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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珈]轉角的幸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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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1 01:21:35
第九章

  嘩啦啦的熱水潑灑在兩人身上,裡爾雙手抹滿肥皂泡,從上到下,好生仔細地幫她洗過,脖子、胸部、細腰、長腿、腳趾……還有最誘人的雙腿間。

  「不要一直碰那裡--」雨初嬌笑地躲開他無處不摸的大掌。

  「不碰怎麼洗乾淨?」他笑問,手指同時滑溜溜地撫過她腿間。

  她害羞地轉身。「我洗好了,我出去了--」

  「哪裡跑--」他拉她回來,將橘色肥皂塊往她手裡一塞。「幫我洗。」

  她眼睛往下一溜,昂揚的男物不懷好意地挺立,她臉一紅,又把肥皂塞回他手裡。「你自己弄就好了--」

  「剛有膽挑逗現在沒膽碰?」他吻著她耳朵呢喃道:「還是你的膽子跟肥皂泡泡一塊兒被沖走了?」

  「別以為激將法每次都有用。」她推開他,扭著小屁股逃出淋浴間。

  他的大笑聲,一直到進了房間都還是聽得見。

  五分鐘過後,他下身裹著浴巾出現,看見穿著浴袍的她拿著大毛巾擦著頭髮。

  「我沒看見吹風機。」她轉過身說。

  「在客房,上次nanako用了就忘了拿回來。」他取來後插好插頭,抓起她一綹吹著。「你頭髮很漂亮,常上髮廊?」

  「哪來那麼多時間。」她半瞇著眼享受他的服務。

  弄乾頭髮的時候,他還會順便幫她做頭皮按摩,非常舒服。

  「那我應該多練一練吹頭髮的技巧--」頭髮吹乾,他取來梳子仔細梳了近五遍。「我看雜誌,據說每天梳頭一百下,對頭髮有益。」

  「那以後這項工作就交給你了?」她轉過頭望著他笑。

  「有什麼問題。」他執起長髮一親。「我有感覺,它很喜歡我。」

  「我也很喜歡你。」她勾著他脖子說。

  「我愛你。」他側頭親吻她嘴,舌頭溫柔探進她唇內,享受她甜蜜的滋味還有陶然的喘息。「手--」

  他親著她的臉頰,邊脫去她身上的浴袍,讓她躺倒在咖啡色的絲綢床單上。

  「好美--」他跪在床沿俯視她嬌艷的姿態。她膚白,襯著深色床單,更加突顯她的纖瘦與柔弱。他手指沿著她腳踝一路上撫,嘴唇跟上,細膩舔著、細咬她每寸肌膚--細長的小腿,膝蓋後方凹槽,均勻有彈性的大腿,還有她手掌掩著的神秘處。

  「不讓我看?」他舔著她手指間。

  她側著頭埋在自己臂膀間,緋紅的色澤早從她耳根蔓往她頸脖。

  「來嘛,我星期三說過了,我要吻遍你全身--」

  在他溫柔但堅持地催促下,她終於挪開手掌。

  「乖寶貝。」他呢喃了一聲,接著撥開那閉起的花蕊,毫不留情地吸吮、逗弄、弄得她難以壓抑地呻吟、求饒。

  老天,她要瘋了。她兩手抓搔著床單,迷亂焦躁地扭動,分不清自己是想逃開,還是留下。

  她羞澀地想,因為那裡……實在太舒服……舒服到她忍不住懷疑那是錯的。

  「不行--裡爾--不要--」

  「為什麼不?」他長指在開口處畫圈,要進不進的。「因為腿會軟?」

  「你明知故問。」她嬌羞地瞪他。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興奮,看你這樣濕漉漉的……」

  他繼續舔舐,不因她的哀求而停下,直到她身子禁不住地顫抖抽搐,他才支起身,改舔她的肚臍跟乳頭。

  「我想一想你在客廳是怎麼玩我的,記得是這樣……然後這樣……」他先吮後捻,右手同時鑽進她濕滑的甬道,以行動證明自己是多棒、多有創意、多知道該舉一反三的好學生。

  她第二次攀上高潮,帶著暈眩的表情,望著他朝自己傾來。

  他湊上唇狠狠親著她嘴,帶著想將她吞吃入肚的氣勢,啞著聲音命令她轉過身去。

  她這才發現,他是真的打算實現吻遍她全身的宣言。

  「你好美……」他細吻她凹陷的脊骨,溫柔而細膩地撫著她豐潤的臀部。接著他俯在她臀上,輕咬她柔嫩的大腿內肌。

  「裡爾--」她頭埋在床單上呻吟,等待他滑溜溜的手指轉進她空虛的體內。

  「嗯?」他停下撥動的手勢,灼熱的鼻息灑在她腿間。「女王有何吩咐?」

  「……碰我。」她過了好久才說。她知道,自己要是不開口,他可以這樣玩她整個白天加晚上。

  低啞的笑容自她身後傳來。「我還以為要等到頭髮花白,才會聽見你這麼說。」

  「你欺負人。」她轉頭瞪。

  她赧紅的粉頰,迷得他又親了她一口。

  「說真話,我也到了極限。」他站起身脫掉腰間的浴巾,從床頭櫃邊取出保險套。在房內移動的身軀帶著黑豹般的野性與優雅。

  她撐起身子轉頭,難掩驚艷地審視他全身,包括他結實的腿肌--跟胯間硬直的男性。

  「好驚人--」她懷著渴望想碰觸他傲然的堅挺,沒想到他卻側身閃避。

  「現在不行,」他抓起她手親著。「我懷疑你手一碰到,我就馬上出來了。」

  「出來」什麼,他不用細說她也明白。

  「你會讓人上癮。」她眼神迷濛地看著他。

  「你到現在才明白我的企圖?」他邪氣十足地笑。「我就是要讓你上癮,從此沒我不行--」

  他爬上床,兩人身子胸背相疊,他側著頭吻著她的臉頰耳朵,她貓似地蠕動身體,享受與他光滑肌膚相觸的快感。

  「看得出來你對我的表現很滿意。」他輕咬著她耳朵呢喃。

  「你摸得我好舒服……」她沉醉地喘息。

  「我會讓你更舒服。」他低笑,給予承諾。

  他抓住她細腰,讓她背著他跪立,她感覺他來到身後,她臉埋在被單上喘氣,他輕輕地挺進。

  「噢--」她閉眼呻吟。

  「痛?」他動作極緩極輕,努力給她適應的時間。

  「有點--」她哼著,知道這是做愛必經之路,書上都有寫,但她不曉得,會這麼難受,簡直就像有人把她對半撕開一般。

  過了好久,他才徹底進到深處,其間他唇一直不斷親吻她頸背,呢喃一些聽不出涵義的愛語。她深吐著氣側頭注視他臉,秀雅的面容上留著汗,他伸舌舔去。

  「嗯……」她喘息。

  「還疼嗎?」他換舔著她耳垂,空閒的右手滑至交合的腿間,輕揉敏感的蕊蒂。她身子再度不受控制地顫抖,同時牽引了停在體內的他。

  「裡爾……」

  「我慢一點--」他喃喃說,一邊尋找適合的韻律。

  生澀的她仍禁不起他過猛的撞擊,所以他非常慢,幾乎是用頂著她轉圈的速度,退開一點,又進入一點。

  就像跨越某道牆,突然發現一座秘密花園般,就在他抽送幾次之後,感覺變得不一樣了,緊縮的甬道也泌出稠液,讓律動變得更加順暢。

  「噢--」她開始配合他腰間的撞擊,一次一次像要把她頂開般,又被他握在腰上的大掌拉回。

  當她雙腿開始不自覺抽搐,他明白,自己已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襲。

  「裡爾?」他突然抽出她體內,她迷惑低喊。

  「我想看你的表情。」他翻轉她身子面對他,將她長腿抬舉胸口。

  如此暴露的姿勢讓她臉倏地漲紅,不等她抗議,他腫脹的男物再度挺進。

  「噢……」一當他刺入深處,她立刻仰起脖子呻吟,極致的快感讓她再也不在乎暴露或害羞的問題。他每一次的衝刺都像進到她體內最深處,她手指扒抓著床沿,意識渙散、感官爆發、無法思考,徹底浸淫在快感中--

  接著,所有一切全消失了。當繃緊過後的釋放出現,她只能仰著脖子發出無聲的吶喊--聲音也消失了。

  「老天--雨初--」他悶哼著抱緊懷中人兒,慾望激射而出。

  歡愛後,她昏過去似地熟睡。捨不得吵她,他拉來薄被幫她蓋上之後,暫離開床鋪到樓下整理買回來的東西。

  東西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收拾掛起的收拾掛起。半個小時後他繞回臥室,重新躺在她身邊。

  她翻了個身,正好偎進他伸直的臂彎。他撩開她汗濕的髮,溫柔地親親她臉頰。

  「唔……」她咕噥地揉揉眼睛,唇畔浮現滿足的笑靨。

  「吵醒你了?」他抱歉地說。

  「沒有。」她眨了好幾下眼睛才順利張開眼。「我睡著了?睡多久了?」

  他吻著她耳垂說。「才一下子,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肚子餓了。」她摸摸咕嚕作響的肚皮。「我現在終於知道,書上為什麼會把做愛歸類為『劇烈運動』。」

  他笑問:「我讓你這麼累?」

  「累壞了。」她一皺鼻子。「我覺得我全身骨頭像散了一樣,連動一下都懶。」

  「那就躺著休息。」他親她。「我去廚房弄點吃的。」

  「你會做菜?」她一臉驚訝。

  他輕點她鼻頭。「好歹我在日本待了那麼久,基本的炒飯、味增湯、三明治還難不倒我。」

  「所以中午這頓看你的嘍?」她問。

  他一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半小時後,一股煎蛋跟熱飯的香氣飄進臥房,又昏昏睡著的她張開雙眼,正好看見他端著托盤進門。

  裸著上身,下身僅穿一條黑棉褲的他笑嘻嘻說:「起床了,我的女王。」

  「抱。」她撒嬌地伸直雙手要人攙。既然他喜歡喊她女王,那她就依賴得更徹底一點。

  沒想到他不但不覺得麻煩,甚至還很喜歡伺候她--只見他一手端著熱騰的午餐,一手攙拉起她。

  「餓了吧?」他把木質托盤擱到她腿上,覺得還不夠,甚至拿著湯匙舀了一口到她嘴邊。

  「你會不會把我寵壞啊?」

  「你是我的女人,不寵你寵誰?」他不以為忤,只是要她張口。「吹一吹,應該很燙。」

  她依言噘起小嘴吹了兩口,才吞下香噴噴的炒飯。

  「好吃。」在剛才以前,她還以為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沒想到他飯炒得挺道地,金黃色的蛋又鬆又軟,配上光澤油亮的白米飯、青蔥末跟一點點培根。「我炒的飯大概也這水準。」

  「多謝誇獎。」他一手橫擱胸前行禮。「實在是因為炒飯好吃又方便,我讀研究所的時候,還得一邊賽車,你也看過鈴鹿賽道,根本就是荒郊野地。回宿舍不想辦法靠自己弄點吃的。半夜只能餓肚子。」

  「你也吃。」她抓起另一根湯匙,舀了一口餵他。「我說得沒錯吧,很好吃。」

  「也不想想是誰做的。」越誇他越驕傲了。

  「是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炒飯大王。」她瞇著眼笑。

  哎呀。「你話中有話對不對?」他拿開托盤開始搔她癢。「好啊,竟敢取笑我--」

  兩人在床上翻滾著。她沒穿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弱點,但就算這樣,她仍不忘反擊。

  「還敢回手--看我的--千錘百煉之極限連續瘙癢--」

  聽他喊了什麼,她大笑。「千錘百煉--那是什麼東西啊?」

  她又發現他另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他是動漫迷?

  「我只知道keroro、海綿寶寶跟小甜甜--」

  「落伍。」他斥,繼續使出誇張的名稱攻擊。「看我的--才氣煥發之極限連續瘙癢--」

  明明都是同一招,他卻有辦法換上更微妙的名字稱呼。「這些什麼極限的,真的都在卡通裡面出現過?」她笑道都掉淚了。

  「當然!我還有一招,『天衣無縫之極限』連續瘙癢攻擊--」

  「我投降、我投降--」她合掌求饒,再笑下去,她懷疑自己肚皮要破了。

  「不夠。」他雙腿跨在她腰間俯視她。「說愛我。」

  「我愛你。」她橫眼。「虧你這麼忙,還可以知道這麼多卡通劇情。」

  「偶爾會看一點。」他拉她坐起,重新端來炒飯餵她。

  「我想喝湯。」她望著托盤上的味增湯。「道地的日本口味?」

  「當然。」他用湯匙把湯攪了一攪後,直接端碗到她嘴邊。「喝味增湯這樣喝才對味。味道很棒吧!味增還是我阿姨--也就是nanako媽媽做的。」

  難怪,有種台式味增沒有的酒味跟醇味。她又喝了一口。「好好喝,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聽聞此言,他表情失望。「你的身體是因為湯才暖,不是因為我喔?」

  真是夠了,她睨眼,竟然跟一碗味增湯吃醋--

  「你是熱,慾火焚身的熱。」

  「這還差不多。」他重新綻出笑顏,像個孩子似的。

  半小時過後,兩人吃飽喝足,雨初提議她洗完順便煮咖啡。他點頭抓起醫院的報告上三樓。沖咖啡時,她聽見鋼琴聲。

  她執著鶴嘴壺的手穩穩地繞圈,一邊想著,悶了一星期沒碰琴,他肯定很想它吧?

  然後,他特有的低沉嗓音從樓上傳來--

  「My  funny  Valentine。Sweet   comic   Valentine。You  make  me  smile  with  my  heart……(我可愛的情人。甜蜜又喜感的情人。你讓我打從心底微笑……)」

  又來了。她微笑。她的大情聖又在唱情歌了。

  然後她端起咖啡上樓,他的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

  「But  don』t  change  a  hair  for  me. Not if you care for me. Stay little  Valentine  stay……(但是不要為了我有任何改變。如果你在乎我。留下吧,小情人……)」

  她把托盤放下,站在他身後攪住他脖子。「BRAVO。」

  他略停下手指,轉頭一親她臉頰。「咖啡好香。」

  「熱騰騰,每一口都洋溢著我的愛情。」她連同咖啡托盤一塊兒遞到他手上。

  他低頭嗅聞,再輕啜一口,歎息。不管什麼時候喝,都是這麼地香、醇,濃。

  「對了,」他從旁邊的木櫃子裡取出一個橘色紙盒。「給你。」

  她看著他搖頭。「你又送我禮物了--」

  「小東西,便宜得很。」他催促:「打開看看。」

  她放下咖啡杯,解開紙盒上的緞帶,一個白金色小鹿墜子棲在盒子中央。小鹿單提一隻腳,看起來就像在雀躍奔跑一樣。

  「好可愛。」她微笑讚美。

  「這條鏈子叫『親愛的』。」他親親她後幫忙戴在她脖子上。「送你太貴重的項鏈或首飾,你不好戴去上班,這鏈子剛好。」

  他瞇著眼睛審視。「好看,超適合你!」

  「裡爾。」她坐到他身側的位子上。

  他轉頭,發覺她一臉慎重。「怎麼了?」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我在東晨工作的時間,大概還剩兩個月。」

  他一愣,眉頭倏地鎖緊。「你要去哪兒?」

  「跟我媽合開『Corner』。」她有一點點愧疚,知道他滿期待跟她一起上下班的。「這個決定,我跟我媽已經籌備好久了,你爸也已經答應,再過兩個月就讓我卸下企劃部副理的工作。」

  他不太開心。「你明知道我回東晨的目的,一半是為了你。」他喜歡跟她待在同一個地方的感覺,即便只是同一間大樓。

  「我知道,對不起。」她撒嬌地畫著他手臂。他依舊裸著上身,凌亂著頭髮,一副野性難馴的模樣。「但這件事情,真的是在遇上你之前就決定好的,而且你也知道,我開頭真的沒想到會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出現,就跟你出現在我生命裡一樣突然。」他當他的賽車手;她當她的副理,然後辭職回家開她的咖啡館。兩條線原本不應該交叉的,但卻因緣際會疊合在一起了。「我不是反對你跟你媽合開咖啡館,我只是--」他攤攤手,說不上來。

  她想了一想,說:「你覺得你被排擠在外了?」

  他眨眨眼睛。她說中了,的確就是這感覺。

  「我真的沒有排擠你,我發誓。」她高舉右手。「只是有些事,我覺得如果不在我媽身體還硬朗,還有餘力享受甜美成果時完成它,我會後悔一輩子。而且啊,你之前不是說過,希望我每天在你醒來的時候,送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想用咖啡引誘我?他瞪著她想。

  她繼續說:「如果我繼續待在東晨,我一定沒那麼多時間,但是開咖啡館就不一樣了。咖啡館十點才營業,在十點之前,都是我的時間。」

  想到每天醒來就可以看見她的臉,他心動了。

  他臉逼近問:「你保證每天都會過來?」

  「至少一個禮拜三天,包括星期六、日。」

  那麼少!他癟嘴。「五天。」

  「四天,不准再有異議。」她做出結論。

  講得這麼趾高氣昂。真當自己是女王?

  「說不過你。」他嬌寵地擰她鼻頭。

  「我知道。」她笑著偎進他懷裡,抬臉一親。「我好開心喔,我從沒想過會遇上你,而且,還是這麼地契合。」

  他也這麼想。他俯視吻上她唇,品嚐她猶帶著咖啡香氣的小嘴。

  良久,她才顫抖地提醒:「你這樣--又會沒辦法停手的--」

  他的手,正鑽進她浴袍裡左搓右揉,舌尖還不斷吮著她耳垂。「沒辦法停就不要停,反正今天我們有那麼多時間--」

  她呻吟著,羞赧地感覺他手指再次鑽進她腿間,開始抽動。「但是--我還得做南瓜蛋糕--」

  對噢。他想到,之前聽她做的南瓜蛋糕多好吃,他便嚷著一定要嘗嘗。

  「沒問題,我抱你去。」他像抱baby似的,讓她兩腿掛在他腰上地抱起她。

  她居高俯視他。「你突然這麼聽話,好怪。」她本以為他會說「晚點做」,還是「下回再吃」,想不到都不是!

  他親著她臉問:「覺得有陰謀?」

  「嗯。」

  「我只是比較別出心裁罷了。」他在流理台前放下她,便吮著她耳朵邊說明材料放在哪裡。

  她懂了。「你要我這樣做蛋糕?」在他兩手隨處嬉戲的情況?

  「你不覺得這樣很棒嗎?」他一臉無辜。「你一邊做蛋糕,我一邊幫你按摩--」

  「哪有人按摩師按胸部的?」她輕打他的手。

  「我這個是促進乳房發育的按摩。」他站她背後擺起她白皙豐潤的C胸。「我保證在我精心調教下,它很快可以大一個罩杯。」

  「不需要。」她扭身想避開他手,但他就像一團口香糖一樣,沾住就不放。她苦惱嗔道:「你這樣我怎麼切東西?」

  「試試嘛。」他哄著。「不然我克制一點,先靠著你就好?」

  「你應該拿張椅子坐到旁邊去。」她轉頭揮舞著菜刀,但他不以為忤,依舊涎著臉執意要站在她背後。

  真是。她哼了一聲轉身,開始把帶來的南瓜切成四公分塊狀。

  「幫我拿個微波爐專用盒子。」她發號施令。這兒是他家,東西收哪兒他最清楚。

  他很快地拿來。「女王還有什麼吩咐?」

  「大牌喔你,」她瞪他一眼。「喊我女王,我剛的話你又不聽!」

  「我這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喜孜孜答。

  「歪理。」她啐,可是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把南瓜放進微波爐後,立刻將買來的全麥蘇打丟進料理缽中,用鈍圓的木桿壓碎。接著加入已融化的奶油和肉桂粉,攪拌均勻,再沉於蛋糕底部。

  噹一聲,南瓜好了。她交給他一根湯匙,示範一次動作。「像這樣,把南瓜壓成泥,皮不要丟,很營養,等會兒可以加進蛋糕一起吃。」

  「南瓜好甜。」他偷捻了一口,也捻了一口送進她嘴。

  她正在打發奶油起司,一待它變得黏黏糊糊,她依樣抹了一點送進他口中。

  「當當。」

  沒想到他一舔到她手指就捨不得放手,含在嘴裡又吸又吮,活似餓了三天每吃飯的野獸。

  「夠了沒有--」她嬌喊地抽回手,瞪他。「真是!你五分鐘不挑逗我會死是不是?」

  「是。」他大言不慚。「我剛想到一個主意,不是還有沒用完的奶油?等會兒我把它抹在你這裡,跟這裡--」他指著她胸脯還有腿間。「一定很好吃。」他一臉躍躍欲試。

  哪容他一面倒地玩!她手在鐵缽裡一沾,回頭抹在他右乳上。「像這樣?」

  「喔!」他驚叫,看她低頭舔啜去那香滑滑的奶油起司。

  他不爭氣的右乳頭立刻縮成一個小點,竭誠歡迎她的碰觸。

  「好吃。」她一臉美味地舔著唇角。

  可惡!「我也要--」

  他手才剛伸起,她抓來兩顆蛋塞進。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把南瓜泥,還有酸奶油混進粘稠的奶油起司裡--嗚,他的「奶油塗酥胸」沒有了,他本來想拿它做吃南瓜蛋糕前的「小點心」說--

  「我不依、我不依啦。」他摟著她的腰撒潑。「你要再弄一點奶油起司給我,我都沒吃到--」

  「胡說。」她瞪眼。「你剛明明嘗過!」

  「你不知道放它的地點位置不同,嘗起來的味道會差多多--」他蠻纏上了癮。

  她有那麼傻?她低笑。還做武器讓他來玩弄自己?

  「不理你。」她一哼,繼續把蛋糕完成。

  「嗚嗚嗚,我好可憐--」他假裝啜泣,沒想到她依舊不理。

  可惱啊!他左顧右盼尋找有無其他替代物,鐵了心就是要吃到「XX塗酥胸」就對了。然後--他看見了,嘿嘿嘿嘿……

  待她把蛋糕模子放進一百五十度的烤箱裡頭發,突然被人從後抱起。

  「宋裡爾,你又想幹嘛?」她轉過臉來罵。

  「當然是完成心願嘍!」他大步走進臥房,同時朝她揚揚手上的蜂蜜罐。「俗話說得好,山不轉路轉,路不轉,我轉--」

  「我才不要被你塗得滿身是蜂蜜--」一被他丟到床上,她一滾,雙手雙腳並用爬了起來。

  「那裡跑?」人高手長加上壯就是有這好處,長腿一壓,她就只有乖乖躺下一條路可走。

  「宋裡爾--」她喊。

  他哪理她,逕自拉脫她浴衣,接著旋開蜂蜜罐蓋子,向準了她雙乳中間淋了下去。

  她這會兒更是動彈不得,只能困窘地瞪他。

  「嘿嘿嘿嘿--」他沾了一點在手,塗抹上她早已挺起的乳尖。「嗯,我嘗嘗--贊,又香又甜--」

  「你不要鬧了。」她喘道。「這樣好癢喔。」

  「誰叫你剛不讓我吃。」他舌尖在她粉紅色的乳峰上轉著,接著換另一隻。在他唇舌隨處游移的時候,他右手也沾了一點,抹上她腿間的花蕊。

  「裡爾!」她嬌吟,當他把胸上蜂蜜全數舔去,繼續往下舔吃時,她知道,自己腦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除了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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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人交往兩個月後,裡爾以積分賽與單場冠軍的光榮姿態,正式宣佈結束他的賽車生涯。

  那一天的記者會上,很多人都哭了,不僅是一路相伴的車迷、車隊的維修技師,包括陪他一道出席記者會的雨初,也在後台哭得不能自已。從車隊經理口中她得知車隊一直覺得他有機會挺進F1的世界,那是所有車手一輩子的夢。車隊也已經安排好,只要這回的積分賽他取得冠軍,車隊就要向協會提出申請——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車隊經理藉由翻譯向她詢問:「真的不再多考慮一下?」

  雨初沒辦法代答,只能請他自己去問裡爾。

  裡爾的回答很明確,就五個字。「是的,很抱歉。」

  帶著眾人的不捨與祝福,裡爾牽著雨初回到台灣,正式進入「東晨國際」工作。因為他優秀的外語能力,管理階層派令他進入採購部門,負責中南美洲一帶的咖啡、紅茶等的進口事務。

  裡爾的適應力極好,進入採購部門不到一個月,所負責工作業已上手。也好幾次代表採購部跟雨初所屬的企劃部一同開會——配合雨初的低調習慣,兩人在人前總是保持一定距離,他只會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擄她到會議室或樓梯間廝磨一番……

  兩人感情進展相當順利,就在裡爾開始偷偷物色求婚戒指的時候,兩人爆發了第一次的爭吵。

  那是兩人交往將滿三個月的最末三天。

  任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為了她的拉薩行而吵架。起因是巴西突來的大罷工,所有原本該進口的咖啡豆、紅茶全部卡在倉庫動彈不得。迫於無奈,負責此項工作的裡爾只能親飛到巴西一探究竟。結果一個禮拜過去了,他驚覺自己恐怕沒辦法如期回到台灣,跟雨初一道去拉薩。

  兩人早就約好了,拉薩行他要參與。雨初先前也同意了,只是一聽說他人還卡在巴西沒辦法馬上回來,她馬上說:「沒關係,你安心忙完再回來,拉薩我自己去就好了。」

  他聽了倒抽口氣。「我不准!」

  兩人一道看過不少紀錄片,雖說在大陸語言能通,但拉薩那麼遠,一路只有她一個人,萬一發生什麼危險,生病了受傷了怎麼辦?

  他在手機那頭拉拉雜雜說著勸退的話。「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獨行,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拉薩看壁畫,但你就順我一次,延後幾個禮拜再去?」

  延後幾個禮拜——她心裡想著,那「Corner」開幕的事,不就拖延到了?

  她早跟媽約定,她到拉薩看完壁畫後,就會專心投入「Corner」的工作,況且「Corner」的開幕日期早訂好了。總不好「Corner」開幕之後,還扔下媽跟裡爾到拉薩去。

  到拉薩看壁畫這念頭的種子,從她十幾歲時就埋下了。那時她還是美術班的學生,每天都瘋狂地畫畫。有一天,授課的老師捧來好幾本壁畫的圖冊,她一見上頭色彩斑斕、歷經千年而不消褪的圖樣,立刻迷上了。

  雖然之後她為了家裡的債務改念企管,但親眼到拉薩一看壁畫的心願,卻始終沒消失過。她覺得這是她年輕時代的一個紀念——她想趁「Corner」開幕之前實現它。

  左思右想,她認為自己獨行妥當,畢竟現在都有成都直飛拉薩的班機了,只是搭飛機,安全上應該沒問題的。

  「裡爾,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是為了我好才勸我晚點出發;可是我真的覺得我一個人可以。就像你之前到日本比賽,我不也都放心讓你獨行——」

  「問題是日本我熟,拉薩你不熟啊。」他急得跳腳,進口出貨的事情已讓他夠煩了,現又加上雨初讓他掛心。「不可以,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准,你一定要等到我回台灣,你敢偷偷飛出去你試試看。」

  因為心急,他無感於自己的口氣多壞,只是一心想將她留在安全地帶,可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吃軟不吃硬。

  他硬著命令她不要做,嘿,那結果只有一個——她非做不可。

  「總而言之,拉薩我一個人去定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危險不安全之類的話,我決定了,我會搭大後天的飛機到大陸。」

  「袁雨初!」裡爾在手機那頭吼。「你聽不聽道理?我們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吵架?你就順我一次會怎麼樣?」

  「這不是順不順你的問題,」她口氣有些怒了。「而是這事沒有必要再拖延。打從開始,那時我還沒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訂好機票打算要自己去了。沒道理跟你交往之後,我就變成一個行動不方便的殘廢,處處要你跟著才行——」

  「我從沒說過你是殘廢。」他重吸一口氣。「我只是要你改期,等我回去!」

  「我不要!」她惱怒掛上手機。霸道!他一個人要飛日本、要飛中南美,她從來沒吭過一句,她不過去拉薩看個畫,不過才七天,她真這麼讓人不放心?

  她手機五秒鐘後響起,一見是誰,她馬上按了拒接。

  她不想再跟他吵架;她決定好了就是決定好了,不會再改!

  一聽見電話轉進語言信箱,裡爾氣得差點摔爛手機。冥頑不靈!他惱火地繞著辦公室打轉。此刻他正在巴西境內一棟小辦公大樓,這裡是「東晨國際」平常用來聯絡接單的辦事處,但因為大罷工,裡面除了他之外,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已經到這兒六天了,每天接觸的事全都一樣,拖拖拉拉、毫無辦事能力的政府官僚,光會控拆卻不怎麼認真工作的貧窮百姓。說來,「東晨國際」的角度一直比較偏向底下員工,東晨給的薪資向來是同業裡邊的高標,可問題就出在這兒,因為付出去的薪水高,員工相對比較有能力鬧罷工。他打聽過昨天一處以嚴苛聞名的苦咖啡園已經開始運作了,因為缺錢,員工只好摸著鼻子乖乖回來,但這裡呢?

  眼前的空蕩蕩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很清楚,這一回的罷工不是針對東晨,而是政府,所以他也不願意用薪資要脅底下人,他知道他們只是想要一個較公平合理的稅收制度,問題是倉庫裡的咖啡豆運不出去,而雨初又將在三天後飛到拉薩——

  他氣惱地抓亂了頭髮。

  就在他抓起手機準備再撥給雨初時,一顆黛黑的頭探了進來。

  「宋先生。」

  來人是巴西辦事處的會計,麗娜,純正的巴西人,有著一頭黑長髮跟琥珀色皮膚。長得相當漂亮,今年才二十三歲。據說她父親在工會頗有一套,只是詳情裡爾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點,麗娜喜歡他。

  六天前他一出現,麗娜一雙黑眼睛便死死黏在他身上,即使其他員工都罷工在家,她每天還是會穿著漂亮的花色洋裝過來看他幾眼。

  裡爾笑了笑,跟她說了聲:「午安。」

  麗娜用著流暢的英語:「午安,我爸爸要我過來問您,今天晚上您有別的約會嗎?如果沒有,我爸爸想邀請您到我家吃頓飯?」

  他警覺了起來,擔心這頓飯吃一吃,麗娜父親會突然提出要求,說想把女兒嫁給他。

  這可不行。他心一角立刻浮出雨初易嗔易喜的容顏,即便她剛才那麼冥頑不靈,即便她掛他的電話、拒接他電話,他還是一樣深愛著她。

  一切都是命。他暗歎。世上明明有那麼多可人溫柔又嬌媚的女人,比如麗娜——他不愛,偏要有上那個固執又不知變通、逞強又愛亂來的袁雨初。

  「晚上……我恐怕……」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麗娜突然插嘴——

  「是這樣子的,我爸爸是工會領袖,他知道宋先生的公司對員工很好,他也知道這一次罷工,帶給宋先生很大的麻煩,我爸爸認為不應該帶給你們困擾。再加上,如果貨一直沒辦法運出去,我們這些員工,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老天!救兵出現!裡爾激動地向前一步。「你爸真的有辦法?」

  「他承諾會盡全力。」麗娜嫵媚一笑。

  太好了!他緊緊拉住麗娜的手一握。「謝謝你,你真的是幫了我好大的忙!」

  麗娜臉紅紅地看著自己被他握著的手。

  察覺她的反應,裡爾趕忙放手。

  「所以,晚上您會過來嘍?」麗娜表情好溫柔。

  「一定!」他點頭。「麻煩你給我地址。」

  「我已經寫好了——」麗娜打開手提包,取出一張疊得好好的字條。「晚上六點半。」

  他收下,點頭。「我會準時到。」

  *     *     *

  台灣時間比巴西早十一個小時,所以雨初和裡爾打電話的時間不多,一錯過,又得等上半天。

  所以兩人聯絡,不是靠簡訊,就是靠電子郵件,但自兩天前她掛了他電話以後,他突然音訊全無。

  她頭個想到是他還在生氣,因為她掛他電話,又堅持說要自己去拉薩;這念頭越想她就越拗,真的也不傳簡訊、不打電話,更不寫e-mail了。想說誰怕誰啊,要比倔強她還會輸嗎?可是第二天,依舊沒他消息時,她開始緊張了。

  雖說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分處兩地,但這是第一次吵架,第一次他超過兩天沒聯絡。基於擔憂,她搭機飛往成都時,特別寫了信到他信箱。信裡簡單四個字——你還好嗎?

  畢竟,她還在生他氣,氣他那麼不信任她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認為自己都二十六歲了,又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女孩,況且她以前也曾經代表公司到國外出差,還不是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來,怎麼可能一趟拉薩行也沒辦法勝任!

  懷著一點點的埋怨還有對他的擔憂,她搭下午四點半自桃園出發的飛機,晚上八點十分抵達成都雙流機場。

  旅館已經派人來接,不怎麼想跟嘮叨的接待人員多聊天,她一上車就將ipod Touch的耳機塞到耳朵,心裡作好決定,一到旅館,就先收信看他有無回音。沒有,就主動打他手機。

  也不在乎他知道她人在成都會不會生氣了,現在是他的音訊重要,其他暫擱一邊。

  她胡亂挑著音樂聽——說真話,ipod Touch跟著她快三個月了,但她始終沒好好聽上幾首。

  好輕按著上下鍵挑歌,突然看見一個奇怪的檔名,標的是日期——她心裡覺得奇怪,因為其他的檔名,用的都是歌名。

  裡面是什麼歌啊?移動選單聽取,空白了兩秒鐘後,她聽見裡爾的聲音。

  「雨初,今天你到家裡來,煮了非常好吃的蘿蔔貢丸湯,我足足喝了三大碗。我已經很久沒吃別人特地為我做的家常菜了,感覺非常溫暖,謝謝你。愛你。」

  她眼眶驀地紅起。記起來了,那時他的脖子跟腰部都還套著護具,所以她特別趁沒加班的日子到他家幫他做飯。記得她去上廁所的時候,他跟她要了ipod Touch說要收歌——

  還有其他的錄音嗎?她焦急地移動選單,幾行歌名之後再度出現日期檔,按下,果真又是他的聲音。他這一回錄了一首歌,就他先前自彈自唱過的〈My funny Valentine〉。

  之後還有好多,每三、五天,他就會用ipod Touch錄點東西給她。最後一個日期是他飛到巴西前一晚,聽著他在耳機裡的呢喃,她眼淚倏地滾落。

  「我的寶貝,我真的不想丟你一個人在台灣,一個人飛到巴西。我好想硬拉著你上飛機,但我也知道你這個責任狂放不下工作。好,我自己去巴西,你乖乖地留在台灣工作。頂多再幾天,我們就能一起到拉薩去了。你知道,我一直想帶著你四處旅行,不管是拉薩、巴西還是日本,我希望我們倆的足跡能踏遍世上每一處。Wish you were here。」

  聽到最後一句,她也顧不得淚流滿面的樣子會被前面司機看見了,她翻開背包,抓出手機按下電源鍵。

  一搜索到漫遊網路,手機接著大響。

  一見是誰打來,接通時她立刻喊:「對不起,裡爾——」

  「終於聯絡到你了!」手機裡傳來他如釋重負的聲音。「你現在哪裡,台灣還大陸?」

  「我已經飛到成都了。裡爾,我要跟你說,我剛剛才發現你在ipod裡面錄了好多錄音。對不起,我這麼晚才發現——」

  「傻瓜,別哭。」他聲音好心疼。「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前天口氣太沖了,讓你很生氣對吧?」

  「我不氣了。」她抹著眼淚,突然覺得去不去拉薩,什麼時候去拉薩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Wish you were here。她好懊惱,自己怎麼這麼晚才發現!她衝著司機大喊:「停車、停車。我不去旅館了,我要回台灣!」

  「等等等等——」換他在手機裡大喊:「你千萬別回台灣,我已經在成都了!」

  「啊?」她一愣。

  「巴西的事情解決了,打電話給你那天,我得到一個員工她爸爸的幫忙,當天晚上他們就幫我把工人跟車輛全部找好了。然後我跟他們說,我再不回台灣,恐怕我老婆就要跑了,他們一聽,馬上送我到機場搭機。」

  「人家哪有跑……我只是自己搭飛機到大陸罷了……」她破涕為笑,但眼淚還是不停滾落。

  「自己飛來大陸不叫跑,那叫什麼?」他聽懂。「對不起,我在機上翻了行事歷才記起來,『Corner』再兩個禮拜就要開幕了,以後你很難再騰出時間來。」

  「你人在成都哪裡?」她用力抹著眼淚,知道他沒生氣,她好開心。

  「你訂的旅館吶。」他在手機那頭取笑。「依你個性,這是最好堵你的地方了。」

  十分鐘過後,計程車停在樸素但乾淨的旅館前面。雨初拎著背包奔下車,開心的跳進裡爾大張的懷抱中。

  「好想你。」她還是在哭。但已經是喜極而泣。

  「等會兒進了房間,肯定要好好打你一頓屁股。」他邊擦著她眼淚邊罵,可眼神動作又是那麼地溫柔。「你那天竟敢拒接我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勾著他脖子撒嬌。「原諒我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喲。」他擰擰她的鼻子,接著抓起她扔在地上的背包,微笑望著她說:「上樓吧。」

  「嗯。」她挽著他手,笑靨如花。

  *     *     *

  翌日,兩人在旅館吃過早餐後,一道搭上成都飛往拉薩的航班。兩個小時的飛行,放眼望去儘是異常湛藍的天空和大朵白雲。遠方有三座雪山穿透雲層。兩人的手緊緊牽著,靜默而虔誠地凝視眼前的一幕。

  當飛機降落,她長久凝視連綿起伏的青色山巒。這裡就是拉薩,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高地,她十年來一直夢想親臨的神秘境地。

  兩人在還算乾淨的小旅館落腳,第二天,再一道搭著渡船來到桑耶。參觀桑耶大殿的壁畫時,雨初沉默寧靜,只是靜靜拿著畫本草繪著牆上的壁畫——這也是裡爾第一次看她畫畫。他才知道,原來他深愛的女人,體內還藏著這麼多他尚未察覺的神秘。

  多認識她一天,他就多愛她一點——兩人踏出廟後,她主動牽起他手,很認真地行了個禮。

  「謝謝你陪我過來。」

  「幹麼這麼客氣?」他笑揉她頭髮。

  「在剛剛啊,我看壁畫的時候,回頭看見你,才知道我差一點就錯過了最重要的事情。」

  「什麼?」

  她偎進他懷裡,看著他慢慢地說:「我以為只要來拉薩看見壁畫就好了,即使是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但剛剛我發現,我錯了。」

  他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了。可他沒開口,靜靜等她把話說完。

  「沒有你在身邊,不管是多棒的風景、多瑰麗的古跡,我依然會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但因為你……感覺就變完整了。」

  他傾下臉柔柔地親著她,在神聖靜謐的古寺聽見如此愛語,更是教人陶醉。

  「那麼……想不想在往後的日子,每一天,都享受那種完整的感覺?」

  她看著他慢慢從口袋拿出一隻淡藍色的方盒,那是他偷偷準備好的求婚戒指。

  「這是……」她驚訝地瞪大眼。

  他屈膝下跪,在藍天白雲、在青色山巒與佛寺的見證下,喃喃說出那三個字。「嫁給我。」

  雨初先是捂嘴,一臉難以置信;而後她也跟著跪下,抱著他嚎啕大哭。「我願意……」

  「說定了喔,」他笑著擦去她眼淚,然後打開盒子,幫她戴上最經典的TIFFANY鑽戒。「等一回到台灣,我就去見你媽媽,請她同意把你嫁給我。」

  她連連點頭,淚痕滿佈的臉上有著止不住的笑。

  「原來你早有預謀——」她望著手裡璀璨耀眼的鑽石戒指,小小地給了他一拳。「我那時還在想,你幹麼那麼堅持一定要陪我過來——」

  「你不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求婚地點?」他大展雙手面向眼前的古寺。「而且,等我們以後有了孩子,我這個爸還能跟他們吹噓,當初我是在拉薩的桑耶寺跟你媽求婚的喔。」

  她笑著撲進他懷裡,他抱著她開心地轉繞了一圈。

  「我愛你。」她看著他說。

  「我也愛你。」他回應,並且俯頭吻她。

  兩人的背後,青山綠水,鳥叫蟲鳴,一片明媚。

  就像他們倆的未來。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4-11 01:22:37
後記   艾珈

  哎呀呀呀,好難得的時裝新作啊(陶醉)。

  算一算,我上一回用現代口語寫小說,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頓時老了一歲)。一連寫了好幾本古裝稿,說真話,乍地轉來寫時裝,真是有說不出的彆扭。手指頭總下意識會打出公子、少爺、姑娘之類的語句。我是個習慣邊寫邊念的人,有興趣的人可以試試把公子、少爺、姑娘帶進本書裡的對話唸唸,非常「提神醒腦」的好笑!

  然後本書男主角的職業,賽車手,已經在我腦子中盤旋非常久。在這兒要跟大夥兒介紹一套少年漫畫(前陣子電視有播映卡通版)——《極速方程式》,非非非常之好看的一部漫畫。我每次看完都會在家裡亂吼亂叫,吵著想去開賽車——就是這麼地有渲染力!這部漫畫也畫得非常真實,它完全推翻我以前——賽車等於開快車的印象(我以前以為賽車手的工作,就是拚命在場上開快車,在這兒我要跟所有賽車手道歉,是我錯了)。賽車手是個需要敏銳神經、集中力、注意力、耐力、體力、記憶力的運動,總而言之不是我這個容易恍神發呆的傢伙可以勝任的,甚至我連開車都不會,就只能看漫畫跟轉播過過乾癮。

  我猜想我之所以會讓我的男主角成為賽車手,多半是我個人的補償心理,不過大夥兒千萬不要因為我不會開車,而覺得我的描述失真,我是真的拚上所有集中力,嘔心瀝血地在寫那段比賽場面的(拍胸保證)。寫的時候我真當自己是場上的車手,跟著文字拚命想辦法搶攻——看到這兒,如果剛好有人是先看後記,才決定要不要看小說,我強烈建議,把書帶回家去——請給我一次機會!

  當然如果有人因為看了我的書,而想去看一看《極速方程式》,更是熱烈熱烈(乘以五百次)歡迎!

  然後要再附註幾點,書裡邊的歌,很希望大家一邊看書時,花點時間到網路上查詢聆聽。我個人很喜歡書裡提過的「野人花園」唱的〈Truly Madly Deeply〉跟〈I Knew I Loved You〉。《轉角的幸福》出版日大概就在西洋情人節前後,裡頭甜蜜蜜的情歌,算是我借花獻佛送給大家的小小禮物。

  在這裡要特別謝謝幾個人——Ankh、大神跟許董,在我撰寫這本書時,他們給了我非常多的幫助,尤其是ipod Touch。這東西我只摸過一次(朋友借的),所以當初要寫書裡的錄音橋段時,還問了很多人它是不是可以錄。答案是可以,蘋果原廠有幫ipod Touch等機種(最新出廠的那幾款)出了一個原廠的麥克風——得另外加購,大概兩、三千塊這個價位。

  最後呢,還是要真摯認真地謝謝每位買我書、看我書的讀者們。是你們的支持,才有今天的艾珈。我會更加努力。(鞠躬)

  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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