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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樂顏]寵壞姐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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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9 17:53:29 |倒序瀏覽
寵壞姐姐 作者:樂顏

這年頭真是人善被人欺!
她老實不與人計較的個性被當成窩囊廢
無論在職場或人際關係上只有吃虧的份
就在她被生活壓力逼迫到走投無路時
他不但收留她還提供工作機會給她
條件是她必須簽下"家庭主婦合約書"
上面載明她應盡的義務包括了陪他上床!
這個色胚,她可是他名義上的姊姊耶!
他竟色慾薰心的伸出鹹豬手企圖染指她
氣得她頻頻破口大罵之餘卻又意亂情迷
拜託,她可沒有打算玩亂倫的遊戲
這下她該怎麼收拾善後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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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9 17:56:37
第一章

  “喵……喵……”

  聽到門外有詭異的聲響,聶心磊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耳凝神聽了聽。

  聽起來像是某種生物,據說有著邪惡能力的生物,一般都會配合吉普賽女巫同時出現。

  “喵……喵喵……”

  那個聲音執拗地叫著,不知道是餓,還是在叫春。

  聶心磊討厭貓,因為這種討厭的生物會在發情的季節叫得令人毛骨悚然,而它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更是讓人聽了想自殺。

  有個作家說他生平最恨貓,見一隻打一隻,就像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扭曲心理一樣。

  因為這個原因,聶心磊喜歡上那個作家,把他的作品集全部買齊,雖然買回家後便被他束之高閣,從來沒看過一頁,但也算對那個同好中人無比崇高的敬意表現了。

  聶心磊試圖不去理會那種詭異的叫聲,可是小貓似乎在跟他比耐性,依然喵嗚喵鳴的叫著。

  最後,還是人被打敗了,他只好離開椅子,起身走出書房,邊走邊仔細聽聲音到底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當他打開大門,一隻髒兮兮的醜陋的小東西在走廊上哀哀地叫著,看到他打開門,它閃著寒冷光芒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叫得越發歡快了。

  “喵……喵嗚……”

  聶心磊懷疑這棟管理嚴密的公寓怎麼會跑進野貓?

  他的目光四處梭巡著,看到走廊轉角的地方露出一片黑色裙角,他皺了皺眉,“出來吧。”

  一名矮矮的,又有些胖胖的女人慢悠悠地走出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比外邊的夜色還要黑,她立即又用與她身段不成比例的靈巧迅捷,快速躲到牆壁後面,鴕鳥的希望他沒有看到她。

  “聶心蕊!”

  聶心磊實在沒有耐性跟她玩這種躲貓貓的遊戲,他正在測試一個程式軟體,他希望今晚就能搞定,偏偏這個腦筋少三根的女人跑來搗亂。

  “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過來把事情說清楚,今夜就直接去睡大街吧。”

  那個貌不出眾的女人在他數到二的時候,終於一步三遲疑地走了過來。

  聶心磊一把拉過她,把她推進屋裏,轉身要關門時,她急忙叫道:“我的貓!”

  “你的貓?我看是在路上撿的流浪貓吧,你哪有錢養貓啊。”聶心磊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被說中要害的女人扁了扁薄薄的嘴唇,有些幽怨地瞪他一眼,“可是它好可憐啊……”

  “被你半夜三更打擾的我才可憐!”

  “我……對不起,我還是走好了。”聶心蕊試圖從他高大的身軀邊溜出去,卻被他一把抓住。

  “進屋去!”聶心磊瞪她一眼,回頭又瞪了眼那個依然哀哀叫的小生物,踢了它一腳,“把它帶進來,關到陽臺上,明天一大早就把它送到流浪動物中心。”

  “好。”

  一聽到他肯收留小貓了,聶心蕊立即歡喜起來,彎腰把小貓抱起來就要送往陽臺。

  聶心磊皺緊眉頭,“先幫它洗澡,真不知身上到底有多少病菌,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流行病嗎?”

  “哪會這麼巧,它看起來好小、好可憐哦。”聶心蕊不以為意地說,轉身抱著小貓走進浴室。

  聶心磊跟著走進來,“把它放在馬桶裏洗。”

  “喂!”聶心蕊不滿地看著他。

  “有什麼意見嗎?難道你想放在浴缸裏洗?”

  “馬桶好髒耶。”她小聲地說。

  “你也知道髒啊,這隻貓髒得都看不出毛色了,難道它就不髒?好了、好了,別扁嘴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卻還像個小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聶心磊嘴巴惡毒地說。

  “我是你姐姐耶!”聶心蕊鼓著嘴巴,有些不甘心被這個惡毒弟弟罵,小聲地反抗,“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哪里像個姐姐了?”聶心磊斜睨她一眼,那雙漂亮的眼睛開過一抹邪魅的誘惑光芒。

  “我……”她果然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都說不過這個弟弟。

  “用這個小盆子洗澡吧,洗完後要用消毒水把盆子沖乾淨。”

  “知道了。”她乖乖點頭。

  “幫它洗完後,記得把自己清洗乾淨。”

  “我已經洗過澡了。”

  “可是你應該又在外面遊蕩了許久吧?不洗澡不許睡我的床。”聶心磊說完,便轉身走人,走了兩步又回頭補充道:“我在工作,不許打擾我。”

  “好。”

  ☆☆☆ ☆☆☆

  聶心磊無法專心工作,老是被外面的細微聲響所打擾。

  程式的測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當測試開始的時候,聶心磊便無事可做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走到客廳時,果然看見那個身上穿著他睡衣的女人正蹲在地上和小貓講話,她的頭髮濕答答地垂在肩膀上,把睡衣也浸濕了一片。

  現在是初春,天氣還很冷,她的身體一向不太好,明天鐵定會感冒,可她只要看到小動物就什麼都忘記了。

  “去把頭髮弄幹。”

  “哦。”聶心蕊漫不經心地應著,依然用手逗弄著小貓。

  那只黑色的小貓已經洗乾淨了,它大概才兩、三個月大吧,那小巧的四肢和爪子逗人憐愛,但是貓類動物特有的詭異眼神讓聶心磊看了不爽。

  他決定不再和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溝通。

  逕自抱起她,雖然她五十五公斤的體重算不上輕盈,但對他這種身高一百九十二公分的人來說,還算是小菜一碟。

  “喂……”聶心蕊嚇了一跳。

  “別亂動。”聶心磊低吼一聲,她果然被嚇住,不再吭聲了。

  聶心磊把她放在沙發上,取來吹風機幫她吹頭髮,邊吹邊碎碎念,“明知身體不好還不注意,你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個奇跡。”

  聶心蕊一開始還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但他手指撩撥著她頭髮時的酥癢舒適感覺讓她安靜下來,乖乖地不再亂動。

  其實她的骨架纖細,所以有點肉就會顯得肥肥的,加上她從來不鍛煉身體,整個人看起有點圓滾滾的。

  “說吧,今天又出了什麼事?”

  “你真的會聽嗎?”聶心蕊瞥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聶心磊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我哪一次沒有聽了?即使我不想聽,最後也會被你當作垃圾回收桶。”

  “那我就說了哦。”聶心蕊早已習慣弟弟的態度,在沙發上盤腿坐好,苦著臉說:“我又失業了。”

  “哦。”聶心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是今年的第幾次了?這次是做什麼工作,編輯吧?時尚雜誌類的?我真好奇,你怎麼沒有變得漂亮一點?”

  “兩個月又三天!”聶心蕊恨恨地說,忽然激動起來,“我已經很努力的去學習了,每天都抱著那些國外雜誌猛啃,即使下班時間到了我也主動加班,努力增加自己對‘時尚’的敏銳度,什麼服飾新潮流、流行聖品啊,什麼化妝美容絕技呀,我都很努力的學。可是那些同事還是取笑我土包子一個。拜託!誰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土包子?難道她們不知道絕大部分的化妝品都是化學產品,會加速肌膚老化嗎?素面朝天加上充分的睡眠才是美容的第一要訣耶,連老闆都承認我說得對,可一寫到雜誌上她就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誰錄用你做時尚雜誌編輯的?”

  “當然是人力部主任。”

  “她早該被撤職了,挑你真是瞎了眼,天底下的女人都可能時尚,就是你不可能。”聶心磊不改惡毒口吻。

  聶心蕊突地尖叫一聲,伸手在弟弟身上掐了兩下,忿忿道:“我要掐死你,我是你姐姐耶!竟敢這麼說我。”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聶心磊聳著肩,冷冷地說。

  聶心蕊怒視著他,他毫不留情地回視她。

  拉鋸戰持續不到兩分鐘,聶心蕊一如往常的敗下陣來,她扁了扁嘴,眼眶紅起來,雙臂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腿間,哽咽地說:“你是想趕我走嗎?”

  “我可沒說。”聶心磊一向很佩服她這種自虐能力。

  “那你最近老是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是什麼意思?討厭我,不想見到我就告訴我啊,雖然我很笨,可也不會再來打擾你的。”

  聶心蕊邊說邊掉淚,如果連弟弟都不收留她,她大概真的要滾回墾丁老家了。

  “笨!”聶心磊敲了她腦袋一下,轉回原先的話題問:“就因為這樣你就被辭退了?”

  “是我主動辭職的。”她咬著嘴唇說。

  可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聶心磊瞥了她一眼,難得好心的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我記得你租的房子還沒到期吧?為什麼又跑出來了?”

  “都怪那個女生啦。”聶心蕊再次咬住嘴唇。

  擔心她那薄薄的嘴唇會被咬破了,聶心磊伸手摸摸她的嘴唇,“別咬了。那個女生是你的室友?”

  “她才十八歲耶,就帶男朋友回來過夜,我們那個鬼地方小得要命,而且隔音設備又爛,教我怎麼待下去啊?原本她是週末才帶男朋友回來過夜,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幾乎天天都來,而且還弄得特別大聲,簡直比A片還誇張,討厭死了!我都快神經衰弱了。”

  聶心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倒楣,反正天下所有最討厭的事情都留給她了,想想就讓人鬱卒。

  “這事有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

  “你今天才來抱怨?”

  “因為我今天心情不好啊,即使戴上耳塞也睡不著,聽著CD也不行,他們還誇張地跑到客廳做,說是為了增加‘性趣’,去他***!”

  聶心蕊難得罵了句髒話,那張圓呼呼的臉蛋紅通通的。

  “當我是隱形人還是空氣啊?我要她節制一點,她那個男朋友居然說我是老處女,對他們一定是又羡慕又嫉妒,真是氣死我了!”

  其實聶心蕊是個很能嘮叨的人,只不過她有些害怕這個情緒陰晴不定,而且對她總是凶巴巴的弟弟,所以每次見他都會先瑟縮老半天,直到放鬆下來,就會開始進行垃圾語言的疲勞轟炸。

  聶心磊皺緊眉心,“他真的這麼說?”

  “不只這些,他還取笑我又胖又醜、又矮又沒氣質,即使白白讓他上,他也不屑一顧,他女朋友聽了哈哈大笑,我氣瘋了,沖進廚房拿了菜刀要砍他,結果砍壞了沙發,那個女生就大哭大鬧,那個死男人則是跪下求饒,說他只是開玩笑,我氣死了!老虎不發威就當我是病貓啊!”她握緊拳頭,依然氣憤填膺。

  “不是老虎,是獅子。”聶心磊淡淡地說,眼裏卻閃著危險的光芒。

  她兀自生氣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落井下石哦,說我是河東獅吼嗎?就算我想吼,也沒有老公聽啊。”說到這裏,她又鬱悶地低下頭。

  “有我聽著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聶心磊把吹風機的插

  頭拔下來收進櫃子裏,走回她身邊時,手裏多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牛奶加可可粉和糖,是聶心蕊最愛喝的。

  早已習慣了他做事神速的方式,聶心蕊接過杯子就喝,邊喝邊有些不甘心地瞪著他說:“你是弟弟啊,不一樣的。”

  “我們沒血緣關係。”

  “可你一樣是我弟弟。”

  聶心磊聳聳肩,不再跟她辯駁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

  “我記得你說過,你那個室友念的學校就在我學校附近?”聶心磊的話題又轉到他介意的事情上。

  “嗯,她還是個高中生呢,現在的孩子真早熟。”聶心蕊悶悶地說。

  “她叫什麼名字?”

  “你幹嘛?打聽這麼詳細。”聶心蕊狐疑地瞪他。

  “沒有,只是想知道一下,她好像叫什麼霞的是吧?”

  “黃綺霞。”

  聶心磊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什麼。

  在洗完澡,喝了熱熱的牛奶,渾身都舒舒服服之後,聶心蕊抱著軟軟的抱枕開始打瞌睡。

  “真不明白,我們明明是姐弟,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

  就在聶心磊以為她要睡著的時候,她卻又冒出這個問題。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爛理由。“聶心蕊皺緊了那張肥嘟嘟的臉蛋,”你還是個大學生,就已經在臺北買了房子,而我已經工作了好幾年,卻依然居無定所,連存款都沒有幾毛錢,為什麼啊?我才一百五十七公分,而你卻有一百九十二,看到你就會有壓迫感,其實我一點都不想來找你。個子那麼高,那麼壯,還凶巴巴的,比老闆還凶,一見到你就像專門要對照出我的悲慘似的,想到就鬱悶。“

  聶心磊耐心地聽她抱怨,今天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吧?以往的她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抱怨著、嘟囔著、嘮叨著,最後聶心蕊歪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她蜷縮著身體,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聶心磊歎了口氣,伸手把她落在臉上的頭髮撩到耳朵後面,看著她細長的眉,長長的眼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嫣紅的嘴唇,如果她肯稍微打扮一下,這會是相當耐看的清秀面龐。

  雖然有一點點嬰兒肥。

  只是,一想到她那糟糕的服裝品味,和不喜歡化妝,只想素面朝天的個性,聶心磊就忍不住想歎氣。

  她不管是臉蛋、肩膀、胳膊,還是胸部、腰肢、雙腿,連腳丫子都有些胖胖的,捏起來肉嘟嘟的。

  就是因為摸起來特別柔軟,聶心磊很喜歡揉捏她的感覺,常趁她在這裏借宿睡著的時候,偷偷把她捏弄一番。

  反正這女人睡起來就像小豬,怎麼揉捏她也不會醒來。

  每每第二天她醒來,一定會看著鏡子喃喃自語,“奇怪,又從床上摔下來嗎?好多淤青哦。”

  聶心磊彎腰把她抱起來,抱到客房的床上。

  把她放到床上,拉好被子,她咕噥了兩聲,像小孩子一樣,然後繼續沉睡。

  聶心磊手指放在她嫣紅的嘴唇上,感覺那柔軟濕潤的唇瓣好像要把他的手指吸進去,他的下體在瞬間起了反應。

  他急忙收回手指,放在背後,心臟怦怦跳著。

  片刻後,他俯下身,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關了床頭燈,轉身離開房間。

  床上的女人依然沉睡著,渾然不覺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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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啊——”

  大清早的,客房裏就傳來一聲慘叫聲。

  “我有這麼可怕嗎?”聶心磊看著驚魂未定的女人問道。

  “你……你怎麼在這裏?”聶心蕊坐起來,一手拍著胸口。

  可怕?

  他何止可怕!

  看他眯著雙眼的模樣,簡直像……像頭狼。

  聶心蕊覺得這個比喻有些好笑,反正她就是害怕聶心磊嘛。如果被人家知道姐姐害怕弟弟,一定很糗,可事實就是事實,她也沒有辦法。

  最奇怪的是,為什麼心磊會在她的房間裏?

  聶心磊拉了一把椅子到床前,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談什麼?”聶心蕊抱著被子,一臉警戒地看著他。

  “在你找到新的工作和新的房子之前,又要在這裏住幾天了是不是?”

  聶心蕊怯怯地低下頭,用眼角注視著他的神情,可惜他那像罩著鋼鐵面具的臉根本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不方便?”她心虛地問道。

  雖然在法律上兩人是姐弟,可是正如心磊所說的,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心磊不想收留她也是有理由的。

  “不是覺得不方便,而是有些問題今天應該徹底說個清楚。”

  “問題……什麼問題?”聶心蕊更加心虛,她想這個強勢的弟弟大概又想教訓她了吧?

  這個想法讓她把頭低得更低,恨不能整個人躲進被子裏。

  “你以為自己是鴕鳥嗎?”聶心磊伸手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拉出來。

  “哇……好痛!”她驚叫一聲。

  “看著我,聽我說話。”聶心磊依然不放鬆的揪著她耳朵,直到她照做才放手。

  “我會好好聽啦,聽是用耳朵又不是用眼睛。”聶心蕊小聲嘀咕著,連用手揉搓自己備受虐待的耳朵。

  “你覺得自己適合做上班族嗎?”聶心磊盯著她問。

  她又想低下頭移開目光,卻被他搶先捏住下巴,“認真回答。”

  “我……我很努力了呀。”

  聶心蕊輕咬下唇,覺得委屈無比,想起大學畢業之後,應徵了無數的工作,可是絕大部分在試用期就給人家辭退了,即使她能通過試用期,但也沒能超過一年。

  “知道是為什麼嗎?”聶心磊的目光如刀劍般銳利,讓她即使想龜縮起來也無所遁形。

  “我哪里知道。”

  她的回答讓聶心磊不客氣的敲了她的腦袋一下。

  聶心蕊雙手抱著頭瞪他,不悅的說:“你幹嘛啦,不要老是打我好不好?很痛耶。”

  “被辭退了那麼多次,自己也不好好反省一下,你根本一點進步都沒有。”聶心磊無情地批評著她。

  她低下頭不說話。

  “你很認真的工作,任勞任怨什麼都不計較,以為這樣就能換來別人的認可是不是?”

  她點點頭。

  “可是你這樣會被別人當成傻瓜,老闆也會認為你沒有正確的價值觀念,無法為他賺取更大利潤你知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個年頭‘老實人’等於什麼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她搖搖頭。

  “窩囊廢。”

  “喂,你是在罵我窩囊廢嗎?”聶心蕊氣憤不平地瞪他。

  聶心磊哼了一聲。

  “如果大家都不老實,那這個社會豈不是變得很可怕嗎?”她悶悶地說,“我就是不懂得斤斤計較,就是不曉得該怎麼趨炎附勢,就是不明白該怎麼為人圓滑、待人周到好不好?我的腦袋根本轉不過來,好累哦。”

  想起那些令她備受挫折的人際關係,聶心蕊就好想大哭一場,她認為自己掏心掏肺地對待同學、同事、朋友們,為什麼就是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好,沒有人願意回以真心呢?

  也許心磊罵得對,她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窩囊廢。

  見她難過的模樣,聶心磊不禁救下語氣的問:“看來你應該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吧?”

  “因為人,我總是和別人相處不好。”

  “因為你沒有社會能力。”聶心磊嗤了一聲。

  聶心蕊扁了扁嘴巴,無言以對。

  她好想從這裏逃走哦,為什麼到了這裏也要忍受審判?

  “只有一件工作比較適合你,我今天提供給你這個機會。”

  “咦?”聶心蕊聽得一臉興奮,急忙抓住他的手問:“你的意思是要幫我介紹工作嗎?”

  聶心磊點點頭。

  “是什麼?我好想有份工作哦。”

  “家庭主婦。”

  “家庭主婦?!”她不解地看著他。

  “不要小看這個工作,家庭主婦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得來,或者能做得好的。”聶心磊表情嚴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家庭主婦也是工作嗎?可是又沒有男人願意娶我,我到哪里去做家庭主婦啊?”聶心蕊更加鬱悶了。

  “哪,這是合約書。”聶心磊從身後拿出一份合約遞給她。

  聶心蕊狐疑地看著他,猶豫了半天才接過那份合約,只看了開頭就叫了起來,“家庭主婦合約書?!”

  聶心磊聳聳肩。

  “甲方聶心蕊,乙方聶心磊……你在搞什麼鬼啊?”她不解地看著弟弟。

  “你繼續往下看。”他的表情依然優閑自在。

  聶心蕊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心慌意亂地往下看,看到上面羅列的主婦職責範圍裏,寫著除了洗衣、做飯、打掃,以及其他家庭諸事外,竟然還包括……上床?!

  “喂!你開什麼玩笑?誰和誰上床?”

  “當然是甲方和乙方。”這還用問嗎?

  “甲方是我,乙方是你,就是我和……你?!天哪!”聶心蕊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了。

  聶心磊把合約從她手中拿過來,“好了,以你的IQ指數,未必能理解這份合約,我來簡單說明一下好了。”

  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臉孔,聶心蕊覺得此刻的他簡直就像個惡魔。

  “就算你再找到一份工作,相信不用多久你一定又會被辭退,與其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不如乾脆乖乖在家裏照顧我,我每個月都會給你零用錢,免費讓你住在這裏,偶爾也可以帶你去旅行,以前你只能想而不可求的事,我都可以幫你實現。當然,前提是你要做我的萬能主婦。”

  “萬能主婦?”

  “就是除了一般主婦需要做的工作外,你還要隨傳隨到,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你都要滿足我的需要。”

  “你有什麼需要?”聶心蕊傻傻地看著他追問。

  聶心磊邪惡一笑,忽然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比如這個。”

  “啊——”

  房間裏再次響起慘叫聲,最後消失在男人的嘴唇之間。

  “神經病、瘋子、可惡、王八蛋!沒大沒小、沒有倫理道德的傢伙,聶心磊,你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瘋子!”聶心蕊拼命擦著嘴唇,整個人躲到牆角。

  她畏縮又憤怒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我們是姐弟耶,你怎麼可以想這種下流卑鄙無恥又讓人丟臉的事情?我是你姐姐耶!你好噁心!噁心!噁心!噁心!”

  她憤怒又覺羞恥的大聲罵著,而那個被罵的人則臉色鐵青。

  這世上沒有比在費盡心機向心上人表白後,卻換來對方的這種怒駡更讓人心寒的了吧?

  聶心磊的心宛如被針紮一般,開始隱隱作痛。

  他傲慢地瞥了她一眼,把合約扔到她身上,“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很早就提醒過你了,而我會收留你也只有一個理由。”

  聶心蕊詫異地抬頭看著他。

  “那是因為我愛你。”

  ☆☆☆ ☆☆☆

  在聶心蕊的心中,聶心磊是個凶巴巴又超級強勢的人,自小到大以欺負她為樂,根本就不喜歡她。

  但實際上聶心磊卻愛著她,並且愛了她相當長一段時間。

  聶心磊第一次見到聶心蕊的時候,他六歲,她十一歲。

  那時候,聶心磊的媽媽剛和他的爸爸離婚。

  因為他爸爸生性風流,甚至不避諱的把情婦帶到妻子陸心憐面前,再不就是當著妻子的面打電話給情人,說著肉麻的情話,個性懦弱的妻子因為傷心過度而得了憂鬱症,幾次三番地想自殺,後來聶心磊的外公就把女兒送到墾丁去散心。

  在那裏,陸心憐認識了聶心蕊的爸爸——聶家隆。

  聶家在墾丁開了一家民宿,有著蔚藍色的招牌,店內繪出海的景色,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海景,因為位置好,店內又非常乾淨整潔,所以前來消費的客人很多。

  當時聶家隆的妻子因病去世五年多了,他不但父兼母職的照顧女兒心蕊,還要照顧店,每天都非常辛苦。

  曠男和怨婦的相遇,在兩個月的相處中擦出了火花。

  聶家隆只要有空就帶著陸心憐到鵝鑾鼻公園散步,講述當年荷蘭人入侵臺灣時的那段歷史。

  墾丁的範圍並不大,高聳的旗杆山,給人平地拔起的感覺,平日這裏很寧靜,一到旅遊旺季,則成了游泳、衝浪者的天堂。身處在這種優美的環境裏,陸心憐的憂鬱症得到了緩解,整個人散發出青春光彩。就在她要離開墾丁返回臺北的時候,聶家隆喝得醉醺醺的向她表白求婚。

  這件婚事並沒有得到陸心憐父親的同意,當年他為女兒選擇的女婿是個混球,可女兒自己選擇的女婿他也不滿意,對於有錢人來說,把女兒嫁到鄉下地方,是件敗壞門楣、丟臉至極的事。

  經過一次失敗婚姻的教訓,這次陸心憐勇敢許多,即使父親以斷絕父女關係威脅她,她還是帶著兒子下嫁給聶家隆,從此定居在墾丁。“我叫聶心蕊,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哦。”梳著兩根辮子的小女生站在聶心磊的面前,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這是個又矮又瘦的女生,一雙大眼睛烏黑明亮,小臉泛著健康的紅色,但談不上漂亮。

  聶心磊對於被改成這個奇怪的名字而憤慨,他更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的媽媽被一個醜陋的老男人給搶走了。

  他憎恨這個娶了他媽媽的男人,當然也憎恨這個老男人的怪物小女兒。

  他敵視著她。

  “你好呀。”聶心蕊歪著頭打量著他。

  這個來自臺北的小男孩長得很好看,他那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頭髮,漂亮的臉蛋,讓聶心蕊著迷不已。

  他真的很像故事裏的小王子!

  你在害怕嗎?沒關係的,這裏的人都很好,雖然爸爸看起來很凶,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你不要害怕他啦。“還不知道自己被討厭的聶心蕊嘰哩呱啦地說著。努力表現出她的善意。

  “滾開!”聶心磊瞪著她吼。

  “啊!”她吃驚地看著他。

  “我討厭你!"聶心磊猛然推開她,轉身跑到樓上,把自己關進房間裏。

  聶心蕊不停的敲著門,“你討厭媽媽被我爸爸搶走,是嗎?”

  聶心磊的心一動,卻還是躲在被窩裏不吭聲。

  “其實我爸爸很愛你媽媽,真的哦。我也很喜歡阿姨,她好溫柔,就像我媽媽一樣對我很好,你媽媽真是一個好女人,對嗎?”

  聽她這麼說,聶心磊皺緊眉頭,他討厭媽媽把愛分給別人。

  “可是我爸爸也是個好男人,他會很愛很愛你,會教你游泳、衝浪,還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對了,爸爸說會帶你去公園裏的白塔,從那上面可以看到開往菲律賓的船隻哦。”

  “你走開,我不想聽你說話!”聶心磊終於受不了她的嘮叨又擔心自己會被她軟化,他粗魯地拉開門,不理會她逕自跑到樓下。

  天已經黑了,新郎、新娘還在陪著客人,沒人注意到兩個小孩子的舉動。

  “喂,你要去哪里?”聶心蕊緊跟著他,心裏有些害怕。“晚上不要去海邊啦,很危險的!”

  聶心磊故意和她作對,她越是警告他,他就越往海邊跑,最後乾脆跌進海裏。

  “弟弟!弟弟?”

  聽她的聲音裏帶了點哭腔,聶心磊忍不住偷笑。

  “弟弟……嗚……你不要嚇我啊……來人啊,弟弟不見了…

  …嗚……“聶心蕊邊哭邊朝海裏飛奔。

  等聶心磊發現她被海水嗆了好幾口,整個人開始下沉時,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妙,急忙遊到她身邊,那時她已經快要昏過去了。

  聽到聶心蕊的呼喊聲,大人們趕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將聶心蕊救上來,她的臉色蒼白,不停地嘔吐著。

  陸心憐第一次對兒子發脾氣,揪著他的耳朵說:“姐姐不會游泳,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她那樣還要去救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自小在海邊長大,卻不會游泳……

  聶心磊雖然倔強地不吭一聲,心裏卻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些苦,卻又有些甜。

  ☆☆☆ ☆☆☆

  第二天聶心磊依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他還在嘔氣。

  突然,砰砰的敲門聲響起來,接著傳來聶心蕊的聲音——“弟弟,我給你拿來了爸爸親手做的小點心,很好吃哦。”

  聶心磊怔住了。

  他原本以為經過昨晚的事後,聶心蕊再也不會理他了,沒想到她一大早又精神百倍的來騷擾他。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怪物女孩。

  聶心磊臭著一張臉打開門,聶心蕊笑咪咪地把一盤散發著香氣的點心送到他面前,“這是爸爸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他本來不想吃,吃了就等於向敵人軟化,可是在她甜蜜笑容的誘惑下,最後還是取了塊點心吃。

  很好吃!

  “好吃吧?來,這些都給你,你快點吃。”

  點心很甜,可是聶心磊卻覺得眼前的笑容更甜。

  甜蜜入心的感覺從此伴隨著他成長,再也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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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老爸願意投資我們了。”

  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裏,秦子旭微笑的對坐在他對面的同學、死黨兼工作拍檔這樣說。

  “多少?”聶心磊問道。

  秦子旭豎起一根手指。

  “一百萬?”

  “你太小看我老爸了。”秦子旭不屑地鄙夷他。

  “該不會是一億吧?”

  秦子旭笑起來,伸手在好友肩上用力捶了一下,“你故意氣我的是不是?是一千萬。”

  聶心磊微笑著點點頭,“伯父很有眼光,懂得長遠投資,以後我們會回報他豐厚利潤的。”

  “你應該要感謝我,是我口才好,才能說服成功。”秦子旭驕傲得像只開屏的孔雀。

  “他不要求你回去接管家族企業了?”

  “其實我回不回去接家族企業都沒關係,反正我還有兩個弟弟,他們比我更熱中借助父輩的羽翼乘涼。”秦子旭聳聳肩,“再說連鎖銷售業讓我覺得很無趣,我比較喜歡高科技產業。”

  聶心磊笑起來,他和子旭是進入大學後才認識的,但兩人一見如故,從此開始了他們相連一生的孽緣。

  “有了我父親投資的一千萬,再加上我們兩人這幾年累積的存款,應該夠開一家公司了。”秦於旭微眯起眼睛說。

  聶心磊低頭喝著咖啡,不語的聽他說下去。

  “就像我們在學校的時候一樣,要多招攬在校的高材生,有些大公司歧視年輕人,其實這是阻礙他們發展的致命傷,尤其是在高科技領域裏,越是年紀輕的人,越懂得掌握最新的資訊。”

  “比如你和我。”聶心磊驕傲地說。

  “嘿,你還真是自大啊。”秦子旭白他一眼。

  “難道不是嗎?”

  兩人相視而笑。

  他們是T大電機系的學生,大二時進入HP臺灣公司打工,隨後又在其他兩家本土公司裏兼職,後來聶心磊撰寫的程式獲得了幾項專利,賺了一大筆錢,這也是他有能力購買房子的原因。

  看著電腦軟體市場幾乎被外國產品壟斷,國產品牌的市場佔有率越來越小,兩人才決定畢業後就自創公司,研發屬於臺灣的品牌。

  “你專心負責研發部分,我來負責銷售、廣告和其他雜七雜八的事,做好你的萬能後勤。”秦子旭自信滿滿地說。

  聶心磊點點頭。

  兩人的個性大不相同,聶心磊屬於那種冷峻而內斂的人,什麼事都放在心裏,很少與人溝通,他擅長的是專題開發,以及尋找、培養專業人才;而秦子旭則長袖善舞,和任何人都能迅速成為朋友。

  “我們的目標是用五年時間來奠定公司基礎,十年時間打響品牌名號,再花十年時間發展成大集團,至於戰術方針呢,首先立足臺灣,其次進入大陸、星馬地區,然後再進軍韓國、日本,最後則是進入歐美市場。”

  “你不覺得應該制定非常詳細的計畫書,然後再好好討論嗎?”聶心磊斜眼看著沉浸在美夢中的好友。

  秦子旭聳聳肩,“今天先來討論討論嘛,先有個大致的方向,然後再來寫計畫書啊。對了,你今天怎這麼沈默?對著我你還擺什麼酷啊?”

  聞言,聶心磊的神情落寞下來。

  “嘿,真的有事?”秦子旭皺了皺眉。

  聶心磊依然沈默著。

  “喂,你說話啊。”秦子旭不耐煩了,“你這個人啊,雖然長得一表人才,英俊迷人,偏偏個性僵得像塊石頭,也只有我能受得了你。”

  聶心磊苦笑一聲,“也許吧,所以她到現在還認為我很討厭她,每次見到我都像老鼠見到貓,畏畏縮縮的。”

  “她?哦,我明白了,天底下能讓我們的冷酷王子愁眉苦臉的也只有一個人。”秦子旭搖著頭說。

  “大一時你就告訴我你喜歡她,結果到現在還沒搞定,我真是被你們打敗了。換作是我,對付那種遲鈍加慢八拍的女人,我會乾脆直接上了她了事,讓她知道你到底對她有什麼想法。”

  聶心磊挑高一眉,上了她?

  呵……他何止是想,其實在夢中不知道已經練過多少次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她可能會因此而受傷,他就只好硬生生控制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欲念。

  做一個理智的男人真他媽的窩囊!

  他還口口聲聲罵心蕊是窩囊廢,其實他和她根本就是半斤八兩,明明愛她愛得要死,卻被她認為是“欺負”她、“歧視”她、“瞧不起”她。

  那個腦筋少八根的臭女人。

  聶心磊不知在心裏念了幾萬次,沒發現她有什麼優點,偏偏自己的一顆心牢牢的系在她身上,想想自己也夠衰的。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我向她表白了。”

  “可喜可賀!你終於邁出關鍵往的一大步。結果呢?”

  “她很生氣,大吼大叫,罵我是個腦袋壞掉的瘋子。”

  聞言,秦子旭忍不住咧嘴大笑,“哈哈,一般人都會這樣想吧?畢竟她一直以為你是她的乖乖小弟弟……不,是惡魔小弟弟,看她每次見到你都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道她很怕你了。”

  “你欠扁。”聶心磊試圖用兇狠的眼神瞪他,可是對這個痞子般的朋友根本不見效,他依然笑得賤兮兮的。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學校那麼多美女向你示愛,你全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知傷了多少美女的心,所以上帝要借由那個女人來懲罰你,哈哈……”

  “看到我受傷你就那麼開心嗎?”聶心磊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哪里開心了?我這是在為你難過耶,啊哈哈……”

  “秦、子、旭!”

  “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方法?對付這種死活不開竅的女人,不如來個霸王硬上弓,或許那樣她才會乖一點。‘’損友永遠只會出損招。

  聶心磊瞪著眼前的男人恨恨的想。

  不過,這一招對付那個遲鈍的女人,或許會管用。

  那就……試試吧。

  ☆☆☆ ☆☆☆

  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聲,也沒有貓叫。

  聶心磊的心一涼,迅速把整間房子找了一遍,都沒有見到聶心蕊的人影,那只小黑貓也不知去向。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心裏十分後悔,要是早知道向她表白會把她臨走,那他就不說了。

  過了一會兒,他起身走進客房,想感受一下聶心蕊留下來的氣息,卻看到枕頭上躺了張紙條。

  他的心跳加快,急忙拿起來看著。

  我去找工作了。

  紙條上只寫著這句簡單的話,完全沒提關於愛恨的事,聶心磊不知道自己是要高興還是失望。

  那個女人明明不適合工作,偏偏要逞強,典型的不到黃河心不死。

  聶心磊苦笑一聲,把紙條收好,轉身到廚房準備晚餐。

  他買了一大堆食物,準備好好喂一喂那個有一頓沒一頓,而且又超級喜愛垃圾食品的女人,可是……

  看著豐富的食物與空蕩蕩的房子,聶心磊突然沒有了任何胃口。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他便到書房準備下一份工作。

  既然愛情不得意,那就沉浸在工作之中吧。

  畢竟,男人應該把事業放在第一位吧。

  聶心蕊……

  但想起這個名字,他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 ☆☆☆

  夜深人靜。

  門外傳來詭異的哭泣聲音,斷斷續續的,在三更半夜時分,這樣的哭聲讓人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聶心磊卻興奮起來,他猛地站起身,迅速跑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小聲地抽泣著,還哭還邊用小手揉搓著紅通通的眼睛。

  聽到開門聲,小男孩抬起頭,淚漣漣的看著面前的高大男子,怯怯地喚了聲:“磊叔叔?”

  “我是。”

  “我好餓……嗚……嗚嗚……”小男孩哭了起來。

  “那個女人呢?”用腳趾想也知道這個麻煩小東西是誰帶來的。

  以前給他帶小貓、小狗、小麻雀,這次居然弄來一個小孩?

  老天!那個超級大麻煩!

  聶心磊顧不得是半夜三更,大吼道:“聶心蕊,你給我滾出來!”

  一身黑衣黑裙的聶心蕊小心翼翼地現身,腳步似有千斤重地朝他走來。

  不待她走近,聶心磊大步走到她面前,揪著她的耳朵把她拉進屋裏,那名小男孩急忙跟進來。

  聶心磊砰一聲關上門,把她甩到沙發上。

  “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他叫……”

  “我叫蘇果,爹地都叫我果果。”小男孩歪著頭,大拇指放在嘴裏吸吮著。

  “對對對。他叫果果,就像個開心果,嘿嘿嘿……”聶心蕊傻笑起來。

  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聶心磊眉頭皺得更緊,“你喝酒了?”

  她的體質特殊,一沾酒就醉,今天她居然喝酒了?

  “嘿嘿嘿……不喝點酒,我……我怎麼敢回來……”聶心蕊躺在沙發上,眯起眼想睡覺。

  聶心磊一把將她揪起來,她醉得東搖西晃,他只好把她攬進懷中,捏著她的臉頰問:“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不會又是你從大街上撿來的吧?”

  “才不是,他是蘇純仁的兒子。”

  “蘇純仁?”聶心磊的心一沉。

  該死!

  她居然還和那個男人有往來?

  “我爸爸出國了。”蘇果含著大拇指說,“媽媽也不見了,沒人照顧我,是姨姨答應照顧我的。”

  “果果乖,該上床睡覺了哦。”聶心蕊搖晃著身體想把蘇果抱起來,但被聶心磊阻止。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要照顧別人的小孩?真是徹底的腦袋壞掉!

  聶心磊把蘇果抱進浴室,動作迅速的幫他洗澡,然後抱著他來到客房的床上,“乖乖睡覺吧。”。叔叔,你會照顧我嗎?‘’蘇果顯然發現這個男人比外面那個女人要有安全感多了。

  看著他那漂亮的臉蛋和無辜又可憐的眼神,聶心磊無奈地歎口氣,“會,誰讓你是她撿來的呢?”

  蘇果笑起來,“叔叔,你愛姨姨,對嗎?”

  聞言。聶心磊的臉一熱。

  蘇果閉上眼睛,甜甜的說:“叔叔晚安。”

  聶心磊開上燈,輕聲走出房間,反手關上門。

  連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孩都能發現他對她的愛,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呢?

  聶心磊不禁覺得鬱悶萬分。

  ☆☆☆ ☆☆☆

  聶心蕊在沙發上睡著了。

  可是滿肚子火的聶心磊根本不想讓她這麼舒服,把她抱到浴室,打開蓮蓬頭兜頭淋下去,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傻笑。

  “你還和蘇純仁有來往?”他沉聲怒問,雙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拼命壓抑心裏的怒氣。

  她搖搖頭,“從他結婚後就沒有了。”

  “那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去找工作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女人打來的,說蘇純仁的孩子再沒有人照顧,她就要把孩子丟到孤兒院,所以我就去把果果接過來了。”

  “蘇純仁呢?”

  “聽果果的保母說,他坐牢了。”

  “哦?”聶心磊有些意外。

  “他利用職務之便,作假簽名支票,私自挪用公司的錢,雖然每次只有一點點,但是這幾年累積下來也是筆不小的數目,這次他公司高層職務異動,重新查帳簿,他就被揪出來了。”

  “原來他是個賊。”

  “他是為了給他老婆錢花啦,他老婆是個千金大小姐,一個月花掉的錢不少於二十萬,可是蘇純仁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到十五萬。”

  “為了他老婆挺而走險?真是個沒用的男人。”聶心磊冷笑一聲,“現在他坐牢了,那他老婆呢?”

  “和他離婚改嫁了。”

  “哈。‘’他大笑一聲,”真是報應。“

  “不要這麼說嘛,蘇純仁是真的愛他老婆,是那個女人太差勁了。”

  聶心磊對她的話不予置評。

  蘇純仁——聶心磊私底下都叫他蘇蠢人——曾是聶心蕊的男朋友。

  第一次聽說她交了男朋友時,聶心磊差點崩潰。

  可是聶心蕊看起來很快樂、很幸福,她還陶醉地對他說:“你看我一點也不漂亮,身材也不火辣,也不怎麼聰明,居然有人喜歡我耶,我好感動。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哦,他說他欣賞我的內在美,我想我會很快嫁給他,然後生一大堆孩子吧?”

  結果這個被她稱為很好很好的,懂得欣賞女人內在美的“好男人”,在遇到了一個家境富裕、身材火辣性感的超級大美女後,很快就一頭栽進那個女人的懷裏,把聶心蕊拋到九霄雲外。

  那時聶心蕊哭得死去活來,還大病了一場,剛到臺北讀書的聶心磊天天蹺課照顧她,害怕她想不開會自殺。

  雖然心疼她的憔悴,可是一想到她沒有嫁給那個蠢人,聶心磊還是感到萬分慶倖。

  他迫不及待地渴望自己快點長大,然後就能夠抱住她,好好地寵愛她了。

  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把那個蠢人的兒子給帶來,這不是明擺著讓他難堪嗎?

  豈有此理!

  “把那個混蛋傢伙的兒子丟出去,我不想看見他。”

  “果果很可愛,也很可憐,不要拋棄他好不好?”聶心蕊偎在他懷中,撒嬌般地求著他。

  因為喝醉了酒,她的眼神迷離,散發著一種嫵媚而妖嬈的風情,讓緊抱著她的聶心磊迅速興奮起來。

  該死!

  她居然用美人計!

  “他的媽媽不要他,其他親人也不要他,若我們也不管他,無依無靠的果果就只能到孤兒院,那他就太可憐了……而且,你不覺得他和你小時候長得很像嗎?好漂亮哦,像個小王子。”聶心蕊陶醉般地低語。

  “他和我很像?”

  “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像他這樣,好可愛、好漂亮,就像漫畫書裏的小王子,我好喜歡哦。”

  “你喜歡我?”

  “嗯……”

  “不是很怕我,覺得我很凶嗎?”

  “是你欺負我……”聶心蕊嘟起嘴巴,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每次都那麼凶的罵我,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嗚……”

  聶心磊無奈地歎口氣,低頭在她耳邊說:“你想留下那個混蛋的孩子也可以,但是你要付出點代價。”

  “什麼?”她傻傻地看著他。

  聶心磊邪惡一笑,低頭咬住她胸前的突出,隔著被水打濕的衣服,有種異樣的性感。

  “啊……”聶心蕊低喘一聲,聲音很快就消失在男人的熱情吮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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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嗚……”聶心蕊嚇了一大跳。

  沒等醉醺醺的她做出反應前,聶心磊再次吻住她。

  她本能地用手推著他,可男人的力量顯然要超過她許多,兩人的唇緊緊相貼著,漸漸地,聶心蕊的呼吸變重了,推著他胸口的力氣也小了。

  “你知道住到這裏意味著什麼嗎?”他咬著她的耳垂呢喃地問道。

  “嗯……”

  聶心蕊發出暖昧的單調音節,不知道她到底聽懂還是沒懂。

  聶心磊鬆開緊箍著她的雙臂,大手伸進她濕渡渡的衣服裏面,撫摸著她豐滿的椒乳。

  在酒精與害怕、惶恐等各種情緒刺激下,那頂上的花蕾不禁硬挺了起來,他的手有些顫抖,便是在把玩珍貴的寶貝似的輕揉著她的花蕾。

  這是他渴望了多少年的女人,這是他最心愛之人的身體…

  光是想到這個,就足以讓聶心磊的身體滾燙發熱了。

  聶心蕊的唇瓣在他的攻擊下微微張開,他乘機把舌頭伸進去和她甜美的丁香小舌交纏著。

  聶心磊的手向下移去,經過略微有些鼓起的小腹時,心想她確實該減肥了。

  當他的手指來到她腿間茂密的森林時,忍不住邵佞一笑,或許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因為在他的挑逗下,她那裏變得又濕又熱了。

  “啊……”從未被人侵犯過的私密之地被異物闖進,不適感讓聶心蕊不安地擺動著下體,試圖掙脫那種惱人的搔癢。

  “乖,會更舒服的。”聶心磊愛憐的親吻著她,另一隻手輕撫著她潮濕的頭髮和臉龐。

  “嗚……好奇怪……”聶心蕊小聲嘟囔著。

  聶心磊笑著堵住她的嘴巴,可是當他的手指探觸到她體內那薄薄的膜瓣時,不禁停了下來,他稍微推開她一些,有些詫異地問:“你是第一次?”

  “什麼第一次?”聶心蕊傻呼呼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他的心一陣悸痛,不知道是狂喜還是心疼。

  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卻還未品嘗過這種歡情滋味,真是個可憐的傻女人。

  這種心情讓聶心磊越發憐愛她,手指繼續在那柔軟的花瓣上移動,借著她體內流出的潤滑愛液,他時而撫摸上端那顆極敏感的花蒂,時而將手指伸人從未被人染指過的神聖之地。

  “你會永遠對我好嗎?”聶心蕊咬著他的肩膀小小聲地問道。

  “嗯?”他一怔。

  她到底喝醉了,還是沒醉?

  “你會永遠對我好嗎?”她抬起眼看著他,眼睛裏閃爍著淚光。

  “當然。”他毫不遲疑的回答。

  “嗚……”聶心蕊突然哭起來。

  被她的哭泣弄得有些心煩意亂,聶心磊乾脆吻住她,手掌再次攀上了她的乳峰,不一會兒她便發出醉人的喘息聲。

  看著她嬌媚的模樣,聶心磊迅速扯下她身上的衣服,在燈光的映照下,兩個如紫紅葡萄的花蕾傲立在那豐滿的雪峰上,潔白如玉的酥胸,令人移不開眼。

  聶心蕊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雙手要遮掩,卻被他給拉開。

  “好美。”他真誠地讚歎道。

  “好丟臉……”她咬著嘴唇,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聶心磊微微一笑,低頭輕咬著把那醉人的花蕾。

  “啊……你怎麼可以真的咬呀!”她慌亂地叫起來。

  “因為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聶心磊微挑眉看她,她的臉頰緋紅,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光彩。

  “好丟臉……”

  “好迷人。”他低頭吸吮著她的酥胸,一隻手扯著她的內褲,她急忙阻止他。

  “不……不要……”

  “要。”

  幾番較量,還是被聶心磊扯掉了。

  聶心蕊全身赤裸的站在男人面前,羞得全身泛紅。

  聶心磊蹲下身,舌尖滑過她腿間柔軟的芳草,她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啊……”

  她害羞得要夾緊雙腿,可是他把臉埋入她腿間,雙手緊緊抓住她的翹臀,讓她無法再動,只能任由他在她的私處放肆。

  “啊……啊啊……”她的呼吸越發沉重急促,兩手緊緊抱著他的頭,焦躁不安地迎合他的動作。

  女性的幽香滲入身體的各個角落,而她甜美又充滿誘惑的呻吟更是讓聶心磊的心跳加速,呼吸變得粗重。

  感覺自己就要忍不住時,他猛地站起來,找了條大浴巾把她包裹起來,大步走進他的房間,放在那張準備已久的King size大床上。

  雪白的肌膚襯著藍色的床單,像剛剛從海底誕生的美麗女神。一個身材有些胖的女神。

  聶心磊壓在她身上,饑渴的吸著她的體香,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膚上來回搓揉著,並逐漸往她雙腿間移去。

  “嗯……啊……”聶心蕊呻吟著,酒精麻醉了她的反抗,她本能地享受著這種官能的愉悅,雙手攬緊他的頸項,身體摩挲著他結實的男性軀體。

  聶心磊再也無法克制情欲,他的欲望之物硬得發疼,而她的下身更是愛液潺潺了。

  她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難耐地呻吟哀求著,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在焦躁渴望些什麼。

  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時,聶心磊分開她的雙腿,硬碩的欲望猛烈的刺穿了她。

  “啊——”

  那被撕裂的巨痛讓聶心蕊忍不住發出哀鳴,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般。

  聶心磊溫柔地擁抱著她,愛撫著她,在她耳邊柔聲訴說著愛語。

  在他的安慰下,聶心蕊僵硬的身體終於慢慢放發,他們深吻著,舌頭糾纏著,他激情地吸吮著她白皙柔膩的肌膚,繾綣而纏綿。

  她的身體緊緊包圍著他的欲望,讓他發出低沉的吼聲,那種由內向外擴散的性感戰慄俘虜了他。

  在她那灼熱而狹窄的密穴裏,他感受著自己從未有過的高昂欲望,促使他用力的在那柔軟的地方抽送著。

  聶心蕊疼痛的哀鳴漸漸變成了婉轉承歡的嬌吟。

  她的呻吟聲鼓勵了聶心磊,在緊窒甜膩的觸感之中,他持續朝她的深處挺進,好像一個拓荒者,要挖掘出最甜美的甘泉,最令人興奮的寶藏。

  聶心蕊隨著他的節奏擺動著身體,手指緊緊抓著他結實的臂膀。

  最後,他加決了速度,花壁的火熱驅使他解放的欲望狂野了起來,幾次用力的抽插後,他釋放了出來,在此同時,她的密穴也痙攣緊縮著,包裹著他的硬碩,這種感覺讓他達到頂峰的欲望在疲軟片刻後,又迅速昂奮起來,開始了下一輪的衝刺。

  ☆☆☆ ☆☆☆

  依然在貪睡的女子有種慵懶而恬適的美感。

  聶心磊輕輕移開手臂,她輕聲抗議著,對於失去溫暖的靠枕似乎有些不滿,她伸手在床上胡亂抓了兩把,在觸到他的大腿時,便又自動自發地依偎上去。

  清晨的生理反應,再加上她的頭髮輕觸著肌膚癢酥酥的感覺,讓聶心磊的欲望再次蘇醒,他原本想下床去洗澡,這下不得不改變主意。

  眼前的女子沐浴在清晨柔和的晨光裏,有種聖潔的美感。

  想到她因為他而從一個“老姑娘”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聶心磊便興奮得無以復加。

  他甚至有些感激蘇果的出現,如果沒有他,或許心蕊就不會(此處空缺)

  他輕輕地撫摸聶心蕊堅挺雪白的椒乳,她不由自主地發出模糊的呻吟,儘管聲音很低微,但他卻覺得那聲音比世界上最優美的樂曲還要動聽。

  他戀戀不捨地撫摸著她的乳房一會兒,乳蒂變得堅挺起來,他本能地俯首吻住,舔完右邊,再舔左邊。

  她的呻吟聲越發濃重了,只是聽著她的聲音,就讓聶心磊感覺有如觸電般,一股電流傳遍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都享受著無窮無盡的快感。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小腹往下摸,越過萋萋芳草,食指探進那溫熱而銷魂的蜜谷,那熱熱的濕潤包圍著他的手指,回憶起昨夜自己在她體內的感覺,他的欲望在瞬間又上升了好幾度。

  他的手指抽動了幾下,聶心蕊終於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當她睜開惺忪睡眼看到近在眼前的聶心磊時,不假思索的發出一聲尖叫,腿一抬,用力將他踹到床下。

  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暴力,聶心磊一時不察,結結實實的摔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好痛……”

  聶心蕊坐起身,在看到自己赤身裸體後,發出更加可怕的尖叫聲,然後迅速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只受驚的小鬆鼠般縮到床角。

  “你該不會忘了昨夜的事情吧?”聶心磊慢慢地從地板上爬起來,無奈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問道。

  “昨、昨夜……什麼事?”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還用問嗎?就算是傻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的睡在一起,除了那檔事,還能發生什麼?

  聶心磊哼了一聲,轉身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等他從浴室出來時,依然蜷縮在床角的聶心蕊可憐巴巴地問:“喂……我們……真的做了?”

  “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聶心磊沒好氣的反問。

  “真、真的……”她結結巴巴的問,語氣有種絕望的意味。

  “既然這麼後悔,以後就不要胡亂喝酒,讓人有機可乘。”他捏著她的粉頰惡狠狠地說。

  “嗚……”聶心蕊哭了起來,邊哭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像小動物般蜷縮成一團。

  “我真是個傻瓜,怎麼會做這種可恥的事情,嗚……”

  聶心磊把她從被子里拉出來,揪著她的耳朵說:“不許你這麼說,這件事沒有什麼可恥的!”

  “我們是姐弟啊……嗚……”

  聶心蕊的淚水像斷線珍珠滑落臉頰,那後悔又覺恥辱的模樣讓聶心磊high了一夜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啊?”

  “嗚……姐弟就是姐弟……嗚……”

  簡直不可理喻!

  聶心磊轉身就朝外走。

  “喂……等一下。”她怯怯的叫住他。

  聶心磊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她。

  “那個……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說。”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哦?”

  “你要問多少遍?”聶心磊越發不耐煩了。

  “幹嘛那麼凶……這種時候不是該對女人溫柔一些的嗎?”

  她低聲抱怨著。

  聞言,聶心磊好笑地看著坐在床上,腦袋裏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女人。 ‘她到底在想什麼?

  一會兒哭得要死,一會兒又嫌棄他對她不夠溫柔?

  “你想說什麼?‘’他無奈地歎口氣問道。

  愛上這個笨女人,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那個……昨天的事,可不可以當作是收留果果的條件啊?”

  她眨著眼睛,一臉期待的問。

  她的話像是一道雷擊中了他,聶心磊心裏的怒氣直往上狂飆,頓時到了爆發的邊緣。

  “聶、心、蕊!”他一字一句地吼,“你到底把我們之間的事當作了什麼?”

  “你不是和我談合約嗎?我可不可以給自己爭取一點權利啊?就是收留果果。”她小心翼翼地說。

  原來如此!

  她以為只要把自己“賣身”給他,就可以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外帶養一個情敵的孩子是吧?

  “可以嗎?”聶心蕊扁著嘴巴,執意問出個答案。

  聶心磊沈默著拉她下床,找了套乾淨的衣裳給她換上,接著把她拉出房間,早已被驚醒的蘇果一臉害怕的站在門口。

  他把小男孩扔到她懷裏,然後把她拽到門口,用力推出門外。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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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哦,My God!”

  在同一家咖啡館裏,秦子旭目瞪口呆地看著聶心磊,不敢相信他剛才告訴他的事情。

  聶心磊依然維持著萬年不變的冷酷表情,就是因為這個表情才讓聶心蕊對他怕得要命。

  “你真的把她趕出去了?”

  聶心磊歎了口氣,“你要我說多少遍?是,我的確把她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連帶那個小垃圾。”

  “我要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秦子旭轉頭看向窗外,臺北灰色的天空依然如故,哪里可能下紅雨?

  “幹嘛這麼驚訝?”聶心磊鬱悶地瞪著他。

  “我當然驚訝。”秦子旭嘴角噙著一絲詭譎的笑意,“難以想像有超級嚴重戀姐情結的你,居然會把心上人給趕出門。”

  “我不是戀姐情結,我們沒有血緣關係。”聶心磊皺著眉頭說。

  “我也沒說你喜歡搞亂倫啊。”秦子旭聳聳肩,“是你自己太敏感了,總是把‘沒有血緣關係’這幾個字掛在嘴上,其實是你自己有難以解開的心結吧?”

  “有心結的人是她。我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又把我當成什麼了?上床也成了交換條件的籌碼?shit!”聶心磊捏緊杯子。手勁(空缺少字)

  秦子旭急忙抓住他的手,“老兄,請不要虐待杯子,壞了是要賠的。”

  “是我比較傷心難過耶!”一看到好友這麼在意一個沒有生命的杯子,聶心磊不滿的抗議。

  秦子旭受不了地搖頭,“你不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了嗎?”

  “你說什麼?”

  聶心磊最討厭別人說他孩子氣,因為他比聶心蕊小了五歲,這些年來追趕她的步伐追得好辛苦,她念高中時他還讀國小,她大學畢業了他還在念高中,她總是用一副“你是小弟弟”的表情對待他,可他已經是個大男人了好不好?

  “不管她再怎麼不可理喻,昨夜被吃掉的人可是她。”秦子旭注視著好友,神情正經的說:“女人的心思敏感纖細,像這種時候最需要男人溫柔體貼的對待,否則她們就會想東想西,以為自己被玩弄了,搞不好會因此想不開而——”

  “閉上你的烏鴉嘴!”聶心磊臉色越發難看。

  秦子旭聳聳肩,“這年頭真是好人難為啊,說恭維話被批評沒誠意,說真心話又被罵烏鴉嘴,唉唉唉。”

  聶心磊雖然表上仍是一副冷顏厲色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有些著慌起來。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他不該把心蕊趕出去,尤其在這種非常時刻……

  唉,他真是個超級大笨蛋,千盼萬盼想吃掉她這麼久,結果剛到Pi的美味就又被他扔了出去。

  她還帶著個小麻煩,沒有工作,教她怎麼生存?

  她現在在哪里?

  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越這麼想,聶心磊的心情就越混亂,他驀地站了起來,“我要回家了。‘’”要不要我幫忙找找?“

  “不用了,我去找。”‘走了兩步,他又折回來,拍了一下秦子旭的肩膀,“謝謝。”

  秦子旭瞪著他,沒好氣的說:“你少噁心了好不好?”

  聶心磊笑了起來,隨即大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秦子旭不由得歎口氣,其實他真不想理這傢伙的戀愛破事,偏偏他有些笨,除了會寵那個更笨的女人外,根本不懂得如何討女人歡心。

  笨男人和笨女人……真是天生一對。

  秦子旭愉快的笑起來。

  在這社會上聰明的人太多了,難得看到心磊姐弟這麼一對笨傢伙,想想也讓人覺得偷快。

  其實他滿佩服聶心磊,居然能對一個沒什麼性吸引力的女人忠心耿耿這麼多年,而且還有本事把簡單的告白搞得像世界難題一樣。

  用合約來告白?

  哈,聶心蕊那個傻女人能夠明白他的愛意才怪。

  超級笨蛋聶心磊,即使有滿腔的愛想獻給心愛的女人,但表達方式不對,會受盡折磨也是活該。

  活該!

  ☆☆☆ ☆☆☆

  “姨姨,你很難過嗎?果果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不要哭了哦。”

  蘇果小手拉著聶心蕊的裙子,仰著小臉孩子氣地哄著她。

  “我哪有哭?”聶心蕊連說連抽噎一聲,急忙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淚水。

  “可是你一直在流淚呀。”他不解地問道。

  “那、那是沙子跑進眼睛裏。”

  “哦。”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對他說什麼他都會相信。

  兩人就傻傻地站在街頭,等哭夠了後,聶心蕊才拉著蘇果繼續朝前走。

  壞弟弟,壞弟弟,壞弟弟。

  她在心裏這樣一遍遍叨念著,心磊是這世上最壞最壞的弟弟。

  無視他們是姐弟的關係,他擅自說喜歡她,當她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礙選擇他時-其實是被生活所迫,走投無路——他卻又把她趕出來。

  他一定是耍著她玩的,反正他從小就以欺負她為樂。

  他要簽合約,她也願意簽約了;他要擁抱她,她都把自己給他吃光光了,他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想起早上聶心磊火冒三丈的可怕模樣,聶心蕊到現在還膽戰心驚。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雖然他一直很惡劣,對她的態度更糟糕,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眼睛發紅,就像要吃人的野獸一樣。

  好可怕啊!

  男人是善變的奇怪生物,永遠都不能相信他們所說的話。聶心蕊想起許久以前看過的一本書上的話,現在更加信以為真。

  一邊埋怨著弟弟,一邊牽著蘇果的手茫然朝前走,聶心蕊根本沒去思考聶心磊為什麼這麼生氣的原因。

  即使她想了,也絕不會想到原因是出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該說她少根筋,還是在感情上比較遲鈍,反正聶心蕊就是那種超級奇怪的女人。

  在她簡單的感情世界理,以為只要別人對她好,她就理所應當地回報;而她對別人好,別人應該也會喜歡她。

  在她的認知裏,感情就像一樁買賣,我付給你多少錢,你就應該給我多少的等值商品。

  她自認已經很明白地回應聶心磊了,甚至不惜把自己灌醉而和他發生關係,為什麼他還要這麼生氣呢?

  她真是百思不解。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的?

  在她眼裏,男人是更無法理解的深奧動物。

  “姨姨,我餓了。”蘇果拉拉她的手,小聲的說。

  “啊,對了,我們還沒吃早餐。”一大早就被趕出來,然後她就和果果在外面流浪,根本滴水未進。

  她拿出錢包,看著裏面的幾張鈔票,不禁歎了口氣,“果果,吃麵包好嗎?”

  “好。”懂事的小孩子只要填飽肚子就不會再計較,根本不挑食。

  聶心蕊到便利商店買了個麵包,遞給蘇果說:“吃吧。”

  蘇果用小手把麵包分成兩半,把一半給她,“姨姨,你也吃。”

  她的眼眶一紅,忍不住蹲下身抱住他又哭起來。

  蘇果有點被嚇住,“姨姨,是不是我不乖,又惹你生氣了?”他的語氣裏有著明顯的擔心。

  “果果很乖,是真正的開心果。”聶心蕊伸手抹去眼淚,吸吸鼻子的說:“果果這麼乖,那個壞傢伙卻不肯收留果果,他果然是個無情的人,不僅對我壞,也對果果壞,真是不可原諒。”

  “姨姨是在說磊叔叔嗎?”蘇果歪著頭問道。

  “對,就是他。”

  “磊叔叔很喜歡姨姨耶。”

  “才沒有!”

  “是真的,磊叔叔親口告訴我的喲。”蘇果一臉認真地說。

  “真的?”聶心蕊狐疑地看著他。

  “嗯。”他重重地點頭。

  “可是……他還是把我們趕出來了。”她扁扁嘴又想哭了。

  蘇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眨著眼睛,無法理解大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果,你要去幼稚園嗎?”又難過了一陣子,聶心蕊才想起這件事。

  “老師說果果沒繳學費,所以不能去了。”他委屈地紅了眼睛。

  他好想去學校和小朋友們玩,那裏還有一個他喜歡的小女生呢。

  “唉,雖然很不想回去,但我租的房子還沒到期,我們先去那裏住一段時間吧,然後姨姨就去找工作。"”嗯。“雖然蘇果只有五歲,卻早熟的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非常的聽話。

  ☆☆☆ ☆☆☆

  一走進她租賃的公寓,聶心蕊便被房東叫住。

  “聶小姐,你總算回來了,麻煩你過來一下好嗎?”

  聶心蕊有些奇怪,應該還不到交房租的時間吧。

  她走過去,蘇果緊緊拉著她的裙子。

  房東從口袋裏拿出四張千元大鈔,“這是你剩餘的房租錢,退給你,麻煩你今天就搬走吧。”

  “為什麼?”她吃驚地瞪大雙眼。

  房東面露難色,原本不想說,但見聶心蕊一直瞪著他,他只好開口說:“因為你拿菜刀砍人,使我的房客們受到驚嚇,他們聽說這件事後紛紛要求退租,害怕和一個危險人物共居。雖然我知道聶小姐是個溫柔的人,但是……”

  危險人物?

  聶心蕊頹然地垂下雙肩,她居然成了危險人物。

  她為什麼會拿菜刀砍人?還不是因為黃綺霞和她的男朋友太過分了。

  人善被人欺,還要擔負起“危險人物”的罪名?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聶心蕊氣鼓鼓地接過鈔票,帶著蘇果走進她所租的房間,迅速收拾好行李,把房間鑰匙放在桌上,便拉著蘇果離開了。

  這下好了,連暫時居住的地方也沒有了。

  蘇果茫然地看著她,她則是茫然地看著人車往來的大街,欲哭無淚。

  一直到天黑,兩人仍然像遊魂一樣地坐在街旁的椅子上,身上的錢不夠她再去租房子,因為連付定金都不夠。

  但她身邊還有個小孩子,總不能真的露宿街頭吧?

  或者先去賓館住一晚?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聶心蕊無助又哀傷,唉,她大概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人吧。

  ☆☆☆ ☆☆☆

  手機響了幾聲後,蘇果拉了拉仍然在發呆的女人,“姨姨,電話。”

  聶心蕊半天才回過神,拿起手機,“喂?”

  “你在哪里?”

  那是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如果是說著情話,一定會非常醉人,可是聽在聶心蕊耳中,簡直是惡魔的低語。

  “不要你管!”憋了一天的怒火終於找到發洩的出口,聶心蕊立刻吼了回去。

  “快回家。”

  “我沒有家了!”說完,她切斷電話,並把手機扔進包包裏,只手托著下巴生氣。

  都是因為聶心磊,都是因為這個壞弟弟她才變得這麼狼狽的。

  討厭!

  討厭!討厭!討厭!

  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工作沒了,房子沒了,只好到別的地方湊合過一晚,她應該已經習慣了這種居無定所的日子,為什麼這一次這麼難過呢?

  是因為知道再也不能回到心磊那裏吧?

  以往不管再怎麼落魄,不管心磊再怎麼嘴巴歹毒,最後還是會收留她,可是這次卻是被他給趕了出來。

  嗚……

  一想到這麼淒慘的事,聶心蕊又惱恨得想要落淚。

  說要收留她的是他,把她趕出來的也是他,從小他就是這樣難以捉摸的孩子,這副死德行到大也沒有改變。

  “姨姨,我可以去上廁所嗎?”蘇果扯扯她的袖子問。

  “我陪你去。”

  蘇果急忙按住她,“不,我自己去就好。”

  “那要快點回來哦。”

  “嗯。”

  看著蘇果小小的身影離開,聶心蕊感到有些欣慰,起碼她身邊還有個小可愛,她不該這麼頹喪,應該努力振作才對。

  即使今晚要露宿街頭,明天也一定要趕快找到工作,然後找個學費便宜點的幼稚園讓果果能去上學。

  想到這裏,聶心蕊握緊拳頭,重新鼓足了勇氣。

  平凡的她沒有什麼優點,唯一勉強能稱為優點的就是她像打不死的蟑螂的堅毅精神吧。

  好吧,明天繼續去打拼。

  蘇果很快就回來了,聶心蕊把他抱在懷中,他已經開始打起呵欠。

  “如果困了,就在我懷裏睡吧。”

  “嗯。”他乖巧地閉上限睛。

  過了一會兒,蘇果像小動物一樣不安分地在她懷裏蠢動起來,“姨姨,我想磊叔叔。”

  “不要想他。”

  “他家的那張床好舒服哦。”

  “是很舒服啊,可是他不要我們了。”

  “他要啊……”

  “不要。”

  “我們去找磊叔叔好不好?”

  “不好。”

  蘇果不說話了,小手揉著眼睛打呵欠。

  就在聶心蕊低著頭快睡著時,她的耳朵被人狠狠揪住,巨痛讓她睜開了眼睛。

  “啊……好痛!”

  “上帝是不存在的。”她更委屈了。

  “那……”

  “對著果果發誓吧,如果你敢再對我凶,就讓果果長大了欺負你。”

  聶心磊笑起來,這個女人真是白長年紀,在某些方面依然純真得像個孩子。

  “好,我對著果果發誓。”

  “真的哦?”

  “絕對不騙你。”

  “那……好吧,回家吧。”

  “太好了,回家羅!”最高興的莫過於蘇果。

  他撒嬌地伸出手要聶心磊抱,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他小小聲地說:“叔叔,如果你是我爸爸該有多好。”

  “嗯?”聶心磊詫異地看他。

  “如果你是我爸爸,姨姨是我媽媽,那我一定會很快樂很快樂,快樂得像哈利?波特一樣。”

  蘇果一臉認真地說,眼睛純真而明亮。

  其實哈利?波特有很多煩惱的喲。

  聶心磊想這樣告訴他,可是看到他滿足的閉上眼睛,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他也只是加重了擁抱他的力道。

  他是爸爸,心蕊是媽媽……

  這真是天底下最令人開心的事了。

  聶心磊這樣想著,冷峻的面容浮現一抹性感而迷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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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聶心磊的態度果然有了很大的轉變 .他不再惡聲惡氣地說話,更不會故意諷刺聶心蕊,動作也更為溫柔體貼,體貼到要幫她……洗澡。

  “哇,你怎麼進來了?”聶心蕊嚇得尖叫起采,急忙扯了毛巾“幫你洗澡啊。”他笑得好不溫柔。

  這種溫柔的注視卻讓聶心蕊心臟怦怦亂跳,比被他吼、被他罵還要難受。

  “誰要你幫忙洗澡啦,出去!”聶心蕊縮到角落,小臉通紅地焦急叫道。

  可是這個人從來不聽話的聶心磊,這次依然不會聽話,他逕自走到她面前,大掌攬住了她的腰,她的身體像觸電般的竄過一陣顫抖。

  “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他咬看她的耳朵說。

  這個話題真是讓聶心磊感到渾身無力,所以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不、不要……”當他的手指觸到她的肌膚時,聶心蕊再次發出尖銳的呼吸聲,“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我覺得……_很羞恥。”

  最後一句話讓她的眼眶泛紅,輕咬著下唇。

  聶心磊伸手把她身上的毛巾扯下來,豐挺的椒乳映入他的眼簾,深紅色的乳尖在熱氣氤氳中輕輕抖動著。

  “哇……不要!”聶心蕊轉身想逃離出浴室,卻被男人硬拉回來。

  聶心磊將她擁在懷裏,“我們說好了的,我來養你和你的那些小麻煩,你就要履行主婦義務。”

  “你……”她嘔氣地瞪他。

  “可以嗎?”聶心磊的目光中有著灼熱的期待。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滿心的不解。

  與心磊相處了十多年,她還是無法理解他的思維模式,就像他明明非常厭惡她,常常欺負她,對她冷言冷語,可是一旦她受到委屈,他卻又比誰都憤怒,甚至會衝動地跑去找那些年紀比把大的男生打架,一開始受傷的人自然是他,但後來受傷的就是那些大男生了。

  “因為我愛你。”

  聶心蕊更加狐疑地看著他,“愛?你是在可憐我沒人愛嗎?”

  這句話又把聶心磊給堵得胸口發悶,他簡直拿這個笨女人沒辦法。

  所以他放棄了語言溝通,轉而專注於她的身體。

  他一隻手握住她豐滿的椒乳,輕輕地撫弄著,待乳暈的顏色加深,花蕾也聳立了起來,他便加重力道,雙掌握緊她的豐滿,使勁地揉著。

  “啊!停……停啦……好奇怪……”她心慌意亂地想拉開他的魔掌。

  “你慢慢就會習慣了。”聶心磊咬著她的耳朵說,另一隻手滑落到她的幽幽密谷,用雙指輕輕撥開柔軟私處,悄悄潛進花瓣之中。

  “啊……”

  聶心蕊的身體一陣電殛般的顫抖,原本強烈的掙扎立刻軟弱下來。

  他沉沉一笑,感覺得出她腿間的溫熱與濕潤,他也不想再多費工夫,直接把她抵到牆壁上,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早已堅硬的欲望慢慢頂了進去。

  “啊……啊啊……”她的下體傳來一股疼痛爆滿的感覺。

  隨著他慢慢地抽動著,花核傳來一陣舒服的感覺,讓聶心蕊的雙腿不自覺地夾緊,難過得扭動著腰,愛液和著水流順著大腿內側流到地上。

  “別動。”聶心磊發出一聲低嘎的呻吟,大掌拍了拍她的雪臀,“這樣抱著你有些吃力,你該減肥了。”

  “混蛋!”聶心蕊漲紅臉,就像所有女人一樣,即使在其他方面再遲鈍,也非常討厭別人提及她的體重。

  聶心磊沙啞一笑,把她的大腿拉得更開,感受著女性身體的柔軟。

  兩瓣花唇由於感受到強烈的跳動變得異常腫大,當他慢慢地將硬碩抽離時,一股強烈的空虛感侵襲而來。

  “嗚……不要……”

  “不要什麼?”聶心磊並沒有完全退出,而是用灼熱滾燙的欲望之物在她的花穴口來回摩擦著,挑逗著她越發脆弱敏感的神經。

  “討厭……”聶心蕊扁著嘴瞪他,“放開我啦!”

  “那我真的放開了喔。”聶心磊這次是完全抽出來。

  “啊……”那種徹底的空虛讓聶心蕊發出不滿的叫聲,卻換來男人低沉的笑。

  他把她攔腰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放到床上,然後俯下身,一隻手抓住她豐滿的椒乳揉捏著。

  “唔唔……”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刺激的聶心蕊難耐地扭動身體,下體在無意中摩擦著他更加粗大硬碩的堅挺。

  花穴在隱隱的抽縮,淡淡的痛感夾雜著絲絲的快感。

  聶心磊用略微粗糙的手掌在她柔軟的密穴來回撫摸著,指頭在花核上來回挑動,讓她的愛液越發氾濫,整個人顫抖得宛如寒風中的一片樹葉。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他咬著她胸前的蓓蕾聲音沙啞地說。

  “啊……我、我要……”她迷糊地哀求著。

  “要什麼?”

  “壞人。”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聶心磊一陣心蕩神馳,再也按捺不住,粗魯地抓住她的頭髮,接著身子用力的向前一挺,硬碩再次深入那早已歡迎他的密谷。

  “唔……唔……”

  他的堅挺直頂花心,又痛又麻的感覺迅速轉化成快感。花穴內像有火在燒,他不斷地抽動著,聶心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啊嗯……喔……啊……”

  “你真美。”聶心磊在她耳邊說。

  “才……不……啊……”心臟跳得飛快幾乎讓她無法承受,身體隨著他的律動而扭動起來。

  從下體傳來的快感把她征服,接著一股暖流從兩人緊緊相連的地方向全身擴散開來。

  “啊……啊……”她終於達到了高潮。

  “我愛你。”

  就在聶心蕊陷入恍惚之中時,聶心磊在她耳邊這樣一直呢喃著。

  ☆☆☆ ☆☆☆

  聶心蕊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然後就看到面前惡魔般俊美的男人,不禁大叫一聲,“哇!”

  “早啊。”聶心磊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沒有刷牙,不接吻。”

  喂!明明是他在騷擾耶,居然還說這種話?

  聶心蕊嘟起嘴巴,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在她臉上用力吻了幾下。

  “你知道我最渴望的事情是什麼?”聶心磊的手指在她身上做著惡魔的巡禮,邊吸吮著她高挺的酥胸問道。

  “什麼……”她發現自己又渾身虛軟無力了。

  “我希望每一天,心愛的女人張開雙臂抱緊我,雙腿夾緊我,我們緊緊擁抱著入眠,當我醒來的時候,她依然在我的身邊,不會離開,那窩在我懷裏的身體奇妙而溫暖。”

  “哼,你去找那心愛的女人好了。”聶心蕊氣呼呼地說。

  瞧她鼓起腮幫子,他玩心大起地用手指戳了幾下,雖然她大他五歲,可感覺很幼稚,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我要的那個人現在就在我懷裏啊。”他開心地笑著說。

  聶心蕊發現臉頰一熱,身子也因他這句話瞬間燃燒起來,奇怪的羞澀感讓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腦海裏浮現昨夜的親吻、愛撫,真的讓人感覺好好……

  雖然還是覺得這樣的關係有些詭異,但聶心蕊已經開始喜歡他的碰觸了,那像電流一樣酥麻的快樂是她第一次品嘗到,並且已經喜歡上了。

  聶心磊把手放在她的椒乳上,一面向上推一面搖動,舒暢的陶醉感像漣漪一樣向全身散開,當他的手指向下摸索時,聶心蕊感覺雙丘開始縮緊,讓撫摸乳房的手指陷人,快感加強了。

  “啊……嗯……”她嘴理喃喃的呻吟著,邊扭動著腰。

  聶心磊逐漸加強揉搓的力量,快感也隨著強烈,他著迷而貪婪地吸吮著那對尖挺柔軟的豐挺,強烈的感覺傳到聶心蕊的下體中心,她低哼一聲曲起雙腿,挺起翹臀左右搖擺,當他的手指拂過敏感的花瓣時,快感變成電流在體內流動。

  “啊……啊啊……磊……”隨著快感的高昂,聶心蕊的呻吟不知何時變成啜泣,對椒乳的愛撫也影響到下體,成為引發亢奮的根源。

  聶心磊伸手在她的花瓣上用力一按,她輕輕吟喔一聲,有點痛,可是又相當舒服。 .花穴變得好空虛,曾經被填滿的快感折磨著她,讓她更加騷動起來。

  聶心磊微微一笑,慢慢撐開她的雙腿,把硬碩一寸寸擠壓進去,當堅挺碰到花壁時,一股暖流從灼熱緊窒的內部流了出來,硬碩變得濕濕的,淫靡而暖昧的聲音隨著肉體的摩擦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花穴緊緊的吸住硬碩,聶心磊一邊用手撫摸著她的酥胸,一邊挺起腰加速抽動。

  “啊……好舒服……”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怪不得會有人沉迷性愛,怪不得男人會沉迷于女色,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舒服,如此令人陶醉。

  “心蕊……心蕊……”聶心磊呢喃著她的名字。

  她的身體完全被快感支配著,最後渾身一軟整個人癱倒在

  床上,花壁的疼痛感全變成了快感,不停地痙攣,有節奏地收縮著,和男人滾燙的欲望交織在一起,讓她暈眩。

  宛如毒素般的性愛,一嘗就上癮。

  ☆☆☆ ☆☆☆

  “今天我們去採購。”

  吃過早飯後,聶心磊下了這樣的命令。

  之所以說是下命令,是因為只要一離開臥室,他就立刻恢復那張撲克臉,表情酷酷的,又變成了往昔那種可怕惡魔弟弟的面孔。

  “哦。”聶心蕊低低地應了一聲,“那個……果果該去學校了吧,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浪費時間。”

  “先把他送到幼稚園,然後再去買東西。”

  “老師說我沒有繳學費,不能到學校了。”蘇果垂著小腦袋沮喪地說。

  聶心磊伸手揉揉他的頭,“沒關係,從今以後叔叔來照顧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叔叔。”

  蘇果欣喜地抬起頭,“真的嗎?”

  “真的。”

  “叔叔,你就像好心的魔法師。”蘇果眨著明亮的眼睛崇拜地看著他。

  聶心磊笑了起來,他才不是什麼好心人,如果不是因為對面那個一臉彆扭的女人,即使這個孩子流浪街頭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吧?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所以他才可以強行吃掉那個軟弱的女人而絲毫不感到內疚。

  ☆☆☆ ☆☆☆

  替蘇果繳了學費,把他留在幼稚園裏,告訴他傍晚會來接他回家,聶心磊便帶著一步三回頭的聶心蕊去買東西。

  “把你那些衣服和用品全都丟掉,換新的。”他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命令。“為什麼?”聶心蕊瞪大眼睛,“那些東西都好好的,幹嘛要丟掉買新的,你是嫌錢太多了嗎?”

  “你那些破東西有礙觀瞻。”

  “喂!”聶心蕊叉腰橫眉豎目的瞪著他,生氣了。聶心磊伸手捏捏她氣鼓鼓的臉頰,噗哧一笑,“好像蠟筆小新。”

  “壞人!”她用兇狠的目光瞪他,卻毫無威嚇力。

  不容她反駁,聶心磊拉著她走進一家她以前從來不敢進入的高級服裝店,然後不由分說的挑了一大堆衣服給她,讓她一一試穿,只要他覺得入眼,馬上就讓店小姐包起來。

  看到眼前漂亮的衣服,聶心蕊愛不釋手的摸著,可是看到衣服的標價時,忍不住叫了起來,“哇,好貴哦,我不要!”

  光是一件裙子就要花掉她半個月的薪水,心磊到底有多少錢啊?他以為自己是億萬富翁嗎?真是騷包男!可是聶心磊卻不理會她的抗議,最後還是拎了大包小包的離開,她一路小跑步地跟著他的步伐,有些氣喘吁吁。店小姐們竊竊私語,幾個討厭的字眼鑽入她的耳朵,讓她身體一僵。

  “……情婦……”

  “……女的好醜……”

  “……男的好帥……”

  “……超級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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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9 18:31:38
第七章

  人被養得太好就會慢慢變傲。

  聶心蕊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多鍾了,她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伸手摸了摸旁邊,但什麼也沒有,這才清醒過來——聶心磊已經不在了。

  去學校了吧?

  她又翻個身,頭腦依然有些昏沉沉的。

  住進這裏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裏,她就像只被人養養的小豬,除了吃和睡,就是無聊地看電視、打電動,連所謂主婦職責的打掃、清洗衣物也多半由聶心磊做了。

  她唯一必須盡到的責任就是在床上。

  跟聶心磊的性愛,除了月事那幾天之外,每天都熱烈的進行,聶心蕊從一個不懂歡愛為何物的女孩變成一個對此頗有心得的女人,不管怎麼說,身體上的感官愉悅是真實而強烈的。

  聶心磊著迷於她的柔軟和緊窒,每一次做愛都享受到處女般緊縮的快感,這種體質上的優勢讓她更加深了被“折磨”的頻率。

  這樣墮落糜爛的日子真的很像被人包養的情婦,但聶心蕊拒絕去深入思考,否則她一定會難過得想跳樓。

  其實她真的很悲哀,心磊還是個學生,而她已經畢業好幾年了,卻淪落到必須依靠他來養。

  聶心蕊正處於每天早晨慣有的憂鬱中時,房門輕輕被推開了,高大的男人系著圍裙走進來,伸手捏了她的耳朵兩下,“起來吃早餐了。”

  “你沒去學校?”她有些意外,看到他,讓她的心情好了起來。

  “下午才去。畢業論文早就準備好了,所以也沒什麼重要的事要做。”他邊說邊俯下頭吻她。

  聶心蕊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臉不禁紅起來了;昨晚那個沉浸在情欲裏的女人真是她嗎?

  聶心磊感到有趣地看著她,這個小女人真是好玩,不管晚上做多麼刺激的事她都可以承受,可是白天親熱她就會羞躁得全身通紅。

  她的羞恥心和她的腦筋一樣奇怪,就像第一次向她表白時,她罵他罵得那麼凶,第二天卻又和他上床一樣。

  不過聶心磊對於能夠擁抱自己一直渴望的人,還是感到心滿意足,衷心地感謝上蒼。

  被他看得更加害羞,聶心蕊拉起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有什麼關係,你早就被我看光光了。”他彎腰親著她,同時把她身上的被子拉開,大手探入她微微紅腫的密穴,輕輕揉搓撫摸著,“痛不痛?”

  對他親密的舉動,聶心蕊一張臉幾乎要燃燒起來,她哀怨地瞪著他,微嘟起小嘴說:“這要怪誰?”

  “怪我。”男人在這方面真是令人感到羞恥的誠實。“那我來負責善後好了,幫你做做複健。”

  “啊……”聶心蕊發出小小的叫聲,花穴已經有點濕了,乳頭硬挺起來,小臉漲得通紅。

  “混蛋!”她憤恨地瞪著他,卻無力推開他的魔掌。

  就在她以為又要進行早晨的官能饗宴時,聶心磊卻突然抽出手指,把她抱起來,迅速幫她穿上衣服,“今天你要出門,是嗎?”

  “啊!糟糕!一突然想起還有重要事情的聶心蕊終於從桃色夢幻中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沖向浴室。

  幾分鐘後,她走了出來,看看牆上的時鐘,九點。

  還好,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應該能夠趕到吧。

  “先來吃早餐。”聶心磊系著圍裙的模樣有些好笑,一百九十二公分的男人穿著粉紅色的圍裙,就像超人做起了小媳婦一樣。

  “不要了,快要遲到了。”她邊說邊穿鞋子。

  “有沒有錢?”

  她看了看錢包,“啊,沒有。”

  因為她很少出門,也很少買東西,身上根本就沒什麼錢。

  聶心磊歎了口氣,拿出一萬塊給她,“夠不夠?”

  “不用這麼多,只是坐車而已。”

  “拿著吧,還可以買點其他東西。”

  “哦。”聶心蕊點點頭,也好,今天就去書店買些書回來好了。

  白天時,心磊不在家,蘇果也到幼稚園上課,她一個人很無聊,可以看看書打發時間。

  “對了,你今天要去哪里?”就在她準備出門時,聶心磊把吐司遞給她,“快吃吧,不吃早點對胃不好。”

  “唔……沒……沒有去哪,只是出去走走。”她支支吾吾地說。

  “那早點回來。”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像只粘人的超級大狗。

  聶心蕊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逃出門。

  不知道為什麼,心磊超乎尋常地愛粘人,只要有機會就會對她摸來摸去、親來親去的,好像她是個任他玩弄的洋娃娃。

  不過男人喜歡玩弄洋娃娃的並不多吧?

  怎麼想心磊都是個怪胎。

  令她感到害怕的是,最近她也變得怪怪的,以前討厭心磊的觸摸,對他那種怪異的態度也覺得不可理解,但現在她卻覺得這種肢體接觸很正常,和吃飯一樣一日不可或缺,如果哪天心磊忙於工作而不與她同眠,她反而會失眠了。

  真是令人悲哀啊,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呢?

  好討厭!

  ☆☆☆ ☆☆☆

  因為聶心磊不允許她出去工作,所以聶心蕊試著找一些可以在家做的工作,比如幫出版社校稿。

  面談相當順利,因為她曾經有做編輯的經歷,所以一些細節不用多談,很快就敲定了。

  離開出版社後,不想立刻回家的聶心蕊來到以前常去光顧的書局,逕自走到言情小說專區,挑選喜歡的作家的新書。

  她手中兩本稿子也是這類型的,之前曾在男性讀者為主的出版社工作過,她確定自己和那種書無緣,而且以後再也不看那種討厭的沙豬類型的東西。

  雖然她是個懦弱而沒什麼能耐的女人,卻極端討厭沙文主義的大男人,更討厭那些在書中宣揚幾乎所有女人都愛男主角的變態書。

  嗯,她還是有點大女人主義的吧?

  不對,這只是最基本的想為女性獲得尊重權罷了,哼。

  如果心磊是那種男人,她一定要把他丟到大海裏去喂魚。

  還是言情小說好,不管故事再怎麼天馬行空,最後男女王角一定會在一起。

  聶心蕊一口氣買了八本書,看著美麗的封面和精緻的設計,她心裏不禁湧上羡慕的感覺。

  如果說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就是沒有才能成為一個作家。

  她甚至想只要能出一本書也好,給這輩子留個紀念,等老了的時候把書拿出來看,一定覺得很有成就感。

  可惜就算她的心願如此的小,還是無法如願,雖然她念的是中文系,成績也相當好,偏偏投稿總是屢投屢敗,投到最後,那家編輯乾脆打電話告訴她,如果不轉換思路,是別想過稿的。

  可惜,向來少根筋的女人就是轉換不了思路,寫出來的東西依然是一本正經的讓人酸牙的風花雪月,看在別人眼裏除了苦笑外,絲毫沒有往下看的欲望。

  既然自己沒有這個才能,就算校稿也會覺得幸福吧?

  因為這個念頭,聶心蕊才選擇了做校稿的工作,雖然報酬不高,不過她現在沒有金錢的壓力,就當作滿足自己的工作欲望和興趣愛好的消遣罷了。

  手上抱著沉甸甸的書,聶心蕊心滿意足地朝家的方向走。

  在經過一家咖啡館時,隔著玻璃窗,她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怔,連忙停下腳步仔細看著。

  的確是聶心磊。

  坐在他對面的個長相豔麗的女孩,天氣不熱,穿得卻相當暴露,擺明瞭是在誘惑男人。

  可惡!

  聶心蕊像座雕像般僵立在原地,聶心磊居然握著那女孩的手,笑得滿面春風,溫柔無比。

  啊啊啊……聶心蕊覺得自己快要抓狂。

  因為那個女孩她也認識━黃綺霞!

  就是她以前那個惡劣室友。

  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難道心磊當初問她的名字,就是為了勾引黃綺霞?

  聶心蕊覺得一顆心直往下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她坐在沙發上,直到聶心磊回來,她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宛如石膏像。

  “蕊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聶心磊有些意外會看到她,走到她面前,彎腰想親她。

  聞到他身上有股不屬於她的香氣,聶心蕊猛然推開他,叫道:“滾開!”

  聶心磊皺了皺眉,“怎麼了?”

  “問你自己吧。”她緊緊抓著沙發椅臂,像是恨不得把它們撕碎一般。 .見她臉色難看,聶心磊歪著頭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外面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

  “是,簡直是無恥下流卑鄙至極的事。”

  “哦,說來聽聽。”他微笑著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想攬住她,卻再次被她兇狠地伸手打掉。

  聶心蕊起身走到另一側,離他遠遠的。

  他交抱起雙臂,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

  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聶心蕊的心就狠狠的痛起來,以前還以為他很乖,可是今天見他和黃綺霞在一起,兩人舉止親呢,她不由得想他以前是不是在外面偷腥回來,還裝作親熱的擁抱她?

  一想到那雙擁抱自己的強壯臂膀,曾經擁抱過那個令人噁心的淫賤女人時,聶心蕊就忍不住要嘔吐的噁心感。

  她急忙沖進浴室,趴在洗手臺上幹嘔,直到那股強烈洶湧的激動情緒平息下來,她才覺得快喘不過氣來的胸口舒服了一些。

  聶心磊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微眯著雙眼問道:“在咖啡館外面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你希望不是我吧?”聶心蕊憤怒地瞪著他,“王八蛋,滾開,我厭惡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你誤會了。”明白了她是在吃醋後,聶心磊緊鎖的眉心舒展開來,甚至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鬼才誤會,你握著她的手,還噁心地放到嘴邊,哼!你就不怕她身上有什麼怪病嗎?”

  瞧她傷心又痛苦的模樣,聶心磊的心和身體同時熱了起來。

  這個遲鈍的女人並不是不在乎他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他不禁開心起來,故意挑了挑眉梢,“那又怎樣?”

  “啊!”聶心蕊發出尖銳的叫聲,沖過來對他又踢又打。“你這個無恥下賤的混蛋,你去死吧!居然講這種話!那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是什麼意思?是徹頭徹尾的大謊言吧!欺負我笨,欺負我無力反抗你,然後看著我傻傻的陶醉在你的謊言裏,一定覺得比看小丑還好笑是吧?”

  她邊說連哭,抓了條毛巾使勁得著鼻涕。

  “從第一次知道你居然會對身為姐姐的我下手,我就應該發現你的真面目了,我真想拿刀砍了你。”

  “我的真面目是什麼?”聶心磊的表情冷了下來。

  聽她的語氣表明她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姐弟戀,即使她沒有拒絕他的求歡,大概也是為了蘇果而做的“犧牲”吧?

  這種念頭讓他的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毫無節操、毫無倫理道德的禽獸!”

  空氣在瞬間凍結住。

  見他目光炯炯的直盯著她,讓她有些心慌地後退兩步,可是浴室並不大,她被迫退到牆角。

  聶心磊猛然抓住她的領口,把她抵在牆上,目光兇狠得宛如要吞噬她,“直到現在,在你的心裏,我依然是這樣不堪的人?”

  “你根本就不是人!”聶心蕊雖然害怕,卻依然緊咬著不鬆口。

  他氣得雙手用力撕開她的衣服,她不禁大聲地尖叫起來。

  “不要碰我!你這個骯髒下賤的混蛋!”

  他粗暴的侵犯把她痛苦地擠裂成兩半。

  “啊……好痛!混蛋……”聶心蕊瘋狂的掙扎著,用長長的指甲拼命把著他的臉和脖子。

  乾燥的花穴被強行攻入的痛楚讓她痛得渾身冒起冷汗,緊蹙著眉頭,痛苦地嬌吟了起來,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也終於奪眶而出,沿著臉頰,流到嘴角,成鹹的,澀澀的。

  “你為什麼就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想一想呢?”聶心磊似乎也瀕臨著爆發的邊緣,咬著牙低吼道。

  “難道你和別的女人鬼混,我還要給你鼓掌加油嗚?啊……

  王八蛋!“

  聶心磊歎了口氣,抱緊她的腰開始抽送。

  “啊……”宛如烙鐵一樣的火熱硬頓在律動了幾次後,已經習慣它的存在的花穴也濕潤起來,快感也慢慢升騰起來。

  聶心蕊大口大口的呼吸,拼命警告自己不許感到快感,不許,不許,不許,她討厭這個男人,根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可惜的是,在他用舌頭舔著她一連乳尖,大手揉搓著另一側乳房,她的身體越發敏感起來,在足夠的潤滑下,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兇悍用力。

  “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愛你?”隨著這句充滿怒氣的問話,聶心磊將欲望重重地沖入她體內。

  她無法回答,因為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恣意遊走,隨著硬碩抽動越來越快,她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呼吸越來越急促,下身也越來越濕。

  “我討厭你!”當全身痙攣著到達高潮時,聶心蕊哭泣著昏過去。

  ☆☆☆ ☆☆☆

  聶心蕊醒來時,她已經躺在床上。

  聶心磊的雙手在她身上任意撫摸,而硬碩依然還留在那緊窒顫抖的密穴內。

  發現她醒過來,他低下頭吻她,她怒不可遏,伸手甩了他一記耳光,“滾開!你這個混蛋!快點滾出去。”

  可是他不但沒有退出她的身體,相反的,他的欲望更加膨脹灼熱起來,讓她一陣悸動。

  “你去死啊,還來……”啊……“聶心蕊感覺到他的轉變,驚駭地叫起來。

  野獸!

  這頭名副其實,只知道做個不停的野獸!

  “你在吃醋,是不是?”聶心磊翻個身,讓她坐在自己身上,她的重量加深了兩人之間的接觸。

  “誰、誰吃醋了!”聶心蕊小臉紅了起來,惱恨地瞪著他,扭動身體要逃離這種束縛,可是她越扭動,那種麻酥酥的快感就越發強烈。

  聶心磊開心一笑,“我應該狠狠地懲罰你,懲罰你這麼不信任我。”

  聶心蕊怒視他。

  “我怎麼會看上黃綺霞那種女人?”他臉上有濃濃的不屑,“你居然會把我和她想在一起,真是太看不起我的品味了吧?”

  “可是你明明在吻她。”

  “只是握住她的手。”

  “那也一樣。”

  “今天我把她甩了,她在咖啡館裏大哭,或許你應該看看她那種悲慘的樣子,她大概從來沒被男人甩過。”聶心磊邪惡的笑道。

  “啊!”聶心蕊再次尖叫起來,伸手掐住他的硬碩底部,“我要讓你斷子絕孫,你還是和她交往過,是不是?”

  “我只是假裝要追她,然後再把她狠狠甩掉,讓她和她那個原來的男朋友都不好過。”

  聶心蕊怔住,她有些聽不懂了,“什麼意思?”

  他翻身再把她壓住,目光危險地盯著她說:“所有欺負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那個無恥的女人和那個該下地獄的男人,他們都會記住這次的教訓,敢欺負我的女人,就註定了沒好下場。”

  聶心蕊張大嘴巴傻住了。

  看著像只傻傻小白兔的女人,聶心磊微微一笑,忍不住低頭吻著她,比起那些複雜的男男女女,還是只有她讓他癡迷和安心,不是嗎?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愛她的緣故。

  “你……在我為報仇?”在又一次的翻雲覆雨後,聶心蕊氣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胸口問道。

  “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任何人。”聶心磊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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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子就像漂浮在雲層上,輕飄飄的,柔軟而輕適,但沒有踏實感。

  聶心蕊發現聶心磊有著遠遠超出同齡男孩的成熟及堅強,尤其他的強悍與霸道更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原來自己心目中那個像可愛的小王子一樣的漂亮男孩早已長大了,變成一個除了嘴巴歹毒外,在身體、工作各方面都很厲害的大人物。

  相較之下,她反而更像個小孩,經常會被聶心磊呼來喝去,教她這,教她那,讓她嘆服又自卑。

  身為姐姐的虛榮心,讓聶心蕊不想向比自己小五歲的弟弟撒嬌,可是一想到自己真的很沒用,而且各方面的天大差距更是讓她深深地感到自卑。

  更讓她氣惱的是,她竟然漸漸習慣了被聶心磊照顧,雖然有時候想起來會覺得丟臉,可是窩在他寬厚結實胸膛裏的安心感。

  還是讓她沉醉眷戀不己。

  生活步入了正軌,她的校稿工作也很順利,對於喜歡言情小說的她來說,校稿根本不是件枯燥乏味的事,反而能讓她感到快樂。一想到正在做的是還沒有上市的稿子,自己可以比其他讀者先一步看到那些受歡迎作家的故事,她就覺得有種奇特的優越感。

  由於她工作認真又負責,在新書出版後,好心的總編輯還會送她一本,節省了買書的錢,雖然是小小的便宜,但她還是欣喜不已。

  這樣的她被聶心磊痛駡沒出息,也就是因為她沒企圖心,這麼容易滿足,所以才總是養不活自己。

  雖然聶心蕊每次被罵都會感到不開心,可是習慣了聶心磊的惡言惡語後,她也變得厚臉皮。

  何況,聶心磊總是語言粗暴,但動作卻很溫柔,這樣強烈的對比也讓她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聶心蕊有時候會在校稿的空檔,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想著這樣的生活算不算是幸福?

  平和、安詳,還有不少的激情,蘇果也很乖巧聽話,他們就像一個完滿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和兒子……

  每每這樣想時,她的臉就會紅起來,不敢繼續想下去。

  快樂像氫氣,把她吹成了氣球,一直不停地往天上送,但她心中的不安也日益加重,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

  只要一根小小的針,就足以讓氣球砰的一聲破裂,然後她就又會被打回灰姑娘的原形。

  唉!希望這只是杞人憂天。

  聶心蕊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與聶心磊有關,她就變得不怎麼像自己了。

  ☆☆☆ ☆☆☆

  聶心蕊到出版社送稿子,回來的時候,在公寓樓下遇到一名老者。

  “聶小姐。”

  “我是,請問您是?”聶心蕊停住腳步,狐疑的看著他。

  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身形高大,面目清俊,尤其是那雙眼睛,閃爍著盡人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平凡的人物。

  “陸冠宇,心磊的外公。”

  “啊?”聶心蕊的心一跳,急忙朝他鞠躬行禮,“陸先生。您好。請到家裏坐坐吧,心磊還沒回來。”

  “不必了,我想和你談一些事,去喝杯茶吧。”陸冠宇指著身後的豪華轎車說。

  聶心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坐進車裏,心情忐忑地跟著陸冠宇來到一間茶館。

  “聶小姐目前沒有工作,是嗎?”陸冠宇懶得與她多做寒暄,一坐下來就直接切人正題。

  “是的。”

  “還領養了一個別人的孩子?”

  “是的。”

  “想過以後要怎麼生活嗎?”

  “什麼?”聶心蕊的手一抖。

  “你要永遠纏著心磊,做他的累贅嗎?”說到這裏,陸冠宇的目光變得陰沈。

  “您……您在說什麼?”聶心蕊的胸口宛如被一塊巨石給壓住,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些年來我一直很關心心磊,他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聰明冷靜,才華洋溢,若好好培養一定會成為傑出的人物。他本該去國外留學,增廣見識,然後再正式開始自己的事業,而他之所以留在臺灣完全是因為你,是你這個累贅阻礙了他的發展,讓他裹足不前。”

  “他從來沒說過要出國念書的事啊?”她低聲道。

  “他當然不會對你說,因為你在任何方面都幫不了他。”陸冠宇越說語氣越發的惡劣。

  如果聶心蕊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知道聶心磊的歹毒嘴巴是繼承自誰了。

  聶心蕊難過地低下頭,不敢看老人一眼。

  對於她這種小家子氣的模樣,陸冠宇更是不屑,冷哼一聲,“你之所以纏著他,不外乎是養活不了自己,要賴著他,讓他做你的長期飯票,對吧?”

  “才、才不是。”她有氣無力的反駁。

  “這是一千萬的支票,現在是你的了。”陸冠宇把一張支票放到她面前。

  聶心蕊吃驚地抬頭看著他。

  “你需要的只是錢,現在這筆錢是你的了,從明天起,你就離開心磊吧。”陸冠宇說出他的條件。

  聞言,聶心蕊幾乎無法思考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你是賺錢少嗎?”陸冠宇的臉色越發冷肅,沒想到她會是這麼貪心的女人,一千萬竟還嫌不夠。

  聶心蕊皺眉搖頭,“不,陸先生,我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否則他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我只有一個女兒,她被你那個骯髒下賤的父親給拐騙走了。寧願待在鄉下地方過著簡陋的下等生活,而現在,我唯一的外孫又被你纏住,寧可埋沒才華也不肯出去看看世界,你說,我誤會了什麼?”

  “陸先生!”聶心蕊倒抽一口冷氣,心像是被針刺痛般,聲音不自覺地揚高,“請你不要侮辱我的父親,他是個好男人,阿姨是自願嫁給他的。”

  “那麼你呢?因為你父親拜託心磊照顧你,所以他不得不分心照顧你這個麻煩,這你又要怎麼解釋?”

  “我……”

  陸冠宇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這照片上的女孩心磊十分欣賞,而對方也非常喜歡他,她父親是‘藍道財閥’的總裁,如果沒有你,心磊會和她結婚,並且順利進入上流社會,從此在商場上呼風喚雨。

  聶心蕊看著面前的照片,照片裏的女人身穿高級皮裘,雍容華貴而且美麗大方,眉宇間散發著嫵媚與伶俐。

  “你想讓我離開心磊?”她的表情也冷下來。

  “對。”

  “你沒有這個權利。”

  陸冠宇笑了起來,“你果然和你那個下賤的父親一樣。”

  “請你放尊重一點!”聶心蕊站起身子,雙手壓在桌面,微傾身瞪著他,“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父親!”

  陸冠宇傲慢地冷笑,“如果你想看著心磊窩囊地過一輩子,那就繼續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好了,反正他和他那個不中用的母親一樣是軟心腸,只要你哀求,我想他絕不會拋棄你,哼!”

  話一說完,不待她有何反應,陸冠宇起身走人。

  聶心蕊追上去,把支票還給他,“你忘了你的東西。”

  “你不想要就扔了吧。”

  “陸先生,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陸冠宇瀟灑離去,留下聶心蕊獨自發呆。

  ☆☆☆ ☆☆☆

  “該死!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出資金的並不是你父親?”向來冷漠的聶心磊難得失控了,對著好友低聲咆哮。

  秦子旭也失去了往昔瀟灑倜儻的風流模樣,有些鬱悶地皺緊眉頭,“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是陸冠宇在背後操縱著一切。我就想,為什麼我那個宛如鐵公雞的老爸肯一下子給我們這麼多錢。”

  聶心磊捏捏隱隱抽痛的眉心,“老天!”

  “他是你外公,願意拿這筆錢給你創業,這應該是件好事吧?”對他激烈的反應,秦子旭有些納悶。

  “你不懂。”聶心磊長歎一聲,“他處心積慮想把我媽從聶伯伯身邊搶回來,他看不起聶伯伯,更看不起聶家,他一直遊說我去他的公司上班,要我做他的繼承人,但前提是要和聶家斷絕一切關係。”

  “你在擔心心蕊?”

  “那還用說,你這個笨蛋!”聶心磊瞪他。

  “我哪里知道這麼複雜,真是人心險惡。”秦子旭無奈地聳肩道。

  “你不是自認是人際關係的高手嗎?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栽在別人手裏吧。”聶心磊淡淡的諷刺道。

  “薑是老的辣,再說了,誰會懷疑被自己的老爸給戲耍啊?”

  秦子旭俊美的臉龐上浮現一抹苦笑,“那現在怎麼辦?”

  聶心磊閉上眼,沈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先靜觀事情的變化吧,也許事情不會那麼糟糕。”

  “心磊,在你的心裏,到底是事業重要,還是愛情重要?”秦子旭目光犀利地盯著好友問出心裏的疑惑。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有了這一千萬,我們可以開創自己的事業,若失去了這筆資金,也許會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你希望我選擇哪個?”

  “選擇權在你身上。”

  “如果我兩個都想要呢?既要事業,也要愛情。”聶心磊臉上的陰霾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而堅定的表情。

  秦子旭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揚唇笑了起來,“貪心的傢伙。”

  有些老頭子真的很討厭,固執己見,專和人唱反調。

  陸冠宇固執了一輩子,這次有可能改變嗎?

  聶心磊完全沒有把握。

  鈴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聶心磊看著螢幕上那個令人厭惡的號碼,不怎麼情願的開口,“喂?”

  “今天晚上有個飯局,陪外公一道出席吧。”打電話的人是陸冠宇。

  聶心磊猶豫著。

  “有些事情,我希望今天能夠講清楚,你畢業在即,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好吧。”聶心磊點點頭,“還有誰會來?”

  “沈明軒夫婦和他們的女兒嘉千。”

  原來是相親宴,聶心磊露出一抹苦笑,可是心思一轉,他點頭道:“好,我一定到。可以帶朋友嗎?我想子旭也希望和您談談。”

  “當然,讓他來吧。”

  “好,晚上見。”說完,聶心磊掛斷電話。

  “你外公?”秦子旭問道。

  “嗯,晚上要見藍道財閥的總裁一家人,你陪我一起去吧。”

  “喲,是大人物耶!”

  秦子旭挑了挑眉毛,輕笑道:“或許我老爸更願意去巴結人家。”

  聞言,聶心磊瞪他一眼,“別老是取笑家人好不好?好像你有多清高似的。”

  “為什麼要見他們?”秦子旭想了想,“我記得藍道財閥的總裁好像有個女兒,對吧?,”

  “你說對了,外公要給我相親。”

  “出賣男色,哈哈!”

  秦子旭笑了起來,“據我老爸講,當年你外公可是臺北社交界裏出了名的美男子,那張俊臉惹得許多名媛淑女競相倒追他,或許他想讓你繼承他的風流事業。”

  “去你的。”

  聶心磊輕斥一聲,“永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走了,回去準備一下,晚上見。”

  “好,祝我們好運。”

  秦子旭依然微笑著,但心裏已經擔心起晚上是不是會掀起一場風暴。

  所謂的鴻門宴,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唉唉!

  ☆☆☆ ☆☆☆

  陸冠宇的臉色鐵青。

  聶心磊身著黑色西裝,風度翩翩的走過來,那英俊的面容與瀟灑的氣度可媲美知名的大明星。

  可是,他的臂彎裏還掛著一個礙眼的人——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

  他竟然帶著聶心蕊參加今晚的飯局?!

  陸冠宇怒火狂燃,這個死小子,他居然如此狂妄,竟然不把藍道總裁一家人看在眼裏。

  今天的聶心蕊穿了一件白色碎花雪紡紗連身裙。配上一雙白色高跟鞋,襯著她清水芙蓉的面容,其實也頗為好看。

  身著特地從法國空運來的豪華晚禮服的沈嘉千面色一沉。

  不敢相信聶心磊居然會帶女伴出席,這種明顯的羞辱讓她承受不住,本想揮袖離去,卻被母親強行按住。

  “沈先生好,沈夫人好。”

  聶心蕊笑容僵硬地向他們點頭。

  “這位是心磊的‘姐姐’聶心蕊。”陸冠宇急忙向沈明軒夫婦解釋,同時在“姐姐”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不,她是我的愛人,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聶心磊坦然說。

  他的話讓全桌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心磊,不要胡說八道。”

  陸冠宇呵斥道。

  “外公,我沒有胡說,我說的全是真話。我愛的女人只有她一個,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清楚,以後我不會再參加任何的相親宴了。”聶心磊語氣平和,但態度卻非常堅決。

  事情發展到這裏,陸冠宇已經完全下不了臺。

  “呃,我是秦子旭,心磊的大學同學,非常榮幸能夠見到你們。”秦子旭急忙插話,轉移話題試圖打破僵凝的氣氛。“沈小姐,久仰大名,聽說你彈得一手好琴,不知能否有幸欣賞一回?”

  “你知道我?”

  沈嘉千的目光轉到秦子旭身上。

  “當然,很多朋友都曾提起過,臺北就這麼大,才女兼美女的人可不多。”秦子旭的話有些輕浮,卻足以緩解目前的窘境。

  見話題轉到了鋼琴上,陸冠宇氣得拼命吃東西。

  可想而知,這場飯局自然是不歡而散。

  隨後陸冠宇放話出來,除非聶心磊放棄那個該死的女人,否則他別想得到任何一點資金的挹注,即使去銀行借貸也辦不到。

  得知此事的聶心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沉重的壓力讓她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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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9 18:32:18
第九章

  “開門!”

  聶心磊用力敲著臥室的門,可是房裏的人卻毫無反應。

  “叔叔,怎麼了?”被吵醒的蘇果揉著眼睛從客房走出來。

  “乖,沒事。”聶心磊抱起他走回客房,讓他在床上躺好,並替他拉好被子。“你那個愛撒嬌的姨姨在和叔叔玩遊戲,你快睡覺吧。”

  “玩遊戲?我也好想要參加。”蘇果揉揉眼睛,忍不住打個呵欠。

  聶心磊摸摸他的頭,“明天叔叔再陪你玩,現在睡覺好不好?”

  “嗯……”蘇果乖乖的閉上眼睛。

  聶心磊走回臥室門口,壓低聲音吼道:“聶心蕊,如果你不想被五馬分屍,現在就給我乖乖打開門!”

  “你到客房和果果一起睡吧。”裏面傳來聶心蕊略帶哽咽的聲音。

  “見鬼!我才不要和那個小鬼一起睡,你給我開門,否則我就把門拆了!”他撂下威脅。

  過了一分鐘,門終於慢慢地打開了,穿著睡衣的聶心蕊頭髮亂得像鳥巢,加上腫得像核桃的雙眼,看起來真是糟透了。

  “你真是醜死了!‘’聶心磊揪著她亂糟糟的頭髮說。

  “反正我本來就醜。”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去找面紙。

  “為什麼要躲我?”他跟在她身後,沉聲問道。

  “我在思考問題。”她低下頭不看他,“一看到你,我的腦袋就會混亂。”

  “所以這幾天才一直躲避我?”對她逃躲避的舉動,聶心磊感到很無力。“說吧,你在想什麼?想出結論了嗎?”

  聶心蕊靠在牆角,手裏緊緊抓著窗簾的一角。

  “你到底在緊張什麼?”他越發感到不快起來。

  他走到她面前,她嚇得縮了縮脖子,好像只要他伸手碰她一下,她就會崩潰一樣。

  聶心磊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他轉身坐在椅子上,“說吧,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把頭別向一邊,緊緊咬著下唇,一語不發。

  “心蕊?”發覺她的模樣有些不尋常,他的語氣終於柔和了一點,“你怎麼了?”

  聶心蕊還是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著。

  聶心磊被她的沈默給惹惱了,跳起身沖到她面前,不容她反抗地抬起她的下巴,“說話!”

  她的淚水撲簌簌地流下來,低聲的說:“分手吧……”

  分手?!聶心磊渾身一震。

  “我……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今天……我問過秦子旭了…

  …他……他說如果有你外公的支援……你就能成立自己的公司。在商場上大展身手……可、可是……都是因為我,你外公斷絕了你們所有的援路……都是因為我……“聶心蕊邊哭邊說,話說得斷斷續續的。

  他皺緊雙眉,“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我自己沒用就算了,不能……嗚……不能讓你也成為無用的人……嗚……我想了好久好久,我還是回鄉下老家吧,帶著果果一起走……不要拖累你,嗚……“

  “心蕊……”

  聶心磊伸手想碰她,聶心蕊卻像只受到驚嚇的貓般跳起來,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要碰我!”

  他吃了一驚,不由得後退兩步。

  “我們本來就不對,這樣住在一起,簡直和亂倫沒什麼兩樣。

  我覺得好噁心,好噁心……嗚……都怪我自己懦弱,所以才沒有勇氣反抗,還害了你……嗚……“她哭得渾身直發抖。

  “噁心?你到現在還是認為我的所作所為令你噁心?”聶心磊眼裏閃著懾人的危險光芒。

  她搖搖頭,“嗚……我辦不到……我努力試過,可是不行,你應該找個更好的女孩……嗚……”

  “聶心蕊!”聶心磊終於怒吼出來,一把將她推到床上。“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比較遲鈍,早晚會明白我的苦心,可是你死活不開竅,居然到現在還說這種話!”

  “嗚……”她抱著枕頭痛哭。

  “我的努力是為了什麼?我想開公司又是為了什麼?我沒有什麼野心,只是想多賺點錢,讓你能過更舒適的日子,外公的刻意阻撓又如何?即使我不能馬上開公司,我也可以先去別的公司當職員,我相信有才華的人到哪里都不會被埋沒的!我並沒有覺得損失什麼,為什麼你要耿耿於懷?還是你根本就想利用這個藉口來擺脫我?你不愛我,是嗎?”

  “嗚……”聶心蕊拼命搖著頭。

  “該死!我的心情你到底能不能瞭解?”聶心磊搖著她的肩頭問道。

  “不是因為爸爸的拜託,你才照顧我的嗎?”

  “混蛋!竹聶心磊放開她,氣得火冒三丈。”我真想一把掐死你!被人拜託就會照顧到床上去嗎?就會好心到還收留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孩嗎?聶心蕊,你除了沒腦子還沒心沒肺!“

  “對,我就是這麼笨,這麼沒用,其實你一直都很瞧不起我,厭煩我不是嗎?”聶心蕊哭得更凶,“那我還是離開好了,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明天就會回墾丁。”

  聶心磊被她氣得頭昏眼花,倏地站起身,“聶心蕊,我真是白愛你、白疼你了,是我把你寵壞了,是我自己蠢,是我自己活該!你滾吧,滾回墾丁,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話一說完,他立刻轉身離開,用力甩上門,發出砰然巨響,讓蜷縮在床上的聶心蕊嚇得顫抖了一下。

  她將自己埋在被子裏哀哀痛哭,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太無情,一定重重的傷了心磊的心,可是……

  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她太沒用,又無法拋開心結全心全意地愛他,也許離開他,放他自由才是最好的。

  嗚……嗚嗚……

  ☆☆☆ ☆☆☆

  墾丁

  聶心蕊坐在房間的窗前發呆,從窗戶望出去,不遠處的海水一波波拍擊著岸邊,沒有一刻靜止下來,就像她無法平靜的心情一樣。

  叩叩!

  “請進。”她轉頭看向門口。

  “蕊蕊。”陸心憐開門走進來。

  聶心蕊連忙擦掉臉上的淚痕,但陸心憐已經發現了,她走到她面前,憐惜地看著她,“又在偷哭了?”

  這樣溫柔的話,溫柔的眼神,聶心蕊再也忍不住了,哭著倒進陸心憐的懷裏。

  “你這次回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可以和我談談是為了什麼嗎?”陸心憐摸著她憔悴的臉龐問道。

  聶心蕊依然在哭,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她以為回到家就會忘記聶心磊的一切,可以重新恢復以前沉悶但寧靜的生活。

  可是她錯了,這個家裏有太多聶心磊的影子,就像看到海,她便會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聶心磊故意跳到海裏嚇她的情景。

  從小到大,與他相處的一幕幕情景,就像縈繞不散的怨靈纏繞著她,讓她片刻不得安寧。

  只要看到和聶心磊有關的東西,她的眼睛就會不爭氣地發紅,然後就忍不住想哭。

  “阿姨,你後悔嫁給爸爸嗎?”等她哭夠了,才抬起頭問陸心憐。

  陸心憐微笑著搖頭,“怎麼會呢?能嫁給他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

  “可是……這裏是鄉下,除了旅遊旺季外,平常時候的日子無趣得很,而且爸爸也沒什麼能耐,除了憨厚老實就沒其他的長處了,你不會覺得厭煩嗎?”

  “傻瓜,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和幸福無關。在還沒嫁給你爸爸之前,我的確過得很富裕,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我不快樂。甚至一度自殺過,自從嫁給你爸爸後,才覺得生活原來可以如此快樂美滿。”

  “可是……”

  “沒有可是。”陸心憐微笑道。

  “你真的不會覺得爸爸很平凡、很普通、很無聊嗎?”

  “在我的心裏,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聶心蕊的臉有些紅起來。

  “你戀愛了是不是?因為失戀才躲回家的?‘’陸心憐問道。

  聞言,她的眼睛又開始發酸。

  “那個男孩是誰?他惹你傷心了?”

  “嗚……不是,是我不好,是我自己逃回來的。”聶心蕊又哭了起來,“我配不上他,只會給他添麻煩,我會成為他的累贅,嗚…… ”

  “如果他真的愛你,即使是累贅,那也是他心甘情願背負的,甚至還可能是他工作的動力呢,你這樣從他身邊逃跑,他會以為你根本不愛他呢。”

  “啊……”

  “你愛他嗎?”

  “我……我不知道……”

  “離開他,心口疼嗎?現在想到他會不會很難過?”

  聶心蕊點點頭,“會……”

  “傻瓜,你明明就愛他愛到離不開他了,還在這裏逞強。”

  “嗚……我該怎麼辦?這次他一定討厭死我了。”

  “愛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不能靠別人主動施予你,愛是互動的。明白嗎?如果總是被動的等待別人,那麼不管多麼熾熱的愛也會漸漸變冷,終至消失。”

  “嗚……”

  “能告訴我那個男孩是誰嗎?”

  “阿姨……”她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是心磊吧?”

  “啊!”聶心蕊的臉上浮現兩抹紅暈,“你、你怎麼知道的?”

  陸心憐釋然一笑,“那孩子啊,很久之前就對我說過這件事了。”

  “咦?”聶心蕊瞪大眼睛。

  “應該是你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吧,那時心磊生了一場病,發著高燒囈語連連,口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聶心蕊聽得心怦怦跳起來。

  “後來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就承認自己一直愛著你。”

  “為什麼?我這麼差勁……”聶心蕊小聲的說。

  “其實心磊很憎恨男女關係,那都是我的錯,因為他小的時候,我和他爸爸總是在吵架,家裏從來沒有安靜過,所以他心裏有陰影,認為男女之間是沒有永恆的,也對任何事情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後來來到墾丁,認識了你,你的善良和沒心機打動了他,他說他很難去相信一個女孩子,但他知道你是永遠不會背叛愛人的那種人,所以他要寵愛你一輩子。”

  “你不會覺得奇怪嗎?我和他……也算姐弟關係。”

  “沒有血緣的啊。”陸心憐微微一笑,“其實我和你爸爸也不放心把你交給別人,總擔心你會受到委屈,自己吃了虧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如果物件是心磊,我們就不擔心了。”

  “他……他還會原諒我嗎?”

  “這要看你自己的態度了。”

  “那……我明天就回臺北。”

  “把果果留下來吧,我來照顧,等你把事情解決完了,再來接他。”

  “謝謝。”

  陸心憐揉揉她的頭髮,“要努力哦,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 ☆☆☆

  “喂,你真的不打算去追她?”秦子旭看著猛灌酒的好友問道。

  “追誰?”聶心磊冷冷的反問。

  近來他的心情糟糕透了,要是不把自己灌醉的話,他很可能會去殺人,殺掉那個愚蠢的笨女人。

  不但糟蹋他的真心,還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她就是這麼膽怯,才會無法在社會上生存。

  人都有虐性,看到軟弱的就會想欺負,聶心蕊卻自動扮演小綿羊,讓那些社會之狼大肆蹂躪。

  哼!離開他,她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該殺千刀的女人,居然一點都不珍惜他的愛,哼哼!

  “心磊,別喝了。”沈嘉千拿走他手中的酒杯,自從那次的相親宴後,他們反而成了朋友。

  “不要管我!”聶心磊伸手奪回杯子。

  “借酒澆愁愁更愁,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還是你想當個只會酗酒的笨蛋啊,別讓我瞧不起你好不好?”秦子旭真是受不了他這副窩囊樣了。

  在其他方面,聶心磊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堂堂男子漢,偏偏一碰到和他寶貝姐姐有關的事,他就完全變了一個樣,簡直判若兩人。

  “大不了去把她綁回來,我早就對你說,對付她那種遲鈍女人要來硬的,給她講道理,她永遠都聽不懂,而且只會按照她奇怪的模式來思考,最後把你拋到了外太空,理都不理。”

  “我才不去追她!”聶心磊大聲吼道,把四周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以為她是誰呀!我對她還不夠好嗎?以為無論如何我都會追著她,疼愛著她,當個奴顏媚骨的軟骨頭嗎?我可是堂堂的大男人,怎麼可以屈服在一個女人的腳下?我絕對不會去追她,就算她回來我也不會要她,我要把她丟到垃圾堆裏!”

  “好!”秦子旭冷哼一聲,“你記住你說過的話,若是食言的話,你就是小狗。”

  “子旭,他喝醉了,你別再逗他了。”沈嘉千柔聲勸著他。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秦子旭接起,隨即臉色一變,低聲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嘉千,我媽媽心臟病突發住院了,我不能陪心磊了,麻煩你送他回去,這傢伙只要一吹冷風就會清醒的。”

  “伯母要不要緊?”沈嘉千關心的問,“我送心磊回去,就到醫院去看伯母。”

  “不。我媽已經無大礙了,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先走了。”

  說完,秦子旭急匆匆的離開了。

  沈嘉千拍拍喝醉的聶心磊,“回家吧,很晚了。”

  聶心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秦伯母情形怎麼樣了?我們去醫院看她吧。”

  “你到底醉了還是沒醉?”沈嘉千驚訝地看著他。

  他呵呵一笑,“天下皆醉我獨醒,想買醉都難啊。”

  “胡說八道!”沈嘉千懶得追究他到底是清醒還是喝醉了,逕自到櫃檯結完後,便扶著他離開酒吧,招了一輛計程車送他回家。

  聶心磊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沈嘉千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裏好像有個人。”她指著不遠處說。

  他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拐角處露出一片褶角。

  “出來。”他低聲喝道。

  依然是一身黑衣的聶心蕊小心翼翼地走出來,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身邊的沈嘉千時,目光又垂了下去。

  “我好像有些礙事。”沈嘉千瞥了眼聶心磊,笑得有些詭異。

  聶心磊輕哼一聲,沒有回答。

  “那我先走了。”沈嘉千識趣地離開了。

  現在只剩下兩個人,有些尷尬。

  聶心磊把她拉進屋裏,要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到廚房熱了杯牛奶給她,“為什麼不自己進來?”

  “我忘記帶鑰匙了。”

  她來得太匆忙,忘了拿鑰匙。

  他嗤笑一聲,“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聶心蕊扁了扁嘴,舉杯喝了口熱牛奶。

  “有什麼事嗎?”聶心磊在她對面坐下,語氣冷淡的問道。

  “我……”

  “有話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他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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