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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蝶心]太極玄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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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7 00:13:05
第九章

  激情過後的被褥留下餘溫……

  白紹卿自責懊惱的望著這纖細的背影,他的喪失理智毀了他們有過的一次甜美回憶,反倒是深深的傷了這敏感的女人。

  神情木然的司徒玄霜退避在床沿靜默的穿戴著衣服,第一次的她是充滿嬌羞甜蜜的,而這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羞辱與難堪。

  「玄霜……」他喚著她。

  他寧可她大哭的辱罵他,也不願看到她這樣無助的模樣。

  穿戴整齊後,她頭也不回的起身,「我恨你,恨死你了。」語調冰冷。

  見她要走,白紹卿追了上來, 「玄霜,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那只會讓我想起我受的羞辱。」

  司徒玄霜絕然的離開,讓白紹卿的手指只能冰冷的僵在半空中,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他挫敗的將自己埋首在雙手之間

  ☆       ☆       ☆           ☆

  假裝自己把一切都忘了,但是只有自己知道那都是假的,站在一旁看臺眺望著比賽的會場,司徒玄霜的心情很紛亂。

  堅持親自帶領著師弟妹來參加今年度的武術大賽,為的是希望自己的心思能夠有所移轉。

  「今年怎麼會是你來?降雪那丫頭呢?」吳黛盈笑問。

  她與司徒家兩姐妹打小在各個武術比賽中頻頻照面,在武術界她好歹也是個坐三望二的現代女俠,這許多年來與司徒玄霜、司徒降雪就靠著各個比賽,打下深厚的手帕情誼。

  「在家,道館裡還有些課不能停。」司徒玄霜只是微笑回答。

  「聽降雪說你有了男人!」吳黛盈心直口快的說。

  司徒玄霜微蹙了眉,一陣沉默。

  「嘖,你這會兒是怎麼了,死氣沉沉的!」

  「我?」司徒玄霜沒想到自己的低落會如此明顯

  「不都是一直如此嗎?」

  「差多了,以前是恬靜淡雅,這會見你卻是心事重重,幹嗎一提到你的男人就這樣泫然欲泣的模樣!」

  「沒有,你多心了。」

  「喲,還想蒙我,我吳黛盈雖沒有交過男朋友,但是你們這些卡在情關的嘴臉我可清楚得很。」吳黛盈自鳴得意,「說吧,我兩隻耳朵都空閒著呢!」

  司徒玄霜原先還有些猶豫,不過在她諄諄善誘下,她娓娓道來她與白紹卿的感情變化。

  「笨!」吳黛盈聽完便脫口罵了司徒玄霜一個笨宇,「你真是菜到不行耶!技術高招的女人不應該被那些有的沒的過去影響,人都是有過去的。」

  「可是,沒有人喜歡當替身,更何況……」司徒玄霜沒想到她的痛竟被吳黛盈當笑話批評了一頓,早知道就不說了。

  「更何況他是你的初戀,你還給了第一次!」她嘴碎的調侃。

  「黛盈……」司徒玄霜真想鑽進洞裡,她實在太低估黛盈的嘴巴了。

  「你還太嫩,隨便人家露個風聲給你就讓你方寸大亂,你這麼遜,以後等男人更有成就後,你怎麼鬥得過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攀搭的鶯鶯燕燕?

  「更何況你自己是學資訊工程的,網路上有多少東西可以移花接木、可以造假,隨便幾封郵件就讓你信以為真,真不知道才畢業多久的光景,你的腦子怎麼會退化得這麼快!」吳黛盈扮了個鬼臉。

  「就是因為愛他才會耿耿於懷。」司徒玄霜忍不住辯駁。

  「那就對了,都承認還愛他,就得接受他的過去,哪怕他曾經是個Gay!」吳黛盈語不驚人死不休,「教你一招,回去把他迷得團團轉,女人的身體有時是最好的武器,讓他如癡如醉的時候要甩再甩,反正你都吃干抹淨了。」她笑得花枝亂顫。

  「黛盈!」司徒玄霜真是招架不住吳黛盈的嘴巴,露骨的話還說得鏗鏘有力。

  「不鬧你了,說真格的,你把那些東西轉寄給我,我幫你仔細瞧瞧,一定可以告訴你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好。」她隨口應著,心理因為吳黛盈的話而有些動搖。

  這難道是在考驗她對紹卿的信任!唉,都怪他平常為非作歹慣了,叫人老是忍不住想質疑他……

  「別再歎了,我都只剩一百五十五公分了!」吳黛盈的痛就是她無法改進的身高,偏偏司徒玄霜又老愛把「唉」當口頭撣!

  ☆          ☆            ☆         ☆  ☆

  一群大小朋友興奮的窩在司徒玄霜的房內叨叨絮絮的說著這幾日的比賽。

  「大師姐,我們這幾天的表現還好吧!相信明天的總決賽我們一定會有更亮眼的成績。」

  「是,師父一定會很高興你們的苦練終於受到肯定。」

  「大師姐,為什麼今年會是你帶我們來參賽?往年都是二師姐帶我們來比賽,其他道館的人都怕二師姐怕得要死,這幾天大家一看到是大師姐,都趕上前跟我們聊天說笑呢!」

  「瞎說,當心二師姐聽到要罰你們。」

  「不怕,二師姐不在。」一群人嘻皮笑臉的。

  「好了,時間太晚了,趕快回你們各自的房間睡覺,免得影響明天比賽的成績。」

  「是,大師姐。」眾人齊聲說道。

  因為某一道館的選手臨時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況,為了方便該道館的帶隊師父就近照顧該選手,司徒玄霜主動把房間跟對方交換,因為她信任自己道館的師弟妹們即使沒有她就近看管,也一樣懂得自律、扶持。

  「大師姐,晚安。」殿後的葉兆智朗聲說道。

  「晚安。」

  一夥人陸陸續續的離去,她偽裝的笑容也終得以休息,她不想老是處在弱勢坐以待斃,留在家中只怕白紹卿隨時要出現,她不想見到他,不想回想這陣子以來的不愉快。

  傍晚聽了黛盈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要怎麼做才好?

  司徒玄霜坐在屋內愁腸百轉的,許久,她歎了口氣振作精神去梳洗。

  臨就寢前,舉起桌上的一隻杯子,她湊口一啜茶已然冰涼,索然無味的擱回了原先的桌上,心想,去看看這些孩子是否真睡了,可別又聚在一塊兒笑鬧才是。

  微暗的燈光下,她沿著選手村走廊往師弟妹們的房間走著。

  其他領隊的師父都參加今天晚上的聚會,只有她推托有其他要務不便出席,以至於這一區都是安靜無人的冷清。

  走在木質的地板上一片寧靜,她的心情卻有一種弔詭的不平靜,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情況,她從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有這樣深沉的無助,只是近來這顆心早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巡視一番後,司徒玄霜往回走,才跨出了幾步,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暈眩,她攀住牆,背脊無端傳出冷汗。

  強忍著不適,她急忙欲往自己的寢室走去。

  就在這瞬間,一人驟然出現擋住她的去路,依身型判斷,應該是一名男子,對方將臉刻意遮掩,顯然來意不善,而且算準了這是選手村中最孤立無援的死角,不難判斷這人是有備而來。

  「誰?」

  「交出(太極拳法)。」男子刻意壓低聲音,企圖要掩飾他原本的音調。

  「到底是誰?」司徒玄霜追問,接著她馬上揣測自己是否誤中了什麼圈套,以至於渾身發冷發軟。

  「我的目的只有(太極拳法),倘若你合作,將可免去一場打鬥。」冷冷的笑聲十分刺耳。

  「你休想!」

  「那我只得硬搶了!」男子眼神閃過冷冽的光芒,「接招!」他語氣突然場升。

  這……這聲音究竟在何處聽聞過?怎奈現下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司徒玄霜滿是懊惱。

  兩人身影不斷的交錯,兩人的武學招式已然是爐火純青。

  是同行之人!司徒玄霜肯定的以為,這人身手不凡,雖偶有破綻,但想必也是研修武學多年的好手。

  多年前早有聽聞同行間多以為家中保存的(太極拳法)是一本武術絕學秘證,殊不知那只是一般尋常書籍,只是因為父親愛妻如昔,始終珍視著這本書,才讓不少有心人士如此誤解。

  這次參賽,她當然是把書留在家中,而這人顯然是太想得到(太極拳法)了,以至於這樣疏於思考。

  「交或不交?」此人窮追不捨, 「交出這本武學秘笈,我定不再為難你。」

  司徒玄霜渾身虛軟,但仍強打精神應戰,這全憑十多年來練武所積累的意志力。「空穴來風,根本沒有什麼秘笈。」

  「原本以為是司徒降雪領隊,不過沒關係,既然是你我也有應變方法,知道你善於推手使勁,我已經下藥好讓你早一步俯首稱臣,免得浪費時間,你撐不久的。」

  「果然。」好端端的會如此冷汗直流、渾身發軟,果真是被下了藥,她實在太過疏忽了。

  「好說!」男子氣息紊亂,顯然內在修為不足,雖然出招狠毒,然而卻越來越凌亂。

  司徒玄霜凌空一躍,隨即甩出一腿,攻擊對方的身軀,只見他一個後翻躲去一記。

  司徒玄霜一落地,發現腿部已經軟弱無力,她的狀況比她所設想的還糟糕,這人藥量下得極重,取下髮簪,她毫不猶豫的刺下身上的痛穴,希望讓極度的痛楚逼迫自己多卷一下,多增取一點時間。

  「司徒玄霜,你別再逞強了,我意在(太極拳法),不想多傷人,你乖乖交出便可,何必自討苦吃。」  .

  「身為習武之人,你只重外在形式修為,卻忽略抱持之心態的涵養,簡直是個敗類。」她難得口出嚴厲之語指責對方, 「學習太板拳主要是在養生,培養內勁,而不是搏鬥之用。」

  「小丫頭片子還敢訓斥我,別以為你是人稱太極女之首,我便會怕你!」

  「執迷不悟……」司徒玄霜咬緊牙關,反手以虛探實,就在對方疏忽之際,她已取下他臉上的蒙帕。

  「糟!」他驚呼。

  「城威,是你?!」這不是曾在父親們下修習的師弟嗎?之前他還因為送花求愛讓紹卿氣急敗壞的把她給擄走了一夜。

  「既然讓你知道是我,我更不能留你活口,司徒玄霜,這是你自己招惹的殺身之禍,別怪我貪婪,我只好送你們姐妹倆一塊兒上路。」

  「你對降雪做了什麼?!」她驚惶的問。

  「以為留守學院的人是你,有人出價取你性命,領著黑道往學院去了,如今你跟降雪位置對調,她當然要代替你受死。」

  「你們這些宵小,如果降雪有什麼意外,我要你的命來祭我妹妹!」為了這惟一的妹妹,司徒玄霜向來是傾其所有的。

  「那也得看你活不活得了命。」反手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他是有備而來。

  隨著打出的每一拳力氣在削弱當中,司徒玄霜深知自己勝利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但是她仍不願束手就擒,只能盡量拖延,以爭取更多的契機。

  董城威一腳掃來,擊中司徒玄霜的後肩胛骨,她踉蹌的連退數十步,倚在牆上不斷的喘息,不行,她得尋求外援,往回退是師弟妹的房間,對她的勝算會多一些,倘若繼續在這死角瞎打,以她現在被下藥的情況而言是困獸之鬥,只怕還得賠上一條命,況且她還要回去見紹卿一面!

  念頭一轉,她疾步往回奔走。

  「想求援,門都沒有!」董城威亦不是省油的燈,追上前去阻攔。

  且走且戰,經過一翻激烈的纏鬥,司徒玄霜叫對方刺中了手臂,眼見他一腿掃來必定是傷重,司徒玄霜顧不得面對的一小段木階梯,直往後退去。

  就在此時,身體已堪不住藥性的發作,最眩的她猛地跌落,發出一記聲響。

  「大師姐?!」起身如廁的葉兆智驚見筆直墜落的司徒玄霜,大聲叫喚。

  手心感到異常的濕濡,葉兆智低頭察看,發現司徒玄霜已然受傷,他對著襲擊的董城威怒斥,「董城威,你竟敢背叛師門襲擊大師姐?!」

  同一時刻,一整排的日式傳統房門迅速打開,司徒太極學院的師弟妹們不約而同紛紛起身探頭。

  「兆智師兄……」

  董城威握刀的手及時縮回,心想,糟糕,馬失前蹄惹來太多人注意對他是極為不利,當下念頭一轉,還是火速逃離現場,靜待時機再殺司徒玄霜。

  「兆智……」見是熟稔的葉兆智,司徒玄霜昏厥前輕喚。

  「照顧好大師姐後報警,其他人快跟我來!」

  將暈厥的司徒玄霜交給年紀稍長的師妹,葉兆智領著一班師弟多方包抄追擊董城威,一定要將這欺師滅祖的混蛋繩之以法才行!

  ☆        ☆         ☆             ☆

  「紹」廣告公司總機櫃檯。

  「我找白紹卿。」高大的男子一襲勁裝,取下墨鏡對總機小姐說明來意。

  「你要找總監?」總機小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人真是好膽量,這陣子已經很難看到有總監的訪客了,除非是逼不得已的客戶,要不大家寧可找總經理,也不會冒著生死未卜的危險去找正掛著八號風球的總監。

  「我應該不至於口齒不清吧?」他望著眼前露出遲疑呆愣的總機小姐。

  「嗯,很抱歉,請你稍等一下,我馬上為你通知總監。」她還是半信半疑的觀了他一眼, 「先生請問你貴姓?」

  「裴嘉瑞。」

  「喂,總監,有一位裴嘉瑞先生找您。」總機小姐按下通話鍵,小心的說。

  「不見!沒有預約的人都不見,這還要我教你嗎?」河東獅吼的聲響穿破話筒震得總機小姐的耳朵發疼,眼睛委屈的泛起薄霧。

  裴嘉瑞聽見了白紹卿在電話裡的鬼吼,但是他今天非見到白紹卿不可,不理會總機小姐,他逕自往內走去。

  「先生,等等,你不可以隨便進入我們總監辦公室。」

  裴嘉瑞倏地回過頭來,正準備從懷中掏出東西。

  「啊——救命啊!」總機小姐誤以為他要掏槍恐嚇,連忙嚇得驚聲尖叫。

  當所有的人都用一種極為驚恐的眼神注視著他時,裴嘉瑞不疾不徐的將警章證件掏出,定住在慌亂的總機小姐面前。

  「我是警察,由於你們總監涉嫌一起多年前的命案,我現在馬上要見到他,請不要妨礙公務。」愛生氣,就怪不得他破壞他名聲嘍!

  「對……對不起……」總機小姐也對自己的失控很懊惱,只得遙指著總監那間烏煙瘴氣的辦公室,「前面那一間就是。」

  「謝謝。」裴嘉瑞快步的走向白紹卿的辦公室。

  敲門的動作也省了,直接撞開門進去,一個迎面而來的檔案夾差點擊中裴嘉瑞,幸虧他躲得快。

  「誰叫你進來的?」白紹卿的頭始終沒抬起來,暴怒的吼著。

  嘖嘖,這男人實在太狼狽……

  「白紹卿,我有要緊事,少對我鬼吼。」

  嗯?有點陌生的聲音,態度一樣蹄,白紹卿抬起頭,眼前這男人有點熟稔……

  「不認得我了?」他自動的拉過椅子,在白紹卿面前坐下。

  他端詳著眼前的男人半響,「嘉瑞?是你!」

  男子聳聳肩,「的確,不就是我。」

  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去哪兒了?」

  「工作,」他瀟灑一笑, 「四處調動,四處生活。」有種滄桑。

  白紹卿沒有搭腔,只是看著他,用著深沉的眼神。

  是怎麼認識的?

  素昧平生的兩個人,因為裴嘉琳的身故而認識,那是一種帶著遺憾的回憶。

  裴嘉琳因為走不出感情關卡而身亡,讓身為哥哥的裴嘉瑞很是自責,隨著她的離去,大家又各自退回各自的生活,這一分開又是許多年的光景。

  「這次我來是為了嘉琳的事。」

  「嘉琳什麼事?」

  「嘉琳的死是他殺。」裴嘉瑞冷靜的說出他的結論。

  這句話無疑是青天霹靂,讓白紹卿很是驚愕,他實在無法置信,況且案子也以自殺了結了,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驚人的結果?  ;

  「我發現當年的自殺案疑點重重,這些年我雖然輾轉調職,但是我把收集的資料每天研讀分析,多虧老天有眼,真讓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怎麼可能?會是誰對嘉琳下此毒手?」

  「我心裡有底,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我也不敢貿然行動。」

  「有什麼是我幫得上忙的嗎?」

  裴嘉瑞點點頭,「當然有。」

  白紹卿等候著他的指示。

  「嘉琳是不是還有些東西在你那邊?」

  「有一盒東西在我家。」

  「走,我們馬上去。」

  ☆         ☆            ☆            ☆

  來到白家,裴嘉瑞與白紹卿進入書房內翻找當年裴嘉琳的遺物。

  逐一的翻找出裴嘉琳的遺物,埋頭有一些她寫的詩句、手帕、日記本、書籤、珠寶食之類的,林林總總放滿了紙盒中。

  裴嘉瑞極為謹慎的翻找著,另一方面腦中則不斷思索回憶。

  「有什麼不對嗎?」白紹卿問。

  「這些東西是怎麼拿到的?」裴嘉端問。

  「大多數是嘉琳生前送我的,不是郵寄,多是托人攔在我家信箱,還有一部分是案發當時,承辦的警員說是嘉琳指名要給我的。」

  「不對。」裴嘉瑞不假思索的說。

  「哪裡不對?」

  「知道嘉琳托誰帶給你的嗎?」

  「阮茜,當時跟嘉琳住在一塊的室友,你該見過她的。」

  「又是她!」裴嘉瑞喃喃自語,「是啊,我當然見過她。

  「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這些書信中的字跡不是嘉琳的。」

  「不是嘉琳的?」

  「嗯,我肯定,像不像三分樣,但那筆觸、風格截然不同,這是我拿她擱在家裡的日記本與案發現場的遺書字跡仔細比對過的。」

  「可當初警察怎麼沒有進行比對?」

  「就是因為他們的疏忽,才會讓嘉琳的意外草草以自殺結案!」痛失至親,裴嘉瑞難掩悲痛。

  白紹卿沉默無語。

  打開一隻小巧的珠寶盒夾層,「咦?」

  「怎麼了?」

  裴嘉瑞將珠寶盒放在腳邊,惟獨取出夾在裡頭的一張白紙,裡頭寫著——

  我倆情深 此情至死不渝 

  裴嘉瑞轉而端詳著盒中的戒指

  「這是嘉琳托阮茜給我的,上頭還有刻字,她的名字。」

  「這戒指怎麼會在你這裡?」裴嘉瑞的眉頭都皺緊了,「這是一模一樣的對戒,我曾經在嘉琳與阮茜的手上看過,但是你說這是嘉琳給你的!」

  「是啊!說是情人節的禮物。」

  「這只戒指不是嘉琳的,應該是阮茜的,因為我在嘉琳房內的抽屜找到另一隻,裡頭刻有阮茜的名字,當初我聽嘉琳說是他們分別取了刻有對方名字的戒指當作一個紀念,你這枚戒指應該是屬於阮茜的。」

  「這……」聰明如白紹卿,他當然也察覺了事有蹊蹺,只是用狐疑的眼光看向裴嘉瑞。

  「我也不希望是她,但是……」裴嘉瑞沒把話說「叩叩。」急促的敲門聲穿透門板而來。

  「紹卿,快開門!」

  白紹卿起身打開書房, 「大哥,怎麼了?」大哥的臉色滿是焦急神情。

  「看了新聞沒?」

  「沒有,是客戶發生什麼事了嗎?」白紹卿直覺認定是工作上出了紕滑。

  聞言,反倒是裴嘉瑞上前打開書房裡的電視機,搶先以遙控器轉到新聞台。

  聞名於台灣武術界的司徒大極學院於昨天晚上遭受攻擊,武術界著名的太極女司徒玄霜、司徒降雪兩姐妹都受傷被送往由院救治。

  昨天晚上發生於全國武術大賽選手村的意外事件,造成司徒大極學院的領隊師父司徒北玄霜受傷被送往醫院,兇嫌逞兇後不到十分鐘隨即被司徒太極學院的眾師兄弟聯手逮捕。

  由於司徒玄霜疑遭被下藥,因此到現在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無獨有偶,司徒太極學院位於市郊的道館亦在昨晚遭人入侵,駐院師父司徒降雪同時間遭人近距離開槍,由於現場打鬥痕跡明顯,警方已在現場進行采證搜集。

  發生這起意外,於日前受邀出國訪問的司徒封已經接到消息,正由國外趕回的途中,經過警方初步調查,兇嫌已經俯首認罪,乃是為了奪取司徒大極學院中代代相傳的一本武學秘笈(太極拳法),至於為何槍殺司徒降雪,則還在調查中……

  白紹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起意外是真的,她不是太極女嗎?怎麼會遭人襲擊受傷?!

  『『怎麼樣?!玄霜她人怎麼樣?!」白紹卿拉住大哥的衣服激動的問。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那麼厲害,怎麼會受傷?!

  「醫院已經證實玄霜被下藥所以才會昏迷,至於降雪也已經結束手術轉送至加護病房觀察。」

  「你知道的,你早知道的,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白紹卿質問大哥。

  「就是因為怕你情緒失控,況且玄霜今早才轉送回台北的醫院。」

  「在哪裡?她在哪裡?」

  就當兩兄弟一來一往的低吼叫囂中,裴嘉瑞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局內的兄弟打來的。

  「嘉瑞,你人在哪裡?」

  「在朋友家。」

  「快回來,你妹妹的案子有轉機了!」

  「你說什麼?!」

  「嘉瑞,昨晚發生的司徒太極學院跟你追查的阮茜有關聯,長官同意我們的請求,決定要追查阮茜。」 

  「真的?!」裴嘉瑞心頭一震,「我馬上回去。」 

  「紹卿,你冷靜點,局裡查出阮茜跟昨晚的案子有關聯,我先回去瞭解,再跟你聯絡。」說完,裴嘉瑞大跨步的離開白寓。

  在門口,他仰頭看著青天,嘉琳,哥哥不會讓你白送這條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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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17 00:13:24
第十章

  聞訊趕來醫院,白紹卿氣急敗壞的找著司徒玄霜的病房。

  「等等,你要做什麼?」守在門口的年輕學員阻擋他的去路。

  「我要進去看玄霜。」

  「不行,師兄有交代,大師姐人在休養,誰都不准進去打擾。」

  「少囉唆,我要進去看玄霜!」

  「你——」怒火衝冠的白紹卿幾乎要跟門口這群小子打起來了。

  「師弟,快住手。」

  「大師兄,」看見葉兆言,大家異口同聲喚道。

  「這位是?」

  「白紹卿,我要見玄霜。」

  「玄霜還在休息,她這陣子身體不適,昨晚又受傷,我想此刻不宜打擾她。」葉兆言冷靜說道。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玄霜。」白紹卿態度堅決。

  那衝突跟見又要一觸及發,適逢護士小姐前來,及時化解了一場男人魯莽的衝突。

  「葉先生,司徒小姐的檢查已經出來了,醫師請你過來聽取結果。」

  「是哪位司徒小姐的?」白紹卿搶先問。

  「是……是早上轉來的司徒玄霜。」護士被白紹卿吼得有點心生畏懼。

  「我跟你一起去。」他逕自對葉兆言說,不等他回應便跟著護士小姐往前走去。

  在白紹卿的威脅恫嚇下,醫生免去了一切瑣碎的陳述,簡單扼要的說:「原則上司徒小姐身體裡的藥物已無大礙,不過經由其他檢查結果我們懷疑她可能懷有身孕,這部分還得等司徒小姐醒來,我們再為她仔細的檢查。」  

  當下,白紹卿倏地抬頭看著醫生,眼神中有著難以言欲的複雜情緒在飛掠。

  「既然還不是完全肯定,這部分就不該擅自提出。」葉兆言嚴肅的說,他的眼睛撇了白紹卿一眼。

  白紹卿連忙問:「否定的比率有多少?」

  「因為這是她轉院前所做的檢查,我們只是把檢查中所顯示的情況善盡告知責任,一切還是要經過婦產科醫生更專業的檢查才能肯定。」

  白紹卿心中又驚又喜,難道玄霜腹中有了他的孩子……

  葉兆言與白紹卿都沉默的走了出來,寧靜不過是半秒鐘前的事。

  葉兆言轉身揪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對玄霜做了逾矩的事?」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我們的確有了親密的關係,但是這是男女互相鍾情對方會有的結果。」

  「你們尚未論及婚嫁,而玄霜畢竟是個女孩子,你怎麼可佔她便宜與她有肌膚之親!」葉兆言挑眉怒視。

  「如果我跟我的女人有任何親呢都要經過你的允許,你會不會干涉過多了?這樣算不算是一種逾矩的行為?」白紹卿亦咄咄逼人的反問。

  「玄霜不是你這種輕浮男人的玩物,她是個值得疼惜的女子,你別污辱了她!」葉兆言對於白紹卿挑釁的語調很不以為然。

  「別再口口聲聲教訓我該怎麼對她,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照顧,用不著你干涉,倒是你少覬覦我的女人!」

  兩人怎麼看就是看對方不順眼,葉兆言覺得白紹卿過於張狂,白紹卿則認為葉兆言太道貌岸然,兩人一言不合,就這麼硬幹起來,這衝突嚇傻了一堆到醫院看診的老阿公、老阿媽,誰也沒法子勸阻這兩個氣焰高張的年輕人。

  ☆       ☆         ☆           ☆

  「主謀的阮茜還未落網,你們兩個倒是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來了。」白紹擎看著同樣掛綵的兩人,只能搖頭歎息。

  白紹卿跟葉兆言悶不吭聲,對看了一眼便不約而同的別開臉。

  「叩叩。」

  以裴嘉瑞為首走進幾名負責此案的警察,真覺得丟臉,竟是為了這兩個血氣方剛的傢伙給請到醫院來,也罷,就當是他裴嘉瑞請大家來開會好了,也省得他得一一的去打招呼。

  「阮茜現在下落不明,我們的同仁只在她的住處理到一些東西,初步懷疑是她合成郵件資料用的工具,有關司徒玄霜電子信箱裡的信件,我們也請司徒玄霜的朋友吳小姐協助判讀,日前還有幾件事情需要大家配合。」

  靜靜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紹卿,你跟兆言可以配合嗎?若不能控制你們自己的脾氣,我只好安排我的同事保護司徒玄霜兩姐妹了。」

  兩人重新回過臉,互瞅了一下,「我們可以配合。」

  「那好。」裴嘉瑞以眼神示意他的夥伴上前說明他們的計劃。

  「我是阿瑞的搭檔,目前因為主嫌阮茜尚未落網,為了防範她有再度襲擊司徒玄霜的機會,我們初步有幾點需要大家配合……」

  大家謹慎的聽取警方接下來所要安排的事宜。

  「我認為必須每天將玄霜安置在不同的病房,以確保她的安危。」一名警察提議著。

  裴嘉瑞點點頭,「現在醫院統一宣稱玄霜的病房是708,晚上醫院內人少,比較可能會是阮茜的攻擊時間,我們會佈置精員在708病房裡,所有醫院內的監視器都會有專人監控,大家只要察覺異狀,一定要馬上通報,從明天起警方會對外表示撤出醫院,這樣阮茜才會現身。」

  一群人靜默的沉思,大家都希望盡快逮捕阮茜。

  ☆          ☆             ☆             ☆

  當董城威搶取(太極拳法)的事機敗漏,阮茜頓時成了警方極力追捕到案的逃犯。

  她被逼得沒法回家、沒法休息,只得宛若喪家犬似的四處逃竄,好不狼狽。

  若不是董城威這個笨蛋大意失荊州,最後甚至還供出她身份,她阮茜也不會這樣淒慘。

  不行,反正她注定難逃牢獄了,她也不會讓白紹卿好過,司徒玄霜上次沒死成,這一次她要親自結束她的性命,讓白紹卿一輩子痛苦。

  細薄的唇揚起摺粟般的詭魅微笑,這一次她不會失手。

  ☆          ☆            ☆             ☆

  寂靜的醫院,沒了白天看診的人潮,走廊上只有住院的病人、家屬及值班醫護人員行走著,因為夜已深,大家的動作也格外小心安靜。

  先在樓下查看了病房號碼,阮茜步履輕盈的上了病房樓層,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沉著冷靜,絲毫感受不到一點緊張的情緒。

  除了起身如廁的人,凌晨三點的醫院走廊幾乎沒人,不過為了小心起見,阮茜還是略微整理了她的打扮,讓醫院攝影機即使拍到她的身影,也不會馬上對她起疑心。

  她握緊口袋裡的槍,神情自若的往司徒玄霜的708號病房走去。

  她早豁出去了,而且她確定警力已經撤出病房,白紹卿也離開,對她而言,沒了這些人,她要犯案就方便多了。

  來到708病房門前,阮茜謹慎的以帶著手套的右手旋開門把,小心翼翼的前後查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後,身影一竄倏地進了病房。

  病房內燈光微淡,裡頭沒有人守護著,司徒玄霜側身而寢,一襲長髮幾乎要掃地了,呼吸聲微微。

  「背對著也好,少一點恐懼,也省得你見著我的臉對我陰魂不散。」她冷漠的說著。

  右手探人外套,一把黑亮的手槍出現在阮茜手上。

  眼一瞇,她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一顆子彈筆直打人床上平躺的人。

  吃了一顆子彈卻悶不吭聲,阮茜心知不妙,連忙上前翻開被褥,裡頭躺的人根本不是司徒玄霜,只是一個塑膠的人體模特兒!

  「糟了!」不假思索,她轉身便要離去。

  剎那間,一名警察由病房的天花板跳下,除此之外,一群警察分別從病房的各個角落現身,這樣的迅速情景讓阮茜愣了一下。

  當下阮茜想也不想的舉槍朝凌空而下的警察射出第二顆子彈,孰料他先一步機警的踢開了她的手槍,子彈沒來得及發揮攻擊效用。

  倒是她身後的警察緊跟著開了一槍,順利打中阮茜的右肩。

  「呃!」她疼得悶哼。

  「住手,阮茜,你已經被包圍了。」一名警察持槍沉聲說。

  「不可能的……」她怎會失手?不是接連觀察許多天確認司徒玄霜的病房,而她也確認警方已經撤守,到底是哪裡出現錯誤?

  這名躲在天花板觀察她行動的警察揭開臉上的面罩,「阮茜,關於嘉琳的死,有得你好好說上一晚。」

  「裴嘉瑞?!」她驚慌的看著眼前的人。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其他警察已經一擁而上的將她制伏。原來她剛隱約聽到的呼吸聲是來自這些埋伏的警察,她竟疏忽了!

  「司徒玄霜人呢?」真不甘心沒有了結她的性命,她忍痛瞪視著將她制伏的警察。

  「在你沒有落網前,警方不會讓司徒玄霜在同一間病房休養。」

  「讓急診醫生瞧瞧她的槍傷,然後準備進行偵查動作。」裴嘉瑞說道。

  警察押送著她要離開病房,才開了房門,阮茜瞧見一雙腳杵在門口,她順著腿往上看去。

  「要咒罵我什麼?」

  「咒罵你也是徒然,換不回嘉琳的命,對玄霜的傷害也彌補不了。」白紹卿冷靜的說,「阮茜,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這樣的錯。」

  「呵呵……」她笑得淒愴。

  兩人互看一眼,阮茜便被帶走了。

  裴嘉瑞尾隨而出,在與白紹卿錯身之際,一手搭上他的肩,「這是哪門子的新裝扮?鼻青臉腫的……」瞪眼詫異,「誰幫你化的妝?」

  「還有誰,葉兆言。」

  「兩個魯男子。」

  「嗟,少開我玩笑,趕快去把你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吧!」白紹卿扁嘴。

  「紹卿,感情的事你真的不懂,要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這樣的錯。」嘉瑞佯裝正經,卻還是藏不住那俊忍的笑。

  「少囉嗦!」踹了裴嘉瑞一腳,他轉身往505病房走

  ☆          ☆            ☆            ☆

  每天醒來,司徒玄霜都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明明藥效該消失了,可夜晚她還是不省人事的沉睡,她覺得怪異。

  緩緩睜開眼,她的跟前一片模糊,經過許久的時間,所有的影像才逐一的具體。

  床沿伏著一顆頭顱,呼吸平緩似乎睡得很沉,司徒玄霜直覺的拍拍對方的手。

  「嗯……」

  對方動了一下,司徒玄霜微瞇著眼,再次拍拍對方的手,心想,昨晚又是哪個可憐的師弟,被命令在這兒睡得如此不安穩。

  忽爾,伏趴在床沿的人猛地起身,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司徒玄霜聽聞這聲音,呆了許久,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倒是這人尷尬的耙了耙自己的頭髮,隨即又凶狠狠的說:「看什麼看?剛醒來一雙眼睛就不安分。」

  「你怎麼會這樣?」司徒玄霜對著白紹卿滿臉的傷痕淤青,詫異不已。

  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嘴巴不服輸,活該受點皮肉傷。」開口的是白紹擎,身後還尾隨著另一個人,是裴嘉瑞。

  「好多了嗎?」白紹擎問,「這位是裴嘉瑞裴警官,負責處理這件案子。」

  「你好,很高興你已無大礙,昨天主謀已經落網,我簡單跟你說明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裴嘉瑞不只一次的對白紹卿投以戲謔的竊笑。

  「有屁快放,咬文嚼字的!」白紹卿叨念。

  為了追捕阮茜,一連許多天他都被禁止跟玄霜碰面,好不容易見了面,裴嘉瑞又要來霸佔他們的時間,也難怪他不高興!

  「這件事情全是由阮茜所主導,她與紹卿因為多年前的感情糾紛,一直對紹卿心生怨懟,又見紹卿對你愛戀甚深,她便想置你於死地,讓絕卿後悔莫及,而又湊巧你們同行之間謠傳司徒道館有(太極拳法);阮茜便利用這點教唆這些人進行攻擊的行動。」這種時候還是長話短說,省得被白紹卿記到黑名單上。

  「降雪她……」

  「她沒事了,葉兆言會照顧她。」白紹卿搶先說,不過說到葉兆言這名字,他還是忿忿不平,「你看,愛跟我鬧脾氣,白便宜了其他有心人士。」他忍不住又訓斥了司徒玄霜一句。

  「誰叫你什麼都不說。」她早不想吵了,聽了黛盈的話她已經想通了,可他又——

  「你沒問,我說什麼?」

  「我……」司徒玄霜委屈的扁著嘴巴。

  「你自己問嘉瑞,你跟嘉琳相似嗎?」

  裴嘉瑞咧嘴笑著說:「前些日子你的朋友吳黛盈小姐來過,協助警方把你電腦裡的東西都做過檢視了,這小子是在跟你生這兒氣。」

  「黛盈?可我還沒……」

  「還等你,那都等到頭髮白了。」白紹卿又罵人。

  「我是嘉琳的哥哥,我可以證實你跟嘉琳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那只是阮茜自己的遐想,她因為害死了嘉琳而內咎,以至於現在必須接受心理治療,其他關於嘉琳的事,自己問紹卿吧!」

  「先走了,你好好休養。」很識相的,裴嘉瑞與白紹擎帶來破案的消息後便離去,留給兩人撥雲見日後的獨處。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她輕摸著白紹卿的臉,一臉不捨。

  「沒有啦!」白紹卿尷尬的把她的手握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信任你。」司徒玄霜真是不捨。

  「是你笨。」白紹卿得了便宜還賣乖,下一秒他放緩了臉色說:「聽到你受傷,真是嚇死我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意外。」她的手緊緊被他握著。

  「幸好你們那一群師弟妹還算機靈,才沒讓你白白挨打。」

  「紹卿,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他的傷實在太怵目驚心了。

  「別問啦!」他鬧彆扭。

  「紹卿……」

  「囉嗦!」他一起身,索性用嘴巴堵住她,以慰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

  「紹卿……」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轉。

  「嗯,我很想你……」他吻得如癡如醉,早忘了臉上的淤青。

  「我也是……」

  心滿意足,白紹卿念頭一轉,對了,待會得拐她去婦產科檢查,看看到底他這爸爸是當不當得成……

  就當兩人沉醉在久違的親呢之時,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

  「玄霜,阿爹……」司徒封愣在原地,嘴巴張成了圓形,臉色倒是漲得火紅。

  完了,被阿爹看見了!司徒玄霜當場羞得無地自容。

  「阿封,咱們這親家是當定了!」尾隨其後的白父哈哈大笑。

  「爸——」白紹卿無奈的喊了一聲。

  不管了,還是照顧好懷中這嬌羞的女人要緊,愛笑就去笑個夠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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