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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半塊銅板]武道天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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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8 16:22:21
1035 屍山生魂

    寬敞的階梯綿長而無邊際。

    眾強者一直小心翼翼在階梯上走著,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周圍。

    有了莫然在前面開道,眾強者下意識的拉開一段距離,在他們看來,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最前面的莫然。

    見到連許真衡也不敢靠前,莫然顯得有些形單影支,許潔兒皺了皺眉,快步的從許真衡的身邊走了過去。

    「丫頭。」許真衡見狀大駭,一把拉住了許潔兒,慎重的搖了搖頭。

    許潔兒看著自己的老父,再看看目光同時投向自己的眾位前者,不屑的一笑,對許真衡道:「父親,你不是把兒女許配給他了嗎?怎麼?難道你不相信他可以保護我?」

    被許潔兒這麼一問,許真衡老臉通紅的鬆開了手,責備的瞪了許潔兒一眼,尷尬道:「胡說,我怎麼會不信他,去吧。」

    「謝謝父親。」許潔兒展顏一笑,絲毫沒有被周圍恐懼的氣氛所干擾到,歡快的朝著莫然跑了過去,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實在是與此地截然相反的美麗風景。

    許耀光在後面看著,雙拳緊握在了一起,無名的怒火於胸中升騰而起。

    原本,這絕世佳人是他的意中人,許耀光在許家這麼久,為的就是能夠娶到這如花美玉的許潔兒,為了她,許耀光可以沒日沒夜的修煉,為了她,許耀光可以連自己的父母賜予的血脈都拋棄不要。可是到頭來,許潔兒始終對他提不起一點興趣。許耀光曾經以為自己只要與許潔兒多多接觸,便能打動芳心,然而當莫然出現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莫然來到玄光頂多久?不足一年,許潔兒就對他這麼好,看來這佳人的心從為沒有裝過自己。

    「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讓你們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許耀光暗暗發誓。

    飛快的跑到莫然身邊,許潔兒衝著莫然笑了笑,那副模樣似乎讓莫然看到了從前的許潔兒。

    「你來幹什麼?」莫然皺了皺眉,不悅道。

    知道莫然不是厭煩自己,而是怕自己有危險,許潔兒並不責怪道:「怎麼?不歡迎我?」

    莫然腳步不停,說道:「你應該知道,這裡很危險,在許家主的身邊,你會安全很多。」

    「我不怎麼覺得。」許潔兒聞言,立馬反駁道:「我有種感覺,跟著你,也許會更安全。」

    「呃,那你就跟著吧。」莫然氣苦的搖了搖頭,心神趕忙從那短暫的失神下回復到了冷靜與謹慎。

    「下面會有什麼呢?」跟著莫然的身邊,許潔兒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莫然搖了搖頭,目光打量著周圍,回應道:「不清楚,不過這裡很不簡單,給我的感覺,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這不屬於勇武大陸。」

    「你是說這裡是獨立的空間?」

    莫然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走著走著,莫然忽然放緩了腳步,低聲對許潔兒道:「你要小心許耀光。」

    「嗯?」許潔兒聞言一愣,小聲問道:「為什麼?」

    莫然沒有隱瞞,當下回道:「剛剛你過來的時候,那小子的身上有一股殺氣,看來他很恨我,而且現在也應該恨你。」

    「怕什麼?有父親在,他什麼都做不了。」許潔兒不屑一顧的說道。

    莫然白了許潔兒一眼,微微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忍她出事,提醒道:「別這麼肯定,我看今天的事不簡單,除了許耀光之外,你的那個大伯也很可疑。」

    「大伯?」許潔兒一聽,頓時愣在了當場。

    為妨被人發現自己的異樣,莫然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往前走,別停下。」

    許潔兒跟上,隱晦著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他?」

    「不要問,小心一點便可,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種感覺,今天一定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

    莫然最後說了一句,便止住了聲音,只留許潔兒在身旁不斷的猜測著。

    其實,莫然的話也不是妄言,剛剛在與無頭悍將廝殺的時候,莫然早就感覺到許真平和許耀光的內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感覺彷彿是在一杯清茶中填加了調味劑一樣。那銳利的金屬性內氣之中,居然隱約的有著一股淡淡的死亡氣息。正是這股淡到了極點的氣息,方才讓莫然對二人心生了警兆。

    眾強者步步為營,小心警惕的前行著,走著走著,在最前方的莫然忽然停下了腳步。眾人陡感莫然的內氣不斷在體一流動,頓時停了下來。

    「到了。」

    莫然面色凝重,直視著前方,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許真衡與段元闊聞聲,趕忙走了過來,與許潔兒、莫然並肩站齊,這才看到,階梯的盡頭已然映入了眼簾。

    階梯之下,是一處無限大的地域,在這片地域中沒有盡頭,有的只是階梯前面不遠的一方,一個巨大的深坑。

    深坑由鐵鏈環饒,圍攏了近裡地的範圍,坑中屍體堆積如山嶽,熾熱的火焰在這屍山之上熊熊的燃燒著。

    耳邊,裡面有著痛苦的嚎叫遠遠傳來,如鬼魂哭述著自己的冤情,那毛骨悚然的哭聲讓所有人的心臟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煉魂坑?這裡就是煉魂坑?怎麼沒聽家族中的先輩提起過這裡。」驚望的同時,段元闊暫時忘記了剛剛損失家族強者的肺腑之痛,一股壓抑的心態隨之而起。

    許真衡看著煉魂坑,真靈魂力不自覺的釋放了出來,屆時,當他把魂力外放到屍體邊緣的時候,忽然數道無形的侵噬之力無形的壓了過來。

    「不好。」許真衡偶有所感,心下大駭,匆忙的將真靈魂力的收回,而這時,在其靈海之內一張猙獰的面孔浮現了出來。

    「奪魂?哼~」感覺到隨著魂力進入自己靈海的生魂試圖掠奪自己的靈海,有著高階武神之境的許真衡猛然間大喝了一聲,內氣綻放間,無比耀眼的金光沖天而起,
將本來不算明亮的空間,照亮了幾分。

    虎軀微震,真靈魂力在靈海深處化為鋒利的巨劍,呼嘯著射向那入體的生魂。

    生魂發出一聲刺耳的驚叫,果斷從許真衡靈海中飛出,企圖逃走。

    許真衡哪會容得他這麼輕易的逃掉,面色一冷,許真衡揮手便是一記指訣打出,金芒閃動,直接襲向那驚恐的生魂。

    「啊~」

    震人心神的悲鳴就此在空間之中響徹,受到許真衡含怒一擊,生魂就此被打的魂飛魄散。

    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所有強者皆是目瞪口呆了起來。

    高階武神的真靈魂力有多強在,在場人的再清楚不過了,而就是這等強大魂力,卻還是被那生魂侵入到靈海之內,可見,這生魂生前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想到了這裡,眾人趕忙將自己的魂力回收,分散到身圍不超過五尺的地步,再也不敢外放過遠的距離。

    「找死。」許真衡冷哼了一聲,隨即提醒道:「眾弟子聽令,嚴守心神,不要讓魂力靠近屍山。」

    莫然見狀,心下暗笑了一聲,這倒不是許真衡吃鱉讓他感覺到好笑,原因在於莫然早就發現了這屍山的周圍有著無數的生魂存在,而且有不少生魂已經進入他的靈海之內。

    然而,莫然跟許真衡等人不同,他非但不害怕這生魂的侵擾,反而極是喜歡這靈魂的力量。

    如果此時有人的魂力可以滲透到莫然的靈海之中,自會被那驚人的畫面所震懾。

    靈海之內,無數的生魂痛苦的哀號,在這些生魂的左右,一道白色靈體雀躍的來於靈海周圍,每每經過一個生魂的身邊,白色靈體便會用其白色的身影將其緊緊的包裹起來,
片刻之後,那生魂便消失不見。而白色靈體卻是小小壯大了一分。

    沒錯,這白色靈體正是莫然自治癒了許潔兒之後,從其內晶處取回的丹靈。當初莫然還打算將這無意識的丹靈打的魂飛魄散,以妨日後受到其干擾。

    可哪曾想,這白色丹靈似乎害怕了莫然,一直很老實的在其靈海之中靜養,直到進入這古跡之後,方才歡騰的活躍了起來。

    莫然哪裡知道,屍山中無主生魂,正是丹靈極為喜歡的食物,白色丹靈沒有了靈體強大的能量,只能靠著吞噬魂力來提升自己本體的能量。

    莫然的魂力不會給他吞噬,莫然也不會用殺人的方式來奪取別人的魂力用來孕養這奇怪的丹靈。然而,這屍山的生魂正是丹靈最好的大補之物。

    沒有意識的生魂,跟靈體沒有什麼區別,最少莫然感覺不到負罪感,而且他知道,白色丹靈吸收了生魂的魂力能量,也算是為其超脫,何樂而不為?

    有了這種想法,莫然便開始隱晦的將生魂導入自己的靈海,而吞噬生魂的魂力卻不勞莫然費心,白色丹靈以壓制性的力量,瘋狂的吞噬著無主的生魂。

    由此,莫然感覺到極為高興,而正在這時,管屍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眾強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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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8 16:22:57
1036 擇墓

    佝僂的身影讓管屍人老者形同普通的老人,看著其微弱的身體,眾強者實在難以將絕世強者的稱呼與此人對上號。

    只不過,由於之前老者揮手間控制了那無數無頭悍將,隨後又在虛空之中一次次的牽著從強者的鼻子走,這個時候沒人會把他當著一個弱不禁風的凡間老人。

    能住在煉魂坑,還是普通人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見到管屍人出現,眾強者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目光冷厲的同時,也閃動出恐懼的神情。

    腳步顯得有些輕浮,管屍人站在屍山旁邊,離著那屍山之火只有不到數步的距離,可他卻是根本不會受到那熾熱的火焰所影響,從容不迫的站在了那裡。

    先前段家兩名強者的命運,眾人還記憶猶新,那兩名強者只不過是剛剛有著靠近的意圖便被燒成了飛灰,可為什麼這管屍人離的這麼近卻一點事都沒有。

    眾人在心裡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由此,眾強者看向管屍人老者的目光又謹慎了幾分。

    「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他的實力恐怕比兩位家主還要強大。」眾人肯定的想到。

    正在眾強者以那種小心而又謹慎的目光打量著管屍人老者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呵呵。」還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微笑,儘管老者想要表現的態度是和善的,可其臉上那密集而糾結在一起的皺紋,卻是讓他顯得極為的陰森可怖。

    「來到煉魂坑,看來諸位很努力啊。呵呵,既然如此,依著慣例,老頭子是需要準備些禮物送給各位的,請諸位放心,人人都有份,你們自己選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眾強者弄的一愣。

    「禮物?什麼意思?」

    「這老傢伙還要送給我們禮物,還依著慣例,難道說先輩們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都有這種待遇?為什麼沒有提過?」兩位家主這個時候心裡開始犯起了嘀咕。

    眾人沒有說話,莫然冷冷的看著管屍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管屍人在衝著自己擠眉弄眼,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正在這時,只見管屍人慢慢轉過身,看向了其身後那黑漆漆的無盡虛空。

    枯瘦的手臂簡直像極了田地裡的麻桿,彷彿脆到輕輕一掰就會折斷似的,管屍人舉起其手臂,在虛空中輕輕那麼一揮。屆時,一副壯觀的景象頓時出現在眾位強者的眼前。

    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一座座深灰色的墓碑整齊的排列著,從屍山之後數十米開外開始,一直蔓延到眾強者對面不知多遠,整個虛空之中,倒處都是這種半人多高的墓碑。墓碑之上沒有刻任何字,然而,絕大部分的墓碑卻是散發著一股彷彿亙古以前便存在的死亡氣息。無數墓碑匯聚在一起造成的場面堪稱為宏偉。

    管屍人轉過身來,視線在眾強者身上一掃,笑呵呵道:「你們可以隨便選,一人一個,呵呵。」

    「什麼?」

    眾強者聞言,無不怒火中燒,搞了半天,這老傢伙一直在玩弄著他們。眾人實在沒有想到,這管屍人老者口中所謂的禮物,居然會是墓碑。

    「老傢伙,我忍你很久了,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我。」許耀光含怒從一旁跳了出來,掌中青鋒直指管屍人老者,不由分說便殺了過去。

    傲劍訣。玄光閣的家族武技,修煉到極致,堪比史詩級武技。

    實力到達許耀光這個境界,傲劍訣已然窺破九層之境,雖然離著史詩級還有一步之遙,可其威力也不可小覷。

    刺目的劍芒在眾人瞳孔中不斷放大,此時並沒有人去阻止許耀光,他們想看看這個管屍人老者究竟有何種驚人的修為。

    「呲~」

    凌厲的劍光在許耀光話音結束的那一刻,飛快的出現在管屍人老者的面前,劍勢只需要再進一分,便可以穿透管屍人老者的喉嚨,取下他的性命。

    就在這關鍵時刻,莫然緊盯著管屍人老者的眸子突然一緊,他發現,這管屍人老者的右腳小小的朝著右側挪了一小步,雖然這一步只有尺許的距離,但卻是讓許耀光的青鋒偏離了其要害。

    「咻」

    詭異的,劍鋒並沒有刺中管屍人老者,許耀光連人帶劍擦著老者的身體,飛射了出去。

    「嗡~」

    空間之中傳來一道嗡鳴,幾乎用上自己全力的許耀光長劍所指,彷彿撞到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劍身顫動,嗡鳴不已,驚駭之下,許耀光正欲轉身再度攻向管屍人,
只不過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站在剛剛沒有出手時的地方。

    震驚、凝重、恐懼、驚駭,甚至是詭異,各種各樣陰森的念頭在眾強者的心頭冉冉升起。此時,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管屍人老者,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辦法讓許耀光回到原地的。可眾人卻是知道,如果剛才管屍人出手的話,許耀光即便是死不了,也要受到難以修復的重創。

    「好可怕的老人。」莫然心中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耀光的實力,莫然再清楚不過,雖然他才達到高階武神之境,可其一身的內氣修為絕不可忽視。

    然而,老者剛剛的那一步卻是根本沒有動用半點讓人為之驚歎的內氣,彷彿早就洞破了許耀光的攻勢,提早做出了動作一樣。

    莫然深知,光是如此的眼力,就絕不是他能夠做到的。

    「看來你還是不聽我的話。」管屍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老傢伙,有兩下子,這次我看你還能不能逃我一劍。拿命來。」

    儘管之前管屍人的身手讓許耀光微微驚歎了一下,可是由於對方沒有出的回擊,許耀光高傲的以為對方根本沒有實力與自己對抗,而那詭異的一步,應該是幸運所至。

    「傲劍凌雲。」

    「耀光,住手。」

    精湛的武技即將施展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許真衡的一聲大喝讓許耀光那剛剛展現出來的磅礡內勁頓時消弭了下來。

    「家主。」長劍回收,許耀光不解為什麼許真衡會叫住自己。

    「不得無禮。」許真衡瞪了許耀光一眼,如今這位家是那麼的慶幸當初自己沒有把潔兒許配給這個笨蛋,人家老者不出手,他都看不出來,能夠高階武神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斥責了一聲,許真衡踱步而出,走了兩步,有感於那火焰對靈魂的影響,忽然停了下來。

    雙手抱了抱拳,許真衡一改常態的恭敬道:「前輩。請恕真衡管教無方,莫要怪罪。」

    「真衡?」管屍人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你是姓許吧。」

    「前輩慧眼。」許真衡躬身道。

    「你還不錯,看來許家先輩選你做家主,並沒有選錯人。罷了,老頭子看慣了這種事。沒功夫跟他計較。你,哦對了。還有你。」

    管屍人說著,指了指一臉凝重,站在後排的段元闊,道:「你們兩個,快點帶他們把自己的墓碑選好。」

    「這~」

    許真衡看了看管屍人老者,不解道:「前輩,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這墓碑~」

    「給你們準備的呀?難道你們的先輩沒有告訴你們,來到這裡就要做好死的準備嗎?」

    管屍人的一句反問,讓所有人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沒錯,誰都知道契約之戰中危險重重,可那是針對兩大世家爭奪金谷源沙時,不能免除的損失而言的,這又跟管屍人有什麼關係。

    而且,這老傢伙明顯不是人,居然把「死」字說的跟吃家常便飯似的,眾人又怎能不驚。

    見眾人驚呆在當場,管屍人不耐煩的催促道:「別婆婆媽媽的,快點選,老頭子沒功夫陪你們在這裡乾耗。」

    說完之後,管屍人老者似乎有些生氣,陡自走到屍山旁,撿起一根貌似人類的腿骨,玩起了火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這個時候,莫然走了過來,抱了抱拳,問道:「管屍人前輩。」

    一看是莫然,管屍人的雙眼陡然放光,嘿笑道:「是我,有事?」

    「我們是來找金谷源沙的。」莫然直言不諱,語氣是不卑不亢。

    「我知道。」管屍人老者點了點頭。

    莫然看見那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由苦笑道:「那跟這墓碑有什麼關係?」

    老者聞言,將手裡的腿骨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道:「金谷源沙就在墓碑裡,誰選對了,就可以找到了。」

    「嘩。」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落向了那無數懸浮在虛空中的墓碑之上。

    看著眾人一個個那驚懼而又興奮的神情,莫然心中一突,心道:「糟了。」

    果不其然,緊隨著管屍人老者的一句話出口,許、段兩大世家的強者,體內的內氣下意識的翻湧了起來,凌厲的目光紛紛自眾人的眼中奪眶而出。

    內氣,在虛空中蒸騰,亢奮的心態讓所有在場的強者面紅耳刺的對視了起來,死寂瞬間便籠罩了整個空間。

    寧靜並沒有持續太久,片刻之後,眾強者同時的發出數道嘹亮的吼聲,紛紛射向了那無字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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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7 碑中沙影

    望著那飛騰而起的眾世家強者,莫然眼神有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噴射了出來。

    管屍人老者了一句話,無疑是大戰的導引線,金谷源沙原來就在這墓碑之中,如果眾強者其中有人得到了金谷源沙,是否就意味著那個人很有可能在契約之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進而有機會窺得天道,白日飛昇。

    懷疑的目光轉向了老者,莫然見到這老者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那雙看似渾濁卻暗含精光的雙眼彷彿在告訴他:你猜對了。

    「你不去嗎?」見莫然望向自己,老者略帶戲謔著問道。

    莫然皺了皺眉,答道:「我為什麼要去?」

    「呵呵。」老者轉過身,在莫然那驚駭的目光之下,虛空抓了一把,屍山上的幾點火苗緩緩的飄到老者的掌心之上,老者看了一眼,輕輕一吹,火苗再度消失。

    「你比他們還緊張金谷源沙。」老者一句話,透露了莫然的底細。

    莫然聞言,已然明白老者洞悉了自己的意圖,便不再裝下去。

    冷然一笑,莫然說道:「前輩真是慧眼,您是怎麼知道的?」

    老者被莫然這直言不諱的態度弄的一愣,看著莫然也愈加讚賞了起來:「臨危不變,可造之材。」

    「前輩誇獎。」

    老者道:「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這裡的事吧。」

    說著,老者對莫然眨了眨眼,神秘道:「老頭子我很欣賞你,給你個提個醒,別把今天的事看的太簡單,也許這裡還別人想要得到金谷源沙哦。」

    莫然聞言,並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依然從容笑道:「我知道。」

    「你知道?」老者聽著,不由微驚。

    莫然點了點頭,目光環視了一周後,在幾處平淡的虛空落目,隨後笑道:「恐怕我最擔心的事快要發生了。」

    「哦?呵呵,有意思。」老者輕笑了一聲,打了個哈欠道:「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待在這裡了。你去想辦法找金谷源沙吧,老頭子我要回去休息一會兒。」

    「呃。」不遠的虛空中,那些世家的弟子、長老,開始尋找著自己看中的墓碑,隨著這些人體內的內氣不斷的升騰,殺伐的氣息也是悄然而起,然而這一切在老者的眼裡卻是置若罔聞,不屑一顧,彷彿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老者的態度不由讓莫然更加猜忌他的身份。

    老人說完,回身便欲離開,可走到一半,看到那雄雄燃燒的屍山,沒身又回到莫然的身邊。

    「對了,忘記了一件事要告訴你。」

    「前輩請說。」

    老者指了指屍山,湊近道:「這裡面的生魂,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就當幫老頭子一個忙,盡量多吸取一些,嘿嘿。」

    「轟~」

    聽到老者的一番提醒,莫然腦海中猶如有著一道驚天雷鳴炸響開來,驚駭的望著老者,莫然怎麼也無法想像他會知道自己一直在悄悄的吸收這生魂之力。

    「別那麼驚訝。」老者見到莫然呆滯的神情,淡笑道:「你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等你達到了,自然會跟我一樣的,呵呵,哦對了,把你靈海中的靈體也放出來吧,困了那麼久,他應該餓了。」

    說完,老者衝著莫然眨了眨眼,微笑著走進了黑暗之中。

    莫然一直看著老者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心中的震驚猶如波浪般一層層的疊起。看來這老者的身份極不簡單,他居然連自己靈海中孕養丹靈一事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到底是誰?

    想了一會兒,莫然實在想不出一點頭緒,仔細的回想著老者之前跟自己所說的話。莫然當下決定試上一試。

    魂力湧動,靈海大開,莫然沒入之後看到靈宮八將依然如八尊金鋼神尊一般屹立在靈海深處,將那黑色的丹靈緊緊的困在中央。

    輾轉反側著,莫然一狠心,喝令道:「八將聽令,放它出來。」

    本已經緊守神魂的八將,一聽到莫然的號令,高大的身軀猛然間變小,隨後分離開來,與此同時,八荒龍力訣撤去,一道黑影從中飛射了出來。

    黑影彷彿泛著濃重的黑氣,凝聚之後,慢慢化成了一個股膚通黑的孩童,相比那白色丹靈所化孩童,這黑小子顯然要暴躁的多,見到莫然的靈識在遠處觀望,黑小子咧著嘴便咬了過來。

    「大膽。」靈海之中,莫然冷哼一聲,一道無形的壓力頓時將飛射而來的黑小子擊飛。

    驚望著莫然的實力,黑小子愣了半晌,隨後不再發難,四下尋找了一番,當他的目光落在靈海另一處角落的時候,黑小子陰測測的一笑,舔著嘴唇的掠了過去。

    那個方向,正是白色丹靈吞噬生魂的地方。

    莫然的靈識緊隨而至,發覺這黑白丹靈已然在那裡搶奪了起來,見狀,莫然心下微微輕鬆了下來。

    「看來管屍人前輩並沒有騙我,它果然是餓了。」

    看在眼裡,莫然並沒有去管,回身囑咐著靈宮八將不要去打擾兩個丹靈,便回到了現實當中。

    此時此刻,許、段兩家的眾強者已經找到了各自心儀的墓碑,那場面猶如是活著的人為自己挑選死後的亡塚一般,還真是有些可笑。

    伸手搭在墓碑之上,一道厲氣從墓碑上傳來,瞬間割破了每一個強者的手指,一滴滴鮮血滴在他們各自的墓碑之上,皆是讓墓碑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屍山之下,莫然凜然而立,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墓碑的變化,只見,每一個墓碑之上都隱約的有著一行小字浮現,小字呈紅色,詭異的在墓碑上書寫著每個強者的名諱。

    當小字寫完人名之後,隨即又回復了本來的面貌。

    而與此同時,眾人期盼了已久的事,終於發生了。

    「滋~」

    一道赤芒由中央某個強者的墓碑之中飛射了出來,這赤芒是一顆圓滾滾的金珠,比乒乓球小上一點,渾身散發著刺目的光芒,一陣陣金靈之氣自金珠中瀰漫而出,
登時吸引了眾強者的注意力。

    「金谷源沙?」

    驚望之下,那金珠從天下又慢慢的降下,緩慢的落在了那墓碑主人的手中。

    此人是許家的族人。

    異變突起,全場皆驚,許真衡發現自己的族人先行找到了金谷源沙,興奮中,大吼了一聲道:「拿來。」

    正是因為這聲吼叫,把所有人都從那驚呆的心態中喊醒。

    「不能給他,擋住他。」段元闊反映極快,見許真衡遠遠遁來,趕忙抽出金槍,飛快的追了過去。

    目前拿著金谷源沙的人只是一名中階武神強者,搶奪之戰一旦展開,他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人,而這種人在段元闊的眼裡也很容易對付。

    可如果讓許真衡得了先機,搶下金谷源沙,那就麻煩了。

    放眼整個空間中來到此地的強者,除了神秘的莫然之外,段元闊最忌憚的就是眼前的老對手,許真衡了。

    「一定不能讓他拿到。」段元闊肯定的想到,內氣再次蒸騰而起,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

    強如高階武神之境,其速度本就恐怖,已經超越了音速,在這種情況下速度飆升,其速度自是無法比擬。

    阻攔不及,段元闊悍然出手,甩出了金槍,許真衡大手馬上就要抓到呆愣在墓碑之前的許家族人手上,卻是感覺到一道破空的風聲遠遠射來,許真衡惱怒的回身便是一劍。

    「鐺~」

    一道金戈交擊的脆鳴在場間響起,金槍登時被許真衡磕飛,而他也不好受,感覺道一股隱藏在金槍之中的巨大力道襲體而至,許真衡身形不穩的倒退了出去。

    「段元闊~,你敢擋我。」沒有成功奪得金谷源沙,被段元闊一槍之力震開,許真衡老臉怒憤難平,咬牙厲吼一聲,舉劍便向段元闊殺來。

    「哼,金谷源沙是我的,你休想得到。」

    同樣一吼,段元闊伸手一招,金槍回歸手中,迎著許真衡一槍刺了出去。

    大戰隨著兩位家主的爭搶而就此展開。身處在左側的許真平見狀,面色一冷,一擺手,口中厲喝道:「把金谷源沙拿過來。」

    聞聲,許家長老和弟子們皆是飛身而起,另一面段家各長老也不示弱,長槍在手,天下我有的霸氣蒸騰而起。

    兩方強者,各十餘人,全速朝著那許家族人掠去。

    數道強橫的內勁匯聚在一起,朝著那族人攻來,讓此人大驚失色。

    試想,普通十名中階武神強者也難敵一名高階武神,而兩方人馬共二十餘人,還有著八大高階武神強者,這許家的族人又怎能抵擋得住?

    結果可以想像,當這二十餘道內勁匯聚在一起的時候,這可憐的許家族人慘叫了一聲,身體頓時被炸成了碎片,那慘烈的場面讓人心驚肉跳

    濃重的血腥氣味在虛空中瀰漫開來,那刺鼻的味道卻根本沒有影響到互相爭搶而來的一眾強者。血肉紛飛之間,他們緊張的金谷源沙再度沖天而起,所有人的目光轉到了空中。

    「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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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19 18:58:53
1038 慶雲

    金光劍影,如精芒閃動,舉天凌岳。

    金谷源沙自已亡許家強者手中射出,竄入到了那無數的墓碑群中,金光微閃,便失去了蹤跡。

    這讓眾強者為之驚訝了起來。

    「找。」

    拚殺著砍去一劍,將段元闊長槍擋開,許真衡對著許家眾強者大喝了一聲,再度殺入戰局之中。

    「段元闊,想不到天水霸槍已經讓你煉到了這種境地,看來今天一戰非得拚個你死我活了。」感覺著那陣陣槍勁透體而來,許真衡眼中戰意十足。

    長槍一抖,嗡鳴隨之而起,顫抖不已的槍頭之上還泛著道道璀璨的光華。

    「你也不弱,什麼時候讓我領教領教巔峰的傲劍訣。」

    同為金靈宗治下,分裂開來的兩大世家自是對彼此的功技武技瞭如指掌,十層的傲劍訣是為巔峰之技,施展出來,威力堪比史詩武技,是段元闊最為忌憚的武技之一。

    許真衡聞言,哈哈大笑,長槍胸前一橫,雙手緊握,亢奮道:「還早的很,天水霸槍訣一出,段兄自會見到傲劍浩天。」

    「也好。」段元闊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身體慢慢拔高,凌天虛空之中,狂傲道:「許多年沒動過手了,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許家的絕學。」

    「接招。」

    「轟~」

    三言兩語的針鋒相對過後,兩大家主再度戰至了一起。

    此時,莫然依舊沒有出手,而段家和許家的人卻是在戰鬥中密切的注意著這個異類。

    被人稱之為異類,蓋是因為其身上所負的絕學以及那藐視天下的丹境修為,兩大世家今日來此的人數幾乎相等,勢力的分佈也極為的平均,計算來看,差也就差在許家的莫然以及段家的慶雲身上。

    慶雲很幸運的沒有在地藏迴廊之中被無頭悍將殺死,自然有著其不同之處。慶雲此人雖年歲不高,可其驚人的天賦卻是使他早早的成為了中階武神、七級丹師。

    若是沒有莫然在此,定會顯得其高貴非常。

    可是有了莫然就不同了,慶雲再高傲也不敢在一名八級丹師面前目空一切,尚且莫然的實力遠在他之上。

    目光冷冷的掃向了慶雲,莫然的視線讓一直沒有動作的前者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莫然的真靈魂力遠超慶雲,兩目對視佔得上風是必然之事。

    瞪了慶雲一眼,莫然冷聲道:「你想擋我?」

    「不敢。不敢。」慶雲嚇的慌忙擺了擺手。

    莫然點了點頭,心道:「這人還不傻,知道實力的差距,不過他這麼做,以後他也不用在天水峰待下去了。」

    果然,就在莫然與慶雲擦身而過的時候,騰出手來的段元闊以及段家長老們同時用那憤怒了目光看向了慶雲。

    慶雲見狀,拚命的咬了咬牙,他也想在這個時候幫助段元闊立下奇功,可無奈的是,莫然給他帶來的恐懼始終讓他無法凝聚內氣。

    暗恨間,慶雲猶如至身於火熱熔爐般難受,正在這時,莫然已經走到了一處無主的墓碑面前。

    伸手一搭,詭異的風刃出現,飛快在其掌心處劃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滴下,使這無主的墓碑綻放出耀眼的金光。

    莫然大為詫異,要知道他可是擁有著強悍的天罡雷體,別說這小小的一道風刃,就算是地武聖器也很難在他的身上留下傷痕。
哪曾想,這道看似普通到極點的風刃居然能讓他的手掌受傷。

    微驚之下,金光已然在墓碑上泛起,愈加的耀眼。也許是幸運,就在莫然詫異的時候,赤金光芒再度從墓碑之上飛射而出,那圓滾滾的珠子正是說明了它是金谷源沙。

    微微一愣,先機已失,金光閃動之下,金谷源沙在空中盤桓了一圈,繼而突然朝著慶雲呆立的方向射去。

    異變陡生,正疲於交戰中的眾強者猛的把目光轉向了慶雲。

    下意識的接過金谷源沙,感受著上面所傳來的強大的金靈之氣,慶雲一時之間被迷惑住了,不捨得放手。

    慶雲雖為丹師,可他卻是少見精金之火,體內流淌的也是與兩大世家同樣的金靈內氣,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受到段元闊的重視。

    此番見到重寶在手,慶雲哪還顧得上那些,飛身而起的同時,慶雲直奔虛空之中逃去。

    彼此爭鬥不已,已近瘋魔的眾強者看到慶雲奔逃,無不變色,難道他準備將金谷源沙拒為已有?

    想到這裡,無論是玄光閣許家還是天水峰段家的人皆是怒不可歇。兩大世家二十餘名強者在場,要是讓慶雲逃掉,奪了契約石,豈不成為人家的笑柄。

    憤怒間,所有強者同時放棄了自己的對手,盡數朝著慶雲逃走的方向掠去。

    不得不說的是,此間虛空極為廣大,自始至終,眾強者也沒有探索到邊際。

    無數的墓碑群起,整齊的排列著,著實為慶雲提供了最好的保障。

    墓碑群中飛騰著,沒有人知道慶雲的意圖,段元闊見狀,眉頭微緊,在他的眼裡,慶雲應該不是這類人,怎麼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

    金谷源沙能量十足不假,可他還沒有時間去煉化提取讓自己可以提升實力的能量。

    一念於此,段元闊手腕一抖,長槍如靈蛇般吐出一道赤色的芯子,蘊含著破堅之力的槍尖瞬間疾點出上萬下。打得許真衡節節敗退。

    拚命一搏?

    許真衡雖然受到段元闊槍勢所迫不得不退,但他還不相信段元闊在這個時候有這種手段打敗自己。

    「想走?」許真衡冷冷一笑,立馬明白了段元闊的意圖。

    長劍浩氣迴盪,陣陣金光層層長疊疊的閃動而起。

    「傲劍凌雲。」

    萬道劍芒將段元闊全身上下籠罩了起來,劍影紛飛間,段元闊目色凝重,厲聲道:「許真衡,不要擋我。」

    「放你走?」許真衡嗤笑了一聲:「想去取金谷源沙,問問我的浩天劍。」

    「找死。」

    「天水孤涯。」

    大吼一聲,段元闊使出了拿手的武技。

    傳說級:天水孤涯。

    一槍揮出,雄渾的內勁湧動起驚天的金色巨浪,浪濤翻滾間,一座巍峨的大山呈在所有人的眼前,山高撐天,攜帶的凜然的壓力朝著許真衡倒了下去,似乎想把許真衡壓在那巨山之下。

    許真衡見狀,神情驟變,此技他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今日見段元闊使了出來,當真是霸道非常。

    硬拚並不是明智之舉,許真衡身形陡轉,在虛空中劃了一道詭異的弧線,長劍抖出一朵妖艷的蓮花,正是許家傲劍訣之傲劍金蓮。

    許真衡的這一式傲劍金蓮遠比許潔兒使出的時候威力巨大,但遇到了天水孤涯,還是不免被那巨山壓倒的沉重力道,轟擊的煙消雲散。

    然而,許真衡卻是靠著這朵妖異蓮花卸去了大半力道,輕鬆的離開了金色巨浪沖擊之處。

    拉開了距離,段元闊並沒有因為許真衡的逃離而感覺到可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的戰勝許真衡,否則的話,許、段兩家也不用對立這麼多年了。

    不屑的瞥了一眼許真衡,段元闊將金槍背於身後,騰起身形,直追慶雲而去。

    站在墓碑中央,莫然並沒有出手,這不是意味著他不緊張金谷源沙,而因為就在金谷源沙飛起了的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升了起來。

    這種感覺來自於這無字墓碑。

    沒有理會逃走的慶雲,莫然來到了另一處墓碑之上,感覺著墓碑上沒有靈魂的力量,莫然伸手搭了上去。

    這一搭並沒有剛剛風刃的產生,想來管屍人老者說的並沒有錯,這墓碑果然是一個只能選擇一個,不過莫然奇怪的是另一件。

    轉念想了一想,莫然伸出手來,兩指微微一捏,指尖處頓時流出一滴鮮血的血液,血液如珠,滴落而下,莫然全神貫注著盯著這無字的墓碑。

    果然,在莫然魂力的極度集中之下,那無字墓碑陡然閃動起一道璀璨的光芒,光芒頻起之際,莫然伸手飛快的在墓碑上方一抄。

    「啪「

    低微的脆響應聲響起,感覺到手心處傳來溫熱的力道,莫然臉色微微一變。

    「金谷源沙?怎麼會這樣?」攤開手掌,莫然發現在自己手中靜躺著的,正是跟先前眾人爭奪的金谷源沙一模一樣的的圓潤滾珠。

    這下,莫然不懂了,據兩大世家所傳,金谷源沙只有一枚,凡是得到的人將之融入到血脈之中,便可以用含了源沙的血,在契約之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進而可以白日飛昇。

    基於這點,莫然可以理解的是,這金谷源沙有著可以讓血脈中紫氣消失的作用,從此不再變異劫雷之威,順利飛昇天武。

    可眼下,金谷源沙不止一枚,這讓莫然忽然感覺到自己被人戲耍了似的。

    「不,也許不是自己被人戲耍了,是所有人都被人耍了。」莫然肯定的想著,目光卻是迴盪著放向了遠處。

    果然,雖然莫然沒有看到什麼,可那個地方正是管屍人老者的藏身之處。

    老者瞇著眼睛,笑意盈盈,語氣卻是微顯不滿:「這麼快就發現了,真是個鬼靈精啊。」

    就在老者為莫然發現了墓碑中金谷源沙秘密的同時,遠處那追逃中的強者中赫然傳來一陣呼喝之聲。

    「慶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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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 段元鍾現身

    一聲大吼在虛空中如雷炸響,將莫然的注意力從金谷源沙身上轉到了天邊。

    黑寂的虛空揣度詭異的氣氛,濃烈的金光閃動不停。

    虛空之中,數道金芒急馳而過,在無數墓碑群中,劃出嬌異的光芒。

    一座灰暗的墓碑之後,慶雲的身影再度閃現出來,而此時不知是何原因,莫然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慌張的神情,彷彿在等待的什麼,慶雲估算著眾強者與自己距離,目光卻是在虛空四處不斷的掃視著。

    「你要去哪?」

    正當慶雲飛快的奔逃著,忽然間,一道陰冷的喝聲在其前方不遠處響起,慶雲聞言神魂威震,急忙停下了身形。

    舉目觀望,只見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正霸氣凜然的站在自己的前方,老者手中執有的一柄金光閃閃,光芒萬道的長槍,正是說明了他的身份。

    段家家主,段元闊。

    見到段元闊擋住了自己,慶雲下意識的流下了冷汗,任憑著汗水將身上的金袍打透,慶雲吞了嚥了一口口水,驚懼著退後了幾步,膽戰心驚的望著段元闊。

    「慶雲長老,你太令本尊失望了。」段元闊目光陰冷,森然道:「本尊自認待你不薄,為何要背叛本尊。」

    慶雲臉上滿是慌張與驚恐的神情,恐懼自己讓他的雙唇乾涸了起來。

    「我~,家主,慶雲不是這個意思。」試圖尋找有力的言辭來為自己辯解,可當慶雲一開口,才發現自己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不是這個意思?」段元闊冷笑了一聲,反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我可以回答你。」

    正當這時,一道更加陰冷又蘊含著殺機的聲音在段元闊背後響徹了起來。

    聲音來的突然,段元闊面色驟變,猛的回手就是一槍點出。

    段元闊反映夠快,只不過,出聲之人似乎早就準備痛下殺手,就在段元闊的身形剛要有所動作之前,一道凌厲的金光已然從段元闊的背後閃亮了起來。

    「噗~」

    金光毫無概念的刺穿了段元闊的肩甲骨,這還是前者奮力的將自己的要害挪去了半分,方才不足以致命,然而,出手之人能夠在一個招面之下傷到有著高階武神之境的段元闊,其實力可想而知。

    異變突起,那些疲於追趕著慶雲的兩大世家族人見到這一幕後,也呆滯的停了下來。

    許真衡正遠遠的趕來,打算阻止段元闊,可沒曾想在自己出手之前,居然會有人瘋狂到先行對段元闊出手。由此,許真衡猛的止住了身形,用著那極度驚愕與喜悅的目光打量著刺中段元闊的神秘人。

    來人身材魁梧,與段元闊相若,一張國字臉上,濃眉怒目,面色冷厲,右手握著一柄金光閃閃的長槍,單臂微抬,槍尖早已穿過段元闊的肩甲,從背後露出了那寒光閃閃的金色槍頭。

    「金重?」

    許家族人之中,長老許乾看到來人的樣貌,不由驚呼出聲,而許真衡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短暫的回記了一下,赫然想起莫然曾經被自己提升為家族客卿長老的時候,從他的手中要去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不就是叫金重嗎?」許真衡詫異的想到。

    許家眾人聞言,仔細一看,不是萬草堂的金重,還會有誰?

    莫然凌空懸浮,並沒有急著出手,見到金重現身,自然知道他意圖。

    金重原名段元鐘,在段家與段元闊是為同輩,原本應該是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的他,卻是因為身體內含有兩種內氣而被家族拋棄,而造成此種結果的罪愧禍首正是他此刻仇視的敵人:段元闊。

    左手長槍只遞出去半分,右手死死的抓住那穿過自己身體的銳利長槍,段元闊對許乾的話卻是充耳不聞,冷冷的看著段元鐘,段元闊恨聲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天水霸槍。」

    「嘩~」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表情極度驚駭者,自是少不了那些對金重有著些許瞭解的許家族人。

    「天水霸槍?那不是段家的絕學,金重怎麼會?」一時間,所有在場的許家眾人都疑惑了起來,就連許真衡也饒有興致的暫時放棄了與段元闊一較高下的念頭。

    「你不認得我?哈哈~」段元鍾仰天狂笑了一聲,握緊槍桿的右手又加了把力。

    段元闊吃疼,全力阻止段元鍾長槍的再度刺入,並拚命的運轉著本源內氣抵抗著。

    「的確,你不應該認得我,可我認得你,我段元鍾有今天這個下場,全是拜你這個好弟弟所賜。」

    「段元鍾~」

    聽到段元鍾一言道出,驚呼之聲當下從段家眾長老的口中響起。所有人都記得那個天賦異稟的段家小子,他本來應該是段家之主,但可憐的是,段元鍾不應該有兩種內氣,不應該是雙靈共體,否則的話,今天站在這裡帶領著段家強者與許家進行契約之戰的人就不是段元闊了。

    「你是段元鍾?」段元闊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狂笑道:「哈哈~,段元鐘,想不到你沒死。我真是大意,慶雲一定跟你是一起的吧。」

    這時,慶雲搖頭苦歎著來到了段元鐘的身邊,與其並肩而立,望著段元鍾歎息道:「師弟,師兄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說著,慶雲的臉上忽然泛起了慚愧之色,看向段元闊道:「段家主,慶雲在天水峰的時候多蒙段家主照顧,慶雲感激不盡,今日之事就算慶雲虧欠段家主的,日後若有機會,段家主就是想要慶雲這條命,慶雲也二話不說,雙手奉上。」

    目光在這本應該是兩兄弟的段元闊與段元鍾身上一掃,慶雲對段元鍾說道:「唉~,同為手足,何苦積怨呢。師弟,師兄在一旁等你。」慶雲說著,把金谷源沙交給了段元鐘,接著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段元鍾身後,陡自神傷了起來。

    「這麼多年,有勞師兄了。」段元鍾感激的點了點頭。

    「慶雲是你的師兄?」對於慶雲的身份,段元闊略感驚訝,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慶雲會在得到金谷源沙時,第一時間的逃走,原來不是逃,他是在逼自己出手,好讓段元鍾有偷襲的機會。

    段元闊明悟了過來,狂笑道:「數十年,只為今朝這致命一擊,大哥,你的忍耐力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佩服佩服。」

    「大哥?」段元鐘面色一冷,喝斥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當年你對我痛下殺手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大哥。」

    段元闊冷笑連連,絲毫不為段元鐘的怒氣所擾,望著後者,段元闊厲聲道:「你積蓄數十年,就是為了今日致我於死地,還談什麼兄弟之情,你我也沒有兄弟之情,雙靈共體,別說是天水峰,整個極西之地也容不了你。現在我只是納悶,你是怎麼在這短短數十年達到高階武神之境的。難道雙靈共體真的這麼厲害?」

    「想知道?」段元鍾也是冷冷一笑,道:「我可以告訴你,二伯送我走的時候,把玉脂晶魄交給了我,否則的話,我還真耐何不了你。知道嗎?你做的一切,上天都看在了眼裡,他讓我得到了玉脂晶魄,更是讓我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讓我能夠成功從武聖之境一躍成就武神之境的人,一人你們都意想不到的人,正是因為他,我才可以服食晶魄,成就如今的境界。是上天讓我回來收你。」

    「說什麼上天。」段元闊怒吼了一聲道:「哼,你沒死是你的幸運,不過今日,就算你殺了我,也根本逃不了。我死了,他們還可以幫我報仇。」段元闊說著,
指了指身後一眾怒氣難平的段家長老。

    段元鍾瞥了一眼其身後的段家長老,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大笑道:「走?既然我今天敢來,就沒打算要走,只要殺了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段元鍾何懼一死。」

    「咳~」

    兩個怒髮衝冠,彼此對視著,這時,被晾在一旁的許真衡卻是微微一笑插嘴道:「段兄,呵呵,許某不知段兄早就來到了玄天閣,有所待慢之處,還望海涵啊。」

    這個時候插嘴說話,眾人頓時朝著許真衡望去,陰冷的眸子泛著殺氣逼人的寒光,段元闊立馬明白了許真衡的意思。

    許真衡道:「段兄,既然段元闊如此冷血,許某倒是樂意幫段兄這個忙,我可以幫助段兄攔下他們,不過~」許真衡一邊指著段家眾長老,一邊微笑著看向了段元鐘。

    段元鍾微微一笑,心領神會道:「許家主的意思,段某明白,也好,只要許家主能夠幫段某拖上一段時間,讓段某了了這段恩怨,這金谷源沙就是許家主你的了。」

    「當真?」許真衡要的就是這句話,聽到段元鐘的話後,眼睛猛的一亮:「君子一言?」

    段元鍾道:「快馬一鞭。」

    「好。哈哈~。」許真衡放聲狂笑,隨即對一眾許家族人喝令道:「許家弟子聽令,給我擋下他們。」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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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0 17:01:46
1040 段元闊之死

    正在這關鍵時刻,不甘死在段元鍾手上的段元闊,猛的大喝了一聲,喝住了即將動手的兩大世家眾強者。

    「你還想說什麼?」見到自己的老對頭兄弟相殘,多年的恨意終於得到緩解,輕笑間,許真衡眼中揣度著一抹清晰可見的戲謔之色,對段元闊道:「段家主,還有什麼心事未了?」

    段元闊冷笑了一聲,回答道:「許真衡,想不到你的頭腦這麼簡單,我與你這種笨蛋齊名,真是污了我的段家這主的名號。」

    「你說什麼?」許真衡聞言震怒,殺伐之氣崩現出來。

    「我說錯了嗎?」段元闊看著段元鍾道:「你也不想想,我們是一同進入這古跡之中的,沒有人違背這裡的規則,可如今造成現在這種局面,除了一個人,還會有誰讓我們陷入這種困境,許家主,我的許兄,想想管屍人說的話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寶貝兒子應該還留在古跡第一層中吧。」

    段元闊戲謔的說著,那陰冷的話語漸漸讓許真衡的心沉到了谷底。

    兩大世家約戰古跡,然則古跡規則卻是突然被打破,管屍人曾經說過,留在古跡一層中的強者已然被殺,沒有存留一人,許延廣就在此列,回想起這件事,眾人一直抱有疑惑的心態。現在被段元闊提起,情況自然很容易理解,在場眾人中,唯有段元鍾是隨後出現的,而那打破規則的人自然與他有著一定的關係。

    想到這裡,許真衡猛的怒視起段元鍾來,恨聲道:「你殺了廣兒?」

    一旁,許潔兒一直冷靜的聽著,當她聽到段元闊說,段元鍾應該就是殺死自己大哥的那個人,頓時俏臉一冷,飛身縱上前來,嬌叱道:「你殺了大哥?」

    一時間,危情陡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段元鍾一個人的身上,古跡一層之中留下的是兩家數十名初階武神強者,還有兩名中階武神強者,如果說有能力將他們全部殺掉,此人必定有非凡的實力,而這種實力非高階武神不選。段元鍾符合這個條件。

    見段元鍾不說話,許潔兒當下便認為他默認了,憤怒間,她輕抖長劍,飛身便要攻去為自己的大哥報仇。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卻是掠了過來,攔下了許潔兒。

    此人正是莫然。

    一直在旁邊聽著段家兩人的恩怨,莫然並沒有出手,當他聽到段元闊分析這件事的時候,當下便在心裡犯起了嘀咕。

    雖然對段元鍾這個人瞭解的不夠深刻,可以莫然的直覺,他並不是一個噬殺之人,而且在眾人剛剛步入到古跡二層的時候,規則便已經打破,高階武神的確有著全滅古跡一層強者的實力,然而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正自疑惑中,莫然感覺到了許潔兒身上蒸騰起無邊的殺氣,在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之下,他才出手攔了下來。

    「小姐,不要衝動。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不可冤枉了好人。」莫然直視著許潔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冤枉好人?哈哈~」段元闊聞言一笑,道:「青義長老,如果不是他,還會是什麼人?」

    莫然並沒有理會段元闊,目光微轉,看向了段元鐘,沉聲問道:「段兄,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莫然說話的時候,不斷的衝著段元鍾眨著眼睛,示意他不要輕易的將此事攬在身上。

    段元鍾自不會傻到把自己至之死地之中,不卑不亢的回道:「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古跡一層沒有半個人影。」

    「嘩~」

    段元鍾此言一出,在場眾強又是一驚。本來以為段元鍾會是在說謊,可見其言之鑿鑿的神色,卻不像是在說假話,如果打破這裡規則的人不是段元鐘,還會是何人,難道這裡還有別人進來了?

    想到這裡,一股詭異的恐懼自心頭慢慢升起,讓所有在場強者不由打了個寒戰。

    面面相覷著,眾強者開始在周圍搜索了起來,可看了半晌,並沒有發現有其它人的存在。

    段元鐘面色凝重無比,他知道段元闊再拖時間,所以他並不打算給段元闊這個回復的機會,冷哼了一聲,段元鍾對許真衡道:「許家主,信不信段某的話由你們,
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殺過來,段某還不至於會怕,至於這枚金谷源沙。」

    說著,段元鍾當成眾強者的面惦了惦手中圓滾滾的金谷源沙,說道:「段某要之無用,如果許家主答應,段某可以把這金谷源沙給你。」

    「別聽他的,他在騙你們。」段元闊聞言,大驚失色的怒吼道。

    許真衡愁思著,輾轉反側,良久之後,終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也好。這個交易我答應了,不過你要先把金谷源沙給我。」

    「沒問題。接著。」

    在許真衡的話剛剛響過之後,出乎眾人的預料,這個段元種居然連想都沒想的便將金谷源沙甩了過去。

    眼睜睜的看著那圓滾的金珠朝著自己射來,許真衡那微微愕然的臉上猛的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

    「許真衡,你休想。」

    金谷源沙馬上便落到許真衡手裡的時候,忽然,段元闊大吼了一聲,緊握著段元鍾長槍的右手,奮力的一拔,一股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

    接著,段元闊忍著身負重傷的而劇痛無比的身體,拔身而起,在眾目睽睽之終於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甩了出去,其人也是如流光般飛射而出。

    「破天霸槍。」

    一聲嘶吼,讓段元闊雙目血紅,天水峰段家天水霸槍十層的實力終於全數展現。

    破天霸槍,段元闊果然修煉到了最終極之境,眼望著飛射而來的長槍,饒是許真衡再大膽,也不敢在其驚天的槍勢之下,不要命的搶奪金谷源沙。

    縱身飛起,許真衡連擋都未擋,直接閃過了驚天一槍。

    長槍劃破了虛空,一道讓人無法預見的空間裂縫忽然呈現出來。

    「滋滋~」

    空間裂紋之中,一陣陣狂猛的吸力吸扯著周邊不小的空間,似乎想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拉進那恐怖的空間。

    所有人紛飛退避,只有段元闊一人瘋狂的飛身而去。

    「啪~」金谷源沙捏在手中,在眾人那驚駭的目光注視之下,於空間裂縫邊緣奮力一扭。

    魁梧的身軀頓時被一層厚重的金靈之氣包裹了起來,下一刻,數十道血光噴射而出,那是空間裂縫的吸力劃破段元闊的身體所造成的恐怖景象。

    所有人都以為段元闊會被這空間裂縫吸入到恐怖的空間之中,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當那血光呈現的一剎那,段元闊的至寶聖器長槍飛身回轉,擋在了他的胸前。

    段元闊雙腳用力猛瞪長槍,一道脆鳴響徹之際,其人藉著那一蹬之力,險險的遁逃開來。

    「哈哈~,金谷源沙,是我的了,哈哈~。」

    眼下,雖然段元闊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然而因為得到了金谷源沙,他的臉孔卻是狀若瘋魔,猙獰滿佈。

    「哈哈~,我才是那個飛昇之人,只有我才有這個資格,你們都不行,你,許真衡,還有你,段元鐘,你們等著,等我從古跡中出來,就是你們的終結之日。」

    狂笑中,段元闊已經忘記了現場強者如林,彷彿得到了金谷源沙,他就得到了一切,那猙獰以及瘋狂的神情,讓所有人深深的震驚起來。

    「他已經瘋了。」莫然望著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段元闊,歎氣搖頭。

    武道修煉,立志登天,實力雖然可以讓人登山權力的巔峰,但也可以讓無數人沉淪。

    正如眼前所見,段元闊就是後者。

    他已經沉淪了。為了登天,擁有無上的實力,他的心智已經被魔所侵。

    「段元闊~」許真衡惡狠狠的望著虛空之中,高高在上狂笑不已的段元闊,因為憤怒,牙齦已經崩出了血跡。

    「你以為得到金谷源沙就可以白日飛昇,別忘了,沒有契約石,你是無法進入那神秘的空間的。」

    「契約石?」段元闊狂笑了一聲,道:「我馬上就可以找到契約石,你們就等著承受我的怒火吧,哈哈~」

    傷重如廝,段元闊依舊瘋笑著。

    飛身縱起之際,段元闊不顧危險的朝著那屍山火焰的頂端掠去。

    「擋住他。」許真衡見狀大吼。

    「父親,危險。」段宏遠也是急切的喊道:「諸位長老,救救父親。」

    兩聲大喝,使得兩大世家的眾人盡數朝著那段元闊掠去。

    而就在他們剛要動的時候,一道快比閃電的殘影突兀的出現在段元闊的身後。

    「蓬~」

    巨大的轟鳴響徹於耳,驚望間,一隻手掌狠狠的印在了段元闊的身後,洶湧如潮的渾厚掌力直接打的段元闊吐血飛出,而那枚金谷源沙卻是被出手之人在第一時間奪在了手中。

    「父親~」

    「家主~」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原因在於,出手之人的速度已經遠超段元闊,而且那道人影頗為的熟悉。

    「許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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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 篡權

    刺目的金芒無邊無際的蕩漾開來,虛空之中,因由這雄渾的金靈能量,綻放出一團耀眼的精芒。

    精芒之中,一道蒼老的身影凜然而立,身影手執長劍,斜指地面,另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握著那枚金燦燦的金谷源沙,從容淡定之色浮現於表。

    望著那已經失去了知覺而掉在屍山之中的段元闊,老者臉中沒有半分的不忍,反而看到段元闊被屍山之火吞噬,其臉上更是閃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

    許真平。

    出手的人居然是許真平。

    沒有人會想得到。

    要知道,這個時候出手,而且快速無比,顯然他在之前便早就有著出手擊殺段元闊,搶奪金谷源沙的念頭,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他輕鬆的成功了。

    見到許真平為許家奪得金谷源沙,許真衡剛剛陰冷的面孔陡然一喜,大笑道:「哈哈~,太好了,大哥,你為許家立了一功啊。」

    「父親,老匹夫,我要殺了你~」

    看著自己的父親被許真平殺死,拋入到屍山火海當中,段宏遠奮不顧身的朝著許真平掠去。

    「鏘~」

    長槍所指之處,許真平動也未動,臉上只是冷笑不已。

    「就憑你?給我滾開。」

    一道人影縱身飛過,擋在了長槍面前,寒光閃動之際,將段宏遠格開,隨即,人影不退反進的襲身到段宏遠的面前,青鋒萬道,泛起陣陣寒光。

    突兀之下,再加上段宏遠心疼老父的隕落,根本沒有理智的抵擋,可對方的實力不下於自己,呼吸之間,青鋒已然在段宏遠的身體上留下了數十道劍痕。

    血湧如泉,段宏遠看著那出手之人,心下更是憤恨不已。

    「啊~,許耀光,我要殺了你~」

    出手擋下段宏遠的人自是許耀光無疑,本就在比武招親上結下了恩怨的兩,此刻見面,分外眼紅,而見到段宏遠出手毫無章法,許耀光哪肯錯過這良機。

    青鋒在手,許耀光將傲劍訣全數施展起來,劍氣縱橫間,段宏遠處處落於下風,眼看著前者被打的節節敗退,許真平冷笑了一聲,閃身衝了出去。

    穿過那萬道劍影,許真平一拳狠狠的擊中了段宏遠的頭部。

    「蓬」

    巨大的力道捲來,還是在防不勝防之下,這個剛剛達到高階武神之境不久的段宏遠,怎會是真平的對手,一拳擊出,段宏遠的頭部猶如被開了瓢的西瓜,登時被打的粉碎。

    鮮血和腦漿揚灑於虛空之中,落在了許真平、許耀光這對爺孫的身上,卻是沒有引起兩半點的反感,彷彿很是喜歡沐浴在這種血腥之氣之下,兩人嘴角處同時勾勒出一抹殘忍的弧度。

    戰鬥閃電般的發生,又閃電般的結束。

    段家父親,在頃刻間被人斃於掌下,場內所有強者盡皆動容。

    許真平和許耀光所展現的實力以及那殺伐果斷、噬血如魔的手段,讓所有段家強者不由後退起來。

    莫然也很是詫異許真平這種手段,給他的感覺,這個許真平不像是在為許家爭奪金谷源沙,前者那眸子裡的貪婪之光讓莫然的心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許真衡呆呆的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飛射為到許真平的身邊,許真衡道:「大哥,好手段,哈哈,現在段家段元闊已死,金谷源沙就是我許家的了。」

    目光身轉,許真衡霸氣凜然的看向了段這眾強者,哼道:「你們還打算跟玄光閣搶嗎?速速退去,本尊可以饒你們一命。」

    段家眾強者見狀,個個神色黯然了起來,大戰至今,許家與段家損失了不少的好手,原本在段元闊活著的時候,兩家還有一拼之力,可眼下,由於段元鐘的出現,
再加上許真平突下殺手,天水峰已經失去了和玄光閣爭奪的資格。

    一時間沒有了主意的許家眾強者,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驚愕中的段元鐘。

    段元鍾一臉的凝重,絲毫沒有因為段元闊的隕落而產生半點快意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在段元闊死的一瞬間,他的心變得更加沉重了。

    手足之誼,非比尋常,豈是一段所謂的恩怨能夠劃清的。到了現在,段元鍾方才知道,他一直努力的,並非是他想要的。

    「看我做什麼?」發現三大長老正看向自己,段元鍾反問一句。

    段家三長老彼此相覷,微微搖了搖頭,大長老段元成走上前來,歎聲道:「元鐘,雖然段家對不起你,可現在天水峰群龍無首,你~」

    「想讓我挑這個爛攤子?」段元鍾不屑一笑,問道:「你們敢違背祖訓不殺我?」

    大長老段元成是段元鐘的堂弟,聽到段元鐘的話,段元成看了看身後二人,猛下決心道:「還是忘了這段恩怨吧,畢竟,你是段家的人。」

    「我是段家的人~」段元鍾彷彿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慘笑的同時,鄙夷的看向這些曾經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段家長老們,諷刺道:「現在說我是段家的人,是不是有些晚了,這麼多年,你們有沒有關心過我。」

    一句暗含著嘲諷之意的反問,讓段家眾長老不由低下了頭,神色黯然間,一個個搖頭歎息著無語了下來。

    望著眼中已見淚花的段元鐘,莫然暗自替這個可憐人惋惜了起來,正因為數載歲月之前的那一場變故,卻讓一個想回家人不能回家,這潛在的傷害遠比明面上的要厲害的多啊。

    猶自感歎間,莫然忍住了上前安慰的衝動,他把段元鍾當成了朋友沒錯,可眼下並不是自己力挺段元鐘的時候。

    給了段元鍾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莫然又把目光轉向了許真衡。

    許真衡此時的心情也段家眾強者截然相反,從來的時候便已經把段元闊當成大敵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與自己做對了無數個年頭的死對頭就這麼輕易的死去,而自己根本沒費多大勁,便帶領著許家強者戰勝了段家。

    眼下勝負之勢已然分曉,許真衡沒有必要再痛下殺手,將段家眾強者一網打盡,如今他只是想早點拿到金谷源沙,進而將許家的事安排一下,便可以進入古跡的神秘之境,完成契約之戰的最後一步,白日飛昇。

    眼神得意的在段家眾人身體掃視了一番,許真衡並沒有理會他們,轉過頭,許真衡看向自己的大哥許真平道:「大哥,把金谷源沙交給我吧,眾弟子聽令,馬上隨我尋找契約石,哈哈~。」

    狂笑著,許真衡伸出了手來,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許真平並沒有把金谷源沙交給他,後者只是用著戲謔的眼神和陰冷的笑意,直視著自己。

    許真衡臉色微變,不由沉了下來。身為家族的家主,許真衡的命令就是天,平日裡別看許真平跟自己不怎麼對付,可只要自己命令一下,許真平也得乖乖的聽令,
怎麼今日在這種場合之下,許真平卻是對自己傻笑不已。

    微愣的神情浮現於臉上,許真衡那深邃的眸子裡陡然被疑惑和憤怒所充斥起來,直視著許真平,許真衡的語氣愈見冰冷:「大長老,本尊的話,難道你沒有聽見?」

    不再叫「大哥」,改稱大長老,看來許真衡也不傻,發現了許真平此時的變化。

    眾強者聞言,當下便感覺到一股異常的氣息在虛空之中攀升了起來,尚未從段元闊隕落的驚愕這中回過神來,此番聽到許真衡的語氣略有變化,段元鍾立馬察覺到了什麼,陡自喃喃道:「看來玄光閣也不平靜啊。」

    莫然站在不遠處與許潔兒並肩而立,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許真平和許耀光,他一直沒有出手,除了還不到時候之外,還有一個讓他靜觀的原因。

    這個原因就他感覺到許真平與平日裡給他的感覺,大大的不同。

    正當眾人觀望著,許真平終於開口回道:「許真衡,你無視始祖遺訓,私自將始祖血脈毀掉,你以為我還會把你當成玄光閣的主人嗎?」

    「許真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懂?」許真平反問了一句,忽然朗聲道:「許真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家主當的太自私了,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不惜讓青義煉製紫金斷玉丹,打算以丹藥之力讓潔兒變成兩大世家的主人,結果怎麼樣?丹藥失利,無奈之下,你又私自決定毀了潔兒丫頭的始祖血脈。現在又為了自己能夠白日飛昇的一已私慾,想獨吞金谷源沙,你~,還配當這個家主嗎?」

    「轟」

    此言一出,擲地有聲,所有許家強者,除去許潔兒和莫然之外,皆是色變起來。

    莫然為許潔兒拔除了頑疾,實則正是將始祖血脈毀掉,而許真衡為免遭受家族長老的斥責,這件事一直被他隱瞞了下來,本打算自己奪了金谷源沙,安排好許家之後,再想辦法慢慢解決的許真衡,根本沒有想到許真平會對此事瞭如指掌,如今當著兩家強者的面說出來,無疑是將他打入了萬丈深淵。

    「你~」憤恨間,許真衡指著許真平,說不出話來。

    許真平冷笑了一聲,大手一揮,朗聲道:「許家弟子聽令,今日我許真平以許家大長老的身份宣佈,許真衡有違始祖遺訓,鑄下大錯,剝奪其家主之位,待契約之戰過後,入刑堂受家規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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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2 鬼爪

    虛空之中,因由大長老許真平的一席話,變得極度壓抑起來。恐懼的氣味蔓延到每一個人的心裡,使眾強者毛骨悚然起來。

    契約之戰的關鍵時刻,許家大長老突然發難,直指掌管了玄光閣許久的許真衡,這種場景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剛剛因為自己這家族中出內亂這種醜事而抬不起頭來的段家強者們,現在方才覺得也不算什麼,至少段元闊和段元鍾二人只是個人恩怨,並沒有提升到家族地位之爭的局面。相比之下,許真衡要面對的爛攤子可要難收拾的多了。

    許家另外兩名長老明顯之前不知道此事,聽到許真平突然以大長老的身份要罷免許真衡在許家的地位,先是一愣,隨即驚呼出聲。

    「大長老,這~」

    話還沒出口,許真平猛的一瞪眼,怒道:「怎麼?你們覺得許真衡的行為還能當這一家之主嗎?」

    當然,前提是許真平的話如果屬實的話,許真衡的確理誇,不過現在證據全無,而且還是在古跡之中,怎麼說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解決家族內部的事。

    兩位長老想到了這裡,相覷一眼,二長老道:「大長老,我們不如先將這裡的事解決,回到玄光頂後,再商討關於始祖血脈的事吧。」

    家醜不可外揚,兩位長老深知這個道理,趕忙勸解了起來。

    「哼~」許真平聞言,冷哼了一聲,極度不滿的瞪了二長老一眼道:「不用回去說,就在這裡解決,從今天起,我就是許家之主,至於許真衡~」

    眼神掃過許真衡的時候,許真平的眼神陡然閃過一抹灰冷的殺氣:「就地處死~」

    「嘩」

    異變再起,眾強色變。

    當場便宣佈許真衡的罪行,並欲嚴令格殺,許真平的態度和手段顯而易見,這個老人要奪權。

    很難想像到許真平會如此對待自己,一時間許真衡彷彿明白了什麼,怒極反笑道:「哈哈~,大哥,做了這麼多年的大長老,看來你已經對家主之位動心了,只不過,讓為弟不解的是,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呼呼喝喝。」

    聽到許真平這麼一說,許家二位長老同時朝著許真衡一面靠了一靠,那意思很明顯,儘管許真平說的屬實,可潛意識中,許真衡還是他們的家主。

    「哈哈~」

    許真平放聲狂笑,冷厲的眸子裡殺意更盛:「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功夫跟你們閒扯了,一句話,聽命於我,認我為主,否則的話,殺無赦。」

    策反不成,許真平終於露出了其本來的面目,陰測測的笑著,他與許耀光的目光直接對上了兩大世家的一眾強者。

    聞言,許真衡放聲狂笑了起來,看著對方只有兩名高階武神的許真平和許耀光,許真衡陡感好笑起來。

    「許真平,我真不明白,是什麼讓你擁有這樣的膽量,你以為只憑你們二人,就可能左右玄光頂的所有強者嗎?」

    許真平淡笑了一聲,視線掃過殺氣騰騰的許家強者們,從容無比,似乎眼前眾人根本不足以讓他生起懼怕之心。

    「我當然不行,不過有人可以。」

    莫然聽著,目光驟然一冷,真靈魂力瞬間擴大了數倍,將整個虛空都囊括了進來。

    就在許真平信心滿滿的一句話說出口後,莫然猛的發現在虛空之中,一道極為隱晦的強橫氣息突然出現,並且直指冷顏相對的許真衡。

    情急之下,莫然不由心下大駭,大吼道:「家主,小心。」

    就在莫然吼叫出來的時候,一道詭異而又冰冷的藍光,忽然在許真衡的背後閃亮了起來,這道亮光極為細小,仿若是遙遠天際中的星斗一樣,一閃一亮看似不起眼,可卻瀰漫著一股在場所有人都唯之驚歎的殺氣。

    「噗~」

    不知哪裡來的手掌,自那亮光的中央飛快的伸了出來,掌風如電,五指微彎成爪勢,一下子便從許真衡的肩頭連皮帶肉的扯下了一大塊。

    這還是莫然匆忙之間的提醒產生了作用,不然的話,許真衡哪會在面對許真平的時候,突然挪動自己的身體。

    饒是如此,對自己的速度有著充足信心的許真衡還是難免被那鬼爪抓到,肩頭血肉模糊,極為的驚人。

    被人偷襲,許真衡怒不可歇,匆忙的逃離原來的位置,他是險險避開了,可在他一旁,許家兩位長老卻是遭殃了。

    那鬼爪沒有停止的意思,一把甩掉掛在手指上的皮肉,再度抓向了兩位長老。

    「噗~」

    連續兩道皮肉被撕裂的響聲傳揚開來,眾強者皆是驚駭的遠離了兩位長老。

    等到他們再度回首望去的時候,令人震驚不已的場面出現在眾人眼前。

    擁有著高階武神之境的兩位長老,一個捂著血流不住的腹部,逃竄到了遠處,而另一個卻是被一隻從黑暗之中伸出來的鬼爪緊緊的扣著頭部。

    那鬼爪彷彿有著極為驚人的力道似的,使得三長老根本沒有辦法從鬼爪中逃脫出來,他只能憑空亂蹬,痛苦的掙扎著。

    隔著老遠,眾強者只能看到那黑暗之中,隱隱有著一道人影若隱若現。

    「大膽。快救三長老。」

    匆忙之中,三長老命懸一線,許真衡哪裡還顧得上那黑暗中的人影到底是誰,不管是誰,瞬間出手傷了許家二位長老和一家之主的他,也必須要死。

    一聲含怒的厲喝,讓許真衡失去了理智,他也不想想,能夠在瞬間出手傷了自己三人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不要。」

    就在許真衡下達命令的時候,莫然大聲阻止道。然而,這時已經晚了,幾名許家的強者已經衝了出去,莫然只能將離著自己最近的許潔兒拉了回來。

    「不要過去。危險。」

    許潔兒昂起頭,詫異的看向莫然,小臉揣度著一抹凝重之色:「你知道那裡的人是誰?」

    「不知道。」莫然肯定的回答著,視線卻是沒有離開那黑影半分:「待在這裡,不要輕舉妄動。」

    提醒了一聲,莫然把許潔兒扔在了原地,沒身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時,許家強者已經來到了那鬼爪的身邊,恢弘的內勁轉化成縷縷足以破除精堅的銳利劍鋒,重重的朝著那鬼爪砍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鬼爪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劍鋒斬下,並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到那鬼爪,它就像一個影子,慢慢變的虛無。

    「呼」

    陰風,隨之而起。

    驚愕中的許家強者哪曾見過這等奇事,短暫的失神把他們推向了死神的懷抱。

    鬼爪再次出現,而這次其速卻是比閃電還要快,強如中階武神的許潔兒也無法看清鬼爪的運行軌跡,詭異的,幾道殘影劃過了那幾名聽令出手的許家強者的喉嚨。

    剛剛還飛射如電的幾大強者,眨眼間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在了當場。

    虛空之中,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從那黯淡到極點的虛空中看到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能憑靠著真靈魂力,感覺到這幾名許家強者的生命之力正在漸漸的消失著。

    不出所料,就在眾人驚駭間,之前還生龍活虎,滿目殺機的許家強者,突然之間從空中朝著地面墜落了下去。

    「蓬」

    重物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當眾人把目光轉向地面時,卻是愕然的發現,這幾名許家強者不知何時,已經身首異處,死的不能再死了。

    恐懼。在眾人心中升騰而起。在場眾人,除了那個已經消失的莫然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抹極度震驚之態。

    許真衡望著自己帶來的許家強者片刻間身死,而且自己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更加的震驚不已。

    「誰?有種出來,藏頭藏尾,算什麼英雄。」

    怒斥出聲,許真衡舉目四望,根本毫無人影。

    正當這時,身在遠處,手捂著腹部的二長老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著一道逼人的寒意襲來,讓他不由的大吼出聲。

    「在這裡。」

    「發現了麼?不過已經晚了。桀桀,把你的靈魂獻本尊吧。」

    隨著眾人聽到二長老的呼聲望去的時候,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影終於發出了一聲似惡鬼般難聽的笑聲。

    鬼爪再度出現,森冷的寒光劃向了二長老的喉嚨。

    在二長老的眼中,那寒光是如此的慢,然而他卻沒有信心躲避,彷彿自己被鬼爪鎖定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寒光劃向自己的喉嚨。

    「二長老~」

    「二伯~」

    幾聲不甘的吶喊從許真衡等人的口中奪出,這時他們想要出手解救,為時已晚。

    彷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二長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關鍵時刻,一道有若龍吟般的銳鳴突兀的響起,二長老身後,一道殘影飛快的掠過,同樣為爪,狠狠的向著那鬼爪抓去。

    「給我出來。」

    「滋~」

    碧綠色的火焰在掌勢掠動間燃燒了起來,那明亮的火光頓時將周圍的黑暗驅散開來,露出了一張讓人無比驚愕的面孔。

    這張面孔正是那鬼爪的主人。

    受到火焰的炙烤,鬼爪明顯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發難,寒光微微一滯間,又猛的收回了過去,接著,這鬼爪主人的真面目終於展露於人前。

    「郁游,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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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2 18:21:56
1043 郁游,庶鷹

    看到那張曾經無比熟識而又慈祥的面孔,許真衡等許家強者皆是升起了一團怒火。

    鬼爪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玄光閣萬草堂的長老,郁游。

    郁游出現在這裡,讓眾人難以相信,一想到剛剛那如鬼叫般的笑聲,眾人很難將這笑聲跟平日裡那溫和而又淡雅的面孔聯繫在一起。

    「怎麼會是你?」許真衡怒沖沖的喝問道。

    郁游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著平日裡用慣了的笑臉看了看許真衡,隨後望向那碧綠火焰升騰之處,平靜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你是玄光閣之中,唯一一個能夠讓我忌憚的人。」

    隨著郁游慢條思理的一句話道出,碧綠火焰頓時熄滅開來,淡薄的綠霧之中,一道人影浮現在虛空,正是剛才消失的莫然。

    莫然如今已經成為了八級武聖,更是在玄光閣這些日子裡,汲取了大量的紫氣,實力得以恢復之下,莫然的真靈魂力更勝從前。

    剛剛他就發現這鬼爪的氣息有些熟悉,便用自己的魂力跟蹤著,果不出他所料,鬼爪在殺死了三長老以及一眾許家弟子之後,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止,他的鬼爪又伸向了二長老。

    身處險地,莫然又怎能讓這鬼爪為所欲為,情急之下,莫然只能出手阻止。而對於鬼爪的主人,莫然老早的便猜到了有可能是郁游。

    「真的是你。」莫然眼神極為淡寞,彷彿在這裡見到郁游是理所應當的事。

    「你怎麼知道是我?」郁游微感驚訝,問道。

    「猜的。」

    「猜的?」郁游一愣,笑道:「你的回答讓我很意外,你不會以為這樣說,我就相信了吧。」

    莫然慢慢的飄到了二長老的身邊,護著二長老,一點點的退回到了許真衡的面前,隨後與郁游形成對立之勢,清澈的眸子裡明亮了幾許。

    到了許真衡的身旁,前者對著莫然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接著怒聲對郁游斥責道:「郁游,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郁游哈哈大笑,看了看同樣一臉快意的許真平道:「許家這麼多年都被你一人把持,在下只是看不管,想幫許家換換血而已。」

    「換血?」看到許真平和許耀光踱步走到郁游身邊,許真衡登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你們早有圖謀。」

    許真平道:「這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許真衡怒極反笑道:「我有什麼本事逼你,自從我榮登家主之位後,你這個大哥就再也沒把我當成弟弟過。」

    「因為你奪了我的家主之位。」許真平恨聲道。

    「胡說。」許真衡喝了一聲,反駁道:「是父親看出你心不正,所以否了你的繼承權。」

    許真平沒有辯解,高傲的抬了抬頭,蔑視著許真衡道:「他是老糊塗了,既然我沒有辦法明正言順的坐上這家主之位,我只能自己想辦法?」

    「哼~,你想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出賣給他?」

    此時,許真衡已經看出許真平是在以郁游馬首是瞻,雖然憤怒,可許真衡還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對於許真平,許真衡自認沒有人會比自己更瞭解他,自己的這個大哥一向高傲,目中無人,他怎麼會對一個不起眼的丹師如此信任。除非~

    這個郁游不是普通人。

    「不好嗎?」郁游攤了攤雙手,故作喜狀道:「我可以讓他擁有無上的地位,他聽命於我又有什麼不妥。」

    望著郁游那肆無忌憚的模樣,許真衡猛的想起了之前管屍人說的話,憤怒間,對著郁游吼道:「你就是那個打破了規則的人?」

    「規則?你是說契約之戰?算是吧。」郁游並沒有否認。

    眾人聞言,皆是怒色難平的看向了郁游,而之前失去了段元闊父子的段家長老們也是把矛頭同時指向了郁游。

    「你殺了廣兒?」許真衡聲色俱厲,臉色慢慢變得鐵青。

    郁游嘿嘿一笑道:「嗯,那個小子有點麻煩,不解決,我也沒有辦法悄無聲息的進來。為了避免你們會發現我,我只能收了那小子了。」

    「哥哥。」聽到郁游親口承認下來,許潔兒再也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不止~」

    說到此處,莫然突然微微一笑,接過話茬道:「他還殺了王恙長老。」

    「什麼?王長老是他殺的。」許真衡聞言再驚。

    莫然看了看被蒙在股裡的許真衡,點頭道:「除此之外,我實在相不出還有什麼人有這個能力,而且,那天晚上出手的人應該不止你一個吧。」

    「沒錯,還有我。」聽到莫然問起,許耀光朝前踏了一步。

    「為什麼要殺他?」莫然眸子一冷,殺機迸現。

    到了現在,莫然才發覺自己的有的時候很可笑。

    剛來玄光頂的時候,他一直和王恙過不去,總感覺對方不是什麼善類,哪曾想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現在他終於明白過來,王恙只不過是高傲了一些,自大了一些,目中無人了一些,與眼前這位貌合神離的郁游相比,王恙實在是好太多了。

    偽善的面孔之下,藏著一張陰險的臉。這就是莫然對郁游的評價。

    「在我桌子上刻字的人也是你吧。」莫然想了想問道。

    郁游搖頭歎了口氣,笑意攀升間,不由為莫然拍起了手:「佩服,佩服,我以為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人是我,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覺到我的。」

    莫然道:「很簡單,因為在那一陣子,只有你來過羅天閣,求見我,卻被卜共擋在了門外。」

    「哦~」郁游聞言,恍然大悟,拉長了聲調道:「我倒是算露了這一點,看來你的心很細啊。」

    「彼此彼此,閣下苦心經營,不也是步步周密麼。」莫然言道。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早已義憤填膺的許真衡終於忍不住厲喝道:「郁游,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郁游哈哈一笑,身形虛空中來回踱了起來:「我的目的很簡單。」

    說著,郁游用手指了指許真平道:「讓他做玄光頂的家主,然後對大陸宣佈,從此神之世家玄光閣從此以天地盟馬首是瞻,就可以了。」

    「天地盟?」

    聽到這三個字,在場眾人猛的一驚,尤其是許真衡,更是無法相信,沒想到天地盟這麼厲害,老早的就把郁游派了進來,打入到許家內部,那這數十年之功,就是為了步這個局,讓許家成為天地盟的附庸。這麼說來~許真衡想著,看了看段家的眾位強者,當他的目光落在段元鍾身上時。

    郁游開口道:「本來我打算先收了玄光閣,再在契約之戰上用你們的力量直接逼天水峰同時效忠,不過看來,現在也不用了。」

    「段元鐘,段兄,你不是一直想成為段家的家主嗎?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跟著我,效忠天地盟,我自會幫你坐上這家主之位。」郁游眨著眼睛,朝著段元鍾拋去了橄欖枝。

    事情牽涉範圍極廣,如今段元闊已死,家主之位空了下來,郁游也不介意直接染指天水峰了。

    聽到郁游一言,段家強者頓時臉色驟變,一個個的看向了段元鐘。

    段元鍾凜凜的站在虛空之中,手中長槍握緊,汗水不住的自後背滲出。

    站在郁游面前,段元鍾覺得自己彷彿是站在一座巍峨的大山之下,那沉重的氣機壓的他很難喘得過氣來,很顯然,郁游的實力要遠在他之上。這正是令段元鍾最為震驚之處。

    雙靈共體的段元鐘,雖然只是中階武神之境,可靠著雙靈的同時孕養,他所發揮出來的實力直追許真衡和段元闊,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一個照面下重創段元闊。

    這種堪比高階武神的修為,在郁游面前卻是顯然如此不堪一擊,那郁游的實力就值得考究了。

    在場眾人,不僅僅只有段元鍾發現了此點,就在郁游看向前者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氣勢席捲了過來,壓的眾人不住的後退著。

    由此,許真衡這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郁游絕不是泛泛之輩,可一直對大陸發生的事瞭如指掌的他,卻是心生疑惑。

    天地盟的盟主為甘天甘地,實力應該是最強,可就算是這樣,許真衡也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過,就許真衡而言,他知道甘天甘地絕不可能給自己造成這種壓力。

    想到了這裡,許真衡大踏了一步,渾身勁氣外放間,朝著郁游恨聲道:「閣下既然是天地盟的人,請恕許某眼拙,據在下所知,天地盟應該沒有閣下這號人物。」

    郁游聞言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一抹,一張俊俏的生面孔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見到這張曾經讓自己差點喪了命的臉,莫然暗自握緊了雙拳。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些時日來那種感覺跟在赤陽山上一樣,該來的終究會來。」

    原來出現在莫然面前的郁游不是別人,正那個來自於天武界的庶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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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4-23 22:06:38
1044 超越巔峰的強者

    庶鷹既然出現,莫然方才明白,那個從來都是慈眉善目的郁游長老想必已經身死了。而這副身體早已經被庶鷹拒為已有。

    此時此地,沒有人會比莫然瞭解庶鷹,來自於天武界的庶鷹,在赤陽山一戰時利用的便是死去強者的魂力,而他會把郁游殺死,再霸據他的身體,並不足為怪。

    這只能說明自己還沒有完全洞徹對方的實力。

    莫然沒有動,他知道現在庶鷹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否則的話,剛剛在其沒有出現的時候,恐怕第一個受到重創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想到這裡,莫然小心謹慎的戒備了起來,既然對方還沒有發現自己,這樣最好,眼下只有潛藏起來,才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刻給予其沉痛的打擊。

    人群之中,許、段兩大世家強者,皆是慎重的望著這張突然出現而又陌生的臉孔,對方既然利用郁游的身份來隱藏自己,恐怕是來者不善,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場眾人除了莫然之外,根本沒有人發覺此人有著強大的氣息出現。

    雖是如此,可在場眾強者沒有人敢小覷庶鷹,畢竟剛剛快比閃電的出手,已然說明了此人的實力高居眾人之上。

    許真衡神情凝重,緊緊的盯著露出了本來面目的庶鷹,握緊長劍的右手顫抖不已。

    不知為何,當庶鷹將自己的真身顯露出來的時候,許真衡忽然感覺到空間當中,那莫名的壓力更加駭人。強如自己,也深感靈魂悸動。

    「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的,究竟意欲何為。」

    「大膽。」庶鷹還未開口,許耀光卻是站了出來,十足一副鷹犬模樣道:「見到聖尊還不下跪。」

    「聖尊?」許真衡聞言,表情微微一滯,隨後看向許耀光和許真平,立馬明白了過來:「你們投靠了天地盟?」

    許真平陰測測踱出,看向許真衡言道:「你說的沒錯,如今天地盟如日方中,就連亂星海域和紫霄門合力也不是對手,統領大陸已然大勢所趨,二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聖尊的實力你是無法相像的。還是乖乖的投降,方為上策。」

    「我呸。」許真衡聽著,肚子裡一股邪火騰的升起,剛剛還因為庶鷹所釋放出來的壓力而微有顫抖的雙手,也因為怒極的緣故,重新穩定了下來。

    許真衡道:「沒想到,你居然投靠了天地盟,真是讓玄光閣蒙羞。」

    「許真衡。」被自己的二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喝斥,許真平也壓不住火來,指著前者反駁道:「閉嘴,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始祖血脈乃是先祖遺訓中最看重之物,你居然為了自己的女兒,連祖訓也忘記了,有什麼資格說我。」

    「那也好過出賣家族的人。」許真衡把頭一仰,絲毫不畏懼道:「許真平,不用多說了,從今天起,你再也是許家的人。」

    「我稀罕嗎?」許真平陰森一笑道:「既然如此,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出去。」

    這時,庶鷹笑著對許真衡道:「許家主,我覺得令兄說的有理,許家主不妨再考慮考慮,庶某可是公正的,也很惜才,如果許家主和段家主二位能夠誠心歸降天地盟,庶鷹可以保證,玄光閣與天水峰不僅依然保持著如今的聲望,甚至我還有辦法能夠讓你們免受這無法飛昇之苦。你們覺得如何。」

    「嘶~」

    庶鷹的話讓在場的許、段兩家強者為之一愣,隨機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脈的頑疾,是兩大家族自始至終也無法清除的頑疾,別看許、段兩家一直因為這契約之死每百年都爭的你死我活,可對於血脈中頑疾,兩家從來沒有放棄過,一直在尋找辦法解決這一難題。然而,歷經了許、段二家數十代,始終對此事毫無頭緒。所以,庶鷹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就連許真衡也愣了下來。

    虛空中陷入了一片死寂,聽到庶鷹的話,所有人都犯了合計,心中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歸順天地盟。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段元鍾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笑意充斥著無比張狂的味道,讓許真平這對爺孫看了微微皺了皺眉。

    「你笑什麼。」許耀光喝道。

    段元鍾並沒有理會許耀光,在他的眼裡,前者根本沒有資格跟他這麼說話。

    大笑了幾聲,段元鍾看向庶鷹道:「這位聖尊大人,呵呵,把段某稱呼為段家主,似乎不太對啊。」

    庶鷹信心滿滿的一笑,道:「我說你是,你就是,只要肯歸順於我,你想得到什麼,我都會幫你完成。包括段家家主之位。」

    「哈哈~」段元鍾再笑一聲道:「段某自幼被段家人所害,雖然很恨這個家族,可段某心知,自己的根卻是在這裡,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根交給別人,那這個人還有何臉面存於人世。先不說段某如今身份如何,就算是段某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你的意思是不答應了?」庶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段元鐘,語氣雖然依舊平淡,可其眸子裡卻是有著兩道逼人的寒光自己射了出來。

    段元鍾把長槍一擺,一身內勁完全釋出,喝道:「恕難從命。」

    隨著段元鍾霸氣凜然的一聲大喝,僅剩的幾個段家長老與弟子同時站到了他的身邊,一個個漸漸深邃的眸子裡透露出道道滿是戰意的精光,冷冷的注視著庶鷹與許家爺孫。

    見到這一幕,段元鍾微微感動起來,含首間目光掃向眾人,段元鍾心下震撼不已。

    畢竟,庶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眾人已經看到,那根本是遠超他們的存在,在這個關鍵時刻還能以家族的名譽為重,也不愧對段家先祖了。

    「看來,你們也打算跟他一樣了?」庶鷹冷冷的說道。

    「還有我。」

    與此同時,許真衡也站了出來,帶著許家眾強者來到了段元鐘的身邊,一個個視死如歸的望著庶鷹。

    「好。」大聲稱讚了一聲,庶鷹也知道再也沒有可能讓他們回心轉意,便說道:「既然如此,留著你們也沒什麼用了。」

    「大言不慚。」儘管庶鷹的實力駭人聽聞,可有了這麼多強者在側,許真衡也不會太過於懼怕前者:「閣下只有一個人,誰勝誰負,還言之過早。」

    「哼~,就憑你們。」庶鷹冷冷一笑,曾經讓莫然領教過的死亡之氣渾然放出。

    站在眾人身後,莫然隱蔽的拉過許潔兒的手,將剛剛得到的金谷源沙塞在她的手中。並傳音道:「拿著這個,自己去找契約之石,那裡應該會很安全。」

    莫然的舉動讓許潔兒微微一愣,隨即就發覺自己的手裡多了一樣東西,真靈魂力包裹之下,許潔兒馬上發現了這樣東西居然是金谷源沙,不由花容驟變。

    剛要說話,莫然的聲音又在靈海深處響起:「不要說話,照我說的去我。」

    掙扎間,許潔兒終於點了點頭。

    這時,許、段兩家近十餘名強者已經將狀態調整到了極致,而且由於之前兩家拚殺過一陣,各自都有消耗,眼看大戰將要來臨,趕忙將來之前家族中為自己準備的金靈丹含在了口中。

    悶聲不語、戰意盎然的他們,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家族的利益。

    看著一個個視死如歸的神之世家弟子,庶鷹仰天狂笑起來。那笑聲漸漸響徹間,居然使得整個虛空都為之震顫。

    無數生魂自己屍山火海之中裊裊升起,一張張滿是驚恐與猙獰的表情,猶如一張張面具般在那濃煙升騰的虛空中浮現。

    痛苦的哀嚎,似經歷了千百世地獄之苦的餓鬼述說著自己的輪迴之苦。陰風習習,將滿是墓碑之林的虛空渲染上一層厚厚的恐懼之雲。

    這一刻,所有人的靈魂開始顫抖了起來,以往隨心所欲便能控制的真靈魂力在此時卻是不經眾強者的意識驅使,自行釋放了出來,將每一個人的身心盡數包裹。

    潛在的危機終於爆發開來,讓所有人為之一震。如果說之前庶鷹偷襲出手,瞬間便斬殺了許家兩大高階武神長老,此等實力視為驚天的話。

    眼下,由於狂笑而引起的虛空中的巨變,卻足以稱之為逆天了。

    到底是什麼的力量才能讓這些生魂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輪迴之苦,無盡的哭號,在這等實力的面前,那高階武神所掌的力量又算什麼?

    眼前的異變讓所有人的心裡頓時蒙上了一層難以抹去的陰影,那哭號中的生魂在庶鷹的狂笑之下,盡數的朝著前者聚去。

    庶鷹的眼、耳、口、鼻,甚至是身上的毛孔頓時而來了吸食這些生魂的機器,將那無數的生魂一點點的吸入到自己的身體。

    氣勢。

    壓迫性的氣勢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起,飛快的囊括了這無盡的虛空。

    待到生魂不再升起,氣勢回歸於庶鷹體內的時候,一張面目猙獰的臉終於在眾人眼中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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