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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陶汐語]愛情背對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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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7 19:55:36
  第九章

  奇特詭異氣氛之中,帶著點撲朔迷離。

  神話中相傳黃帝與蚩尤的戰爭,蚩尤雖敗,但精神乃化作楓木示其不服輸。如同外邊的樹葉,才一天而已,都轉紅了,這是大自然四季遞嬗的力量。

  但,華家屋內的早餐可就不是大自然神奇的力量。

  羅束差點飲泣,目瞪口呆地看著餐桌上的早餐:牛奶、烤好的土司、煎蛋。今天是什麼日子,太陽打西邊出來?

  「吃啊,看什麼看。」坐在他對面的華蘅芳,雙手拿起土司吃著。

  當她早上醒來,見長手長腳的他不舒服地窩在長椅,並沒有像只大野狼吞掉昨晚醉酒的她,她心底有絲疑惑與遺憾。不知是他定力太夠、抑或是她魅力不夠。

  以他每回見了她,十次有九次把她拉到床上,她很佩服昨晚他們兩人無瑕的純潔關係!

  總之,他釋出善意,她也感應到,一頓早餐她回敬得起。

  「這些是你弄的?」羅束宛如發現新大陸般地,拿帶著一點點崇拜、滿滿懷疑的眼神,在華蘅芳身旁打轉,將她從頭打量到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

  她今天穿衣服的風格就有對他的fu了,藍衫白裙,少了點時尚,但清麗娟雅,女人家就是要這樣,穿裙子多好看。

  華蘅芳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吃著早餐,一會兒吃吃土司一會兒喝喝牛奶,完全將他當隱形人。

  「吃了會不會肚子痛?」羅束坐下,再度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食物。「當我妻子時,沒做過一次早餐。離婚了,才展現賢妻良母的一面,會不會太晚了?」他嘴裡碎碎念著。

  「不吃拉倒。」華蘅芳眼一橫,做勢搶過他的早餐。

  「火爆浪女!我沒說不吃,雖然才『二菜一湯』,看在你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回收嬌妻!」羅束以雙肘護住食物,再將煎蛋一口吞下,嘴裡有食物,他口齒不清地道。

  神話!奇跡!居然還滿不錯吃的。

  蛋煎三分熟,嫩滑的口感,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荷包蛋。

  「你以前故意不弄早餐!」羅束怨懟的眼神投向她。

  「反正你打從心底認定我什麼都不會。」華蘅芳吃飽,像個仕女非常優雅地用手巾拭了拭嘴。

  「你是這樣沒錯呀!」接到一記必殺眼神,羅束收口,一邊享受著美味幸福的早餐,一邊說:「也不全然是這樣子,你是個好律師。除了做早餐,你還會什麼?洗衣服、拖地、洗碗、還是煮飯?」他像個好奇寶寶,宛如今天才第一次認識華蘅芳。

  「其實你說的那些,哪個女人不會。我是懶得做,再加上女人也不是非得困住家中做這些事,再加上……」

  「再加上能者多勞的我,對這些事駕輕就熟、而且熟能生巧,所以你就統統丟給我做!」本世紀最歹毒之陰謀。

  「不讓你做,難道讓你拿閒暇的時間去玩女人?」華蘅芳認為這沒什麼了不起,而且是理所當然。 

  「最毒婦人心!原來我不知不覺被你算計了。」羅束覺得她太卑鄙了。

  「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算心胸寬大,沒抓奸!」要她使出這招,大家就真的撕破臉。

  「你抓不到,我沒對不起你。」羅束一臉樂得像中樂透。

  「我是說分居的時候。」瞧那跩樣,真想給他五指山。

  「那就確有其事了。」他雙肩垂下,瞬即又振作起來,「但我心中最愛的還是你。你回到我身邊,我往後絕對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是一個真誠的男人對他心愛的女人最基本的態度和貫徹始終的行為,不能當做加分用。」她俐快地回道。

  「這麼嚴格,全天下沒一個男人做的到……」

  「別說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為什麼一定要當烏鴉,女人又為何非得當天鵝?我話說完了,Bye-bye。」她起身,拾起皮包,走至玄關穿外套打算外出。

  「藍衫白裙,搭配一件牛仔外套,添些帥氣與年輕,」羅束飛速到她身邊,拿下她手上的黑外套,三兩下從衣架五、六件外套中,挑了件要為她穿上。

  「我本來就很年輕。」華蘅芳宛如被伺候慣的公主,把手伸進羅束手中拿著的外套。

  羅束把她的發從衣領撥出,從身上掏出一把小木梳,力道輕柔地替她梳理長髮。之後,他再用清新不黏膩的慕絲幫她抹上。

  「我知道。但女人不都希望年輕再年輕?不要動,你頭髮上有東西!你是不是女人,怎麼可以允許這種事發生?」邋遢到無可救藥的女人,碰上了時尚國王之稱的他,天跟地的差別,他怎麼會被她迷倒?

  「什麼東西?」她有照過鏡子啊。

  「這個。」羅束表情嫌惡地拿給她看。

  「就這個?」  一個小到不能再小、不到指甲十六分之一的頭皮屑!「誰無父母、誰無頭皮層,你就要這麼斤斤計較?」

  他們婚姻的模式就是這般。他是嘮叨不停手也不停的管家婆,她是意在四方、欲漂流出這號管家婆顯微眼底下的千里良駒。

  「儀容給人重要的第一印象,你應該把自己當個藝術品打扮!」羅束再度搬出他的美學理論,然後把不該出現在人類頭皮上的輕盈邪惡之物丟進垃圾桶。「還有,你是為了剛剛那什麼『女人非得當天鵝』的理由才不當天鵝、故意扮丑?」

  「藝術也有鄉村派田園風,不是每個都走豪華的時尚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破壞我今天的好心情!」華蘅芳賞他一記拐子。

  她的裝扮是比不上時尚圈的那些名媛,但也不至於到用丑字形容。是他的要求標準比別人高。

  「抱歉,職業病。你曉得我對穿衣服有多挑剔。」羅束用手捂著腰際,這女人下手真重。夠辣,他喜歡!「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出門前,你有沒有忘記什麼?」

  華蘅芳心底暗數著:一、二、三……

  到了第三秒,羅束眨眨眼,實在憋不住地回頭以最快最有效率的速度,將餐桌上的杯盤收起清洗好、用抹布把桌子擦得似打過蠟般、再把抹布洗得乾乾淨淨香香噴噴掛好,然後回到華蘅芳身旁。

  「那些東西放在那兒,不會消失不見。」等他再度回到她身邊,她道。搞不懂他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這些小事可以回家再做、明天再做也行。

  「我知道,但吃完的東西擺著沒洗,不好看、不衛生,還會招螞蟻……」

  「停!請羅先生開車送我到羅斯福路。」華蘅芳飛快阻斷他,不想上一堂環境衛生課。

   *  *  *  *  *  *  *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T大最老的金童玉女就在校園內廣大草坪上舉行他們的金婚派對。草坪邊有個美麗的水湖,綠幽幽地水波蕩漾,這湖有個很俗的名字叫「情人湖」,是T大及當地情侶的朝聖之地。

  別的不說,光說這裡的藍天白雲、綠水碧草就見證了商界政壇好幾對重量級人物的訂情。這所學校的老校長,他的兒子、孫子,都是在這裡舉行訂婚儀式。

  「切,這種年代,還有人金婚!」羅束端著雞尾酒杯踱步至感動到不行、快掉下眼淚的華蘅芳身邊。

  金婚是慶祝結婚五十週年。他隨著她的目光望向今天的主角。兩個老傢伙老歸老,還挺浪漫!

  老男人老態龍鍾穿著西裝,老女人……嘖嘖嘖,皮膚都皺了好幾層,但絕對能拿下本世紀最佳勇氣美麗獎,穿著白色露肩的素雅小禮服,遠遠地只瞧背影不看正面,會令人誤以為是一清秀佳人。

  再加上這裡到處有鋪著白色方巾的長桌,美味點心,以及白玫瑰、汽球做裝飾,來賓彬彬有禮、獻上無數欽羨與祝福話語,男女主角不時地含情脈脈,的確營造出愛情不死的樣貌。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講話放尊重點兒,他們是你的老師。」華蘅芳瞟了羅束一眼,責他大殺風景、不正經。

  「我吃不到那粒葡萄,你也是。」羅束沒正經地笑了笑。

  「這麼看不下去,沒人留你。」華蘅芳啜了口香檳,搖頭大歎現場沒有保安來把這號浪漫殺手帶走。

  「我是護花使者,花走到哪我跟到哪兒。」羅束邊環顧有沒有其他老同學前來,失望地發現兩個老師邀的都是些生面孔。

  如此一來,他藉機向眾人宣示華蘅芳仍是他女人的意圖,不就很沒意思!

  他用手肘點了點她腰,「喂,你說他們只寄帖子給你沒寄給我,是不是很過分?怎麼說我也是他們的得意門生、本校的傑出校友。」

  「他們有寄,寄到舊地址。你別忘了天母那幢房子現在是我在住。」原來在吃味這個,早說不就得了。

  「哪能夠忘記?我生平買的最高檔房子,現在被我前妻鳩佔鵲巢。」

  「這只是你花心的一點點代價。」

  「這只是我天地可證的愛情宣言。」

  「就只會要嘴皮子。」

  「是打死不退的真心話。」

  「你剛剛說花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這朵花是指我?」

  「是啊,但你幹嘛突然笑得這麼恐怖?」

  「有嗎?呵呵,我一點都不覺得。請跟我來。」

   *  *  *  *  *  *  *

  跟她去就跟她去!看她要上刀山下油鍋,一個大男人還怕被個女人吃了不成?車子照著她的指示往北的方向開駛,沿途的景色美不勝收。

  但羅束愈開愈覺得不對勁……

  直到了目的地,他心猛然一跳。不會吧……

  「你想玩高空彈跳?」什麼不好玩,玩這種自殺的玩意兒!

  「花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現在這朵花想玩命,你跟?」

  「跟!我是怕你待會兒嚇得花容失色,去收驚多麻煩。」

  「羅束。」華蘅芳湊近他臉。

  「幹嘛?你想後悔不玩還來得及。」

  「你臉色發白。」華蘅芳霍地笑彎了腰,才不相信有懼高症的羅束敢陪她玩命。

  外表文文靜靜的她,玩得可刺激了。高空彈跳、滑翔翼,是她當怨婦那段時間的發洩,有時一個禮拜她會玩個兩三次,才會沒得憂鬱症。

  「看清楚,我是這陣子少做戶外運動,才會皮膚白皙。脫窗女!」羅束輕輕哼了一聲,沒風度地啐道。

  看他怕得要命,有必要笑成那樣?

  露出衣外的雪白的頸,優美而充滿女人味,此刻又生動地亂顫著,勾起他心癢難耐。

  一個男人會愛上同一個女人兩次,這輩子肯定難逃出她掌心。

  柔美的掌,如果肯一輩子置於他的掌心、再也不放開,萬丈深淵他也隨她去了。

  「哎,隨便你怎麼說,今天能見你宛如看見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值回票價。我不會逼你陪我跳,你在旁邊看著就行。」華蘅芳忍著笑。

  「誰說我不跳?你跳我就跳。」羅束雙手扠著腰,俊溢的臉龐滿是從容篤定。

  「真的?這種活動要心臟很強才行。」這下子換華蘅芳猶豫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陣,「我看算了,你別打腫臉充胖子。」

  羅束再次明白他們婚姻會觸礁不是沒有道理,這女人不只不會甜言蜜語,甚至不會講話。和她生活才需要心臟強。

  「要跳就趕快,別浪費時間婆婆媽媽。」羅束不耐煩。

  「可是,談戀愛時要你陪我跳,你還緊抱著教練死都不跳。」

  「你玩還是不玩?」羅束挑了挑眉,與她兩眼對看。她眉眼聰敏伶俐,但若有天她被狙擊他也不會訝異。

  「玩。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反──」悔字還沒說,羅束微微偏過臉龐,霸氣十足地封吻住她唇。

  這人老是這樣,只憑自己高興任意妄為地愛吻她便吻她,不分時間和地點。但──她慢慢伸出手,摟住他頸項……

  「你剛剛說太多話了,你想玩,我陪你玩便是。」熱吻過後,額鼻抵著額鼻,眸心對著眸心,旖旎輕喘。

  風冷,相附相依的兩人卻感覺很溫暖。

  源源不絕的溫暖,輕輕從嘴裡呵出的白霧,令兩唇捨不得離開彼此,帶著絲絲甜意、好玩依戀地譴綣著。

  不遠處,教練已準備好等待著他們。

  只是高空彈跳而已,那兩個人有必要抱得這麼緊吻得這麼熱?

  原本冷冷的溫度,倏地竄高了不少。「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教練把頭別開,沒事閒哼著。附近的高山,似已有森林著火……

   *  *  *  *  *  *  *

  華蘅芳不明白為何高空彈跳這一跳,會直接跳到附近最近的旅館。

  她和羅束全身著火般地,一進房間之後便急於脫下雙方彼此的衣服。

  看那散落一地的衣服,就曉得他們有多飢渴。渴求的心如此狂亂而急切,她雙手盲目地在他健胸游移。

  他抬高她手,唇火熱地含住她的渾圓,幾番吸吮幾番迷亂。唇婉蜒滑下平坦的小腹,雙掌握住她纖腰扳開勻白的腿,令她幽密惹憐的花間在他面前盛放。

  「不要……」她的背抵著冰涼的牆,兩隻小手置於他寬肩,呻吟了聲。

  「這麼濕!讓我看看它濕了多久?可憐它獨守空閨。」英俊的俊鼻抵著她兩腿花間,嗅聞到激烈的芬芳。

  「不要說了……嗯啊……」滿臉嬌紅的她甩著頭,長髮撩人地在她雪白的乳間搖曳飄蕩,似無數條黑色的水蛇也在迷戀她誘人的胴體,粉暈的乳首若隱忽現。

  「不要說,只用力的做,我瞭解了。」

  魅舌頂著花唇的上端,魅指大力地插入,泛著淋淋蜜汁的幽密,被摧殘的顫抖嬌妍花朵,激情奔放地吐出更多的蜜液。 

  「啊……」終於在他唇也探入她幽處的同時,她長吟著,難耐地搓揉著瑰乳。兩瓣玉臀被他一隻大掌緊緊的握住,一隻玉腿掛在他的肩上,那手擁有驚人的力量,他的唇也是……

  她心激狂,她身底下的幽密,被雄健的唇指盡情地開發出熱情。

  羅束舐著那瓊漿玉液,魅舌愈往幽徑絕處鑽,華蘅芳的嬌吟愈顯凌亂細碎。

  「不行了!我沒辦法站……」果凍般的私密之處被吸吮得好狂猛,一遍又一遍猛力地來回侵犯,霸悍地似非要把她吃乾抹淨。

  她兩手已插進他黑髮中,隨著那頭顱前後伏擺的韻律,她頭心頂著牆,螓首和玉頸呈九十度的垂角,胸前的凝乳如雪山般高高地挺起。冷空氣中,兩抹硃櫻搖波生姿。

  「不行!不行……啊……」在最後一聲嘹亮的嬌吟之中,高潮迅速淹沒了她。她整個人癱厥地背靠著牆,全賴他的支撐。

  羅束的高潮未至,腹下的腫脹更形巨大。

  「現在,換我的分身上場了。」他唇沿著泛著汗珠的雪腹,緩緩上移至嬌乳雪頸麗頰。他吻了又吻那可憐得被她咬得鮮紅的唇。

  「等一等……」留些時間讓虛脫的她恢復精力。

  「那要看你怎麼讓它等下去。」羅束示意地將熱燙的硬杵抵著她腿間。

  「我先安撫它一下。」她身子慢慢下滑,跪在地上,小手摸著他有力強健的雙腿,和他腿間的巨大面對面。

  她困難地吞嚥了口口水,覺得自己胯間更濕了。一想到他待會兒就會用它狠狠地插進她,她興奮到差點連跪也沒法跪。

  「快一點,它需要的是實質的行動,不是心靈溝通。」

  「知道啦。」她微微偏首,伸出粉舌輕輕地舔了一下他硬杵的最下端,它反應極大地抖動了下,差點打上她臉。

  「該死的,你知道怎麼做,把它整個含住!不滿足我,待會兒我就好好折磨你!」他都快爆了,她在幹什麼?上演處女含蓄秀?

  「你別急,我是在和它培養感情。」華蘅芳抓住那巨大。

  對方已撂下狠話,看在他痛苦得要死,剛剛又帶給她至高無上歡愉的份上,她就別逗他。

  她睜大著眼,看著自己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含進火燙的熱杵。他的尺寸比一般人大,她暌違三年沒練習,總要時間做足心理準備。

  直到含進它,她才知道多少時間準備都沒有用。

  兩隻小手攀著熱杵,它又比之前更大了……櫻桃小嘴才緩緩吸吮不到它長度的一半,羅束便詛咒聲,迫不及待地在她口中戳刺起來。

  他粗喘得比她方才更厲害。

  早想讓她美好的嘴好生伺候著他!

  只是他們再次見面之後,兵戎相見的多,和平相處的少,每回的性愛也是他主動地巴著她,他根本不敢冀求她會這樣待他。

  這一回,他一次次將硬杵用力挺進她口中,滿足他長久未解的欲渴。

  用力再用力之間,偶爾他會放慢速度,她的粉舌會因乍來的可喘息空間,下意識地舔了舔。他無法形容那像蓄勢待發的火箭即將射上天堂的美妙感覺,幸好他耐力夠,否則差點洩在她嘴裡。

  「唔唔……」她小手改攀住他電臀,像只美麗狗兒搖尾乞憐趴跪在他面前,燙杵不斷地進出她蘭香的小嘴。

  這樣強悍的旋律,再次勾起她腹間滾滾的欲潮,她一手滑下至自己淋淋的幽處,悄悄探人中指……

  「唔……」她嘴裡發出可憐的欲吟。

  他太強了!相形之下,她體下空虛不已,纖纖中指用力地插進自己的私處。

  巨杵一陣快速的戳插之後,急急地抽出。他低下身子,等不及到床上,便令她躺在地上,將火燙的慾望大舉挺進她的小穴。

  「啊!」她暢快地長吟。

  他的碩大飽實地充盈在她幽穴狂亂撒野,融化了她心裡的霜。

  「啊啊……」緋色臉頰,春潮瀰漫。欲著的杏眼訴不盡纏綿糾結。一雙玉腿像相思之鎖鏈,扣緊在他腰際,象徵今生未了情的盟約。

  總是,要愛也要性,兩者缺一不可。

  如同氫和氧結合,才有令大地萬物生生不息的水源。他們之間也是如此,身體要著性,心裡藏著愛,直到有天有人把它不畏懼地大聲說出。那是他。

  羅束粗喘地伏在她身上,使出渾身解數愛著她。

  在高空彈跳往下跳的剎那,他怕死了!是她,令他打破心魔勇敢地往下跳。他以為他會死,卻活得好好。

  原來,婚姻也是如同這般!當初是她讓他勇敢往下跳的,愛過他一回又傷過他一回,在他痛不欲生之時,她翩然重現。

  死生之際,都是她!

  她的身影飄渺徘徊在他每個呼息之間,不曾真正離去。

  他再也不放她走,不願再嘗那椎心之痛。她快樂地愛著他也好、不快樂的愛他也罷;總之他要把她留下來。他們必須糾纏相守!他會斬除種種荊棘,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自尊、驕傲……統統丟到河裡去餵魚。

  「羅束,我好愛你……」她呻吟著,欲難自控情難自禁。

  在一記最深最猛的佔有、滾滾灼流灑向她花穴深處之後,羅束飛快離開她的身上,跑至浴間,跪在馬桶前吐得唏哩嘩啦。

  「你還好吧?」華蘅芳身上裹著被子步至浴廁外,一邊擔心著他,又自我解嘲地道,「做愛後嘔吐,這樣的表現很傷人心。」

  她見他沒回頭應話,正想上前關心,羅束已然站起。

  他按了開關,讓水帶走穢物,走到流理台拿起牙刷牙膏漱洗。

  刷完牙、整個口腔恢復清新之後,他朝鏡子裡的她道,「我不是和你做愛才吐,是……他媽的高空彈跳後遺症。」

  其實跳完之後,他就有股作嘔感,只是想充英雄好漢的他,怎麼也不可能在她面前示弱,後來兩人又激情一發不可收拾,誰還會想到吐!

  直到方才整個人鬆懈了,那欲嘔之感又來作祟。

  「你是說……居然有人高空彈跳後整整三個小時才發作?!大俠,你耐力非人呀!」華蘅芳微愕,弄清楚他講什麼之後,忍不住笑倒在牆上。

  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笑?真是笑破人家肚皮!如果和他相處的每一刻都這般好笑,她會考慮一下是否回到他身邊。

  羅束瞧著那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暗地咬牙。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可以嘲笑他的機會!

  大掌撈她進浴間,他懲罰地打開水龍頭,讓水將她淋個渾身濕透,不願她置身事外地笑──笑得那般可愛。

  她在他懷裡左閃右躲,可怎閃躲得過那樣有力的圈囿、霸氣的狂烈?甫被寵澤過的活色生香胴體,又被狠狠愛過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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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7 19:55:58
  第十章

  老天有眼!有志者事竟成!經過九百九十九次,兩個月來不眠不休、夙夜匪懈、死纏爛打的溫情攻勢,華蘅芳終於答應他和約會。約會地點就在基隆廟口前的小吃攤。

  羅束剛洗完香噴噴的澡,嘴裡吹著口哨,手拿毛巾擦拭濡濕的頭髮,腰間只圍條白色浴巾,走出工作室中附設的浴室。

  他思忖著以他這麼高檔的身份與身價,怎麼可以去夜市呢?

  但沒關係,他們只在那兒現身一下下,然後再把她拐到高級餐廳去。他已經訂好位置,浪漫有氣氛的燭光晚餐正等著他們。

  瞄了眼時鐘,才四點。他們約六點,還有兩個小時。

  度時如年的他,拿起銀白色的手機撥號。「您撥的號碼現在無人回應……」手機裡傳來令人失望的聲音。

  「搞什麼?」晚上就要去約會,她會跑去哪裡?還不帶手機!羅束改撥華家的電話,一會兒電話有人接起。是她。

  「幹嘛不接手機?」羅束微微不快地問。她的一個笑或不接電話,都會令他患得患失。

  「手機放在樓上,我在樓下看電視。」華蘅芳嬌嬌的聲音自那端傳來,聽起來一點都沒像他想她那般意濃情深、有血有淚。

  「看電視?」羅束穩住情緒,至少她對他說話的聲音很甜,不似以往夾槍帶棍或拒人於千里之外。「現在有什麼電視可以看?」想和她在同時刻做同樣的事,他拿起搖控器,亂轉台著。

  「重播的節目。一個大爛人拋棄他老婆另結新歡──」

  「好了。這種節目少看為妙,你不要受影響。」

  「不會啊,那個女人的老公好醜,你好帥!」

  這是褒還是貶?羅束苦笑著搖頭,復又低聲呢喃。「華蘅芳,我想你。」

  「哎,我們待會兒就要見面了。」甜嗓裡好似也有同樣的苦惱。

  「你說說看,說你也想我。」

  「嗯,你想聽我還說不出口──」

  「華蘅芳!」真想扭斷她脖子。她才是枝掃興的大掃把。

  「好啦好啦,不要叫那麼大聲。我說,我也想──」

  「我真的真的很想你,羅束!」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突然自背後緊緊地抱住羅束。

  「喝!林曼君,你是壁虎啊,怎麼進來的?」羅束欲甩開身上這條血蛭,無奈對方死也不放。「你趕緊放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束,你好過分!才多久沒見就翻臉不認人!」這麼結實的肌肉、強健的體魄,她每分每秒都思念著。  「我是大大方方開門進來,鑰匙是你給我的。那時候我們天天黏在一起,每天慾火焚身……」

  林曼君?那個緋聞超多的玉女新生代明星?

  華蘅芳望著電話筒發怔。大大方方開門進去,每天慾火焚身……

  王八蛋羅束,還說他會為她把持貞操!

  羅束過了一會兒才驚覺電話沒掛掉。他完了!華蘅芳可能把林曼君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下用漂白水也洗不清。

  「芳,你相信我,我早就已經和她分手了……」而且那只是單純的洩慾,不帶任何感情。羅束急急地朝著話筒那方解釋著。

  那端沒讓他有把話說完的機會,電話阿莎力地喀啦掛斷。

  「紅顏禍水,指的就是你這種大白目!」羅束毫不留情地罵著林曼君,那畫得五顏六色的眼眉有著得意之色,可見她故意興風作浪。「滾!」

  在林曼君被他的怒意嚇跑後,羅束火速穿好衣服,直奔華家。

  華家的門鈴被他按得如火燒屁股,可沒人來開門,屋內的燈光也全熄。

  「華蘅芳,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判我死刑?讓我連伸冤的機會都沒有……」羅束不死心,打華蘅芳的手機,她手機關機,存心讓他找不到人。

  「可惡!不是已經和好,怎會變成這樣?」他沒掉頭走開,驀然激動地轉身捶牆。他愛她,甘心為她放棄當一隻烏鴉而改當天鵝;而她也愛他,就該信任他才對,這麼點風草吹動就不堪一擊,未來如何走下去?

  「羅束,你幹嘛捶著我家的牆?」華蘅芳凝乳般的肌膚被寒風吹得紅咚咚,她穿著厚毛衣五分短褲夾腳拖,在兩公尺外望著他瘋狂的自虐舉動。

  發生了什麼事?她家的牆應該沒惹到他才是。

  「你……你跑去哪兒?」羅束急奔至她的面前。

  「去倒垃圾。你又怎麼會在這裡?」華蘅芳開門走進自家,亮燈、洗手。她平心靜氣的模樣令羅束有些措手不及。

  他欲言又止地跟在她身後,臉色慘淡地佇立客廳。

  「那個……」他猛地抓住她的雙手,俯逼向她,「電話中你誤會我!那女人有意離間我們,我和她早就沒有關係,你別生我氣!」

  「我當然氣。」不氣的人若不是傻瓜,就是根本不愛他。

  她想過了,這陣子他真的拿出所有誠心欲換個破鏡重圓的機會,她不應該為他的過去再責備他。

  說到底,他曾那樣輕狂,有一半的責任在她。只是在當下,她很難消化突來的震撼,所以才會率性地掛他電話。

  「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只有你!」羅束焦急地把她拉進懷中。

  他的心為她跳得這般狂烈,不知她感應到了沒?「你留在我身邊不離開我,我就不會胡作非為。我的眼睛只看你一個,你說好不好?」

  「你從她們的舉手投足找靈感創意,不看女人你怎麼畫圖?」華蘅芳側頭思量,迷惑地看著羅束。

  這個地球有一半的人口是女人,要他不看其他女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且他曾以她為模特兒設計過許多漂亮衣裳,也頗受歡迎。

  他才質兼備,是天生的設計師,喜歡挑戰、想變換不同風格也是自然。她沒那麼武則天,非要他只看她一個人。

  「我可以放棄,或只當一名很安分的設計師。」礦石黑的眼透露出他言下之意是指作品安於循規蹈炬。

  「這麼做你會後悔。」華蘅芳微微仰頭。他怎麼會蹦出這麼荒謬的想法?比起愛他,更重要的是,她要他快樂!而不當一個忠於自我的設計師,他是不可能會快樂的。

  「那你說,我們兩個人怎麼辦?」向來有魄力的他,突然沒了自信。命運要弄人,一次就夠了,第二次他可會心臟不堪負荷。

  「不是說好要去約會,吃廟口小吃?你不會想爽約吧?」她故意弄擰他的意思,轉圜滯重的氣氛。

  「你還有心情去?我都怕你不要我了!」羅束下顎抵著她頭心,重重吐一口氣。由來好事最多磨。

  「我能逃到哪裡去?美國的房子已經賣掉。再說,是你作賊的喊捉賊。」她被他抱得舒服,不想移動。

  「嗯,統統是我的錯。被你這一鬧我也沒什麼胃口,罰我下面給你吃,我們別出去。」吃完麵,再看個片子就可以上床睡覺。這禮拜他畫設計圖畫得累,能抱著她入睡是種享受。

  「我還要羅宋湯。飯後點心是蜜桃布丁。」華蘅芳當然樂得順從。羅束的好手藝連她爸都豎起大拇指,她媽也會淌下口水。而她說的那些食材,由於老爸喜歡下廚,冰箱內皆有。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今生才要做牛做馬來還。」話是這麼說,令人屏息的英俊五官卻漾著笑痕,一掃先前的陰霾。

  瞧,她光會像個安分的小朋友,坐在桌旁期待魔術師變出最上等料理,用那雙興奮大眼一逕望著他,嘴邊掛個無事一身輕的甜甜笑容,連碗筷也不擺。

  可是,那既期待又興奮的眼神,緊緊拽住他的心。那甜漿般的笑,又多麼令他千千萬萬個甘願為她做牛做馬!

   *  *  *  *  *  *  *

  大約遲疑了三分鐘,華蘅芳才走進那幢巍峨的商業大廈。

  她想她是該當個職業婦女,如果她有心和羅束復合的話。如此一來,她便不會將所有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再讓分手的戲碼重演──雖然擁有高學歷的她比較想做的是在家相夫教子。

  「你能來我們公司當法律顧問,我很高興。我們正好有幾件跨國案件在纏訟,以你的名氣和經歷,我想一定能迎刃而解。」林光曜坐在大辦公桌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渾身都是貴公子氣息,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且風度高雅、氣度恢宏。

  「先說好,我只上班半天。」華蘅芳不願放棄偷得浮生半日閒。

  她念那麼多書,不是為了把自己累死,而是為了讓自己有高品質的生活。在節奏繁忙快速的都市叢林裡,她是慢活與自然主義的追隨者。

  「沒問題,大律師不必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不過你就是我們公司的一柄尚方寶劍,重要的case有你在就行了。至於酬勞方面,年薪千萬、外加佣金。你覺得怎樣?」

  「既然你這麼好說話,我也沒問題。下禮拜一開始上班。現在你有空,把幾件纏訟的情形告訴我,我回去好先查查資料。」華蘅芳精神抖擻、蓄勢待發。

  「不必這麼急,我們先去吃個午飯。邊吃我邊告訴你。」林光曜站起身,送華蘅芳到門口。

  「你這麼忙,有時間到餐館吃飯?」她以為他們這樣的大老闆都在公司的會議室解決午餐。羅束忙起來也是如此,有時候甚至沒吃。

  「你是貴客,下禮拜又正式成為我們公司的超級戰將,我只是先巴結罷了。」走出辦公室,林光曜和門口的秘書打聲招呼,表示他下午不會回到公司。

  「真會拉攏人心。看來我得小心你一點兒。」華蘅芳說笑著。

  她目前的心情很好;終於解決了她心上的一塊大石,替自己找到個工作環境佳、老闆人又好的公司。最重要的是,日後她便是個職業婦女,和羅束的相處模式應可改善。

  他們到了一個非常別緻、有情調的地方用餐,從咖啡館的玻璃窗外可以看見漂亮的市景。席間完全沒有遇見熟人,可見這是林光曜的秘密基地,當他不想被打擾時就來這裡。

  「希望你別介意我帶你來這種小地方吃飯。」

  「怎麼會!東西好吃、咖啡好喝,隱蔽性又高。你怎麼發現的?」華蘅芳滿意地問道。她上輩子一定是陶淵明,才會不喜歡人多喧鬧或知名度高的餐廳。

  「我過世的前女友帶我來的。」林光曜雲淡風輕地說著,拿起桌邊盤中的乾淨方巾擦拭嘴巴。

  「呃,」觸到人家痛腳了。「我很抱歉。」

  「不會。事實上她跟你很像,像極了!」林光曜望著她出神地道。「不只外貌像,連生活的態度也像,你們都過得不忮不求。」

  「我不是聖人,怎會不忮不求?別人是理性多,我是隨性多。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追求我了。」還好,她來電的對象始終是羅束,要她一輩子當別人的替身,比外遇更令她受不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你甚至比她妹妹更像她。」

  「她一定是很好的人,才值得你念念不忘。只是,我想她更希望你有個幸福的歸宿,不要活在她的陰影裡。」

  「你願意接受我?」林光曜深情地凝視著她。

  「才說了要你別活在她的陰影裡。你要的不是我,只是她的一個影子!況且,我決定回到羅束身邊,我想這一次我們的婚姻一定會成功!」華蘅芳笑得甜滋滋,自信滿滿地道。因為她和羅束真的很努力為雙方付出。

  那付出並沒有為對方改變多大,只是做了小小的妥協,收到的效果卻很好。他們比以往更尊重對方與懂得傾聽。

  「原來如此!我祝福你。」林光曜有風度地說著,嘴邊笑痕苦澀。

  「笑得快樂點,我想你身邊一定圍繞著不少對你虎視眈眈的女人。她們之中,也許就有一個合你意的。」華蘅芳一點也不覺得林光曜可憐。生死之戀,肯定是刻骨銘心,能那麼愛過算不枉此生。

  「謝謝你的鼓勵。我寧願繼續過我的王老五生活。」感情是無法將就的。

  「隨你嘍。只是以後你是我老闆,不能藉機糾纏我。」她先把話說明。

  「放心,我不動人妻。」林光曜被華蘅芳逗笑。愛情的力量恆然偉大,她比甫回國時明亮有朝氣。

  至於屬於他的愛情,茫茫人海,生死相隔。

   *  *  *  *  *  *  *

  「絕對不行。」當華蘅芳在天母的房子裡,告知羅束她即將到林光曜公司上班時,羅束舉雙手雙腳反對。

  林光曜是他的大情敵,他不肯冒一絲的風險讓他們兩人近水樓台。

  「來不及了,我已經答應他。」華蘅芳吃著羅束做的晚餐,看著他心煩意亂地在餐室踱步。

  「打電話給他,告訴他你反悔了。」羅束替華蘅芳拿起話筒。

  她搖首,「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好。」這小子一聽見林光曜就跳腳,根本沒把她說的林光曜前女友的事聽在耳裡。

  「哪裡好?我養不起你,需要你去拋頭露臉?」

  「你說過欣賞職業婦女。」

  「改變了,現在我比較喜歡奼女。」他朝她拋記媚眼。

  「羅束,我是說正經話,你少不三不四。」華蘅芳全身頓時起雞皮疙瘩。她端著碗坐到客廳的沙發,省得他在耳邊呱呱叫個不斷。

  「我也很正經。你要我和別的女人畫清界線,自己卻去緋聞對像公司上班,你想我會受得了?」羅束坐到她身邊,小媳婦般地頭倚在她肩。

  「我和你的情形不一樣。我跟他從來沒有開始。」她苦口婆心,希望他能理解她的用心。

  「這更可怕,沒有肉體關係,卻是心靈出軌!」羅束講得活似已經抓奸在床──不,是抓奸在心。

  「你可以再誇張一點。快過年了,你能去尾牙秀上表演。」

  「好,我妥協!但你要生個寶寶。」羅束用衛生紙替她拭去嘴邊的湯漬。

  「你明知道我要是一懷孕就會馬上辭掉工作,全心做個待產的孕婦。」華蘅芳邊吃邊說。什麼妥協,這招以退為進才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賓果,我的意思就是如此。」羅束毫不介意心思被看穿。

  「後天我就嫁給你了,難道連新娘子的願望你都不能完成?」

  「好狠,來這招!我能幫你完成千千萬萬個願望,就是不能讓你有機會偷人。」

  「你再說一遍!偷什麼呀?」

  「偷心。你長得這麼漂亮,當老公的我哪能放心!我放心了,你就要擔心了!而且你也說,他對死去的前女友癡情不悔,你們又偏偏長得像,你不覺得冥冥之中的巧合讓人毛骨悚然?」傲慢銳氣的眉眼,將「毛骨悚然」四個字講得活靈活現。

  「口不口渴啊你。」她笑笑地奉上喝不完的湯汁給他。這有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是他危言聳聽。

  他接過碗,很爽快地喝完。「跟你說這麼久,你決定怎樣?等一下,當你下決定時,請你想一想我蒼白的臉色、絕望的神態。」

  華蘅芳放聲大笑,「你蒼白的臉色是最近少做運動。而你絕望的神態是我一個人幹掉你兩碗牛肉麵,連你那份也吃掉了。最後,請讓我用神聖的心情,告訴我未來的丈夫:我,堅決不改變初衷。」

  「真有你的!我就像個透明人在你眼前無法遁形。那麼,我只好努力了!」路不轉人轉。

  「努力什麼?」該不會要用惡勢力鬥垮林光曜,讓她失掉飯碗吧?這麼想雖然誇張,但很適合羅束的整人風格。她之前有幾位追求者就是這樣被嚇跑。

  「努力增產報國!」羅束放下大湯碗,宣佈謎底。

  他將華蘅芳壓下,和她玩起愛的親親。這些日子,他這麼努力都沒能讓她受孕,希望今晚就一舉得男,來個雙喜臨門!

   *  *  *  *  *  *  *

  一個女人的抽泣,是一弦一柱思華年。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痛哭,是雙照淚痕乾。三個女人哭,不知竹風竹雨夜。一大群女人同哭,是黃河入海流。

  自從驚聞羅束恢復單身資格,旋又再次跳入婚姻,令眾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重生了一回又死了一回。

  曾是羅束的入幕之賓或暗許芳心的女人,全聚集來到羅束的婚禮現場,打算給他一個難忘的婚禮。畢竟這個男人曾經多麼體貼她們,以及帶給她們歡樂。

  她們來到羅束面前,輪流獻上禮物,欲在他臉上留下情難捨的一吻,無奈慘遭新郎倌拒絕。這些女人,一個個愁雲慘霧,像似參加喪禮而不是喜慶。

  「告訴我的新娘子,叫她趕快來救我!」羅束向以前的紅粉知己們面露親切的笑,轉頭朝他的麻吉兼伴郎葉知書道。

  這是他的厚道之處,絕不和前任情人撕破臉。唯一撕破臉的對象,是華蘅芳,他的原則是被她用來打破的。

  葉知書搖搖頭,表情不太妙。「剛剛維菲打電話告訴我,新娘那邊也有一大群男人圍著她。他們正在鼓動她逃婚。」

  「這怎麼行,我要去阻止!」羅束欲撇下賓客。

  「等一下。」葉知書馬上抓住衝動的羅束,「你一去,這票娘子軍鐵定也跟著過去,恐怕很難對新娘交代。我在頂樓準備了一架直升機,你趕快上去,維菲也會帶新娘去那兒,然後你們就可以雙宿雙飛。」

  「你在搞什麼?」羅束瞇眼道,他的婚禮可沒這安排落難新人這幕。

  「看在你以前請我大吃大喝的份上,幫助你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雖然已經眷屬過一遍,可恥地賺了他們兩次紅包,但這次成功的機率肯定比較高。

  「婚禮怎麼辦?」羅束也不太想應付眼前這群鶯鶯燕燕。

  以前看她們覺得可愛,現在覺得她們個個是深藏不露的大白鯊,左一句從前怎樣怎樣,右一句來日如何如何。她們難道眼瞎看不出他已經洗心革面,想做個良夫?還是他的華蘅芳好,率直樸坦、自然不做作。

  「不是有準備新娘新娘溫馨的錄影帶?放給大家看,就當你們兩個在現場,意思一樣!」

  「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是我,是林光曜。他知道你們要去西班牙度蜜月,特地派直升機送你們去機場。不信你看,這是他親筆寫的賀卡。」

  羅束看完之後不覺莞爾。

  「他寫什麼?」葉知書好奇地問。

  「他看衰我們會再離婚。所以他這次這麼大手筆,只是在討華蘅芳的歡心。」羅束笑著,慢條斯理地把賀卡撕掉。

  「夠猛!那你接不接受他的戰書?」

  「為什麼不?直升機是他的,我就讓他捶心肝,他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女人,只有負責送我們去蜜月或者是過結婚週年紀念日的份。」羅束樂於接受挑戰。

  「帥!那你還不趕緊上頂樓。」葉知書豎起大拇指。

  「謝了!這裡交給你。」媽,大姊,各位親戚,不是他要故意拋下他們,而是親情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要表達謝意很簡單,幫我從西班牙帶一套當地最有名鬥牛士穿過的衣服。」葉知書不客氣地討禮。

  「鬥牛士服裝?」要求太詭異,令步履已移的羅束回頭。

  「小菲最近迷上卡門,也迷上迷上卡門的鬥牛士。」

  羅束恍然大悟地頷首,「你想扮成那個鬥牛士?」

  「再說嘍。」葉知書紅著臉不承認也不否認。

  「好兄弟,我一定幫你帶回來!」說完,羅束笑著離開。

  待他到了頂樓,美麗的新娘子華蘅芳已在機旁等他,狂大的風將她的白紗禮服與頭紗揚起。這架直升機將送他們到機場,再搭林光曜的豪華專機。

  「羅束,好浪漫!是你安排的對不對?」華蘅芳喜悅地投入他的懷抱。

  「先上飛機再說。」羅束溫柔深情地扶牽著新娘上機。

  哼,林光曜用對招!但他定會扳回一城,在西班牙製造無數的驚喜給他的嬌妻。

  直升機緩緩升起,載走這對新人,留下在頂樓門邊目送著他們即將歡度二次蜜月的葉知書與李維菲。

  「你說,他們會不會再賺我們第三次紅包?」葉知書雙臂環胸,望著遠離的直升機,問著身旁的李維菲。

  「這對新人臉皮很厚,但是機率已從百分之八十降到五十。知書,我看這樣好了,我們也來結婚,海撈一筆。」李維菲異想天開道。

  「這種事我幹不出來。今天天氣這麼好,待會兒婚禮完想去哪兒?」

  「厚,你糟了!身為伴郎的你說出『婚禮完』觸新人霉頭,我要打電話給羅束──」敢拒絕她的求婚,這下可讓她抓住小辮子!李維菲飛快拿起皮包裡的手機。

  葉知書見情形不對,趕緊摀住女友的嘴,「我不是這意思,你不要造謠生事。不然我要滅口了。」他可不想被宴會廳裡,帶著滿心祝福前來的新郎新娘親友團給圍剿。

  「嗚嗚……」李維菲掙扎地揮著手。

  「其實婚禮『完』可以是完美的完,你又何必非得闡釋成完蛋的完!」葉知書把李維菲挾進宴會廳。

  他是伴郎兼婚禮總幹事,無法遁逃,只能乖乖回到這兒主持大局。

  「羅束曾經告訴我,不管結幾次婚,羅太太的位置非華蘅芳莫屬,你想想,他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不管結幾次婚』了,你就不要令他們婚海生波,要祝他們長長久久。來,前面有攝影機在照我們,笑一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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