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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北大連若]聖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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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4:06:43
第十九章︰追殺(1)

    三天後,卓彥與悅恬都醒了過來,煉燎與婆婆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想著三天下來,日夜守護在他們身邊,等待著他們的眼楮睜開等得心里一陣陣地著急。

    “我——”當卓彥的眼楮睜開的時候,感覺頭痛痛的。煉燎正坐在他旁邊,他高興地說︰“卓彥,你醒了。”

    卓彥呆呆地望著煉燎一會兒,回憶著三天前的情景,許久的沉默後,他才無力地說︰“是你……救了我。”

    “是悅恬叔叔,他用‘千虎陣’嚇唬你父親,他才放我們走。”

    卓彥望著已經醒過來躺在自己身邊的悅恬,感激地說︰“謝謝悅恬叔叔相救,都怪我太沖動了,要不是我,悅恬叔叔的傷也就不會加重,都怪我!”

    “說這些干什麼,你也救過我!”悅恬輕輕地說著。氣息十分地微弱。

    煉燎這幾天都在想著自己親自去布溲樂山脈一趟。而現在,卓彥與悅恬醒了,他便想馬上啟程。于是,吃過午飯後,他向各位說︰“婆婆,悅恬叔叔、卓彥,我不放心爺爺一個人去布溲樂山脈,我想,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你不放心老頭子啊,你就相信他吧,他一定會把事情辦妥的。”婆婆慈祥地看著煉燎,輕輕地說。

    “不是,婆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婆婆,你不知道呢,您別看煉燎一幅老實的樣子,他色心不小呢,居然敢暗戀我妹妹,永拓部落的第一美女啊。”卓彥打趣地說。

    婆婆笑了出來,想了一會兒,說︰“那好吧,你去吧,他們兩個有我照顧著呢,不會有事情的。”

    “卓彥,你幫我照顧悅恬叔叔,他身體太虛弱了。”煉燎回頭望著卓彥,輕輕地說。他這樣說目的是讓卓彥不要再做什麼沖動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現在沒力氣打架。”卓彥對煉燎打了個鳥眼。煉燎心想︰卓彥的心態總是那麼好,雖然有時候做事不經腦子,過于沖動,不過,他遭遇挫折依然樂觀處之的心態倒是我所不如的。

    煉燎喬裝打扮一番後,終于出發了。出發前,他抬頭望了一眼遠處的群山,心里浮現著穎孜的樣子。嘆了口氣。拳頭因為用力握起來,骨節分明。沒有了嘯天虎,煉燎每天都行走很長的路,而且還要趕速度,所以,每天都很疲憊。每當夜晚來臨,他都會枕著手中的桑也劍,沉沉入睡。

    半個月後。永拓部落。

    煉燎來到了布溲樂山脈。當他到達永拓部落的時候,發現部落里一個人都沒有。他氣喘吁吁地跑遍部落的每一個角落。用力地喊著︰“穎孜,穎孜……”許久許久,沒有人應答。只有風輕輕地吹拂而過。樹葉紛紛揚揚地飄落,煉燎的心冷了下來。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的表情變得很難看。用力地握緊拳頭,心里難過地說著︰“都怪我,我來晚了!”

    “老爺爺呢,他怎麼也不在,怎麼我沒遇見他,他現在……”煉燎繼續到部落的各個地方尋找老爺爺的下落,可是,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過去,許久,煉燎找過了最後一個角落,依然一無所獲,他感覺十分地壓抑,因為,知覺告訴他,老爺爺很可能出了什麼意外。這讓他感到欠疚。他怎麼能夠讓老爺爺只身來到這麼遠的布溲樂山脈,想著老爺爺與老婆婆一直對他們那麼細心地照顧,煉燎的心里就難過。

    “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煉燎心里浮起了比漠王索馬的猙獰狡猾的嘴臉。

    “啊……”煉燎憤怒地狂吼起來,雙臂因為拳頭握得太緊而使血管膨脹,渾身顫抖。顧不及疲憊,煉燎立馬返回漠城。

    三天後,矸研的軍隊抵達漠城。穎孜興奮地坐在馬上。望著城里的街頭,來往的路人。感到十分地陌生。當她再次見到矸研叔叔的時候,他跪在地上,稱自己︰公主。所有的部落同胞都這樣稱呼她。她們突然都變成了自己的奴僕似的。那時,穎孜感到奇怪而又害怕。不知一切是怎麼回事。當矸研告訴她,永拓部落已經成功地打敗了阿拉斯族。現在的比漠王是她的父親索馬時,她有些驚訝,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家人居然會成為王族。來不及轉過神來。所有的士兵已經跪在地上,高呼︰公主。但那一刻,穎孜一點也不感到高興。

    城門打開。矸研的軍隊緩緩地進城。守城的士兵,都跪了下去,高喊︰恭迎公主殿下。

    穎孜望著他們,感到有些陌生,她望著矸研,問︰“矸研叔叔,我們快到了嗎?”

    矸研行禮,答道︰“回公主殿下,我們很快就到王宮了。”

    “矸研叔叔,你又來了!”穎孜實在不習慣矸研叔叔突然變得那麼多禮,以前,他會毫不顧忌地抱起她,親她的小臉,可是,現在,他不再那麼親切,不再那麼隨意,而是聲聲叫著公主,處處都注意禮節。

    “哎,公主殿下,這……”矸研雖然也不想那樣多禮,不過,比漠王索馬的變化,還是讓他多少有些害怕。“哼!”穎孜不再理他,甩過頭,望向別處。再行一會的路。只見前面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穎孜一下子樂開了懷,因為,她看到了她哥哥卓彥。

    此時,假卓彥帶領一支人馬,迎了過來。矸研趕緊下馬跪拜,說︰“臣拜見王子殿下。”

    假卓彥揮一揮手,示意他起來,便不再理睬矸研,而是雙眼直盯著穎孜,興奮地問︰“妹妹,你可來了,哥想死你了。”

    “哥!”穎孜激動地下馬,跑過去,卓彥緊緊地將她抱住,顯得十分地興奮。

    “妹妹,你現在是比漠國尊貴的公主了。”假卓彥高興地說。

    “哥,我不喜歡當公主。”

    “傻,哪有女孩子不想當公主的。我們快回去見過父王吧。父王可想你了。”

    “嗯,我也想念父親!”

    “以後,你要叫父王,不然父親會不高興。”

    “啊?”

    “你記得,要叫父王。”

    “噢!”

    “哥……”

    “怎麼了?”

    “煉燎哥哥在不在?”

    “不在。我們沒有見過他。”穎孜心里一片失落,而假卓彥心里則一陣地不爽,再次听到煉燎兩個字,直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表情一下子扭曲起來。

    “哥,你怎麼了!”穎孜奇怪地看著假卓彥。

    “喔,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假卓彥緩過神來。

    “回宮!”

    假卓彥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啟程回宮。矸研在一邊,心里很不爽,因為,在以前,卓彥無論如何,也不敢那樣對他。雖然他現在是王子,但他剛擺的架子,著實讓他很生氣。成了統治者,一個個都變了樣。矸研想著,過幾日,帶著家人一起返回布溲樂山脈深處,再也不想做什麼將軍了。

    王宮。假卓彥帶著穎孜穿過恢宏而華麗的宮殿,來到了比漠王索馬的寢宮,穎孜則有些害怕,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當她再次見到她父親的時候,高興地跑過去,高聲地喊著︰“父親……”

    比漠王索馬抱住穎孜,說︰“我的寶貝,終于把你接回來了。”

    “父親,你穿的衣服好漂亮。”穎孜開心地說。

    “因為父親現在是比漠王了,以後你就是公主了。你也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了。”比漠王索馬一臉笑容。假卓彥在一邊則很不爽,任何一個人擁抱穎孜都讓他感到不爽。

    “嗯,父王。”比漠王羅銹嘿嘿地笑著,說︰“小丫頭,越來越懂事了。”穎孜開心地笑著。

    此時,矸研跪了下去,稟報說︰“比漠王殿下,臣已經吩咐下人安排接來的族人了。”

    “你先下去吧!”比漠王索馬的話冷冷地,矸研慢慢地離開宮殿,心里依然憤怒著。一會兒,有個臣子進來,有要事要報。比漠王索馬吩咐假卓彥帶穎孜去她的寢宮。

    假卓彥帶著穎孜去她的寢宮,一路上,假卓彥對穎孜噓寒問暖的。一會兒吩咐奴僕去準備這一會兒又吩咐奴僕準備那。穎孜雖然覺得有些不習慣,但感到更多的是幸福。因為,她的哥哥對她實在是太好了。不過,她感覺哥哥跟以前似乎有了些什麼不一樣,似乎不那麼愛玩愛鬧愛取笑了。穎孜看著華麗的房間,不由得驚嘆︰“哇,好漂亮的房間啊。”假卓彥看著穎孜傾城的笑臉,不由地說︰“妹妹,你真的好漂亮啊!”

    穎孜楞了一下,正想打假卓彥幾下,女侍們走了進來,呈上來漂亮的服飾,穎孜看著那些衣服,顯得很興奮,她趕緊接過那些衣服,說︰“哥,這些都是給我的啊!”

    “當然了,以後你想穿什麼衣服都有。”

    “嗯,哥哥真好!”穎孜一邊看著那些衣服,一邊笑著。

    “哥哥當然好了。”假卓彥坐在椅子上,看著穎孜。

    “哥,你跟他們都出去吧,我換衣服!我太喜歡這些衣服了。”

    “讓下人們服侍你嘛!”

    “不了,哥,我自己來。”

    “那好吧!”

    假卓彥示意所有的人都跟他出去。

    在門口,假卓彥示意所有的人都離開,一會兒,門口,只有他一個人。他握著拳頭,深吸一口氣,忍不住轉頭,透過門縫,看著里面穎孜一會兒拿起這件衣服一會兒又拿起那件衣服,好久才挑到一件滿意的淡粉紅色衣服,接下去,她脫下自己的外衣,露出瘦弱而縴細的腰身,假卓彥此時已經有些無法抑制內心里的沖動了,差點就沖進去。但他還是控制著自己,也許心里還有份良知在責備自己,所以,他控制著自己,終于轉過了頭。沒有接著往下看,就在他轉頭的瞬間,穎孜脫掉了內衣,換上了新的衣服。好一會兒,才听到里面穎孜的聲音,說︰“哥,我穿好了,你們進來吧!”

    假卓彥拍拍手,所有在外面等候的侍女們一起跟了上來,進了穎孜的房間。看著美麗的穎孜滿面春風的樣子,假卓彥的心里很興奮,他大聲地說︰“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公主,你們要好好侍奉公主,知道嗎?”眾侍女無一不跪地而拜著領命。坐了一會兒,假卓彥便離開了。而此時,煉燎正飛速地奔馳在返回王城的路上。心里仿佛有一把火焰,越升越高。煉燎幾乎是不分晝夜地趕路。雖然很累很累,但他還是堅持著。

    在比漠王索馬的密室里,索馬正接見著幾位臣子。

    “比漠王殿下,我們已經找到煉燎與卓彥,煉燎在返回王城的路上,再過幾天就會走出布溲樂山脈了,悅恬與卓彥在城郊一處小村落里,目前還受著傷。”

    沉默像迷霧彌漫開來。比漠王索馬的嘴角露出微笑,轉瞬即逝。昏暗的火光之下,誰也無法看清他的臉,他的表情。

    “誰能為我除掉他們!”索馬冷冷地說。

    話語剛落,幾十個黑衣人都向前走一步,齊聲說︰“願為比漠王分憂!”

    “你們分頭給我解決掉他們,特別是煉燎,他並不好對付。”

    “是!”

    黑衣人從密道離開,一會兒,假卓彥才從角落里現身,他說︰“父王,我擔心那個煉燎並不好對付,雖然他獨自一人,但他有桑也劍在身啊,桑也劍的光芒足以令那些普通的妖獸躲避了。”

    “是不能小瞧,只可惜了,你硬要除掉他,要是他能為我所用的話,那該多好啊!”索馬露出輕輕地奸笑。

    “誰讓他是兒臣的情敵呢,父王,要不,我們再派些人去吧。”卓彥心里甚是恨煉燎,很想除之而後快。

    “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比漠王索馬瞪了假卓彥一眼,閉上眼楮,思考著。

    “是,父王!”假卓彥不敢多說什麼,告辭而出。

    ……

    黑暗沉沉地壓著大地,四處一片寂靜,輕風微微地拍打著樹葉!發出細細地聲響。屋內,悅恬與卓彥正熟睡著,老婆婆將最後一塊椅子擺好,然後,緩緩地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入睡。她輕輕地蓋上被子,眼楮慢慢地閉上。屋外,幾十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團團圍住這座屋子。他們的臉也用黑布紗蓋住,只露出眼楮與嘴巴。

    他們的動作十分地迅速敏捷,一會兒,幾個人跳到了屋頂,像靈魂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響。在地上的黑衣人向前躍去,貼在牆壁上。一切準備就緒。遠處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輕輕晃動自己的手勢,所有的黑衣人開始點火,火勢迅速地蔓延,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包圍住整個屋子了。火光慢慢照徹黑暗,老婆婆剛閉上的眼楮立馬睜開來,因為,她的心突然砰的一下,一陣陣地痛急劇地傳來,像某種不可阻止的咒念,一瞬之間就施在了她的心頭,狠狠地粉碎她的靈魂,這是一種痛不欲生的苦!

    “老頭子,你怎麼了?”老婆婆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眼淚滑落下來,老婆婆的靈魂與老爺爺的靈魂很早就用幻術簽訂了靈魂契約連在一起,一方出事的話,另一方面能立刻感應到。望著窗外,火光漸燃漸亮,火勢漸燃漸旺,老婆婆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都在監視著他們,隨時準備對他們出手,來不及更多的思考,她跳下了床。接著,悅恬與卓彥也同時醒過來,溫度的急劇上升使他們都突然感覺難受。看著旺盛的火焰,他們相互望了一眼,都跳下了床,趕緊去找婆婆。正好,老婆婆迅速沖進悅恬與卓彥的房間,示意他們不要作聲。卓彥放下萇刀,輕輕地點頭。老婆婆帶著悅恬與卓彥輕輕地走進她的房間,在床頭一個突起的地方用力一按,床自動轉動,悅恬與卓彥看到了床底下另一個空間的出現,老婆婆示意他們先行下去,卓彥與悅恬輕輕點頭,便跳了下去。卓彥在跳下之前轉過頭,輕聲地說︰“婆婆,你先下吧,我斷後。”婆婆一臉地嚴肅,一句話也沒有說,卓彥感覺婆婆的表情好冷,冷得他都有些害怕了。她示意卓彥快點跳下去,卓彥跳下去後,她快速地按一下機關,床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此時,婆婆周身閃現光芒,她怒視著外面的火焰,透過窗戶,破火而出。幾個黑衣人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擊斃。吐出鮮血,倒在地上。所有的黑衣人圍了上來,婆婆每一次出手都是最致命最具殺傷力的。幾千只蟲子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大地上,突然出現無數只色彩鮮艷的蟲子,一只一只,越堆越高,那些蟲子一只只地齊齊向所有的黑衣人爬去,許多的黑衣人開始掙扎,有些因為未能及時防備,被蟲子一下子爬滿全身,整個人都被蟲子吞噬,只在幾秒鐘的時間之內,尸骨無存,整個人像蒸發了一樣。為首的黑衣人早已經幻化出抵御蟲術的結界,他一臉地猙獰,憤怒地望著老婆婆,繼而,冷笑在他嘴角綻放開來,詭異而殘忍。

    下一秒,滿地的蟲子再也無法動彈,一只一只地飄落下來,疊在一起,越堆越高,血腥濺滿寂靜的黑夜。婆婆伸出左手,向為首的黑衣人撲去,然後,還沒有伸出多遠,她的嘴角突然流出鮮血,接著,她倒了下去,壓在滿地的蟲子尸體上方,她腦子里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老頭子臨走時的那個笑容。所有的黑衣人沖進屋內,里面什麼也沒有,只有空蕩蕩的房間,還有不斷掉下來的熊熊燃燒的木材。整個屋子漸漸燒成灰燼,悅恬與卓彥未知去向,黑衣人在附近展開瘋狂而迅速地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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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追殺(2)

    此時的布溲樂山脈山腳下,煉燎正迅速地趕路,他的表情像凍結的堅冰,冰冷而嚴肅。他用力地奔跑著。突然,身邊似乎多了好幾雙腳步似的,煉燎停下來,顧盼左右,仔細地注視著周圍,掃視一圈後,什麼也沒有發現。

    “難道是我連日趕路過于疲憊產生的幻覺嗎?”煉燎思考著,來不及細想,突然,四面飛來幾十支箭,煉燎急忙躍到半空中,揮劍劃下一個圓形的光圈,所有的箭被割斷,掉落在地上,等煉燎落在地上,四周也出現了幾十個穿著戰甲,手握大刀的壯漢,他們的後面則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弓箭隊,看來,他們是比漠王索馬派來刺殺他的。一下子,煉燎就明白過來了。

    “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殺你們呢?”煉燎憤怒地吼著,年少的他,從嘴里吐出一句堅硬而冰冷的話,一陣陣地寒意撲向索馬派來的殺手們。但他們很快就屏蔽掉了這股寒意。不知從何方傳來一個聲音︰今天,如果你們殺不了煉燎,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幾十個壯漢沖了上去,嘴里發出響亮的沖殺聲,他們一個一個誓死的樣子。與此同時,後面的弓箭隊射出幾十支箭,一起飛向煉燎,煉燎的心里一直壓抑著怒火,此時,憤怒而激動的他,正想殺個痛快,于是,他一下子就使出了他以前一直未使用過的很消耗靈力的絕陰術。這是一種頂尖的陰術之一,能夠汲取施法者周邊所有植物或動物身上的液態物質,包括血液。甚至在周邊沒有什麼動植物的情況下,可以將空氣轉化成液態的水,然後,無聲無息,不可阻擋地刺入附近所有生命的體內,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結束任何一個生命。而這種陰術的厲害之處還在于,能夠跟凍術合起來用,阻擋許多的兵器的攻擊,將它們凍結起來後,能夠控制這些兵器,指使它們,向對方射去。

    所以,在那些壯漢還沒有與煉燎殺起來的時候,後面的弓箭隊突然一下子集體暴斃,整整兩百五十個人,無一存活,他們在死之前,都用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煉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在他們有生之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幻術,而他們射出去的箭返回,射進他們自己的身體後,他們的所有的意識瞬間停止。

    前面沖鋒的壯漢們一下子集體停了下來,他們開始害怕,有些人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他們的思想復雜地思考著……接著,又響起一個人的碎碎念的聲音︰你們是勇敢地戰士,臣服于比漠王索馬的忠誠的戰士,享受比漠王索馬的特別關愛與照顧,你們不能就此停止前行的步伐,為了表示你們對比漠王索馬殿下的忠心,你們必須繼續向前沖!不然,你們一樣得死……空中,出現那個未現身的人的身影,一閃即逝.

    煉燎接著施法,他的臉開始變色,不同色彩無序地變換著,此時的他似乎已經失去理智了,他用冷冷而憤怒的口吻說︰“相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們所有的人在同一秒內同時死亡。”所有的壯漢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心里十分地恐懼,雙方就這樣僵硬地對峙著。接著,空中傳來一個聲音,仿佛是一個咒語,那個藏身的人一字一字地慢慢地念著煉燎听不懂的咒語。

    煉燎听了一會兒沒有听懂他在念什麼,但是,那些壯漢好像听懂了,他們一下子又瘋狂起來,向煉燎沖殺過去,煉燎握緊寶劍,與那些壯漢們斗了起來。此時,他拿著一代劍俠桑也的寶劍,施展著聞名天下的劍俠家族的各式劍法。伴著不可遏制的怒火,在壯漢們之中奮力廝殺,雖然那些壯漢們個個都身手不錯,不過,他們遠遠不是煉燎的對手,僅僅二十分鐘,所有的壯漢無一存活,除了幾個還在痛苦的呻吟著,忍受著疼痛的人。他們的眼神依然不可思議。最後,他們一一閉上眼楮,一個一個突然整個身體都變成了一副骨頭,所有的血與肉,慢慢地消失。憤怒中的煉燎突然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有些惡心,幾乎要吐出來,望著尸骨滿地,煉燎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他望著自己的雙手,稍微冷靜下來,突然內心充滿責備︰我怎麼一下子殺了那麼多人,我瘋了嗎?

    突然,狂風大作,天昏地暗,附近的樹木劇烈的搖晃著,煉燎的長發零亂而快速地飛揚著,半空之中,突然浮現著一個身影,那個人有著一張極致可怕的臉。他的嘴唇呈現黑色,滿嘴都是血。濃密而修長的眉毛垂了下來,面目極致丑陋與可怕。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像靈魂一樣,在空中飄浮著。只見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殘留的血液,然後,陰森而冷漠地發出不可一世的言語︰“今天,你必須死,你沒有選擇,哈哈哈……”各種色彩又爬滿煉燎的臉,他冷冷地說︰“為什麼連卓彥與我都要謀害,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冷笑彌漫開來。

    “看來你們都要死不瞑目了。”那個人張狂地大笑起來。

    煉燎突然想到卓彥與悅恬他們,心想,難道他們出什麼事了嗎?想到這里,他憤怒了起來,不安而發瘋地吼著︰“看來,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話畢,煉燎首先出手了,幾十道光芒伴隨他的劍齊齊射出,周邊的許多樹木被連根拔起,狂風四下吹拂。

    與此同時,對方狂吼一聲,一道道黑色的如同絲綢的絲條撲向煉燎,那人的臉色不斷地發生著變化。表情越來越張狂與丑陋。煉燎再次施出絕陰術,一道道水柱從附近所有的花草樹木里穿梭而出,接著,凍結了那些躺在地上的箭,然後,那些箭一根根飛了起來,刺向對方。就在那些箭全都要刺向對方身體的時候,煉燎突然感覺世界突然一片黑暗,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只有狂風依舊猛烈地刮著。

    接著,耳朵里傳入黑衣人不斷地狂笑聲……

    煉燎什麼也看不見,他閉上眼楮,用精神力努力地搜索著對方的位置,但他只能听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聲聲的狂笑,除此,他無法做什麼,同時,他感覺,有一股隱藏的力量隨時會攻擊自己,他在這片黑暗里,不斷地變化位置,甚至,他在想方設法,控制煉燎的意識。因為,他感到有些頭疼。還有理智的煉燎趕緊召喚出另一種幻術︰旋靈術術。旋靈術也同樣是一種頂尖而令人懼怕的法術,施展這種法術的人會把自己的身影幻化成靈魂一樣的魅影,在敵人的黑暗結界下自由地穿梭出入,尋找到對方的正確位置,然後,展開猛烈地圍攻與暗殺。讓敵人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一直到對方體力消耗殆盡,軟軟地死去!煉燎似乎沒有退路了,只能用上他最利害的絕招了。

    那黑衣人依然不斷地狂笑——帶著輕蔑的口吻!

    “煉燎,你以為你的旋靈術術能夠驅除我下的黑暗結界嗎?太可笑了,我在結界里施了暗無天日大魔咒。你應該知道,到目前為止,無人能夠破除這個魔咒的,多少人死在這個魔咒之下,哈哈……”

    那人依然張狂、囂張。

    “當年,就是那不可一世的凌崖聖主焓焰那老頭子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整支軍隊困在暗無天日大魔咒之中,直到全軍覆沒,更何況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難道你是……”

    “煉燎,我不得表揚你一下︰你真的太聰明了。只是,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太好啊!受死吧!”那人的聲音突然大聲起來。突然,風刮得更加地猛烈,煉燎是憑借著屏蔽之術才能站得住腳的,但是,現在,他感到越來越吃力,他感覺到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正源源不斷地發出更怕地力量,意圖把他吸進去,然後,絞死在里面。

    “怎麼辦?”煉燎突然,感到無能為力,他想不起應該用什麼法術,才能夠脫離現在的險境。應該如賀?如果連旋靈術都敵不過他。來不及細細再想下去,他已經吐出一口鮮血出來了,在黑暗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他的腦子里浮現著三個人的樣子︰桑也爺爺、蒙喚師父、穎孜……

    “這次,你再也不會那麼幸運了,不會再來一只光之鳳凰救你了,就算來了,也一樣無能為力,比漠王索馬讓你死,你就得死!誰都無法反抗!”那人依舊張狂地說著。但是,接下去,他不得不楞住了。因為他突然听到一句令他害怕至極的話。

    “可是,如果我一定要堅持反抗呢?”煉燎的聲音突然變得強硬起來。遠遠地傳遍幾十里遠,伴隨著一股股的冷意與殺氣。這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施暗無天日大魔咒的黑衣人的心一下子驚了起來,仿佛一顆石頭重重地壓在心上。從這個聲音,黑衣人知道,現在的煉燎一點都沒有事。暗無天日大魔咒對他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馬上給我滾回索馬身邊,告訴他,如果他敢動我悅恬叔叔、卓彥、還有穎孜、爺爺、婆婆的話,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不信的話,你馬上就可以試試!”

    一聲大嚇!

    --仿佛整座山脈都在劇烈地搖晃,無數的樹枝折斷,參差地倒在地面上,黑色的浮雲飄過上空,映照地面上一切的影像,煉燎及那個一直飄浮著的若隱或現的黑衣人,還有地面上幾十具的骨頭。都映照在其中,黑衣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上空中的映像,煉燎的表情那麼堅定,仿佛絲毫的傷都沒有似的,剛才他施過絕陰術與旋靈術,此時,他的靈力依然那麼強大。任憑他剛才怎麼努力,也無法一下子控制他的意識。

    ——狂風更加地猛烈,但是,站不穩腳步的人不再是煉燎,而是,飄浮的那個黑衣人,他的心里倒抽一口氣,能操控風並且使離開寄居體的魂靈的鬼魅難以站穩的人,他的幻術之強大,簡直可以與萼花大帝一比。空氣之中,突然充滿令人嘔吐的味道,無數的光點浮現,一點一點地吞噬黑暗。那些光點是什麼……難道是傳說中的“神光噬”,黑衣人不敢再想下去,煉燎讓他感到的不僅僅是可怕,因為,除了可怕,他還感覺窒息,隨時而來的窒息,他可以一下子殺掉幾十個訓練有素的箭士與戰士,他甚至可以解除暗無天日大魔咒,他……來不及細想,黑衣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世界像是突然被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無數的光芒噴射出來。終于重見天日。

    但,很快地,煉燎就暈了過去。一切,慢慢地恢復平靜,黑色的浮雲消失,伴隨著那些映像。風不再那麼猛烈。草叢之中,許多野生動物的尸體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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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4:42:49
第二十一章  追殺(3)

    黑夜之中,兩雙腳步踏著草叢,飛快地奔跑著,不時發出幾聲咳嗽。打破寂靜的夜。已經是第三天了,那些黑衣人被悅恬與卓彥殺掉了許多,但還有一些不時會趕上來。憑空出現,然後,對他們發動攻擊。悅恬與卓彥只得一路逃跑!

    “悅恬叔叔,我們怎麼辦?”卓彥氣喘吁吁地問。

    “我們必須先找個地方避開那些黑衣人,再去尋找煉燎,直覺告訴我,他肯定出事了。”悅恬吃力地跑著。

    “都是我連累了大家。”卓彥傷感地說。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你父親為了他的陰謀連你也不放過,看來,比漠國不是我們久留之地啊。”

    “父親居然忍心害我。不知為什麼?那個假扮我的人到底是誰?”卓彥想到這里,悲從中來。又想起承枯、南布、矸研、鬼砲|位長老,也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卓彥……”悅恬不知怎麼地,一股奇怪地悲痛涌上心頭,他一時感到無力,竟然倒了下去,卓彥來不及想自己的事情,趕緊過去扶起悅恬。

    “悅恬叔叔,你怎麼了?”卓彥緊張地問。

    “我,我……”悅恬只說了兩個字,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難以醒過來。卓彥喊了幾聲,悅恬都沒反應,此時,卓彥的腦子里感到十分地混亂,他不知接下去要怎麼辦?只好背起悅恬,一路緩緩而小心地跑著,生怕遇見那些黑衣人。三天下來的戰斗與逃亡使他們都感到勞累之極。再也沒有更多的力氣再踫上任何的敵人。一行淚水,不知何時,從卓彥的眼眶里滑落。他從來沒有踫到那麼大的挫折,此時,面對那麼多的變故,想到父親、妹妹,他忍不住,眼眶濕了起來。是要往哪個方向走呢?煉燎,你還好好地嗎?妹妹,你怎麼樣了?父親,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殘忍呢?到底是誰假扮我呢?父親的陰謀到底是什麼?所有的思緒化成悲痛,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卓彥的心,糾心地絞痛!

    而此時,煉燎依然躺在地上,他的身邊有個白衣女子安靜地坐著。她的手掌發出緩緩的光芒,那些光芒緩緩地流向煉燎,包圍著他的身體。黑暗,像不可解除的咒語,圍繞在煉燎的精神世界里。“我在哪里,我死了嗎?”潛意識里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這點殘存的意識逼迫煉燎努力地睜開眼楮,可是,他怎麼也睜不開,眼皮像垂了什麼很沉的東西似的,靈魂深處,仿佛有一股力量,用力地拉著他,往一個未知的方向前行,他想掙脫那股力量,想睜開眼楮。可是,無論這個意識有多強烈,他有多努力,始終無法掙脫那股力量。“我這是要去哪里,我還活著嗎?”潛意識里,煉燎告訴自己︰我還不想死,我不能死,不能就這樣死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煉燎再次陷入沉沉地黑暗之中,意識瞬間停止!暗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

    一分鐘,兩分鐘,一小時,兩小時……不知過了多久,煉燎的潛意識再次甦醒過來,但他還是無法睜開眼楮,他依然很努力地想把眼楮睜開。還是那股力量在牽制著他,他想掙脫那股力量,他在努力,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有希望,在特別訓練營二十年那麼艱難的生活,造就了他頑強的性格,所以,盡管他身處于生與死的交界處,但他還是不願意放棄。他感覺自己在做夢,或者說一直被幻覺包圍著。因為,他的視覺之中,仿佛有個身影在自己的夢境中若隱或現,慢慢地,那個身影清晰起來。他的頭發很長很長,遮住他的臉,看不清他的樣子,他整個人被囚禁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茂密的藤蔓纏繞著他,一圈一圈,開滿各種顏色的花兒。整個夢境中,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煉燎好奇地望著那個被捆綁的人,心里一直想著︰這是哪,這里是哪里呢?他想向那個人慢慢地靠近,但是,幾乎是在一瞬之間,那個人一下子消失不見,他的意識卻漸漸地清晰起來。

    終于,拳頭能夠握起來了,煉燎的意識突然興奮了起來,我還是活著的,我沒有那麼容易就死的!就像二十幾年前,他突然從土地上冒出來,氣息微弱,掙扎了許久才甦醒過來一樣,他終于睜開了眼楮。彎彎的月亮輕輕地飄浮過去。浮雲與月光,映顯在他的眼簾里……

    比漠國王宮里。穎孜呆立了很久的時間,心里想著她剛見到煉燎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抱住自己,飛過長長的湖面,那種感覺至今她依然無法忘記。

    “公主,熱水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穎孜轉過神來,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穎孜走入浴室。雖然有侍女服侍,但她還是習慣自己動手洗澡,所以,她讓兩位侍女出去。慢慢地,她脫下外衣,縴細的腰身、細嫩的皮膚,她輕輕地進入浴缸。開始洗澡。

    兩位侍女站在門外候著。突然,一個身影從她們身旁閃過,以極快的速度,她們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感覺一陣風吹過。室內,屏風一側,一個黑衣人悄然現身。透過屏風,他望著里面,穎孜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之內。內心里欲望的浪潮,一陣一陣。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偷竊穎孜洗澡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沖動。

    如果不是時機未到,他早已經沖進去,抱起穎孜,盡情發泄自己的欲望了。但,他現在,還必須忍。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重重地壓在了他的心頭,他感覺自己被一雙巨大的手捏著,提了出去。無窮無盡地黑暗覆蓋住他的視線。直到光亮再次涌入他的視線時,他看到了比漠王索馬,驚嚇地跪了下去,說︰“父王,我……”

    “你這個畜生,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索馬很生氣地喝道。

    “父王,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想得到穎孜,我不想再等了。”假卓彥沖動地說。

    “畜生,沒用的東西,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自毀前程,更是在壞我大計,如果我的大計因為你生出什麼變故,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一陣冷意急劇地涌上他的心頭,假卓彥突然感到可怕。他終于冷靜了下來,失望地說︰“兒臣知錯了,請父王原諒。”

    “起來吧,我要你去辦一件事情。”索馬嘆了口氣,輕輕地說。

    “父王,什麼事情,很重要嗎?”假卓彥問。

    “煉燎那小子居然連大魔咒師‘迎然’也打敗了。他的實力超出了我的意料啊!”索馬咬著牙,恨恨地說。

    “什麼——”假卓彥一陣驚嚇,差點倒了下去,心里頭一下子空空地,他的想法是︰如果煉燎不除,那麼,他就永遠也無法得到穎孜。假卓彥繼而恐慌地叫了出來,說︰“怎麼可能,煉燎的實力,我們是試探過的,他怎麼可能反抗暗無天日大魔咒呢?”假卓彥心下又想,看了只能父王親自出手才能除掉他了。可是,父王現在根本脫不開身啊,他也不想跟煉燎硬踫,怎麼辦呢?煉燎……

    “迎然受傷歸來,是我給他治的傷,煉燎是用神光噬打敗了他的。世界上會神光噬的除了萼花大帝那個魔頭之外,我還真想不出誰還會。煉燎真可怕啊!”索馬心里想著都有些害怕。

    “父王,那……那怎麼辦?如果他再來的話,那怎麼辦?”假卓彥緊張地問。

    “若不是因為你想除掉煉燎,事情也不會這樣,要是他能為我所用,該多好啊!不過,如今,看來煉燎不除,終究會成為我的心頭大患啊。”索馬又嘆了口氣,沉穩地說。

    “父王,那卓彥呢?”假卓彥又問。

    “卓彥已經解決了,他也真是命大,居然從那小屋里逃跑,但是,他終究不是煉燎,我本來還以為,不容易對付的是悅恬,沒想到,一路上,悅恬一直昏迷不醒著,卓彥那小子為了保護他,最後,兩個人都無路可走了,跳下了山崖。”索馬輕蔑一笑。一幅老謀算的奸相。

    “太好了,至少,我們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假卓彥轉驚為喜,高興地說。

    “嗯,卓彥死了,我的心里還真有些難過啊,雖然他不是我兒子,不過,他叫了我三四年的‘父親’啊,唉,可惜啊,他跟你我終究不是一條船上的,我不能留他在身邊。現在,我們要想個辦法除掉煉燎那個小子,不然,他遲早會壞我們的大事的。”索馬接著說。

    “父王,您有什麼辦法嗎?”假卓彥接著問。索馬望著他,想了想,輕輕地說︰“你過來!”比漠王索馬指示假卓彥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假卓彥點頭,露出微笑,狠毒而邪惡的笑。

    (2)

    深谷,迷霧,密林,小溪。

    悅恬從水里鑽出來,爬到地面上,費了好大的勁,他才爬了起來,身體十分地虛弱。卓彥呢?這是他醒過來後腦子里的第一個反應!咳嗽幾聲,休息了一會兒,突然听到卓彥的聲音,他喊著︰悅恬叔叔,你在哪里?

    “卓彥,我在這兒,你呢?”悅恬使勁力氣,施了個擴音術。悅恬顧盼左右,看見卓彥撥開亂草,冒出頭來,兩人相見,一陣歡喜。卓彥興奮地說︰“悅恬叔叔,你沒事吧!”說著,跑過去,扶住悅恬。

    “我沒事,你呢?”悅恬氣喘吁吁地說。此時的他,身體依然十分虛弱。每每動氣,都會感覺糾心地難受,渾身無力。

    卓彥嘻嘻笑了出來,說︰“悅恬叔叔,看來,這次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從山崖跳下來的時候,以為自己不死也殘廢了,沒想到我們居然落在一個那麼大的蜘蛛網上,活活把那只蜘蛛給壓死了,那個網也夠牢固的,居然沒有任何的破損。”說完,卓彥還嘿嘿地笑。悅恬突然激動起來,他想到剛才在那個蜘蛛網上,卓彥努力地不讓他踫到那只大蜘蛛還有蜘蛛網並想辦法讓他跳進水里都是為了不使他中蜘蛛毒。看著卓彥已經變色的臉,悅恬嚴肅地說︰“卓彥,你坐好!”

    卓彥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問︰“悅恬叔叔,怎麼了?”

    “那只大蜘蛛有毒,你的臉色……”

    卓彥趕緊走到溪邊,通過湖面,他看到了自己的樣子,臉色正慢慢地變黑。

    “完了,那只蜘蛛那麼大,多半是有毒的才對,被我活活壓死,他身上的分泌液可都是帶著毒的。”卓彥馬上領悟過來,剛才為了逃命,為了尋找悅恬叔叔,他的腦子里再也沒有想別的。

    “快點,我給你把毒給逼出來!”悅恬嚴肅地說,此時的他,使出全身的力氣,表情是那樣的堅定。

    “可是,悅恬叔叔,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不能再動氣了。”卓彥難為地說。

    “來不及了,坐好!”悅恬不等卓彥同意,一掌把他按下來,施了個小法術,讓卓彥不得動彈!

    “悅恬叔叔……”卓彥來不及把話說完,悅恬一掌推開他。一道紫色的光芒,從悅恬的指尖流泄出來,緩緩地包圍著卓彥,他閉上眼楮,深深地呼吸著。

    (3)

    深夜時分,小木屋!

    煉燎悄然出現在木屋附近,許久,不敢現身,他還不知道,木屋里面,悅恬叔叔與卓彥是否還在?一直到半夜的時候,木屋的門突然打開,煉燎俯下身子,看到卓彥一個人走了出來,找了個地方,找來一塊石頭放下去,然後,坐在石頭上面,仰望蒼穹。約莫三十分鐘過去了,卓彥依然坐在那里。悅恬走了出來,輕聲地問︰“你一個人坐在這里想什麼?”

    “我很擔心爺爺與煉燎,不知他們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卓彥憂傷地說著。

    “想想,也該回來了,唉,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悅恬仰天長嘆。

    “悅恬叔叔,我想去找他們!”卓彥突然變得更嚴肅。

    “不行,萬一他們已經回來了,而我們卻又出去了,豈不是添亂!”悅恬說。

    “可是,我真擔心他們啊!”卓彥的表情又憂傷起來。

    “我對他們有信心!”

    一會兒,他們進入了木屋內,煉燎卻沒有現身,此時,他並不是在懷疑剛才所看到的一切,而是覺得,現在是深更半夜,不想就這樣進去,怕打擾他們。自從認識了鎖鑰與永拓部落的人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打破了煉燎本來平靜的生活。尋找悅恬叔叔、為桑也爺爺報仇、探尋五聖子的下落,這些自己的事情卻遲遲不能去辦。現在,他卷入了比漠國的政亂風波中,被四處追殺,如果與悅恬叔叔離開比漠國的話,似乎一切的動亂都與自己無關了,但是,穎孜處于虎口之中,又不能置卓彥及他的族人不管……想到這里,煉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堅定而憤怒地的表情刻在他的臉上,眼角露出凌人的氣勢,所有的憤怒與激情化成力量,他的拳頭用力地握起來,牙齒咬得緊緊地。夜已經深了,他握緊寶劍,隨便躺地草地上,仰望夜空,雖然倦意濃濃,卻難以入睡。他在想著第二天與婆婆見面後,如何跟她說,沒有找到爺爺的事。

    次日清晨。煉燎終于敲開了小屋的門,開門的人是婆婆,她一臉興奮地望著煉燎,說︰“煉燎,你回來了!”

    “嗯,婆婆!”煉燎勉強地微笑著。

    一會兒,悅恬與卓彥走了出來,看到了煉燎都很高興。悅恬撫著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幾下,問︰“煉燎,你還沒吃早點吧,我與婆婆去準備早點!”

    “是啊,煉燎肯定餓了,我去就好了!”婆婆微笑著說。

    悅恬與婆婆便去準備早點了,卓彥嘿嘿笑了幾下,說︰“好久不見了,我們好好聊聊吧!”

    “怎麼樣?”卓彥緊接著問。

    “哎——”煉燎喝了口水,難以啟齒。

    “見到我妹妹了嗎?”卓彥緊接著問。煉燎搖搖頭,不知如何說。

    “我妹妹不會出什麼事吧!”

    “卓彥,對不起,我去晚了!”煉燎的表情暗淡下去。卓彥的表情一下子凝固起來,他激動地說︰“父親應該不會對妹妹下手吧,她那麼單純!”

    “卓彥,我一定會救出穎孜的!我太累了,今天我休息一下,明天,我就去找索馬那老奸巨滑的家伙算帳!”煉燎冷冷地說。

    “你一路奔波,先休息幾日再說吧,我們從長計議。”煉燎望著卓彥,感覺卓彥突然成熟了許多,不會再像前陣子那樣,遇到什麼大事,就顯得很沖動。平日里,也不會再嘻嘻哈哈、愛說笑話了。不過,這讓他感覺有些怪怪的!一會兒,飯菜呈了上來,悅恬興奮地說︰“煉燎,你來嘗嘗悅恬叔叔做的飯菜,我好久沒有下廚了!還好,有婆婆在一邊指點。”卓彥嘿嘿笑著說︰“突然感覺肚子好餓啊,悅恬叔叔的手藝一定很不錯。”

    婆婆一臉微笑地說︰“煉燎,你快點吃吧!”

    煉燎望著婆婆,突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他的眼淚竟然流了下來,他站了起來,跪了下去,悲傷地說︰“婆婆,你跟爺爺對我們那麼好,但我卻……卻找不到爺爺的行蹤,對不起!”

    “老頭子命大著呢,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出什麼事的。很快就會——”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一個他們幾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來。

    “喲,老太婆,你們在吃早點啊,我肚子也餓了,有沒有做我的份啊!”進門的人居然是老爺爺,煉燎一陣興奮。

    “死老頭子,現在才回來,急死我們了,你看,煉燎都急哭了!”婆婆瞪著老頭子,凶凶的樣子。煉燎望著老爺爺,一臉地驚訝,他不知爺爺是怎麼出現的。但無論如何,他現在還活著,還好好地,這就可以了,他不用再為找不到爺爺而感到內疚。

    “老爺爺,你——你終于回來了!”煉燎又激動起來。

    “看來,還是煉燎比較想念我!居然流淚了!”老爺爺笑著說。

    “老爺爺,我也很想念你的。”卓彥嘻嘻地說著。

    “我們都先吃早點吧!”悅恬端出最後一盤菜,放在桌子上。

    幾個人就圍在一起,婆婆開始為每個人盛飯。

    “我們先吃飯,什麼事,一會兒再說!”悅恬說。老爺爺、悅恬叔叔、卓彥、婆婆都吃了起來,煉燎看在眼里,感覺心里很溫暖!

    “煉燎,快吃吧!”悅恬叔叔提醒了一句。

    “嗯!”煉燎此時感覺肚子極度饑餓,于是,端起飯碗,開始吃了起來。悅恬叔叔與婆婆的笑容那麼溫暖親切。

    吃著吃著,煉燎抬起頭,此時,他的臉色變了顏色,各種各樣的色彩,在他的臉上不斷地變換著,他依然一口一口地吃著飯。在他再次低頭抬頭的一瞬間,他突然感到有些異樣,因為,他仿佛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這令他猛地抬頭看了一眼悅恬叔叔與卓彥,但是,他們卻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悅恬叔叔變成了假卓彥的裝扮,婆婆變成了一個年輕的丑陋女子,而卓彥則變成了那個他在布溲樂山脈見過的黑衣人,施暗無天日大魔咒的那個人。老爺爺則變成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你們——”來不及更多地細想,來不及理清思緒,意識瞬間被吞噬,黑暗籠罩著一切,煉燎感覺一下子陷入沼澤地里。

    哈哈哈——陰森而詭異的笑容在他們的臉上一一綻放。

    “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嘛!”假卓彥抓起煉燎的衣領,再拍拍他中毒後變色的臉,笑著說。旁邊的黑衣人,大魔咒師迎然陰森地笑著,說︰“王子殿下,這小子再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

    “嗯,這次他就是插翅也難飛了。多虧了大師的妙藥啊,真見效!回去後,必定重重封賞!”假卓彥得意地望著煉燎,嘖嘖地說︰“幻術再厲害也沒用啊,我只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便把你給休了,哈哈哈!”

    “謝王子殿下,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迎然行禮,露出一臉奸笑。假卓彥仰天大笑。

    (4)

    深谷里。傍晚時分。

    “悅恬叔叔,你好些了沒有?我摘了些水果給你吃!”卓彥放下手中的水果,輕輕地扶起悅恬。悅恬閉著眼楮,整個人軟軟地躺著,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他微微睜開眼,咳嗽了幾下,又閉上了眼楮。此時,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幾乎快要丟了生命。

    卓彥的眼淚流了出來,極致悲傷痛苦,自責地說︰“都怪我,悅恬叔叔為了我,多次受重傷。都是我不好!”悅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他听到了卓彥的話,他努力地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握住卓彥的手,卓彥楞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趕緊握著悅恬叔叔的手,悅恬搖了搖頭,想要表達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幾秒鐘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卓彥顫抖地望著悅恬叔叔,心里更加地自責,他輕輕地把悅恬叔叔放下,眼睜睜地看著他繼續昏迷著,卻無能為力。卓彥無法原諒自己的過錯,內心里的痛苦壓抑得他好難受,他沖入水中,揮起手中的萇刀,拼命地砍著,對著蒼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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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蒴菽

    比漠國王城熱鬧的大街市上,一列商隊緩緩地路過,幾個高大健壯的漢子騎著馬匹,走在前頭,後面是一輛裝飾富麗的馬車,里面坐著他們的主人。再後面,有好幾十只馬匹拖著一車車的貨物,最後面則是幾個高大健壯的漢子。到城門的時候,為首的一個壯漢下馬,走到守城士兵的面前,說︰“這是我們的通行證!”守城士兵看了一眼那張通行證,和氣地說︰“原來是燕祈國的商會代表啊,失敬失敬了!請你們過去吧!”商隊緩慢地穿過城門。過了城門,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直到他們來到最繁榮的北漠街上,在一幢高大的建築樓群附近停止了腳步。

    比漠國雖然處于極北的偏僻內陸地區,除了幾座大的城市較為繁榮外,大部份地區都比較窮困,但是,他們有著豐富的鐵、銅、寶石等礦產資源,王室的很大一部份開支就是從開采礦產而得來的,這些收入保證了王室及貴族的奢侈生活。燕祈國是北方的一個小國家,疆土不大,相當于比漠國的十分之一。只有三座城市而已,燕祈國人口參差復雜,基本由外來人口組成,但是燕祈國的貿易十分繁榮。許多資源都緊缺的燕祈國必須與各個資源豐富的國家保持著緊密地商業聯系。包括許多南方的國家,都有燕祈國商人的蹤跡分布。燕祈國可謂北漠一帶的商業第一國。

    一個高大的壯漢進入了一家擺設豪華的珠寶店鋪里,裝飾富麗的馬車上走下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她的出場立馬引起了許多旁人的注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很快地,店鋪里走出來一位衣著極致華麗、體態肥胖的中年男子,他滿面春風地笑對著到訪的人,恭敬地施禮,笑著說︰“尊敬的蒴菽小姐,請接受我無比崇高的敬意!”男子摘下帽子,對蒴菽小姐鞠躬。

    “淖沌先生,你好,我代我父親向你轉達他老人家關切的問候。”蒴菽小姐也回禮,恭敬地說道。淖沌畢恭畢敬地說︰“蒴菽小姐,請進店里坐吧!”他們朝店內走去,幾個壯漢忙著搬運貨物。

    “听聞滄澮老先生近來身體有些不適,不知現在情況怎樣?”淖沌的眼神瞄了一眼蒴菽,很快就轉向別處,遠處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實,淖沌雖然人到中年了,但見到像蒴菽這樣美麗的少女,也免不了內心澎湃、色心大起,在言談間,忍不住會向蒴菽美麗的臉蛋或隆起的胸部瞄上一眼。

    “謝謝你的關心,我父親一切都好,再休息些時間就能康復了!”蒴菽淡淡地回著。

    “很早就听滄澮說,蒴菽小姐能力非比尋常,不是一般的機靈與聰明。我想滄澮老先生大可以把生意交給你打理了。”淖沌說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如果蒴菽小姐接管了她們家的生意後,那麼以後,就能經常與她打交道了。

    “淖沌先生真是過獎了,我現在年紀還小,父親怎麼放心把生意全交給我打理呢?”

    “哎,我對蒴菽小姐有信心,我很看好你,你肯定能把生意做得更大!”淖沌說完哈哈笑起來,不忘趁機瞄一下蒴菽的胸部,心里想著,這丫頭快成年了,身體發育得那麼豐滿,真是漂亮啊!

    蒴菽陪笑著。她只是一路跟著淖沌,並沒有看過他一眼,與他的對話,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其實,她壓根對生意沒有興趣,雖然她真的很會做生意。淖沌帶著蒴菽及她的隨從進了會客室里,吩咐好下人準備點心及酒水。

    “蒴菽小姐,請坐!”

    “你的店鋪裝飾得很豪華啊!”

    淖沌听了很得意,說︰“蒴菽小姐應該知道,北漠街可是漠城里最繁榮的一條街啊,在這條街出入的人都是貴族及富人,所以,我們當然要把店鋪裝飾得豪華一點了,不然,哪會有人來光顧我們的生意嘛!”

    “喔,看來,最近比漠國的動亂並沒有影響你的生意嘛!”

    “唉啊,其實,影響是有的。現在,王族變了,永拓部落把阿拉斯族給打敗了,以前的阿拉斯族王室都被驅逐出境,你想啊,那段時間我的珠寶賣給誰啊!除了一些富商還會來光顧之外,就沒有人了,那些普通民眾是無論如何也買不起的。”

    “還好,現在動亂結束了,永拓部落成了王室還不是一樣,那些功臣得了封賞成了貴族不也還是會來光顧你的生意!我就不信他們不喜歡這些珠寶。”

    “嘿嘿,我就說嘛,蒴菽小姐是何等的聰明啊,比我聰明多了!”淖沌笑了出來,一幅奸商的模樣,蒴菽看著他有些難看的臉,心生煩感。

    “我怎麼能跟淖沌先生比呢!”蒴菽微笑著說。

    “蒴菽小姐有所不知啊,永拓部落隱居在外多年了,據我所知,永拓部落族長並不貪財,向來比較正直,本來我還想著這次永拓部落變成了王室,我的生意就要大大縮水了,沒想到,就連比漠王索馬私底下都派人來購買珠寶,嘿嘿,所以,我以後的生意只會做大,不會做小!”淖沌開心地笑著,蒴菽掃了一眼他難看的笑臉,感覺有些惡心。

    “喔……”蒴菽話還沒有說完,看到門外跑進來一位隨從,看他的神情,慌慌張張地,他吱唔地說︰“主——主人,外面有好幾位官——官兵要見你!”淖沌的臉色突然沉下來,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他起身,微笑著對蒴菽說︰“蒴菽小姐,你先坐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淖沌先生去忙吧,我也累了,休息一會兒!”蒴菽回道。

    淖沌走到大廳,見到兩位長官帶著一群士兵,氣勢洶洶地樣子,嘿嘿地微笑著,一臉和氣地說︰“請長官們坐!”並用手示意下人備酒水。下人的動作也真是快,一會兒的功夫,就準備了一桌的酒菜。淖沌把兩位長官請到飯桌上,聊了起來。

    “老板,你還記得我吧!”其中的一位官爺坐了下去,一邊吃一邊神氣地說。淖沌定楮仔細看著,很快就喔的一聲,說︰“記得,記得,我就是忘了我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會忘了長官您啊,嘿嘿!”淖沌陪笑著。

    “記得就好,你上次送王子殿下的那顆鑽戒很不錯,王子殿下很滿意很高興!”那位爺繼續神氣地說著。

    “謝謝王子殿下厚愛,也感謝兩位長官的美言。”淖沌接著討好他們。

    “當然了,你送我們的珠寶我們也很滿意,這次,王子殿下想要一枚做工精致、樣式特別的戒指,你能辦到嗎?”那位爺瞪了一眼淖沌,繼續說。

    “哎,嘿嘿,當然可以,只是不知王子殿下有什麼具體要求沒有?”淖沌心里此時想著,此次是把戒指作為禮物送出去,還是收點錢呢?

    “王子殿下說了,他的要求是︰高貴、獨特、美麗、大方、清純、浪漫!”淖沌心里一听,很快就明白王子殿下是想把戒指送予心上人。這讓他感到有點為難,因為,王子殿下送給心上人的戒指可不一般,而那造價……如果再免費的話,實在……但是,如果王子殿下執意不給錢,又能怎麼樣呢,永拓部落已經霸佔了整個比漠國了。

    “王子殿下說了,只要你完成得好,就會給你這個數!”那位長官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去又掰上來,直看得淖沌有些眼花,都看不清到底是多少了!但看那長官把手指掰來又掰去的,數目肯定不小。心里由猶豫轉為喜悅。

    “哎,請轉告王子殿下,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的。”淖沌高興地說。

    “嗯,很好!”那幾位官爺滿意地埋頭吃飯,帶頭的那位笑著說︰“老板,謝謝你的招待啊!”淖沌連連搖頭,說︰“官爺慢用,慢用!”飯飽酒足後,兩位長官帶著士兵們離去,淖沌才又繼續忙著招待蒴菽。蒴菽小睡一會兒才醒過來,好久才等到淖沌走進來。

    “真是對不住啊,蒴菽小姐,讓你等了這麼久的時間!”淖沌紅著臉,陪禮道歉。

    “淖沌先生不用客氣,我知道那些長官得好好應付一下的!”蒴菽禮貌地說。

    “是啊,他們是王子殿下的人,我得罪不起啊!”淖沌呵呵地笑著。

    “沒想到淖沌先生能結交到比漠國王子殿下,難怪我父親說淖沌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蒴菽一句話說得淖沌心里飄飄然地。淖沌听了這句,很是受用,心里樂得像什麼似的,他微笑而裝作謙虛地說︰“蒴菽小姐小小年紀,口才如此之好,真是令我佩服啊!”蒴菽的嘴角也綻放出笑容,她說︰“淖沌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們就不要再說那些客氣話了,我帶來的貨物你清點一下吧!那些貨物可都是上等中的精品喔!”淖沌眼楮一亮,說︰“真的,那就太感謝蒴菽小姐了!我正好需要,王子訂了一枚戒指,我需要上好的材料打造。”

    “我這次帶來的可都是上好的貨喔,我知道,這些淖沌先生一定有用的!”

    “哇,蒴菽小姐太厲害了,真的是太厲害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先見之明,以後,你肯會做得你比父親出色。”淖沌簡直心花怒放。

    “嘻嘻!”蒴菽露出了傾國傾城的笑容,看得淖沌心里又一陣高潮澎湃。“但是,價格會比較高點!”由于對價格兩個字太過于敏感了,淖沌一听這個詞,臉色很快就換過來,心里快速盤算一番後又立馬換回剛才的臉色,說︰“這個是肯定的,上等的貨物當然價格就要高點的嘛!沒問題!”

    “那麼,請淖沌先生去看一下貨吧!”

    “哎,不用了,我吩咐下人去驗收一下就可以了,我跟你父親常年打交道的,一直都合作得很順利,我絕對相信你們!”說完,示意下人去驗收貨物,蒴菽也示意隨從出去幫忙。淖沌請蒴菽共進晚餐,蒴菽沒有思考就委婉地拒絕了。

    “太抱歉了,淖沌先生,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但還是要感謝你的熱情招待!”淖沌看了一眼蒴菽的表情,雖然很想與蒴菽共進晚餐,但是,還是不便強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慢地遠去!心里居然有幾分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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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4:50:19
第二十三章︰析松

    蒴菽一行人住進了北漠街最豪華的“夜夢酒樓”。她的進場,使得所有出入的人都眼前一亮,眼楮都往她身上望去。她的服飾、她的姿態、她的臉龐、她的舉止,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眨眼,都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人都想跟她搭訕幾句,但沒有人敢。因為,他們都料想蒴菽的身份何其尊貴,在未知她身份的情況下,隨便跟她搭訕,弄不好會惹禍上身。選好房間後,蒴菽便命令所有的下人休息去,她自己選了一間上等的房間。一路下來,他們一行人都十分地疲憊,下人來請蒴菽出去用餐時,她卻已經沉沉入睡了,下人們便不敢吵醒她。蒴菽的下人 ,帶著商隊的諸位人員一起去吃飯。叫了一桌的飯菜,他們便吃起來。

    “服務生,他們的所有費用算在我頭上。”一位陌生人突然出現在正在吃飯的蒴菽的隨從們的身邊,對著櫃台里的老板高聲地喊著。他們望著這個陌生人,一臉地奇怪。為首的一個隨從,也就是走在車隊最前面的那個壯漢‘ ’停下來,說︰“謝謝這位先生的好意,不過不用了,老板,我們自己結算!”

    “大叔,請不要客氣喔,我只不過是想結交你們幾位朋友嘛,我一直都很仰慕你們燕祈國的商人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結識!幾位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接受我這個朋友的請客吧!”他坐了下去,又喊了一句︰“給我上最好的酒!”

    “公子想必是有錢人家,不必要做什麼生意,我們吃飯的時候不太喜歡跟人說話,還請……”听完這句話,公子的臉色馬上變化,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回道︰“大叔此言差矣,我是誠心想向你們習經商之道的,不知要收多少費?我願意交。”

    壯漢仍然很不客氣地說︰“我們不收徒!”說完,他放下碗,準備起身,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碗,準備離開。

    “哎哎哎……大叔,大叔……”公子失望地看著他們走上樓去,他們連回答都沒有就上了樓。公子後面的隨從想要上前阻攔,被他阻止了。

    所有在用餐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都認識眼前的這位貴族少爺,他可是比漠國第一富翁的獨生子︰析松。只要經常出入夜夢酒店的人都知道,析松可是夜夢酒店的常客,經常來這里住上幾天,因為他的身份獨特,這里的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地,可從來沒有人不給他面子的。

    “您好,析松少爺,很榮幸能夠認識你!”此時,一位老者彬彬有禮地給析松行禮,析松看了一眼老者的相貌、衣著,覺得實在是太普通了吧,最多也就是個小老板,每天都有太多人想巴結他了,他對那些巴結他的普通人完全不放在眼里,所以,他面無表情,不屑一顧,甩頭就走。

    “析松少爺,我有辦法讓你結識到你想結識的人喔!”老者在背後喊著。

    析松的反應也真夠快,立馬就停住了腳步,本想興奮地沖過去問個究竟,但是想到剛才自己的神態,覺得還是得把那神態繼續保持下去。于是,他示意下人私下聯絡那個老者,自己依然闊步向前,回自己的房間,那神態十分高傲!老者微笑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飯菜很快就傳了上來。老者慢慢地吃著菜,喝著酒,等待著析松下人的到來。析松消失在餐廳後沒有多久,就有個人來到老者的身邊,坐了下去,輕聲說︰“我們少爺請你到屋內一談,你到四樓去,我們在那里等你。”

    老者笑眯眯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此時,蒴菽房間里。蒴菽突然醒了過來。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似的,蒴菽突然感覺時間過得好快,望著窗戶外面,夜色已經暗下來,饑餓的感覺迅速地充斥著她的意識,于是,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準備出去用餐。開門,門外,兩個貼身的侍女還站在那里,剛才,她們輪流去吃飯,吃完後,就一直守在這里。

    “小姐!”

    “你們吃過了嗎?”

    “我們吃過了,小姐,你想吃些什麼?我們吩咐伙計去做。”

    “我沒什麼胃口,隨便吃點什麼吧!你們還吃得下去嗎?”

    “嗯,小姐,我們都已經吃飽了!”

    “如果還有胃口,就陪我再吃點!”于是,她們三個人向餐廳走去。

    “ 叔叔他們都吃過了吧!”

    “他們都吃完了,在房間里休息呢!不過……”

    “不過什麼?”

    “剛才,我們在用餐的時候,有個陌生人主動與 先生搭訕, 先生好像很討厭那個人,說了幾句,就示意我們回房間!”

    “那個陌生人什麼來頭!”

    “年紀與小姐差不多,長相一般,從服飾、舉止言行、派頭來看,應該是個貴族子弟。”

    “就這麼個人也會惹 叔叔生氣,有點奇怪!”蒴菽奇怪地想著。

    一會兒,她們已經走到二樓的樓梯了,正好,踫見那位老者,他對蒴菽小姐望了一眼,微笑著。蒴菽並不會理會任何與自己不相關的人,所以,她依然慢慢地下樓梯,連望一眼那位老者都沒有。老者並不在意這個,依然不緊不慢地上樓梯。

    找了個位置,剛坐下來,餐廳的經理助理就跑過來,色眯眯地盯著他們看,獻殷勤地問︰“三位小姐,要點什麼菜。

    我們這里的特色菜式有紅燒……”幾乎全餐廳的男人目光都齊齊射向這里。蒴菽听到助理的話感到心里很煩,她示意他閉嘴,助理睜大眼楮,望著蒴菽,當然,不忘趁機朝蒴菽的胸部瞄上一眼!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妙了,他心里想著︰這個世界上怎麼有如此漂亮的女孩子呢?

    “哎,小姐,不知你……”助理想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引起蒴菽小姐的注意,從而達到與她認識的目的。

    “我們小姐讓你閉嘴,你不懂嗎?”蒴菽的侍從冷冰冰地喝道。她們剛坐下來,還沒有叫服務生呢,他居然主動跑上來,不等蒴菽小姐說話,便嘰嘰歪歪地,真是讓人討厭。

    “噢噢噢——”

    “相不相信,再敢噢一聲的話,你就永遠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另一個侍從接著訓道。而助理听了很不以然,他笑了出來。

    “呵呵,三位小姐說笑話吧,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打架的話,似乎也是我比較佔上風嘛,畢竟,要算起來的話,三位都得叫我一聲大哥哥才對的喔,你們看,大哥哥這麼年輕就當了助理了……”助理的話說到這里突然停止,許多人都望著他。有些人羨慕、有些人幸災樂禍。

    “你再說下去啊!”

    “##¥¥%%…………——**(())!#8226;#8226;##¥¥”

    助理吱吱唔唔,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下,他才相信了剛才她們說的話,他心里一百個一千個後悔,可卻已經來不及了。他跪了下去,用手比比劃劃,向蒴菽求饒!蒴菽樂開了花,呵呵地笑著,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敲了敲助理的腦袋,教訓他說︰“別以為你們夜夢酒樓什麼菜都有,本姑娘什麼菜沒吃過,需要你那麼羅嗦,唧唧歪歪,沒完沒了的嗎?”助理拼命地搖頭,表示不敢了,無論如何也不敢了,他連續磕了好幾個響頭!蒴菽那一笑讓在場所有用餐的男人都有些沖動了。他們的心里都想著︰這世界上,怎麼有如此的美女啊,太美了……一個一個很想流鼻血的樣子。

    “好好地給我準備三盤果味甜糕、三盤煎餅、再加上三杯羊奶!如果你呈上來的甜點不適合本小姐口味的話,那可不能怪我不讓你講話喔!”蒴菽瞪了助理一眼,那模樣,差點讓助理沒了魂。

    “唔唔唔……*—%#¥!”助理拼命地點頭,連滾帶爬地去準備。蒴蒴得意地笑著,侍女們也跟著笑出來,看著助理的那副模樣,他們都覺得十分過癮。旁人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一幕,才知道,眼前的小美女可是有幻術的啊!沒本事的就不要那助理,自取其禍。

    “小姐,好多人望著我們啊!”左邊的侍從輕輕地說。

    “是望著小姐!”另一個侍從補一句。

    “隨便吧,有男人的地方都是這個樣。”蒴菽嘆了口氣說,從小到大,她都習慣了。有什麼辦法呢,自己長得太漂亮了。

    “小姐漂亮嘛!”兩個侍從隨和道。

    “哼哼……”蒴菽不想她們再听下去。侍女便不敢再說下去。很快地,她們要的食物都一一傳了上來,並且都做得很好看,一上來就傳來一陣陣的香味。助理親手捧上來。

    “等我們吃完了,再處理你!”蒴菽對助理冷冷地說了一句,當然,在說話的過程中,不忘對助理施加一些壓力,助理听蒴菽說話,感覺就像天塌了下來,雙手死死地托住那樣費力與難受。他不禁從頭到腳冷了一陣,然後,拼命地點頭,再滾回去。望著那些看著他的下屬們,助理一肚子的火氣,想命令他們做事去,卻苦于說不出話,只得用手比比劃劃,指著這個再指著那個,比來比去,似乎也沒有人明白他的意思,當然,他們都是假裝的,跟助理斗氣而已。助理終于崩潰了,再也沒有力氣與下屬們再糾纏下去,只得回到辦公室里,透過窗戶,苦苦地望著蒴菽小姐慢慢地吃飯,她吃得很慢很慢,助理在辦公室里看著,恨得牙癢癢,那恨意正慢慢轉入高潮,突然,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在自己的嘴唇滑過一般,劇烈地疼痛涌入他的神經里。他喊了一聲,倒在地上,痛得咕咕叫。叫著叫著,他樂了,因為,他居然听到自己的叫聲了,換句話說,他能說話了。于是,他笑了,笑著笑著,正想說話,似乎是無止境的疼痛又猛烈吞噬著她的神經,他又開始叫……蒴菽的嘴角露出微笑,想像著助理在辦公室里的種種丑態,忍不住就露出了絕世般的笑容。此時,她正悄施幻術,折磨那位年輕的助理呢!

    “唔唔唔——”助理依然高聲地叫著,大概是太過于疼痛了吧!

    啪啪——

    “誰——誰——誰啊!”助理听到有人敲門,肚子里的火氣又上來了,不過,他居然那麼大聲地說出了話,有生以來第一次為能夠大聲說話而感動欣慰,繼而,則又是無休止的疼痛。門被推開,居然是經理進來了!助理的屬下們見助理那般模樣,當然是趕緊去向經理告狀,如果助理倒台了,那麼,他們中的某一位就上台了。

    “經——經理!”助理嚇得站了起來,雖然還是很疼痛。不過,在上司面前,也只能強忍著。

    “你在干什麼,干嘛喊得那麼大聲,整個餐廳的人都听到你的怪叫聲了。”

    “經——經理,好像是整——整個酒——酒樓的人都——都听到了!”手下們補充一句,助理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是生氣,想著怎麼治他。

    “我我我我我……”助理這下完全糊涂了,他想想,自己再怎麼喊,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到啊!樓上的住客更不可能听到才對啊,難道又是那位美女施的魔法嗎?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剛才已經丑態盡出,一瞬間,無數的昏厥感彌漫著整個空間,他感覺世界末日真的到來了!

    啪啪——

    他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把他給我抬出去,我宣布,他被解雇了!”幾個下人把他抬出去,經理憤憤地離去,他心里的怒火卻還沒有熄滅!望著昏過去的助理被幾個人抬出去,往門外就是一扔,在空中畫了一條拋物線!從高到低墜落,很多人都笑了出來。蒴菽及她的侍女也笑了出來。有雙眼楮在這一瞬間,瞥過她們所處的位置,一掃而過!

    此時,在析松的房間里,析松正與老者侃侃而談,剛才在餐廳里還互不相識,現在,卻像熟悉的朋友一樣,邊說邊笑。

    “多謝老先生指點迷津啊!”析松高興地說著,想著老者為其說的一番話,甚是感激。

    “為析松少爺做點什麼,是我的榮幸啊!”老者起身行禮。

    “哎,老先生何出此言。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好了!”析松十分客氣地說。老者從一進門開始,就對析松進行了猛烈地美言攻擊,把析松夸得比神靈還厲害,析松當然十分受用地照單全收,欣欣然、飄飄乎地。再加上老者為析松出謀劃策,告知了他所想要得到的關于蒴菽的資料,又想出一個捕獲蒴菽芳心的絕妙辦法。老先生做了這麼多,竟然一分錢都不要,析松更加地高興,要不是年紀差得比較大,早就與老者稱兄道弟了、相見恨晚了。“析松少爺,已經很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在下告辭了!”老是覺得是該告別的時候了,析松正興奮著,在房內走來走去,听老者告別,望著他,連聲“哎哎哎”,叮囑他慢走。老者離開析松的房間,在出門的瞬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三樓的樓梯里,蒴菽再次與老者擦肩而過,蒴菽依然沒有看老者一眼,老者依舊微笑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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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盜賊老頭

    (1)

    深夜。

    蒴菽躺在床上,正陶醉在沉沉的夢境中。很長時間都不翻個身。黑暗之中,有個身影悄然從窗戶外跳進來,無聲無息,蒴菽渾然不覺。他悄然地靠近蒴菽,一步、兩步、三步……沒一會兒,他就來到了蒴菽的身邊,借著用幻術幻化出來的微光,他對蒴菽施了‘迷惘術’,一道流光緩緩地飛入蒴菽的身體,她依然熟睡著,絲毫沒有發覺似的,一動不動。他伸出手,悄悄地從蒴菽的手指上取出她戴的那枚戒指還有她脖子上的項鏈。把東西收好後,整個房間依然平靜著。他走到窗戶下面,準備躍窗而出。

    啪——

    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頭上,皮膚差點裂出一道痕,疼痛瞬間洶涌地撲來。他摔了下來,倒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房間里一下子光亮起來,刺眼的光線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繼而是蒴菽的笑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節奏整齊、不緊不慢地傳入他的耳朵里。

    “居然有人打我身上的珠寶的主意啊!真是識貨啊!”蒴菽笑著說,伸了個懶腰。

    “……”他用驚訝的眼神望著蒴菽,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小女孩,竟然是那麼地有心機,又有一身不錯的幻術。因為太過于驚訝與恐懼,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不知要說什麼?盜賊老湍里盤算著如何逃脫?

    “別這麼奇怪嘛,大爺,你以為你那麼一點小小的玩意就可以讓我一覺睡死過去嗎?喏喏喏,大爺,你可小看本姑娘了!”蒴蒴繼續得意地說,心里想著︰本姑娘何其聰明,你這點小伎倆算得了什麼。

    “我——”他還是無言。到比漠國當盜賊這麼久以來,他從未出事情的,這是第一次,並且是栽在一個小姑娘手上,此時,他真想一頭撞死在牆壁上得了!

    “大叔,你可真識貨啊,你知道嗎?我的這枚戒指看起來很普通,簡直不值什麼錢啦,不過,你看,剛才你偷走了它,它現在又好好地在我手指上呢!它可是價值連城的啊,喔,不,你們比漠國的王城都不比它值錢的。還有啊……它是有魔法的。你啊你啊,你識貨過頭了!”說到這里,蒴菽笑了起來,冰冷地笑、得意地笑。

    “你——”盜賊渾身顫抖著,無能為力,他再次望著那窗戶,做最後一次的努力,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往窗戶跳去,可是,還是依然彈了回來,他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說不出的疼痛。

    “你跳啊,再跳啊,你要是能跳出去,我可以考慮一下,再給你一次機會來偷我的戒指!”蒴蒴繼續放聲大笑。冷冷的笑像寒冰一層層地在盜賊的身上凍結起來。他泄氣地說︰“我已經落在你手上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承認我斗不過你!”

    “大叔,喏!”蒴菽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她下了床,笑著望著她,說︰“嗯,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吧!要是答得好,我可以考慮放了你!”盜賊眼中滿是希望,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想放過。他平靜地說︰“好的,你問吧!”

    “你從事盜賊職業多久了?”

    “我從二十八歲到現在一直都是做盜賊這一行的,30年了!”

    “嘖嘖,可憐啊,做了30年盜賊還是窮得要靠偷盜來生存。”蒴菽對他甚是鄙視。

    “你不懂一個愛好賭博的人手氣不好的時候,會踫到什麼倒霉的事情!就算再有錢,也會有輸光的時候,更何況,我一直都喜歡賭博。”盜賊哼了一聲。對蒴菽的鄙視表示不屑。

    “看來,你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賭博上,偷盜的技術一般嘛!”蒴菽繼續對他攻心。她的話嚴重傷害了一個擁有30年盜賊生涯的老盜賊,所以,他憤憤地說︰“誰說的,我做了三十年盜賊了,今天是第一次失手,而今天之所以失手的原因就是我小看你了,我以為你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便沒有做什麼準備。”盜賊老頭被激得有些沖動。

    “喔,你是說,如果你準備得很充分的話,就可以成功偷走我手上這枚比比漠國王城還值錢的戒指嗎?”蒴菽裝作很驚訝。

    “那當然,只是——嘿嘿——你的戒指真有那麼值錢嗎?”盜賊一臉地壞笑,他覺得蒴菽的話簡直是夸大之詞,哪有什麼珠寶比一座繁榮的王城更值錢!

    “如果你擁有了它,說不定哪天,你會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我不騙你喔!”蒴菽扮出一幅很天真的樣子,盜賊望著蒴菽手上的戒指,仔細地端詳半天,揣磨著蒴菽說的話。

    “你想不想掙很多很多的錢,多得花不完,就算你天天賭輸,也還是花不完呢?”蒴菽用小眼楮瞄了一眼盜賊,盜賊並不為她的美貌所動,不過,他的神情變得很激動,想著無數的花不完的錢,他的心跳頓時跳得很快!蒴菽終于明白︰美色對眼前的這個盜賊是一點不起作用的,唯有金錢與偷盜才能刺激他。

    “我當然想了,做夢都在想啊,我平生就三大愛好,賭博、偷盜、金錢。只是,怎麼掙?”

    “我給你一個機會,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只要能掙錢,我就有興趣!”

    “很好,比漠國首富暮苒的珠寶你敢不敢盜?”

    “哎,這個……”

    “怎麼,怕了?”

    “不是啊,只是,暮苒的住所里面隱藏著什麼樣的高手,我還不太清楚,冒然進入萬一被逮到的話,我會死得很慘的!我還想多活幾年!”

    “這個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他的住所的地圖我有,你行事的時候,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蒴菽放低聲音,小心地說。

    “那你想讓我偷什麼珍寶?”盜賊老頭來了興趣。心里想著,這小丫頭居然能摸清暮苒的住所情況,看來真不可小瞧啊!

    “也是一枚戒指!跟我手上的這枚看起來一模一樣,只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暮苒把這枚戒指放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要找到它,並不容易,不過,那些聰明而又資深的盜賊倒說不定了。”盜賊想了想那枚戒指居然那麼值錢,反正偷到它並不是什麼難事,不偷白不偷。于是,他開始講價了,他說︰“我要是偷到手了,有什麼好處沒有?”

    “當然有了,你看那里的箱子。”蒴菽指了指她床邊的四五個箱子。她走了過去,掀開其中的一箱,里面全是金光閃閃的金子,看得盜賊一陣暈眩,實在太多了,他真想馬上擁有它們。

    “如果成功的話,這五箱金子全是你的。以後,你沒有錢的話就找我要,你要多少,我給多少!我們燕祈國人做買賣是很講究誠信的,我說到就會做到!”蒴菽開價甚是爽快。

    “我不是在做夢吧!”盜賊激動地跳了起來,大聲地問,一臉地驚訝!

    “你再跳上窗戶試試,看是不是真的!”蒴菽將手輕輕一揚,心里樂著︰搞定。

    “嘿嘿,我信我信!你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偷到手的!”盜賊開心地嘿嘿笑著。

    “嗯,很好!”蒴菽隨手拿起三四顆金子往窗戶扔去,說︰“本姑娘要休息了!”盜賊自然領神會,蒴菽話剛說完,他也就從窗戶一閃而過,接過金子,心里樂開了懷。但是,因為過于興奮而忘了自己的身子還處于半空中,所以,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從四層樓高的高度上摔下來!他疼得咯咯叫,嘴里罵了句︰我操!還好,作為擁有30年盜賊生涯的他,早已練就了耐摔的本事,所以,不多久,他就能忍著疼痛,站起來,消失在長長的街頭上。

    (2)

    深谷,密林里。卓彥正痛苦地奔跑著。

    “悅恬叔叔,你要撐住啊,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的。請你一定要撐住啊!”卓彥邊說邊流著淚,他忘了自己已經在密林里飛奔了多久了,雖然感到十分地疲憊,但是,他還是使勁地跑著,跑著,只希望快點回到王城里,找最好的醫生,為悅恬叔叔去毒。

    天漸漸亮了,天氣慢慢地轉熱。卓彥流了一身的汗,汗水一路灑落!沒有方向、沒有思想,卓彥像發瘋了一樣,使勁地往前跑,密林深處,他也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卓彥的心火越升越高。如果悅恬叔叔因為他而丟了性命,那麼,他會自責一輩子。

    像是行走在永無止盡的黑暗之中,密林的盡頭是那麼地遙遠,卓彥的視線在樹與樹的縫隙間胡亂地穿梭,漸漸模糊,最後陷入深淵。

    (3)

    幾日後,北漠街,賭場里。

    “老頭,你這次是押大還是押小?”

    “大,還是大,老子我今天不押小!”盜賊老頭吐著煙,得意地說。

    “哼哼,老頭,你都輸了十幾回了,你還有錢賭嗎?”老頭不緊不慢地抽著煙,眼神輕蔑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壯漢,冷冷地說︰“哼,老子沒錢會來賭嗎?”

    “老頭,你可得老實點,要是沒錢就不要賭下去了,前幾天你的錢都輸光了,欠人家錢被扁了一頓再扔出去,我當時可也在場看著呢,我看你一把年紀了,不跟你計較!喏,這點錢,你拿去,回去吧!”壯漢開心地說著,他贏了不少,心里甚是高興。

    老頭听罷,頓時憤怒了起來,拍一下桌子,罵了句︰“你奶奶的,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繼續玩下去不就得了!”說到這里,啪的一聲,老頭把一塊閃著金光的金子放在桌子中央。所有在場的人目光都齊齊地往金子瞄去,差點流出口水來。

    “你要是有本事再贏老子一回,這塊金子歸你,老子就不信這次還輸!老子賭了幾十年了,最慘的也不過連續輸了九十九回,老子不信這個紀錄會在今天被你打破!”

    壯漢看著金子,嘿嘿笑了出來,討好地說︰“原來老先生發達了,晚輩瞎了眼,沒看出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這點小事。”

    “廢話少說了!如果你這次輸了,喏,那些錢都歸我了。”老頭抽了口煙,依然不緊不慢地說著話。

    “好,爽快!”壯漢拍了一下桌子,心里樂開了懷,想著,都贏了你九十九回了,第一百回怎麼會輸呢?于是,他們各自搖起了篩子。參差不齊的聲音隆隆地響著。是大還是小?所有的旁人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桌子的色子,各自猜測著勝敗如何?

    “我看好大爺,風水輪流轉,這次該輪到大爺轉運了!”一個旁人打破了沉默!

    “我看好這位大哥,畢竟他都贏了九十九回了,怎麼可以說輸就輸呢?”說完,哈哈大笑出來。不同的人猜測各不同,各自嚷嚷著。壯漢與老頭表情各異,壯漢一臉地自信,心里卻暗暗有點顫抖,老頭,還是不焦不燥地抽著煙。

    開——答案終于揭曉︰清一色的‘九點’。壯漢不可思議地看著桌子上清一色的九點,一臉地驚訝,這怎麼可能?無數的問號在他腦海里浮現。老頭吐出了口中的煙,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說︰“老弟啊,看來,你沒能破我的紀錄啊,哈哈!”老頭很高興。

    壯漢很快就恢復理智,他笑眯眯討好老頭子,說︰“大爺您賭術真是深不可測啊,在下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些錢全是大爺您的了!”壯漢把面前的錢全推到老頭的面前。老頭抽掉最後一口煙,說︰“今天跟你賭得開心,這些錢,一半你拿回去,另一半請大家喝酒!”旁人喊了起來,說了幾句拍馬屁的話,幾個小混混拿著錢高興地朝酒館走去。壯漢請老頭到另一家高級一點的酒館喝酒,以示感謝,兩人開心地邊談邊笑邊喝。

    這個老頭就是夜訪蒴菽房間的盜賊,他拿了金子後,並不急著去辦蒴菽交給他的事情,而是爽爽地在小賭場里過把癮,再到酒館里醉上一醉。不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蒴菽的掌握之中。從酒館回到家里,老頭一身的酒味,踉踉嗆嗆地停在了家門前,用腳使勁地踹門,好一會兒,門才被踹開,他也跟著撲倒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他奶奶的!”老頭狠狠地將拳頭捶在地上,罵了一句,再吃力地爬起來。老頭依然踉蹌地走進了房間,他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個小廳與兩個小房間,家里沒有別人,老頭打了幾十年的光棍了,年輕的時候尚且對女人提不起太大的興趣,更何況現在,已經白發蒼蒼了。老頭沒有脫掉外衣,一屁股就躺了下去,眼楮慢慢地合上,睡意漸漸濃。美麗的幻覺浮上他漸漸模糊的視線,金光閃閃的金子、價值連城的珠寶、氣勢恢宏的城樓……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

    老頭睡覺的時候,一動也不動,像死去一般,面容僵硬得很難看。直到半夜的時候,才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牙齒咬得咯咯響。蒴菽派去監視他的人听到了這聲響,心里的石頭才放了下來,本來,他還以為老頭死了,打算過去看看的。

    ……

    老頭就這樣天天打發著日子,賭場、酒館,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蒴菽的下人再也受不了了,就回去向蒴菽匯報。蒴菽一邊品著甜點,一邊思考著。一會兒,她輕輕地說︰“只要他每天好吃好睡的就可以了!”

    下人不解地問︰“可是,主人……”

    “你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下人不敢多嘴,便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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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4:54:31
第二十五章︰恍眼

    望不見盡頭的黑暗,整個空間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里。卓彥已經忘記了是第幾天了,他努力著想要甦醒過來,想辦法抓住悅恬叔叔的手,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他也無法擺脫沉沉的黑暗漫無邊際的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他唯一清晰的意識是︰他背著悅恬叔叔瘋狂地漫無目的在密林里奔跑。突然,像是什麼未知的力量硬生生地撲向他們,伸開巨大的手掌,一下就把他們捏在手里,黑暗彌漫了一切,他們只感覺一直在墜落,往深淵不斷地下墜。那一刻,卓彥不知悅恬叔叔是否還活著,不知煉燎在哪里,不知穎孜是否安好,不知族人們是否安全,他想到他們每一個人,最後想到他父親,然後,一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一切陷入未知。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胸膛傳來異樣的感知,像是有一雙手搭在上面似的,還有溫熱的感覺。

    “樓主,他的心跳正常了,看來,他度過了危險期了。”一個女子輕聲地說。

    “嗯,很好,你們繼續照顧好他們。”另一個中年婦女一臉和善地說。

    “是!”是兩個女子的聲音,按聲音來推測,她們的年紀應該都不是很大,卓彥的意識里開始興奮了起來,因為女子的對話讓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並無大礙。興奮過後,他突然緊張起來因為,他突然想到悅恬叔叔,悅恬叔叔呢,她們的對話里說得很清楚,‘主人,他……’按她們的話,就是不包括悅恬叔叔在內,那麼,悅恬叔叔在哪里呢,想到悅恬叔叔,卓彥又開始難過起來。

    “悅恬叔叔——悅恬叔叔——”卓彥胡亂地說著囈語,額頭上冒出了許多的汗水,兩只手微微地顫抖著。

    “主人,你看他……”侍女有些驚慌地說。

    “沒事,他只是說夢話!”那位年長的女子示意她們不以驚慌。停頓片刻後,突然,又听那個女人說︰“哎,他剛才說什麼?”

    “他一直叫著什麼‘悅恬叔叔’,好像是跟他一起的那個中年人。”侍女回道。

    “悅恬叔叔,他是悅恬?”中年女子一陣顫抖。眼楮瞪著卓彥,有些激動!卓彥的意識里閃過幾句的簡短的對話,然後是長久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2)

    風兒飛/樹兒搖/夢近了

    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誰在歌唱

    飛渡千江水/萬里路/訴不盡風霜

    古兒浪瓦/我听見你在呼喚……

    清澈的歌聲遠遠地傳來,不緊不慢,飄飄然,緩緩地灑遍整個山洞。瀑布傳來整齊的聲,和著歌聲,交織成優美的旋律。山洞之外,白發女子一身紅衣,坐在琴邊,一下一下地撥動琴弦。她的思緒像飛鳥盤旋在山谷上空,一段一段的往事像映像一般,一一閃現。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才使她停了下來,她整個人楞在那里,雙手似乎僵硬起來,久久地停在琴弦之上,一動不動,心里很激動!

    只是一陣咳嗽,卻糾緊了她的心。因為,這聲音,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仿佛它曾經來過記憶的深處,又悄悄地離去。

    “是你,真的是你?”一行淚水緩緩地從她的臉頰上流落下來,輕輕地打在琴弦上,慢慢地流散。記憶里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幕一幕。

    二十多年前,她還是一個青春少女的時候,繁榮的凌崖王城里。大將軍悅恬,帶著浩浩的軍隊,從宮殿列隊而出,急速地開向前線。悅恬最後一次呆在家里那一天的前一個晚上,他與父親桑也從王宮里回來,表情說不出的焦慮與復雜。他沒有與父親說太多的話,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從父親的房里出來,在院落里仰望蒼穹。天空之上,仿佛出現哥哥‘漠’的樣子,可是,哥哥已經戰死場。他突然想流淚,可是,作為大將軍的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哭泣過,侍女們就在他附近不遠處,他不能讓她們看見他流淚。

    一會兒,侍女為他備好了熱水,他進了浴室,脫掉身上的外衣開始沐浴。侍女緩緩地為他關上門,在門就要關上的那一瞬,她望著躺在浴缸里的大將軍,不知為何,感到一陣陣地悲傷,心頭絞痛起來,門縫合上,視線消失。淚水洶涌地噴涌出來,她跑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難過地哭泣起來,淚水一大片一大片地流散。

    不知何時,當她再次睜開眼楮,窗外,耀眼的光芒刺痛她已經哭腫的眼楮,她突然意識到,此時,大將軍已經出軍了。她猛地起床,抓起桌子上的玉佩,推開門,沖了出去,她跑啊跑啊,一不小心,摔在街頭上,她沒有猶豫什麼,爬起來,接著跑……終于,她跟上了軍隊,軍隊好長好長,她從旁邊一路跑過去,想要跑到最前面,攔住大將軍。大將軍教過她一些幻術,她通過幻術,跟上了悅恬,可是,她卻楞在那里,不再向前了,因為,悅恬騎上戰馬,他的旁邊,站著凌崖聖主的貼身聖使︰睚唏。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尊貴,隱靈族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女隱靈。她才配得上大將軍悅恬。那一刻,她呆在那里,許久許久都不動一下,最後,悄悄地離開。因為,她突然想到,大將軍需要有一個人幫他照顧好家里的父親︰已經年老的桑也,曾經不可一世的凌崖大劍俠。這是她唯一還可以為大將軍做的事……

    女子許久才轉過神來,緩緩地走入洞內,看著靜靜躺在藥水中的已經蒼老許多的悅恬,他的臉上殘留著傷疤。如果不是听卓彥叫著他的名字,又在剛才听到他的咳嗽聲,她真的認不出,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是曾經那個馳騁沙場、不可一世、聞名天下的大將軍‘悅恬“。女子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悅恬的臉,幫他整理著零亂的頭發,望著他因為中毒而全身有些發黑的身體,女子輕輕地哭泣起來。淚水一滴一滴地打入藥水里。

    “大將軍,真的是你嗎?大將軍……”

    “大將軍,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大將軍,你醒醒,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靈兒啊!”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靈兒的心更加地難過。她蹲了下去,把頭靠在悅恬的肩上,閉上眼楮,回憶著五百多年前,她還是個丫頭,每天細心地照顧著大將軍悅恬。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所有生活習慣,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更細心體貼。

    “大將軍,大將軍……”像清泉悄悄地流過,女子細語呢喃地靠在悅恬的肩膀上,輕輕地說著如夢一般的話語,輕微而感傷,記憶里全是他的身影,他的一顰一笑,他的豪氣沖天,他的英勇驍戰,他的如同神話一般的人生。

    她想起了那首熟悉的歌兒,于是又清唱了起來︰

    風兒飛/樹兒搖/夢近了

    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誰在歌唱

    飛渡千江水/萬里路/訴不盡風霜

    古兒浪瓦/我听見你在呼喚……

    女子又輕輕地歌唱起來,這是她唱了二十多年的歌兒了,記憶里又回到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夜,悅恬在夜色之中,獨自坐在院落里飲酒賞月。靈兒在一邊站了很久,終于鼓起了勇氣,主動地說︰“大將軍,靈兒可以為將軍唱首歌兒嗎?”悅恬望著靈兒,露出了英俊而成熟的笑容,他輕輕地說︰“靈兒,你唱吧!”聲音那麼地親切。

    “靈兒還能起舞!”靈兒說。悅恬哈哈大笑起來,說︰“好,那以後,靈兒就經常起舞弄歌給我欣賞!我以後喝酒就不會那麼寂莫了。”

    靈兒輕輕一笑,幸福而甜蜜,這是她最大的快樂,能為大將軍付出,能讓大將軍高興。是,她輕輕地哼了歌兒,緩緩地舞動步伐!

    風兒飛/樹兒搖/夢近了

    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誰在歌唱

    飛渡千江水/萬里路/訴不盡風霜

    古兒浪瓦/我听見你在呼喚……

    突然,一陣溫熱的感覺傳了上來,她卻感到像是寒意突然撲向自己,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猛地抬頭望著悅恬,一陣驚嚇之後,她急劇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在了地上,長長的白發溫柔地躺在地面上,鋪散開來!

    “靈——靈兒!”悅恬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靈兒不知什麼時候,悅恬已經甦醒了過來。剛才,她所說的話,他都听到了。

    “靈兒,是你嗎?”悅恬一臉的憔悴,有氣無力地說著話,誰會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凌崖大帝國大將軍悅恬竟是這副模樣,連說話都這麼吃力。

    “大將軍!”靈兒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向前靠去,緊緊地握著悅恬好不容易伸出來的濕手,淚流滿面。

    “大將軍,我是靈兒啊!”靈兒忍不住激動地哭出來。他們就這樣相互望著,心里洶涌澎湃,零亂地往事剪影,一一浮現腦中。悅恬轉過頭,仰望上空,終于因為過于激動而流出了淚水。靈兒第一次看到大將軍悅恬流淚。她以前一直以為,悅恬將軍應該是那種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流淚的男兒,就如同他的父親一樣,他們都是英雄。可是,大將軍竟然在自己面前流淚,靈兒感到又幸福又心痛。

    “沒想到,我們還會再相見。”悅恬激動地說著話,閉上眼楮,甚是感嘆。

    “將軍,靈兒一直想念著你啊。”二十多年了,能再見到悅恬將軍一直是她最大的心願,盡管她也知道那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想念你們,想念每一位故人!”悅恬望著靈兒,禁不住心中的激動,眼淚更洶涌地滑落出來,許久,他才平靜下來,輕輕地關切地問︰“靈兒,這許多年來,你過得還好吧!”

    “將軍,我過得很好,一直生活在這深谷里,我來到這里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靈兒同樣也激動地說著話,聲音哽咽。

    “你怎麼會來到漠北呢?”悅恬此時精神了許多。他已經昏睡了好幾天了,中毒那麼深,卻比卓彥早醒過來。只是他泡在藥水中,難以動彈。意外見到靈兒,悅恬顯得很興奮。

    “王城淪陷後,老爺帶著全家人流亡,一路上,遇到許多追兵,後來,在戰亂中,大家都失散了,當時,我以為我會死,沒想到,我還是醒了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一個人躺在密林深處,我忍著恐懼四處尋找老爺他們,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後來,我靠摘些野果充饑,慢慢地走出了密林。後來,我回到了王城,我打听到了你在漠北就來找你,可是,當我到達漠北的時候,找不到你的軍隊,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當時很絕望,後來,好不容易才知道你被比漠王羅銹殘害了,當時,我心灰意冷,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一個懸崖上,想到王城淪陷,想到與你們分離,我就難過得要死,絕望之中,我覺得再活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就跳了下去!唉,我真是命大,居然還是沒死去,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不知是喜是悲,躺了好久,本想就那樣死去,但我卻遇到一位隱世高人,她救了我,並且勸我活下去,她說,活著就有希望.我想通了之後,就一直跟隨著那位高人,成了她的徒弟,我們師徒居住在這里,再也沒有外出過。”

    “靈兒……”悅恬微笑著,一臉和藹地看著她。想著見到煉燎後听他講的桑也的事、蒙喚的事,又想到居然再次見到靈兒,心里真的很高興,很欣慰。看著靈兒好好地,甚是開心。自從離開大牢後,悅恬第一次感到如此高興、如此開心。

    “將軍,你怎麼了?”靈兒此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見悅恬將軍不再說話,呆呆地看著她,奇怪地問。

    “靈兒,我……很高興能再見到你。”悅恬露出了微笑。

    “能再見到將軍是靈兒一直以來的心願!”靈兒也微笑著,依然激動、興奮。

    “唉!”悅恬長嘆一聲,說︰“歲月不饒人啊,仿佛就在轉眼間,我們一下子就老了。”

    靈兒微笑著,臉紅紅地、熱熱地,她也感嘆地說︰“是啊,我的頭發都全白了。”

    沉默了一會兒,悅恬突然問︰“靈兒,你有睚唏的消息嗎?”好久,靈兒才艱難地回答說︰“沒有,我曾經多方尋找過她,可是,一直沒有什麼消息。”悅恬沉默了!

    “將軍一定很想念她吧!”靈兒听悅恬說起睚唏,明白他十分地想念睚唏,也感到有些難過。心里想著︰不知睚唏聖使還好嗎?她淡淡地問。

    “我是很想念她,一直想念著她,二十多年來一直都在想念,我知道她在哪里,本來以為可以見上一面了,但沒想到……又生出那麼多事情來!”悅恬閉上眼楮,心里糾心地難過。

    “將軍,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靈兒奇怪地問。

    悅恬又是一聲長嘆,閉上了眼楮。好久才說︰“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天意弄人啊……”悅恬慢慢地把他被煉燎救出來後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告訴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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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5:07:01
第二十六章︰計謀

    北漠街,夜夢酒樓。

    蒴菽一行人坐在那里吃飯,圍著一張大大的桌子。旁邊是析松與他的家丁,他們坐在那里,慢慢地吃著飯,不時往蒴菽瞄上兩眼,家丁要是多瞄一會兒,析松就用筷子敲敲他們的頭,哼哼兩聲。性格較為暴躁的 坐在旁邊,他知道析松很沒禮貌地望著蒴菽很生氣,差點就站起來,給析松兩巴掌。只是,蒴菽及時制止了他。他作為下人,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析松看著 ,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不過,心里還是有些怕怕地,因為, 又壯又高,肯定很有力氣,再加上,他在他們幾個人里的地位僅次于蒴菽,肯定還有更高深的本事, 不好惹啊!不過,當他想到那天,那位老家伙對他說的話,心里就又樂了起來,哼哼兩聲,心里告訴自己︰再忍一忍。然後,埋頭吃飯。

    “看什麼看,吃飯都這麼不認真!”析松抬頭看到兩位跟班還望著蒴菽,幾乎要流口水的樣子,拿筷子狠狠地敲敲他們的腦袋。又臭罵一句︰“真不懂規矩!”蒴菽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析松微笑,析松一時心花怒放,趕緊倒了一杯酒,向蒴菽敬酒後一飲而空。

    “看到沒有,她對我笑呢!”析松開心地對家丁說。

    “少爺,你太帥了!”家丁甲陰聲陰氣地討好他。

    “菽菽小姐看上我們少爺了!”家丁乙補一句。

    “吃飯吧,廢話!”析松樂在心里,但不能表露在外表,哼了一聲,示意都埋頭吃飯。

    (2)

    幾日後!

    “悅恬叔叔,悅恬叔叔……”淪陷于一場一場噩夢中的卓彥嘴里一直重復著悅恬叔叔四個字。靈兒扶著悅恬,輕輕地走到卓彥床邊,悅恬坐下來,為卓彥蓋好被子,輕輕地擦去臉上不斷滲出的汗水!

    “將軍,他是……”

    “他是比漠國永拓部落族長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比漠王索馬的兒子,不過,也不知比漠王索馬怎麼了,居然多次殘害我們,連他兒子也不放過。靈兒久居深谷里,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不得而知,所以,也就不說什麼,對于世事,她已經感到厭倦。不想說什麼!

    “他沒事吧!”悅恬抬頭望著靈兒,輕輕地問道。

    “他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他一直在做夢,他之所以無法醒過來是因為他淪陷于噩夢里,暫時難以擺脫噩夢帶給他的打擊與刺激。再過幾天,他就會醒過來的。將軍大可放心。”靈兒寬慰地說。

    “謝謝你,靈兒!”悅恬深情而感激地望著她,這次如果不是踫巧為她所救,他與卓彥二人必死無疑啊。

    (3)

    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斷籠罩而來的黑暗如同烏雲一片一片地壓下來。但求生的渴望一直沒有被這黑暗摧殘。經過靈兒及其侍女一些日子以來的悉心照顧,卓彥終于醒了過來。得知悅恬叔叔安然無恙後,卓彥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不過,他們心里都很擔心煉燎。做夢的時候,總會夢到他。真的很怕煉燎會出什麼事情。

    靈兒與悅恬重逢後,每日為他治病、調養。悅恬憑借著其深厚的功底,日漸好轉。這日,悅恬為卓彥喂完藥後,听著卓彥叫著煉燎的名字,心里何嘗不著急。與靈兒走出門外。悅恬嘆了口氣,說︰“不知我那煉燎佷兒還好嗎?”

    靈兒問︰“悅恬將軍,您放心,我派人去找!”

    悅恬有些意外地問︰“靈兒……”

    靈兒微笑著說︰“悅恬將軍有所不知,靈兒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小丫頭了,我師父的法術極其高深,是世間少有的高手,我作為她老人家唯一的弟子,自然從她老人家那里了不少本領,並且,現在,我可是翼樓的樓主,翼樓可是漠北一股不可小瞧的勢力。這些你可能不太清楚吧!”

    悅恬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嘆,一會兒,他微笑著說︰“靈兒,沒想到你竟有這樣的造化,太感謝你了!”悅恬有些興奮。

    靈兒臉微微紅,淡然地說︰“悅恬將軍,你知道,靈兒心甘情願!”幾日相處下來,悅恬自然知曉靈兒深愛自己,听著她的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靈兒輕輕一揮手,突然,半空中,出現兩只白色飛鳥,往遠處飛去。一會兒,四位白衣飄飄的美麗女子從空中緩緩地降落,跪在靈兒面前,齊聲說︰“拜見樓主!”

    靈兒將尋找煉燎的事情交代下去,不一會兒,四位女子領命而去,募地消失在他們眼前,悅恬看得清清楚楚,那四位女子身手絕不一般,而靈兒現在的修為也絕不在自己之下。想著靈兒從一個小丫頭成長為一個幫派的主人,心里感到很欣慰,他看著靈兒,四位女子走後,他感激地說︰“靈兒,真的太感謝你了!”

    靈兒止住悅恬,輕輕地說︰“將軍何必如此客氣!”悅恬望著他,笑容綻放開來,眉宇之間,依然英俊,依然冷酷,但多了滄桑。

    (4)

    像是座落在神話般的世界里的城堡一樣,整座建築充滿王者的氣勢,左面呈圓形,頂端像一個小廣場。主樓部份是威嚴的高大樓群,高于兩旁的附屬樓,中間的主體部份顯得更具特色,巨大而堅硬的玄武岩有序堆徹著。再往右,則是排列整齊的居住式公寓樓。大門在主體建築的下面,兩個守衛站立在那里,嚴肅而認真地守崗。黑夜漫漫,萬籟俱靜,城樓之上,窗簾被風吹得東搖西晃。

    里面,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靠在椅子上,眼楮快要閉上,一陣陣地倦意包圍著他,終于,手中的羊皮卷落在了地上,老者睡了過去。身邊的侍女趕緊把他的羊皮卷撿起來。放在小玻璃桌上。然後走到窗戶邊,把窗戶關上,再悄悄地離去。

    不知何時,一個身影出現在左邊圓形建築頂端上的小廣場上,以極快的速度消失掉。他輕輕地推開窗戶,跳了進去,再悄悄地打開房門,潛入黑暗之中,所有的動作悄無聲息般,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從一個樓道到另一個樓道,抽屁、暗格、秘室……每一個可能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都不放過,沒有人知覺到那些輕微的聲響。一切進展得順利,可是,最後,他還是一無所獲,這已經是他第十次潛入進來,這一次,他已經把所有應該尋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仍然沒有什麼收獲,他不得不佩服首富暮苒的狡猾及高深,在他幾十年的盜賊生涯中,他甚至偷過各國王室的珍寶,從來沒有一次失手,而這次,他連一枚銀幣都沒有找到,這嚴重打擊了他的自尊,于是,他在一陣憤怒的思考之後再次冷靜下來,並且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偷到蒴菽要得到的那枚戒指。那枚戒指看起來真的很不起眼,盜賊老頭越想越氣憤,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連一枚普通的戒指也偷不到,實在是太失敗了。激動之下,他把拳頭捏得緊緊地,重重地在牆壁上一捶。敏銳的職業意識告訴他,必須趕緊離開。小跑幾步,突然听到背後一個聲音,轟的一聲,他回頭一看,只見石壁竟然轉了個方向,里面出現一個密室,四下無人,他疾速地潛入密室,密室一直往下延伸。一層一層地伸入地底下,盜賊老頭知道這個密室里一定有玄機,里面一定隱藏著什麼珍寶。十次了,找了這麼久,終于有點進展了,盜賊老湍頭一陣激動。

    終于,他來到了最底層,沒有機關,沒有守衛,一片黑暗,他突然不知要往哪里走,借住幻化出來的靈光,他趕緊搜索著密室里的情況,四下空空如也,甚至一張桌子也沒有。盜賊老頭想到了暗格,他肯定這間密室里隱藏著某個暗格,而暗格里肯定有什麼珍寶,說不定就是那枚戒指。此時,老頭也意識到了那枚戒指的獨特性及珍貴。于是,他熟練地尋找起了暗格,在地板上、牆壁上搜尋著。最後一無所獲,此時,老頭有點想不明白了,如果戒指隱藏在這些密室里的話,那麼,一間一間地尋找,也得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啊,想到這里,盜賊老頭有點心煩。再仔細地掃視一遍密室後,盜賊老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眼看著漫漫黑夜就要過去,盜賊老頭只好收工回府,另行打算。在老頭從陽台上迅速消失後不久,房間里的白發老頭暮苒突然一陣陣地咳嗽,醒了過來,望著通明一片的空曠大廳,嘆了口氣,心里無限的寂莫聚攏起來。

    熟睡一夜之後,老頭來到了夜夢酒樓里,正好見到了蒴菽及其隨從正在用餐。老頭哼哼兩聲,蒴菽不緊不慢地吃完最後一碗飯,才回屋子。老頭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老頭,找到了嗎?”蒴菽依然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

    “哎,有眉目了,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盜賊老頭干脆地說,蒴蒴想了想,說︰“好,只要能找到那枚戒指,你需要我做什麼的,我都會全力配合!”蒴菽慢慢地摸著自己細嫩的小手,其實心里卻有些緊張的,雖然她知道盜賊老頭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那枚戒指,但也不能一直這樣拖著,因為,她需要盡快得到那枚戒指,時間已經不容許她才拖下去。

    “我已經知道戒指的下落了,只是,依我的智力與法力無法破解密室里的陣法,所以,我需要你同我一起去。”盜賊老頭接著說。

    蒴菽思考一會兒,心里樂了起來,想著自己對破陣還是有些研究的,便高興地說︰“可以!”

    “好,那晚上行動!”

    夜晚,他們又來到了首富暮苒的府邸,一直到深更半夜的時候,才蒙上面紗,憑借著盜賊慣用而百試不爽的手段,門衛對他們的出現絲毫沒有覺察到。很快地,他們就來到了密室里,蒴菽跟著老頭來回逛了四五間密室後,蒴菽有些疑惑地說︰“老頭,你不會是讓我跟著你一間一間地尋找吧!”

    “小丫頭,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喏,這間密室是最後一間了,你仔細看清楚,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看出點什麼不同來吧!”

    蒴菽將密室環顧一圈後,頓首思考了起來,一會兒,她的眼楮突然發亮,望著老頭,說︰“老頭子,看來我沒找錯人嘛!”

    “哼,那還用說,我從事盜賊職業以來從來沒有失……”盜賊老頭想起那天居然敗在蒴菽那個小丫頭的手上,一時臉色綠了起來,不再說什麼!

    蒴菽知曉老湍里的想法,說︰“老頭,下次讓你偷比漠王索馬的寶貝去。”

    老頭哼哼兩聲,心里想著,我可不想再被你這小魔頭折了,說︰“哎,你到底有沒有看出點什麼來啊!”

    蒴菽說︰“這間密室與其它的密室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區別,不過,聰明的人細細一看,就知道這間密室里有一個奇怪的陣法,陣法破解後,密室才會顯出它真實的情景,珍寶可都藏在這里啊。”

    “你有什麼辦法破解嗎?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接下來就看你干活了!”

    “老頭,你不簡單啊,居然看出我對陣法有些了解。”

    “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嘛。”盜賊老頭有些驕傲地說著。

    蒴菽手一揚,整個密室突然光亮一片,盜賊老頭的視線一下子光亮起來,心里突然緊張起來,還以為被發現了。蒴菽眼觀四方,整個密室在她眼里一覽無遺。她念動咒語,開始發動精神力,不斷地變幻著手勢,閉上眼楮,跳入陣法中,開始施法並且不斷地變換著方位,一會兒,密室里再度黑暗下來,盜賊老頭雙目直直盯著蒴菽變幻莫測的身影,直到一片黑暗籠罩下來,再也看不清楚,他感覺很不可思議,怎麼也難以明白眼前的這一個小丫頭,居然有這樣一身好的法術。這絕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對蒴菽,老頭開始有些懼怕起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呢?盜賊老湍里頭閃過這個想法,但轉瞬即逝。

    時間一分一分地流過去,突然,密室里幾點光芒閃現,從細微漸漸清晰起來,形成十六道光柱,盜賊老頭明白︰陣法很快就要破除了。眼前的這十六道光柱正是這間密室里那十六個不一般的暗格相互作用形成的。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終于,十六道光柱交匯在一起,地板上的那些暗格發生著微妙的變化,由參差不齊到排列有序,最後,自動拉開,出現一個大的暗格︰里面放著一個小盒子。蒴菽破陣成功。打開那個小盒子,里面放著的正是她想要尋找的那枚戒指。如同春天般燦爛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開來,她取下那枚戒指,把暗格關掉,與盜賊老頭悄悄地離開。

    回到夜夢酒樓,老頭滿心歡喜地望著那五箱金子,差點流出了口水,蒴菽說︰“老頭,你的表現我很滿意!本小姐說話算話,喏,那五箱金子全是你的了。”老頭趕緊往箱子撲去,一個不小心,竟然摔了個狗吃屎,蒴菽哈哈地笑了出來。盜賊老頭爬了起來,一邊摸著金子,一邊說著,小姐,以後多多合作啊!蒴菽一陣冷笑。

    次日早上,蒴菽一行人在吃飯的時候,蒴菽顯得很興奮,說︰“ 叔叔,等一下,我要去買只寵獸!”

     一邊咀嚼一邊問︰“小姐,想必你想好買什麼寵獸了吧!”

    “嗯,我打算買一匹飛馬獸!”

    “飛馬獸?小姐,那價格可不菲啊!”

    “呵呵, 叔叔,我來的時候已經跟我爹爹說好了,他不反對!”

    “啊,小姐,我終于明白,為什麼這次老爺一定要我千里迢迢地趕回來陪你到比漠國來了!原來是小姐想參加賽馬會啊!哈哈!”

    “誰叫 叔叔您騎馬的技術那麼棒,又那麼疼我呢!”蒴菽開始撒嬌, 向來疼愛她,便依了她。

    “哈哈!”

    吃完飯後,蒴菽帶上兩位貼身丫頭及 去了北漠街唯一的一家寵獸店,這家寵獸店是漠北地帶最著名的大型寵獸專賣店,燕祈國、凡特國等小國家因為領土太小,國力微弱,本國並沒有能量較強或個體較大的寵獸,為數不多的幾家寵獸店都只出售一些小寵獸,如微貓獸、汪狗獸等。蒴菽從小就喜歡馭獸術,但一直只能跟一些小寵獸打交道,她對飛馬獸情有獨鐘,一直渴望著能夠擁有一只自己的飛馬獸,架著它體會極速奔馳的感受,在半空中飛翔。

    析松的手下在一邊听到了蒴菽的話後,趕緊去向析松匯報,析松听了一樂,因為北漠街唯一的一家大型寵獸店已經被他父親收購了,作為少主人,他自然有權決定一些事情,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那天那位陌生老人就說過有一天,蒴菽肯定會去買飛馬獸。並且教他一些馭獸術。沒想到,一切真的如他所料。析松趕緊起床,潦草地寫了一封家書讓下人送回家里,事情交代完後趕緊向寵獸店趕去。

    蒴菽等人走在路上,一邊觀賞風景一邊說話,彼此的心情都不錯。

    “ 叔叔,飛馬獸背上有翅膀的,是不是!”

    “是啊,飛馬獸一直很受歡迎,因為它們天生的飛翔與奔馳能力對不擅于轉移法術的幻術師來說很重要。”

    “那我以後不就能騎著飛馬獸飛翔在空中了!”蒴菽一陣興奮。

    “小姐,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你要會如何駕馭飛馬獸,寵獸區別于普通的動物,它們本身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如果沒有正確對待寵獸,弄不好要出事情的。”

    “喔,看來我還得好好地向 叔叔習馭獸術。”

    “小姐的幻術造詣不錯,習馭獸術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也需要一些時間,所以小姐這次只要感受一下賽馬的樂趣就可以了,不要太在意成績!”

    終于來到了寵獸專賣店,析松已經久候多時了,只不過此時,他已經附身在一只很漂亮的白色飛馬獸身上了,渾身潔白而修長的毛發、閃亮而有神的眼楮,好看的翅膀,讓許多客人一看就喜歡至極,只不過,它的標價實在太高了。作為今日的主推產品,店長標出了500金幣的高價。這對比漠國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因為現在比漠國的經濟陷入低迷的狀態,在收入並不高的狀態下,只能盡量地節省開支,富人也是如此,又何況普通人呢!

    “你們好,歡迎光臨!”門口的店員禮貌地說著。

    蒴菽一進店里,就被帶到了飛馬獸的專櫃里,今天有兩只特別的飛馬獸出售,一只黑色的,一只白色的,相較之下,白色的飛馬獸身邊已經圍了幾個人在那里觀賞了,蒴菽一看上面的標價,冷笑了一下,說︰“ 叔叔,你看這只白色的飛馬獸如何?”

    “看起來是不錯!” 看著那只飛馬獸,也甚是喜歡。

    “老板,試一下這只飛馬獸的本事,如果達到我的要求,我多加100金幣!”蒴菽牙一咬,干脆暫時訂下來。

    “好的,小姐,請先交兩百定金,我們馬上帶您去訓獸場觀看表演!”

    店員把那只白色的飛馬獸帶到了訓獸場,開始讓它表演。蒴菽及侍女坐在貴賓座上一邊觀看著。 去了訓獸場,騎著白色飛馬獸,只見白色飛馬獸身手敏捷地在訓獸廣場上奔馳了起來,橫跨數十個火圈,最後飛翔了起來,在空中踏著輕盈的步伐,展翅飛翔!一身白毛在半空中迎風飛揚,看起來十分地美麗,蒴菽著迷了起來,想像著自己騎在飛馬獸身上,在空中極速飛翔。心里甚是興奮,對身邊的侍從說著,我太喜歡那只白飛馬了,太好了,嘿嘿!

    末了, 來到蒴菽面前,一臉興奮地說著︰“小姐,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這只飛馬獸不錯,600金幣,值!”

    蒴菽更加高興,急忙說︰“好,就買下它!”

    蒴菽騎著飛馬獸,返回夜夢酒樓,一路上,心情極佳,不時摸著飛馬獸身上的白毛。附身飛馬獸的析松卻感到很累,前陣子若不是有那位老者一直在精心教授他幻術及馭獸術,剛才他肯定會露餡,想著他最討厭的 剛才騎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他的心里很不高興。不過,他為自己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掌握不錯的馭獸術而感到驕傲及興奮。此時,他十分地佩服那位老先生,先前老者提出要當寵獸專賣店店長一事,他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就算老者沒有提那樣的要求,他也會主動去請他來當店長的。因為老者教他附身飛馬獸的法術實在是太棒了。現在,他只想時刻陪在蒴菽身邊,一直到得到她的芳心為止。

    晚上,蒴菽將飛馬獸安置好後,就回房入睡了,被蒴菽折了一天的析松也累得要死,蒴菽在的時候,他一直勉強忍著。蒴菽一走,不管地面上髒不髒就躺在馬槽里,哎呀哎呀地叫著。渾身痛得要死。但是發現有人來的時候,他就又裝作依然神采飛揚,雙目炯炯有神的樣子。終于等到老者到來,在他的幫助下,他才得以離開飛馬獸的身體,變回原樣。

    析松與老者回到房間里,趕緊叫了一大堆的飯菜進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會兒,析松高興地說︰“老師,您來了,快快進來坐!”

    老者哈哈地笑著,說︰“析松少爺這樣稱呼我,老朽不敢當啊!”

    “哎,老師的馭獸術真是高啊,我只不過了些皮毛,今天就能發揮得那麼好,這可是我平生做的最了不起的一件事啊!”析松開心地笑著,他不知道,是老者在暗中用幻術催化了那只飛馬獸的力量,他今天才能表現得那麼好的。

    “析松少爺該不會是想拜我為師吧!”

    “老先生真是聰明啊,還希望老師答應啊!”析松依然處于興奮中,平生沒有做過什麼大事,今天算是做了一件。

    “可是,析松少爺不是心甘情願幻化成飛馬獸追隨那美麗的蒴菽小姐而去嗎?怎麼跟我藝呢?”

    “老先生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追女孩子從來沒有超過3個月的,等我追到蒴菽,我自然會回來跟老師藝,到時,請老師喝喜酒,嘿嘿!”析松一幅高興的樣子。

    老先生笑眯了眼,說︰“好吧,你這徒弟我就先收下了,藝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吧!哎,你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不是想當那寵獸專賣店的店長嗎?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可以上任了!我說到做到!”

    “那太感謝了!我一定會將這家寵獸專賣店的生意打理好的,析松少爺盡管放心好了。”

    “不過,有件事情,我可要跟老師說清楚,我父親現在年紀大了點,很多生意都由我哥來打理,要是他們去巡視的話你可得表現得好一點,無論如何不能得罪他們!還有,再過不久王室要舉行賽馬會,所有的寵獸都是從我們店里出去的,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析松少爺盡管放心,以老朽的智慧,怎麼說也只會把生意越做越好,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那——就有勞老師費心了!”

    “反正我喜歡跟寵獸打交道,你就盡管去追求蒴菽小姐吧,她可是一個厲害的丫頭啊!”析松听了開心地笑了出來。最後又向老者請教如何分身出來,記下口決後才讓老者離開。析松則躺在床上呵呵地笑著,想像著與蒴菽牽著手或打打鬧鬧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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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相聚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治,比漠國的社會漸漸地安定下來,除了經濟不見起色之外,各地的治安秩序都不錯。暴亂的事情基本解決。比漠王羅索馬得到了幾天的安寧之後又開始忙碌起來,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會向來是比漠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節目。索馬也想趁機邀請鄰國及各方勢力來比漠國,以觀看精彩熱鬧的賽馬為借口拉擾各方的勢力,商談合作事項。如今,他正好可以把外派出去的軍隊調回來,以確保此次賽馬大會順利舉行。在外征戰的承枯、南布兩位長老接到命令,從各自的軍隊中抽調一部份前往漠城,協助皇宮禁軍維護賽馬大會的秩序。兩位長老至今仍不能返回王都,因為暴亂還沒有完全鎮壓下去。

    離賽馬大會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王城里不斷有軍隊開進來,賽場的準備工作也持續進行著,很快就能進入尾聲。自從除掉煉燎後,假卓彥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一有空就去看望穎孜,穎孜先是覺得卓彥有所變化,隨後不久也習慣了他甚于往常的關心。倒是她的父親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入住王宮以來,很少見到她父親,她父親總是以國事繁忙為由拒絕接見穎孜,穎孜雖然有些傷感,但也能理解她父親。每天的日子過得很清閑很寂寞很枯燥。她經常想像著煉燎的樣子,渴望能再見到他。但每次提到煉燎,假卓彥都會很不開心,于是,穎孜也就沒有在假卓彥面前提起,只能在心里偷偷地想念。

    卓彥醒過後不久又一度陷入昏迷中,一直處于噩夢的沼澤里,夢境的最後是一道強光突然照射進他的整個世界,刺目的強光讓他忍不住大喊起來。求生的意念迫使他拼了命地掙扎與喊叫,終于,當他睜開雙眼,強光消失,沼澤消失,在他眼前的是他的悅恬叔叔及兩位陌生女子。悅恬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卓彥,你怎麼了,卓彥,你怎麼了!”

    “悅恬叔叔!”卓彥激動地望著悅恬,爬了起來,握著悅恬的手,哭了起來,說︰“悅恬叔叔,是你嗎?悅恬叔叔,真的是你嗎?”

    悅恬微笑著,說︰“是我,卓彥,我們沒事了!”

    “悅恬叔叔,我以為我們這次就這樣完了。”卓彥哭得更厲害。

    “我也沒想到會遇到故人!是她救了我們!”悅恬指了指靈兒,她微笑著。卓彥轉頭望著靈兒及她的侍女,感激地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悅恬叔叔和我!”

    靈兒微笑著說︰“我曾是悅恬將軍的僕人,救你們是應該的,你好好休息吧!”

    悅恬接著說︰“卓彥,你先休息吧,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卓彥點了點頭,正想躺下,又說︰“悅恬叔叔,有煉燎的消息嗎?”悅恬搖了搖頭,說︰“暫時還沒有!”

    “那怎麼辦?煉燎不會出什麼事吧!”卓彥心里頭甚是擔心煉燎。想到他為自己所累,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

    “不會的,你放心吧!煉燎這孩子很特別,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

    “我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很快就有結果,你們放心吧!”

    卓彥入睡後,悅恬與靈兒才離開了卓彥的房間,兩個人沉默了很久。靈兒才說︰“將軍,其實我的手下已經向我匯報了煉燎的消息了!”悅恬猛地抬頭,問︰“怎麼樣,煉燎還好吧!”

    “哎……”靈兒有些難以啟齒。悅恬料想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的表情嚴肅起來,說︰“靈兒盡管說吧!”

    “將軍,我的手下調查過了,煉燎早在不久前就被毒死在你們住的那間草屋里,是比漠國王子做的,而且,好像比漠國王子的名字也叫卓彥,跟里面的卓彥長得一模一樣!”

    悅恬先是楞了一下,心中有些疑惑,很快轉過神來,說︰“怎麼可能,以煉燎的智慧,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毒死的。”

    “我讓我的手下潛入比漠國王宮里,她們親耳听王子說的,但她們後來並沒有找到煉燎的尸身。”靈兒有些傷感地說。

    “現在王宮里的王子是冒充的,卓彥才是真正的王子,只是,我也不明白比漠王索馬為什麼會忍心殘害自己的親生骨肉,甘願為假卓彥所欺騙,他們這樣做,目的何在呢?”悅恬思索著,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許久了。

    “再過幾天,比漠國將舉辦一場大規模的賽馬大會,漠北的各個國家王室都被邀請來觀看。現在,王城里熱鬧得很,到時,我們也去瞧個究竟,也許會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我倒想看看那位假王子有什麼本領。”靈兒接著說,從前,她只是一個只知道服侍好主人的小丫頭,但現在,她成了一幫之主,思想也就復雜許多。

    “靈兒的意思是……”悅恬有些疑惑地望著她。

    “將軍,想必現在,比漠王索馬與那假卓彥一定想不到你們還活著,自然不會對你們有所防備,到時,我們來個出其不意,他們一定會亂了手腳的。”靈兒接著說︰“根據你的說法,煉燎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想必他有過人之處,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他還活著,不可能不現身的,我想,他也一定在尋找你們。所以,我們去王城暫住一陣子,根據時機行事!”

    “嗯,靈兒說的有理!”悅恬表示同意,兩人相視一笑,接著散步。

    (2)

    離賽馬大會還有五天的時間,比漠王索馬每天忙著與到來的燕祈國、凡特國等漠北一帶的鄰國商談成立漠北聯盟一事,為了使其他國家的國王答應此事,索馬開出了很優厚的條件,燕祈國、凡特國等國家都比比漠國小許多,除了燕祈國相對比較富裕之外,其它國家的綜合實力都遠在比漠國之下,所以,他們也不敢拒絕索馬的要求。此次,比漠國發起成立了漠北聯盟,將漠北一帶七八個國家聯合起來,經濟上互惠互利、政治上互相諒解,一旦某個盟國遭遇侵略,其它的國家都必須出軍援助,比漠王索馬此舉其實是變相控制了其它國家,一方面為比漠國低迷的經濟尋找出路,另一方面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燕祈王、凡特王等人自然知道比漠王索馬的意思,只是,比漠國作為北方邊隅地帶實力最為強大的國家,擁有最長的邊疆線,最強大的軍隊、最大的市場,與比漠國聯盟,只要不再發生什麼大的戰事,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離賽馬大會還有兩天時間,卓彥的身體也恢復許多,悅恬、靈兒、卓彥一起喬裝混入了漠城,靈兒包下了一座小客棧,以店老板的身份出入著,悅恬與卓彥則住在里面,翼樓的教徒則被靈兒外派在各種地方繼續尋找煉燎或其它線索。潛入王宮內的那些手下不斷匯報來消息,穎孜很安全的消息讓卓彥終于放心下來。現在,他們就等著時機成熟,把穎孜帶出宮外。

    終于,在他們入住小客棧的第二天夜晚,靈兒收到匯報,她的手下已經找遍王宮內的所有監獄,沒有發現煉燎的蹤跡。這個消息讓她們確定了一點︰煉燎沒有被假卓彥關進大牢。但是,他究竟是生是死,若死,尸體在哪里;若生,現在在何處?悅恬與卓彥都很擔心。眾人一番商量後,他們想出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聯絡到煉燎,他們的辦法是︰雇用一個人在客棧門前擺個灘子賣畫,將一副畫著一位手持大刀的少年往一只老虎劈去的畫掛起來,這家小客棧位于街道的交接處,來往的人都要經過這里,如果煉燎經過客棧的話,必定進入客棧瞧瞧。這次比漠國舉辦賽馬大會這麼熱鬧的事情,煉燎不會沒有動作的。

    離賽馬大會還有一天的時間,相應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王宮內,假卓彥忙碌了好一陣子了,今天,終于收到了珠寶商淖沌送來的戒指,戒指的做工極其精美,假卓彥喜愛之極,把玩了一會兒,滿意地說︰“淖沌先生,你的手藝真是高啊,居然能夠做出這麼精致特別的戒指!”

    淖沌在一旁呵呵笑了一下,討好地說︰“謝王子殿下夸獎,能為王子殿下效勞是我的榮幸!”

    “嗯,我很滿意!”假卓彥繼續把玩著戒指,淖沌則在一邊琢磨著,他真的很不希望這次又要免費為王子殿下服務了,這次所有的材料都是極其珍貴的,造價之高,是他生平所沒有的,他盼著能夠收回至少一半的成本。

    “嗯,你還站著做什麼。退下去吧!”假卓彥的一個部下吼道。

    “哎,是,王子殿下,小民告辭!”淖沌感覺自己在發抖,想著王子殿下居然不給錢,心里血液狂流不止。

    “我會派人把錢送到府上的。”假卓彥抬頭掃了一眼,似乎看出淖沌的異樣,便說了這麼一句,淖沌的心一下子寬了下來。他擦擦汗水,小心地離開王宮。

    假卓彥帶上戒指,往穎孜的寢宮奔去。見到穎孜的時候,穎孜正發呆著,趴在石桌上想像著什麼,如同春風般的笑容,讓假卓彥一下子陶醉了起來。想到再過不久,就能帶上穎孜遠走高飛,他感到很快樂。假卓彥悄悄地走到穎孜的身邊,穎孜仍然絲毫沒有察覺,假卓彥正想伸手捂住穎孜的眼楮,卻听見穎孜小聲地說著︰“煉燎,你還好吧!我好想你啊!”

    一瞬間,無數的疼痛在他的心頭上纏擾起來,假卓彥把手縮了回來,又悄悄地離開,他本想把戒指親手給穎孜帶上的,听到穎最著煉燎的名字後,他感到十分地憤怒,卻又不能釋放出來,趁穎孜還沒有發現他,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假卓彥狠狠地把手捶在桌子上,氣憤地說︰“為什麼你還念著煉燎!他有什麼好,為什麼自從煉燎出現後,你就對他念念不忘,為什麼……”假卓彥幾乎氣絕,臉色青了起來,憤憤地想著,煉燎,煉燎……

    一會兒,侍女呈上了夜宵,假卓彥趕緊放下繃緊的臉,冷冷地說︰“有沒有給公主送一份!”

    “回王子殿下,已經按您的吩咐送過去了。”假卓彥點點頭,示意下人出去,悲傷地坐了下去,思索著接下去的路。

    (3)

    無數人期待的賽馬大會的日子終于到來,賽馬廣場上,飄著各式各樣的旗幟。廣場被比漠國軍隊控制著,所有的官員、嘉賓、名流等紛紛入場。普通民眾買得起票的也都紛紛地進入廣場上的觀眾席就坐。這其中就有蒴菽、悅恬、靈兒還有很久沒有現身的煉燎,此時的他,喬裝成一位滿臉長著胡須的中年男子。只是,他們在不同的位置,彼此不知道對方的位置。

    開幕式上,索馬在主席台上致詞,幾萬雙目光對著他。煉燎很認真地注視著他,索馬說完最一句話,廣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接著是其它國家元首上台致詞。假卓彥與穎孜坐在一起,煉燎遠遠地也注意到了她,眼光掃過穎孜的那一刻,煉燎的心里感到些許的疼痛。此時,誰也認不出經過喬裝打扮的煉燎。

    開幕式的最後,廣場上呈現出幾十只顏色各異的長著翅膀的飛馬獸,他們像飛一樣奔馳在廣場上,許多的比漠國人為之歡呼,觀看馬賽向來是比漠國人的一大喜好。穎孜坐在貴賓席上,興奮地看著那些飛馬獸表演,甚是興奮,笑容像漣漪一圈一圈呈現。假卓彥在一旁為她解說著。

    許久,開幕式結束,散場後,煉燎的身影混于擁擠的人群中,慢慢地走出廣場,腦子里回想著廣場上的各種情景。悅恬與靈兒同樣混在人群中,他們所居住的客棧不大,基本上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雖然如此,悅恬與靈兒也是很小心的,確認沒有被誰跟蹤後才一起回到客棧,卓彥听他們說著打探來的情況。悅恬與靈兒進了客棧不久,煉燎也經過了那家客棧,前往廣場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家客棧門前的那副畫了,只是沒有進去客棧探個究竟而已!煉燎猜想那必定是卓彥的暗號,便再次來到這里,查探一下。

    “老先生,這畫怎麼賣?”煉燎輕聲地問。

    “喔,先生,這畫不賣,是這家客棧的老板讓我坐在這里看守的,她吩咐說若有人買畫,讓他進店!”老者字正腔圓地說。煉燎看了一眼這家小店。

    “喔,老先生,請問一下︰這家客棧的老板你認識嗎?”

    “不認識,是一位白發女子。”

    “喔,謝謝你,老先生!”煉燎瞄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畫,進了那家客棧。此時,靈兒已經喬裝成老板娘的打扮了,他的貼身侍女則喬裝成店小二。不過,煉燎對她們三人掃了一眼後就察覺出她們並不是普通人,只是,他一時還無法確認她們的法術高深程度。煉燎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很多的菜,然後,慢慢地吃了起來,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坐在那里,靈兒自然感到奇怪,就悄悄地進了里屋,與悅恬說。悅恬與靈兒一同出來,煉燎一眼就認出了他,心下感到興奮,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坐著吃飯,裝作平靜的樣子,也觀察著他的情況,確認真假!悅恬與靈兒坐在櫃台上,裝作在做事,其實是在注意煉燎。悅恬感覺眼前的那個人的身影有些熟悉。煉燎放下筷子,走到櫃台上結帳!

    “老板,結帳!”

    “好的,一共是——”

    “悅恬叔叔,是你嗎?”煉燎趕緊輕聲地說,悅恬高興地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頭,听這聲音,他也認出了煉燎了。

    “屋里聊!”悅恬帶著煉燎進了里屋。見到煉燎的時候,卓彥十分地興奮,抱過來又抱過去的,接著,緊緊地握著煉燎的手,笑著說︰“煉燎,終于找到你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煉燎依然如同往日,不喜言語,笑著,任憑卓彥動手動腳,此時的他也感到甚是興奮。他們三人坐下來,開始談了起來。

    “煉燎,你一直都在做什麼,怎麼好久都沒有你的音信呢?”卓彥趕緊問。

    “我到布溲樂山脈後沒有找到老爺爺,你們部落的人也被人接走了,我就趕回漠城,路上遇到追殺,對方施了暗無天日大魔咒,我差點死在那里,但也不知為何,我最後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打敗了那個人,但我也受到重創,醒來後,我回草屋找你們,在那里,我見到了假扮的你們,當時是深夜,我沒有馬上進屋,後來,假扮的卓彥與悅恬叔叔相繼走了出來,我听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說著擔心我的話,我當時還很感動,他們進屋後,突然有個人出現在我身邊,你們猜是誰?”

    “一定是婆婆,我們離開的時候,婆婆並沒有跟來,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怎麼了?還好,婆婆沒事!”卓彥突然興奮地說,想著婆婆沒事,心感欣慰。

    “不是的……爺爺與婆婆都出事了!”煉燎的臉色難看起來,表情有些憂傷,卓彥則是一時楞住,不知說些什麼。剛才他還慶幸著婆婆平安無事。悅恬早就料到婆婆不可能存活,他想一定有高人救了煉燎。于是,他問︰“是誰?”

    “是死神堡堡主風櫻子!”煉燎眨著眼楮說。

    “什麼?”卓彥感到驚訝,悅恬自然也知道死神堡,只是不知道它與煉燎是如何關聯起來的。

    “悅恬叔叔,你對死神堡了解嗎?”煉燎問。

    “並不是很了解,但很早以前就听說過,里面好像住著亡靈。”悅恬淡淡地說。

    “堡主是一位美麗的女子,而且看起來很年輕,並且她有著強大的法術,原來,那一天,我之所以能破暗無天日大魔咒是她在暗中幫助我。”卓彥听了更是一陣驚訝,更不知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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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3 15:11:49
第二十八章︰馬賽

    “也就是說她不是什麼亡靈了。”悅恬說。

    “對,風櫻子是一位隱世高人,但他的性格太過于古怪!”煉燎接著說︰“那一天,我差點就進屋了,幸好,風櫻子堡主突然出現,她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把它變成另一個我,操控他進入屋子,我們則在外面悄悄地觀察著里面的動靜,不多久,假扮卓彥的那個人以及追殺我的那個黑衣人等一起走了出來,十分高興地大笑,他們走後,我們進了屋子,看到石頭變成的那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被毒死在里面,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若非風櫻子堡主救我,我那一天必死無疑!”煉燎說著,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可惡的家伙,居然……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假扮我的混蛋!”卓彥听完十分憤怒,想著有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假扮自己,到處做惡,真想馬上殺死他。

    “原來死神堡也不是那麼可怕的!”悅恬眨著眼楮緩緩地說,又問︰“之後呢,你又去了哪里?”

    “當時,堡主告訴我里面的人都是假扮的,那木屋也是臨時蓋起來的,我觀察了一下附近,發現了一小堆的灰燼,想起我被追殺的時候听那些人說過你們可能已經遇害,我便猜想小木屋很可能早就被燒掉了,假卓彥為了誘我中計,才又重新蓋了一座跟原來幾乎一模一樣的木屋,我便不敢冒然進入,我想了想,不如將計就計,只有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才能躲過他們的追殺。之後,我就暫時躲藏在死神堡里面。由于受重傷,沒辦法去找你們,堡主是一個奇怪的人,我請求她幫我尋找你們,可是她卻說只會救我一個人,無奈之下,我只得安心養傷,希望傷勢快點好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當時,草屋著了火,婆婆讓我們從秘道逃走,她硬是要留在後面,我們都重傷在身,只能先走,誰知婆婆沒有跟來,後來,我們還是沒能躲過追兵,父親不知哪里派來了那麼多的高手,我們敵不過,最後跳下了懸崖,不過,我們都沒事,只是,悅恬叔叔為了我中了巨蛛的毒,之後,我背著悅恬叔叔瘋狂地在山谷的林子里尋找出口,後來就昏迷過去,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悅恬叔叔居然平安地坐在我面前。”卓彥接著說。

    “也許我們命不該亡,我醒過來的時候居然見到我以前的侍女靈兒,是她救了我們!”悅恬感激地望了一眼外面正在忙碌的靈兒。

    “就是老板娘,是嗎?”煉燎問。

    “對,我們此次出來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你,然後一起離開比漠國。”悅恬接著說。

    “悅恬叔叔,我這次出來一方面是為了聯絡到你們,另一方面是為了把卓彥的妹妹帶出宮外,然後,我們再一起離開。”煉燎低了低頭,再抬起來,說。

    “穎孜沒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個假扮我的混蛋居然對她很好,還有我父親……可能我不是他親生兒子吧!他才會對我下毒手。”卓彥一陣懊腦,想不到自己最近居然那麼倒霉。心里甚是憤怒。

    “卓彥,其實假扮你的人不是別人,他就是……”煉燎沉呤了一下。卓彥早就想知道是誰假扮他了,听了煉燎的話,一陣興奮,憤怒地問︰“告訴我,是哪個王八蛋,我一定殺了他!”

    “雨——凡!”煉燎慢慢地吐出這兩個字,卓彥顫抖了一下,本想拍下去的拳頭,收起來,楞住了。煉燎又說︰“我的傷勢恢復得很快,之後,我便暗中到處調查變故的真相!”

    此時,悅恬插過話,說︰“靈兒派她的手下去宮中調查,曾踫到一個身手不錯的蒙面人,難道那個人就是你!”煉燎點了點頭,說︰“宮中太大太復雜了,我幾次試著把穎孜帶出來,但皆無法成功。不過,我沒想到,我的蹤影居然被發現!”煉燎心下有些慚愧,因為想到自己被人發現卻還不知道,幸好那些人不是敵人,否則就危險了!

    煉燎摸著卓彥的手,看著發呆的他,接著說︰“雨凡對你妹妹好是因為他喜歡你妹妹,他想得到穎孜,而他跟你從小就不合,我認識穎孜後,他深恨我,所以,他才要除掉我們兩個,但他非常喜歡穎孜,所以,穎孜一直以來盡管處于虎口,但卻平安無事。”

    “雨凡……為什麼是他?”卓彥驚訝地轉過頭來,有些失望地說︰“雨凡居然做了這麼多的惡事,我心中真的很難過,雨凡是承枯長老的養子,並非親生兒子,是承枯長老外出巡山偶然發現撿回來的,這件事情,雨凡一直不知道,承枯長老對他向來很好,但雨凡從小性格孤僻,不喜跟人主動交往,小時候,我不懂事,經常欺負他,打他,後來,我長大了,知道自己過去對不住雨凡,便很少再跟他說話,我也知道他一直討厭我,但這幾年下來,我們之間相安無事,我並沒有得罪他,相反地,我經常暗中幫他。但我實在沒有想到,他居然……”卓彥一時感到沉重。悅恬對此也深感意外。

    “卓彥,還有一件事情,如果你要我往下說的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煉燎望著卓彥,握著他的手,有些難過地說。卓彥一時驚訝,想不明白還有什麼事情更嚴重,思索了一會兒,他笑著說︰“煉燎,我的好兄弟,告訴我真相吧,我想知道,我作好準備了!”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我除了發現假扮你的人是大長老承枯的兒子雨凡外,還查到現在的比漠王不是你父親,而是魔族的無念,無念擅長暗殺,尤其擅長‘七色殺’,很早以前,悅恬叔叔就跟他交戰過,他是魔族不可多得的高手之一,深受魔君的寵愛,在魔族頗有地位!”煉燎說到這里,卓彥顫抖地放開他的手,楞住了,心跳加快,表情僵硬起來。

    悅恬有些疑惑地說︰“他怎麼會假扮索馬呢,他想干什麼?”

    煉燎接著說︰“悅恬叔叔有所不知,無念此人十分好色,因為調戲魔君的妃子而被魔君處死。他為什麼還活著,這我們不得而知,他現在扮成卓彥的父親當上了比漠國的王,把永拓部落的長老們全部外派到外地鎮壓暴動、鎮守邊防。另外,他暗中收買一大批的高手,我想他肯定在策劃什麼陰謀……族長的下落我想也只有他與雨凡才知道!”

    “雨凡,你這個混蛋,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背地里卻如此殘害我們甚至整個部落,你休想得到我妹妹!”卓彥一時激動,拳頭狠狠地落在桌子上。

    “卓彥,你冷靜點!”煉燎握著卓彥的拳頭。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我父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妹妹身陷虎口,隨時有危險,我的族人被那該死的無念控制著,四分五裂,承枯長老、南布長老、矸研長老等人遠在外地,難以聯系上,你說我怎麼冷靜啊!我現在就要去跟他們拼了!”卓彥憤怒地提起萇刀,就要離去,煉燎趕緊攔住他,說︰“卓彥,我有辦法救出你妹妹,你冷靜點,听我慢慢說!”

    “卓彥,你就相信煉燎吧!”悅恬起身,拉住卓彥的手,讓他坐下來。卓彥望著悅恬與煉燎,沮喪地坐下來,一行淚水滑落下來。

    煉燎接著說︰“無念把各地的軍隊抽調一部份到王城來,王宮現在有許多高手守衛,潛入王宮救出穎孜怕是行不通的,不過,我們可以利用這次的賽馬大會來救出穎孜,現在,死神堡堡主已經成功控制了這次的賽馬大會上所有的寵獸,我們利用寵獸制造混亂,混亂之中,軍隊勢必要用武力與寵獸對抗,那些寵獸都服用了堡主特制的藥物,它們自身的潛能將得到最大限度地發揮,到時,雨凡肯定會派人保護穎孜離開,我們則在途中救下穎孜。”

    悅恬與卓彥听了都同時冒出冷汗,悅恬有些擔心地說︰“煉燎,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話,會有很多民眾無辜犧牲的。”

    煉燎嘆了口氣,喝口水,接著說︰“一切,我們都計劃好了,風櫻子堡主性格是奇怪了點,但心地很好,她會把握好分寸,穎孜離開賽場一會兒,我們一救下穎孜,她就會讓那些寵獸恢復正常,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快一點,才不致使現場過于混亂,只要亂了一會兒就行了,這樣,廣大的民眾會紛紛逃離現場,官兵為了維護秩序,也會派人引導民眾撤離現場,這樣也可以減輕堡主的壓力!”悅恬與卓彥听了都表示同意,卓彥冷靜下來後,說︰“好吧,煉燎,就照的計劃行事,謝謝你!”卓彥淡淡地微笑著,煉燎也笑了出來,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悅恬看了也高興地笑出來,煉燎得知靈兒竟然是翼樓樓主後更加興奮,有了翼樓勢力的幫助,煉燎又多了一份成功的把握。

    (2)

    次日清早,天氣甚好,蒴菽很早就起了床,跑去看她的飛馬獸,熟睡中的析松幻化的飛馬獸動作看起來很像人,蒴菽忍不住笑了出來,析松听到蒴菽的笑聲馬上醒過來,前陣子每天都陪著蒴菽訓練,把他累得半死,不過,每天都與蒴菽近距離接觸又讓他很興奮。經過昨夜一夜的休息,他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他將與蒴菽一起去參加賽馬大會,這令他十分地興奮,因為這是一次討好蒴菽的好機會。

    賽馬廣場上,選手們陸續入場,前來參觀的民眾一大早地就來排隊、檢票、入坐。比漠王及各國國王和貴賓、假扮卓彥的雨凡、穎孜等人就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他們的身邊守衛著王宮高手,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四百多名參賽的選手都出現在了賽馬場上,每二十人分成一組,今天的初賽,他們將選出每組的五強。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賽場,此時,蒴菽女扮男裝,也混入其中,心情極度地興奮。

    一會兒,隨著一聲號響,只見二十個參賽選手像箭一樣地奔馳了起來,二十只顏色不一的飛馬獸在賽場上各盡其能,一邊奔馳,一邊表演著各種優美的動作。主席台上,穎孜顯得十分地激動與興奮,她自來比漠國王城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小腦袋冒出許多問題,一句接一句地問著假卓彥,雨凡倒也很樂意地回答著她的問題,無念環顧賽場,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身邊的各國國王說︰“上屆的賽馬會上燕祈人拿了頭獎,這屆的冠軍得主不知會是誰?”

    燕祈王笑著說︰“欲知哪只黑馬進入我們的視線,不妨拭目以待!”

    無念與燕祈王等人都笑了出來,無念正想再說話,突然,一聲巨鳴響徹整個賽馬廣場,許多的耳朵轟轟響著,感到十分地難受,紛紛伸手掩住耳朵。無念臉色立即沉下來,心里像是突然堵著石塊似的,站起來,怒目而視賽場。假卓彥也立馬站起來,燕祈王、凡特王等人則一臉疑惑地望著比漠王。

    所有的人對這一聲巨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賽場上的那些飛馬獸突然像發瘋似的向比漠王和各國國王同坐的的方向飛奔而去,馬上的選手一個一個緊張起來,控制不了自己的飛馬獸,心中甚是焦急,此時,他們控制不了自己的飛馬獸,也不能下馬。蒴菽也著急了起來,揮起鞭子狠狠地往自己的飛馬獸鞭打下去,喊著︰“給我停下來,給我停下來!”幻化成飛馬獸的析松此時想要變回原形,卻怎麼也無法變回原形,也說不出話來,腦子里的意識卻很清晰,他也想停下來,但任憑他怎麼努力也無濟于事,他無法控制自己,只得像身邊的那些飛馬獸一樣,往比漠王的方向奔去。在觀眾席上的 等人,看到這個情形,一下子著急起來,趕緊起身,混入賽場中營救蒴菽小姐。這些馬獸可都是從比漠國首富暮苒的寵獸店里出來的,作為首富,他的身份比較特殊,自然也被比漠王邀請來觀賽並且坐在貴賓席上,此時,他怒目對著自己的長子朝生,訓道︰“這是怎麼回事?”

    無念眼見情形不妙,趕緊令身邊的大魔咒師迎然帶人送燕祈王、凡特王等人離開,他親自指揮身邊的官員緊急指揮士兵控制現場,穎孜看到此情此景,已經嚇得快暈過去了,雨凡與幾個貼身守衛趕緊帶著穎孜離開。賽場上的民眾頓時都慌了手腳,紛紛趕著離開賽場。賽場上的那些士兵也慌亂起來,在軍官的指揮下引導民眾疏散,現場上一片混亂,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無念的特種保衛隊由五十名魔族魔法師組成,為了安全,他們奉命混坐在無念的身邊,此時,他們挺身而出,守護在比漠王等重要人士前面,後面的人紛紛散去,眼看那些飛馬獸就要奔到,他們開始施展魔法、列陣。一會兒,五十名魔法師與三百頭像發瘋似的飛馬獸斗了起來,飛馬獸身上的選手基本上都是有過幻術或魔法的,但此時的他們除了慌張之外別無他法,大多數人都死死地抱著馬獸,高聲地喊著救命!蒴菽混在其中,雖然年紀較小,卻顯得比較沉著,析松則苦不堪言,那些魔法師施出來的魔法氣息令他呼呼困難,他卻還是不能阻止自己向前飛奔,心里只覺得後悔不已。蒴菽知道再無退路,也料想這些飛馬獸都有問題,眼下,她只求脫身,憑她的幻術,要想從那些魔法師的視線里脫身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蒴菽突然感覺奇怪,為什麼比漠王索馬身邊有那麼多魔法師呢,而且個個身手不凡。蒴菽從來沒有遇到這樣危險的事情,此時她也感到無能為力,如果不是她從小生于富貴之家,受到很好的教育,身手也不凡且一向機靈沉著、爭強好勝,她早就哭了出來了。

    “該死的飛馬獸,都瘋了!給我停下來,停下來!”蒴菽繼續揮鞭子鞭飛馬獸,一邊想著辦法。析松腦子里已經亂了分寸,再加上被蒴菽一下一下地鞭打著,疼痛的意識充滿所有神經,一聲一聲地叫著。有氣沒力似的,這讓蒴菽更加地生氣,她更用力地鞭打起來。每鞭打一下,析松就吼一聲,聲音越來越淒慘。過不久,蒴菽與析松都感覺到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向他們撲來。無念與那些魔法師的魔法封印結界團團圍住不斷向前奔馳的馬獸。死神堡堡主此時躲在角落里操縱著所有的飛馬獸的行動,與那個巨大的魔法結界所發出的能量對抗著,所有的飛馬獸身上都發出靈光,抵抗魔法師們的魔法侵襲,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雨凡帶著穎孜離開賽場,他們奔跑了一會兒,雨凡心里卻一直矛盾著,如果借這個機會帶著穎孜逃離比漠國,遠離一切的是與非,未嘗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已經認了無念為義父,如果他就此離開,無念絕對不會放過他父親承枯,想著遠在邊外的父親,雨凡突然感到有些難受。想著想著,腳步慢了下來。

    “哥,你想什麼呢?哥,哥——”穎孜驚恐地問。

    “啊,嗯……沒什麼,妹妹,你先回宮里,我去看一下父親那里怎麼樣了!”

    “嗯,哥,你要保護好父親!”穎孜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雨凡深情地望著穎孜,抱了她一下,輕聲地說︰“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此時,穎孜突然感到她哥哥眼里閃過一些悲傷,仿佛他有什麼心事似的。來不及細想,侍衛們說︰“公主,我們快走吧!”于是,她們繼續前行!

    路過西亞街口時,突然狂風四起,在穎孜等人面前,出現了幾個蒙面人,他們一出現就對穎孜的侍衛們出手,侍衛們料想不到會遭遇突然襲擊,只一會兒功夫,只有迎然的弟子川息沒有事,其他人都倒地而死。穎孜害怕地哭了起來,看著滿地的尸體,川息被煉燎、卓彥、悅恬、靈兒及翼樓的五個教徒包圍起來,心思已經不在保護穎孜身上了,只想著如何活命。煉燎向前躍去,冷冷地說︰“你的死期到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穎孜听起來卻感覺有些熟悉。煉燎沒有回答他,向上踏出幾步,說︰“把穎孜公主交出來!”與此同時,手上的幾十道如同絲綢一般的光刃向前揮出,拔劍向川息刺去,川息擅長用毒,生性狡猾,面對強大的攻擊,他是不會硬踫硬的,于是,他盡量地閃避光刃的攻擊,一邊將懷中的毒粉向空中灑去,企圖阻止煉燎的向前逼近,借機逃跑,穎孜的死活他已經不能顧及,後退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穎孜,靈兒趁機抓走慌張中的穎孜。煉燎明了川息的意圖,並不一味向前發動攻擊,而是施展了隱術,避過那些毒粉,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川息的身邊,然後,揮劍往川息的脖子一割,頓時鮮血四濺,穎孜大聲地喊著︰不——不要——,見川息倒地,她也驚嚇地暈過去。煉燎把劍放入劍鞘中。趕緊跑過去,看著許久不見的穎孜,心里痛痛地。紛亂的西亞街口又恢復了平靜,行人看到一大堆的尸體都驚惶失措地閃避而過,繞道而行。

    卓彥等人帶著穎孜回到山谷中。煉燎去找死神堡堡主。接到煉燎成功救下穎孜的消息後,死神堡堡主便停止施法,那些飛馬獸恢復常態,在魔法氣息的包圍中,都難受地鳴叫起來,馬獸上的選手終于能夠控制住自己的馬獸了。此時,蒴菽正與身邊的選手商量著如何把信息傳遞出去,讓比漠王及那些魔法師們停止施法,解除結界。于是,所有還有理智的選手同時召喚幻術,好久,經過一番努力終于把他們的信息之光傳遞了出去,不久,魔法結界被解除。所有的飛馬獸在主人的控制下飛回賽馬廣場。析松已經痛得牙齒咬得緊緊地,落地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撲倒在地上。

    蒴菽也跟著摔在地上,她爬了起來,非常地生氣,怒目對著自己的飛馬獸,憤憤地說︰“沒用的東西,真是笨死了,我花600金幣把你買回來做什麼啊,氣死我了。”一旁不能說話又渾身無力的析松听到蒴菽的話,感到很無奈,想解釋,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也變不回人形,這下,他急了,本能地站了起來,亂蹦亂跳、亂喊亂叫地。蒴菽看到飛馬獸好像瘋了似的,心里更加地不高興,一會兒,軍隊開了進來,把所有的選手抓起來。蒴菽很無奈地跟著他們走。 一直試圖通過官員救下蒴菽,卻怎麼賄賂也沒用,此時此情,誰敢隨便放人進去。 只能無助地看著蒴菽小姐被帶去審問,急得一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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