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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iu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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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30: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二章 猴子養鳥

「猴子也會跟你賭氣。你太有想像力,可以直接寫童話了。」劉軍浩覺得老婆的話很搞笑。他瞭解自家悟空,那傢伙絕對不會躲在角落裡獨自生悶氣。它如果真生氣絕對會圍著主人上躥下跳,尖叫連連。

張倩爸媽畢竟是老人,下午在山上轉悠了半天早已經困乏,因此吃過晚飯沒多久,他們就上樓睡覺。倒是兩個小傢伙依然興奮無比,特意跑到外邊和浩宇彤彤玩捉迷藏。難得孩子們玩得這麼高興,幾個大人也沒有阻止,只是叮囑他們小心點。

不一會兒,院子裡的雞鴨開始亂叫一團,接著傳來彤彤興奮的聲音:「找到了,找到了,我哥鑽在雞籠裡。」

這傢伙……不會是在學周扒皮吧?幾個人在屋裡邊都大笑起來。

提起捉迷藏,他們小時候都做過,現在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孩子們玩耍,別有一番樂趣。張宏斌更是講起了小時候妹妹的搞笑事兒。說有次張倩剛藏好,他就大聲問道:「藏好了嗎?」

結果妹妹傻傻的來一句:「藏好了,你過來找吧!」這一回答不要緊,馬上暴露藏身之處,很快被人循著聲音揪出來。

「誰讓你耍賴皮的」現在提起來。張倩還覺得挺鬱悶呢。

其實這種事情在捉迷藏的時候經常發生,還有一種是咋呼法。每到一處就大聲叫道:「我看見你了,出來吧!」,還真有人以為發現了自己,特意跑出來的。

幾個小傢伙越玩越興奮,眼看到十一點,還沒有睡覺的心思。張倩嫂子實在等不及了,出門把兩人拽回來。

「看看你們頭上,剛才藏在哪裡了,弄這麼多灰,還有衣服上?」才出去不到三個小時,他們渾身上下就弄得跟灰老鼠一樣。

兩個傢伙雖然挨了訓斥,可是跟沒事兒人一般,還興致勃勃的交流著捉迷藏的經驗。

家裡有客人在,自然不能再睡懶覺。剛到六點五十,他和張倩兩人就穿衣起床。

哪知道等開了門才發現,他們起來的夠晚的,張媽已經開始在廚房裡忙乎。張倩挺不好意思,趕緊洗過臉之後過去幫忙。劉軍浩看老爺子圍著花池觀看,也湊了過去。

「是不是人老了容易出現幻覺,我怎麼總聽著雞窩那邊有個鳥在叫?」張爸面帶疑惑的問道。他剛才過去找了幾次,也沒有發現那鳥在什麼地方。可是等離開,又能聽到微弱的叫聲。

「鳥叫……我也聽到了」劉軍浩側著耳朵聽了半分鐘,也聽到雞窩方向有聲音傳來。

他沿著雞窩尋摸一遍,裡邊啥也沒有,就看到兩個白花花的雞蛋。

難不成自己也出現了幻覺?劉軍浩止住腳步靜靜的站在雞窩前,沒過兩分鐘。那鳥叫聲再次傳來「喳喳……喳喳……」好像是楝子八哥的叫聲。

他沿著聲音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等走到猴窩前的時候愣住了神,這聲音竟然是從猴窩裡傳來的。

劉軍浩半蹲下身子把頭湊到猴窩內,竟然在裡邊發現了一個碗口大的鳥巢,鳥巢裡邊,還有兩個剛出殼不久的小八哥。

「找到了?」看他從猴窩裡捧出個鳥巢,張爸也湊了過來。

「嗯,是個楝子八哥窩」劉軍浩點點頭回答。

「楝子八哥把鳥窩坐在猴子住的地方,它們能和平共處?」老爺子帶著滿臉的稀奇問道。

汗,那怎麼可能,猴子可是專門吃鳥的。

不過劉軍浩對這種怪異的情景也說不出個道理,鳥窩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自然是自家猴子從樹上摘下來的。可是這傢伙捉了小鳥不吃,反倒把它們放在自己的窩中。莫不是悟空真的轉性,準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老公,你們在哪裡淘來的鳥窩?」張倩原本想進廚房幫忙,可是卻被張媽連三趕四的推出來,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劉軍浩正捧著一個鳥窩看呢。

「這是在咱家悟空窩裡邊發現的,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偷偷上樹摘的,」

「悟空呢?」

提起猴子。他們才想起這傢伙大清早的就沒在院子裡。

正說著卻見到悟空捧著一個罐頭瓶子跑進院子,那傢伙一看劉軍浩手中的鳥窩,立刻把罐頭瓶一扔吱吱叫著跳了過來。

「把鳥窩給它,看它到底想幹啥?」眾人都很納悶,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唱的是哪出戲。

悟空接過鳥巢,立刻送進自己的猴窩深處,接著它又把罐頭瓶拾起,爪子捏出一條螞蚱往小八哥的嘴邊送。

不是吧,猴子也準備養鳥,幾個人這才明白過來。難怪這傢伙一大早就跑出去,感情是到外邊捉螞蚱呢。瞧那樣子,劉軍浩也能猜出幾分,肯定是昨天下午老婆不讓它喂燕子幼鳥,接過猴子來了個自力更生,上樹掏了一窩小八哥自己餵養。

張爸是徹底的暈倒,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兒這猴子不會幹的。

「還是讓悟空把鳥送回去吧,讓它養最後肯定養死。」張倩說著就伸手去抓鳥巢。可是那傢伙異常機靈,一看主人過來,它立馬端起鳥窩跑掉。三下五除二,已經竄到棗樹半腰。

「悟空,下來,下來給你棗子吃!」劉軍浩只得以美食yin*。說實話,他也不認為為悟空能養出什麼名堂。

「吱吱……」猴子扭頭看了看,發現主人手中空空如一,說啥也不下來。

沒辦法,張倩只得回屋抓了一大把紅棗。家裡的紅棗已經沒剩多少,他們只是偶爾吃上一次。

看到紅彤彤的大棗,悟空立刻在樹上抓耳撓腮起來。對它來說,這棗子的誘惑簡直是致命的。

終於。那傢伙朝樹下滑動了一截。在三人以為成功的時候,它卻鬧出蛾子,伸爪子把鳥窩放在樹杈上,然後一溜煙跳下樹跟張倩要大棗。

「這傢伙越來越精了」劉軍浩哭笑不得的感慨。

無論怎麼嘗試,悟空就是躲在樹上不下來,最後三人也暫時放棄將鳥窩物歸原主的想法。

等三人離開,猴子又偷偷的將鳥巢放回自己的老窩內。

小澤宇哥倆兒本來賴在床上不想起來,一聽說猴子抓了一窩小八哥,他們立馬穿上衣服下樓查看。可惜悟空這次非常警動,就守在門口,任何人只要企圖靠近,它都會齜牙咧嘴的威脅。

兩個小傢伙很無奈的掏零食誘惑,可是猴子吃過零食後一點都沒有吃人家嘴短的覺悟,還是不讓看。

今天是釣魚大賽的第二天,眾人吃過早飯後都想到大堰塘邊看看。猴子原本就是個喜歡鬧騰的性子,現在一瞧眾人出門,馬上吱吱大叫著想跟上。不過想到身邊的鳥窩,它又留了下來。

昨天遊客釣的最大的一條魚有八斤多重,那魚剛釣上岸,就被人買走。今天再破記錄,一位老爺子釣到了一條上十斤大鯰魚,三個幫手花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將鯰魚拉到岸上。

「老爺子,這鯰魚我二百塊錢買了。」稱過重後。立刻有人湊上前搭腔。

「不賣」老人搖了搖頭回答道。

「三百塊錢」來人加碼,看樣子是志在必得。

「你給我掏一千塊錢也不賣,魚長這麼大不容易,我準備放生。」

「放生」圍觀的人全部愣住,都沒有想到這老爺子如此高的境界。

那鯰魚放入水中後,在水面上打了一個漩渦,很快在眾人面前消失。

十一點半的時候比賽結果出來,第一名釣了三十多斤魚。

到下午,劉軍浩門前的水溝中再次開始熱鬧,遊客們紛紛提著垂釣成果過來餵水鳥。一時之間,整條水溝完全喧騰起來。青莊、白鷺、鸕茲、翠鳥、野鴨黑壓壓的圍到跟前。它們一個個好像伸著脖子等待餵食,更有大膽的直接把腦袋伸進水桶中。

「這鳥膽子也太大了點吧,根本不怕人,萬一等下有人想捉豈不是太容易,只要弄些小魚,就能把它們一網打盡。」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準是第一次到劉家溝的遊客。

「要不怎麼叫鳥的天堂呢,這場景在別處根本看不到,你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他的同伴熱情的講解道,「至於捉鳥,一般人最好別打這主意。看見那些腿上綁紅絲帶的青莊沒有,它們是家養的,個頭比一般的要大。別看現在很溫順,可是發起狂來了不得。你只要一捉鳥,立馬群起攻之。甚至想捉這水溝中的魚,都要掂量一下。這些傢伙的領地觀念特別強,把這水溝完全看成是它們的領地。」

「不是吧,它們有那麼高的組織性?」先前說話那人很有些不相信。

「要不你試試,群居的鳥兒一般組織性都很強的。」

「算了,還是不要試,真一窩蜂的追上來躲都躲不及。」那哥們最終打消了嘗試的念頭。畢竟自己是過來遊玩,而不是特意找虐的。

參觀完水鳥,不少新來的遊客都在同伴的帶領下到劉軍浩院子中看大火頭。往常這個時候悟空最活躍,肯定會上前給遊客合影,然後問他們要吃食兒。可是今天這傢伙例外,守在猴窩前,相當警惕的看著來人。饒是如此,一些孩子仍然跑過來給它餵吃食兒。

猴子倒是來者不拒,不過想讓它離開猴窩,這傢伙說什麼也不肯,比諸葛亮還難請。

對於遊客的到來,劉軍浩這邊自然表示歡迎,把屋子裡的椅子全部搬出來。這些都是潛在的客戶,當然要招待好。事實上,大部分遊客看過後院的黃鱔後,都動了買兩斤嘗鮮的心思。

第三天下午,很多遊客踏上了歸途。劉軍浩家的黃鱔銷售也開始火爆起來。倒是不少人走的時候還想買土雞蛋來著,他都一一拒絕。這雞蛋劉廣聚早打過招呼,全是給村辦養雞場留的。雞蛋買不成,人們又將目光投向野鴨蛋。

他家的野鴨群數量是越來越大,隔三差五的,就有一些大膽的野鴨加入其中。不過這些新加入的野鴨相當賊精,根本不在鴨捨裡下蛋,而是趁著夜色偷偷的鑽進蘆葦垛下、廚房的草木堆中,甚至樓梯間內也有。

它們產下蛋後,還特意擒些雜草覆蓋在上邊。

任它們再狡猾也勝不過小皮的鼻子,那傢伙門清,隨便在院子裡一聞,就能找到藏蛋地點。

現在那群鴨子一天產出的鴨蛋四五十枚,這些天積攢下來有大幾百,原本劉軍浩想著肯定賣不完,等張媽走的時候讓她帶回去醃上呢。誰知道火爆景象超出他的想像,你三十枚、我五十,只半天功夫,野鴨蛋賣了個七七八八。

第二天劉軍浩只得採取措施,每人限購二十枚。就這樣,還有不少人走的時候沒買到。

以前人們吃飽吃好就行,現在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人們更注重的是健康飲食。他家的野鴨雖然也是人工飼養,可是平時採取的是散養模式,加上不餵飼料,這鴨蛋其實和野鴨產的沒什麼兩樣。更重要的是,它吃起來根本不腥,很合人們的口味兒。

因此劉軍浩仔細琢磨半天,覺得這鴨蛋受熱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幾天時間,四個小傢伙在這裡玩的樂不思蜀,根本不想回去上課。小澤宇最離譜,竟然想轉學到劉家溝小學。不過這傢伙的願望沒達成,最後被他老爸連拉帶拽的送上車。張媽臨走那天晚上特意又把劉軍浩和女兒叫到跟前交代,所說的內容無非就是關於孩子的事兒。他們兩人現在已經對這個話題有免疫了,私下早達成共識。因此根本不接張**話茬,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等星期天的時候你和張倩一起上市醫院檢查一下,看看有啥毛病沒有。」

「等等,你說啥,檢查?」兩人這才聽清楚張媽剛才說的話。感情張媽剛才在問他們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來著……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覺得特別囧。

終於將老太太送上車,他們徹底鬆了一口氣。張倩更是感慨連連:「隔三差五被我媽打電話催,我現在都有生個孩子應付的心思了,兩個孫子還不夠她操心的,非要看到外孫。」

「老人們平時閒著沒事,喜歡哄孩子湊個樂子。」劉軍浩也點頭應是。

要說他們年齡真不算大,晚兩年要孩子正好,人家過了三十歲才有孩子的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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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32: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三章 建橋

假期過去,劉軍浩院子又回歸了平靜。他也徹底恢復到往日的慵懶狀態。

上午趙教授把小桌搬到院外的香椿樹旁邊,兩人在陰涼處下起象棋來。水溝中的荷葉雖然只是稀稀疏疏的,可是卻給人一種別樣的暗香。一邊下棋一邊喝著甘甜的蜂蜜水,日子過得不亦快哉。

這幾天洋槐樹開花,他們兩家的房前屋後也變成了一片花海。那些土蜂子蜜蜂自然不會錯過機會,每天在枝頭忙來忙去。兩人近水樓台先得月,有這便利,自然每天都來一杯蜂蜜水。槐花蜜略顯乳白,聞上去比其他蜂蜜要清香上許多。

去年土蜂子在這裡安家的時候槐花基本上已經開敗了,因此這槐花蜜他們還是第一次品嚐呢。

正下著棋,悟空捧著鳥窩跑回來。這傢伙害怕主人將兩隻小八哥沒收,每天不管到什麼地方都要把鳥窩帶在身邊。讓劉軍浩驚訝的是,猴子很有當「鳥媽媽」的天賦,每天天剛亮就跑出去捉螞蚱青蟲,等天黑了還把鳥窩抱在懷中取暖。

幾天下來,那兩隻小鳥不但沒有養死,而且活的特別歡實,個頭比最初大了兩倍不止。小嘴嫩黃,渾身長滿絨毛,看上去相當可愛。更讓人大跌眼珠子的是,小八哥好像已經把悟空當成是親生父母了。連叫聲中都帶有一股猴子味兒。

他和張倩看到這情況,徹底絕了讓猴子將楝子八哥送回的念頭。不過心中都相當好奇,這兩個小傢伙在猴子照料下長大後會是什麼德行。

「對了,小浩,過來幫我把籬笆牆拆了吧,現在根本用不上。」下了一盤棋,趙教授才想起還有正事兒沒幹。

「我說老爺子,你也夠折騰的,這籬笆牆剛建一年,現在拆它幹啥。」

去年這個時候陳刺不過膝蓋高,根本阻擋不住動物溜進院子偷菜吃。趙教授最後只能無奈的在陳詞邊紮了一圈蘆葦籬笆,今年陳刺長高,完全可以當圍牆用,因此他就計劃著把籬笆拆掉。

籬笆蓋起來費時,拆著卻異常容易。那連接處的鐵絲經過一年的風吹雨淋早已經銹跡斑斑,用手鉗輕輕一鉸,立馬崩斷。

他拿著手鉗在前面忙乎,趙教授跟在後邊撿鐵絲。不到十分鐘,籬笆牆全部被拆掉,這院子也多了幾分新氣象。

勞動完,兩人像棋也不下了,直接坐在香椿樹下閉目養神。小風一吹,格外舒暢。

這一坐就到中午十一點,學生馬上該放學。劉軍浩把水杯一端,回屋準備開始做中午飯。

等下做米粥好了,正巧上午采的土蜂蜜有剩餘,再洗一些大棗。滋味應該不錯的說。至於菜,還是涼調香椿。五一期間為招待客人,一直大魚大肉來著,現在清淡一些,可以刮刮油。

剛把大米下鍋,張倩正巧回到院中,她進院子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捉的螞蚱拿出來喂小燕子。現在這幾隻小鳥也養成習慣,一聽到有動靜,立馬長著小嘴嘰嘰的叫個不停。

喂完燕子,她又用相機拍了幾張照片才了事。

「老公,你說咱們在水溝上修個小橋怎麼樣?」

「修橋?修橋幹啥,那邊不是有石蹬嗎?」劉軍浩略顯詫異的問道。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過來,老婆的思維方式屬於天馬行空的那種,有時候很不切合實際的說。以前還打算在楊樹上建造一個小屋來著,不過被他極力的勸阻掉。

「咱們在荷花池邊修一座木橋,然後橋頭再連一個木亭子,這樣晚上可以在那裡乘涼。」

「你這純屬勞民傷財之舉,晚上又沒有太陽,要亭子幹啥」雖然家裡有的是木料,真修一座涼亭也花費不了幾個錢。不過他實在懶得動,不想做哪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怎麼是勞民傷財。我這是給遊客提供一個觀鳥的地方,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觀鳥亭。」這個創意,可是張倩上午上課時候靈機一動想到的,現在被老公說的一文不值,她很是不忿。

「那你想過沒有,橋該怎麼修?」看老婆堅持,他只得耐著性子詢問。

「不用那麼麻煩,在水溝上邊橫一塊木板就行。你看,設計圖我都畫出來了。」張倩說著跑回院中把記錄本拿出來。上邊畫的很漂亮,小橋依依,荷花滿池,幾隻大鳥在亭外舒展著翅膀。

「好,夏天只要一場暴雨,這木板準被沖的找不到。」劉軍浩一眼就指出弊端。

「那加高,離水面至少一米高,這樣總沒事吧?」張倩想了想又在圖上做出改動。

「嗯,那你這橋面太窄了點吧,人萬一走在上邊失足,掉進水中怎麼辦?尤其是小孩子,他們最喜歡亂動,咱這水溝裡的水可不淺呀……」

「加寬,上邊再弄些欄杆防護」說道最後,她自己就放棄了。太複雜,真要這麼做,那個工程量絕對不小。

「以前看人家畫上的獨木橋很漂亮的,為什麼在咱們這裡就不適應。」張倩很是鬱悶的拍了拍圖紙。

「獨木橋看著漂亮,可是走起來卻不那麼輕鬆,不過加上護欄倒不是不可以……」說到這裡。劉軍浩突然靈機一動,另一種設計方式映入腦海。這麼一盤算,老婆的構想簡單起來。

「快說話呀,每次說話都說半截。」張倩正等著他後半句呢,結果等了半分鐘,卻發現老公此刻正一副神遊物外的狀態。

「塑料繩,咱們可以用塑料繩編織成護欄呀,把紙拿來,我給你設計一下。」劉軍浩說著一把奪過記錄本,然後拿起鉛筆在上邊快速的描畫。說起來,他的繪畫水平比張倩差遠了。好歹張倩的理解能力超強,仔細辨別下也認出他畫的是什麼。

「老公,你真是太聰明了,怎麼能夠相處用塑料繩這招」張倩肉麻的稱讚了一句,繼而也是才思泉湧,「在中間連接的地方咱們還可以編製兩個網兜,網兜裡邊放上花盆,種上牽牛花。讓牽牛花順著護欄爬,到時候就成花橋了。」

橋上種花兒,老婆這個點子倒是真有創意,有泉水的幫忙,相信那牽牛花肯定能成活。一時之間,他也來了興致。準備下午就動手做。

「在水溝上修橋?你小子是閒著沒事兒了。」吃罷飯,劉軍浩剛把這想法給趙教授一說,他老人家立刻開始痛批。

老爺子痛批一陣子,最後點頭同意……主要是他也閒著沒事兒干,能找點樂子做自然是好的。

於是乎,兩人冒著烈日開始在水溝邊忙乎起來。

建築材料自家都有,木料的來源是他家的舊大門。當初翻修房子的時候,張倩嫌棄那木頭門過時,就張羅著換上推拉門。這門板沒用,前些日子張倩還想劈了當柴火燒。劉軍浩趕忙阻止,說多好的木頭燒掉實在可惜。不如留著萬一哪天有用。

門板當橋面,也算是物盡其用。至於那中間立的橋墩,完全可以拿石□代替,恰好院牆外邊還有兩個大石□。這石□和一般人家用的不同,尋常地方根本見不到,有一米多長,直徑四五十厘米。需要兩頭大犍牛同時拉才能拉的動,是吃大鍋飯時代特有的產物。分產到戶後,平常人家一般都餵養一頭牛,那東西根本沒用,於是就完全荒廢了下來。劉老頭在糧庫當保管的時候,把那兩個大石□保護的很好,現在正好可以拿來墊在水中。

不過那石□中間的木樁子長期風吹雨淋,早已經枯朽不堪,需要另外更換。

這難不倒劉軍浩,在雜木堆上尋找了兩塊木料砍成方形,然後插在石窩中了事。

一個石□二三百斤重,趙教授害怕劉軍浩一個人往往水裡放太勉強,也挽起褲腿下去搭把手。

兩人小心翼翼的把石□放在水溝中間,又用橫木釘子將兩個石□連在一起,最後把門板鋪在上邊,形成一條簡易的八字形木橋。

剩下的工作就簡單了,每個橋頭都栽上兩根木樁用以固定繩子。

當然栽木樁之前還要做一項準備工作,那就是把木樁下端碳化,這樣可以有效防止木頭埋在地裡邊腐朽。

劉軍浩剛在路中間生了一堆火猛烤,不到五分鐘,劉老三急急的趕過來詢問:「小浩,你這是幹啥,離老遠我就看到這裡起煙,還以為著火了呢。」

等他看到水溝上的木板橋,也痛批這是胡鬧。那樹林中又不通路,用得著專門建座橋嗎。

不過既然來了,劉老三也掄起大錘幫忙打樁。

「小浩,你不是讓趙光明送繩子嘛,他怎麼還沒有來?」

「別急,應該快到了。」吃飯那會兒,劉軍浩顯中午太熱。就懶省事打電話讓趙光明買了繩子和花盆給自己送過來。這人當時答應的挺脆,可是眼看著樁已經打好,送繩子的人連個影都沒有看到。

無奈,他只得再次進屋打電話。還沒撥通,趙教授已經扯著嗓子大叫:「小浩,別打電話,人已經過來了。」

「我X,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地方用得著修橋嘛?」趙光明摩托車剛停下,立刻來了這麼一句。

丫的,這橋我不修了行不行,劉軍浩現在真想放棄。怎麼每過來一個人都反對修橋呢?

橋面和橋身各用兩根一元硬幣那麼粗的繩子拴好,剩下的就是拿細塑料繩編織成網狀的護欄了。

等橋修好,劉軍浩徹底失望,這東西怎麼瞧著都是個四不像。橋太短護欄太高,有一種臃腫的感覺,尤其是橋中間那四根半人高的木樁,顯得異常突兀彆扭。

「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醜的橋」趙光明端詳了一陣子,最後毫不留情的打擊。

「你小子沒有審美眼光,這是古典美懂不」劉軍浩現在也是煮熟的鴨子肉爛嘴不爛。

「橋中間加個涼亭會不會好點?」這個時候趙教授提出一種意見。

加木質亭子?這和老婆最初的設計很相似。劉軍浩站在遠處看了一下,覺得加個涼亭的話,視覺效果的確要好上許多。

「我覺得加涼亭可行,你家拆房子剩餘的不是有松木椽子嘛,用那個正好。」劉老三也開口建議到。

加蓋涼亭,那工程量可大了點,劉軍浩本不想再費時。不過大家的意見都是如此,他只能從諫如流。

別看就是在椽子上鑽幾個孔的事兒,對不懂木匠的人來說,那可有的頭疼了。本來想讓劉老三動手,可是那人是螞蟻噙石□——嘴上勁大。說起製作流程他頭頭是道,真讓做連墨線都吊不好。

最後劉軍浩只得又央求到了二麻子,讓他趁著空閒做一下。

怕人家看不明白,他還特意畫了幾張草圖。結果二麻子來一句:「你畫的算個啥,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弄,」

汗……專業的就是不一樣,話裡邊都透著自信。

要說前些年木匠工和泥瓦匠一樣,都是技術活,相當吃香的。尤其是木匠工,做一套傢俱最少要幾天時間,一般主家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正因為如此,二麻子年輕的時候特地找人拜師學過幾年的木匠工,可惜他屬於英雄無用武之地那種。剛出師沒兩年,十里八鄉開始流行三合板條幾,人家直接從街上買成套的,很少有哪家自己做。於是乎二麻子這個木匠工沒干幾天就徹底歇菜。

劉軍浩交代完,想要轉身離開。

「別走呀,你給我打下手,幫我把刨子刃兒磨光。」二麻子說著從角落裡拎出一個帆布包。用手在上邊一拍,頓時煙塵四起。再往下一倒,老鼠屎、棉花團等等散落一地。

「我說廣喜叔,這東西你多少年沒用過了?」那股刺激性氣味差點沒把劉軍浩熏暈倒。

「要不怎麼讓你給打下手」二麻子嘿嘿一笑,這堆傢俱他扔在牆角有幾年都沒動過,這下總算抓到免費勞力。

等把刨子刃磨利索,太陽也快落山了。

看今天是沒機會搭涼亭,劉軍浩只能打聲招呼回家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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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將出馬

「老公,這是你忙了一下午的勞動成果?」剛走回門前。張倩就指著那木板橋叫道。

「怎麼了……」

「太醜!咱們拆了吧。」她畫圖的時候覺得這橋建出來應該屬於很漂亮的那種,在學校上那會兒還想著放學後早些回來看實物,可是真等看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呵呵,幹嘛拆了,這可都是按你的設計圖做的,我覺得挺漂亮。」劉軍浩強壓著笑意看著老婆。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她就不會眼高手低。

「真的……那等有人問起了你就說這橋是你設計的行不行?」張倩臉上完全一副自己丟不起人的表情。

看老婆的樣子,他只能點頭把這黑鍋背下來,誰讓是自己老婆呢。

第二天上午,劉軍浩又張羅著去河灘上割茅草搭涼亭屋頂。本來按照趙教授的想法,屋頂怎麼著也要用瓦片對壘,這樣才能上檔次。

劉軍浩卻覺得用茅草壘出更有詩意,古詩不是說「聞道舊溪茅屋畔,春風新上數枝籐。」等那茅草涼亭建成,再在頂上纏些牽牛花枝葉,絕對妙不可言。

沿河兩岸的茅草平時根本沒有人割,因此長的特別厚實,不到半個小時,劉軍浩就割了滿滿的一拉車。

等他回來,二麻子那邊正好把木料抗過來。幾個人蹲在地上一組合……二麻子的手藝不錯。那涼亭上的檁條縫隙均勻,看上去宛如龍骨一般,絲絲環扣。將茅草完全編織在檁條上,這涼亭頓時顯現出幾分古樸的味道。

眾人像搭積木一樣把涼亭豎在橋中央,然後用釘子固定好。

現在再看這座木橋……劉軍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了!原本很醜的東西立馬鮮活起來,那涼亭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

涼亭建好,劉軍浩又從自家花園中移植幾株牽牛花到小花盆中。當然,有石鎖這個作弊器,他能保證這花兒一定生長的很好。可以想像,也許用不了幾天這小橋就會出現「牽牛花開滿橋香」的情景。

一切整理完畢,他和趙教授就搬了兩把椅子坐進了涼亭中。別說……這涼亭和天然空調真沒什麼兩樣,頭頂樹蔭遮罩,腳下流水潺潺,加上蒸發出來的水汽,整個亭子都蘊含著一股讓人舒爽的涼意。另外荷葉搖曳,小魚成群,幾隻水鴨子在橋下嘎嘎的歡叫……真是如詩書畫。

可惜他們沒享受多久,劉廣聚就把電話打過來,喊他到堰塘邊捉火頭。

「廣聚叔,是不是要捉那個大火頭?」劉軍浩一聽來了興致,要說五一最驚險的事兒恐怕就是大火頭和水獺的爭鬥。當時村裡有人提出要把這東西捉起來,可是響應者寥寥,這事兒只能就此作罷。

才剛過了幾天,怎麼又生出變故了?

「對,就是那個火頭,你快點過來,你家的魚叉還在不。順便也帶過來,捉火頭要用。」

「魚叉,八百年前就賣廢鐵了……」以前劉軍浩家倒是有兩把魚叉的,只是長時間不用早銹的不像樣子,他最後當成廢鐵賣掉。

「你這熊孩子,真是仔賣爺田心不疼,那麼好的東西賣了幹啥?現在趕緊過來,我幫忙給你找一個用。」劉廣聚在那邊一聽,心中只歎息。

「廣聚叔,找一個也沒用呀,我根本不會用魚叉」劉軍浩哭喪著臉說道。要說捕魚,劉家溝的漢子各個都是高手,不過年齡不同所使用的工具也不一樣。早幾十年,附近水中的魚多的讓人不敢想像,劉老頭以前曾經形容過,說是站在水溝邊隨便提桶水,裡邊準會捉半斤鯽魚殼。有月亮的晚上站在岸邊朝水溝裡看,裡邊白花花的全部都是小白魚,閃得耀人眼。不過這種小點的一般沒人吃,捉住後只是剁剁喂鴨喂雞的。

村裡人真正吃的魚都是七八斤的以上的草魚、鰱魚等等,那個時候糧食少。每次做飯的時候都垛一大塊子蒸著吃,人人吃的想吐。也因此,上歲數的人捉魚大多習慣用魚叉。尤其是劉五爺,更是其中的高手。他老人家那一手飛叉刺魚的絕活和捉鱉更是神乎其技,在十里八村赫赫有名。

再後來到了**十年代,隨著人口增多,農藥化肥的大量使用,大河裡魚急速減少。中年一代人開始結網捕魚,那樣方便快捷,只有碰到大魚的時候才會用魚叉。到年輕人手中,魚叉完全成了過去時,根本沒有人再用。

「魚叉有啥不會用的,看見火頭拿起來戳就行。你趕快過來呀,我這等著呢」劉廣聚嘟囔一句,接著掛斷電話。

「村裡要捉火頭?」剛才電話聲音很大,趙教授在旁邊聽的清楚。

「嗯……」劉軍浩點點頭說道,「這棋咱們不下了,去堰塘邊看捉火頭去」

他們兩人趕到大堰塘邊,那裡已經聚集了不下三十個人。除了少數遊客外,剩下的全是劉廣聚喊過來幫忙的。

看到他們過來,人們紛紛打招呼,劉軍浩也從二麻子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感情火頭才發現不到半個月,已經激起眾怒。這東西不但吃魚,還襲擊白鵝和鴨子。要說以前也不是沒有丟過鴨子的,只是沒有那麼頻繁。才幾天功夫,就損失了十來只。這樣下去可不行,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家家的鵝鴨都要被摸索光。

幾家損失大的一商量,準備把這個不安全因素除掉。當然還有另外一層考慮。那就是夏天快要到了,不少人要下水洗澡,萬一這火頭突然發狂襲擊人怎麼辦。

他們把這想法一說,劉廣聚立馬點頭同意,開始張羅著喊人。

聽到最後,劉軍浩只能感慨這火頭該抓,太高調了點。要說光吃魚,肯定不會引起人們注意。就像自家那只火頭,如果不是在產魚苗期,肯定抓不到。

產魚苗……他突然明白過來。火頭一般都是這個季節產魚苗。會不會這火頭也是如此,所以才如此的猖獗,瘋狂襲擊淺水處的家禽。

想到這裡,劉軍浩湊到劉廣聚身邊叫道:「廣聚叔,那火頭是不是在產苗期呀,有人看到它身邊有火頭苗沒,有的話咱們用魚鉤釣。」

「對,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周圍幾個人全都醒悟過來,他們光想著捉火頭的事兒,根本忘了沿岸邊尋找魚群。現在天氣還不算太熱,真有火頭苗的話一准在淺水區。

於是乎,人們呼呼啦啦的全部散開。

「找到了,在這裡」不到五分鐘,劉啟勇就大聲叫了起來。

眾人聞聲趕過去。只見那彎腰柳樹下,黑壓壓的一大片小魚。它們通體灰黑色,個個都有二指長。

「這就是火頭苗,怎麼跟其他魚沒啥區別?」這個時候一個遊客低聲問道。

「火頭可不就是魚嘛」劉軍浩好笑的回答。這東西小的時候看起來和其它魚沒兩樣,可是等長到一筷子長的時候就露初猙獰。

「我試試看是不是那大火頭的苗」劉廣聚說著對準火頭苗中間扔了一塊磚頭。火頭這東西相當霸道,尤其是在產苗期。一般來說,一片水域在同時期只能有一條火頭產苗。即使另外有火頭產,也會被較大那只火頭吃掉。不過劉家溝這片水域太大,難保不會有第二條。

「咚」隨著一聲響動,那些火頭苗瘋狂的逃竄。

「沒動靜?」就在眾人心存疑惑的時候,一個黝黑的聲音從水中隱隱浮現。

「好傢伙。果然是」這下岸上的人徹底喧鬧起來。

「讓開,讓開,讓我把魚鉤扔下去……」說話之間,劉啟勇已經從家裡拿來了釣魚竿。那魚鉤附近還特意綁了一大團紅繩子,正是用來yin*火頭的。

他剛把魚鉤摔在火頭苗中間,還沒開始抖動呢。突然水面掀起了一道波浪,繼而繩子被拉直了。

劉啟勇猝不及防,撲通一下子被拉入水中,魚竿也被拖到深水處。

周圍幾個人趕忙伸手把劉啟勇拉到岸上,這傢伙褲子濕了大半截,現在正嘩嘩往下滴水呢。

「你咋不抓緊?」周圍幾個人看火頭帶著魚竿一路朝堰塘中心逃竄,紛紛開始埋怨起來。

「誰知道它反應這麼快」劉啟勇也相當憋屈。那傢伙根本不講規矩,自己還沒宣佈開展,它倒是率先出手了。

「這可咋辦,火頭驚一次就很難再上鉤。」岸上幾個人一時束手無策。

「快看,魚竿停住不動,火頭是不是沒勁兒了」這時一個遊客高聲呼道。

「那是脫鉤」周圍的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般大魚沒脫鉤的話,會一直拽著不丟的。

隨著有人拿大竹竿將魚竿挑到岸邊,眾人一看那魚鉤都吸了一口涼氣,比縫衣針還粗的魚鉤硬生生的被咬斷。

「這魚鉤是從啟華那裡買的吧,你這熊孩子,賣的魚鉤質量根本不過關。」現在沒有抓到魚,劉廣聚是逮住誰數落誰。

劉啟華頓時冤枉的沒處說理,那麼大個的火頭,就是個金鉤也要被咬斷呀。更何況,劉啟勇拿這魚鉤的時候根本沒給錢。

「要不喊劉五爺來,他老人家抓火頭有一套。」這個時候劉軍浩又開口建議到。

「老爺子來了估計也沒招,火頭受驚神仙都沒辦法。」劉廣聚雖然不相信劉五爺能有辦法,但還是派了個人去養雞場喊。現在劉五爺吃住都在養雞場,一般沒事不到村裡來。

「釣大火頭你也敢用這魚鉤釣,不是開玩笑嘛。那火頭我看過,快有一百斤。釣這種火頭應該用扁擔鉤……」劉五爺剛到堰塘邊,就來了幾句驚人之語。

「扁擔鉤子……就咱們吃水的扁擔?」幾個年輕人一聽這話,等嚇一跳:這老爺子才是開玩笑呢。網上曾經有這麼一句話「獨輪車、扁擔是中國古代的第五大發明」這東西製作非常簡單,就是窄竹板下邊繫上兩個鋼筋握的鉤子。用它挑東西,晃晃悠悠,相當省力。以前在農村經常用到。

不過那扁擔鉤子有指頭粗呢,用它釣火頭,怎麼也不能想像。

眾人都期待著劉五爺再現奇跡,結果他來了一句:「年輕二十歲,我絕對給你們表演一下,現在不行,只剩下這把老骨頭。那魚叉更不行了,你們這群人誰會使?就是扎到魚肯定也讓它跑掉。要想抓住這火頭,我給你們出個招,用撈網吧。再配上餌料應該就能抓住這東西了……」

「撈網,要鬧那麼大的動靜嗎?」劉廣聚有些疑惑的問道。

年輕一輩一聽說要用撈網,都興奮起來,他們可是有七八年沒見過這麼撈魚了。那可是個大殺器,又叫一掃光。大一點的撈網有二三十米長,網眼一般很小。在河裡邊過一趟,魚鱉蝦蟹很少能有跑掉的,連剛出生的魚苗也不例外。

劉家溝這個撈網卻不是如此,相反網眼很大,網中間還帶著不少網兜狀的凹窩,下邊則用沉甸甸的鉛塊落地。它是專門用來捉大魚用的,不過需要的人手太多,平常時候根本用不到。

「我還害怕那撈網不行呢,畢竟快十年沒用,網線估計都朽了」劉五爺解釋一句,然後扭頭說道:「過來幾個年輕人幫忙抬網,廣聚你再去弄兩個鷹船。我給火頭配點兒餌料……」

老爺子接過指揮權毫不含糊,三兩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

等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撈網扛到堰塘邊,那邊劉廣聚也找人把鷹船抗過來。害怕年輕人不會撐,他特意讓劉軍浩下去試水。

將撈網展開後,劉五爺特意讓人仔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破洞的地方。捉這種大魚必須要小心,一個小小的疏忽可能就讓它逃掉。檢查完畢,幾人又開始穿兩條井繩當網股。岸上站四個人拽住撈網的兩角,另有四人撐著鷹船滑到深水處下網。

準備工作就緒,劉五爺才把特製的餌料從蛇皮袋中拿出。

他老人家最初並沒有將餌料扔在撈網中間,而是沿著岸邊胡亂拋灑,不一會兒,一股淡淡的腥味開始在水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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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抓捕

隨著那餌料的不斷拋灑。水面上的魚越積越多,顯得異常熱鬧。

「這老爺子到底用的啥餌料,魚吃這麼歡實?」幾個遊客看的很有些眼熱,都明白如果掌握了這手配餌料的技術,以後想釣魚絕對不在話下。不過他們只是小聲嘰咕,知道這東西一定是不傳之秘,就是問了,人家肯定也不說。

劉軍浩也瞪大眼睛瞧著,還真發現些端倪,那些暗褐色的餌料雖然被劉五爺搗的稀爛,可是還能分辨出是動物的肝臟。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則更像是臭蚯蚓發出的。

提起臭蚯蚓,劉軍浩自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東西和臭豆腐很像,對魚類來說屬於是聞著臭吃著香的類型。去年五一釣魚大賽的時候,劉軍浩就給小囡囡挖了不少,最後用它釣到了一條七八斤重的大草魚。裡邊雖然有泉水的功勞,但是臭蚯蚓的功勞也不能埋沒。

別說魚類喜歡吃,其他動物也不例外。每次一下雨,他院內那些鴨子都伸著脖子守在糞堆前,單等臭蚯蚓受不了雨水浸泡鑽出地面。土雞們做得更離譜,平時閒著沒事就用爪子在墳堆上翻騰。把糞刨的到處都是。後來還是劉軍浩讓小皮趕了幾次,那些傢伙才老實。

老爺子一路拋灑,最後大把大把的餌料撒在了撈網中間,看樣子報的念頭是培養「魚窩」。

魚窩,顧名思義就是魚類聚集的地方。初學釣魚的人往往會碰到很鬱悶的事情:自己的魚竿、魚鉤、餌料等等一切都和別人相同,為什麼偏偏沒有人家釣的魚多呢。很多人認為是自己的運氣不夠好的緣故,其實不然,這裡邊是魚窩在作怪。經常釣魚的人都知道,魚類在水下的分佈並不是均勻的,而是呈集群型分佈。

拿活水來說,一般情況下水流由急到緩的結合處漩渦必是魚窩所在,因為上游衝下來浮游植物都在這裡攪動、沉澱。至於池塘死水處,則要看溫度、水質等等。

當然能看懂魚路的人不在少數,因此最佳位置往往被動作快的人佔先,後來的只能自己潑灑餌料把魚引過來,進而形成魚窩。

劉五爺並沒有把蛇皮袋中的餌料完全拋出,而是整個扔進撈網當中,這樣隨著氣味慢慢擴散,更有利於魚類群集。

水中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將大火頭驚動。餌料的誘惑似乎很大,它沿著氣味一路橫衝直撞,將其他魚類嚇的四散逃竄。

雖然隔著水面看的不真切,但是岸上的人還是能夠根據波浪分辨出那傢伙的身影。眾人現在屏住呼吸,眼睜睜的看著大火頭一步步游入甕中。

「刺啦」沉悶的聲音在水中響起。那蛇皮袋被火頭活生生的撕開一個大洞,氣味更加濃烈。

「起網」劉五爺時機抓的很準,突然開口一聲大喝。

聽到老爺子招呼,幾個年輕人有些手忙腳亂的扯動著井繩。

水下的異況自然將貪吃的魚類驚醒。紛紛開始在水面上飛跳起來。

「嘩」隨著一道白浪,那火頭一頭撞在了撈網邊沿。

萬幸,網邊剛剛抬出水面,那傢伙並沒有逃脫掉。

「穩住別慌,動作慢點。拉井繩,撐開網柵!」年輕人力氣足,經驗卻不行,稍微出點差錯就穩不住陣勢。劉五爺看他們慌的不成樣子,又是一聲大喝。

「撐網柵」「撐網柵……」眾人總算穩定下來,岸上的人緩緩地收縮井繩,水中的則撐著鷹船慢慢朝岸邊靠攏。

網柵也算是劉家溝人智慧的結晶,主要是防止收網之時眾人配合不默契導致有縫隙讓魚類逃脫。起網前它緊緊的貼著網邊,只有等井繩拉起才會展開,恰好形成一個網箱狀的半封閉空間。

隨著網邊上網柵拉起,撈網中的空間一點點被縮小,那些魚反應更加強烈,一個個在水中急切的上躥下跳。可惜由於網柵的阻攔,它們根本沒有辦法逃掉。

等那撈網大半脫水,眾人漸漸看出這撈網的收穫大小。近兩筷子長的青魚、草魚、鰱魚足足有二三十條,至於鯽魚殼、肉麥絲、泥鰍等更是多的是不清。當然隨著撈網的進一步收縮,這些小點的魚都順著網眼逃掉。

「嘩啦啦。嘩啦啦……」那伙頭明顯急躁起來,開始在網中橫衝直撞。岸上的人也完全看清楚這傢伙的身影。確實很駭人……兩米左右的體長,黝黑發亮的膚色,渾圓如同線桿一樣的軀體,還有猙獰的牙齒。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們對這個傢伙充滿了敬畏之情,有幾個膽子小點的甚至悄悄朝後退了幾步,以期自己能離撈網遠點。

劉軍浩卻沒有這種情節……主要是他家院中那火頭個頭也不小。接觸的時間長,已經對這種大傢伙免疫了。

「慢點,大家不要慌,穩住勁兒」越是到最後關頭,劉五爺越小心。火頭牙齒很鋒利,他很怕這東西到最後關頭突然反應過來對著撈網撕咬,要是那樣,十有**會逃脫,要知道這網可有數十年的功夫沒修理過了。

「嚓……」說話不及,那撈網不知道掛住什麼東西,突然裂了一個大口子。那火頭反應很快,腦袋一拱已經鑽到裂縫處。

「提網,提網」岸上的人頓時緊張起來,不住的大叫著讓人扯網。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火頭拱破撈網後,身子一扭飛速朝深水處竄去。

「我X」那邊劉啟勇一看火頭朝自己這方向衝來,他突然發飆了,也沒脫衣服,將乘船的竹竿一扔「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攔截。瞧那樣子,準備來個捨身攔驚魚。

「閃開,快閃開」劉五爺一看這熊孩子是個傻大膽,趕忙扯著嗓子大叫。火頭的攻擊性非常強,如果現在張嘴給他來一口。肯定要出事兒。再說了這東西跑掉就跑掉,以後還可以再抓,真萬一人出個什麼事兒那才叫虧呢。

他喊得太晚了點,火頭已經張著大口,直直的衝向來人。

到這地步劉啟勇才知道害怕,趕忙身子朝旁邊閃動。火頭在水中力氣大的無比,只是身子一撞,已經讓他跌坐在水中。

劉軍浩本來和劉啟勇乘坐一條鷹船的,結果這麼一跳,由於慣性,那鷹船在水中晃悠起來。他手中正拉扯著井繩,根本沒有竹竿支撐,腳下一滑,「撲通」跌入水中。

還沒等他開罵,那火頭已經衝到了面前,劉軍浩下意識的伸手猛然一抱,將火頭抱入懷中。

火頭週身的粘液非常光滑,讓他根本沒有盡全力的機會,那傢伙軀體扭動了幾下,已經從他的懷抱中鑽出。

不過這麼一阻攔,劉啟勇趕了過來,伸手抓住火頭尾巴。

別說這東西掙扎起來勁兒挺大,他們兩個人還有些控制不住局面。

事情一波三折。岸上的人都被驚呆了。

「抬出水面,抬出水面」劉五爺率先清醒過來,火頭在水中勁兒大,但是脫離了水,就沒這麼大能耐。

這個時候,劉啟華也跳入水中幫忙,三個人好像抬木料一樣將大火頭扔到岸上。

一到岸上,那東西只是在塵土堆上蹦躂了幾下就徹底不行。

「你們這些熊孩子怎麼不聽話,誰讓你們往下跳的。那火頭牙是鬧著玩的,真咬到你們,出事兒咋辦?」這個時候。劉五爺才開口訓斥起來。

誰願意跳呀,我是被迫下水的好不好,劉軍浩覺得自己特別冤枉。

從抓火頭開始,幾個遊客的相機就沒有停過,等抓上來,他們手中更是按個不停,還特意給三個英雄來了幾張特寫。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魚呢……」

「就是,比小浩家的那個還大,怕有兩米長吧?」

「應該有,誰去拿尺子」……

眾人都顯得很興奮,爭相圍著大火頭髮表建議。

「我家有」說話之間,二麻子已經跑回家去拿捲尺和大秤。

「等等,撈網還在水中呢,趕緊撈上來,別等裡邊的魚跑光了……」劉廣聚突然扯著嗓子叫了一聲。

這時幾個人才想起撈網還沒弄上岸呢,趕忙七手八腳的從水中撈起。

由於先前那個大口子,網中的魚已經逃了七七八八。不過即使如此,凹窩裡還捉下不少,稱重後有三十多斤。

一米九,七十六斤。

這個數字出來後,再次惹來眾人一陣驚呼。

「這火頭雖大,劃拉下來咱們每家還分不到一斤肉呀。趕緊把撈網裡的渣滓清理一下,其它魚也可以分。」劉啟華這個時候掃興的叫道。

「你就記著吃,除了吃還會幹啥。那麼大個的魚長起來不容易,咱們還是別吃,也養著,正好和小浩家那個配對。」劉廣聚另有一番計較。這火頭分著吃,除了讓人飽飽口福,其他啥效果也沒有。還不如繼續養著,當成劉家溝的一件稀罕物,說不定能為村裡吸引遊客呢。這個……也算是「可持續發展戰略」。要是以前,他絕對想不出這麼多道道,可是現在不同。

「就是,養著好,還養小浩院裡。」劉五爺也開口同意,他老人家一開始就沒打算吃來著。

「不是,老爺子。養在別處吧,我院裡沒多大地方呀,就那一條還想著另找地方呢。」劉軍浩一聽要把火頭推給自己,他趕忙出言反對。要說給自家那火頭配對是好事兒,可關鍵他院中那水池就那麼大,勉強夠一條火頭生存。如果同時養殖兩條,必須要將水池擴大一倍。這麼一來,院中的空地更小。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火頭胃口很大……對這種不能除了吃啥也不會幹的東西,最好還是少養為妙。

「你這熊孩子,讓你辦點事兒怎麼推三阻四的,你家的院子那麼大,隨便挖兩下就夠了。怎麼,你還想讓村裡給你出飼養費呀。」劉廣聚笑罵道。

「那……好吧」劉軍浩相當鬱悶的點頭答應。都這麼大的人了,你好歹給點面子,還叫張口閉口叫我熊孩子。剛才捉火頭,身上沾滿了粘液,現在被太陽一曬,渾身粘糊糊的,特別難受。他也沒打算多留,直接讓人抬著火頭回家。

一山不容二虎,一水不息雙龍。那火頭剛放入水池中,立刻鬧騰起來。兩個大傢伙尾巴啪啪的擊打著水面,濺起的水珠子將眾人身上打得濕漉漉的。

「地方是有點小,應該挪個地方養。」等劉軍浩換好衣服出來,劉五爺也衝他點點頭說道。

「要不養在門前的水溝中,那地方用大網隔開一片」劉廣聚將目光瞄向了門外。

「不行」劉五爺這邊一口拒絕,「再好的網也堵不住火頭,張嘴一撕,准給你撕爛。就是你扯上鋼絲網,一漲水,指定逃跑。」

「我倒是有個主意」被他們一說,劉軍浩有了新計較:「在橋對面重新挖個水池,反正那地方是窪地」

「嗯,也行,正好遊客餵水鳥的時候它們也跟著沾光」劉廣聚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觀魚賞鳥,這可不都是樂子!

說行動就行動,他立刻拎上一把鐵掀直奔水溝。

支書帶頭,剩餘人自然踴躍參加。

劉軍浩家只有兩把鐵掀,根本不夠使。無奈,二麻子只得又回村扛了幾把鐵鍬過來。

這片地原本就是窪地,一道雨天准積水,因此眾人挖起來也沒費多少力氣。不到半個小時,火頭池修建完成。

隨著一聲令下,幾把鐵掀再次舞動起來,很快挖了兩條溝渠引水。水溝裡的水流嘩啦啦的流淌,沒一會兒,兩邊就持平。

劉軍浩倒是有心將石鎖打開灌水,不過這打算只能等沒人的時候再實施。

等火頭池灌滿,眾人有張羅著捉魚。

他家原來那火頭經常被人餵食,因此相當溫順,幾個人沒費多大勁兒就給它轉移到院外。

反倒是剛抓的那頭太費事了,二麻子剛伸手去抱魚頭,結果那傢伙卡嚓張嘴咬了過來。要不是他縮的快,恐怕一准受傷。

到最後,眾人還是找了個蛇皮袋把它半裝起才運進火頭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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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37: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六章 比較

張倩放學剛回來就覺得院中有些不對,等她看到火頭池中空空如一的時候,急忙衝到屋裡邊大叫起來:「劉軍浩,劉軍浩,咱家的火頭呢,是不是跑掉了?」

「你想像力真豐富,火頭往哪裡跑,過來看看你老公英勇的身姿。」劉軍浩說著將電腦上的圖片收藏夾打開。裡邊是一個遊客剛剛拍攝的捉火頭的畫面。他想著這東西很有紀念意義,就拷貝下來。

「你們上午去堰塘裡抓火頭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張倩看到不斷地翻動著圖片,眼眸中很有些興奮的味道,「這火頭好像比咱家的那個還大,對了,咱家的火頭呢?」三繞兩繞,她差點忘了自己的初衷。

「真服了你,橋邊那麼大的變化你都沒看到,那兩個火頭都扔在水窪中……」

話剛說完,張倩已經跑出門去。剛到門外,發現王老師正站在水池邊,看樣子她也是剛聽趙教授提起的。

捕捉火頭的事兒劉軍浩倒沒有親自往十九樓論壇上傳,不過等第二天上網閒逛,卻發現已經有帖子置頂了。名字起的相當彪悍——「劉家溝百人爭鬥巨型火頭」

要說這十九樓論壇差不多成了劉家溝的宣傳陣地,論壇上百分之六十的網友都到過此地,因此單是這標題中含有「劉家溝」三個字就能吸引網友的眼球。更何況,那樓主還用了「爭鬥」這麼駭人聽聞的字眼。冷不丁,還以為尼斯湖水怪呢。

下邊的回復不少,很多人在驚歎之餘都遺憾自己錯過這驚心動魄的場景。

將火頭安置在院外,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前來喂鳥的遊客多多少少都會扔一些小魚給火頭當食物,劉軍浩反倒因此鬆懈下來。其實火頭的耐饑性很強,隔上十天半月不喂也不會出問題。

火頭剛從院裡挪走,兩隻水鴨子就領著剛出窩的鴨苗將水池霸佔下來。

這些下傢伙剛從殼裡邊爬出來還不到一天,灰黑色的絨毛顯得特別稚嫩。不過天性使然,它們對水不是那麼恐懼,沒等老鴨子催促,一個二個已經尖叫著跳入水中歡快的游動。有幾隻膽大的還跑到水獺池中胡鬧,伸出小嘴在裡邊搶捉著魚蝦。更有甚者「啾啾」叫著鑽進洞中,似乎想打探下裡邊到底有什麼東西。

「嘎嘎」那老鴨子緊張起來,叫聲顯得異常響亮。

劉軍浩原本在屋裡邊玩電腦,一聽到這動靜,趕忙竄了出來。

眼前的景像有些怪異,水獺並沒有襲擊那些小傢伙,而是躺在那裡任由它們聒噪。

初生牛犢不怕虎,自己院中的動物根本不能用正常眼光看待,事實上,他對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經有免疫力了。別說水鴨子和水獺和諧相處,就是猴子養八哥,那不也發生了嗎?

說到猴子,不知道這傢伙又捧著鳥窩到哪裡野去了,這大半天都沒見。

他剛要張嘴喊一下,門口卻傳來腳步聲。

「小浩,把你家那蜂蜜再給我弄一點」王老爺子還沒進院子,已經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

「還要?」劉軍浩頓時哭喪著臉。這老爺子太篤信野蜂蜜的功效,隔上十天半月准要拎著罐頭瓶過來討要一次。從開春到現在,園中的蜂蜜被他弄走的五分之一都不止。

最初劉軍浩還不打算要錢,可是人家說啥也要給錢,還威脅說不要錢就不要蜂蜜。他還有些納悶這老爺子堅持個啥,以前從院裡弄東西也沒要錢來著。誰知道王老打的是長久生意,有了第一次,以後劉軍浩也不好阻攔,只能任由他過來買。

可以這麼說,野蜂蜜現在成了劉家大院的第二個拳頭產品。不過由於產量的問題,劉軍浩一直不對外銷售,採摘下來的大部分都給張倩爸媽留著。只有相熟得人過來討要,他才會分出一些。

就這……還不夠分,關鍵是熟人太多,來來往往的都是老客戶。

「你小子也真是,每次來都給我弄一星點,不會弄一滿瓶子,這樣多管幾天」老王看著那小半瓶土蜂蜜,口中相當不滿意的叫道。

「那也要土蜂子產的出來才行呀,這就是最大量。」劉軍浩很無奈的回答。有比較才有鑒別,以前單一土蜂子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趙教授那邊多了一窩蜜蜂后,他們才發現這些傢伙產蜜的能力很有限。往往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將蘆葦管中產滿。而那些蜜,還不夠人一口吃。

「你不會多弄些蘆葦垛,房前屋後,還有二樓頂上,全部堆上蘆葦,這樣產量就上去了。」王老爺子開口建議。

「老爺子,你這主意夠餿的。這東西可蜇人呀,我要是房前屋後全堆積上蘆葦,那還住人不?」這念頭張倩以前也動過,不過很不現實。至於將蘆葦垛轉移到院子外,這個也不行。劉軍浩曾做過實驗,他特意在一牆之隔的趙教授家堆了個蘆葦垛。可是那些土蜂子好像沒有看到,根本不往這上邊落。

他很有些不解,最後只能把原因歸結在泉水上。自己院中這片地由泉水滋潤,更適宜土蜂子生存。

將王老爺子送走,劉軍浩才想起還有一件正事兒沒干呢。今年五一來劉家溝旅遊的人數比去年多了整整一倍,劉軍浩院中的黃鱔生意異常火爆,最後幾天那些大黃鱔差點賣了個空,銷售金額也首次突破萬元。

等這批黃鱔賣完,劉軍浩並沒有急於將石鎖中的黃鱔放出,他主要是害怕老婆根據這個瞧出什麼反常。畢竟正常情況下,黃鱔不可能三五天就長到二兩重。

現在眼瞅著已經過了快十天,是時候從石鎖中引些了。

「咦……這麼大」劉軍浩剛進入石鎖中,立馬嘴巴張得好像水瓢一般。

什麼時候石鎖內的空間變得這麼大,不是一般的大,太離譜了點。更重要的是,那泉水也不斷地沿著低窪處蔓延,已經形成三個相連的池塘。泉水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剛剛被淹沒不久的細發草、蒲公英等植物。

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了這種異變,最近沒有往裡邊引進什麼生物呀。劉軍浩已經摸索出空間擴大的規律,隨著內部生物數量的增長,空間才會隨之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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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38: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七章 化石?

看著那陡然增大許多的空間。劉軍浩的確覺得相當怪異。

要說,自己最近還真沒往是所中引進生物,也因此這種變化才讓他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不過這也是好事……空間變大,自己就能夠多種植一些細發草。

劉軍浩興致勃勃的沿著水塘觀察。左側的塘岸高一些,所以泉水只能順著右邊蔓延,很多地方,清澈的泉水也不過就是腳脖子那麼深。

這種淺水更適合黃鱔幼苗的生存,舉目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全是。感覺到岸上的動靜,它們紛紛擺動著尾巴逃到草叢下。先前這一片還是綠油油的草地,現在全部被水流覆蓋。按道理說這些都不是水生植物,肯定會被水淹死。不過眼前暫時還看不到枯敗的跡象,反而活的相當歡實。

有泉水的滋潤,枯敗估計要來的更晚一些。

淺水中不單單有七八厘米長的黃鱔苗,更多的是那種肥嘟嘟的大頭魚。這種魚和其他魚類不同,大部分時間生活在淺水區。不過這些傢伙脊背有一層灰褐色的保護色,倒是很難被天敵發現。

一路走來,不時可以看到石雞跳躍著躲進草叢中。雖然現在一隻石雞還沒有半兩重,但是也確實到了可以吃的時候。

想到吃,劉軍浩很有些心動,反正石鎖中養的石雞有幾萬隻。現在捉些吃也沒什麼的。

把目光投向石雞,他才有些恍然:石鎖的變化莫非與此有關。以前它們只是小蝌蚪的時候不嫌,現在塊頭變大,倒很有些讓人吃驚的樣子。隨著石雞個頭變大,石鎖相應的生存空間也隨之增大。現在正是春末夏初時節,各種各樣的生物成長都相當活躍。質變引起量變,所以石鎖這些天的變化才會如此巨大。

覺得自己這解釋勉強合理,劉軍浩就把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石鎖內的土蜂子似乎也增多了不少,現在正嗡嗡的在草叢中飛來飛去。

也幸虧劉軍浩當初往石鎖中移植植物的時候選擇的是那種漫天撒網的模式,所以看上去特別繁華,絲毫沒給人一種單調的感覺。

當然要說空間內最顯眼的東西,還是那幾簇棗樹。它們看上去很適合石鎖的環境,因此生長的異常迅速。才半個月時間沒見,已經長到了一米多高。此刻上邊掛滿米黃色的小花兒,幾隻土蜂子閃動著翅膀在花間飛舞。

今年秋天應該就會結棗子,不知道石鎖中的棗子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會不會和網上那個新疆和田大棗一樣,個頭有小雞蛋那麼大。

劉軍浩倒是很有些期待,不過琢磨了一下,似乎可能性不大。棗樹畢竟是棗樹,你不能指望它上邊結出蘋果。

一直走到新增的沙土地邊沿,他才停住腳步。這地方尚未栽種植物,看上去有些荒涼的感覺。

如果是以前,劉軍浩肯定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從外邊移植些植物過來填充。現在倒是不用,一切順其自然,等來年春天植物自然會將這裡霸佔。

抓了二十多隻石雞。劉軍浩從空間中退了出來。

前天剛從後院中採摘了小半斤竹蓀,當時還想著陪什麼菜吃呢,正好等下做個竹蓀石雞湯。

石雞收拾起來可比魚類容易的多,根本不需要費時。直接拿剪子一剪,然後把裡邊的物事扔掉就行,不到五分鐘,二十多隻石雞已經泡進涼水中。

這東西被譽為「百娃之王」,營養自然豐富,不管是紅燒清蒸還是做湯,都是清香味醇。

劉軍浩將石雞剁成小塊後放入鍋中清炒,等炒到半熟的時候加入竹蓀,然後加水放入鹽和作料,最後再丟些木耳、粉條,滴兩點香油。很快,一股撲鼻的鮮香開始在廚房中蔓延。

「吱吱」沒兩分鐘,猴子蹦跳著跑了進來。不用猜,就知道準是被這味道吸引進來的。

石雞被譽為山珍上品不是沒有根據的,這味道,別說猴子,連劉軍浩自己也有品嚐為快的感覺。

用勺子舀了半勺熱湯放入碗內,筷子一夾。那鮮嫩的石雞肉帶著滾燙滑入口中,滿嘴酥潤,鮮滑細膩。

石雞肉早已經煮爛,齒舌輕輕攪動,一股鮮香沁入腹肺,的確美味無比。

再喝上一口鮮湯,全身的汗毛口似乎都舒展開來。

石鎖出品,果然精品,劉軍浩忍不住咂了咂嘴叫了一聲「爽!」

呼哧呼哧、也顧不上燙嘴,他三下五除二將半碗熱湯喝光。猴子一看根本沒自己的份兒頓時急了,捧著大碗在地上亂叫起來,差點沒跳上灶台。

本來打算等老婆回來了一同吃,看悟空這麼急切,劉軍浩只得給它弄了大半碗趕出屋子。剩下的……要不再舀一碗嘗嘗?反正鍋裡多得是,老婆回來也喝不完。

正想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大叫:「小浩叔,小浩叔,在家不在?!」

「誰呀?」劉軍浩走出門,卻見小娃子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趕緊拿鐵掀跟我去學校,出事兒了……」這傢伙說了半截話,扭頭朝趙教授那裡跑去。

「出啥事兒,要拿鐵掀?」劉軍浩嚇一大跳,不是要打架吧。

「趙爺爺,你在家不?」小娃子又衝著趙教授院中一聲大喝。

「來了,來了……」趙老爺子也應聲從屋裡邊走了出來。他剛才正在看資料,連眼鏡都還沒有摘。

「拿上鐵掀,跟著我去學校。」

「你這熊孩子,到底出了啥事兒,趕緊給我說清楚呀。」看他拔腿要往回跑。劉軍浩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把他提溜住。這傢伙每次一著急說起話就前言不搭後語,讓人恨不得急死。上次毛孩子遇到水猴子的事情就是那樣,一聽說被水猴子拉下去了,幾個大人差點沒嚇壞,結果等到地方才知道根本沒事。

「哦……我們下課的時候挖到了一塊藍色的東西……好像石頭,很古怪。張老師說可能是什麼動物的化石,她讓我喊你們拎上鐵掀趕緊去看看。」這下小娃子終於把話說明白。

「化石?」趙教授一愣,繼而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你們劉家溝還有化石?」

「這個……好像有吧?」劉軍浩不確定的回答。他記得小學時候聽老師講過,說這一片山上幾百萬年前是海洋,裡邊肯定有化石來著。學生們聽了這事兒很興奮,一個個閒著沒事都往山上瘋跑,想撿幾塊化石看看究竟。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們找到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劉啟勇在一片窪地裡挖到一段三四厘米長,潔白如玉的東西。而劉軍浩當時也撿了幾個磨得溜光的石頭,那東西人工打磨的痕跡很明顯。當時雖然小學尚未開設歷史課,但是卻有一門《社會》,裡邊曾經提到過中國的文明起源。上邊有幾張打磨石器的照片,他們對比了一下,和劉軍浩手中的那幾個石塊很相像,於是一同找老師判斷。

可惜那老師學歷太低,連初中都沒畢業。更別說受過什麼高等教育,哪裡懂得這些東西。他先前所講的化石也不過是為了活躍課堂的積極性而已,讓他辨認那幾塊石頭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然,最後只點頭說有可能是。

小孩子比較單純,雖然老師給出的不是肯定的回答,不過劉軍浩還是相當興奮,以為自己撿到寶貝了呢,特意把這東西放在屋裡藏起來。結果有天放學,劉老頭收拾屋子發現這幾個石頭礙事,就統統扔到門前的水溝裡。

劉軍浩放學回來不見了石頭,還大哭了一場。跳到水中摸石頭,結果撈小半天也沒有摸到。

至於劉啟勇手中那塊玉一樣的東西,據說第二天就被他老子給扔到鍋灶下燒了。按他老子的說法,那東西不過是一大塊狗牙,這東西不吉利,見到了就要燒掉。

幾個小孩子怎麼都不相信,堅信那就是化石,畢竟從未見過那麼大塊的狗牙。他們後來趁星期天又上山組織了幾次大規模的「發掘」活動,以其能夠找到更多的化石。可惜他們這種冒碰運氣的方法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自然不可能有收穫。

隨著年齡的增長,劉軍浩也覺得當初的舉動有些可笑。現在聽趙教授一提,思緒全部湧入腦海。

「不會真有化石吧,咱們趕緊去看看」趙老爺子一聽說可能挖到了化石,頓時興奮起來。

「嗯,那化石大得很,兩個人都合抱不住,我們剛學的《黃河象》……比那個化石還大。」小娃子也跟著插了一句。

「不會就是一塊大石頭吧,你們在什麼地方挖到的?」和趙教授不同,劉軍浩更多的是懷疑。真要是化石的話,哪有那麼容易被他們發現。

「在學校的操場上,下課毛孩子約我們幾個打鞠……我用小鏟子挖鞠窩的時候挖到了一個藍藍的東西,當時還以為是啥寶貝呢,順著想挖出來看看,結果越挖越大,把張老師和王老師也驚動了……」這熊孩子總算把氣喘勻實,說話也連貫了許多。

打鞠,也是農村孩子常玩的遊戲,玩法有很多種,最流行的那種和投玻璃球很像,需要三個人參加。在地上挖出三個窩,然後各人再找三個小石子藏入手中。遊戲開始之前每個人都分有一組號碼。比如說你是「一四七」、我「二五八」、他「三六九」。大家喊一聲「開始」分別把藏有石子的手展開,按三隻手中石子的點數決定誰先開鞠。

不過玻璃球太小,玩著根本不過癮,一般的孩子寧願自己用泥巴做鞠玩。做鞠的方法很簡單,把濕泥揉成圓球狀,然後再在上邊塗上一層厚厚的毛枸樹筋放在陰涼處晾曬。等晾乾後特別結實,怎麼摔都不會碎。

以前沒啥好玩的。這遊戲相當流行,勝利者往往可以得到對方手中的鞠。就是個泥團,但是一群孩子卻玩的樂此不彼,更有因為他人賴皮大大出手的。記得劉啟勇的打鞠水平很高,劉軍浩還曾經拜他學藝來著。

「我們一直往下挖,都挖十幾分鐘了還沒挖出來呢」

等小娃子講完,劉軍浩也泛起嘰咕,莫不是真挖到了化石。

「咱們拿上鐵掀過去,到時候是啥東西一看就明白」趙教授這個時候醒悟過來,兩人在這裡爭論沒什麼用,還是看到實物再說。

學校離村子很近,不到三分鐘,兩人趕進校園。操場上圍了一大群孩子,看樣子幾個班都沒有在上課呀。想想也是,老師都沒了,上啥課。

看到他們進來,孩子們紛紛讓路。

土坑中間顯露出一塊嶙峋突兀的東西,已經挖掘出的部分勉強能說是圓柱體,可是上邊卻又粗糙不堪,好像什麼東西的筋骨一樣。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是,中間還有不少彎彎曲曲的小洞。

「這東西……」劉軍浩立刻傻呆。雖然只瞧了一眼,但是他敢肯定不是石頭,劉家溝這片麻石居多,根本長不出這模樣。

「真是化石呀?」趙教授看到那個魁梧的東西時,也很有些困惑……他以前從未見到過。

「嗯……我看像是樹木化石,你看多圓。」張倩指著上邊那個橢圓形的平面說道。

「據說化石都很堅硬的,我試試看」劉軍浩說著用鐵鍬在上邊砍了一下,上邊頓時粉末四濺。

「真是化石的話別打碎了,咱們小心點挖……」趙教授急於看到廬山的真面目,說完掄起了鐵鍬。

劉軍浩也有此意,跟在他後邊忙乎起來。

別說這東西還真夠大的,他們兩人原本沿著邊上開挖,等挖到膝蓋深的時候只能停下來……扔土的空間太小,鐵鍬根本施展不開。

「要不再到村裡喊幾個人,憑咱們兩個好像不行……」趙老爺子越挖越沒譜了,這都將近一米深,怎麼還沒有挖到底部。

「也行」劉軍浩的疑惑更深,真要是樹木化石的話太粗了點。從圓柱的橫截面看,估計最初需要幾個人合抱,劉家溝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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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40: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八章 磚頭

「要不讓學生們先回家吃飯吧?」看看時間。差不多到放學的點上。張倩見一時半會兒這東西也挖不出來,就和王老師商量讓學生們先回去。

「嗯」王老師也有這個意思,她衝著那群小傢伙喊了幾聲,讓他們都散開。

這些孩子最喜歡看稀奇,一個個磨蹭著不想回去。不過攝於老師的壓力,只得快步朝家跑,準備吃過飯早些過來。

「手機拿沒……給我用下,拍幾張照片。」張倩臨走前特意問劉軍浩要過手機,然後對著那藍褐色的東西猛拍幾下。

她準備等下上網查一下,要說剛剛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她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什麼,畢竟還是第一次見到。王老師只說了句「會不會是化石?」結果學生們以訛傳訛,紛紛說學校裡發現化石了。當著一大群學生的面,張倩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只能將疑問壓在心頭,默認是「化石」了。

回到家裡,劉軍浩剛準備請老婆品湯呢。哪知道張倩把教案往桌子上一扔,直接打開電腦。

「老公,你趕緊過來看,這圖片怎麼和網上的化石不像?」等電腦開機,張倩直接搜索化石。她將從網上找到的圖片和自己拍攝到的對比了一下。發現相差甚大。

劉軍浩也湊過頭查看,將那段描述從頭看到尾,沒有看到相同的圖片,唯一類似的就是鑽孔化石。按上邊的解釋鑽孔是某些動物為了覓食、附著和藏身而打的洞,經常出現在石化的貝殼、木頭和其它生物體的化石之上。可是人家那孔比較規則,一般呈管狀或者園洞狀,跟這個完全是兩種形態。

「別研究了,趕緊吃飯,吃過飯再找幾個人挖出來好好的研究……」劉軍浩現在相當鬱悶,好容易準備中午露一手,結果這湯有點蒙塵的感覺,老婆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邊。

「嗯……你給我盛一碗飯,我接著查,一定要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張倩現在卻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等下午學生再問的時候好歹也有個說法。

得……看老婆查的這麼投入,劉軍浩只能將服務進行到底。

「嗯……啥湯,這麼香?」剛聞到這股味道,她的注意力立刻轉移。

「猜」劉軍浩賣起了關子。

「有竹蓀,木耳、粉條……剩下的就不認識,肯定不是魚肉。」辨認了快一分鐘,張倩也沒有認出那乳白的色東西是什麼肉。

「上午從後院中捉的石雞,味道怎麼樣?」見老婆終於將注意力轉到美食上,他才倍感欣慰。

「石雞,石雞可以吃了……這東西喝著真不錯,咱們晚上還做。」張倩品嚐過竹蓀石雞湯後,也是一個勁兒的讚不絕口。先前劉軍浩打算養石雞的時候她還表示反對來著,說是石雞是保護動物。吃這東西有負罪感。沒有想到一頓飯的功夫,她的立場就改變了,如果在戰爭年代,絕對是個鐵桿投降派。

飯還沒吃完,已經有遊客找上門。

劉軍浩還以為人家是過來買黃鱔的,趕忙搬出椅子讓他們在院裡坐下。

「不用坐了,劉軍浩,聽說你們上午在學校操場上挖到了化石?」說這話的是鄭建學,他是上午和老婆一起趕到劉家溝的。中午聽村裡的孩子們說學校挖到化石,兩口子都來了興致,準備過去拍幾張照片,文霞甚至還想等下弄兩塊收藏。

他們剛出門,看到其他人也在談論此事,就一起趕到劉軍浩家問究竟。

「這麼快你們都知道了……」張倩聽到動靜,也端著碗走出來。

不用問消息來源,肯定是村裡那幫熊孩子回家的時候說的。

既然大家都是過來看化石的,劉軍浩也沒耽擱,直接把他們領到學校操場。

「這玩意兒是化石?」

「不像是化石……」

「好像也不是石頭,從沒見過這樣的石頭……」

等這幾個人看到那麼大個的石頭,都開始爭辯起來。主要是它的形狀太奇怪了一點,粗看上去。外表很像是未經打磨的鳥籠。關鍵是那些拳頭大小的洞隙有很多,而且呈一定的規律排列。有幾分像是人工雕琢的痕跡,但更多的是天然。

「應該算是一種尚未被人發現的假山石,你們看著痕跡,和太湖石上的蜂窩狀很像……」鄭建學圍著這東西轉了一圈,然後說出自己的推測。

太湖石又叫窟窿石,主要是由石灰岩構成的。石灰岩很容易受到外來力量的風化侵蝕,軟松的石質脫落,比較堅硬的地方保存下來,這樣就形成了曲折圓潤的形態。

「別說,還真有點像,」經他這麼一說,有兩個人開口符合。

「太湖石是這種顏色的嗎?再說太湖石很粗糙,這石頭太光滑了,跟墨玉一樣。」文霞卻開口反駁。

「也是……」立馬有人贊同她的觀點。

這事兒鬧的,沒人認識,大家只能圍著石頭瞎猜。

「先挖,等挖出來找村裡人看一下」趙教授見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然,又埋頭揮舞鐵鍬。

劉軍浩看這次的工程量不小,就把電話打到村裡讓二麻子喊幾個人過來幫忙。不到十分鐘,七八個棒勞力拎著鐵鍬走進校園。

「廣喜叔,你看見過這東西沒?」等他們靠近,劉軍浩趕忙讓出位置。

「這是啥東西?我也沒見過呀,肯定不是咱們山上的石頭!」二麻子看了一陣子,最後連連搖頭,直說自己不認識。

原本想著多幾個人幫忙,這東西應該能很快挖掘出來。

情況並不像大家想想的那樣,挖了半個多小時,周圍已經挖出個一丈方圓、快兩米的大土坑。可是那傢伙並沒有露出本來的面目。

二麻子挖著挖著心中泛起嘰咕,總覺得這事兒有點邪乎。他停下手,把劉軍浩拉到旁邊低聲說道:「小浩,我看咱們還是停手吧,我感覺這東西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出啥問題咋辦?」

「沒事,廣喜叔,就一塊石頭。」劉軍浩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不相信這東西有什麼古怪。

「我挖到一個罈子……」突然劉啟華驚叫了一聲。

聽他這麼一喊,兩人趕緊湊過去,只見一個瓦盆模樣的東西在泥土中顯現出來,讓人覺得怪異的是罈子裡邊塞了半罈子細沙。

劉啟華又往下邊挖了幾鐵掀,罈子徹底展現在人們的面前,罈子底部帶著三足。

「這是香爐碗……」趙教授一眼認出那東西。應該是以前人們磕頭燒香用的,只是材質相當粗糙,沒什麼收藏價值。

「咱們停下來吧,別讓神怪罪」二麻子更堅信自己剛才的猜測……平白無故會在這東西跟前出現一個香爐碗。不用多想,肯定是敬神用的。

「廣喜爺,你月月磕頭燒香那麼虔誠,也沒見發財……」劉啟華也不相信這玩意兒,張口奚落道。

二麻子家敬神虔誠劉家溝人人都知道,人家那是祖傳。據說最早是他爺打算第二天開始翻修房子,結果晚上開始做夢。夢見一隻鳳凰落在離他家不遠的堰塘邊上。

「鳳凰不落無寶地」那老爺子以為是祖宗托夢,第二天剛醒就喊自己的兩個兒子商量舊房不翻修,直接蓋新房,地點就選在了凰落處。而且從那以後,每月初一都要上香敬祖先。

老爺子敬了一輩子,啥效果也沒有,等他死後這房子分給二麻子他爹。

等宅子傳到這老爺子手中,他也保持著每月初一上香這個傳統。據說因為這事兒,文革的時候還被鬥過。雖然燒了一輩子香,不過二麻子他爹並沒有發財,給人趕一輩子大車。結果臨死的時候叫囂著看到一大群金雞娃在自家的院子裡啄食兒。

「你這熊孩子,等吃虧的時候就知道啥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反正我不挖……」二麻子叫一聲,說啥也不動鐵掀。

這個時侯差不多到下午上課時間,張倩想著今天的課程進度還沒有完成,就將學生完全趕進教室。可是那群孩子哪裡坐得住,不時偷偷扭頭朝窗外看。

操場上的人越聚越多,看過實物後沒有一個人認識。不過推測越來越離譜,更有人說像是聚寶盆。

十來個人忙乎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挖到底部。

劉軍浩站在大坑邊目測一下,這東西大概有四米高,估計有上千斤重。人站在坑底根本沒辦法抬上來,只能用繩子拉扯。

「小浩,你回家把井繩拿來吧,這東西根本沒辦法抗」劉老三也有這個打算。

等井繩拿來,幾個人橫七豎八纏繞在「化石」上邊,然後同時使勁兒抬出。

咦……幾乎所有人都有這感覺,那就是這東西太輕,七八個人根本沒用太大的力氣。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將「化石」移到平地上,那東西終於顯現出廬山真面目:藍褐色的軀體遠遠看上去有點像玲瓏寶塔,等走到近處卻分外覺得突兀,上上下下似乎有無數條虯龍盤橫。那一層層洞隙沿著一定的規律排列,又讓人覺得分外神秘。

這東西既不像是植物化石,也不像火山岩,甚至根本不是石頭。不過到底是啥東西,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出究竟。

「讓讓,大家讓讓,郭記者領著專家來看化石了。」這個時侯,人群中傳來劉廣聚的高呼聲。

這人……劉軍浩哭笑不得,啥都沒確定,他就著急忙慌的把記者招來。不過有專家也好些,至少人家能認出是什麼東西。

「不是化石,應該是人工燒製出來的。」那戴眼鏡的專家只看了兩分鐘,就下結論。

「人工做的……到底是啥東西,是不是文物?」鄭建學話中帶著疑問,他一直以為專家就是「磚家」來著。

「那我就不清楚,這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埋在地下。看年代好像不是很久,你們村可能有人知道。」那專家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的儀器收起。人家是研究古生物的,不是文物專家。

經他這麼一提,眾人才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老人們經事兒稠,應該能夠認出這東西。

於是乎,又有人騎著車子去養雞場喊劉五爺等人。

「我地媽呀,小浩,以後說啥也不坐你的車子,我嚇得差點得心臟病。」一路上劉軍浩騎得飛快,沒等到學校門口,老牛頭就趕忙讓他停住,寧肯自己走過去。

「這東西沒見過」劉五爺看了兩眼搖搖頭。

「我倒是見過,瞧這顏色,很有可能是磚頭。」老牛頭仔細圍著這東西觀察一陣子,最後定下結論。

「這是磚頭?!」當老牛頭說出這東西的來歷時,一群人都有些難以置信:老爺子不會是胡說八道的吧。

從上看到下,再從左看到右,這東西怎麼瞧著也不像磚頭呀。再說有這麼大的磚頭嗎?三四米高的圓柱體。

「沒錯,應該是,這應該是咱們村以前那種土窯燒出來的。」老牛頭用手在上邊掰了兩下,最後很肯定的回答。

「這磚頭是用來幹什麼的?」郭記者好奇的問道。

「我剛才少說了點,土窯燒磚頭,一塊磚頭要燒一斤柴,一般來說,一窯磚頭只要二十四小時就能燒好。燒過勁兒的話磚頭就會發酥……」

「可不是,這和磚頭髮酥一個樣。」劉五爺立馬反應過來,難怪自己剛才覺得熟悉。

「磚頭髮酥在窯裡邊就燒成水了,等要到火熄掉,那磚頭拿出來跟發酵的饅頭一樣。不過這個肯定是時間更長,磚頭全部黏糊在一塊了。我年輕的時候在窯廠幫過工,經常碰到這情況。」

磚頭燒成水,一大群人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沒什麼稀奇的,泥土的主要成分是硅酸鹽,燒成磚頭主要是物理變化。咱們那種土磚坯在燒結溫度下,泥土表面達到熔點,再經水冷卻後,就變成具有較高強度和硬度的磚頭了。當然超過熔點會完全融化呈液體……」這個時侯,那個古生物專家跟在後邊解釋兩句。

這個解釋,倒有些說的通。

弄了大半天,只是一堆燒製失敗的磚頭,眾人的失望可想而知。尤其是剛才下去挖坑的那幾個人,都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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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41: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波三折

以前的土磚和現在的磚頭還是有區別的。土磚出窯之前要用涼水在窯頂浸潤過水,這樣燒成的磚頭顏色烏青,特別結實耐用。

不過土磚燒製太麻煩,一窯磚頭需要一天一夜,然後還要人守在窯頂浸水。這浸水過程更繁瑣,不是單一將水倒在上邊就行,必須時時掌握著火候和水的用量。水使用過量,很可能把窯火澆滅,那磚頭就燒成生茬子。使用過少,出來的則是紅磚。

因此一窯磚頭燒下來,即費心又費力,最少需要三五天時間。那些窯廠為了趕活,早已經沒有人這麼做。

現在鎮上用於建築的磚頭清一色的是紅磚,年輕一代認不出這東西也情有可原。

按老牛頭的說法,早些年劉家溝不但燒製瓦罐,同時還燒磚頭,這個大傢伙應該就是那時間燒出來的。一般的磚頭即使燒酥也不會這麼離譜,最多不過是底層部分成琉璃磚,上層還算是好的。像眼前這情況可以說很少碰到,估計動土的時候忘記給土地爺燒紙上香,因此一窯磚頭全部燒燬。至於劉啟華剛剛挖到的那個香爐碗。肯定是當時的泥漿供土地爺用的。

那些鬼呀神呀的,年輕人自然不相信,可是他們都知道老一輩人信得很真,心中雖然不以為然,可也沒有開口辯駁。

「趕緊把操場填好,挖這麼深一個土坑,萬一學生掉下去就不好好辦了。」二麻子看這坑留在操場上也不是個事兒,又開口吩咐眾人重新填上。

挖的時候力氣挺大,現在被老牛頭這麼一打擊,他們都感覺沒啥力氣。不過好歹填土比挖土要輕許多,不到十分鐘,那土坑就被填充一大半。

挖出來這麼大的琉璃磚,等下坑肯定填不滿,必須要在外邊拉土。劉軍浩考慮到這情況,早早的回去將自家的拉車拉過來裝土。人手多,活幹起來也就快,半個小時功夫,那操場重回原貌。

不過對於這琉璃磚的去向,眾人又意見不同意起來。

老牛頭的意思是重新找個地方埋下來,不過他剛把話說出,年輕人紛紛出口反對。挖了填,填了挖,不帶這麼折騰人的。

「小浩,要不這樣。咱們把磚頭拾掇一下,立在你院裡邊當假山吧?」王老爺子酷愛奇石,他覺得這磚頭粗看上去很有美感。稍加修飾,肯定不遜色於公園中那些。

「放我院裡幹啥。還佔地方……」劉軍浩撓了撓頭,最後開口拒絕。他現在相當失望,原本以為這東西是個稀奇的寶貝,誰知道不過是燒壞的磚頭。挖了半天,只弄一堆廢磚頭,要說不失望,那絕對是自己騙自己。

「你……」老王徹底無語,他知道這人根本不懂藝術,給他講完全是對牛彈琴。

「移到水溝邊吧,當個假山不錯的,」趙教授也覺得這東西的形狀很奇特。

「得,那就聽你們兩位的話。」反正放在操場上佔地方,轉移下位置也好。知道是磚頭後,劉軍浩沒有了珍惜之意。正好拉車在這裡,他招呼一聲,讓劉啟勇等人幫忙運回去。

六個人沒借助其他輔助工具,只用手抓住旁邊的稜角輕輕鬆鬆移走。這個時候才有人想起一個問題:「磚頭咋這麼輕呢?」

「純屬正常」老牛頭哈哈笑著解釋,「磚頭燒酥後,裡邊就空了,全是氣泡,我還見過磚頭飄在水上呢。」

那不成鐵掌水上漂?一群人聽的直汗。

磚頭運到家門口。王老爺子就開始規劃起來。按照他的說法,這東西應該擺放在火頭池中間,有山有水才叫好風光。

當然在這之前,還要另外上山找些石頭搭配。

老王倒是想立刻上山,不過劉軍浩任他說破天也不動彈,主要是太累了點。

「你小子……」沒有幫手,老爺子只能另找機會。

看時候還早,劉軍浩就把兩人請進院內喝茶,誰知道剛把熱茶倒上,他的手機開始響個不停。

「小浩,村裡發現化石了,你趕緊過來一下。」電話接通,是二麻子急切的叫聲。

「廣喜叔,你就別寒磣我,我知道那東西是琉璃磚。」劉軍浩哭笑不得回答。只認錯一次,就被村裡人來回打趣,實在有點太丟臉。

「你這熊孩子,我寒磣你幹啥,是真發現化石。前年你幫我挖的紅薯井的時候不是挖出來很多黑石頭嗎,石頭讓市裡邊來的專家看見了,他說那玩意兒是化石。你小子趕緊過來看看……」

「真的」劉軍浩還是有些不相信。

「愛信不信,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二麻子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啥事兒?」趙教授湊過來問道,他剛才隱隱約約聽到電話裡提到化石來著。

「廣喜叔說他家發現化石,現在讓我過去。」

「不是吧,他家裡能發現化石?」兩位老爺子也明顯不相信。

「走,到村裡瞧瞧再說。」劉軍浩雖說不相信,但是人家說的有板有眼,他還是打算去一趟。至於二麻子剛才提到的那些黑石頭,劉軍浩記得很清楚。當時給他家挖紅薯井。挖到兩米多深的時候,突然從土裡邊刨出一大窩黑乎乎的石頭。兩個人都很奇怪,這種黑石頭在劉家溝很少見。

「會不會是鐵礦石?」二麻子整天想著發財的美事兒,一看這東西,就想著可能挖到礦脈了。

他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根據的,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省裡邊曾經派專家來這一帶考察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專家剛走沒多久,人們就盛傳著大青山發現鐵礦,省裡邊準備馬上開發。這方圓十幾公里以內全部劃為礦區,整個鎮子的人統統搬遷移民到別處。消息傳得有板有眼,甚至連每戶人家補助多少錢都清清楚楚。那個時候大青山的公路還沒有修通,消息閉塞,這話越傳越離譜,不少人家想著反正要搬走,莊稼到時候肯定毀掉。於是連地裡的莊稼也不管了,單等上邊發補助。

後來鄉里的領導覺得事態嚴重,專門派人到村裡闢謠。不過即使如此,還有很多人還堅信大青山有鐵礦。

劉軍浩直笑他想發財想瘋了,最後用籃子把這些怪石頭全部拉上去。二麻子不死心,事後還特意拿了些石頭給本地的鐵匠看。人家言明那石頭根本不是鐵礦石,他才徹底打消念頭。

等他們趕到二麻子家時,那裡已經圍了一大群人,只見那個專家手中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石頭站在人群中間解釋:「這化石應該屬於一種已經滅絕的海生腕足類生物化石。初步推測是『石燕』,這種生物大概生活在二疊紀晚期到侏羅紀早期,距今有兩億年左右的歷史。它的個體一般長三厘米左右,是海底一種常見的海生貝,這種生物在當時有很多,它們死後相互膠結就變成了岩石。滄海桑田,後來這一代變成陸地,那些岩石紛紛風化,貝殼化石被剝離出來後,滾落入泥土中堆積埋藏起來。」

還真是化石……劉軍浩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事情一波三折,最後以喜劇收場。

他也蹲在地上撿了一小塊硬幣大小的石頭觀察,挖紅薯井的時候覺得這東西稀鬆平常沒看出什麼,現在仔細觀察,看了半天……仍然瞧不出什麼高深之處。表面灰黑色,中間微微隆起,帶著一些魚鰭一樣的斑紋。除此之外,完全就是石頭模樣。他現在都有些懷疑這專家是不是在忽悠眾人,好像怎麼也看不出化石的特徵。

「專家,這東西值錢不值錢?」一聽說年代久遠,二麻子就泛起嘰咕:莫非真的是祖宗顯靈了。他盤算著把弄到手的化石賣掉,應該可以小賺一筆的。

「呵呵,化石屬於不可再生資源,很難用金錢來衡量的,」那專家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又解釋道,「石燕是一種常見的海生無脊椎動物,是鑒定地層的標準化石,目前咱們市很多地方都有發現,在地質學領域中具有一定的科研價值,自己留著做紀念也不錯。」

一定的科研價值,那就說明價值很低,根本不值錢。這話二麻子倒也聽明白,不過他仍不死心。石燕化石在外地發現不少,可是劉家溝絕對是獨一份兒,完全可以當成紀念品賣。

「這東西,好像我家挖地基的時候也挖到了,都是一窩一窩的,有萬把個呢,當時我爸還嫌堆在院裡邊礙事,用拉車拉到村後的溝裡邊倒了……」這個時候劉啟華突然開口,年前他家翻修房子,從地下挖出不少。

「可不是,我刨菜園的時候也挖出來過,和這個一模一樣,我說咋看著眼熟呢」劉軍奇跟著插嘴。

聽人家一說,二麻子徹底打消了那點小心思。

雖然發現化石的過程有點曲折。但是倒也不虛此行。郭記者臨走前特意拍了不少照片,不過他也說了,這新聞估計怕是很難上,最多在網上寫篇通訊報道下。

劉廣聚卻不管這麼多,剛把專家送走他就抓住劉軍浩說道:「小浩,回去拿相機拍幾張照片傳到網上,說劉家溝發現大量古生物化石,你號召大家來這裡撿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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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42: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章 雞叫聲聲

「廣聚叔,這算哪門子化石。咱們村到處都是,太平常了。我這麼發上去,那不純粹是忽悠人嗎?」劉軍浩哭笑不得的回答,他也覺得這東西沒啥宣傳的價值。主要是個頭太小了點看著也不美觀,對不認識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小石頭蛋子。

「怎麼能算忽悠,這難道不是化石?剛才專家說過,有幾億年的歷史呢,比猴子變人的歷史還早。」劉廣聚卻認準這條。

「那好吧」劉軍浩最後只能點頭同意。

「小浩,寫的時候也把我寫進去,就說我是化石的第一發現人」二麻子跟著講了一句,他是想借助文章宣傳下自己的農家樂。

「是你發現的,不是人家專家發現的?」劉廣聚聽出他話茬裡的意思。

「嘿嘿,要說專家的眼睛就是毒,跟探測儀器一樣。從我家門口過的時候打眼一瞧,立馬指著說那裡有化石。」

劉軍浩把村裡發現化石的消息往論壇上一發,頓時引起轟動。不過看過照片後,困惑的人佔多數,都覺得這東西看起來太平常了點,和大家想像中的差別很大。

反倒是張倩回家聽說村裡發現化石後很興奮,特意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擺到條幾櫥窗裡。說是當收藏品。

第二天上午,王老爺子早早的約他上山撿石頭。

劉軍浩直搖頭,說啥也不想去。他現在是無比的清醒,把石頭從山上背下來絕對是個力氣活,八成這老爺子打算拿他當苦力使。

「你這熊孩子,整天在家閒著沒事,不害怕歇出毛病。沒聽人說嗎,生命在於運動。我這麼大年紀還想著找點事兒干,你好意思坐在院裡邊?」劉家溝的方言老王現在學的七七八八,連「熊孩子」這詞語也會用了。

「王叔,你說費那麼大的事幹啥,直接把琉璃磚往水中一放不就完事,還用得著堆假山?」

「假山都是人堆出來的,今天你跟著我上山找些石頭,等會兒堆出的假山絕對漂亮。」

「你老說得輕巧,關鍵是大石頭怎麼弄下山?」劉軍浩現在無比的清醒,說到底就是不想去。

「推上拉車呀,咱們沿著山溪走,那地方的石頭被水沖刷的厲害,形狀比較奇特,我老早就看好了,一直沒來得及動手。」

沖老爺子這番話,他知道今天這壯丁自己是徹底逃不掉了。

沒辦法,生活像那啥,既然拒絕不了,那就享受吧。劉軍浩最初想著直接將拉車推到山下了事,不過轉機一想。還是決定派赤兔出馬。萬一老爺子等下弄個七八百斤石頭,有赤兔幫忙也省點力氣。

五月的劉家溝,花海和綠色是永恆的主題。

這種季節上山閒逛倒也不錯,可是去背石頭,劉軍浩總覺得自己腦子不太正常。

王老爺子心情倒是很好,他一路沿著山溪挑挑揀揀,專門找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這個石頭像烏龜,墊在琉璃磚下正好」

「那個像雄鷹……還有旁邊一塊立起來好似猴子……」

那些石頭在老爺子嘴中全部散發出活力,劉軍浩看他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就趕忙叫道:「王叔,車子裝不下了。」

這下老王才停手,在轉身剛準備走的時候,他突然又看中了山溪旁邊的一株松樹:「這個松樹也不錯,你絕不覺得像一條盤龍。這兩個枝杈是龍爪……咱們把它從石縫中連根挖出來,等下回去栽種在假山旁邊。」

「不是吧,老爺子你確定沒發燒?」劉軍浩訝然的看著他。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這詩用來形容松樹再恰當不過。松樹的生長極其艱難,尤其是石縫間的。劉家溝人常說松樹是「樹高三尺,根深一丈。樹高三丈,成長百年」,別看這松樹不過一人多高。可是應該有二三十年的樹齡。想連根移植肯定要花費大力氣,估計半天拿不下來。

「你發燒還是我發燒,要這麼長的根幹啥,只把主根挖掉就行。」王老爺子反過來倒打一耙子。

「那沒帶工具呀」劉軍浩說啥也不敢贊同他那瘋狂的舉動。

等石頭運回家,老王根本沒有歇息,直接拉著劉軍浩堆假山。

別說老王的眼光真的過得去,原本琉璃磚孤孤單單看上去有些扎眼,可是等和那些大石頭堆疊在一起卻顯現出一股氣勢。給人一種「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

「不錯,不錯」假山堆好的時候劉軍奇恰好過來買黃鱔,他看到這假山,頓時開口稱讚。

「還缺點東西,應該在琉璃磚上種些青苔,這樣更有意境。」王老爺子倒是對自己的作品相當不滿意。

張倩放學回來,對著那假山端詳許久,最後來了一句:「老公,我發現咱家越來越像公園了。」

***

還沒有進六月,天氣已經開始燥熱起來。劉軍浩吃過早飯呆在太陽下曬暖,不到一個小時,腦袋的就曬得暈暈乎乎的,沒辦法,他只能把躺椅移動到楝樹下,然後仰躺在那裡睡懶覺。

猴子一看主人這幅德行,也跟著學的有模有樣,尾巴還遙遙晃晃的打著拍子。

「老婆,幫把我茶杯拎過出來」劉軍浩實在懶得動彈,就扯著嗓子使喚張倩。

「你自己拿,我正玩連連看,忙著呢」屋裡飄出一句話。

打遊戲也這麼理直氣壯。看來真是夫綱不振呀。

「悟空,進屋拿水杯。」劉軍浩輕輕推了猴子一把。使喚不動老婆,只能目標瞄準猴子。

「吱吱……」猴子也不想動彈,干叫了兩聲應答。

這傢伙,讓它做點事兒那麼難,連小皮的一半都不如。黃斑皮是名副其實的老黃牛,讓幹啥就幹啥,絕對沒有怨言。猴子不同,是偷奸耍滑的典型,幹點事兒一准抱怨半天。劉軍浩使勁兒一推,將這傢伙從躺椅上推下來。

「吱吱……」睡覺的時候被打擾,猴子異常憤怒,不過攝於主人的威壓,它只能跑到堂屋裡端水杯。

水杯抱在懷裡,喝上一口蜂蜜茶,分外舒暢。

冬天曬暖夏乘涼,要說劉軍浩這院子裡也算是一方寶地了。後院那些西瓜花兒開的正旺盛,微風吹來,花香陣陣湧入鼻孔。前院內綠樹成蔭,楊樹、楝樹、棗樹等等完全將燥熱隔絕。

劉軍浩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裡,心情異常的爽快。

一扭頭,就看到那梨樹上沉甸甸的鴨梨。老人們常說「樹挪死,人挪活」。本以為這梨樹剛挪了地方,即使沒**,今年也不會掛果,誰知道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現在竟然長出了十來個雞蛋大小的梨子,看那情形,估計等長熟的時候個頭不會太小。

葡萄樹也是,花兒剛凋謝沒幾天,現在一串一串的青葡萄已經悄然出現在枝頭。當初買葡萄樹的時候人家賣主說了,這葡萄屬於高產型的,一年能結上百斤。張倩都已經計劃好。等採摘完葡萄,三分之一留著吃,三分之一搾汁兒,剩下的曬葡萄乾。

院裡的果樹今年估計都要結果呀,劉軍浩帶著欣慰扭頭仔細觀察。當看到水池邊那兩柱桃樹,他開始鬱悶起來。

桃子的個頭也不算小,還沒泛紅已經比鴨蛋大。可關鍵的問題是這東西的桃核大的出奇,佔了桃子的一半體積還多。照這樣下去,估計就是成熟也吃不了多少果肉。

今年這麼著了,等明年春上的時候還是要換個桃樹苗種。

張倩坐在電腦前鼠標點的飛快,眼看自己這局就是第一,結果突然聽到自己身後傳來幾聲母雞的叫聲。

「咯咯噠……咯咯噠……」聲音很清晰,她趕忙從座位上站起,扭頭準備將母雞趕出去。可是瞪著眼睛瞧了小半天,最後連根母雞毛都沒看到。再回頭瞧屏幕,自己已經變成第二。

張倩憤憤的憤憤的重新點了開始,剛消到一半,雞叫聲再次傳來。重新尋找的時候,那雞叫又迅速消失。

她這次徹底的跟母雞耗上,遊戲也不打了,直接瞪眼盯看著屋內。

完全聽清楚,那母雞躲在沙發下。不過等她探頭在沙發下尋找的時候,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

「老公,咱家母雞跑到屋裡邊了,趕緊把它找出來出來,別讓在屋裡邊拉屎。」張倩找不到,只能急急的開口求助。

要說農村飼養家禽就這點不好,稍不留神那些雞鴨準會溜進屋內捉食兒。吃飽了還拉在屋裡邊,讓人相當氣憤。劉軍浩家門口有小皮看門還好點,那些雞鴨只要一靠近,立馬被驅趕。時間長了,豆豆和和猴子也加入到驅趕大軍中,徹底斷絕雞鴨的念想。

劉軍浩一聽老婆的召喚,趕忙拎著掃帚衝了進來:「在哪裡?」

「聽聲音在沙發下邊,我剛才找了沒找到。」張倩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有些鬱悶的回答道。

「能躲到沙發底下?」劉軍浩也蹲下身體,半側著腦袋朝沙發底部看去。裡邊黑乎乎的一片。不像能藏住老母雞,老婆不是聽差地點了吧。

「我騙你不成,剛才聽得真切。要不你在屋裡邊等一會兒,它肯定還叫。」

兩人都不說話,傻愣的站在屋裡邊。

「咯咯噠……」突然一聲清脆的啼叫從沙發下傳來。聽著聲音,應該是母雞剛產完蛋發出的。

劉軍浩猛然身子一蹲,想將這傢伙捉出來。

咦……沒有?他也遇到老婆先前的困惑。那沙發下空空如一,怎麼看都不像有母雞藏身。

見鬼了不成,剛才明明聽到雞叫來著。

「去把手提燈拿來」劉軍浩扭頭對著張倩吩咐一句。

手提燈拿來也沒效果,裡邊啥動靜也沒有,倒是他扭頭的時候,發現小八哥從門口溜走。這傢伙是悟空養的,現在已經長到半大,每天都在院裡到處亂跑。

「可能剛才那聲音是小八哥叫的」實在找不到罪魁禍首,劉軍浩只能大膽推測。印象著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似乎有些八哥經人訓練後不但會學公雞打鳴、母雞下蛋,還會說話逗人開心來著。

「八哥……剛才那聲音明明是母雞,你是說八哥學雞叫,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咋不早點告訴我?」張倩一聽說小八哥有這本事,立刻興奮的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汗……我只說可能好不好,畢竟剛才沒有親眼看到,一切都還是推測。

自己剛才是看見小八哥從門口溜出去,可是不代表剛才那聲音就是它叫的呀,或許剛才兩人抬沙發的當口,那母雞也從屋裡邊跑出去了。

網上說的那種八哥好像和自家的這兩隻同屬不同種的,印象著還沒有見過楝子八哥學其他鳥兒的叫聲呢。

再說那聲音挺大的,小八哥的肺活量能叫出那麼大的聲嗎?

張倩卻不管那麼多,興奮的跑到猴窩前將兩個小八哥統統抓出來。

「吃,趕緊吃,吃完好學兩聲母雞叫給我聽聽……」她從罐頭瓶中捏了幾隻小螞蚱,然後放在手中誘惑著兩個小傢伙。

劉軍浩是大汗連連,老婆這是哄小孩呢,那八哥能聽懂嗎?

「梆梆……」不到三分鐘,兩個小家後將她手中的食物吃得一乾二淨。吃飽喝足,它們伸展了幾下翅膀,然後慢吞吞的踱步到小窩中歇息……一點也沒有表現的**。

「趕緊給我叫……」張倩氣的直哼哼。

「撲哧」劉軍浩看老婆這幅情態,不由得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你這麼說話它們能聽懂嗎,這種小動物你應該用擬態法手把手的教,那幾隻青莊我不是楞給教會了嗎?」

要說當初劉軍浩為了讓第一代青莊學會飛,可沒少下功夫,閒著沒事的時候還撲閃著胳膊模擬鳥類飛行。當然最後沒一點效果,他這麼說,純粹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也是……」張倩倒覺得這個方法可能有效,就口中學起了母雞的聲調,一邊學一邊還將小手搖擺著。

王老師恰巧過來曬東西,一看他們兩口子的樣子,忍不住站在門口笑起來。

「啊……王姨你來了」張倩聽到後邊有聲音,趕忙扭頭。

「這不是昨天剛在河灘上揪了半框茶碩,我早上用水蒸了下,準備弄過來曬曬。你們兩口子真有意思,閒著沒事學母雞叫……」

「不是的,都是劉軍浩讓我學的,」張倩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來,那話怎麼聽著好像在說自己傻,讓你學你就學。她恨恨的瞪了老公一眼,心道都是他讓自己自己出醜的,等下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我幫你把茶碩弄到樓上吧」劉軍浩一看老婆的神色不對,立馬開溜。

中午吃罷飯,張倩又不甘心的試了幾次,可是那兩個楝子八哥死活不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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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19:44:12 |只看該作者
三百零一章 驚奇連連發生

吃過午飯,張倩仍然不甘心的引逗那兩隻小八哥說話。可是這些小傢伙絲毫沒將她這個主人看在眼中。只是蹲在窩裡邊「戛戛」的應付。張倩相當不甘心,最後使起小性子,拿根小木棍在鳥窩邊敲打著。

沒有想到這下可把八哥激怒,它們撲閃著翅膀衝過來,長著嘴巴就是一陣猛啄。

「啊……」張倩猛然摀住手背驚叫起來。那小傢伙爪子鋒利,嘴巴尖銳,捉在手背上好像被人狠狠的擰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怎麼了?」聽老婆聲音不對,劉軍浩趕忙跑過去。

「還不是這兩隻八哥,看把我手啄的,快流血了。」張倩眼圈紅紅的,好久沒嘗受過這種受傷的經歷。

「這還了得,連主人也敢啄,小心我晚上把它們拔了毛,來個紅燒八哥。」雖然劉軍浩對這點小傷不以為然,不過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要堅定立場,和老婆站在一起的。

「啪啪」他拿起木棍使勁兒的在猴窩上敲打了幾下,巨大的聲響頓時讓那兩個小傢伙驚慌起來。

「吱吱……」突然一隻八哥猛然張嘴叫出聲,接著猛衝上來叮啄。

猴子叫……劉軍浩完全忘記了躲避,張倩那邊也沒有再吹傷口。兩人都傻愣。這八哥啥時候學會的猴子叫?

八哥叮啄了幾口,看來人沒有反應,接著又落回窩中。

「啊」劉軍浩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上被狠狠地擰了一下。扭頭一看,只見老婆的玉手正放在他的腰間呢。

「你擰我幹啥?」劉軍浩相當困惑,老婆啥時候學會家庭暴力了。

「我想試試看是不是在做夢……原來不是,你知道疼。」張倩倒是振振有詞。

「那你擰自己呀,」劉軍浩一時哭笑不得。

「我怕疼」她理直氣壯的回答了一句,接著又眨巴著眼睛問道,「剛才沒聽錯吧,你確定剛才那聲音是八哥叫的,不是悟空?」等完全清醒,張倩又有些困惑起來。

「要不再打下……」劉軍浩也來了興致,接著伸出手在木板外壁拍幾下。

「汪汪……」另一隻八哥身上的羽毛炸開的和刺蝟一樣,口中卻發出小皮的叫聲。

不是吧,兩口子又開始犯暈。這小傢伙什麼時間連狗叫也學會了。

「繼續打」張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又拿起小棍在敲打。

「喵嗚……」「咯咯噠……」兩隻八哥混叫著衝了上來,對著他們一陣叮啄。

兩人現在都呆滯在那裡,根本沒有反應。

母雞下蛋、小皮狂嘯、豆豆發威、悟空怒叫……什麼時候這小傢伙學會這麼多種語言。

「老公,咱們家的八哥是天才……」張倩的語氣很有些激動。

天才……絕對是天才。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調教八哥說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需要大半年的時間,這期間每天都需要主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教。而他家這兩隻,猴子平時看的跟寶貝一樣,走在哪裡都緊緊的抱著鳥窩,根本沒讓劉軍浩有接觸的機會,更別提教它們說話。

「趙叔,王姨。你們趕緊過來看,我家的八哥會說話了……」有好東西,張倩自然想到的是和別人分享。趙教授兩口子正坐在路邊的樹蔭下乘涼,聽她這麼一喊,緊跟著走進院子。

「叫,學兩聲黃斑皮叫我給你吃螞蚱」為了讓八哥開口,張倩把原本打算喂小燕子的螞蚱全拿出來了。

一看有食物,它們立馬撲稜著落在她的手上。可是等食物吃完,再次乾淨利落的落回窩裡。

這兩個傢伙,吃完一抹嘴就不認賬。張倩頓時惱了,使勁兒用木棍在窩上打了一下。

「汪汪……」八哥再次炸起翅膀。

「真的呀……」趙教授兩人也張大嘴巴。

繼續打……「喵嗚……咯咯噠……刮刮……喳喳……」

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讚了,基本上院裡的動物叫聲,兩個小八哥都會。

不過讓人鬱悶的是,這鳥屬於敬酒不吃吃罰酒類型的。你好言好語讓它說話,結果愛答不理。拿出木棍敲打威脅,它卻亂叫一團,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記得以前聽人說過,要想讓八哥說話必須捻舌,你們這八哥好像沒有捻舌吧?」過了一會兒,王老師問出一個關鍵問題。一般認為,要想讓八哥說話必須把它的舌頭修成圓形。捻舌過程需要兩個人合作。一個人輕握住鳥身體,不讓它掙脫跑掉。另一個則握住鳥頭,然後用手指卡主鳥嘴撐開,嘴撐開以後再在食指上弄些香灰捻搓。力量由輕到重。直到舌端捻下一層舌殼為止。相隔半個月後,還要進行第二次,徹底將鳥舌修成圓形。

進行訓練的時候,要選擇僻靜的地方,每天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鳥培養感情。

「我們根本不懂呀,今天玩電腦的時候聽到沙發下邊有母雞叫,結果趕了半天卻跑出來一隻八哥。要不是這樣,我們還蒙在鼓裡邊呢。根本沒有教過它說話,哪知道捻舌不捻舌的……」張倩也覺得這事兒透著玄乎。

劉軍浩聽人說過捻舌的過程,他總覺得有些小殘忍,因此也沒有動過實施的念頭。

「其實這是個誤區,八哥不捻舌也可以說話的。捻舌這方法沒有任何科學根據。有人做過實驗,捻舌過的八哥與未捻舌的學會說話的幾率是相同的……」趙教授這個時候接過話頭,「不過你家這個好像從來沒有教過吧?」

「完全是自學成才!」關於這點,他們兩口子覺得八哥是個天才。

「我想也是……大概能夠推測一下八哥學那麼多聲音的原因了。」趙教授思索了片刻,找到一個自認為合理的解釋,「這兩個小傢伙尚未睜眼就被悟空偷了回來,從小沒有見過同類,它們潛意識的將猴子當成父母,因此它們學會了猴叫。還有這猴窩靠近雞籠和青莊窩,它們每天都聽母雞和青莊在耳邊聒噪,也漸漸的學會了……」

應該說,老爺子這個解釋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真是近朱者赤,近猴者妖。這兩個小傢伙還真被悟空調教成妖孽了。話說回來,院中哪只動物不是妖孽?

末了,趙老爺子又開口說道:「我以前在花鳥市場看過人家那八哥還會背誦唐詩呢。這八哥聰明,你閒著沒事的時候也多訓練一下,它們肯定也能學會。」

「真的?」劉軍浩還沒回答,張倩已經驚喜的叫了起來。在她看來,讓一隻八哥說話很有成就感。

「不試試怎麼知道,等會兒上網搜索一下,網上肯定有飼養方法。」

張倩的性子就是這樣,興趣來了攔都攔不住。一聽說網上有這方面的資料,她馬上打開電腦查閱。不過仔細看過之後,又有些洩氣。要想讓八哥說話,耗費的精力和時間不是一般的多。她除了星期天其他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根本沒閒工夫教一隻鳥說話。

劉軍浩倒是有時間,不過他沒有那麼大的耐性,最後這重任交給趙老爺子。趙教授家那斑鳩訓的不錯,現在已經能認識五六個阿拉伯數字了。相信八哥讓他教導,說不定不但會說話,還能夠認出數字呢。

「說了半天,你們也不問問悟空的意見,人家可稀罕的跟寶貝一樣。」看趙教授伸手要將兩隻八哥捧走,王老師趕忙打斷說道。

提到猴子,眾人才想起這傢伙吃罷飯不知道到什麼地方打野去了。

這傢伙是個惹禍精,只要一出主人的視線,立馬原形畢露。

既然猴子不在。劉軍浩就替它做主。

趙教授那邊樂呵呵的捧著八哥回家,可是還沒有半個小時,他又找急忙慌的跑過來問:「小浩,八哥跑回來了吧?」

「啊……啊,」劉軍浩有點犯迷糊,自己一直坐在院子裡,沒看見它們飛回來呀。

「到猴窩裡看看」兩人趕忙跑到雞籠前查看,裡邊啥也沒有。

「真跑丟了?」老爺子著急的腦門上直冒熱汗。回去後就細心的教那八哥說話,一連半個小時,那兩個小傢伙除了吃食兒積極外,其他時候根本沒有說話的**。等他上趟廁所回來。更是不見了蹤跡。

「別急,應該跑不掉的。」劉軍浩比較瞭解那兩個八哥。它們剛睜眼就在院裡亂竄,對周圍的環境熟的不能再熟,肯定在什麼地方藏著,等一會兒沒準自己出來了。

這猜測沒錯,不到五分鐘就看到猴子竄進院子,而它的前爪上,正站著兩隻八哥。

「吱吱……」悟空看到主人立刻興奮的跑了過來。

「吱吱……」那八哥也撲閃著翅膀歡叫。

真囧……感情兩個小傢伙是這麼學會的呀,看來趙教授分析的完全正確。

不過現在趙老爺子也絕了將八哥帶回自家的念頭,這玩意兒除非拴起來,否則一扭頭肯定還要往回跑。與其擔驚受怕,不如養在原地。

***

「小浩叔,你養的蠶結繭沒有呀……」天快黑的時候,小娃子和毛孩子兩人興沖沖的抱著紙箱子跑進院中。

「沒有呀,上午的時候我剛餵了兩大把桑葉。」劉軍浩瞧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就開口反問道,「你們那蠶結繭了?」

「嗯,我養的已經有三個結繭,全部是彩繭,小娃子養的也有一個結繭。」毛孩子說著揭開紙箱,裡邊立刻傳來「嘶嘶」的聲響,那蠶繭恰好結在拐角處,明亮的蠶絲把紙板都粘住了。

「這麼快就結繭,我看看……」張倩聞訊伸過頭。

悟空見縫插針,也把腦袋湊上前。那兩隻八哥剛落到紙箱邊就被毛孩子趕走,他是怕了劉軍浩家的鳥,上次剛打開紙箱,一隻大膽的斑鳩就啄了兩嘴,差點沒讓他心疼壞。

「吱吱……」剛趕了兩下,八哥又大叫起來。

「嘩啦」這熊孩子一愣神,手中的紙箱子摔在地上。

「小浩叔,剛才是八哥……猴子」毛孩子顧不上收拾紙箱子,只是怔怔的看著那兩隻鳥。

小八哥看到地上白花花的大蠶,頓時興奮起來,撲閃著翅膀在地上猛啄。

「怎麼,想不到吧?」劉軍浩很樂意看這小子吃驚的表情,不過眼看著那些大蠶要喪命在八哥的嘴下。他趕忙伸手挑揀了起來。

「讓它再說一句」小娃子的臉上也滿是期待。

劉軍浩使勁兒一跺腳,那小傢伙立刻「汪汪」叫著逃開。

「還會學狗叫?」兩個熊孩子的眼睛裡全部是小星星,非常羨慕的看著地上的八哥。

「會學的多了,讓你們見識見識。」劉軍浩說著拍著巴掌在地上一陣轟趕。兩隻八哥閃動著翅膀驚慌失措的往猴窩裡逃。一邊跑一邊口中還大叫連連:「刮刮……咯咯噠……」

接觸了小半天,劉軍浩已經明白過來,八哥似乎更喜歡模仿其他動物生氣時的聲音。

「那個……你是怎麼教它們說話的」現在兩人已經完全忘記初衷,心思全部放在兩隻鳥身上。

「簡單,讓猴子教,悟空是語言大師。」劉軍浩根本沒有經驗可談,只能滿嘴跑火車的忽悠著兩個熊孩子。

兩個傢伙越看越羨慕,最後都捨不得走了。張倩看天已經黑上來,怕兩家的大人找不到自家孩子著急,她板著臉將他們趕回家。

沒了人打擾,院子裡重新恢復平靜。劉軍浩跑到雞窩前收雞蛋,張倩則挽著袖子開始做晚飯。

青椒炒雞蛋,再涼調一個香椿了事。

吃著可口的飯菜,劉軍浩禁不住的讚歎,看來女人在做飯方面就是有天賦,老婆的手藝是越來越高超了。

吃飽喝得後,他剛準備收拾碗筷刷鍋,結果門口再次喧鬧起來,小皮更是汪汪的叫個不停。

出門一看,村裡半大的孩子一個不拉,全部進院子了。

「你們找張老師?」劉軍浩疑惑的問道,沒聽老婆說吃過飯還有活動呀。

「不是,我們是過來看八哥說話的。」六嬸子家阿琴興奮的回答。

「就是,小浩叔,趕緊把八哥叫出來吧,我們都想聽聽。」場面頓時鬧哄哄的。

這兩個熊孩子,一點秘密也藏不住。劉軍浩萬分無奈的請他們到猴窩前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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