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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帥得被告]狼俠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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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 17:34:51
第三十節 天下第一美墮情障


     

    魔尊在前,四護法隨後,文劍良斷後,大家是來救他的他當然不好意思跑前面。

    六人皆是絕頂高手,展開身法,轉瞬已經翻過了好幾座山頭,看方向應該是要帶文劍良回白骨林。然文劍良此行目的乃是福建,于是加快身法,擋在魔尊玉奴面前道︰“多謝前輩及諸位援手之德,晚輩無以為報……”文劍良對不熟悉的人總這麼老套的鬼扯客套話。魔尊玉奴並不停下,見文劍良背面而馳,還一邊向自己抱拳做揖,倒像後背也長了眼楮,居然速度一點也不慢下來,不禁暗贊,魔尊搖手一揮止住他的廢話道︰“要感激你就去感激那個野丫頭吧,老夫沒事救你這毛頭小子做什麼?別以為你自己真就討所有人喜歡,也就那野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才會把你當寶”

    文劍良臉上一紅,向旁一閃讓出路來。碧瑤見文劍良停下便也在不遠處停下。低著頭一雙縴手擺弄自己的衣襟。少女都喜歡扯自己的衣襟,扯來扯去又不把衣服扯破,也不知道她在扯些什麼。

    其實仔細一想就知道,她們是用扯衣服來掩蓋內心紛亂的思緒。

    其他三個護法當然很識相地跟魔尊走了,別看碧瑤在情郎面前扭捏害羞,要是惹惱了她那可比惹了魔尊下場還慘。

    碧瑤在那里扯衣襟意思當然是讓文劍良乖乖把自己送上門來,文劍良當然不會傻到這都不懂,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飄落到碧瑤身邊。對她施了一禮道︰“多謝姑娘數次救命之恩。”

    碧瑤幽怨地說︰“我救了你,你……你卻輕薄我!”

    文劍良大窘,其實上次也沒看到什麼,不就兩條雪白如藕的胳膊,還有鮮紅的肚兜嗎?對他來說自是沒什麼,對碧瑤來說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要是別的人看到她那時的模樣,不割下他腦袋才怪!

    碧瑤倒也不是怪他輕薄自己,輕薄就輕薄了,但是輕薄完要負責任的嘛!這家伙一離開就當成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連一字音訊都不給自己捎回來。

    其實文劍良也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不該看也看了,巴掌也讓她打了,還要怎樣?

    文劍良心里道你這丫頭真是小心眼,不小心瞧你一眼難道你要念叨一輩子?這話當然不能說,說了肯定被她打成豬頭。假裝自己罪大惡極,現在要痛改前非︰“都怪這雙該死的眼楮,我把它挖出來讓姑娘解恨。”說罷右手食中雙指如鉤刺向自己雙眼,碧瑤大驚,縴掌如蝶,抓住文劍良右腕。道︰“我可不想以後人家說你有眼無珠才跟我在一起。”言罷臉上微霞,無限的姣美可人。

    文劍良如果真想把自己弄成瞎子她哪來的及相救?但是推及世間很多所謂的上吊割腕過的人竟然能大難不死,其實哪有那麼多奇跡?大多是他們心里壓根沒想死,哪有可能真心誠意要死死不得的?倘有讀者想死卻多次死不成的,請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教你幾個方法,你死不了我負責。很多的自殺其實只是為了嚇人,讓別人關心自己。例如在要上吊前要大叫‘我不活了,死了算了。’然後看到門外有人影閃動才趕緊把椅子踢掉,家人沖進來把他解救下來,對他百依百順,一次詐死就完成了。再比如說割腕,故意避開大動脈,在手腕上的肉不痛不癢的開個口子放血,怎麼會死得了?如果她很有誠意要上吊那就靜悄悄把脖子在繩套一一套,安靜地離開,死不了就見鬼了。還有那割腕的,咬緊牙把大動脈割斷要還死不了,那你肯定是僵尸。

    (作者注︰去年有一個女同學為情自殺未遂,那女的跟我有過節,我很失望她沒死成借這里發點牢騷,不好意思。)

    文劍良大感詫異,不想以後人家說你有眼無珠才跟我在一起?誰答應跟你在一起了?其實許多美女都有這毛病,很多人追求,然後她看上某一個,就以為他必定無條件跟自己在一起,因為自己那麼漂亮他沒理由拒絕,其實這都是一廂情願,沒理由你漂亮我就不能拒絕你。

    碧瑤人既美艷,在教中身份又高,平日上門求親的真是多如過江之鯽,似乎天下男子都放在哪里等她挑,她對誰點下頭,那人便艷福非淺,求之不得,怎可能拒絕?

    偏偏她遇到的是文劍良,耶律菁是第一個壯烈犧牲的,接著是若柳,現在輪到‘江湖第一美人’了!

    情感這東西是最難捉摸的,天下公認的第一美人未必便能讓每個男子趨之若鶩。

    許多事情的發生,文劍良是無法控制的,他怎能料想好好的一個大老爺們突然穿著肚兜就跟你說本姑娘是女的。

    江湖中有太多的變數,倏然降臨,禍福難料。

    文劍良上次婉拒若柳後她便拿剪刀割自己的手腕,這回他可不敢再赤裸裸的回絕了,總該想個方子,不著痕跡地讓她明白自己心里只有娟兒,容不下旁人。

    “這可是你不讓我挖的,以後萬一我再看到你換衣裳怎麼辦?”文劍良剛講完此話便想拿劍割掉自己的舌頭,說出來的話總跟心里所想南轅北轍。

    本來在想辦法婉拒她,現在不但沒有婉拒反而還有些挑逗意味了!

    (作者注︰本人自認才華出眾,為何現在還為三餐溫飽皺眉呢?究其根本乃是因為說話不經腦子,認為怎麼說有趣就肆無忌憚講出,吃了無數虧,誠勸後來者戒之,說話之前一定要考慮再三,不合場合的話就算再經典也要爛在肚子里,不然你會像作者一樣滿腹經綸,兩手空空。)

    “天下倘若有旁人偷瞧我換衣裳,我一定一劍取下他首級。”旁人偷看就砍腦袋,那就是只特許文劍良獨看了。

    女子都是如此,只要她心中有了他,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可以的,旁人敢效法他就是自找死路。

    文劍良大窘,他平日與娟兒斗嘴,反正都是非卿不娶非郎不嫁,斗起嘴來根本不考慮男女大妨,斗慣了,跟女子講起話來自然而然的溜出這些話來,此刻才覺得難為情,怎麼扯起此話題的?文劍良自己亦不知。

    此話題再講下去有些艱難,文劍良咳咳兩聲道︰“今日多謝姑娘搭救之恩,日後若有命在,自當親上白骨林致謝。”文劍良想找借口離開碧瑤去福建。明知自己去福建取了娟兒尸首便回幽谷自盡,絕不會有命在,又不想用假話哄她,于是說什麼‘日後若有命在,’雲雲,好像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死,其實是死定了。

    說了日後再親自上門拜謝那現在當然是要告辭了。碧瑤眼角流下兩行清淚道︰“你……你……又要走?”

    文劍良自己雖然偶爾也哭下玩玩,但他實在不理解女人的眼淚怎麼就那麼豐富,當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相見哭,不見哭,臨別更哭;高興哭,難過哭,實在找不到流淚的原因也要來個‘臨風落淚,對月傷懷’。所以文劍良並不懂碧瑤這淚的重量,只道是例行公事。

    這兩行淚是一個少女情之所系,其重于少女而言何亞于泰山!

    文劍良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道︰“姑娘不必為我這無足輕重的人浪費眼淚,他日文劍良若得不死,必到白骨林會會你這個好友。”文劍良所說的‘好友’乃是當初他們在唐門旁山路上首遇時兩個男子的友情。

    “好友……好友……”碧瑤喃喃道︰“好個好友……好狠的好友……”

    這句話,文劍良听得一愣一愣的︰怎麼做好友很狠嗎?

    “在下確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再次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文劍良一心牽掛娟兒。

    “好,好……一個謝字把什麼都推得一干二淨!”碧瑤幽憂地道。

    文劍良覺得她的話都怪怪的,也沒心思去細想,既然她說好了,那就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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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 若柳出家


     

    可憐碧瑤雖為武林第一美人,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芳心寸斷。文劍良終是遠去了,他也並不是真的不解風情,但他自幼與娟兒一同長大,感情真是堅愈鐵石,任何人都不可撼動。碧瑤埋怨了幾句負心薄幸,死沒良心之類的言語皆消散在空中,文劍良渾然不聞。

    一日之後文劍良已入浙江境內。在街市面攤用餐的時候總覺得有雙眼楮盯著自己,知是有人跟蹤自己,當下也不露聲色,吃完飯乘馬馳到一株大樹下時,文劍良雙手在馬背上一撐,以快愈閃電的身法躍到樹稍,馬兒失了人控制便在原地轉悠,不多時,便見一個蒙面勁裝少女騎著一匹雪白駿馬馳到樹下見了文劍良的坐騎上無人,“咦?”少女勒馬向四周探看。少女身形曼妙,凹凸有致,線條柔美。文劍良總覺得這線條甚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何人的身子,其實蒙了臉,少女的身子並沒有大差別。

    文劍良一個‘倒栽蔥’從樹上頭下腳上的落下來,邊道︰“姑娘可是在找在下?”快要到地面的時候一個翻身,英姿颯颯,立在少女馬前三步之處。

    少女貝齒咬住下唇,也不答話,從馬背的劍囊中取出兩柄細長寶劍,左手劍刺文劍良前胸,右手劍劈他頸項,劍法甚是凌厲,但她的內家修為顯然與文劍良相去甚遠。文劍良總覺得她乃是故人,故左手負手在背後,右手出掌,一招“清風拂柳”,五指輕拂,拂去她砍向文劍良頸項的劍,接著化掌為拳,伸出食中二指夾住她刺向自己胸口的劍,那少女使力回奪,那劍卻像粘在文劍良雙指間般一動不動。她倒有自知之明,索性放了手棄劍。左手劍在空中劃個半圓,手腕一顫,一道劍光朝文劍良下盤削來。文劍良任她的劍削過來,到快踫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右手往下一沉,奪來的劍的劍柄便撞在她的劍身上,這一撞那少女的劍竟往天空飛去,她的劍上竟然一點勁力都沒有!她並無心傷害文劍良,倒像是熟人開玩笑。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少女竟然躍向天空,用自己的胸脯去迎接那飛起的劍!

    文劍良大駭,待要施救,奈何距離太遠,“哧……”那劍已插入少女胸口,少女砰然倒地。胸前傷口鮮血汩汩冒出,還好並未刺中心髒,文劍良飛身過來,也顧不得避什麼男女之嫌,在她胸前點了數指幫她止血,伸手抓掉她面上黑紗,一張俏麗無比的臉蛋兒上清淚縱橫,那臉蛋再熟悉也沒有了,竟然是若柳!

    若柳一雙美麗的杏目中晶瑩點點皆是淚,喃喃的道︰“爹爹殺了你師傅,你又殺了我爹爹,咱們……咱們是不能在一起的了,我還活著做什麼……”她竟然是一心求死!

    文劍良這才知道低估她對自己用情之深了,她竟要用生命來守護這段情!

    文劍良滿心愧疚,自己是沒辦法用對等的情感來還她的。他將若柳輕輕放在地上道︰“你等我片刻,我去采些草藥。”若柳只是痴痴望他,不置可否。

    從前在幽谷煉功時經常受傷,是以對止血藥草並不陌生。不多時便采了一把,放在掌心,雙掌合攏,輕輕一搓,藥草已經稀爛,草汁溢出。文劍良將藥草放在右掌心,左手迅速拔出若柳胸口的劍,那傷口還未覺察是什麼回事,來不及決定是不是流血,他右手的草藥已經填進那傷口。文劍良的手指在那草藥上輕輕揉動,以讓藥草的汁液流出,溶入她血液,加速藥效,但那傷口就在若柳乳房下一寸,他這麼揉來揉去,揉得若柳滿臉通紅,忽又想到再也不可能跟他一起,不禁珠淚泛濫。她聲音大為悲戚,道︰“文哥哥,你最後抱我一次,只要一刻,只要一刻……我便可以回憶一輩子了……一刻後我們再也不要相見。我深愛殺父仇人,大大的不孝。”言罷伏在文劍良肩頭痛哭起來。文劍良亦是莫名其妙的悲從中來,輕輕摟住她縴腰,眼淚亦簌簌而下。兩人皆一言不發,相擁了一刻,若柳松開文劍良,一雙縴手端著文劍良的臉,仔細的瞧了許久,好似要把他印在自己心里。

    最後在文劍良右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閉上眼,雙手合十道︰“貧尼法號絕塵,今後日日為公子誦經禱告,願公子健康長壽!”

    文劍良大駭,前幾日若柳還在罵釋迦牟尼,一月不到,她竟然便要削發為尼!不禁驚詫地道︰“柳妹這又是何苦?以你的絕世姿容長伴青燈,要害得佛祖也動凡心了。”

    若柳眼角流下淚來,拾起地上本來遮臉的黑紗綁在眼楮上,她怕自己一張眼望見文劍良方才狠下的心又會柔軟,她的聲音柔媚一如文劍良剛在‘盈春樓’見到她時的光景︰“與公子方才相擁一刻,若柳這一生足矣!從現在始,若柳已死,貧尼乃方外之人,施主請自重,‘柳妹’之稱亦化煙雲,不復存在了。”若柳明明是妙齡少女,偏要學老尼姑的語氣,文劍良想笑,卻是心如灌鉛,怎麼也笑不出。

    若柳左手捂住傷口,右手在空中探路,往大路上去了。

    文劍良還想說些什麼,喉嚨哽咽竟是發不出聲。

    若柳對自己情深愛重,如今卻孤守青燈,實是造化弄人。

    然人之一生豈能盡如人意耶?

    (作者注︰除了娟兒跟文劍良結成神仙眷侶,如何安排其他美女,我實在想白了好幾根頭發,這一章寫得比較沉重,所以寫得簡短點,省得大家想拿石頭砸我)

    (暈,有一位蛛蛛在兄弟果然是憐香惜玉之人,他讓我把男主人公弄成有一群老婆的享盡齊人之福的爽呆了的大老爺子,現在我猶豫不決,請您到書頁投票幫我決斷。請兄弟姐妹們熱心點,你們投票的結果直接影響每個人物的結局。前天我本想讓娟兒死掉,有人罵我不是東西,我就想辦法讓娟兒活了,死人我都能弄活其他的更不在話下,你們想讓文劍良出家都可以。我一定尊重投票結果。若柳出家還是可以還俗滴。哎,蛛蛛在你這死小子十成的一個小色鬼,文劍良的師傅死了你都不叫,大美女一出家你就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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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節 武功盡廢


     

    文劍良大是郁悶,似乎每個喜歡自己的少女都沒有好下場︰耶律菁,含淚而別;碧瑤,含淚而別;若柳,含淚還帶傷;娟兒,終于找到一個不流淚的,但是她連命也沒了!

    郁悶了三四日,終于郁悶到武夷山了。想到快可以到地下見娟兒和師傅了心情反倒好了些。

    平日里人們見別人著急做某事,總說︰“你趕著去投胎啊!”文劍良正是趕著去投胎,原本半日的腳程,文劍良一個時辰便走完。

    玉女峰秀美依舊,所謂物是人非,文劍良的心境與第一次已是大不同。從前總覺得只要一掌把自己解決了,一了百了,干干淨淨。現在有太多少女的眼淚疊加,壓得心里沉甸甸的,總覺得虧欠了世間太多,死只是逃避的懦夫行徑。當然,殉情的懦夫比其他類型懦夫要好一點點。

    (作者注︰很多作家因為得不到世界的認同,要麼死了要麼瘋了,我沒死,靠的是堅強。哎,其實我是真的鄙視那些自殺的文學青年,舍棄父母弟兄,去殉所謂的夢,贈他一字,愚!像我現在吃著泡面,發著牢騷,雖然窩囊,至少還能吐氣不是?萬一哪天有出版商突然腦袋不清楚,肯出我的書,那不就出頭了嗎?死了難道要人家拿稿酬買紙錢去祭你?)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文劍良不敢再冒失的沖上去。在玉女南峰下對山洞恭謙地道︰“晚輩文劍良向林老前輩請安!”

    “咳咳咳……臭小子,老婆子沒死就不錯了還安什麼安?”林蘭蕙的聲音大是虛弱,顯然受了極重內傷。

    文劍良大吃一驚,林蘭蕙武功甚是不弱,何人可以將她打成重傷?

    文劍良倒不好開門見山地討要娟兒了,道︰“前輩惠贈奇書,晚輩獲益良多,可需晚輩輸些綿薄內力嗎?”林蘭蕙要是知道這混小子只看了《純陽殘卷》的內功心法,對自己嘔心瀝血的得意之作《蘭蕙手扎》一眼也沒瞧的話,不掐死文劍良才怪。還以為他在夸自己的手扎寫得好,心下大快。

    “咳咳……好孩子,果然識貨,我可是花了一輩子的心血。”剛才還是‘臭小子’,現在已經升級為‘好孩子’了。文劍良卻听得一頭霧水,《純陽殘卷》是她花一輩子時間杜撰出來的冒牌貨?

    她突然聲音轉急道︰“老婆子一時半伙還死不了,你速去邵武,娟兒被‘邵武四惡’劫走了。鬼影已經追趕過去了,他是不成的,你去助他。”

    文劍良大暈,怎麼娟兒的尸首除了自己還有那麼多人感興趣?大家搶來搶去,好玩嗎?也沒空閑瞎想,道︰“如此晚輩告辭,前輩多多保重。”

    “邵武四惡”橫行閩浙,臭名昭著,很容易就打听到他們的巢穴在邵武,叫‘四賢山莊’。此莊名真是不要臉,其實世上惡人作惡他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好東西,偏偏惡人有兩類︰一類是君子型惡人,他們額頭上寫著一個惡字,見人就說︰老子是壞蛋,別惹我,作者本人屬于此類。還有一類是小人型的惡人他表面跟你稱兄道弟,你一轉身他的刀子馬上插到你背上,作者的老板屬于此類,當然‘邵武四惡’也屬于此類。

    邵武位于武夷山南麓,史稱‘南武夷‘。邵武是入閩重要通道。兵家必爭之地,因地勢險固,易守難攻,故名‘鐵城‘。

    兩個時辰後,文劍良已至邵武,在鄉民的指引下找到了無數人談之色變,望而卻步的‘四賢山莊’。莊前道上兩行柳樹,枝條搖擺,無聊的拂動著無人的蕭殺。

    莊院倒也寬廣恢弘,一個燙金大扁‘四賢山莊’亮得刺眼,也不知主人怎麼好意思掛這塊匾,反正鄉民們心里都有數。適才文劍良問一個鄉民說︰“請教邵武四惡的府第何在?”他便說︰“你是問邵武四賢的府邸吧?在城南五里。”‘賢’和‘惡’在‘邵武四惡’的淫威下竟然變成了同一個字。

    山莊門口大開,連守衛的人也沒有,因為根本沒人嫌命長敢來惹事。

    “晚輩文劍良,求見邵武四……賢四位老前輩!”門是開著,禮數卻不能廢,直接闖入人家宅內他把你當賊殺了你也只能認命。

    一個小廝出來對文劍良行禮道︰“四位老莊主恭候文大俠大駕多時。這邊請。”手往門內一擺,請客入門。

    文劍良道︰“有勞小哥。”跟他走進去。庭院里青草郁郁,繁花錦簇,倒布置得甚是清雅,便像讀書人的庭院,毫無武林中人的騰騰殺氣,滿院刀槍。

    小廝把文劍良帶入“結義廳”,廳內正中有四把檀木大椅,椅上雕花鏤禽,甚是精美,三把椅上坐著三位老頭,第四把空著。三位老者皆著青色儒服,便如教書先生一般,看起來倒真的似個‘賢’!

    左首第一位老者見文劍良進來,起身彬彬有禮地道︰“少俠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請恕罪!”第三座的老者道︰“老二,他又不是江湖中來訪的客人,跟他瞎客套什麼?”神色甚是乖戾,與儒服半點都不相配。左首第一位老者一拍腦袋道︰“平日里裝客套裝慣了,都忘了他是咱們的階下囚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文劍良不禁大怒,道︰“哼哼,走進貴莊便成你階下囚了?我看未必。”

    左首第一位老者嘿嘿笑道︰“武功老夫自是不及你,但是你的相好在我們手上……喲……那水靈靈的樣子,老夫春心都動了想跟她好上一回……”

    文劍良听他辱及娟兒,展開身形,用內力罩住他,緩緩的在他臉上順手一巴掌反手又賞他一巴掌。那老者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血里還有兩點白,是兩顆門牙。

    側廳突然有聲音傳來道︰“你的相好在此,休要逞凶!”文劍良回頭一望,脖子便定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一個少女花容憔悴,嘴上塞著布塊,雙目淚光閃閃滿是幽怨瞧著自己,正是娟兒!那老者的左掌放在娟兒頭頂,只要他在娟兒百匯穴上戳一指,那娟兒就要真的離開文劍良了。

    娟兒沒死,娟兒沒死!文劍良心頭洶涌澎湃,千言萬語不知要說什麼,傻傻的道︰“你怎麼還沒死?”娟兒嘴上塞著布團,嘴角卻翹起來,嘟著小嘴。

    是我的娟兒,果然是我的娟兒!她嘟著小嘴的時候是最讓文劍良著迷的時候,第一次壯起膽子吻她也是在她嘟嘴的時候。

    他此刻滿是柔情,渾沒把旁人看在眼里。

    “你不要枉動哦,不要枉動哦……你的相好可在我四弟手上。”文劍良這才注意到剛才被自己打了兩巴掌的老者,一手抹著他嘴角的血,一手挺在半空中,看來是想打文劍良,卻又沒膽子,正說話壯膽。看到文劍良回轉頭,趕緊把手放下來。沒多久,又舉起來,輕輕在文劍良頰上打了一巴掌,看到沒事,哈哈笑道︰“臭小子這下可乖了。”他張嘴時滿口的牙齒上均沾著血紅色,又少了倆門牙,說話漏風,實在不雅。

    文劍良若展開輕功過去搶娟兒,以他快愈閃電的身手原也有六七成的把握,但是他身法再快,那老者的手就在娟兒頭上按著,距離實在太近,基本沒什麼距離,文劍良怎麼敢拿娟兒的性命來賭自己的手快還是“老四”的手快?

    老者見打文劍良成功,不禁興起,雙手左右開弓,劈劈啪啪在文劍良臉上打了數十下。“哈哈哈……看你還打我……看你還敢打我……你不是很能打嗎?”

    坐在大堂正中的老者道︰“老二,夠了!”看樣他是當家老大。

    打文劍良的老者道︰“是。”退後落座。

    當家老大道︰“文大俠的武功很令人不安,文大俠還是自廢武功吧!”

    娟兒聞言拼命扭動身體,但只是輕輕扭曲了幾下,一動不動,顯是被人點了穴道。她拼盡全力搖了搖頭,示意文劍良萬不可自廢武功。

    文劍良寧願自己粉身碎骨也不願娟兒受一點點傷害,他運起雄渾的內勁,骨節劈啪作響,從腳底的“涌泉”至踝上“太溪”至小腿“中都”至大腿“箕門”至腹下“丹田”至“命門”至“靈台”……傳出十余聲沉悶的爆裂聲,文劍良癱在地上,用眼望著娟兒,娟兒已經成了淚人,嘴角抽搐,似要開口罵他,他卻傻傻笑著︰一身功夫何足道哉,只要保你周全,便要我的命也盡管取去。

    在場諸位都是行家,知道文劍良筋脈寸斷,一身功夫是廢得徹徹底底了。

    剛才被文劍良打了兩巴掌的老者過來在文劍良背上踩兩腳,  兩聲,文劍良勒骨斷了兩根。文劍良痛得頭望天一仰,“啊……”慘叫一聲,痛得暈了過去。

    “老二”(就是踩文劍良的老頭)道︰“看你以後還怎麼耍威風,哼哼……”

    當家老大道︰“好了,別弄死他,飛鴿傳書,讓張公子過來。他可是吩咐過了要親自手刃仇人,為父報仇。”

    張公子者,張俊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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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節 娟兒險失身


     

    張俊杰從門外哈哈大笑的走進來道︰“大莊主,我已經來了,不必放信鴿了。還是二莊主想得周到,知道一定萬無一失,事先便通知我磨好劍準備宰殺這小子了。”原來二莊主為了邀功,數日前他們抓住娟兒便通知張俊杰趕過來了。

    ‘老四’把娟兒放在牆角也過來拜見正從外面走進來的張俊杰。四個老者一齊道︰“參見少堡主。”原來‘邵武四賢’武功雖高,卻沒什麼資財,于是投靠張家堡,‘四賢山莊’的一切開支用度皆由張家堡支付。張家堡家大業大,有大片祖業,也不差這麼一點錢。

    張俊杰道︰“你們做得好!”從胸前衣襟中取出一疊銀票給大莊主道︰“拿去添置些衣服家具。再請莊中所有兄弟們喝酒慶祝老堡主大仇得報。”

    “多謝少堡主!”大莊主武功不知比張俊杰高到哪里去了,卻為了錢而卑躬屈膝。

    張俊杰見死敵文劍良就躺在地上,臉露狠色,過去踢他一腳泄恨。卻聞從牆角傳來的從咽喉發出的如啞巴的嘶啞聲,張俊杰徇聲望去,那人貌美如花,手被反綁在背後,口中塞著布,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娟兒!數日前他接到‘老二’的信函時就知道娟兒還活著,這才巴巴的趕來。有沒有捉到文劍良無所謂,反正美人是要定了。

    張俊杰怒斥道︰“哪個混帳東西,這麼對待本公子的心上人?”沖過去,拿下娟兒口中的布團,娟兒並不道謝,直接道︰“你要敢傷害良哥哥,我馬上自盡。”

    張俊杰一陣冷笑,心道︰看樣是得不到你的心了,那我一定要得到你的人,我一片真心愛你,你卻只愛別人。我先要了你身子,讓你們兩個一起痛苦一輩子。他恨恨的瞪了一下文劍良心道︰你佔有她的心我就佔有她的身子,讓你生不如死。

    張俊杰的左手(他的右手已經被文劍良砍掉了)在娟兒臉上輕佻的抓了一把道︰“好,你把身子給了我,我就饒他一條狗命。”

    娟兒大駭,自己的身子當然是要留給文哥哥的,怎能給旁人?喃喃道︰“不……不……”

    張俊杰放開娟兒走到文劍良身邊,抓住文劍良的脖子用力一掐,文劍良的脖骨格格作響,便似快要斷掉一般。

    “我答應你……”娟兒尖叫道。

    張俊杰哈哈淫笑道︰“借貴莊寶地一用!”過來扛起娟兒便往客房而去。

    娟兒在他肩上用絕望的目光望了文劍良一眼。便像一只待死的羔羊,對他有無限的眷戀。

    張俊杰將娟兒放在床上。顫抖著手便去解她胸前的衣裳。他已不知做了多少次同樣的夢,現在自己心愛的美人終于到手了還是不禁緊張,心跳加快。

    娟兒自然而然的往旁邊一掙,躲過他,張俊杰情欲大發,豈容她躲?陰惻惻地道︰“你再挪動一寸,我立刻出去殺了文劍良。”又撲過來。

    娟兒本來武功遠勝于他,但是在文劍良大鬧張家堡喜堂時她失血過多,此刻身子還很虛弱,無法與他抵抗。

    他的魔爪再次伸到娟兒胸前時,娟兒果然閉眼一動不動,只是雙目淚如雨下,貝齒把下唇咬出血來。

    少女的綺夢破了,蒼天毀滅女人最殘忍的方式怎麼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呢?

    她好後悔!從前與文劍良在幽谷經常打鬧,有時動情也差些把持不住,其實那時候自己拒絕他只是因為少女的矜持,倒也不是真的要拒他,怎知那混小子一听自己拒絕馬上乖乖的,他要是不老實點多好!

    (作者注︰少女是真的拒絕還是假的拒絕要靠你的本事來判斷,男讀者不要一味以為女子都是假拒絕然後用暴力作了壞事最後被押赴刑場的時候在心里一直罵作者,說我誤導你。沒這種事,小說就是小說,不主張模仿。)

    現在自己將成殘花敗柳之身,怎堪再事君子?跟良哥哥終是再不能在一起的了,不禁芳心寸斷,五內如焚。要是能死該多好?

    娟兒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

    應大多書友要求,修改本章(娟兒的小姨林蘭蕙在關鍵時刻趕到,廢了張俊杰。為了試探娟兒與文劍良的感情,林蘭蕙故意剝光娟兒的衣服將她藏在床上。娟兒以為自己已經失去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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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節 陰陽雙修


     

    文劍良被關進地牢,他是用來脅迫娟兒就範的利器,當然不能殺。

    文劍良慢慢醒來,背上痛極,忽聞鐵門鏗鏘,外面又押進來一個黑色勁裝女子,竟然是若柳!

    若柳不是去出家了嗎?原來她在去峨嵋落發為尼的路上,她從前的貼身丫鬟突然找到她,說她哥哥收到飛鴿傳書,已經捉到文劍良,在‘四賢山莊’,她哥哥正要趕去殺他呢!

    若柳哪里還有心情去出家?也顧不得身上的傷,趕向‘四賢山莊’,若柳那兩下子,又受了傷,怎能是‘邵武四惡’的敵手?三下兩下就被逮住了。‘四賢山莊’,顧名思義,是四個賢人居住的地方,又不是天牢,當然只有一個地牢,于是若柳也被押到這個地方來了。

    文劍良差異的道︰“絕塵尼姑姑娘你怎麼也來了?”他見到娟兒,心情甚好,故意挑逗若柳。

    若柳白了他一眼道︰“還不是為了你這沒良心的死人。”她在來時的路上已經想通了,父親殺情郎的師傅在先,情郎殺自己的父親在後,為師傅報仇,沒什麼過錯,那是上代人的恩怨,而且錯在自己的父親,其實她平日就覺得父親和大哥的行徑不太光明,現在父親安息了對武林來說或許反而還是好事。

    現在很多少女都是如此,情郎是不可能做錯事的,父親不喜歡他,那是因為父親是老古董,反正是父親的錯。請女讀者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如此?反正若柳分析到最後,文劍良一點責任沒有。

    原本文劍良便沒錯。

    若柳原本狠下的心,一見到文劍良就消失無蹤了。尼姑還是讓給其他與佛祖有緣的人去做吧,本姑娘凡心未盡,虐根未除,達不到做尼姑的境界。

    “哎喲……我可真的要變死人了!”文劍良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脊梁狂痛。

    若柳以為他裝蒜,在他胸口狠狠捶一拳道︰“你去死吧,想裝死博取本姑娘的可憐。”她可沒想到這一拳真的差點把文劍良打死!

    文劍良痛得哇哇叫,滿頭大汗,若柳這才相信他真的受重傷,心下疼惜,嘴上卻道︰“活該,誰讓你平日都不講正經話。”文劍良沒想到疼得差點斷魂,她卻無動于衷,自怨自艾起來︰難道我平常做人真的很差?

    若柳輕輕解開他的衣裳,這已不是第一次解他衣裳了,動作倒甚是流暢,文劍良還是痛得大叫了數聲。只見他背上有兩個紅腫的鞋狀淤痕,還有兩處骨頭突出,若柳傻了眼,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溫柔地道︰“你再忍一下,我想辦法請個郎中。”

    她沒說比說了好,在監獄里,去哪里請郎中?那就是讓他忍到骨頭自己粘合?文劍良和若柳可不知骨頭就算粘合它也不會乖乖的剛好粘到原來的位置。

    (作者注︰作者有幸曾有切身之痛,那時在輪船上摔斷了手,等下船去看醫生,骨頭已經粘合在一起,結果四個大漢抓住幼小可愛的作者我,硬生生把那骨頭拉斷重新接,所以姐姐在說她生兒子痛的時候,我說我寧願去生兒子也不願像當年被人拉斷骨頭,那種疼痛用撕心裂肺來形容都算輕的。)

    既然若柳和文劍良都不知道任它自然粘合的害處那就任它去黏合咯。若柳溫柔款款地陪文劍良東拉西扯,想分散文劍良的注意力,以免疼痛難奈。

    其實文劍良還是痛,但是不想讓她知道她半天的廢話沒什麼效果,咬牙裝出笑臉。

    幸好傍晚又進來一個紅衣伙伴,若柳不認識,文劍良卻認識,是魔尊的徒弟‘紅魔’歐陽少華!文劍良詫道︰“是閣下?”

    原來碧瑤終究放不下文劍良,就命平日最听自己話的‘紅魔’歐陽少華去跟蹤文劍良,有必要的話就出手相助。她怎麼知道歐陽少華听她的話是因為喜歡她呢!對歐陽少華來講,自己是魔尊的得意關門弟子,原本師傅便暗將碧瑤許給自己了,怎料半路殺出個文劍良!

    這下更是荒謬,竟然要自己去保護他!但是他從來都不肯逆師妹的意思,便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也要去。

    他眼看著文劍良在大廳威風凜凜的打二莊主,怎知他突然劈里啪啦把自己的武功給廢了。

    傍晚他來探地牢,被四個莊主給擒了,就進來陪文劍良了。難道他名滿天下的‘紅魔’功夫竟然敵不過只是橫行一方的‘邵武四惡’?不是,他是故意詐敗。為何詐敗呢,後文再來解釋。

    “在下奉大護法之命來保護文大俠。”大護法自然是指碧瑤了。他親眼看著文劍良被二莊主踩斷勒骨,知道文劍良身有重傷,道︰“在下略懂歧黃之術,幫文大俠看看傷勢如何?”文劍良謝道︰“如此有勞了,多謝!”

    說是查探,卻一探也不探,徑直在文劍良背上推拿捏擠,咯咯兩聲,文劍良痛的直咬牙,‘紅魔’不是很熟不好意思叫出來,要是只有若柳在他老早跟殺豬一般叫起來了。但就這兩下,文劍良的勒骨已經駁正。他取出一瓶藥粉,在文劍良被上灑了些,從衣襟下翻出一柄劍放在文劍良背上,然後把文劍良那件被若柳脫下的衣衫撕成條狀,把劍綁在文劍良背上,布條纏來纏去,當然是用來固定接好的勒骨。文劍良卻不禁皺眉︰衣服撕了以後骨頭接好了穿什麼?難道光溜溜出牢房?當然不好意思說破,他都幫自己接骨了,總不能讓人家破費,撕他自己的衣服,當然更不能撕若柳的衣服。

    那藥果然有神效,才兩日,文劍良便覺得似乎全好了,扭來扭去竟不痛。

    謝過歐陽少華,歐陽少華說︰“這算什麼,便是公子身上的經脈,要接上又有何難?”

    文劍良大喜道︰“果然?”他雖然可以為娟兒毫不猶豫的廢去武功,但能再把武功找回來那總是好的。

    歐陽少華緩緩地道︰“去年我在晉西北鏟除‘陰陽雙修’邪教時,偶然得到一本秘籍,閑來無聊翻看,里面有一章記載道︰有一名習煉‘陰陽雙修’的惡人被正道人士抓住,被廢了武功,也是經脈寸斷。哪知他精研‘陰陽雙修’竟然發現人體的一個大秘密︰每個人體內都有陰陽兩套經絡,陽盛陰衰則為男子,陰盛陽衰則為女子。男子平日練的皆是陽經,所以經脈寸斷的是陽脈,陰脈並未受損。其實經脈雖斷卻可接續,只是經脈既斷,無法運氣如何一節一節打通連接?那惡人後面由體外引入陰氣,以陰氣修復陽脈,最後竟恢復了武功。”

    文劍良歡喜雀躍,問道︰“那從何處可以引入陰氣?”

    歐陽少華瞟了若柳一眼道︰“自然要從女子身上。”

    文劍良這才想起那門派既然名叫‘陰陽雙修’自然是煉從女子身上吸取精氣的邪毒武功了。臉上一紅道︰“你這說了不是等于沒說,我上哪里去找女子?”

    歐陽少華往若柳努了努嘴,道︰“那不就有一個嗎?”

    文劍良怒道︰“她是清白姑娘,怎可冒犯?”沒注意到自己話里有語病。

    歐陽少華道︰“這麼說只有不清白的姑娘文大俠才肯了?”

    “不清白的更不行。”文劍良氣傻了。

    忽然若柳滿面通紅,呼吸亦見急促,面頰上香汗淋灕,倒似熱得難耐。

    “歐陽少俠,若柳姑娘為何大漢淋灕,可是病了?”文劍良明明一點不覺得熱。

    “她中了‘合歡散’若在一個時辰內無男子相助,便會血管爆裂而死!”歐陽少華平靜的道,好像他早料到會如此了。

    文劍良卻沒有想為什麼若柳無緣無故會中此奇毒,只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聰明的讀者可能猜到了,自然是歐陽少華在她喝的水里動了手腳。現在可以講講歐陽少華詐敗的原因了。他苦戀碧瑤,整天想著如何把師妹的心從文劍良轉到自己身上,以師妹的高傲個性是不可能做人小妾的,只要讓文劍良有了女人不就行了?于是他詐敗進到地牢中,知道文劍良肯定不會為恢復自己的武功而奪姑娘的清白,故在若柳的水中加入合歡散。不過他說的‘陰陽雙修’倒是真的。

    他附嘴在文劍良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陣,說得文劍良臉上一直發熱。最後離開文劍良耳朵道︰“運功的法門就是如此,文大俠再不施救,若柳姑娘可就性命不保了。是了,有我在此,不太方便。”他一掌把自己打暈了。

    若柳實燥熱難耐,恨不得扒光所有衣裳,大汗如豆,滿面血紅,道︰“可是有他在旁,怎麼能……怎麼能……”

    歐陽少華從地上蹦起來道︰“女人真是麻煩,那我走開吧。”這小子又耍詐!

    他從衣襟下抽出一柄銀光小劍,在牢門的鎖上一劍劈下去,牢門應聲而開,道︰“我去外面為你們放風,一只蚊子也進不來,你們放心忙你們的事。”

    文劍良見若柳呼吸愈來愈急,知再不施救,她真的要有性命之憂了。

    將若柳抱起放在地上,在她耳邊道︰“情勢所迫,你我先行夫妻之禮,日後三媒六聘娶你入門,若違此話,天打雷劈,不得好……”若柳的縴手阻住他的嘴道︰“我信你,不要發毒誓!”

    文劍良輕吻若柳,剝開她衣服,眼楮卻一直只瞧她臉,省得她尷尬,他可沒想到若柳閉著眼他看哪她哪知道?

    文劍良溫柔地進入她身體,若柳嚶嚀一聲輕輕地扭了一下身子。她似乎無法承受文劍良的硬挺,不住扭動縴腰。扭得文劍良最原始的欲望燃燒起來,揉捏著她胸前一雙峰立的乳房,一陣猛攻。若柳一雙玉腿在地上曲了又伸直,直了又曲,一雙杏目幽怨的望著情郎,怪他如狼似虎。文劍良見玉人兒抵受不住,暗罵自己魯莽,溫柔的放慢速度,豈知他這一慢下來,若柳覺得私處甚癢,雙足抵地,將下身拱起懸在半空迎接他,二人摟在一起,輕輕律動。

    文劍良照歐陽少華傳授的方法,守意‘會陰穴’,意念想著從若柳身上吸出精氣來,竟然真的有股真氣從兩人身體結合的地方傳來,他可不知道此法會吸走若柳的內力!還好,他也不貪心,覺得丹田中有一股微弱氣息了便罷手,輕吻若柳用她的衣裳蓋住她身子,自己亦穿戴好,坐著運功,這股陰氣隨著陰脈運行到腳底,開始沖擊第一個穴道‘涌泉穴’,進展甚緩,花了一個時辰,方才打通,第二個穴道可就快多了,半個時辰,愈來愈快,最後幾個穴道幾乎是一氣呵成!

    文劍良將散落全身的真氣凝聚,運行一個小周天,暢通無阻,失去數日的真氣歸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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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節 娟兒終歸情郎懷


     

    莊中之人以為文劍良武功盡失,防守必然松懈,此時不去解救娟兒更待何時?

    若柳早就穿好衣裳坐在文劍良身側,文劍良在她額上一吻道︰“柳妹,你現在委身于我那此事你便不可不知……”

    若柳按住他的厚唇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以後我與娟兒姐姐姐妹相稱,一同伺候你。”

    大丈夫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文劍良知道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不如來個香吻實在!他輕輕托起若柳下巴,兩片厚唇封住她櫻桃小口。

    好綿長的一個吻,若柳氣喘吁吁地推開他道︰“你想悶死我嗎?”

    文劍良道︰“哈哈,你既已落入我魔掌,以後有你悶的。”

    若柳臉一紅道︰“少貧嘴了,你趕緊去搭救娟兒姐姐。”其實娟兒還少她半歲,但是她知道在文劍良心目中娟兒擺放的是第一位,稱她姐姐表示以她為尊,不會跟她爭寵。

    文劍良像個無賴,在她乳房上抓了一把,嚇得若柳尖叫了一聲。

    文劍良一臉壞笑說︰“你其他地方都甚是完美,就這里小了點……哈哈……”

    “要死拉,你這流氓!”若柳捶了他一拳。

    文劍良倒也不是真的要耍流氓,只是突然想起剛才與她纏綿時,他的胸脯柔膩軟滑,情不自禁的就伸了手過去。從前她是自己的紅粉知己,自然要對她禮敬三分,克制沖動,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不同了,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有了沖動就不必克制得很辛苦了。

    (作者注︰其實我從沒踫過女人,但是以人的本性推想,男女之事都做了,其他越矩的動作不應算過分。況且如果是真心相愛,迷戀對方的身體也沒什麼不妥,人活著很累,總要有些刺激來支撐的。或許真有發乎情,止乎禮的君子,人家是高尚的君子,我沒什麼辦法,作者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君子,活得開心就好,只要不殺人放火,守那麼多規矩對得起這短短的一輩子嗎?)

    老天真是眷顧,送如此尤物到自己身邊。文劍良知足的哈哈笑道︰“我先把娟兒救出,再回來收拾你!”

    文劍良出了鐵門,又行了十余丈,拐了兩個彎,見歐陽少華提著劍一絲不苟的在那里守著。他這愛巢守護神倒甚為敬業,一見文劍良滿面春風的過來,淫邪的笑道︰“兄弟我以後成親之夜可要向文大俠請教一二了,嘿嘿……”

    文劍良臉一紅道︰“好說好說,但是我堅決不代勞。”心下道︰小子你敢尋我開心,我也惡心你一下。

    歐陽少華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道︰“這件粗事自然是不敢勞動文大俠。”

    文劍良推開牢門,兩個守衛還未來得及叫喊就被文劍良凌空虛指點中了啞穴,兩守衛用手指著文劍良,滿臉驚異,似乎要說︰你不是武功盡廢了嗎?苦于啞穴被點。文劍良可不想他們用手發出什麼示警信息,凌空又是兩指定住兩個雙手亂舞的家伙。

    文劍良飄身過去,左手按在那護衛的天靈上,右手解了他啞穴,問道︰“娟兒姑娘何在?”

    護衛當然知道根據職業操守,自己應該發聲示警,但是性命顯然比操守重要得多,乖乖地道︰“在西廂房的西首第三間。”文劍良道︰“多謝!”謝完了點了他啞穴,把他一直舉在空中的手臂拗下來,省得他指得那麼辛苦,也算夠客氣了,今日文劍良心情奇佳,願意與民同樂。

    歐陽少華見文劍良武功恢復,知他功夫遠勝自己,道︰“文少俠既已脫險,在下先告辭!”他已經數日未曾與白骨林報訊,小師妹(碧瑤)該急成什麼樣了。

    文劍良抱拳道︰“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上文某的地方盡管開口!”

    歐陽少華道︰“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文少俠不必客氣。”言罷翻牆而去。他要趕回去跟師妹說文劍良有女人了,死心吧。

    文劍良尋到西廂房西首第三間,從門縫往內看時,果見娟兒在里面!她躺在床上,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個腦袋,頭發凌亂,面頰甚為憔悴。

    文劍良大喜,推開門,娟兒听到開門聲卻是心下大懼,以為又是那衣冠禽獸回來了。原來那天她醒來見光溜溜的躺在棉被里,千次萬次想過自盡,卻始終放不下文劍良,四下又找不到自己的衣裳,只好一直縮在棉被里。

    文劍良走到她床前,卻見她杏目緊閉,秀眉緊鎖,面色慘白,嬌軀一直發抖。她病了?文劍良怎麼能想像這些日子她過的是什麼日子!若不是為了他,早死了千回百回了。

    文劍良溫柔的叫道︰“娟妹……”

    “良哥哥……”她撲入文劍良懷中,忘情的痛哭,文劍良大敢詫異︰她身上竟然一絲不掛!他略一想已知是怎麼回事。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娟兒為自己忍辱偷生,不知遭了多少罪!他柔聲地道︰“傻丫頭……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就當作了一場惡夢!”他的手在娟兒後背上輕拍著,他的手心上有冷汗,娟兒覺得背上一涼,這才猛的驚覺自己身上一絲不掛,忙躲回棉被中,雙目淚如泉涌道︰“我的身子已經骯髒不堪,跟文哥哥的盟約就此作罷……我……我……”她喉嚨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文劍良俯下身來,雙手圈住她後頸,用右頰貼著她左頰,輕輕廝摩,手輕輕撫摸她的秀發道︰“傻丫頭胡說什麼,從我到幽谷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上天賜給我的,誰都不能搶走,你自己都不能!”

    “但是……但是……”娟兒帶著哭腔道。

    “我要讓張俊杰付出代價,不然文劍良枉為男兒,不配立于天地間!”文劍良咬著牙道。娟兒覺得他貼在自己臉頰上的腮幫子突然變得堅硬,他是真的狠極了張俊杰。

    “我……我的身子……已經被別人玷污了……”娟兒芳心欲碎。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身子也被人玷污了……”文劍良正愁沒辦法跟她交代若柳的事,現在乘機一古腦的說出來。若柳要是知道文劍良用‘玷污’來形容自己與他的纏綿,文劍良肯定要鬧家變。

    “可是你是男兒,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卻是女子……”娟兒還是無法釋懷。

    “哼,天下人皆鄙視女子,獨獨我文劍良偏要膜拜女子。以後我娶幾個老婆,你亦可娶幾個男妾回來!”

    “你當人家是蕩婦嗎?”娟兒在他臉上一擰,又嘟起小嘴來,這對文劍良來說可是催命符,文劍良堵住她調皮的小嘴,當然是用唇。

    娟兒兩條光溜溜的手臂掛在他脖子上。她這一輕輕吊身起來,文劍良眼楮的余光便可以瞧到她那兩枚潔白的玉乳。文劍良不禁又動了花花腸子,但是他馬上又收了心,閉著眼與娟兒擁吻,娟兒在他心目中永遠是完美的聖潔的女神,不容褻瀆。

    忽聞門外有腳步聲,娟兒推開他道︰“有人來了!”文劍良用棉被包好娟兒,將她抱在懷里,走到門後,不管進來的是誰,制住他,然後帶娟兒走。

    門外的一個丫鬟裝扮的影子透過窗紙倒可以看得真切。那丫鬟道︰“姑娘,我是來送點心的。”

    若柳應道︰“進來。”

    文劍良用右手摟住娟兒,左手凌空往壁上一抓,那佩劍應手而來,娟兒大吃一驚︰沒想到愛郎已煉成‘隔空取物’神功。

    那丫鬟開了門進來,文劍良用右腳把門踹關,左手一抖,劍已出鞘三寸,架在那丫鬟脖子上道︰“脫掉你的衣裳!”丫鬟嚇了一跳,沒想到傳說中的采花大盜竟會光顧自己。雙手一直顫抖,那托著糕點的盤子一直抖動,一不小心就要掉在地上一樣。文劍良用右肘夾住娟兒身體,騰出右掌,掌心對著那糕點托盤底下發一股勁力過去,那托盤飛向空中,文劍良右掌一帶一引,那托盤平穩地落在不遠處的桌子上,他不想一手抱著娟兒還要一手拿劍架在那丫鬟脖子上然後辛苦的陪她過去把托盤放桌上,但是她手上拿著東西怎麼脫衣裳?于是露了一手。

    丫鬟可沒想到現在的采花賊還這麼多才多藝,會雜耍。她只知道劍還在脖子上,自己要不乖乖脫衣裳,被人殺了然後再脫光那不是更慘?但是當著一個陌生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脫衣裳?忙活了半天終于除下兩件外面的衫子,露出里面翠綠的肚兜,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身子一直抖。

    文劍良見她的手在背上磨蹭,就是不肯解開道︰“不必了,脫裙子!”

    丫鬟大吃一驚,這淫賊真是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娟兒用肘撞了一下文劍良的胸膛道︰“死小子,你想乘機佔人家大姑娘便宜嗎?”

    娟兒對那丫鬟欠了一聲道︰“妹子不必驚慌,是姐姐我想向你借套衣裳,你不必怕那臭男子。”對著文劍良道︰“我要穿衣裳了你還不閉上賊眼。”

    丫鬟見娟兒斯文,還以為來了救星,沒想到她更狠!三下兩下扒光自己的衣服,扔到床上去用被子蓋住,然後穿起原本屬于自己的衣服。

    文劍良雖然一直告誡自己娟兒是女神不可以褻瀆,不可褻瀆,賊眼還是不禁開了一小縫︰娟兒正背著他穿衣裳,整個身子白玉無暇。兩瓣微微翹起的豐滿臀部誘得文劍良口水直流,真想過去掐一把。小腹下面不禁灼熱起來。趕忙閉了眼,可滿腦卻都是娟兒嬌翹的豐臀。

    娟兒穿完衣裳,卻見文劍良滿臉憋得通紅,可不知道他是因為他偷看了自己,反正腦子里一定是在使壞,揪住他耳朵道︰“我穿完了。”

    文劍良睜開眼道︰“你穿這身不漂亮,我出去再找一身,你把這身脫了,換另外一身。我還想再瞧一次……”說到這趕緊伸手捂住嘴︰完蛋,說漏嘴了。

    娟兒臉上大紅道︰“遲早……遲早你會瞧到的,也不必這麼偷偷摸摸。”文劍良大喜,娟兒終于又肯伴自己終生了。

    娟兒本就身體虛弱,走了數步便遙遙欲墜。文劍良把她橫抱在胸前,大踏步往外走去。

    娟兒小鳥依人,縮在文劍良懷里,出了幽谷這麼久,也就只有此刻她感覺到蜂蜜般的甜蜜。

    “哼……想帶我的人走,沒那麼容易!”張俊杰從側院走出來,他身後,是‘邵武四賢’。手上揮舞的正是文劍良的烏龍劍。那日文劍良自廢武功,烏龍劍自然被張俊杰取走了。

    文劍良咬牙切齒,把娟兒放下來,讓她的腳著地,用左手攬住她腰,右手朝空中一伸。召喚烏龍劍。張俊杰哪里把持得住?烏龍劍嗖的一聲飛到空中,文劍良右手由右自左狠劈過去。烏龍劍往張俊杰腰間攔腰斬去。正是一招“橫空出世”。

    “哧……”文劍良盛怒之下,勁道何等猛烈,加之烏龍劍本身的鋒利,張俊杰被活生生的攔腰截成兩段!到地下見乃父去也。

    他身後的‘邵武四惡’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文劍良想起師傅臨終的交代︰不要制造太多殺戮。任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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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 一雙佳人入魔掌


     

    四個莊主都舍莊而去,其他莊丁就算有講義氣的想為主盡忠,那也只能忠誠的隨主逃命去了,其他莊丁更不會留下來等著挨刀子,各搬些古董名畫金銀首飾之類的,作鳥獸散。偌大一個莊子竟一下掏空了。

    文劍良摟著虛弱的娟兒,到地牢中去接若柳。文劍良一直擔心,娟兒當年是個大醋壇,會不會給若柳難堪?娟兒為自己犧牲了一切,要對若柳發發火那也只能怪若柳自己命不好︰選誰不好,偏偏選中我文劍良!

    文劍良可低估娟兒了!她再也不是當年刁蠻任性想獨佔文劍良的潑辣少女了,自己已經失去了貞操,雖然是為了心上人才失去的,但他能包容自己,自己怎就不能包容他有其他女子呢?其他的純潔女子恰好可以補償自己的不足。

    誰說的非要三個女子才能成一台戲?兩個就夠了!兩個小女子一見面,拉著手唧唧喳喳說個不停,把文劍良良晾在一邊乘涼。文劍良不禁苦笑︰從前只一個娟兒已經對付起來就焦頭爛額,現在加個若柳,以後的日子可越來越不好混了。

    娟兒自然要講到那日張俊杰的禽獸行徑,她當然不是要炫耀自己的容貌絕代,男子會為她瘋狂,而是為講出張俊杰終于得了報應作伏筆。

    若柳為哥哥的行徑感到羞恥。覺得張家虧欠娟兒姐姐太多。

    娟兒見時機成熟便講出她的哥哥張俊杰已經變成了兩個人。

    若柳初時一愕,很快便明白過來,一個人便成兩個,自然是身首異處了。雖說他是咎由自取,總是骨肉至親,而且他雖然四處作惡,卻對自己愛護有加,不禁淚雨滂沱,道︰“姐姐,他雖然行止不端,好歹是我的親生兄長,我想把他好好收殮入土為安,希望他來生好好做人,好嗎?”

    “一死萬事休。我……我……不會再怨他。”娟兒貝齒輕咬,嘴上說不怪,其實不怪他一輩子才怪!

    若柳去買了口上好的黑漆棺木,重金請人將兄長的兩截尸身縫合入了殮。話說張俊杰一死,所有張家堡的產業自然都由若柳繼襲,文劍良一下把個金礦娶了回來,變成腰纏萬貫的倒插門女婿了。這小子當初在騙取若柳身子的時候吹說什麼三媒六聘,五抬大驕迎娶她入門,其實文劍良這小子窮酸一個哪有錢備辦嫁妝?當然若柳不會在乎什麼嫁妝就把自己給了他。

    (作者注︰天下要是像若柳這樣有目光的富婆多些,作者也就不必那麼辛苦寫小說騙老婆本了,竊羨文劍良)

    若柳跪在新墳前泣不成聲,當然不能哭什麼你死得好慘我一定幫你報仇之類,就絮絮不休的讓他好好上路,下輩子好好做人,自己下輩子還願意做他妹子雲雲。

    死者為大,他便是生前有再多罪業也隨棺蓋而消逝,娟兒咬著牙拜了他三拜,一言不語。其實她心里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你來生一定要好好做人,倘若死性不改,願你投胎去做個太監。咱們來生來世,再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見了。

    文劍良亦拜了他一下道︰“我很後悔一刀劈死你……太便宜你了!不過你讓我知道娟妹有多麼愛我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娟兒怒目瞪著文劍良︰他奪走了我的清白,你倒好像還要謝他似的。

    “咳……咳……”文劍良假咳了兩聲,閉了嘴。

    別了張俊杰,文劍良帶一左一右兩大美人回去拜見師傅。

    娟兒早就從‘邵武四賢’口中知道爺爺升天了,那時便已肝腸寸斷,掉了無數眼淚。現在看到爺爺的墳更是悲從中來,與文劍良都跪在墓前,伏在他右肩,兩人摟著痛哭不已。劉鎮川本來與若柳無關,她卻被兩人感染,莫名其妙的也哭起來,見文劍良左肩還空閑著,伏首上去,三個人抱頭大哭一通。

    哭出來就舒服多了,娟兒漸漸止住悲傷道︰“爺爺臨終有什麼遺言?”

    文劍良見她悲傷剛止不想再惹她就胡謅道︰“師傅說唯一的心願就是沒看到你嫁與我,然後生一群外孫給他抱,尿濕他的衣裳,然後打咱們兒子的小屁股……”

    娟兒一听倒也像爺爺的口氣,也沒懷疑,臉一紅道︰“爺爺一生油嘴,教得你這臭小子也油嘴滑舌,討厭之極,他臨終還這麼油……到地下肯定也是一般開心……”想到爺爺已經到了地下,而自己沒趕得及看他最後一眼,眼淚又落個不止。世間太多無奈事,但是爺爺不管到了哪他都永遠活在自己心中的,死者已矣,活著的終還要活下去,只要心里記著他,爺爺雖死猶生,想到這又收了些悲傷。

    若柳用袖子拂了一下淚眼道︰“既然爺爺的心願是看到良哥哥與姐姐成就百年之好,那何不圓他這個願望?”

    娟兒臉兒一紅道︰“死丫頭,自己想嫁卻扯到我頭上來。”

    若柳被她說中心事臉兒也一紅道︰“想又怎樣,文哥哥敢不娶我……們兩個?”

    文劍良望著兩個紅著臉的美人兒道︰“哈哈哈……兩個我都不放過……便請師傅做媒。”他知道師傅一生豪放,不喜歡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只希望看到自己幸福。而且劉鎮川一生不拘俗禮,從不理會世俗那所謂守孝三年的一套。

    他曾經教導過文劍良最看不慣那虛偽的一套,先人都死了,當然只希望後人幸福開心,怎麼會要後人跟著傷心三年?況且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傷心三年呢?只要把死者放在心里,時時記得就夠了。制定這些虛禮的當然是活人,怎麼能知道死人的想法?為了所謂的禮儀而定下的規矩,簡直狗屁不通。喪失親人半點也不悲痛的當然不孝,但是悲傷之後想通了好好活著反而才是先人的願望!哪有希望後人整天苦咧咧的壞祖先呢?如果有這樣的祖先那為他悲傷三年就更不值得了。

    兩個美人兒在那邊羞紅臉各自玩弄自己的發梢,不置可否,那自然是默允他了,大姑娘便是再想嫁她總也不會厚臉皮說︰“好,本姑娘答允了,趕快娶了我吧。”

    文劍良見二美嬌羞無限,十分可人,在兩人頰上各親了一口道︰“兩個小媳婦兒,為夫去割些香草來裝扮新房。哈哈……”。

    他抱了一大捆香草回來時兩個美人兒分坐大廳左右,身上都是大紅衣裳,面上蓋著紅布。當年娟兒縫了五六身喜服,無數次幻想與心上人拜堂成親的情景。若柳身材與娟兒並無差別,自也穿得。

    文劍良呵呵傻笑,將香草撒些在大廳里,又分別灑些在自己和娟兒房中,有兩個新娘,自然要有兩間新房。

    他折回大廳嘿嘿地道︰“兩位賢妻貌比天仙,衣服更是鮮亮,拙夫是粗人,就只有現在身上這套衣裳,委屈兩位佳人了。”

    娟兒掀掉蓋頭,又顯出本來的潑婦面目道︰“你敢!在你床上有兩身新衣裳,是我從前無聊時縫制的,你挑一套穿吧……”說完臉不禁臉上發燒,趕緊用蓋頭遮住臉︰縫一副衣裳也就算了,一下縫了兩套,那不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嗎?

    文劍良回自己房中果見床頭有兩件衣裳,做工都甚是精細,顯然是娟兒一針一線縫制的。試了一套,衣服甚是精美,就是尺寸太小繃得難受!脫掉換第二套,更慘,套到衣裳都快裂開了還是套不進去!文劍良臉一紅︰娟兒從前做的衣裳皆甚是合身,難道是自己胖了?

    他可不知道娟兒繡這衣裳是以當年他身體的尺寸大小略大縫的,她可沒料到文劍良身體發展的比她想像的還是略狠了一些。當然,沒道理你縫了一件衣服就不讓人家長身體了。

    沒辦法,繃就繃了,繃出兩個老婆,倒也值得。

    他穿完出來,一手牽一個美人兒,出了門,到師傅墓前,背向墓碑,一手按著娟兒的頭一手按著若柳的頭把她們兩按跪在地上,當然自己也跪在中間。沒辦法,沒有司儀喊︰“一拜天地。”只好自己動手咯,弄得像是逼迫良家婦女跟自己成親一樣,這樣拜堂倒是有趣。沒想到那衣裳太緊繃,他這一跪下,突然有一陣裂帛之聲,兩個美人兒跪在地上,低著頭,蓋頭前傾,可以看到外面的事物,偷眼看一下情郎,各見他腰的一側裂開了口子,兩人都看到,那就是文劍良腰兩側的衣裳皆裂開了!

    兩美皆是格格大笑!娟兒更是嘲笑他道︰“誰讓你狠命吃肥胖得跟豬一樣。”

    文劍良道︰“是你的手工粗糙,卻賴在我身上。”

    “咳咳……這是喜堂,請兩位姑娘收斂一點,嫁給我也不必高興成這樣”文劍良不要臉得道。

    兩位美人想到自己今日便要把自己的一生交托給這個男子,伴他一生一世,亦覺喜堂神聖,不再嬉笑。

    “蒼天在上,我們三人今日結成夫妻……”文劍良怎麼覺得這話甚為拗口,自己同時娶兩個美人倒是沒錯,但是說什麼三人成婚雲雲,便似說︰娟兒同時嫁給自己也嫁給若柳,若柳同時嫁給自己也嫁給娟兒,大大的有語病,但是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說?

    繼續道︰“永結秦晉之好,此生互相扶持,不離不棄,直到同歸塵土。”文劍良的說辭甚是惡心,大婚之日就講什麼死啊死啊的(同歸塵土),大不吉利,但是兩個丫頭被豬油蒙了心,竟然都听得心里甜絲絲的,一起與文劍良盈盈對天拜下去,這一拜可真就一生逃不出文劍良魔爪了。但是兩美皆沒有任何猶豫,因為她們都曾肯用生命來捍衛身邊的男人。

    接著文劍良用手捏著兩個美人腰的內側,向外用力一掀,三人同時轉身面向劉鎮川的墓,這回倒是不用文劍良出手按她們頭,兩個丫頭已經識相的盈盈跪下去,文劍良雙手按了個空,只好收回來,也跪倒,道︰“師傅……你未見徒兒成家立室便狠心撒手而去……”說到此處,娟兒啜泣了起來,文劍良亦悲淒不已,哽咽著說不下去。

    良久,文劍良繼續道︰“弟子很爭氣,不僅娶了娟妹,還從外面揀了一個回來。”

    若柳不禁惡狠狠瞪了文劍良一眼,文劍良可沒想到堂才拜了一半就得罪了新娘,今晚可有你受的了!

    他所謂的揀是指本來便是給他三個膽子亦不敢在娟兒背後踫其他女子,那日情勢所迫,又不可賴帳,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賴,就像是一個揀回來的老婆。

    若柳卻氣不過︰怎麼我就是揀的了?

    最後是夫妻交拜,三人面對著面拜了下去,便像‘桃園三結義’甚是怪異。

    拜完堂,接著當然是送入洞房。

    文劍良牽著兩個美人兒走入大廳,心下躊躇,先跟誰圓房好呢?冷落娟兒日後肯定死得難看,冷落若柳又過意不去。

    若柳倒先開口道︰“我與郎君與有夫妻之實,你先與娟兒姐姐行夫妻之禮吧。”言罷自己走向文劍良的房中,輕輕關上門。

    文劍良輕輕橫抱起娟兒到她房中,將她放在床上。

    文劍良輕輕壓在她身上,溫柔地吻著她的唇,一雙賊手從她衣襟下伸進去,輕輕撫摸她的一對玉峰,後面是揉捏掐擠,弄得娟兒雙峰堅挺,嬌喘連連……娟兒忽然覺得他下體那堅硬惡心的東西已在自己大腿內側東磨西刺,不知何時,他已竟已剝光自己與他自己的衣裳了!

    文劍良的手在她豐臀上撫摸著,突然伸到她私處,惡作劇的用食指刺了進去,娟兒雙腿曲起抵在床上,拱起身子,驚叫了一聲,顯是承受不住。而她這一拱起身子卻讓他的指頭刺得更深。

    文劍良覺得她體內溽濕溫暖柔軟,妙不可言,不禁情欲大熾。

    用手扳住她的腰將她掀轉過來,背部朝上。

    文劍良下了床,雙手捉住娟兒的縴腰往上一提,娟兒便跪在床上。

    文劍良扭腰將堅硬往前一挺,從後面進入了娟兒的身體。

    娟兒但覺他那入侵自己身體的東西堅硬滾燙,私處脹鼓鼓的酸癢難耐,不禁呻吟起來,輕輕搖擺豐滿高翹的香臀。

    文劍良獸欲大發,迅速挺刺……直弄得娟兒香汗淋灕,渾身無力。

    文劍良停下來,讓有些軟化的東西仍留在她體內,溫柔的親吻她,撫摸她全身。

    撫著她豐臀的時候,抱住她兩瓣豐臀將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那留在娟兒體內的東西挺刺得更深,猛的又堅硬滾燙起來。

    娟兒嬌喘著推開他道︰“到若柳妹子那邊去吧,新婚之夜不要冷落了人家……你要疼惜我以後有的是機會。”

    文劍良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拉過被子蓋住他身體。下了床,衣服也不穿,便向若柳的房間而去。

    (作者注︰性事,乃是人之大欲,古今莫能廢之,閣下若說對此事毫不好奇,那我願結個善緣,為施主介紹少林方丈。用隱晦的筆法描寫人必經之事,能給人美的享受,道道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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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節 白骨林中強出頭


     

    文劍良敲敲本屬于自己現在屬于若柳的房門。

    文劍良今晚要敢不過來,那他一輩子也不必過來了。若柳知他一定來,門並未鎖,倒像自己開著門等他來似的,紅著臉應道︰“門未上鎖!”

    文劍良開門進來,若柳可沒想到他會精赤條條,一絲不掛的進來,惡心的硬物迎空傲立。羞紅著臉微喘,胸脯起伏不已,道︰“你這死人……怎衣裳都不穿一件?”

    文劍良哈哈笑道︰“反正穿了也還是要脫的,穿來脫去多麻煩?”

    若柳臉上發燙,便要吹熄燈火。

    文劍良過來把她按在床上道︰“不必吹燈,我今日便要好好看看你。”

    若柳羞赧無限,閉著眼任他去了。

    他見若柳胸脯起伏不定,不禁欲火焚身,便似發了情的公獸,一點不憐香惜玉,三下兩下剝光她衣裳。

    若柳面上潮紅嗔道︰“瞧你猴急的樣兒!”

    文劍良剝光她的衣裳後,這次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可不必像第一次那樣只瞧臉了,一雙賊眼滴溜溜瞧遍她全身,瞧到她下體時,情欲大炙,本想狠狠進入她,後面轉念一想,好,敢說我猴急,倒要看看誰急。

    爬到她身上,輕輕吻著她櫻唇,緩緩向下至頸項,至胸脯,最後啃咬她高聳的山峰。

    下身的硬物在她私處外面亂點,數過其門而不入。

    倒虧文劍良把持得住,半個時辰還在那里亂點,就是不進入她身體。

    這下可把若柳急壞了,但覺自己下體里面奇癢無比,如萬蟻在爬,著實難耐。

    也顧不得少女的矜持,不對,是少婦的矜持,抓住他的硬物往自己私處送。送到門口,雙手摟住他腰,抱他往自己身上壓。

    文劍良忍了這許久,也不比她好受多少,在她耳邊輕輕的道︰“說我猴急,也不知誰更猴急!”言罷下身順勢狠狠往下一壓。弄得若柳尖吟一聲,呼吸急促的道︰“誰讓你在人家那里……那里……外面……亂點……哎呀……你輕點……壞死了!”

    文劍良哈哈笑道︰“還有更壞的在後面呢!”

    緊緊摟住她,兩片厚唇封在她唇上,舌頭頂開她的小嘴,兩人的舌頭絞纏在一起。他向上微拱腰,硬物抽出數寸,並不完全離開她身體,復又壓送下去,反復施為……直至二人共赴巫山雲雨。

    文劍良當真有龍虎精神,天亮才罷手,直把個若柳弄到慘叫連連,心下大大後悔︰下次他要猴急些便猴急些,可再不敢說他了。

    文劍良娶了雙美,日後自然亦有無數閨房樂事,略去不贅述。

    (作者注︰數日前有人讓我多寫男女之事,我回他說我我雖然很會寫但不是寫黃色小說的,請他另請高明。他回我說︰切,才不信。我知道他是激將法,但是我的傲氣不容許我被鄙視,而且故事發展剛好也要這些東西點綴,倘若男主人公娶了妻不行夫妻之禮人家會誤以為男主人公生理有缺陷,我不知寫的是不是太露骨,已經盡量隱晦簡短了)

    過了月余神仙般的日子後,文劍良既得不死,便要履行前言︰他答應過碧瑤若得不死,便上白骨林謝救命之恩,但是他身上只有一枚‘骷髏追魂令’不方便帶兩個娘子同往,只讓她們乖乖等他,沒事就想想他,不日便回。

    文劍良雖然上次去白骨林時是昏睡著的,但他醒著離開時卻記下了路,因此白骨林雖然對外人來說不容易找尋,文劍良卻輕易的覓路而至。

    到了百骨林路口不禁大吃一驚,地上躺著一大堆面上帶骷髏面具,胸前有骷髏頭的武士,也有衣服各異的大批武林人士的尸首,滿地斷劍折戟,斷臂殘肢,血流成河,血已經凝固,有些暗黑,但是顯然還不是隔太久。

    原來,白骨林每隔三月便有一陣大風,大風起時,吹散瘴氣,雖然地上還冒著微弱瘴氣卻很快被風吹走,不足以傷人。大風持續三日,百骨林失去天然屏障的保護,只好在這三日加強戒備。那又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趕到百骨林撒野?這事跟文劍良也略有些干系,那次魔尊救下文劍良,當著天下的英雄面介紹自己的手下介紹到自己的徒弟時曾說︰“他日君臨天下是必然的”他其實並未曾真有問鼎武林的野心,只是隨口說來嚇嚇江湖中人,好教他們知難而退,畢竟群豪中有些是真正的漢子,魔尊不忍心對他們施殺手。

    沒想到就因為這麼一句話,武林掀起軒然大波,人人自危,流言四起,說什麼魔教不日便要滅了所有門派一統江湖,做武林皇帝。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講得好像當日自己也在場。

    武林中自有博知者知道白骨林三月一大風之弊,夜觀星相,知昨日便是大風起之日,天下各門各派鵲起聯合,集結數千高手,大舉來襲。

    骷髏教號稱三萬門徒固然不假,但是大量門徒分散全國各地分壇,遠水救不了近火,與沒有無異。還好總壇盡是好手,雖然寡不敵眾,拼起命來,倒也抵擋了一日一夜,今日早晨才被攻入總壇。雙方皆兵馬勞頓,損傷慘重。武林正道人士只剩數百人完好無損,骷髏教更慘,只剩最核心的數十個壇主香主護法,當然還有教主。倒也難得骷髏教人人舍生護主,殺盡一兵一卒,這可非所有所謂正道中人都可做到的。

    文劍良展開絕世身法,飛奔向骷髏教總壇。

    見總壇前面空地中黑壓壓一群人,趕緊閃身躲在樹後。仔細看下場中。右面文劍良只能看到背面,但見黑壓壓的穿著各式的衣服,當然是武林群雄,為首的幾個夾在人群中,從背面看不真切。

    左面的人跟文面對著倒是瞧得清楚,為首站著的是魔尊玉奴。他身後地上盤坐著數十個人,為首坐的是‘妖女’碧瑤!她花容慘白,嘴角掛著血絲,嬌軀微微顫抖,手擺拈花指,正打坐調息,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文劍良大罵道︰誰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把她傷成這樣,八成是少林派的和尚干的!

    這倒是冤枉少林了,碧瑤其實是被‘崆峒四老’所傷。碧瑤身後稀稀落落散坐著數十個傷者,認識的只有三大護法,文劍良可沒興趣細看他們傷得怎樣。

    只是呆瞧著花容慘淡的碧瑤,天下第一美就是不一般,臉色蒼白還是那般迷人。

    只聞那魔尊哈哈一笑道︰“老夫便是戰死,也絕不做少林和尚的階下之囚,讓老夫向圓慈大師討教幾招吧!禪師武功天下第一,指教一二,老夫定然受益匪淺。”

    圓慈大師羞紅了臉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天下第一’之號本就是好事之人胡言,魔星文劍良一出,現在此號早已易主,再也休提了。”

    文劍良暗道︰圓慈大師可當真是無所不在!他可不知道,魔教要一統江湖,事關江湖興衰大事!天下武功出少林,江湖的事便是少林的事,他焉得袖手旁觀?

    魔尊抱拳道︰“老夫比較不要臉,先出手吧。”話還未盡,手已先動,右掌直劈圓慈頂門。圓慈環抱手于胸前,往天上一頂,輕輕抵住他的掌,正是《易筋經》第一式“韋馱獻杵”,文劍良詫道︰這老和尚甚是迂腐,怎麼每次出手第一招都是《易筋經》起手式?他可不知道,《易筋經》循序漸進,每次都要用起手式引發內力,而且抱圓于胸真氣鼓蕩,守住自己渾身要害,確保萬無一失,先觀清楚敵人武功的輕重高低再決定是攻是守,實是極厲害的招式。

    但見魔尊拳打腳踢掌劈,招式甚是詭異,但總被圓慈輕輕化去。兩人堪堪斗了數百招,圓慈的招式總是帶著無限慈悲,雖然在魔尊身上打了數掌,卻都內力收斂,並不施殺手。魔尊也打了一拳在圓慈身上,卻被圓慈用易筋經內功卸去他勁力,絲毫未受損。

    魔尊突然臉露陰惻惻的笑,雙掌平平推出,圓慈一招‘順水推舟’也是雙掌平推,與他對掌。不料魔尊的掌到半路突然握為拳,快要打到圓慈手上時食指倏然伸出,“哧”的一聲,戳穿了圓慈的掌心!

    圓慈的掌中生出一股勁力,震得魔尊後退三步,吐了口鮮血。圓慈左手運指如風,封了右掌傷口近旁的穴道,從懷中取出少林療傷聖藥‘金瘡散’撒在上面,一個小和尚送條繃帶上來為他包扎了。魔尊只是吐口血,圓慈卻被他洞穿了掌心,顯是圓慈輸了。圓慈雙手合十道︰“施主神功精妙,老衲伏輸,還未請教施主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老衲眼拙,倒不識得。”

    魔尊抱拳道︰“老夫以陰著取勝,實是勝之不武,但是在下自知武功與禪師相去甚遠,不得不出此下策。這指法的名字叫‘穿心指’,已經失傳百年,老禪師不認得那是理所當然。”

    也是因為這指法無人知曉,倘若圓慈知有此等指法,他的偷襲豈會輕易得手?天下武學,不外分為兩派︰一是靠內家真力,一是靠奇巧取勝,前文已有闡述,武功的本源是為制敵,有武功修為如文劍良者,憑精深內力,立于不敗之地,普通人達不到此等境界,只好以奇巧取勝,但是奇巧第一次使出自是能收奇功,日後人家知道你的門路,你再次使出就難于收效了,所以武林中人吃飽了就在那里琢磨新招,功夫弄得愈來愈繁復。

    庸手們有無數的花拳秀腿,在那里擺了半天姿勢,高手只要出一招他就‘啊’的一聲倒地。竊為之惜也,全是因為他沒有探究武學的真諦,舍本逐末而致。

    其實本來圓慈掌上布滿掌力,普通的指法就算乘其不備也傷他不到,但是‘穿心指’的勁力是從‘掘心掌’中幻化出來的,煉的是一股狠勁,兼且魔尊知若要取勝全憑這一指奇襲,倘若無功而返,自己辛苦一生創下的‘骷髏教’從此也就散了。

    所以將全身勁力凝聚于一指,這一指威力何等巨大!他功力雖不及圓慈渾厚,但是他把所有勁力凝聚一點,圓慈勁力卻散布全身,是以一指洞穿亦不足為奇。其實魔尊一身武功,橫行江湖,罕遇敵手,但是面對武功天下第一的圓慈自是力有不殆。

    平日魔尊也就只佩服少林圓慈,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此時向前躍出一步,恢復往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宗師氣質道︰“還有誰想取老夫性命的並肩子上吧。”他面白如紙,心想今日終難逃一死,沒想到自己暗中為武林中鋤害無數,卻為武林不容,或許還要慘死在宵小之輩手上,所謂的武林正道其實有很多打著正道名義行惡,魔尊先發‘骷髏追魂令’讓他們回頭,但是又有幾人能回頭呢?就算有回頭的也就悄悄的不再行惡,他總不會對天下英雄說︰我曾經做惡,是魔尊導我向善。所以改的就默默改了,未改的被滅了門,天下便都一起指責魔教毒辣。其實話是講滅門,那門中若有願意回頭的,暗中送他們銀子打發走了,武林中人無人知曉,進去看見一個活人也沒有,那當然是認為滿門都死光了。恰好“白骨林”中如此多的骷髏,江湖中失蹤再多人也可以統統算在‘骷髏教’帳上。

    魔尊本來性子善良,年輕時熱血沸騰要為蒼生謀福,創下‘骷髏教’後遭盡世人白眼,但他堅信總有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日,沒想到今日竟要遭受滅教慘禍。咬牙暗道︰好,你們說我要統一武林,老夫今日若得不死,真要統一武林讓你們瞧瞧!一個善良的俠義之士被武林眾人逼上了絕路。

    七個老道仙風道骨,躍至場中。為首的老道抱拳道︰“我七師兄弟乃是峨嵋派的七個老不死,對付千軍萬馬是七個,對付一人亦是七個,請閣下見諒。峨嵋鎮山陣法‘天蠍陣’,獻丑了!布陣!”

    這七個老道在峨嵋輩分甚高,乃是掌門玄風子的師叔。此次剿滅魔教關乎武林存亡,各門各派精英清巢而出,各派耆老都被請了出山。

    但見七位老者左沖右突,擺成一個第一排兩人,第二三四排各一人第五排亦是兩人的陣法,倒也真像個翹尾巴蠍子。奇的是最後兩老竟然是背對著其他五老。但是行動起來,絲毫不慢,倒著走與正面行走無異。這陣法果然厲害,如此四面八方都照顧到了,難怪他們自詡可以對付千軍萬馬。

    文劍良見魔尊玉奴面色煞白,他顯然受易筋經之傷大是不輕,他是斷斷抵擋不住此陣法的。于是從樹後如幽冥般飄到場中,做個四方揖道︰“諸位請听在下一言。”

    群豪見文劍良從天而降,大起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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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節 一腳踩死天蠍子


     

    場中之人就算沒見過文劍良的,也早已久聞其大名,天下唯一可以讓圓慈禪師俯首認輸的惡魔。不認識文劍良的見他一出場就引起騷動忙問身邊的人,只要回答‘文劍良’三個字就足夠了,不用做任何解釋,這三個很平凡的字組合在一起已經有很恐怖的殺傷力。人聲愈來愈是鼎沸。

    文劍良輕輕的道︰“在下不才,願向天下英雄討教,若是在下僥幸勝了一招半式,請諸位自行離去可好?”

    碧瑤受了極重內傷,真氣潰散,此刻正在運功的緊要關頭,猛的听到心上人的聲音,才不管它走不走火,入不入魔,驟然停止運功,睜開一雙妙目,幽幽瞟著文劍良。她這一驟然收功,剛剛收拾了一點點的真氣立刻散渙,口中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身子搖搖欲墜。

    文劍良飛身過去,扶住她道︰“你可沒什麼大礙嗎?”

    沒大礙才怪!這樣都沒大礙,那世上就沒死人了。本來就已傷及五髒六腑,此刻真氣亂竄,傷上加傷,傷加一等!她甜甜地對心上人笑著,搖搖頭,不敢說話,怕張口又嘔出一口血來。文劍良橫抱起她,走向總壇的牆角,在她耳邊輕輕的道︰“等我打發了那些人,再幫你運功療傷。”碧瑤溫馴地點點頭。

    群豪見他這當口還有心情與妖女調情,渾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有些江湖中人罵道︰“無恥淫賊,勾結魔教妖女,欺師滅祖,殘害同道……”

    文劍良知自己多說無益,輕輕的一句話整個場面就安靜下來︰“哪位朋友想要在下性命的請出來賜教。”

    偏就有許多這樣的豪杰︰躲在人群里的時候嘰嘰嘎嘎聲音比誰都大,一到動真格,縮在烏龜殼里,你怎麼敲他都不出來。

    既然群豪都暫時沒意見,那就去找那些一直在場中擺姿勢擺得很辛苦,意見比較大的老人家咯。

    文劍良對著峨嵋七老道說道︰“七位老前輩覺得晚輩適才的話可還在理嗎?”

    為首的老道捋著胡須道︰“跟少俠講道理有用嗎?峨嵋派中老夫說的話還是作數的,我們七個老頭如果打敗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峨嵋馬上下山,老夫七人此生再也不踏足白骨林半步!”老道說得甚是決絕。

    文劍良呵呵地道︰“白骨林風景幽美,前輩日後要到此處游覽還是歡迎的。”文劍良隨口胡謅,他可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他已經犯了兩個大忌︰其一,大戰未始,他便如打勝了一般口氣,群豪听了皆覺得他狂妄欠扁;其二,他既然有權利請武林眾人到此游覽,那他就是此間主人,魔教頭目。

    其實文劍良雖知自己會勝,卻絕沒有挖苦之意,邀請雲雲,更是話到嘴中隨口吐出。

    七位老道卻覺得他無禮已極,目無尊長,目中無人,如若敗了,日後七張老臉往哪擱?武林中人向把聲名看得比生命還要重,文劍良無端把七位老人家的自尊給傷了,那不是逼人家跟你拼老命嗎?

    七名老者一臉怒色,一整陣形,像只蠍子緩緩像文劍良爬過來。

    文劍良心下佩服道︰武林前輩果然不同一般,擺起陣來都是滿臉嚴肅,一絲不苟。

    那“天蠍陣”看起來緩緩移動,其實輕飄飄的甚是靈動,轉眼已到文劍良身側,為首的老者叫道︰“黑蠍噬尾”。

    但見那‘蠍子’似乎彎了腰,把頭跟尾巴接在一起,文劍良則是被夾在中間的獵物。文劍良身體左側是‘蠍頭’的兩個老道,右側是‘蠍尾’的二老,‘蠍身’的三位則分列他後背的三個攻守皆宜的方位。

    又見七個老道手腕一翻,每人皆一手一柄烏光閃閃的兵器。文劍良略一打量,‘蠍頭’的二道手上的兵刃形體較大,形若蟹螯,中間‘蠍身’三位老者拿的是六把鐮刀狀的薄刃,後面‘蠍尾’二老則是拿著蠍尾狀有倒鉤的怪狀兵刃,那兵刃一節一節的,關節皆是活的,甚為靈動,倒跟真蠍子一樣,尾巴可以隨便扭,高興在你身上哪里扎個洞就扭過去。

    再穿上烏黑的外殼就是活生生的一只蠍子了。文劍良大是詫異︰許多武學很多是從飛禽走獸身上模仿來的,但是大多只學其動作,連外表也學個十足十的倒是少見。若連外表也要模仿那文劍良學的是七禽拳,其不是要把自己弄成鷹嘴豹爪猴尾巴的‘七不像”?難道想靠蠍子的外表來嚇唬人?

    文劍良這想法就錯了。要盡得飛禽走獸的精華,學它們的姿勢,再模仿其的外形,那是如虎添翼。因為它們的姿勢本來就是配合著它們的外形而運。蓋自古至今,飛禽走獸不知幾何也,適者生存,能存活下來的,都必定有其過人的看家本領。

    人世有律法,要吃飯靠雙手,很少人吃人,禽獸界則不然,大魚吃小魚才是生存之道,還未听說過有大魚將小魚抓回來養肥了再吃的。故而禽獸界為了生存皆甚是凶猛,出手就制敵死命。其招數之凶猛,皆是自然而生的生存本能,人雖有智慧而難于憑空捏造,故人多向禽獸學。而禽獸撲食皆是運用己身之長,君不見乎︰鷹之搏兔,虎之撲豬,鶴之啄蛇……皆是用自己之所長也,莫或人于四肢運用之妙反不如獸也?

    適才那為首老道已撂下狠話,七位老道皆知此戰關乎自己一生聲名,一戰負則一生名盡毀,出手皆甚是狠辣,絲毫不像他們仙風道骨的外表那麼慈祥。

    四把‘蟹螯’攻向文劍良前胸,六把鐮狀兵刃劈他後背,還有四個‘蠍尾鉤’則刺他下盤。頓時漫天烏光,勁風洶涌。

    文劍良拔地而起,落下時將四把‘蟹螯’皆踩在腳下,往下面壓去,接著鏗鏘六聲,當然是‘蟹螯’撞在六把鐮形刀刃上,最後‘蟹螯’與鐮形兵刃一起把‘蠍尾鉤’狠狠的壓在地上。便似一只白痴蠍子想自殺用自己的尾巴去打自己的螯,最後螯和尾巴一起落地。

    七個老道不禁大駭,因為他腳底竟然有一股吸力,兵刃被粘住便拔不回。原來文劍良想自己既然能凌空取物,那將真氣凝聚腳底應該也可以御物才是,一試果然奏效。七名老道互使眼色,一齊道︰“起!”十四只手一起用力,將踩在兵器上的文劍良掀上半空。

    文劍良在空中翻個筋斗,頭下腳上的撲下來,仿若一只大鳥。群道皆學了乖,這回皆用刀鋒對著他,他要想故技重施就在他手上刺個透明窟窿。

    《太虛劍法》第七式“暴雨驟下萬桿槍”,乃是一劍化萬劍的法門。文劍良將劍訣化在掌上,兩掌化四掌,四掌化八掌,八掌化十六掌,分別拍向那一堆奇形兵刃的鈍面。

    竟是掌影包圍著烏光,他的一雙肉掌竟幻化出比十四兵刃還要多的掌影,漫天都是瓢瓢掌影!似乎還有七掌分別擊向七老道胸前。還好那掌力到各人胸前便消失。

    七老道不禁面如死灰,沒想到自己七兄弟苦煉三十載,連一個後生小輩都收拾不下。

    他們又怎麼知道這個後生小輩煉就了震爍古今的天罡之氣,連少林都要用十八銅人陣才能抵擋,他們七位老人家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倘若讓他們用這套陣法去對付天下武功第一的圓慈,他們便不會說一開始的豪言壯語了,豈知文劍良比圓慈還牛!倒也不能怪老人家沒見識,他們閉關修煉三十年,怎麼知道這年頭後生可畏到這種地步?

    群雄除了幾個修為較高的看得真切外,都只看到滿天烏光亂閃,接著有掌影在其中纏繞,最後七個老道吃飽了沒事做一起後退一步,包圍圈子變大,文劍良輕飄飄落在中間。

    文劍良抱拳道︰“晚輩僥幸能與前輩打成平手,幸甚,幸甚……”他知道要找個台階給老人家下,像他們這種跟師傅一般上了年紀的人,面子是很重要的,從師傅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那為首的老道將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道︰“罷了罷了,老夫是行將入木之人,還會在乎那麼一點虛名嗎?輸了便是輸了,在我有生之年不許峨嵋任何一人踏足百骨林,除非你們將我這老不死的殺了。”

    一大堆峨嵋門人道︰“謹尊太師叔法諭。”

    老者看了文劍良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揮手示意門人跟著撤離。文劍良心下老大不舒服︰媽的,看著我搖頭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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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1 17:52:11
第三十九節 幽冥鬼火神箭


     

    場上還有以少林為首的崆峒,華山,昆侖,青城,丐幫等數大門派,江湖上的什麼斷魂刀派,漕幫,百草門,螳螂門……亂七八糟門,多如牛毛,不勝枚舉。

    圓慈此次率達摩院首座圓難,羅漢堂首座圓劫,戒律院首座圓嗔三大禪師前來,少林四大神僧倘若一齊出手,文劍良便有天大本事也斷難取勝。但是四大神僧在武林中地位極是尊崇,你當他們跟十八銅人那十八個武功雖不弱,單個人卻沒有任何名氣的老家伙一樣可以一擁而上嗎?而且他們可以借結陣法必須用十八人的借口來遮羞,四神僧要是一起出手打一個晚輩後生,以後還有什麼臉來接受江湖中小孩子們的崇拜?都講什麼和尚不求名不求利,其實和尚要是真能做到跟他們喊的口號一致,早升到極樂世界做佛去了,怎麼還會留戀紅塵苦世?

    和尚們當著面都卑謙和氣,你當面得罪他他笑臉相陪,一轉臉換上黑色夜行服,戴著面罩,把你堵在路上打個半死!

    四大神僧的武功自以圓慈為最,圓慈都敗在他手,其他三位神僧皆未煉成易筋經,出來打,也只是拖延大家吃午飯的時間,把自己的聲名給打沒了。

    所以大家看著少林神僧,神僧們看著圓慈,圓慈看地上。

    圓慈唱了個佛號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許是魔教氣數未盡,文少俠好自為之!少俠若有空閑,請到少室山來,老衲烹茶相迎,願無邊佛法,能化去少俠心中魔障。”

    文劍良實在納悶,自己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壞到連佛祖都快救不了的境地?不過听老和尚好像有要走的意思,可不要再惹他,萬一把老和尚惹急了,撕破臉,四個老和尚不顧名聲撲過來再喊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媽的,老和尚我不要名聲了,把你干掉消消火先爽一下再說。”然後用少林七十二絕技把自己給肢解了。最後天下英雄還要翹起拇指說少林神僧為了除魔衛道不惜令名,可敬可佩。那可就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文劍良一副知道自己錯了,要重新做人的模樣︰“晚輩待俗世雜務一了,定當上少室山叨擾,恭聆禪師教誨。”當然是客套話,鬼才知道‘雜務’何時了,況且舊的‘雜務’一了,新的‘雜務’又生,人除非死了,不然哪里辦得完‘雜務’?圓悲卻以為佛祖智慧無量,佛法無邊,感動了文劍良,心道︰昔日諸天神佛都以無上法力收伏上古猛獸作為坐騎,要是能收伏文劍良入佛門,倒是公德一件。帶著微笑,率眾僧走了。

    文劍良要是知道他把自己與畜生野獸相提並論,還想說服自己放棄嬌妻美眷跟他一起念經,不敲他的光頭,撕爛他老人家的袈裟才怪!

    少林一撤,群豪皆知大勢已去,相繼離去,最後只剩數百江湖中小幫小派的烏合之眾,他們听說魔教總壇金銀堆積如山,碧瑤魔女手下的魔姬堂美女如雲,或為財或為色比較狠的財色皆要,不肯離去。

    現在魔教元氣大傷,所有頭目皆身受重傷,就一個文劍良能起什麼作用?他再厲害也不過一個人,幾百人一起殺上去,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其實這些無知之徒哪里知道你就算有千軍萬馬,能包圍在文劍良身邊的又有幾個?真動起手來,文劍良逐個擊破,幾百個飯桶能喂烏龍劍幾劍呢?偏偏不知死活,自尋死路。

    魔尊玉奴皺眉道︰“眾位好漢還想老夫設宴款待是怎麼的?”

    他們見魔尊發怒,皆是心下一寒,轉念一想他已是強弩之末,懼他何來?還是賴著不走。

    玉奴對著歐陽少華道︰“傳我命令,調黑鬼勁弩死士!用幽冥鬼火神箭燒死這群王八羔子!”

    歐陽少華從懷中取出一把血紅色的玉笛,橫在嘴邊,伊伊嗚嗚的吹將起來,初時平和,愈來愈是高亢緊湊,仿是摧戰的軍鼓。

    只聞綿綿密密的腳步聲,獵獵的衣袂風聲,數十個手持勁弩,面帶烏黑骷髏面具的黑色勁裝武士將一眾江湖中人包圍在中間。

    他們手中的勁弩形體甚是巨大,烏溜溜的當是精鐵所鑄。

    那箭頭是個大錐體,錐體外面碧光粼粼,定然是涂滿了磷等摩擦易燃之物。

    這些黑鬼勁弩死士乃是骷髏教的最後一道防線,適才魔尊與少林圓慈比試時知圓慈是得道高僧,定然不會下殺手,而且幽冥鬼火神箭威力太過猛烈霸道,容易傷及無辜。倘若文劍良沒有出手,骷髏教被正道人士逼上絕路,那也就只好用‘幽冥鬼火’來毀滅正道人士了,此刻真正的正義之士大多離去,只剩這些貪婪之徒,那就死不足惜了,讓他們到閻王那里去找金銀美人吧。

    魔尊道︰“哎,老夫生平未錯殺過一個好人,先試箭,讓他們知難而退吧。”

    一名黑鬼死士在勁弩的括機上一按,對準一棵大數射出一箭“嗖”利箭破空而去。“轟……”的一聲巨響,那支箭扎在樹身爆炸開來,樹干被炸個稀爛,樹頂在地上骨碌碌滾動,仿在痛苦的掙扎。

    群豪張大了嘴,嚇得屁滾尿流,爭先恐後的趕緊跑,恨娘不多生條腿給自己,兩條腿實在不太夠用︰瞧那什麼幽冥鬼火的架勢,便是修成‘金剛不壞之軀’的圓苦禪師挨一箭,也肯定是二話不說,升天見佛祖,更何況自己這點道行,還是趕緊走,那勁弩箭那麼厲害,估計造價不斐,糟蹋在自己身上可是暴殄天物了。

    魔尊哈哈笑道︰“恕不遠送,歡迎下次再來……哼!”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下文劍良道︰“老了不中用,招子不好使了,還是那鬼丫頭有眼光。哈哈……不用愁野丫頭不肯嫁了,搞不好還要倒貼。呵呵呵……”

    文劍良臉上一紅道︰“晚輩先幫令愛療傷。”

    魔尊道︰“這鬼丫頭比她娘親還要漂亮,你小子可比老夫有艷福。她被奉為江湖第一美人,可不是只憑我的面子大就可以的……”魔尊從前對文劍良甚是寡言,何以今日便有說不盡的言語?他其實只是想跟文劍良道謝,但是一輩子沒謝過人,拉不下老臉,就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文劍良實在不想跟這老頭子在這里講廢話,瞧了瞧牆角面色紙白的碧瑤,碧瑤也正瞧著他們這一老一少。她顯然對老父絆住情郎大是不滿,微啟櫻唇道︰“爹爹,你給我過來!”

    魔尊哼的一聲,威嚴的看了下四周,有意無意的走到碧瑤身側道︰“鬼丫頭,以後在手下面前別這麼沒大沒小的。”然後附嘴在碧瑤耳旁說些父女的體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碧瑤俏臉一紅,魔尊仰天哈哈大笑,負手進總壇去了。

    總壇弟子非死即是重傷,只剩黑鬼勁弩死士完好無缺,教中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大神現在都受了重傷,此時不拍馬更待何時?走運點的去攙扶護法,倒霉的只好去攙那些地位比自己略高,人家挑剩下的香主。就是沒人敢去踫護法首座,大家都知道要平安長久的在骷髏教里混下去,頭條就是不能得罪她。

    大家都不敢踫當然就由文劍良來捋虎須。

    (兄弟姐妹們,要精的請發條書評,覺得一條不夠,十條也不要緊,你們要忍著惡心看到這里不容易,我還有20個精,回報給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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