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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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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39:02
第四十二章 關鍵時刻,怎能不行?

    見明心如此鎮定,我不禁心生敬佩。沒想到平日靦腆的明心,竟然在大事上,能如此沉著冷靜。

    那女人已經走到了明心的身後,柳腰輕擺,帶出了她軟軟的嬌語︰

    “小和尚,你從哪里來的?”

    “阿彌陀佛——”就在這時,明心站了起來,緩緩轉身,依然低垂臉龐,雙手合十,“女施主,人間空相,莫要陷入欲海,在苦海沉淪。

    哦,mylady嘎嘎!還真是唐僧轉世!他還想勸化那女人不成?這種時候,就應該抓緊時間,把那個女人擒獲,別給洛雲清立功的機會!

    “小師傅說的是,因此艷兒來找小師傅解脫。”那女人對著明心微微一禮。明心揚臉面露喜色,可在看清那女子性感的穿著後,匆匆低頭,雙耳立刻見紅。

    我翻白眼,還以為他真的看開了,不會被色相所驚,原來剛才的鎮定,全是因為他沒看到這個女人的穿著。

    “小師傅……念經超度小女子啊……”那女子起身時,腳故意一軟,向明心靠去。

    明心竟是慌忙後退,直呼︰“善哉善哉,女施主請自重。”

    那女人一個趔趄,立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善哉個屁!我在一邊真的要看不下去了,我安排明心滿村莊的跑,就是為了引這個女人上勾,對明心的長相,我還是相當滴有自信的。

    可是明心這個時候,居然學起唐僧要吧啦吧啦唱經了。我可不能讓這個女人跑了。立刻,我一咕嚕爬起來,拿出響箭就放了!

    我選的地方也好,頭上沒房頂,方便我這個瘸子放訊號,都不用跑出土地廟。響箭一拉,“啾——”一聲,直穿雲霄,“ ”一聲炸開,煙花漫天。

    土地廟里的女人立刻一驚,回身就瞪向我︰“你居然還醒著!”

    與此同時,我也看清了她的容貌,真的妖艷如同彼岸花,但她不是狐狸眼,所以我還是不覺得她是狐妖。

    于是我挑著眉故意刺激她︰“我就不暈,你怎麼著?我信號都放了,你跑不掉了。”

    “你!你們!”她立時轉身看向明心,明心還是雙手合十︰“女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個屁!”

    一怔,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都這節骨眼了,明心還說什麼佛理?

    就應該像悟空那樣,一棒子把這妖精敲死!沒想到這女人也會怒喝出口這句話。

    但是,那女人不打明心,反而金瞳收縮朝我而來,我驚了︰“明心,快上!”

    可是,那女人實在太快了,我忽然感覺明心說不定真不是她的對手。她眨眼間就飛到了我面前,目露凶狠︰“我挖了你的心!”她的右手成爪,朝我胸口直直而來,明心急急追來,我慌忙後退,抓奶龍爪手啊!

    可是,我退的速度哪里有她的快,眼看著她就要抓到我的胸部,我完全後悔跟著來的時候,突然間,她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身前彈開,“啊——”一聲飛出丈遠,與此同時,明心迅速將那張符紙甩在了她的身上,符紙觸身即化,好似溶入了她的體內。

    我已經徹底陷入了僵硬,剛才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明心用什麼吸功大法,把她從我身上吸回去了?

    那女人扶著胸口咬牙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要跑,明心立刻攔阻,忽然,那女人對弄明心吹了口氣,明心竟是原地倒落,轉瞬間,那女人就消失在了土地廟里,宛如從未來過。

    我懵了。一下子陷入寧靜的土地廟,好似任何事都沒發生過。沒來過那個穿著暴露的女人,也沒有女人勾引明心,更沒有女人要殺我。

    可是,搖曳的篝火對面,明心死死地躺在地上,似是已經人事不省。

    一陣狂風吹亂了篝火,火星狂亂飛舞,在空氣中熄滅,我陡然一顫,下意識摸上心口,還好,胸和心髒都在。觸手間,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急急忙忙拿出來一看,正是那塊藍玉石。難道?

    來不及多想,匆匆去看明心。

    一瘸一拐跳到明心身邊,他真的暈過去了,定是迷香。記得迷香用涼水就能沖醒,我就拿著明心化齋的缽子,一瘸一拐跑到外面,記得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院子里有井。到了井邊,把木桶提上來,舀了一碗冰涼的井水,再一瘸一拐回來。

    喝一口,噴在明心臉上。

    “明心!明心!”搖了兩下,不見醒。干脆,把碗里的水全澆在他臉上,可是,還是不醒。

    撓頭,這什麼迷香啊,對我沒用,對明心這麼有用?

    明心渺無聲息地昏迷著,連胸脯都看似不再起伏。冰涼的井水從他的臉上流下,經過脖子,映濕了衣領,淡藍色的僧袍,變成了深藍色,我變得束手無策。

    打他吧,我這麼想。看著自己手掌許久,忍痛,給了明心狠狠一耳光,可是,即使他的臉上留下五個手指印,依然不醒。

    算了,只有等洛雲清回來了。

    抬臉看向外面,不知道洛雲清有沒有追到那女人了。既然他沒來土地廟里,顯然就是去追那女人了。那女人真狠,居然要挖我的心。

    回想方才她凶惡的目光,心中依然余悸連連。下意識摸上胸口,卻再次摸到了那塊玉石。假設那只是狐妖,行走大師說過,這玉石能驅魔除邪,所以她對我吹氣沒用,因為我有玉石保護,那麼,明心現在就是中了邪氣,用玉石可解。

    暈,我居然也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好吧,管他,試試再說。

    我拿下玉石,放到了明心的上方,下面該怎麼做?行走大師說玉石只有我能使喚。于是,我傻乎乎地對玉石說︰“玉石,讓明心醒。”

    “咻!”一陣寒風刮過,明心沒有醒來的半點跡象,好吧,我做了一件很SB的事情,——!!!

    煩躁,很讓人煩躁,想到這塊玉石是那個混蛋的耳垂,就惱火,我氣惱地將玉石摁到明心嘴上,惡狠狠地說︰“什麼破東西,你不讓明心醒我就讓他把你吞了!”

    忽然,玉石竟是瞬間變的冰涼刺骨,明心的嘴竟是張開了,玉石就那麼掉了進去,栓在玉石上的紅繩掛落明心嫣紅的唇角。

    “呼——”一口氣,從明心的嘴里而出,是那個女人的香味,我驚然回神,別明心好不容易醒了又被玉石咽死。我趕緊拉住他唇邊的紅繩將玉石扯出,擦干淨明心沾在上面的口水,再套回脖子,然後伏在明心的心口听,他的胸膛起伏開始變得明顯,一上一下,他在做深呼吸。

    忽然,他騰地坐起來,我從他胸前滑落,他怔怔地坐著,我扣住他肩膀開始晃他︰“明心!明心!”

    “明鏡?”他渙散的目光開始在我的臉上聚焦,我總算松了口氣,在放心之余,就是對他方才行為的無語︰“你你你你,你怎能在關鍵時刻不行?!”立刻,囧了一下,這句話好有歧義。

    他的神情依然帶著一絲迷茫,他看了看四周︰“我怎麼在這兒?”

    “你你你你,你不記得抓狐妖了?!”

    他大大的眼楮瞬間收縮了一下,立時面紅耳赤,垂下慚愧的臉龐︰“明心慚愧,致使明鏡陷入險境。”

    “你!”看著此刻羞愧地滴血的臉,我已經無法再責備出口,只有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記得先把對方制服,然後再行勸化,到時你對他說上三天三夜佛經,我保證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不成佛?估計自殺的心都有了。

    前有唐僧碎碎念,逼死眾妖魔;今有明心吧吧啦,幻滅各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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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39:34
第四十三章 真是狐妖?

    “阿彌陀佛,明心慚愧。”在我說完後,明心的頭越來越低,耳根越來越紅,就差埋到土里。他都已經如此自責,我又怎忍心再多說他半句?

    他低著頭,自己懊惱了一會,便霍的起身,沖出土地廟,我立刻跳起︰“明心,你要去哪兒!”

    “去相助雲清道兄。”他低頭咬著紅唇,顯然真的非常內疚。見他如此,我便也不阻止,扶著門框向他揮手︰“去吧去吧,那你小心。”

    “恩。”他扭頭就沖向外面,可是就是這時,洛雲清扛著一個人從院外急急跑了進來,兩人迎面撞上,明心看到洛雲清抗的人,立刻內疚道︰“明心慚愧,沒能相幫。”

    “不,明心師傅已經幫了大忙了。”洛雲清感激地拍了拍明心的肩膀,然後朝內望來,看見我站在門口,就安心而笑︰“看見兩位師傅都沒事,雲清就放心了。走,我們進廟。”

    說著,他扛著那人喜沖沖地率先進廟。明心微露喜色,也隨後跟上。

    洛雲清一進廟,就將肩上的人往土地廟一根柱子邊一扔,“怦”一聲,那人落地,正是那穿著性感的女子,只是昏了過去。然後他麻利地將那女子綁在柱子上,臉不紅,氣不喘,絲毫不被女子性感的穿著看看人家,多麼鎮定!

    反觀明心,他此刻倒不再羞澀了,而是對著那女子輕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哼!現在你跑不掉了!”洛雲清綁完那女人拍了拍手,那女人從昏迷中慢慢醒來,看到了洛雲清,立刻殺氣陡升,開口就罵︰“臭道士!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們上清宮一而再再而三壞我好事!”

    “妖孽!你傷人性命,罪惡滔滔!”洛雲清瞬間將臉拉長,正義凜然,“我們上清宮自然要替天行道!”

    那女人听罷,忽然漂亮的眸子半眯,改為嬌羞︰“小道長……你就行行好……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願服侍道長……”

    “阿彌陀佛。”明心搖頭而嘆,坐回篝火邊背對大家開始念經,顯然是無法忍受這女人放蕩的行為。

    “哼!妖孽!”洛雲清自然不為所動,還拿出一張符紙,“你再吐半句污穢之言,現在就燒了你。”

    “你!臭道士!”女人恨得咬牙,洛雲清轉身就走。

    我站在一邊看了一會,便瘸著腳朝那女人而去。

    “明鏡,莫要靠近那妖物。”明心出言阻止,而洛雲清也同時伸手擋在我的面前,一本正經︰“明鏡小師傅,狐妖危險。”

    我看看他們二人,他們的神情是一模一樣的正經。我笑了,拿下僧帽撓撓頭︰“沒事,我去跟她玩會兒。”

    听到“玩”這個字,洛雲清和明心都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明心嘆口氣,低下頭︰“阿彌陀佛”

    “雲清道長,沒事的,那女人傷不了我。”我笑著繞過他,他略帶狐疑地坐到了明心的身邊,對著我而坐,以免出事。

    一瘸一拐晃到那女人面前,她抬眸瞥了我一眼,冷笑︰“沒想到你是個小尼姑。哼,怎麼,你這尼姑也耐不住寂賓,出來跟和尚道士混在一起,怎樣,那漂亮的小和尚和俊美的小道士可讓你逍遙快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妖孽!不得侮辱明鏡小師傅!”

    女人此話一出,登時驚怒我身後的二位。我皺皺眉,轉身,發現連明心也露出了慍怒之色,更別說洛雲清了。

    “你們就別管這里了。”我對他們說,“別听我們說什麼,雲清道長你好好休息,明心剛剛中了邪毒,你正好幫他看看。

    明心和洛雲清同時一愣,似是因為我絲毫沒有動怒而疑惑。轉身不再看他們,然後與那女人面對面坐下。

    女人也不再取笑我,而是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看著別處。

    我就打量她。眼楮,鼻子,嘴,她有,我也有。胸,恩!比我的大。我忍不住伸手在她胸部一戳,她立刻驚出聲來︰“臭尼姑,你亂摸什麼?!”

    我收回手繼續用研究的目光打量她,她則是看向我的身後,媚笑︰

    “怎麼,你們也想摸摸?”

    “阿彌陀佛……”

    “哼!妖孽!”

    女人收回目光,瞪我︰“你看夠了沒!”

    “沒有,我始終不相信你是狐妖。”我很正經地說,可是,她卻是一愣,綁在柱子上的身體動了動,好讓自己坐正,然後,她開始打量我︰“你到底是什麼,身上怎會戴有神物?”

    我隨手拿出了藍玉,放到她的面前︰“這個?”她卻驚嚇地避開︰“拿開它!”

    哦?她真的怕這個?我就偏不拿開,放在她面前晃,她立時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說,你到底是人還是狐妖?”

    “你既然有神物,卻連我是人是妖都看不出,神物落到你的手上,真是浪費!”即使她害怕我手中的藍玉,但依然牙尖嘴利。

    我收回藍玉,其實我的身上已經發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例如見到那個藍發混蛋,咬下了他的耳垂,還帶來了人間,可是,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這個女人確是和我同一個世界的,怎麼看都是人,而不是妖。

    “你為什麼要害人?”我問她。她冷笑一聲︰“因為我生性淫蕩……一天不找個男人就身體燥熱……”她故意說得嬌滴滴,軟綿綿,渾身透著騷浪。

    我立刻打斷她︰“我不信,你胡說!”

    她立刻一驚,怔怔地看向我。我繼續道︰“我也是女人,怎麼會不了解女人?我不相信你說的,其實你並不需要男人,是不是。”

    她的目光開始變得閃爍,游移片刻之後,落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就靜靜地坐在她的面前,看著她。多麼漂亮鮮艷的女子,哪個男人看見不想擁有?更別說她還有著一雙漂亮的金瞳。

    可是,這樣的女人,為何要自甘墮落,自暴自棄?而且,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何為吸人生氣?真像《聊齋》里的寫,吸一口氣,那人就掛了?

    “你知道看著自己所愛之人,“在你面前慢慢老去,最後離開你的……那種痛苦嗎……”她面色黯然地看著地面,一行清淚,卻從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老去?你愛上一個老頭?”

    “呵……”她搖了搖頭,唇角扯出了一絲苦笑,“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是狐族,但不是妖。我們只是異于常人,因為我們有著上百年的生命……”

    也就是外星人。我覺得這樣去理解,我比較好接受。

    “狐族祖訓︰不得愛上人類。但是,我愛了,他十八歲的時候,我也是十八歲……”一抹甜蜜的回憶,劃過她金色的瞳仁,轉而,卻又被哀傷取代,“他三十歲的時候,我還是十八歲的面容,他趕我走,我沒有。。最後,我看著他在我的面前死去……”淚水滑落她的臉龐,她的臉上,卻是讓人心疼的平靜。

    “他死後,我的心也死了,我開始找男人,想讓自己的心重新……充實起來,可是……沒有,心還是空的,還是空的……你們人類能相伴到老,也是一種幸福,要好好珍惜吶……”她苦笑著閉上了雙眸,將淚水徹底夾落。

    我听完心中酸脹,她是一個痴情,又可悲的女人。她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她不斷找男人,只為填補自己空虛的心,然而,那是沒用的。

    最後,她只會更加空虛。

    茫然間,感覺她很像一個人,那人同樣有著妖媚艷麗的外表,而他的心,卻是空的,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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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39:55
第四十四章 道士離隊

    遙遠的回憶因為面前的女子而點點滴滴喚回,好遙遠,宛如已經隔世。劉曦,寒玨,他們現在可好?北宮蒲玉那小子是否已經從他母親那里得到了答案?還有雪銘,他等不到我的絲帶和我的人,一定會開始調查吧。

    “明鏡小師傅,你莫要听那妖孽狐言亂語!”洛雲清在我身後憤怒提醒,拉回了我的思緒,我轉身落落地看著他︰“你認為她有必要說謊嗎?”她的愛,我懂。

    我的反問,讓洛雲清微怔,他側下臉陷入思考。明心輕嘆一聲︰

    “有果必有因,人間情愛,明心不懂,但明心感覺地出,那位女施主沒有說謊。”

    洛雲清皺著眉看向明心,仿佛在說︰你怎麼也幫那妖孽說話。

    我笑著搖頭︰“這情情愛愛豈是你們和尚道士能懂的。可知世間傷人最深的不是刀槍利器,而是這情愛吶,哎……”

    “阿彌陀佛——”明心垂首表示對我的贊同,而洛雲清則是側下臉,繼續擰眉深思,研究情愛去了。

    我再次轉回身,那女人慢慢轉過臉看向我,輕輕一笑︰“看來你不是真尼姑。”

    “嘿,以前不是,現在是,現在是了,將來還是不是。”這是事實,我也算不上尼姑,頂多算個跟著行走大師吃齋念佛的居士。

    “好,很好。”那女人點頭而笑,“不要出家,人世間的疾苦不是那些常年在山中清修之人,能體會的。而情愛異帶來的幸福,他們也更是不知。今日能死在你手上,也是我的福緣,該解脫了。”她垂落雙眸,似是受死。我慌忙擺手︰“我,我不殺生的!”

    她再次抬眸,笑了︰“你不殺生,那些道士也饒不了我,我罪孽深重,本就不該再存活于世上,還是請你讓我解脫吧。”

    “啊?”

    “那東西來自陰間,可以為我引路,求你了。”她忽然目露祈求,壓低了聲音,讓我怔然不知所措。

    她微微前傾,繼續輕聲道︰“那些道士定是要將我燒死于人前,我實在不想承受那皮肉之苦,你替我解脫,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燒,燒死?”我不禁渾身一個寒顫,古往今來,凡被認為是妖孽的東西,都會被活活燒死,分外殘忍。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讓人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猶豫地拿下那塊藍玉,看向她︰“我還是放你走吧。”我寧可放了她,也不要什麼解脫她。

    她笑著搖頭,再次抬眸看我︰“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是,我心已死。你今日放我,我明日依舊會勾引男人,采陽補陰,吸取他們生氣,用作惡來證明自己還活著。他日,還是會被那些臭道士捉住,命運已經無法改變。所以,求你了。至少你能讓我可以沒有痛苦地離開這個人間。”

    用作惡來證明自己活著……這是一個多麼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他,難道冉羽熙如此作惡,也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

    “可是……怎麼做?”與其如此生不如死,倒不如讓她早點解脫。

    她笑了,這一次,卻是笑得分外艷麗,但是眼淚卻是從她的眸中涌出︰“你真是個好人。他日若是有緣見到我的母親,和弟弟,替我轉告兩句話?”

    “好。”不知為何,就這麼脫口而出,甚至,沒有去想過是否能遇到她的母親和弟弟。

    “替我跟母親說,就說艷兒沒有後悔愛上人類。”

    “好。”

    “告訴我弟弟,不要愛上人類,早日找到聖域,帶母親回家。”

    心,不由得苦澀。她自己沒有後悔愛上人類,但是卻希望她的弟弟,不要愛上人類。多麼矛盾的話,但卻同時感覺到了她的幸福和她的苦澀。

    “你把那塊玉石放到我的頭頂即可。”

    “好的。”我將藍玉放到她的頭上,她微笑著閉上了眼楮︰“帶我走吧,我願離開自己的身體,入地獄贖罪。”

    入地獄?!難道只有抱著甘願下地獄之心,那塊東西才會帶她離開人世?這也太殘酷了吧。人世間她已經活得如此痛苦,為何到了陰間,還要下地獄再受那些酷刑?!

    不,不可以!我想收回藍玉。可是,突然間,狂風四起,飛沙走石,瞬間,篝火被吹滅,整個土地廟都陷入了黑暗。

    然而,又在頃刻之間,風停沙落,一切,又恢復了寧靜。

    “怎麼回事?”黑暗中傳來洛雲清的聲音,我怔怔地坐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她依然被綁在柱子上,可是,我卻已經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土地廟再次亮了起來,那張曾經艷麗的臉龐,已經失去了血色。

    她的唇角依然掛著滿足的微笑,可是她的臉,卻已經無力地垂落。

    匆忙的腳步聲從我身後而來,地上腆出了一左一右兩個身影。

    洛雲清立刻蹲到那叫艷兒的女人身邊,探了探的鼻息,一驚︰真的……死了?

    “阿彌陀佛——”

    “明鏡小師傅,這到底怎麼回事?”洛雲清憂急地朝我看來,我茫茫然地從她的頭頂取回了藍玉,掛在了脖子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她……解脫了……”

    洛雲清的神情就此定格,而明心,則開始盤腿坐在一邊,念起了往生咒,超度這個女人的靈魂……整整一個晚上,我們三人都圍坐在這個女人的身旁,她的經歷,給我們三人帶來了不同的感悟。

    旭日東升之時,洛雲清將女人的尸體埋在了山林,然後沉默著和明心一起扶著我往回走。在見到行走大師之後,他也沒說什麼,便告辭離開。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死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但是,他從沒怪過我一句。

    而我,也跟著行走大師和明心,繼續上路。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奇異的夢,我不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法用自己有限的科學知識去解釋。即使他們違背了科學的常理,但他們依然存在著,既然存在,我們就不能再去否定他們。

    不知不覺間,走出了密林,進入了茫茫遼闊的大草原。當看到和那個女人相同穿著的少女時,才知道其實那個村莊已經不再是天朝的地界,而是一個叫傲鷹國的地域。這里的百姓並不富庶,穿著很簡單,顏色也很單一,一般都是單色。只有女人,穿得相對亮麗一些。

    他們信奉的是鷹神,認為蒼鷹是天神的使者,而且,他們非常的堅強,男性非常的好戰。據說他們的國王,時常與邊境的國家對戰。但卻不掠奪,僅僅只是對戰。

    而那個狐妖出現的小村莊,屬于傲鷹國最東邊的邊遠地方,此時方知,原來自己離天朝,真的,已經很遠了。

    得知傲鷹國的鄰國就是女兒國時,心中不禁一陣欣喜,難道我的終點,是在女兒國?

    當陰雲從遠方的天空壓蓋下來的時候,一場雷雨便將降臨在這片草原之上。行走大師帶著我和明心走入了一座孤立在草原上的,破舊的石廟里躲雨。

    石廟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而在廟里,雕刻著一座石像,那是一個身穿斗篷的行走僧人,微微的卷發,有點像釋迦摩尼或是耶穌。而他右邊的肩膀上,停落著一只雄赳赳氣昂昂的蒼鷹。

    行走大師盤腿坐在了石像之下,明心便拿出了些許干糧。我緩步走到石廟門前,電閃雷鳴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看得分外清晰。

    曾經,一道閃電帶走了我最愛的人,多麼匪夷所思,多麼讓人哭笑不得。但是,漸漸的,也就接受了。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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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0:39
第四十五章 行走大師也走了

    這場雨直到晚上才停,一下子,夜空就像被清洗過一般明亮,廣袤的草原就像被整個星空籠罩,所有的星星,看地是那麼分明。

    “明鏡,師傅叫你進去。”明心走到我的身邊。我便轉身入內,而明心卻站在原地遙望星辰,沒有前來。

    行走大師不知何時換上了干淨的袈裟,這件袈裟只在正式場合,他才取出來穿著,今日不知為何穿上了。

    “明鏡啊。”他看著我微笑,我坐到了他的對面,“你的腿已經痊愈了,再往南便是你終點。”

    我大喜,果然是女兒國嗎!

    “明鏡啊,你可曾怨過自己的命運?”

    “怨,自然怨過。”很多人都曾哀怨自己的命運,質問老天,為何別人的命這麼好,而自己的卻是那麼苦。

    “那現在呢?”

    “不怨了,上天很公平。”是啊,當你發現自己命運開始轉好時,曾經你羨慕的人,卻漸漸陷入困苦。

    命運中經歷過的坎坷,其實是上天賜予你最大的財富。它磨煉了你的意志,增加了你的閱歷,讓你整個人漸漸變得完整充實,變得堅強,這樣才能在任何風浪中,毅力不倒。

    “恩……如果你與帝王風流,沾染龍氣,則可改變你的太監命運,並且從此無憂無慮,享受人間逍遙,你可願意?”

    “什麼?!”我陷入了驚訝,“行走大師,這可不像是能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

    “呵。”行走大師捻珠微笑,“每個人都想改變自己的命運,讓自己過上舒適,不再苦難的生活。只是苦于不知改變之法。明鏡啊,現在為師告訴了你,你可會改變?”

    “不會!”我撇開了臉,心中憤懣,“那我算什麼?帝王的玩物還是情場浪女?我寧可做太監,也不會去靠他們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說罷,我憤然起身。

    “呵呵,你已經沾染了。”行走大師忽然這麼說,立時,我心中一痛,扭頭怒道︰“那不一樣!我和寒玨殿下是相愛的,我們不是隨隨便便……老禿!沒想到你會將我想得那麼不堪,我,我。我……哼!”我轉身憤怒離去,而身後,傳來行走大師長長的佛偈︰“阿彌陀佛——”

    許久沒有想起的事情,在今日突然被行走大師翻開,毫無半點思想準備。我已經決定離他而去,想將他忘記,為何行走大師偏偏要在此刻提起,還跟我說什麼用龍氣來擺脫太監的命運!

    憤然走出門口,與明心擦肩而過,站在被雨水打濕的草地上,積蓄在草地上的水映濕了我的布鞋。今天行走大師怎麼了?剛才的話完全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他這算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去跟那些帝王風流?太過分了!與其成為帝王的玩物,我寧可做我的太監!

    回想在天朝十六年的歲月,我想,我不會再選擇帝王,因為他們的身上的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即使娶妻,都帶著目的。他們無法給我想要的愛和幸福。

    我不會進後宮,跟別的女人爭一個男人。更不會去爭寵,只為得到那個男人一個晚上的垂憐。這樣……女人太可憐了……“明鏡師妹。”明心站在了我的身後,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在我的身邊,我垂下臉,淡淡地說︰“讓我一個人靜靜,你去看看師傅吧。”

    “好。”耳邊是他輕輕離去的聲音。其實,沾別人的福氣,改變自己的命運,這種方法,古已有之。例如沖喜,嫁入豪門,嫁給了帝王,可不就是改變了太監命?可是,我不會選擇。相信大多數和我一般獨立的女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方法。

    太監命就太監命吧,無非就是辛苦點。可是一旦嫁入宮廷,便徹底失去了自由,不劃算吶調整心情再次回到石廟內,卻見明心換上了一件干淨的僧袍,低垂下巴,坐在行走大師身邊喃喃念經。

    行走大師閉眸微笑,卻是不動。

    “大師?”我走到他身前輕輕呼喚,行走大師沒有回應我,卻是依然微笑著。

    “明鏡,師傅……圓寂了。”

    寂靜的空氣里,傳來明心平靜中略帶哀傷的話語,我只覺得大腦嗡地一聲,瞬間空白。

    就在前一刻,大師對我笑言可以改變我的命運,但那方法卻讓我憤然離去。而當我回來時,大師……卻走了……人怎麼可以離開地那麼快?只在分秒之間,甚至,都不給你一個告別的機會!

    “大師……”我潸然淚下,殤塵被雷電帶走,不讓我與他告別,如今,行走大師又是如此!老天爺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奪走我們身邊人的生命,讓我們陷入深深地悔恨中!

    如果知道大師今晚會離去,我一定會跟他打著哈哈,說好的好的,讓他可以心情愉悅。我甚至可以問他想吃什麼,想听什麼,想看什麼。可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了。一切,都晚了。

    留下的,就是懊悔,懊悔沒有在大師還活著的時候,跟他好好說話,為他做更多的事,甚至,我連感激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一直都是老禿,老禿地叫著他,一直都那麼不尊重他,我錯了,大師,我真的知錯了,可是,已經晚了……和明心一起念經到天明,茫茫草原,卻無枯枝可以火化大師的法體,為他送行。心中酸楚,再次落淚。

    可是,卻沒想到一只蒼鷹飛落石廟前的地面,口中竟是叼著枯枝。

    明心驚嘆之余,卻是入內,面朝大師身後的石像叩拜。

    恍然間,忽然明白大師這次行走,也是為了找到自己的終點。看著他身後的石像,難道,那就是大師?

    蒼鷹一只只落下,送來了枯枝。此情此景,讓經過石廟的牧人大為驚奇,他們紛紛傳言是石廟內的鷹神顯靈。立時,他們從遠方運來了木頭,在石廟前為行走大師搭起了火化台。

    這些牧民們依照他們的習俗,恭敬地將大師的遺體送上木台,放上鮮花,然後由明心點燃,他們便圍著火台唱誦他們的聖經。

    而我和明心便在一旁,為大師念經送行。

    傍晚,牧民走了。蒼鷹依然留在石廟的石牆上,火焰熊熊燃燒,青煙送入了蒼茫天際。

    這一晚,沒有下雨,我和明心小心地看著火,不讓它熄滅。直到三天三夜後,蒼鷹忽然離去,火焰漸漸熄滅,卻留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明心從灰燼中,找到了行走大師的舍利,小心翼翼地裝入牧民給他的瓦罐之中。

    在草原的盡頭,我和明心久久相對而立。我捏了捏手里的包袱,淡淡說道︰“明心,盡快送大師回去吧。”

    明心沒有說話,只是垂著臉。

    “我就快到終點了,你不用再送了。”听牧民們說,只要再走半個時辰,便到了女兒國和傲鷹國的邊界,路上不會有猛獸賊匪,所以很是安全,只是那邊正在打仗,可以繞開。

    明心低著頭點了點頭,然後雙手合十︰“那……明鏡師妹多多保重。”

    “你也是……”轉身,沒有揮別,沒有說再見,也沒有回頭。只因為再見兩個字,無法開口。這段路,我想獨自走完,不再依靠任何人。

    深吸一口氣,前方再次出現了樹林,大師,你教給我的一切,我都會銘記于心,從今天開始,我將學會珍惜自己與身邊人的每一天,不再讓自己後悔。

    半個時辰之後,果真見到了哨站,我欣喜上前,卻有兩個女兵立刻攔住了我的去路︰“站住!什麼人!”

    我激動了,是女兵!是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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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是過路的

    “什麼人?!”兩個女兵將手里的長槍指向我,再次喝到。我激動地一下子無法言語,幾乎是哽咽出聲︰“女人。”

    兩個女兵微微一愣,其中一個看向另一個︰“會不會是傲鷹的奸細?你看她的發型,分明是傲鷹國的發型。”

    我听著下意識摸上自己的頭,因為長虱子的關系,又剪過一次,所以現在是短發。我立刻解釋︰“不不不,我不是傲鷹國的人,我是尼姑,你們看,我還穿著僧袍。”

    兩個女兵滿臉狐疑地看著我,就在這時,又一隊女兵從她們身後巡邏而過,領頭的女人穿著和普通女兵有些不同,她看向我們這里,隨即揚手,帶著那隊女兵朝我們而來。

    “怎麼回事?!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們怎麼不在崗位!”她呵斥那兩個女兵。

    女兵立刻稟報︰“回稟大人,這女人誤闖軍營,正在盤查。”

    誤闖軍營?我走錯方向了?

    那女軍官便看向我,厲聲問兩個女兵︰“結果呢?”

    “很可疑,說自己是尼姑,但卻穿著僧袍。”一個說。

    “大人,我們懷疑她是敵國奸細。”

    “不不不,我真不是奸細。”懷疑成奸細可大可小,我立刻補充,“我認識清清楚楚,不不不,是元清元楚。”

    立時,那女軍官微怔,但依然嚴厲︰“你確定認識元清元楚兩位大人?”

    “是,我確定。”

    “那你跟我來。”說著,她揮退眾人,讓我跟在她的身後。看來有時候報熟人的名字還是管用的。

    當主哨站之時,我感覺到自己確實走錯路了,應該是走到前線了。四處都是白色的營帳,還有整齊巡邏的女兵。看著從身邊而過的女人,我感覺就見到了親人,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讓我的心跳始終沒有平靜。

    “ ——”一聲鑼響,整個軍營響起了號角,立刻,有人大喊︰“西鳳主勝利歸營——”

    西鳳主?我听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怎麼會是西鳳主?!我記得那個對雪銘下毒的女人曾經提到過西鳳主這個稱謂,而且,還對雪銘說︰女皇終于要對付西鳳主了嗎?

    由此看來,西鳳主與女皇,不是穿同一條裙子的。糟了,我還說自己認識清清楚楚兄弟,而他們又是女皇的心腹,那我現在落到西鳳主的手上,會不會……

    “這位大人……”我叫住了前面的女軍官,她沉臉回頭︰“何事?︰”

    “其實我只是知道元清元楚兩位大人,但是,他們不認識我……”

    “你果然很可疑!來人!”她立刻喝過兩個女兵,“把她帶下去,等西鳳主回營處置!”

    “是!”兩個女兵立刻將我帶離,我心中開始打鼓,過會見到西鳳主該怎麼說?怎麼有種進入虎穴的感覺。都是自己不好,走錯方向,闖到人家軍營里來了。兩國交戰,一般遇到誤闖軍營的,不是打,就是斬,所謂寧可錯殺,不過放過。

    被推入一個小營帳,兩個女兵對我進行了搜身,發現我的包袱里只有干糧和一套破爛的女裝後,便警告我不得妄動,便出了營帳守在帳外。

    隨著天色漸漸沉下,整個營區就點起了火把。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來傳喚我,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趁著天黑離開,我惹不起躲得起總可以吧。

    于是,我走到營帳旁邊,估計女軍官也沒說我是奸細之類,所以對我的看守並不森嚴。我就掀開營帳,爬了出去。

    這個營帳正好扎在一座土著人包的邊上,我繞著土包找路,突然,一對巡邏女兵從我面前而來,我在慌不擇路間,又鑽進了另一個黑呼呼的營,營帳躲藏。

    因為有人的營帳都會點燈,所以我想沒有亮光的營帳,就沒有人。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鑽進去,就撞到了一根粗粗的木樁。因為太過慌亂,撞得特別響,“咚”一聲,兩耳嗡鳴,頭暈目眩。

    “誰?”有人壓低聲音問。

    是一個男人,我在暈眩之後,沒看見別的,就看見一根木樁上兩條腿。

    往上看去,原來木樁上綁著一個人。身形很是高大健碩,似是還穿著黑色的鎧甲。

    “誰?快說話!”他低沉的口氣,帶著命令。

    不知不覺間,我也壓低聲音回答了他︰“呃……打醬油的。”

    “啊?”

    “就是過路的”

    “不是女兒國的女兵?︰”

    “不是。”

    “好,你听著,我是傲鷹國鳩摩羅王,你現在給我解開繩子,我就賞你黃金萬兩。”

    “國,國王?!”我驚了,難道面前這個審美觀點綁在spring手打柱子上的男子,不是那個喜歡到處惹事找抽的傲鷹國國王?看來他也不怎樣啊,居然被女人打敗,還綁在這里。

    “對,是我”

    “可是……你……怎麼打不過女人?”

    “哼!我鳩摩羅打仗講的是堂堂正正,不耍陰謀詭計,這西鳳主也是滿口答應。沒想到她竟然陣變卦,出爾反爾,引我中計,真是陰險。你快放開我,我現在就能殺出去!”他低沉的聲音里,對西鳳主使陰謀詭計的不屑。

    沒想到西鳳主那麼陰險,既然說好不用計就應該遵守承諾,出爾反爾算什麼?既然她是女皇的敵人,就是雪銘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應該放了鳩摩羅王,攪亂她的軍營都好。

    “好,那你等等啊。”我鑽到他的身後,借著從外面而來的淡淡的光亮,開始給鳩摩羅王解繩子。繩子扣打地非常緊,非一時能解開。

    “有人來了,你快藏好。”忽然,鳩摩羅王低聲提醒,我立刻撅著屁股又縮回營帳之外,偷偷往里面觀瞧。

    可是,只有一個人從營帳前方進入,而且,她並未讓手執火把的女兵進入,她在黑暗中獨自一人走到了鳩摩羅的身前,因為昏暗,又因為角度的問題,我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只看見她緊身的戰甲和白色的披風。

    “鳩摩羅,可服輸?”好听的女中間在昏暗的營帳中回響,我猜想這一定是個漂亮的女人,因為她的身材很是高挑,似乎比我高,絕對在一米七以上。

    “哼!你們女人只會使用陰招。我不會服的!”

    是嘛。”那女人撫上我鳩摩羅的胸脯,“即使你不服,今日你也被綁在這里了,你我之間的戰爭,今天總算是告一段落。”

    “也好,終于可以不用看見這個女人了!”鄙夷的聲音,卻帶著分外性感的磁性。

    “但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女人撫上了他的臉,我看著越來越納悶,不過現在不是YY的時候,于是我趁著那女人的注意力全在鳩摩羅的身上,就輕輕又鑽回鳩摩羅身後。他健碩的身形正好將我遮蓋。

    我開始繼續解他的繩結,因為結太緊,我干脆用咬的,鳩摩羅感覺到了我的動靜,手指輕動,巧合間,滑過我的牙齒,立刻,咸澀的味道進入口中,還帶著泥沙,我那個郁悶啊。你亂動什麼?!

    “西鳳主,我知道你要什麼,說實話,我想shang你也很久了!”他刻意降低了聲線,讓他的聲音充滿了張力,和一絲近似情yu燃起時的沙啞。

    原來這女人就是西鳳主?

    西鳳主呵呵一笑,攀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腳尖貼近他的耳根,我立刻縮緊身體,直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英雄所見略同,但是,今天是我寵幸你。”西鳳主帶著媚的聲音卻充滿了侵略性。

    “好,吻我。”鳩摩羅發出了邀請,“現在,就在這里,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好。”西鳳主真的吻了上去,我渾身一個哆嗦,這是鳩摩羅在為我爭取時間。

    充滿激情的吻,帶出了女人和男人的低哼,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連我都感覺到了火焰的熊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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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鳩摩羅王

    “恩……恩……”昏暗的營帳里,是女人充滿ji情的低吟,西鳳主可真是熱情四射!

    渾身又是一陣雞皮,我立刻用力咬開了繩結,繩子脫落,鳩摩羅卻是一邊回吻西鳳主,一邊不緊不慢的、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的關節。突然,他扯開了西鳳主,眨眼間就抽出了西鳳主腰間的佩刀,將她反鎖在身前,刀刃放在刀的喉前。

    “你!”西鳳主大驚。鳩摩羅冷笑道︰“過路的,跟我走。”他沒有回應西鳳主,而是直接跟我說話。

    “哎……是。”現在就算不跟著他走,我也走不了了。隨手抓起一把土把臉擦灰了。怎麼說我將來還要在女兒國里混,別讓西鳳主認出我。

    “你居然有內應?!”西鳳主大為吃驚,鳩摩羅仰天大笑︰“哈哈哈,鷹神也看不慣你出爾反爾,才派此人幫我!走!既然你那麼欣賞本王,本王就帶你回傲鷹國!”

    說罷,他扶持著西鳳主往外走,快到營帳出口時,他腳步略微一頓︰“過路的,你可要跟緊了!”

    “哈?哦/。”我趕緊跑到他腳後跟,此刻站起身,方覺得他分外高大,比西鳳主都高出了一個頭,那就是比我高了一個半。我跟在他身後,頭頂連他肩膀都不到,就像一個小孩。

    “走!”鳩摩羅王將西鳳主擋在身前,走出了營帳,我緊跟著他就走了出去,瞬間,外面陷入嘩然。

    “西鳳主!!”

    “西鳳主!”聲聲驚呼四起,火把瞬間將這個營帳包裹。

    “閃開!”鳩摩羅沉聲厲喝,宛如這里就是他的地盤。渾身的煞氣讓那��女人都不敢靠近一步。當然,她們不敢輕舉妄動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鳩摩羅挾持了她們的西鳳主。

    “鳩摩羅王!放開西鳳主!你逃不出去的!”

    “哦?”鳩摩羅的聲音里忽然透出了笑意,我躲在他背後,也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明顯感覺到他一點也不把她們的威脅放在眼中,他微微俯身,似是貼上了西鳳主的面頰,“你們西鳳主想跟本王回營慢慢聊。”

    “西鳳主!”女兵們焦急地看向西鳳主,我在鳩摩羅身後像老鼠一樣藏頭藏腦。

    “西鳳主。”鳩摩羅笑意融融,“你不想在你這美麗的容顏上留下疤痕吧。”

    毀容?!這是女人最怕的,比死還怕。果然,西鳳主揚起了手︰

    “本鳳主不會有事。”她沉穩的語氣,儼然也是臨危不亂,不愧是一方鳳主。從女人的角度,我感覺這個鳳主給我們長臉了。

    女兵們氣得咬牙切齒。忽煞,鳩摩羅抬手,似是放到嘴里,“咻——”一聲 哨,隨即響徹雲霄。

    我尚未反應,就听見一聲馬兒的嘶鳴從遠處而來。緊接著,就感覺腳下的地面微微震動,當听到鐵蹄的聲音時,大地震動越發明顯,有如千軍萬馬從後而來。

    不僅僅是我驚訝,身邊的女兵也變得驚訝。我驚疑地回首間,突然一匹油亮油亮的黑馬,“咻!”一下,就從我的頭頂直接躍過!

    我嚇得抱頭蹲下,可是就站在我前方的鳩摩羅,卻站得穩如泰山,好丟人,看看人家的氣度。而那匹黑馬,直接飛過他的頭頂,落在他的前方,瞬間將逼在他前方的女兵個個嚇退。

    鐵蹄掀起,立刻為自己的主人殺出一塊空曠的區域!

    寶馬啊!這才是真正的戰馬,一跳就能兩米高,一落就能逼退敵人,鐵蹄更是震動大地,若是被它踹上一腳,估計直接斃命!

    “上去!”鳩摩羅發出一聲沉沉的命令,我還蹲在地上,僅僅是這匹馬,就把我震懾住了。

    “過路的,快上去!”

    原來他叫我上去。我急急站起,抬腳,沮喪,這馬比我人還高。

    我踩得到腳蹬,但恁是沒力氣跳上去。

    突然,有人在我屁股上拖了一把,我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飛了起來,轉眼間就坐在了大黑馬上。緊跟著,披風劃過眼前,鳩摩羅抱著西鳳主就坐在了我的前方。

    “抓緊!”他說得極快,我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披風。他輕笑一聲︰“夜剎,回營!”

    立時,那黑馬前蹄掀起,一聲嘶鳴。毫無心理準備的我,差點往後摔落馬背。趕緊一把抓緊鳩摩羅的披風,才沒有被甩脫。

    鐵蹄飛起,那馬直接躍過攔阻的女兵,還踩壞了人家好幾個營帳,才滿意地飛躍營區便的柵欄,奔跑在月夜之下。將那些火把,遠遠甩在後面。完了完了,我是要去女兒國的,怎麼越來越遠了。真是南轅北轍。

    風聲在耳邊呼嘯,直接坐在馬屁股上的我就感覺屁股一路顛簸,痛得我差點眼淚飛濺。對于從沒騎過馬的我來說,可見騎馬並非想象地那麼舒服。

    而寶馬飛快的速度,讓我更是不敢放開鳩摩羅半分,生怕從馬上摔下,摔斷好不容易痊愈的骨頭。我想這匹馬的速度,絕對不亞于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的車車了。

    漸漸的,寶馬的速度開始減慢,緊接著,就有人迎了上來,高呼著︰“王回來了!王回來了!”

    寶馬沒有停下,而是直接穿過這些歡呼的人進入營區,放眼望去,這是一個跟女兒國營區規模差不多的一個營區,只是這里的兵,都是男人,而且,他們都光著膀子穿鎧甲,就像古希臘的戰士。一個個分外魁,梧健碩,鎧甲上還做出六塊腹肌的形狀。

    一下子從都是女人的世界,跳入又都是男人的世界,讓我感覺很奇怪。這種奇怪說不清道不明,感覺像空間跳躍。

    寶馬終于停了下來,卻是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欣喜地迎了上來。

    他有著一頭清爽的短發,跟我一樣,但是,他的額際戴著一個小小的金冠,金冠的中央,瓖嵌著一枚紅色的寶石。臉型偏瘦,眼窩深陷,請不要誤會,他不是熬夜的眼窩深陷,而是像歐洲人那種深邃的眼形。

    而就在那深四的眼窩內,是一雙漂亮的雙眼皮的藍眼楮。瓦藍瓦藍的顏色,清澈地如同碧海雲天。

    燦爛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奶白色的臉,只是嘴唇有點干裂,失去了應該比較好的血色。

    “王,你回來了!”他很驚訝,宛如鳩摩羅能回來,讓他們都很意外。

    “恩。”鳩摩羅沒有說多余的話,就從我神身邊躍下,將西鳳主也從馬上拽下,此刻,我方才借著火光看清了鳩摩羅和西鳳主的容貌。

    不得不說,其實……這兩人很般配。

    鳩摩羅是典型的西方型男,外加有點混血。一樣深邃的眼楮但卻是金啡色的眸子,分外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方薄唇,他此刻有點冷酷的神情就像是神秘古堡里的吸血鬼伯爵,而他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古埃及王。

    在他的身上,充分應正了那個理論︰雜交的,就是好。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交出來的,但給人的感覺,他就是一位混血王子。因為他即使五官有著歐洲人的特質,但他的皮膚,卻如亞洲人一般細膩。

    再看西鳳主,完完全全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女王陛下,尖尖的下巴,又長又細的眼楮,此刻她的臉上完全沒有半分懼色,而是欣賞。

    她欣賞著周圍的士兵,也欣賞著那個身穿白衣的男子。

    “文修,馬上的那個小子交給你,好好照顧。我要先款待西鳳主。”他揚著唇角說完,就將西鳳主拉進了邊上的營帳。而大家就紛紛朝我看來。

    “怎麼這麼個小不點?”

    “是啊,好小啊。小弟弟,你幾歲?”

    “我看十二吧,他的身材跟我十二歲的兒子差不多。”

    這些看著一個個像健身教練的男人,卻有著柔和的目光。他們友善地看著我,我卻是騎馬難下。

    “那個……”我開了口,沒想到大家卻都一下子噤了聲,似是準備認真听我說話。

    我撓撓頭,有些感動,這些男人很尊重我︰“我……怎麼下來?”

    話一開口,突然寶馬前蹄掀起,我當即就往後直接滾落到地上,屁股裂開地疼。寶馬發出一聲嘶鳴,宛如在嘲笑我。

    “哈哈哈……”一下子,圍著我的男人們都笑開了。有人上來扶我︰“小弟弟,快起來,夜剎就是這性格。”

    “是啊,夜剎可不會隨便給別人騎,你能呆在上面那麼久,已經非常榮幸了!”

    “來來來,快起來。”

    一個士兵將我輕輕松松提起來,另一個還來拍了拍我身後的灰,我看著一個個都比我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們,感覺自己一下子闖進了某個籃球隊,他們圍在我的周圍,就像一堵堵厚實的牆,讓空氣都變得稀薄“快說說,王是怎麼回來的,你這個小不點又是怎麼遇上王,王可不會隨便帶個人回來。”

    “對對對,快說說。”人越圍越多。我仰著頭看著他們,現在我可不敢再提半個女兒國的字,那就是找死啊。我得好好想想,怎麼編這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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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做內侍官吧

    看看面前這些站在火光之中的男人︰

    肌肉︰那——麼硬;

    身形︰那——麼魁梧;

    拳頭︰那——麼大,隨便打我一拳,就把我揍暈了。

    扯了扯領口,為的是將衣衫扯松,顯不出我的體形。剛才我說話膽怯,他們看我的體型,只當我是未發育的小男孩,這讓我有些抑郁,難道我真的只像他們口中的十一十歲的小男孩?這里的人得有多魁梧。

    于昌,我就放粗聲音說道︰“我到女兒國軍營里偷菜,結果正好遇到你們的王。然後嗆叫我協助他抓西鳳主,他就說要賞我,就把我帶回來了。嘿嘿。”不能說他們王被綁在柱子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別說一國之王了。

    大家“哦~~”地恍然

    “好了,大家既然都知道了,就散了吧”那個身穿白袍,唯一一個看上去像文人的男子,面帶笑容地走了進來,對了听鳩摩羅叫他文修,一看就那麼文氣。他像一個和藹的英語老師朝我走來,還在我腦袋上拍了拍,藍藍的眼楮看著我,儼然就是在看著一個孩子。“孩子,跟我去休息吧。”

    果然……我不小了!大家開心地紛紛散開,就像打了勝仗。留四人守在營帳外,其余休息地休息,巡邏的巡邏。

    文修也很修長,但不魁梧,總之感覺比較正常,而且,他只比我高一個頭,便自然而然拉近了距離。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干淨,是由亞麻制成,看上去並不華麗,但垂感很強。

    他將我帶進另一個營帳,營帳里很亮堂,左邊一個桌子和一個地圖桌,桌子上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地圖上也都是圈圈點點,似是在研究行軍路線。

    而右邊是一張臥榻,和一個簡單的臉盆架。明亮的燈光讓我看清了文修的發色,是褐色,還帶著淡淡的金。

    他搓了一把布巾,放到我面前,和藹可親︰“擦擦吧。”

    擦臉啊……我拿著布巾很猶豫。看看這個文修,顯然應該是軍師的級別,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居高度臨下的架子,和外面的士兵也看上去像兄弟。這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好像男人們雖然地位有高低,但他們相處起來,卻如兄弟。

    我擦了擦臉,他看著我的臉露出迷惑的神情︰“你好像女孩子啊。”

    “恩。”我點了點頭,繼續壓低聲音,“我是天朝人。”

    “天朝人?難怪啊~~~”文修似是恍然地點點頭,“天朝男子都像女娃娃,身形也很瘦弱,那看來你不是小孩了。”

    听到文修對天朝男人的評價,心里想笑,卻不敢笑,因這我一笑,就更像女孩。所以我強忍住笑說道︰“恩,十六了。”

    “天朝男子十六歲都只有你這麼點個頭嗎?”他拍了拍我的腦袋,我低下頭︰“也不是,我發育不良。”

    “哦~~~”他擰眉深思,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來來來。”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快跟我說說天朝的事!”

    他一邊說,就一邊將我拉到榻邊的地毯上,然後席地而坐,藍色的眼楮里充滿了好奇,看他的神情,似乎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上下。

    “快坐下。”他將我拉坐下,我就不得不坐下,可就在我坐下的時候,他又起身,忙著從書桌上將茶壺,茶杯,干糧拿過來放到地毯上,然後又去拿地圖,一個小本子,和筆墨,總之忙忙忙碌碌了許久,他才再次坐下︰“呼,好了,你先說說你怎麼遇到王的。老實說,跟我說沒事。”

    我微微一愣,原來他知道我在說謊。我就放下包袱,老老實實把經過說了一遍。文修皺皺眉︰“女兒國的女人就是多疑,你一個過路人卻把你當做奸細。所以說,女人當王沒一點好(圖不清,蒙的)。像我們傲鷹國的女人就只知道種地干活,生孩子,所以我們傲鷹國那麼太平。”

    心里听著很不舒服,想反駁,後來想想算了。這是他們的國情,沒必要去跟他們爭辯。我還打算半夜跑路呢。

    “接下去跟我說說天朝,你從天朝到我們這里要多少天?”他攤開了那張地圖,此刻地圖被放到眼前,才發現地圖上圈的地方,都是傲鷹國周邊的地方,這是要侵吞嗎?

    “恩……五個多月。”

    “五個多月……”他輕喃著在小本本上記錄下來,然後看見我盯著地圖,就笑著反映向那些被圈起的地方,“這些都是我去過的地方,但因為王喜歡打仗,就沒敢走遠。這些地方里面住著各種各樣的部落,非常有趣。

    像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喜歡在鼻子上鑽孔,插入獸骨,部落里的等級也根據你鼻子上掛的獸骨等級來分。部落的酋長掛的是虎骨,然後是狼,野狗……”這個叫文修的男人指著地圖,開始滔滔不絕,而且我根本不用搭話。

    等我一個瞌睡醒來,他居然還在說︰“我到這里的時候,接受了部落公主的禮物,結果原來那禮物是訂婚禮物,我接受了就是等于接受了婚事,差點被關起來逼婚,還好王救了我。

    所以我後來無論到任何地方,都不敢再隨便接受當地女孩送上來的禮物,不然……”

    這個人不去說脫口秀可惜了,在沒人搭話的情況下都能說那麼久。他跟明心的煩不同,他是真的很煩。

    我拿起包袱就往外走,他終于回過了神,問我︰“小兄弟,你去哪兒?”

    “方便。”

    “哦。那你可要小心,這里附近有豺狼野狗。我們傲鷹國的男子在外落單不怕,他們皮糙肉厚,一個人能打七匹狼,但是你就難說了,總之,小心點。”

    他善意的提醒,讓我下巴脫臼。我還想溜回女兒國呢?!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我哪里還敢?于是,我又抱著包袱回來︰“我好像也不是那麼急……”

    “不不不,人有三急,憋在身體里會憋壞的,這樣吧,我叫個人保護你。”

    “啊?太麻煩了吧。”

    “不麻煩,我們傲鷹國的男人都像兄弟,既然你幫助了王,就是我們的兄弟,而且你這麼弱小,大家都會保護你。來人……,見他都要喊人了,我趕緊阻止︰“對了,我們天朝的習俗也很有趣的。”

    立刻,他雙眼放了光︰“真的,快跟我說說。”他拿起本子和筆,一副認真听課的模樣。

    于是我開始跟他講述天朝,他听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感嘆︰

    “不愧是天朝啊……”

    “哦哦哦,還有呢?”

    “哇……”

    “這麼華麗……”

    “小兄弟!”忽然,他分外熱忱地扣住我的手腕,“你留在傲鷹國吧,對了,你幫助了王,王說賞你什麼?”

    “黃金萬兩!”這個我絕對不會忘。是的,我跟著行走大師修行了五個月,跟著明心念了五個月的經,本應該清心寡欲。但素!這一入塵世,清心寡欲還怎麼混啊!所以這黃金萬兩我勢在必得!

    可是,當我說完黃金萬兩的時候,文修皺緊了眉︰“這黃金萬兩沒有,內侍官到有一個,不如你先做官吧,黃金萬兩慢慢補給你。”

    立刻,我就感覺喉嚨突然被一錠黃金塞住,發不出聲。這這這,這算什麼?一個堂堂的國家,還跟我打白條怎的?

    國王貪戀打仗,國師痴迷游歷和發明。整個國家又重武輕農輕商輕文。周邊國家又被鳩摩羅打煩,不願通商。所以,傲鷹國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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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開始到傲鷹國打工

    之前被這個脫口秀男說了一通,差點忘記黃金的事情。既然提起來了,那我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自己那黃金萬兩。

    英俊的像歐洲帥哥的文修,繼續說著︰“宮里正好缺個內侍官,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因為傲鷹國的男人,都不喜歡做文職。他們認為文職是沒用的男人做的,他們都喜歡打仗,做英雄。所以內侍官從上任退休後,就一直空缺著。說實話,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合適做,會嚇壞宮中的王妃們。”

    然後,他細細端詳我一番︰“我看你就挺合適,細皮嫩肉,又極像女孩子,宮內的王妃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看他那個語氣,就好像我是送進宮陪王妃們玩,做他們的寵物去的。

    “內侍官?可是,我是男人,你……你不是讓我做太監吧?”我看著文修笑嘻嘻的臉,心里就打顫。

    文修愣了愣,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內侍官和天朝的太監雖然職責差不多,但是不閹割的。我們傲鷹國的男人怎能受那種恥辱的刑法?只有天朝才有太監,我們這里沒有。而且內侍官也不住在宮內,晚上必須離開。再說,你那麼瘦弱,只會被那些王妃們欺負。王妃里面,隨便一個,身材都比你要高大,你實在太小啦,哈哈哈……”

    ——!!!滿臉黑線,他蝦米意思?那些女人都比我壯,我不能滿足她們咩?不過看看那些男人的體型,不難猜出這里的女人,體型一事實上也像俄羅斯女人那麼高大了。

    “內侍官一個月的月錢是一枚金幣,所以,你先做著,黃金萬兩就會慢慢補給你,國庫一下子提黃金萬兩手續很麻煩,而且也比較困難,你想想,怎樣?”

    抽眉角,這什麼國家啊,這麼窮,連黃金萬兩都沒有。內侍官嗎?好,我就先做著,我得看著我的金子。我倒要看看國庫是不是真像文修說的拿不出錢,還是他有意克扣我。估計這個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文修!”忽然,有人掀簾而進,我和文修都朝聲源看去,明亮的燈光下,竟是鳩摩羅。他有著一頭深棕色的中發,發先生散落在肩膀上,隱隱透著暗暗的紅色。他站在原地略帶驚訝地看著我︰“文修,你怎麼把女孩子帶進營了!”

    深沉威嚴的語氣,透出了一絲責備。

    “王,你不認識了?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兄弟。”文修拋高臉笑看他,他從驚訝轉為狐疑,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我。他高大的身形瞬間將打落在我身上的燈光遮擋,我便陷入他的陰影之中。

    “你是女孩?女兒國的?”他的眼楮里是審問時的銳利和戒備。

    我拋高臉看著他陰沉的臉,沒有作答。

    文修笑著擺弄了一下我的頭︰“他是天朝的男孩,才十六歲。”

    “天朝的。”鳩摩羅眼中的戒備去除,雙手交叉在我胸前也席地坐了下來,“難怪,我見過天朝的男人,一個個都長得像女人,細皮嫩肉,身上毫無半塊肌肉。小鬼,你們天朝的男人這麼弱怎麼打仗?”

    他充滿不屑和調笑的語氣,就像當年什麼外國拳王取笑我們中國武術家的瘦弱。讓我听著相當滴不爽。我就忍不住嘟囔︰“打仗又不靠肌肉,靠的是腦子。”我嘟囔完翻眼看向別處,身邊立刻傳來某人陰沉的聲音︰“你說什麼?!"

    “王。”文修立刻插話,“這小家伙願意做我們的內侍官,他對天朝很了解,我想留下他,順便研究一下天朝的歷法制度,借鑒一下。”

    “既然你想留他,就把他留下,我覺得他小小的,適合做內侍官,後宮女人們看見他,會喜歡的。”越听越像是去後宮做女人的寵物的。

    其實反過來想想,馬上就要進入另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國家當差,還要進入後宮陪王妃們玩樂。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怎麼想?簡直就是飛來艷福啊

    “小鬼,你叫什麼?”終于,他們想起問我的名字。我就壓低聲音地說︰“菊秋苒。”

    “菊秋苒?好奇怪的名字。”文修皺了皺眉,我偷偷地白他們,我還沒說他們的名字奇怪呢。沒辦法,各國各風情,我這名字在這個國家里自然奇怪。

    “王,你怎麼處置西鳳主?”文修忽然問了一句。

    鳩摩羅收回撥弄的腦袋的手,面色變得冷酷︰“哼,扔出營了。”

    “啊?王,對方可是西鳳主,這夜半三更的,外面有豺狼野狗”

    “放心,那女人強地很。豺狼野狗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別提那個女人了,明日就回宮,看看下一次打哪里。”鳩摩羅扯過了文修面前的地圖,文修面露難色︰“啊?又打啊~~王,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麼。”鳩摩羅看著地圖隨意地說,“跟女兒國這仗沒打爽,我要找個能打的。”

    “呃……那……先回宮再說……”

    看著文修臉上的難色,和越來越無奈的語氣,我似乎隱隱感覺到,我那萬兩黃金,這個男人,是真的一下子拿不出來。

    再看鳩摩羅研究地圖的認真神情,原來他這麼冷酷,也不管西鳳主是不是女人,就扔出了營,讓她獨自一人返回軍營。或許,我無法理解這些好戰男人的心,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會沒有原因的心軟。

    可是,為什麼鳩摩羅沒有XXOO西鳳主呢?還是已經完畢再過來的呢?看他健碩的身形,體力絕對沒有問題。

    或許真的沒人知道鳩摩羅和西鳳主這晚在營帳里發生了什麼。有人說他們的王把西鳳主壓倒了。他們說的時候還分外驕傲。可見西鳳主在這些戰士的心里,不僅僅是女人那麼簡單,他們是將她看做了和他們一樣的戰士。

    也有人說沒有,因為有人听到他們的王對西鳳主冷冰冰地說︰“我對你沒興趣!他們的王不屑去踫這個女兒國的女人。

    反正,我听完感覺很變扭。我最後是將的故事轉換成BL,才勉強消化。就是兩國敵將,彼此愛慕。但是,兩個人偏偏都是強攻。于是,誰都不肯在下面,只有戰場上決上下。

    一開始,西鳳主把鳩摩羅抓去了,鳩摩羅就要在下面。但是,鳩摩羅逃脫了,反過來抓了西鳳主,然後把她摁在了下面。

    這樣……果然好理解多了。

    第二天,我就跟著鳩摩羅的大部孩子隊回國。真如文修說的,那些魁梧的戰士們,看著我矮小,就尤為地照顧我。他們讓我坐在糧草車上,不用我自己走路。一路上,走在我身邊的士兵還斷地叫我多吃點,長壯點,不然要被別人欺負之類的。

    可是,我跟他們的基因不一樣啊!再說白一點,咱們不是現一個種啊。不是我多吃,就能和他們一樣魁梧健壯的。尤其是他們腹部的腹肌,我想我這輩子都練不出來。

    而且,我也不可能去練,因為我個人不怎麼喜歡肌肉女。到時候我渾身一使勁,肌肉一塊塊爆出,豈不嚇壞我華麗麗的美男子們?

    漸漸的,我看到了廣闊無垠的麥田,和在麥田里勞作的傲鷹國女人。

    果然,如我所想,體形高大,類似于我們那里的俄羅斯女人,看著她們,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這里的男人都是XL型的,這個坑,也勢必要加大型。不然像我這種S號的,配個XL型的,估計會壯烈犧牲。

    看來,我不是好好扮我的男人,別招惹這里的男人

    遙望遠遠來路,原本是要去女兒國,卻陰差陽錯地成了傲鷹國的內侍官,傲鷹和女兒在同一個方向,卻在不同緯度。

    原來行走大師說我的終點,是傲鷹,而不是女兒國。命運真是奇妙。現在開始學會去享受命運的,果然整個人都舒爽不已。

    內侍官,呵,這個類似太監總管的職務,便將成為我人生里,一個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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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2:20
番外之妖孽的誕生(上)

    艷麗的床幔之中,如墨的長發鋪滿身滿床。他緩緩抬起的目光中卻映入了煙桿。他輕笑一聲,撐起身體。立刻,腰間的傷被牽扯,撕裂的痛讓他不禁皺眉。

    他轉過身,坐起,隨手拿起了煙槍,錦被隨意地搭在身上,科天的寒冷一點也傷不到他。干裂而蒼白的唇扯出一抹笑,他摸索到枕邊,取出了火折,然後將煙桿點燃,長長地吸入一口,那苦澀的煙味進入他的身體,沖淡了他身上的傷痛。

    她走了吧。他失笑起來,今天不用再去小樓了。因為,她走了。

    “呼……”一口淡淡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他眯起了那雙分外漂亮的狐狸眼楮,忽的,他似是想起什麼,往自己身上看去,立時,他笑了,笑眯眯地欣賞著她留下的點點墨跡。

    那一年,他只有四歲……

    眉心一點紅痣的他,繼承了母親那傾城絕美的容貌,一時間,他成為朝曦家族的寵兒。每當他被父親,哥哥,或是這個阿姨,那個阿姨抱在懷里的時候,說著親親的時候,他卻看到自己母親的眼里,有一絲化不開的哀愁。

    他不明白自己母親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因為他被別人抱抱,親親?于是,他開始拒絕,每當父親,哥哥們想來抱抱,親樣他的時候,他就躲到母親的身後,藏在她寬大的裙擺之下。卻不知他這樣的行為,讓父親和哥哥們,更加喜愛。總是說︰小熙真可愛,小熙快出來。

    他問︰娘親,你為什麼不開心?

    娘親說︰熙兒啊,你的美貌讓娘親真的很擔心哪。

    他奇怪地問︰為什麼?

    娘親苦嘆一聲︰娘親怕你成為別人的玩物吶。

    玩物又是什麼?他不懂,他只有四歲。

    朝曦家族是一個怎樣的家族,他不知。他只知道父親有許多貌美的姬妾,她們生了許多貌美的哥哥姐姐。可是,一些阿姨總是在他見過一次後,就不見了,然後,就會有新的阿姨成為父親新的姬妾。

    三年後,他七歲,大哥十三歲。大哥抱著他說︰小熙,你快快長大,你要記住,你只屬于大哥知道嗎?

    他奇怪地看著他,他抱地太緊,讓他渾身不舒服,這時,父親出現了,他把大哥趕走了,然後將他抱起,親著他有臉和他眉心的紅痣︰“小熙啊,以後不要隨便亂走,知道嗎?”

    他點了點頭,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家,不可以亂走?他沒有听父親的話,依舊亂走,然後,看到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大哥,在一片花園之中,赤裸裸地抱在一起,發出那些古怪的聲音。

    他很驚訝,他的驚訝是因為看到的父親和自己的大哥所做的動作,就像家里那只大狼狗對母狗做的動作。那些動作和聲音都讓他面紅耳赤,讓他嚇得逃離。

    他告訴了娘親,娘親更加愁眉不展。

    他問︰娘親,父親和大哥在做什麼?

    娘親說︰這就是娘親擔心的,娘親怕下一個,會是你……

    他奇怪地問︰家里每一個孩子十三歲被父親做那樣的事嗎?

    娘親搖搖頭︰不,只怪你大哥太俊美。朝曦家族,是一個yin亂的家族。

    又是什麼?他不懂,他才七歲。

    可是,他很快玩物是什麼,yin亂是什麼。那一年,他十歲,大哥十六歲,二哥十三歲,三哥……他們,都長大了。

    他開始足不出戶,整日呆在自己娘親的身邊。他不想成為他們的玩物,不想像三個,即是父親的玩物,又是大哥的玩物,朝曦家族,讓他惡心!

    可是,大哥來了,他在他的面前,調戲他的娘親,而他,卻在一邊冷冷地看著,一聲不吭地看著。

    然後,父親來了,卻跟大哥,一起了他的娘親,就在他的面前,他們告訴他,這就是快樂,讓他快快長大,可以跟他們一起享受這種快樂。

    他看著父親和大哥留在他娘親身上的痕跡,他為娘親蓋上了薄被。娘親沒有哭,而是拉著他的手︰“熙兒,在朝曦家族不想成為別人的玩物,就要把別人當做玩物。去找爺爺,去找他。”

    于是,他跪在了爺爺,朝曦家族當家的面前,冷冷地說︰“爺爺,我要做當家,我不要做別人的玩物。”

    爺爺只是冷冷一笑,扔給了他一對瓶瓶罐罐︰“分清楚了再來找我!”

    他一瓶一瓶撿起那些瓶罐,他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因為他的爺爺,什麼都沒說。

    在陰冷的月下,他打開了其中一瓶,他必須知道這些是什麼,才能成為當家。可是當他聞下去的時候,他全身開始發熱,他渾身就像要炸了一般地難受。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將他扔進一深井。

    冰涼的井水瞬間將他淹醒,在他生命垂危之時,那人又將他提了上來,冷冷地笑︰“知道死是什麼感覺了沒?!”

    “知道了。”他嗆著水。

    那人長嘆一聲搖搖頭︰“你真的想做當家?那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陰沉的聲音,讓他揚起了臉,陰森的月光下,是一張同樣陰森可怖的臉,這個男人,毀了容。

    他問︰你是誰?

    他扯了扯唇角︰一個玩物。

    他驚︰所以你毀了自己的容?

    他苦笑︰不錯,生是朝曦家族的人,死是朝曦家族的鬼。不想成為玩物,不成當家,便成鬼!!

    他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我要做當家,不要做鬼!!

    他久久地盯視他,久久地……

    這個毀容的男人開始教他識別那些瓶瓶罐罐里的藥,讓他嘗遍朝曦家族研制的各種chun藥和解藥。漸漸的,普通的mi藥迷不了他的魂,普通的chun藥傷不了他的身。幾米之外,他敏銳的嗅覺就出來人身上是否帶著藥,而且,是什麼藥。

    這一切,花了他三年的時間。

    已經十九歲的大哥終于逮到了落單的他。他冷笑地看著他的大哥,當他要近他的身時,他只是輕輕吹了口氣,他便癱軟在了他的面前。他將他脫了個精光,扔進了湖。那天,正值冬季,天,很冷。

    他再次站在了爺爺的面前,將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貼上了標簽。有人來報,大公子被人扔到了湖里,險些凍死。他沒有露出半絲表情。

    爺爺問︰是不是你干的?。

    他說︰是。

    爺爺冷笑︰為什麼不上他,為你娘親報仇。

    他回答︰我嫌他髒。

    爺爺卻是笑了,笑容中,帶著滿意。他將煙桿給了他,煙桿帶著機關,機關按下,便可吹出迷香。

    那一年,他十三歲,已經成為冉家下任當家的候選人。

    他繼續跟毀容的男了學習武功,學習各種挑逗之術。

    父親來了,凌虐了他的母親,只為讓他看清事實,他不可能成為冉家當家,取代他的地位。他看著娘親身上的斑斑傷痕,為她蓋上薄被。

    娘親沒有哭,而是拉著他的手,“熙兒,那個禽獸不是你的父親,你不用怕。你只有成為當家,娘才會開心!”

    他變得驚訝︰︰“那我父親是誰?”

    娘親的臉上,終于帶出了溫馨的微笑︰“等你有能力成為當家的那一刻,我和你的父親,就會一起離開這里,獲得解脫。

    那是他十四年來,從未見過的微笑,那種微笑,能讓他的心變得溫暖。他不懂,那種笑容代表了什麼,但是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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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2:40
番外之妖孽的誕生(下)

    十六歲那年,他已經學會了成為一名當家人,應該學會的一切一切。那一晚,他很開心,他很久沒有露出那麼開心的笑容了。即使父親拿最美的衣服,大哥拿最精美的發簪,二哥拿最美味的食物,他都沒有笑過。

    他只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娘親,告訴她︰他終于有資格成為朝曦家族的當家人!從此他們母子不會再成為任何人的玩物!

    然而,他卻在房間里,看到了那個毀容男,和他的娘親緊緊相擁。

    娘親說︰他就是你的父親。

    毀容男說︰要成為當家人,必須要絕情絕義。而他們的存在,只會成為他的障礙。

    于是,他們在他的面前,一起投了井,他沒有哭,因為他在他們的臉上,又看到了那個美麗,溫暖的笑容,他知道,他們終于結束了在朝曦家族的恥辱的生活,獲得了解脫。

    當晚,他踏進了爺爺的房門,說︰爺爺,我要通過最後的測試!

    爺爺揚起唇角,講自己干瘦干癟的身體裸露在他的面前︰好!服侍我!

    他沒有遲疑,他立刻對爺爺揚起了攝魂奪魄的媚笑,叼著他給的煙桿一邊輕吐煙霧,一邊緩慢地脫去衣衫。

    爺爺吃驚了,他從沒見過他笑過,從沒想到他的笑容,會那麼地妖艷,那麼的迷人。他甚至忘記去防備他,甚至忘記他的煙桿帶著機關。

    當一團煙霧噴吐在他的臉上的身後,他倒落在了床上,臉上,竟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不是迷香,不是,而是——毀容男交給他的毒藥。

    他抽著煙,冷冷地站在自己爺爺的身邊,漠然地笑著。他很平靜地走出爺爺的房間,慵懶地靠在門框上,赤裸著上身,如瀑的長發披散著。他對著門外的父親,哥哥們說︰老爺子太激動了,從此我就是新任當家。

    他說完,將煙桿在門框上敲了敲,緩緩從那一道道熾熱的,嫉妒的,充滿欲火的目光中,離去。

    從此,他衣不遮體,他坦胸露腿,他的眼神離帶著媚,他的笑容離帶著邪。永遠都是艷麗花色的衣衫,永遠都是性感撩人的姿態。

    他知道怎樣的眼神,能帶起男人、女人的欲望。怎樣的笑容能讓他們飛蛾撲火。他們不知道他是帶著毒的曼陀羅,他們只想得到他,佔有他。

    可是,這些人最後卻成了他的玩物。他喜歡看著他們欲火焚身的時候,痛苦地哀求他讓他們的釋放。但是,他沒有,他會離去,他就喜歡這樣折磨他們。

    當然,有時他會大發善心,賞賜他們。但是,他們卻就此對他上了癮,更加得欲罷不能。他終于成了真正的朝曦家族的當家,將所有人都當成他的玩物。

    可是,他並不快樂。午夜夢回之時,他會想到他的母親,和他母親臉上那個他從未有過的笑容。

    他學者像母親那樣微笑,這樣他想他會感覺到當時那剎那間的溫暖。但是,他笑不出來。

    他想從別的女孩身上去找尋那個可以讓他溫暖的笑容,但是被賣進朝曦夜雨的女孩都恐懼他,害怕他,懦懦不安地看著他,即便在調教後,哪些女孩也是迷戀他,而那些迷戀的眼神,是他最不需要的,甚至,是從心底厭惡的。

    直到,他的出現。

    一開始留意他,之時因為他是個太監,一件很好的商品。很多時候他更喜歡對著錢、而他身份的特殊,讓他並沒刻意去花心思將他綁入朝曦夜雨,他不想找麻煩。

    沒想到,多年之後,他得到了他,只是,他變成了她︰一個女孩!他勃然大怒,他冒著風險將他綁來,卻成為對于朝曦夜雨來說,並不值錢的女孩!

    一怒之下,他將她扔進了艷樓,當夜拍賣。

    然而,當他看到她平靜地躺在拍賣場,靜靜地凝望著他的時候,他的眼前,浮現了他的母親。那個女孩的身上,有著和他母親一樣的堅韌。

    他叨著煙桿,卻忘記了抽煙。眼前浮現他總是為他母親涼薄的身體,蓋上薄被的情節,因為那是她母親最後的尊嚴。而那個女孩,亦是用頑強,來捍衛自己僅剩的尊嚴。

    當那個女孩被人拍走之後,他在房間里抽了一個晚上的煙,他不想回想過去,是逃避也好,是不堪也好,他不想去想。但卻是那個女孩眼中的平靜,觸動了他的心,開啟了他的回憶。他恍然發覺,這些年,他活著,只是為了折磨別人。

    他恨朝曦家族,恨地恨不得親手燒死整個家族,但是他選擇了折磨他們,他讓所有人都屈服于他。讓他們整日整日看得見他,卻踫觸不到他。所以,他習慣了,習慣別人屈服于他,哀求他。

    他不相信一個女孩,在被人玩弄之後,還會堅強。她會屈服的,她會來祈求他放過她,一定會的。可是,當想到那個女孩最終也和所有人一樣會屈服他的時候,他變得有些失望,有些無聊。

    所以,第二天他就前往小樓,想去欣賞一下那女孩被男人玩弄後的模樣。

    可是,萬萬沒有到,客人的侍衛攔住了他,而他只是得到那個女孩一個冷冷的,充滿恨意的“滾”字

    他笑了,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那麼暢快地笑著。他也不知道這份喜悅從何而來,總之,他覺得生活開始變得不一樣,變得讓他有所期待。

    他開始坐在小樓,感覺那充滿恨意地,想將他撥皮拆骨的視線,她的堅韌讓他想起了兒時的他,他忽然發覺,原來自己還活著,原來自己還有記憶。更讓他沒想到的事,客人第二天就提出要為她贖身。

    他感覺到,或許第二個冉羽熙出現了,她一定用了什麼方法迷住了那個客人,那麼有趣的玩物,他不能放走,她既然進了朝曦夜雨,就屬于他。他要看到她絕望,等到她屈服,看著她抱住他的腿,哀求他放她走。

    這一次,能玩久一點,他這麼想。

    她打容姐,他由著她打。她早晚會知道他的厲害。如果一個男人上了她不能讓她絕望,那他就做第二個男人。

    可惜,他得到的,卻是一刀。當他看到她眼中的平靜時,母親的面容再次浮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不知為何抽痛了一下,卻是化作一聲苦笑。他為她蓋上了薄被,就像當年他為他的母親蓋上薄被。

    他忽然覺得自己錯了。但是,他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因為他是朝曦家族的當家,他就要絕情絕義,他就要成為一具沒有感情的軀體,不知所為的活著。

    可是女孩的這一刀,和她目光中的平靜,讓他忽然明白了許多許多事情。明白了當年父親為何要讓他選擇死亡,還是生不如死。明白了母親當年為何要屈辱地活著,其實是為了他……

    如果當年他選擇死亡,父親和母親或許在那時就會帶著他一起離開人間。而他,選擇了生不如死,所以父親培養他成為了當家。

    她最後還是走了,而且,還選擇了原諒他再走,她為什麼要原諒他?她可以殺了他,至少死在她的手上,他也會覺得心甘情願。因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父親,母親,和自己的影子。

    他玩弄了她,而她,卻原諒了他,這就意味著,他在她的心里,將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一抹揪痛劃赤他的心,他不自己為何會心痛?但是,他卻明白,現在不是她對他上了癮,而是他對她,上了癮。

    他長長吐出了一口煙,再次看向身上的批注,她有著母親的堅韌,而且,是更加地堅強,她是第一個與他頑抗到底,不願屈服于他的女人。忽然,他好想看到她露出那個笑容,那個能讓他感覺溫暖的母親的笑容。

    煙霧漸漸彌漫在床幔之內,他會找到她,會的,到時,一定讓她永遠記住他,永遠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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