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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佳]安全第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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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4-16 15:42:53
第九章
  
  “滕啟太把安全交出來!”

  司城佑拼命用拳頭砸門,迎接他的有一男一女,滕啟太首當其衝,跟在他後面的女生卻不是他期待的那一個。

  “花芝蓮?”她怎麼會在這裡? 眼睛還紅紅的,滕啟太揍她了? 要是換作他,知道安全被花芝蓮聯合眾多親衛隊的成員那樣惡整,肯定饒不了她。

  廢話少說,他只想知道,“安全有沒有來你這裡?”

  滕啟太很想打腫臉充胖子地說,她剛離開。 可實際是,自從她搬回去以後,除了偶爾能在賽車場見到她的身影,他們之間再無他話。

  要不然,他也不會無聊地找司城佑挑戰。

  “你以為她會在我這裡嗎?”

  她不在家,不在學校,也不在滕啟太這裡,那會在哪裡? 司城佑凶狠的目光直逼花芝蓮,“不會又是你在搗鬼吧?”有時候女人兇起來比任何野獸都歹毒,“我警告你,別再做出任何傷害安全的舉動,否則我會讓你覺得死亡都是仁慈的遭遇。”

  他也就只會嘴上發發狠而已。 花芝蓮白他一眼,“我什麼也沒做,你少誣陷我。”

  “那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這個解釋他不予接受。

  討厭他大少爺的態度,更討厭看到滕啟太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花芝蓮不禁為自己辯駁:“她不見了,你問我要什麼人?我跟她早就沒聯繫了。 ”她還是在意喜歡的人對自己的看法,雖然她反復告誡自己:這男人已經背叛了她的愛。

  聽聽! 她說的這叫什麼話? 司城佑為安全感到不值,“她為了你這種沒良心的朋友忙前忙後實在是傻斃了。”

  “什麼她為了我?她哪里為了我?”搶了她的男朋友難道還是為了她好? 花芝蓮至今仍相信,要不是安全從中插上一槓,她跟滕啟太早就成一對了。

  “你不會倒現在還以為滕啟太是愛你的吧?”司城佑惡毒地撕碎她為自己編織的美夢,“他只是藉你接近安全,他根本不喜歡你。安全看出他對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找上門要他放過你。如果我猜得沒錯,他用你要挾安全,讓安全跟他交往。”開著小水仙一路飆來,冷風讓司城佑想明白了很多事。 以安全的個性,為朋友兩肋插刀都在所不辭,充當一下臨時女友更是無怨無悔。 中間有些陰差陽錯是他造成的,但主要責任該由滕啟太來負。

  司城佑的話像一把匕首猛戳花芝蓮的心,越是痛,過往的細節越是明顯。 十幾年的相處,安全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惡意搶好友的男朋友這絕不是她的作為,可惜當時的花芝蓮被安全的背叛沖昏了頭腦,不辨是非。 讓她更無法想到的是,被她奉為天神的男人竟以她來威脅安全。

  “這……是真的嗎?”

  為了擁有賽車以外的歡笑、活力,甚至是天賦,滕啟太根本不在乎放手做任何一件事。 一個對自己的生命都無所留戀的人,還會在乎別人的感情嗎?

  “是——又怎樣?”

  “你混蛋!”

  啪——

  花芝蓮一巴掌打偏滕啟太英俊的面孔,他在她心中再不復完美,“安全呢?我想見她,我想跟她道歉。”可她做的那些事是道歉可以解決的嗎?

  “先找到安全再說吧!”司城佑需要花芝蓮的幫助,“以你對她的了解,她有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這段時間她根本將安全當成仇敵,要說去……

  司城佑的手機不識時務地叫了起來,是管家公打來的。

  “有話快說,我正忙著呢!”他對照顧他長大的管家公從來都沒給過好臉色,夭壽哦!

  管家公還是一如從前敬畏又緩慢地回著話:“是有點事要請示少爺,也不是很重要。”

  “不重要你打電話來騷擾我幹嗎?”

  他作勢要掛電話,管家公這才慢條斯理地說起來:“有個傭人無意中撿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若要救短髮妞,拿銀色車來換'。”

  安全被綁架了!

  好不容易將抽抽噎噎,堅持要跟他們一道前往的花芝蓮敲昏在一旁,司城佑和滕啟太決定齊心協力去救安全,問題來了!

  滕啟太的破車被拿去修理,尚未取回。 被司城佑開來的小水仙作為賽車,只有主駕駛座。 兩個人怎麼去犯罪現場救人呢?

  救星來了!

  早該回家的豹哥開著寶馬跑車前來湊熱鬧,“啟太,要去哪兒?我送你。”最近這段時間大概是安全給啟太帶來的刺激太大,這小子情緒不太好,也直接影響了他的成績。 趁著在車上的這段時間,他們師徒二人可以“談心”,就是把心拿出來談談。

  滕啟太忙不迭地上了車,“好好好!我們這就走。”

  司城佑開著小水仙直奔那張紙上提供的交易地點,滕啟太坐在豹哥的跑車上緊隨其後。

  十秒鐘過去——

  “師父,你能不能開快點?”眼看司城佑的小水仙就快消失於人前,滕啟太能不急嗎?

  “不急不急!在公路上開車講究穩,開快了沒有獎金拿,還會被開罰單的。”豹哥叼著煙,始終保持理想速度。

  滕啟太看著速度表都快哭了,“師父,在公路上開車的確不像在賽車場上,可也沒有人把寶馬跑車的速度控制在時速四十以下吧?”

  雖然師徒這麼多年,但由此可見啟太對他不甚了解啊! “師父我啊……在賽場上追究極速,在生活中絕對信奉'安全第一'。開車就得既穩又慢,這樣即使發生事故也傷得不重。你還年輕,別怪師父不教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你的生命重要,所以開車要慢……慢……再慢……”

  乾脆跟烏龜比誰爬得快算了。 不是滕啟太責怪師父,就這種速度,別說是司城佑的賽車早已失去蹤跡,連公路上的電動摩托車都一輛輛超過他們。 身為賽車教練,把車開到這種速度,不丟臉嗎?

  滕啟太真想一腳將豹哥踢出車子,自己來開。 不等他有所行動,有人替他做了。

  只見前方銀色的風跑了一個彎道,“吱”的一聲正對著賽車飆來。 以豹哥怕死的個性,當然是一腳剎車踩到底。 與此同時,銀色的風也停在距離車燈五厘米以外。

  滕啟太眼睜睜地看著司城佑將師父拖出車,接下來司城佑身手敏捷地跳上跑車的駕駛座,手一揮將頭盔丟給了滕啟太,“我的車比較快,你開著它去找他們藏安全的地方,我估計就在他們指定的地點周圍。那幫人是偷車賊,應該有倉庫用來藏偷來的車,或許安全就被藏在那種地方。他們要見的人是我,我去會會他們。”

  司城佑自選危險動作,卻將英雄救美的角色讓給了他——滕啟太對他大少爺的印象需要重新評估。

  雖然他在關鍵時刻的決策能力叫人佩服,但滕啟太卻不想服從他的安排,“我們一起去救安全,還管那些偷車賊幹什麼?”

  “笨蛋!”瘋長的草窩頭衝著徒有帥哥臉的傢伙大喝,“我不將那幫人拖住,萬一他們以為我不在乎安全的生死,對她下手怎麼辦?再有,誰知道他們總共有多少人?我聽說一般的偷車集團都是人數眾多,即便我們能找到安全被藏的地點,那幫人合力圍攻我們,最後我們只能陪著安全一塊兒死。倒不如我去做餌,你無所顧慮地去救人。等你帶著安全脫離危險,再帶人來找我。”

  他還真具有為愛犧牲的精神,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可在這種緊急狀況下腦袋空空,毫不起作用的滕啟太也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坐上了小水仙。

  完全忽視師父多年的教導之恩,滕啟太帶著司城佑的小情婦飛一般地開出豹哥的視野。 害得老人家甚至沒來得及說完。

  “我怎麼……辦?”

  事實證明司城佑的推測沒錯,安全的確被那幫偷車賊藏匿在他們用來堆放贓物的倉庫裡,滕啟太沒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她。

  輕易擺平兩隻看門狗,他拉著她逃命。

  “死司城佑!臭司城佑!我出了你家門就被綁架,你居然都不來救我,實在太沒道義了。”安全嘴裡的破布一被取出,她就用上全部口舌詛咒司城佑。

  做夢也沒想到來救她的竟然是滕啟太,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被綁架?司城佑告訴你的?這麼說他知道我被綁架卻不來救我?”她輕易相信了自己的臆測,叉腰狼吼,“司城佑,回去我就把你剃成光頭。”

  這裡不是詛咒生氣的地方,滕啟太拉著她小心翼翼地回到他停車的地方。 對於只能供一個人使用的小水仙,他們倆無疑是負擔。 好在這裡是專門用來盛放被偷來的髒車的倉庫,別的沒有,車——尤其是能賣高價錢的跑車多得是。

  隨便挑了一輛,滕啟太將她往車裡塞,“快走!”

  “那草窩頭的小水仙怎麼辦?”滕啟太會開司城佑心愛的車來救她已經夠讓安全奇怪了,這會兒又棄小水仙在此,司城佑知道會傷心死的,“你開這輛車,我得把小水仙給司城佑開回去。”她會開賽車,卻沒有普通駕駛執照。

  敵人隨時都可能出現,他不放心她一個人抵擋,“就把小水仙丟在這裡,等事情結束,會有人來取它的,司城佑都已經這麼決定了。”

  司城佑決定將小水仙丟棄在這裡?

  不可能!

  憑安全對司城佑的了解,憑他對小水仙的一顆心一份愛,他絕不可能不管小水仙,除非……除非他死。

  “司城佑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安全抓住滕啟太的手臂,她弱小的力量竟讓他感到刻骨的疼痛。 她擔心司城佑的生死,勝過擔心自己的安危。

  那一瞬間,滕啟太忽然覺得他跟司城佑的比賽失去了意義,只是他固執地不肯認輸。

  “什麼也別說,我這就帶你走。”

  “除非你告訴我司城佑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否則我死都不會離開這裡一步。”她的心怦怦地跳,一種從骨子裡迸發的恐懼叫她發狂。 要是司城佑真出了什麼差錯……砰! 砰! 她捏緊拳頭,竟憑空聽見自己的心跳。

  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慌亂,安全猛地彈跳起來,“我這就去找他。”

  “別去,他正在跟那幫偷車賊斡旋。”滕啟太用身體阻止她陷入危機。

  安全的心卻更加想靠近另一個人,“他一個人跟那麼多偷車賊對著幹?他不要命了嗎?不行,我得去救他。”

  怎麼反過來成美人救英雄了?

  “你別去,”她要是去了,他不是白救了嘛! 司城佑所做的一切也成了徒勞,“你一個女生哪能打得過那麼多人?”

  “我打不過,那個草包就更不行了。”安全不客氣地批評著司城佑的無能,“你別看他長得高高壯壯的,一點都不能打,也沒閃躲的工夫。這傢伙腦袋又笨,要是再受點撞擊,就跟白癡沒兩樣了。我哪能看那樣的人去遭罪?”

  她口口聲聲把司城佑貶得一無是處,心裡卻拋開自己的安危惦記著他。 正因如此,他們才能一起歡笑,一同打鬧吧!

  下定決心,滕啟太豁出命拉住她的手,“走,我陪你一起去。”

  “等會兒!”安全抓過滕啟太的頭盔罩住臉。

  她這是……

  “這樣起碼不會破相,對吧?”

  滕啟太——暈!

  “你們敢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對我動手?”

  司城佑頂著一對烏青的熊貓眼沖一幫賊人怒吼:“你們知不知道我只要動動嘴皮子,明天的股指就會直線下跌;我如果搖搖頭,某些公司就會倒閉;我要是對誰不滿意,他會從此失業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這輩子只能做流浪漢。”

  他說了這麼半天,一幫亂臣賊子的視線都聚焦在司城大少爺的眼睛上,眾人發現大少爺放狠話的時候總喜歡瞇眼,加上先天條件不足,再收縮眼皮,更是連眼睛都找不到了。

  學他的樣瞇著眼,賊老大叼著煙斗裝紳士,“所以呢?”

  “所以……”雖說是人在拳頭下不得不低頭,不過司城佑還是盡可能將平時的氣勢做足了,以免露出膽怯的一面丟了司城家的臉,“所以你們要是再不把我放了,我就對你們不客氣……”

  “你能對我們怎麼不客氣了?”說起這檔子事,賊老大就覺得好笑,“我們哥兒幾個一不炒股票,二不是上班族,別說是家里人,就是認識的朋友也沒一個屬於工薪階層。甭管認識不認識的,周圍的人要么就是偷車的伙伴,要么就是當警察的敵人,再不然一定是被我們偷了車的倒霉鬼。你大少爺就是把天跺崩了,也影響不了我們吃口飯。”

  捉不住對方的痛腳,司城佑一下子沒轍了。 換句狠話嚇嚇他們吧! “我們司城家族跟很多國家的皇室都是有聯繫的,我被綁架與查爾斯王子遭歹徒劫持屬於同樣危機等級,你們就等於被全球反恐組織槍斃吧!”

  是嗎?

  賊老大一記眼神,只聽——

  砰!

  砰砰砰砰!

  當一頓亂棍撞擊肉體的聲音消失後,司城佑才敢睜開小瞇眼看看周遭殘酷的世界,“你們……哦!”他不斷發出痛叫聲,聽的人都忍不住為他感到痛了。

  “你叫什麼叫?”賊老大瞄了一眼面前的砧板,“我只是用刀背敲打這些豬肉,讓它們吃起來口感更好,你為豬喊疼?”

  沒用的大少爺,看豬挨打自己卻先叫出聲,就這副熊樣還不肯交出那輛銀色賽車。

  “放聰明點,交出那輛賽車,我立刻放人。”

  不是他不交啊! 他把小水仙交給滕啟太救人去了,哪知道他把它開去了哪裡,怎麼交出來啊?

  每每說到關鍵問題,這小子就扮死鴨子,裝嘴硬。 賊老大失去耐心,決定嚇他一嚇,“你還不說是不是?”舉起刀背,他這就要將司城佑當死豬砍。

  “不要啊!我正當二十嘉年華,誰來救救我啊——”

  司城佑呼救聲未落,只聽劈裡啪啦一陣恍如武打特技做出的拳腳聲音,小瞇眼透過垂落的發向外張望。

  咦? 那個使出懸空踢的身影怎麼跟??嗦嗦、四肢軟弱無力的管家公有點神似? 側臉看上去也頗相像哦! 只不過來者臉部線條剛硬,比管家公那麵團似的傻笑男人多了,不是管家公! 肯定不是那個天天遭受他**的管家公。

  “少爺,您還好吧?”

  啊——

  為什麼這個武功高強的大俠居然會說管家公的台詞? 司城佑小小的眼睛瞪到最大限度,用力地瞪著眼前人,“你是……”

  “少爺,您是不是頭部受到撞擊,怎麼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呢?”

  “你是……”不是! 不是他! 千萬別是他!

  “我是管家公啊!”

  “轟”的一聲,安全和滕啟太抵達危險地帶的時候,只來得及接住司城佑軟弱無力的身軀。

  “司城佑,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使出蠻力拍打司城佑的嘴巴,安全試圖把他拍醒,用力過猛的結果是,草窩頭翻了一記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喂!你不要嚇我……”

  他就是被嚇暈的!

  安全盯著躺在床上的司城佑紅了眼眶——守著他已經十五個小時了,整天盯著一個昏睡的人,自己又不能睡,換作誰一連打了二十六個哈欠,眼眶不紅才怪。

  “他怎麼還不醒啊?”他醒了,她就可以去睡覺了。 好歹他也是為了去救她,才甘願去給那幫偷車賊當人質的,雖然辦法夠笨,但看在他犧牲小我去救她的分上,她決定浪費點睡眠時間守在他床邊。

  管家公一如從前畢恭畢敬地守在少爺的床邊,做好管家的本分,“史醫生說少爺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所以至今昏睡不起。”史醫生為少爺檢查過全身,除了眼眶上的淤青和臉頰兩邊的紅腫以外,再無任何外傷。

  根據偷車賊的交代,少爺眼眶上的淤青是他進門的時候,腿腳一軟,自己撞上他們賊老大的兩塊膝蓋。 至於臉上的那些紅腫,他可以為偷車賊洗去不白之冤——那根本是安全小姐為了叫醒少爺用力揍出來的,不能賴人家。

  可憐的少爺……

  他的可憐還沒結束,安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盡出些餿主意給管家公,“要是他再不醒就讓史醫生給他打針吧!要不然他營養會不夠的。”

  她話未落音,只見司城佑的眼睛像閃光燈一般迅速亮了起來,“醒了……醒了……”醒是醒了,不過看見管家公他又想睡了。

  “少爺,您還好吧?”

  又是這句台詞,天啊! 不要讓他再聽到了。 偏著腦袋,司城佑試圖解救自己的神經,“管……管家公先生,你是不是有同胞兄弟?或者跟你長得很像的親戚什麼的?”

  “如果少爺是指把您從偷車賊手裡救出來的那個人,那麼我可以如實奉告,那就是我。”他笑得還是那麼溫暾,卻讓人看得心裡寒寒的。

  “沒想到管家公你身手那麼好。”安全由衷地讚揚,看過他的身手之後,她對賽車漸漸失去興趣,學武功變得更對她的胃口。 湊到他的耳邊,安全以司城佑能聽到的音量跟管家公打著商量,“你收不收徒弟?”

  謙卑地微微欠身,管家公禮貌地向少爺認定的未來少夫人報告:“我二十年前就已經退出江湖。”

  那在當管家之前呢? 不知道司城佑心裡不踏實,可他就怕知道後他心裡更難過,“那你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在哪里高就啊?”

  “給自己打工。”管家公語態平靜。

  “哦!私營業主啊!”安全順便補問一句,“做什么生意的?”

  “人肉買賣。”他依舊維繫著風平浪靜的狀態。

  “這我就得說你兩句了,你做什么生意不好,非去拉皮條幹什麼?這可是有損陰德的買賣。”安全老氣橫秋地教訓著,沒留意司城佑臉都灰了。

  “人肉買賣除了拉皮條,還有一種。”他還是平心靜氣,不緊不慢地扭轉安全的誤解,“比方說:殺人。”

  司城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迅速從床上坐起來,他以從未有過的虔誠供奉著服侍了他二十年的管家,“您……您為我忙碌了一整天,早點去休息吧!”

  少爺的態度忽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管家公還真不太習慣,“少爺您剛剛醒過來,我還是在此伺候著,萬一您有所需要呢?”

  安全跳起來,像老鷹似的擋在司城佑面前,“有我呢!我在這裡照顧他就好了。”

  “那……”

  “快去休息!去休息!”司城佑甚至從床上站起來恭送他的管家。

  遵照少爺指令管家公撤回門口仍不忘扭頭問一句:“少爺,您還好吧?”

  呼! 他快要再度暈倒。

  神經迅速放鬆,安全腳一軟,滑倒在他的床上。 做有錢人真好,連床都比她家的睡著舒服,忍不住貪心地想多睡一會兒。 安全用腳踢踢司城佑,自己佔了大半床鋪。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隨便怎麼欺負都行的管家公居然曾是個殺手。”

  現在司城佑明白了為什麼爸媽老要他別對管家公太兇,可惜兇都兇過了,現在想挽回也不成啊! “你說他會不會找機會報復我?”光是用想的,他就覺得汗毛通通豎起。

  這傢伙不愧是草包一個,現在才開始想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也太晚了,“要報復早就趁你熟睡把你脖子抹了,還等現在?”

  是哦! 司城佑頭一撇,正對上她柔軟的側臉,女生香香的氣息全都竄進了他的鼻孔裡,熏得他昏陶陶。

  “你還好吧?”

  她“噗”地笑出了聲,“你也變成管家公了?”

  摸摸她的短髮,司城佑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女生的頭髮比男生軟那麼多,“知道你被綁架之後,我還沒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沒事呢!”

  她四肢平躺,伸伸胳膊抬抬腿,“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嘛!”倒是他這個大少爺為了她陷入惡人之手,還嚇昏了,雖然嚇他的和綁他的不是一夥人。

  一個枕頭,兩顆頭並排靠著,他們像相依相偎的……夫妻。

  “安全……”

  “呃?”她半瞇著眼瞅著他。

  “還記得你被困在教室裡那次嗎?”欠她的解釋早該給她,“你給我打電話求助的時候,我正在給砸壞的手機換卡。我發誓,聽到你的留言我真的第一時間趕到系裡想救你,只是你已在滕啟太的懷中,我遲到了,我不是生你的氣故意不去,我真的不是!我發誓!”

  拉下他高舉的三根手指,她信了他。 一個為了她明明嚇得半死,還是連命都不要孤身前往賊人巢穴的大少爺,她怎麼會懷疑他見死不救呢?

  “以後別隨便砸手機了,很浪費噯!”她嗔道。

  好小氣的女生,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愛上她。 司城佑瞪大眼睛將她的臉收進心裡,“我想清楚了,雖然我沒有滕啟太那麼優秀,但我對你的愛只會比他多得多,所以我不會放棄你。”比賽車,比射擊,哪怕是比誰的拳頭更狠,他都不會再懦弱地將她拱手讓出去。

  “我啊……生下來就擁有了太多,所以對什麼東西都無法產生想要的慾望,只除了你;我這一生沒有什麼超乎常人的能力,注定了只能做個敗家子,只除了愛你。”

  從來不知道草窩頭這麼會說話,安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被他所設計的氣氛所包圍。 嫌情緒不夠電影化,他再補一句:“以後每天睡醒我都想這樣看著你,好不好?”

  這……這……這算求婚嗎?

  安全瞳孔放大,捂著嘴猛搖頭,“我不干!”要是每天早上都給他看到她掛著眼屎的模樣,那多丟臉。

  又拒絕他?

  司城佑脆弱的心已經禁不起一再的打擊,“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接受?”

  “從此以後你花多少錢由我決定,你買東西必須得到我的批准,然後從我這裡取錢,當然你的錢全都得交給我保管——我可不想下半輩子負債過日子、成為寡婦或被人追殺——三者選其一或多選。”

  “不是吧?”他未來的日子不會變得這麼悲壯吧!

  門外躲著偷聽的管家公抹了一把為少爺而流的冷汗,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夫人,向您報告,您錯怪那位個吉普賽占卜師了,人家占卜得沒錯,司城家一直興旺的代價就是少爺下半輩子得向人討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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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一定要比嗎?”滕啟太不置可否地瞪著眼前的草窩頭——人的頭髮可以長出這種造型,也算一種天賦吧!

  抓抓草窩似的頭髮,司城佑仗著人高馬大俯視敵手,“一定要!”誰讓你死都不肯放棄安全,只好玩決鬥了。

  比司城佑矮上半個頭的滕啟太昂著腦袋反撲,“那……比什麼?”比就比,還怕你不成。

  “比誰的頭髮長得快。”草窩頭一臉必勝的自信。

  他已經是笨蛋了,還把天下人都當成笨蛋嗎? 滕啟太抵死不從,“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現在把你剃成平頭,用不了一周的時間它也可以長到這麼長。”他拿手比劃著,嘲笑地盯著那窩草。

  他那哪是頭髮? 分明是野草。

  “換個比試內容。”

  “比花錢的速度,咱們分別拿一百萬出去花,看誰先花掉。”這是草窩頭最拿手的。

  滕啟太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上吃錯了東西,居然站在這裡跟他廢話。 他抬腿就要走,司城佑眼明手快攔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比就走這擺明了是認輸了嘛!”

  “我要是繼續站在這裡跟你?嗦,我才是腦子壞了呢!”他是天生的富家大少,這世上絕無僅有的超級敗家子,滕啟太可沒那個破時間跟他玩遊戲,“就憑你這樣,安全要是選了你,我的腦子給你當球踢。”

  不想繼續浪費時間,滕啟太將安全帽從左手拋到右手,再從右手轉到左手,他決定了,“一句話:比賽車。拿你的'小水仙'對我的'風',贏的跟安全交往,輸的自動滾到一邊躲起來,別再在安全的面前出現。”

  他是國際一流的賽車手,跟他比賽車,司城佑擺明了不劃算。 不過滕啟太試過了,司城佑的小水仙車翼設計不符合國際汽聯的規定,燃料也加了特殊成分,這諸多的種種都使小水仙在速度上略優於風。

  他的優勢在技術,司城佑的優勢在小水仙本身,所以,這場比賽對於他們倆來說同樣值得期待——司城佑同樣明白自己的處境。

  “你猶豫就是認輸嘍?”滕啟太吃定只會花錢的大少爺,父親當年就是駕駛著風用這種方式證明對巧書姨的感情,如今他也要如法炮製。

  為了安全,豁出去了! “比就比誰怕誰?”雙手捋過昨天還在眉毛上方,如今已耷拉到睫毛處的頭髮,司城佑一語定終身,“就這處賽道,比少一點,三十三圈定輸贏,怎麼樣?你行嗎?”

  不行的那是太監!

  由石橋計時,銀色的小水仙和藍色的風同時衝出了起點,“滕啟太親衛隊”的尖叫聲也隨之而起。

  “又發生什麼事了?”安全睡眼惺忪地站在車道邊。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綁架的事刺激了哥的神經,他忽然發現即使不賽車,她遭遇生命危險的機率依然澎湃,於是哥花了一夜時間將他曾經的賽車改裝後送給了她,說是再遇到綁匪,起碼逃跑的速度要比綁匪快。

  一夜過來她竟多了一輛屬於自己的跑車——紅色哥哥——她叫它“哥哥”。

  哈! 沒想到被綁架能獲得這麼多好處,她真想仰天高喊:綁匪,再綁我一次吧!

  “你還不知道?啟太和司城佑為了你正在比賽呢!”花芝蓮輕鬆地調侃著她,好像之前的事從未發生。

  然安全卻清楚地記得這是那天之後,花花第一次跟她說話。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沒有多餘的語言,她們就這樣回到從前。

  安全懶散地靠著花芝蓮的肩膀,將身體重量交給她,“為了我比賽?為什麼?”

  “贏的人有權利愛你,輸的人自動退出啊!”有兩個男人肯為她豁出性命拼輸贏,花芝蓮真羨慕她——是羨慕,不再是嫉妒。

  伸出手,花芝蓮招呼親衛隊的姐妹們下注,“來來來!你們賭誰贏?我賭司城佑。”私心裡,她覺得司城佑對安全的愛超越了滕啟太的霸占,身為姐妹淘,她覺得草窩頭比完美主義者更能給好友帶來幸福。

  “我賭啟太贏!”

  “當然賭啟太了!”

  大家賭性高漲,安全一點也不覺得高興,“誰要他們擅作主張的?”她的人生憑什麼讓兩個男生由一場賽車來定? “我的幸福我做主!”

  跳上火紅色的“哥哥”,安全一飆到底。

  “她看上去比……啟太還快。”

  花芝蓮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引來眾親衛隊成員的關注,“真的噯!沒想到女生飆起車來這麼帥!”

  “要是我也能像她這麼帥就好了。”

  “你們沒發現安全戴上頭盔,坐在車裡,與風賽跑的樣子比男人還好看嗎?”又是花芝蓮狀似不經意的一語,周遭頓時熱鬧起來。

  “對哦!我們女生賽車一點都不輸男人,甚至比啟太還厲害呢!”

  “我們應該為咱們女生加油!”

  “就是就是!”同性有時候相斥,某種時刻也是可以相吸的。

  還有那滕啟太的鐵桿支持者猶豫不決,“可是啟太……”

  “別管他了!滕啟太只喜歡安全,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所以我們更要支持安全,讓滕啟太也看看失去我們是多大的損失。”瞧! 有時候女人心變得多快。

  三十三圈的比賽,安全駕駛哥哥才跑完十六圈,“滕啟太親衛隊”的成員已經全面倒戈,投靠她了,可憐的滕啟太還全然不知。

  後面幾圈,在一群女生的尖叫聲中,哥哥輕鬆超越了小水仙和風,一“車”當先率先沖向終點。

  沒有輸贏,滕啟太和司城佑通通輸給了安全,他們倆的愛自然也沒了結局。

  “想決定我的人生,門都沒有!”

  脫下頭盔,永遠穿著牛仔褲的安全盤腿坐上紅色“哥哥”,遙遙地看著慢慢駛到她面前的草窩頭和滕啟太,她得意地用大拇指撥弄鼻子,她就是要他們明白什麼才叫——

  安全第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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