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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4:43 |倒序瀏覽
我的兄弟情人 作者:若晴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唉!她多想跟那個始終當她是「兄弟」的男人這樣說
事實上,她也終於鼓起勇氣告白了
還一不做二不休的連「初吻」都獻給他
而他的反應居然像是見到鬼一樣
害她只能難堪的落荒而逃,出國療情傷──
多年後兩人再次相見,被嚇壞的人反而換成她
因爲他的「見面禮」實在是熱情得讓她招架不住
而且他還一點也不忌諱和她發展「超友誼關係」!
奇怪,他不是一直當她是換帖好兄弟嗎?
這下是他轉了性,還是她自作多情?
嗚,別怪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當年被拒絕的痛,她真的不想再體會一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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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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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5:11
我的兄弟情人1
感覺到心,碎了
是我自己親手摔碎了它
這種痛,你不會懂
因爲你不愛我……


第一章

  愛上一個當自己是兄弟的人,是一個錯誤嗎?

  聰明的人應該早就知道,得到的只有痛苦,所以一定會趕緊收回那不應該有的情感。

  但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這樣,是對是錯,我也分不清了。

***********************

  「阿童……阿童……童烈霖……快起來了……老師走過來了了……童烈霖……啊……」

  「閉嘴!吵什麽吵?我昨晚很晚才睡……」耳邊傳來不大不小,卻絕對擾人好夢的悅耳聲音,令童烈霖想也不想的大吼,完全忘了現在正是上課時間。

  「童烈霖,你竟然在我上課的時候睡覺!你給我站到教室外。」另一道刺耳的叫聲響起,這回完完全全的吵醒了童烈霖。

  童烈霖又是一句不經大腦的大吼,「你給我閉起你的嘴!有什麽好吵的……」

  咦?等等,這不是小涼的聲音,那是誰?

  他迅速的睜開眼睛,定睛一看——

  是一張豬臉……呃!不,應該是朱老師的「俊」臉。

  「朱老師,日安,有事嗎?」他不甚自然的向他打了聲招呼。

  「你!童烈霖!你竟然在我上課的時候睡覺,完全不給我面子!給我到教室外站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進入教室!」朱老師火冒三丈的大吼,忘了保持平常的「溫文儒雅」。

  「是。」低頭咒駡幾句不雅的話語,童烈霖在走出教室前,還不忘回頭瞪了一臉看戲的同班同學兼死黨方若涼一眼。

  我可是有叫過你的,是你要我閉嘴的!方若涼以口形無聲的告訴他。誰教他剛剛那麽大聲的吼她。

  童烈霖低聲咒駡著,定到教室外,乖乖的站起崗來。

********************

  「死小涼,你害死我了!」童烈霖氣衝衝的勾住方若涼的頸項,在她耳邊吼道。「天啊!一千字的悔過書怎麽寫?我最怕的就是作文!天啊!該怎麽辦?我現在真想一頭撞向牆死了算了。」

  「沒問題、沒問題,一千字容易得很,用你那顆聰明的腦袋來寫,東拉西扯的,一定會很快就寫完。」方若涼笑嘻嘻的說。

  「那怎麽行?今天我約了小芬出去看電影耶!哪有那麽多美國的時間去寫那篇死人文章?」小芬是他的女朋友,「小涼親愛的,拜託啦!幫我一下不會死的。」他討好的說。  

聞言,她的笑容一僵,但隨即回復原狀,「童大阿哥,我跟你同班耶!我也有功課,隨堂測驗,還有校刊的稿子要趕,今天還要去我阿姨那裏打工呢!這麽多工作,很抱歉,我愛莫能助。」她聳聳肩,無奈的說。「你乖乖的少去一次約會,不就行了?」

  「你真的不幫我?你忍心看著你最愛的我受到任何傷害嗎?」他佯裝受傷的問,一手捂住胸口。

  「不幫!我也能忍心。」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好,很好,不幫就拉倒,我找小芬幫忙就好了。」他放開她,假裝怒氣衝衝的說:「虧我當你是好兄弟,你竟然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我,真的是太太太太太過分了!」

  她愣了愣,「你說什麽?」

  「我說你太、過、分、了,連這點小忙也不肯幫我,虧我當你是好兄弟。」他哼了哼,非常樂意重復一次。

  尖銳的痛,因他無心的話而直插心窩。

  「童烈霖,請你記得,這是老師懲罰你的!」她的嗓子瞬間冷了好幾度,「是誰在課堂上睡覺?難道我沒有叫過你嗎?又是誰粗聲粗氣又無禮的叫我閉嘴的?」

  她冷冰冰的模樣,像他們只是陌生人,而非從小到大的玩伴。

  「我……」只是開了一個小玩笑而已。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方若涼,以及一連串無從反駁的反問,令他一時間手足無措。

「現在你被人懲罰了,要寫悔過書的應該是你自己,但現在你爲了跟女朋友去玩、去看電影,就要我來替你代筆,完全不管我的工作量是否比你還要多,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

  「我……」

  「因爲我不幫你就是太過分,令你後悔當我是朋友,你以爲我很想你把我當成兄弟嗎?」她冷冷的瞪著他,「你有問過我,我到底是否願意當你這個自私的混蛋的兄弟嗎?」

  「小涼,我是……」他驚覺自己玩笑的語氣太重了,道歉的話卻因面子而含在口中,不敢說出來。

「童烈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以後就不要當『兄弟』,不要當朋友好了!」任由心在刺痛,她咬牙的吐出話後,轉身就要走。  

「呃!不是這樣的……小涼……不是這樣的……」他著慌的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該死的,平日的伶牙俐齒怎麽這時全都不見了?

  「童烈霖,我不要再見到你。」方若涼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以跑百米的速度跑離他,因爲強忍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不受控制的滑落,一顆接一顆,如失去線子的珍珠。

  「小涼……該死的!方若涼,你給我站住,不准跑!」

  不理會後頭的呼喊,現在的她只想逃離他遠遠的。喜歡上這個只當她是兄弟的男生,真的……好苦。

  臉上驀地傳來的濕意令童烈霖停下腳步,他擡頭望向天空,一片湛藍,不見一滴雨水,那麽臉上的濕意,是小涼的……眼淚嗎?

  應該不是吧!一直以來,小涼在他面前都表現得十分堅強,至少在他十多年的記憶中,還不曾見她流過眼淚。

  他怔怔的望著她跑離的方向,那裏,早已經沒了她的蹤影。

心,有些不安,也有些隱隱作痛。

  算了,放學不跟小芬約會,把悔過書寫好吧!明天再去跟小涼道歉,她不會生氣很久的。

  他這樣告訴自己。

  湛藍的天際,慢慢的聚起一片烏雲,而他卻不曾發現。

****************

  午休時段,陣陣鼾聲迴盪在冰涼的教室中。

  這時,一道清脆的女中音,用著抑揚頓挫的聲音念著詩經的「采葛」,在沉靜的教室中顯得格外響亮。: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

  「他媽的,韓少桐,你再念,我就拆了你的嘴!別以爲你有學生會會長撐腰,就可以在這裏吱吱喳喳的吵個不停。」童烈霖怒火中燒的吼向右方的韓少桐,如願的令她閉上了嘴,卻也引來一大堆白眼。

  班規一:擾人清夢者,死!

  而這條班規還是這位班上的大阿哥——童烈霖親自立定的,如今竟是這位立法者自違規條,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爲什麽不能念?這是詩經的采葛,千古傳誦的情詩,你不知道嗎?」韓少桐要笑不笑的問他,「而且早上我們的國文老師才要我們好好的背好詩經,你忘記了嗎?」

  童烈霖冷哼一聲,再也不甩她的把視線投到窗外。

  韓少桐皮笑肉不笑的靠近他,「我說童哥哥啊!可以告訴小的,爲什麽今天不見你身邊那個涼涼小美人呢?怎麽今天不見她上學呢?她生病了嗎?還是因爲你們小倆口吵架了?」

  好歹分點消息給她,讓她跟其他涼涼小美人的追隨者分享分享,別讓人家傻傻的一直等。

  「我們是不是吵架跟你這個女同志有什麽關係?你給我滾到一旁納涼去,還有,不、准、你、這、個、女、同、志、叫、她、涼、涼!」被人一針見血的問中心中最鬱悶的事,他更是口沒遮攔的大呼小叫。

  「呵呵呵……原來是吵架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買束花去哄哄人家,我知道女孩子最心軟的了,很容易哄的。呵呵呵呵呵……」韓少桐猶不怕死的繼續惹怒火爆獅子。

  「滾開!」

  「哎呀!童哥哥啊!別這麽冷淡嘛!」韓家女膽子忒常的大,仍舊是不知死活的繼續撩撥,「人家要求的並不算很多,只求你將你給涼涼小美人的溫柔,分一點點給人家……我都不介意當小的了,你還……」她佯裝受傷的樣子,擡起一手拭去眼角那顆「無形」的淚水。

  「他媽的,韓少桐,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打你,我他媽的管你是誰罩的,照樣可以將你打到滿地找牙。」他想也不想的舉起巨大的拳頭,作勢要向她揮去,企圖藉此嚇退她。

  班內的同學們不約而同的集體倒抽口氣。

  可是剛舉起的拳頭,卻在半空中被人阻攔。

  「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溫和的嗓子,緩和了現場緊繃的氣氛,上官日的介入救了韓少桐一條小命,「你又做了什麽?」他低頭問著被自己勾進懷裏的小女人。

  「上官日,管好你的女人!別再讓她在我耳邊吵個不停!」冷哼一聲,童烈霖甩開他的手,「砰」地撞開椅桌,如噴火龍過境般,一路踹桌踹椅,直到踏出教室前還用力的甩上門,以宣洩心中的怒火。

  班內一群無辜生物驚駭的退至教室最後方,來不及收拾細軟,只能心痛的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噴火龍一路上破壞他們的椅桌,卻不敢上前搶救,害怕成爲下一個被撕毀的物件——至少他童大阿哥是以「件」來形容人類生物的。  

站得離門最近的人莫過於上官日及韓少桐,而後者竟是因爲嚇軟了腳,才不能跟衆人一起逃亡。

  上官日看著韓少桐蒼白的臉,知道她嚇壞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事,令他這麽抓狂?」他低聲的問,一手托著她的腰,讓她靠著他站穩。

  「我……我只是問他是不是和若涼吵架而已,誰知道……他、他竟然想打我……」思及剛才的情景,韓少桐不禁顫抖著,心頭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你明知道他最緊張的是方若涼,你還惹他?」上官日不贊同的搖搖頭。

  「我怎麽知道他竟然……連女人都要打……」她不禁抓緊他的衣衫,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上官日輕搖著她,溫和的嗓子安慰著她,「放心好了,他只是作勢想嚇嚇你而已,他不會真的打你。」

  「可是……」哪有人做得那麽逼真?

  「你認識他這麽久,除了有人故意來找他麻煩外,什麽時候見過他打人了?」他輕聲的問,一手撫著她削短的髮。:

  「好像……沒有。」她回想一下,還真的沒見過童烈霖打人。

  他繼續安慰她道:「沒有,對不對?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動你半根頭髮,放心吧!」

  就算童烈霖敢打女人,也不會動到她的頭上,因爲他,上宮日,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的人。

  「嗯!」她輕輕的回以一聲鼻音,然後緩緩擡起一直低垂的頭顱,看著他格外靠近的臉,這才突地驚覺到自己居然在衆人面前任由他擁著,「我我我……你你你……」

  「這回我是爲了救你才抱你的。」上官日淡淡的爲自己的舉動解釋。.

  下一秒,她用力的推開他,紅著臉奔出教室。

  天啊!她怎麽會如此失態的在大家的面前抱著他?

  看著韓少桐驚慌逃走的背影,上官日沒有追過去,僅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好半晌後,他揚起一個看似童叟無欺,實際上卻充滿威脅的笑容,以溫和的聲音「要求」道:「剛才的事,大家都要儘量忘記,知道嗎?」

  衆人一致的重重點頭,表示明白。

  雖說他們生平最怕的是噴火龍童烈霖,但他們一致同意最可怕的並非是噴火龍,而是這位看似溫文儒雅的學生會會長上官日。,

  請允許他們套用韓少桐最常說的一句話:上官日是一隻欺世盜名的笑面虎。

  對,如果說童烈霖是噴火龍,以拳頭摧毀一切,那麽上官日這只笑面虎,則是用他那一張嘴荼毒衆生,溫和的笑只是假像。-

  而上官日唯一會露出真正溫和的笑時,只有面對他那個青梅小竹馬——韓家女韓少桐。

  「很好。」得到滿意的答覆,上官日也信步走出教室,留下心存餘悸的衆人。

  大家動作一致的將頭顱轉向掛在牆上的日曆——

  果然,今天是五月的十三日,西方的黑色星期五呢!

  真是歹命的星期五啊!

***************

  等啊等,熬啊熬的,終於熬到了放學時間。

  童烈霖隨手將課本掃進書包,搶在老師前跑出教室,一路發揮驚人的體力,以跑百米的速度狂楓到方若涼的家中。

  「阿霖,怎麽有空來找小涼?」方媽媽在他用力的按門鈴後,笑盈盈的走出來應門。

  「方媽媽,今天小涼爲什麽沒上學?」他也不多做寒喧,直接問出心中所想。

  「小涼生病了,今天早上還昏得起不了床,所以就不讓她上學。」方媽媽讓開身子,讓他進門,「說來也奇怪,她昨天打完工回來,就一聲不吭的回房間,連飯都沒吃,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又不肯說……阿霖,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嗎?」她憂心仲仲的問。

  童烈霖沉默了會,然後才澀澀的開口,「昨天我和小涼吵架了……」

  方媽媽瞭解的點點頭,「小孩子吵吵嘴沒什麽大不了的,別放在心上喔!尤其我家的小涼時常都會說些令人生氣的話。」她直覺認爲是自己的女兒挑起戰火,才會導致兩人吵架。

  「不,這回不是她的錯,是……我,是我惹她生氣的,她罵我也是對的。」他充滿歉意的說:「方媽媽,很對不起,是我害小涼生病的。」

  方媽媽體貼的笑笑,「你要道歉的物件可不是我,而是躺在房中的那個人喔!」她識趣的把空間留給一對小兒女,自己則回到廚房準備晚飯。

  「啊!對了,阿霖。」走進廚房前,方媽媽突然轉身喊住他。

  「有什麽事?」

  「有時候試著看看身邊、留意身旁的人,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她笑意濃濃、意有所指的說。

  可是一個欠根筋的人,就是聽不懂!

  童烈霖停頓了下,瞪著那扇厚重的門板,思量著方媽媽那番外星語言。好半晌後,才擡起手在門板上敲了敲。

  「請進。」虛軟的聲音從門板後傳來。

  聞言,他轉開門鎖,便見方若涼背向他躺在床上,平日一定會整齊東起的長髮,現在全披在背後,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小涼。」他輕輕的喊了聲,沒發現她的身體僵硬起來。

  「你怎麽來了?有事嗎?」好一會,她才以冷淡的嗓子回應他,不同以往的熱情及友善。

  「沒,今天你沒有上學,大夥都很關心你,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你發生什麽事了。」沒有她的准許,他依舊站在門前,沒有步入她的香閨,「方媽媽說你生病了,你沒事吧?感覺還好嗎?」

  她沉默著,沒有反應。-

  「小涼?」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向前走了一步。

  「悔過書交了沒?」驀地,她問。

  「嗯!今天早上交了。」果然是方若涼,是他的好兄弟,仍然是那麽關心他,怕他沒交,耳朵會被老師疲勞轟炸。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唇畔不禁泛起一抹笑。

  「你沒有去約會?」接著,她又問。

  「沒有,而且昨天順便分了。」他答得好輕鬆,完全沒有剛結束一段感情的苦澀,反而像是解脫。

  「分了?你不後悔嗎?梁容芬是你追了好久的女朋友。」爲此,她還曾經傷心過一段日子。

  「不後悔,反正我對她討厭極了。原以爲她是個文靜、懂分寸的女生,想不到追到手以後才發現……唉!早分早超生就是了。」他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說道。;

  「對感情,你一向都是這樣……」狀似歎息,她輕輕的說。;

  「你怎麽了?」他皺起眉,笑意隱去,突然覺得十多年的時間,好像是浪費似的,因爲他竟然還不瞭解她。

  這樣的她,好陌生,令他不知所措,也令他覺得兩人的距離……開始遙遠。

  「沒什麽,只是有點累了而已。」她拉起棉被,抱頭蓋上。

  「喂!你想悶死自己,好化作冤鬼來找我報仇嗎?」他大步走上前,微微使力的拉下蓋在她頭頂的厚重棉被,「我跟你說……你怎麽了?臉色蒼白成這樣?」滿腔的話,在她鬼似的面色下化爲灰燼。

  一掌按上她的額際,掌下的熱意讓他不禁大吼出聲,「你知不知道你在發高燒?還把棉被蓋在頭頂,你不要命了嗎?」

  擡起暈紅的臉迎上氣急敗壞的他,她啞聲開口,「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勞閣下操心。」

  「你還要跟我鬧脾氣嗎?」他生氣的問:「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她別開臉,不想再看著他的眼,不想讓自己再度沉淪於那雙闇若子夜的美麗眼睛裏。

  「你還說沒有?那你現在該死的在做什麽?」若不是顧慮她病了,身體受不了,不然他一定會把她捉起來搖晃一頓,看她還鬧不鬧脾氣,「你這樣還不是跟我鬧脾氣的話,我把我的頭砍下來給你坐!」

  「我該死的做什麽跟該死的你又有什麽關係?我該死的愛鬧脾氣跟該死的你又有什麽關係?」她學著他的語氣。

  「你不要學我說話。」

  「童烈霖,你不要以爲自己是我十多年的玩伴,就可以對我管東管西的,我,方若涼,是一個獨立的自由個體,不是你的附屬品,而且,允許我提醒你,我們朋友的身分,在我昨天不幫你那一點小忙時,就已經毀了……咳咳……咳咳咳咳……」控制不了自己吼出一大堆話,代價就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你就不能忘記昨天我那些無心之言嗎?」忍住上前替她順氣的衝動,他問。他都已經這麽低聲下氣的來和她和解,她還在生什麽氣?

  順過氣後,她給了他一個虛弱的微笑,「請你……出去。」她伸手指向門外。

  「什麽?!」他暴跳如雷,「你趕我?!」

  「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她再次重復,感到自己的心,碎了——她親手摔碎了它。

  「你!」童烈霖用力的咬牙,吞下滾到嘴邊的髒話,狠狠的瞪住她,「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阿童,在你心中,我算什麽?」她絕望的問。

  想也不想,他脫口而出,「當然是和我從小到大的兄弟啊!」

  「兄弟?呵呵……」她苦笑出聲。她不該再有任何期待,讓自己有機會更加心碎。

  「喂!你……你怎麽了?」看著她這個樣子,他擔憂的問:「你不會燒壞了腦袋吧?」

  她搖搖頭,停下笑聲,以乞求的語氣低聲要求,「我累了,你回去,讓我休息一下,好嗎?」

  「那你……休息一下。」

  「再見。」這句再見,說得有些輕。

  「你……好好休息。」他欲言又止,然後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輕輕的呼出抑制在胸口許久的歎息,淚水,懸在眼眶裏不肯落下。

  「只是兄弟啊……我根本就不想當你的兄弟……」她喃喃的說。

  「小涼。」方媽媽站在門邊,憂心的喚著。

  她露出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媽媽,放心,我一點事都沒有。」只是心破碎了而已。:

  「小涼,你想要到美國那邊找你舅舅嗎?當是放鬆一下也好,待心情好一點再回來……或是你要長期留在那裏也可以。」方媽媽不忍看著女兒痛苦的樣子,溫柔的將她擁入懷裏,「當然,爸媽有假期的時候會過去看看你。」

  方若涼沉思著。

  「小涼?」

  「我想,等這個學期結束後,我會過去找舅舅,順便在美國讀幾年書,擴展自己的眼界。」她不想再困於一個天空裏,做一隻井底之蛙。

  「然後呢?」方媽媽追問。

  「然後就回來啊!我不放心只有你和爸兩人在這邊。」她擡手擁了擁母親,安慰地道。

  「可是……」

  「媽媽,我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只想可以早點康復,快點回去上課,我今天沒有去學校,功課已經落後好多了。」笑盈盈的說完後,方若涼倒回床上,拒絕再去回應母親的任何問題。

  方媽媽無可奈何的退出她的房間,讓她一個人平靜一下。

  兒女債啊!真是難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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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5:37
第二章

  教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偷偷來回巡視班裏一個怪異的景象,卻不敢光明正大的觀看,害怕被撕作兩半。

  方若涼和童烈霖竟然天各一方,分別佔據教室的一角。

  「涼涼小美人,你跟童阿哥怎麽了?」天生不怕死的韓少桐,半蹲下身,緩緩靠近一臉沉靜的方若涼,「怎麽你們兩個不親親密密的黏在一起,而是像牛郎織女一樣分隔兩地?」

  「我們沒什麽,別多心。」方若涼伸手像摸小動物般,摸了摸韓少桐的頭頂,溫柔的哄道。

  「我不是小貓小狗,別這樣摸我。」韓少桐微鼓雙腮,氣呼呼的抗議。

  方若涼輕笑出聲,「會長不也常這樣摸你?」只不過是以一個男人的身分,對待他愛的女孩。

  「哪有?」她怎麽知道?

  「呵呵呵……」

  「不要管這些,快說你跟童阿哥怎麽了?」身爲方若涼的頭號好友,她死也要挖出一些內幕資料。

  「真的,沒什麽。」再摸摸韓少桐的頭,方若涼看著遠方快速走過來的高大身影,她搖搖頭,示意韓少桐不要再問了,「別再問了,否則你會後悔的。」

  「可是……」韓少桐還要追問,卻被身旁一道雷聲嚇得跳了起來。

  「你這個女同志,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童烈霖倒豎著雙眉,雙目兇惡的瞪著好奇心充沛的韓少桐,「你想知道什麽,直接來問我好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麽?」他還一副紆尊降貴的樣子。3 N1 w:

  「呃……我還是去找上官日好了,你們兩個慢慢聊。」被童烈霖瞪得心裏怕怕的韓少桐,下一秒便腳底抹油的溜回位子上,難得乖乖的待在「青梅竹馬」的身邊。

  「你怎麽每次都對她這麽凶?」方若涼感受到韓少桐向她投過來的可憐眼神,不禁失笑的問。「而且你明明知道她不是同性戀,是她身邊的朋友大都是同志而已,爲什麽總是叫她女同志?」, P7 V2 O8

  「我喜歡。」他酷酷的回了一句,然後關心的問:「你完全康復了嗎?沒上幾天學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要趕回來聽那群無聊人講書。」在他眼中,上課是一件無聊的事。

  「已經好了,謝謝你的關心。」她壓抑著,不讓自己的感情表露在他面一則。

  要像以前一樣,一定要像以前一樣……她拼命的告訴自己。

  他低聲的說:「是嗎?」

  「當然,如果我還沒有好,我媽媽一定會將我關在家裏,不給我上學的。」方若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那角度、那模樣跟以前的一模一樣——那是她在鏡前練習多日的成果。

  「待會我拿這幾天的筆記給你,雖然那對你來講可能一點用也沒有。」他聳聳肩。

  「你有寫筆記?」她驚訝的問。平日都是他搶她的筆記去抄,怎麽幾天不見,他就完全變了?

  「你需要擺出這個訝異的樣子給我看嗎?」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當然不是我抄的,是上官日的。」正好在旁邊,他二話不說的搶了過來抄,完全不管他那個青梅竹馬「微弱」的抗議。

  「喔!」她不該期待他會有什麽改變的,「那麻煩你了。」她客氣的說。

  「你不需要對我這麽客氣。」他粗聲粗氣的說。那會讓他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遠到他……快要抓不住她。

  「也對,咱們是兄弟嘛!」她笑著說,不管心中正在淌著淚。

  他一怔,「當然,我們是兄弟,哪有做兄弟的這麽客氣。」

  她站起身,「好吧!兄弟,我奉了國文老師的命令,要到教職員休息室去拿那一大堆的作業本,是兄弟的話,就乖乖的跟我去做苦力吧!」拍拍他的肩,她先走出教室。-

  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後他才追趕上去。

  身爲校內的校刊記者兼資優生,方若涼的名氣及人氣直可以媲美現在的偶像新星。

  「方同學,你的病好了嗎?」老師甲一看見愛徒,馬上噓寒問暖。

  「好了,謝謝老師的關心。」方若涼有禮的點頭鞠躬。

  「好好保重身體,別熬壞了。」

  「是的。」微笑的目送老師離開,她才和童烈霖繼續往教職員休息室走去。

  相似的寒喧,重復又重復,只是一小段的路程,竟如天涯海角。

  「你在學校真的很有名。」在甲乙丙丁等老師跟她寒喧過後,童烈霖不敢置信的指出。

  「不敢當。」她謙虛的回道。

  「啊!方學姊,你的病好了嗎?」初中部的小學妹們一見到偶像,更是立即迎上前,卻因爲偶像身旁有一尊煞氣很重的煞星,令她們只敢在遠處遠遠問候。

  「我的病好了,謝謝你們的關心。」方若涼回以一笑,「這幾天工作室的工作還好嗎?」

  「好是好,但是林學長因爲方學姊沒來上學而魂不守捨,頻頻出錯,讓主編老師挑剔個不停呢!」

  「還有,林學長『相思』的樣子好可愛喔!」

  「對啊、對啊……」

  小學妹們熱心的爲敬愛的林學長透露他的心意讓方若涼知道,希望能夠爲兩人牽上一條紅線。

  聞言,童烈霖擰起雙眉,狠狠的瞪向一群不知名的小麻雀,後者被他瞪著心慌慌,連忙落荒而逃。

  看著她們落荒而逃的背影,她轉過身,不悅的看著他,「你幹什麽又瞪走她們?她們又哪裡得罪你童大阿哥了?」

  「是她們自己走的。」攤攤手,他佯裝無辜。

  「你真是的。」她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到達教職員休息室。

  「對了,她們口中那個什麽林學長是誰?」在方若涼彎身尋找班上的作業本時,童烈霖狀似不經意的問。

  「你問的是林頌揚嗎?他是三年四班的班長,也是校刊的主席。你忘了嗎?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她的眼睛凝視著前方的簿架,努力的尋找班上的作業本。

  「你知道他喜歡你?」他沉聲的問。

  「知道。」他對她比任何人都要熱心,她又不像某個人那樣,遲鈍到什麽都不知道。

  思及此,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輕愁的模樣,看在他眼中,卻是相思的樣子。

  「那你……喜歡他嗎?喜歡那個資優生?」她書讀得那麽好,是不是也喜歡跟她一樣的男生?

  他的心,隱隱抽搐,但他卻不明白爲什麽?

  「資優生?」她輕笑出聲,「對啊!他是滿逗人喜歡的。」尤其是他常常偷看她,結結巴巴的跟她講話,然後還會打翻水杯,或是吃飯噎住,再以非常可笑的狼狽姿態收拾殘局。

  他沉默了。

  「好了,是這一疊了,真重。」她沒發現他的異樣,逕自搬出那一疊像小山似的作業本,隨手將一半放到他手上,「好了,兄弟,幫忙搬吧!」

  「全部都給我吧!」他搶過她手中所餘的作業本。

  「奇怪,你平日死也不肯幫我,最多只會幫我拿三分之一的本子,怎麽今天轉性了?」微瞇著眼,她問:「是不是又有什麽要求?是不是要我幫你寫功課,好讓你去約會?」

  「沒有。」他淡淡的回應,仍是被心中那股隱隱的抽搐迷惑著,「而且我剛和小芬分手。」

  「也對。」冷不防的,她想起那天跟他的對話,唇畔的笑也不再盛放。

  別開臉,她的視線迎上一張出國留學的海報,「阿童,你有沒有想過畢業後要做什麽?上大學?還是其他?」想起前幾日的決定,她考慮著是否要告訴他。

  「有什麽打算?要不就是上大學,混個四年,要不就出來打工。」他捧著作業本,邊定邊說,「爲什麽突然想知道?」

  「沒有,只是看不過你整天遊手好閒,沒事混而已。」她笑笑的說,決定要走的時候再告訴他。反正,他最多只會罵她不管兄弟情,說走就走。

  呵……兄弟呵……

  「小子,請你注意我在替你做苦力喔!小心我把它們丟給你,讓你自己捧回去。」他倒豎雙眉,怒瞪她,「我是念在你大病初癒才幫你搬的,不要給了三分顔色就想開起染坊來。」

  「是是是,是小的不好,請童大阿哥大人有大量,不計小人過,繼續幫小的搬那堆重死人的作業本,不然我明天又不用上學了。」彎腰鞠躬的佯裝卑微,她掩去眼中的苦澀。

  「算了,走吧!快回去教室納涼,今年的死人夏天特別的熱。」害人熱汗淋漓,「爲什麽你總不會流汗?」整天都乾乾爽爽的,一滴汗也沒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體質跟一般人不同吧!」反正不流汗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我記得方媽媽說你是早産兒,能養大算是奇跡。」記得初見她的時候,她真的好小好小,小得像洋娃娃一樣。.

  「這跟早産兒有什麽關係?」她不恥下問。

  窒了窒,他粗魯的回答,「我說有關係就有關係!」

  她笑開了唇,因爲他的霸道,「是是是,童大阿哥說有關係就有關係。」

  他哼了哼,打開門快步走進冰涼的教室中。

  她在門前停下,讓那扇門在她面前關上,阻隔了她眷戀的目光。

  也分隔了兩人。

**********************

  今天是童烈霖十八歲的生日,原本他的心情是很好的,但是一大早,門鈴便不識相的響了起來,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大步走向大門,一開門,原本滾到唇邊的怒吼還來不及吐出,就教他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裏。

  「烈霖。」門外佇立的,是一個六旬以上的老人。

  「你來幹嘛?」他口氣不善的問,高大的身體仍舊站在門邊,絲毫沒有邀老人進屋的意願。

  「難道這就是碧如和家明教你的規距嗎?讓一個老人站在門外跟你說話?」童宏用力的以拐杖撞了下地面,發出一道清晰的碰撞聲。

  「高貴的童家除了一條『出賣家人以求利益』的家規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家規就是了。」他冷冷一笑,譏諷的說。「還有,你有資格批評我父母教導我的方式嗎?」

  「你!」童宏氣結,卻找不到什麽話來否認。

  「請問偉大的童老總裁光臨寒捨,有什麽大不了的命令要我遵從?又要我回去接管你那間破公司嗎?那你可以省省口水,回去你的公司掌你的權,我不會回去的。」一雙冰冷的眼睛直視老人,比他盛怒時更形可怕。

  經歷大風大浪多年的童宏也震懾於他的氣勢,但他老練的沒有表露出來,「接管我的公司有什麽不好?好歹它也是一間有名的上市公司!」

  「有名的上市公司?哈!它的股票跌到那個價,還真的有名。」讓一群隻懂吃喝玩樂的軌袴子弟管理,會有多大的成就?不倒已經很得神的眷顧了,「它到現在還不倒的原因,我還真的想知道。」他嘲諷的說。

  「你……」童宏輕歎,「烈霖,我很抱歉以前這樣對待你們,現在我都拉下面皮跟你道歉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當年,他真的做錯,令他失去兒子和媳婦,也令他這個孫子不肯原諒他。

  童烈霖不屑的冷笑,「你的道歉能讓我的爸媽復活嗎?若不是你當初苦苦相逼,害死他們,我會成爲孤兒嗎?一句道歉就妄想得到我的原諒,未免太便宜你了。」

  當年的苦日子,一句道歉就想抹殺掉,那太對不起他的父母了。

  「烈霖,我只是想彌補——」童宏欲言,卻被他打斷。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回德國,成爲你的棋子,不會回去那個混帳家族幫你養那群廢物的。如果你真的想彌補我,就不要再來煩我,讓我過我的生活,別再妄想要我回去,或者是回去接手你那間破公司。」他一點都不希罕老頭子口中的彌補。

  「烈霖,那個家你隨時都可以回去,我們都歡迎你。」童宏再度歎息,不再勉強他。

  「家?歡迎?」童烈霖嘲笑,「那我敢問,那個家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想要我回去,去跟他們爭權奪利?」

  「這……」孫子說得對,童家除了他自己一人想要他回去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讓他回去。

  「啞口無言對吧?事實上根本就沒人想要我回去,回去後也不過是一個戰場,每日上演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勾心鬥角。我爸以前過的日子,不代表我也想過。」

  童家人,眼中只有利,沒有情字可言,甚至是親手足,也能互相出賣。

  他爸就是一個鐵錚錚的例子。

  「唉!烈霖,你在這裏過得好嗎?」童宏垂下雙肩,瞬間蒼老了十歲。

  「除了被你和那群所謂的童家人騷擾以外,我的日子過得又舒服又愜意,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互相算計,不必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沒有被童宏絕望的樣子打動,他仍舊說得殘酷。

  「那麽,那家姓方的對你好嗎?」童宏又問。

  童烈霖瞇起一雙眼,「你調查我?」

  「我只是關心你……」他急急的想要解釋。

  「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打方家的主意,不然我發誓,一定會毀了童家,毀了童氏,而且你最好也不要激怒我。叫你家那群人小心點,否則我會讓你們坐立不安,休想再過高枕無憂的生活。」童烈霖瞪著他,冷冷的威脅著。

  「我想,那家姓方的,對你應該很好。」童宏點點頭。

  「在爸媽死了後,是他們一家人在照顧我,是他們讓我感受到愛是什麽,這些都是你跟童家一輩子都給不了我的。」

  又是一支利箭,狠狠的插進童宏的心窩。

  「放心,我不會打方家主意的,我也不會讓俊明他們胡作非爲,騷擾你或是方家。」童宏保證道。

  「最好是這樣。不送了。」他下著逐客令,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也不想讓方若涼見到他。

  「好,再見了。」童宏再度歎氣,轉身走開。

  「不要再見。」童烈霖一點也不領情,正要關上門時,卻發現方若涼站在不遠處,怔怔的看著他,「小涼?」

  方若涼回過神來,向童宏點了點頭。

  童宏看著她,專注的目光像是在評估一件貨品的價值,好半晌後,他才回以一個微笑,點點頭,語重心長的道:「烈霖那孩子,麻煩你了。」

  說完,不待童烈霖趕人,他已先一步離開。

  愣愣的看著童宏離去的背影,直到童烈霖喚回她的心神,她才回過身,對他一笑,「我烤了個蛋糕,是你最喜歡的水果蛋糕。」她輕輕揚了揚手中的盒子。

  「你什麽都聽見了?」他不答反問。他介意她的聽見,隱瞞了多年,卻還是讓她知道了。

  「只聽到一小部分。」她點點頭,心中的震撼仍未平息。

  「進來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他打開大門,半側過身,讓她進屋。

  「不先吃蛋糕嗎?」她想,他未必想談這個話題,「那件事你可以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別勉強自己。」但,她未必可以待到那個時候。

  「不,我想說。」他抓住她忙碌的小手,堅定的說。

  「那我去泡茶,我們慢慢聊,好不?」她拿出背包裏的茶包,問著。

  他點點頭,放開她的手。

  一會兒後,她捧著兩杯冒煙的熱茶,小心翼翼的放到客廳的小茶幾上,「我想,你現在比較適合喝玫瑰花茶,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他再次點點頭,接過花茶輕啜了口。

  「好了,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開始說了。」方若涼舒服的靠在茶幾旁,打算與他促膝長談。

  他深吸口氣,「剛才那個老頭,他……是我爺爺,但他也是害死我爸媽的兇手。」

  她倒抽口氣,「他……爲什麽?」

  「因爲一場該死的商業聯姻!」他忿忿不平的吼道。「那個死老頭爲了擴充自己的事業版圖,竟然逼我爸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但他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我爸竟然會愛上那個女人的秘書,也就是我媽。他們兩人立即陷入熱戀,而我媽也在這個時候有了我。

  「那個老頭要我爸選擇,一是滾出家族,二是娶那個女人,然後要我媽把我打掉。」他握緊了拳,「我爸選擇離開家族,但那個老頭竟然反悔,開始逼迫他們,我爸一天身兼數職,在一次交通意外中,我爸就……過世了,我媽也因此悒鬱而終……」

  「我的天……」方若涼紅了眼眶,不敢置信。

  「然後方叔把我帶到你家,一直照顧我,當中發生什麽事,你應該都很清楚。」見她點點頭,好半晌後他再繼續道:「直到我十六歲那年,方叔才告訴我,我爸在過世前,曾委託他替我留起一筆錢,在我十六歲時可以動用。後來我用那一筆錢做了投資,成績還不錯,足夠我獨立生活,所以在一年後我搬出你家。」在投資方面,他有著獨特的見解以及運氣,這也是他一直都沒跟她說的。

  「我的天……」她禁不住的伸手將他抱入懷裏,懸在眼眶的淚水也淌了下來,「他怎麽會這麽殘忍……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的對你……」

  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擡起雙手環住她,「不哭,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要讓你哭的。」他無奈的說:「以前都沒見過你哭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愛哭了?想變成愛哭鬼嗎?」

  「我控制不了……」她哭得很慘,也停不住淚水。

  「噓!再哭我就不說了。」他半哄半威脅道,一手撫上她的發,絲毫沒發現到自己正做出情人間親暱的動作。

  「不管、不管!你一定要說,也要讓我哭!」她任性的要求。

  「好好好,女土匪,你最大。」他高興的發現上次吵架所拉開的距離,已經開始拉近了。

  「人家才不是女土匪,你才是土匪。」她抽抽噎噎的反駁他,擡手擦去眼淚,「那你爺爺今天來是爲了什麽?」

  「他要我跟他回去。」談到童宏,童烈霖的臉再度沉了下來。

  「回去?回去哪裡?」坐在他懷中,她不明白的問。

  「回德國。」他恨恨的吐出三個字。

  「德國?你要回去嗎?」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服。

  「不,我不想過那種勾心鬥角的日子,我喜歡現在的生活。」也喜歡身邊有她的感覺,「我不會回去。」

  「我從沒見過你剛剛那個樣子,你變得好陌生。」平常生氣的時候,他都會用力的吼人,把人吼到耳鳴頭昏的,但她從未見過他只是用一雙眼瞪人,就讓人感到畏懼。

  「害怕嗎?」他擔心的問。害怕她會因此怕了他,疏離他。

  「不怕。」因爲一種感覺告訴她,他並不會這樣對她,「你會像對你爺爺那樣對我嗎?」雖然如此,但她仍想得到他親口的承諾。

  「不會,永遠都不會。」他允諾著。

  「我相信你。」聞言,她漾開了一抹笑。

  「神經兮兮的,又哭又笑,真像小瘋婆。」他揶揄的說,伸手替她擦去臉頰上未雖的淚痕。

  她嘟起唇,不滿的說:「今天這個瘋婆還七早八早的起來爲你洗手做羹湯,烤了個水果蛋糕耶!一句感激的話也沒有,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嗎?」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胸口。

  「天地爲證,我的良心一直都在這裏。」他一手捂住被打疼的胸口,「怎可能會被狗叼走了呢?倒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懷疑我的真心……啊……我真的命苦啊……」標準的惡人先告狀。

  「你……」她被氣得鼓起雙腮,說不出個下文來。

  「我怎樣?」他還繼續挑撥她的怒氣指數,「說不出來嗎?那我給幾個選擇給你:一是帥,二是好帥,三是非常帥……你做什麽?」他連忙側身避開迎面而來的小手,哇哇大叫。

  因爲白皙的小手上,有著一大塊的蛋糕奶油。

  「你是惡劣!別想逃。」從蛋糕上挖來一角,她順手將它塗在他的臉上,替他做起蛋糕面膜來,「你好帥喔!阿童。」她還佯裝成看見偶像的小女生表情——雙手捧腮,紅唇微張。

  「再來一點吧!」她說著,又將一大塊的蛋糕奶油塗上他的臉,「真的好帥好帥,阿童,有沒有興趣去當諧星?哈哈哈哈……」:

  「可惡!方若涼,你這個番婆!」他不甘被整,也學她挖了塊蛋糕奶油,打算塗在她的臉上,不料卻踏到地上的蛋糕奶油,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她壓去,「小涼,小心……」

  「唔!」來不及躲開的方若涼,硬生生的被他壓上,承受著他龐大的身體。

  「小涼,你沒事吧?」他以手肘撐起身體,焦急的低頭詢問。「小涼?」他輕拍著她的臉。

  「好痛……死人童,要報復也不用這樣……」她喘著氣,拍了拍甫驚未定的心臟,「也不想想你多重……」

  「你沒事?」他懸在她的上方,不敢伸手將她抱起。

  「你再這樣壓在我的身上,很快就會有事。」她低聲咕噥。因爲她會情不自禁的拉下他的頭,吻上他。

  「什麽?」他沒聽清楚。

  「快閃開,我沒事。」她用力的推著他。

  沒料到她會突然推他,他一時不察,雙手滑了一下,整個人再次往她壓去……

  「唔!」

  「啊!」

  悶哼聲與驚叫聲同時響起,方若涼與童烈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因爲疼痛,更因爲驚訝——

  他他他……竟然吻上了她!

  時間彷彿停滯不前。

  他與她互相瞪著對方,一時間忘了要分開相貼的嘴唇。


  像是過了一輩子的時間,兩人相貼的唇才得以分開。

  是她再次推開了他。

  方若涼驚惶失措的站起來,以淩亂的腳步往洗手間奔去,「我……我去一下洗手間。」

  天啊!她差點,她差點就要摟著他的頸,狠狠的吻他……

  抓不住漫天紊亂的思緒,讓她不知所措,只能藉故離場,不敢再跟他單獨的待在原地。

  思緒紛亂的,不單是她。

  「呃……」她迅速的動作讓他來不及喚住她,可是另一方面,他也找不到話題。

  剛才她和他,竟然……唇齒相貼!他跟她?!

  她她她……是他的兄弟耶!他卻對她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但最豈有此理的是,他他他……這個混蛋,卻一點點的歉意也沒有,還該死的感到竊喜!還該死的想狠狠的吻她!

  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會對自己的「兄弟」産生了欲望?矛盾的心情讓他突然間變得暴躁起來。

  他們兩人之間……怎麽會變得怪怪的?

  再擡頭望向緊閉的門,他低咒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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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6:08
第三章

  「嗯……童……求求你……」

  屬於女性特有的嬌軟嗓子,在房中迴盪,一聲接一聲的挑戰男人的獸欲與理智。

  女人白淨的胴體上,有著歡愛時的粉色,魅人且充滿誘惑的味兒。

  「啊……童……童……」纖細的腰肢款款擺動著,美麗的俏臀不時擡高迎合男性剛陽的入侵。

  高挺的雙乳晃出一波一波的乳浪,誘惑得男人受不了的俯下首,將紅豔的小蓓蕾吸入口中,吻吮輕齧。

  「嗯……啊……好棒……」女人雙腿環上男人強壯的腰際,讓男人的律動更深入自己。

  「嗯……再快一點……用力一點……」似乎感到自己快瀕臨美妙的高潮,女人扭動得更快,口中也催促著身上的男人。

  男人用盡全力,腰下的挺進更深更強,每一下都到達女性甬道的最深處,激起女人更銷魂的呻吟。

  「啊……童……」女人很快的被送上高潮,紅透的臉兒下一秒被完全窺見,那是——

  方若涼!

  童烈霖猝地睜開雙眸,從床上彈跳而起,踉蹌的衝入浴室打開花灑,讓冰冷的水柱打在身上。

  他重重的喘息著,冰冷的水花稍稍喚回他的理智,卻一併將他的內疚全喚回來。

  他,竟然在夢中淫欲了他的「兄弟」。

  「童烈霖,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竟然在意淫你的兄弟、你的好朋友!」他用力的將拳頭打向一旁的磁磚牆,濃濃的內疚感幾乎將他殺死。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該死的混蛋……」一句咒駡就一次重重的擊向牆壁,很快的,他的手變得紅腫。

  他是該死的混蛋!

  他在夢中對她做了這種事後,他該怎樣面對她?

  該死的混蛋,天殺的混蛋……

  今天一屋子的淩亂,是他自己收拾的,而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兒似的,找了個蹩腳的藉口,倉皇失措的離開他家。

  一切快得令他來不及反應。

  如果讓她知道,她竟然是他春夢中的女角兒,她會罵他是變態,然後一輩子都不理會他嗎?

  「童烈霖,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再用力的打向牆面,他恨恨的咒駡自己。 
 
******************

自那天起,童烈霖因爲內疚而躲著方若涼,而她,也沒有主動到他家找他。

待他以爲自己能有足夠的勇氣面對她,自以爲可以忘記那一夜發生的事時,他去她家要找她,方媽媽卻常說她不在家,在校園,她則是處處迴避,就算有事,也只會托韓少桐傳話,而她自己卻不出現。-

  事實上除了上課必須同一個教室外,他們在校園裏,竟然詭異得連一次碰面的機會也沒有。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在第N次後,原本就一點點耐性都沒有的童烈霖,再也忍無可忍的在她開完校刊會議後,在會議室門前堵她。

  方若涼甫步出會議室便見到他,可是心情仍複雜得很的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面對他,只好低下頭假裝看不見他,快步的想越過他。

可惜,童烈霖並非省油的燈,他沒有那麽容易被打發掉。

  「小涼。」在她低著頭,想要假裝看不見他而走開時,他故意走到她的正前方站住,讓她不能視而不見。

  不料,那一夜被壓在他身下承歡的她卻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該死的!童烈霖,你該忘了那一夜!他不停的告誡自己,緊握著拳的他看起來格外的暴戾。

  「嗨!」方若涼勉強的揚起一抹笑,不甚自然的跟他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了。」

  強自壓下不必要的遐思,他挑起左眉,口氣不善的反問:「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了?」

  「當然。」她選擇假裝沒聽到他不善的語氣,「雖然很想留下來再跟你聊一會兒,可是我還有一點事要辦,我先走了,下回再聊,再見。」匆匆的說完,她就想要逃。

「站住!」

  警告似的命令,成功的把她釘在原地。

「我都說了我還有事要辦……」她不肯轉身看他,僵硬的站在原位,原先見到他時就不停跳躍的心,這會兒更是以極速飄浮著。

這時,剛開完會的校刊成員陸續的走出會議室,也包括了「明」戀方若涼的林頌揚。

  衆人好奇的看著僵在原地的兩人。,

  「方學姊!」

「若涼,你們……」林頌揚困惑的問著方若涼,同時也深深感受到童烈霖那股莫名的敵意。

  「呃……」爲什麽這樣瞪他?林頌揚很想開口詢問,但在童烈霖可怕的瞪視下,他不敢開口。

「我們沒事。」方若涼別過頭。

  看見大家目不轉晴的專注模樣,童烈霖拉著方若涼的手臂離開原地,「跟我走。」他沉聲的說。

  她沒有反抗,知道不能在衆人面前跟他繼續僵站下去,也知道她不能再逃再躲了。

  直到兩人的身影漸遠,衆小學妹們馬上迎上前,忙著安慰著剛「失戀」的癡情漢林頌揚。

「林學長,別難過,雖然方學姊有男朋友了,但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還有我們啊!」她們很樂意被林學長欽點爲女友的。小學妹甲示意的指指身邊的同學們。

「或許方學姊會突然不喜歡她那個煞星男友,改投入你的懷裏也說不定。」小學妹乙繼而安慰。,

「沒錯沒錯,所以林學長千萬不要灰心,或許方學姊會回心轉意呢!」小學妹丙異想天開的說。

「對啊!大不了林學長就跟那尊煞星斗一鬥,看看方學姊最後會選擇誰?」小學妹丁興致勃勃的說著最近從一本言情小說裏看到的情節。

  「對啊對啊!」衆小女生們眼睛發亮,期待敬愛的林學長會一如小說中的男主角一樣,爲了女主角,不怕上刀山、下油鍋,最終抱得美人歸……

  全書完。

  真是讓人向往的情節啊!

  這些小女生真的有眼不識泰山,連童烈霖是誰也不知道。堂堂田園高中三年二班的大阿哥,他哪鬥得過?童烈霖光一個眼神都已經讓他不寒而慄了,更何況跟他拳腳相向?.


  林頌揚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他一拳就了結倒地?

再看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他暗歎一聲,暗自哀悼自己來不及開花結果的「初戀」。

******************

童烈霖一直拉著方若涼,走到鮮有人煙的天臺。

  方若涼掙開他的手,退開了幾步背向他。一靠近他,她的心就開始跳得不像話,也讓她想起,他生日當天,她吻了他……

思及此,她的臉就轟地燒了起來。

他沒有發現她的臉紅以及異樣,佇立在原地,沉聲問道:「你還想躲我躲到什麽時候?」

縱使他沒有怒吼,但已足夠讓她感受到他全身的怒氣,但下意識的,她仍想要反駁,「我沒有躲,我只是最近比較忙……」

  「我做錯了什麽?說錯什麽了嗎?」他並不相信她的解釋,逕自質問著。

  「沒有,你沒有錯。」錯的是她。

是她不應該對他動了心、動了情,讓兩人的感情變了質,所以錯的不是他,是她才對。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他,那有多好呢?

「那爲什麽處處迴避著我?」想起她這幾天的陰陽怪氣,他的火氣就是消不了!「還是因爲那個吻?」

  「我沒有!也不是因爲那個錯誤的吻!」她尖叫的反駁,「我說了我沒有躲著你,爲什麽你都聽不入耳、不肯相信我?」

  錯誤的吻?她是這樣看待那個吻的?這個認知讓他感到莫名的怒氣。

  「你所做的,要我怎樣相信?」他疾步上前,站在她面前,厲聲質問:「去你家找你,你明明就在家,爲什麽不出來?還要方媽媽騙我說你不在家,在學校,有事你也只會托韓少桐傳話,你自己卻不出現,你這樣還不算是躲我,那算什麽?」

被他逼得無處可逃,她狠狠的咬唇,仰起下頷瞪著他,「對,我是在躲你,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該死的你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他怒不可遏的低吼,也狠狠的與她相瞪,「爲什麽要躲我?既然我沒做錯什麽事,又沒說錯什麽話,也不是因爲那個吻,那爲什麽該死的要躲我?」

  「沒有原因。」

「小涼,我要的是真正的原因,不要給一些有的沒的謊言。」他捉住她的手肘,命令著。

  「我說了沒有原因就是沒有原因。」她用力的想要甩開他的手,但甩來甩去都甩不開,「放開我!」

  「不放!告訴我原因!」他小心的控制力道,既讓她甩不開,也不會捏痛她。

  「放開我——」她大吼著。

「我們兩人爲什麽會變得那麽陌生?從前你總是喜歡賴在我身邊,爲什麽你現在總是要把我推開?爲什麽?爲什麽?」他不能否認,他想念以前的日子。

  因爲那時候我不知道我會愛上你!她咬著唇,不讓這句話吼出口。

  「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說……求求你……不要逼我……」她紅了眼眶,卻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們掉下來。

「你……」她眼中的淚,讓他遲疑。

  「不要逼我……」她搖著頭。

  「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麽我們越來越陌生?」他不能控制的伸手將她擁入懷裏,低聲的問:「爲什麽我越來越不瞭解你?爲什麽我們之間的距離會變得越來越遠?」

  她用力的反抱住他,她失望的感受到他的僵硬。她錯把他的驚訝當成拒絕。隨即,她放開了手,也退出了他的懷抱。

  懷中的空虛讓他想把她再次摟入懷,但她阻止了他。

  「童,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喜歡上你、會愛上你?」她啞聲的問。

  「愛,愛上我?!」童烈霖聞言瞪大了一雙眼,彷彿她說的是他聽不懂的外星語言。

  「沒想過?」她淒淒的輕笑,「你想知道我們爲什麽越來越陌生?想知道我爲什麽要處處迴避著你?你想要知道這一切?真的想知道?」

那一刻,他退縮的不想知道。

  「好,我告訴你原因。」她苦笑的一手按著胸口,「因爲我,方若涼,愛上了一個把我當成兄弟的男生,而那個男生,是你,童烈霖。」

  說出來了,終於都說出來了。

  那種感覺,像是解脫。

  他呆住了。

  「不敢相信對嗎?」她早該料到這個結果,可是早就該是破碎掉的心,還是會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我也不願意相信,但……它是個事實。」

  「我……」她的話,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這般窩囊、沒種,不敢坦然面對,「小涼……我……」}

  淚水始終都沒有掉下來,懸浮在眼眶中……或許,她的淚水早就已經掉不出來了。

  驀地,她揚起一抹笑,一抹勉強的笑,「童,給我一個吻,可以嗎?」

「啥?」聞言,他又是大大的一愣。

  她要他吻她?!

  「只是一個吻,然後你我往後各不相干。」最後一句話,她含在口中,沒有說出來。

「我……」

  「不要拒絕我。」她迎上前,偏首吻上了他的唇。

  是一個淺淺的吻,僅是一個唇瓣相貼的淺吻,沒有熱烈的舌吻,沒有十分的熱情——但已經夠她回味一生了。

  一切都是她主動,他並沒有回吻。

  一會兒後,她離開他的唇,「謝謝你,童。」這樣,她也該死心了。

  「小涼!」錯愕讓他錯過了吻她的機會,他好生失望,可又不能開口叫她繼續讓他吻,他煩躁的低吼。;

「再見了,童。」眷戀的再望了他一會兒,她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然後轉身離去。

從此以後……再也各不相干。

  他沒有追上前,以爲仍有再見的機會,誰知,錯過了這個機會,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他們才有再次相見的機會。

************************

是夜,方家。

  偌大的書房,偏冷的色調,是方若涼一直都不敢踏足的地方,可是今天晚上,她破天荒的主動走入。

「你決定了嗎?小涼。」方爸爸坐在辦公桌的後方,嚴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方若涼站在他對面,恭敬的回答。

  「到了美國,一切都必須重新適應,包括語言、文化、生活習慣,你確定你不會半途而廢?」

  「不會。」她低垂著頭回答,「在美國那邊,有舅舅可以照顧我,所以您和媽媽就不用擔心我,而且,爸爸不也是很想我去國外念書,多看看這個世界?」

  她知道,爸爸早已經爲她找了美國幾所大學的資料,只需她一點頭,她馬上就可以飛到美國就讀。

  以前她沒有想過她會到美國念書,只因爲在這裏有她無法放棄的事物,然而現在這一切對她而言,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沉默了一會兒,仔細思索過後,女兒臉上的堅決讓他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好吧!爸爸答應你的要求,我會安排你儘快到美國。」方爸爸立即以電腦網路爲女兒準備機票。

「對了,你告訴烈霖了嗎?」驀地,他問。

「我會告訴他……」她白皙的臉上浮上了一個苦笑,「在我到美國後。」

「是嗎?你的心事,他知道了嗎?」方爸爸又問,聽在她耳中卻猶如轟天雷。

  「爸爸?!」他怎麽會知道?她驚訝的擡起頭。

「儍女兒,爸爸的工作雖然很忙,但總不可能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加上他有老婆當他的線民,每一天晚上她都會在他耳邊碎碎念,直到他吻住她的唇,她才會停住。

  方爸爸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

「爸爸……」淚意湧上了眼眶,「我真的很幸運,有一對很愛我的父母。」難怪她的朋友都那麽羨慕及嫉妒她。

  「他知道了吧?」他又問。

  「嗯!」她點點頭。

  「不告訴他,是因爲不想他阻止你?」

  她咬唇,不做回答。

  女兒失戀已經非常可憐了,他這個做爸爸的,實在不應該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巴的。

  「好吧!小涼,既然選擇了去美國,就要好好用功。」離別在即,方爸爸也十分不捨女兒,「我和你媽媽一有空就會到美國探望你。」

  「謝謝爸爸。」她衝動的繞到辦公桌的後方,摟住從小就覺得很疏離的父親。這一刻,她卻感到他們親密無比。

  「都長大了,還這麽小孩兒脾氣,愛撒嬌。」拍拍女兒的頭頂,方爸爸也摟著從小不愛向他撒嬌的女兒,「在美國要小心點,不要給我沾上那邊的壞習慣。不准給我學吸菸、學吸毒……」不改法官的權威,他又開始了一連串的訓話。

  她卻一點也不介意,任他叨叨不停的把母親那一份都一併念去。

一個星期後的這時,她身在美國,卻忘了跟某個人說。

****************

  他不明白,也不懂

  爲什麽小涼要一聲不吭的離開?她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有留給他,就這樣的走了。

  連她都不要他了嗎?

  叮噹——

  大門的鈴聲響起,在他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是她回來,跟他說她不要離開他嗎?

  童烈霖欣喜若狂的從地上跳起,衝往原本緊閉的大門。

  大門外,並非是他最想見到的人,相反的,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童宏。

  「烈霖。」

  「你來做什麽?」欣喜若狂的表情變成冷淡,在這個時候,他根本就不想見任何人。

  「我來看你。」而最主要的是因爲他今天晚上就必須回去德國,現在他來是想問他是否願意跟他回德國。

  「你來是想問我要不要跟你回德國。」他只有這個目的。

  「你願意嗎?」童宏沒有抱希望的問。

  沉默了一會兒,童烈霖才開口,「我跟你回德國。」

  童宏喜出望外,萬萬想不到他會改變初衷,答應回德國一事,「烈霖,你能夠告訴我,你爲什麽突然答應我回去的原因嗎?」

  「不能。」沒有高低起伏,童烈霖冷淡的語氣中充滿了排斥。

  雖然早就猜到他的答案,童宏仍是感到失落,「好吧!等你辦好了簽證,我們就馬上回德國。」

  略略點點頭,童烈霖打開大門,無聲的下著逐客令。

  「烈霖,你願意接管童氏嗎?」童宏不得不這麽問。當他知道童烈霖在投資方面有著驚人的天分時,他是多麽的高興、多麽的感激上蒼留給他一個這麽優秀的孫子。

  童氏一族中,除了童烈霖一人外,其他的不是庸俗之才,毫無管理的才能,就是一群純袴子弟,只懂花天酒地、吃喝玩樂。

  他不想,也不願意親身體驗「富不過三代」這句話。

  童烈霖擡首看向頭頂深藍的天際,「我答應你,在我大學畢業後,我會完全接手童氏,在這以前,我也會在童氏裏學習管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他加了一個但書。

  「什麽條件?」童宏急急的問。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答應,莫說是一個,就算十個,他也願意答應。

  「我會爲童氏內部進行大換血,一衆無能的員工,將會被革走,包括高級幹部。」這個條件,比任何要求都來得困難,「而你,只能退居二線,不能干預我任何的決定。」

  「你非得把他們趕盡殺絕嗎?」是他的錯嗎?童家除了家明一人外,全都是冷血之人,也包括他這個可憐的孫兒。

  是他逼得他變成這樣的嗎?

  「我不用廢物。」童烈霖冷笑,毫不在乎的說:「或許你想看著童氏倒閉,讓自己努力了一生的成果付之流水?當然,如果這是你的最後決定,我也不會阻止你。」

  「我……我答應你。」童宏啞聲的說。

  童烈霖點點頭。

  「你捨得放棄在這邊的一切?」冷不防的,童宏問著。;

  童烈霖一僵,「沒什麽不捨得。」既然她連走也不告訴他,他又何必再去騷擾她?


  「是嗎?」童宏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烈霖,別做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也別讓自己的幸福從身邊溜走。」

  童烈霖嗤笑,反問:「你以爲我是你嗎?」

  幸福……是她不要他,不是他不要。

  童宏瞬間又蒼老了起來,「好了,你好好保重,回德國的事全交給我。」

  說完,他蹣跚的扶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出大門。

  而童烈霖,看著老人蒼老的背影,一語不發。

  或許,這才是他最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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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6:36
我的兄弟情人2  
時間的流逝
帶不走我對你的感情
也磨滅不了我對你的思念
在久別重逢後的一吻中——恍然明白……



第四章

  十年後,童氏企業頂樓。

  偌大的會議室中,沉默得格外令人害怕。

  「可以告訴我,爲什麽這一季廣告的利潤會下降了百分之十嗎?」低沉冷冽的男聲響起,如冰刀般淩遲著各個高級幹部的心臟。

  室內無人膽敢出聲回答,生怕成爲第一個炮灰。

  「林梓,你說。」冷冽的男聲又起,指明了一個「首當其怒」的高級幹部,「你身爲營業部的總經理,我倒想聽聽你的理由。」

  林梓吞了吞口水,怯怯的回答,「因爲……因爲大都的客戶都改變初衷,與柏迪林簽約了。」

  「柏迪林?」聲音的主人——童烈霖沉吟,「它的勢力範圍不是位於美國嗎?爲什麽會遠渡重洋,搶走我們的客戶?」

  「是的,但它最近來到德國,吞併了一間叫做亞特蘭的廣告公司,新任的總經理大刀闊斧的裁退了一干高級成員,改晉升一班小職員,以全新的面貌進軍業界,其新鮮大膽有創意的風格,成爲一個新潮流,以致不少本想與我們簽約的公司,改與桕迪林合作。」

  說著說著,怎麽這個柏迪林總經理的作風,跟自家的總裁童烈霖一模一樣?  

當年童烈霖接管童氏時,也是這樣大刀闊斧的裁退不少員工,包括一衆童姓宗室,反而晉升一班小小的員工,當然,自是引起了一場大風波,但是童氏的老總裁童宏竟然沒有出面阻止。

時至今天,童烈霖以強硬的手腕證明他的作風是止確的,將原本瀕臨結業倒閉的童氏,重新讓它在同業界中取得輝煌的成績,更重占龍頭地位,比童宏當年的成就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童氏那一群宗室全都成了「掛名」的股東,毫無任何實際的權力。

  「柏迪林的新任總經理是誰?」童烈霖又問。

  「伊恩•那依斯,美籍義大利人,三十二歲,未婚,原是柏迪林總裁助理之一,今年三月成爲柏迪林德國分公司的總經理,並於三月底來到德國接管亞特蘭。」林梓將近日所查到的資料如數告之。

  「伊恩•那依斯的資料倒是查得挺仔細的。林梓,你以後不做營業部的總經理,可以考慮當個私家偵探,應該會比擔任營業部的總經理更加成功。」聽不出喜怒的男聲,讓人更覺森寒。

  「呵呵呵……總裁,您真愛開玩笑。」林梓苦笑。

  當童烈霖開起玩笑的時候,也就是他的心情非常差的時候,也就是說,對於柏迪林搶走自己客戶的作法,令童烈霖感到非常非常的憤怒。

  伊恩•那依斯將會倒大楣。林梓暗暗的爲伊恩•那依斯禱告,希望童烈霖會手下留一點點情。

  願主與伊恩•那依斯同在,阿門。

  「我要下一季的利潤比現在的更高,不只是廣告部,是每一個部門,明白了嗎?」童烈霖冷眼掃過衆位高級幹部,冷聲吩咐,「尤其是研發部,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你們有新的遊戲研發出來了,這一季別讓我失望,不然公司少了遊戲研發的收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明白嗎?」他問著研發部的總經理。

  「明、明白。」研發部的總經理連連點頭。回去一定會跟自己的屬下抱頭痛哭,然後一起咬手帕、埋頭苦幹的完成總裁的命令。

  嗚嗚嗚……老婆,我們要幾個月後才能相見了……

  童烈霖不理會研發部的總經理那副哀怨的表情,逕自繼續吩咐,「營業部必須提高營業額,公關部與原先的客戶保持良好的關係……」一連串的命令,轟得衆人頭昏腦脹的。

  最後,他轉向林梓,「林梓,待會兒你拿一份伊恩•那依斯最詳細的資料到我辦公室給我。」

  「是,總裁。」小小的部下,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

  「現在,散會。」童烈霖一說完,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站在單面的落地玻璃窗前,冷眼俯視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成爲童氏的總裁後,他每天都令自己忙不過來,連休息的時間也大大減少,爲的就是要讓自己忘了那一張甜笑的面容,卻……徒勞無功。

方若涼……一個深深刻在他心版上的名字。

  不知道現在的她,可好?是不是早已經有了意中人?或許早就與她愛的人步人禮堂?

  思及此,他的心便一陣揪緊。

  當初年少不識情滋味,只懂什麽是情欲的愛,卻不懂真愛,甚至還把她當成兄弟,只因從小到大的那份奇異感覺。在她毫不預告的離開後,他才驚覺那份奇異感覺竟是心靈上的真愛!

  可惜,他遲了一步。

  數年後再度回到方家,卻發覺方爸爸、方媽媽也到了美國。自此,他便失去了方家所有的音訊,也找不到方若涼。

  他還能祈求她仍愛著他嗎?可能嗎?他自嘲的一笑。

叩叩叩。

  驀地,門板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回復一貫的面無表情,他坐回辦公桌後。

  「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林梓捧著一份資料,擺在辦公桌上,然後站在一旁等候下一個命令。

童烈霖仔細的翻閱資料,瞬間將伊恩•那依斯的個人資料記入腦中。

  「總裁,您有什麽辦法?」在他放下資料後,林梓開口問。

  童烈霖咧開一個笑,「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總裁的意思是?」

  「我們必須反客爲主,得到對方的重要策略,再一一攻破。」童烈霖說得很平淡。

  同樣聰穎的林梓,一聽便知道他的用意,「總裁,我不同意您的作法,竊取他人公司的商業秘密是犯法的。」他冒著被吼的危險相諫。

  「我有說是偷嗎?」童烈霖反問。「我只不過是光明正大的『學』而已。」

  那有分別嗎?林梓苦笑的想要反駁,但怕死的說不出口,只能說之以理,「總裁,我並不同意這個作法,而且我們並沒有專業的商業間諜。」

  「你以爲我三不五時失蹤了是去玩嗎?」童烈霖反問。

  「不,不敢。」雖然真的是這樣想,但林梓口頭上仍否認。

  每次童氏有商業危機的時候,童烈霖都會突然消失一段短時間,再出現的時間,不知道爲啥,他總是會有了新的措施讓公司渡過難關。

  久而久之,大夥兒也習慣了他怪異的行事方式,一致認爲是跑去玩,休息過後,才會有心情再度衝刺。

  但現在聽他這樣說,莫非……

  「總裁,您該不會每一次失蹤都是去別家公司『學習』吧?」順便去看看人家成功的秘密。林梓絕望的問。

  童烈霖大方的承認,「反正我從未在任何報章雜誌或是電視上露過臉,方便得很。」

  林梓閉上雙眼,直想呻吟。

  他忘了這個總裁除了暴躁外,還有十分的不擇手段——跟童宏當年又是同一個樣,說他們不是爺孫真的沒人相信。

  「就這樣決定吧!從下個星期開始,公司所有的決策都由你負責,直到我回來爲止。」童烈霖吩咐著。

  「總裁,我下個星期要結婚。」林梓開始動之以情,希望他會體恤他這個爲他效命多年的可憐員工。

  童烈霖想了想,「結婚和管理公司沒有衝突。」

  「有!總裁,有很大的衝突,我要和我老婆去度蜜月!」嗚嗚嗚……他期待已久的假期。

  「事成後,給你三個月的有薪長假。」他誘之以餌。

  「三個月的有薪長假?真的?」林梓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不敢相信的要求確定。

  「真的。」童烈霖勾起一個童叟無欺的笑容,總讓人忽略了他窩藏在心底的算計。-

  「成交、成交!」當下林梓像只啄木鳥般猛點頭,忙不迭的答應。不用做也有薪酬收呢!蜜月旅行可以延後,但錢不能不要。

  他,絕對會後悔的,但,卻不能反悔。

  因爲即使他回來了,林梓的有酬假期會無限期的延期。

  童烈霖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邪笑,然而林梓卻沒有發現。

***************

  方若涼一腳踏出車門,憤怒的甩上車門。

  「方特助早。」

  甫步入設計新穎的大樓,招呼聲便不斷的響起。

  她勉強收起怒氣,一一回以一個溫和的微笑,「你早。」
  
接著如暴風般踏入特別設計的電梯裏,直登大樓頂層。

  經過忙得不可開交的秘書室,原是十人的辦公室裏,少了一個重要的成員——最豔麗、最惹火的莉莉•尤那。

  她深吸口氣,強行壓抑住怒火,然後她省下敲門的動作,直接打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原木木門。

  映入眼中的,是一幕免費的情欲床戲,不過地點並非在床上,而是在室內一張舒適的沙發上。

「啊……那依斯,用力點,再用力點……唔……」床戲的女主角口中不停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式呻吟。

  「寶貝,這樣對嗎?」男主角也不甘示弱,動作加大之餘,不忘體貼的詢問床伴。

  「哦!對……嗯……你好棒……」
  
床戲的男女主角,顯然並沒有發現早已有了現場觀衆,仍然是很賣力的做個不停、叫個不停。

  彷彿司空見慣般,方若涼立即拿出手提包中的文件,邊閱讀邊等待兩人鳴金收兵。

  好不容易,男女主角終於在一道尖銳的叫聲中,得到了滿足。

  伊恩•那依斯喘息的擡起頭來,出乎意料似的看到方若涼。

  「呃……方、方特助……」他尷尬的喚了聲。

  方若涼的視線沒有移開,僅是淡淡的丟了話給他,「再給我五分鐘看完文件。現在你和莉莉先穿回你們的衣服,然後我有事要跟你談一談。」

  莉莉•尤那倒抽口氣,匆匆的拿過衣服套上,連衣鈕仍未扣上,便逃出總經理辦公室,直奔大門半啓的秘書室。

  伊恩•那依斯則苦笑的穿衣著褲,暗自苦惱爲何最近常讓方若涼看見自己的豔麗情事。

  不消五分鐘,方若涼擱下手上的文件,一雙憤怒的黑瞳直直的看向一臉假裝若無其事的伊恩•那依斯,「你可以解釋一下,爲何我們會與童氏扯上關係嗎?」

  「不是我們的關係,是因爲客戶覺得我們的設計比童氏更有吸引力,也比童氏適合他們,所以才會拒絕與童氏合作,改與我們合作。」他盡力想要否認。

  方若涼深吸口氣,「你把我當成傻子嗎?你以爲我會不知道你派你底下的女屬下,以美色搶客戶這件事嗎?」她怒瞪著他。

  「那有什麽關係?行商最重要的是講手段,客戶要什麽,我們就盡力配合。」他猶是執迷不悟。

「伊恩•那依斯總經理,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柏迪林先生的做生意作風。」她斂下所有怒氣,冷淡的說:「我相信他必定會十分不同意你的作法。與童氏爲敵,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你應該非常清楚童氏在德國的影響力。」

  「所以我們必須先在童氏做出任何反擊以前,鞏固我們公司在德國的地位。」他喜不自勝的說出自己的計畫。

  「伊恩•那依斯,你這次的處理方式,必定會掀起很大的風波,也宣告了我們與童氏敵對的身分。」她深吸口氣,淡淡的指出。

  「爲什麽?」他還傻傻的未進入狀況。

  「你搶了童氏那麽多客戶,你以爲童氏的總裁會置之不理嗎?相信你也聽聞過童氏的總裁對付雅泰的那份狠幹吧!」她冷冷的提醒。

  當初雅泰以卑劣的手段搶走童氏一小部分的客戶,童氏的總裁立即以計令雅泰的股票價值大跌,再大量收購。將雅泰佔爲已有後,將它分拆爲童氏其中一個小小的部門,令雅泰從此在地球上消失。

  「你以爲他會輕易放過你嗎?」

  伊恩•那依斯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

  「而你接下來的日子,必須跟你的紅粉知己道別,因爲你會忙著應付童氏的反擊。」方若涼幸災樂禍的說。

  「方特助,你不留下來幫我嗎?」聽到自己必須獨自面對童氏,他便慌張起來。

  「柏迪林先生原意是要我來德國協助你,與童氏合作,鞏固柏迪林在德國分公司的地位,但並非助你與童氏爲敵,相信你也十分清楚柏迪林先生的意思。」言下之意,她並不會提供任何協助——至少在與童氏爲敵的情況下。;

「但——」

  「在德國這段期間,我只會處理公司一般的行政事務,其他的,包括與客戶商洽,我一律不會參與。」她打斷了他的但書,將原本隨意放在一旁的文件放回公事包裏。

  反正公司也不是她的,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總裁特助,而且與童氏爲敵,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那麽費煞心神的事,她才不要自討苦吃。

  「方特助,我會跟柏迪林先生反映你的辦事能力的。」伊恩•那依斯低聲威脅。

原要走出辦公室的腳步一停,她半轉過身,讓他看清楚她臉上的不在乎,「請便,不過你這樣做,對你一點點好處也沒有,而且你想想,柏迪林先生會相信誰呢?」她勾起一抹冷笑。

  他低咒一聲,察覺自己用錯了方法。

  「你真的那麽不在乎公司的營業額下降嗎?」他在垂死掙扎。

  起碼,在她的眼中是這樣沒錯。

  她嗤笑一聲,「相信我,伊恩•那依斯總經理,你將會有一個「畢生難忘」的經歷。請恕我公事繁忙,必須先行告退了。再見,也請你多多保重身體。」

  這次,她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也一同宣告,伊恩•那依斯忙碌的生涯即將開始。

**************

童烈霖穿著一身正式的西裝走進柏迪林在德國分公司的大樓,對大樓內的新穎設計視若無睹,俊挺自信的模樣,吸引不少女性驚豔的目光。

  踏著沉穩的步伐走進電梯,他一手按下到頂層的按鈕,耐心的等待電梯以龜速往上爬。

電梯層層停頓,人影進進出出,好不容易,電梯終於來到大樓頂層。

  「噹」的一聲,電梯鋼門緩緩敞開。

  擡腳剛走出電梯,一具香馥的女性身子,便迎面而來,狠狠的撞上他。

  「唔!」對方用手捂住頭,顯然是她的頭狠狠的撞向他的肩膀。

  被撞的人一點事也沒有,反倒是撞人者有事。

  「你沒事吧?」基於禮貌,他有禮的詢問。

  「沒……」對方含糊的回答,仍是捂住痛處,堅持的走入電梯。

  他讓過身子,目送她離去。

  在電梯鋼門徐徐關上時,對方放下了手,也露出一張清麗的臉——那張他想念多年的臉。

  「涼!」他立即伸手阻止電梯鋼門闔上。

  電梯鋼門又慢慢的打開,讓他清楚的看到她那張驚訝不信的臉。

  「童……童烈霖?!」方若涼張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久違十年的人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電梯鋼門又再一次闔上,他一手撐開,另一隻手將她拉出電梯,然後推開一旁走火通道的門。"

  她驚愕的看著他,「你……」未出口的話,被人狠狠的封殺。

  反身將她壓制在牆邊,他偏首吻上因驚訝而微張的紅唇。

  他思念許久的人兒。

  「童……」驚愣過後,她轉臉想要躲開這個妨礙她呼吸的吻,卻被他一手托著後腦勺,動彈不得。

他發狠的吻著她,舌尖滑過她每一顆貝齒,然後糾纏著拒絕的香舌,雙手更是緊緊的環扣著她,不讓她逃避。

  直待她快要窒息時,他才停下這個熱烈的吻。

  「涼……我好想你……」不願與她的唇分開,他在她喘息時,仍不斷的偷取一個又一個的碎吻。

  她的臉漲得嫣紅,不知是因爲害羞,還是因爲缺氧。

  「你……」怎麽還是這麽任性?「先放開我。」

  兩人的身子像麻花似的交纏著,令她精明的腦袋失去了它的功用。

  「不,讓我多抱一會兒。」他拒絕。

  十年的思念,並非一個小小的吻可以填補。天啊!現在的他什麽都想不到,只想把她拐上床。

  「我好想你……涼……」

  「放開……別……」又來。來不及道出的話,又被他以唇任性的堵上。

  他不是在十年前就拒絕了她嗎?爲什麽這回重逢會以這麽……「激烈」的吻來迎接她?是在逗著她玩嗎?她黯然的想著。

  可是她卻不能否認,她也想著他呵!十年的時間,都不足以沖淡她對他的感情,也沖不淡她對他的……相思。

  不願再與心底的欲望對抗,她主動的踮起了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回應他激烈的熱吻。

  她的回應差點就毀了他的理智。

  他火熱的吻從她的唇畔延伸至她的耳畔、頸項,在白皙的頸邊留下了一個個淺淺、若有若無的吻痕,大手也隔著薄薄的絲質襯衫,撫摸著她胸前的柔軟,引出她一聲聲的喘息與令人瘋狂的嬌吟……:

最後,憑著剩餘的理智,他放開了她。

  迷濛的眸子凝視著他,她柔媚的半靠在他身上,急速的喘息著,紊亂的腦袋完全阻斷了她的思維。

  「不能在這裏,這裏不適合。」他低沉的嗓子在她耳畔響起,完全勾回她的心神,「拜託你,別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她倒抽口氣,顫抖的推開他。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狂亂的心跳令她不禁結巴起來。

  她的問題,讓他想起了他的「任務」。

  「我來應徵。」他露出一個笑,英俊的臉配上笑容很吸引人,「那你呢?爲什麽會在這裏?」如果她是這裏的員工,那很方便他。

  方便他誘拐她。

  「我是這裏的員工。」她傻傻的回答了他。

  「那麽我們將會成爲同事,請多多指教。」她呆呆的模樣很可愛呢!想著,他便想低頭吻她……

喔不,不能再吻她,不然他一定會失控。

  可是根本不用他自我控制,因爲她已先一步伸手捂住他的口,「你不是來應徵的嗎?」她泛紅著臉,提醒著。

  「也對。」他點點頭,別有含意的說:「是不太應該錯失這個大好機會。」爲了童氏,也爲了懷中的她。

  不明了他的一語雙關,她只當他是單純的想進入柏迪林工作。

  「你來應徵作不是應該去人事部嗎?爲什麽會來頂樓?」她終於發覺了異樣。

  他聳聳肩,「是伊恩•那依斯叫我直接上來頂樓找他的。」當伊恩•那依斯看到他那份虛擬的履歷表時,二話不說的就要他來見他。

  嘖嘖!還真大牌。

  「你應徵什麽工作?爲什麽我不知道最近公司要聘請人?」而且需要伊恩•那依斯親自召見的,職位應該不低。

  「總經理助手。」雖然是埋沒了他的天分,但將所得到的,卻十分值得。

  「你不是應該急著去見他嗎?爲什麽會拉我到這裏?」最後幾個字,她近乎是唇語。

  「因爲我想你。」太習慣她突然會說「唇語」,他低笑的回答。

  「呃……」是兄弟的那一種想念嗎?她不敢問出口,生怕得到一個令她更傷心的答覆。

  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與傷心,他看到了,他張口想要解釋時,一陣聒噪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他的話。

  他很想掛掉這個電話,但來電顯示著伊恩•那依斯的電話號碼,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按下通話鍵。

  「韋恩•童。」他一向以名字作爲招呼。

  「童先生,請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是中點三十分,距離我們相約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鐘。請你準備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服我原諒你的遲到。」伊恩•那依斯一連串責備的話,童烈霖只聽下了十分之一。

  「很抱歉,我已經來到公司,請再給我幾分鐘。」童烈霖毫無誠意的說。

  「五分鐘,五分鐘後我見不到你,你就不用來了。」對方囂張跋扈的態度,令他的眉心一皺。

  也不待童烈霖的回應,伊恩•那依斯便掛了電話。

  伊恩•那依斯說話聲浪之大,她也聽到了,她嘗試的說著類似安慰的話,「他是那種人,別放在心上。」

  除了柏迪林的老總裁和「小小」的她以外,其他人皆進不了他的眼。

  「你跟他很熟?」他悶悶的問。一種名爲「嫉妒」的情緒慢慢在他心裏形成,加深他對伊恩•那依斯的不滿。

  她猶不知情,「應該算熟吧!」共事數年,她幫過他不少忙。.

  「是嗎?」很好,真的很好,他絕不會對伊恩•那依斯手下留情。他陰森森的笑開了唇。

  「你趕快去見他吧!」雖然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冷笑感到困惑,但她沒有開口詢問。

  「待會兒一起吃午飯?」他開口邀請。其實不只午飯,他想要佔據她所有的時間和注意力。

  她卻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待會兒有一個午餐聚會。晚上可以嗎?」

  「好,那我六點鐘來接你。」

  「嗯!」或許他只是想要敘敍舊而已。

  再在她的頰上偷來一吻,他心情愉悅的牽著她走出走火通道。

  「那晚上見。」然後他便往伊恩•那依斯的辦公室走去。

  而她,又再一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闔上的門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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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7:00
第五章

  童烈霖甫打開伊恩•那依斯辦公室的門,氣沖沖的指責便迎面轟來——;

  「韋恩•童先生,你足足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十五分鐘,你可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成爲我的助手,要我聘用他們?」伊恩•那依斯十分不喜歡時間觀差的人。

  「很抱歉,我剛好遇上一點事。」童烈霖的道歉裏一點歉意也沒有。

  「你……」他還沒見過這樣跋扈的求職者。

  「我相信有許多人期待這一份工作,可是他們對童氏卻毫無認識,在我的履歷表上應該有寫我原是童氏總裁的行政助理,對吧?」童烈霖逕自坐上真皮沙發,冷眼傲視對手——也是他未來的上司。

  「的確,爲什麽你這麽肯定我會聘用你?」爲扳回一點氣勢,伊恩•那依斯走回辦公桌後坐下。

  「在我離開童氏前,我在總裁的電腦裏順便拿走了一點資料,而這些資料可以幫柏迪林在廣告界站穩腳步,甚至遠遠勝過童氏在廣告界的地位……」他一頓,望向一臉垂涎的伊恩•那依斯,「只要你聘用我。」

  他的條件,很誘人,但是他的行爲,卻令人有所保留。

  伊恩•那依斯小心翼翼的問:「我怎能相信你不會偷走本公司的資料,然後賣給其他公司,甚至是童氏?」可以在舊公司做出內竊機要資料的事,難保他不會在柏迪林裏做出同樣的事。

  童烈霖低笑幾聲,像是嘲弄他的愚蠢。

  「你笑什麽?」很明顯是在嘲笑他,伊恩•那依斯忍不住老羞成怒。

  「那依斯先生,我不會向你保證一些我做不到的事。」尤其他這一趟的目的,就是要毀了柏迪林。

  「你的意思……」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趕我走,讓我帶著手頭的資料到別家公司發展我的才能,二是聘用我,我會提供童氏的機要資料給你,而且還會將這季的利潤提高百分之二十,但前提是——你必須好好的巴結我,否則我不但會給你假資料,更會在柏迪林挖走一切資料再回去童氏。」這也是他主要目的之一。

  「你!」伊恩•那依斯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樣?需要我再給你幾分鐘考慮嗎?」童烈霖拾手看了看手錶,「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的時間也是非常寶貴的,我忙著去找另一間公司……」

  「好,我答應你。」不待他說完,伊恩•那依斯忍痛答應他的不平等條約。

  要不是童烈霖手上有這麽誘人的資料,他才不會答應這種喪權辱國的條件。

  聞言,童烈霖勾起一抹笑。

  果然,他的反應在自己的預料之內。

  「很好,我們終於達成共識了。」也爲毀了柏迪林邁進一步。

  是「被迫」達成吧!伊恩•那依斯無奈的想。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遇上一個這樣目中無人、驕傲跋扈的「下屬」。

  「對了,我想問,你跟方若涼是什麽關係?」這是另一個令他非要毀了柏迪林的原因,因爲這個白癡男人似乎跟他的若涼熟得很。

  「你說的是方若涼、方特助?」伊恩•那依斯疑問。這男的怎麽會認識方特助?

  「對。」方特助?

  「她是總裁助理,這一回來德國主要是輔助我,不過自從我搶走童氏的客戶之後,她就不再幫助我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見死不救!」想到自己未來的日子將會完全在水深火熱之中度過,伊恩•那依斯不禁低咒。

  該死的女人?很好,他非整死這個該死的男人不可。童烈霖冷眼瞪向伊恩•那依斯,同時爲方若涼的作法致以無比讚賞。

  與童氏作對,當然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不然,他怎麽會出現在柏迪林呢?

  「咳咳!」不明白爲何會被他瞪著瞧,伊恩•那依斯清清喉嚨,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樣做?」

  他在童氏總裁身邊待了一些日子,應該會知道那個神秘的總裁接下來會搞什麽把戲吧?

  「接下來嗎?」

  「對。」

  「守株待兔。」童烈霖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

  「爲什麽?」伊恩•那依斯不懂。

  「你以爲童氏總裁會那麽容易放過柏迪林嗎?他最擅長喬裝成另一個身分,然後潛入敵手的公司,再做出一連串的報復行動,非得毀了敵手不可。」瞧,他現在不就在這裏了?「雅泰被併購一事,你應該有聽過吧?」

  「有。」而且心有餘悸。

  「他是以這種手法逼得雅泰總裁將公司賣給他的。」當然,他也拿了一點雅泰總裁的私生活來威脅他。

  試問,一個在衆人面前是一位好好先生、好好父親,在私底下竟是喜好年輕、未成年的小女孩,要是在社交界傳開,他就可以直接開槍轟了自己,早點投胎轉生算了。

  「好好好,我們就等他自動送上門。」伊恩•那依斯對他的主意是百分之百同意。

  可惜,人早就已經送上門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好。」童烈霖低沉的嗓子也同意的道。  

**********************

牆上掛鐘的時針,快要指到「6」。

  方若涼頻頻望向掛鐘,心爲了待會兒那個飯局而忐忑不安著。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她的雙頰忍不住的熱了起來。他所做的一切,是在跟她開玩笑的嗎?

  可是那個吻,是那麽激烈,像要將她揉入骨髓裏似的。

  是她想得太多了嗎?

  「方姊,你在想什麽?」跟她感情頗好的小助理愛琳將臉湊近她,好奇的問,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啊!抱歉,嚇到你了。」圓圓軟軟的小臉上充滿了歉意,讓人感到若是不原諒她,就是做了一件非常殘忍、天地不容的事一樣。

  「我沒事,只是太過專心想事情而已。」方若涼搖搖頭,沒有去加深她的歉疚,「都快六點了,你怎麽還沒回家?」一般人在五點的時候,就早早回家,約會去了。

  「沒什麽啦!」愛琳傻笑的搔搔頭顱,「我家裏沒有電腦,有一些報告要在這裏做才行。」

  「是嗎?那做完了嗎?需要幫手嗎?」知道愛琳一個人背起全家的生計,那無悔與承擔讓她佩服而感動。

  「不用、不用,我快做好了。」愛琳白嫩的臉上有著甜甜的笑,沒有被殘酷的現實給打敗,「因爲剩下的一點點,我打算明天才做。」她吐吐舌尖,表示自己要偷懶去。

  「明天做也好,別待到太晚。」伸手拍了拍愛琳彈性十足的臉頰,方若涼提醒道。

  「是!」她耍寶的做了個童子軍的敬禮動作,逗笑了方若涼。

  「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兩人的背後響起。_

  方若涼與愛琳一同轉身,瞧見了童烈霖。

  「你真準時。」掛鐘上的時間,時針不偏不倚正好指著「6」,分針更是剛好擺在「12」上。

「這是習慣。」他向來不肯錯過任何一分一秒——只除了,他讓兩人白白錯過了十年的時光。

  「方姊,你的男朋友喔?」愛琳曖昧的來回看著兩人。

  「他……」

  不待她解釋,愛琳不滿的嘟起紅潤的唇兒,「厚!方姊,你好過分,還騙我們沒有男朋友,我們差點就替你介紹一個新的男朋友了,太不夠朋友了。」害她們差點就亂點鴛鴦譜了!

  「不是的,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怕童烈霖會爲此而不悅,方若涼連忙解釋。

  不過童烈霖卻皺起眉,爲她急於撇清兩人的關係。

  愛琳卻聽不進她的解釋。解釋等於掩飾嘛!這個她很懂、很明白的。

  「你們兩人站在一起真的好配喔!」男的帥,女的嬌,站在一起真的很令人賞心悅目。

  「我們真的只是……」方若涼仍努力的想說服她。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的。」他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欲蓋彌彰」,她懂的,她懂的。

  「愛琳……」

  笑盈盈的瞄了站在一起的兩人,愛琳急急的說:「我不妨礙你們了,我先走了。」說完,她提著包包,快步離場。

  「愛琳、愛琳……」方若涼想喚回她,但她卻一去不回頭。

  「很抱歉,她誤會了。」他不會生氣吧?她回過身,向童烈霖道歉。

  「沒關係。」他搖首。

  他不僅一點也不會生氣,而且還很想這個叫愛琳的小助理替他們大肆宣佈,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真難得你沒有生氣。」見他真的沒有發怒的跡象,她也放鬆心情,開始揶揄他。

  「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一個很愛生氣的人嗎?」不介意被她揶揄,他好笑的反問。「就算以前真的很愛生氣,都過了這麽多年,我不會改變嗎?你忘了嗎?你有十年的時間不在我的身邊。」淡淡的語氣中,卻有著似有若無的指控。

  指控她的不告而別。

  十年,並不是短的時間。

  唇畔的微笑一僵,她明瞭他的指控,也知道是自己理虧,所以無言而對。

  但當年的她,甚至現在的她,仍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面對他,不辭而別也許是她唯一的方法。

  「怎麽不說話?」不打算給他一個解釋?

  「我……無話可說。」她咬唇。

  童烈霖黝黑的眸子緊盯著她,心中冷不防浮現的念頭讓他差點按捺不住。

  他要她,要她完完全全成爲他的,不再讓她有機會逃離他的身邊,再也不會有機會。

  最好是讓她懷上他的孩子,因爲深知家庭觀念非常重的她,一定會爲了孩子而留在他的身邊。

  是卑鄙,卻是一個可以留下她的方法。

  主意打定,他也沒有逼她面對過去,因爲他要的是她未來所有的時間與專注力。

  「我們先去吃飯,好嗎?」低柔的嗓子,以情人似的溫柔呢喃,開始誘惑一顆無措的心。

  是她看錯了嗎?方才他的眸子,多了一點她看不懂的情緒。她怔怔的站立原地看著他。

  「涼?」暫時收斂起太過的熱情,他一臉無辜的望向她。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他很清楚「演戲」是多麽重要。而現在,他也打算以這個方式奪回她的芳心。

大概是她看錯了。
  方若涼不疑有他,點點頭,「我們去吃飯吧!」

  邪佞的笑,印上他的唇邊,「好,我們先去吃飯。」

  因爲飯後,他們會很忙、很忙。

***********************

「涼,這酒真的可口而且香醇,來,我們再來喝一杯,慶祝我們可以在異國再次重逢。」童烈霖滿臉笑意的爲空了一半的酒杯再度添滿。

  「我、我不要喝了……」芙頰上染上一層嫣紅,方若涼搖搖頭,告訴還不停向她灌酒的男人,「我不能再喝了,我、我會醉的……」

  「怎麽會呢?這酒的酒精成分很低,不會喝醉的。」他仍不放棄的勸她喝下一杯又一杯酒精成分達百分之七十的酒,甚至不惜說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謊言。

  「很低?」爲什麽她會感到飄飄然的,渾身用不上力?

  「對,很低。」但他可不想讓她太醉,因爲其中一個人感受不到歡愉,也非樂事,「再喝一杯。」一杯就很夠了。

  「好。」早已經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方若涼再狠狠的灌下手上的酒,過多的酒從唇邊溢出,往下流向白皙的頸項。

  「我、我喝完了……呃……」她一臉得意的倒轉酒杯,顯示自己一滴不剩的喝完。

  「很乖。」而他也已經忍夠了。

  他的唇貼上她的唇邊,沿著方才酒流過的路線,將香醇的酒一一舔進自己的口中。

  「好香、好甜。」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而醉娃娃則是回他一個嬌憨的甜笑,重重的擊中他的心。

  「我會瘋狂的。」只是一個笑,就已經讓他神魂顛倒,那待會兒的纏綿會是如何的銷魂?

  「童?呃……」醉眼迷濛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不肯定的低喚,伴隨著一記酒氣濃濃的酒嗝。

  「是我。」他兩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入懷中,生怕她會東倒西歪的撞上她前面的桌子,「小心點。」

  「童……童……」她像是上癮似的連喚著他。

  「嗯?」他縱容的吻著她,她每一聲的叫喊都讓他動容。

  「童……我好想你……很想你……」她就像貓咪一樣撒嬌的以臉頰磨蹭著他的胸口,吐露心底一直不敢說的話。

  「是嗎?」聞言,他擡起她的頭,「想我爲什麽要離開我?而且不辭而別?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氣憤嗎?」

  再次被遺棄的傷口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因爲……我怕……你不愛我……」她皺起小臉,「你不愛我,我心裏好痛好痛,不敢再面對你……所以逃到美國,以爲可以忘記你……可以重新開始……」她軟軟的手攀上他的脖子,把玩著他的髮尾。]

「那你可以忘掉嗎?」抱起她面對面的坐在自己大腿上,他問。

  隨即,他便發現這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姿勢,兩人緊緊的相靠,她胸前的柔軟同樣貼在他的前胸,隨著她每次呼吸,渾圓的豐盈就會往他的胸膛送去,嚴重挑戰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忘不了……」她苦惱的說:「我忘不掉你……不管我讓自己多忙,可是你時時刻刻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裏,甚至……在夜裏,你也要闖入我的夢中……你說,爲什麽你就是這麽令人難忘記?」她揪住他的衣領,凶巴巴的問。

  「你忘不了我?」他的理智因她的話而稍梢歸位。"

  「對。」她窩在他的肩上,悶悶的承認。

  「你還愛我嗎?」他更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沉默了一會兒後,她緩緩的說:「我不知道。」

  「爲什麽?」他扶起她,讓她的目光直接面對他,「愛我就愛我,不愛就不愛,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搖搖螓首,「我想要繼續愛你,可是我會好辛苦、好辛苦,因爲你都不愛我……」但是要她不愛他,卻又好難。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愛你?」低歎一聲,他反問。

  「那你愛我嗎?」她迷離的眼兒,直視眼前令她想愛卻又不敢愛的男人。

  盯住她好半晌後,他輕歎一聲,「愛,我愛你。」只是在兩人分隔十年後,他才能清楚明白自己的情感。

  代價是十年的漫長時間。

  「你愛我?」她偏過頭。

  「我愛你。」

  「可是……我不知道還愛不愛你耶!」這樣不是對他很不公平?「你不介意嗎?」

  「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的,你也會努力再愛上我,對不對?」

  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她沒有直接回應他。

  「我會把這個笑譯成『我願意』喔!」將她的甜笑含入口中,他細細品嘗她小嘴裏的甜蜜。

  舌頭在她微微張開小口時竄入,纏著她香甜的小舌尖,大手也毫不客氣的撫上她的柔軟,隔著衣衫揉出她聲聲的嬌吟。

  這般柔軟甜蜜,他想了十年,而今天上午的擁吻將他對她的所有感情與激情完全激發出。

  今天晚上,他並不打算放過她。

  「嗯……」酒精讓她渾身燥熱,而他的手,卻出奇的可以爲她稍稍解去熱氣。

  「涼,你好甜、好美。」他抵住她不時喘息的唇,偷來一個又一個輕輕的咬吻。

  「童……我好熱……」醉眼迷亂的迎上他,她在他懷中不安的扭動著,口齒不清的低喃。

  「很熱嗎?」長指一顆顆挑開她胸前一排的鈕扣,露出底下白色的胸罩,「涼,我好愛你。」

  「我……嗯……」她自動自發的把頭顱往後仰,讓他的舌在頸間遊走的範圍更廣更闊。

  熱熱的舌在頸間遊走了一會兒,隨即往穿著胸罩的香乳遊去,大口一張,隔住薄薄的衣料吻住悄悄挺立的小果實,嘖嘖有聲的吸吮起來,一雙大手也往她下身的裙子摸去,一手撩起窄裙,拉下同爲白色的底褲,粗礪的指尖分開柔嫩的花瓣,欺上粉色的花核,誘出她的蜜汁。

  「啊啊……」歡愉從他揉弄的地方往全身竄去,她忍不住仰頭喊出一聲聲嬌吟,「嗯……用力點……」酒精讓她的理智完全粉碎,所有的知覺只剩下他大手揉弄的地方。

  「如你所願。」他加重在她腿間的力道,引出她更多的花液。

  修長的指順著花汁探入緊窒的穴兒,從未被進入過的小口立即毫無空隙的含住,令他差點受不了的低吟一聲,胯下的男性欲望直直繃緊得接近疼痛。

  「啊啊……」突如其來的試探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受驚的想要逃走,可是他卻不許,逼她接受接踵而至的快感。

  「童?」她困惑的擡眼,對上他佈滿欲火的黑眸。

  「喜歡嗎?」唾液將薄薄的胸罩沾濕,粉色怒放的小果實在半透白的衣料下若隱若現,誘惑得眼前的男人將胸罩往上推,直接將又香又甜的小乳尖含入濕熱的口中,白森森的牙不時齧咬。

  「嗯……哦……」這般直接的攻擊,讓她無法承受的拱起身子,不知道是迎合還是逃避。

  「童……我想要……給我……」雖然壓根兒都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麽,可是她仍是順從心中的欲望說出口。

  「好,給你。」將指從她的小穴退出,他滿意的聽到她失望的呢喃,「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的,先忍忍。」

  他將她放平,讓她躺在柔軟的地氈上,然後拉下她半脫的底褲,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再分開曲起她兩條長腿,將濕淋淋的花穴盡納入眼中。

  「真美。」他讚歎道。

  「不要這樣……」他過分熾熱的目光害她感到好羞好羞,她別過臉想闔上雙腿,卻被他阻止。

  「爲什麽不?你都濕透了。」他邪淫的將指摸上她被花汁沾濕的花瓣,啞聲的問:「你感覺到了嗎?」

  「不……」他的觸摸讓她尚未滿足的花穴感到更加空虛,「別再玩我……求求你……快給我……」她不知羞的開口求他。

  他勾唇一笑,巨大的男性隔著長褲壓上小穴,以磨蹭的方式同時給予雙方滿足。

  兩人的第一次,他不想在餐廳的小房間的地板上發生,也不捨以這種方式來委屈她,但是體內的情欲,卻迫使他無法放開她。

  「嗯嗯……童……」男裝西裝褲的布料比不上內褲的柔滑,粗糙的布面隨著他的旋轉帶來快感,讓她發出一聲又一聲呻吟,雙腿又害羞又貪歡的爲他敞開了些。

  「乖女孩,越來越懂得享受了。」胯下傳來的陣陣濕意讓體內的亢奮感越來越強,「真敏感的小女人,我撿到寶了,對不對?」他低首詢問,在她來不及回答時,腰際用力一撞,帶給兩人更大的歡愉。

  「我的老天!」

  好舒服!

  「啊啊啊……」她也感到原本就濕漉漉的花穴因他的動作,流出更多的花汁作爲回禮。

  她在這個時候根本就無法思考,敞開的腿環上他強壯的腰際,渴望的扭動身子,做出無聲的邀請。

  「好,我全都給你。」他再也無法忍耐下去,挺動腰桿開始律動,力道之大,連隔著衣料的亢奮也稍梢陷入甜美的花穴裏。

  初嘗到情欲的她很快的就在這場挑情戰中棄甲投降。

  「童、童……啊嗯……不啊……」她在他的身下顫慄的達到高潮,更多的花蜜從穴兒泛出,將他的褲子沾得更濕、更透。

  明知道她已經到了高峰,可是他無法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停下來,只能繼續在她的身上衝刺。

  「啊啊……童……」甫獲高潮的她還沒有休息,他的力道卻比方才更大,連隔著長褲的男性也更加陷入她的花穴。

  他吻住她紅潤的唇,舌尖狠狠的糾纏她,將她所有的喘息一聲不存的吞入口中。而他也在幾次重重的撞擊下,哆嗦的釋放出白濁的欲火……

  一會兒後,聽不見她作聲的童烈霖拾起頭來,卻看見她一臉酣睡。

  好樣的女人,竟然「用完即睡」,完全不理會他這個用盡全力去討好她的男人。童烈霖壞心的想要弄醒她。

  可是大手一碰上她,卻改變力道的輕拍著她,讓她睡得更加安穩。

  可惜啊!可恨啊!今天他白白浪費掉了。

  不過,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將她吃乾抹淨的。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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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7:30
第六章

  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到床上一對相擁的男女身上。

  「唔……」頭痛得像快要裂開似的,方若涼呻吟出聲,這回不是爲了歡愉,而是因爲宿醉。

  她發誓,她以後不會再乖乖的聽童烈霖的話!

  「怎麽了?」男性低沉的嗓音在旁邊響起,一雙大手也伴隨著詢問按向她頭的兩側,力道適中的爲她推拿起來。

  「嗯……好多了,謝謝。」大手的推拿十分專業,刺骨的疼痛似乎也減退了點。

  等等!這個男人……是誰?!

  方若涼猛地瞪大雙眼,直直的盯著眼前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性臉龐。

  「你你你你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再等等!

  他他他他他身上竟然、竟然是一絲不掛!

  「你你你你你……爲什麽沒、沒有穿衣服?」

  聞言,童烈霖低笑出聲,「涼,你睡糊塗了嗎?昨晚你喝醉了,是你硬拉著我上床的,你忘了嗎?」

  他聽見重重的抽氣聲響起。

  「至於爲什麽我會沒有穿衣服的問題,當然是你將它們脫下來的,而且你也沒有穿啊!」他邪邪的在她赤裸裸的肩上印下一個熟熱的吻。

  是她硬、硬拉著他上床的?!

  「天、天啊……」爲什麽一遇上他,她所有的生活都會變得如此混亂?

  「涼,我不許你後悔,你得負責我的清白。」他以指托起她的下巴,字字清晰的告訴她。

  「你的清白?!」

  「對。」雖然他的第一次早就在大學的時候被一個學姊灌醉而要了去,「你要負責。」

  「等等……讓我想想……」

  事情好像不是這樣的,她昨晚、昨晚……

  他怎麽可能會讓她想?-

  「涼,你想玩完就算了嗎?昨天晚上雖然你是喝醉了,但你卻完全沒有顧及我的意願。我一送你到家中,你就撕了我的衣服……」他指指地上的一「團」衣料——當然那是他自己撕碎的。

  「我我我……」怎麽會變得這麽粗暴?那簡直就是強暴!

  「接著你就將我推入房中,將我撲上床,而且還脫了我的長褲……」他越說越興奮。

  「夠了!」越說她就越像一隻發情的野獸一樣,「我的老天……我怎麽可能會這樣?天啊!」她捂住一張因宿醉頭痛而蒼白的臉,感覺到原本已經好了一點的頭又開始抽痛。  

「其實事情還好。」見她如此,他也不忍心說得太過分。

  「什麽還好?我竟然強暴了你……天啊!」她竟然強暴了她青梅竹馬的好兄弟——至少對他而言,她一直都是他的好兄弟。

「我們沒有做到最後一個步驟。」

  「什麽?」她一頓,擡頭瞪他。

  雖然他爲此而感到十分惋惜,但表面上還得維持平靜,讓她不會起疑心,「我們沒有做到最後一個步驟,也就是我沒有進入你的——」

  「我明白了。」她臉紅的打斷他。

  也就是說,他們還不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幸好……」可是同時,她卻感到失落……

  「但是你昨天用我的身體來取悅你是不爭的事實。」用完還睡得怎麽搖晃也沒有知覺。

  「我……應該是在作夢吧?」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一切也來得太過不真實,「我想,我再睡一覺,一覺醒來後,一切都會變回原狀的。」

  她鴕鳥似的拉起被單,從頭到腳都蓋住。

  「涼,不論你睡多久,它還是存在,因爲我們共度了一晚是事實。」大手撫上被單輕撫,彷彿這樣就可以摸到其下的柔嫩肌膚。

  她輕顫,因爲那過度親暱的動作。

  「涼。」拉下阻擋兩人的被單,他吻上她的唇。

  她驚愕的任他吻著,直到回過神時,她的雙手早就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頸項,原先被動的香舌已經在回應他。

  「涼,沒有人在接吻的時候是張開眼的。」他離開一點點,啞聲提醒。

  待她合作的閉上眼後,他熱情的再吻住她,濕熱的舌沿著她的唇舔弄著,然後張齒輕咬著、吸吮著她菱形的唇瓣。

  他慢條斯理的逗弄令她急了起來,逼得她主動的將舌湊進他的口中,可是她卻因爲害羞,不敢再探入更深的位置。

  他反客爲主的舌尖強悍的進入她的口中,翻攪著不敢吻他的小舌頭,大手一如昨夜一樣摸上她胸前的柔軟,用力的揉著。

  「嗯……嗯……」小嘴被吻住,她沒辦法喊出心中的情感,只能發出模糊的輕哼,不過,那已足以讓男人欲火焚身。

  下一秒,他的唇舌直接攻往她的雙乳,將挺立的小果實吞入口中,時而吸吮、時而輕齧,讓她完全迷失在這番折磨下。

  她羞人的發現,自己的腿間,竟然會不由自主的濕了起來。她夾緊兩腳,不想讓他發現她的淫蕩。

  可是,欲蓋彌彰,他仍是發現了。

  「涼,你真敏感。」只消小小的逗弄,她就已經爲他準備好了。

  「別說。」似乎認爲兩人不可能停止,所以方若涼別過臉,嬌聲的說,沒有企圖或意圖想要阻止他過於狂浪的行爲。

  「你不想我用說的,是想我用做的嗎?」像是嫌她還不夠害羞似的,童烈霖說出更加令人臉紅耳赤的話。

  「你……」他說中了,於是她無言以對。

  他輕聲邪笑,大手撫上她微濕的私密處,長指分開濕潤的花瓣,微微施力在粉色的小豆上揉弄,揉出陣陣的歡愉,教她又窘又不捨。

  「舒服嗎?。」他問。

「啊……用,用力點……」快感一波接一波的襲來,卻被他技巧性的挫制住,沒有立即達到高潮。:

這樣不停的被狎弄著,她不禁開口求他,給她一個完美的高潮。

  「遵旨。」他的指冷不防的改變方向,不再玩弄她的小核,而是改探進她早已溢滿愛液的小穴兒。

  方若涼十指抓緊頭下的軟枕,耳中聽到的,是他的指進出花穴時所發出的稠膩聲,以及自己受不了快感時所發出的吟哦聲。

  太、太羞人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推開他,只能在他的注視下,到達完美的頂峰……

  「啊啊啊……」原先濕透了的小穴流出更多香甜的花汁,不但沾滿了他整只手,更流到被褥上。

  他沒有馬上從她的緊窒裏抽出,而是待那一陣銷魂的抽搐過去,才緩緩的抽出長指。

  看著上面的花液,他就在她又驚又羞的目光下,將指放入口中,嘖嘖有聲的舔淨。

  「好甜。」未了,他沙啞的說。

  「你……你……」老天,她想這個時間昏過去!

  「涼,今天你逃不了了。」在她的驚愕視線下,腫脹的男性,瞬間埋入了花穴……

  「啊!」早已濕潤的花穴在他闖入時,傳來一陣被撕裂的疼痛,但這種痛楚在他開始律動時,蕩然無存。

  屬於男性的粗壯在她的體內,摩擦著女性最柔軟性感的地方,勾出兩人心中對情欲的追求。:

  「不要……這麽快……」兩手被迫環上他頸項的方若涼,搖晃長髮,可憐不已的哀求他。

  「不。」他冷酷的拒絕答應辦不到的事情。

  大手握住柳腰,不容許她逃走的腰桿以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力道,貫穿緊窒的花徑,帶出染血的汩汩花液,染濕兩人交纏的私密處,以及體下柔軟的被單。

  「嗯……啊……」無盡的快感從他用力挺進的地方,遊竄到全身其他的地方,她修長的腿兒自動的環上強壯的腰肢,讓他可以更加進入她。

  「若涼,我的若涼。」他毫無節制的進出那一片濕淋淋的窄穴兒,每一次的抽動都發出令人羞澀不已的淫浪水聲,誘惑得他無法控制的忘情享用身下誘人的女性胴體。

  「啊……啊……」彷彿身處於大海之間,快感的浪潮不斷的襲向她,「童……童……」十指改握住他厚實的肩膀,她情不自禁的往後拱身。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胯下傳來直達骨髓的歡愉,令他忍不住的按緊環上自己腰的腿兒,更加深入的享受她的甜美。

  「不……不要……」敏感的花壺傳來白熱化的快感,那接近死亡的感受令人懼怕,然而在他強勢的掠奪下,她無法逃避,也無法拒絕,只能受不了似的收回擱在他肩膀上的手,捂住發紅的嬌容。

  他淺笑的看著她鴕鳥般的動作,驀地,他加重了律動的力道,男性深深的埋入柔軟的花徑。

  她失聲嬌吟,小巧可愛的腳趾頭蜷曲起來,「童……慢點……慢點……我快忍不了了……」

  「乖,你可以的……你可以的……」腰際擺出更加沉重的力道,嫩白的胸乳隨著他的動作,晃出一波波令人炫目的乳波,誘得他低下頭,咬住頂端小小的花蕾,吸吮輕咬。

  「你……你……」明明知道她無法承受更多,但這個男人卻一次次的加深對她的撩撥!

  「好燙!放過我……求求你……」徘徊在得到滿足及渴求得到更多的交界點,她無法不開口求他。

  「好……我全都給你……全都給你……」兩手托起她的臀部,他坐起身,讓她坐在自己身上。這個姿勢讓他更加深入她,也讓她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教導她如何取悅兩人,教導她如何騎在自己身上。

  「啊啊啊……好棒……」儘管不是醉酒,但她已經失去所有的理智,現在混亂的腦袋裏,只剩下他。

  好羞人!她彷彿是在利用他一樣,可是她卻無法停下來。

  靠著他的幫助,她上上下下的騎坐他,每一次都將他的欲望納入體內的最深處,讓花蜜將兩人交合的地方沾得更濕。

  「涼,再用力點,你快要了我的命!」溫濕的小穴緊緊的咬住他,幾欲令他達到高潮——但,在她享受到那無比的快樂前,他並不允許自己這麽快就棄甲投降。

  在她坐下時,他使勁的往上頂,讓兩人的快感加倍。

  層層的歡愉使她完全失去自我,在小腹裏凝聚,一陣高過一陣。

  「童……快、快點……」在臨界點上,她別無選擇的開口求他。

  「好,我的若涼。」將她推向床上,他擡起她的左腿,胯下的男性快速而不留情的侵犯著她,決心要將她送上情欲的天堂。

  「啊啊啊……」在一陣緊縮下,她到達完美高潮的頂峰,十指無意識的在他背上留下她的烙印。

  背上的疼痛比不上身下的快感,他顧不了的用力埋入她甜美的體內,釋放屬於自己的白濁欲望……

  仍舊在喘息的她擡首望向他,很害怕在他的臉上會出現後悔的表情,一如十年前吻了她一樣。

  他也在這個時候低下頭,臉上沒有一絲後悔的神情,也沒有想逃走的意味,但接下來他所提出的問題,卻讓她馬上想偷跑——1

  「痛嗎?」他緩緩從她的緊窒裏退出,白濁的液體混著她的體液以及初夜的落紅由粉色的小穴中溢出,色欲的畫面差點逼瘋了他。

  她臉紅的想闔上大張的兩腿,卻被他擋住,「童烈霖!」她羞窘的大吼,兩隻緊握的粉拳揮向他。

  他輕鬆的接下她的花拳,墨黑的眸直盯著她掙扎時製造出的乳波,一波波的晃得他又想變成欲獸,再從她的身上掠奪一次次的快感。

  「涼,你才第一次,別再誘惑我了,你男人的自制力一向很差,如果你不想到明天還不能下床,你就儘管掙扎吧!不然你現在就乖乖的停下。」他大方的給予她選擇權——雖然他個人比較偏好前者。

  「你!」聞言,她停下掙扎,生怕他會遵守他的「承諾」,讓她一整天都待在床上,與他纏纏綿綿到天明。

  一想到那個情形,她的臉就忍不住染上一抹瑰麗的彩霞。

  「臉這麽紅,想到什麽了?」難得見到她驚惶失措的美麗樣子,他就是停不了的想要逗弄她。

  「你、你快點放開我!」她羞澀的低吼。

  現在兩人的姿勢真的曖昧到了極點,雖然兩人更曖昧的行爲已經做過了,但不代表她會習慣這樣的親密姿態——尤其她現在是兩腿大張的躺在他的身下!

  「那也得等我先幫你洗淨身體。」他突地橫抱起她,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溫熱的水柱打在酸痛的身上,本應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如果沒有男人在一旁對著自己的裸體猛吞口水的話。

  「你……先出去!」她害羞的用手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瞪著那個一點也不知道什麽叫做「非禮勿視」的男人。

  「我都不介意讓你看光光了,你就別再在意了,而且你現在可以自己站穩腳嗎?」他故意加刻意的問。

  「你……」他好可惡!知道她一定會站不住腳卻故意這樣說,分明想讓她更加羞憤。

  「我又沒想做什麽……」他只是想再一次狠狠的、不留情的埋入她溫熱的小穴裏,感受那被緊咬住的快感而已,「我只是想幫你洗淨身體而已,畢竟你身上有某部分是屬於我的。」他一點不害臊的淫示她。

  「童烈霖!你這個登徒子……不……嗯嗯……」原本想要開口大罵的紅唇被男性的唇霸道的封住,句子全變成模糊的音調。

  他孟浪的吻住她,擠滿沐浴乳的大手在她的身子上爬走,一條大腿更肆無忌憚的跨入她兩腿之間,邪淫的以膝蓋磨蹭著她女性的私密處。

  不消一會兒,屬於她的熱情花汁沾上他的大腿,他不禁呻吟出聲,擡起她一邊的大腿,男性的欲望在花穴的摩擦幾下。

  「童……」嘗過情欲的身子格外的敏感,她禁不住想開門求饒。

  違背自己的承諾,童烈霖順從心中所想,再一次在溫水下肆意的享用她柔美的身子,一遍又一遍……  

************************

「方姊、方姊……」愛琳用力的揮著小手,企圖將神遊不知到了哪一重天的方若涼給喚回來,「方姊、方姊、方姊、方姊!」被最尊重的人視若無睹,是令人忍無可忍的事!

  「啊?」方若涼回過神來,愣怔怔的看著她。

  「方姊,你昨天沒有上班,這裏已經積了好多工作了,如果你今天再繼續魂不守捨,我們就要通宵在這裏工作了喔!」愛琳將手上的一疊檔案放在她的桌上,「而且我叫了你好多聲呢!你都不理我。」語末,她給了頂頭上司一個可憐兮兮的目光,企圖勾起頂頭上司的內疚感。

  果然——

  「我很抱歉。」方若涼皺起雙眉,爲自己的心不在焉道歉。

  「方姊,你有心事不怕告訴我喔!雖然我一臉單純、笨笨的,但該懂的我也懂,我可以開解你的耶!」愛琳拍拍自己的胸口,一派豪邁的語氣。

  「我還好,你放心吧!」方若涼搖搖首,拒絕了她的好意。

  她、她怎麽、怎麽可以將前天晚上……以及昨天早上所發生的事,告訴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助理呢?

  昨天早上在浴室裏,童烈霖霸道的要了她一回又一回,執意逼出她所有的反應,直到她無力的求饒,他才肯將虛軟的她抱回床上。可是一沾上床,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時,又被他要了一回……

  一想到那春色無邊的畫面,她就感到臉上熱辣辣的。;

  噢!她一定又臉紅了。

  愛琳賊賊的研究著頂頭上司,湊近她的耳畔,「方姊,昨天你該不會跟男朋友太過火熱,所以累得不能上班吧?」

  啊!近看真的看得到她隱藏在衣領下的點點吻痕。

  聞言,方若涼的臉更紅了。

  對,她就是被童烈霖累得躺在床上,連站直身子的力量也沒有,直到今天早上才撐著酸軟的腿來上班。

  現在叫她站起來,她還得緩慢的找來一個支撐物來撐起自己那雙軟軟無力的腿。

  「嘖嘖!方姊,你的頸子都佈滿吻痕了,想不到你的男朋友這麽熱情。」愛琳笑得很曖昧。


  「愛琳,你剛才不是說還有很多的檔案要我看嗎?你趕快去拿來,不然今晚我們真的不用回家了。」不想再被可愛的小助理揶揄,方若涼馬上藉故支開她,貪圖一會兒的安靜。

  「我就知道,你要趕快把所有的工作做好,早早回去跟男朋友愛愛。」愛琳色色的想。

「我的老天!愛琳,拜託你了好不好?饒過我吧!」爲什麽這個時候沒有一道雷,狠狠的劈向她,讓她可以逃過這樣的災難?

  她一方面要受到情色的回憶侵擾,另一方面還要承受小助理的取笑問話……她快受不了了!

  「好好好,別氣、別氣。」看慣了人家的臉色,愛琳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笑嘻嘻的收拾文件去。

  方若涼輕呼口氣,挪了挪酸軟的長腿,不料卻掀動雙腿間另一番的酸……

  她輕咬住唇瓣,極力不讓到嘴的呻吟逸出口。

  天啊!一夜一日縱情的結果,代價原來是這麽「痛」。

  「方姊,二線電話。」愛琳活潑的聲音響起。

  「好。」應了一聲,方若涼將所有私人的情緒收斂,拿起聽筒靠近耳朵,「您好,我是方若涼。」

  男性低沉的笑聲從聽筒另一邊傳來,「你工作時都是這麽認真的嗎?涼。」

  「你……」一聽到他低醇好聽的聲音,那肆情的一夜一日情景不請自來的浮上她的腦海。

  天!難道她真的這麽色情嗎?時時刻刻都想著他精壯的裸體、他在她體內馳騁時的俊帥模樣……

我的老天啊!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鴉片,一種令人非常容易上癮的毒藥。

  「怎麽了?不高興我在你工作的時候打電話給你嗎?」童烈霖問。

  如果她敢回答「是」的話,他發誓,今天回去一定會好好的「獎勵」她的「誠實」。

  「你找我有事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選擇轉換話題,「還是伊恩•那依斯找我有事?」他身爲伊恩•那依斯的助理,也有可能因爲工作上的事務而找她。

  可是,一想到他只爲了公事而找她,她又會感到心裏悶悶的,好像被人揪住似的。她還真是矛盾。;

  「是我找你有事,不關伊恩•那依斯的事。」一聽到她的口中說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尤其是他敵人的名字,他就會莫名的不悅。

  呵!這就是吃醋了嗎?

  「那……你找我有事嗎?」咬咬唇,她心虛的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聽到她在聊天。

  「身子還好嗎?」他一說出口就是讓她臉紅的話,「早上你還站不起來,但是你卻堅持要回來工作——」

  「我、我好多了,沒什麽事了。」她急急的打斷他的話,不給他繼續說出那些令她臉紅耳赤的句子。

  「真的好多了嗎?」他不太相信的反問。

  「我真的好多了。」只是腿酸而已。

  「那今天晚上到我家。」他沙啞的說,絲毫不掩飾自己建議她到他家的桃色企圖。

  「我……我……今天晚上有聚會,不、不可以……」面對桃色的邀請,她只可以結結巴巴的撒著謊,食指與中指不自覺的互相交叉。

  專注於電話上的她,完全沒有發現,原應待在總經理辦公室的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是嗎?」童烈霖推開方若涼辦公室的門,含笑的盯著她的手。

  這是她從小到大說謊時都會做出的動作,沒想到外表成熟的她仍是改不了這個小動作。

  「當、當然。」她仍未察覺他已經進入她的辦公室,直到男人的雙臂環上她的腰,她驚呼一聲,才驚覺他的存在,「你……」

  「我早就站在你身後,是你沒有發現而已。」他滿足的將臉埋入她的頸項裏,嗅著屬於她的香氣——擾亂了他一整天的香氣。

  「別……這裏是辦公室。」看到愛琳賊兮兮的替她拉下百葉窗,並掛上「請勿打擾」的小牌子,她知道愛琳一定是想歪了。

  「我想了你一整天。」他輕歎口氣,在她的耳旁低語,「一整天,我滿腦子都是你,我完全不能工作。」

  這個男人在跟她說甜言蜜語呢!她的唇畔按捺不住的浮起一抹淺淺笑意,胸窩暖暖的。

  「你不可以這樣的。」她輕聲的告誡他,「伊恩•那依斯對待下屬是很嚴苛的。」除了他身邊的紅粉知己以外,他絕對是一個「嚴以待人」的無恥小人。

  「我不喜歡聽到你口中說出其他男人的名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道出伊恩•那依斯這個小人的名字,令他格外的不悅。

  她露齒輕笑的瞅視他,「如果你沒忘記,以我的身分,往後有爲數不少的男人名字會從我口中道出的。」

  他懊惱的低咒一聲。她的話讓他想起自己爲何要到柏迪林工作的原因。這幾天爲了她,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今天晚上到我家。」童烈霖轉個話題。

  這句話令她原本已經降溫的臉蛋再次染上紅暈,「我想,我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做『運動』。」

  爲了她的羞澀與暗示,他大笑出聲,「女人,雖然我知道你非常渴望我,可是我今天晚上只想抱著你入睡而已,別想歪了。」

  「你厚臉皮!」竟然曲解了她的意思。

  「我也只對你一個人厚臉皮。」他用力的將她摟進懷裏。

  柔柔的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她卻有著擔心,彷彿有什麽事將要發生,而這件事,絕對會影響到她與他之間的關係。

  是好是壞?還是她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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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7:53
我的兄弟情人3
你對我的強烈佔有欲
是基於責任還是愛情?  
雖然很想開口問你'  
卻又鴕鳥般的害怕知道答案……



第七章

  嗶嗶嗶……

  微弱的電話鈴聲傳入耳中,吵醒了一向淺眠的童烈霖。他低首看著懷中酣睡的心愛人兒,胸膛溢滿了溫溫的情意。

  毫無抗拒的依偎著他,方若涼時而像只撒嬌的小貓般用臉磨蹭著他,時而露出令他心動的甜笑。

  嗶嗶嗶……嗶嗶嗶……

  電話的鈴聲越響越快,也越響越亮,連他懷中的小女人也彷彿受不了這等騷擾似的皺起眉。

  輕柔的挪開她放在自己腰際的小手,他小心翼翼的下床,接起床邊的無線電話,「韋恩•童。」

  「我的童大總裁,您要到哪個世紀才回來公司?我快要撐不住了!」林梓一手拿著文件翻閱,一邊向著頂頭上司求救。

  緩緩步至門外,確定聲浪不會吵到房中酣睡的人兒後,他才開口,「你在半夜時打來吵我,就只是爲了向我求救?」面對林梓的哀求,童烈霖絲毫沒有被動搖。

  「總裁,您要是再不回來,我保證童氏很快就會倒閉。」林梓惡狠狠的威脅,另一隻手還努力的在檔案上簽名。

  「林梓,你以爲我真的很在意童氏嗎?」他冷冷的反問。

  「總裁?」林梓完全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啊!一定是他最近忙翻天,每天只睡兩個小時的結果,所以才會出現幻聽……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你知道我接手童氏的原因嗎?」童烈霖冷笑,「我接手童氏的原因,只是想要報復童氏一族的狗眼看人低,我要他們一個個的被逐出管理層,要他們一個個失去原本於中權力的滋味而已。」

  「總裁,您……」

  「如果今天你告訴我,你想要童氏的控制權,想要坐上總裁這個位置,我一定會二話不說,拱手相讓。林梓,你要嗎?」童烈霖的語氣中,完全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總、總裁,請請請您饒了我,我以後不敢再打電話來阻撓您工作了。」林梓含淚保證。

  雖說童氏總裁這個位置很吸引人,但瞧瞧,他只是代理總裁幾天而已,就已經忙得想要去跳愛河了!連親親老婆也快要怕他冷落她了,要是真的坐上總裁的寶座,他很肯定,不但他的老婆會包袱款款的走人,他也必定會英年早逝……6

  唉!淒涼的晚景啊!

  「總裁,我不打擾您了,您早點休息。」而他則要繼續跟小山似的文件相親相愛去了。

  嗚……老婆,人家好想你……

  童烈霖掛上電話,卻沒有立即回房擁住暖暖的人兒,而是靠在冷冰冰的牆上。

  他方才說的,是事實。

  他從未重視過童氏,對於童氏總裁一職更是不放在眼中,他之所以繼續佔著總裁這個寶座,只是不想讓童家那群統袴子弟重新掌權,爲自己的雙親報復他們而已。

  「你就是童氏的總裁?」驀地,原應留在房間的人兒站在門扉前,一雙大眼直盯著眼前的男人•.

  他回望著她,明瞭她聽到所有一切,「對,我是。」而他沒有打算再繼續瞞著她。

  「既然是童氏的總裁,爲什麽要到柏迪林工作?」方若涼冷靜的問,卻不希望他口中回答的,是自己心中所料到的。

  他靜默了。

  「爲什麽?」

  他走上前,將她帶入懷中,緊緊的擁住她,「聰敏如你,你會猜不到我的用意嗎?若涼。」在兩人相處短短數日中,她已經充分的表現出她的才能,以及……對柏迪林的忠心。

  雖然她口中表示不會幫助伊恩•那依斯,然而她在業務上卻處處維護他,將童氏加諸於柏迪林的衝擊減至最小。

  「所以……非要毀了它不可?」她擡起頭來,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墨眸凝視著她。

  「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你這樣做。」老柏迪林對她有知遇之恩,她無法辜負他對她的期望,更無法……背叛。

  「我不想逼你作出決定。」因爲他明白她的忠心。

  「現在,不是在逼我嗎?」她搖搖頭,掙開他的懷抱,「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雖然他沒有利用她對他的感情來作爲籌碼,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柏迪林的機要消息,但她無法接受兩人是敵對的關係。

  「你……」

  「我想,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她淡淡的、輕聲的說,清澈的眼眸裏是全然的傷痛。

  「不!」他抓住她的肩膀,拒絕的大吼。

  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之時,要他再放手讓她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這一輩子,他絕不可能會放手讓她走。

  「童……別這樣……」她闔上雙眼,不想看他,因爲她害怕多看他一眼,她就會忍不住的心軟。

  「不,我絕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懼怕再度被扔下的情緒包圍著他,像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掐住他的頸項。

  他側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不顧她反對的將她壓上身後的牆,大手扯開她胸前的帶子,柔綿的睡衣往兩邊滑去,露出底下粉色的胸罩與薄薄的內褲,潔白的身子在微弱的燈光下格外的誘人。

  「童……不要……求求你……」感受到他有別於初次的溫柔,他的動作狂野粗暴得令她心驚,「不要……」

  「我不准你丟下我,我不准你離開我。」拉開她身上僅存的內衣褲,帶著薄繭的指在她驚呼聲中探進仍然乾澀的花穴,強勢不容她拒絕的抽動起來,「我不可以讓你走。」

  「不要……童……不要這樣……」她抗拒著身前的男人,卻絕望的發現,自己明明被這個男人侵犯著,而她卻像娼婦一樣,對他的舉動有所反應。

  「求求你……不要……」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改掩在自己臉上,晶瑩的淚從指縫間流洩而出。

  他心痛的舔去她指間的淚,指上的動作沒有因爲她的淚而停下來,卻放緩了速度。爲了不讓她離開,他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他再加入一指,兩指撐開她依然窄小的花道,在香甜花液的幫助下,他的指滑得更深,也更加震動她的心。

  陣陣的快感軟化了她的拒絕,她放下臉上的手,改攀上他的頸項,以他高大的身子來支撐自己虛軟得站不住的腿,「童……」

  溫熱的淚猶停不了,顆顆落在他的肩膀上,再從他的肩膀上流過他的心窩。

  「我不會因爲你的眼淚而放開你的,我不可能再放你走……就算是要將你永遠囚在這間屋子裏,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逃離我。」他靠近她的唇,沙啞的低語。

  「不……你不可能……」聞言,她顫抖得幾乎站不住腳。

  「太遲了。」他擡起她的右腿,熾熱的堅硬瞬間貫穿了她——

  「啊……」他就這樣進入了她,結實,飽滿。

  方若涼含著淚,想要用力的推開身前的男人,無奈她的雙手卻彷彿有了自主的意識,牢牢的攀住男人,在他強勁的律動下,只能無助的發出一聲聲誘人的呻吟。

  「不要離開我……若涼……」低頭將她粉色的蓓蕾含入口中舔弄吸吮,他低語哀求道。「我只有你,全世界我只剩下你一人而已,所以請你不要離開我。」

  她不能爲了自己的私欲,背叛對她疼愛有加的老柏迪林,「對不起……我無法……」任由你毀了老柏迪林的心血。

  然而,聽在他耳中,這未完的話語就成了拒絕,她要離開!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走!」他用力的推進她的體內,肆意的在她白皙的身子上留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吻痕。

  「童!」她往後仰著身子,主動拱向他。

  她的身體像是觸電似的,對他放肆的侵入無法抗拒,只能咬著紅唇,困難的阻止那一聲聲柔媚的嬌吟從唇邊逸出。

  電流一波波的襲向她,她不知所措的攀住他,想逃卻逃不了他的箝制。
  
「求、求求你……」難過的快感包圍著她,她的指緊緊握住他的肩膀,在那裏留下她的記號。

  他加重腰際的力量,在一記重重的挺進下,將她送上完美的高潮。

  她渾身顫慄的倒在他身上,點點的汗珠也隨著落在他的身體,與他的熱汗融爲一體,煽情得令人轉不開眼。

  「若涼,一切還沒有結束。」他靠在她的耳畔,說了一句令她又羞又無措的話。

  她這才發現,體內的「他」從沒有離開過她,仍舊是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

  「不行……你答應過我,你今晚不會要我的。」她搬出他的話,不想再一次經歷腿軟酸痛的日子。

  「我反悔了,今晚我一定要你。」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全不給她機會的低頭又吻住她的唇。

  「嗯嗯……不要……」方若涼轉過臉,躲過他令人窒息的熱吻。

  她節節後退,他卻節節追趕上去,絲毫不放過她,直到紅唇被他再次掠奪,被他纏綿的吻住。

他橫抱起她,往房間中央的大床走去。

********************


「童烈霖,你想要做什麽?不要……不要這樣!」方若涼雙手被高舉過頭,然後被童烈霖用她的睡袍帶子綁在床柱上。

「你快放開我!別這樣對我!」她用力的拉扯帶子,卻發現帶子綁得死緊,完全沒有鬆開的可能。

  「我說了,一切,還沒有結束。」他稍微退開,俯首凝視她性感得令人心動的嬌軀。

  「你……不要這樣,別這樣對我……」她扯著手上的箝制,美麗的眼眸哀求的望著他。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我會儘快讓你懷下我的孩子,讓你一輩子都留在我的身邊。」他徐徐的、一字一語的告訴她。

  「不要……」

  他握著她的腳踝,擡起她的腿,熾熱的舌舔過她小腿側最敏感的柔嫩肌膚,逼她張口逸出一聲難耐的吟哦。

  「不要……這樣太瘋狂了……童……」她蹬著腿,妄想掙開這種桃色的挑逗。

  「不。」他一口回絕,挑情的舌尖來到她大腿內側的柔肌,在上頭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證明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是屬於他的。

  「不……」她倒抽口氣,指尖拉緊了手上的帶子,不敢想像他正在對她做出的事,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住手,童烈霖……」火熱的呼吸噴向她雙腿間的私密處,她忍著想要尖叫的衝動,顫抖的開口。

  「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扯開一抹讓她的心跳幾乎停止的邪笑,唇舌立即覆上女性最隱匿的地方,直接攻擊花瓣中的粉色核兒。

  一道如雷般的歡愉從他舌尖舔弄的地方傳來,方若涼緊緊的咬著唇,不讓那一聲尖叫衝口而出。

  似乎十分不滿意她的壓抑,尖挺的舌肆意的玩弄更形紅豔的小荳蔻,一時吸吮,一時輕刺,每一下都強迫她發出一聲比一聲銷魂的美吟。

  冷不防的,他將她的兩腿架到肩上,雙手捧起她的臀。這個姿勢,讓她將他如何取悅她的情境看得清清楚楚。

「啊……不要……」像被迷惑似的,她害羞的眼眸無法移開,只能無助的看著他的舌尖,從纏弄、舔洗她的小花核,改探入緊窒的花穴間,將原本已經濕透的小穴,弄得更加濕淋淋。

  「唔……」童烈霖也忍不住低吟一聲。

  他的舌才進入小穴,便立即被柔嫩無瑕的軟肉緊緊包圍,惹得他胯下的火熱更加堅硬。

只有他知道,當他進入她美麗又緊小的花穴時,那銷魂美妙的滋味是何等無與倫比。

  思及此,他的舌探得更深,盡情的在她的穴裏畫起圈圈,時而放肆抽插,暗示他的企圖,時而柔情萬千的安撫她的情欲。

  這一野一柔的對比,將她原本所剩無幾的理智徹底粉碎。

  「啊……童……」

  「我在。」收回在花穴中的舌,在她還沒有發出抗議之前,兩根帶著薄繭的指頭,馬上取代舌頭的位置,探得比舌尖更深更用力。

  「天啊……」她擺動著柳腰,卻分不清到底是想要避開他的手,或是迎合他的孟浪。

猶如被侵犯的姿勢讓她更加無法抗拒他的進攻,她像是期待主人憐愛的愛奴一樣,顫抖的承受他的給予。

  紅豔的芙頰勾引著男人擡起修長結實的身子,在她的頰邊烙下一個個輕吻。

  快感一波一波的襲向她,而她卻無法逃避,當過多的歡愉在小腹凝聚,超過了底線,她扯緊手中的帶子,雙腿繃直,臀兒不住的迎合他指間的動作,一上一下的扭動身子。

  「小女人,對我,你可以再熱情一點。」她對他所施展的熱情,必定是他美好的「幸福」。

  聞言,她的臉更形紼紅,可是她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不去迎合他的逗弄,她的身子彷彿有了自我主張似的,竟然柔順的接受他長指的愛撫。

她怎麽會變得這般淫蕩!

  「是我還不夠盡力嗎?不然你怎麽還能在我愛著你的時候分神?」當指尖摸到不同於其他嫩肉的小凸點時,他惡劣的掏著那一小點。

  「啊、啊……不要揉那裏……嗯……」比方才更激烈的酸軟快感纏上她,她渾身顫抖著,被他玩弄得又快樂又痛苦。

  花壺內泛起一陣陣香甜水蜜,不但弄得她女性的敏感處濕漉漉,更將他整只大手沾濕。

「童……求求你,別再折磨我……」只是差一點點,她就可以在他的指下達到最美妙的高潮。

  他低聲輕笑,「如你所願。」

  他加快指間的速度,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攀上高潮的美麗誘人嬌容。

  她顫抖著、顫慄著,乏力的闔上疲憊的眼兒,雙腿也任由他擺佈,擱放在他的肩上。

  待那一陣銷魂的抽搐過去後,他抽出指頭,「你又忘了嗎?我說了,一切,還沒有結束。」將腫脹的男性緊緊的抵住她,他邪邪的說:「至少,親愛的,我還沒有滿足。」

  她驚愕的睜開眼,卻來不及阻止他,堅挺的男性欲望已進入她的體內,將花穴撐得滿滿的,不留一絲的空隙。

  他的手改握住她的腰,在用力衝入她小穴的時候,緊緊的按住她,不讓她有機會掙脫。

  「童……不要……啊……怎麽會……」她瞪大迷濛的美目,不相信埋入穴裏的男性竟然繼續腫大。

  「只怪你太誘人了。」他奮力的埋入她的體內,那緊小的甬道令他差點就不顧一切的爆發出來,他費盡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這麽快在她體內發洩。

  剛嘗到高潮的穴兒緊緊的咬住他,隨著他每一分的脹大,小穴便被撐開一分,再加上她性感嫵媚的呻吟,他幾乎成爲野獸,只想在她身上掠奪所有的快樂。

  「啊……啊……」她想觸碰他,想要將手貼上他的胸膛,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放開我,不要綁著我。」  

他伸手解開繩結,除去她的束縛,還她的雙手自由。

  眼眸觸及紅腫的手腕,那是她剛才掙扎時所留下的痕跡,他心痛的吻上那圈紅,舌尖疼惜的舔弄著,彷彿想藉此舔去她的疼痛。

  「嗯嗯……童……快點……」她攀上他的頸項,俏臀在他挺進時拱向他,增加彼此的歡愉。

  胸前挺立的小果實在他律動時磨蹭著他強壯的胸膛,害她的呼吸又紊亂了幾分。

  「若涼,舒服嗎?喜歡嗎?」收回放在她腰際的大掌,他捧起臀兒,律動得更猛更放肆。

  「啊……喜歡……好舒服……」矜持被她丟到一旁,現在的她只想當一個備受憐愛的女人。

她的肯定讓他的欲火更加狂炙,他抱起她,將她翻過身子,讓她雪白的背對著他。

「啊啊……」在轉動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從她的身子退出,就這樣用堅硬的欲望摩擦著她的嫩穴,香甜的汁液爲此而流得更多,甚至沿著嬌軟的大腿流到床上。

  「小女人,你真敏感。」他附在她的耳邊,沙啞的男性嗓音輕聲直述,「你感到你的小穴有多濕、有多緊嗎?你的小穴這樣緊緊的咬住我,每一次我想抽出來的時候,它必定會阻止我,逼我要繼續狠狠的插向你……」

  她渾身因快感而繃得緊緊的,她搖著頭,長髮披散在背上,「不……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什麽?不要再說我好愛你現在性感的模樣?還是不要再說我愛死在你體內抽插的快感?」他持續有力的前後搖擺健腰,在她的蜜穴裏逞兇。

  「不……」快感如潮水般湧向她!她迎合的拱起嬌軀,性感的呻吟隨著他的插送而從小嘴裏逸出。;

  「我喜歡你的主動。」他靠在她的耳畔,挑逗的說。

  「我、我快要……嗯嗯……我不要了……」小穴傳來一下下的緊縮,包裹住粗大的男性。

  「噢!」被緊咬住的男性也傳來陣陣抽搐,他加快速度與加重力道,趕在他釋放之前將她送上高潮。

  「不要了……啊啊啊……」她往後仰著身子,口中不住的喊出一聲比一聲滿足的嬌吟。

  他再度插送了十數下,最後一下用力的闖入她的最深處,激射而出,白濁的種子將花壺填得滿滿的。

  甫達高潮,她便忍不住的昏睡了過去。

  童烈霖大手輕撩過貼在她頰上的幾繒髮絲,無奈的低喃,「我該拿你怎麽辦?涼。」

癡癡的凝視著她的睡顔,他獨自度過一個無法入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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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8:24
第八章

  陽光透過布簾照射到床上,床上的人兒爲了躲開刺眼的日光而挪了挪身子,不料卻牽動了一身酸軟的肌肉。

  方若涼俯趴在床上,深深的呼吸。

  直待酸軟感稍稍退去,她才擡起頭來,尋找纏了她一整夜的男人。

  可惜,另一邊床位傳來的冰冷感,訴說著男人早早離去的訊息。

  他去了哪裡?她的心緊緊的揪住,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繩子捆綁住似的,喘不過氣來。

  他到底去了哪裡?.

  她撐起虛軟的身子,不理會肌肉發出的陣陣酸痛,下了床,雙腿間卻淌下昨夜男人在她體內留下的種子與她的蜜液。

  她臉頰一紅,拖著身子到浴室裏沖洗。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稍稍帶走身體的酸痛感,可她現在沒空去想這些,因爲盈滿她腦海中的,就只有那個早早就不知去向的男人。

  他到底去了哪裡?

  你就是童氏的總裁?

  對,我是。

  既然是童氏的總裁,爲什麽要到柏迪林工作?

  聰敏如你,你會猜不到我的用意嗎?若涼。

  我想,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柏迪林!」她憶起童烈霖到柏迪林的目的。他,堂堂童氏的總裁,願意委身到伊恩•那依斯身邊當一個小特助,無非是爲了毀了柏迪林!

  不,不可以!

  老柏迪林對她有知遇之恩,他一直對她猶如親孫女一般疼愛,她絕不可以任由童烈霖毀了老柏迪林的心血。

  她立刻穿上衣服,稍稍整理過自己後就前往柏迪林。


***************************

  「方姊?!」愛琳十分驚訝方若涼的出現,「方姊,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麽不待在家裏好好休息?有沒有好一點?」愛琳憂心仲仲的問。

  「誰說我生病了?」方若涼不解的問。

  「是你的男朋友童特助喔!」愛琳很羨慕的說:「有一個體貼的男朋友真好,我也好想有一個又帥又體貼的男朋友喔!方姊,你真幸運。」

  「他什麽時候來的?」抓住她的手臂,方若涼急急的問。

  「他、他早上八點多就來我們的辦公室,告訴我,你今天生病了,不能到公司,然後他就去總經理那裏了。」愛琳被她嚇了一跳,卻仍結結巴巴的回答她的問題。

  「愛琳,我先到總經理那裏。」說著,她放開愛琳的手,不理會愛琳的叫喊,衝往電梯,直登頂樓。

  到達頂樓後,她直接往伊恩•那依斯的辦公室走去。沒有禮貌的敲門,她直接打開門。

  「方特助,請問有什麽事嗎?」伊恩•那依斯擡起眼,望向一臉驚訝的方若涼。

  「你們、你們……」方若涼石化似的定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瞪著兩個過分親密的男人。

  伊恩•那依斯姿勢曖昧的半坐在辦公桌上,一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撐在皮椅上,將皮椅上的男人困在自己懷中。而那個要了她一整夜,害她現在渾身腰酸背痛的男人,卻傭懶的坐在皮椅上,絲毫沒有逃開這種曖昧的意思。

  難不成童烈霖所謂的方法,就是仿效古時禍國殃民的妃子,以他的「男色」來迷惑伊恩•那依斯,讓伊恩•那依斯用所有機要的消息來博他「紅顔一笑」?

  看見方若涼深受打擊的模樣,童烈霖明白她誤會了,但他卻不打算這麽快就向她解釋。

  他想要測試,在這個女人心裏,他到底佔有多大的位置?而不幸的,伊恩•那依斯就這麽巧的成爲他的地下「姘夫」。

  「方特助,到底有什麽事?沒事就不要礙著我跟童特助。」伊恩•那依斯皺起眉,一點也不覺得他的語氣與所說的話,聽在別人耳裏會有多曖昧。

  方才在方若涼進來之前,他特意請教一臉傲慢的童烈霖,對於童氏的強烈進攻,他們可以如何化解?或者至少讓兩間公司和解一下。

  因爲近來童氏對柏迪林的猛烈攻擊,就快讓柏迪林承受不了了。

  可當他的參謀快要說出辦法時,方若涼卻闖了進來,教他如何不生氣、不激動!

  「不要礙著你們?!」方若涼大叫。

  「對。」伊恩•那依斯點頭,「請你現在出去,而且請替我們鎖上門,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進來妨礙我們。」快快快,快點滾出去。

  還鎖、鎖門?!

  「你,你們……」她咬唇,不想相信昨夜抱著自己的男人會跟另一個男人親熱。

  她瞪向童烈霖,可他卻淡淡的看著她,像是沒打算跟她解釋一下眼前這個荒唐的情形。

  難道這個男人要她跟另一個男人搶人他才高興嗎?

  「怎麽?爲什麽還不出去?」伊恩•那依斯不耐煩的催促她。「方特助,請你現在就離開我的辦公室。」

  他好不容易才勸眼童烈霖給他建議,他們還有許多要事要談,實在是沒什麽多餘的時間看她發呆。

  「不可以!」方若涼回過神,這才發現話已經不經大腦的吐出口。

  「什麽?」伊恩•那依斯不明白。難道他要跟他的特助討論公司的事要經她批准?

  童烈霖則忍不住的揚起唇角。

  「我說不可以。」她咬咬牙。反正都已經丟過一次臉了。

  「方特助,你這是什麽意思?」真的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管到他頭上來了。

  漠視伊恩•那依斯的質問,她直盯著童烈霖,「童特助,請你跟我到外面一會兒,可以嗎?」

  「不可以!」這回輪到伊恩•那依斯阻止,可惜,他同樣得到相同的漠視。

  「我的榮幸。」站起來撫直西裝上的微皺,童烈霖對方若涼露出一個只有她才明瞭的笑。'

  方若涼雙頰一燙。在昨夜她被這樣又那樣,裏裏外外被折磨完一回後,這個男人曾露出過這樣的邪笑。

  她故作鎮定,先行走出總經理辦公室。

  童烈霖完全不理會伊恩•那依斯的哀求,隨著她走出辦公室,才步出門,便教方若涼扯到防火梯間。

「方待助,你將我拉到這樣隱蔽的地方,想做什麽?還是你知道我絕不會拒絕你任何的要求,所以打算在這裏對我爲所欲爲?」他說得格外挑情,「你想要在樓梯間試一下偷情的滋味嗎?」他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童烈霖!」越說越過分了。

  「怎麽了?」他挑起眉,一副標準的浪蕩痞子模樣。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咬唇,十分困窘,「你不能、不能……總之,你不可以、不可以……」

  「若涼,到底我什麽不能還是不可以做?」他繼續逗她。

  「童烈霖,你不可以用『美男計』來迷惑伊恩•那依斯!你不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報復他。」深吸口氣,她努力裝出一副不受影響的樣子。

  「我什麽時候用了『美男計』?我自己怎麽不知道?」他反問她,「而且,我需要用到這樣的手段嗎?」

  她不相信!

  「那你們兩人剛才爲什麽靠得那麽近?」她質問著,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像一個吃醋的小妻子。

  可是他看到了。

  「你進來的時候,伊恩•那依斯正在問我如何與童氏和解,因爲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能力與童氏鬥爭。」他撩起她因急著出門而披散在肩膀上的長髮,低聲解釋。

  「那你……」

  「你想要我放過他嗎?」他問出她心底的話。

  見她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他繼續道:「相信你也有聽過我做事的風格吧?我從來絕不輕饒任何有害童氏利益的人。」

「如果是我求你收手呢?」她握住他的手掌,擡眸問:「請你別再繼續,可以嗎?」

「你爲伊恩•那依斯而求我?」雖然明知道她並非爲了那個白目男人而求他,但他仍舊是明知故問。

「不。」她搖首,「我是爲了老柏迪林先生跟全柏迪林的員工而求你,並非他們故意損害了童氏。老柏迪林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毀了柏迪林而不管。」同時,她也無法看著其他無辜的員工白白沒了工作。

  他沉默著,沒有立即給她回應。

  「童。」

  「好,我答應你。」旋即,他又加了個但書,「可是我不可能就這樣饒了伊恩•那依斯,他那種白目的性格,得受點教訓。」真正令他不放過伊恩•那依斯的原因,是那個男人在他面前罵了他心愛的女人。
  
「好。」方若涼也認爲伊恩•那依斯的確是需要一點教訓。

  「那我們達成共識了。先給我一個吻吧!」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他吻住想念了一整個早上的紅唇。

他會如此容易被說服,除了是她的哀求外,也是因爲他即將要實行的計畫,一個令他十分期待的計畫。

*******************
  
「總裁……您終於回來了!」

  原本坐在辦公桌後看文件的林梓,一見到西裝筆挺的老闆,馬上從椅上跳起來,衝向期待許久的人。

  「總裁,您回來了可真好,我差點就被工作給殺死了,我的老婆也快要跟我離婚了……」

  嗚嗚嗚!天可憐他才結了婚不到三個月,他親愛的老婆就因爲他冷落了她而要跟他離婚。

  童烈霖拉開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冷淡的說:「這次回來,是想要通知你,取消一切對柏迪林的攻擊。」

  「總裁,您的意思是……您要放過柏迪林跟那個什麽伊恩•那依斯的?」林梓不敢置信的掏掏耳,重復的問了一遍。

  「你聾了嗎?」童烈霖冷冷的諷刺他,「需要我再重復一次嗎?」

  聞言,林梓滴了一顆冷汗。

  「不是,您的吩咐小的聽得很清楚。」林梓馬上陪笑,粉飾太平,「小的馬上就去辦。」說著,就想退出老闆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地盤上風流快活去。

  「林梓。」冷不防的,童烈霖喚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總裁,」

  「林梓,聽說你是孤兒,對吧?」童烈霖問。

  「是的,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孤兒院門口,是孤兒院的修女收養了我,我才沒有凍死在街頭。」林梓淡淡的述說自己的過去,不在乎的態度彷佛他說的並非是自己一樣,「總裁爲何這樣問?」

  他的老闆永遠都不會對工作以外的事感興趣,這回他突然問起他的身世,實在令他不得不起疑。+

  「如果我說,我可以替你找到你的父親,你想見他嗎?」

  「這樣沒情沒義的父親,我想我不需要見他一面吧!」林梓回以一個毫不在乎的笑,像是這是很沒有意義的事。

  「是嗎?算了,那你去解決柏迪林的事吧!」童烈霖揮揮手,示意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對了,總裁。」在步出總裁辦公室前,林梓停下腳步開口,「今天中午十二點,老總裁的管家曾致電來通知,老總裁會在下午四點左右來辦公室找您。」他瞄了眼腕上的表,「老總裁應該快到了。」

  「他來做什麽?」童烈霖皺起雙眉,十分不想見到那個老傢夥,「不過也好,我剛好有些事想要告訴他。」

  噹!

  無巧不巧,電梯門在這個時候開啓,童宏拄著拐杖,一步步緩慢的走出電梯,走向敞開的總裁辦公室。

  「老總裁。」林梓開口打了聲招呼。

  童宏微微頷首,當是回應了他。

  「總裁,我先回去工作了。」其實他跟童烈霖一樣,一點都不喜歡面對這個冷冰冰的死老頭。

  「嗯!」童烈霖點點頭,然後回過頭來冷眼看著童宏,「你來這裏有什麽事?如果是看我死了沒有,那就免了,我還好好的,沒斷手斷腳的站在你面前,絲毫無損。」

  「爲什麽每一次我們都得要以這種兵戎相見的態度來見面?」童宏輕歎口氣,無奈的問。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不也照常來找我?」他冷嘲的道。

  「我只是想彌補——」彷彿瞬間蒼老子十歲,童宏痛心的說。

  「我不需要你的彌補。」童烈霖打斷了他的話,「言歸正傳,你這回來到底有什麽事?」

  「呃!是這樣的,我有個世交的孫女,我想將她介紹給你。」雖然他知道童烈霖會答應的機會微乎其微,但基於對世交的情誼,他仍是硬著頭皮開口。

  「你的意思是——商,業、聯、婚?」童烈霖恨恨的道:「你爲了那個該死的商業聯婚,逼死了我爸跟我媽,現在還想將主意打到我身上?」

  「並不是商業聯婚,只是很普通單純的茶會而已,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會推了那個茶會。」童宏急急的解釋。

  「最好是這樣。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累了,我不想再當童氏的總裁了。」他淡淡的說,語氣平淡得像是他在說一件非常平凡的事,而非影響到整間公司的事。

  「你說什麽?」童宏驚訝的瞪向他,「那公司怎麽辦?由誰來當童氏下一任的掌舵人?」

  「放心,絕不會是你那群廢物子孫。」童烈霖嘲諷的說。「我決定由林梓來接替我的位置。」

  這個消息對老傢伙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不過,好戲在後頭。

  「不!我不會答應由一個外姓人來擔任童氏的總裁,只要我還是童氏的十大股東,我就不會答應林梓坐上總裁的位置。」童宏氣得面紅耳赤,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擊向地面。

  「還是你覺得讓你那群廢物子孫來管理童氏比較好?」童烈霖佯裝不懂的問。「不過你一生的心血一定會很快就毀在他們手上,你不會心痛嗎?」

「你……你就不能當是爲了童氏,繼續做下去嗎?」童宏抱著希冀的問道。

  「我說了,我累了。」他聳聳肩。

  「那我讓你放一個長假期,三個月夠了嗎?休息過後你再回來工作不就可以了?」

  童烈霖大笑出聲,對他的建議嗤之以鼻。

  「不夠嗎?那你想休息多久?」

  「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口中的外姓人,也是你的孫子吧?」他怎麽可能會讓童家的子孫流落在外呢?童烈霖勾起一抹笑,看著老人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目。

  「他……林梓他……」那個同樣不喜歡他,同樣不受他管的俊秀男人,竟然也是他的孫子之一?2

  「林梓是你大兒子遺留在外的兒子,這裏是他的DNA報告書。」他輕鬆的將文件丟給老人。

  童巨集雙手顫抖的翻開報告書,檔案上的內容清楚的將事實告訴他——林梓,是他那個荒淫無道的大兒子在二十多年前流落在外的兒子,也是他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孫子。

  「你……你什麽時候知道他就是你的堂弟?」童宏看得出來,手中的報告書已經擱上了一段時間。

  「初步估計是當我見到你大兒子的時候,他們兩人的長相是那麽相似,只有瞎了眼的人才看不出吧!」童烈霖唇畔諷刺的笑意更濃,「直到上回你大兒子派人來襲擊我時,林梓輸了點血給我,我看過驗血報告才真正確定。」

  「他……真的是我的孫子?」童宏猶不能接受。

  在家族中,只有童烈霖與林梓是有才能的人,兩人也是對他視若無睹,兩人也是對他毫無好感……這真的是天意弄人嗎?

  「你可以不相信。」他很大方的給予老人選擇權。

  「他……林梓會認我嗎?」童宏小心翼翼的問,害怕另一個孫子也與童烈霖一般,不願意認他這個爺爺。

  「他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孤兒院門口,那種沒情沒義的父親,他沒需要去見。」他沒有添加任何的字詞,純粹將林梓說過的話重述一次而已。

「他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身世?」

  「不是不想,而是不屑。」林梓站在門邊,淡淡的說:「抱歉,總裁,方才我忘了拿走文件。」他踱至童烈霖面前,伸手取起一疊文件。

  「你都聽到了?」童烈霖望著他,笑問。

  「是的,總裁。」

  「那你——」童烈霖還沒說完的話,便教童宏打斷。

  「林梓,你是我們童家的子孫,你得認祖歸宗才行。」童宏連忙上前,希冀另一個孫子可以代替童烈霖。

  「老總裁真是愛開玩笑,我林梓只是一個父母不明的小雜種,怎會是你的孫子呢?」林梓回以初次見面時,這個高傲的老傢夥對他說過的話。

  「你……」

  林梓再次開口,看向童烈霖,「還有,如果總裁要離開童氏的話,請允許我的辭職。」

  言下之意,就是休想將童氏這個大包袱丟給他,自己跑去風流快活,他不會這麽沒腦袋的。

  「你們兩個……」童宏不敢置信他們竟然願意放棄最高的權力。

  「很抱歉,我不能替你找到一個繼承人了。」童烈霖的語氣中完全找不到一絲歉意。

  「你們……」

  「從明天起,我不會再上班了。」

  「那我明天開始也不要再上班了,謝謝老總裁一直以來的『教導』。」林梓也跟著說道,卻比童烈霖多了一抹冷笑。

  從童家人將他扔在孤兒院那天起,他林梓就已經跟童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現在的他,就只有老婆一個親人而已。

  他們兩人,往後跟童家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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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13:48:59
第九章

  無事一身輕,這句話正好道中童烈霖現在的狀況。

  卸下一身沉重的職務,他每天都能有充足的睡眠,也有更多的時間和他的親密愛人培養感情。

  「睡美人,快起床,要遲到了。」雙腿跨開懸在酣睡愛人的上方,看了良久良久,才滿足的以吻喚醒她。

  他最愛看方若涼每天早上將醒未醒的愛睏模樣兒,那像撒嬌貓兒的可愛姿態總讓他無法挪開視線,非得將她壓在身下親熱一番不可。

  只是他發現,她最近變得特別嗜睡。

  方若涼睡意濃濃的揮了揮小手,藉此爭取更多寶貴的睡眠時間。

  「別……讓我再睡一會兒……」昨天晚上他狠狠的要了她好幾回才讓她睡啊!

  「好。」他抽身側躺回床上,將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

  他巴不得她也辭了柏迪林的工作,乖乖的待在家中跟他相親相愛,不用他像是個小白臉一樣,每天待在家裏等她回家。

  可是懷中的人兒沒多躺一會兒,便教強大的責任感給喚醒。

  「噢!不行,今天早上還有一場會議,我必須趕過去。」困難的睜開眼睛,她無奈的說。

  「如果累的話,別逞強,再休息一下,公司沒了你一天不會倒的。」心疼她的牽強,童烈霖硬是將她壓回床上。

  「真的不可以。」雖然她整個人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以你現在這個狀況,你真的可以嗎?你連站也站不住穩。公司少了你一個,不會有問題的。」

  「童,別壓著我。」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她施力想要推開他,「我……」冷不防的,一陣暈眩襲上了她。

  「涼,若涼……」發現她的臉色比之前蒼白,童烈霖放開雙手,不再壓在她的身上,「你怎麽了?」!

  「我覺得……我覺得有點暈……」話甫落,無邊的黑暗便籠罩著她。

  「涼!」他慌亂的抓過衣服,抱起她衝往最近的醫院。

********************

  「積森,她怎麽了?爲什麽會突然昏倒?」方若涼被送入病房後,童烈霖幾乎是揪起醫生的領子,低吼的問。

  「嘿!冷靜點,韋恩。」積森無辜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順便安慰這個緊張家屬的心情。

  「安靜?你教我如何冷靜?要是薇薇安早上突然在你的懷裏昏倒,你會比我冷靜嗎?」對於積森的漫不經心,童烈霖的拳頭蠢蠢欲動,想要轟上他的臉。

  「喂喂喂!個人恩怨你怎麽可以連累我的薇薇安?」心愛的老婆無辜被詛咒,積森非常不滿的反駁。

  「我管你那麽多?你馬上解釋我的未來老婆的身體狀況。」用力的將他扔回辦公椅上,童烈霖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讓拳頭轟上他。

  「好吧!」伸手撫平皺了的襯衫,積森忽地臉色凝重的搖搖頭,「你弄出人命了。」

  「什麽?」什麽人命?

  見他一臉不解,積森搖搖頭,暗歎陷在愛情中的人都是愚昧無知的,「我說,你親愛的女朋友,懷孕了。」:

  童烈霖瞪大眼,似乎不太懂方才積森說的話,「懷孕了?」他喃喃的重復。

  「不明白嗎?」真夠蠢。對於他的遲鈍,積森不耐煩的給了他一記白眼,「你不明白男人與女人上床後,男性的精子會與女性的卵子結合,形成一個胚胎。你未來的老婆現在約有兩個星期的身孕,這樣說的話,你在三十八個星期後,就會有一個白白胖胖……喔!不,剛出生的嬰兒全都是皺巴巴的,好像小猴子的女兒或兒子出生,明白了沒有?」

  很好,童烈霖接受了。

  「那她爲什麽會昏倒?」他不是那麽沒常識,他知道不是每一個懷孕的女人都會昏倒。

  「喔!那正是我想要說的。」積森換上一副嚴肅的態度,「韋恩,你的女朋友工作量如果很大的話,可以的話,盡可能別讓她太累。」語末,卻忍不住曖昧的對他擠眉弄眼。

  臉上一燙,童烈霖低咒一聲,知道自己一定是臉紅了。

  積森假裝沒有聽到他那句咒駡,語重心長的教訓他,「雖然我知道我們男人有時候與野獸無分別,但適當的時候,也要有點男士的風度。」

  「除了太累,她沒有其他問題?」童烈霖又問。

  積森點點頭,「據初步的診視,你的未來老婆除了身子有點虛、疲勞過累之外,沒有什麽問題,不過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明天一早,我替她安排一個全身檢查,由頭到腳尖,可以了嗎?」愛操心的男人!

  「你現在可以到病房中陪你的未來老婆了,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想昏倒後醒來,卻是自己一個人的。」因爲他以前有一次就是讓親愛的老婆自己一個人在病房中醒過來,以致他的老婆足足半個月不跟他說上一句話。

  唉!慘痛的經歷。

  聞言,童烈霖低聲的道了聲謝後,便離開積森的診療室,回去心愛的人兒身邊。

********************

  病房中,方若涼的睫眸微顫了顫,然後困難的睜開眼,好半晌後也沒能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

  童……他在哪兒?

  撐起無力的身子,她掀開身上的被子,滿室的消毒藥水味兒才讓她驚覺自己身在醫院。

  她方才……好像是昏倒了,所以童才送她來這裏的?

  但是,他人呢?

  獨自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病房中,無邊的寒意漸漸包圍著她,胸口的抑悶也越來越濃重。

  赤腳的足板踏上冰冷的地板,她快速的走向緊閉的門。

  門板在她的手碰上門柄時,被人從外推入。

  「涼,你怎麽下床了?」童烈霖二話不說的將她抱回床上,小心翼翼的爲她蓋上絲被。

  「童,爲什麽我會在這裏?」她仍是感到身子很虛,說起話來時有氣無力的,「我到底怎麽了?爲什麽我會覺得全身沒有力氣?」

  「醫生說你身子太虛,需要多休息。柏迪林那邊,我已經替你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要是醫生說你的身體還是得休息,你的病假就會無期限的延長。」他俯視著平躺在床上的她,溫柔卻不容拒絕的說。

  「你知道你突然昏倒了,我有多害怕嗎?」大掌撥開散落在她額上的髮,他的唇靠在她潔白的額上,低聲問道,藉以掩飾自己唇畔的一抹笑。

  「很抱歉,可能最近太忙了。」她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逕自沉浸在一片愧疚中,「我以後會好好看好自己的身體。」

  她沒有想過自己虛弱的身子會帶給枕邊人這麽大的恐懼。

  「以後我也會好好的看著你,不會再讓你這麽胡來。」因爲她現在的身體,可不只是屬於她一個人而已。

  「醫生有說什麽時候我可以出院嗎?」除了愧疚,她最在意的就是要待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你至少得在醫院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替你安排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以確保你的健康。」他低頭給了她一個輕吻,大手隔著絲被輕放在她的肚子上,「再休息一會吧!我會陪在你身邊。」以及他們倆愛情結晶的身邊。

  她是很想相信他的話,但是她敏感的察覺,他有事瞞著她。是她的身體真的有問題嗎?所以他才不願意告訴她?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中浮現,伴著她進入黑暗的夢境。

****************

  報告書出來了,童烈霖沒有給她看,只是跟她說了一句,「你很好,沒有什麽大問題,只是要休息一陣子而已。」

  這讓方若涼更加不放心。

  如果她的身體沒有問題的話,爲什麽不讓她看自己的檢查報告?難道她有什麽不治之症,所以他才不讓她知道?

  真的是這樣嗎?

  方若涼曲起雙腿,蜷縮在沙發的一小角裏,逕自胡思亂想。

  童烈霖一步出房間,就見到她皺著雙眉,縮起自己,彷彿將自己關在一片小小的空間裏,不允許其他人的打擾與進入。

  「在想什麽?」坐到她身旁將她摟入懷裏細細呵護,他開口問道,拒絕被她拒於門外。

  「沒有。」她垂下眼瞼,不讓他看見眼中的不安,「只是整天待在家中,有點兒悶而已。」

  但是,他仍是發現了。

  他輕托起她的下頷,筆直的望進她的眸中,「除了悶以外,你還在想什麽?」

  她定定的望著他,不知所措的輕咬著紅唇,「童……」她的手抓緊他的衣襟,心中的驚懼感越來越濃。

  「乖,別咬住自己。」忽然明瞭她的不安,童烈霖低笑幾聲,將唇湊近被白齒緊咬不放的唇瓣,以舌撬開齒兒。

  「童……」他的溫柔,令她想要些什麽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要我,拜託你。」

  她主動吻上他,舌尖探入他的口中,與他的舌頭互相糾纏,小手大膽的往下撫,覆上他的男性欲望。

  他的反應是即時的。

  他一手按住她擱在胯下的小手,教導著她如何取悅自己,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胸部,揉著她因懷孕而稍稍脹大的柔軟。

  「噢……」她的小手乖巧的隨著他的節奏撫弄他,他忍不住的呻吟出聲,「寶貝,你真棒。」

  聞言,她更賣力的取悅他。

  她離開沙發,蹲在他前方,小手解開他的褲頭,伸往他的內褲裏,直接觸碰他粗壯的男性。

  這個舉動不但令他發出一聲性感的喘息,也令她的身子莫名的熱燙起來,胸前被他揉弄著的兩顆小乳尖也回應似的染上情欲的嫣紅。

  她用手掌磨蹭著變得又燙又粗的男性欲望,生澀的的動作讓他又愛又興奮。在她的觸摸下,他很快的就熬不住了。

  當她的小手圈住他的粗壯上下磨弄時,他低吼一聲,連忙將她的小手從身上挪開。

  「親愛的,你這樣我會忍不住的。」他將她拉回沙發上,壯碩的身子懸在她的上方,小心的避開她的肚子,半開玩笑的說:「你也不想你的未來老公這麽沒用吧?」

  她一怔,聽到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的字詞,她不相信的喃喃重復,「老公?」

  他給了她一個熱辣辣的熱吻,「老婆,很高興你這麽快就答應了我。」她的一句「老公」,簡直比天籟更加悅耳幾分。

  「你……要娶我?」她僵硬的問。「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難道你不想嫁我?」他反問她。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他們怎麽可以不結婚?

  而且他老早就打算以孩子絆住她,要她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不讓她離開自己。

  「童……」爲什麽?他不是一直都當她是兄弟……不,兩人已經分享過夫妻之間最親密的關係,他不可能再當她是兄弟。

  但,他愛她嗎?

  她看著他,卻不敢開口問他。

什麽不治之症,爲了不讓她難過,所以才娶她?

是因爲這個原因?

  是因爲她快死了,所以才要娶她?

  不明了她內心的掙扎,童烈霖逕自在她的臉上、唇上烙下輕吻,以溫柔熱情的吻喚回她的注意力。

  「你又在發呆了。告訴我,你不想嫁給我嗎?」他問。

  她輕咬著唇,好半晌後,還是沒辦法開口詢問他娶她的原因。在商場上的果決與勇敢,換在情場上完全沒有作用。

  原來,她依然跟十年前的自己一樣,沒有勇氣跟他索愛。

  她的遲疑與痛苦的神情讓他斂去輕鬆的笑容,「怎麽了?要是你不想嫁也沒有關係,別這樣。」帶給她痛苦是他最不想也最不願意做的事。

  她困難的搖搖頭。嫁給他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啊!她纖手微顫的貼上他的頰,眷戀不已的摩挲著。

  她嘗試的開口,乾涸的喉嚨卻沒辦法讓她出聲,最後,她綻開一抹好美好美的笑,唇瓣貼上他的,再一次主動的吻他,小手也忙碌的剝下他身上的衣衫。

  上身的襯衫很快就被她脫下了,但到下身時卻遇上了阻礙。

「童。」她期盼的眸兒凝視著他,無言向他求助。

  「若涼,你怎麽了?」按住她的雙手,他低聲問。「告訴我。」

  她掙開他的箝制,小手攀上他的頸項,「童,你不想要我嗎?」屬於他的男性熱燙依然抵在她的大腿上,她頑皮的挪動大腿,磨蹭著他。

「該死!」他低咒一聲,連忙按住她的大腿,「若涼,別這樣,我不想傷了你。」

  她這樣的挑逗,世上能有多少人可以承受及抵擋的?

  尤其是深愛她的他。

  「你不會傷到我的。」她仰起身子,忽地將他反壓在身下,「因爲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今晚,讓我來,好嗎?」

她開口詢問的時候,小手已經自動的脫去身上的連身裙子,僅著內衣褲的柔美身子完全展示在他眼前。

  小手仲到背後,她解開背扣,失去支撐的胸罩滑落,露出仍透著情欲的嫣紅乳尖。

  看到這裏,身下的男人按捺不住的挺身,將香甜的乳尖含入口中吸吮,並以牙齒加以輕齧。

酥麻的感覺從他輕咬的地方傳來,方若涼口中不住的逸出輕吟,但是她沒有忘了她今夜的「任務」。

小手滑下他的胸膛,指頭按上他褐色的乳尖,轉動著、捏弄著。;

輕手將男人推開,沾滿男人唾液的蓓蕾更加誘人。她低下頭,將他被她揉得尖挺的乳頭含入口中,學著他方才的動作,吸吮、輕咬他。

  他啞聲呻吟,粗喘不已,「若涼……」

  她擡起頭,讓他看清她緋紅的臉。

  心重重的一揪,他伸手往她兩腿間的蜜穴探去,不意外的摸到了一片濕意。

「你也在等待著我。」撥開微濕的布料,他邪氣的用長指插進溢滿香汁的小穴裏。

「嗯……」突如其來的充實感讓她仰首嬌喘,身子顫抖得如風中柳絮,「童……嗯啊……」

  「本想今晚讓你主動的,但很抱歉,我等不及了。」擡起臀脫下長褲與內褲,他一把將她身上僅存的內褲也一併撕破,然後火熱的男性欲望毫無預告的進入了她。

  「啊!好脹……」雖與他歡愛多時,但她仍是無法一下子就完全接受他的粗大。

  兩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在他挺身時將她按向自己,享受在她身體上得到的歡樂。

  「嗯嗯……」她就像貓兒一樣,在他身上拱直身子,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緋紅的臉兒讓人更加想要好好的憐愛她,「輕、輕點……」

  她的話提醒了他。

  現在她的身體不比以前,他不能肆意的胡來。

  他放輕腰際的力道,硬杵在花穴裏來回磨蹭,帶給兩人另一番的刺激。

  「噢……」這樣的磨蹭比起以前的激烈更加扣人心弦,更加令她渾身的肌膚變得敏感,「不……」:

「不要嗎?」他壞壞的減緩腰際的力道,滿意的聽到她難過的嚶嚀。

  「童……不要停……」方若涼皺起柳眉,不自覺的擺動腰肢,自動的尋找那種歡愉。

緊窒的蜜穴緊緊的咬住他,他不禁低聲咆哮,伴著她一聲聲的甜柔嬌喘,迫使他拱腰迎合她的動作。

  身上的人兒癡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看著他在激情中仍是那麽迷人的俊帥臉龐。

  爲什麽?

  童,你愛我嗎?

  爲什麽就是不敢開口問他?爲什麽就是沒有那個勇氣,再次開口問清楚他對她的感情?

  晶瑩的淚,劃過因歡愛而緋紅的臉頰,她仰起頭,不讓滑落的淚教身下的男人看見。

  敏感的身子受不了長久的歡愉快感,在彼此的顫抖下,他們同時達到完美的高潮。她輕吟一聲,將濕潤的臉頰埋入他的肩膀裏,顫抖的、無聲的哭泣。

  她好愛他啊!

  童,你愛我嗎?

******************


一大清早,輕盈的腳步留戀的在屋中徘徊,一直走到臥室的床上,眷戀不捨的目光停留在床上酣睡的男人上。

  一張粉色的便條紙,擱在床邊的小幾上。

  我愛你。

  別來找我。

  再見。

  提起小巧的行李,方若涼留戀的再看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再也不回頭的離開這間屋子。

  出了門,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她自嘲的笑笑,她心底有一個地方一直都想要去。

  或許,是時候要一個人還她一個人情了。

*********************

床畔的冰涼讓童烈霖不得不睜開眼。

  「若涼?」他撐起身,在房中尋找待在懷裏一整夜的人兒。

  小幾上的粉色便條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抄起便條紙,迅速的瀏覽上面的字。

  她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愛他?什麽叫做別來找她?

  「再見?!」那個女人,她真的惹火了他。他以爲上次的「教訓」已經讓她明白,她不可以離開他。但事實證明,她仍是不懂。

  很好。

  這一回他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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