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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尾張紀事 119、縛虎?縱虎!
天上的月亮只剩了一個細小的牙牙,好在滿天的繁星還能多少提供一點兒可憐的光亮。凜冽的北風掠過失去樹葉庇護的森林,帶起了一片淒厲有如鬼叫的嘯音。
「阿嚏!」一縷冰冷的寒氣從領口灌了進來,我在馬背上把狐皮大氅的帶子緊了緊。看了看身邊的島勝猛和山中鹿之介,依舊是那副寒暑不侵神采奕奕的樣子,職業武人的根基到底是不一樣的!我又往後張望了一下,兩百人的騎兵部隊正排列著整齊的序列以高昂的士氣勻速行進著。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支由前田慶次招募、長野業正和山中鹿之介訓練的班底武裝充滿了信心。「信長的親衛旗本也不過如此吧!」我在心底暗暗得意。雖說很驕傲,但在這隆冬的夜裡趕路並不是件多麼暇逸的事,所以如此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由於織田信長那個要在稻葉山城過年的浪漫願望,軍事行動迅速的展開了!各方兵將分道路遠近先後移動,約期在稻葉山城會合。這是織田家從未有過的大型會戰,好大喜功的織田信長要求沒有其他任務的人都到那兒聚齊。根據我的猜想,這是他要用人多勢眾顯示一下他一方霸主的身份。可……這就把我推到了一個艱難的境地!預產期已經過了10天,孩子還是沒有生下來。由於是第一胎所以沒什麼經驗,當然也就更加談不上心理素質。這幾天我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可還得強顏歡笑寬慰著仙芝。儘管她沒有說出口,但我也很清楚:她最需要的就是我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前鋒出發了……次鋒出發了……信長的本陣也出發了!好在我這次沒有什麼實際的司職,只是擔任一些幕僚的工作。在我多方托人求情的作用下,織田信長終於開恩要我在各方豪族聚集的日子到達。雖不盡如人意,但也只好如此了!為此我還派大部分家臣隨前田利家先趕了過去,為了不得已時也好打個馬虎眼。
可不想,直到昨天晚上孩子還是沒能生下來!今晨就是最後的期限,我也只好在仙芝的一再催促下上了路。好在我把附近最好的穩婆和醫生都找了來,而且仙芝的情況也很穩定,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大人,您沒事吧!」看到我又陷入了沉思,山中鹿之介提馬趕上了幾步問到。
「沒什麼事,你不必擔心!」我非常勉強的笑了一下。
「其實你不用有什麼擔憂,夫人和小公子必會吉人天相的!」山中鹿之介是個耿直之人,就連安慰的話說得也很直白。
「謝謝你……我們就快到了吧?」這個話題多說也是無益,我隨口問了句別的。
「不遠了!」他用手指了指前方。「大約再走一個時辰就到了!」
「嗯……」雖然還是很擔心仙芝那邊的情況,但眼下也只有打起精神應付織田信長了。
「什麼人!」這時島勝猛突然在前面大喝了一聲。
聽到了這聲警示,後面的兵士「呼啦」一聲擁了上來三十幾個把我圍在了當中,其他人原地沒動,但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什麼事?」我對前面高聲問了一句。
「主公!樹叢裡有人。」島勝猛回答到。
「過去看看!」遙望了一下那片樹叢並不算大,我如是說到。身後的鹿之介和幾十個士兵隨我一起來到了前面。
「就在那邊!」島勝猛指著幾棵樹下的黑影說到。
「派人過去搜一下!」我們總不能一直僵在這兒。
「嗯!」島勝猛一挺手中的菊池槍帶馬向前,十餘個士兵跟在他的後面。
「住手!」就在騎兵們正要把騎槍扎入樹叢時,一個高大的武士嗖的跳了出來。我被他的個頭嚇了一跳,前田慶次就夠高的了,可眼前的這個人卻足足有1.9米。他身著便裝還背著個包袱,看樣子是逃亡的齋籐家武士。「我是齋籐家的足輕大將籐堂高虎,你們把我抓去領賞吧!」他邊說邊主動交出了佩刀。
原來他就是籐堂高虎,我仔細打量著這個「渡之鳥」。其實我對他並沒什麼負面印象,主家的敗落又不是他的責任,已經盡力就沒必要在一顆樹上吊死了,再說他總比那些為一己私怨就不分內外的人好吧!按理說他是個智將,但……主動繳械的行為和游疑的眼神目的未免太明顯了吧?「再仔細搜一搜,不要落下什麼!」我對山中鹿之介說到。
「不要!」籐堂高虎剛要有所行動就立刻被幾把雪亮的騎槍同時逼住,不一會兒六七個人就被從附近的隱蔽出找了出來。我注意到他緊張的盯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個女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這些都是你的家人?」我又指了指那個女人和孩子說:「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吧?」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緊盯著我點了點頭。
我看到他的表情心中隱隱一痛,想起了仙芝和那個還沒有降生的孩子。「這樣吧!」我裝作沉思了一下。「你如果能打敗我手下的一個武士,我就放你們走!全都放走!」
「在下定當不負大人所望!」他疑惑的眼神裡重新恢復了堅定的鬥志。
「你去向籐堂大人討教幾招吧!」我對山中鹿之介說到。隨後我又小聲說道:「他可能要玩命,你不必真的太冒險!」
「是!」山中鹿之介抽出腰間的「三日月宗近」走向前去,此時籐堂高虎也從一個騎兵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佩刀。兩個人慢慢接近,彼此注視著對方。
「啊!」突然兩個人齊聲大喝揮刀砍出,一聲脆響後兩刀相互抵在了一起。一陣刺耳的吱吱聲後,刀鋒逐漸向籐堂高虎一邊壓了過去,在這個嚴寒的冬夜裡他的額頭和鼻子上都滲出了汗珠,反觀山中鹿之介則要輕鬆的多。
「嗨!」可能是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籐堂高虎猛地往前推了一下然後向後躍出。他雙手持刀立於左耳畔,由於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刀!」還沒有穩定下來他就又開始了進攻,看來他已經失去了冷靜。
「噹啷!」一段刀頭掉在了地上。
「這是我的刀好,我們各自換把刀再打過!」山中鹿之介收起了三日月宗近,有從邊上接過了一把刀。
「並不止是這樣!您的武藝確實高我三籌不止,但……」籐堂高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半截斷刀隨手扔在地上,又拿起了另一把刀。「我今天無論如何是不會放棄的!」
「啪、啪」我拍了兩下手聲音平靜的說:「就到此為止吧!」所有人都緊張的等著我下面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多謝大人!」沉默了片刻,籐堂高虎做了最簡單的回答。
「等等!」看到他們走出了幾十步我突然喊到。我提馬來到他們面前,山中鹿之介和島勝猛就跟在我的身邊。「夜裡風很冷!」我解下狐皮大氅拋給了驚愕中的女人。
「您……您這是……」籐堂高虎磕磕巴巴的問到。
「我也快作父親了!」說完我催馬向前走去,身後跟著島勝猛和山中鹿之介,再後面是200名騎兵。
「請問大人尊姓大名!」籐堂高虎在後面高聲問到。
「我是織田家部將諸星清氏,也許以後我們有機會在戰場上重逢的!」我沒有回頭,後面那幾個人的身影在夜色裡越來越遠。
第一卷、尾張紀事 120、堅城之下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了?」偷偷溜入大營的我來到前田利家身後,由於今天凌晨籐堂高虎那段插曲我比預計的晚到了一段時間。此時營中的部隊正在一列列從正門開出,眾多的將領也簇擁著織田信長都站立在正門外抬頭向稻葉山城仰望。在那裡,大片的小黑點兒不斷的往城門和城牆處移動,不時隱約傳來陣陣的喊殺聲。
「主公有些著急了!」前田利家努嘴悄悄往前面不遠處信長的背影一指。「今天早晨主公看人到的差不多了就沒等約定的時間,進攻比當初說好的早了一個時辰!」
「那進行得怎麼樣了?」我望著遠方城門處問到。
「根據我的經驗感覺不是很好!」他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剛才由稻葉一鐵殿下和安籐守就殿下進行了一次試探性攻擊,好像效果不是很好。現在在上面的是柴田大人和佐久間大人的部隊,也沒有看到什麼進展。這裡的城防太好了,簡直近乎完美!守衛力量也很充足,似乎很難一舉攻克。我不知道……這次可能主公真的是太著急了!」
「嗯……」這個時候我的家臣們走了過來,島勝猛遞上了一隻單筒望遠鏡,上次那只送給九鬼嘉隆後不久增田就又從界町捎來了一個。「不錯!上面的進攻並不是很順利。」看了一會兒後我把望遠鏡交到了前田利家手上,並教給了他使用的方法。
「這東西真是很神奇!」前田利家邊看邊說:「你總是有這麼多古古怪怪的玩意兒!」
「對了!『猴子』去哪兒了,他怎麼會不在這兒?」我用目光在人群裡掃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那個矮小的身影。
「你還不瞭解他!」前田利家用手往稻葉山城的方向一指。「在上面,佐久間備隊裡,是他自己一再要求的!」
「他的熱情還真是高漲啊!」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上進心我還真是比不了。
「你在這兒啊!」這時池田恆興忽然從前面一溜小跑了過來。「你可算來了!怎麼樣,嫂子生了嗎?」
「哎!還沒有呢。」我長歎了一口氣。「這兒的事怎麼樣了,還頂得住嗎?」
「還說呢!」他一臉「憤懣」的說到。「主公找你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麼只煮熟了的鴨子就愣是吃不到嘴裡,你說他能不著急嗎?各位重臣叫他挨個問了個遍,同時也罵了個遍,現在就差你了。剛才他還問你來沒來呢!我一看情況不妙就說見著你了,只是不知道在忙什麼,他這才叫我再來找你。你如果再不來,兄弟這回可就真的玩現了!」
「夠哥們!」我猛地一拍他的肩膀。「我離開小牧山城的時候已經把一批最新到的『洋落』送到你家去了,懷表、座鐘、最新式的短筒鐵炮什麼都有,保你回家樂瘋了!」
「真的?!」興奮的神情在池田恆興的臉上一閃而過。「可……那是後話,你先把眼前的事編圓了再說吧!主公還在那邊等你,快過去吧!」
「主公,您找我?」我隨著他來到了織田信長的身後。
「您的『大駕』可算到了,我沒親自去迎接還真是『失禮』啊!」織田信長用眼睛斜愣著我說到。
「看您說得!」我在臉上擺出了最為謙恭的笑容。「屬下只是為織田家的大業盡一份心力而已!」
「這麼久你都幹什麼去了?你的『心力』又在哪兒?」織田信長可不是僅憑幾句話就打發的了的。
「是,主公!」好在我事先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屬下對美濃的詳細情況並不是太瞭解,手下家臣也沒有幾個美濃人,甚至連尾張人也很少!因此屬下想多打聽打聽,就一路找了些當地人談了談,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稻葉山城防禦上的漏洞!」
「噢~!那你找到了嗎?」織田信長把目光又轉回了前面的戰場。
「哦……還沒有!事先沒有準備,因而時間顯得有些緊了。」
「那你就去繼續找吧!」沒想到他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了我。「……反正你留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用處的!」他氣哼哼的嘟囔著。
「是,屬下這就去了!」我躬身告退,走了幾步又轉回頭說:「主公,最好把軍隊撤下來休整一下,我剛才看到上面的序列已經有些亂了!」
「嗯……?」織田信長和他身邊的幾個人錯愕的望著我。
「主公,我有急事稟報!」我剛剛走回家臣那邊,石川忠綱和伴長信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什麼事?」來到了一個僻靜的所在我問到。
「是這樣的……」石川忠綱的神情緊張的說:「京都那邊傳來的急報:兩天前的夜裡,三好三人眾勾結松永久秀突襲二條城!足利義輝大將軍奮起抵抗,在斬殺近百名敵軍後殉難,幕府眾官員現已逃出京都了!」
「還是發生了……」我喃喃的說到。我與足利義輝只是匆匆見過一面,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有錯但這些錯不是自己本身的問題,他有志向但外壓劇烈,他有能力卻生不逢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把原來負責幕府的人手調到奈良那邊,今後一段時間的工作以那個覺慶為重點!」
「是!」石川忠綱答應了一聲就去執行命令了。
「你的部下都在幹什麼?」我對在一邊的伴長信說到。
「回稟主公,我的人手都集中在這附近!這幾天裡我們不斷的對稻葉山城進行偵測,但……」伴長信無奈的說:「整座城太大了,結構也十分的繁複,所以至今還沒有找到什麼好辦法!」
「辛苦你們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沒有責難他們,畢竟忍者也不是萬能的。「你跟我過來吧,看看其他人有什麼辦法!」我並不很急,稻葉山城反正肯定是要被攻破的。
「真是可惡!」離得還很遠我就聽見了木下籐吉郎的大嗓門。「想不到這個『烏龜殼』居然這麼硬!」掠過他恨恨的面容,我看到他的那些手下個個也都是灰頭土臉。
「很難辦吧?」我走過去問到。
「忠兵衛老弟你來了!」籐吉郎咬牙切齒的說:「想不到防守得這麼堅固,一時還真是沒有辦法!」
「好在沒有什麼人手的損失!」我挨個檢視著眾人。小六、前野長康、淺野長政、……「這是誰呀?」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新面孔。
「噢!他呀!」木下籐吉郎回頭看了一眼說:「他是剛剛投入我門下的,名叫堀尾茂助!」
「在下見過諸星大人!」他上前對我一躬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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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裡的熊:趁著今天有些時間,對還我名字大大的一些質疑作出些解釋。我確實並不確切的知道這個時代該不該有匯票,但據記載三井家的越後吳服店在設立之初就從事著極為複雜的金融業務,當時是江戶初期。日本早期的工商業都極不發達,只有金融(或叫錢貸)業一直在畸形發展。幕末時期的「大阪富豪一怒,天下諸侯皆驚。」我就不再多說了,只談談戰國時期。這個時代在各地湧現的豪商是任何太平盛世所無法相比的,究其原因各地大名們的「御商」制度不能不說是一個重要因素。無論是九州的島津、龍造寺買馬,還是北陸的最上、伊達買鐵炮,都是通過商人作為中間,而且均是經常性行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一種方便的金融工具,那實在是難以想像的!因此我才大膽假設:即便沒有匯票,也在各地大商人之間存在著某種信用融通。
再說說吃豬肉,很多大大都對我提出過這個問題,我也仔細的尋找過資料。這種說法很多,但我並沒有看到正式的學術文獻。當然,日本當時是沒有養豬的,官方的宴會也只有魚作為葷菜,但我記得在《聰明的一休中》中有過足利義滿狩獵野豬並賞賜手下的情節。既然日本人自己都不在意,我想也就請大大們將就著看吧!
第一卷、尾張紀事 121、後門
「你就是堀尾茂助?」我上下打量著這個人,一連串火花瞬間閃過我的腦海。他的個頭不高身材強健,但面貌卻很和善,很符合「佛心茂助」的綽號。正史上並沒有關於他與稻葉山城之間的種種,可《太閣立志中》卻有這麼個情節。不管怎麼說,試試總沒有什麼壞處。「走!咱們找地方好好聊聊!」說罷我拉起他向一座帳篷走去。
「嗯?!」眾人的腦袋上升起了一堆問號,尤其是「猴子」更加不明白,這個各方面都不突出的新進家臣怎麼就引起了我的興趣。所有人都自覺的跟在了我的後面,連無所事事的池田恆興都被好奇心引了過來。
「你是哪裡的人?」剛一坐定我就迫不及待的問到。
「回稟諸星大人!」儘管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堀尾茂助依舊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末將就是此地人,原來祖居一直是在稻葉山城以南5裡處。」
「那你原來是幹什麼的?又是怎麼會到木下大人手下的?」看樣子有門,我決定繼續往下接著試。
「末將……原來是個石匠……」說到這裡他的面色有些發白,在這個世道裡靠手藝吃飯並不受人尊敬。「但在下一直是以成為一名武士為奮鬥目標的!我一直……」可能是認為我會對他有什麼看法,堀尾茂助急切的進行著表白。在他看來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我這個高級武士所輕視,只怕前途也就到頭了。
「你不必著急,我絲毫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趕緊安慰他到。「你繼續往下說,盡量詳細點!」
「是!」他定了定神,然後繼續說道:「在下很久以前就想成為一名武士,但在美濃實在是沒有什麼機會!我與蜂須賀大人很早以前就認識,兩個月前我找到他,並蒙他不棄推薦給了主公,我的一切他都很瞭解!」
「不錯,我可以為茂助擔保!」一邊的蜂須賀小六鄭重的接口說到。
「我很相信小六大人,同樣也很相信你!」我望著他語氣誠懇的說:「現在我想知道的事情是,你干石匠是否很久了?手藝怎麼樣?」
「……」不止是堀尾茂助,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全都帶著疑惑的神情。
「你不要誤會!」我急忙解釋。「我完全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這件事很重要,所以請你務必實話實說,不然可能會耽誤大事!」
「是諸星大人,我明白了!」堀尾茂助從我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在下的手藝是家傳的,在這方圓百餘裡很有點名氣!原來美濃興旺的時候,幾乎所有重大工程都有我們家的人參加。這些年由於連續的戰亂,大的工程十分稀少,所以我一直靠雕刻一些如石獅子、石鯉魚這樣的擺件餬口!」
「那太好了!你是否參加過……哦!不對……」我突然想到了問題裡的漏洞。「依你的年紀不可能!但……你家的先輩是否參加過稻葉山城的建築?」
「啊?!」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幾張不同的嘴裡同時響起,這時在場的人裡已經有不少明白了我的意思,十幾雙眼睛齊齊的盯在了堀尾茂助的臉上。
「當年我的爺爺帶著我的父親和叔父參加了那個工程!」他想也沒想的回答到。「我的父親生前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件事!」
「那他有沒有說過,稻葉山城哪裡有什麼漏洞?」我緊張的追問到。
「他說……」堀尾茂助低頭努力回憶著。「沒有!」
「沒有?」我沒想到等出了這麼個結果。「你再仔細想想,也許令尊用的不是『漏洞』這個詞?」我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到。
「確實是沒有!」堀尾茂助語氣堅定的說到。「不止是我的父親,記得小時候我爺爺也經常談到:稻葉山城是他見過的最完善的城池,外城的十一座城門防守嚴密,城牆更是堅不可摧!不足二十丈就有一座碉樓或角樓,即便是在背面緊臨懸崖的地方城牆都高達兩丈!我在那裡走過,確實險要……」
「等等!」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毛病。「你說那邊是懸崖,可你是怎麼上去的?」
「哦!在懸崖的邊上有一大團灌木……」堀尾茂助對我解釋到。「灌木的後面看似石壁,其實是一條羊腸小道。那裡是採藥人踩出來的,我為了找尋石料上去過四五回!」
「那你現在還能找得到那條路嗎?」
「沒問題!」
「剩下就是你的事了,冒不冒這個險你自己決定!」我把目光投向了木下籐吉郎。
「干了!」稍加思索「猴子」就作出了決定。「跳河一閉眼,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就妥了!」我猛地一拍大腿。「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向主公申請從背後偷襲的任務,我們再幫你設計一下細節。等你一回來,馬上就開始行動!」
「那就拜託了!」一說完他就跑出了帳篷。
「主公應該會給三五百足輕,這夠使嗎?」前田利家擔心的問到。
「沒問題!」回答他的是蜂須賀正勝。「此刻齋籐軍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應付前門的進攻上面,背面即便有人基本上也是人心惶惶了。這種背後偷襲的事我過去常幹,用不了很多的人!現在主公(指木下籐吉郎)指揮的一百多人全是我過去的手下,作這種事駕輕就熟。只是……」他的眉頭接著一皺。「現在是白天,我手下的人雖然也會爬城這類活計,但難免會弄出些聲響。要想保險起見,還是得有幾名真正的忍者!」
「既然主意是我出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指了一下邊上的伴長信說:「他和他手下的二十幾個忍者同你們一起上去!先由他們幹掉崗哨打開側門,你們這幾百人再進去順著城牆殺到正門,從裡面打開正門後就算大功告成了!」
「這樣只怕還是不行!」竹中半兵衛突然說到。「即便進到了城裡,可幾百人怎麼可能突破萬餘人的防守衝到正門呢?此時敵軍主力想必都集中在正門,如果陷於苦戰此次行動則不可能成功!」
「不錯,有道理!」我點頭稱是:「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以我的淺見,部隊進城後先不急於行動!」竹中半兵衛說到。「由忍者在城中四處放火,造成大軍已經破城的假相!到時敵軍必然一片混亂,這時奪取正門才有可能。」
「好,就這麼辦!」在得到長野業正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我拍了板,這時木下籐吉郎走了回來。
「怎麼樣?」池田恆興焦急的問到。
「主公給了500足輕!」木下籐吉郎一臉興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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