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塊銅板]武道天途[全文完]

412 瑣事 part 2

夕陽對著大地露出最後一抹微笑後，消失于地平上。頃刻間，黑暗開始籠罩大地，那無邊無際的夜空中，只有皎潔的月光以及些許淡淡的星光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爭得少許的光明。

    似乎想要與月光爭輝，小蕩山尖，一處房屋中，透過窗縫，隱約向外透著一道淡淡的紫光。

    床榻之上，莫然盤膝而坐，只見其雙目緊閉，一臉平和，雙手捏著印訣，自然的放在雙膝之上。片刻之後，伴隨著內氣的運轉，其人更是被一層蒙蒙的紫氣所籠罩。

    不同于武師級別強者的內氣外放，這只是莫然進入那空冥的修煉狀態，所引發的天地靈氣會聚，並在內氣的引導之下慢慢吸收著。

    對于莫然來說，相比于在聖地生機池中，目前周身的靈氣匱乏了許多。但莫然要的並不是吸收靈氣，進而提升實力。他現在要做的，是鞏固自己的實力。

    三年的地底修行，莫然幾乎把時間都放在了維護大陣上，要不是那本源木靈被前者禁錮，恐怕現在的莫然會與三年前沒有什麼分別。

    七級武師的境界只是其表面上了實力，莫然心里清楚，自己有著逝影九閃和破穹勁兩大高級武技，在總體實力上已經超過了這個級別的限制，更何況，莫然還有那久未使用的掌心雷。多少時候，莫然都在猜測著體內的奇異紫氣，這股紫氣居然能夠超越等級的束縛，過早的形成猶如內氣外放的掌心雷，這在以前，莫然當然不知道，但自從突破成為了武師，莫然才對掌心雷更加關注起來。很明顯，掌心雷的技巧，就是內氣外放。

    兩大高級武技，加上掌心雷還不夠。莫然更有著魂訣以及王陣所傳授的大靈透術，再加上丹田內被前者禁錮的本源木靈可以調動，現在莫然的實力完全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莫然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就算是自己把那九百斤的負重算在一起，自己也完全有能力與武尊級別的強者一戰。這般實力如果讓人見到，肯定會大驚失色。

    七級武師與初級武尊兩個境界，雖然從詞義上分析，差得並不太多。但所有武修人士都知道，這兩種境界實及武修道路上的一個巨大的分水嶺。別說七級武師，就算是其半只腳已經踏入武尊級別，就差那一分一毫，在實力上也會差之千里。畢竟，武尊級別強者可以脫離重力的束縛，翱翔于天際。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莫然還是打破了應有的常規。如果現在有一位一級或二級的武尊強者，莫然敢斷言，自己將全身負重摘下後可與之狂戰一場。

    一切的一切，奠定了莫然狂傲的資本，而正是因為對自己目前情況極為了解，莫然才敢在回到小蕩山之後，以一種極為強勢的姿態站在那高高在上的家族前輩的面前。

    此番回來，雖然莫然只是心系莫浩鵬與莫擎的安危，但還有一點就是，莫然必須要讓莫家人知道，他莫然並不是好相與之輩。一切無視自己的人物，都將會為他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守門弟子如此，圍攻他的家族子弟也是也如此，就算是那兩個在家族中地位不輕的李、藍兩位前輩也被莫然一視同仁，甚至，當其站在莫成與四大長老面前時，也沒有低下其高傲的頭顱，並且以一種鄙視的目光面對著前者。

    對于這個莫家，除了那少數幾個人之外，莫然根本沒有半分好感，反而其心底因為莫凌風的遭遇更為氣憤。所以，當莫先與李中天這兩位長老怒斥自己時，如果其行為再越進莫然的雷池半步，莫然絲毫不會猶豫的暴起，將之轟殺。

    “打不過？小爺我還有秘術燃血。”莫然如是想到。

    雙手虛托而起，在體側右上緩緩移動，畫成了一個大大的圓。

    “呼~”

    吐出一口濁氣，完成了一個大周天的循環之後，莫然睜開了雙眼。登時，一道紫光自其漆黑的雙眸中噴勃而出，那股凌厲的氣勢渾然釋放出來，卻比黑夜天空中的繁星還要璀璨。

    低頭望著充滿力量的雙拳，一股澎湃的信心自然而然的冉升出來。

    “轟隆~”

    遠山天際傳來一道低沉的雷聲，莫然走下床，推開窗戶，沒見什麼閃電，天空中便落下蒙蒙的細雨。

    時值深夜，春雨來襲。面前沒有了阻隔，莫然能清楚的感受著那微微襲體的涼意，再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充滿生機的泥土氣息立時穿著其鼻腔，觸動著莫然的心神。

    腦海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會聚成形，伴隨著身影逐漸的清晰，莫然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那張精致而又天真無邪的笑臉。

    “瑤兒。”心底一聲輕喚，勾起了莫然的回憶。

    這時，莫然仿佛回到了數年前，自己剛剛出道的時候，在日幕森林，見到了那一直著牽絆自己內心情感的琴瑤。

    一見鐘情。莫然肯定的想到了這一詞匯，隨後，其嘴角爬上一抹笑意。

    突兀間，同樣又是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腦海當中。與結識琴瑤時那溫馨的場景不同，那時，正是自己性命攸關的一刻，東方雪飛身擋在自己身前，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如果說，莫然結識琴瑤，與之相處的那一段時光，只是莫然單方面的暗戀的話。那麼，東方雪則比前者更有實際性的說服力，六年的相處，歷經生死，最後舍身相救，東方雪以自己的真情打動了莫然，在那一刻，莫然接受了東方雪。

    莫然從未想過，來自于那個男女平等時代的自己，居然會同時有了兩個心上人，而且，這兩個人對自己都萬分的重要。難不成，自己也要學小說中的人物，享受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待遇。

    自嘲著搖了搖頭，莫然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想法不論是對琴瑤，還是東方雪，都很不公平，但無奈，自己根本放不下任何一人，如果要讓莫然選擇的話，那將比他對上武神，想要戰勝還要困難百倍。

    想了半天，莫然越想越是苦惱，最後，前者眼前猛的一亮。

    “不管了，雪兒我一定要保護，瑤兒更要找到。”

    暗自下定決心，莫然不打算放棄其中任何一人。而這時，腦中像是發生了驚天大爆炸一般，轟響開來。

    靈魂深處，一道紫光猛然閃亮，屆時，莫然始終沒有發現的是，其眉心處，突然亮起了一個閃電般的印記。

413 寸分勁裂拳

天剛蒙蒙亮，小蕩山的後山突然傳來陣陣呼喝之聲。

    視線拉近，莫然正在一處空地範圍內不停的輾轉騰挪著，那彌漫于周身的紫氣毫無保留的釋放著。

    “寸分勁裂拳~”

    低喝間，莫然那虛無的身體影猛然停了下來，突然其揮舞的雙拳又加快了許多，頓時，一道道拳影鋪天蓋地的擊出。最終，這無數的拳影化成了兩只碩大的拳頭，一前一後的擊向莫然對面的石壁。

    “轟轟”

    連續兩聲轟鳴，隨著這兩道碩大拳影擊中石壁後，相繼響徹。隨後，莫然只見，那被自己擊中的山體石壁，出現了一個深約數米的大洞。

    眼見自己拳影所造成的威力，莫然滿意一笑，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顯然，剛剛那一拳之威已然耗盡了莫然所有的內氣能量。此時的他，就是想站起來也很困難。

    “呼~，好累啊。”

    氣喘吁吁著，莫然望著那一米深的凹陷，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寸分勁裂拳，是莫然從聖地武技閣中得到的一本高級武技。當時，旭陽自其從地底中出來，因為其維護大陣有功，特準莫然入武技閣選一卷武技，以做防身之用，而那時，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莫然是由旭陽親自帶進去的。

    進入武技閣，莫然頓時被那海量的武技藏典深深的震撼住了。足足有一個小型籃球場地大小的武技閣，里面竟然藏著上千卷武技，這其中，低級武技很少，大多都是中級武技，高級武技也有數十卷之多，至于傳說級武技，武技閱也是藏有三卷，唯一讓莫然失望的是，里面沒有史詩級武技。

    而這寸分勁裂拳正是聖地武技閣中所藏高級武技的其中一卷。至今，莫然還記得旭陽說過的話︰“莫然，我之所以將這卷武技傳給你，是因為你對聖地有著莫大的恩德，你要記住，這種武技雖然比不上傳說級武技，但也無限接近于前者。”

    “我看過你出手，所以覺得這些高級武技中，只有寸分勁裂拳這種以力量為本的武技才最為適合你。寸分勁裂拳是一種只有武師級別強者才可以修煉的強大武技，其特點在于，可以將一個人的力量增幅數倍以上，你要用心修煉。”

    回憶著旭陽對自己說過的話，莫然心中感慨萬千。自從從聖地出來，趕往小蕩山，期間在路上，莫然幾乎沒有浪費半點時間。畢竟，莫然知道，自己此次出來，恐怕不會輕易的回到聖地，以後要在大陸上闖蕩，多一項絕技便會多上一份命的本錢，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卷普通的高級武技，這是一卷僅次于傳說級的武技。所以，只要是稍作休息的時候，莫然總會修煉一番。一個月來，莫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試驗過這套寸分勁裂拳，不過令其失望的是，正如旭陽所講，這寸分勁裂拳果然十分難煉。每每當其剛要把握住其中的訣竅時，內氣總是會在那一瞬間停滯，至使莫然屢屢失敗。

    今天，莫然終于得以如願，寸分勁裂拳的威力並沒有讓他失望，眼見那深約數米的凹陷，莫然興奮的無以復加。

    現在，莫然終于知道，為什麼這卷傳說級的武技會有如此威力了。

    平常，武修者對內氣的使用，都是大開大合，不是釋放，就是收斂。可這寸分勁裂拳不同，它是利用特殊手段，將修煉者本身的內氣引導致拳上，接著，開始釋放，這個過程中有個特點讓莫然一下子抓住，那就是︰當自己使用寸分勁裂拳時，第一次的揮拳，所使用的內氣只有一半數，可是當自己第二拳揮出的同時，所剩下的所有內氣便會被寸分勁裂拳增幅，達到比第一拳還要強上一倍的威力。而這，卻只是自己剛剛領悟出寸分勁裂拳的用法。

    莫然駭然的看著前方的凹陷，其心中的震驚程度史無前例的巨大。這可是自己以武師級別的實力用出寸分勁裂拳，便已經有了如此威力，如果自己晉級成為武尊、武狂，甚至武聖、武神呢？那個時候，也許面前的這座山體也會因為寸分勁裂拳的強勢而轟然倒塌吧。

    況且，旭陽曾經還跟自己說過，他曾經見過有人使過這寸分勁裂拳，當時那人足足是凝成了五道拳影，那拳影便猶如一連竄的能量沖擊波一般，相繼的擊打著目標的同一部位。這是什麼概念？

    一拳化成五拳，每一拳擊出都會有數倍增幅的表現，一拳兩拳也就罷了，如果到了第五拳，那股威力究竟會被增幅到什麼程度呢？莫然不敢想了，如果一個武神使出寸分勁裂拳，再加上對這武神本身能量的增幅，那豈不是一拳出、鬼神驚？

    不僅僅如此，莫然仔細閱讀過這卷武技，最可怕的是，當修煉者與人對敵，使出這套武技的時候，如果能夠棲身攻擊，擊中對方的身體，那增幅的拳勁就會化成暗勁，直襲對方體內，對對方的內腑造成難以愈合的打擊。

    勇武大陸的武修者，最重的就是身體的鍛煉，除去內氣含量不說，光是肉體力量就足比讓常人望而卻步。不過，任你如何修煉，就算是你有鐵打的身體，但內腑卻是得不到有效的鍛煉。所以，寸分勁裂拳這形成暗勁，直擊內腑之效，足以令對手防不勝防。

    寸分勁裂拳的修煉成功，使莫然陷入了極大的驚喜當中。這時，旭日已經從東方升起。算了算時間，離著那為自己正名的儀式還有幾個小時，莫然趕忙坐下開始調息了起來。

    雖然寸分勁裂拳給莫然帶來的消耗甚是巨大，但別忘了，莫然的體內還禁錮著一枚本源木靈。這個小東西可以說功效巨大，那無盡的生機之力在莫然的調動之下，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讓莫然恢復如初。

414 滔天怒火

  這次莫然回來，是從後山進來的，後山的門口處自然也會有著莫家的家族子弟把守。只不過，此次莫然回來，卻跟昨日不同，沒有遭到任何阻攔，就連一聲詢問，那守門弟子也沒說出半句，便讓莫然輕松的進入到莫家院內。

    對于這，莫然倒是微感詫異。其實，他不知道，就在昨日，莫然闖山一事傳遍整個小蕩山之後，現下里，已經沒有人不知道莫然的存在了。對于這個殺神一般的人物，到了此時，根本沒有人會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招惹于他。試想，連兩大武師級別的人物，也被莫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那些實力平平的守門弟子又怎敢多加阻攔。

    一路之上，莫然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直接便來到了迎客大大殿的門前。因為離著那正名儀式還有一段時間，所以莫然並不急著進入大殿。無所事事間，莫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那是一排為外來拜訪莫家的客人所準備的客房，從東面第一個房間到第四個房間，分別讓給了莫然、黃浪、奇靈以及許潔兒四人。

    莫然回來時，分別敲了一下三人的房間，在發現沒有一人回應後，前者略感詫異。抬頭看了看天，這個時候對于武修人士來說已經不早，為何會沒有人呢？

    莫然正想著，北面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循聲趕去，當莫然來到一片院落之後，方才發現，自己要找的黃浪三人站在一群人的不遠處，面帶怒色的看著那一群人影。

    似乎發生了什麼糾紛，莫然見到那群人影正拳打腳踢著被他們圍攏的人，當然，這群人足有十數人，這般圍攏之下，莫然根本看不清里面是誰。

    “給我打。老不死的，莫家就是因為有你們這幫廢物，才會被欺負到頭上。你活著有什麼用，不如早死的好。”

    惡毒的言語自人群旁一個青年的口中吐出，听在莫然的耳中，令其厭惡不已。

    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青年，莫然馬上就認出他的身份。

    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在長老堂，出言呵斥莫然的肥胖青年︰莫雄。

    見到莫雄，莫然只是用鄙夷目光掃了對方一眼，隨後默默的走到黃浪三人身邊，一拍黃浪的肩膀︰“大哥，在這里干什麼？”

    黃浪聞聲回頭，一見是莫然，馬上惡狠狠的答道︰“看一幫惡少欺負人。媽的，這幫雜碎，要不是在莫家，我真想把他們一個個的掐死。”

    黃浪話音剛落，許潔兒卻是度身而出，道︰“這老人太可憐了，我看不下去了。”

    “哎~，潔兒。”見許潔兒想要出手制止，奇靈一把將其拉住︰“少管閑事了，這不是聖地，也不是大陸，這是莫家。”

    “那又怎麼樣？那老人已經殘廢了，他們還下這麼重的手，還是不是人了？”

    見狀，莫然眉頭輕皺，凝神向人群中望去。這時，也許是前面那些人打的累了，已經開始有人退出，剛好讓莫然能夠見到里面的情況。而這一看之下，莫然不由怒火中，殺氣在這一刻極速攀升。眉心處那道平常並不出現的閃電印記，更是在同一時間閃亮起來。

    站在莫然身邊，黃浪三人突然感覺到身體周遭變得陰冷，皆是駭然的望向那殺氣釋放的源頭，而當他們這一股陰冷的殺氣是出自莫然身上時，三人頓時大事不妙。不知道原因的三人剛想上前詢問，這時莫然開口了。

    “王八蛋。”

    一聲含怒大喝，自莫然口中突然傳出，把黃浪三人嚇了一跳。

    還沒等三人反映過來，莫然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那群人的身邊。

    “　，　，　。”

    數聲巨響，莫然那不算大的拳頭猶如暴風驟雨般，頃刻間揮出，將圍攏著里面老人，打的正歡的一干家族子弟，打的鮮血狂噴，倒飛而出。

    遭受如此奇襲，那些被莫然擊飛的一干家族子弟，在倒地後皆是駭然的看向那出手之人，當他們發現，來人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後，不由的大罵出聲。

    旁邊，一直喝令著眾人行凶的莫雄也是愣在了當場，當他看見莫然的面孔之後，更是怒不可歇的吼道︰“莫然，你干什麼？”

    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雄，莫然並未答話，而是附身扶起了傷重的老人。此時，這名老人已經遍體鱗傷，那吐出的鮮血已經將身上染成了一片紅色。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老人的眼神卻是沒有半點憤怒，似乎此事與他無關似的，其眼底只有平淡與落寞。

    望著那熟悉無比的面孔，莫然的眼角濕潤了，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在這時、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與老人見面。

    方老。

    眼含著熱淚，莫然為老人拭去了嘴角的血浸，關切喚了一聲︰“老頭子，你怎麼樣了？”

    被人扶起，老人那平靜的眼神微微放光，當其听到這個熟悉無比的稱呼後，那淡寞的神色終是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老人抬起頭，看見一張曾經在記憶中深刻無比的面容，隨後微微一笑，輕聲道︰“你…你回來了啊？”

    莫然點了點頭，使勁咬著牙，道︰“回來了。”說完，莫然開始檢查起老人的傷勢，待到他發現老人此時內氣全無，並且有一只手臂不在其肩膀之下時，一腔怒火自其心中焚燒起來。

    “怎麼會這樣？”莫然沉聲問道。

    方老搖了搖頭，只是笑了笑，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平靜道︰“哎~，過去的事兒，就不要提了，算我倒霉吧。倒是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我不好。”莫然答了一聲，隨後看向莫雄，在見到對方那詫異的眼神後，轉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打你。”

    方老還未說話，莫雄听到卻是馬上明白，恐怕這莫然跟方老是舊識，而且關系不錯。抱著那挑釁與嘲諷的心態，莫雄抱起雙肩，壞笑著看著莫然道︰“這只老狗擋了少爺我的道，教訓一下而已。”

    聞言，莫然惡狠狠看向莫雄，眼中的怒火情不自禁的燃燒起來，暗含殺意目光直視著莫雄，看在莫雄的眼中，猶如被死神盯上一般的感覺。

    “好可怕。”感受到莫然的那如野獸般凶狠的眼神，莫雄冷然打了個機靈︰“怎麼會這樣？”

    莫雄不明白，為何自己被莫然看上一眼，會有一種面臨死亡的感覺，也許覺得自己是錯覺，只是打了個寒戰之後，並未發現莫然有什麼強大的氣勢發出，莫雄穩定了一下心神，指著莫然道︰“小雜種，快讓開，別以能打敗李叔和藍叔就可以在莫家橫著走，要是再攔著，我連你一起打。”

    莫然沒有說話，把方老扶到黃浪身邊，道︰“大哥，幫我照顧一下。”

    “小主人。”見莫然要找莫雄報復，方老立時大急，用那僅剩的左手趕忙拉住前者，勸道︰“別沖動，他是二長老和三長老的弟子，還是七級武師，你是打不過他的。”

    在方老的心中，莫然在六年前還沒有修煉出內氣，就算是莫浩鵬曾經告訴過他，現在的莫然已經今非昔比，但如若對上這七級武師的莫雄，莫然也不會有半分勝算。對于莫雄這個人物，方老再清楚不過，前才在家族中屬于小霸王一類的人物，根本沒有人敢去招惹他，現在莫然為了自己要跟對方大打出手，難免受到傷害，如果因為自己讓莫然受傷，方老定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他拉住了莫然，試驗阻止前者。

    見方老急切的關心自己，莫然心中一曖，輕輕拍了拍方老的手背，微笑道︰道︰“放心，這種貨色，我還沒看在眼里。”

    說著，莫然便轉身朝著那壞笑的莫雄走去。而當其轉頭的一霎那，方老以及黃浪等人分明見到了其眉心處有著一道紫色閃電印記閃現出來，殺意在這一刻狂涌而出。

415 老子想殺人

緊盯著朝自己緩緩走來的莫然，此時的莫雄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對方身上那股莫名的壓力與恐懼。驚駭間，莫雄突然發現，對方身上那股氣勢居然隨著接近自己而不斷攀升，漸漸的，莫雄陡然生出一絲無力之感，仿佛對著自己走來的不是莫然，而是一座充滿著壓力的大山。

    眉心處，一道紫色閃電印記，不斷的閃爍著奪目的光芒，此時，雖然沒有風，但由于莫然身體周圍不斷攀升的氣勢所致，其一頭黑色長發無風飄動起來，接著，在所有人的眼中慢慢的變成了紫色。

    這一變化，令在場眾人無不變色。

    彌漫于空氣中強大氣勢深深的震顫著莫雄那脆弱的心靈。這一刻，莫名的恐懼自心間產生，直把莫雄壓抑得近乎發狂。

    還沒動手，便被對方死死的壓制住，這下，莫雄心里沒底了。仿佛害怕莫然走近，莫雄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剛才那專橫跋扈的氣勢隨即也蕩然無存。

    “你…你要干什麼？”

    莫然邪笑著，邊走邊用那陰森到極點了語氣回答道︰“不干什麼，老子想殺人。”

    “轟”

    聞言，莫雄心里最後一道防線終于失守，听到莫然仿若來自九幽地宮催命一般的聲音，莫雄再也忍受不住對方所帶來的巨大威壓，怒吼著率先出手了。

    莫然那陰冷無比的聲音徹底勾起了莫雄心中的恐懼，為了不被莫然死死壓住，莫雄將一身七級武師才擁有的內氣，全數調動起來，拼了命的向莫然沖了過去。那蘊含強大氣勢的一拳，猛的揮出，直接奔著莫然的胸口擊去。

    “　~”

    莫雄一拳狠狠的擊打在了莫然的胸前，傳出了一道巨大的轟鳴。

    一擊即中，莫雄喜出望外︰“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驚天的本事，原來只是虛有其表啊。”

    見自己成功的打在了莫然身上，莫雄心底的恐懼揮去了不少，不過當他抬頭看見自己的拳頭還在莫然身上，而莫然並沒有因為自己全力一拳倒退重傷時，其臉上剛剛浮現出的笑容頓時固化了。

    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莫然獰笑的盯著莫雄，惡狠狠的說道︰“你他媽的，該死。”

    話音剛落，只見莫然左手猛的探出，一把抓緊了莫雄的拳頭，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其右拳高高舉起，陡然揮下，直斬莫雄的手臂。

    “　嚓”骨頭斷裂的聲音在下一刻傳出，回蕩在眾人的耳邊，毛骨悚然。

    “啊~”

    被莫然一拳砸斷手臂，莫雄淒厲的嘶吼出來，立時驚動了整個小蕩山。

    屆時，長老堂中，莫成與幾位長老正在研究為莫然正名的事宜，突然听到外面傳來一聲慘烈的吼聲。幾人面色驟變。隨後，一行五人皆是已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莫然左手死抓著莫雄已經斷掉的手臂不放，其蘊含著無比強勢的右拳，更是如暴風驟雨般揮出，不停的擊打在莫雄身體各個部位。

    “　~　~”

    莫然拳拳到肉，不停的轟擊著莫雄，而其下手卻是狠辣到極為恐怖的地步。

    從沒有一拳打在致命處，並不是怕殺了莫雄會引來家族的不滿，反而是不想讓莫雄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所以，莫然回避了那致命的部位，將自己的拳頭紛紛落在莫雄肉最多的地方。

    頃刻間，數十拳已經揮出，不管是臉部，還是身上，本來長的肥頭大耳的莫雄，此時更加的臃腫了。猶如一個被充滿氣體的皮球，仿佛輕輕一點便會破裂。

    當莫成等人來到事發地點後，院外已經圍滿了莫家的子弟，而莫成等人也正趕上莫然瘋狂的發泄心中怒火，那化做影般的拳頭，一拳接著一拳，沒有半分留手的跡象，每一拳擊出，莫雄便會狂噴一口鮮血，現場那慘烈的場景，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那些作為莫雄幫凶的莫家族人，更是被這慘烈的場面嚇的冷汗直流。

    此時的莫然不再是那個只有二十來歲的青年，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魔神般，瘋狂的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不斷的虐打著肥胖的莫雄。

    每個人心中都有他要保護的人，莫然也不例外，當初在聖地，東方雪挺身而出，為莫然擋下一擊，那時，羅鳴洲作為首次體驗到莫然怒火的人，差點命喪其手。可現在，東方雪不比方老，如果說前者不顧性命救下莫然，莫然心存感激的話，那麼現在，莫雄所欺負的是與自己生活了整整十年的老人，這種感情早已達到了親情的地步。試問，有人欺負你的親人，你會置之不理嘛。答案當然是不會。所以，此時莫然心中的怒火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凶猛，在他眼中，這個莫雄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以彌補他的過失。

    如雨點般的拳勁不斷的落在莫雄身上，不斷的發出　　的悶響，每一聲發出，都會引起周圍圍觀眾人一陣心顫。

    “惡魔~”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浮現這一名詞。

    此時的莫雄神志開始消散，肉體已經被莫雄轟擊到麻木，唯一能夠感覺到的便是那透徹心扉的痛苦。

    眼望著那瘋狂攻擊的莫然，眾人心中無不心驚膽戰。一個七級武師在莫雄手中居然敗的如此之慘，還哪敢有人去出言制止。

    好像不想就這麼讓莫雄昏厥過去，待莫然發現眼楮開始閉合，莫然猛的抓起莫雄的另一只手臂，以同樣的方式狠狠的砸了下去。

    “　嚓”莫雄的另一只手臂應聲斷掉。

    “啊~”莫雄受痛，再度大吼起來。

    將發生的一幕看在眼中，剛剛趕來的莫先與李中天神情大駭，匆忙間，兩人也不管自己的輩份如何，更不會理會自己二人出手是否能殺掉莫然。顧不得，兩人猛的沖著莫然掠去。含怒的雙掌也在同一時間遞向了莫然。

    正瘋狂虐殺著莫雄的莫然，其實早就見到見到莫先和李中天等人的到達，此時見到突然有兩道光芒沖著自己奔來，其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之下，只見其拉著莫雄的身子往右側一轉，使莫雄的背部對向兩老襲來的方向，接著，莫然兩手緊握，死死拉住將要倒下的莫雄，旋即一腳猛的踢向其小腹。

    “　~”

    一腳過後，莫然雙手一松，莫雄的身體陡然倒飛出去。就在莫雄飛出的一霎那，還算有些意識的他分明听到了丹田內傳出一道脆響。

    　

    內晶碎裂，這一腳，莫然把莫雄從七級武師變成了一個沒有內氣的廢人。

    倒飛而出的莫雄，直接倒向飛掠而來的兩老中的李中天。半空中，李中天見莫雄被莫然打的飛向自己，那已經伸出的雙掌不得已的收回。

    一把將重傷的莫雄接在懷中，李中天猛的閃身退去。而這時，莫先那蘊含寒冷之氣的一掌已然到了莫然面前。

    好像有所準備，抑或是莫然的反應太快，當莫先的手掌離莫然不到五步距離時，莫然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緊接著，一聲低喝出口。

    “破穹勁~”

    “轟~”

    不躲不避，莫然一拳迎向莫先，拳掌相交，頓時發出震天轟鳴。

    一擊過後，莫然受到對方掌力的反震，身形猛的暴退，足足貼著地面向後滑出數丈，方才穩穩停下。而受到莫然反震的莫先，也是駭然的向後退了三步方才停下。

    驚懼的看著遠處的莫然，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那一刻，他們都看到了莫然那驚天一擊，居然把身為二級武尊的莫先擊退了出去，雖然只讓莫先退了三步，但畢竟，那可是武尊級別強者啊。莫然居然以七級武師的實力逼退了莫先。這份實力，當真強勁的沒邊了。

416 戰李中天

驚駭間，眾人又把目光轉向李中天那里，他們發現，李中天懷中的莫雄此時已經昏厥了過去，莫雄的身上盡是被鮮血染紅了一片，而其雙臂自然的耷拉了下來，顯然，莫然的含怒出手，已經將莫雄廢掉。在他們眼中，手臂倒是不算嚴重，以李中天二級武尊的實力，只需為其接骨便可恢復，不過那破碎的內晶…，估計就是武神下凡，也不能將莫雄救回。

    視線不斷的在莫然與兩位長老間徘徊，眾人發現，在幾位長老那憤怒的目光中，莫然依舊保持著那邪異的微笑。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做出的事情般，莫然目不轉楮的盯著莫先和李中天。

    急切的搖了搖懷中的莫雄，李中天叫了半天，後者方才睜開了雙眼。莫雄一醒來，剛想抬起手臂，頓時，一股巨痛自全身上下傳來，隨後，莫雄驚駭的發現，自己體內盡是空虛的感覺，那跟隨他二十幾年的內氣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莫雄悲憤的吼叫著，看向李中天和莫先兩人，痛哭流涕︰“老師，我的內氣…，我的內氣沒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耳邊回蕩著莫雄悲痛的嘶吼，李中天與莫先兩人老淚縱橫，幾乎奪眶而出。莫雄四歲便被兩人發現其體質甚佳，又有些微的內氣流動，才被兩人收為弟子，這般資質，就算是莫雨晴都比之不上。二十幾年傾力培養，費盡了兩人多少心血，幾乎整個小蕩山的人都再清楚不過。現如今，被譽為小蕩山繼莫天行和莫凌風的新一代家族中的杰出人物之一，也是日後能撐起整個家族的天才莫雄，居然僅僅在莫然回來的第二天，就被其廢掉，成為一個沒有內氣的普通人。

    莫雄淚流滿面，不停的叫喚著，而李中天與莫先兩人就是不說話。這一刻，兩位老人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辛辛苦苦培養了二十余載的內氣，被莫然一朝盡毀，還需要說話嗎？

    目光轉向莫然，三人的眼底顯露出前所未有的恨意。安撫了莫雄一下，李中天將莫雄交給莫先，接著便向莫然走了過去。

    信步間，李中天的每一步落下，都會使腳下的大地龜裂開來，少少的幾步，居然將整個地面踏的粉碎。而其目光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眼見于此，莫成心下大駭。這替罪羊是他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讓其上鉤，不會被李中天出手殺死吧。情急之下，莫成想要出言制止，剛想說話，那已經張開的口又閉起來。對于莫雄在李中天和莫先心中的地位，他再清楚不過，他雖然是家族中的家主，但輪起在家族中的地位，李中天和莫先加起來，比他也不遑多讓，更甚至的，如果遇到什麼大事，長老堂完全可以通過舉手表決來否決他這個家主。

    眼下，兩位長老的嫡傳弟子，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致重傷殘廢，即便是他想管，也管不了了。

    也許是看出莫成要出手制止，莫先突然站在了莫成的面前，一雙因憤怒而布滿血絲的老眼，就這麼直視著莫成，像是在警告，但莫成知道，這里面包含的不僅僅是警告，更多的還有威脅。

    家族正值多事之秋，每一位強者對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此時，已經失去了一名武師級強者，如果因為莫然再搞的李中天和莫先兩位武尊級別的長老對自己不滿，那豈不是…

    莫成不敢想下去，低嘆了一聲，神色黯淡了下來。

    將莫成的舉動盡收眼底，莫然臉上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看著李中天向自己走來，莫然非但不懼，反而臉上那鄙夷的神情更加濃重。

    走到莫然面前，李中天突然止住腳步，冷冰冰的盯著莫然，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居然擁有這般實力。不過，你要為今天所作的事付出代價。”

    此時，在場所有莫家的弟子都能從李中天的眼中看出那滔天的殺意。他們不難想到，下一刻，也許這個頭天還強勢闖山，以一已之力震懾所有人的莫然，會從此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代價？哈哈~”莫然仰天狂笑，那笑聲中所散發的狂妄之意頓時將所有人都震在了當場。

    似乎在發泄自己心中的快意，莫然大笑了半晌方才停了下來，指著莫雄道︰“他的代價還沒有付出，現在就想要我的？老東西，你太意想天開了。”

    聞言，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眾人看向李中天那張幾乎凍結了憤怒那張臉，登時感受到場內陡然彌漫出一股強大的殺意。

    被莫然稱之為老東西，在在場的家族子弟的心中，似乎根本沒有人敢這麼放肆，要知道，中李中天雖然是外姓，但畢竟他還也是家族中的長老，其威信在家族中，就算與大長老莫寒相比，也不遑多讓，現在，莫然居然以一個後輩的身份出言辱罵李中天，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他們細想，便呼之欲出。

    “然兒。”

    正當李中天剛要發作之時，突然人群發傳來一道急切的喝聲。隨後，眾人見到莫浩鵬拔開人群走了進來。

    莫浩鵬一出現，忙把莫然擋在了身後，接著，對李中天施一禮，道︰“李長老，年輕人不懂事，犯下這彌天大錯，不如就讓族規對其懲罰吧。”

    “族規？”李中天面色一寒，絲毫不給莫浩鵬機會︰“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現在我是以一個師尊的身份，替弟子報仇，跟家族沒有半點關系，如果有人想要阻止，大可出手，我李中天拼著命不要，也要讓這小畜生付出代價。”

    李中天的陰寒到極的點喝聲，頓時把所有人都驚在了當場。前者目光掃向莫成，而莫成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李中天的臉色才算緩和了一點。

    莫成都沒有出聲，這說明他已經默許了李中天的作法，此時，就算是莫浩鵬想要阻止也不太可能。

    見到莫成並未說話，莫浩鵬心神一緊，隨後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低頭對莫然道︰“我幫你擋著，你快走。”

    “父親…”莫然微微一愣，旋即拍向莫浩鵬的肩膀，正色道︰“我不能走，也不想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說出這麼狂妄的話。”

    “糊涂~”見狀，莫浩鵬大驚，怒罵道。

    “哼！你以為他走的了？”莫浩鵬剛要說話，李中天的聲音再度響徹全場。

    這時，場內安靜的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有人敢觸犯李中天的怒火。一道道驚愕的目光從莫然與李中天臉上掃過，眾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為兩人讓開了一地極為寬敞的地帶。

    “兄弟~，莫然~，老大~”

    三聲呼喚自人群左側響起，隨後，莫然見到了慢步到自己身邊的黃浪三人。當他看到自己的三位好友那濃重無比的神情後，其心底蕩起了一層感激的漣漪。

    什麼叫兄弟？這就叫兄弟。

    什麼是朋友？這才是朋友。

    能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不管將面臨是死亡還是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的身邊。這就是情義。

    欣慰的看著身邊的三張熟悉無比的面孔，莫然感動的點了點頭。不過，感動歸感動，他當然不能讓這三人為了自己而把命留在莫家。

    “大哥，潔兒，兄弟。謝謝了，你們在邊上看著。不用插手。”莫然道。

    “難道不把我們當兄弟？”黃浪聞言皺了皺眉，隨後許潔兒和奇靈也是直視著莫然。

    莫然微微一笑，目光掃過身後的方老，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你們幫不到的，還有…”

    “輸的未必會是我。”充滿信心的言辭響徹全場，立時驚起了一片驚呼聲。那可是武尊強者啊，而且是二級武尊，比上莫然這七級武師的實力，那根本不再一個層次上。眾人看著莫然，不知道他是真有那種實力，還是看不清形式。

    見到莫然看向方老，三人心下釋然。心想莫然肯定與這位老人關系非淺，要不然也不能下那麼重的手把莫雄打至殘廢。既然他想自己解決，那就由他，不過，三人面面相覷了一眼，皆是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堅定的神情。如果莫然一會兒面臨危機，三人定不會坐視不理，到了那時，也許後果將後異常的嚴重，嚴重到四人會命喪此地。

417 對戰

慢慢的，黃浪三人把莫浩鵬拉到了後面，退出了圈外。把莫然一個人留在了場內。

    既然連家主也沒有出言阻止，眾人立刻再次退後，為即將發生大戰的兩人留下了足夠大的空間。雖然在經過了一夜後，在場眾家族子弟或多或少的知曉了莫然的身份，知道他也是莫家的人，但對于面前這張陌生的面孔，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當他們知道莫然強勢闖山，對自己的家族連半分敬意都沒有，這些人更是樂得看莫然的笑話。

    與長老比武，而且說不好還是生死之戰，難道這個莫然是個傻子？大部分人抱有這種看熱鬧的心理，但其中不乏那些曾經被莫然懲治過、傷害過的家族子弟，他們更是用一種興災樂禍的目光不停的打量的莫然，仿佛下一刻，他們心底間對莫然的恨意，會因為李中天的強大而得到完美的釋放。

    兩道充滿戰意的目光彼此直視著，漸漸的，眾人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此時，正值春末夏初之際，陽光灑下的小蕩山應該顯得的溫暖才對，可是，就是在這樣的季節下，眾人感受到了那足以比擬冷冬的酷寒。顯然，場中二人根本不想對方安然敗退。

    直視間，李中天首次感受到了莫然眼中那幾近癲狂的戰意，那無所畏懼的表情，讓這個一直對莫然抱有仇視心里的老人微微一愣。

    似乎很是贊賞莫然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格，李中天冷聲道︰“做為莫家的長老，我很佩服你的心性，但你不應該下如此重手，莫然。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廢功力，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自廢功力？”李中天此話，讓莫然微微一怔，旋即前者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卻是有著幾分猙獰的殺意。下一刻，莫然抬起頭直視著李中天，厲聲道︰“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居然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拳打腳踢。”

    說著，莫然指向身後的方老，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告訴你，他莫雄今天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償還剛剛所累下的罪行。”

    莫然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再次一愣，現在，就連莫成也無語的看著莫然。這般惡毒的話語，根本像是對多年未見的仇人所說。由此，眾人把目光轉向那重傷中咳喘不已的方老。他們開始想象，這方老到底跟莫然是什麼關系。居然能令這小子這麼瘋狂，當著李中天長老放出如此狠話。

    望著那挺立的身影，方老的雙眼閃過一抹欣慰而又感動的光芒，此時，他才知道，眼前這個曾經弱小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而且，他對自己的情義，完全可以彌補自己多年來隱居在小蕩山腳下，為這孩子所做的一切。

    滿足了。方老欣慰的笑著。

    听到莫然那不近人情的狠話，李中天面色一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知好歹的畜生。”

    聞言，莫然冷盯著李中天，威脅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把那兩個字說出口，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畜生，受死吧。”沒有理會莫然言語中的威脅，李中天的一腔怒火再也忍受不了莫然三番兩次的無理。沖著莫然飛了過去。

    金色的內氣隨著李中天身形閃動間，猛的彌漫開來，那閃耀著刺目光芒的強大內勁，也在這一刻噴勃而出。李中天整個人猶如化成了一柄利劍，自半空中斜射而來，直指莫然。那強而有力的氣勁居然把場中的空氣都刺破開來，發出嗤嗤的響聲。

    李中天之所以在家族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原因正是在于其一身內氣是為金屬性，正如某些強大的武修前人所說，最好的防守，便是全力的進攻，這充滿著攻堅之力的內氣，往往能使其在戰斗中無往不利，輕易的絞殺同等級強者，甚至一些比他強上一兩個級別的高手也是在這種強大的攻擊力面前望而卻步。

    瞳孔中，李中天那化成利劍的身形在莫然的雙目間無限放大，那刺目的光芒讓莫然一時之間連視覺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驚駭間，莫然不敢托大，腳下馬上踏起遁形的步伐，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雖然口中的語氣狂妄無比，但面對著二級的武尊強者，莫然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輕易擋下對方的攻擊。所以，待李中天身影暴起的那一刻，莫然便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不能力敵。

    莫然想著，全身上下頓時被一層濃重的紫氣所籠罩，轉眼間，一層厚實無比的內氣鎧甲迅速在體表成形，同時，其腳下動作也是不慢，逝影九閃的遁形讓莫然的身影在眾人那詫異的目光之下變得虛幻，進而消失。

    近了。在眾人的關注之下，一金一紫兩團光芒越離越近，幾乎幾個呼吸間，兩者便會聚到了一處。頓時，響起了一陣令人心悸的悶響。

    “噗~”

    金光閃過，頓時響起一道利刃刺破肉體的聲音。

    “莫然中招了。”似乎早有所料，在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所有人的腦海中便萌生出一種想法。

    視線搜索著，最後，眾人終是模糊的看到了那急速奔行的莫然，只不過，前者們只猜對了一半。

    莫然是中招了，不過不是身體，而是那層紫色的內氣鎧甲被李中天手中劍劃過，頓時開了一個缺口。以一劍之力將內氣所凝鎧甲刺破，顯得，兩者之間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就當眾人以為，莫然在李中天強勢一擊，定然受傷的同時，場中，李中天的面色陡然微變。

    身在其中，李中天自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一劍並沒有真正傷及到莫然的本體。錯愕了一下，李中天劍勢一緩，猛然感覺到身側一股強大的勁風襲來。

    “破穹勁”

    極為低沉的悶喝，在其左側響起，隨後，李中天發現，那奇襲而來的是一雙不大的拳頭，盡管這雙拳頭不大，但其帶來的壓迫之力，還是讓李中天微微變色，最重要的，李中天突然發覺自己被對方完全的鎖定在了當場，根本避無可避。

418 幻陣迷敵

平靜的感受著體側襲來的勁氣，李中天低哼了一聲，左手手掌猛的揮出，迎上了莫然後發而至的拳影。

    “　”

    猶如受到巨大的撞擊，發出響徹天際的悶響。突兀間，一道人影忽然飛出，離地最起碼四尺高，最後穩穩的落在了一棵大樹上。

    受到莫然的襲擊，李中天也是險險的倒退了一步，驚駭的看著樹上的那挺拔的身形，滿臉的不可思議。

    與莫然對視著，李中天自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相對薄弱了許多的內氣，在他眼中，莫然只有七級武師的實力，這樣的境界根本不會引起自己的重視。不過，正是在這種大意的想法之下，莫然出乎意料的給李中天帶來滿心的震撼。

    “這不應該是七級武師應有的實力。”李中天心中驚訝著，臉色凝重無比。

    此時，見到兩者首次交手的兩人一觸即分，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側目，誠然，剛剛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料想，就連頗為了解莫然的黃浪、許潔與奇靈三人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樹上的莫然。

    “這…，這還是武師嗎？”驚懼間，死一般寂靜的院落中，響起一道顫抖的疑問。

    不知是哪個家族子弟發出，立時便引發了眾人的驚懼。

    “不…，不會吧。李長老可是二級武尊啊。這怎麼可能？”一石激起千層浪，先前的那名家族子弟的錯愕之聲，立時便有人隨聲附和，不過，怎麼听這兩聲不是相互問答呢。

    “難道莫然的實力並不僅僅是七級武師？”眾人無奈的想到。

    這時，有人竊竊私語道︰“怪不得，剛剛他那麼狂妄，原來是隱藏了實力啊。”

    另一人點了點頭︰“恩，肯定是，那一下最少也要有武師巔峰的力量，要不然他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

    這下，人群中亂起來了。一個年僅二十歲的武師巔峰人物，是什麼概念？恐怕大陸的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物吧？最少，目前院落中的眾人還沒有听過。

    人群中，唯一兩道不同于眾人驚駭之色的目光，緊緊的盯住樹上的莫然，眼中泛著無比激動的淚花。

    方老與莫浩鵬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出那絲強烈的震驚以及來自于心底的欣喜之色。

    “這小子，這才六年啊，從當初的沒有內氣，到達了這種境界？這六年，他到底是怎麼過的？”方老不敢相信的想著。

    此刻，雖然眾人看向莫然的目光顯得出奇的炙熱，但站在樹上的莫然卻是有苦自知。別看剛剛李中天那匆忙的一掌平平無奇，但親身體驗到那股力量的莫然自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沖擊著自己的全身。那內勁襲體的巨大痛楚也只有莫然才能感受得到。

    “這就是二級武尊的實力？果然強大。”雖然很痛，但莫然還不至于沒有再戰之力，甚至，肉體經過朱果和生機池改造的自己，再加上體內本源木靈的急速修復，只用了一小會兒，便恢復了七七八八。

    眼見莫然沒事，李中天雙瞳緊收，眼神虛眯間，低哼了一聲︰“哼！小畜生，看來我還小瞧了你。”

    聞言，莫然那邪異的笑容頓時收斂，取而代之的，便是滿目憤怒的火焰︰“老東西，我警告過你，再說這兩個字，我會讓你後悔。”

    莫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稱之為老東西，根本不把他這個長老放在眼里，李中天也是不由大怒。再不與莫然廢話，李中天腳下金光陡然大盛，隨後，其人猶如大燕般憑空飛起，手中長劍再次化成一道金色流光，襲向莫然。

    一劍含怒刺出，幾乎用出了李中天本身八層實力，這還是他知曉莫然回來成為家族中替罪羊的前提下，怕真的打死了莫然，方才留手，要不然，剛剛第一擊，李中天便會用盡全力了。

    見李中天再度掠了過來，莫然這次提早的遠遠遁開，仿佛害怕那充滿著殺意的劍氣般，根本不再與之糾纏。

    雖然沒有李中天那種武尊級別的境界，不會飛翔，但莫然的速度並不慢。逝影九閃不愧是強大的高級身法武技，只是煉到第五層境界，便已然堪堪能夠與李中天的速度比肩。

    院中的面積雖然不大，但在下一刻，竟是出現了李中天追、莫然逃的追逐戰。

    一金一紫兩道人影，在內氣不斷的催動之下，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除了少數實力強大之輩，其余人等皆是只能看到兩道流光不停的在院中閃射。

    “嗖~”

    破風之聲不斷想起，此時眾人的視線已經跟不上兩者的速度，開始左顧右盼起來。

    而正當眾人四下搜索著兩人的蹤跡之時，那道紫光突然停在了某處，轉眼變成了莫然。

    脫力了？

    眾人疑慮著，還以為莫然後力無以為繼，逃不動了。可接下來，讓人感覺到恐懼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那急射的金光在見到莫然停下後，沒有半分停留，反而再次加快了速度，向停在場中的莫然襲去。而就在這時，誰也沒有見到，筆直站立的莫然，嘴角突然一彎，泛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意。

    莫然動了，就在李中天劍光馬上刺到前者的時候，其負于背後的左手突然舞動了起來。

    熟悉無比而又極為復雜的印訣，頃刻間完成，頓時，空間中一陣劇烈的晃動。接下來，莫然的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場中。

    李中天急射而來，並沒有如願的擊中莫然，反而跟絕大多數人一樣，眼中失去了其蹤影，這下，李中天可是震驚了。

    “人呢？”不敢相信的四下搜索著，李中天突然發現四周不見任何人影，就連那股強大而又充滿著毀滅氣息的氣勢也隨之消失不見。

    微風吹拂，正如春末那溫柔而又和煦的春風，輕輕蕩滌著李中天的全身。此時，那無盡的戰意與殺氣消失不見，似乎跟平常自己散步時一樣，空氣中到處都是軟綿綿的曖意。

    微愣間，突然，李中天感覺到天地間一股澎湃的氣勢緊緊的鎖定了自己，隨後，前者耳畔登時跟之前一樣，響徹出那略感熟悉的低喝。

    “破穹勁”

419 迷茫的李中天

近百平米的院落，雖然不大，但在此時卻充滿著肅殺的味道。盡管眾人瞪大了眼楮，但他們還是不敢相信，在這院落中，居然會出現他們根本沒有想到的詭異場景。

    李中天，這位眾人心目中地位尊崇的長老，也是身為二級武尊的強者，此刻就像是失去獵物目標的獵人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左顧右盼著。

    在其身周不遠處，更是有著一個閃動不停，頻頻挪移的紫色人影正圍繞著李中天做著無規則運動，紫色人影當然就是莫然，此時，他時而倒退，時而突進。雖然動作很快，但眾人還是能夠看清楚他的動作。

    或拳擊、或肘擊、或腳踢，總之，莫然總會在隔一小段時間後，便對李中天發起一次進攻。進攻無果之後，莫然又退了出來。可令眾人疑惑的是，身為被攻擊的李中天，卻沒有半點反擊的知覺。每每迎下莫然一擊後，前者便會再次的呆立在當場，重新歸于靜止狀態，仿佛與空氣對敵一樣。

    見到這一幕，黃浪與許潔兒、奇靈面面相覷了一眼，旋即臉泛苦笑。

    “這小子，又來了。”黃浪搖了搖頭，無奈道。

    同樣的表情，出現在許潔兒的俏臉之上，倒是有著另一番嫵媚的味道︰“這是什麼武技啊？”

    一邊問道，許潔兒看了看黃浪和奇靈兩人，後者們搖了搖頭，也跟許潔兒一樣，他們也不知道莫然此時所施展的武技是什麼。

    雖然對于莫然這種武技一無所知，但最起碼的，在三人見到莫然再度將之使出之後，三個那原本極為擔心的面容也是稍有緩解，畢竟，當初在聖地，莫然就是依靠著一招，以武士的實力將六級武衛的裴全都打敗了去，顯然，這種武技擁有著超越級別限制的強大功效。

    站在家族子弟當中，莫雨晴那傾國傾城的絕世面容下，也是同樣的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同樣的，她雖然也不知道莫然所施武技為何，但最起碼，自己不用擔心莫然會被李中天重創，畢竟，兩人再怎麼說也曾經患難過，那種情義使莫雨晴自始至終也不想莫然受到傷害。

    與這四人相比，其他莫家的人倒是面現訝色，他們不明白，為何李中天會被莫然打的沒有還手之力，更甚至的，似乎這局面已經一面倒，可以說，現在的莫然沒有半分的危險，倒是李中天的情況很是不妙。再怎麼說，一個人實力再如何強勁，也不可能經受的住對方陸續不斷的攻擊，更何況，他們發現，這個莫然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量，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那如狂風暴雨般的襲擊根本沒有半分停止的征兆。

    站在莫雨晴身邊的一個高挑青年，面容無比凝重的注視著場中一動一靜的二人，低聲問道︰“晴兒，你不是說這個莫然以前根本實力平平嗎？他怎麼會這麼強？以他目前所展現的實力，咱們這年輕一輩，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莫雨晴苦澀的搖了搖頭，無語道︰“我怎麼知道？當初的他確實連武衛的境界都沒有達到，不過，時隔三年，什麼事都會變的，也許這三年他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

    莫雨晴一邊猜測著一邊解釋著，顯然，在他的心中，能被埋在地底兩年多乃至三年而不死，已經算做是一種奇跡了。只是，這種解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些。

    “三年？”青年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覺得三年的時光有可能將一個連武衛都沒有達到的武者轉變成足以匹敵武尊的強者？”

    聞言，莫雨晴微微偏過頭，無奈的看向青年，道︰“大哥，你不信我說的話？”

    青年轉向莫雨晴，微微一笑︰“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敢肯定，這個人的天賦絕對是非常的恐怖，佩服啊。三年兩大級別的跨躍，羨慕死人啊。”

    體會著青年感嘆的話聲，莫雨晴臉色驚詫的神色。對于眼前的青年，莫雨晴可以說是再了解不過了︰年僅二十七歲，便已然是武師巔峰之境，這本來並不出奇，但需知道，這個青年可是跟自己不一樣，並沒有在生機池中修煉過。即便是這樣，青年還穩穩的佔居著家族年輕一代最強者，這般修煉天賦足以震懾大陸，就算比上莫家老祖莫天行也不遑讓。

    可就是這樣一個極為優秀的人物，開口閉口佩服著莫然，能說明什麼？這足以說明，眼前莫然的實力和天賦已經開始為青年所關注，進而贊嘆、佩服。

    莫雨晴與青年在這邊低嘆著，另一邊，身為當代家主的莫成以及其余幾位長老更是一臉震驚之色。那不斷閃動的人影，仿佛擁有著使不完的力量，不斷沖擊著長老李中天體表內氣鎧甲的防線。

    屆時，在這不大的院落之內，響徹的盡是懾人心神的“　~”低沉的聲音。

    幻靈陣訣。沒錯，莫然使的正是這個王陣傳授自己的強大陣界。陣界之說，在莫然學習到這幻靈陣訣時，已經感覺到了陣界的強大，可在今天以前，莫然並不覺得此項陣訣有多變態。不過，這一刻，莫然開始正視起這個幾乎被大陸武修者遺忘的法門。

    “爽~”莫然越戰越是興奮，越戰越是勇猛。那一邊倒的打法令莫然下定了決心，如果能夠成功的喚醒王陣，他一定要好好的跟這位前輩學習有關陣界的一切知識。

    莫然打的高興、打的極爽。可目前，身處于幻靈陣界中的李中天，卻是滿臉凝重、憤怒。

    被一個只有七級武師實力的毛頭小子圍著打，還見不到對方的身影。長此下去，身為莫家長老的李中天又有何面目再任這長老之職？

    驚怒間，李中天緊閉起了雙眼，一身二級武尊的實力終于徹底的暴發出來。細細品味著，李中天發現一個規律，每當莫然進攻之前，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會被對方的氣勢突然鎖定住，仿佛是進攻的警兆一般，雖然這絲感覺很細微，但李中天這一身實力並不是白來的，長久的強者意識早已形成了一種研究對手的習慣。而這一體會之下，李中天更是發現了一件駭人的事實。他見到自己所身處的，居然一個近乎靜止的空間。

420 李中天的怒火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李中天猛然睜開了雙眼，開始觀察起四周來。這一觀察之下，李中天更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那熟悉無比的院落在李中天的眼中，前方是樹木、花草，後面側是一處房屋，左右兩側那高約兩米的院牆無一不說明，自己還在這院落當中。不過有一點，這周圍的景象幾乎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根本沒有改變過。

    按理說，現在自己正跟莫然戰斗，那圍觀的人群哪里去了？跟自己來的幾大長老和家主又在什麼地方？怎麼這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消失了呢？

    有了這一發現，活了數十年的李中天，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自己被對方迷惑了？

    想到這里，李中天更加駭然，突然，前者想到幾年前莫浩鵬從紫雲城回來，說過有關莫然的事情︰“莫然小小年紀已經晉級四級丹師之境了。”

    四級丹師？靈魂之力？

    頓時，李中天豁然開朗，想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子，就已經成為了四級丹師，這足以說明其靈魂之強大，時隔六年，莫然再度復出，其靈魂之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說不得，自己目前所遭受的抑或就是莫然靈魂攻擊。

    不明白莫然底細的李中天，完全把莫然所施展的武技當成了某種靈魂心術。既然心中有了底，李中天再不準備束手待斃，一身內氣運轉起來，正打算突破這空間迷障，可就在這時，莫然那低沉的悶喝再度在其耳邊響起︰“破穹勁”

    “小畜生，還來？”李中天越想越怒，大喝一聲，全身內氣瘋狂涌出，原來打算以自己強大內氣突破莫然所設靈魂屏障的他，突然面向莫然襲來的方向，改為單掌擊出。

    “裂金殺~”

    一怒之下，李中天終于將自己的拿手絕活，高級武技︰裂金殺使了出來。頓時，金色氣流瘋狂的籠罩了整個院落之內，那威猛無比、凌厲非常的金屬性內勁化成了數十道金色劍氣，朝著莫然瘋狂的席卷而去。

    見狀，正打算偷襲李中天的莫然面色微變︰這一擊比之前抵擋自己的內勁，強上了數倍，不能接。”

    內氣翻涌，全數的會聚于腳下，莫然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攻勢，並使足了力氣，將自己暴射出去的身形停在了半路，身子一扭，動作生硬的把自己的身體轉了過來，接著，根本不敢多想，猛的向右側斜射出去。

    “呼”

    凌厲的掌風，擦著莫然的臉頰呼嘯而出，那強猛無比的氣勢掃在臉上，火辣辣的痛疼。不過，疼總好過被李中天擊中。下意識的，莫然險險的躲過了對方這強力一擊，遠離開來。

    正在這時，處于幻靈陣界中的李中天，突然仰天長嘯起來，那尖銳無比的叫聲化成了無數道無形的聲波氣勁彌漫開來。

    眾人聞聲，不由大駭的捂起了耳朵，顯得，李中天的這一記聲波攻擊讓近乎大半的家族子弟都無法忍受，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傷害。

    莫然強催著內氣，會聚到雙耳上，堪堪的抵擋住了李中天都聲波攻擊。而這時，李中天那靜站了許久的身影終于發生了變化。

    雙肩一陣強烈的晃動，頓時，無數道金色氣流四散而出，在眾人驚駭的目光注視之下，這千絲萬屢金色氣流開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一道道目光，會聚在李中天那不算魁梧的身影上，感受著那極具穿透性的金屬性能量，眾人這才算體會到李中天那二級武尊的傲人實力。那實質般的能量氣流一經被其釋放而出，便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擴散，以致于，當眾長老發現時，立即動作起來。

    無數家族子弟開始暴退，一些實力弱小的家族子弟，更是被突然暴起的眾長老，一下一個的抓住，隨後向身後甩去。

    僅僅幾個呼吸之後，李中天便完成了一次對整個院落的大規模清掃，那一株株挺立的樹木、那隨風擺動不停的棵棵花草、那高約兩米的院牆，甚至，那木屋，就在李中天能量的四溢下，變成了飛灰，彌漫在整個小蕩山上。

    “這就是二級武尊的實力？”

    暴退中的莫然，再也不去管李中天是否能夠將幻靈陣界沖破，為了不使自己受到傷害，他是第一個向院外飛出的人。

    驚駭的望著以李中天為中心，不斷釋放著強大氣息的老者，莫然這時才算真正領略到了武尊級別強者的可怕。那一道道細弱游絲的金屬性能量會聚在一起，猶如產生了一股巨大的能量風暴，頃刻間便把院子里的一切摧毀，片瓦不留。

    李中天這一怒狂放，不但將院子里的一切摧毀，更是將莫然辛苦半天所凝建的幻靈陣界破去，當那最後一道能量氣流消失在天際之後，前者的視線頓時變得明晰了許多。老眼微眯間，李中天看到了遠處那暴射中的莫然，怒火在這一刻自其眼底噴勃而出。

    身為武尊強者，居然被一個七級武師壓著打，而且還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不管莫然是否真正傷害到了自己，光是這種景象，也足以讓李中天在家族中抬不起頭來。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李中天的一腔怒火自然是發泄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莫然的身上。

    “小畜生，拿命來。”

    怒吼著，李中天整個人再度暴起，體內內氣瘋狂的涌動著，眨眼間便形成了一道極為粗壯的能量沖擊波，筆直的向莫然襲來。

    見狀，莫然一驚，手下不敢怠慢，一邊倒退著，莫然咬著牙瘋狂的調動著體內的內氣，就連那使用時，感到萬分別扭的本源木靈的能量也在頃刻間瘋涌而出。

    紫氣，在這一刻光芒大做，雙手舞動間，莫然的前方登時出現了一張大大的能量盾牌。

    與其說是盾牌，還不如說是網，一張由莫然運用掌心雷盾的技巧所凝成的網。匆忙間，莫然所凝的能量護盾並不如何嚴實，一處處漏洞沒有被其進行很好的彌補，顯得有些破爛的樣子。

    就在這時，那粗壯的能量沖擊波也是如約而至。

    “轟~”

    猶如雷鳴般的驚天巨響，響徹在方圓百里的小蕩山上。

421 極度震撼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宛若天邊的驚雷，響徹天際。

    在李中天所釋放出的這道極為霸道、凶猛的能量沖擊波沖撞之下，莫然面前匆忙間凝成的能量護盾應聲破裂，隨後炸了開來。

    “嘩啦”

    能量護盾碎裂，莫然自是不好受，那蘊含著攻堅之力的金屬性能量沖擊波狠狠的撞到了莫然身上，不算強壯的身軀受到這般強大的能量沖擊，再度在人們驚駭的視線下，倒飛出去。

    鮮血，自莫然口中噴灑而出，化成漫天的血雨，飄灑而下。

    倒飛中的莫然，雖然身受重傷，但其本身的意識尚自存在，為了不讓自己狠狠的砸在地面，莫然一咬牙，體內內氣再度暴涌，硬生生的將倒飛的身軀掙扎了過來。

    半空中，莫然連續凌空翻飛，足足翻出十數丈方才呈單膝跪地之姿，落在了地上，只不過，由于李中天這強勢一擊來的太過迅猛，莫然的落下那一刻，並未就此停住，而是接著向後滑出了數米，方才穩穩停下。

    單手撐著地面，莫然緊咬牙關，不讓自己昏倒，那股堅強的硬勁，讓人看了無不為之側目。

    誠然，剛剛李中天這含怒一擊，莫然能夠挺了下來而不昏倒，已經讓所有人觀戰的家族子弟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可是二級武尊的全力一擊啊，這莫然是怎麼挺過來的？難道他就是傳說那經歷萬千打擊而又不死的小強？

    呆呆的望著那跪在地上的人影，眾人此時已經沒有了開始那種不屑、嘲諷的神色，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的把莫然當成了足以比擬武尊級別的強者，倍受他們的尊敬。

    能以這般年齡、這樣的境界，與二級武尊的李中天長老戰至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完全落敗，光是這股子韌勁，便已然得到了所有人的欽佩。

    隔著很遠的李中天，雙目圓睜，一臉吃驚的望著那跪地不起的莫然，心中的震驚程度比一眾圍觀的人群更加劇烈。別人也許只是感覺到一些皮毛，可他卻是完全能夠想象自己剛剛那一擊的力量，那一擊，別說是莫然這種武師級別的人物，就算是與自己同等級的強者，也不可能只是跪在地上。那一擊，足以將同等級的強者轟至重傷。

    所有人都在看著莫然，而莫然此時卻感受不到任何目光的注視，此時的他正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失去意識。雖然在眾人眼中，莫然受到這一擊後，即便沒死，也不會再有戰斗的力量，但莫然卻知道，現在在他體內，那本源木靈的功效剛剛被李中天那含怒一擊激發出來，瘋狂的修補著金屬性能量給其帶來的傷害。

    別看本源木靈已經被莫然壓迫到了那枚晶體之中，但似乎是受到了金屬性能量的影響，此刻，那股充滿著強大生之氣息的能量，在莫然的靈魂中，正是肉眼只見的速度，瘋狂滋生著。

    綠色的氣流自丹田中涌出，頃刻間便充斥了莫然體內所有經脈，甚至體表之下，莫然的肌肉處更是被這股強大的生之氣息所包裹，瘋狂的吸收著。

    時間過的極快，也就是短短的片刻之後，莫然突然一躍而起，整個人由于突然動作而發出“　里啪啦”的骨骼脆響。

    當人們見到莫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能再次做出跳躍動作，眾人無不震驚。

    “連番打擊居然還真麼生龍活虎，這家伙真的是小強啊。”

    “是啊，我要是有這副強大的身體該多好啊。”

    錯愕、驚懼、羨慕、贊嘆，一時間，滿場充斥的，盡是圍觀眾家族子弟的唏噓之聲。

    見到莫然沒事，李中天老臉猛的一沉，冷聲道︰“小畜生，居然沒事。”

    李中天的話音並不如何響亮，只是，在這處沒有人吱聲的場地中，還是被所有人听在了耳中。莫然也不例外。

    可是，就在其話音剛落之時，莫然那陰冷無比的聲音卻在下一刻吐出。

    “老東西，我告訴過你，你會為這兩個字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陰冷無比的喝聲，猶如來自九幽地宮的催命符，回蕩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

    一道道驚訝無比的目光開始向著莫然落下的方面望去。下一刻，一幕極度震懾人心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的眼球當中。

    挺立的身影，自天空中緩緩下落，接著便是數聲重物落地發出的低沉悶響。

    “蓬~”

    在場眾人望著那不斷從莫然身上解下來之物，個個目瞪口呆。

    手腕、腳腕、腰帶，這三樣東西一落在地上，皆是會被砸上一個大坑。

    “這是什麼？”

    “怎麼會這麼重？”

    “難道他一直帶著這些東西跟李長經戰斗？天哪，這些東西怎麼著也有數百斤吧。”

    望著那三樣物品，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好像剛剛莫然是正是帶著這一身的負重與李長老戰斗。這是什麼概念？別看莫然被李中天擊退，好像還受了傷，可這並不能決定莫然的慘敗，剛剛帶著負重還給李中天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可現在呢？

    想到這里，一道道錯愕的眼神皆是向莫然投去，可當他們見到剛剛落地的莫然後，人們首先見便看到了其身上那驚天動地的變化。

    裹體的青色衣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此時的莫然渾然不覺，而其周身卻是被無數道電花圍攏著，時不時的還發出“　啪”的爆裂脆響。視線上移，人們見到了那張曾經不算俊秀的剛毅臉龐，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如電般精光四射的眼神，眉心處一道紫色閃電印記正頻頻的向外射出毀滅的氣息，莫然那一頭過肩的漆黑長發，不知何時全然變成了紫色，似乎是受到身上氣勢的影響，無風亂舞起來。

    可以說，在眾人眼中，此時的莫然不再是那個狂妄無比、目中無人的青年。現在的他，就猶如一尊魔神般降臨在人間。而且，如果有人能仔細感受其身上散發的毀滅性的氣息的話，定會被那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不敢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猙獰的笑著，莫然雙手虛托，一步步的向著李中天走來。

    莫然腳下的頻率雖然很慢，但正如開戰之前李中天一樣，每每落腳，地面便迅速龜裂，更甚至的，這般龜裂便猶如發生某種地質災害一般，不住的向外擴散，直至蔓延到數十米開外，方才止住。

    眼見于此，眾人怎能不驚，這突兀間莫然所展現的實力，已經跟剛剛的李中天不相上下。那毀滅性的氣息，每當人們嗅到的時候，皆會不由自主的打上一個哆嗦。

    慢步著，莫然森然的盯著李中天，詭笑道︰“我說過，你將為你所說的付出慘痛的代價，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話音一落，莫然那慢如龜爬的腳步陡的一緩，隨後整個人便是消失在了當場。

    還沒等眾人反映過來，場中頓時傳出一道極具殺意的冷喝。

    “破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