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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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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尹東將人給送走,一回到辦公室,就以極差的口吻把鬱勤給叫進辦公室裏來。
「把門關上。」坐在椅子上生悶氣,他連頭都沒抬。
鬱勤和緩無聲地將門給關上,手上端著一壺茶來到桌邊。
「不喝。」於尹東冷硬的說,還是連頭部沒抬。
又想拿奶茶來喂他?或許喝了會讓他的心情變好,但現在他不想變好、不想讓不爽的心情消
失,只想發飆。
「方才戴薇拉有來找過你。」鬱勤沒理會他那張能凍死人的臭臉,逕自端起桌上的杯子,幫
他斟滿茶水。
「嗯。」他只哼了聲,目光仍集中在手上的資料,不知有沒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
看著他,鬱勤在心中深深一嘆。
「她帶了這個東西過來給你。」將蠟黃的信封放到他的面前,上頭還附著一張名片。
於尹東的眸光梢梢由資料上移開,落到那張名片上。
半晌之後。「戴薇拉是誰?」
鬱勤啼笑皆非的將手裏的奶茶遞給他。「昨天慈善拍賣會裏,主辦單位邀請的超級名模。」
他果然沒將人給記住,就如她所想。
「哼,原來是那個八爪女。」於尹東不悅地呿了聲,反射的接過茶杯就口一喝。
嗯哼,就是這味道,香醇濃鬱甜得剛剛好,不愧是天地間的美味!
但是,但是……嗯……他不是不喝嗎?怎麼又……深濃的眉被擠成了兩條毛毛蟲。
「她特地幫你送這東西過來,說是附在手表裏的。」就當沒見到他的尷尬,鬱勤盡量讓自己
面無表情的說。
原來送她的表是在拍賣會裏買的,也就是說價格一定不菲。
「既然是手表裏的東西,表已經送給你了,這個東西你自行決定如何處理即可。」他仍舊臭
著臉,開始猛灌起手上的奶茶。
鬱勤收起了蠟黃的信封,但是……「董事長,要不要撥通電話給戴小姐?」畢竟人家可是專
程將東西給送了過來。
他停下喝茶的動作,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你叫我什麼?」
董事長?什麼董事長?他和她的關係何時這麼見外了?她可以喊李宗亮一聲宗亮,卻以職稱
來稱呼枕邊情人的他?
「董……」鬱勤從不怕他,真的。
但此刻,他的目光不僅能凍死人,還一副欲將人給拆解入腹的模樣。
「董什麼?」他難得發火,橫眉豎目地。「我沒名字讓你喊嗎?」
他很介意,天知道他該死的介意。
這個女人居然對著他以外的男人笑,而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妄想邀她去喝咖啡約會,甚
至還想將人由他的身邊挖走。
鬱勤撇了撇唇,當然知道他的不愉快所為何事。「但是,我們現在是在辦公室。」
「該死的辦公室。」於尹東難得失控的罵人,如果可以,他會直接伸手掐死這個女人,但他
知道自己事後一定會後悔到死。「辦公室裏還有其他人嗎?就你和我而已,不算私下嗎?」
「呃……」鬱勤咽下一口唾沫,說實在的,他失控的模樣還真的挺嚇人。
「尹東,呃……如果沒別的事,我想我先出去。」喊一下名字是死不了人的,她要聲明,她
絕對不是屈服於惡勢力之下。
一聲尹東讓他的心情好去了一大半,不過……誰準她走了?他有說可以嗎?看著她轉身準備
離開,他直接以行動表明了他的所有權。略傾身,他手一伸,直接抓住她的手,將人給扯回懷中來。
「誰說你可以走了?」他以一手抬起她的下顎,迫使鬱勤昂起臉看著他。
迎著他深亮的眸子,鬱勤的心失律的狂跳。「我、我……我想你已經沒事要交代了。」
他眼裏一貫的冷沉不見了,那深邃熾烈的熱情彷彿隨時會將她給吞噬了般。
「誰說跟我在一起,就只有公事可談?」他咬著牙說,也很不願意自己失控。
「但是……」天啊,他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上,讓她全身不由地竄過無數的哆嗦,每個細胞都繃緊了。
「但是什麼?」他的唇與她越貼越近,近得鬱勤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心臟就要由嘴裏跳出來。
「我以為在辦公室裏……」她想說話,他卻直接將她的嘴給封緘住。
一陣纏綿悱惻的激吻展開,當他的舌頭帶著強悍的男性氣息進駐她的嘴裏,當他的一手再也無
法隱忍的爬上她裙裾間的軟綿,當他的雄偉繃緊得教人發疼,他終於尋回了一絲的理智,讓自己離開了她。
「別再跟我說什麼行、什麼不行,我自己有判斷力。」他喘著息,眸光仍然炙烈。
天知道,他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這個女人天生帶毒,要不就是她在奶茶中下了蠱,否則他豈
會迷戀她到這等程度?
鬱勤紅著臉,半倚在他的懷中。
「那,我……」她想出去,也慶幸著方才的事沒接著發生。
她了解於尹東一向不喜歡在辦公室有任何私人的情事發生,看來她真是逼瘋他了,不過由此也
證明他在乎她。
「你什麼?」於尹東瞪著她,略略揚起一眉來,才鬆手放開了她。「別跟著人家搞些有的沒有
的,我一直不說、沒問,並不表示我不知道。」
他是指MSN網路上的事,從那件事之後,他發覺自己對她的情感似乎不能再壓抑得冷沉平穩。
「呃?」一向聰明的鬱勤突然變笨了,真的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又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光變回原樣,冷冷的寒霜又罩上瞳仁。
「再給我一杯奶茶。」他將喝空了的杯子由桌上拿起,遞給她。
「那、你、我……」鬱勤愕然地接過茶杯。他方才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快點。」冷眼瞪了過來,他催促她的動作,
鬱勤的腦袋裏裝著一堆的問號,匆匆的又倒滿一杯奶茶遞給他。「尹東,我……」
思前想後,她實在想不起有做過何事,除了背著他在MSN上討論男友之事。他說的會是這事嗎?
端著手裏的茶杯,於尹東仰首又喝了數口。「還有關於跳槽的事,李宗亮只是隨便說說,你最
好別放在心上。」他絕對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我知道。」鬱勤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最好跟他保持一點距離。」一想到兩人肆無忌憚的在他的面前交談,
他的心裏就有火。
「我會的。」她當然會,因為除了於尹東之外,她誰也不要。
「既然這樣,那沒什麼事了,你可以下去了,順便把這些我批過的公文送到各部門去。」將桌
上的一疊卷宗推給她,於尹東邊喝奶茶,繼續邊看文件。
鬱勤抱起那疊卷宗,轉身打算走了。
「算了,你回到座位按電話,讓各部門的經理自己上來拿就好。」他突然反悔。
「耶?」要經理級的人物自己上來拿公文,好嗎?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對了。」於尹東的口吻強硬。
「呃……」不想作無謂辯駁,鬱勤心想算了。
「就這樣。」他朝著她揮了揮手,—不意她離開。
他當然不會明著向她說不讓她去送公文的原因,近日來他突然發覺,她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
若讓她到各個部門去走一遭,搞不好又會有些不識趣的家夥卯起勁來想追求她。
唉,不知算不算作繭自縛?遇上這個女人、這段感情,還有當初決定不公開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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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撥了通電話約馬鬱勤一同吃晚餐。
剛好鬱勤今晚有空,於尹東跟她的約會被取消了,因為臨下班前,於震天突然來了通電話,要
尹東回家吃飯。
坐在餐廳裏,茉莉的神情非常沮喪。「對不起,臨時把你找出來。」
「什麼話,大家都已經是這麼熟的朋友了。」將皮包放到一旁的空位上,鬱勤拉開椅子坐下。
「這裏的海鮮茄汁飯還不錯。」茉莉邊說著邊將菜單遞給她。
「我不看了,就依你的推薦就好。」是家新餐廳,鬱勤從來沒來過。
「就兩份海鮮茄汁飯,附餐請幫我們送熱咖啡。」茉莉轉向餐館的服務生說,並且將菜單遞還給他。
看著服務生一退下,鬱勤趕緊關心的問。「怎麼了,看你的神情好像很沮喪?」
「我們吵架了。」茉莉攤攤雙手說,雖然臉上還掛著微笑,但鬱勤可看出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
「很嚴重?」她想應該是的。
「嗯。」先是一點頭,然後茉莉滿臉疲憊的以雙手搗住了臉。「他還是那副壞脾氣,還有自以為
是的該死習慣。」
「你打算要放棄他嗎?」鬱勤偏頭想著,偷瞄了她一眼。
當然提也不必提,茉莉口中的他,指的一定是佟繼白,那個脾氣暴躁的宙斯混蛋。
「不甘心!」放下搗著臉的雙手,茉莉大聲地說。「他從來都沒跟我說過愛我,現在要我放棄,
我真的不甘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並非重點。重點是,她真的愛那個男人,很愛很愛。
「真的只是不甘心嗎?」鬱勤嘆息著問,感同身受呀!
「當然……」茉莉咬了咬唇,囁嚅著。
當然不是。
「當然不是,對吧?」鬱勤代替她回答。她自己又何嘗不是相同的狀況?
「……」茉莉一時無語,沉默地低著頭看著自己放在桌上的雙手。
「唉,感情的事好像都是這樣,是一條漫長而達不到盡頭的戰鬥之路。」鬱勤有感而發的說。
就算有情人終成眷屬,能平安無波的走上紅毯,結婚之後,還不是另一個挑戰的開始。
「是的,你說得沒錯,是戰鬥。」茉莉突然抬起臉來。
鬱勤被她嚇了一跳,呆呆的點著頭。
「既然是戰鬥的話,就沒道理我們要一直處於被動位置。」啪地一聲,她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為怕引來不必要的目光,鬱勤趕緊拉住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要不要考慮一下,先坐下來再說?」
看了四周一眼,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榮莉尷尬的趕緊坐下。「鬱勤,我要反擊,我就不信在醫院
裏能戰勝病魔解救許多人的我,一到了他的面前,就像是只任他宰割的羔羊。」
茉莉氣得發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慨。
「也對。」羔羊?嗯……這樣的形容好像還蠻貼切的,在於尹東的面前,她也好像是只被送上
祭壇,準備待宰的羔羊。
唉!愛情之於女人,說來可真是無可救藥的迷藥!
「你準備怎麼反擊?」拍拍自己的腦袋,鬱勤暫且拉回思緒。
想來榮莉的情況應該會比她還好些。
至少她和佟繼白間沒摻著其他的因素,也沒有一個肯定會非常難纏的父親。
一想起了於震天,鬱勤就忍不住連連嘆息。
「我要讓他知道,我白茉莉並非非他不可,想追求我的人多的是,隨隨便便一喊,一部卡車還
載不完。」她該高興、該喜悅的,但……
怎麼感覺越說反而越傷心呢?
「你的大反擊就是準備放手一搏,再去談其他的戀愛?」鬱勤撇撇嘴。
這也許是方法之一,但不見得會是個好法子。
「那你呢?」榮莉以雙手撐著下巴,問得突然。
「我……」是呀,她呢?還要一年一年一直的呆等下去嗎?
鬱勤一時無語,以一指輕輕的叩著桌面,在桌上勾畫著一圈一圈永無解答的漩渦。
「鬱勤,我們要一直這樣過下去嗎?」茉莉有感而發。
她這個問題問得好,不僅問出了自己的心思,也問到了鬱勤的心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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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尹東很驚訝,一回到家,來幫他開門的居然是個陌生的女人。
一走到客廳,映入眼簾的景況更是讓他吃驚不已,還好他一向冷靜沉著,就算喜怒哀樂也不形
於色,臉上永遠只掛著一個冷字。
「我才跟伯父談著你呢,沒想到尹東兄你就已經回來了。」是李宗亮,他由沙發上站起,筆直
的朝著於尹東走來。
於尹東看著他,有點不悅地略瞇起眼,再轉頭瞧向一旁的父親。
於震天坐在單座沙發上,雙腿交疊著,指間夾著根雪茄,有一口沒一口的吐著煙圈。「人是我
邀請回來的,我總得了解一下今日你們洽談的情況。」
不動聲色的抬起一手來,於尹東拍拍剛好來到身旁的李宗亮的肩,轉而走向父親。
「看來宗亮都向你報告過了,這樣也好,我省得再說一遍。」挑了張不遠的單座沙發,他坐下
,與父親面對面。
聞言,李宗亮趕緊靠過來打圓場。「尹東兄,你可別誤會,伯父邀我來做客可沒有別的用意,
純粹是為了聯絡感情,還有他有許多年沒見過我妹妹宗吟了,所以才藉由這次吃飯的機會,帶著我
妹妹一同過來走走。」
「你妹妹宗吟?」於尹東瞇起的眼徒睜,眸光直烈的掃向父親。
「是呀、是呀,你方才也見過了,就是幫你開門的那位。」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李宗亮完全
沒察覺於尹東略變的神色,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
「那就是令妹?」嘴角勾著笑,於尹東的笑紋中露著寒意。
他記得跟父親拒絕過的,沒想到他仍一意孤行。
「唉,真是女大十八變呀!印象中當年的宗吟只有這麼一點大,沒想到現在也長成了亭亭玉立
的美少女了。」或許是為掩飾心虛,於震天甚至站起身來,邊說邊比劃著。
「於伯伯,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聽爸爸提過那段往事,當年宗吟才五、六歲,你還常常誇她長
得可愛,長大後一定會是個大美人。」李宗亮將話接得巧妙,時機掌握恰當,讓於尹東不得不懷疑
,兩人是不是早有套招排練過。
懶得理人,他完全沒回應,只當是看了場免費肥皂劇。
然而這時,肥皂劇中的女主角出現了,她端著一盤剛炒好的米粉,由廚房裏走出來。
「宗吟、宗吟,把東西放下,趕快過來,我才和尹東談到你。」一見到人,於震天忙著揮手催促。
李宗吟先將東西放到餐桌上,然後很聽話的小跑步過來。
「於伯伯好,於大哥好。」她不敢抬頭,視線低低的看著雙腳。
於尹東撇撇嘴,連說話都懶。
「尹東呀,這就是宗吟,你還記得嗎?」於震天仍沒打消撮合的念頭。
於尹東疲憊的揉揉眉結,冷淡的眸光掃了過來,略瞄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上去休息,吃飯的時候再叫我。」細眉、鳳眼、蒜頭鼻,呿,還頂著他最討厭的一頭西瓜皮,還有一張菱角嘴。
最重要的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學誰呀?
不管橫看、豎看、立著看、倒著看,哪怕由她身上努力的尋找,都難尋出任何一個勝過鬱勤的優點。
這樣的女人,怎可能讓他動心?
頭不回的,於尹東連多說一句話都懶,甩身就上樓去。
他的突然離去為客廳裏帶來一陣尷尬,許久之後,是李宗吟先開口。
「於伯伯,於大哥好像很討厭我?」
「怎、怎麼會呢?」於震天幹笑了幾聲。
「於伯伯,關於舍妹和尹東兄的婚事……」李宗亮望向於尹東消失的方向。
「你放心、你放心,你大可回去跟你的父親說一切有我的安排,怎麼說我還是這個家庭的大家長,尹東不得不聽我的!」
嘴裏雖強硬的說著,但於震天的心裏可是沒把握。
他發覺這幾年來尹東變了,變得不像之前那麼聽他的話,會是那個女人的關係嗎?他想一定是的。
馬鬱勤,一定是她改變了他的尹東!
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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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駕駛座上,於尹東難得煩躁的抽了一地的菸蒂。
掏出手機來,他又撥了一次電話,在確定得到相同無法接通的訊息之後,他氣憤的想將手機直接砸出車外。
這時,寧靜的午夜街道上徒地傳來規律的高跟鞋踏聲。
須臾之後,鞋子的主人現身在街燈之下,她一手背著皮包,一手拿著外套,仍是一身上班時的套裝,踩著腳下的細跟鞋,極具節奏的走過來。
坐在車裏的於尹東,一眼就看到了她。
心中澎湃的情緒翻騰,瞧他苦等了她一整晚,而這個該死的女人卻不知到哪裏去鬼混,不僅讓他找不到人,就連手機都不通?
又走了幾步,鬱勤很快的發覺了停在公寓門口的進口高級房車。
心猛地砰咚跳了幾下,對於這部車子她相當眼熟,鞋跟摩擦地面的音頻加快,她幾乎是以小跑步的動作來到車邊。
往駕駛座裏一看——果然是他!
「你不是說今晚要回家吃飯嗎?」她微微的訝異著,他的臉色看來極度不善。
「我說要回家去吃飯,不代表你就能出去私混到這麼晚!」於尹東咬著牙的說,甚至可看到額角誇張地微爆著青筋。
「我沒有去私混,是茉莉約我吃飯。」鬱勤小聲地說,對於他會直接來找她,仍感到驚訝。
算算時間兩人交往前後應該也有四年了吧?這是四年來的頭一回,他主動到她的住處來找她。
「茉莉……」於尹東想了下,很快想起茉莉是佟繼白的女友。「那手機呢?既然是跟茉莉去吃飯,為什麼手機不開?」
害他撥了—整個晚上。
沒等家裏那頓讓人食不知味的晚餐結束,他就隨便找個藉口離開,心情惡劣極了的開車前來找她,不僅撲空,連手機都撥不通。
「手機?」鬱勤趕緊低頭,在皮包裏一陣翻找。「明明有開呀?」
好不容易翻出了小手機,握在手裏一看,她嘆了口氣。
「啊,竟然沒電了。」難怪他會撥不通。
又睨著她看了會兒,於尹東突然拔起車內的鑰匙,拉開車門下車來。
「給我。」對著她,他伸來一手。
「手機?」鬱勤小心翼翼的問。
「廢話。」他粗聲粗氣的。
鬱勤握著手機的一手往前一遞,心想不對的又連忙抽了回來。「你該不會又要把我的手機給扔了吧?」
上回說她的手表不準,可憐的表一被拿下,馬上就落到地面去與地板親吻,一命嗚呼哀哉。
現在,她的手機沒電,他想看,該不會又……
於尹東略挑起一眉。「叫你拿來就拿來,廢話那麼多幹嘛?」
他相信她沒膽子對他說謊,不過手機是否真的沒電,最好是親自證實過。
他寬大的掌直接伸到她的面前,鬱勤咬了咬唇,雖心有不甘,還是乖乖的遞出自己的手機。
他拿起看了一眼,她緊張的差點尖叫,以為手機就要一命嗚呼。
「那麼緊張幹嘛?」他覷著她,半哼聲的說。
其實心裏滿意極了,真的沒電了,不管如何按壓開機鍵,手機就是無法開啟。
「嘍,還你。」拉過她的手,他將東西塞還到她的手中。
「謝謝!」看著手機仍然健在,鬱勤大大鬆了口氣。
「這麼舊的東西了你還用?」他仍睨著她,不過口氣明顯變好,轉過身去按了下鑰匙串中的汽車防盜中控鎖。
「收訊很好呀,幹嘛跟人趕時髦。」鬱勤利用機會趕緊將手機收回皮包裏。「怎麼會想來找我?要上你那去嗎?」
於尹東凝著她,抿著唇線沉默了許久。
終於,「我今晚想睡你這兒。」
每當他心情極度惡劣時,第一個想到的會是她,待在她的身邊至少能讓他的心情平緩些、舒服些。
至於今夜為何不回住處去,因為他不想接電話。
他想,不用到半夜,父親一定會撥電話過來,如果他不接,他一定會把他住處的電話打到燒掉,就算吵得他整夜不能睡,恐怕也不會介意。
「你要睡我這兒?」鬱勤眨眨眼,被今夜第二粒震撼彈炸得瞠目結舌。
他連她的住處都沒來過,更別說上樓去,何況是在她的小公寓裏過夜?
「怎麼,不歡迎嗎?」如果她敢說是,他想他會直接將人給掐死在公寓前。
「也不是。」只是她的住處真的很小。
獨自北上發展的她,家人都在南部鄉下,以這屋子的坪數來說,一個人住已算奢侈。
但若看在他的眼中,他絕對會認為,小得似鴿子窩。
「那還杵在這裏摩蹭什麼?」他邁開步伐,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也不是,應該是……」鬱勤趕緊跟上他。
於尹東突然停下腳步。「除非你在樓上藏了個男人?」
「怎可能!」鬱勤頓覺啼笑皆非。
「那不就得了。」說著,他懶得再理她,三兩步就走到公寓門前。「鑰匙。」
他朝著她伸來一手。
鬱勤趕緊掏出皮包中的鑰匙。「先說好了,我租的房子不大喔,扣掉前後陽臺,大概剩不到十五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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