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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樂顏]他是暗夜之王(邪魅貴公子2)[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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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6 21:07:11
  第八章
  
  駱哲豪的書房內。

  精瘦的黑衣人一如往常般靜悄悄地走進,躬身施禮,「老爺。」

  「嗯,說吧!」

  「如你所願,東方集團已經吞併了顏氏企業,我們允諾給顏氏的一億台幣的合約自動失效,所以我們不必付錢了。既得到了顏二小姐,又不必處理顏氏企業那個爛攤子,老爺,你的計謀實在是天下無雙啊!」

  駱哲豪嘴上叼著煙斗,似乎想笑,卻換來了沉悶而劇烈的咳嗽。

  黑衣人立即閃身到他的背後,輕輕替他拍背。「老爺,以後少抽些煙吧,身體受不了的。」

  咳嗽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平息,駱哲豪把煙斗慢慢放到煙灰缸上,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我都這麼老了,還怕什麼呢?別再限制我這唯一的嗜好了。」

  「老爺……」黑衣人的神情裏滿是痛楚不舍。

  駱哲豪看了看他,「小七啊,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二十九年零三個月。」

  「你比凱風整整小了一歲,而我呢,已經九十一了,真的成了那些人口中的老妖怪啦!」

  「老爺,別這麼說,當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暗中養育了我和那些兄弟,我們還不知道要淪落到什麼地步呢,八成會變成小混混去作奸犯科呢!」

  「知道我為什麽養你們嗎?」

  「守護駱家的少主人。」

  「是啊,我原本讓你們照顧凱雲,把全部的期望寄託到他身上;誰知道他始終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和他爹一樣,只是個多情種,卻沒有商業天分。」

  駱哲豪發出長長的歎息,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增加許多,這一刻,他是如此的老態龍鍾,全沒了當年「商場修羅」的霸氣。

  「凱雲少爺……」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老爺,你不是已經默許他和水清揚少爺在一起的事了嗎?而且他現在也很努力,工作認真負責,兢兢業業,總經理的位置完全能夠勝任。」

  「是啊,他也只能做到總經理的位置了,他可以守成,卻完全無法開拓疆土,也沒有能力在長遠規畫與大方針上做出決斷,他只是個將才,不是帝王霸主。」駱哲豪再次長長的歎息。

  對於駱凱雲,他從小就嚴加訓練與培養,可結果依然讓他失望。

  「因為這樣,你才執意要讓凱風少爺回歸駱家嗎?」黑衣人問。

  「我希望他回來,可是他的脾氣比我當年還倔強,我想他沒有報復駱家就已經是極度克制了,何況讓他回來掌管天恩集團呢?他不肯的,而且他也不希罕。」

  「老爺……」黑衣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愈是有才華的人,往往愈是桀驚不羈,凱風少爺能夠原諒老爺子當年犯下的錯誤嗎?風水輪流轉,當年駱哲豪把駱凱風母子趕出駱家時,恐怕也沒料到會有今天吧?時也?命也?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凱風和朵兒的關係怎樣?」

  「據說很好,凱風少爺很寵愛顏二小姐,從那之後,再沒碰過其他女人。」

  「嗯,這一點他也和我當年很像啊,有了夫人之後,對其餘女子一概無法入眼了。只有凱風才像我駱哲豪的子孫啊!」

  「一切都如老爺預料的進展著,接下來還要如何呢?」

  「接下來當然是希望朵兒早早懷孕才好。」駱哲豪的眼睛微眯起來,那一刻,城府之深,無人可測。

  「照目前凱風少爺和顏二小姐的親密程度來看,懷孕應該是遲早的事。」

  「希望還是早點才好,我已經等不了多久了。」駱哲豪的表情重新恢復平淡,只是眼角輕跳著,心裏的痛苦就這樣從眼角慢慢蔓延到全身。

  *****

  暮春的午後,懶洋洋的陽光透進大玻璃窗,照在正站在窗子前繪畫的女子身上,她的影子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個靜態的剪影,隨著日光的西移而慢慢移動。

  窗子外面懸掛著一串玻璃風鈴,風很小,風鈴也就像害羞的少女一樣淺吟輕唱。

  這是個格外慵懶的午後,顏朵兒站在她的畫室裏作畫。

  這些年,天氣愈來愈熱,還未到夏季,外面已經熟得讓人吃不消。前些天,顏朵兒在室外繪畫,結果從早晨一直待到中午,日頭毒辣辣地照著,讓她中暑昏了過去,嚇壞了守候她的女傭可心。

  從那之後,駱凱風就嚴禁她到室外繪畫了,即使想出去,也一定要選擇清涼的早晨或傍晚,還要限制時間。

  一想起駱凱風的霸道,顏朵兒就忍不住皺眉。這些日子以來,駱凱風簡直她當作了易碎的玻璃娃娃,捧在手心裏怕摔著,含在嘴裏又怕化了。

  不僅僅可心一天到晚跟在她身邊,除了照顧她之外,什麽事都不再做,連邢傲也每天待在別墅裏,成了名副其實的「專屬醫師」。

  有必要搞成這樣嗎?

  顏朵兒聳聳肩,為自己繪畫過程中出現的走神而有些懊惱,以前繪畫的時間是唯一令她感到快樂的時候,可是現在呢?

  就連繪畫的時候,駱凱風都會跑到她的腦海裏搗亂,不時地提醒她,他才應該是擺在第一位的。

  哼!顏朵兒咬了咬嘴唇,抬頭向遠處眺望,從這間位於三樓的房間看出去,可以看到別墅寬敞大道兩旁的櫻桃樹,現在上面正掛滿了紅通通的小果子,一串串在陽光的照耀下,鮮豔欲滴,秀色可餐。

  翠綠的葉子、紅豔的櫻桃,那種色澤的明亮感遠勝於果子的誘惑,把顏朵兒迷得七葷八素,立志要畫一幅絕頂好看的櫻桃圖。

  所以,這些天她都在為櫻桃圖而努力,可惜每次構思的時候興奮雀躍,畫出來的結果卻讓她頹廢沮喪,那些原稿和成稿都被她揉成了皺巴巴的一團,扔到了畫室的廢紙簍裏。

  駱凱風特別吩咐打掃的傭人,沒有顏朵兒的吩咐,絕對不可以動她的廢紙簍,因為說不定那些已經宣佈作廢的畫哪一天又重新得到主人的賞識呢!

  駱凱風為她從國外購買了最好的畫紙和繪畫顏料,又專門替她開闢了一間畫室,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會打擾她。

  這種神仙似的生活,讓她晚上作夢都會笑醒,然後扭過頭看看睡在身邊的男人,心裏就會升起一股溫熱的暖流。

  她總會癡迷地看著他的臉,用指腹輕輕地描摹他五官的輪廓,直到那些完美的線條完全刻畫進她的手指感覺中、她的深層記憶裏。

  她有時候也會想,怎麼會愛上這個男人?又怎麼會被這個男人愛上呢?

  她的腦袋瓜總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微微低歎一聲,想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她真心地感謝冥冥之中讓她和駱凱風相遇的神,不管這個神是西方的上帝也好,東方的玉帝也罷,她都萬分感恩。

  基於這個原因,她甚至已經完全原諒了她的父親顏宗謙。

  如果沒有他當初的昏庸,做出把女兒送給人家當生育工具的舉動,顏朵兒也就不會遇到神秘如風的駱凱風,更不能與他成為戀人。

  所以,終究還是有些感激他的吧!

  這大概也就是古人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顏朵兒知道顏氏企業已經被東方集團吞併,並且被重組,成為東方集團名下的一個附屬企業,而顏宗謙意外的在新企業裏獲得了副總裁的職位。

  所謂「副總裁」也只是掛個虛名,實際大權並不在他的手中,他變得很清閒,但是每年也還有頗豐的薪資,這些錢足以讓他維持原來的生活水準。

  雖然自己家的祖業就這樣毀在自己的手中,讓顏宗謙有些愧對祖先,但是一想到破產的落魄,他倒寧願過現在的日子。

  顏朵兒不太懂得商場的規則,但是她知道父親之所以還有一口飯吃,完全是因為駱凱風的手下留情。

  他口上嚴緊,實則還是心軟了。

  駱凱風,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呢?

  竟讓她如此著迷、如此深愛。

  甚至讓她開始惶恐,如果一旦她必須離開他,她還能生存嗎?

  凱風,凱風,希望你知道,我的心很小,一生就只能容納一個人。

  而現在,你已經完全闖入了我的心裏。

  *****

  「可心,你再幫我去拿些櫻桃,要那種不太紅的喲!」畫累了,顏朵兒把自己埋到柔軟的大沙發裏,懶惰得不想動一根指頭。

  沙發又長又寬又矮,是她自己選購的,就像個柔軟的陷阱,一下子就能把人吸了進去,像水一樣托著她的身體,四肢百骸無不舒暢。

  駱凱風當初還不太同意,認為這種太柔軟的東西其實對身體健康不好,但是顏朵兒愛極了這種感覺,第一次向駱凱風撒嬌,讓他立刻投降。

  和駱凱風在一起生活久了,顏朵兒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年輕就能取得那麼輝煌的成就,因為他實在很勤奮刻苦,並且是個自製力特別強的人,生活作息極有規律,要想做成的事情,就算千難萬難也永不放棄。

  可心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盤櫻桃,顏朵兒專挑那些青澀的吃。

  「小姐,你不覺得酸嗎?」可心在旁邊看得嘴巴裏直冒酸水。

  「酸?沒有啊,我覺得很好吃。」顏朵兒吃得津津有味。

  可心掩住自己的嘴巴,「我老姊懷孕的時候也特別喜歡吃酸呢,就像你這樣,葡萄專挑青的吃,山楂啊、醃黃瓜啊,她自己可以吃一大罐。」

  顏朵兒怔了一下。

  可心也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更加用力掩住自己的嘴巴。

  顏朵兒緩緩放下手中的櫻桃,雙手撫摸著自己扁平的肚子。「可心,懷孕的時候除了特別愛吃酸,還會經常想嘔吐是不是?」

  「是啊,特別是早晨。那時候我姊姊受不了折騰,乾脆搬回我家住,讓我媽伺候,那時整個人還瘦了許多呢!」

  顏朵兒想起自己早晨刷牙時候的噁心嘔吐,心口一陣惶惶跳,難道……她懷孕了?

  「可心,你幫我去叫一下邢醫生。」

  「好的。」

  片刻之後,邢傲急匆匆地趕過來,「朵兒,哪裡不舒服了?」

  顏朵兒笑起來,「哪裡有什麼不舒服?只是想讓你幫我確認一下。」

  「什麼事?」邢傲挑了挑濃眉。

  「幫我檢查一下是不是懷孕了?」

  「啊?!」邢傲的眉毛差點掉到了地板上。

  「怎麼了?」顏朵兒奇怪地問。

  「啊……這個……沒什麼,我來幫你檢查吧!」邢傲瞬間恢復了正常,微笑著回答道。

  *****

  傍晚,駱凱風下班回來了,車裏還載了三位客人。

  三位客人分別是兩男一女,兩名高大的男子顯然是外國人,身高腿長,顯得比駱凱風魁梧健碩一些,其中一名戴著銀邊眼鏡,有著藍色的眼眸;另外一人則有著古銅色的肌膚,眼窩較深,鼻樑很高,僅僅是往那兒一站,就有一種令人震懾的王者氣息。

  兩名男子都極俊美,有著不輸給駱凱風的標準模特兒身材。

  而讓顏朵兒更感興趣的是那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她幾乎像個玩偶一樣,被那藍眼眸的男人緊緊摟著,親密感覺不言可喻。

  「我的朋友,袁牧野和水清靈夫婦,而這個傲慢的傢伙叫費薩雷,到亞洲來辦點事,就順便聚一聚。」駱凱風簡單介紹道。

  「你們好,我是顏朵兒。」顏朵兒微笑著向他們致意,態度還有一些拘謹。

  她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顏朵兒,我的女人。」駱凱風一把摟住顏朵兒,向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炫耀般地說道。

  費薩雷吹了聲口哨,眼角斜斜地揚了起來,「什麽時候無情的風也願意為一個女人停留了?」

  駱凱風送他一記刀子眼,「閉嘴!」

  袁牧野則微笑著對駱凱風說:「恭喜你,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水清靈似乎有些怕駱凱風,轉而和顏朵兒待在一起,兩個小女人嘀嘀咕咕了一會兒,

  轉眼就成了莫逆之交,一副相逢恨晚的模樣。

  晚餐很豐富,主客皆歡。

  邢傲也和他們在一起,男人們聊著他們關心的話題,時而彼此冷嘲熱諷一番,似乎不這樣彼此互虧,就無法彰顯他們深刻的友誼。

  而顏朵兒和水清靈則在聊一些女人們關心的話題,顏朵兒對水清靈的愛情經歷頗為好奇,對她所居住的城堡更是一心嚮往。

  居住到城堡之中,和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在一起,那簡直是所有女孩子和女人的終極夢想。

  「等駱凱風有時間,你就和他一起來城堡玩吧,我會用最熱烈的方式歡迎你。」水清靈眨著那雙清澈如水的明眸熱情邀請著,「我家裏還有兩個小傢伙呢,他們現在剛學會說話,是最討人喜歡的時候。我給他們起的名字,一個叫小頑皮,一個叫小淘氣。」

  「哇,真可愛,聽名字就知道有多可愛了!」顏朵兒似乎恨不能立刻插上雙翅飛到城堡去,和那裏面的小寶貝親熱親熱。

  「喂,你和駱凱風是怎麼認識的?」水清靈壓低聲音,偷偷問。

  「我們……」顏朵兒看了看正在開懷大笑的駱凱風,羞澀一笑,「我們的認識經過很難一言道盡的。」

  「咦?怎樣?怎樣?快告訴我啊!」水清靈大感興趣。

  顏朵兒簡單把她和駱凱風認識的過程說了一遍,水清靈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呼不可思議。

  「天啊,簡直比電影還浪漫刺激。」水清靈最後發出感慨,讓顏朵兒一陣輕笑。

  「駱凱風那傢伙壞心眼最多了,還最愛欺騙戲弄我,我實在無法相信他居然會和你生活在一起。他沒有欺負你吧?」水清靈想起以前和駱凱風打交道的經過,還是有些害怕,駱凱風那傢伙扮演起壞人來,絕對能把所有人唬住。

  顏朵兒立即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水清靈偷偷瞄了駱凱風一眼,「他以後如果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讓牧野來收拾他—」

  顏朵兒笑起來。

  她喜歡水清靈,這個女子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給人清靈明澈的感覺。

  擁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看著駱凱風的笑顏,再看看身邊關心她的朋友,那一刻,顏朵兒覺得自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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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可是,本來歡欣愉快的氣氛,卻在邢傲說出一件事之後,陡然變質。

  駱凱風的目光波厲地看向顏朵兒,「你有身孕了?」

  身邊都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就如自己的手足一般,所以他從來不避諱什麼。

  顏朵兒的臉一紅,輕輕點頭。

  「打掉那個孩子。」

  「啊?!」顏朵兒大驚。

  一桌人都驚訝,除了滿臉惋惜的邢傲。

  顏朵兒的心猛然一痛,怔忡了好久才問:「為什麼?」

  「你的身體不好,生育會冒很大的風險,我絕不允許。」駱凱風語氣堅決地說。

  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擁抱顏朵兒的時候,他多半都有做避孕措施,可是有幾次實在太激動,也萬分渴望那種直接親密接觸的感覺,所以才會不小心讓她受孕。

  顏朵兒的臉色變得蒼白,只覺得一顆心迅速往下沉,那種針紮般的刺痛竟是如此劇烈。

  她哀求般地看向邢傲。

  邢傲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說出了這件事,他應該選擇一個比較恰當的機會說才對。

  「想要降低風險,也不是不可能。」邢傲沉吟了一會兒才說。

  「那就是說還可以要小孩了?」顏朵兒興奮地問。

  「我不許她冒一點點風險!」駱凱風決斷地說,「她現在的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是不能要的!」

  水清靈握住了顏朵兒的手,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讓人心疼。

  袁牧野給妻子使了個眼色,水清靈拉著顏朵兒站起來,「這個問題以後慢慢談,朵兒,我累了,能陪我去客房休息一下嗎?」

  顏朵兒的眼淚快要冒出來了,可是看駱凱風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她心裏萬分難過,便帶著水清靈走了出去。

  當她們兩人走出去之後,駱凱風才說:「其實就算她做了心臟手術後再懷孕,也是會有風險,再說我本來就不想要小孩。」

  「真的不想要?」已經成為父親的袁牧野諒解而悲憫地看著他。

  駱凱風低下頭,歎了口氣。

  雖然他本來就不想要小孩,可是一想到那孩子也是顏朵兒的,他就忍不住幻想那孩子的模樣,如果是像朵兒,就更讓他萬分留戀。

  「朵兒的病狀較輕,如果手術成功,懷孕生子是沒有問題的。」邢傲堅持他的樂觀態度,「手術有兩種,一種是切除病變瓣膜,換上人工金屬瓣膜,不過這種手術最大的缺點是術後必須終生服用抗凝藥物,而抗凝藥物對胎兒是有害的。」

  「那另一種呢?」一直沈默不語的費薩雷問。

  「修補手術,就是利用自己心臟的結構來修補損壞的瓣膜,術後可以不必服用抗凝藥。特別適合年輕、瓣膜病變程度輕、要求生育的女性。但手術技巧特別高,現在世界上能夠達到百分百成功率的醫生屈指可數,我和凱風到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醫生。」

  費薩雷突然笑起來,「看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次我可是真的來對了。風,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我是個吃白飯的。」

  駱凱風狐疑地看向他,「別賣關子。」

  費薩雷哼了一聲,「有求於人還敢擺架子?不理你!」他扭轉了頭,像個負氣的孩子。

  袁牧野實在拿這兩個人沒辦法,見了面就會吵嘴嘔氣,而且還全是那種幼稚無聊的鬥嘴,搞不懂的人還會以為這兩人是得了小兒癡呆症呢!

  「好了,雷,你就別玩了,說吧!」袁牧野拍了費薩雷一下。

  費薩雷聳聳肩,「非常非常巧,我們王室就有這麽一位醫生,是心臟內科的絕世天才。」

  駱凱風挑了挑眉毛,「當真?」

  「不信拉倒!」費薩雷白他一眼。

  「就你那荒蕪的沙漠之地,也會出產天才?」駱凱風撇撇嘴,但眼底已經有了渴望的光芒。

  「喂喂喂!什麼叫荒蕪的沙漠?我的國家比科威特還富裕好不好?」費薩雷不屑地送他一個白眼。

  「他可曾做過心臟修補術?」邢傲關切地問。

  費薩雷點點頭,「剛才聽你一說,我才想起,我有個很小的妹妹也是這種毛病,她的症狀比顏朵兒嚴重許多,很小就做了手術啦,已經十幾年了,現在比誰都健康。」

  「真的?」邢傲激動地站了起來,還不小心碰掉了一個盤子,可是誰也不關心它了。「天啊,那簡直是太好了,因為我還有些擔心,修補術如果做不好,是有可能復發的,那樣會更糟糕。」

  費薩雷聳肩,「我可以用性命擔保,那傢伙絕不會犯這種錯誤。他的『黃金右手』可是比我國的石油還珍貴。」


  駱凱風沉吟了一會兒,「好吧,做手術。」

  他看得出來,顏朵兒是那麼渴望擁有一個孩子。

  雖然他覺得要不要孩子無所謂,但他卻不希望讓顏朵兒失望。

  他一直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而現在,顏朵兒在他心中的地位卻已經超越了他自己,成為他做任何決定時的第一選擇。

  費薩雷與袁牧野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看來這一次,駱凱風是認真的了。

  *****

  深夜,藉著月光,顏朵兒呆呆地看著駱凱風的臉,心裏忽然很難過。

  雖然她一向知道自己的身體比正常人要脆弱一些,可沒想到連孩子也不能要,駱凱風一定很失望吧?

  他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感覺到她的注視,駱凱風從假寐中睜開眼,看到顏朵兒竟然雙眼含淚,在夜色中閃爍。

  「怎麼了?」他伸手抱住她。

  「沒事,眼睛有點酸。」顏朵兒勉強笑了一下。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顏朵兒把頭埋進男人的胸膛裏,抿著嘴強忍想哭的衝動,她使勁眨眼,好不容易快忍回去了,可是當駱凱風的手摸住她的頭髮時,那種難過的感覺頓時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她,讓她大力抽泣起來。

  駱凱風歎息一聲,「傻瓜,只是這個孩子不能要,又不是以後再不能要了,哭什麼?」

  顏朵兒哭得愈發大聲了。

  「還是,你懷疑我的『能力』,以後不能讓你懷上小寶寶了?」他故意用自己的堅硬抵住了她的柔軟。

  顏朵兒抽搐了一下,抬起臉仰望他,看到他深邃眼眸中深切的關愛,不由嘴角咧了咧,小手捶了他一下,「色狼,人家正難過呢,你居然——」

  「居然怎樣?」駱凱風眼睛灼亮地望著她。

  顏朵兒的臉慢慢紅起來,不管親熱了多少次,每次被駱凱風這樣望著,她還是會心跳加速、渾身滾燙。

  駱凱風雙手扶住顏朵兒翹挺的臀,往前緩緩推動,灼熱膨脹的欲望隔著薄薄的蕾絲內褲從柔軟的中間磨過,令顏朵兒不禁一顫。

  「風……」她戰慄著,這種隔著衣物的摩擦,反而更能喚起她的欲望與快感。

  「不要總讓自己被悲傷佔據。」駱凱風抱著她的大腿向後拉,堅挺的硬碩完全穿過她的柔軟,在外面來回摩挲。

  「啊……」顏朵兒低吟一聲,舒爽得全身顫抖,「不……不要……今天有客人啊。」

  「管他們做什麼?」駱凱風似乎惱怒她此時居然還想著別人,立刻抱著顏朵兒的身體前後不停地來回移動,硬碩在她的下體間摩來擦去,每摩擦一次,那份快感便更上一層,讓顏朵兒的欲望不禁慢慢地攀升……

  「不要……」顏朵兒羞窘地制止他,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底褲已經濕透了,「不要這樣……」

  駱凱風沉笑一聲,迅速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阻礙,硬碩挺身而入那早已準備迎納它的柔軟,那種觸電般的感覺讓兩人都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夜色深沉,良宵才剛剛拉開序幕……

  *****

  次日一大早,駱凱風便被電話聲吵醒。

  起床氣很旺,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什麼事?」

  「風,冰兒自殺了。」楚寒的聲音格外低沉。

  駱凱風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驀然坐起身來,「你說什麼?楚冰自殺了?」

  「現在還在醫院裏搶救。」楚寒的聲音中斷了一下,「她留了封遺書,是給你的。你要不要到醫院看看她?也許是最後一眼了。」

  駱凱風扔掉電話,胡亂穿上衣服,連臉也不洗就衝出了臥室。

  顏朵兒怔仲地望著那因為用力過度而震動不已的房門,心裏好難過。

  楚冰,就是那天在畫廊見過的女子吧?

  那麼美麗、那麼驕傲的女人,居然會選擇自盡?

  顏朵兒的心口愈來愈疼,許久沒有侵蝕過她的病症似乎陡然之間就加重了許多。

  *****

  早餐吃得很安靜,雖然費薩雷很想說點笑話緩解一下氣氛,但是大家看到顏朵兒笑得比哭還讓人難過,就再也不忍心用無聊的笑話刺激她了。

  「朵朵,相信那位楚小姐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太難過了。」水清靈挽著她的手說,

  「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

  顏朵兒搖搖頭,沒有說話。

  一上午,大家都很無聊,費薩雷因為有事出去了,袁牧野夫婦陪伴著顏朵兒,水清靈驚喜地欣賞著顏朵兒的畫作,直誇她是個大才女。

  只有在畫室中,顏朵兒的心情才會平靜一點。

  三人正閒聊著,可心慌張地闖進來,「駱夫人來了!就是凱雲少爺的母親,怒氣衝衝的說一定要見到先生。」

  顏朵兒剛想說他不在家,袁牧野已經站了起來,「請她到客廳等候,我們去見她。」

  「是。」可心急忙出去。

  顏朵兒看著袁牧野,「凱雲和凱風不是一個母親的吧?」

  袁牧野吃驚地看著她,「你不知道嗎?凱風沒有對你說過他的身世?」

  「我覺得他還不想說,所以也就一直沒問。」

  水清靈疼惜地握住她的手,「你真是老實啊!他們不是一個母親的,而且——」

  「水兒。」袁牧野制止妻子的多嘴,「還是等到以後讓凱風親自對她講吧!凱風和凱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至於其中的曲折,倒和你有些關係,以後讓凱風告訴你吧!現在咱們先去見那位正牌的駱夫人,看來她是來者不善哪!」

  *****

  駱夫人名喚張慧菱,也是大家閨秀出身,當年嫁入駱家,全是駱哲豪一手促成的,之後張氏企業便被併入天恩集團。

  所以張慧菱的身分是相當高貴的,連她的丈夫也不敢得罪她分毫。

  她氣憤地拿著手中的報紙,恨不能把那上面「駱凱風」三個字撕碎吞進肚子裏。

  駱哲豪居然登報聲明,他的遺產大部分將留給駱凱風的兒子——遺產的百分之五十一;若是女兒,則獲得百分之四十,而天恩集團則由駱凱風做董事長兼總裁。

  她的兒子駱凱雲竟然只是個小小的總經理,獲得的遺產也僅僅百分之十五!在事隔三十年後,他終於公開承認駱家還有一個私生子駱凱風。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客廳的門開了,三個人走了進來,張慧菱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駱凱風呢?」

  「他不在家,有要事出去了,請問夫人有何貴事?」袁牧野彬彬有禮地回答道。

  「你是什麽人?」張慧菱警覺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華貴異常,雖然戴著眼鏡,極盡克制,那危險如獵豹的氣息還是擴散了出來。

  「他的朋友。」袁牧野微笑道,「很好的朋友,可以代替他解決任何事。」

  張慧菱雖然想發脾氣,但是被袁牧野的目光一瞪,她最終還是隱忍了,轉而把目標放到那兩名女子身上,「你們誰是顏朵兒?」

  「我是。」顏朵兒趕緊回答。

  張慧菱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她面前,揚手就要甩她耳光,但饒是她自認出手很快,卻在半空中就被人一把箝制住,那只大手宛如鋼鐵一般,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

  「駱夫人,有話好好說。」袁牧野收起了笑容,殺機一閃而過。

  「顏朵兒,你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勾引我兒子不成,又去勾引駱凱風,你究竟是用了什麼狐媚妖術迷住了駱家的男人,竟然讓那老妖怪也為了你,答應讓駱凱風認祖歸宗?」張慧菱狂亂地怒吼著。

  顏朵兒根本聽不懂她的話,只是手足無措地看著、聽著,臉色愈來愈蒼白。

  水清靈從旁邊攙扶住她,「駱夫人,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倒問問她看,她最初是不是許給我兒子凱雲的?結果半夜卻跟別的男人跑了,不是賤人是什麽?現在又垂涎駱家的財產了,用生孩子來要脅老妖怪駱哲豪是不是?只要生下男孩,就能把駱家的幾十億財產全部據為已有,你真是一個歹毒的女人啊!」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顏朵兒一遇到緊急情況就不會說話的毛病又犯了,只會一次次重複那三個字「我沒有」。

  「可笑,不過又是為了家產之爭。」袁牧野冷笑,「家產歸誰,不是顏朵兒這麼一個外人說了算的吧?就算她想要,也要有人願意給啊,你怎麼不找那個願意給的人鬧去?找她算什麼?你只會欺軟怕硬嗎?」

  「你——」張慧菱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袁牧野發狠威脅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不要以為我張慧菱是好惹的!」

  「是嗎?」袁牧野笑得愈發輕蔑,「我拭目以待囉!」

  「媽!」氣氛正僵持不下,一個高瘦男子闖了進來,上前拉住張慧菱,「你來鬧什麼?還嫌不夠丟人嗎?」

  張慧菱氣得揚手打了男子一耳光,「丟人?你做不成董事長才叫丟人!我把你辛辛苦苦撫養長大,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你出人頭地、風風光光?結果呢?到手的東西卻被別人搶走了!這才丟人呢!」

  「媽,大哥他有能力,我自歎不如,你又何必生氣?再說這麼多年,大哥一個人在外漂泊,也吃夠了苦。」駱凱雲是個瘦瘦高高的男子,身上有種貴公子特有的優雅高貴。

  「他活該!一個賤貨生的野種,死在外面也活該!」

  「慧菱!」如巨集鍾一般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高大魁梧的老人走了進來,他的後面還跟著一個清秀的男子。

  「揚揚,你也來了?」水清靈意外看到自己的弟弟,歡喜地迎上去。

  「姊,姊夫。」水清揚靦腆地和他們打招呼。

  袁牧野示意他們閉嘴,現在這種場景可不是話家常的時候。

  連幕後大老闆駱哲豪都現身了,今天這裏還真是熱鬧非凡啊!

  「回家去!」駱哲豪厲聲對張慧菱喝斥。

  張慧菱扁了扁嘴,雖然還想哭鬧,可是在駱哲豪的逼視下退卻了,忿忿不乎地轉身就走,卻在門口和迎面而來的駱凱風相撞。

  她哼了一聲,低罵道:「無恥!」

  駱凱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駱夫人,你罵誰呢?」

  「我……」張慧菱張口結舌。

  把她又拉進了客廳,駱凱風將手中的一份報紙扔到茶几上,對駱哲豪說:「駱老先生,承蒙你的青睞,只是我雖然姓駱,卻不是你們駱家的人,還是請你另立遺囑吧!」

  駱哲豪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這種態度,滿是歉疚地說:「風兒,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已經後悔了,看在我年老體衰,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你後悔了?」駱凱風好笑地看著他,「你後悔還會設計騙局誘我入網?你把顏朵兒拐進駱家,名義上說是給凱雲的。實則是期望我得到她吧?最初我還真傻傻地自動上鉤,不僅搶了她,還真的愛上了她,一切都如你所願,甚至她還懷了孕。」

  「你已經知道了?」駱哲豪相信不管自己的計策多麼高明,駱凱風都會識破的。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駱凱風笑了一聲,「第二天早晨我離開顏朵兒,就是去調查你是不是在幕後指揮著這一切。」

  「那你還……」駱哲豪不解。

  「因為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駱凱風冷笑,「你不是希望我愛上顏朵兒嗎?好,我愛上她。你希望得到曾孫子,我也讓她懷孕。可是,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絕對不會!」

  駱哲豪的臉色一時變得蠟黃,身體搖晃著。

  駱凱雲急忙攙扶住他,「爺爺?」

  「你……你不要孩子?」

  「對!我不要!我這一生都不會要孩子!」駱凱風陰厲地笑著,逼近駱哲豪,「我就等著這一天呢!凱雲不要女人,而我不要孩子,你就等著看駱家斷子絕孫吧!」

  這一刻的駱凱風周身被濃重的黑色籠罩著,殺氣凜冽,宛如暗夜中的撒旦。

  駱哲豪的身體劇烈地搖晃,猛烈地咳嗽起來,他用手絹捂住嘴巴,可血絲還是從手絹裏滲了出來。

  這時水清靈也急切地叫起來,「朵兒!朵兒!駱凱風,去你媽的報仇血恨,朵兒被你氣昏過去了!」

  顏朵兒臉色蒼白,嘴唇上都沒了血色,她昏迷著,雙手卻抱著心窩,那裏好疼好疼,疼得她再也不想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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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顏朵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雪白的帳子下面,那帳子是圓形的,薄如蟬翼。

  她轉了轉頭,發現房間裏富麗奢華,簡直如電影中的宮殿一般。

  她想坐起身來,結果腹部隱隱作痛,「哎喲」了一聲,遠遠等候在房間一角的侍女急忙跑過來,用英語問她怎麼了。

  「肚子有點痛。」她呻吟一聲,然後在侍女的服侍下坐起來,發現身上蓋著真正的天鵝絨薄被,那種舒適的感覺簡直讓人永遠都不想起來。

  「這是哪裡?」

  「蘇米爾的皇宮,這是『玉妃』的偏殿,一直是她在照顧你。」

  「蘇米爾?皇宮?」顏朵兒大驚,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

  「是雷殿下把你帶來的,他說你是他的貴客。」侍女有些羡慕地說。

  其實宮內的人們都在傳言,這個新帶來的女子是雷殿下的新歡,雷殿下自從喜歡上玉妃,就一直對東亞的女子情有獨鍾,這個新來的女子將來說不定會比玉妃還得寵呢!

  「雷殿下?」顏朵兒皺著眉努力思索,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這麼尊貴的人物。

  「怎麽?不記得我了?」一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費薩雷?」顏朵兒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高大男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費薩雷聳聳肩,覺得顏朵兒的表情實在好玩,讓他忍不住想多捉弄兩下,「怎麼?想不到玉樹臨風的本人會是真正的王子吧?要不要考慮換個情人來玩玩?」

  顏朵兒的嘴角扯了扯,她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似乎還有別人很贊同她的想法,費薩雷身後的女人靠近前來,坐到了床前的軟凳上,關切地看著顏朵兒問:「感覺好點了嗎?」

  顏朵兒點點頭,更加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一則因為她會說流利的中文,還有她的樣子。

  其實她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卻覺得她一定明豔照人。

  她身穿一件阿拉伯式從頭包到腳的灰色長裙,肩上掛了一條彩色的披巾,眼睛以下蒙著一條同長裙顏色一樣的面紗,只有一雙宛如琥珀般的眼睛露在外面,更顯得神秘而迷人。

  似乎發覺了顏朵兒的好奇,女子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然後伸手輕輕摘下了面紗,露出一張清麗的瓜子臉。

  她的耳上懸了一副快垂到肩頭的碎鑽鑲銀耳飾,雖然臉上脂粉不施,那異國風情的裝扮卻是明豔逼人,可是她的嘴角斜上方卻有兩個深深的酒窩,讓她的美麗不再高不可攀,反而變得甜美可人。

  「把面紗戴上!」費薩雷低聲喝道。

  女子送他一個白眼,挑了挑眉,「我要用東方的禮儀接待遠道而來的朋友,不行嗎?」

  費薩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青筋隱隱跳著,這個小女人又開始挑戰他的權威了?

  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顏朵兒低咳了一聲,著迷地看著女子的臉,「好漂亮的酒窩。」

  女子莞爾,把纖細潔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酒窩上,「你是第二個這樣稱讚我的人。」

  顏朵兒露出好奇的眼光。

  女子再次送給費薩雷一個白眼,「有人說我面貌平庸,俗不可耐,只有這兩個酒窩還算有點吸引力。」

  顏朵兒笑起來,「你很漂亮啊!」

  費薩雷的隱忍似乎達到了極限,伸手親自為女子把面紗戴上,小聲在她耳邊嘀咕道:「就是因為那酒窩如此迷人,所以才不許給別人看。」

  顏朵兒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卻明白那一定是情人間的耳語,雖然只是親手戴個面紗,卻讓她覺得彷佛窺伺到了人家的親密行為,臉蛋有些泛紅。

  女子小聲地抱怨,「現在阿拉伯地區明明已經開放了許多的,為什麼我還要戴面紗?」

  「因為我喜歡。」費薩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霸道!」

  「我喜歡!」

  「算了,不想理你。」女子轉身看向有些受冷落的客人,「我叫凌笑笑,你可以叫我笑笑,我也是臺灣人喔!」

  「我叫顏朵兒。」顏朵兒微笑著回答她。

  「呃,我想你應該知道吧,你的小寶寶沒有了。」凌笑笑握著她的手說。

  顏朵兒垂下眉,沒有說話,雙手卻顫抖不停。

  「不小心流產,造成大出血,雷說那時候你把所有的人都嚇壞了,後來是駱凱風為你輸的血喔!」

  顏朵兒的心一跳,卻依然沒有言語。

  也就是說,現在她的身體裏正流著他的血?

  「你一直昏迷不醒,是他陪著你到了這裏,今天才剛走,因為臺灣那邊好像有許多麻煩需要他親自去處理。如果知道你醒了,他會很高興、很高興的。」凌笑笑委婉道來,她的聲音特別輕柔,宛如溫柔的夜風吹拂一般,令顏朵兒感到很舒服,心裏的難過竟然也因此淡化了一些。

  費薩雷頗有深意地對顏朵兒說:「你恨他嗎?」

  顏朵兒沈默,依然沒有回答。

  「凱風希望你能接受心臟手術,這樣以後就不用再擔心不能要孩子了。」費薩雷說出重點。

  「朵朵,你千萬不要因為嘔氣就拿自己的身體折磨自己啊!」凌笑笑也擔心地看著她,「還有,明天水清靈也會趕來這邊,她說你剛失去了第一個小寶寶,可能會很難過,她已經做了媽媽,有經驗,會專程過來陪你。」

  顏朵兒過了許久才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因為你是駱凱風真心愛的女人。」費薩雷回答。

  淚水瞬間湧上顏朵兒的眼睛,她哽咽著抓緊自己的手心,把頭埋到了枕頭裏。

  *****

  半個月後,顏朵兒接受了心臟手術。

  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接到駱凱風的一通電話。

  顏朵兒在皇宮裏被照料得很周到,身體也被養得很好。

  她並沒有顯得憔悴,體重甚至有些增長,這讓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

  大家都擔心她想不開,把自己想成悲劇中的可憐女主角而自怨自憐,幸好,看起來她沒有。

  被推進手術室前,她一直顯得很鎮定,可是在門要關的刹那,她捉住了凌笑笑的手。

  「怎麼了?」凌笑笑關心地問。

  「他……知道我今天動手術嗎?」她的眼睛裏滿是渴望。

  「知道。而且他還特別吩咐一定要成功,否則會把蘇米爾皇宮炸掉。」

  顏朵兒笑了起來,鬆了手。

  門被關上了,凌笑笑怒視著一臉悠然的費薩雷,和鬼魅一般現身的駱凱風,「你們為什麽不讓她知道凱風就在這裏?那樣她一定會更勇敢一點。她嚇得臉都白了。」

  「不,這樣她才有希望。」費薩雷說。

  凌笑笑哼了一聲,搞不懂這些臭男人在想什麼,只知道裏面的女人在受罪。顏朵兒的心一定很痛,因為思念那個狠狠傷害了她的臭男人。

  雖然她每天都在笑,但是從她的眼睛裏,凌笑笑讀出了「思念」兩個字。

  一會兒,護士走了出來,駱凱風抓住她,「怎麼樣了?」

  「還需要輸血。」

  「用我的!」

  「不行,還沒有配過血型。」

  「我曾經替她輸過!」駱凱風一臉的堅決。

  「好吧,跟我過來。」

  費薩雷抓住好友,「你瘋了?前不久你剛抽了那麼多血。」

  駱凱風甩開他的手,「沒關係,死不了。」

  門重新被關上。

  凌笑笑吃驚地看著費薩雷,「他明明那麼愛她的。」

  「你以為他不愛嗎?」費薩雷實在不能苟同女人的理解能力。

  不僅凌笑笑,連水清靈都對駱凱風極為不滿,認為他重重傷害了顏朵兒,因為他居然把朵兒當作報復駱哲豪的工具。

  可是,誰會為了一個工具輸掉自己身上將近一半的鮮血呢?

  駱凱風真是個匪夷所思的男人啊!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明明這些男人更讓人搞不懂好不好?

  凌笑笑暗中做了個非常不淑女的手勢。

  *****

  手術很成功。

  但是顏朵兒仍然沒有見到駱凱風。

  她經常陷入沉睡,彷佛這輩子都沒睡過。

  不睡的時候,就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天更加炎熱了,讓人們都燥悶不堪,可是她卻心如止水。

  凌笑笑每天都在替她抱怨著駱凱風的無情無義,她都只是淡淡一笑。

  一個月後,顏朵兒的身體總算康復得差不多了,她要回臺灣了。

  「朵朵,你不要走好不好?」凌笑笑尋找著理由,「我在這裏好無聊,有你陪伴才感到高興一些。」

  顏朵兒微笑著,「如果我以後無家可歸,你願意收留我嗎?」

  「當然願意!可是……什麼叫無家可歸?」這話聽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我要回去,要一個答案。」顏朵兒的眼神格外明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就有家了,真正屬於我的家。而如果是否定的,我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無家可歸的人,到時候,你一定要收留我喔!」

  凌笑笑實在笑不出來了,她抱緊顏朵兒,好想哭。

  大家都把顏朵兒當成溫室裏的花朵,因為她體弱多病,可是笑笑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堅強。

  雖然這種堅強是那麼令人心疼、悲傷。

  「不管怎樣,我都是你永遠的朋友。」凌笑笑說。

  顏朵兒「嗯」了一聲,揮手和她道別。

  *****

  在費薩雷一位保鏢的陪伴下,顏朵兒回到了臺北。

  她隻身回到了第一次被駱凱風帶回的那個家裏。

  她已經知道,這個房子曾經住過駱凱風的母親。

  在最初的最初,他把她帶到這裏,就已經用這種方式表達了他的真誠吧?

  這個小小的房子,比那個華麗別墅要重要得多。

  這個男人,總是用他的行動對她宣示著愛情,卻吝於用嘴巴說出來。

  門緊緊關著,她試著轉動門把。

  門緩緩開了一條縫隙,她推門進去。

  客廳裏依然凌亂不堪,沙發上堆滿了各種東西,衣服、雜誌、資科袋等等,喔,在那一堆凌亂的東西上,最大也最醒目的物體是一個糟糕透了的男子。

  顏朵兒感覺自己的心幾乎要跳到了胸口。

  她慢慢的、慢慢的走過去,腳步輕得像貓咪。

  慢慢地蹲到沙發前,手指撫摸上男子的面頰,輕輕的、輕輕的,就像她許多個夜晚做的那樣。

  手心被他臉上硬硬的胡碴撩撥著,感覺冰涼的身體變熱了,滾燙起來,心疼得好像收縮成了一團。

  最後,她慢慢俯身下去,在男人乾燥的唇上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她剛想後退,頭卻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給按住,然後鋪天蓋地、狂風暴雨一般的吻席捲了她。

  她被吻得快窒息了。

  男人的大手死死摟住她的腰,兩人的身體幾乎要融合到了一起,她渾身都變得疼痛,由內向外發疼發痛。

  「朵朵……」男人的嘴唇顫抖著,身體也顫抖著。

  他死死抱緊懷中的女子,多麼擔心自己會失去她,擔心到無心去做任何事。

  可要強的他卻不肯去解釋,他相信如果那女子感覺不到他的心,他的解釋也將無力且多餘。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她。

  他那麼對駱哲豪說,只是為了重傷那個曾經害他母親猝死的男人。

  真的只是這麼簡單。

  天時、地利、人和,他就說了那樣重的話,傷了那個瀕臨老死的老人。

  「我記得有人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是嗎?」顏朵兒問。

  「是的!是的!是的!發明造句話的人是天才!」駱凱風猛然抱起她,走向臥室。

  他的女人終究是懂他的。

  *****

  久違的激情,久違的糾纏。

  顏朵兒第一次毫不掩飾自己,失控地呻吟低鳴,狂亂地甩著頭、扭動著身體。

  她的全身被駱凱風箍得緊緊的,動彈不得,欲罷不能,只能隨著男人的節奏一起律動著,直至靈欲攀升至快感的頂端,在她的最後一聲尖叫中,熱液湧出,隨後她感覺全身崩潰。

  駱凱風眼神狂熱,伸手把顏朵兒的雙腿向兩邊掰開,讓兩人更深入的接觸,那種姿勢幾乎達到了極限,他一直律動著,盡力讓顏朵兒的緊窒磨蹭他已經快達到極限的巨大。

  顏朵兒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

  暈眩,甜蜜的暈眩將她圍裹。

  慢慢地,駱凱風的喘息聲愈來愈重、愈來愈急……

  到後來已成了一種發自喉間的低吼,顏朵兒知道,他已接近高潮。

  當既刺激又痛苦的重重一擊之後,那種超越了快感的感覺排山倒海般向顏朵兒湧來。

  就在那一瞬間,駱凱風也洶湧地釋放了自己。

  難得看到他最後一刻那種前所未見的瘋狂,顏朵兒也是頭一次感受到駱凱風這種徹底的失控,這讓她感到更加的甜蜜。

  那種甜蜜的暈眩感覺愈發厲害了。

  喘息了好久,當兩人都稍微平息了之後,駱凱風忽然說:「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那麼急著要把你從駱宅救出來嗎?」

  「嗯?」

  「因為,我母親就是那樣生下我的。」

  顏朵兒詫異至極。

  駱凱風苦笑一聲,「父親結婚幾年,到了三十歲,張慧菱還是沒有懷孕,駱哲豪盼孫心切,居然想到了借腹生子。他找到了當時落魄潦倒的母親,利誘她,其實他不知道母親是父親的學妹,很久之前就暗戀他了。母親答應了,駱哲豪允諾她會讓她永遠待在父親身邊,雖然沒有名分,他也會把我當作駱家的繼承人來培養。」

  「可是後來有了凱雲?」顏朵兒問。

  「真是好笑,母親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張慧菱居然也懷孕了。當確認她也生了一個兒子之後,駱哲豪就背信忘義把母親從駱宅徹底驅逐了。母親把我送到舅舅家,然後跳樓自盡了。」

  「駱哲豪後來一直出資撫養著我,提供我優渥的生活環境,但不允許我回駱家。我不會拒絕他的錢,我恨他,但是錢沒罪。」駱凱風譏笑一聲,「他怎麼會想到,他寄託厚望的孫子長大了,卻是個只愛男人的GAY!上帝已經狠狠懲罰了他吧!」

  「風,我問你,如果我沒有心臟病,如果我有了孩子,你還會打掉那個孩子嗎?」

  「你說我會嗎?」

  顏朵兒看了他好一會兒,笑起來,窩進他的懷裏,靠緊他,尋找著舒適的姿勢。「不會。你才不會喪盡天良,拿自己的孩子做報復的工具。」

  「但是我絕不會讓他回到駱家。」

  「嗯。那樣的地方不配叫家。」

  「現在,駱哲豪死了,資產還是留給了凱雲,因為我不要。」

  顏朵兒微笑起來,她的男人有多驕傲她知道。

  就連她受傷的時候,他甚至都不肯主動道歉呢!寧願把自己一半的血給她,都不肯說一聲對不起。

  這樣的驕傲,是他生存的保護色吧?

  這樣的驕傲,讓她更加心疼他。

  「不過,我不會錯過賺錢的機會,在他彌留之際,我答應做天恩集團的顧問,當然時薪要用秒來計算。」

  顏朵兒笑得更加恬適。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嗎?

  「那楚小姐呢?」

  「她很好,已經像以前一樣能打倒十個彪形大漢了。」駱凱風歎息一聲,「不過代價是,我也要做天蒼一輩子的顧問,真他媽的!」

  「哈哈,你活該!」顏朵兒大笑起來。

  「可是我得到了你,這比什麼都重要。」駱凱風咬住笑得張狂的女人的唇。

  她輕喘著,預感到又一輪的激情將揭開序幕。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

  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

  好喜歡,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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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6 21:08:18
  番外篇——網路戀憂

  「親愛的,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駱凱風極盡溫柔纏綿地愛撫著妻子圓滾滾的肚皮,「而肚子裏的是我生命中的小天使。」

  顏朵兒也極盡溫柔纏綿地撫摸著男人的頭髮,在他那散發著洗髮精清香味道的頭髮上吻了一下,可是小手卻毫不留情地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親愛的,你是我生命裏的惡魔!」

  「為什麽?」駱凱風萬分委屈,故意使勁眨眼睛,希望能擠出點淚液來證明自己是多麼的無辜。

  「你明明說過不再讓我生孩子的,為什麼會又『一不小心』懷孕了?」再過幾天就要臨盆了,顏朵兒一想到自己又要挨一次剖腹的過程,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她已經生了兩個寶寶,一男一女,為什麼這個大孩子還要給她製造災難?是嫉妒她日子過得太清閒嗎?

  哼哼!他一定是嫉妒她迷戀上了網路,怕她來上一段美麗時髦的網路戀情吧?

  *****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最初的最初,已經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媽的顏朵兒,因為孩子已經一個三歲、一個兩歲,都由保母專門伺候著——表面上是駱凱風怕她太勞累,所以不讓她親自帶小寶寶,其實真正的理由是他多想佔據一些和老婆親熱接觸的時間,所以她很無聊。

  知道自己在繪畫上沒有天賦,而且也絕對沒有必要去做複製名畫的工作來維持生計,所以她只是興致來時才畫上幾筆,其餘時候就是長長的,長長的,長長的空閒。

  結婚以後,準確的說是蜜月期過去以後——雖然他們的蜜月期比別人要長一些,足足有三年都每日恩愛纏綿地在一起,駱凱風白天很忙,天恩集團、黑道天蒼,還有他自己的投資顧問公司,以及和袁牧野聯手負責的亞洲區的黃金鑽石生意,讓他幾乎一個人要分成幾個來用,所以他白天都沒有時間來陪伴妻子。

  或者說,很多時候他晚上也沒有空。

  顏朵兒並不太在意,慢慢在意起來的是駱凱風自己。他那麼忙,老婆那麽閑,萬一把她閑出病來怎麽辦?

  顏朵兒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也少交際,朋友也少,應該讓她多接觸一下社會,多培養些興趣,比如學學茶道啊,插花啊,健身啊,多做美容也不錯嘛。

  可惜,他的建議都被顏朵兒否決了,她不喜歡這種標準貴太太式的無聊休閒方式。

  正在駱凱風也一籌莫展的時候,她忽然迷戀上了網路。

  她早上起來,沖完澡,濕漉漉的長髮還沒乾,便衝到電腦前打開電腦,先開信箱查看信件,再去幾個大綱站流覽當日新聞,然後才扔下電腦下樓去吃早餐。

  早餐過後,陪小寶寶在院子裏做做健身運動——其實就是在草地上打幾個滾,顏朵兒就會再次回到電腦面前,一坐就是一上午。

  MSN、ICQ……各種聊天工具全部開著,在網上跟形形色色的人聊天,平時只是偶爾會變得有些狡黠,大多時候還算乖乖貓的她一到了網上就成了最受歡迎的人物,她靈動機智、妙語如珠,最要命的是,她還會經常和別人聊天時露出神經質般的笑。

  常常一個人對著機器發笑,實在夠恐怖耶!

  一開始她還安於網路聊天,後來居然發展到偷偷出去和網友見面!

  當手下人向駱凱風報告這個情況時,駱凱風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他的老婆萬一搞起網路戀情怎麽辦?

  而且一想起那些流行的網路一夜情,他就不寒而慄。

  雖然他堅信他的親親老婆不是那種女人,可是,可是,可是……可是這世界上不怕一萬,就怕個萬一啊!

  雖然他老婆現在見的都是女人,都是些聚在一起就七嘴八舌大聊時尚啊、老公啊、孩子啊的女人,但說不定以後她就會去見男人了啊!

  唉唉唉!

  雖然人家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也只有傻瓜才會無原則無尺度的盲目信任,經常溝通也絕對是必要的。

  意識到自己的疏忽之後,駱凱風忽然變得「戀家」,每天早上都晚晚才從家裏出門,傍晚早早就回家吃飯,甚至還三不五時邀請顏朵兒一起去看場電影啊,聽場音樂會啊,或者週末的時候舉家開車出外郊遊啊,總之,他變成了愛家愛老婆愛孩子的二十一世紀好男人的典範!

  雖然每次讓顏朵兒離開她親愛的熱愛的深愛的電腦有些戀戀不捨,但她最後還是依從了駱凱風。

  這讓駱凱風不時暗自慶倖,幸虧他醒悟得早,行動得早啊!

  拜那以後頻繁的滾床單運動,顏朵兒又懷孕了。

  一旦懷孕,醫生就會囑咐好好休養,儘量遠離輻射源,親近大自然,適度的運動等等。

  從那之後,顏朵兒就被迫疏遠了網路。

  不過,她還是會偶爾上網收收信件,也固定的每隔一段時間就寫一封信。

  嗯,和她通信的傢伙到底是誰呢?

  駱凱風還是忍不住心底犯嘀咕。

  *****

  七日後,顏朵兒生下一名男孩,母子平安。

  之後的整整一個月裏,她都沉浸在再為人母的喜悅裏,整日和小寶貝親密來親密去,駱凱風再次成為「閑夫涼父」。

  半年後,小寶貝成長得很健壯,他的小哥哥小姊姊也非常喜歡逗他玩,家裏重新恢復了天倫之樂,駱凱風漸漸忘卻了網路戀情的擔憂。

  一年後,小寶貝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了,顏朵兒一天夜裏把駱凱風叫到了電腦前,打開她的信箱,給他看一直與她通信的人的名字——水清靈。

  啊?!

  駱凱風張大了嘴巴,居然是他的好兄弟袁牧野的老婆!

  「就是她給我出的主意哦,讓我假裝沉迷網路,看你害不害怕。哼,有些男人往往就是得到了手就不再珍惜,慢慢下去愛情就會消磨殆盡,一定要想點辦法吸引你的注意才行。」顏朵兒依偎在老公的懷裏,手指在他的手心裏畫著圈圈。

  啊……駱凱風的臉色越發沉肅。袁牧野,你究竟是怎麼調教老婆的,居然讓她來誘拐我的老婆欺負我?哼哼哼!

  「老公,你不會怪我吧?可是自從你再次重視我們的家庭開始,我真的好快樂,孩子們也很高興,他們現在和你多親熱啊,以前都只敢怯怯地看著你呢。本來清靈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可是……我憋不住。」

  駱凱風笑起來,他的老婆還是這樣憨直,讓他又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拿防身噴霧器噴他,卻把自己憋暈的糗事。

  他抱緊顏朵兒,吻上她依然如花的唇瓣,「怎麼會怪你?朵朵,在情場上你比我聰明多了。」

  第三者不僅僅可能是某個具體的男人或女人,其實更多時候可能是距離的加大、時間的消磨、慣性的懶惰,以及熟悉之後的漫不經心造成的。

  所以,癡情的男女一定要積極經營自己的愛情。

  認真的愛,用心的愛,也要聰明的愛,愛情才會長長久久。

  駱凱風是聰明的人,他當然立即明白了這個道理。

  顏朵兒有些羞澀地笑,深情地看著眼前越發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風,我好愛你,你也要愛我一輩子哦。」

  「一輩子,兩輩子,如果有永生,我會永遠永遠愛你。」

  雖然是在別人聽來有些可笑的海誓山盟,在愛人們的耳朵裏,卻是世界上最最動聽的語言,足以讓愛人們時心暖起來,讓愛火永不停歇地燃燒著,直至生命的終止。

  駱凱風深情地吻住顏朵兒,攔腰把她抱起,一直抱到臥室裏,恩愛繾綣。

  他的朵兒是個寶,真正值得珍惜的寶啊。

  對她的愛,只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增多變濃,絕不會消失吧。

  就像好酒,年份越長,味道就會越醇厚。

  愛,一點一點累積,等到他們白髮蒼蒼,兒孫滿堂了,再來品嘗這壇用一生釀造的美酒吧。

  *****

  不過,這之後顏朵兒還是很喜歡網路聊天,並且正正式式展開了一段浪漫的「網路戀情」。

  在網路上,她的昵稱是「溫室裏的花兒」。

  嗯,她承認自己的脆弱,如果失去了駱凱風的精心呵護,她這朵花兒肯定會在人世的淒風苦雨裏早早凋零。

  而她的網路戀人的昵稱則是「英俊的護花使者」。

  瞧瞧,多麼速配的一對。

  最最奇怪的是,駱凱風居然不吃醋,而且相當喜歡老婆大人的「婚外戀」行為呢。

  當然,這是因為他就是那位自戀之極的護花使者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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