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千]花已謝 情難忘[全書完]

三十、分房明確


     

    一連幾天，少凱總在茶莊忙碌，回來的很遲，想跟他去，可若蘭每次都先和他在起，我又不願和若蘭在一起。只有看看書寫寫字，雖還想偷看他的寫的《憶小蝶》，可怕抓住，不想再為那事都鬧得不開心。晚上也沒在這邊過夜，一定是被若蘭迷住了。想到自己遲早被少凱丟棄，心里很不好受。

    晚上少凱終于來到我房間來了，我正在看書說道︰“今天真是來稀客了，怎麼有空來了，你那邊的娘子是不是身體不適了。”

    少凱笑著走到面前，從背後拿出一個玉鐲說︰“喜不喜歡，這可是找娘要了好久，我家的傳家之寶。”

    接過玉鐲拿在手里說︰“少凱，現在也越來越會逗女人了，娶兩個夫人也有好處。”

    少凱為我戴上，可怎麼也套不進去，少凱笑著說︰“要用潤滑油才行。我可不是會逗女人，一進來就說我是稀客，這X天我每天晚上在書房對賬，還不是你跑出去半個月，茶莊的事都亂七八糟沒管，這幾天挺累的，來，幫我揉揉。”

    听到少凱說完，輕輕為他揉肩，少凱溫柔地說︰“這玉鐲真的是娘的寶貝，不騙你的，那玉鐲只傳大的，我找娘要時，娘說誰先生娃就給誰，我就說紫千已經有了身孕。”

    我把玉鐲給少凱說︰“還不快還給娘，我明明沒有，你騙她做什麼，搞不好還說是我故意的。”

    少凱笑著說︰“我娘知道我在騙她，她邊拿玉鐲時邊說要有在少軍家里就可以看出來，現在才回來幾天，就是有反應也不會這麼快。”

    “不管怎樣，你先把這玉鐲給娘，我看得出這玉是上等的好玉，很值錢的，還是先放在娘那兒，不把老規矩定壞了，再說我也不喜歡戴這些。”

    少凱輕聲說︰“看到你胸前的玉墜我就不高興，就想送點東西給你。但我也知道你很懂這些玩藝，不是好貨你不會要的，就讓娘把這拿過來了。”

    听到少凱的話，俯下身吻著他脖子說︰“少凱，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看到你來就夠了，什麼寶貝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只有你才是最無價的寶貝。”

    看到少凱開心地笑了，他躺上床把眼楮閉著說︰“這幾天真累，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在溫床上躺著多麼舒服。”

    我看著這個玉鐲，白度甚佳，是塊和田玉，在燈光下看，質感細膩柔和，輕聲說道︰“現在這樣的玉很少能見了。有收藏價值。”

    少凱睜開眼說︰“那就收藏起來吧？”

    我遞給少凱說︰“快些還給娘，好好保管，……”

    少凱把我一拉，我倒在他懷里，玉鐲掉在地上，我連忙和少凱爬起看，幸虧地上丟了本書，正好掉在書上。我看到我們的臉色都變白了，少凱連忙撿起說︰“我還是先還給娘，不然碎了，娘非氣死不可。”

    笑著看少凱離開，把書撿起，真的好險，幸虧下午睡覺時掉了本書地上，醒來看到了準備撿的，小翠一進門就忘記了。

    過了很一會，少凱才回來，看著他心事重重地問︰“怎麼了，娘說什麼了。”

    少凱躺在床上輕聲說︰“娘要我不要總往一個房里跑，若蘭來這里不容易，也是小姨娘擔心我沒人敢嫁才寫信讓若蘭來的，不能讓她受委屈。娘說我們家欠她的，怎麼說小蝶也是在這里去的。當然我也不想讓你受委屈，這樣我心里更痛。兩位夫人真夠煩的。”

    听到少凱說，也真的是，若蘭在各方面都很優秀，不怕找不到個喜歡她寵她的相公，現在能委屈做二房已經很不錯了。但我也不想讓少凱總在那邊，前兩天雖然都睡著了，但心里還是不舒服。以為他在若蘭房間。

    笑著對少凱說︰“你還說煩，你不知道少華多羨慕你，每次看你們一起出門時，少華那模樣，只差沒能把你趕走。吃飯時怕若蘭沒吃到什麼，好菜總往她面前放。兩個夫人一人一天，平均安排。”

    少凱笑著說︰“對呀，兩個夫人一人一天，明早跟你們說，不過我要說兩位夫人三天。一天大夫人，第二天二夫人，第三天哪里去。”

    我看著少凱躺在他懷里看他喜滋滋地說︰“第三天再娶個三夫人挺好。最好娶七個夫人，那多過隱，七個仙女。”

    少凱邊吻著我邊笑著說︰“紫千，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是個女的，肯定上輩子太花心，娶了十來個夫人，這輩子才會是個女的。一說起美女來兩眼直盯著別人看，我都不好意思。”

    我呵呵地笑著說︰“你當然不好意思，你們都是想看不敢看，我就是盯著她看，又如何，難道我還能變成個男人不成。”

    早晨起床就看見少凱在桌子上寫，過了一會若蘭進來笑著說︰“姐姐好，相公，叫我來有什麼事？”

    少凱讓她和我坐下，一個人發了一張紙，看到上面寫的初一千，初三蘭，我和若蘭同聲問道︰“初二呢？”

    少凱笑著說︰“我的第三位夫人，書房，總要給個我自己的時間吧？”

    我把紙糊在牆上問道︰“少凱，如果你有一天忘記了，走錯了房間怎麼辦？”

    若蘭笑著問︰“對呀？你這上面只寫了日期，若你走錯了房間呢？”

    少凱笑著說︰“你們兩個提醒我就是了，反正到紫千房間了，第二天是在書房，在若蘭房間後就是紫千房間了。這樣行吧？”

    我把少凱推出房間，把門關上問若蘭︰“這不行，我們總要想個法子，若他出錯了，不會一句錯了了事。”

    若蘭笑著說︰“姐姐，這樣，我們來點處罰如何，如果他一次走錯房間就罰他二十兩銀子。然後我們故意讓他走錯房間。騙點銀子花花。”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兩人握著手說︰“那騙來的銀子平分。”

    說完後把門打開，少凱笑著問︰“商量好沒有？”

三十一、不願同行


     

    我們笑著告訴他走錯房間罰二十兩銀子，在紙上加上一條。少凱拿著筆在下面加著。

    少凱要我和若蘭一起跟他去茶莊，我坐在鏡子前，若蘭笑著幫我梳頭，然後幫我用胭脂化了淡妝。看到鏡子里一個全新的自己，少凱點著頭連聲說不錯。若蘭笑著說︰“姐姐，你如果喜歡，我天天來幫你梳頭。”

    吃早點時，夫人笑著說︰“我們家的紫千越發標志了。”心里對若蘭有些感激和喜歡。

    高高興興地和他們出門，走在街上，看到很多人笑著跟她打招呼，很多公子笑著望著她，她就這樣美嗎？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吸走了。我看看少凱，少凱若無其事的走著，我輕聲問︰“少凱，你的娘子讓那麼多人流口水，你也沒反應。”

    少凱望望我說︰“不會吧？我怎麼沒看出來。誰對你流口水了。”

    我瞪了他一眼說︰“是若蘭妹妹，你看滿街的公子看到她都笑得像傻瓜。”

    少凱笑著望了周圍一眼說︰“那不挺好，美女就是讓人看的，把他們都變成傻子，你相公不是最聰明的了。快些走吧？”

    若蘭笑著柔柔地說︰“姐姐，每天上街都是這樣的，我和相公都已經習慣了，若把他們接到江南去，那里比我漂亮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那他們一定會餓死的。”

    我也挺覺得好笑，我們正走著，劉大公子劉文騎著馬在我們面前停下和少凱打招呼。他看到我和若蘭笑著說︰“少凱兄，你也是帶著兩位夫人出來做什麼，野丫頭上不了正席的。”

    少凱笑著說︰“文兄，我們稱兄道弟的，我的夫人可不能說是野丫頭。”

    劉文哈哈笑著說︰“對，對，只是烏鴉變鳳凰，怎麼變也不像。現在和鳳凰站在一起，更有點顯出烏鴉的模樣。”

    我真想沖上去把他從馬上揪下來，從臉上擠出笑容說︰“劉大公子，現在怎麼學得有些能說會道了，你听著，我教你兩招︰高大威猛白馬兒，上面遠看是條龍，近看是條地頭蛇，旁人看到忙讓路，洋洋得意自尊貴，讓人嚇得到處躲，名字斯文肚里草，把這背下變聰明。”

    劉大公子從馬上跳下來，少凱忙走到面前說︰“文兄，怎可和婦人一般見識。”

    劉文看了一眼說道︰“少凱兄，你大夫人定要好好管教，你若管教不好，交給我，三日之內定讓她變得服服帖帖的。”

    少凱笑道︰“這是當然，文兄有事就先請。耽誤時辰可不好。”

    看著劉文離去，少凱對我說道︰“以後踫見這種人不要總喜歡斗嘴，不要圖一時口快，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有一天看不順眼，把你關上幾天。看你還笑得出來。”

    正說著，若蘭對我們笑著說︰“快點看後面。什麼時候摔下來的。”

    我們回頭看了看，劉文不知怎麼從馬上摔下來了。少凱連忙說︰“你們先走，我去把他扶起來。”

    我拉著他不讓他去，少凱輕聲說︰“我還是不是為你，怕以後我不在時報復你。”

    和若蘭邊走邊逛，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對她親熱地打著招呼，心里有些失落感，難道她就讓人這麼喜歡嗎？不過像她這樣的人也真讓人喜歡，走到哪里問到哪里︰“你們現在生意還好吧？祝你們生意興隆。”“您現在腿痛好些沒有？”“這娃娃長得真漂亮，你看眼楮好靈活，以後定能光宗耀祖。……”

    我實在感覺和她在一起沒有這份乖巧，而這種乖巧我又是學不來的。回到茶莊後看茶，伙計倒茶的時候，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波浪鼓給他說︰“上次听你說佷兒很頑皮，買了件禮物送給他。”看到伙計高興地連聲說著謝謝。

    我很不高興，你這樣我拿什麼送人，一說起來還是大少夫人。這一套一套的。我邊喝茶邊問︰“若蘭，你令尊是做什麼的。”

    若蘭笑著說︰“家父當點小官。不足一提的。”

    我輕聲說道︰“難怪你這麼大方，都收刮的民脂民膏呀。”

    若蘭看了我一眼說︰“姐姐，這可不是，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藝，其實你也可以買點，娘每月給的零花錢就夠了，上次看你買上那麼多書。我沒那個愛好，所以錢就用來買些小玩藝讓大家高興多好。”

    少凱進來笑著說︰“兩姐妹說得好親熱。都說些什麼？等一會進里房來一起學茶葉。”

    把茶喝完後，和若蘭一起進里房，看見桌上放著很多杯子，每個杯子里裝著茶葉，只有一種茶，但茶的好壞分得很細。

    少凱很認真地跟我們講解，然後提起旁邊爐子上的沸水倒入杯中，讓我們分辨香氣、色澤、形狀、味道，原來茶葉也是一種學問。

    看著若蘭優美的動作把茶放在鼻子前輕輕的聞，少凱把一個杯子拿到我鼻前說︰“你看茶，看若蘭做什麼，我可沒偏心，從來沒教過她，兩人一起學，學茶可要專心點，每天教一種茶，學完後會考你們。讓我滿意有獎賞的。”

    我們同聲問道︰“怎能麼獎賞？”

    少凱說道︰“你看你們兩一個樣子，一說起來有獎賞，就來勁了。紫千，動不動就說要找貧窮的，比誰都愛錢。”

    听到少凱說我，生氣地望著他，今天把我帶來做什麼，听你們兩的訓話，看周圍人的笑話。

    少凱用雙手把我眼楮蒙上說︰“這麼望著我可不對，來，閉著眼楮把頭低下，深深吸口氣，怎樣，一種清香傳入鼻子，然後進入你的體內，舒服了很多對嗎？”真的很舒服，我輕聲說︰“上等鐵觀音。”

    少凱笑著把手放開說︰“早就說你學茶肯定會行，打野都還過得了關。”

    我無言，我再也不願和他們在一起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和若蘭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人，這樣下去，不僅被外人比下去，連少凱對我的一絲喜歡也會被若蘭佔去。今天不僅面子全無，還被少凱說了兩次，再這樣下去肯定是被拋棄的對象。

三十二、離別的思念


     

    回家吃過午飯後，少凱想帶我們一起去野外釣魚。我推說身體不適在家休息，少凱和若蘭走了，心里酸酸的。少凱變了，以前一說不舒服就很緊張，現在再也不會這樣了，他有了若蘭，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

    走進書房把門關上，看到桌上的笑和紙，腦子竟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寫。走到里屋，把櫃子打開又拿出《憶小蝶》看︰

    “我的小蝶，紫千她走了，我把她趕走了，十幾年的心情，十幾年的秘密，就在這兩天讓她偷看了，我如一個被她脫光了衣服的人展示在她面前……”

    “我的小蝶，紫千她不會回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不知自己怎麼了，昨晚一晚上沒有睡，滿腦子都是紫千，今天早晨去茶莊也是出差錯，走到街上，恍惚地把一陌生女子拉住叫紫千，回過頭來才知道叫錯了……”

    “我的小滿A為什麼不把我帶走，讓我孤零零地在這里如游魂一般，坐在秋千上暈暈地睡了，耳邊總是紫千銀鈴的笑聲，夢里的她是那樣天真無邪可愛，如果能這樣永遠睡下去該多好，可是夢卻醒了，只是紫千的月季在笑著我……”

    “我的小蝶，娘說要去紫千娘家看看，我想讓娘把她接來，可讓我如何開得了口，她走時說再也不踏進秦府半步，對當時的沖動真的好悔，親自準備了二千兩銀子和四盒茶葉，在四盒茶葉上各寫了一字，‘念、思、心、切’，我想聰明的紫千一定會看懂……”

    “我的小蝶，求你幫我托夢給紫千，我好想她，要她回來好嗎？我瘋狂地在書房看她讀的書，寫的字，畫的畫，問娘紫千怎樣，娘責罵我既然把她趕走，還問她做什麼？我無言……”

    “我的小蝶，看到娘的房間多了一盆香味四溢的君子蘭，原來是從紫千家里搬來的，看著這盆君子蘭，我想聰明的紫千一定給我出了題，把土全部翻出也沒有任何暗示，娘看著滿地的泥，告訴我說在她們家門前看到這花很喜歡找她娘要的……”

    “我的小蝶，已經六天沒看見紫千了，我日日想著她的言語，晚上無法入睡，看著她的畫，紫千，你忘記了我們畫的‘牡丹百花圖’說一起裱的。忍不住到花鳥市場去找，問劉義，劉義笑我怎麼把娘子給玩丟了……”

    我的小蝶，小紅歡天喜地的叫我去娘房里說有客人來了，我問道是誰，她神秘地說見到就知道了，我想到紫千，跑到娘房間愣住了，小蝶，我的小蝶是你麼，但我知道不是你，和你身材、長相如此相似的你，當她甜甜地叫我表哥時，我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她的聲音、神態是如此的像你，娘告訴我她是你妹妹若蘭，在她的身上無不飄逸著你的影子，我帶她看牡丹花，她的身上留著淡淡的牡丹花香，讓我有些陶醉……”

    “我的小蝶，今天娘告訴我，若蘭表妹帶了封小姨的家信說要把若蘭嫁給我做娘子，這一下就是我的第五位夫人了，娘說紫千的母親還不知道我和紫千發生的事，紫千的娘身體不大好，怕受到刺激，明兒先跟紫千娘說說想了卻小姨的心願給我娶個二房，問娘如果紫千不高興讓若蘭進門那就不要娶了，娘很吃驚地望著我，我也很奇怪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紫千還未讓她娘知道，那她並不是對我沒有感情的對嗎？我的小蝶，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辦……”

    “我的小蝶，在書房總靜不下心，等著娘回家，晚上娘回到家里，到娘房間問紫千過得怎樣，娘說紫千玩去了，我失魂落魄地坐在秋千上，她和誰出去玩去了，難道這麼快就把我她的相公給忘記了嗎？在秋千上吹著《春江花月夜》，多想從房間里能傳出她的聲音，可怎會有呢？我真怕她如你一樣再也不會回來，為什麼命運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我……”

    “我的小蝶，我數著時日沒看見紫千有十天了，早晨小翠為我梳時告訴我頭發掉的厲害，想起紫千，一個月的溫存，一個月的相愛難道她就這樣無情，家里的紅燈籠高高掛起，我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如果紫千這時回來看見紅燈籠會不會生氣地跑呢？……”

    “我的小蝶，今天和若蘭拜了堂，是第五次了，對這種過程早已麻木了，隱隱約約听到少軍和梅子在娘面前提到紫千，我逼問少軍是不是見到紫千了，少軍回了我一句不是討厭紫千，現在還問她做什麼……”

    “我的小蝶，昨晚回到洞房揭開若蘭的蓋頭看著她熟悉的面孔，卻感覺無話可說，又想起和紫千互相諷刺，自己生氣得摔門而出，讓她孤寂地度過了近二個月，雖和若蘭妹妹圓了房，不知為何沒有一點激情，你是否會怪我，但我的內心無法涌現沖動，看著熟睡的若蘭，心中對她生起的僅僅是歉意……”

    “我的小蝶，若蘭表妹的一首《牡丹芳》彈得很好，她性格溫順，和紫千完全不同，可我卻無法忘記紫千，在吃飯時總是無意叫錯名字，午飯後忍不住到娘房間要娘把紫千接回來，听到紫千在二叔家里真的好感謝娘替我作想，娘要我去接，我不敢，怕兩人在一起又斗氣，要是知道我娶了二房更不會回來，但若要娘去接，娘一定會把她接來……”

    “我的小蝶，娘一大早就去接紫千了，小翠很不情願地服侍若蘭，給若蘭梳頭時扯了她的頭發，若蘭說了她幾句，就跑到紫千房里落淚，我沒有責怪小翠，陪若蘭在街上買了個丫頭回來叫小宣，也挺乖巧伶俐……”

    “我的小蝶，紫千就這麼不願回來嗎？那里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還是由于娘想在那里多住幾日，讓小翠把紫千房間收拾好，把茶盒的茶換成她最喜歡的碧螺春，把床上換成紅色，枕套上是含韻送給她的鴛鴦……”

    “我的小蝶，在等待中終于看到我的紫千了，好想把她擁在懷里，然而她連看也不看我，和少任說話嘰嘰喳喳不停，與若蘭說話沒有一絲醋意，看得出她在那邊玩得很快樂，把菜夾在她碗里，她很客氣地說了聲謝謝，她難道沒有發現她的相公瘦了很多，她跟本不知她的相公這半個月來是怎樣度過這漫長的日子，看著她溫柔地看含韻肚子的胎兒，我好想讓她為我生一個……”

    “我的小蝶，昨晚和紫千睡在一起，好想听她嘰嘰喳喳地聲音，可沒有，她完全變了，很快就听到她睡著的呼息聲，難道這半個月沒在一起，就這樣無話可說嗎？我輕輕吻著她的手，她竟連一點回音也沒有，難道她無休止的忘記我了，難道她真的恨我嗎？我無法入睡……”

    “我的小蝶，今天心里好煩好煩，早晨請她為我梳頭，她輕聲告訴我頭發落了不少，當然會落，她怎麼不能理解我對她的思念，听到她找娘要兩間房，她想做什麼，把自己封閉在小小的空間里，不再理我，生氣地跑去問娘怎會答應她的要求。娘生氣地說如果不是看我想念她，根本不會把她接來，听到娘說她準備和少任離家，我的天，紫千，你怎會這樣？你不跟我去茶莊，我把書房鑰匙給你，希望你能看到我為我們裱的畫……

    “我的小蝶，昨晚我們終于把心扉敞開了，……”

    我輕輕地把東西收好，心底涌起無限的感慨，短暫的分離給我們相思的痛苦，讓我們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愛情。可現在我卻感覺愛情的危機，若蘭的清雅、脫俗、乖巧，讓我又羨慕又妒忌。把書房門打開，坐在書桌前鋪開宣紙在上面寫道︰

    喜歡你，卻不願對你說，並不想故作羞澀，只是想保留一種溫馨如清風般溫柔的心情。

    每天在門邊偷偷地看著你離開，映入眼簾的僅僅只是背影，那是我生活中最美的風景，總喜歡在無意間記起你，不管是冷漠的神情還是歡快的笑聲都已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讓我思念……

三十三、想做母親


     

    回到房間正準備躺下睡覺，听到輕輕地敲門聲，把門打開是含韻，手里端著楊梅，忙讓她坐下。

    為她倒了杯涼茶，驚奇地看著她的肚子上有些動，含韻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驚喜地輕輕用手感受她腹中的胎兒動著。

    含韻輕聲說︰“大嫂，以前少華早出晚歸還有些生氣，現在也懶和他吵架了。因為肚中的娃娃，你不知道多麼可愛，這娃娃有時踢我，我若生氣，他也好像很煩燥不安。”

    我輕聲說︰“這是當然，你想想，這個小生命的誕生是最重要的。”

    含韻又說︰“你也為大哥懷個娃娃吧？娃娃的衣服我會幫你做的，保證又漂亮又舒服。再說現在若蘭表妹一來，家里的人都護著她，真為你著急，你若懷個娃娃，不管怎樣，大娘都會開心。你也不用管他們兩，好好照顧娃娃，比什麼都強。”

    我輕聲說︰“含韻，謝謝你關心，你也喜歡若蘭對嗎？我看全府上下都喜歡她。”

    含韻邊吃著梅子邊說︰“開始肯定喜歡，她一來就送了東西我們的，再說又是大娘的姨佷女，說起話來輕言細語，誰不喜歡。只是我家那位相公每次看到她只差流口水了，在房里總說如果嫁給他就好了，還說定會讓若蘭做正房，你說我能不生氣，我是說了他的，要他跟大哥提出把若蘭讓給他，我就量他沒這個膽。”

    看著含韻，輕聲問︰娃娃怎麼懷上的？”

    含韻吃吃地笑說︰“和大哥在床上多親熱幾次就會有了的。……”

    吃飯時，少凱和若蘭還沒回來，我有些生氣，把筷子在飯碗里弄得直響。夫人笑著說︰“紫千，別這麼不高興，若蘭也是少凱的二房，大度點，我們明天有鮮活的魚吃了。”

    我知道娘在笑我，她就是想氣氣我，把飯放進嘴里說︰“對呀，我最喜歡吃魚了，明天多做點，怎麼說也是我家的相公和妹妹釣的。”

    剛吃完飯，兩人進飯廳坐下，夫人笑著問︰“我們明天有多少條魚吃呀？若蘭笑著說︰“娘，本來我是準備到集市上買點魚回來充數的，可這麼遲了都沒魚買了。他哪里是釣魚，在樹蔭下睡了一下午，一條魚也沒釣到，我怕他被人丟到水里，就守了他一下午。”

    少華哈哈笑說︰“二嫂，你把大哥折騰累了，睡覺是很正常的事，大哥，沒想到你會這麼有情趣，把二嫂帶到野外去親熱……”

    少凱重重把筷子放下說︰“沒話找話說，沒有的事，不要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骯髒，爹、娘我不吃了，先走了。……”說完站起。

    我拉住他要他坐下。把筷子放在他手里笑著說︰“快點吃，大家都吃完了，就等你們倆了，如果晚上肚子餓，我可不會做飯給你吃。”

    少凱邊吃邊說︰“玩的沒什麼意思？太陽一曬，清風一吹，不過真的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晚上回到房里，讓小翠把床上全換新了，把房間收拾了一下。跑到夫人房間把君子蘭借來放在房里，娘跟著我進房間笑著問︰“怎麼，想要個娃娃了。”

    洗完澡後等少凱，難道今天去了若蘭房間，過了一會，小紅進來低聲說︰“夫人要我告訴你，大少爺在書房。”

    我連忙在廚房為他熬了碗參湯，端進書房，少凱正在看書。我把參湯放在桌上說︰“少凱，喝碗參湯補補身子，喝完後回房去睡？”

    少凱輕聲說了謝謝後把我拉到他身上坐下說︰“紫千，今晚我就在書房睡好嗎？規矩剛定下來不能不守，再說昨天不是親熱過了嗎？”

    听到少凱說此話，有些生氣，把參湯舀起放進他的嘴里說︰“好的，你把湯喝完我就回房去睡。”

    喂他喝完參湯，少凱溫柔地說︰“明天早晨去茶莊，下午我們一起去釣魚好不好。”

    我搖搖頭說︰“不去了，茶莊不去了，你也看到了我在若蘭面前都變成了根枯草，被人笑話不說，還被你說，你沒看我寫的嗎？只是想保留一種溫馨如清風般溫柔的心情。再這樣下去，被人老比著，這份心情也會失去。”

    少凱輕輕吻著我說︰“那明天下午帶你一個人去好不好。”

    我笑著說︰“帶我去睡覺嗎？”

    少凱笑道︰“那地方真的很開曠視眼，我保證你會喜歡那里的。睡覺都不想醒。”

三十四、野外調情


     

    早晨若蘭又來為我梳頭，少凱要我們一起去茶莊說要學茶可不能落下，可我不願去，少凱說道︰“不管怎樣，你們兩都是我的夫人，一起學又有什麼不可以的。紫千你也要跟著若蘭學學為人處事。要大度些，不要動不動就小心眼。”

    我最生氣少凱當著若蘭的面說我，這不是明擺著說的若蘭听，她比我好嗎？我一生不吭地看望少凱，少凱看著我說︰“想說什麼說，別悶出病來了。”

    我無言地走出房門，吃過早點後，少凱問我︰“到底怎麼了，去不去的，不去算了，我可不願請你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了他一眼，直往房間走，進房間後把門關上。看到房間的君子蘭，輕聲說道︰“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少凱已經不喜歡我了，動不動就開口說我，若蘭比我好，什麼都比我好，公公婆婆都喜歡……”

    在房間里搕F一上午的書，有輕輕地敲門聲，把門打開是少凱，少凱笑著走進來把門關上說︰“怎麼了，看到我你的嘴撅的老高，再這樣我咬你了。又生氣了，就為早晨那點事，快點我們把飯吃完，我帶你去野外，就我們倆。”

    我們吃完飯後一起走出門，少凱把我抱上馬鞍，他坐在我後面，拿起馬繩，用左手抱緊我︰“別緊張，這馬很溫順的，更何況有我扶著你，別擔心。”我依在他懷里偷笑，馬兒走的很慢。在鎮上少凱下馬買了些梨子。

    太陽曬的好熱，剛出小鎮，我從少凱手里拿過馬繩高聲說︰“駕、駕”馬兒飛奔起來，少凱問︰“你什麼時候會騎的？”

    “哦，在吉祥鎮，是少任教我的。”

    少凱笑著說︰“開始還擔心你，要你扶穩，沒想到都學會騎馬的。走過這地方，就是一片草地，再過草地，就是樹林，來過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

    看著綠綠的草地，草地上有許多野花，還有很多蝴蝶在花旁翩翩起舞。我笑著說要下來，在草地上追趕著蝴蝶，少凱把馬繩索在樹上，我們一起在草地上追著蝴蝶，很快就滿頭大汗了，少凱很細心，打開行李，看里面有梨子，還有毛巾，還有一塊好大的布，少凱告訴我是墊著坐的。拿出毛巾為我擦汗，然後把我抱上馬。

    我們騎著馬慢慢地走著，原來這地方真的很美麗，難怪少凱總要帶我來這，少凱說三月份來最好，可以放風箏，明年三月帶我放風箏。到了樹林，看見清澈的河水，少凱和我下馬後，我把鞋襪子脫掉，和少凱站在河邊淺水里互相用水撥著對方，兩人哈哈大笑，看著魚兒游過，抓魚可抓不到，我笑著說︰“少凱，你看這魚它在逗我呢，它故意讓我捉卻溜跑了。”

    少凱用冷水放進我的頸里，讓我涼竦竦的，我轉身用水打他，我們倆混身都濕透了，玩累了，少凱笑著把毛巾拿出來，還拿出那塊大布說︰“本來這塊墊地的布，可現在看來只給你蓋上了，把衣服脫了幫你晾干”。

    我搖頭不肯，少凱笑著說︰“誰叫你剛才這麼瘋的，听話，別感冒了，這樣的太陽很容易晾干的，我不看你就是了。”

    我擦干身子，把布裹在身上，在樹蔭的石頭上坐下來，少凱也脫下衣服，衣服晾好後把我擁在懷里說︰“早知道你會這麼玩，就帶兩套衣服過來了，以為自己什麼都想齊全了，沒想到你變著花樣玩，和你在這一起真的很開心。”邊說邊把梨子放進我的嘴里。

    我邊咬著梨邊說︰“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玩法，只要快樂就行，生活方式也不同，成長經歷也不同，你不要總是要我學若蘭，有些東西是學不會的。”

    少凱輕聲說道︰“我還不是想讓你學點她的為人處事，讓家里人喜歡你。好了，我們在一起就不要說若蘭了。再說又生氣了。”

    看著少凱深情的眸子，輕聲說︰“吻我，我要你吻我。”少凱用唇熱烈地吻著我，這種吻是多麼神奇，如一杯甜美的酒，斟滿了深深地愛意，好似清風輕撫花兒，好似蝴蝶追逐花朵，……

    我們輕聲低語，過了一會，少凱從水里拿起魚竿說︰“我的天，魚餌都吃光了。”他換好魚餌，隨著清風的吹拂，強烈的陽光在河水與樹蔭下變得柔和，我閉著眼睡著了。

    輕輕地听到少凱叫我，懶洋洋地說︰“怎麼了？”

    “衣服被人偷掉了。”

    我連忙坐起看，衣服正好好地掛在樹枝上，看著少凱說︰“騙人，真壞。”

    “你胸前的玉墜是誰送的？”

    听到他說這話，睡意全無，問︰“怎麼了，把我叫醒就是為這個。”

    “當然，你看，你仔細看看，好奇怪的玉，這時又沒看見了，你像剛才一樣躺著”我繼續枕在他的腿上，他給我望著玉墜，上面的鳳凰閃閃發光，如一只要飛出去的鳳凰，上面清楚地看到三個字‘陳紫千’，當我坐起，再看玉墜又恢復以往的模樣。

    “誰為你刻的，這種玉墜價值不菲，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哪位男子送給你的？”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少凱繼續問︰“別想騙我，告訴我實話，求求你。”

    “少凱，你別亂想，在吉祥鎮那幾天‘紫玉軒’辦了個玉會，寫詩、作文、鑒玉，你也知道我對這有點了解，喜歡湊熱鬧，就女扮男裝上去了，就在那時認識了他……”

    “他是誰，說清楚點行嗎？”

    “是杭州首富家的大公子，叫李文軒，‘紫玉軒’的老板，娘跟我說你娶了若蘭，我很傷心，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跟他說了，他就送了這塊玉墜給我說可以保佑我平安幸福，我和他沒有什麼的，真的沒什麼，他的雙腿殘廢……”

    少凱突然低頭吻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紫千，讓你傷心了，我知道他肯定喜歡你，若不用心去刻，怎會把鳳凰刻活，怎麼會把名字與鳳凰為一體……”

    看著少凱眼楮有些濕潤，輕聲說︰“少凱，以後我再也不會亂跑了，再也不會那麼喜歡出風頭了，少任那般朋友怎麼逼我也不會上去了。”

    我听到旁邊有魚亂跳的聲音，忙看旁邊的魚簍有不少魚了，是鯽魚，活蹦亂跳的。我數起來，少凱笑道︰“小笨蛋，這數不清的，這個數了那個跳起來。”

    我笑著說︰“數不清也要數，我要數出一百條來。”

    我把手放進涼涼的水里，輕聲說︰“好舒服，冰冰涼涼的，”用雙手捧起水放進嘴里，有些清甜，少凱把衣服拿過來說已經干了，我把衣服穿上，少凱把布墊在草地上，我們倆躺在柔軟的布上，頭枕在他的手臂上。

    太陽漸漸地下沉，不知什麼時候少凱睡著了，我坐起來在旁邊撿些枯樹枝，把它堆起來，用刻刀把魚肚刺破，清洗干淨，天色暗下來，我堆起火，找了幾根木棍把魚頭穿上，慢慢開始烤魚，烤熟一只聞到香氣，走到少凱身邊放在他鼻子前，可他仍沒有醒，我又用細草在他耳邊掃掃，只看見少凱摸摸耳朵，說︰“什麼東西這麼香？”

    看著他睜開眼楮坐起來說︰“哇，魚好香呀，你做的。”

    我放在他的嘴里，他吃著魚說︰“有點甜，肉好嫩，挺好吃的。”

    我輕聲說︰“不要在這吃了，我們去那邊繼續烤魚，這是第一個，我還沒吃呢。”

    少凱笑著我們一起在火堆邊烤魚，火烤的有些熱，但我們還是慢慢地烤，慢慢吃，香味很濃，我們都說如果帶點鹽來就好了，少凱怪我沒有事先說要烤魚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只是剛才看少凱睡著了突然想起的。

    吃飽了我們又躺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兩人都不想離去，少凱突然說了一句︰“你說在這里親熱是不是像少華說的那樣很有情調。”昨天他還一本正經地說少華，今天就……，少凱不懷好意地笑著望著我，我們又熱烈的親吻，原來我心底和他有同樣的欲望，他把我的發飾取下，我們在草地上打滾，一陣親熱後又躺在少凱的懷里吻著他的唇，少凱很細心地幫我把衣服穿好，把魚具收拾好放在馬背邊，把我抱上馬，馬走得很慢，少凱時常俯頭吻我。

三十五、四妹回家


     

    晚上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洗完澡後少凱笑著盯著我看，我看到他有點怪怪的，問︰“少凱，剛才洗臉了的。干嗎這樣看我？”

    少凱笑著把我拉到鏡子前，原來我頭發上有一根草掛在上面。少凱幫我把草拿下來說︰“這根草一直跟著我們，在你頭發上跳舞呢。”

    我們躺在床上，少凱輕聲說︰“今天又損失了，知不知道？”

    我搖著頭說︰“損失什麼了？”

    少凱笑著吻我︰“明天得給二十兩銀子若蘭，不然怎麼辦。自己剛定的規矩都沒遵守，不過二十兩銀子挺值得。明天陪你去娘家好不好。一直說陪你去，到現在都沒有，有些不好意思了。再不能推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到外面吃早點，以免又有什麼事。”

    听到少凱說要陪我去看娘和弟弟，心里別提有多高興，親吻L的肩。少凱輕聲說︰“紫千，別鬧了，早點睡，記得明天早點起床。是不是不想回娘家了。”

    我連忙轉過身，閉上眼楮睡覺。

    半夜被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驚醒，少凱連忙穿上衣服，我也急著把衣服穿好，把門打開是徐管家。他戰戰兢兢地說︰“大少爺，四小姐被人送回來了，在夫人房間。”

    看著少凱匆匆出門，難道四妹家出了什麼事，我也趕緊去夫人房間。看到四妹正在夫人邊哭泣，少凱正在看信，猛地把桌子一拍說︰“真是豈有此理，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若蘭進來連忙問怎麼回事，四流見到她流著淚站起說︰“你為什麼要從江南來，你為什麼要嫁給大哥，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來我有多幸福，志杰對我多好，讓我做正房不說每天帶著我有多快樂。可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報復志杰呢？僅僅是因為他讓我做了偏房，你也不是一樣把以前的三個嫂嫂都冷落在一邊，你知不知道本來可以和和氣氣的，快快樂樂地生活，你娶了新嫂子，還寫信告訴我們，你這不是就是想讓志杰傷心嗎？但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刺痛我的心呀……”

    娘憤怒地站起對著四妹一耳光，少凱連忙把四妹拉到一邊，娘厲聲說道︰“你還好意思怪你嫂子，你都是被幾個姐姐哥哥寵慣了，你看看，哪個女兒和兒媳有若蘭這樣了，你以為她願意一個女兒家女扮男裝獨自來到這里，是不違母命，在我們家孝敬公婆，服侍相公，哪一個能和她比。林志杰是個什麼東西，還敢欺負到我們秦府來了。陳紫千，你馬上給我走，告訴你讓若蘭做二房，我心里就不舒服，自從你和林志杰來後就讓我們秦府不得安寧，你們不是互相喜歡嗎？如你們痁@，兩個不清白的到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在官場上怎麼混，讓人笑話，把自己的娘子休了娶娘家的大嫂。……”

    我驚恐萬分地望著夫人，呆呆地走回房間關上門，淚奔涌而出，是的，我來後秦府就不得安寧，因為我若蘭才做二房，而我在秦府說是大少夫人，可除了‘大少夫人’四個字外，還有什麼，所有人都把我和若蘭比在一起。少凱娶若蘭那天都在高興，連少凱也是高興的，不然怎會答應呢？除了志杰知道後為我擔心，生氣外，還會有誰這樣在乎我的感情？我在秦府如一顆默默無聞的小草，看得順眼就瞟上一眼，看不慣就用腳踩一下。我邊流著淚邊收拾著行李。

    把行李收拾好，把門打開看見少凱正站在門前，他進來把門關上。把我手里的行李拿下說︰“半夜三更地準備到哪里去？”

    我呆呆地望著他，少凱接著又問︰“你怎麼動不動說走就走。這次如果走了，想回來都回不了了。”

    我還想回來嗎？這里有什麼我留戀的，我輕聲說︰“不了，不會回來了，也不會再想回來了，這地方本來就不屬于我，根本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跑來做什麼，這里又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什麼都不是我的……”

    少凱把我摟在懷里低聲說︰“我，可我是你的呀！”

    我淚如雨下，是我的嗎？不是，你是這秦府的主人，而我只是隨意拾來的一件東西而已。我輕輕推開他說︰“你有若蘭就足夠了，我們的相識是一種錯誤。嫁到秦府就是相互傷害。大家都累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我的心好累好累。”

    少凱輕聲說︰“紫千，你就這麼恨心丟下我離開這里，忘記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了嗎？忘記今天我們在草地上一起纏綿了嗎？”

    “少凱，忘記吧？忘記陳紫千，只不過是個飄迫不定的浮雲，以前的事只是一聲夢，夢醒了，就不會再那樣被傷害了。”

    “你準備去哪里？回娘家之後呢？”

    “去找林志杰，像夫人說的那樣，其實我與他之間怎會像夫人說的那樣那麼累，官職對他來講又是什麼，榮華富貴與情感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我們會在鄉下買個房子，種一點菜，然後生幾個娃娃……”

    少凱打斷我的話說︰“你不是說對林志杰沒有什麼了嗎？你心里一直在想他？”

    我笑著搖搖頭說︰“你難道不懂感情可以培養的嗎？兩人之間如果互相尊重，互相疼愛，互相關心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嗎？在傷痛中撫平傷口。我只知道，你娶若蘭時家里歡聲笑語，所有人都開開心心，而我知道後是何等的傷心，甚至想到死，可在少軍家這樣做不吉利，想跑，這種難過誰能理解，但只有林志杰才會想起我的傷痛。才會知道我的感受。”

    少凱從他的衣櫃里拿出一部銀票放在我行李里說︰“紫千，他現在在水池縣，路程比較遠，騎馬要四天時間才得到，這些銀票你拿著記得吃好住好，別太為難自己，我把我的馬送給你。我要徐鵬送你走一段路。”

    說完，少凱離開房間，過了一會牽了馬過來。若蘭過來對我說︰“姐姐，你真的要走麼，娘只是說的氣話，可千萬不要當真。”

    我輕聲說︰“謝謝若蘭妹妹，紫千走了，會祝福你們兩恩恩愛愛的，和和美美的，也希望你們有時能想起我，為我祝福。”

    少凱和我走出門，少凱輕聲對我說︰“紫千，你先到吉祥鎮，那是去水池縣的必經之路，可以去找少任，要不我讓徐鵬到那後把少任叫出來。讓少任把你送到水池縣去。”

    我流著淚對少凱地說︰“謝謝，雖然來秦府是個錯誤，但這些天你給我帶來的快樂，我不會忘記的，對你非常感激。”

    少凱把我抱上馬，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們等著徐鵬來，我輕聲說︰“少凱，送我一段好嗎？”

三十七、勸好四妹


     

    這幾天和若蘭天天陪著四妹，可四妹仍是一粒飯也不吃，連筷子也不拿，看到爹、娘少凱難過，我和若蘭都挺著急，若蘭脾氣很好，對她溫柔體貼，四妹連一句話也不說，晚飯後看見四妹獨自在‘蝶戀亭’坐。走過去陪她說︰“四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大家都挺累，你看自從你來後家里誰也沒吃多少飯，不是大嫂說你，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在外面受氣在家里可不能讓娘家人受累。”

    四妹望了我一眼說︰“難怪大哥要娶新大嫂，娘喜歡她，她比你溫柔多了。在娘家除了娘沒人能說我。”

    看到這個如此被嬌寵的四妹，我輕輕搖頭說︰“你被娘家人寵慣了，難怪你的相公會休你回來，他是在報復你大哥，因為你大哥心疼你，如果少凱根本不在乎你，他就不會讓你回來。其實你的相公和少凱是同一類型的人，喜歡互相刺傷對方，卻最傷的是自己。我和小蝶只是你相公和少凱以前的夢，但一旦相處久F，日久生情比夢來得實際。你上次說半個月志杰對你多好，是你最快樂的日子，因為夢醒了，快樂就在身邊。而少凱也是一樣，本來以為我是小蝶的影子，可分離後是一種相思的傷痛，你的相公在家里也一定很傷心，一個天天在一起相擁相依的娘子走了，生活會暗淡下來。四妹，你也和我差不多大，讓自己快樂起來，讓娘家人不為你擔心，不要心里只裝著你的相公，多為爹和娘作想。”

    若蘭走過來問︰“兩姑嫂在說什麼呢？”

    四妹流著淚離開這里，若蘭問︰“姐姐，怎麼了？”

    我望了若蘭一眼說︰“她怎麼這樣任性，我實在沒有那麼多耐性陪她了，你看家里人都為她著急，如果是我在婆家受到任何委屈都不會跟自家娘說，改變不了什麼還讓娘家人擔心。我都有四個月沒回娘家了，本來準備和少凱去看看娘的，不是這個事就是那個事，挺煩的。娘身體又不好。”

    若蘭輕聲說︰“姐姐，那明天你和相公去看看，我來陪四妹，已經被家里人嬌慣了，沒辦法的。如果讓她生氣，娘更心疼，你說你娘身體不好，是什麼癥狀。我以前跟一個江湖郎中學過一些醫術，也治了不少病，你看爹的腿病都快治好了。說不定可以幫你娘治好。”

    听到若蘭這樣說很感激︰“娘都是老毛病，一到天氣變時，腰就疼得厲害，再就是總是咳嗽，眼楮也不好了。我想大概是操勞過度。吃過不少藥也不見效。”

    若蘭點點頭說︰“姐姐，這你不必擔心，明天早晨走時我送點藥鳩A，保證藥到病除……”

    我回到房間，想起四妹，又想起若蘭，若蘭真的很好，難怪少凱說欠她的。少凱進來，我問道︰“今天不是在若蘭房間嗎？怎麼過來了。”

    少凱輕聲說道︰“是若蘭說你明天想讓我帶你去看娘，過幾天吧？你看這幾天心情都不好，我又擔心四妹有什麼事，等她……”

    “少凱，我不知還有等多久，你看四妹每天不說話，脾氣還挺大，都是你們把她嬌慣成這樣了，說她兩句不是頂嘴就是哭。年齡也不小了。”

    少凱給我倒了杯茶說︰“我們都知道，她任性，我們也知道是被慣壞了，不然在林志杰面前服服帖帖的，在娘家總讓娘家人操心，但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們已經把她慣成這樣了。她現在這樣也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凶她了？”

    想想也是，點點頭說︰“就說了她一句，不過她頂我說你是該娶新嫂子，我太凶了。少凱，現在也覺得你娶若蘭是對的，她把爹的腿病治好，還說可以幫我把娘的老毛病治好。這個妹妹要得。以後我們三個和和氣氣地過，如果別人再笑我，我就說她是我妹妹，長得漂亮，乖巧聰明又懂事，你們是不是妒忌。”

    少凱溫柔地笑著望我︰“早知道，讓若蘭給你娘病治好。讓你高興。”

    有輕輕地敲門聲，少凱把門打開，是四妹端著茶進來放在我面前說︰“大嫂，對不起，請喝茶算是賠罪。”

    我和少凱都驚奇地望著她，讓四妹坐下。四妹望望少凱說︰“大哥，我想和大嫂單獨聊幾句。”

    少凱在耳邊低聲說︰“有什麼事不要發火。”我白了他一眼，把他往門外推。

    四妹望著我低聲說︰“大嫂跟我說的話，很有道理，讓大家受累很不對，可我不知該怎麼辦？家里的婆婆對我挺好的，志杰很關心我，有時晚上他查看案件一夜，半夜都怕我著涼，幫我蓋被子。有時去別的縣城也幫我買起小玩藝回來讓我開心。只是看到大哥的信後很生氣，就寫了這份休書讓人送我回家。可是我現在都回娘家有七天了，他也不來接我。”

    我輕輕摸著她疲倦的臉說︰“四妹，這我能理解，都能理解，你知不知道我也被少凱趕出門，有半個月時間，就那半個月他又娶了二房，當听說他娶了二房，我想過死，也想跑，那種感覺我能理解。後來婆婆又把我接回去，你看我現在和你大哥不是挺好，現在婆婆想把我趕出去都難，我就賴在這里不走，因為這里有最愛我的人和我最愛的人。他們趕人只是一時的沖動，更何況水池縣離這里這麼遠，要四天才能到，再說我想你相公不會親自來接，肯定會讓你婆婆來的。在這里快快樂樂地玩上個把月，讓你相公不再那樣認為你離不開他，他自然不再會這麼囂張。”

    四妹點點頭說︰“謝謝大嫂，我听你的。”

    我站起身說︰“你看你這幾天一粒飯也沒吃，我去廚房幫你做點吃的。告訴你保證你吃了還想吃，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得到真傳了的。”

    把門打開，少凱望著我，我問道︰“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偷听我們講話，還是怕我欺負你妹妹。”

    少凱看了看我，又看看四妹笑著說︰“不是，我剛來，路過。”

    我在廚房切菜，少凱站在旁邊看說︰“稀奇，我家娘子還會做菜，可不愁沒吃的。”

    我笑著說︰“這就是娶窮家女的好處，家里沒有丫頭，沒有廚子，只能自己做事。”

    我把菜端到房里讓四妹吃，四妹拿起筷子剛放進嘴就嘔吐起來，我和少凱都愣住了，少凱接過筷子吃起來，問我們說︰“怎麼回事，挺好吃的。四妹吃不習慣嗎？”

    四妹搖搖頭說︰“我也不知為什麼，看見這菜挺好看的，剛放進嘴里胃就難受。”

    我輕聲說︰“知道了，肯定是太久沒有吃了，一時胃受不了，現在只有煮點稀飯吃才可以。做這麼多菜怎麼辦，現在天氣又熱。不是浪費。”

    少凱邊吃邊說︰“不浪費，有我。”

    四妹很厭惡地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唔著鼻子說︰“大哥，大嫂，我先回房去了。”

    我連忙說︰“我去幫你煮點粥喝。”

    四妹邊走邊說︰“謝謝大嫂，我不吃了。”

    看著四妹離去，少凱吃得津津有味，是不是很不好吃，少凱怕我難過，就搶著吃了，從少凱手里拿過筷子，把菜夾進嘴里說︰“味道挺好的，四妹怎麼看到就心煩。”

三十八、為母治病


     

    少凱從我手里把筷子奪過去說︰“你想吃，再拿一雙筷子來，早知道你這麼會做菜，還跑到外面上館子做什麼，還不如把錢給的你賺。對吧？”

    我高興地看著少凱吃著菜，輕聲說︰“少凱，你慢點吃，我去把若蘭叫來一起吃。”

    走到若蘭門前，房間一片漆黑，難道就睡了。我從門縫里看，怎麼有一股牡丹花香，不過也是，若蘭身上總有牡丹花香，我感覺黑暗中有一枝牡丹花，使勁地張望，听到若蘭一聲︰“誰呀？”

    我連忙說︰“妹妹，是我。”

    過了一會，房里有燈光了，門被打開，是若蘭。我笑著說︰“若蘭妹妹，我想請你去我房間吃菜，剛做的。”

    若蘭臉色蒼白微笑著搖頭說︰“姐姐，謝謝了，我不去了，都睡下了。這時沒有味口。”我向她房間張望，沒有d丹，可能是我眼楮看花了。我走回房。

    少凱不知從哪里拿的酒來，他看到我笑著說︰“紫千，我就知道她肯定睡了，來，喝不喝一口酒。”我搖搖頭躺上床，總感覺明明看到一枝牡丹，可現在早已經過了牡丹花開的季節。

    早晨起床，少凱睡得很熟，看到桌上幾個空盤心里喜滋滋地。剛梳洗完，若蘭拿著一包草藥過來說︰“姐姐，這草藥讓伯母喝下，只需今天喝了三日後就可藥到病除。”

    我驚訝地說︰“不會這麼快吧？這可是老毛病。”

    若蘭笑著說︰“姐姐，很多病只要是對癥下藥，就會好的。你不知我那師傅是個有點仙氣的人。你相信保證可以的。不過，你一定要讓她快些服下，不然過了今日，藥效會失去的。”

    看著少凱熟睡，不忍心打擾，怕他改變主意，輕聲對若蘭說︰“我先獨自去娘家，謝謝妹妹了，如果少凱醒了，幫我解釋一下。”

    考慮到路程遙遠，坐轎太慢，很想騎馬，跑到馬圈把少凱的馬牽出來，我學著少凱的樣輕輕摸它。它好像很有靈性，像認識我一樣，很順服的被我帶出門。還好沒有踫見夫人和管家。

    我騎上馬拉起韁繩，輕輕拍打馬的背，馬跑得不快，我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看到熟悉的街道，拉住韁繩，馬慢慢地走著。看見劉文，連忙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誰知劉文走到面前拍了一下馬說︰“你家主人呢？誰把你偷出來了。”

    抬頭看到是我哈哈大笑說︰“失敬，失敬，秦少夫人，怎麼被趕回娘家了？”

    我望了一眼他，想起少凱跟我說的不要圖一時嘴快，笑著說︰“原來是劉大少爺，剛才沒看見沒打招呼，真是對不起。前幾天多有得罪，還請原諒，相公為這事已經教訓過了。”

    劉文哈哈大笑說︰“那是當然，秦少夫人慢走。”

    我回到娘家，把馬牽到後院，娘正在後院洗衣服，看見我驚呆了，站起身，看見娘越來越瘦了，淚從眼里涌出。跪在娘面前。

    娘把我扶起，流著淚說︰“紫千，你終于回來了。”用衣袖為我擦淚，我們到堂屋坐下。我連忙到廚房把草藥洗干淨，放在爐子上熬。

    娘輕聲問︰“紫千，你這是做什麼？回來陪娘說說話，跑到廚房為誰熬藥。”

    我邊放著柴火邊說︰“是這麼回事，我家的二房懂醫術，給我這包藥，說吃過三天您保證能藥到病除。”

    娘嘆了口氣說︰“紫千，不要了，娘的病心里清楚，治不了了的，說起你家的二房，我也見過，人長得漂亮，為人乖巧，看到她，娘就替你擔心。你婆婆告訴過我說秦大少爺要娶二房，我知道你定是受委屈了，多次偷偷地到秦府想看你，卻只看見秦大少爺和他的二夫人，今天回來也是獨自回來的，沒有人陪你。”

    當我把志杰和四妹的事說給娘听後，娘才知道志杰原來做了秦府的四姑爺，連聲嘆氣，還責怪自己沒有去叔叔家打听。我告訴娘婆家人都對我挺好。娘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說了句︰“你用不著騙娘，你婆家人喜不喜歡你，自己的女兒心里有數，你看到現在新姑爺也未過來看看，離家也不是太遠，你不受任何約束，也是野慣了的。還騎馬過來，我都懷疑是你不是被趕出來的。”

    把藥熬好讓娘喝下後，我們去買菜。踫見熟人打招呼，都要娘多買些菜，說新姑爺回來了要好好招待，看到娘有苦說不了，提了一籃子菜回家，心里有些不好受，早知道把少凱拉起床一起來。

    在廚房里切著菜，看見娘一臉愁容說︰“娘，你也不需總為我擔心，從小到大我就沒讓您操心過，您如果看到有乖巧玲俐的丫頭，買個回來服侍您，我有些銀兩，可以……”

    娘打斷我的話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要個丫頭做什麼，自己又不是不能做事，再說連自強去學堂的錢都是你婆婆給的，我娶個丫頭不是明擺著讓人瞧不起，說是用秦府的錢。”

    我邊切菜邊說︰“這也是，不過我的錢都是贏來的，和少凱打賭自己賺的。”

    娘望了我一眼說︰“這還不是秦府的銀子，你對娘的孝心，娘心里清楚，其實只要你在那邊過得高興，娘就高興。”

    “紫千，秦少夫人……”听到少凱的喊聲連忙跑出廚房，少凱正牽著一匹馬在堂屋左右看，看見我吃驚地問︰“你拿著刀做什麼？”

    我才發現自己忘記把菜刀放下了，連忙放在桌上說︰“都忘記了，你喊紫千就紫千，喊什麼秦少夫人，听了讓人別扭。”

    娘看見少凱連忙說︰“姑爺來了，快點坐，紫千，快不把馬牽到後院去，我來倒茶。”

    我把馬牽到後院，高興地跑到堂屋坐下問︰“少凱，你怎會來的？”

    少凱笑著說︰“你還說，來時也不通知我一聲，不是總說要和你一塊來看看娘和小弟，一個人跑來也不說聲，還把我的馬偷來。這都是小事，怎麼讓娘知道了？讓我替你挨罵。”

    看到娘去廚房，听說讓婆婆知道了，輕聲說︰“那慘了，回家又要挨罵了。”

    少凱邊喝茶邊笑著說︰“不要緊，幫你頂下來了，我說是我讓你騎馬去的，娘頂多說我太護你了，我就說自己的夫人自己不心痛，還能指望別人心痛麼。你說是不是。”

    听少凱這樣說，給他加茶，少凱握住我的手說︰“還告訴你一件事，四妹有喜了。今天大夫來看了的。”

    听說四妹有喜我高興地說︰“真的，那我這個舅母一定要準備件好東西送給她，我們上街去看有什麼好玉沒有，去買塊好玉送給她。”

    少凱低聲說︰“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我愣了愣望著少凱說︰“怎麼，這難道不是件喜事嗎？四妹有了喜，四姑爺肯定會高興，他們倆個和好，不值得高興嗎？”

    少凱輕聲說︰“我已經三十了，為我懷個娃娃好不好？”

    看著少凱，輕聲說︰“我也想，可是這事是急不來的，也不是想要就有的。有就自然有了，再說你也不能老說我，還有若蘭對不對。你放心吧？定會有一群娃娃的。”

    少凱點點頭笑著說︰“這倒也是，以後不要騎馬了，我在家護你時，娘說還不是怕你懷上了不曉得，萬一把孩子弄丟了怎麼辦？今天來時也很急，沒有買什麼東西來，岳母不會怪罪吧？”

    我笑著說︰“就你想得多，只要你有心來，我娘不知有多高興，還提什麼東西，不過若蘭的藥不知是不是真那麼神奇。”

    “當然，你不知若蘭醫術有多高明，爹說現在腿一點也不痛了，還想去茶莊做事，我就高興他去，有時間可以多陪陪你。也不需那麼累。我爹的病不知吃過多少藥都沒好，岳母一定會好的。”

三十九、娘家吃飯


     

    我讓少凱在我的閨房看書，我去廚房幫忙。娘笑著說︰“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姑爺笑，從來就沒看見他笑過，娶親那天陰著臉，在外面板著臉，今天還是頭一次看見他笑。”

    我告訴娘︰“這就是秦府大少爺，管上那麼家的產業，沒有點威信不行，他是一張多變的臉，在下人面前很嚴厲，在那些劉大公子之類的人面前笑得虛偽，在談生意時笑得真誠，在我面前笑得快樂。在二房面前笑得溫柔。這些可都是我的經驗之談。”

    娘邊炒菜邊說︰“你認為是笑得快樂好呢？還是笑得溫柔好？”

    “當然笑得快樂好，快樂是發自內心的，有激情才有快樂，溫柔是一感激的表情。”

    娘笑著說︰“真是胡言亂語，自以為是。不過看你洋洋得意，再看姑爺挺高興的，娘就替你高興。怎麼說也比娘想像中的好。”

    和娘聊了會天，給少凱倒了杯茶進房，看到少凱正在看我以前的手稿。那是我未出嫁時所有的心情都寫在上面。上面有對志杰的思念，有弟弟被人欺負，有自己騙公子少爺的花錢，從他手里奪過說︰“不行，不能偷看了，那都是我出嫁前亂寫的，不許看。”

    少凱拉我坐在他的懷里說︰“紫千，我們倆是沒有秘密的，對嗎？你還不是看我寫的了，讓我看看，我好想更加了解你，了解現在的你，還了解過去的你。不管是心情還是思想，讓我知道如何去關心你，愛護你。……”

    正說著，自強蹦進來看了我們，臉紅得低下頭︰“姐夫、姐姐，娘要我叫你們吃飯。”

    我笑著把少凱推出去，把門關上，高高興興地走到堂屋吃飯。

    娘把鄰家的吳劍大哥和小桃叫過來一起吃飯，要吳大哥陪少凱喝酒。看到小桃胖了不少說︰“小桃，我出嫁才半年不到，你怎麼就這麼胖了，每天都吃的些什麼？”

    娘瞪了我一眼笑著說︰“小桃都快做娘了，懷上孩子了，你還這麼不懂事，什麼時候讓我做外婆。”

    少凱笑著說︰“娘，不急，紫千跟我說了要生一大群的。”

    我用腳輕輕踢少凱，吳大哥邊陪少凱喝酒邊說話，少凱只是笑著听，說的很少，看到吳大哥有時帶幾句粗俗地言語出來，真有些怪娘不該讓他過來。但看少凱既不動怒，也沒嘲笑，只是微笑著點頭。很高興少凱的這種態度。吳大哥問起少凱經營茶莊的事，少凱笑著說都是家父的事，每天的任務是讓娘子開心。吳大哥說少凱的二房是全鎮的大美人，真有福氣。少凱笑說美人沒紫千好，美人是給大家看的，紫千是讓他一個看的。讓娘和弟弟高興了好一陣。雖然說他油腔滑調，不過听他這話心里也挺舒服。

    我們四個都吃完了，少凱和吳大哥還在聊天，我們幾個听得津津有味，吳大哥埋怨干活太累，錢賺的少。少凱只笑不答。我看他們酒喝完了，幫他們把飯添了，看到少凱吃飯沒有聲響，而吳大哥吃的呼呼直響，自強在偷笑，吳大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個粗人，吃飯、喝酒都喜歡大口的。讓你們笑話了。”

    少凱笑著說︰“哪里，我也想像你那樣大口大口的吃，可家里規矩太多，被逼成這樣的。”

    看著小桃一臉羨慕地眼神望著我。好不容易等他們把飯吃完，我和娘在廚房洗碗。娘輕聲問道︰“紫千，你說能不能讓吳劍去茶莊做事，他總是幫我做些粗活，在外面做些零工太累，又不一定有事做。你看可不可以跟姑爺……”

    我打斷娘的話︰“您最好別往這方面想，您根本不清楚少凱是哪樣的人。你看他在你們面前有說有笑，去秦府看看一張冷臉，只是我已經習慣了。吳大哥也不是少凱要的人，腦子轉得快，做事從不埋怨，像徐管家的三兒子徐鵬，要他去哪就去哪，有時幾天都在外面跑，這誰受得了。再說你沒看見少凱剛才說茶莊的事他不管。”

    娘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提了一下，不同意就算了，我只是看李大嬸一家日子清苦？”收拾好後來到堂屋，就自強在看書，問自強他們人呢？自強說︰“吳大哥和小桃走了，姐夫說喝了酒想睡覺，就去你房間睡去了。”

    娘連忙說︰“這怎麼行，床上都沒幾個月沒換過，紫千，快點把床上都換了，讓姑爺休息，要麼先到自強的床上睡會。”

    我連忙走進房間，看到少凱哪在睡覺，又拿著我的手稿在看。

    我從他里拿過說︰“少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為什麼這麼要看，那是過去的陳紫千。”

    少凱輕聲說︰“我的你不是也看了的。”

    我生氣地推開他說︰“你也為我很願意看你的，後來我一直後悔看了你的《憶小蝶，讓我誤會是你的影子，兩人吵嘴不說，還差一點離家，本來都可以快快樂樂地，你是不是還想鬧上一回。”

    “那怎麼會，其實你看了就看了，一想有時自己的心事有個最愛的人分享未必不是好事。”

    我把手稿扔給他，直出房和娘聊著天，娘說如果身體能好，想開個飯館，說上次的彩禮加後來婆婆送過來的二千銀子可以開個小點的飯館，生意定會很好。自強讀書總不能讓秦府出錢，讓秦府瞧不起我。又說以後生了娃娃，總要送點什麼過去。我說等身體好了再說。

    過了一會，自強抱個大西瓜過來，娘把西瓜壤子切成小塊放進盤中，讓自強端去給少凱吃，自強告訴我們房門被柵住了。我懶理他，就這麼想看我的秘密，有什麼好看的，看了別生氣就好。

    晚飯時自強喊少凱吃飯，少凱說了句不吃，門也沒打開。我要他們不管，我們自己吃，想再怎麼看又沒寫婚後的事，都是以前的事，少凱想發脾氣也發不了。自己寫的些什麼都忘了。

四十、恩愛有加


     

    晚飯剛吃完，徐鵬就走進來和娘打了聲招呼，然後問我︰“大少夫人，大爺呢？夫人要我把你們接回去。轎子在外面等著。還有送來了四匹布料和二盒茶葉，我讓他們送進來。”

    說完出門，讓人把東西送在椅子上，娘對徐鵬說︰“你們家夫人禮太重了，每次來都要送東西過了，以後千萬不要送過來了。這樣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徐鵬笑著說︰“劉夫人，我家夫人說了，這是一定要的，大少爺是第一次來這，只是今天來得太匆忙，沒去街上好好選，不知您喜歡什麼東西。”

    我終于把門敲開了，少凱听說徐鵬來接我們了，走到堂屋說︰“徐鵬，你先回去，今天我和少夫人就在這過夜。”

    徐鵬低聲說︰“大少爺，這樣不太好吧？我回去不好跟夫人交代。”

    少凱停一會說︰“熙o樣，先把少夫人接回去，我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了。你對夫人就說沒看見我，不就是了。”

    徐鵬連忙說︰“這怎麼行，那我就先回去，明早再來接行嗎？”

    少凱點點頭︰“順便把後院的那匹馬牽走，我的馬留下，明早我和少夫人回去，你就不要接了，茶莊事多的是，快點回去吃飯。”

    徐鵬應了聲就向娘和我們告辭了。我看到徐鵬滿臉是汗，連忙拿了盤西瓜遞給他讓他吃，他搖頭不吃，少凱硬邦邦地說了句︰“快點把它吃了。”

    看到少凱陰著臉，徐鵬迅速地用筷子夾著這盤西瓜吃完。徐鵬走後，我望了一眼少凱說︰“你就不能好好說，叫別人吃東西都是用命令的口氣，誰受得了。”

    少凱一聲不吭地進房去了。把門關上，娘輕聲說︰“原來姑爺這麼大的脾氣。上午還好好的。下午怎麼了。”

    我說了句︰“娘，你別管他，他是這樣的，對下人就這樣，徐鵬還是他最瞧得起的人都這樣，別人更不用說。”

    過了一會，吳大哥挑來兩桶水倒進水缸，看了看水缸問娘︰“劉大嬸，還要不要挑水，陳小姐和姑爺到不到這邊過夜的。剛才不是有轎子來接嗎？”

    娘笑著說︰“吳劍，又讓你挑水，他們兩個今天就到這過夜，累了就不要挑了。”

    吳大哥憨厚地點點頭，又挑著空水桶出去了。娘說︰“你看吳劍總是幫我們家，每天兩桶水，我知道你有點瞧不起他沒讀過書，說話有些粗俗，但這些粗人也是要有的。”

    我把門敲開，少凱還在看，我告訴他要洗澡了說︰“我們家的水都是吳大哥幫忙挑的。上午和你吃飯時是不是很生氣，他言語有些粗俗，但他很憨厚老實的。”

    少凱望了一眼我，走到堂屋看到吳大哥正在往水缸倒水說︰“吳兄，真是感謝幫娘做這些事。”說完從桌上拿了一盒茶葉給吳劍說︰“這茶葉是上等毛尖，送給你嘗嘗。”

    吳劍搓著手搖搖頭說︰“秦少爺，我不要，也嘗不好，怎能喝這麼好的茶葉。我都是大碗大碗地喝涼水的。從來不喝這個。”

    少凱笑著讓他接下說︰“不管怎樣，見面禮總要接吧？這盒茶葉在我的任何一家‘四溢飄香’茶莊都可換取三十兩銀子。但要不動里面的茶。不然我那些掌櫃和伙計可不會跟你換的。”

    娘高興地讓吳劍收下。吳劍拿著茶葉連聲說著謝謝走出門。

    我們把澡洗完後，我穿著以前的衣服，拿著少凱的衣服去洗，少凱從我手中接過衣服說︰“紫千，算了，明天我穿著回去再洗，別把手洗傷了。”

    我笑著奪過衣服說︰“怎麼會呢？我以前總洗衣服，你看你的汗身臭，洗了明天早晨就可以干了，正好換上。”

    喜滋滋地洗著衣服，少凱現在越來越寵我，連衣服也不讓我洗，不過在秦府也從來沒洗過衣服。把衣服洗完後晾起。

    躺在床上睡覺，少凱坐在床上看我的日記，我就知道他不回去就想看完，我躺在床上睡著了。

    半夜醒來，少凱在桌上拿筆寫著什麼，迷迷糊糊地爬起床看︰

    志杰兄︰

    讓四妹帶回來的信已細細看過，非常高興，原來與我有同種想法的是志杰兄你。非常感激你對夫人的關心，我也有同感，如此愛的夫人怎能受這種委屈，讓人如此不尊敬，半年未到又娶二房。不過，志杰兄，我也為之苦惱，這二房是帶著小姨的願望來這里的，娘也心疼這姨佷女。紫千看我苦悶，是她答應這門親事的。

    志杰兄，上次來秦府對你很不友善，知道是為什麼嗎？不僅僅是為四妹，更重要是生你對紫千的氣。那時的你為什麼沒有把紫千留下，讓我的紫千受那麼多苦，每天照顧弟弟、在叔嬸家受欺負，連秦府的丫頭都不如。一個如此聰慧、可愛的小姐受這樣的待遇，你難道心里不痛。話說回來，我怎會動手打她，她是我最愛的夫人，再做什麼錯事，我也不會下手，更何況她根本沒有錯。

    你們走後，心里對你充滿感激，不然怎會和紫千相識，怎會嫁給我。這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每天在她銀鈴般地笑聲中度過。你告訴我紫千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受了委屈讓你生氣。夜不能眠。我們做哥哥的都有同樣的心情。其實我們屬于同一類型的人，可以做朋友。何必要互相傷害，傷到自己不說，更傷害我們最愛的兩個女人，她們可是最無辜的。也是讓我們傷害不起的。

    志杰兄，還有一件喜事想和你分享，我和紫d做舅父、舅母了，四妹有喜了。她現在在這里很開心。也謝謝你讓我們全家能在這時候看見四妹。

    少凱

    看到這信笑著說︰“少凱，你這是在夸人呢還是在損人。”

    少凱笑著問︰“你認為這樣讓徐鵬送過去可不可以，他會不會來接四妹。”

    听到少凱如此說，點點頭︰“當然會，快點睡覺吧，看你樣子都快成貓咪了，不然明早回去，娘又不高興，還說我們家逼著你做了一天的事。”

    少凱笑著躺在床上，我依在他懷里說︰“少凱，知不知道沒有你在我身邊睡覺，我都感覺不踏實，半夜總是醒來。”

    少凱低聲說︰“當然會這樣，和我在一起我們聊天很遲才入睡，累了半夜就難醒了。還說，想起上次你從少軍家回來，我一夜沒睡，你就睡得熟熟的，輕輕推都推不醒，又怕推重了你發火。”

    我輕輕用手捂住少凱的嘴，不讓他說了︰“快些睡吧，這都半夜了。”

    少凱把我緊緊地擁在懷里，挨著我的臉溫柔地說︰“紫千，不知道以前你受過那麼多苦，叔叔嬸嬸這樣欺負你們。還有那些少爺們出欺負你，每天天還沒亮就起床洗衣服，做早點，做那麼多人的飯，還被你叔嬸欺負……”

    我輕輕唔住他的嘴說︰“少凱，不要說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知道你最疼我。以前的一切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由于那一切的一切所造成的是我成了你的娘子。這就是幸福。”

    少凱低聲說︰“紫千，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倆都喜歡記這些，每天一起寫好不好，我們不需要什麼秘密。我的喜怒都寫的紙上讓你看，你也讓我看行嗎？我們用共同的本子寫出不同的心情，這樣一種快樂地心情就可變出兩種來。好不好。如果是憂傷的就想辦法摸平。好不好？”

    我倚在他的懷里，輕輕吻他的唇。兩人相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