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奇特詭異氣氛之中,帶著點撲朔迷離。
神話中相傳黃帝與蚩尤的戰爭,蚩尤雖敗,但精神乃化作楓木示其不服輸。如同外邊的樹葉,才一天而已,都轉紅了,這是大自然四季遞嬗的力量。
但,華家屋內的早餐可就不是大自然神奇的力量。
羅束差點飲泣,目瞪口呆地看著餐桌上的早餐:牛奶、烤好的土司、煎蛋。今天是什麼日子,太陽打西邊出來?
「吃啊,看什麼看。」坐在他對面的華蘅芳,雙手拿起土司吃著。
當她早上醒來,見長手長腳的他不舒服地窩在長椅,並沒有像只大野狼吞掉昨晚醉酒的她,她心底有絲疑惑與遺憾。不知是他定力太夠、抑或是她魅力不夠。
以他每回見了她,十次有九次把她拉到床上,她很佩服昨晚他們兩人無瑕的純潔關係!
總之,他釋出善意,她也感應到,一頓早餐她回敬得起。
「這些是你弄的?」羅束宛如發現新大陸般地,拿帶著一點點崇拜、滿滿懷疑的眼神,在華蘅芳身旁打轉,將她從頭打量到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
她今天穿衣服的風格就有對他的fu了,藍衫白裙,少了點時尚,但清麗娟雅,女人家就是要這樣,穿裙子多好看。
華蘅芳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吃著早餐,一會兒吃吃土司一會兒喝喝牛奶,完全將他當隱形人。
「吃了會不會肚子痛?」羅束坐下,再度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食物。「當我妻子時,沒做過一次早餐。離婚了,才展現賢妻良母的一面,會不會太晚了?」他嘴裡碎碎念著。
「不吃拉倒。」華蘅芳眼一橫,做勢搶過他的早餐。
「火爆浪女!我沒說不吃,雖然才『二菜一湯』,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回收嬌妻!」羅束以雙肘護住食物,再將煎蛋一口吞下,嘴裡有食物,他口齒不清地道。
神話!奇跡!居然還滿不錯吃的。
蛋煎三分熟,嫩滑的口感,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荷包蛋。
「你以前故意不弄早餐!」羅束怨懟的眼神投向她。
「反正你打從心底認定我什麼都不會。」華蘅芳吃飽,像個仕女非常優雅地用手巾拭了拭嘴。
「你是這樣沒錯呀!」接到一記必殺眼神,羅束收口,一邊享受著美味幸福的早餐,一邊說:「也不全然是這樣子,你是個好律師。除了做早餐,你還會什麼?洗衣服、拖地、洗碗、還是煮飯?」他像個好奇寶寶,宛如今天才第一次認識華蘅芳。
「其實你說的那些,哪個女人不會。我是懶得做,再加上女人也不是非得困住家中做這些事,再加上……」
「再加上能者多勞的我,對這些事駕輕就熟、而且熟能生巧,所以你就統統丟給我做!」本世紀最歹毒之陰謀。
「不讓你做,難道讓你拿閒暇的時間去玩女人?」華蘅芳認為這沒什麼了不起,而且是理所當然。
「最毒婦人心!原來我不知不覺被你算計了。」羅束覺得她太卑鄙了。
「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算心胸寬大,沒抓奸!」要她使出這招,大家就真的撕破臉。
「你抓不到,我沒對不起你。」羅束一臉樂得像中樂透。
「我是說分居的時候。」瞧那跩樣,真想給他五指山。
「那就確有其事了。」他雙肩垂下,瞬即又振作起來,「但我心中最愛的還是你。你回到我身邊,我往後絕對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是一個真誠的男人對他心愛的女人最基本的態度和貫徹始終的行為,不能當做加分用。」她俐快地回道。
「這麼嚴格,全天下沒一個男人做的到……」
「別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為什麼一定要當烏鴉,女人又為何非得當天鵝?我話說完了,Bye-bye。」她起身,拾起皮包,走至玄關穿外套打算外出。
「藍衫白裙,搭配一件牛仔外套,添些帥氣與年輕,」羅束飛速到她身邊,拿下她手上的黑外套,三兩下從衣架五、六件外套中,挑了件要為她穿上。
「我本來就很年輕。」華蘅芳宛如被伺候慣的公主,把手伸進羅束手中拿著的外套。
羅束把她的發從衣領撥出,從身上掏出一把小木梳,力道輕柔地替她梳理長髮。之後,他再用清新不黏膩的慕絲幫她抹上。
「我知道。但女人不都希望年輕再年輕?不要動,你頭髮上有東西!你是不是女人,怎麼可以允許這種事發生?」邋遢到無可救藥的女人,碰上了時尚國王之稱的他,天跟地的差別,他怎麼會被她迷倒?
「什麼東西?」她有照過鏡子啊。
「這個。」羅束表情嫌惡地拿給她看。
「就這個?」 一個小到不能再小、不到指甲十六分之一的頭皮屑!「誰無父母、誰無頭皮層,你就要這麼斤斤計較?」
他們婚姻的模式就是這般。他是嘮叨不停手也不停的管家婆,她是意在四方、欲漂流出這號管家婆顯微眼底下的千里良駒。
「儀容給人重要的第一印象,你應該把自己當個藝術品打扮!」羅束再度搬出他的美學理論,然後把不該出現在人類頭皮上的輕盈邪惡之物丟進垃圾桶。「還有,你是為了剛剛那什麼『女人非得當天鵝』的理由才不當天鵝、故意扮丑?」
「藝術也有鄉村派田園風,不是每個都走豪華的時尚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破壞我今天的好心情!」華蘅芳賞他一記拐子。
她的裝扮是比不上時尚圈的那些名媛,但也不至於到用丑字形容。是他的要求標準比別人高。
「抱歉,職業病。你曉得我對穿衣服有多挑剔。」羅束用手捂著腰際,這女人下手真重。夠辣,他喜歡!「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出門前,你有沒有忘記什麼?」
華蘅芳心底暗數著:一、二、三……
到了第三秒,羅束眨眨眼,實在憋不住地回頭以最快最有效率的速度,將餐桌上的杯盤收起清洗好、用抹布把桌子擦得似打過蠟般、再把抹布洗得乾乾淨淨香香噴噴掛好,然後回到華蘅芳身旁。
「那些東西放在那兒,不會消失不見。」等他再度回到她身邊,她道。搞不懂他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這些小事可以回家再做、明天再做也行。
「我知道,但吃完的東西擺著沒洗,不好看、不衛生,還會招螞蟻……」
「停!請羅先生開車送我到羅斯福路。」華蘅芳飛快阻斷他,不想上一堂環境衛生課。
* * * * * * *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T大最老的金童玉女就在校園內廣大草坪上舉行他們的金婚派對。草坪邊有個美麗的水湖,綠幽幽地水波蕩漾,這湖有個很俗的名字叫「情人湖」,是T大及當地情侶的朝聖之地。
別的不說,光說這裡的藍天白雲、綠水碧草就見證了商界政壇好幾對重量級人物的訂情。這所學校的老校長,他的兒子、孫子,都是在這裡舉行訂婚儀式。
「切,這種年代,還有人金婚!」羅束端著雞尾酒杯踱步至感動到不行、快掉下眼淚的華蘅芳身邊。
金婚是慶祝結婚五十週年。他隨著她的目光望向今天的主角。兩個老傢伙老歸老,還挺浪漫!
老男人老態龍鍾穿著西裝,老女人……嘖嘖嘖,皮膚都皺了好幾層,但絕對能拿下本世紀最佳勇氣美麗獎,穿著白色露肩的素雅小禮服,遠遠地只瞧背影不看正面,會令人誤以為是一清秀佳人。
再加上這裡到處有鋪著白色方巾的長桌,美味點心,以及白玫瑰、汽球做裝飾,來賓彬彬有禮、獻上無數欽羨與祝福話語,男女主角不時地含情脈脈,的確營造出愛情不死的樣貌。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講話放尊重點兒,他們是你的老師。」華蘅芳瞟了羅束一眼,責他大殺風景、不正經。
「我吃不到那粒葡萄,你也是。」羅束沒正經地笑了笑。
「這麼看不下去,沒人留你。」華蘅芳啜了口香檳,搖頭大歎現場沒有保安來把這號浪漫殺手帶走。
「我是護花使者,花走到哪我跟到哪兒。」羅束邊環顧有沒有其他老同學前來,失望地發現兩個老師邀的都是些生面孔。
如此一來,他藉機向眾人宣示華蘅芳仍是他女人的意圖,不就很沒意思!
他用手肘點了點她腰,「喂,你說他們只寄帖子給你沒寄給我,是不是很過分?怎麼說我也是他們的得意門生、本校的傑出校友。」
「他們有寄,寄到舊地址。你別忘了天母那幢房子現在是我在住。」原來在吃味這個,早說不就得了。
「哪能夠忘記?我生平買的最高檔房子,現在被我前妻鳩佔鵲巢。」
「這只是你花心的一點點代價。」
「這只是我天地可證的愛情宣言。」
「就只會要嘴皮子。」
「是打死不退的真心話。」
「你剛剛說花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這朵花是指我?」
「是啊,但你幹嘛突然笑得這麼恐怖?」
「有嗎?呵呵,我一點都不覺得。請跟我來。」
* * * * * * *
跟她去就跟她去!看她要上刀山下油鍋,一個大男人還怕被個女人吃了不成?車子照著她的指示往北的方向開駛,沿途的景色美不勝收。
但羅束愈開愈覺得不對勁……
直到了目的地,他心猛然一跳。不會吧……
「你想玩高空彈跳?」什麼不好玩,玩這種自殺的玩意兒!
「花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現在這朵花想玩命,你跟?」
「跟!我是怕你待會兒嚇得花容失色,去收驚多麻煩。」
「羅束。」華蘅芳湊近他臉。
「幹嘛?你想後悔不玩還來得及。」
「你臉色發白。」華蘅芳霍地笑彎了腰,才不相信有懼高症的羅束敢陪她玩命。
外表文文靜靜的她,玩得可刺激了。高空彈跳、滑翔翼,是她當怨婦那段時間的發洩,有時一個禮拜她會玩個兩三次,才會沒得憂鬱症。
「看清楚,我是這陣子少做戶外運動,才會皮膚白皙。脫窗女!」羅束輕輕哼了一聲,沒風度地啐道。
看他怕得要命,有必要笑成那樣?
露出衣外的雪白的頸,優美而充滿女人味,此刻又生動地亂顫著,勾起他心癢難耐。
一個男人會愛上同一個女人兩次,這輩子肯定難逃出她掌心。
柔美的掌,如果肯一輩子置於他的掌心、再也不放開,萬丈深淵他也隨她去了。
「哎,隨便你怎麼說,今天能見你宛如看見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值回票價。我不會逼你陪我跳,你在旁邊看著就行。」華蘅芳忍著笑。
「誰說我不跳?你跳我就跳。」羅束雙手扠著腰,俊溢的臉龐滿是從容篤定。
「真的?這種活動要心臟很強才行。」這下子換華蘅芳猶豫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陣,「我看算了,你別打腫臉充胖子。」
羅束再次明白他們婚姻會觸礁不是沒有道理,這女人不只不會甜言蜜語,甚至不會講話。和她生活才需要心臟強。
「要跳就趕快,別浪費時間婆婆媽媽。」羅束不耐煩。
「可是,談戀愛時要你陪我跳,你還緊抱著教練死都不跳。」
「你玩還是不玩?」羅束挑了挑眉,與她兩眼對看。她眉眼聰敏伶俐,但若有天她被狙擊他也不會訝異。
「玩。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反──」悔字還沒說,羅束微微偏過臉龐,霸氣十足地封吻住她唇。
這人老是這樣,只憑自己高興任意妄為地愛吻她便吻她,不分時間和地點。但──她慢慢伸出手,摟住他頸項……
「你剛剛說太多話了,你想玩,我陪你玩便是。」熱吻過後,額鼻抵著額鼻,眸心對著眸心,旖旎輕喘。
風冷,相附相依的兩人卻感覺很溫暖。
源源不絕的溫暖,輕輕從嘴裡呵出的白霧,令兩唇捨不得離開彼此,帶著絲絲甜意、好玩依戀地譴綣著。
不遠處,教練已準備好等待著他們。
只是高空彈跳而已,那兩個人有必要抱得這麼緊吻得這麼熱?
原本冷冷的溫度,倏地竄高了不少。「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教練把頭別開,沒事閒哼著。附近的高山,似已有森林著火……
* * * * * * *
華蘅芳不明白為何高空彈跳這一跳,會直接跳到附近最近的旅館。
她和羅束全身著火般地,一進房間之後便急於脫下雙方彼此的衣服。
看那散落一地的衣服,就曉得他們有多飢渴。渴求的心如此狂亂而急切,她雙手盲目地在他健胸游移。
他抬高她手,唇火熱地含住她的渾圓,幾番吸吮幾番迷亂。唇婉蜒滑下平坦的小腹,雙掌握住她纖腰扳開勻白的腿,令她幽密惹憐的花間在他面前盛放。
「不要……」她的背抵著冰涼的牆,兩隻小手置於他寬肩,呻吟了聲。
「這麼濕!讓我看看它濕了多久?可憐它獨守空閨。」英俊的俊鼻抵著她兩腿花間,嗅聞到激烈的芬芳。
「不要說了……嗯啊……」滿臉嬌紅的她甩著頭,長髮撩人地在她雪白的乳間搖曳飄蕩,似無數條黑色的水蛇也在迷戀她誘人的胴體,粉暈的乳首若隱忽現。
「不要說,只用力的做,我瞭解了。」
魅舌頂著花唇的上端,魅指大力地插入,泛著淋淋蜜汁的幽密,被摧殘的顫抖嬌妍花朵,激情奔放地吐出更多的蜜液。
「啊……」終於在他唇也探入她幽處的同時,她長吟著,難耐地搓揉著瑰乳。兩瓣玉臀被他一隻大掌緊緊的握住,一隻玉腿掛在他的肩上,那手擁有驚人的力量,他的唇也是……
她心激狂,她身底下的幽密,被雄健的唇指盡情地開發出熱情。
羅束舐著那瓊漿玉液,魅舌愈往幽徑絕處鑽,華蘅芳的嬌吟愈顯凌亂細碎。
「不行了!我沒辦法站……」果凍般的私密之處被吸吮得好狂猛,一遍又一遍猛力地來回侵犯,霸悍地似非要把她吃乾抹淨。
她兩手已插進他黑髮中,隨著那頭顱前後伏擺的韻律,她頭心頂著牆,螓首和玉頸呈九十度的垂角,胸前的凝乳如雪山般高高地挺起。冷空氣中,兩抹硃櫻搖波生姿。
「不行!不行……啊……」在最後一聲嘹亮的嬌吟之中,高潮迅速淹沒了她。她整個人癱厥地背靠著牆,全賴他的支撐。
羅束的高潮未至,腹下的腫脹更形巨大。
「現在,換我的分身上場了。」他唇沿著泛著汗珠的雪腹,緩緩上移至嬌乳雪頸麗頰。他吻了又吻那可憐得被她咬得鮮紅的唇。
「等一等……」留些時間讓虛脫的她恢復精力。
「那要看你怎麼讓它等下去。」羅束示意地將熱燙的硬杵抵著她腿間。
「我先安撫它一下。」她身子慢慢下滑,跪在地上,小手摸著他有力強健的雙腿,和他腿間的巨大面對面。
她困難地吞嚥了口口水,覺得自己胯間更濕了。一想到他待會兒就會用它狠狠地插進她,她興奮到差點連跪也沒法跪。
「快一點,它需要的是實質的行動,不是心靈溝通。」
「知道啦。」她微微偏首,伸出粉舌輕輕地舔了一下他硬杵的最下端,它反應極大地抖動了下,差點打上她臉。
「該死的,你知道怎麼做,把它整個含住!不滿足我,待會兒我就好好折磨你!」他都快爆了,她在幹什麼?上演處女含蓄秀?
「你別急,我是在和它培養感情。」華蘅芳抓住那巨大。
對方已撂下狠話,看在他痛苦得要死,剛剛又帶給她至高無上歡愉的份上,她就別逗他。
她睜大著眼,看著自己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含進火燙的熱杵。他的尺寸比一般人大,她暌違三年沒練習,總要時間做足心理準備。
直到含進它,她才知道多少時間準備都沒有用。
兩隻小手攀著熱杵,它又比之前更大了……櫻桃小嘴才緩緩吸吮不到它長度的一半,羅束便詛咒聲,迫不及待地在她口中戳刺起來。
他粗喘得比她方才更厲害。
早想讓她美好的嘴好生伺候著他!
只是他們再次見面之後,兵戎相見的多,和平相處的少,每回的性愛也是他主動地巴著她,他根本不敢冀求她會這樣待他。
這一回,他一次次將硬杵用力挺進她口中,滿足他長久未解的欲渴。
用力再用力之間,偶爾他會放慢速度,她的粉舌會因乍來的可喘息空間,下意識地舔了舔。他無法形容那像蓄勢待發的火箭即將射上天堂的美妙感覺,幸好他耐力夠,否則差點洩在她嘴裡。
「唔唔……」她小手改攀住他電臀,像只美麗狗兒搖尾乞憐趴跪在他面前,燙杵不斷地進出她蘭香的小嘴。
這樣強悍的旋律,再次勾起她腹間滾滾的欲潮,她一手滑下至自己淋淋的幽處,悄悄探人中指……
「唔……」她嘴裡發出可憐的欲吟。
他太強了!相形之下,她體下空虛不已,纖纖中指用力地插進自己的私處。
巨杵一陣快速的戳插之後,急急地抽出。他低下身子,等不及到床上,便令她躺在地上,將火燙的慾望大舉挺進她的小穴。
「啊!」她暢快地長吟。
他的碩大飽實地充盈在她幽穴狂亂撒野,融化了她心裡的霜。
「啊啊……」緋色臉頰,春潮瀰漫。欲著的杏眼訴不盡纏綿糾結。一雙玉腿像相思之鎖鏈,扣緊在他腰際,象徵今生未了情的盟約。
總是,要愛也要性,兩者缺一不可。
如同氫和氧結合,才有令大地萬物生生不息的水源。他們之間也是如此,身體要著性,心裡藏著愛,直到有天有人把它不畏懼地大聲說出。那是他。
羅束粗喘地伏在她身上,使出渾身解數愛著她。
在高空彈跳往下跳的剎那,他怕死了!是她,令他打破心魔勇敢地往下跳。他以為他會死,卻活得好好。
原來,婚姻也是如同這般!當初是她讓他勇敢往下跳的,愛過他一回又傷過他一回,在他痛不欲生之時,她翩然重現。
死生之際,都是她!
她的身影飄渺徘徊在他每個呼息之間,不曾真正離去。
他再也不放她走,不願再嘗那椎心之痛。她快樂地愛著他也好、不快樂的愛他也罷;總之他要把她留下來。他們必須糾纏相守!他會斬除種種荊棘,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自尊、驕傲……統統丟到河裡去餵魚。
「羅束,我好愛你……」她呻吟著,欲難自控情難自禁。
在一記最深最猛的佔有、滾滾灼流灑向她花穴深處之後,羅束飛快離開她的身上,跑至浴間,跪在馬桶前吐得唏哩嘩啦。
「你還好吧?」華蘅芳身上裹著被子步至浴廁外,一邊擔心著他,又自我解嘲地道,「做愛後嘔吐,這樣的表現很傷人心。」
她見他沒回頭應話,正想上前關心,羅束已然站起。
他按了開關,讓水帶走穢物,走到流理台拿起牙刷牙膏漱洗。
刷完牙、整個口腔恢復清新之後,他朝鏡子裡的她道,「我不是和你做愛才吐,是……他媽的高空彈跳後遺症。」
其實跳完之後,他就有股作嘔感,只是想充英雄好漢的他,怎麼也不可能在她面前示弱,後來兩人又激情一發不可收拾,誰還會想到吐!
直到方才整個人鬆懈了,那欲嘔之感又來作祟。
「你是說……居然有人高空彈跳後整整三個小時才發作?!大俠,你耐力非人呀!」華蘅芳微愕,弄清楚他講什麼之後,忍不住笑倒在牆上。
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笑?真是笑破人家肚皮!如果和他相處的每一刻都這般好笑,她會考慮一下是否回到他身邊。
羅束瞧著那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暗地咬牙。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以嘲笑他的機會!
大掌撈她進浴間,他懲罰地打開水龍頭,讓水將她淋個渾身濕透,不願她置身事外地笑──笑得那般可愛。
她在他懷裡左閃右躲,可怎閃躲得過那樣有力的圈囿、霸氣的狂烈?甫被寵澤過的活色生香胴體,又被狠狠愛過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