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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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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1:31:51
第二章 孽緣再起

    “嘩!”忽然面部被一片冰涼刺激,我瞬間驚醒。~~~

    頭痛欲裂之間,說話聲漸漸傳入雙耳。

    “人我……綁來了……別忘了……我們……承諾……”是誰?他的聲音好遙遠,雙耳嗡嗡直響,听不清……

    “哼!”

    聲音開始就得清晰,好想揉揉腦袋,可是……我的手呢……

    “都以為叱 風雲的喜公公死了,沒想到竟然躲藏在皇陵。”

    終于,衛中的嗡鳴消除,聲音變得清晰,是一個男人的,他的聲音帶著一分醉啞。

    “他到底醒了沒!”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好急燥,好憤怒。

    我費力地睜開眼楮,睫毛上沾著冰涼的水珠,眼前的景物還在不斷搖晃,這是怎麼了?閉上眼再晃了晃腦袋,對了,我被人下了,他們是誰?他們為何要綁我?

    “說!”忽然,有人重重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用力抬起,“我父親到底在哪兒?”

    頭還是有點暈,我皺緊雙眉睜開雙眼,入眼竟是北宮駿琦,只是他平日那雙溫柔的眼楮沒有了溫暖的目光,那總是似笑非笑的唇角也不再揚起。他凶惡地,憤怒地盯著我,雙目咄咄逼人。

    “王爺……”我愣愣地看著面前是北宮駿琦,又不是他的臉,他是那麼年輕,讓我想起了那些畫中的少年,或是青年。眼前的北宮駿琦,至多二十歲。

    “王爺?!哼!”他在我面前冷笑︰“你心里還有我父親嗎!枉我父親如此信任你,你卻出賣他?!”

    “父親……你……是小王爺……”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有輪回的,和劉曦一直在一起,看著他慢慢長成劉子麓,還沒多少驚訝,可是今日看到長成北宮駿琦的北宮蒲玉,我心中卻吃驚不已。雖然先前見過他幾次已經覺得他與北宮駿琦長得十分相像。

    劉子麓死了,留下劉曦來刺激北宮駿琦,讓他永遠不要忘記他們之間曾經的種種。

    而北宮駿琦死了,。留下與他十分酷似的北宮蒲玉,命運,又帶著什麼目的而來?

    “看來不動刑你不老實說話!”他憤然舉起拳頭,就要朝我揮來,忽然,一截滿是彩蝶的衣袖垂落在我的眼前,扣住了他的手腕︰“現在他是我的,我可不能讓我的貨有任何瑕疵。”

    那醉人的成年男子的聲音,卻帶著一分寒,我抬眸看去,還有些模糊的視線里,竟是看到了一點紅痣。

    “他剛醒,神智還有些不清,來人。再給他一碗水。”滿是蝴蝶的衣袖從我眼前抽離,北宮蒲玉恨恨地將一推,我倒落在了地。

    “嘩!”突然,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淋頭,我瞬間清醒,入眼是一間極小的昏暗的房間,空空蕩蕩,一無所有,掃目看去,只有一雙雙腳,除了男人的黑靴,還有一雙女人的繡花棉鞋。

    “清醒了吧!”忽然,有人將我從地上重重提起,我怔怔地看著他憤怒的臉,是小王爺,是北宮蒲玉!他一身黑色的棉袍,形如夜間無情的鬼差。

    想動雙手,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後。

    “說!,我父親在哪兒!快說!”他揪著我的衣領重重搖晃。臉上冰涼的水流入我的頸項,激起一片歡雞皮。

    我明白了,他綁我是為了調查北宮駿琦的事。可是,如果現在告訴他真相,他這種火爆脾性非殺傷朝堂不可。

    “在,在菘藍山莊……”

    “說謊!”他停止了搖晃,我好不容易清晰的視線又因為他劇烈的搖晃而晃動,“菘藍山莊根本沒有我的父親,你說謊!”

    “我,我沒有。”我努力穩定我的視線,迎上他焦急而充滿怒火的目光,“我真沒有!小王爺,你要冷靜,王爺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只想你好好的……”

    “住口!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說這些!”他憤然揚手要打我,立時,那穿著一身蝴蝶的人再次扣住他的手腕,我立刻抬眸看去,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

    充滿善意的臉寵,當年的善財童子今日長成了純善的仙君,總是帶著笑容的眼楮,眼角上勾斜飛入鬢,使他的眼楮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後,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但,這一切都是他的假象,他的偽裝。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口販子,他不會對任何人旋與愛心。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放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後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你!”北宮蒲玉抬臉怒看他,他卻悠閑地抽了口煙,然後俯身輕輕噴吐在他的臉上。

    “咳咳咳咳!”北宮蒲玉放開我忙著揮開煙霧。

    他笑眯眯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欲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欲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後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後,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髒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麼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眯,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北宮蒲玉厭惡地撇開臉︰“要不是你有天下最好的探子,真不想跟你這種人扯上關系?!”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麼?”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

    “是嘛~~那你可別到時候沉迷于他哦~~”

    “怎麼可能?”他憤然拂袖轉身。

    冉羽熙笑看他冷冷的後腦勺。從鼻子里輕笑一聲,看向身邊︰“送小王爺走。”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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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滿身桃花開
   
    “噓,你一叫,他會心軟~~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又被別人帶走。”冉羽熙在我耳邊帶著蠱惑地輕語,將濕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垂之上。

    我又氣又急,北宮蒲玉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本身有多少潛質。”他醉醉的聲音是那樣好听,但是卻讓我從心底開始發寒。

    他放開了我,那些先前站在一旁靜候的人立刻圍上來,我慌了。看著面前兩個彪型大漢,我怎麼可能不怕?

    我一沒有武功,二沒有特異功能,現在的我,還不任人宰割?他們面無表情地朝我而來,我害怕地靠後,忽的,後背踫到了那滿是蝴蝶的長袍,抬眸看去,他卻是對著我微微一笑,拿起煙桿笑道︰“給他吃一顆桃花開。”

    “是!”

    “不,不要!不要!!”我害怕地大吼,想站起來逃跑,但被一個大漢立刻用腳踩住,登時,怒喝從身後而來︰“輕點!弄壞了你賠不起!”

    心,瞬間變涼。冉羽熙對我的“疼愛”,只是因為我是一件昂貴的物品。這和沒有人性的男人!

    “容姐,你來。”他依舊站在我的身後,就像是成為我無處可退的牆壁,摧毀我的一切幻想。

    許久不見得容姐懶洋洋地扭了上來,一個大漢輕輕地鉗制我的身體,盡管他用的應該是他最輕的力量,但對我來說,依舊是如同牢固的鐵鉗,讓我絲毫不能動彈。

    容姐從懷里取出一個藥瓶,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哄勸我︰“來,把這個吃了,這個不是。”

    “鬼才信你!”我脫口而出。立刻,大笑從身後而來,容姐竟也掩唇而笑。

    “容姐,我說他是個好東西吧。”

    容姐抬臉,嬌嗔地斜睨我身後的惡魔︰“主子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大漢立刻伸手,就要來扣我的下巴,顯然他們一直如此。

    突然,一根煙桿打在他的手上︰“你們下去!”說話間,一條手臂就環過我的腰,將我牢牢鎖住。帶著淡淡煙味的艷香將我徹底包裹,讓我徹底失去了清新的空氣。

    “是!”大漢垂首離去,小屋里只剩下我面前的容姐,和我身後的冉羽熙!

    容姐將藥丸塞入,我拼命用舌頭推藥,跟她殊死搏斗。容姐有些生氣,藥丸被我推出了嘴,她惡心地撿起被我口水潤濕的藥丸,撇嘴隨手扔掉︰“真是不乖,要不是怕傷著他,哪用得著這麼費勁。”

    “拿給我把。”他悠然地說,面前的容姐確實壞壞一笑︰“最壞的就是你~~”

    他們想干嘛?這對奸夫淫婦又想干嘛!

    我驚慌地看著她從瓶子中又倒出一顆,卻是送到我的身後,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用力掰向一側,當冉羽熙那張邪笑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時,他口中所叨的藥丸就被塞入我的口中。

    我慌了,用力踢踹,盡管知道踢踹對上面毫無作用。我用力推拒藥丸,可是,一條靈活如泥鰍的舌就卷走了我口中的藥丸,緊接著,藥丸就出現在我的喉嚨口,他輕輕一送,就將藥丸送入我的身體。

    被扣住牙關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咬他,他在送完藥丸之後,卻沒有離去,反而停駐在我的口中,用他靈巧的舌時而翻卷,時而壓制我的舌,他用他的方式羞辱我,警告我,我現在已經是他籠中之鳥,別想妄圖逃脫。

    “主子,要不我看你還是先把他帶回去,玩夠了再賣吧。”身前容姐的調笑從旁邊而來,我羞憤不已,如果有**(看不清),我絕對會殺了他們!

    “哼……”他放開我的唇,舌尖舔過自己的唇,笑對我憤怒的眼楮,“味道果然不錯。可惜,我冉羽熙認錢不認人。現在你那位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整治男風。不過,也好,這樣男伶的身價就翻了幾倍,還是將你留著做我的搖錢樹。反正……你是我的人,我想玩隨時可以。”

    “呸!”我將口水吐向他,他卻輕易躲過,笑眯雙眸,“小野貓,就讓本公子看看你身上究竟會開出怎樣的桃花~~”

    他放開我的下巴,我當即破口大罵︰“下流!無恥!卑鄙!骯髒!齷……”忽的,身體開始發熱,我驚慌地身體緊繃。

    緩緩地熱流就像沐浴在溫水之中,這一定是那個什麼桃花開的作用,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

    “呼呼呼呼。”我急急地呼吸,可是聞到的還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艷香,讓我的心更加慌亂。我不知道究竟會如何,但我的身體開始發熱,卻並不是燥熱,神智依然清晰,似是體溫只是微微升高。

    “看來藥效發作了。”容姐伸手拍拍我的臉,“瞧這俏臉,如同桃花。”

    “看看他的腿。”

    “好~~”容姐來解我的腰帶,我立刻踹她,她笑著蹲在我的身側,讓我的腿再也踹不到她。

    她解開我的腰帶,然後就用力扯我的褲子。我當然不肯︰“你們……無恥……”我絕望地發現,竟然沒有呼喊的氣力。就連雙腿,都在慢慢失去力量,任由容姐將我的長褲退下,我已經變得修長的腿,在空氣中慢慢隱現。熱流撫過雙腿,肌膚竟是在嚴寒的空氣中不覺半絲寒冷。

    容姐的眸中瞬即劃下一道精光,腰間的手在那一刻松開,失去身後的胸膛,我無力地倒落在了地上。

    指尖輕輕劃過我的腿,帶出他滿意的笑︰“不錯,紅而不艷,淡如桃花,膚細如水,滑而不膩。果然是極品。哼,沒想到他把你養得這麼好。”他輕輕托起了我一條腿,在我的眼前,落下了唇,柔軟的唇與肌膚相觸的感覺是那麼地清晰,那藥讓我的全身都變得敏感,即使再輕微的踫觸都能觸動我腦中的每一根神經,讓我無法忽視。

    我無望地閉上雙眼,如果上天可以讓我此刻死去,就請讓我死吧。我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這樣羞辱!

    “真想听听他的聲音~~”可惡的淫婦又出鬼主意。我恨她至極,我要滅了他們!一定要!

    “呵呵。桃花開只是普通催情藥,他現在意識清醒,是不會叫出來的。但這就是太監的特殊,聲若處子含羞,音若啜泣帶沙。應該是上品。”他盤腿坐在了一旁,抽起了煙。

    “喲,瞧這撓人的聲音。主子,是怕自己听了把持不住要了他吧,不然以你的功力讓他叫兩聲又有何難?”

    心中好恨,他們怎能如此?!良心,人性,都去了哪里?!他們就能這樣隨意地談論這些不齒之事!

    呵,我真是天真。他們是做什麼的?!不就是做這個的?人到了他們手里,就是一件商品,驗貨時正常不能在正常的事!

    冉羽熙那個混蛋看著我眯起了雙眸,笑眯眯地吐出了一口煙︰“容姐,你猜對了。我可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若是要了他,他的價格就大大打了折扣。所以你就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咯咯咯咯~~”容姐笑彎了腰。

    “你檢查一下他的身體,便宜你了。”冉羽熙再次拿起煙桿,悠閑地噴吐。

    容姐輕笑一聲,移到我的身側,伸手打開了我層層衣衫,我狠狠地瞪著她。她笑︰“小喜啊小喜,主子是要把你當做搖錢樹培養的,所以放心,你第一個男人絕對是主子千挑萬選出來的,不會傷著你~~”

    “呸!”我還有力氣呸她,她笑著打開了我的內單而當她的目光落到我赤裸的身上之時,她徹底的陷入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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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拖出去賣

    看著容姐吃驚到抽筋的表情,我冷笑。即使我逃不出朝曦夜雨,即使我無法改變眼前的命運,我也要找機會,給他們這一生都會後悔的一擊!

    容姐立刻拉攏我的衣衫,小冉在回神後徹底消失。她滿臉認真地看向冉羽熙那個的男人︰“主子,她不是太監。”

    “不是太監,呵,難不成下面沒閹?”冉羽熙依然悠閑,吐了口煙。

    “主子,她是沒閹,因為她沒的閹,她是個女孩!”

    “什麼!咳咳咳咳!”聲聲咳嗽從他口中而出。他被自己的煙嗆了半天。我好想大笑,冉羽熙,這就是你的報應。千方百計找到我,綁了我,以為可以一本萬利,最後,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女孩?!”驚訝的聲音從他口中而來。容姐鄭重地點點頭,他怔愣片刻,當即伸手插入我的衣領,冰涼的手觸及我被藥力催熱的肌膚,身體竟是對那冰涼產生了渴望,我羞憤地咬住紅唇,好恨現在這具身體。

    被悉心愛護的身體,今日卻被這個混蛋羞辱,不甘,很不甘!

    已經高聳的胸部被那只冰涼的手包裹,他猛地收緊,憤然收回之時,他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領,將我從冰涼的地上揪起,大聲質問︰“你怎麼能是個女的!怎麼能!”

    “哼!”我冷笑,這就是那張親善大使表皮下的真面目,凶惡的邪魔?

    他煩躁地將我推回地面,坐回原處開始重重吸煙。雙眉緊皺,就像是撿了一個大麻煩回家。

    “主子……”容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即使是個女孩,也是個上品,可以……”

    “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他一口一口急速地吐著煙︰“如果她是太監,那麼那個人之時不舍得殺。但現在,她是個女人,就不是不舍得那麼簡單了。他們把她藏在皇陵,不是冷藏,而是保護!”

    “保護?”容姐的神色瞬間變得蒼白,“那麼說,一旦他們發現她不見了,就會……”

    “全城搜查。”冉羽熙從一堆煙霧中沉沉吐出這四個字︰“呼……必須盡快處理。”

    “處理?主子你難道想……台可惜了。”容姐看著我戀戀不舍,我冷冷地瞪著她,即使死,也比在這里被人糟蹋好!

    “嗒嗒。”冉羽熙在地上敲了敲煙袋,“我冉羽熙從不做虧本生意。”他掃視我的全身,忽然用他手中的煙桿在我裸露的腿上輕輕掃過,“今晚艷樓是開異國花會吧。”

    “是。”

    “那就把她送去。”

    “啊?主子,你不怕有人認出來她?”

    “哼。”他邪邪一笑,顯然已經從方才的淨化恢復了鎮定,“喜公公榮寵于後宮,外面沒有幾個大臣認識她,更別說現在她還是個女的。今晚還有不少異國他鄉的商旅,他們對天朝少女更感興趣些,最好賣給他們。如果客人用了幾天後喜歡,最好能直接將她帶走。恩,今晚就處理掉。”說著,他站起身,撢了撢衣衫,迎上我憤恨的目光,嫵媚一笑;“誰叫你不是太監。想你這樣的女孩,我朝曦夜雨可不缺。好好享受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你的感覺~~”

    冉羽熙!我早晚做了你!

    他優哉游哉地轉身而去,向容姐揮了揮煙桿︰“記住給她吃麻舌藥,別再第一天就哭哭鬧鬧掃客人的興……”惡魔的聲音漸漸消失,我陷入了徹底地無望。想哭,卻哭不出來,那顆想死的心告訴我︰哭有什麼用?!

    容姐換來一個大漢,將我扛起,然後就扔入了另一個房間,那里只有丫鬟,她們將我全身上下,甚至鼻孔,耳朵都洗干淨,我無力地癱軟在那里,就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劑的豬!

    她們還修剪了我的指甲,呵,只為我不能刮傷客人。

    她們說︰“容姐,這個姑娘好像還小了點。”她們說的時候,眸中度帶著憐惜。

    但是,那個和冉羽熙一樣德性的容姐輕笑︰“哪里小?只要胸不小就可以,很多客人就喜歡吃嫩的,你們快點,別耽誤時辰。”

    “是。”她們將我從頭到腳細細檢查,我閉上眼楮,只希望這羞辱的時刻快點過去。為什麼要讓我清醒著,為什麼不給我再喂點好讓我昏迷。

    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

    是冉羽熙有意的!我變成了女孩讓他惱怒,他將他的憤怒施加在了我的身上,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等待我崩潰。

    嘴里又被塞入了一顆藥,緊接著,一些粉末灑入我的唇中,瞬間,舌頭麻木,宛如消失,就連“你!”這個簡單的發音,都無法發出,剩下的,只有喉嚨的嗚咽。

    一件簡單的桃紅色的睡袍將我包裹,甚至沒有內衣和褻褲。外面裹上一層薄被,就又被大漢扛在了肩上。

    他們跟著容姐,我看著地面,雪夜冰涼,身體卻開始燥熱(看不清猜的),一層水霧漸漸蒙上了眼楮,讓我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看不清猜的)。但是,身體的感覺確又是那麼明顯,任何細微的踫觸,都能觸及我心底深處的那根神經。

    一只粗糙的手撫上了我的小腿,粗糙而熱燙的手掌立時讓我身體產生了反應。一聲輕吟竟是從我身體里不受控制地而出,“恩……”

    我絕望了,這具變得的身體還是我的嗎?請讓我徹底昏死過去吧!或者馬上安排別的靈魂穿越到我的身體,讓她來接受接下去的殘酷現實。

    “混賬!你手不要了!她是你能踫的嗎!”容姐的怒罵隨即響起。扛著我的大漢嚇得瑟瑟發抖︰“我,我沒踫他,一時沒拿穩,滑了一下。”

    “扛好了!摔著她要你的命!”

    “是是是。”

    大腦漸漸變得空白,寒玨和劉曦都不會知道我現在被人綁走,沒有人會來救我。此時此刻,我只希望有人將我一棍子敲昏,可以讓我暫時逃避無情的現實。

    被人帶入了一座樓閣,黑壓壓的樓里,只有一處是被明亮的燈光照亮。

    那里有一塊艷麗的地毯,地毯上躺著一個和我年歲相仿的少女,他不像是天朝的女孩,因為他有著一頭金發。她怯生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眸子里是恐懼,是害怕,還有一絲希望。

    她是想第一位恩客會對她溫柔,還是會將她買走?即使做一個沒有名分的玩物,也比在朝曦夜雨萬人枕好。

    看不清那些競價的男人,那些無恥的男人,全部隱跡在黑暗之中,不露半絲樣貌。他們有膽來這里競拍寵物,卻沒膽露面嗎?!

    少女被帶走了,我被扔上了地毯,裹在身上的被單被抽走,松散的衣衫露出了我半抹酥胸和無法遮蓋的大腿。一直保養著的長發鋪蓋在身上桃紅色的睡袍上,早知會有今日,我肯定不會貪吃寒玨的補品,不會去刻意保養自己的長發和身體。

    上等的補品讓我的長發順滑如絲,黑亮如墨,我羨慕劉曦的長發,所以才會向他靠攏。優質的潤膚膏讓我的肌膚白皙如雪,細化如綢。我嫉妒寒玨的皮膚,所以才會霸佔他的潤膚膏。我,後悔了。

    我靜靜地躺在地毯上,仰望上方漆黑的屋頂,那里有一個黑洞,不停地旋轉,旋轉……我想伸出雙手,讓黑洞將我吸入,可是,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再次被裹入被單,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買了我,他是老是少,是沒是丑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用了多少錢?那麼,如果我可以說話,就將這些錢給他,贖回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冉羽熙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們將我抱入一個別院,進入一間二層小樓,上了樓梯,樓梯口竟然還有侍衛。看那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天朝人。

    “爺,人給你帶來了。”他們停在了一間房門前。

    “恩。”里面只是沉沉應了一聲,他們推門而入,將我送了進去,水霧的視線里,只看到一席銀白的衣擺。

    天旋地轉之間,我便從那張地毯又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錦繡的帳幔,散發著迷人的暗香,這些可以調情的香味,對我來說,已經毫無作用,因為我身如火燒,只想將自己扔入冰山之內。

    “爺,您是新客,所以有幾句話要交代一下。”說話的人語氣里帶出一絲畏懼。

    “恩,說吧。”異乎尋常的平靜的聲音,朗朗如古琴的中音區,視線的余光里,他就站在床邊,看似銀白的袍衫,卻帶著暗暗的紅。

    “艷樓的貨物為求上乘特別,故而來歷特殊。所以請爺莫管閑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要管,也請把貨帶出朝曦夜雨再管。”

    “知道了。”

    “還有就是當家的特別的交代,這只貓性野,怕傷了爺,所以請爺每日給她服用此藥。”

    他從他的手中取過藥瓶,側下臉看了看,長發垂落,卻是帶著微微的卷。

    “恩。”

    “那小的就不打擾爺,若是爺對這貓兒滿意,想帶出天朝,請與當家的商議。”

    “好。”

    那些助紂為虐的人終于離開了房間,他再次拿起藥瓶,卻是發出惡一聲輕蔑的冷哼,便隨手放在了屋中圓桌之上。

    我依然呆滯地凝望上空,即使身體被那些不知名的折磨,我也不會露出半絲讓客人或是滿意,或是興奮的表情。

    不會有任何恐懼,害怕,驚慌,甚至是求歡的表情露出,我之後做一具僵尸,直挺挺地躺在你的面前,讓你失去一切胃口。

    這就是命運啊,寒玨,劉曦,蒲玉,冉羽熙都有機會得到小菊花的第一次,可惜,他們就這麼白白錯過了,將來只有深深的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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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不由己(18+)

    就算被你們罵,這個男人也要寫,他可是最佳正夫人選,沒他沒後宮。出場的美一個能罩住其他男人。

    有人輕輕坐到我的身邊,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我好想咬他,但是,我動不了。相反,讓我想死的是,我的身體就是喜歡他的觸摸,因為他的手相對于我的體溫,是如此地清涼,就像將片片雪花放在了我的肌膚之上,帶來絲絲冰清之感。

    “哎……”他竟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你還如此嬌嫩,卻落入這種地方。”

    “呸!”我在心底啐他,偽君子,要上就上,憐什麼花,惜什麼情?!我瞪向他,卻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腦一片轟鳴!

    “轟!”我崩潰了。我的第一個男人,居然是個滿臉虯髯的異國人!先前看到他微微帶卷的長發,我就知道不是天朝人,現在,當看到他的滿臉虯髯時,我已經徹底有了死的心。

    平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忽然揚手,瞬間,屋內燭火熄滅!他,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

    我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一個異國人,一個武林高手,我離自由越來越遠。

    他在黑暗中起身,用一根發簪挽起了自己拿如同海浪的長發,然後慢慢脫去了那件銀白的袍衫。雙目在他赤裸的後背浮現在眼前時,痛苦的閉起,此刻,我卻哭了。

    淚水無法控制地滑落,在我熱燙的臉上,留下一道冰涼的痕跡。

    他打開了我的睡袍,卻沒有觸摸我怕的身體,而是靜靜地躺在了我的身邊,他在做什麼?還是那只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此刻,卻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淚水︰“你不能說話?”依然是平靜而平淡的聲音。

    我想說話,但是,開不了口,睜開雙眼,只能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可以發出的聲音︰“恩。”

    “是嘛,那只有對不起了。”他緩緩撐到了我的上方,我驚訝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他忽然有了善心,想用他的蓋世武功幫我解毒,或是將我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可是,他卻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呸你祖宗!”,你要上我還要先對我說句對不起,這算什麼?!見過這麼多偽君子,沒見過你這麼虛偽的!你這個大胡子,這麼可以虛偽到這個地步!

    忽然,他打開了我的牙關,又將一顆藥塞入我的嘴里。這麼還要給我喂藥!難道是解藥?我的腦中竟然閃過一絲希望,讓我不禁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模樣,或許他會有一雙善良的眼楮?

    可是,房間時如此地黑暗,當帳幔被放下後,床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除了他靜靜的呼吸,我什麼都看不到。

    輕輕的,有一絲瘙癢從肩膀而來,好像是他的頭發觸到了我的肩膀,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脖頸,瞬間,將我的希望澆滅。

    我真是白痴,居然會指望一個拍下我,付了錢,脫光衣服,準備上我的男人會救我。這我居然在朝曦夜雨期待奇跡的發生,這簡直比馬上混穿更不現實。

    一串清涼隨著他的指尖劃過我的脖頸,我的身體瞬間回應他的觸摸,全身的血脈都緊緊跟隨他的指尖,在我體內涌動。

    “恩……”一聲無法抑制的嚶嚀從口中而出,他撫上了我的紅唇,“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平靜的話,帶著薄荷的清香輕吐在我的臉上,他的氣息……竟是帶著薄荷的味道……

    當兩片如雪般清涼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時,我竟是忽略了他的虯髯,薄荷的味道,化解了我唇上和唇內的燥熱,有什麼東西開始阻撓我的意識。明明不想被他踫觸,身體卻忽然有了力氣動了起來,它在向他靠近,向他求歡。

    他用他的唇輕柔地愛撫我的雙唇,那只被身體渴望的手撫過我身體的側線和小腹來到我的胸前,輕輕地揉捏,愛撫,指尖掠過我胸前的瞬間我的身體貼上了他的胸膛。灼熱的身體宛如被一片冰涼覆蓋,淚水從眼角再次滑落。

    我恨我的身體,我更恨自己的感覺如此清晰。

    輕輕的,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淚水,用他有力的手臂將我的腰圈起,讓我的身體可以與他更加地緊貼,他吻上我的耳垂,輕輕的動作,緩緩的親吻。我竟然奇怪地感覺到他對我的尊重,甚至是有意地取悅我,但這絲想法很快就被欲望淹沒,因為我的雙腿已經主動地貼上了他的腿,與他的腿糾纏,摩擦。

    “呼。”他的呼吸因我不受控制的挑逗而忽然急促,他用手壓住了我躁動的腿,不讓她們再撩撥他的平靜,“姑娘,你听得到我說話嗎?”

    “恩……”身體在躁動,淚水在流淌,冉羽熙,你真是讓我感受到了被痛苦和快感雙重折磨的感覺了。

    “我不能失控,不然會弄傷你。”他忽然對我焦急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瞬間,我的淚水靜滯在了眼角,他輕輕嘆息一聲,吻上了我的唇,然後慢慢地往下,他的吻不急不躁,有條不紊,甚至有些按部就班。

    這不像是一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男人,更不像是熟諳風流之道的人。不然就像冉羽熙那個惡魔,只要輕輕在我敏感之處吹一口熱氣,或是說一句的話,就能讓人臉紅心跳。

    而他,卻好似還在摸索,小心地愛撫我的身體。身體在片刻的冷靜後,很快就受不了他的溫吞,被他壓在的腿又開始不听話地躁動,卻被他用力壓制。

    “恩……恩……”意識終于在這樣的折磨中崩潰,混亂,想抗拒他,卻又渴望他,當他的吻落在胸口時,身體更是主動承歡,羞恥讓我的淚水再次涌出,當嬌嫩地從未被人觸踫過的蓓蕾被他含入口中之時,下身立刻貼上了他。

    腿根觸及了他飽脹的欲望,立刻點燃身體里所有情欲因子,她們朝那里涌去,不停地與他的欲望摩擦。他壓制我腿的手終于松懈,他將我的腰身更加擁緊。

    獲得釋放的雙腿立刻纏上他的雙腿,迎接他的進入,那一刻,我想對他說︰求你,把我打暈吧。

    猛然間,他一直刻意溫柔的吮吻變成了重重的啃咬,咬痛了我嬌嫩的蓓蕾,卻又帶來了莫名的快感。

    他舔舐,吮吻,很快,另一邊未被愛撫的嬌乳也被他揉捏在手中,雙重的刺激,讓我的下身熾熱如火。粗重的喘息從他口中而來,而他臉上的虯髯更是瘙癢了我此刻已經極為敏感的肌膚。

    下身急急找尋他的欲望,不斷的摩擦中,他悶哼一聲頂在了我的下身,就在這一刻,他卻一動不動地伏在我的身上,將我擁緊。

    “對不起。”當他在我耳邊沙啞地說出這三個字的同時,下身被堅挺瞬間貫穿。被藥物催化和被他挑弄的身體早已濕潤,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沒有感覺到半絲疼痛之余,卻有一片清涼在體內化開。

    甚至讓我產生了他的飽脹其實十分清涼的錯覺。不能自控的身體立刻含住他的欲望,他鎖緊了我的身體,緩緩地退出。瞬間,我的心再那一刻落空,他這種慢慢吞吞的動作,更讓我備受折磨,全身上下就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咬。

    慌亂中,我的雙手竟是不知在何時抱住了他的身體,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嗚嗚祈求︰“恩……恩……”

    然後,他再慢慢推進。

    我感覺崩潰了,這樣的折磨快點結束吧。然後讓我殺了你,再殺了冉羽熙,燒了這座朝曦夜雨!

    他漸漸加快了速度,宛如學會了做男人的本能,終于開始了他的律動,身體對著他的律動而搖擺,聲聲可恥的呻吟從口中而出。已經崩潰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僅僅能看見的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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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雌雄莫辯美男子

    補更送到~~~冉羽熙馬上就會後悔咧。蒲玉也會後悔

    低沉的喘息和我的呻吟在房內交疊,他提起了我的腿,鎖著腰間,開始重重撞擊,聲聲低吼彌漫在暖床之內。

    “呼!呼!呼!呼!”這些低吼都帶著一個成年男人的欲望。

    他俯下身,放開了我的腿,鎖住了我的身體,繼續抽動,貼合緊密的身體隨著他的抽動而摩擦,立時體內的飽脹又脹大一分,撐滿了我整個幽穴,未被開采的身體在今日徹底被喚醒遙遠的欲望,那一晚,也是那麼混亂,那麼刻骨銘心。

    可是,為何那一晚我沒有反抗?是他喝醉了,我沒有,但是,我卻與他……

    混亂的畫面再次被欲望取代,從下身而來的陣陣快感讓我的意識已經徹底陷落欲望的魔爪,身體在迎合他,意識在消散。

    “呃,恩!”當他低啞的屬于男人的低吟在我耳邊響起時,身體與他進入頂峰,全身的力氣再那一刻被抽空,從來沒有過的疲累讓我整個身體陷入癱軟。就像他吸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殼。

    他沒有退出,而是伏在我的身上慢慢恢復喘息,依然敏感的,甚至感覺著他釋放後的欲望的跳動,和緩緩消退。

    他撫上我淚濕的眼楮,輕輕地,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又恢復清涼的吻︰“好好睡吧,你會很累。”

    是的……我很累……真的……很累……

    眼皮在他那好听的中音中緩緩閉起,陷入了另一片無盡的黑暗……

    我全身赤裸地蜷縮在黑暗之中,像一個沒用的女人一樣哭泣,我好恨,恨命運,可是我連命運在何處都不知道!如果給我一把刀,我連

    有人朝我輕輕走來,我戒備地朝他看去,我看到了殤塵的身影,我欣喜地向他伸出手,可當他走到我的面前時,卻是冉羽熙那張邪惡的臉。

    “痛並快樂的感覺怎樣?”他得意地問。

    我登時朝他撲去,想掐死他。可是,他卻帶著邪笑陡然消失,我撲了個空,朝地上倒去……

    我陡然驚醒,眼前是已經發白的亮光。

    “呼……呼……”身邊平靜的呼吸立刻讓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立時,我翻身就朝他脖子掐去。大胡子,我滅了你!

    雙手甚至沒有踫到他的脖子,眼前突然寒光閃過,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抵上我的脖頸。

    他……竟然與我一樣,睡著後如此驚醒!

    與他對視之間,我看到一雙與我不相上下的大眼楮,那雙微微帶著褐色的眼楮里,沒有初醒的迷蒙,而是清明。卷而密的睫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眨了眨,眸中映出了我因為恨而蒼白的臉。

    “姑娘?你要做什麼?”他慢慢收回匕首,任由我掐著他。

    是啊,我要做什麼?作為一個嫖客,他對我已經是百般溫柔,即使他來朝曦夜雨,也不代表他就是個混蛋。可是……我還是被……

    眼中映入了他手中的匕首,我如見生的機會般去搶奪。

    匕首立刻在他手中翻轉,他將尖銳的刀鋒對著自己,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已經握在了他的刀把,他輕而易舉地就捉住了我一只手,我就從刀把滑落,直接抓取刀刃。

    我瘋狂的舉動讓他始料未及,鮮血瞬間從我手心而出,滴落在他潔白的手臂之上。他立刻放開匕首,雙手放開對我的鉗制,我抱住匕首拉走被單蜷縮到了床腳。

    我要這把匕首,我需要它,不管我是不是打得過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冉羽熙,我都要這把刀!

    “姑娘,不要輕生。”他焦急地起身,被單的一角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我不看他,更不想看他,他會讓我想死,會讓我徹底崩潰。我只是緊緊抱住匕首,縮在角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將匕首對著他,我想喊不要過來,可是**(看不清)的時候,依然是一個個單音︰“啊!啊——”

    麻木的舌頭讓我無法說出半個字,我恨得咬破紅唇。

    立刻,他不再向我靠近,只是看著我受傷的手︰“姑娘,你把匕首給我,讓我給你包扎。”他柔柔地哄勸我,我搖頭,揮舞匕首,讓他滾下床!

    他皺了皺眉,掀開帳幔起身下床,被單瞬間從他身上而落,垂落的帳幔里隱隱露出他精壯修長的身體。

    當他將帳幔勾起重新站在我面前時,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銀絲內單。

    他在我床尾緩緩坐下,我繼續用匕首對著他。

    他想了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虯髯,然後從耳根處,竟是一點一點扯下了虯髯,瞬間,一張年輕的,幾乎是雌雄莫辨的臉,撐滿我整個眼簾。無與倫比的俊美甚至讓我一時眼暈,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這樣你是不是感覺好點。”他橘紅色的唇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容,可是,卻是那樣親和。

    他身體微微向前,伸向他原來睡覺的枕下,我立刻陷入戒備。美男又如何?冉羽熙也是個美男,但他卻有著那麼惡毒無情的心腸!

    他從枕頭下,竟是取出了匕首的刀鞘,輕輕推到我的面前,然後再次退回原位,平靜地看著我︰“把這個套上,那匕首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會傷著你的。”

    我遲疑著,在他與刀鞘間來回看,因為我不敢有一點放松,他是一個高手,或許那個刀鞘就是一個陷阱。他等我去拿時,就來制服我!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瞬間讓我再次緊繃,此刻的我只要有少許動靜,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

    “爺~~給您送飯菜來了~~”是女人的聲音。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起身,抬手取下頭頂的發簪,瞬間,那如同海浪的長發便垂落在他的身後,竟是帶著隱隱的褐色。他再次戴上大胡子,然後放下了我的帳幔。

    在他放落帳幔的那一瞬間,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用帳幔將床內的情景,完全遮起。

    直到听到他的腳步聲,我才立刻去取那個短短的刀鞘,匕首不經意間劃過被單,立刻,被單開口,露出了里面輕盈的絲錦。

    原來,他說得是真的,這把匕首,是件寶物!

    手心的刺痛在怔愣後,立刻襲來,我剛才真的瘋了,竟然空手奪白刃,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血口,鮮血從里面不斷涌出,傷口皮肉翻卷,顯然傷得不淺。

    “爺,這份是您的,這份是姑娘的,里面是下了藥的。熱水就在屏風後,爺可以沐浴。”

    “好。”

    在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後,房間再次變得平靜。

    忽然,他又掀開了帳幔,我立刻用匕首對著他。

    他卻是放下了一瓶傷藥︰“快包扎吧,玄天很鋒利,你的傷口一定很深。”說完,他又放下了帳幔讓我可以跟他隔離。

    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寶物都會有自己的名字,在看身邊的刀鞘,外面套有白玉,白玉里瓖嵌著七顆七彩寶石。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睡覺枕下會放有如此昂貴的匕首?!

    將玄天插入刀鞘,立刻取過傷藥,是一盒白色的粉末,一咬牙,全灑在了手心,原本以為會痛入心骨,卻是清涼如雪,瞬間,傷口不再流血,被一片白色藥粉覆蓋的傷口,帶著雪的清涼。

    扯了被劃破的被單一條布,包住了傷口,我不會死,因為我還有殺冉羽熙!不!殺了他台便宜,我一定要讓他在京城無法立足,甚至在天朝身敗名裂!

    帳幔掀起,他又進來了,我瞪向他,他這次又是將一個托盤推到我的面前,滿臉的虯髯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顏。

    托盤上是清淡的早餐,我瞪著他,直直瞪著他,別以為我沒听見,我的飯里被下了藥,我是不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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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誰對誰負責

    假如遇到和女人一樣看重貞潔的男人,會怎樣?誰該對誰負責了呢?大家會不會對這樣的男人負責捏?不雷不吐血。

    我憤怒地瞪著面前這個男人,可是,他的目光總是那麼平靜,平靜地讓你感覺到他是一個風浪不驚的男人。

    “這是我的那份,沒有下藥,你該餓了。”說完,他溫和地看了我一眼,便將帳幔勾起,轉身而去。

    我抱著匕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耳邊傳來輕輕的水聲,我才將托盤拉到面前,他說,這份是他的。

    可是,他若是騙我怎麼辦?

    如果他騙我,桌上一定有另一份,我朝桌下看去,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托盤和幾個碗,飯菜呢?被他倒了?

    我拉過床尾自己的睡袍,急急穿上,下床的時候趔趄了一下,腿還有些發軟,全身依然酸楚乏力。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種種,因為如何離開魔窟才更重要。房間很簡單,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右側是一扇窗,左側是一個雕花屏風。

    此刻,屏風上掛著他的衣衫,水聲就是從哪里而來。而門,就在左前方。視線立刻集中在那扇門上,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動了,那麼,我現在不就是自由的?

    腳步朝那扇門而去,但是隨即停下。現在我出去了又能怎樣?如果朝曦夜雨里的人能逃走,她們早逃完了。而我又能直接找到冉羽熙滅了他嗎?我甚至連殺人的技巧都沒有,僅靠這麼一把匕首,最後說不定給自己帶來的是更大的屈辱!

    我退回了原位,看到了床上的飯菜。目光立刻向四周掃去,都沒有看到另一份早餐。他顯然是扔掉了。難道是怕我懷疑,反而去吃那份被加了藥的早餐?

    立刻,我將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緊緊握著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將早餐送入口中。

    “嘩啦!”我全身立時陷入緊張,他洗完了!

    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我拿起托盤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里小小的空間,才是我此刻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尾,透著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抓著饅頭,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卻一直平靜地看著我。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下,也慢慢恢復平靜。我是不是能通過他,離開這里?

    可是,他又憑什麼要幫助我?我們互不相識,他買了我,如果不買我,他也會買別人,而我也會被別人買去。這一切,都是巧合。

    或許,我可以告訴他,讓他帶我出去,我把錢給他。現在還有了點慶幸,因為,他看上去是一個好人,說不定可以說通。可是這之後呢?寒玨不會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嗎?我可以將整件事隱瞞,但是,我對著真心對我的寒玨,做不到……

    “平靜了嗎?”他輕輕地問。

    我從垂落在臉前的長發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低眸看到了手里吃剩下的饅頭,我把早飯……都吃了。我將饅頭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縮回自己角落,抱著匕首,從垂落的長發間,偷偷看著那個被啃光了皮,變得坑坑窪窪的饅頭。它靜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有些可憐,就像被拔了毛的雞。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勻稱,幾近透明的肌膚,幾乎可以見到他手臂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著銀色的戒指,結構簡潔,沒有瓖嵌任何寶石,保持著銀的原色,上面還有黑色的花紋。

    他取走了饅頭,看了看,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他真的吃了!他難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個樣子嗎?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個……陪客的青樓女子……

    “既然你不能說話,就听我說吧。”他吃完淡淡地說,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朗朗如琴。

    我抱著匕首縮在牆角,他要對我說什麼?

    “對不起。”還是那三個字,讓我微微側目,看向他的臉,卷曲的大胡子上,是一雙分外平靜的眼楮,漂亮的雙眼皮讓他的眼楮更大一分,眼角線條微深,將他這雙大眼楮微微拉長。

    “我與你算是同病相憐,昨日我給你吃的那顆藥,其實是我的解毒藥。”他微微擰眉,平靜的神情宛如他時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帶出了他對我的歉意,“我從未踫過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樓女子,但是如果藥力發作,我便無法控制獸欲,便會禍及無辜女子。所以,我選擇你,一個青樓中的處子,謝謝你幫我解毒。”

    “你中了淫毒?!”脫口時,竟是說出了話語,雖然舌頭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經能說清楚,我驚訝地捂住了唇,藥力開始散了。

    “你終于能說話了,很好。”他虯髯輕動,似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這麼說,你也不會原諒我,也無法彌補昨晚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願望,我都會幫你達成!”

    “甚至殺人放火?!”我惡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楮微微半彎,帶出了悠悠的笑意︰“美錯,甚至殺人放火。”

    我驚了!我的驚訝不是因為他答應我殺人放火這種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語氣平靜。他的平靜宛如他一直就執掌著生殺大權,隨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對我如此和善?他說他選擇我是為了不禍及無辜女子,這說明他不會對尋常女子作惡,但他又不想踫青樓女子,或許是嫌她們萬人枕,不干淨,于是,就機緣巧合地買下了我這個身處青樓,但還是處子的少女。這樣,他的良心就會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買下來的青樓女子,他依然尊重我。這就是為何昨晚總是對我說的對不起,對我百般呵護的原因?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會將匕首對著自己;他會給我傷藥,他會將自己的早餐給我,這樣一個對女人可以說是體貼入微的男人,又怎會有冷酷的心腸去殺人放火?

    “我要你買下我!”我試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應。

    我驚訝地補充︰“但我不會跟著你,我不會做你的寵物。”

    “我從沒想過這些。”他依然說得平靜。

    “你這算是報恩?”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外星人。

    “不。”

    我微微一驚,他卻繼續說道︰“如果是報恩,就是對姑娘的不尊重。”

    “尊重……”

    他笑了笑,神情依然泰然自若,“姑娘並非自願進入朝曦夜雨,也並非自願為我解毒,若是在我國,我命已經是姑娘的了,即使姑娘要取,我也可以給你。”

    我驚然,抬臉迎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是哪國的?!”

    他揭下了胡子,露出那張雌雄莫辨的臉龐,微微一笑,那微翹而性感的上唇開啟:“女兒國。”

    女兒……國!

    他隨手放下了大胡子,正視我的眼楮,那平靜的目光,給了我全部的尊重︰“女兒國無論男女,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姑娘是我第一個女人,我的心中便已將姑娘當作妻子。原本我只決定為姑娘贖身,但並未想過要帶姑娘回女兒國,也算是不在女兒國,彼此不相識,不了了之。”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沒想到他會對我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坦誠相對。

    他皺起了眉,眉間帶出一絲化不開的深沉和憂慮︰“但是如今,似乎姑娘來歷不俗,恐姑娘離開我後又有所不測,所以我改變了想法,若姑娘願意,可隨我回女兒國,我便會與姑娘正式成親,從此以姑娘為尊。”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說要帶我回女兒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跟我成親!眼前這個我應該恨的男人,此刻,我卻已經完全恨不起來,反而,有了一種奪取了他的貞潔,要對他負責的古怪感覺!

    因為在女兒國,就像他說的,男子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如果將自己的身體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勢必就是他的妻子。即使那個女人不愛他,也不要緊,他可以做一個侍郎,長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甚至,在女兒國,給男子破處還要給紅包的!

    他雌雄莫辨的臉是如此俊美,他說他要要娶我,不,在女兒國應該是嫁。而他身上穿著綾羅,枕下放著稀世匕首。遠比我看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的臉,泰然自若,遇事不驚的氣度,還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動不動就被人下毒。他在女兒國絕對不是普通人,他會甘願嫁給我!

    我混亂了,整件事怎麼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我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真的好亂。我到底是該恨他,還是感謝他從此將我帶離魔窟?是該跟他走,還是回去找寒玨?

    好亂,真的好亂!

    “我不愛你!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有討厭!”我對他大聲說出心中的感受。

    他卻輕呵一笑,微微垂眸︰“但是……我已經是姑娘的人了。”他再次抬眸,依然平靜的眸中,帶著一分屬于他的執著,“姑娘大可娶自己愛的男子,我只要跟在姑娘身邊,做個侍郎即可。”

    我徹底陷入了他的圈套,一個讓我已經忘記去恨他,而在跟他糾結誰該對誰負責的圈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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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誰要對你負責

    虐男主男配是我的樂趣,雷大家是我惡趣。嘿嘿嘿嘿,奸笑。

    思緒開始混亂,有史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事情,就是一個男人忽然說要嫁給你,即使做你的侍郎。

    盡管平日听瑤瑤姐說,女兒國的男人比天朝男人如何如何知道自重,如何如何尊重女人。可是,今天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是無法適應。

    我怎麼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住在一起,還要把這個對我也沒有感情的男人留在身邊,做個小侍郎?

    “我不會跟你走!我無法原諒你!”我直接回絕他。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似是又說沒有成功︰“好吧,那我听姑娘的。只是,我會等姑娘真正安全後,再離開。”

    安全?是啊,哪里才會給我安全?我甚至都沒想好如何面對寒玨。

    “我要洗澡!”我對他說,或許溫熱的沐浴,可以讓我混亂的思維變得清晰。

    他點點頭,再次帶上了虯髯,然後起身。

    “你去哪兒?”此刻,我卻有些害怕他離去。

    他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去吩咐,然後,去給姑娘買些衣裳。這里的衣裳,姑娘不能穿。”

    听他有些輕鄙的語氣,似是朝曦夜雨的衣服,都不是女人穿的。是啊,他廠在女兒國,女兒國是沒有青樓的。無論女人,甚至男人,都不會賣身。

    他走了幾步,似又不放心地回頭︰“姑娘,在我離開後,元清元楚會保護姑娘,所以姑娘大可安心休息。”

    “元清元楚?”

    “他們是我隨從。對了,姑娘可喚我學妹,不知姑娘……”他真誠地看向我,我撇開臉︰“秋苒,菊秋苒。”

    “秋苒……”他輕輕自喃,便轉身離去。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後之時,我立刻下床打開了東面的窗,寒氣瞬間飄入房間,帶著片片飄雪。

    窗下是院中的花壇,圍牆外是一條走廊。而左下方,便是離開院子的拱門。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著他離去,是依舊懷疑他,還是怕他真的就此離開,將我扔在朝曦夜雨。

    一頂油紙傘緩緩出現在眼簾,是他嗎?他走到了院門口,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他靜靜站了一會,竟是轉身朝我這個方向望來。

    我心一驚,立刻關上了窗,他怎麼知道我在看他?難道在女兒國長大的男人,第六感都比常人厲害!

    “阿——嚏!”被寒風一吹,我打出了噴嚏,立時渾身一哆嗦,回身鑽進被窩,此時此刻,我很難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他,將來的命運又會如何?或許早上就被強行喂入那下了藥的早餐,然後被一個或許長著大肚腩的老男人日日索求。

    “嘔!想吐。”

    有人送來了熱水,房門被打開時,我真的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侍衛,只是太遠,沒看清他們的樣貌。僕人拿著那雪銘洗過的污水出去後,他們就隨手將門關上,一時間,感覺到了安心。

    他沒有把我扔在這里,他是真的會兌現他的承諾。

    當整個身體被溫水包裹之時,全身的酸痛,也在那一刻徹底消失。細細看過自己的身體,沒有半絲痕跡,依然那麼干淨,那麼完整。不如就忘記昨晚的一切,不要告訴寒玨。男人不就經常隱瞞過去?

    可是,這樣對寒玨……真的好嗎……

    很煩,忽然有些不想回去,就此離開,這樣誰都不用面對。寒玨,劉曦,甚至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離開他們,徹底忘記他們,一切重新開始。

    “這位公子請留步。”忽然,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很生,應該是那兩個侍衛的。

    “在下想見你家主子。”

    瞬間,我全身緊繃,因為這個化成灰我都認識的聲音,正是冉羽熙的!

    “對不起,主子出去了。”

    “那正好,在下要去看看我家的姑娘如何。”

    混蛋!我揪緊了手中的布巾,真想現在就沖出去殺了他!

    “對不起,姑娘在沐浴,外人不得入內。”

    瞬間,心靜了,這兩個侍衛,當真在保護我。

    “什麼?我是外人?呵,二位或許不知,在下便是朝曦夜雨的冉當家,我要確定我家姑娘是否會被客人凌虐~~”

    “呸!”關心姑娘是不是被就是你們的善心了?“呸呸呸!”還不是怕被別人玩壞了,下一次不好賣!

    “冉當家大可放心,主子稍後就會與冉當家商討姑娘贖身事宜。”

    他真的要為我贖身,要拿回自由?原來,他對我說的,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什麼?贖身?這倒是有意思了。呵……小喜,恭喜”

    “滾!”終于,我忍不住對他大吼。

    “哈哈哈……听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他大笑的聲音越傳越遠,我立刻穿上浴袍,再次來到那扇窗旁,打開一條窗縫,望向院門。

    不一會,他就出現在我視野之內。一身絳紅的長袍,上面是艷麗的百花圖紋。他沒有打傘,依然手中拿著煙袋,拖著板兒拖,一邊抽著煙,一邊晃出了我院門,然後步入走廊,雪片便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撢了撢衣袍上的雪,站在廊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似是有什麼事情在困擾他,然後,他隨意地坐在走廊邊的廊椅上,懶懶地往後一靠,開始一口又一口抽煙,深深地吸入,長長地吐出,煙霧彌漫在他的面前,他抬腿壓在了另一條腿上,那總是寬松的長袍便在開口處微微打開,露出了半抹赤裸的肌膚。這個,從來就不穿褲子!

    我關上了窗,最好現在下暴風雪,把他直接凍死!

    來到床邊,再次拿起他留給我的匕首,我一咬牙,就沖了出去,現在就去滅了他!

    門沒有被反鎖,當我打開的那一剎那,我就沖了出去,即使門口的兩個護衛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急急喊了聲︰“姑娘!”就跟了上來。

    我赤著腳一路沖下樓,沖出了樓下的大門,瞬間,冰涼的空氣包裹了我只著浴袍的身體,但這冰冷的空氣又怎及我那顆曾經想死的心?

    我一路沖出院子,當站到冉羽熙曾經坐著的地方,他卻已經離去,冰涼的空氣里,只剩下淡淡的煙味和身上特有的艷香。

    “姑娘……”兩個護衛輕輕地呼喚。

    “啊——————”我站在這條走廊里仰面長吼,冉羽熙!我菊秋苒定要你身敗名裂!

    狂風卷過走廊,吹散了冉羽熙留下的味道,雪花飄飛在眼前,將走廊的盡頭變得模糊不清。

    一件厚實的斗篷被披蓋到身上,我頹然地底下頭,手里緊緊握著玄天,心中的怒火卻無處發泄。為什麼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沒有在我狠狠揍他一頓之後,再對我說那些話?而如今,我卻已經沒有再向他發泄的理由。

    “姑娘,外面冷,還是進屋吧。有什麼事,等主子回來再說。”還是那個人的聲音。

    緩緩轉過身,無力地抬眸,卻在看到這兩個護衛後怔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對雙生兄弟!

    如果他們的主子帶著秋苒,那顯然這對雙生子比他們主人俊美地多。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樣的雙生子,讓我有種頭暈的感覺。

    就像喝醉了酒,一個人在你的眼中,變成了兩個。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型,甚至手上戴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樣。

    女兒國的男人,流行戴戒指?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腰間的短刀一個佩戴在左,一個佩戴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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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1:34:00
第九章 他來自女兒國

    站在眼前的雙生子似是感覺到了我的心思,相視一笑後一起看向我。

    “姑娘,我是元清,”左邊的那個說。

    “我是遠楚。”右邊的那個說。

    竟然……聲音也是一模一樣。難怪從剛才到現在就感覺只有一個人在說話。

    “我……”我懵了半天,看著他們一模一樣的笑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你們……換一下位置好嗎?”

    他們又是對視一眼,仿佛每做出一個決定,這兄弟兩都要看彼此一眼,然後,他們調換了位置。

    果然……還是分不清……

    “姑娘,還是進屋吧。”左邊的好心再次提醒。

    我懵懵然地點頭,其中一個走到我的面前轉身單腿蹲下,我不解地看著他的行為。

    “姑娘,天冷,讓元清背您回去,您沒有穿鞋。”另一個解釋。

    原來……如此……

    我繼續懵懵然地趴了上去,然後他將我背起。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整天對著這對雙生子,眼楮不會暈嗎?

    雪花從頭頂飄落,我伸手將它們接入手中,看著他麼在我手心里化開。

    “能給我堆個雪人嗎?”我說。

    走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元清還是元楚,看向背著我的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兩人又是對視一眼,然後那個不知是元清還是元楚的人對著我微微一笑︰“好。”他就停下了腳步,開始在院中堆雪人。

    然後,我身下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的人,就背著我上了樓,直到送我進了房間。他沒有跨進房間,而是帶上了門,站在他的崗位之上。

    我真的感覺懵了。就像整個人在愛麗絲的夢境中,有些恍恍惚惚。我呆呆地站在床前,看著床上凌亂的被褥,還有那條被我毀壞的絲被。我真的是在現實中嗎?

    一個滿臉胡子的異國虯髯怪蜀黍,卻在眨眼之間變成卷毛雌雄莫辨的美男子。然後,又看到了這兩個雙生子,即使是兩個護衛,都對我十分敬重和愛護。

    再次打開了窗,果然,其中一個還在堆雪人。

    關上,來到門口,果然,另一個護在房外。

    就像是分身術,這一切都讓我有些暈暈乎乎。

    累,很累,眼楮累,身體更累。松懈下來,才覺得渾身都透著酸痛。

    回到床前,拉起了被單。一抹鮮艷的紅瞬間映入眼簾,立時,我從渾噩中驚醒,這一切都是真的,虯髯客室真,美男子是真,雙生子是真,冉羽熙的“客戶回訪”亦是真!

    我憤怒地將那佔有花紅的床單扯下,狠狠踩踏,然後踢進了床底,我不想再看到,不想再去回憶!

    仰天倒落在床上,抱緊匕首,卷起所有的被子,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讓我快點忘記。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靠近,立刻,我陡然驚醒,眼中,映入了一堆胡子。

    明亮的燭光中,他有些驚訝︰“原來姑娘也如此驚醒?”他站在床邊,衣袍剛剛沾上床沿。

    我閉上眼楮,轉身,不理他。

    “既然醒了,就起來用晚餐吧。”他好脾氣地說。

    晚餐?沒想到我睡了那麼久。想起來,卻又不想動,身體還未恢復,沒想到會這麼累。我有些不解,就爬起來,瞪著他︰“你說,我給你解毒是不是消耗了我什麼,不然我怎麼這麼累!”就算是安格,也不可能會在睡一覺後依然四肢酸脹。

    他的眸中立時劃過一絲尷尬,一直平靜的他竟是無法對視我的目光,他垂下臉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是,如果姑娘是習武之人,就不會如此。不管是否練過武,人的丹田之內都會有一團元氣,昨晚……我……”

    “夠了!不要說了!”我撇開臉,開始醞釀,我一定要把胸口那口氣發泄出來,不然無法冷靜思考接下去的事。

    耳邊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好,等他回來我就罵他,他拿我采陰補陽,他吸光了我的元氣,他!

    他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立刻回頭準備罵他,可是眼前,卻是一湯匙的飯菜。他目光依然平靜溫和︰“吃飯吧,涼了對身體不好。”

    立刻,那團已經脫口而出的怒氣,又被他的清風軟語堵回了胸口。我因為苦笑不得而下巴脫臼,他以為我要吃而將飯菜塞入我的口中。

    溫熱的飯菜瞬間驅走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感覺自己憋悶地快要爆炸,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面前這個男人發泄出來。

    最後,只有認命地吃飯。想來也滑稽,被一個美男子伺候著用餐,我卻吃得還挺憋屈。

    “你讓元楚堆的雪人已經堆好了。”他一邊喂我一邊說,神情之間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我的夫。這種從內在流露出來的神態,是無法佯裝的。而且,也沒必要故意裝成是我的丈夫。

    我努力調整了心情抬眸看他︰“你怎麼分清楚他們兩個?”

    “元清活潑,元楚文靜,佩刀在左的是元清,在右的是元楚。”他的語速依然平淡,小心地不讓飯菜從我唇邊滾落。而他的目光也是平靜淡然,正是這份靜,讓他的話讓人可信,宛如他從不會騙我。

    當飯菜見底之後,他將空碗放回桌面,此時靜靜地看他,才發現他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儒雅二字。他拿起桌上一個包袱,又走回我的面前,將包袱放到我的身邊︰“這是衣服,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對著他平和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目光,我無法說出不好。因為我沒理由說不好。他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甚至,他都沒有奢望我的原諒。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對他說得很清楚,我討厭他,我不會原諒他。而他,卻依然用他的方式愛護著我。

    我拿起了包袱,他就回到桌邊開始用餐。他說,飯菜涼了對身體不好。但是,現在是冬季,他喂我吃完後,只怕那些飯菜早已涼透。他任何事都會以我為先。難道,這就是女兒國的家教?

    帶著迷惑和茫然,還有對他的不知如何解釋的情愫,我走入屏風之後。

    瑤瑤姐說過。女兒國並不是女尊男卑,但是,男女之間卻是互相尊重,相互寵愛。在女兒國里,男子更受女人寵愛。而男人們也會非常體貼和照顧自己的喜愛的女人。

    我記得又一次我還問她,既然女兒國可以三夫四侍,那他們在後院也會和睦相處嗎?瑤瑤姐笑了,說你們這里可以娶三妻四妾,女人也會和睦相處嗎?

    如她,矛盾總是有的,關鍵就看正夫是不是能鎮住小侍郎們,而夫人能不能公正對待。她說通常後院和睦的都是夫人嚴明公正,並且有時還偶爾裝裝糊涂。而正夫在後院的地位絕對是高于其他侍郎,即使是某個倍受寵愛的侍郎。只有正夫的地位不容搖擺,後院才會祥和。

    當時听著,就感覺和我們這里的後宮差不多,如果皇後娘娘沒有足夠的威信,就壓不住那些妃嬪。如果皇上有夠混蛋,那後宮絕對是亂成一團。

    原來,在這方面,女兒國和這里,是沒有區別的。

    這個雪銘一直如此平靜,他說要嫁給我,但是被我拒絕後,他的神情依然平靜。難道他知道我不會娶她,所以才會說那些話哄我開心?

    要不要……試試他?看看女兒國的男人到底怎樣的。

    小雪為何能鎮住菊花的後宮,與他的身份有關,這個身份嗎,以後再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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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小雪會暖被

    在不知不覺之間,衣衫已經穿戴完畢,從內而外的舒適,說明這些衣服材質上乘,價值不菲。低眸看去,布料的顏色也以清新淡雅為主,是十六歲左右少女的款式。簡約中透出一分俏皮。

    精良的做工,讓絲綿的棉裙棉褲非但沒有顯出體態的臃腫,反而帶出了一分輕盈。尤其是領口短短的兔茸,更是省去了圍脖,全身上下變得暖融融。

    我開始發愣,這是女裝,我穿上女裝了!

    記憶里,真正穿過女裝的,還是小時候,那時候雅涵公主跟我玩過家家的游戲,讓我扮成女孩子陪伴她。也知道自己早晚都會穿上女裝,但是一直以為會是寒玨給我買第一件女裝,沒想到今日,卻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

    而且,他買的款式,我很喜歡。這個從女兒國來的男人,他很了解女人。

    從他已經長成的樣貌,和沉穩內斂的氣度來看,他的。年紀慶該是在寒玨之上。這個世界象北宮駿琦這樣的“老妖精”太多,都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走出屏風,他听到我的腳步聲便轉身看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然後漂亮的雙眼皮的大眼楮帶出了滿意的笑意。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他說。

    我慢慢走到桌邊,他的目光隨著我的身形而動,我坐在桌邊,抬眸看他,他依然看著我,就像素是他的雙眸,只會注視我一人。

    “你真的會嫁給我?”我問。這是我平靜後,第一次與他坐下來面對面的對話。

    “什麼?”他反問了一聲,好象還沒從什麼地方回神。

    我就再說一遍︰“你真的會嫁給我?”

    他恍然,然後點了點頭︰“是。”

    “可是你對我沒感情的。”

    他笑了︰“我對其她女子也沒感情。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啊?”這是一個奇怪的回答,讓我感覺就像是在父母的壓迫下的婚姻,然後父母總是會對狗血的男主說︰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自從昨晚之後,倒是對秋苒你有一分眷戀。”他忽然補充。

    我心里揪了一下,立刻撇開臉︰“別再提昨晚的事!”

    他沉靜了許久,才說道︰“好……”

    我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回頭看他,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分淡淡的失落︰“如果我娶了你,你將來愛上別人怎麼辦?”

    他回了神,再次對我而答,“我說過,我不會對別的女子產生感情。”

    “可是愛情是無法控制的,你怎能確定?”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愛上別人,而且還在從沒愛過人的情況下。

    他皺起了線條柔各的雙眉,陷入沉思,燭光中的臉透出了認真︰“這件事,我倒真未想過。”

    “那你想想。”

    他單手支起臉寵,目光變得嚴肅︰“在女兒國,無論正夫還是侍郎都不可。但是,在女兒國婚姻相對自主些,若是某個女人看上了另一個女人的侍郎,而那個侍郎又對她有感情,那麼經過自己夫人的允許後,可以改嫁。”

    他說得有點繞,我在充分消化後,反問︰“也就是說,你嫁了我,然後愛上別人。經過我的同意,你可以改嫁。”

    他點了點頭︰“是。”

    驚訝,這點倒是比天朝好,天朝的小妾哪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就算被別人看上,也就像禮物一樣被男人送來送去。

    “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皺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應該是從此死心跟隨在你的身邊。”

    听他的語氣,還有別的選擇?于是我就追問︰“那別人,別人會怎樣?”

    他搖了搖頭︰“有的會選擇為情而死。有的則會出家。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情況,女兒國的女人們,即使選擇侍郎,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兩情相悅的。”

    恍然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女兒國的男子,會那麼得痴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殺,出家,我一個都不會選,直接爬牆跟喜愛的人私奔。

    “沒想到姑娘願意娶雪銘,雪銘……”他微微垂眸,帶出一分喜悅,就像游說終于成功,他將自己總算塞在我的手上。

    “沒有,我沒想娶你!”我立刻說清,看著他從喜悅轉為疑惑,又轉為無奈地挫敗,我可以確定他說要嫁給我不是哄著我開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確定,更加快速地承受現實。

    一時間,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單手隨意地放在圓桌上,靜靜地注視我,我側開臉看著桌上的飯菜,接下去又該如何?心很亂,在理不出頭緒前,只想躲在這里做短暫的逃避。

    房門被輕輕敲響。幾個丫環進來收拾飯菜和床鋪。我將目光停在她們身上,狠狠的瞪著她們,把自己的怨憤和殺氣釋放在她們的身上。現在只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們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個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湯藥,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娘,這,這是紅藥……”

    我依舊冷冷瞪著她,怒喝︰“你抖什麼?”真奇怪,她有那麼怕我嗎?

    她嚇得手一顫,當即湯藥濺出了碗。

    “呵……”身旁傳來了一聲輕笑,我臉微微一紅,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男人在場。我揚手打翻了湯藥,嚇得那小丫環趕緊收拾湯碗和其她小丫環像見了鬼一樣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東西,老娘安全期,喝什麼喝!

    “紅藥是什麼?”身旁的某人忽然問,語氣平靜自若,我回頭瞪他︰“你會不知道?!”他一個能解淫毒草的男人,會不知道紅藥是什麼?!是在跟我裝傻?!

    他低頭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後抬起臉看著我眼楮說道︰“那你為何不喝?”

    “你管不著!”我撇開臉,羞窘難當,他明明知道,還故意問我。是覺得我會跟他說話,他就認為我原諒他而試著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擔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經無用……”

    “別再提昨晚了!”我回頭憤怒地打斷他,“我真恨不得馬上忘記!”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復了平靜,垂眸不再說話。

    我煩躁地起身,或許他也希望能忘記昨晚的一切,畢竟在女兒國,一個男人失去了貞潔,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而且還是在被下了淫毒的情況下。

    既然我們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是希望我對他負責嗎?!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趕快脫身,以免我死纏爛打地求他們負責!慢著,此刻怎麼有點倒過來的感覺?

    煩,真煩。睡覺,繼續睡覺。我坐到床邊準備再睡覺。只有睡覺才能忘記心煩。

    “秋苒。”他坐在桌邊輕輕喚了我一聲,我抬起臉看他,自然沒有好臉色︰“干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來,然後停在床邊,目光靜靜地注視我︰“天冷,讓雪銘為你暖被吧。”

    他的話讓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卻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泰然地解開了衣帶。依舊是那件銀灰的長袍,從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著內單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著發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長發之間穿梭,將所有的長發挽于頭頂,只留下幾率碎發垂落在臉龐,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長長舒了口氣,似乎戴著胡子讓他悶熱。挺直的鼻梁下,那性感而飽滿的紅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的閃開,他輕笑搖頭。然後拉出換過的新被褥,便躺了下去。

    繼續懵懵然地看著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驚訝,這在女兒國很是平常。”他說完,便平平靜靜地注視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驚小怪。

    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中心亂,不是暖床暖被的問題,是他難道今晚還想睡在我的身邊?這怎麼行?

    屋內燭光搖曳,小小的房內,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沒有想到的問題,現在卻要面對。

    我真是自欺欺人,難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實讓人沮喪,選擇讓人痛苦。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他在女兒國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有著怎樣的權勢?可以讓他有如此鎮定自若的氣度?

    “秋苒,我們來玩猜猜游戲如何?”他用他平靜的聲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

    我盤腿坐在床沿上,單手撐臉,繼續煩躁,“隨便。”反正有聲比無聲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卻是高聲喚那兩個雙生子。

    立刻,房門被推開,元清元楚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房內的情景時,兩個人的臉都在同一刻紅了起來。尷尬地垂下臉,一起行禮︰“主子有何吩咐。”

    略帶尷尬窘迫的聲音,讓我心中的煩躁忽然被惡趣取代。好想笑,卻又有點笑不出。他們在害羞。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總覺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們,早上被憤怒佔據了頭臉,其實都沒看清他們什麼模樣,只覺得眼前暈暈的。反正一模一樣。映象中,他們好像是有點肉感的娃娃臉。

    “玩猜猜游戲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靜地說。

    那雙生子低著頭又是對視一眼。然後說了聲“是。”

    好奇怪。為何猜猜游戲要跟他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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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準備贖身

    只見雙生子依然低著頭,紅著耳根,將原先遮擋浴桶的屏風搬到我們床前,然後,他們卸下佩刀,我記得雪銘說過,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們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們雙雙走到屏風後,屏風後面忽然人影晃動,很亂,很快,根本無法看清。突地,他們分別從屏風的兩邊跳出,露出一模一樣的鬼臉,對著我們大喊︰“猜猜我是誰?”

    噗——我徹底僵硬,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猜猜游戲!

    “嗯——”身邊的雪銘發出一聲長長的思考的沉呤,我機械地看向他,他摸著下巴,雙眉緊擰,認真地看看左邊。再認真地看看右邊,然後伸手指向右邊︰“你是元楚。”

    兩人立刻又一個鬼臉︰“猜錯羅——”咻地,他們縮回屏風,屏風後面再次人影繚亂。

    “哎,,,,”雪銘閉著眼楮嘆了口氣,“總是猜錯。”

    “猜猜我是誰?”雙生子又跳了出來,兩個人都將雙手放在下巴下,睜圓那雙原本不怎麼大的眼楮。

    “秋苒,該你了。”他笑著提醒。我繼續僵硬,這個叫雪銘的男人,好無聊啊,就這麼玩身邊的雙生子啊。

    我看看左邊,可愛的孩子有兩個甜美的小酒窩,再看看右邊,和左邊的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就像照鏡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側︰“元……楚?”

    左邊的雙生子立刻變得不高興,“主子和姑娘怎麼總是猜元楚,偏心。”說完,他就鼓著臉躲回屏風,右邊的對著我們抱歉一笑,也自躲了回去。

    我暈,第一次看見隨從對主子發脾氣。

    “呵呵,他們只要一說話,就能分出來。”雪銘微微改變坐姿,和我一樣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誰?”于是,又一輪開始。

    一輪又一輪過去,幾乎就是瞎蒙,有時蒙對,有時蒙錯,根本無法辯別他們。最後我頭暈了,雪銘才放那兩個可憐的孩子氣離開。他們就睡在隔壁。此時此刻,我才忽然意識到,雙生子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那麼,他們的姿勢會不會也是一樣?

    “秋苒,該休息了。”他揮滅了燭光輕輕提醒。

    我縮到床腳和衣而睡,對著牆壁。他坐了一會,只是將被單蓋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才躺下,我們一個睡在床頭,一個睡在床尾。

    房內一片寂靜,他一動不動。我也一動不動。但是,我感覺地到。他沒有睡。

    “秋苒,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從床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依然對著牆壁,將自己的身體蜷緊︰“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好。”他淡淡地說了聲,翻了個身,我們便背對背而睡。

    現在寒玨和劉曦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他們是不是已開始對我的尋找?我該不該告訴他們我在朝曦夜,讓他們來接我?

    但是,旦我說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麼說出我與這個雪銘的事?對著寒玨我說不出口。對著劉曦,他一定會燒了朝曦夜寸。

    雖然,我也想燒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靜下來之後,發現劉曦還不能與朝曦夜雨公開為敵,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破壞了劉曦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表面上的平靜。

    所以就算殺冉羽熙,燒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去做,我不能做劉曦的負擔,非但沒有幫上一點忙,反而現在這麼敏感的時期,給他們添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必須要忍,不能沖動,因為劉曦比我還要沖動。

    那麼寒玨呢?他知道後介不介意我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他不會依舊娶我?我實在很難想象。這時的他。會如何。

    還是先能他們我沒事吧,別讓他們為我擔心。等我想好怎麼對付冉羽熙!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讓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聲音讓我立刻身體緊繃。

    “你知道女兒國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側?”

    “為什麼?”我對著牆壁問。

    “就是為了讓女人能在床內安睡,如果有惡人前來,受到襲擊的,也將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氣和殺氣,讓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話語中徹底松懈,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即使沒有踫觸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沒有安睡,而且還感覺到了我的怨氣和殺氣。

    但是,我依然討厭他,無法原諒他。

    “你要殺誰,只要告訴我,你的雙手不該沾上鮮血。”平靜的話語透著他的心疼,我不應他,我不想欠下他人情,這樣,我就更沒有理由去討厭他。

    輕輕地,他長嘆了一聲,不再說話。依然背對背,依然衣衫不觸,只有被中的溫暖,將我們兩個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來時,卻發現他靜靜地站在窗邊,注視著什麼,我便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冉羽熙!

    他依舊穿著寬寬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著煙,疊著腿,不知在沉思什麼?

    “他是誰?”雪銘看他問,我狠狠地瞪著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當家!”

    雪銘靜默了一會,似是沉思了片刻,說︰“他已經坐在那里一個時辰了,他在等誰?”

    “鬼知道他等誰?”我咬牙,恨不得現在沖下去就把他千刀萬剮。

    忽的,冉羽熙改變了坐姿,他轉身靠在了走廊廊椅邊的一根廊柱上,然後朝上望來。當他看見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煙嘴放在唇邊,卻再也沒有吐出半口青煙。

    “呵,我現在知道他在等誰了。”雪銘悠然轉身,俯下臉靜靜注視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著冉羽熙冷笑。絲毫不掩飾我對他的恨和殺氣,“他是在等我幾時向他求饒!”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雙狐狸眼,眉心的那點紅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鮮艷。他又開始吞雲吐霧,對著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當家來了,就跟他談你的贖身的事。”雪銘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移開。

    “元清。”

    “在。”

    “把坐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請進來。”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那那雙半眯的狐狸眼看著我,我也一直瞪著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懶懶地起身,對我身邊的雪銘微微一禮。

    雪銘對他也是點頭一笑,我心里有氣,對這種人笑什麼!

    然而,就在冉羽熙隨元清進入院門之時,他卻站在我身側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殺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轉身輕笑一聲︰“果然是該殺之人,你還不想殺他,是因為你想讓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麼結果他,就告訴我。”

    我[撇開了臉,這個男人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讓我驚嘆,他可以對著冉羽熙溫和一笑,卻在轉身間就輕描淡寫地說著要取他性命的話。

    他悠然而去,我卻開始無法忘卻他的聲音。他憑什麼這麼淡然自若地說著取人性命的話?難道他不顧及朝曦家的勢力?難聞道他不怕惹禍上身?

    這個男人。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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