霜,你們難道認為那些現象都是神話里面的東西搞出來的吧?公司上層派遣的調查小組不是已經查明了了那條光柱應該是因為儀器因為短路而產生的極光效應嗎?你這是?……”

    莊天宇不屑地搖了搖頭,每當有什麼不能解釋的事情發生時,人們總是試圖用科學來解釋這一切,如此的崇尚科學的力量,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悲哀的迷信嗎?

    “霜,你真的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嗎?”沒有理會施海輝那不可思異的表情,莊天宇目不轉楮地盯著凌霜那似乎微微有點動搖的眼神,鄭重地問到。

    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可能是因為手中軒轅劍的存在吧,原本準備再也不管這一些的他還是決定盡自己的所能阻止事情向更壞的方向惡化。在他的心里,憐兒不幸的結局似乎已經把他的精神全部耗盡了,已經厭倦了奔波的他好想停下來,就這樣陪伴著憐兒走完她短暫的人生。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在自己的生命中,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的滲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前段時間的刻意遺忘,不也就是不能相忘的證明嗎?

    他並沒有什麼救萬民于水火的崇高胸襟,他所期望的,只是所愛之人能夠生活在一個幸福安定的環境之中,他所憧憬的,只是和所愛之人平淡地過著安靜的日子,執手相望,一起慢慢變老。為了這個小小的目的,他似乎現在還不能停歇下來,為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希望,他好象還要繼續努力下去。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確定凌霜的想法,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奮斗下去。因為他有個預感,似乎當他再次踏入這人神共爭的旋渦時,等待他的結果,仿佛並不會如預期般的美好。

    從小開始,凌霜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教育,在她的腦海里,似乎就沒有什麼不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帶著這種理念與韌勁,她也確實在生物學上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不然也不會被天麟制藥以高薪從國外請回來。可是從她遇到莊天宇這個男人開始,一切似乎都在以顛覆她的信念發展著。一連串前所未見的奇怪事情讓她不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常年所受的教育讓她非常排斥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可是親眼所見的事物卻又從內心深處告訴她,科學不是萬能的,有些事物是科學根本不能解釋的。

    到底自己是否該不該選擇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原本在來以前就已經有了答案的她當再次面臨這個問題時,又開始徘徊了。從來沒有如此無助的她求救似的抬起頭望著莊天宇,看到的,卻是一雙充滿了柔情的溫柔眼眸,正輕輕地凝視著自己,似乎在悄然得傳遞著什麼。

    凌霜的心明顯的一震,就像有什麼東西刺穿了自己的心髒似的,整個仿佛就這樣陷進了眼前這雙溫柔的眼楮所編織的大網之中一般。過往的種種一一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那點點滴滴回憶的匯集,猶如一條婉轉的溪流纏繞在她迷茫的心中,漸漸撥開了那層層的迷霧,讓她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最赤裸的渴望。

    “你呀,”凌霜徹底的放棄了抵抗,繳械投降似的白了莊天宇一眼,白玉般縴細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那個男人的額頭,嬌羞地低聲念到︰“總是喜歡這麼逼人家。”

    當凌霜那略微有點冰冷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肌膚時,莊天宇就仿佛感覺到一陣電流經過了全身,麻麻的,卻異常舒服。下意識地抓住凌霜那想縮回去的玉手,看著她那暈紅的嬌羞臉蛋,吐氣如蘭,一雙秋瞳就像籠上了一層夢幻的迷離水霧,欲語還羞地偷偷看著自己,莊天宇突然有種夫復何求的感覺。

    看著凌霜那從來沒有顯露過的女兒姿態,施海輝卻是一陣的居喪。瞧著她臉上那散發出的幸福神采,他知道自己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但是他也不會有那麼高尚的胸襟祝福這兩人,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也沒有任何話好說了。可是作為天麟制藥的一員,凌霜這樣向外人透露實驗的機密,似乎有點不妥,他覺得自己很有義務向公司上層報告一下,由他們來對此事進行定奪。

    至于什麼應龍出世的,他可不會像凌霜那麼盲目,如此荒誕的事也只能拿來騙騙她這種處于愛情中的女人而已。施海輝心里酸酸地想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微芒,發動了車子,駛向了城里……

    “這真的是軒轅寶劍嗎?”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這把毫不起眼甚至有點破舊的寶劍,凌霜疑惑地問到。

    莊天宇好笑得再次點了點頭。自從這把寶劍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已經是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不過任誰也確實不能把這把普通的古劍和傳說中鎮壓應龍和夸父、封印了他們力量的上古第一神劍聯系起來,也怪不得凌霜會有此懷疑了。

    “應身上的邪氣因為世間污穢之氣的影響而大盛,相反的,軒轅寶劍如此神物卻因為其受到玷污,神力在幾千年的歲月中幾乎消耗殆盡。原本我是準備運用神劍想辦法再次封印應龍的,可是現在看起來是有點困難了。”

    “那該怎麼辦呢?”經過剛才的一幕,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不少,說話之余也少了許多客套,多了幾分親密。

    “哎,”莊天宇大膽地拉著凌霜的手在剛才他呆過的窗台上坐了下來,當作沒有發現她那羞紅的俏臉和微微掙扎的小動作,自顧自地說道︰“現在除了讓軒轅寶劍恢復神力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能夠阻止應龍的肆虐了。”

    “那……那你有什麼計劃嗎?”凌霜完全沒有往常那冰山美人的模樣,聞著莊天宇身上那異性的味道,她就仿佛一只乖巧的小貓似的卷縮在他的懷里,怯聲怯語地問到。

    享受著凌霜那柔軟的身子貼著自己的帶來的愜意感覺,她身上那淡淡的蘭花香味讓莊天宇一陣陶醉。沉浸在這難得溫香暖玉之中,他半清醒半迷糊地說道︰“根據傳說,黃帝在逐鹿大戰之前煉制了後來的上古第一神劍軒轅寶劍,而煉制其所取用的材料,其中一種就是昆侖上上的火銅。雖然不知道火銅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我還是決定帶著寶劍去一趟昆侖山,希望能夠找到讓軒轅劍復原的方法。”

    “那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凌霜也奇怪為什麼自己在他的身邊總是難得動腦筋,不過她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抬起頭認真地問到。

    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楮,其中閃爍著一絲戀愛中的火熱,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漠,莊天宇欣慰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是我自己,這次我決定一個人去……”

    莊天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一把被懷中的凌霜推了開去。愕然的他看著怒瞪著雙眼盯著自己的凌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見她那冰冷的聲音在屋子里面響了起來︰

    “哦,好呀,嫌我礙手礙腳是不是?那就這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怎麼喜怒無常,即使一向冷靜的凌大美人都是如此。發現她正準備掉頭就走,莊天宇嚇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卻要擔心著不能觸踫到她的傷口,一時之間異常的狼狽。

    “你等等!笨女人!”

    莊天宇發現她的傷口似乎又有浸血的跡象,心中一陣火起,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說到。

    可能也感覺到了手上濕濕的感覺和莊天宇話語中的難掩的疼惜,凌霜也慢慢停止了掙扎,可卻是仍然扭過頭不看一臉無奈的莊天宇。

    看著他眼角那隱含著的淚珠,莊天宇心中的怒火不由平息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輕柔地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把她拉到了桌子旁邊,打開藥箱又給她包扎了起來,同時嘴里也解釋地說道︰

    “知道嗎?我之所以會對應龍出世的事情這麼關心在意,並不是我擔心它會對大家造成什麼災難,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到那種崇高的境界。而我這麼做的原因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為我希望憐兒醒來後看見的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是一個我一直在她耳邊描述著的那個充滿了陽光與鮮花的世界,而不是一個遍地哀號、滿目瘡痍的大地。

    可是,當我知道憐兒的病……”

    莊天宇一下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憐兒,頓了一頓,那長長的劍眉忍不住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不由帶上了一絲悲哀之色,那悲傷的表情讓凌霜咂了咂嘴巴想說什麼,卻因為剛才的別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眼角僵硬的神色卻為之緩和了下來,任憑莊天宇擺弄著自己的手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那個時候,我也剛好尋找到軒轅寶劍,可是卻已經沒有了繼續探詢下去的動力了。如果憐兒不在了,我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最終變成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所以那段時間我幾乎沒有再理會有關應龍的任何東西,就一直陪伴在憐兒的身邊,希望能夠陪伴她走過這最後的旅途。”

    “可是,”莊天宇包扎完了以後並並沒有把她的手松開,反而牽上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雙眼溫柔地看著略有所覺而抬起頭詫異看著他的凌霜,語氣堅定地說道︰“當再次看到你,我知道,我又多了一個牽掛的人。說一件事情,你也別笑我,長了這麼大我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你這個冰山美人的。可是心中那種不同于牽掛憐兒的感覺卻讓我知道,心中有個身影已經浸入了自己的心扉,在我心里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即使在前一段日子,你的倩影似乎並沒有再在我的腦海中出現,在我刻意的壓制下以為已經把你留在我心中的印記抹掉了。但我沒有想到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假象,所有的情緒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沉澱了下來,當剛才看見你的時候,這些積蓄的感情卻一起爆發了出來。

    現在,我之所有又準備再次涉足應龍這件事,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你。而我希望能夠阻止它的禍亂,目的也是想讓你們能夠平安幸福而已。所以我才會決定一個人去,如果你也去了,萬一發生什麼讓我悔恨不已的事來,那我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並且,我一離開,憐兒也沒有人照顧了,我可不希望在她的這段日子里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度過。

    但是,我可不允許你再和剛才那人走這麼近了。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和那個叫施海輝的男人一起走出來,我差點沒有用軒轅劍把他刺死……”

    想到剛才自己那酸酸的心情,也許就是人們說的嫉妒吧,莊天宇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那你現在還吃……吃味嗎?”凌霜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睜著美麗的眼楮好奇地問到,那微微上翹的嘴唇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要不是那略微有點紅腫的眼楮,真讓人想不到半刻鐘以前她還是懸淚欲泣的。

    莊天宇一下被凌霜的表情搞的一楞,直到發現她那認真的表情下掩藏的少見的調皮,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微笑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更加深情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張白皙俏麗的臉龐,久久不語。

    “看什麼!”原本以為可以捉弄一下這個男人的凌霜最後還是在他那“無賴”般的注視下敗下了陣來,低著頭小聲地問到,可是臉上的紅暈卻已經蔓延到了細嫩的頸脖之處了。

    “沒什麼,只是看一個嬌羞的冰美人而已。”莊天宇打趣地說道。

    “討厭!”凌霜也放開了似的,抬起頭嗔白了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一眼,舉起右手就向他的胸口打了下去。

    一聲輕輕的敲打聲在寧靜的屋子里面響了起來,那咚的一聲就好象具有魔力似的,讓兩顆跳動的心漸漸的接近,最終融合在了一起,溫馨的氣氛漸漸在小屋里面彌漫開了,那濃濃的甜蜜氣息讓人不禁沉醉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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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1:32
第二十一章

     

    “霜,憐兒就拜托你了。”再次檢查了一下後備箱里面的行李,所需的東西一件不少,莊天宇摸了摸凌霜那細嫩的嬌靨,深情地望著她說道。

    “說什麼呢,記住了,我和憐兒都在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凌霜羞紅了一張臉順勢整理著莊天宇的衣領叮囑地說道。即使在何家馨面前都承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可是凌霜在和這個可惡的男朋友相處時還是動不動就會臉紅,讓兩人常常以此取笑不已,可是自己卻絲毫沒有辦法。

    “放心吧,我還等著娶我的美人兒回家呢。”莊天宇挑了挑眉,打趣地說道。能夠讓冰美人展露出如此乖巧的一面,世上也可能只有他能辦到了吧。

    “誰答應要嫁給你了……”凌霜楞了一楞,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了莊天宇寬闊的懷里,聲音就像蚊吶一般傳了出來。

    聞著鼻間流淌著淡淡芳香,懷中玉人煽匱蝟z的小耳背也染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心中徘徊的那幸福感覺讓莊天宇更加堅定了尋找到讓軒轅劍復原的方法。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是不到萬分之一,只能憑借上天給予的運氣。可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平安幸福的生活,就是千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整理著莊天宇那亂得不像話的屋子,即使已經給他收拾了幾次了,可第二天還是亂得像個雞窩似的,讓凌霜是無可奈何。想到已經出發的愛人,她心中也是擔心不已,剛剛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卻又要分離。望著窗外那陰沉沉的天空,她不由有點怨恨起那不知所蹤的應龍來。

    洗衣機在一邊發出微微的嗡嗡聲,坐在那柔軟的沙發上,摸摸有點酸痛的肩膀,她不禁笑了起來。這種居家婦女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以前的她甚至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會拿著抹布掃把在髒髒的地板上干活的樣子。可是現在的她,卻覺得異常充實,心中有人牽掛的感覺讓她領悟到了存在的意義,在也不像以往那樣,雖然忙碌著,卻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這時,叮叮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奇怪了?會是誰呢?”凌霜疑惑地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想到。

    天宇的家除了媽媽和自己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更加不會有人會來,而他也沒有和自己說過有親戚朋友什麼的,那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

    “你好,是凌博士吧,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樁文物走私案有關,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

    出乎意料的,門外卻是幾個身著警服的警察,看見自己開門後,仿佛知道是誰一般,直接亮出了證件,對自己說道。

    “你等等。”環視了一下幾個身材壯碩的大漢,那嚴肅的表情倒頗有幾分威嚴之感。仔細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證件後,凌霜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冷靜地回答到,順手把門給掩上了。

    天宇那家伙經常在她的耳邊吹噓自己的厲害,從上次到河南去的經歷來看,他也確實就如自己所說那樣,在盜墓方面絕對是個高手,作案不會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那這些警察又是怎麼會知道的呢?而且為什麼會這麼巧,就在他剛剛離開,這些警察後腳就跟上了門來,難道有什麼蹊蹺不成?

    心中莫名的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凌霜听了听門外那些警察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連忙拿出了手機,播通了莊天宇的電話。

    “喂,霜呀,怎麼?才剛剛分開就舍不得我了?”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莊天宇那熟悉的打趣聲,伴隨著轟轟的馬達聲,應該正在路上行駛著。

    “貧嘴。听我說,這里好象有點事,怎麼警察找上門來了?是不是你以前干那些壞事時沒有擦干淨手?”凌霜沒有理會他的取笑,關心地問到。

    “警察?呵呵,放心,應該是有點懷疑而已,我是已經在局里掛上號了的,可是他們就是沒有什麼證據,我也不可能留下任何的遺漏的。他們這樣也有過幾次了,無非就是警告我幾句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要不這樣,我先回來處理這些事?”莊天宇不屑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看來他對自己的技術和絕對得有信心,不過倒是擔心凌霜應付不來,所以關切地問到。

    “這樣呀,那就沒事了,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路上小心一點。”听見莊天宇這麼說,凌霜也放下了心來,幾個警察她還是能打發的,再不行憑借她華僑的身份別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再次囑咐了對方幾句,她就收了線。

    “凌博士,你在和誰打電話呢?”剛才那個警察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嚇的凌霜一下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看著摔成了兩截的手機,凌霜惱怒地轉過身,對著幾人語氣嚴厲地說道︰“警察先生,你這叫私闖民宅,我有權利告你的!”

    “是嗎?”領頭那個身體健壯的警察絲毫沒有嚇倒的表情,而是臉色不變的反問了一句,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黑氣,還沒有等凌霜反應過來,便一掌劈在她的頸脖處,讓她昏迷了過去。

    “馬上追查剛才那個電話的去處。”那個男人對著後面幾個人冷冷地吩咐到,自己抗著昏過去的凌霜往屋外的警車走了過去……

    妣滮p姐,你醒了?”

    凌霜漸漸甦醒了過來,摸了摸還有點發痛的脖子,她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楮。這時,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驚得一下記起了昏迷前的事情,馬上抬起了頭來。

    這個一個諾大的辦公室,豪華的裝飾盡顯主人的高貴與奢侈。雖然還是下午,但是樓外的天卻已經暗淡了下來,一團團的烏雲在天空翻滾著,不時傳來陣陣悶雷聲,使得整個屋子也顯得有點昏暗。雪白的頂壁上各式精美的水晶吊燈琳瑯滿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華麗的光彩順著屋內沉悶的空氣撒在一邊紅木制成的大書櫃上,那潔淨的玻璃又反射著道道光亮,讓整個屋子亮堂了不少。在凌霜所坐的真皮沙發前面,橫隔著一張長長的辦公桌,上面整齊的擺放著許多文件和一些資料,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套筆硯,那淡淡的墨香散發在空中,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正一手掀開淡綠的窗簾一角,一手握著一個高腳玻璃杯,透明的酒杯里鮮紅猶如血液般的葡萄酒在他手掌的微微搖擺流淌晃動著。一雙濃黑的眼楮正毫無表情地盯著轉醒過來的凌霜,薄薄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那冷酷的表情讓凌霜心里莫名的一顫,一股冷意從腳底不由自主的往上涌來。

    “方總,你這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強生集團的總裁——方鈞。

    “呵呵,凌小姐,不用這麼敵視我吧,我只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員工而已。”方鈞轉過頭沒有再看著凌霜,而是望著窗外那陰暗的天空,冰冷地說道。

    “那謝謝總裁的關心了,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回去了?”凌霜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給他一種熟悉的危險感,這種讓人從心底顫栗的感覺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經歷過一般,讓她有種想逃避不敢面對的感覺,故作鎮定地說道,身子卻已經轉了過去向門外走去。

    “不知道凌小姐是否真的相信那個叫莊天宇所說的話?”方鈞並沒有阻止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淡淡地說道。

    听到他提到天宇,凌霜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才背對著她鄭重地說道︰“我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是嗎?”方鈞嘴角微微笑了笑,終于把頭轉了過來,盯著凌霜那修長美麗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很遺憾了,凌小姐可能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了。”

    “什麼意思?”凌霜猛的轉過身子,皺著眉頭迎著對方那詭異的目光問道。

    “呵呵,”方鈞看來並沒有解釋的打算,把酒杯放在了窗台之上,直接越過凌霜向門口走去,只听見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莊天宇手中的軒轅劍我很感興趣,僅此而已。”

    “等等!”凌霜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也隱隱發覺可能一切都和天宇有關,仔細想了想,還是叫住了已經打開了門的方鈞,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但是我能不能換個地方。”

    看對方的樣子可能會動用一些非法的手段監視自己,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反抗,那也只能盡量地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而且憐兒雖然說有醫生照顧,可是她還是不放心,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了對付天宇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還是和她待在一起保險一點,雖然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OK,沒問題。”方鈞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爽快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砰的一聲關上門就離開了,留下凌霜一個人在寬敞的辦公室,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不知道想著什麼。

    ……………………

    從火車站到昆侖山口還有一段非常長的距離,不過莊天宇已經不是第一次爬昆侖山脈了,記得當初在學生時代,他就曾經一個爬過玉虛峰和玉珠峰,為的就是一睹那昆侖六月雪的奇觀。

    在租借的車子上放好了行李之後,他就開始踏上昆侖之旅的第一步,首站當然是去山口的小村,添置一些必須的裝備並且打听打听有關的情況。不過就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到小村之見,可是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昆侖山前山地帶氣候及其干燥,受塔克拉瑪干沙漠氣候的影響,干燥的粉塵漂浮在天空覆蓋著貧瘠的大地,即使是無風的天氣呈現在人們面前的也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從渠首進入普魯村的路是一條簡易公路,長度約40公里,海拔相對升高1000米。由于半個多世紀以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南擴,大部分路面都被風沙掩埋,在這種極端惡劣的道路上,莊天宇駕駛的吉普憑著高底盤和大扭力的優勢,壓著黃沙中深深的車轍低速地向前行駛著,空寂的天空不像現在其他地方那樣都是烏雲密布的,這里卻依然是蔚藍如幕,讓他心情一陣爽快。

    突突的馬達聲在身後響著,顯然他並不是唯一的旅人。不過讓莊天宇奇怪的就是,後面那兩輛車從自己一下火車開始就一直跟著,就連他途中休息的時候後面的車輛也同時停歇了下來,卻不見有人離開車內出來過。

    憑借著對車的了解,他一下就認出了跟在後面兩輛車都是四缸切諾基,不過顯然車上的人沒有走過這條道路,切諾基它較低的地盤,使得它不能壓著車轍走,騎在兩個車轍之間行使,不說松軟的沙土對車輪的阻力,車的方向也很不穩定,一不小心就會滑入深深的車轍之中,車的地盤就會被托起來,所以這種型號的車並不是走這條道最好的選擇。可是讓他奇怪的就是,已經行駛了大半的路程了,卻絲毫不見兩車有任何一輛陷入泥沙里面去,一直極其平穩地在路上跟著他行駛著,甚至比他簡單改裝過的車還要穩當。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什麼只認為是他們運氣好而已。

    就在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考慮著到了地頭後怎麼尋找那火銅的時候,後面那兩輛切諾基中的一輛突然加速從後面追了上來,帶著陣陣揚起的黃塵越過他飛馳而去。還沒有等莊天宇反應過來,兩輛車便前後夾住了他一下停了下來。

    猛的踩下剎車,方向盤一打,自己的車子幾乎是貼著前面那輛車的門停了下來,在地上摩擦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甚至還能聞到那橡皮與地面起熱的焦味。

    塵土還沒有沉澱下去,從那揚起的黃沙中莊天宇隱隱發現前面那輛車上有人下來了,而且手中似乎還拿著像手槍一樣黑乎乎的東西。他心里一驚,從反光鏡里同樣發現了有人拿著武器走下了車來。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莊天宇心里不由地籠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難道是遇到了車匪路霸?”他倒霉地搖了搖頭,還沒有听說匪徒打劫統一身著西裝的。

    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出去是不可能的,還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但肯定不是什麼他期望發生的。大概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車和後面那輛車的距離,莊天宇猛地一倒檔,方向盤轉到了及至。只听見嗡嗡的馬達聲音伴隨著漫天的黃沙飛揚,車子劃出了一到渾圓的弧線,在極其狹窄的空間里面近乎于奇跡一般掉轉過了車頭,在兩車的縫隙之間千鈞一發的擦著另一輛車的車門沖了出去。

    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莊天宇都能夠逃出去,所有人都楞了一楞,接著才回過神似得對著已經離開老遠的吉普車亂射一氣,隨後迅速地回到了車上,追著前面的車子絕塵而去。

    隱隱從汽車的轟鳴聲中听見了幾聲尖銳的槍聲,莊天宇也不會以為他們剛才是想和自己聯絡感情。熟練的駕駛著車子在簡陋的公路上行駛著,因為性能上的關系,後面兩輛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後面,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如果他們鐵了心就這樣一直追下去,那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就在莊天宇腦中轉著無數的念頭時,卻猛然發現後面的車竟然正一點一點的縮短著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從反光鏡里面仔細一看,似乎兩車的頂棚有什麼黑黑的東西扇動著一般。

    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莊天宇這才完全看清楚了那團黑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是兩只大小和野鶴差不多大小的動物,外貌乍眼一看卻有點像平常所見的鵲,不過全身覆蓋著赤黑的羽毛,頭小而喙尖,一只長長的尾羽伸展在身後。兩雙利爪並列的生長在身下,猶如鋼鐵一般牢牢得各抓著兩部車的車沿。寬大的翅膀上下扇動著,巨大的氣流激蕩起塵土飛揚,兩部超重的車竟然隱隱有被其抬起離地的趨勢,在速度上也因此加快了不少。

    “不會吧?”莊天宇仿佛覺得連這里也要變天了一般,再次看了看那絕對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的怪物正推動著兩輛車慢慢追上自己,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靠!”暗自罵了一句,他現在有點明白後面那些人所為何物了。不過軒轅劍一直放在自己這都沒有什麼事情,為什麼這些人現在卻想來奪取呢?想不通的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從前窗里看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山丘漸漸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莊天宇轉頭看了看已經快追上自己的那兩輛車,甚至連里面的人手槍上膛的動作都能夠看清了。情況已經不容他再考慮,他一咬牙,腳猛的一踩油門,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前面的山丘上了。

    進入昆侖前山的丘陵地帶,公路的坡度陡然的加大,順著山勢修建的盤山道多處地段都被山上的流沙掩埋,形成了一個傾斜的路面,路下方十幾米外就是被河水沖刷形成的近百米深的溝澗,像是大地裂開了一個口子,向下探望也能令人頭暈目眩,更別說車子一個不小心如果翻滾下去,絕對是車毀人亡的下場。盤山小路的一個急轉彎處,路面被風沙掩埋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很大沙梁。莊天宇看見的小山丘,正是這個沙梁。大概的測算了一下這個沙梁的坡度,按照他的推測,後面的兩輛四缸切諾基是絕對不可能爬過那里的,就算加上兩只怪物的幫助,在力道上也只能讓其更加不能控制而已。而自己的車是專門挑選的是原廠貨,而且還加了鋼板,過那絕對沒有問題。

    用二檔已經爬到了沙粱的半中央了,沙土在車輪下飛濺一般向後飛去,摩擦發出的突突聲讓莊天宇明白已經到了極限了。他連忙踏下離合器,飛快地提檔。只听見汽車發出嗚的一聲,一下便越過了梁頂翻過了沙梁。

    後面的兩輛車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因為為了追趕莊天宇,已經跑到了急速的它們在兩只怪鳥的幫助下更是以飛一般的速度前進著。可是因為車子的重量,在爬越沙梁的時候車輪已經陷下去了大半,加上那陡峭的坡度,水平上的沖力讓其一下就直直的撞上了整個沙丘,又因為反作用力的關系使得車身往旁邊傾斜了一點。兩車相互踫撞了一下就這樣直接掉進了一邊的深澗里面。幾秒種之後發出了轟隆的一聲爆破響動,就連大地都似乎晃動了幾下。

    不過莊天宇卻不敢停留,他可不認為那兩只怪鳥也會就這樣摔死。果然,隨著幾聲尖銳詭異的鳴叫聲在身後響起,兩只大鳥沖破了漫天的沙霧直接對著他飛撲了下來。而且因為沒有了車子重量的限制,其速度快的猶如閃電似的,一下就閃到了車子的上方,那堅硬的利爪與車頂發出吱吱的摩擦聲,讓他心里一陣發毛。

    隨著怪鳥的不斷攻擊,那強勁的撞擊力有幾次差點就把車子掀翻了。就在他艱難地控制著車子的方向時,一個青色的影子突然從擋風玻璃前閃過,接著就听見兩聲淒慘的悲鳴,之後車子就一下恢復了正常似的,除了轟鳴的馬達聲,再也听不見那讓他提心吊膽地金屬撞擊聲。

    奇怪的他把車子一打橫,停了下來。車尾沙塵落地之後,從車窗外,只看見一個青色的身影靜靜地站立在剛才經過的地方,而那兩只怪鳥卻倒在地面上,其中一只已經停止了跳動,全身的毛就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全身黑乎乎的一團,從外表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了。而另外一只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撲扇著翅膀掙扎著想要重新飛上天空,卻仿佛被什麼羈絆住了似的,怎麼也飛不上去,只從那不短揮動著的翅膀根部流出了不少濃黑的血液,粘連在那烏黑的毛羽上,顯得異常注目。

    那個身著青衣的背影也給莊天宇一種怪異的感覺。身高大概只有兩三尺而已,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袍,長長的烏黑頭發披散在肩膀處,不過他卻不敢輕易的猜測她的性別。因為她一直背對著自己,所以看不清其的外貌,對于她怎麼對付兩只怪鳥的,莊天宇也很好奇。雖然她幫了自己一把,可是他依舊沒有放下戒心,誰也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打著什麼主意。軒轅劍他現在唯一知道的作用就是封印應龍,可是難保它沒有其他讓人眼紅的好處,至少它也是一柄價值連城的古劍,所以小心一點為上。

    雖然如此,可是畢竟別人幫助了自己,他說什麼也要去道謝一番。可是,當他正打開車門準備下去的時候,一陣熱風突然帶著陣陣黃沙迎面吹來,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原地就不見了那個青色身影。因為沒有束縛,那只受傷的怪鳥也顧不得正在一邊驚異不已的莊天宇,跌跌撞撞的勉強振翅飛了起來,狼狽的逃命而去。

    望著車尾和那只死鳥之間那泛黃的泥土,和其他地方的土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隨意地抓一把在手上,頃刻之間便成為了一撮黃沙,飛散在空中。脆弱的泥土散發出一陣陣焦味,甚至有些還冒出了縷縷的輕煙,就仿佛被高溫焚燒過了一般。即使站在上面,那上竄的灼熱的溫度也讓莊天宇直呼受不了,連忙躲到了車上。

    在這海拔幾千米的地方,竟然會出現如此怪異的焚燒痕跡,再聯系不遠處那只像被烤熟了的怪鳥,他也大概猜測出了肯定和那個青衣人有關。她為什麼要救自己?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又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在揮手之間就讓兩只嚇人的怪鳥一死一傷折羽而逃?……

    太多的疑問需要自己解答,他整個腦子已經快被越來越多的未知之謎所撐爆了。無奈地看了看放在後車座上的裝軒轅劍的盒子,他再次發動了車子,向著即定的目的地行駛而去,只留下一堆發焦的動物尸骸和一片燒黃的泥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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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3:05
第二十二章

     

    土魯村深藏于塔克拉瑪干沙漠南沿昆侖山前山之中,靠近克里雅河谷。發源于昆侖山的克里雅河谷蘊藏著大量的沙黃金,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外面的人慕名字而來,但大多數人還是忍受不了這惡劣的天氣而紛紛放棄。村子里面的原著民以維吾爾族人為主,他們世代邊居住在這個閉塞的小村中,主要以淘金和放牧為生。正是由于進出普魯村的交通極為不便,這里的人們幾乎很少與外界聯系,也因此使得這保持了最原始的地形風貌。

    這里的天氣也是變化無常的。在進入村子之前的一大段路上,還是艷陽高照黃沙飛舞的,可是隨著不斷前進,天氣漸漸轉冷。當完全進入了小村所在的山澗時,天上竟然已經下起了毛毛小雪,這應該就是人們說的昆侖六月雪了。

    這里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這里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還有終年不化的高原凍土層。那些連綿漲B丘有的高幾米,有的高十幾米,而這些冰丘下面則是永不枯竭的涓涓潛流。只要稍微把冰層揭開,地下水變會常常噴涌而出,形成絢麗的噴泉,稍微嘗一嘗,還帶著一股雪山的甜味。而冰錐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這種冰錐不斷生長,不斷爆裂。爆裂時,有的噴漿高達二三十米,並發出巨大的響聲,蔚為壯觀。昆侖山口的大片高原凍土層雖終年不化,但凍土層表面的草甸上卻生長著青青的牧草。每到盛夏季節,草叢盛開著各種鮮艷奪目的野花,煞是好看,不過當你真正進入昆侖山腹地時,就會是另外一層感覺了。

    莊天宇這次的目的地就是昆侖山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火山群,因為根據一些古籍上零星的記載,火銅是火焰之精歷經數十萬年而凝結成實體而形成的。僅僅火焰之精的凝聚就需要上萬年不斷燃燒的烈火才能孕育而成,那火銅的珍貴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不過這倒讓他剩了一點的心,因為他所需要搜查的範圍則只要在那幾座形成已經有上十萬年歷史的火山就可以了。

    在村子里購置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停歇了一晚,卸去了長途旅行的疲憊,第二天清晨他就繼續上路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村子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火銅為何物,甚至大部分人听都沒有听說過。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依稀在那流傳在村子里的傳說里面听過這個名字,可是一听他要去尋找這火銅,都用驚異的眼神看著他,那眼光似乎在看著一個怪物似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去尋找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眾人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都帶上了一絲的憐憫,認為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受了什麼打擊才會這麼瘋狂。不過最讓莊天宇記心的卻是在半路出現的那個青衣怪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總覺得不久將會再次遇見她似的。

    手機在這個地方一點信號也沒有,自從前段時間在車上接到一個霜的電話後就沒有時間打給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干什麼。以前他一個人活動的時候,心里想的一般都是這次能夠拿到多少錢,能夠支持憐兒多久的治療費用。可是現在,他心中卻多了一個牽掛的人。

    “我是不是該換個工作了?”

    當心已經不再平靜時,下一個陵墓就是盜墓者自己的墳墓。這是老頭從第一次遇見他時就告訴他的話,這些年來一直銘記在他的心里,也使得他躲過了許多死亡的陷阱。現在寧靜的心湖已經有了漣漪,看來自己離開這行的時間也不久了。不過他卻沒有任何遺憾的感覺,想到霜那能讓冰雪融化的笑容,他心里一下升起了陣陣溫馨的感覺,連腳步也不禁加快了起來。

    一步一步在及膝的雪坡上攀行著,那單調的吱吱踏雪聲讓人心里不覺煩悶不已。寒冷的天氣,就連呼吸出來的氣都成了細小的顆粒掉落在雪白的地上。遠處的白雪反映著那刺眼的陽光,晃著的人眼楮發痛。

    這座山峰就莊天宇的目測大概有海拔6000多米,峰頂高聳巍峨,山體通坡凍封雪裹,山腰白雲繚繞,看上去猶如一位銀裝素裹,婷婷玉立的女子,昂然挺立在群山之上。整個山峰就像一個錐子似的,披著一件雪白的外套,遠眺山頂,卻帶著一點的翠綠,就好象給這座山戴上了一頂美麗的花環。

    已經三天了,勘察了幾個火山了,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莊天宇不禁有點氣餒。所帶的食物所剩無幾,這座山峰如果再沒有什麼發現,那他只能就此打道回府了。摸了摸身後背著的軒轅劍,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經常鍛煉,可是爬上這麼高的雪山卻也非常的吃力。喘著粗氣抬頭望了望還有大半路程的雪坡,心里一陣罵娘。遠處的那個陡峭山坡看其坡度至少都有50多度,這種高高的雪檐是極其容易發生雪崩的。為了確保萬一,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雖然大雪一直在不停息的下著,可是他還是發現了有一條從上而下直直U形溝槽,可能是由于經常有雪崩通過,所以盡管被白雪覆蓋,槽內仍非常平滑,基本上沒有大的起伏或障礙物,看樣子其長至少也有幾百米,大概20多米寬,如果真的發生雪崩,如此窄的寬度,冰雪密集的程度還真的不敢想象。

    天上的大雪今天才剛開始下著,為了減少發生雪崩的危險,莊天宇決定快速的通過這個區域。選擇了一個突起較為平緩的山脊,迎著那冷冽的寒風,他把脖子上的圍巾圍得緊緊得再次邁開了步伐。

    雪山是寂靜的,除了呼嘯著的寒風,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可是一旦它發起威來,卻又絲毫不能讓人小看。回望已經被大雪覆蓋的足跡,莊天宇小心翼翼地邁著自己的每一步,他非常清楚,只要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葬身在這茫茫雪原之中,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莊天宇仿佛听見一連竄突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奇怪的聲響就仿佛在用什麼堅硬的東西敲擊著木似的,雖然微小,可是卻直接刺破了那嗚咽著的大風,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詫異地抬起頭,整個視線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絲毫沒有任何的異常。就在他繼續跨出一步的時候,身後突然涌起一陣氣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立刻覺得背後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似的,雪花四濺,冰冷的顆粒打在身子上,即使穿了厚厚的防寒衣服,仍然感覺到絲絲的疼痛。那巨大的力道讓他一下站立不穩,身子不受控制地在倒在了雪地上,順勢還翻滾了幾圈。

    幸好這是在柔軟的雪地,如果在其他地方,就這一摔交,可能也夠他受的了。不過即使這樣,這一筋斗還是讓他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脊背,因為背著硬硬的軒轅劍,兩相撞擊之下,更是疼的他吱牙裂齒的。

    可是現在顯然沒有時間讓他抱怨這些,看著眼前這兩個“東西”,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他差點沒有又跌下去。

    在其前方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怪物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左手邊的這個四腳著地,大小和一只老虎差不多,可是樣子卻像一只發怒的獵犬,全身棕色的毛發直立著,在四肢的根部卻毛發稀少,一片片細小的魚鱗狀物體顯現了出來,反射著雪地那白色的光芒,異常的刺人眼楮。倒三角形的頭細長的,在那魁梧的身體上顯得有點突兀。圓骨碌的眼楮閃爍著濃黑的異芒,死死地盯著前面的莊天宇,一張長嘴不時開合著,噴出一股股的熱氣,那深邃的嘴角已經開到了兩只圓圓的耳朵旁邊,顯得極其猙獰。

    另外一只怪獸乍眼一看其體態倒和一個東北大漢差不多,甚至還穿著一件聯體的白色長袍。不過它的頭卻活生生的像一只老虎,同時口中還從中間餃著一根粗壯的蟒蛇,那蟒蛇也似乎極其的听話,只是吐著長信用那綠油油的眼楮盯著莊天宇,仿佛還听享受一般。這個虎頭人身的怪物的手和腳都是赤露著的,末端就好象牛蹄一般,讓人感覺極其有力的樣子。

    眼楮余角環視了一下這白茫茫一片的雪峰,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片了,那刺骨的寒風也害怕了這兩只怪物似的顫抖了起來,那慘烈的風聲讓人听著心里也不覺的跟著發涼。也許是最近經歷過太多這種超常規的場面了,莊天宇心中少了幾分的膽怯,更多的卻是在腦中幻想著無數逃跑的方法和路線,但一個個又都在前面兩個怪物那噬人的眼神中消散。

    嘟嘟嘟,那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莊天宇則清楚發現了這詭異的響聲正是來自于右邊那個虎頭怪的嘴里面。只見它那長長的黃色毛發掩蓋著的大嘴上下蠕動著,就像在說什麼話一般。而那條粗大的蟒蛇則在這帶著奇異節奏感的聲音中把它那三角形的腦袋轉了過來,那一雙閃爍著綠芒的詭異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心里有點發毛的莊天宇,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旁邊那只犬狀怪物前肢也略微彎曲,一條濕答答的長舌頭甚至還伸了出來舔舔那尖利的牙齒。

    “蟒蛇的眼楮應該沒有什麼用吧……”莊天宇一下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不自覺地退後了一小步,使勁吞了一口喉間的口水,他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

    就在這時,左邊那只犬怪突然仰起了它那倒三角形的瘦長怪臉,一聲刺耳的尖銳鳴叫突然從他那大大張開的嘴巴里面冒了出來。這震耳的聲音就像一個破舊的缽被敲打了以後,那聲音放大了幾千倍放出來似的,在這寂靜的雪山中顯得異常突兀。

    這聲音就像在耳邊響起似的,震的耳膜陣陣發痛。整個大腦就像有無數的鈴鐺在響一般,一個頭仿佛裂成了幾瓣,除了那嘈雜的聲音,腦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聲音還回蕩在空寂的天空,莊天宇視線里面突然覺得有一條綠影一閃,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經過了無數次生死玄關的他身子下意識地微微一閃。可是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麻木的感覺,原本應該跳開的距離卻僅僅移動不到了一半,就覺得胸口突然一涼,幾股紅色的液體在眼角處飛濺了出來。一陣巨痛從胸口處散發到全身,使得整個身體一陣微微抽搐,一下又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恩——”傷口經過雪水的一滲,突然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冷徹心扉的寒冷從傷口處瞬間傳遍了全身,一冷一熱之間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還沒有等他站起身來,背後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明顯可以感覺到衣服被破開後那冷冽的寒風刮在背上的陰冷和體內鮮血伴隨著巨痛往外飛濺。不過因為整個腦袋埋在了厚厚的雪堆里面,原本幾乎麻痹的神經經過這一刺激甦醒了不少。耳中灌著冰冷的細雪,犬怪那詭異的呼聲反到削弱了不少,身體似乎又能活動起來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莊天宇就這樣趴著原地滾動了幾圈。剛離開原來那個位置,緊貼著雪地的耳朵里便傳來了咚咚幾聲悶響,翻滾之間那露出地面的臉頰被飛濺開來的雪粒打地生痛。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那個餃蛇的怪物在用它那牛蹄似的雙腳踏著剛才他待的地方。要不是自己剛好移開了少許,如果被它踩個正著,那說不定已經成為一堆爛泥了。

    不過現在他似乎還是沒有擺脫危險的境地。因為剛才的滾動,他又一次正面面對了兩個怪物。而且從那條蟒蛇嘴角鮮紅的血跡他也清楚了剛才看見的那條綠芒是什麼東西。胸前的傷口現在卻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了,但他卻絲毫沒有為此而慶幸,因為他明白,可能自己已經中毒了,傷口的麻痹只是開始,接著會發生什麼事,他現在想都懶得想了。

    “Shit!”他心里暗罵了起來。

    兩個怪物見配合的一擊竟然沒有弄死自己的獵物,可能這也真正勾起了它們的怒火。只听見虎頭怪口中的嘟嘟聲更加急促起來,粗大的蟒蛇也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狂亂的飛舞起來。犬怪低聲怒吠了一聲,渾圓的眼楮里黑氣大盛,就仿佛用墨水涂抹上去似的,那怪異尖銳的嘶叫聲又在雪峰上響了起來。

    正想捂住耳朵避開它們第二輪進攻的莊天宇,突然覺得整個大地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一陣轟鳴聲猶如悶雷一般從地底傳了出來,這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另外兩個怪物停下了動作,詫異地抬起了頭看著白霧茫茫的山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莊天宇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他非常明白發生了什麼——那該死的雪崩竟然這時發生了。

    可能是因為犬怪那高亢的嘯聲使得原本就危險的雪山終于塌陷了。松散的白雪就仿佛脫韁的野馬一般呼嘯著沖了下來,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勁勢讓天地都為之變色。翻滾著的雪堆越聚越多,鋪天蓋地的洶涌而至。雪崩帶起的漫天的雪渣噴起老高,就仿佛要把整個天空都吞噬了一般。那遍及整個山峰的雪線就像傾盆而下的洪水一般極其迅速得向山下傾瀉著。那巨大的雪團還沒有到達,強勁的氣流就已經把鋒線前端的雪層激蕩的四濺開去。紛飛的雪塊立刻又融入了那下涌的雪堆之中,如此循環,使得雪崩的勢頭越來越猛烈,吞噬萬物的氣勢讓風雲也為之變色。

    發現兩個怪物似乎沒有見識過雪崩的厲害,竟然好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盯著漸漸逼近的雪堆,莊天宇第一時間內忍著身上的巨痛趁著她們沒有注意拉開了之間的距離,然後抽出身後背著的軒轅寶劍就動手在原地挖起了坑來。

    在軒轅寶劍離開包裹著的布條時,就在接觸到空氣中的剎那間,發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清脆金屬撞擊聲。那尖利的劍鳴立刻就把兩個妖怪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讓它們一下記起了這次來的任務。可是當它們準備一鼓作氣解決掉獵物的時候,雪崩帶起的碩大雪堆卻已經近在咫尺了!

    那強烈的氣勁根本不是任何物體所能抗衡的,大自然的力量即使強大如斯的它們也是抵御不了的。雪山那轟鳴的怒吼根本沒有給它們反應的時間,就把兩個微不足道的石子吞沒了,在人類面前凶殘強橫的遠古生物,卻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喊出便喪身在這萬馬奔騰般的雪堆之中,可見自然的力量是什麼力量都不能抗拒的。

    在兩個怪物還沒有撲過來之時,莊天宇就迫不及待地跳進了草草挖好的剛能容下他的雪坑之中。慌亂之中背後的傷口狠狠地撞到了坑中的冰屑之上,巨大的疼痛就宛如一把鐵錘使勁敲打了自己的頭部一般,眼楮里直冒金星,額頭上青筋暴出,連微小的血管都能看見。僅僅幾秒種,那劇烈的疼痛就完全吞噬了他的全身,眼里一黑,就昏了過去。在最後那清醒的一秒種里,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宛如刀割般的氣勁從頭頂呼嘯著撲了上來把視線遮蓋住,接著就不醒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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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4:26
第二十三章

     

    “凌小姐,看不出你還有如此一面哦。”病房的門吱啞一聲打了開來,方鈞那張平凡卻又讓人難忘的臉龐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微笑著說道。

    凌霜只是瞟了瞟依在門邊並沒有進來的方鈞,又接著拭擦起憐兒那張蒼白的小臉蛋來。雖然這幾天他並沒有怎麼為難自己,可是她除了嚴新慈和憐兒的病房,幾乎被軟禁在了這間醫院里。就連自己的母親似乎也被他們所監視,一舉一動全在這些人的視線之內。

    相對于自己的處境,她更擔心的卻是遠在昆侖境地的莊天宇的安危。根據她的推測,方鈞這伙人應該是看上了天宇身邊所攜帶的軒轅寶劍。姑且不論寶劍所蘊涵的秘密,就是單單其劍本身,就是一件價值不可估量的文物,而能夠引起這位大集團總裁興趣的,也只有這柄上古寶劍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凌霜內心里總覺得似乎自己遺漏了什麼最關鍵的東西,他們的動機仿佛並不是那麼的單純,那,還有什麼可能嗎?

    “呵呵,凌小姐,你想知道莊天宇的消息嗎?”發現凌霜沒有理會自己,方鈞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而是挑了挑眉,看著正埋頭收拾著的她,漫不經心地問到。

    “你們把他怎麼了?!”一听見天宇的名字,凌霜猛地抬起了頭,對著一臉無所謂的他強壓住心中的擔心冷靜地問到。

    雖然她的聲調依舊那麼平緩,可是方鈞還是從中覺察出了那隱隱的急切。對于人世間這些所謂的男歡女愛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心中對此嗤之以鼻,臉上卻表情不變地說道︰“我們能夠對莊先生怎麼樣呢?如果凌小姐不放心,那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還沒有等他說完,兩個身著西裝的彪形大漢便走了進來,強行架上了不知所措的凌霜不由分說得就往外走去。

    看了看病床上那靜靜躺著的小女孩,方鈞微微揚了揚手,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矛盾掙扎之色,最後冷哼了一聲轉身關上了門跟在凌霜的身後走了過去。

    剛才接到手下的信息,?良和纈竟然也失去了聯系,看樣子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異的。當初派儡鳥去搶黹a轅寶劍,在他看來,對于一個普通的人類應該是手到擒來的,可是結果卻是一死一傷,而那只僥幸逃脫的儡鳥也在飛回的途中死去了。認為可能是意外的他又派了?良和纈去,憑借著纈的魔音和?良的強壯,對付一個人類已經是綽綽有余了。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這使得他不由得對這個叫莊天宇的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他決定自己親自去回回這個讓他連吃幾個苦果的人類。順便把那把一直讓它有點擔心的軒轅劍徹底的毀掉,以絕心頭之患。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下意識地帶上了這個莊天宇的女人,並不是他怕對付不了這個人類,而是覺得讓一對戀人死在一起,是對那所謂的愛情最大的諷刺,也是對那一直稱頌著仁義道德的黃帝的最好批判!

    響亮的關門聲隔絕了病房和外面的通道,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一個閉著眼楮靜靜躺著的女孩子和那極有規律的儀器滴滴聲在房內回蕩著。

    ……………………

    周圍一片死般的寂靜,耳朵里全是空氣的流動聲,身體周圍那冰冷的氣息不斷涌來,只覺得眼皮上一陣陣灼熱的疼痛,莊天宇慢慢睜開了有點沉重的眼楮。

    剛一恢復知覺,全身關節就仿佛散掉了似的,那酸痛的感覺讓他連動一下的欲望都沒有。想到剛才那恐怖的大雪崩,他心里還是一陣後怕,但更多的卻是劫後余聲的喜悅。

    “霜,憐兒……”就在剛才生死攸關的時候,他腦子里最後留下的卻是這兩個人的身影,最讓他不可思議的就是凌霜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自己心房佔據了如此大的地位。

    “遭了!”

    莊天宇腦子左右晃了晃,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心里一驚之下猛的坐了起來。可是全身無數的傷口卻讓他因為劇烈的疼痛又躺了回去。再次艱難地支撐著站了起來,他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來。就在剛才,他一下發現,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的軒轅劍竟然不見了!

    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半徑大概有三、四米的圓形深坑中,坑的深度幾乎已經到了他的胸部。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蓬松的雪團就像棉花糖似的鋪蓋在肉眼所能見到的雪地上。而有些白雪已經開始融化,冰渣漸漸融合,在水流的沖刷下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流道,蜿蜒盤轉之下匯集成了一條條小溪,嘩嘩地流向了山下。天上的大雪也停止了傾瀉,原本蔚藍的天空卻顯得有點陰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莊天宇覺得好象不遠處有一團黑色烏雲正慢慢向這邊移動著。

    這次來昆侖山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找到讓軒轅劍恢復神力的辦法,可是現在連劍都不見了,幾乎可以說已經功虧一簣了。而且因為剛才的雪崩自己的包裹也不知道丟在哪里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恐怕就只有那兩個怪物也被雪崩所卷走,不知道命喪何處了。

    可是坐以待斃並不是他的風格,仔細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環境,他才下意識地發現自己這個“坑”似乎有點太突兀了。和周圍雪崩後堆積的蓬松大雪不同,這個坑的四壁堅硬得就仿佛鋼鐵一般,那冰層整齊的就好象用什麼儀器測量後裁剪而成似的。在坑底自己剛才躺著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劍痕,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剛才軒轅劍所放的地方,那也就是說劍是和自己一起被掩埋在這個坑中,可為什麼現在卻不翼而飛呢?這個坑明顯的比周圍的地勢要低了許多,而且最讓他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自己會裸露在整個雪面,而不是被雪崩過後所帶起的雪層掩埋,這一切就猶如有人用烈火焚燒自己上面的大雪把自己救了出來一般。

    “恩?”眼尖的他突然發現在這個圓坑的左上方似乎有什麼痕跡,不過因為身高的關系,他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用皮帶扣在半人高的冰壁上微微燥出了幾個僅供踩踏小坑,他強忍著鑽心似的疼痛一鼓作氣爬上了這個幾乎埋葬了他卻又救了他的冰坑。爬到雪面上的他,詫異的發現,竟然有一排足跡從冰坑向峰頂延伸上去。在這排似乎是人類的足跡旁邊,還有一條深深的直線伴隨著,莊天宇從其寬度和深度一下就推測出了可能就是那遺失了的軒轅劍。

    回頭看看那不知在何出的山腳,現在往回走是絕對倒不了山底的了,他咬了咬牙,用雪捂蓋了一下已經不怎麼出血的傷口,順著那排足跡一步一步向山頂走了去……

    靜謐的峰頂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生物的痕跡,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一個半徑有近二十多米的小湖靜靜地躺在這連接天地的雪峰之顛。湖面平整如鏡,綠色的湖水沒有一絲的漣漪,幽深的看不到湖里任何一點動靜。滿眼的綠色倒影著旁邊那錐形的火山口,就仿佛一塊碧綠的玉石點綴上了縷縷白色的絲帶,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有踏上去的沖動。

    在這詭異的小湖旁邊,是@座略微突起的山峰,這應該是這座不知名的雪山最高點了。小山峰的頂端就像被挖去了一塊似的凹陷了進去,裸露在空氣中的凹陷部分,露出了那灰色的岩石本色,和周圍白茫茫的冰雪覆蓋的山頂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也讓莊天宇猜測那應該就是火山口的所在了。

    在這火山口上方,不知何時飄來了一朵烏雲,變幻莫測的雲朵竟然就這樣停留在那里,籠罩在山口上端,而且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那烏黑的顏色反襯在峰頂雪白的冰層上,似乎把整個山頂也漸漸染黑,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墨綠色的湖面也真實的映照出了那變化著的陰影,就仿佛一層污垢,慢慢在寧靜的湖水里擴散著。

    “難道連這里也受到應龍的影響了?”莊天宇擔心的在心里默默想到,不禁加快了步伐,蹣跚得向那火山口一步一步走去。

    從火山口熔岩的質地和形狀推測,這個火山應該是個死火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運動過了。在疑似火山口的山峰正中,有一個大概直徑十幾米的垂直熔洞,洞口應該原本是被堅冰封閉了的,可現在卻被一些不知的力量從中間融化開了,在那參差的邊緣還遺留著少許冰渣粘在溶洞口。而那些足跡也到了這里就消失了,看樣子應該是進入了這個火山口。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莊天宇把頭伸進了那個洞口看了看,出乎意料的,在距離山口不遠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小小平台,看那四方的樣子,應該是人工雕刻而成。因為洞口就那麼大,所以他對里面的情形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衡量再三,抬頭望了望那變化莫測的天氣,他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雙手死死地抓住兩塊岩壁突起的部分,右腳摸索著可以踏實的地方。即使是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他都感覺到汗水已經浸透了自己的背心。傷口因為太過用力,原本已經愈合的傷疤又裂了開來,被山口的冷風一吹,火辣辣的疼。因為身邊沒有了攀登的工具,而且還有傷在身,所以每下一步,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剛才用一個石頭測試了一下這個溶洞的深度,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絕對是尸骨無存。

    突然,左手握住的那塊岩石發出了聲聲細小的斷裂聲,這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莊天宇現在听來,卻讓他心驚膽戰的。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左手就感覺到一陣拉空,原本的著力點一下就裂成了無數的石屑,而他的整個身體也順著重力作用往後倒仰摔了下去。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之滿,一個小小的動作就仿佛被劃成許多小格一般,一點一點的匯集,慢慢連貫而成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在他整個身體都離開了熔岩壁的同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熱浪,一股力量把他整個的托了起來,輕飄飄的放在了那個他原本的目的地——突起的平台上。

    雙腳剛一著地,莊天宇就癱瘓了似的倒在了那堅硬的岩石台上。嘴里不斷呼出陣陣的白霧,額頭上滿是冰冷的汗珠。剛才還沒有多大的感覺,也許是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吧。可現在回想起來,他才覺得一陣後怕。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盜了這麼多的陵墓,到最後自己卻連一個象樣的墓穴都沒有,這不會是老天對自己的一個警告吧。

    就這樣癱瘓在石台上,他慢慢打量起整個岩洞來。這個火山通道應該是不知道哪個世紀留下的了,在那些陡峭的岩壁上甚至還生長了許多的厥類植物。但是顯然這里面曾經有許多人來過,從這個石台開始,一條螺旋狀的長長石階貼著整個火山通道盤旋著造,一直通向那黝黑的通道下面。整個通道里面感覺不到一絲的空氣的流動,似乎什麼東西都是死的一般,雖然顯示也是如此,到現在他也還沒有見過一個能夠活動的東西,但是這種幽靜卻讓他感覺到了另一種深層的恐慌。那仿佛通向地心的通道讓他似乎看見了地獄向他打開了大門,可是自己卻不得不往里面跳,因為,他看見了一個“東西”正拖著自己所尋找的軒轅劍往通道底走去。

    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救過他一命的那個青衣人,看來剛才又是她最後幫了自己一把。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里出現,同時又拿走了自己的軒轅劍,她到底喻意何為?看她走幾步就回頭望望自己的樣子,雖然一層青色的面罩擋住了她的臉面,可是莊天宇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叫自己跟上去的意思。

    也許是天性就是如此,對于奇怪的事物總是抱著好奇的態度,不探察清楚就不甘休的性格讓他不假思索的就站了起來,跟著她踏著那陳舊的石階走了下去。自己到底要去哪?他不清楚,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只能是跟著這個神秘的人走到哪算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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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請……請問,這是哪?”

    不知道跟著這個神秘人走了多久,就在他自己的雙腿都快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時,他竟然驚訝的發現,這個看似無底的洞穴,竟然已經下降到了底部了!

    在這條連綿的石階的末端,是一個圓形的平地,直徑只有六、七米左右。周圍都是堅硬的花崗石壁,壁上刻畫著一些莊天宇曾經在那陵墓里看見過的符號,整齊的排列在兩人高的石頭壁上,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在石壁的一側,有一個雕刻著各種猛獸的石門,栩栩如生的動物就好象要跳躍出來一般,讓乍一看見的莊天宇心里也嚇了一跳。而且在那些千奇百怪的怪獸中,他赫然發現了那次在實驗室發現的蠻蠻的樣子,那騰飛的姿勢就仿佛正在和什麼搏斗一般,給人一種英武之感。

    在石門的正中,有兩個巨大的石環相嵌在其中。石環上同樣用極銌茩P的手法雕刻著許多現在不曾看見過的花草樹木,環繞著整個石環的圖樣顯得典雅莊重,給這扇佇立在火山之中的神秘大門增添了一絲莊嚴之感。

    石門的旁邊,有一個劍形的深槽豎立在一旁,好象是什麼開關似的。而那個青衣人正拿著軒轅劍往那個劍孔里豎直著放上去。

    “軒轅行宮。”出乎意料的,前面那個人竟然回答了他無意識地發問,不過聲音听起來沙啞異常,音調也有點走音,仔細辨認之下才能勉強听清楚她說的什麼,不過從那不掩飾的尖銳聲音倒可以判斷她應該是女性。

    莊天宇明白了她所說的話的意思後,這才一下發現,在石門的上面鐵劃銀勾般端正地雕刻著四個龍飛鳳舞的符號。而前面兩個,則正是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軒轅”二字。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黃帝那家伙在這地方也有個老鼠窩呀。”

    突然,一陣陰冷的笑聲從岩洞通道的上方傳了過來。那響亮的聲音在這狹窄的通道里面回蕩著,異常的刺耳。

    兩人詫異地抬起了頭,一個人影竟然就那樣憑空漂浮在半空之中,背後濃黑的煙霧就仿佛一雙翅膀似的一下一下極有規律的扇動著,可是沉悶的空間里依舊感覺不到一絲的空氣流動,就好象那翅膀的揮舞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那人莊天宇也認識,方鈞,一個經常在各大電視台上露面的名人,可是想不同的就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而且還是這麼一副樣子。

    現在方鈞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整個身子纏繞著一層層似曾熟悉的黑色煙霧,眼楮那黑色的瞳孔已經完全佔據了整個眼眶,整個眼瞳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好象一潭深不可見底的湖水,帶著絲絲邪惡的感覺,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恐懼之感。黑色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腰間,把兩只耳朵完全的遮蓋了起來,可是在其腦袋的兩側,卻各有一撮頭發直直的豎立著,就像故意把它梳成那樣似的。而他原本穿著的名牌西裝卻被全身結實的肌肉所撐破,仿佛那些小山似的肉塊是瞬間長成而來不急換衣服一樣,鞋子更是已經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一雙赤腳裸露在空氣之中,卻赫然只有三根指頭,長長指甲鋒利無比,更像是一種野獸的利爪。

    “霜!”

    更讓莊天宇震驚的,卻是方鈞手中竟然還抓著一個人,而那人就是凌霜。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方鈞突然放來了抓著凌霜細嫩脖子的右手,就這樣任由她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啊——”同樣的聲音出自不的兩人,莊天宇看著驚叫著往下掉的凌霜,下意識地跨前了幾步伸出了雙手,準備接住下降速度越來越快的她,雖然也知道這是徒勞,但是要他看著自己的愛人在面前香銷玉隕,他卻絕對做不到。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眨眼之間,就當凌霜幾乎要落到地上的時,她周圍的空氣突然一陣扭曲,陣陣熱浪以其為中心散發了出來,而她整個人就仿佛掉在了水里似的,速度猛然下降了起來,幾乎是挨著莊天宇的雙手落在了他的懷里。

    “謝謝……”緊緊抱著幾乎呆掉了的凌霜,莊天宇似乎感覺到了那猛烈跳動的心髒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對著正抬著左手的那個青衣蒙面人衷心地道了一聲謝謝。

    “帶她進去……”雖然出手救了凌霜,青衣人依舊穩穩地把軒轅寶劍放進了那個劍槽之中,沙啞著身子轉過頭對著莊天宇兩人說道。

    就在寶劍和那個劍痕完全咬合的那一瞬間,一聲嗤嗤的石頭滑動聲變在石門後面響了起來。感覺到地層微微顫動了幾下,就看見無數的灰塵紛紛從兩扇門相接的地方掉落了下來,漫天的塵土似乎在述說著這里的久遠,細小的塵埃讓相擁著的兩人不禁咳嗽了幾聲。

    “進去。”沒有等莊天宇說什麼,青衣人就把兩人推了進去,同時拔下了旁邊的軒轅寶劍扔給了莊天宇。

    “魃,你這又是何苦?你為黃帝效力這麼多年,當他登仙之時還要你留在塵世鎮守已被玷污的應龍,你甘心嗎?”

    石門自軒轅劍拔掉之後又轟隆著慢慢關了起來。而半空中的方鈞似乎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打算,反而視其為無物一般幽閑地對著正抬頭戒備地看著自己的那個青衣人問到。

    “蚩尤,你不用鼓動我了,從自願留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拋棄了所有的一切,我的責任就是看守你留在這個人世的那點污邪之氣,想不到的還是讓你有機可趁逃了出來,要不是那寄主的人味掩蓋,我早找上你了……”

    就在石門關閉的那一瞬間,魃那低沉的聲音穿過那轟隆的關門聲傳到了莊天宇的耳朵里,讓他原本迷惑的心一下開朗了起來,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似乎所有的謎團ㄣ朱}了一般。

    魃,應該就是傳說里黃帝的女兒旱魃了,在傳說中,經過那場驚天動地的逐鹿之戰後因為受到了邪氣的玷污,不能跟隨黃帝一起飛升到達天上,而被放逐到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可是听剛才兩人的對話,實情可能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的。

    自應龍被軒轅之劍封印之後,黃帝也因為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而不久以後也撒手仙去。為了保證應龍在以後的歲月中不至于破開封印再次跑出來禍亂神州大地,他留下遺命,在鎮壓應龍的陵墓上面修建了自己的黃陵,希望借助人們虔誠的膜拜不斷地化解附身在應龍遺骸上的戾氣。同時,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派遣了自願留在人間的魃守護著軒轅寶劍,直到那次那群盜墓賊的到來。

    陵墓的破壞,軒轅劍的被盜,玉質長杖里應龍遺跡的被克隆,一系列的事故,導致了附身在其身上的蚩尤邪氣也甦醒了過來,同時也把一直沉睡在陵墓深處的魃喚醒了。

    殘留在應龍體內的邪氣一部分繼續留在了重生的應龍身體里面,另一部分則逃逸了出來,並且選擇了一個人類的身體作為寄主,而這個人應該就是強生集團的總裁方鈞了。因為這邪氣僅僅是蚩尤力量的一部分,同時又深深隱藏在這個人類的體內,使得魃也一時沒有察覺,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慢慢甦醒過來的應龍身上。

    直到莊天宇找出了遺落的軒轅寶劍,魃又把精力放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知道他要恢復寶劍的神力以克制被蚩尤邪氣控制的應龍,阻止災難再一次降臨這已經多災多難的神州大地,她不由一路保護他,來到了這曾經听聖帝提起過的煉制寶劍的軒轅行宮,並且憑借著腦中遺留的點點記憶,找到了正確的地方並把莊天宇帶到了這里。

    不過,最讓莊天宇奇怪的就是,憑借魃的力量,為什麼她不在應龍還沒有甦醒之時就毀掉它呢?而是要等到這個時候,局勢已經有點不可控制了,才慢慢顯現身形干涉進來……

    “孩子,魃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洪亮的聲音,把莊天宇嚇了一跳,抱著胸前慢慢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過來的凌霜轉過了身子。

    這是一個近千平方米的大岩洞,不過如果用冰窖來形容這個地方可能會恰當一些。在這冰洞的四壁,全是一片白茫茫的冷霜,四根水晶般潔淨透明的大柱支撐在冰洞的四角,陣陣白霧從四根冰柱上散發出來,使得整個洞子里面的溫度一直保持在極低的一個狀態下。冰洞的頂端密密麻麻的倒掛著無數的像石鐘乳一般的冰乳,大小不一的冰乳也各有粗細,乍眼一看就像一個釘床掛在了頭上。在兩人的正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冰台,在這長方體狀的小台上傾斜得放著一面鏡子似的東西,四邊用一種銀色的金屬瓖嵌著,一層晶瑩的光芒流動其間,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而在這面平放著的鏡子前,一只怪物正站在前面看著兩人,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它了。

    這只怪物大概有一只牛那麼大小,虎身人面,全身布滿了黃黑相間的條紋,身後九條尾巴此起彼伏的晃動著。雄武的身姿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它的頭非常像人的腦子,嘴巴、鼻子、眼楮、眉毛,幾乎人類面貌有的東西它也基本都有,只是搭配的比例有點不協調而已,而且放在那魁梧的虎身上,讓人毛骨悚然的。在它那豐厚的嘴唇旁邊,各有三根長長的胡須,不時還像小貓那樣用那鋒利的虎爪梳理一下。最讓兩人驚訝的,卻是在它的額頭上端,環繞腦袋一圈,竟然同樣張著八個和它的臉面一模一樣的小腦袋,只要下面的臉龐有什麼表情,其他八張臉會同樣的作出相同表情,怪異無比。

    “孩子,我可不是什麼妖怪,我是守衛這昆侖之丘的神靈陸吾。”陸吾突然開口對著莊天宇說道,嘴角甚至還微微地笑了笑。

    “陸吾?”莊天宇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地念到。

    “你認識……它嗎?”凌霜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奇異事件搞的頭昏腦漲了,一條應龍已經讓她堅守多連的信念所打亂了,現在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和神話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要不是緊緊拉著旁邊天宇的手,她真懷疑自己是在夢里。

    “如果我沒有記錯,陸吾應該就是人們說的開明獸,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沒有想到他還真的存在呀。”莊天宇似乎並沒有害怕的神色,仔細地打量著前面的陸吾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說道。

    “呵呵,你這個年輕人真有意思。”陸吾歪了歪那酷似人類的腦袋,瞧了瞧毫無懼色的莊天宇打趣地說道。

    “彼此彼此,對了,陸大哥,你剛才說魃什麼呢?”莊天宇打蛇隨棒上的嬉皮笑臉地搓了搓手,上前了幾步問到。不過因為動作大了一點,竟然拖動了傷口,一陣火辣的疼痛讓沒有準備的他一下跪到F冰冷的地上,眼楮一黑又昏了過去。

    “啊,天宇,你怎麼了?”凌霜看見天宇突然倒在了地上,連忙托住了他,這時才從他破爛的衣服里,看見了里面隱隱露出的傷口。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甚至還有了化膿的跡象,血水在如此低的溫度下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整個衣服幾乎都快被鮮血染紅了,看的她心里一陣心疼。

    “別慌,小姑娘,把這個給他服下去。”陸吾似乎已經知道這一切似的,毫不慌亂地用他那碩大的虎爪遞過來一顆像葵一般的綠色植物,用他那洪亮的聲音安慰地說道。

    對于他的靠近凌霜還是有點害怕的,但是听見他有治療天宇的東西,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道了一聲謝謝就接過了他的草藥,在陸吾的指導下幫天宇服了下去。

    “呸,這是什麼呀,味道這麼怪。”吞下草藥沒有多久,莊天宇就醒了過來,而睜開眼楮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嘴里的像雜草一樣的東西吐了出去,一邊瞥著嘴叫苦連天地說道。

    “你這小子,這可是 草,雖然味道有點像你們吃的大蔥,可是這東西可是療傷聖藥,而且你的傷口里還有留有?良的毒素,用這個可是又療傷又排毒的,最是靈驗了。”陸吾撇了撇嘴巴,用他那虎爪拍了一下莊天宇的頭好笑地說道。

    “天宇!沒事吧?”凌霜看見那只“動物”突然打了天宇一下,驚叫著就使勁把前面的他拖後了幾步,戒備地看著不知所措的陸吾,擔心地問到。

    “沒事的,霜。”發現凌霜如此的擔心自己,莊天宇心里一陣感動。原來的冰美人現在卻時時為自己的安危擔心著,讓他也有點愧疚,忍不住在她那白皙的臉龐上親了一口,溫柔地說道。

    “你……你……”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大膽,凌霜一下忘記了身在何處,羞紅了臉頰嗔白了他一眼,身體卻依然擋在他的前面,不讓陸吾靠近半分。

    “放心吧,陸大哥沒有敵意的。”發現凌霜一直對陸吾不放心,他安慰地說道。陸吾是守衛昆侖之丘的神獸,而且看剛才的情況,對自己也沒有敵意,所以莊天宇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對凌霜說道。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真受不了你們。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說吧。”讓兩人在旁邊的一個石凳上坐下,陸吾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當初魃自願留下來看護軒轅寶劍,幾近千年也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世間的污穢之氣漸漸加重,因為軒轅寶劍是不斷吸收著天地之間的靈氣作為能量的,所以這些看似細微的變化使的封印著蚩尤邪氣的神劍的力量也逐漸的削弱。而魃因為是聖帝創造出來的,她的力量來源其實也和軒轅寶劍一樣,所以她這時也因為力量的大量流失而陷入了休眠狀態。

    因此,當蚩尤邪氣再次重現人間,其控制的應龍再度復甦時,陷入沉睡中的魃才被那邪惡的力量所驚醒。可是因為人世間充斥的污邪之氣,使得這時的她力量已經大不如前了,而相反,已經充斥著蚩尤邪氣的應龍,卻反而力量大盛,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顛峰狀態,可是卻早已超越了這時的魃。所以,不是她不阻止應龍,而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力量這麼做。”

    “呵呵,陸大哥,那憑你的本領還對付不了應龍嗎?”莊天宇耳中听著陸吾的講述,最後想了想拍馬屁地說道。

    “你小子,”陸吾那極具表情的人臉竟然還白了莊天宇一眼,才好笑地說道︰“你小子還不如就直接問我為什麼不對付應龍得了。我告訴過你了,當年所有跟隨聖帝的人只有魃自願留了下來,我也同時隨著聖帝一起飛升了,現在你們看見的,只不過是我留在昆侖之丘的一個分身而已,而本尊現在已經在九天之上了。所以別說現在的我,就是和本尊合二為一了,我也不是應龍的對手,當年他可是聖帝手下第一大將,就是聖帝也對他禮讓三分的。”

    看著陸吾那有點黯然的臉龐,凌霜突然覺得這個長相奇怪的開明獸也不是那麼可怕了,心里倒有點同情起此時的他來。

    “小姑娘,我也是偶爾感嘆一下而已,天地萬物各有自己的軌跡,強求不得的。”陸吾好象知道凌霜心里在想什麼一般,微笑著對著她說道。

    “你——你——”就像自己的心事被別人揭穿了似的,凌霜詫異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地結巴說道。

    “這個,其實陸大哥之所以叫開明獸,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所有生物在他面前都像脫光了衣服似的什麼都藏不住,就連自己的心思也瞞不過他的。”想到忘了告訴霜陸吾會讀心術,莊天宇連忙補救似地急忙說道,生怕惹來美人嗔怒。

    “什麼脫光了衣服,在美女面前你也不會斟酌一下詞句?”陸吾笑了笑★D︰“小姑娘不用害怕,我這法術也不常用,只是現在情況有點特殊,所以神光一直打開著,我可沒有偷窺的嗜好。”

    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凌霜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麼尷尬了,不過還是不經意地站到了莊天宇的身後,生怕自己心里想的東西又被別人听去了。對于女人這種小心思,兩人也懶得理會,莊天宇想了想又問到︰

    “為什麼蚩尤殘留的邪氣會附身到方鈞的身上呢?”

    “很簡單,”陸吾頓了頓,解釋地說道︰“蚩尤邪氣在應龍的體內雖然說佔據了上風,控制了應龍的思維行動,可是應龍是天地初開就存在的神獸,其力量就是蚩尤本尊也不是說能夠輕易對付的。所以邪氣在他的體內要分出大量的精力對抗應龍的本原力量,而能夠吸收外界污邪之氣的也就相對少了許多,它壯大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因此,它在保證能夠控制應龍的前提上,分化出了一部分附身在那個人類的身上。在人體類當然沒有應龍那樣強大的羈絆制約,所以它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吸收所需要的力量。而現在,它已經具有了蚩尤的殘留意識,可以說已經強大到了讓人顫抖的地步了,現在的他,只要體類的邪氣和應龍身上的邪氣合二為一,那應龍的本原意識絕對會被其完全的吞噬,到時候……”

    陸吾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身慢慢走到了冰洞內那面鏡子面前,揮了揮前爪,示意他們過去。

    還沉浸在陸吾話語中的兩人下意識地跟著他站到了那鏡子的面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陸吾頭上的那八個腦袋對著那光潔的鏡面吹了一口氣。白霧頓時從鏡中升了起來,原本平靜如水的鏡面也突然猶如石子入湖一般蕩起了陣陣的漣漪。在一層一層擴散的波紋之見,忽然有一些景象慢慢呈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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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7:28
第二十五章

     

    平靜的大江靜靜地流淌著,原本清澈的水流里突然出現一條淡淡的黑影。隨著長長影子在江底微微擺動了幾下,溫和的江水頓時不安地涌動了起來。毫無預兆的,一片寧靜的江面激起了無數的浪花,巨大的突兀的浪潮一下吞沒了江面上行駛的船只,一時之間,悲呼連連……

    諾大的湖面平靜的就像一面鏡似的,碧綠的湖水偶爾蕩起一串的小泡,幽靜無比。突然之見,陰沉的天空翻滾起朵朵烏雲,光潔的湖面映襯著這突變的詭異天空,就仿佛清淨的泉水染進了一團墨汁,在這濃濃的黑霧之中,一條長長的身影忽然從天空猶如一道霹靂閃電一般插入了湖中。仿佛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爆炸似的,湖水整個飛濺了開來,渾濁的水花帶著淤泥四散開去……

    天空連綿的大雨猶如打翻了盆似的傾瀉下來,打在水面上激起了無數的水花。江水發了瘋似地越過了堤壩,呼嘯的狂風卷涌著瓢潑的暴雨,瘋狂地掠過人們原本的家園。浪擗@陣接著一陣,雪白的浪峰就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刃,割劃開一切阻擋在其面前的事物。隆隆的雷聲像洶涌澎湃的海濤余波似得不過滾滾傳來,不時掠過烏黑天際的銀色閃電把天地萬物都刷上了一層慘白的顏色。

    長江、黃河沿岸數千里的良田村落一下便被肆虐的洪水所吞沒,幾十萬人頓時無家可歸。洪水在脫軌似得在大地上咆哮著,巨大的浪花一陣接著一陣撲打著。緊隨著人們撤退的步伐,大水毫不留情地吞噬著經過的每一寸土地。一道道堤壩被輕易的沖跨越過,再堅固的城牆似乎也抵擋不住這千年難遇的洪災。全國上下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似乎都發瘋了,狂涌而至的大水紛紛顯現了它無情的一面。房屋被瞬間摧毀,家園在剎那間就消失,無數的災民被洪水吞沒,神州大地,一片哀號。

    “這……這是什麼?”在鏡子所顯現的景象中,每一處都有應龍那淡淡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不論是在江面,還是在深湖,似乎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它的蹤跡,似乎只要有它的地方,就有災難與禍事。

    “這就是現在神州大地正在遭漣T難。”陸吾淡淡地說道,似乎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不可能!我來的時候長江、黃河水位雖說頻頻告急,但是根本還沒有任何一處決堤的,怎麼可能僅僅一兩天就這樣?”凌霜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鏡子里面的悲慘場景已經讓她不敢在多看一眼了,那家園破碎、人們流離失所的受災畫面讓她心中不由升起了絲絲悲哀,強迫自己把它當作幻覺,分辯似得對面前的陸吾說道。

    “呵呵,小姑娘,這面鏡子叫做菩提鏡,世間一切的苦難它都能顯現出來。而現在它上面顯示的畫面,正是現在發生的一切。而你們在這軒轅行宮里面雖然才僅僅不到一天,可是外面的世界卻已經過了一周了。什麼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不要光看它的表象了。”陸吾用那碩大的虎爪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解釋地說道。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莊天宇突然覺得身體里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雙手撐著軒轅寶劍求證似得往向陸吾。

    看見陸吾臉帶無奈地點了點頭,莊天宇和凌霜相互望了望,兩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這時才發現竟然手中都已經滿是冷汗,冰冷異常。

    鏡子中的景象還在繼續著,漫天的洪水已經佔據了整個鏡面,那翻滾的浪花一下一下無情地撲打著兩人的心靈。冰洞里靜悄悄的,一股凝重的氣息流淌在其間。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時間慢慢流逝。

    “有什麼方法可以阻止這些嗎?”莊天宇深皺的眉頭一直沒有化開,思考了良久,他慎重地向正在一旁擔心地望著他的陸吾問到。

    “哎,你們跟我過來。”陸吾和莊天宇對望了兩眼,雙烏黑的眼眸里不同與剛才的懶散神色,堅定的目光讓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決心,嘆息了一口氣轉身說道。

    跟著陸吾來到冰洞的一個角落,在這角落的岩壁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冰層之上雕刻著許多規則的符號,在這些符號旁邊,還有一些栩栩如生的圖畫。而這些符號,好象就是對這幾幅圖的解說一般。在這些冰雪雕刻成的圖片中,赫然有一張應龍在天空飛舞的雄姿,那精細的雕刻完全把應龍的神態描繪的活靈活現。

    而在這副圖的前方,則是一個鱷頭蛇身的怪物,那布滿利齒的巨大長嘴微微張著,鼻子有點卷曲,圓圓的雙木異常的突出,顯得神采熠熠。在那布滿細鱗的身體上還有四只鋒利的爪子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整個形態稚拙、古樸、神秘、詭異。

    “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宇宙之間混沌逐開,清輕上騰,始現日月星辰,重濁下凝,出現山石水火土,四象五形,萬物滋生,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逐漸形成。應龍在天地初開之時就存在了,那時萬物尚未復甦,天清之氣孕育出了三清始祖,而應龍也慢慢幻化成形,存在于天地之間。

    不過應龍初生之時,並不是你們現在看見的樣子。那時的應,準確的說也不應該叫應龍,而應該叫做原龍,其外貌也就是這副圖描繪的樣子。”

    陸吾指了指冰牆上的那副鱷頭蛇身的圖畫說道,仿佛記起了許多往事一般,那虎目之中竟然帶起了點點回憶的神色,接著說道︰

    “天地混沌澄清之後,吸收純淨的原始能量而長成的原龍進入了休眠蛻化期。在經過了無數的歲月過後,以原始狀態出現的原龍終于進化為了應龍,因為其力量的純正,在當時的所有神獸當中是首屈一指的。就連五帝之首的聖帝,純以力量來說,也只是稍勝一籌,在當時可以說應龍是無人出其左右。

    聖帝手中的軒轅寶劍,采用的是這昆侖之丘萬年成形的火銅經過真火鍛煉而成,其鑄造的秘法也來自于玄女上仙所傳的天書之中。而它的力量之所以如此的巨大,強大到連蚩尤這種由天地濁氣孕育而生的猛將也害怕的地步,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當初軒轅寶劍的開光之式所選用的神獸,正是應龍的前身——原龍。因此,軒轅寶劍在我們口中還有它另外的一個名字——龍劍。

    由秉承天清之氣而幻化的神獸作為開光之物,這就注定了軒轅寶劍的崇高地位和巨大的威力。結合其萬年難得一見的質材,當它鑄成的那一剎那,簡直是天地也為之變色。你們看看著軒轅行宮,當初也是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的一塊人間仙境,可是因為軒轅寶劍的出世,附近的天地靈氣被其完全的吸收殆盡,要不是聖帝施法,這里早就移為平地了。可就這樣,憑借聖帝那出神入化的神力,依舊不能抗衡著絕世寶劍的出世,整個昆侖之丘如今也和一個平常的冰洞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陸吾在一邊唏噓得慢慢介紹著,旁邊的兩人卻是越听臉色越發的蒼白。莊天宇的眉頭從開始就沒有松開過,緊緊拽凌霜那發涼的縴手,他忐忑地問到︰“照這樣說,那不是除了軒轅寶劍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對付應龍了?”

    眼帶可惜地瞧了瞧正期望地看著自己的兩人,陸吾無奈地說道︰“應龍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神獸,再加上現在被蚩尤的邪氣所玷污,兩種力量的結合使得它的力量和當初比較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減弱,而現在軒轅寶劍因為秉承了聖帝光正聖潔的力量,在時間的長河種所蘊藏的力量被世間的污邪之氣慢慢腐蝕,如今已經失去了它的神力,和一柄普通的長劍沒有任何的區別。”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復軒轅劍的神力嗎?”這次凌霜倒是搶在了莊天宇前面急切地問了出來。

    “知道為什麼這座火山如今一點灼熱的岩漿都絲毫感覺不到嗎?在遠古之時,這里可是大地上最為炎熱、最為暴動的火山之一,而相應的,聖帝之所以選中這里作為煉制軒轅神劍的地方,也是看中了它所蘊藏的萬年火銅,而且,當時原龍的棲息之地也正是在這附近,所有的條件湊合,才讓這絕世神兵得以煉成,陪伴聖帝南征北戰,臣服百族。萬海歸宗,神州一統,軒轅劍可謂功不可沒。

    可是現在,如果要恢復神劍雄威,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龍之聖血洗刷掉覆蓋在劍身上的塵世穢氣,讓寶劍得以吸收天地精華而重振神威。但是現在唯一具有龍血的應龍已經被蚩尤邪氣所污染,已經失去了聖潔的神力,換句話說,要恢復軒轅寶劍的力量,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錯,陸吾這家伙說的不錯,黃帝建築的神州大地,這次絕對逃不過覆滅的結局,到時候,我蚩尤一族就將接管著幾千年前就應該歸屬我們大地,讓我們的子孫不斷繁衍生息,這不是很好嗎?”就在這時,冰洞那厚實的石門突然轟隆一聲炸裂了開來。巨大的石頭呼嘯著在洞內四散開去,陸吾一下撲到兩人面前,擊碎了一塊飛逝而來的石頭,警戒地盯著那煙霧未定的門口,蚩尤那陰沉的聲音從那里傳了過來。

    塵埃漸漸落定,方鈞那詭異的身形頓時出現在了冰洞之中。纏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黑氣似乎又濃厚了許多,那雙烏黑的眼珠在一片雪白的冰洞里尤其突兀。而他的手上,正捏著似乎渾身無力半跪在地上的魃的頸項,就仿佛抓著一只小雞一般,對著幾人所站的地方就隨意地扔了過來。

    魃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就要落到那冰冷堅硬的冰地上時,陸吾四肢一用力,輕松得在半空中接住了她,落地以後依舊警惕地望著沒有任何動作的蚩尤,一時之間整個冰洞寂靜異常。

    “他……他體內的力量已經聚集到那個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看來馬上就要恢復當初的力量破開禁錮了。”躺在陸吾的背上休息了一會兒的魃微微悶哼了幾下,那沙啞的聲音在幾人旁邊斷斷續續地說道。顯然控制著干旱的她十分不適應著洞里冰冷潮濕的空氣,瘦小的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甚至覺察到那掩藏在那厚實的青衣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哼,你們能夠看到這一刻應該算是榮幸的了。我蚩尤一族君臨大地,統率萬物,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情,你們就作為我重回大地的見證吧!哈哈哈哈哈——”

    蚩尤狂傲地大笑著,那長長的頭發無風自動,飄散在身後,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陸吾身子動了動,正準備有所行動的他卻一下被蚩尤發現了,不屑地說道︰“怎麼?陸吾,你還想阻止我?你應該知道力量連魃都不如的你難道會是我的對手?何況你現在還僅僅是個分身,連我塞牙縫都不夠,你想早點回到天上去嗎?”

    陸吾一下停下了暗自移動的腳步,黯然無奈地搖了搖頭。蚩尤說的確實是實情,現在的他除非聖帝親臨,不然沒有誰能夠制服了,難道神州大地就真的會這樣被毀滅?難道蚩尤一族幾千年前沒有實現的野心,今天就將化為現實嗎?

    “哈哈哈哈,現在軒轅寶劍失去了力量,而應龍已被我控制,就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力量吧!”狠狠地盯了莊天宇手中拿著的失去光彩的軒轅寶劍一眼,那陰毒的神色讓莊天宇也不由心里驚了驚,不過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蚩尤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慶幸之色。

    一陣古老的語言極有節奏地在冰洞里面響了起來,雖然听不懂他的嘴里到底在念叨著什麼,可是莊天宇兩人卻覺得那莊嚴的聲音一點都不像蚩尤這種人發出來似的,具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邪異魅力,讓他們一下就沉浸其中,心也隨著聲音的抑揚頓挫而上下起伏著。

    “注意集中精神!”陸吾的聲突然在兩人的心中響起,讓他們猛得一個機靈,心里一涼,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僅僅一個不注意就被蚩尤的聲音所蠱惑,兩人心中不由自住升起了一種面對強大力量的無力感。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阻止他?難道兩人就這樣作為唯一的人類眼睜睜地看著蚩尤毀滅整個同胞休養生息的家園?

    “喝——”

    就在這時,蚩尤突然大聲地吆喝出來。隨著他的聲音消失在冰洞之中,流動的空氣似乎停止了運動,一下沉重得讓人呼吸也急促起來。整個冰洞頓時極其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心里不由得恐慌起來。僅僅幾秒種之後,一陣轟隆的聲音突然從腳下傳了出來,伴隨著著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整個山洞微微地震動了起來。最後竟然夸張地左右搖擺了起來。

    冰洞上面的冰乳經受不住這巨大的搖晃而紛紛掉落了下來,與硬實的地面相互踫撞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連綿不斷的破碎聲在單調的地面顫抖聲中就仿佛一根根尖刺插入了人們的心中,突兀異常。冰洞里面的四根碩大的冰柱似乎也承受不住著猛烈的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在莊天宇等人想找個固定的東西穩住搖擺不定的身子時,一道細小的裂縫突然出現在了冰柱之上。

    裂縫越來越大,隨著大地搖晃速度的加劇,一條細長的裂口突然有分岔成了無數細小的裂縫分散到冰柱的整個表面,最後隨著啪啪的四聲巨大聲響,四根支撐著整個冰洞的柱子頓時裂成了幾塊倒塌了下來。

    失去支撐的洞頂一下開始傾斜了起來,還沒有等幾人找到一個躲避的地方,整個頂端突然炸裂了開來!無數的石塊飛散到地面上,一絲冰冷的空氣卻在眾人身邊呼呼的纏繞起來。

    漫天的冰霧漸漸散去,莊天宇幾人卻已經對眼前的景象傻了眼。

    現在的他們,應該正處在雪山的半山之中,不過山體的表面卻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整個冰洞等于裸露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望著曾經辛苦走過去的雪峰,莊天宇突然覺得有種荒謬的感覺。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被層層烏雲所籠蓋,翻滾著的雲朵里夾雜著陣陣轟鳴的雷聲,暗淡的天空不時閃過一兩道白亮的閃點,讓人觸目驚心。雪白的雪原也仿佛被天空的黑暗所侵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整個天地都似乎成為了黑暗的奴隸,低沉的空氣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在昏暗的天際,一條長龍盤旋在半空之中。濃郁的紫光纏繞在它彎曲的身際,那妖異的紫色中隱約浮現出絲絲的黑線,顯得詭異無比。細小堅硬的鱗片在這昏暗的天空閃爍著陣陣亮光,矯健的身姿仿佛在向世人述說著龍的尊嚴。一雙長長的肉翅在天空一下一下有力的撲扇著,帶起的股股旋風使得整個雪山累計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積雪漫天飛舞,激起層層的風暴,讓人幾乎睜不開眼。一雙突出的眼楮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的,就好象兩顆黑的發紫的珍珠懸掛在天空,卻讓原本抱著僥幸的幾人完全失去了挽救局勢的信心。

    “看見了吧,這就是忠于我蚩尤一族的應龍!我要讓這神州大地親自毀在當年黃帝最信任的手下手里!”

    在風暴之中,蚩尤身上的黑氣似乎和天空中的應龍相互呼應一般壯大了起來,那濃黑的顏色讓幾人一下就注意到了緩緩向天空升去的他。那黑氣凝結形成的巨大翅膀猶如燃燒的火焰似的四散開去,映襯著蚩尤那不斷飛舞著的烏黑長發,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氣勢。一股接著一股的強大氣息猶如海浪似的向周圍襲去,讓莊天宇和凌霜心中就像壓了一塊大石似的喘不過起來。而陸吾和魃更甚,自從應龍出現以後,他們的氣息就一直被這獸中之尊壓制著,全身一點力道都使不出來,這難受的感覺讓它們不由回想起了幾千年前應龍給予它們的強大的壓迫感,今天終于又再次體驗到了!

    伴隨著一陣狂傲的笑聲,蚩尤的身影越升越高。隨著離那懸停在半空中的應龍越來越近,他身後的那雙黑翅竟然一點一點的慢慢變淡,就仿佛那凝結而成的黑氣被應龍身上的更加強大的邪氣所吸走一般,就當那雙翅膀幾乎接近于透明之時,蚩尤也上升到了和應龍相同的高度。

    “來吧,我的寵物,讓我們一切重新構建著神州大地的秩序吧!”蚩尤貪婪地看著眼前散發出強大力量的應龍,張開了雙手激動地大聲吼到。

    一個黑色的小球在他和應龍之間突然出現,小球慢慢擴大,僅僅一眨眼的工夫便把應龍那碩大的軀體和蚩尤包裹在了里面,同時這球狀體也停止了擴張。那渾厚的黑色越來越濃,就在幾乎接近于及至之時,萬道黑色的光芒猛然從黑球內部四射了出來,那濃的讓人心悸的光亮就像一個懸掛在天空的黑色太陽,使得所有生物都不敢直視其鋒芒!

    風雪發瘋似的狂亂呼嘯著,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神州大地上空,已經盤踞了大半個天空的烏雲再次涌動了起來,天空更加的黑暗,暴雨更加的猛烈。洪水像受了刺激一般瘋狂的暴漲著,更多的良田被沖毀,更多的家園被遺棄,更多的人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餓俘滿地。大地在哭泣,江河在咆哮,森林在顫抖,所有的動物都惶恐地四散逃竄,即使那往日高高在上的百獸之王,也卷曲著身體戰栗地躲在森林的一角,等待著未知的末日審判。

    此時,遠在天邊的昆侖之丘,那狂暴的風雪卻漸漸停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從前。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世間已經改變了,命運已經向一個未知的方向邁出了它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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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8:37
第二十六章

     

    一個身影靜靜地懸浮在那不斷變黑的天空之中,翻滾著的稠密烏雲給其背影增添了一分攝人心魄的詭異。他身長數丈,赤裸的上身肌肉猶如小山一般聳立著,在紅黃相間的皮膚上遍步細小的鱗片,就像給他披上了一件閃亮的盔甲,在閃爍著的雷電之下泛著銀光。一件破爛的西服只剩下一點布料纏繞在腰際,粗壯四肢猶如牛蹄一般結實。一條長長的龍狀尾巴拖在其身後,不時左右搖擺幾下,又帶起一陣陣的狂風。在他那寬闊的額頭前面,兩只豎起的螺旋狀尖角異常顯目,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旁邊的那兩簇毛發挺地更加的筆直。銅鈴似得四只眼楮不屑地看著地下猶如蚍蜉一般的幾人,臉上帶起了一絲蔑視地微笑。

    “蚩尤……”陸吾和魃望著天空那巨大恐怖的身影,喃喃自語地說道。

    “卑微的人們,就讓你們作為我重新臨世的祭品吧!”蚩尤那洪亮的聲音從天空之中傳了下來,伴隨而來的,卻是一條濃黑的猶如龍狀的葬薵膘R向幾人駐足的地方。

    “小心!”來不急反應,莊天宇只能緊緊抱著身後的凌霜,在那強烈的氣勁襲來之時讓其少受一點傷害。

    原本平靜的雪原又被激起了層層的激浪,冰渣隨著漫天的雪屑到處飛舞著。黑色的霧氣就像有如實物一般在和地面處的剎那間四散了開去,那裂開的黑氣仿佛一道道鋒利的長矛射向了來不急躲避的幾人,一道長長的血口立刻出現在了莊天宇護著凌霜的手臂之上。鮮紅的血液撒在了潔白的雪地之上,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在雪面之上。

    陸吾和魃赫然發覺這蚩尤邪氣里竟然有應龍的氣息,使得兩人的力量下意識地被壓制住了,剩余的力量僅僅能夠自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莊天宇兩人狼狽地滾到雪地的一邊而無法幫忙。

    “呵呵,怎麼樣?我重新獲得力量足夠支配著神州大地了吧,下次我可就瞄準了哦?”蚩尤嬉笑地聲音從眾人頭頂又傳了過來,那貓捉耗子似的語氣讓幾人心里一陣氣餒。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莊天宇忍著周身的疼痛,喘著粗氣心里悲哀地想到。

    “啊,A的傷口!”凌霜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激烈躲避中恢復了過來,發現莊天宇攬著自己的手正流著鮮血,詫異地說道,同時手忙腳亂地幫著他包扎了起來。

    “等等!”陸吾突然在旁邊叫住了正準備按住莊天宇流血傷口的凌霜,語氣有點顫抖地指著莊天宇手中拿著的軒轅寶劍說道。

    其他人順著他的方向轉頭望向了莊天宇手中握著的軒轅寶劍,原本布滿了銹跡的劍身此時卻有了點變化。莊天宇的鮮血有幾滴沾染到了劍身上,在那幾處地方,那斑斑的銹跡就好象用硫酸清晰過了似的,露出了被煙塵覆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真身。不過因為僅僅有幾滴,如果不仔細看非常容易忽視掉。

    “這——”看著軒轅寶劍上那細微的變化,莊天宇腦子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了一下。劍上的血跡已經天氣的寒冷早就已經干涸,那幾點閃亮的劍身也莫名得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那陳舊的銹跡就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似的。

    “準備好了嗎?你們該上路了!”蚩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半空之中降落了下來,向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囂張地說道,背後那長長的尾巴左右搖擺著掃出了一塊不大的空地,露出了深埋在雪里的那黑黑的泥土。

    黑色的龍形邪氣再次涌向了幾人,這次的範圍明顯比上次大了許多,僅僅眨眼的工夫便躍過了百米的距離沖到了他們的面前。黑色的勁氣還沒有到達,那無形的沖擊波就已經讓幾人感覺到了其中蘊涵的巨大威力。來不及多想,陸吾和魃先發制人的迎面沖了上去。

    兩股力量的撞擊產生巨大的沖擊波,相接的空氣突然扭曲了似的,經過的光線也散射開了,微微發出各彩的光芒。力量的強弱接觸之後立判高下,陸吾兩人的身影一下被推出了老遠,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雖然沒有完全擋住襲來的黑氣,可是他們的抵抗也緩解和分散了大部分的力量,殘留的涌向莊天宇兩人的勁氣已經相對于開始減弱了許多,但是就兩人而言,這也絕對是致命的!

    “天宇……”逃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凌霜緊緊拉著莊天宇的手腕,看著那濃黑的霧氣越來越近,刮在臉上的勁風就像刀子似的,她的內心此時卻是異常的寧靜,輕輕閉上了眼楮,她喃喃自語地念到。

    瞧著身邊凌霜嬌艷的臉龐上那隱含著的悲傷,莊天宇胸口突然涌出一股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沖動。眼角余光瞟到手腕上那尚未凝合的傷疤,在握了握手中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軒轅寶劍,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決定賭上那麼一把!

    黑氣沒有絲毫憐惜的吞沒了兩人的身影,就在蚩尤準備走過去終結那兩只上古神獸時,他卻意外的發現,似乎莊天宇兩人的氣息並沒有消散。詫異地轉過頭去,即使是他,也在內心微微愣了一下,一絲不祥的陰影在他不注意的剎那埋在了心底。

    喘著沉重的粗氣,莊天宇忽然覺得手中的軒轅劍異常的沉重,沉重到兩只手也幾乎快支撐不住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依舊在徘徊著,凌霜驚異地睜開了眼楮,不敢相信地看著身旁的一切。

    襲擊而來的黑霧似乎還未完全的散去,有生命一般縷縷纏繞在兩人的身邊。可是它們似乎在懼怕著什麼不敢靠近兩人,只在周圍飄蕩著,慢慢變得淡薄,直至消失。

    莊天宇雙手握著軒轅劍那古樸的劍柄,雙腿微微分開成下劈狀的站力著。右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惹人注目,那外翻的血肉還帶著絲絲沒有凝固的鮮血一滴一滴流淌著。一張臉蒼白的不像人樣了,原本有神的雙眼也暗淡了不少,看起來整個人是那麼的虛弱。而此時的軒轅寶劍,劍身上那斑斑的黃色銹跡已經幾乎完全被抹掉了,露出了它本來的原貌。閃爍著微微白光的劍身上,雕刻著各式的花紋,那精細的雕琢就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般,給人一種典雅肅穆的感覺。

    毫無疑問,剛才蚩尤那勢在必得的一擊肯定是被甦醒過來的軒轅劍所擊散了。看著毫發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蚩尤顯然已經被激怒了,耳朵後面的毛發因為憤怒似得微微動了動,四只銅眼露出精光,說道︰

    “哈哈哈哈,好呀!想不到你還能暫時的激起黃帝老二的那把破劍,我看你下一次怎麼躲的過去!”

    他的話並不是沒有根據的,軒轅劍那原本恢復了正常的劍身又開始一點一點的被腐蝕似的濁銹起來。那淡淡的白光也漸漸的消散,似乎一切又要回復到以前的狀態。

    “天宇!你要干嘛?!”凌霜發現莊天宇拉開了自己拽著他的雙手,詫異地驚聲問到,一股不安的感覺開始在胸中彌漫著。

    “呵呵,我們可不能讓軒轅劍就這樣失效哦。”莊天宇轉過頭對著一臉擔心的凌霜微微一笑,趁著她不注意在她那白皙細嫩的嬌靨上偷偷吻了一下,然後提著軒轅寶劍就向著蚩尤主動沖了過去。

    “不要!”三個聲音同時在天空之中響了起來。

    陸吾與魃看著與蚩尤邪氣一次次相接,而又一次次被擊退的莊天宇,心里萬分焦急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剛才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他們幾乎全部的力量,現在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莊天宇現在之所以能和蚩尤的力量相互抗衡,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暫時甦醒的軒轅寶劍力量的護佑,主要的還是蚩尤可能也對這甦醒的軒轅劍有點好奇,他並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只要他沒有玩耍的心情,那莊天宇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希望,更何況軒轅劍的力量也在慢慢消退呢?

    可是,對于眼前這個不斷倒下,又不斷站起來的男人,他們也是充滿了驚訝與佩服的。雖然不至于喪命,可是兩股力量的撞擊說產生的波動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連他們那結實的表皮都況且受不了,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力量在支撐著他忍受著這些巨大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向那強大的對手進攻著。

    “不要……”凌霜雙眼怔怔地看著不斷倒地又蹣跚地爬起來繼續前進的莊天宇,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他的名字。剛才她追著過去時,卻被一層無形的氣瘴彈了開去,那重重撞擊讓她掉在地上時似乎雙腿已經脫臼了,隨意的一動就牽扯著全身的神經劇烈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听見了凌霜那極力忍住的悶哼聲,莊天宇的進攻無形之中加快了許多,似乎想趁著軒轅劍還有威力的時候一舉消滅蚩尤,可是著也僅僅是加速了他受傷的程度,對蚩尤一點傷害也沒有造成,只是浪費了他一點的力量而已。

    又一次的倒在雪地之上,莊天宇只覺得渾身每一塊骨頭都碎裂似的疼痛著,身上的每一條神經幾乎都已經繃緊到了臨界點,仿佛只要他再稍微用一點力,就會斷掉一般。腦子里面亂哄哄的就像裝了無數的糨糊似的,耳朵一直嗡嗡的響著,視線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中模糊了起來,蚩尤那龐大的身軀也漸漸在視網膜上消失。口中不斷喘著粗重的氣息,莊天宇拄著已經沒有任何光彩的軒轅劍再一次站了起來,可是他卻已經沒有再前進一步的力量了。

    “已經到了極限了嗎?你也不錯,至少以人類的角度來說。”蚩尤首次臉色鄭重地說道,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承受住自己如此多的進攻,早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讓他也不由升起了一點佩服的感覺,可是事情到此為止了,他已經沒有心情和這些弱小的種族玩了。

    “現在,就讓一切都結束吧……”他抬起了自己右手,一道黑色的霧氣纏繞到了他的手掌使上,對著四個人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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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18 11:29:50
第二十七章

     

    “結束?”莊天宇迷糊的近似于空白的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都要結束了嗎?”他情不自禁地想到。

    憐兒那細嫩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回響了起來,那乖巧的小臉蛋此時竟然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她一直拉著自己的手,歡快的叫著,唱著,就猶如一只快樂的百靈鳥在身邊飛舞著。無數的鮮花在草地上迎著微風擺動著,映襯著她那嬌艷的臉龐,看著她無憂無慮的在花叢之中嬉戲著,莊天宇心里不由一陣沉醉。

    凌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旁,溫柔地挽著自己的手,望著遠處的憐兒,眼帶幸福得對他甜甜一笑,那笑容猶如融化冰雪的陽春,照著他暖暖的。兩人相依相偎著,此時無聲勝有聲,一股溫馨纏繞著心有靈犀的兩人之間,勾畫出了一副絕美和諧的溫暖畫面。

    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飄來了一朵濃黑的烏雲,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和霹靂的閃電,一切都完全變了一個樣。呼嘯的狂風肆虐地擊打著柔嫩的花朵,片片殘花在風雨的侵襲之下化做了泥土煙消雲散。憐兒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她奮力的用自己柔弱嬌小的身體阻攔著雷雨對小花的摧殘,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和著無情的大雨流落到了泥濘的土地之上。凌霜使勁地奔向暴露在風雨之中顯得那麼孤苦伶仃的憐兒,一把把她擁在了懷中。

    兩人隔著暴雨對著還呆立在當場的莊天宇喊著什麼,可是那微弱的聲音都淹沒在了轟隆不斷的巨大雷雨聲中。就在這時,一聲低沉而又響亮的龍吟突然從翻滾著的烏雲之後傳了過來,劃破了著殘敗的天地清晰的到達了莊天宇的耳朵中。

    眼前的畫面突然消失,菩提鏡中曾經看見的一副副洪水淹沒的悲慘圖片重新出現在了面前。畫面轉瞬即逝,受災人民的痛苦,所有人們的關注和對親人朋友的擔心,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加諸在了他原本浪跡的心靈之上。龍吟聲此起彼伏的繼續著,所有的畫面又倒帶似的倒退著,最後定格在了憐兒和霜那兩張期盼著什麼的臉龐之上。

    “結束了嗎?”他再次在心底對自己問到,答案卻已經慢慢浮現了。

    鮮血,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那龍的傳人所具有的鮮血,那能夠洗刷軒轅寶劍上塵世污垢的鮮血!

    抬頭看看振動著一雙黑翼飛上了半空之中,準備給眾人最後一擊的蚩尤,那渾身閃爍纏繞著的黑霧就仿佛一顆黑色的恆星懸掛在昏暗的天空,似乎在告訴著世人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莊天宇這時轉過了頭,臉帶輕松地對著滿臉擔心看著自己的凌霜,仿佛又回到了和她剛剛的認識的時候,嘴角掛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淡淡說道︰

    “霜,我不是說過嗎?我是風,不羈的風,生于世間,同時也消逝于世間,好好保重自己!”

    看著莊天宇那灑脫的背影,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籠上了她的心頭,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和自己分開了一般,她強忍著撞擊產生的後果,不發一言的一次次撞著那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氣瘴。可是眼里天宇的背影越來越遠,自己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模糊了起來。

    “蚩尤……”對著一旁正蹣跚地準備過來幫助他的陸吾和魃微微一笑,莊天宇望著天空中已經蓄勢待發的蚩尤低聲念了一句,右手倒握住軒轅寶劍的劍柄,左手慢慢覆蓋在了上面,那鋒利的劍尖對著自己的身體,他突然狠狠地刺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即使是天上的蚩尤,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怔怔地看著雪地上的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不要!”凌霜歇斯底里地大聲吼了出來,聲音是那麼的孤寂與無奈。

    那猶如杜鵑滴血一般淒厲的叫聲讓莊天宇身子不可覺察地動了動,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當拿起軒轅劍的那一顆,他就已經選定了自己將要走的一條不歸之路。

    “呵呵。”他低著頭莫名地笑了笑,左手無力地搭了下來,右手卻更加有力地慢慢拔出了深刺入體內的軒轅寶劍!

    他的身體就猶如一把包裹著千古神兵的劍鞘,隨著軒轅寶劍的慢慢拔出,這曾經讓神州大地也為之顫抖的神兵利器,終于呈現出了它作為神劍之尊的原貌!

    紅色的血液猶如涓涓細流一般從劍柄流向了劍身,那鮮紅的液體似乎有靈性似的在劍柄出雕刻著的痕跡里面流淌著。血液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蜿蜒盤轉,順著流暢的雕刻軌跡慢慢越過劍托,延伸到劍身,繼續在那蘊涵著古老、神秘、莊嚴的紋路里面流動著。血液經過的地方,那紅色的光芒依舊沒有消散,而是更加的璀璨,就好象用烈火煆燒著一般,攝人心魄。從劍柄頂端開始,那奪目的、由血液洗刷出的紅芒分裂成無數細小的支流往下流動,最終交匯于整個劍身的末端。就好象無數的小河,在神州大地蜿蜒流淌,匯集成大江大河,最後,萬流歸宗,匯合于那可納百川的大海之中。

    神兵天鑄!

    當莊天宇舉起那光芒四射的軒轅寶劍時,就連一直翻滾著的烏雲也似乎膽怯了,囂張的涌動竟然慢慢減弱了下來。在那漆黑的猶如一面鏡子的雲霧上,清晰的反射出了寶劍那璀璨奪目的光芒!即使如此的耀眼,可是在所有人眼中那光芒卻是如此的柔和,就像那春天和煦的陽光,溫柔的撫摩著這飽受蹂躪的大地。

    在這散發著神聖之氣的千古神兵上,劍身一面刻著宇宙之間那神秘的日月星辰,一面刻著錦繡山河中的山川草木。劍柄之處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軒轅神劍!它包含了整個民族的勇氣、智慧、仁愛……所有的一切,最終匯集成了它的真諦︰聖道。

    “哼哼,想不到你這小子的鮮血竟然能夠喚醒沉睡著的軒轅寶劍,那也正好,就讓我今天一洗千年之前的恥辱,讓這戰作為我君臨大地的禮物吧!”看著莊天宇手中那閃爍著灼目光芒的神劍,蚩尤眼中射出了強烈的狠意,所有的變化又讓他回想起了千年之前在逐鹿兵敗時的一切,強者的自尊讓他聚集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濃黑的霧氣再次在其手中涌現,那涌動翻滾著的黑霧就像天空之中那不安的飄動著的厚實雲層,天地似乎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來吧!!”蚩尤狠狠地拋出了已經聚集了巨大力量的黑霧,呼嘯著的黑龍再次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張牙舞爪地沖向了地面上的莊天宇。

    “呀!——”手里緊緊握著軒轅神劍那長長的劍柄,似乎有一道連綿的力量從那里涌了出來,他的身體不知道從哪里又聚集了一股力量,對著天空之中俯身沖了下來的黑龍迎面一躍!

    身體就好象長了一雙翅膀飛了起來,高舉著那猶如燃燒著的火球似的軒轅劍沖了上去!一黑一紅兩到光束,劃破了漆黑的天空,仿佛兩顆璀璨的流星慢慢接近著!

    “不行,這樣不行的,”魃身上的青衣被兩道巨大力量帶起的強烈勁風吹的獵獵作響,望著天空之中閃亮的軌跡,她語氣沉重地說道︰“雖然他用自己體內的炎黃之血喚醒了軒轅神劍,可是失去了魂魄的神劍只具其形,根本沒有和蚩尤全力一擊抗衡的實力呀!”

    陸吾仿佛贊同似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抬著頭怔怔地看著就快相接的兩股力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兩道光束終于相撞了!天地似乎也在這時微微顫抖了起來,就在那一剎那間,仿佛世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般,周圍的靜靜的,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世間萬物都在等待著什麼,除了天空之中那依舊閃爍著的兩道亮光,一切都為之停止了。

    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的一切好象又恢復了正常。巨大的沖擊波一浪一浪的擴散開來,在雪峰之旁的那個綠湖,湖水就像沸騰了似的不斷冒著氣泡,最後砰的一聲掀起了巨大的水浪,高高的水花四散飛濺,淹沒了周圍所有的一切。雪地里的冰雪也被這氣浪吹的漫天飛舞,伴隨著晃動的大地,一切似乎都在咆哮,一切似乎都在顫抖!

    也許是在印證魃的話,紅色的火焰在相接之後就被黑色的霧氣所逼迫著慢慢後退著。從那飄飛著的風雪之中,似乎還能看見蚩尤嘴角那淡淡的得意笑容和莊天宇苦苦支撐著的滴血臉龐。

    “不要!!!”望著心愛之人那痛苦的表情,凌霜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傷心欲絕的她真想陪伴在天宇的身旁,分擔他那不應該承受的痛苦,已經聲嘶力歇的她仰望著那愛人的身影,悲痛的呼喊了出來。

    一絲淡淡的柔和白光在她幾近昏厥的時候從其身上緩緩升了起來,向著兩股力量相交的地方飛了過去……

    ……………………

    在洶涌的洪水之中,許多房子都被這無情的大水沖毀了,一些只留出了屋頂的一小截裸露在水面之上,這狹窄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僥幸逃脫的人們唯一的避難之所。老人小孩都坐在了最高的地方,而婦女又在男人們的上面,已經有許多人的下半身都幾乎被大水淹沒了,可是這里卻沒有一絲的慌亂與嘈雜。男人們在安慰著自己的老婆,而婦女們在在給那些已經快睡著的小孩子講著那古老的童謠。老人們歷盡滄桑的臉龐上飽含著安詳與寧靜,一雙雙老眼出神地盯著無邊洪水的盡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突的馬達聲劃破了單調的水流聲,老人蒼老的面容露出的了然的微笑,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安靜。

    “對不起,鄉親們,我們來晚了……”望著那一張張欣喜了解的笑臉,快艇上的人小心翼翼把人們接了進來,溫柔地安慰道歉說道。

    “小伙子,加油了!”老人拍了拍滿臉歉意的年輕人的肩膀,鼓勵地說著。

    一團白色的光芒在人們相互諒解與鼓舞之間緩慢升起,在所有人的詫異中飛上了天空。

    ……………………

    “小家伙,再忍耐一下,一會兒就會看見媽媽了!”及脖的洪水一個猛烈的波動又漫過了他的頭頂,鼻子嘴里一下灌滿了嗆人的冷水。

    臉上被那冰冷的洪水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全身已經冷的幾乎麻木了,可是他依舊高高舉著一個小搖籃,里面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正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望著天上還在翻滾著的烏雲,小嘴舔著自己的大拇指,一只白嫩的小手好奇地抓著一朵飄蕩在空中的白色小亮花,一聲幼嫩的笑聲伴隨著這緩緩上升的白色小光球,在這空寂的洪災區回蕩著。

    ……………………

    “老人家,您好,謝謝您的資助。”

    在所有的城市,在所有有人的地方,在所有能夠听見呼喚的土地上,這長長的捐款隊伍都是不會消失的。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富貴貧賤,只要有一雙手,那就有源源不斷的捐款流向受災的地方,就有無數的物資到達需要的人們的手中。

    白發蒼蒼的老人顫抖地摸出珍藏在內衣口袋里面還帶著體溫的手帕,一層一層的把它打開了來。里面全是一角一分的紙幣,看老太太那簡樸寒酸的打扮,這應該是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一分一厘節省下來的,現在她卻毫不猶豫地把它捐獻了出來。

    一分,兩分,一角,兩角,老人家因為年老事高,眼楮也不是很好使,一邊慢慢摸索著捐款箱的縫口,一邊一張張把手中的紙幣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那慎重的模樣,就仿佛親手把它們送到了需要的人們手中一般。

    捐款小姐依舊微笑著舉著捐款箱,讓老人家一張一張投放著,雖然紙幣是那麼的輕,可是她卻覺得每一張投入這里的,都是沉若千斤的真情,都沉重的讓她必須用全身的精力與熱情來呵護與關照。

    隊伍後面的人們也沒有絲毫的急噪,一個個靜靜地等待著老人家放下自己的希望,因為他們手中同樣握著自己的願望與期盼,即使老奶奶會一直這樣下去,他們也許都會心甘情願地等待下去吧。

    一點點的亮光,從每人手中的希望里涌現了出來,慢慢匯集到半空之中,那白白的柔和的光亮,照著每人真心的面容,飛向了遠方。

    ……………………

    “阿姨,我要捐這個……”在神州大地的某個地方,一個稚嫩的聲音在相對于她來說高高在上的捐款箱前響了起來。

    “小朋友,這是什麼呀?”稍微移動了一下那紅色的精致小箱,一位慈眉善目的婦女看著眼前這張粉嫩的圓嘟嘟的小臉,微笑著柔聲問到。

    “我要捐這個。”小女孩把手中的糖果盒高高舉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純潔眼楮看著微微一楞的婦女,認真得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媽媽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要送給那些小朋友,我要她們和我一樣有好衣服穿,有好吃的東西吃,我還要和她們一起玩,給她們介紹好多好多的朋友……阿姨,你說可以嗎?”

    婦女不覺眼楮有點濕濕的,望了望小女孩身後那一位年輕漂亮的媽媽,她正欣喜安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著婦女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阿姨一定把這些東西送到那些小朋友的手中。”婦女鄭重地點了點頭,雙手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糖果盒,瞧著小女孩那甜美高興的笑容,她悄悄拭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對著她也笑了。

    白色的光斑再次從小盒子上升了起來,圍繞著小女孩和周圍一群人的身邊飛舞著,最後沖上了天空,飛向了遙遠的天際。

    ……………………

    同一時間之內,神州大地之上,數不清的白色光球紛紛升了起來,成群結隊的都往同一個方向飛去,其形成的景象蔚為壯觀,就仿佛一條條聯系著神州大地每一寸土地的絲帶,涌向了一個決定著這片大地最後命運的地方——昆侖之丘!

    眼看就要被黑霧所吞沒的莊天宇,突然覺得手中的軒轅神劍似自己微微搖動了兩下。就在他詫異不已之時,卻猛然發現有無數的白色光絲射向了自己。準確的說,是射向了他手中握著的軒轅寶劍!那些閃爍著燦爛白光的絲線毫無阻攔的劃破了包裹著他的黑色霧氣,直接射進了軒轅劍那寬闊的劍身之中!

    從那銳利的劍尖開始,一道白光沿著劍身兩側和劍脊往下移動的,其軌跡竟然和剛才那流動著的紅色光芒剛好相反!就在那精致的劍柄也完全被白光包圍之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莊天宇似乎听見了一聲清脆的龍吟從軒轅寶劍上傳了出來!

    “軒轅!!”這時,軒轅寶劍上那雕刻著的軒轅兩字突然大放光芒,就猶如耀眼的太陽一般,放射出了萬丈的光芒,把整個烏黑的天空都映照的縴塵畢現。同時,寶劍仿佛有了靈性似的掙托出了莊天宇的雙手,在無數的白光纏繞之下,猶如飛箭一樣射向了一臉驚恐的蚩尤。

    此時的軒轅神劍,就像一位所向披靡的將軍,勢如破竹地刺破了阻攔在前面的所有黑氣,毫無阻攔地就這樣直接射穿了蚩尤的身子。漫天的黑血像煙火一樣四散了出來,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胸前的傷口,那和千年前黃帝一劍擊殺自己的致命一劍竟然毫發無差的在同一個位置!也是自己身上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望著那沒有停息、帶著閃亮耀眼的白色光芒一直射進了籠罩在神州大地上空的那一整片烏雲之中的軒轅寶劍,蚩尤無奈地牽動了幾下嘴唇,喃喃地說道︰“聖道之氣……黃帝,又是你贏了。

    可是,命運選擇不會永遠都在你那一邊的,應龍的命運也早在千年之前就已注定,我僅僅是那一把打開千年羈絆的鑰匙而已,未來,我們期待著……”

    身體的力量從傷口之出瘋狂的外泄,眼楮一黑,蚩尤就這樣直直地從天空上掉落了下來。

    “龍劍之魄深藏在每個龍的子孫的內心深處,只是所有人都忽視了它的存在,當它被喚醒之時,即使蚩尤之流,也不及其鋒芒啊……”陸吾望著飛入雲端不見蹤影的軒轅寶劍,感慨地說道。

    “炎黃之血喚醒了軒轅劍的肉身,而神州大地上的人們甦醒的靈魂則給軒轅之劍注入了龍劍之魄。當年聖帝用盡了全身之氣才讓軒轅神劍靈肉合一,放出聖道之氣斬殺了蚩尤。想不到今時今日,卻在你一個平凡的人類手中再次重現了當時的情景,這也叫命運吧。”魃拖著那虛弱的身子,對著旁邊被凌霜扶著的莊天宇解釋似得說道。

    “是嗎?”莊天宇無力地靠在愛人的肩膀之上,聞著那淡淡的熟悉香味,腦袋越來越沉,只能強忍著疲憊與渾身的疼痛無意識地回答著。

    這時,一聲輕盈的龍吟再次在天空之中,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時也讓莊天宇看到了自己這一生絕對難忘的一幕。

    蚩尤那不斷下降的龐大身軀隨著速度的加快開始慢慢變淡,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就在他那身體最後一點呈現在天空之中時,以此為原點,空間突然像裂開了一般,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忽然橫掃而過,伴隨著震天的龍吟,一條渾身披著金光的巨龍從這涌現出的耀眼光芒之中橫空出世!

    那是怎樣一條巨龍呀!高高突起的前額代表著其的聰明智慧,一雙短小卻精致的質角顯示著它的高貴于不可褻瀆,一雙虎眼威嚴而視,那鋒利的魔爪透出一股勇猛與英武。細長的身軀婉轉有力地擺動著,身上密布著無數的細小金色鱗片,在那璀璨的光芒照射之下閃爍著華麗的色彩。雖然沒有應龍那碩大的肉翅,可是它卻悠然自得在搖擺著那美麗的尾巴向著天空的最高處飛翔著,那穩健的姿態就仿佛閑庭漫步一般。踏著那金色光芒,它和軒轅寶劍一般,飛進了那濃厚的烏雲層之中。

    望著那曇花一現般的奇景,天空之似乎還遺留著那淡淡的金光,莊天宇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那條巨龍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黃龍……”陸吾也半天才回過神來,搖著他那大大的腦袋嘆息地說道︰“應龍終于卸去了塵世間的羈絆,幻化為龍的最高形態黃龍了,這也許就是他最好的結局吧。”

    “蚩尤雖然選擇了應龍做為寄主,可是最後卻作繭自縛,當應龍舍去皮囊進化為更高一級的黃龍之時,他遺留在世間的那一點邪念也跟著完全消失了,這也是他自己選者的結局吧。”魃這時也感嘆地說道,同是也解釋了剛才那一幕的些許原因。

    “啊,看!”凌霜覺得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就仿佛做夢一般,照顧著莊天宇的她突然指著那布滿烏雲的天空,詫異地說道。

    一道金黃的光柱猶如一把利劍刺破了這籠罩著神州大地的層層烏雲,帶給了著冰冷的大地一絲久違的溫暖。黑暗漸漸消散,濃厚的雲層也一點一點的散去。洪水也停止了它的咆哮,慢慢消退。所有的人都抬起了自己的頭,望著那一道接著一道的光柱驅趕著漫天的烏雲,大家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

    太陽,再次出現在了晴朗的天空之中,把它那溫和的陽光毫不吝嗇地撒向大地。花兒又綻放出了那嬌艷的容貌,清新的露珠在那美麗的花瓣上歡快地流動著。鳥獸蟲魚又開始了它們新一輪的生活,在天空中,在大地上,到處都是它們的身影與鳴叫。

    溫暖的陽光隨著烏雲的消散再次照亮了著撫育下的神州大地,從來沒有覺得光芒是如此珍貴的人們紛紛閉上了眼楮享受起這久違的感動。

    在那小小的山村,年邁的村長看著那漸漸回來的村民,老眼不由帶上了一絲淚水,那失真的語調哽咽了幾下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在那寧靜的醫院里面,嚴新慈睜開了久閉的眼楮,望著身邊消瘦了許多的老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憐兒孤單的病房里,涌進了許多的護士阿姨,她們拿著各式的禮物在這個小可人兒的面前晃悠的,紛紛祝賀這個小天使終于甦醒了過來,望著陽光照射在她那粉嫩的臉蛋上,大家覺得今天這難得的陽光是分外的那麼溫馨。

    所有的人們都重新振作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重建著自己的家園……

    在那黃金般閃耀著光芒的太陽之邊,一條淡淡的龍影盤旋飛舞著,隨著一聲長長的清越吟叫,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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