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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沈韋]鴛鴦戲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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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7 18:36:11
第九章

    解子焰到商行吩咐張管事幫忙送駱夫人及小森出城後,又趕往位於城南的一處大雜院。

    在月光的帶領下,疾步走在不甚寬的巷道,周圍以黃土建蓋的屋舍,多已是傾倒頹圮,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數是貧窮得只圖三餐得以溫飽。

    一群快樂追逐的孩子還不肯睡覺,拿著樹枝當馬騎,開心的自他身畔奔過,天真無邪,完全不識愁滋味。

    很快的他來到趙頭兒所居住的大雜院,雜院裡種了一棵大榕樹,榕樹旁有一口小井,男人們三三兩兩地坐在榕樹下聊天,女人們則在屋內忙著躁持家務。

    住在這裡的除了趙頭兒的家居外,還有為他工作的親戚,所以男人們認得他。見他突然造訪詫異了下,可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有人入屋內去喚趙頭兒。

    解子焰對男人們點頭致意,極力壓住內心的焦躁,宛若無事,氣定神閒地等待趙頭兒出現。

    「解當家,坐啊!別客氣。」一名身材粗壯的男人連忙起身,以脖子上的長巾拍了拍長凳,客氣招呼。

    「老林,謝了。」解子焰輕扯嘴角,點頭微笑。

    接到通知的趙頭兒自屋內走出來,雙手插腰豪氣地大著嗓門道:「解當家,你不是出城去了嗎?怎麼突然有空過來?」

    「有件事,我想請趙頭兒幫忙。」解子焰不疾不徐地道,唯有老天爺才會曉得此刻他正心急如焚。

    他話說得雲淡風輕,可與他合作多年的趙頭兒已從他略顯僵硬的站姿看出些端倪,趙頭兒故作輕鬆道:「解當家,前些日子朋友送了我一隻漂亮的紫砂壺,你若不嫌棄,進屋內欣賞欣賞。」

    「有漂亮的紫砂壺可以欣賞,我自然不會客氣。」

    趙頭兒對其他男人使了使眼色,今日京城亂得很,誰曉得會不會再出亂子,是以要他們留意四周,以防有人偷聽,男人們意會的點頭,狀似輕鬆愜意的散開來小心戒備著。

    解子焰隨趙頭兒進了陳設簡單的屋裡,趙頭兒馬上轉身面對他。「這裡沒有其他人,解當家就直說吧。」

    「宮丞相意圖謀反篡位牽連甚廣,使得京城風聲鶴唳,但不知道頭兒是否有聽說『金織坊』的駱織雨被官兵所抓一事?」趙頭兒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想要打探消息,托趙頭兒幫忙準沒錯。

    「我是有聽說她因為幫宮丞相縫製龍袍,所以入獄等候問斬。」趙頭兒感嘆的搖了搖頭,這一次會掉腦袋的將是成千上萬人。

    「她是無辜的,儘管官兵並未在駱家和『金織坊』找到任何證據,可是有人硬是誣告,企圖斷送她的性命,為了證明她的清白,我得想辦法找出幫宮丞相縫製龍袍的人,所以我想請趙頭兒幫我打探究竟是誰替宮丞相縫製龍袍。」解子焰的嗓音帶著急切,目光炯炯地望著趙頭兒。

    聞言,趙頭兒不屑地怒咒:「哪個狗娘養的做出如此卑劣可鄙的事來?」

    等等,為何解子焰特地為了駱織雨的事跑到大雜院來請他幫忙?而且神情十分壓抑,難不成是愛上了駱織雨?趙頭兒震驚的瞪著他看。

    見到趙頭兒發現他對駱織雨的愛,他淡淡一笑,間接證實趙頭兒的猜測。

    「我猜應當是心有不甘的史頭兒所為。」據他所知,織雨平日與人友好,不曾與他人起過衝突,唯一有可能對她懷恨在心的人除了史頭兒外,他實在想不出會有其他人。

    趙頭兒撫著下巴,同意地直點頭。「確實很有可能是他,自從你在駱家倉庫出手幫駱織雨,讓他非常難看後,他便四處放話,直嚷著非報這個仇不可,他沒辦法從你身上下手,正巧駱織雨受到懷疑,被抓到大牢,他不見縫插針才有鬼。」

    「因此,我會再找史頭兒好好談談。」至於怎麼談,他當然是不打算對史頭兒太溫文儒雅。

    「史頭兒那種人欺善怕惡,你不用對他太客氣。」趙頭兒非常好心的給予建議。

    「我知道。」深邃的黑眸燃燒這熊熊怒焰。

    「你這個忙,我幫定了,包在我身上。」趙頭兒很夠義氣的拍胸膛保證,救人如救火,尤其要救的是解當家的心上人,他說什麼都得辦得妥當才是。

    「有趙頭兒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解子焰拱手道謝,萬分感激。

    「哎,都是自己人,客氣啥?」趙頭兒爽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解子焰將這份感謝牢牢擱在心裡,他日有機會,定會加倍報答,他也拍了拍趙頭兒的肩膀。「我去找史頭兒聊聊,先告辭了。」

    「快去吧,史頭兒見到你肯定會『高興得』痛哭流涕。」趙頭兒愉悅的挑挑眉。

    解子焰嗜血一笑,大步流星離開大雜院,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跟史頭兒敘敘舊。

    趙頭兒刻不容緩地走出屋外,喚來手下們,一夥人圍在一塊兒聽著趙頭兒的指示,而後各自散開,奔出大雜院去辦趙頭兒所交代的事。



    幽暗的大牢不見天光,但根據獄卒送牢飯的時間往後推敲,月兒應已上升好一會兒功夫了。

    橙黃的火光幽幽淡淡投映出跪在大牢一角的清瘦身影,駱織雨閉上眼眸,雙手合十虔誠地向上蒼乞求,懇求解子焰在為她洗刷罪名時,不會遭逢任何危險。

    他的出現,為她帶來一線曙光,曾經死寂漠然的心房,已充滿光彩希望,因為她很清楚心愛的男人正在鐵欄之外為她奔走。

    他不放棄,她也不會放棄,他們兩人一定要好好在一塊兒直到終老,誰也不能拋下誰。

    「我以為駱家和解家水火不容,看起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一名富態的中年婦女忍不住好奇開口道,根據早先她所看到的情景,恐怕解、駱兩家根本就是如膠似漆,好得不得了。

    聞言,駱織雨睜開眼,看著說話的婦女,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早先她的眼裡僅僅容得下心愛男人的身影,也害怕這一面將是最後一面,壓根兒就顧不得其他,如今回想起來,她真的是太大膽了,看來這輩子她不嫁他都不成了,會不會這也是他的小小計謀?

    光是想到這兒,心頭就暖呼呼,大牢裡莫名遍佈的寒氣壓根兒驅不掉心頭的暖意。

    她嬌羞的回道:「其實,我們兩家並不如外頭的人所想的那樣仇視對方。」

    「這倒也是,不然解當家豈會滿臉愁苦地跑來見你?」婦人苦中作樂,揚唇笑了笑,解子焰對駱織雨的深情,令她想起了府裡那總愛鬧得大夥兒雞飛狗跳的小少爺,她家小少爺也總是如此目光灼灼地看著心愛的未婚妻。

    駱織雨雙頰泛著粉紅色澤,低垂著頭,右手食指撥著地上的稻草,輕應了聲。

    中年婦女見她害羞,仍繼續說道:「解當家有情有義急著救你出去,你真是幸運,不像我們,跟錯了主子,一條命就就得莫名其妙的跟著陪葬。」

    婦人不住感嘆,已經淚濕了眼眶,駱織雨同情地握住她的雙手,想要安慰她,卻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因為彼此都很清楚,宮家的奴僕絕對是無活路,目前唯一能求的是不要死得太痛苦。

    「駱姑娘你人好心好,會有福報,定能跟解當家百年好合。」小小的握手撫慰,溫暖了婦人的心,她拍了拍織雨的手,真心祝福。

    「謝謝你,大娘。」

    婦人微微一笑,看著其他人三三兩兩坐在一塊兒互訴委屈不甘,回想起昔日宮家的風光,感慨的再長嘆了口氣。

    駱織雨順著大娘的目光望去,在這裡的都是沒有希望的死囚,大夥兒都是滿懷恐懼熬日子,她看得心頭沉甸甸的,很希望無辜的人都可以受到皇上赦免,無須遭受牽連。

    她雙眼迷茫的看著這些人,同情著他們,亦想起了在家裡的後娘與弟弟,子焰哥哥應當已經安排送他們出城了。

    有子焰哥哥在,她相信一切都會逢凶化吉,否極泰來。



    月上中天,樹影扶疏。

    砰!身軀重跌到青石地板上的聲音刺耳傳出,屁股下的長凳跟著翻倒,且於落地之前,重重敲到腿骨上,痛得史頭兒接連慘叫了兩聲。

    溫熱的血液自鼻孔汩汩流下,佈滿皺紋的老邁臉孔痛苦地糾結在一塊兒,右臂橫檔在臉上方,就怕再被飽以重拳。

    解子焰居高臨下,不齒地睨著痛縮在地上的史頭兒。他私下查過,史頭兒在織雨本該被釋放的那一天,突然跑到御史台那兒去,史頭兒的行為太過可疑,也更加證實他先前的臆測。

    所以面對可惡又可恨的史頭兒,解子焰只想將他挫骨揚灰,若非考慮他還有活著的價值,解子焰真會毫不猶豫要了他的狗命。

    「解子焰,你是瘋了不成?為何突然領著一群人進來打人?」史頭兒左手捂著疼痛的鼻樑,慌張的發現鼻樑已經被打斷了,他憤怒地脫口爆出一長串難以入耳的咒罵。

    剛剛他和幾名手下坐在他們習慣聚集的廟前,快意地喝酒吃肉,怎知解子焰會突然領著一票打手衝過來,不分青紅皂白迎頭就朝他鼻樑狠狠一擊。

    至於解子焰所帶來的打手,沒三兩下功夫便將史頭兒的人打得東倒西歪。

    解子焰一腳用力踩住壓在史頭兒腿骨上的長凳,語氣森冷。「你要這麼說也是可以。」

    「啊!我的腿,千萬別壓斷我的腿,我還要娶三姨太、四姨太呢!」史頭兒涕淚縱橫地痛苦哀號。

    京城因為官兵來回穿梭逮捕任何他們覺得可疑的人物,是以許多人不敢在入夜後還隨意上街,因此除了史頭兒和他的人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看見解子焰逞兇鬥狠的場面。

    「原來你會痛啊!」解子焰聽聞史頭兒還想娶多名偏房,不以為然冷哼了聲,同時加重腳力。

    「啊!啊!別再使力了,我的腿真的快斷了。」史頭兒吃痛求饒。

    「斷了才好,可以讓你為自己的惡行好好反省。」解子焰完全不同情史頭兒。

    「什、什麼惡行?我做人清清白白,你不要胡說八道,含血噴人。」史頭兒一怔,心虛的閃避解子焰那雙宛如可以看穿他心思、灼燒著駭人怒焰的黑眸。

    解子焰不會真知道他所幹的好事了吧?是誰出賣他的?貪婪的雙眼恨恨看向被解子焰帶來的打手打得落花流水的手下,試圖看出端倪。

    留意史頭兒的解子焰發現了這一點,挑了挑眉,不意外史頭兒喜歡做壞事,偏又管不住愛炫耀的性格,看來就算史頭兒嘴硬不肯承認,他也可以從其他人嘴裡得到事實真相。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含血噴人,待押你到御史大人面前,就知道了。」解子焰彎身揪起史頭兒染上鼻血的衣襟,笑的非常熱切可親,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我沒事上御史大人那兒做啥?不去!」史頭兒緊張的想拉開解子焰的箝制,偏生力不如人,怎麼也掙脫不開來,使他更加慌亂。

    「沒事到御史大人那兒生事,不正是你的喜好?我好心讓你和御史大人敘舊,你怎能拒絕?」解子焰冷冷一笑,直接拖著史頭兒走。

    「你這個瘋子,快點放開我,我才沒有到御史大人那兒生事,救人啊!快來救人哪!」無論怎麼使勁都掙脫不開來,慌張的史頭兒乾脆揚聲大喊。

    「很好,你可以再喊大聲點,最好引來官兵注意,有些事,我相信他們一定很感興趣。」

    「是什、什麼事?」聽出解子焰話中有話後,史頭兒反倒怕得不敢再放聲大喊。

    解子焰唇角邪氣地勾揚,以唯獨他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輕道:「當然是你協助宮丞相謀反一事。」

    史頭兒倒抽了口氣,嚇得一張老臉死白,頭搖得如撥浪鼓般喊冤。「解子焰,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就算我向天借了膽,也不敢犯下這滔天大罪,你休想捏造罪名誣陷於我。」

    「是不是誣陷,你大可跟官兵喊冤,看他們信不信你。」

    「沒有人會相信你替我捏造的罪名。」本是要說得理直氣壯,語氣卻因做賊心虛而虛軟無力。

    「既然如此,你何必怕得像隻耗子?不如隨我到御史大人那兒告我誣陷你,讓我入罪下獄豈不是更好。」

    唯恐謊言被拆穿的史頭兒怎有膽與他一塊兒面對剛直不阿的御史大人?他拚命的搖頭,抵死不從。

    「你這般害怕見御史大人,肯定是做了虧心事,究竟是哪一件呢?你想自己說,還是我來幫你說?」森冷語氣如萬年寒冰,字字射向史頭兒的黑心。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史頭兒否認到底,只消他不承認,最後解子焰也是奈何不了他。

    「駱織雨。」解子焰的雙眸瞬間冷寒,薄唇吐出心愛女人的名字,恨不得痛宰猶不認賬的史頭兒一番。

    史頭兒聽見駱織雨三個字,渾身一顫,首先浮上腦際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完了!先前還不能確定,現下可以完全確定解子焰已經知道是他從中搞鬼,害駱織雨被捕入獄,這下他該如何是好?

    「沒、沒有,關於駱織雨私自為宮丞相縫製龍袍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可奇了,你不是跟御史大人說你親眼看見?現下又說不曉得,這麼說你是在對御史大人說謊嘍?」

    「是御史大人跟你說我向他密告?!」史頭兒沒想到出賣他的人竟會是嚴一舟,惱怒的咆哮,嚴一舟以清廉公正聞名天下,居然也會幹出洩密這種事,他真是錯開嚴一舟了。

    解子焰冷冷一笑,以手臂用力拍了拍史頭兒的臉頰。「不,御史大人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親口承認的,你要否認到底也無所謂,不過你的手下對於是否要為你保密,恐怕是興致缺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勢已去,史頭兒心涼了。

    「意思很簡單,你儘管大聲疾呼冤枉吧,但我相信你的手下會很樂意對御史大人供出你的惡行。」解子焰滿臉厭惡的將史頭兒當垃圾重重扔在地上。

    史頭兒連忙爬起身,跪在解子焰腳邊,抱著他的腿求饒,「我只是想同織雨賢侄女開個玩笑,並不是想陷害她,你一定要相信我。」

    嗚……這套說辭是勉強了點,但聊勝於無,總得拼拼看哪!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自個兒向御史大人說吧!」解子焰滿臉厭惡地踢開史頭兒,不教史頭兒玷污了他的衣袍褲腳。

    「我不,不要!」被踢開的史頭兒翻身想逃,卻被手腳利落的解子焰一腳踩住,像隻烏龜一樣趴在地上揮動四肢,怎麼也逃不了。

    「把人全部帶走。」滿臉火氣的解子焰揚聲對著帶來的打手喊道。

    「是。」打手們帶著野蠻的笑容將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三名男子押起,其中一名打手過來幫忙壓著史頭兒。

    心知脫身無望的史頭兒沮喪地低垂著頭,懊惱不已,早知道解子焰已經回京,他就該跑去躲起來,等駱織雨被砍掉了腦袋,他再出現不就得了,唉!

    解子焰望著神情頹喪的史頭兒,很遺憾看不到一絲悔意。「你真的很可恥!」

    聞言,狼狽的史頭兒猛地抬頭,不滿地瞪他。「我哪裡可恥了!錯不在我,分明是你們兩個小輩不懂得敬老尊賢,竟然讓我成了眾人嘴裡的大笑柄,你們開罪了我,付出代價乃是天經地義,怪我做啥?」

    史頭兒的死不悔改,讓解子焰認清跟他說再多也沒有用,所以他選擇不再多說,直接帶他跟御史大人說去。

    史頭兒與手下進到御史台,御史大人不顧深夜,立即審問。

    史頭兒的手下沒見過這等大陣仗,深怕受他連累,且御史大人威名滿天下,便一股腦兒全替史頭兒招了,包括史頭兒曾算計駱織雨未果,及後來惱恨解子焰和駱織雨,處心積慮等待機會報仇。

    宮丞相密謀造反一事給史頭兒逮著機會,惡意誣賴駱織雨私制龍袍,這些事前因後果全都鉅細靡遺交代得清清楚楚。

    多名證人的證詞說得清楚明白,況且由始至終都沒能從駱家搜到任何有關私制龍袍的證物,嚴一舟命史頭兒重新說明看見駱織雨縫製龍袍的經過,史頭兒一慌,前後說辭矛盾,破綻百出,無疑證實了他是為了報復駱織雨而編造謊言。

    受到欺騙的嚴一舟十分震怒,馬上讓史頭兒下獄,也就在此時趙頭兒那裡傳來了好消息,原來他們私下查訪,已順利逮著真正為宮丞相縫製龍袍之人。

    那是名年近六十的男子,曾經在『銀織坊』當過繡匠,當年繡技堪稱一絕,使得『銀織坊』與『金織坊』並駕齊驅,但那人天生脾氣火爆,與『銀織坊』老闆多次口角,最後憤而離開,可因為他的脾氣不好,到哪兒都與人處不來,最後只能窩在家中幫人做些小活兒過日子,終日抑鬱不已。

    直到宮啟先派人找上他,利用大把金錢以伯樂之姿加以說服,便成功讓他答應同流合污。

    假龍袍與縫製之人都被帶到嚴一舟面前,清楚證明駱織雨的清白,已是天泛大白的時候了。

    御史大人立即裁決,釋放無辜遭受誣陷的駱織雨。

    清晨的白光照射在天地萬物上。

    大牢的鐵門被打了開來,原本睡得不甚安穩的人犯立即驚醒,沒睡的也是睜著一雙惶恐的大眼瞪視。

    到處奔波勞累的解子焰完全沒有一絲睡意,精神奕奕地再次踏進陰暗潮濕的大牢,心情卻已是截然不同。

    無須旁人帶路,他直接大步來到囚禁織雨的牢房前,激動的望著心愛的人兒,深情呼喚:「小雨,我依照約定來帶你回家了。」

    先前曾小睡一會兒的駱織雨呆坐在地上,不甚清醒的眨了眨眼眸,一時間無法分辨此刻相逢是否猶在夢中,她迷茫站起身,望著興奮揚笑的心上人,輕聲低喃:「是我睡糊塗了嗎?還是我仍在做夢?」

    收到放人命令的獄卒幫忙打開牢房,讓這對有情人得以重聚。

    解子焰彎身衝入牢房之中,將一臉迷茫的駱織雨用力摟進懷中,在她耳畔激動道:「小雨,這不是夢,我真的來帶你回家了。」

    炙燙的擁抱、熟悉的氣息、熱切的言語,一再告訴她,他是真實的,他所說的也全是真的,她激動地抱住他,開心哽咽道:「我知道你會來帶我走,一直都這麼深信著。」

    他來了,如一陣狂風捲入,吹走籠罩在她身上的陰霾,帶來喜悅和希望。

    解子焰將她抱得好緊、好緊,深怕她會在轉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激動得不知該從何說起他的喜悅。

    織雨也將他抱得好緊、好緊,這強而有力的懷抱,是她今生的歸宿,永遠的倚靠,只消有他在,任外頭的狂風暴雨再猛烈,她都無所畏懼。

    恐怖的黑暗,教人窒息的絕望,皆已遠去,黎明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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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7 18:36:48
第十章

    金燦的陽光灑進一桌一椅皆以紫檀木打造的臥房內,沒有繁複的裝飾,簡潔中帶著陽剛。

    巨大的紫檀木床上躺著一對疲累至極、交頸而眠的小情人。

    為了救出心上人,解子焰奔波一日夜都沒休息,當救回心愛的人兒之後,切切實實擁在懷中,感受她的呼吸與心跳,他這才有辦法放鬆僵直了的背脊,與緊繃到快要斷裂的神經。

    因徐蘭心、小森及小紫等人全部出城避禍,偌大的駱家杳無人煙,解子焰不放心她一人待在駱家,便將她帶回家中暫住,待徐蘭心等人回京才讓她回家。

    織雨本覺不妥,但見他為了她的事辛苦勞累,下巴已冒出青髭,滿臉憔悴,再則,經過這一回差點與他天人永隔,著實嚇壞她了。

    原先待在大牢裡,她自認非常鎮定,就算真要被砍下腦袋瓜也不感到害怕,可是他的出現讓她發現她根本就不想慷慨赴死,她心裡是有許多牽掛的,他就是其中之一,也佔了絕大部分,亦不得不承認,她並沒有自己以為的堅強。

    能幸運被他帶離死牢,她此時此刻只想好好和他依偎在一塊兒,任由他寬廣的懷抱與炙熱的體溫安撫驚惶受怕的心。

    所以她沒有任何異議地跟著他回到解府,進了他的臥房,任他抱著她上床睡覺,聽著他沉穩的呼吸,汲取熟悉的氣息,以為不累的自己,竟也昏昏沉沉睡著了。

    緊閉的門扉咿呀一聲被人輕推開來,滿身貴氣的解夫人蓮步輕移來到床邊,心疼的看著相擁而眠的小兒女。「可憐的孩子,真的是累壞了。」

    溫柔的手憐惜地輕撫織雨的長髮,一遍又一遍,試圖撫平她曾遭遇的驚恐。

    輕柔的扶觸將織雨自睡夢中喚醒,她睜開迷濛的雙眼,對著緊緊擁抱她的男人嬌憨一笑,等發現他仍在熟睡時,愣了下,他的雙臂明明環在她的腰際,那究竟是誰在摸她?

    她疑惑的轉頭東張西望,旋即撞見一雙盛滿溫柔笑意的眼眸,本是睡眼惺忪的她馬上驚醒,急著自解子焰的懷抱掙脫。

    「沒關係,就這樣吧。」解夫人出聲阻止,免得她吵醒睡得正香甜的兒子。

    「夫人……」啊!真是羞死人了,所謂捉姦在床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景吧?雖然她跟子焰哥哥什麼事都沒發生,真的只是在睡覺,可是看在解夫人這當娘的眼裡,說不定會有不同解讀。

    她真是羞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沒臉面對解夫人質疑的目光,更想叫醒子焰哥哥,要他好好跟他娘解釋,可是他那麼累了,她實在不忍心吵醒他,唯有硬著頭皮豁出去了。

    「別怕,沒事的。」解夫人輕聲道,雙眼不捨的看著織雨。

    先前她的確是極力反對兒子和織雨在一塊兒,人言可畏哪!她如何不擔心?可聲勢如日中天的宮家一夕之間說垮就垮,一堆高官富賈被抄家的抄家、被去官職的去官職,全都淪為階下囚,隨時會丟了腦袋。

    這讓她想了許多,尤其聽聞織雨也落難下獄,除了心疼不捨外,她也是很焦急的,深怕織雨年紀輕輕就枉送性命,幸好蒼天有眼,總算保住了織雨的性命。

    榮華富貴、顯赫名聲皆是過眼雲煙,最後剩下的,唯有真情,她又何苦為了不被人說長道短,狠心拆散一對小兒女,畢竟要朝夕相對過日子的,是這對小兒女哪。

    是以她不再堅持己見,反正她本來就很喜歡織雨,若兒子能與織雨共結連理,兩人過得幸福美滿,未嘗不是件好事。

    「是。」織雨努力不去理會湧上雙頰的熱潮,極力自我欺騙自己姿勢很正常,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她忐忑不安的看著解夫人,解夫人從前待她很好是無庸置疑的,可發生了她娘和解家叔叔的事,她想解夫人或許不會樂於見到她和子焰哥哥在一塊兒。

    「解夫人,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子焰哥哥和我在一起,但我心裡只有他一人,也只會愛他,我曉得這麼說很不知羞,可是能不能請你成全我們?我真的很愛子焰哥哥。」為了深愛的人,她可以拋開女兒家的臉面,求解夫人答應。

    「織雨,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的性情我很瞭解,和子焰一樣,一旦固執起來,沒有人能說得動你們,你真的想和子焰共偕白首?」解夫人面色平靜,不喜不怒,讓人瞧不出她的心思。

    「是。」織雨以再堅定不過的口吻回答,惴惴不安的看著解夫人,唯恐解夫人惱,馬上命她離開。

    「你可有想過,倘若你們倆真成了親,將來要面對的指指點點可是會多到令你生厭,甚至不敢踏出家門一步,所以趁著還能反悔,你要不要再多想一下?」解夫人眼尖發現兒子似乎醒了,眼皮動了下,不過織雨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是以沒能發現。

    解夫人淡淡一笑,並不說破,讓兒子繼續裝睡,好聽聽織雨對他的真心真意。

    「我明白他人的閒言閒語絕對不會讓我好過,但我更清楚的是,沒有了子焰哥哥,我的人生將會是一片荒蕪,旁人愛說長道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們愛說,我就由著他們說去,反正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嘴。」織雨小心留意解夫人的表情,以確認她的話是否引起解夫人的不快。

    擁著織雨的雙臂,激動的將她樓得更緊,恨不得將她柔入體內。

    好小雨!他果然沒愛錯人,她真的說得太好了。

    「看來你心意已定,任我說再多也不會有所更改。」發現兒子激昂的情緒,解夫人的心更加柔軟。

    織雨呼吸一緊,詫異的看著躺在身畔的男人,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猜想他是作了惡夢,才會將她抱得這麼緊。她心疼的輕拍他的背脊,在他耳畔輕聲安撫。「子焰哥哥,我就在你身邊,哪兒也不會去。」

    解子焰的心已化為一灘春水,春意融融,雙臂略微鬆了下,可仍將她鎖在心間。

    說完後,織雨這才羞赧的看向解夫人,讓解夫人清楚看見她的決心。「求解夫人成全。」

    「日後是好是壞,端看你和子焰怎麼想、怎麼過,旁人可是幫不了你們。」解夫人輕拍織雨的頭,興許小叔與駱夫人的遺憾,可以在解子焰及織雨身上獲得彌補。

    織雨聽出解夫人同意她和解子焰在一起,心下大喜,忙不迭地激動感謝。「謝謝解夫人。」

    解子焰聽到娘親的成全,高興得差點忘了他正在裝睡,就要開心的自床上跳起,抱著織雨大喊大叫,但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該改口叫娘了,這些天你吃了不少苦,安心住下來,好好休息,待你後娘回京,我再請媒婆上門提親。」解夫人不捨的再摸摸她的頭,然後朝她微微一笑,優雅起身離開。

    事情的發展順利得教織雨不敢置信,她懷疑的用力捏了臉頰一記,痛得她悶哼了聲,確定這不是一場美夢,它真實的發生了,她傻乎乎的笑了,若非擔心會吵醒熟睡的子焰哥哥,她早就開心的哼著小曲兒。

    「古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果然是對的。」瞧,幸福就在垂手可得之處,要她如何不開心。

    修長的古銅色手指愛戀不已的撫上笑彎的粉唇,黑亮眼眸已然睜開,灼灼望著懷里美麗動人的小女人,低啞著聲問:「你笑得好開心,是不是發生了我所不知道的好事?」

    晶燦眼眸見到他醒來,滿是喜悅,旋即又躍上一摸憂慮。「忙了一日夜,你應當很累了,怎麼現下就醒來,是被我吵醒了嗎?」

    都怪她不好,明明已經提醒過自己要放輕聲音,怎麼還是將他吵醒,又或者他是被她過於雀躍的心跳聲給喚醒的?

    「我已經睡飽,不累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啥事讓你如此開心?」他低頭以鼻尖摩了摩她的頸側,嗓音更濃更醇,宛如一壇陳寧好酒。

    她怕癢的瑟縮著肩頭,格格嬌笑,一顆心被他低沉誘人的嗓音搔得酥癢,他明明就是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比她這個女人還要誘人?害得她心頭小鹿亂撞,想入非非。

    解子焰起了玩興,猛地翻身壓著她,靈巧的十指頑皮的搔著她敏感怕癢的部位。

    織雨像只小蝦米蜷縮著拚命閃躲,卻受困於上方的討厭鬼,讓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角都流出淚來,最後不得不嬌聲求饒。「子焰哥哥,我認輸了,你快別再搔我癢……」

    「哦?這麼快就認輸,你確定不再多撐著點?」結實的雙腿曖昧夾在嬌軀兩側,情不自禁俯身啄吻了下嬌豔欲滴的粉唇。

    織雨以手指輕刮他的臉頰,嬌嗔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這小女子,難道不怕事情傳了出去,大夥兒會笑你不害臊?」

    「老話一句,旁人愛說什麼由他們去,我不在乎,或許……」解子焰壞壞一笑,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或許?」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邪惡,究竟是在暗示她什麼?好好奇啊!

    「我可以更加欺負你,好使他們有更多話題可聊。」他附在她耳邊暗示他將會狠狠的欺負她,就算她哭著求饒,他也絕不心軟。

    「你真的是非常不害臊。」雪白的耳根子因為他的暗示與溫熱的吐息泛紅,她羞得輕捶他的肩頭一記。

    「你一個人害臊就已足夠,我不用跟著湊熱鬧了。」他得意一笑,再嘟嘴上前,偷得香吻。

    織雨佯怒瞪他,想要擺出兇狠的表情,可是一想到他為她做的,便又心疼不捨,雙手輕輕捧著長出鬍渣的臉龐,溫柔印上一吻,這主動的一吻,讓她回想起在大牢裡那絕望中帶著無限愛戀的輕吻,心頭不由自主泛著酸楚,又夾雜著無限甜蜜。

    於是她懷著滿腔愛意啾、啾、啾,連番送上三記香吻。

    解子焰嘴角勾揚,感受她所獻上的親吻,四肢百骸無一不柔情四溢,滿滿愛意迴蕩心間。

    「我做了什麼,可以得到如此美好的獎賞?」低啞的嗓音因盛滿愛意,顯得更加纏綿誘人。

    「因為你愛我,因為你為了我做了許多別人無法為我做的事,還有,最重要的是,我愛你。」她甜甜嬌笑,再賞他一吻,若非兩人此刻躺在床上,她肯定會因他低醇的嗓音而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

    情潮氾濫的解子焰呻吟了聲,如此甜美的她,要他如何不愛?

    他低頭狂猛吻上她的唇,吻得既狂又熱,這不是絕望之吻,這不是離別之吻,這是擁有她最真實熱切的親吻。

    他真的成功將她自鬼門關拉了回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再也沒有人能將她自他懷中奪走。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我愛你,小雨。」勾人的話語自狂烈的親吻間甜蜜地流洩。

    織雨是蜷縮在他懷中,最乖巧的貓兒,她勾著他的脖子,濃情蜜意的回吻他。「我知道,在牢裡我就是依靠著你的愛,才有辦法不崩潰。」

    他心如刀割的加深這一吻,吻得如痴如狂,吻得醺然欲醉,吻得呼吸紊亂,吻得全身著火,就要失控。

    解子焰用力拉回理智,貪婪飢渴的唇舌才不再纏著她不放,慾火奔騰的望著身下被他吻得嬌喘連連、煙波氤氳的小女人,他遺憾的嘆了口氣,長指輕點她吹彈可破的粉頰。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他好想趁她意亂情迷時要了她,可是他更想要好好疼惜她,她是他深愛的女人,他要尊重她、愛惜她,得明媒正娶,才能與她圓房。

    織雨笑吟吟地望著他,喜歡他眸底的珍惜。「不如何,只要全心全意愛我就行。」

    他故作訝異的挑了挑眉。「就這麼簡單?」

    粉嫩的唇角笑意加深。「說起來簡單,可是真正做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說不定哪一天,你會見到一個比我更美麗動人的姑娘,然後,你就移情別戀了。」

    怪了,明明是隨口胡說,怎地愈說心頭愈泛酸,彷彿他真會變心愛上一個比她更美麗動人的姑娘,討厭!

    「放眼京城,比你更美麗、更動人的姑娘比比皆是。」他壞心地逗她。

    聞言,織雨立刻翻臉,目露凶光,嘟起紅灩灩的唇瓣,一拳直接捶上他的心口。「原來你一直嫌我醜!」

    可惡!可惡!可惡!把這個負心漢踢下床算了。

    解子焰眼捷手快的壓住她準備踢人的雙腿,笑嘻嘻地面對凶婆娘。「我話都還沒說完,你這麼快就準備動粗了?」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氣得牙癢癢,乾脆抓過他的手,恨恨咬上一口。

    當白森森的利牙一碰觸到他的手時,偏又心軟,不敢真的咬疼他,最後惱怒甩開他的手,負氣道:「你剛說的一點也沒錯,放眼全京城,比你更英俊瀟灑、風采翩翩、討人喜歡的公子比比皆是,我也很有可能在比較之後移情別戀的。」

    明知她是在賭氣,可這句話聽在耳裡說有多不舒坦就有多不舒坦,他跟她一樣吃起莫名其妙的飛醋,面目猙獰,愉快的向她宣佈:「來不及了。」

    「誰說來不及?我現下出門去,肯定會遇到一大串比你好上千百倍的美男子。」哦!她是笨蛋!話愈說愈擰,本來兩人濃情蜜意的不是很好嗎?都怪她這張笨嘴,這下她怎麼圓回來?

    難不成真要為了賭一口氣,上街隨便抓個男人回來氣他?這種蠢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她真的是萬年大笨蛋,這時間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笨的女人。

    啊——她無聲的在心頭大聲吶喊。

    「剛剛是誰對我娘說,沒有了我,她的人生會是一片荒蕪?又是誰說心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且也只會愛我一個人?又是誰請求我娘成全?」他得意洋洋將剛才聽見的,再次重複。

    織雨驚愕的瞪大眼,萬萬都沒想到在她和解夫人談話時,他居然已經轉醒,且還不動聲色的把她們倆所說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她又羞又窘、又惱又怒,猛地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扯住他的衣襟,失控大叫。「你竟然裝睡?!」

    「我那叫閉目養神。」他好心糾正她。

    「不都一樣!你這個大騙子,我、我、我……」討厭!她又口吃了。

    解子焰故意模仿她口吃的模樣。「你、你、你嫁給我吧!」

    本來掄起拳頭要好好教訓他的織雨一愣,傻傻的對他說:「我正要揍你,你怎麼可以突然求親?」

    解子焰朗笑著坐起身,將她安置在腿間,聳了聳肩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很想揍你啊!」她表現得夠明顯了,他應該很清楚看見她的怒火才對。

    「好,你可以先揍我一拳,再告訴我,你要嫁給我;或者你也可以不動手揍我,直接告訴我你要嫁給我。」他讓她自由選擇,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就是嫁給他。

    織雨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發的脾氣早就消了,但仍有些不服氣的用頭輕輕敲了下他的額,嘟嘴抱怨:「看來你死吃定我了。」

    他低低笑著。「誰教你愛慘了我。」

    「哼!明明就是你愛慘了我。」不甘心的她再輕輕地撞了下他的額,以示懲罰。

    「是啊,我真是愛慘了你,所以,咱們成親吧!」他笑著承認退讓。

    他的識時務使得凰心大悅,眉開眼笑,決定展現她的好奇度,不再與他斤斤計較。她噘起粉嫩嫩的唇瓣,親吻他被她撞的額頭,開心同意。「好,咱們成親。」

    解子焰抱著她笑開懷,臉上儘是滿足的表情,心,無比踏實、歡快。

    「所以以後不管我變得多老,你都不許嫌我醜。」說來說去,她終究擔心在他眼裡,她不夠美麗得足以讓他神魂顛倒。

    「傻瓜,就算你臉上皺紋滿佈,牙齒都掉光光,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老太婆。」他戲謔地打趣,親吻了下她不安的唇瓣。

    澄亮的眼眸閃耀動人光芒,右手調皮的玩著他下巴所冒出的青髭。「真的?」

    「當然是真的,若不是如此愛你,若不是時時牽掛著你,若不是再也看不見其他女人,我又怎麼會厚著臉皮對你死纏不放。」偏頭啄吻了下她柔嫩的掌心,為了得到她的芳心,他可說是用盡心計。

    她格格嬌笑,曾有的不安被他撫慰得服服貼貼,知道就算她變得又老又醜,依然有個人深愛著她的感覺,真好。

    於是她投桃李報,大方回應。「那以後你就是不再是風度翩翩的京城四公子之一,變成難以取悅、尖酸刻薄的糟老頭,我也會一樣愛你。」

    「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好取悅了,只消你每天對我燦爛一笑,我就不會變成討人厭的糟老頭。」他以鼻尖努了努她的鼻尖,大方透露攻佔他最好的方法。

    聞言,她笑得更加嬌豔動人,清脆的笑聲如樂曲,飄進他的心頭。

    陶醉在甜美笑靨中的解子焰痴然睇望,再次禁受不住內心渴望,徹徹底底吻住心愛的小女人。

    他的愛,就在雙臂之間,待他呵護珍惜。



    一個月後——

    金燦陽光一視同仁地照耀大地,微風吹送淡雅花香,小山頭上青草蔓延生長,宛如是一大塊的綠色織毯,美得教人心曠神怡。

    放眼望去,一切朝氣蓬勃,唯獨山頭上一座孤墳,透露著空寂。

    攜手闖過風風雨雨的解子焰和駱織雨已在解、駱兩家墓園上香祝禱過,兩人連袂來到小山頭,愈是靠近那座孤墳,雪白小手就愈緊的抓握著古銅大掌。

    過去她總是站得遠遠地,怨懟著死去的娘親,今日突然要直接站到娘親墳前,她竟然會緊張到裹足不前。

    雖說一直以來都在埋怨娘親的遺棄,但其實她也自責自己對娘親太過無情,人都已經走了那麼久,所有恩恩怨怨就該隨風而逝,她卻仍緊抱不放,無怪乎心頭某一處總會感到一抹空虛與羞慚。

    「別害怕,我就在你身邊。」感覺到她矛盾複雜的情緒,解子焰轉頭對她微微一笑。

    織雨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輕鬆一笑,俏皮的對他眨眨眼。「人家總說近鄉情怯,我卻和別人不一樣,是近娘情切。」

    「要踏出第一步總是會比較困難,但只要鼓起勇氣踏出這一步,接下來便會易如反掌。」他不催促、不強逼,以最溫暖的語氣鼓動她,但只要她說出個不字,那麼他絕無二話,馬上帶她離開。

    原先他們倆是要到兩家墓園向去世的父親報告即將成親之事,祭拜完兩方父親後,織雨突然表示,她認為她即將嫁為人婦之事,也該跟她娘說一聲,他看出她的緊張,甚至對她自己的提議感到猶豫。

    他最想見到的無非是她能夠真正放下,是以,他爽快同意,帶著她上山來。

    「今兒個天氣很好,遍地開滿小黃花,我娘看了應當很歡喜。」織雨環顧四周,雖說僅有娘一座孤墳立在這山頭,讓人覺得很淒涼,但週遭的景緻頗為優美,倒是沖掉不少悲涼氛圍。

    「所以你可以換個方向想,或許岳父曉得岳母喜歡這樣的景緻,才會將她埋骨與此。」解子焰深吸了口氣,吸進青草的芬芳。

    「你不說的話,我倒是沒這樣想過,也許真被你說對了,僅管我娘背棄了我爹,僅管我爹埋怨我娘,但他終究是放不下她,依然深愛著她,才會為她擇了這塊福地。」很訝異的,她居然可以平心靜氣地跟他談論這事兒,興許她的心境與想法都有所改變了。

    她知道深愛一個人所擁有的純然喜悅,以及無法與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悲苦,這讓她重新思考爹、娘以及解家叔叔的糾葛。

    爹與娘因媒妁之言共結連理,她從來都不曉得娘是否愛過爹,僅知他們倆相敬如賓,平時也不會起爭執,娘凡是都以爹的意見為主,直到娘與解家叔叔有了私情。

    那是娘頭一回違抗爹,卻不選擇大吵大鬧,而是悄然無聲離去,很可能是娘掙扎良久才作出這個決定,又或許是毅然決然馬上決定離開,總之人死了,再也得不到正確答案,也無關緊要了,她並不想追根究柢,就讓一切化為塵土吧。

    解子焰溫柔一笑,與她站定在她娘墳前,雖說是孤墳,且她生前紅杏出牆,但織雨仍請人定期整理打掃她的墳,讓生前喜愛潔淨的她能夠保有最後的尊嚴。

    這就是織雨愛她娘的方式,會咆哮說賭氣話,但又狠不下心去怨恨傷害她的娘親,這樣的她讓他既心憐又折服。

    織雨神情緊繃的望著母親的墳,清了清喉嚨,一時間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駱嬸嬸,我是解子焰,十二年不見,你應當沒忘了我吧?今天我和小雨一同來看您,是有件喜事想要跟您說。」心知織雨沒辦法馬上很輕鬆自在的跟她娘開口說話,他索性先替她開口。

    織雨對他投以感激的一眼。

    「我和小雨要成親了,我向您保證絕對會好好待她、疼她、愛她,絕不會讓她吃苦受罪。」他鄭重承諾。

    織雨忍不住噗哧一笑,挑眉揶揄。「剛剛你在我爹墳前也是這麼說的,難道你想不出更好的說詞?」

    「要不換你來跟你娘說,你要視我為天,我若說一,你絕不敢說二,我若蹙眉,你會馬上意會,立即張羅妥當,我若……」他滔滔不絕,開始教授。

    聽不下去的織雨,立即出聲喊停。「等等,你愈說愈火,我娘聽了,會以為我是要賣身到你家當丫頭,而不是嫁你為妻,不!就是李全也不用做到那樣,咦?怎麼愈說愈覺得當你的丫頭比當你的妻子好?」

    「你這傻瓜,當我的丫頭怎麼可能會比當我的妻子好?你仔細想想,我可不會跟丫頭十指交扣,也不會對丫頭呵護備至,更不會對丫頭做些只有夫妻間才會做的親密情事,我甚至會在你不開心時逗你開心。」咳,在岳母墳前,有些話總不好說得太明。

    「而且我還是人稱京城四公子之一的解子焰,嫁我為妻,可以讓你成為京城其他姑娘欽羨的對象,無論怎麼算,也是當我的妻子比較好不是嗎?」他話鋒一轉,厚著臉皮開始自吹自擂,要她千萬別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受不了他的自我吹捧,翻了翻白眼。「算了,我自己來跟我娘說。」

    不過經他一說,的確是當他的妻子比較好,她可以盡情享受他的擁抱,可以盡情親吻他,可以盡情賴在他懷裡撒嬌,她可以跟他做的事有太多、太多,光是想像就甜蜜得很。

    還有,她會成為全京城姑娘欽羨的對象,這聽起來很能滿足她的小小虛榮,嘻。

    「好。」解子焰做了個請的姿勢,心裡暗笑,這下她不用再磨蹭個老半天,還想不出要跟她娘說什麼了。

    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才正經的開口為他說好話。「娘,子焰哥哥待我很好,前些日子,女兒遭惡人陷害出了事,多虧有子焰哥哥多方奔走,才讓女兒逃過一劫,女兒相信在這時間再也找不到比子焰哥哥更愛女兒的人,所以,女兒嫁給子焰哥哥會過得很幸福,請娘不要擔心。」

    原以為要開口說很難,沒想到一開口便說了一大串,滔滔不絕,好似母女倆已無隔閡。

    織雨說完喘了口氣,怔怔望著娘親的墓碑,忍不住踏步向前,想像娘親生前最後的身影,內心百感交集,不由得濕了眼眶。

    解子焰不再嬉皮笑臉,沉穩的站在她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給予無聲支持。

    「我曾經很埋怨你,狠心拋下我和爹,可是經歷過生死關頭,我發現人生苦短,若將歲月都花在怨恨中,實在是太浪費了,我想要快樂過日子,好好去愛所有我想愛的人,所以,我決定放過我自己,我不曉得你在九泉之下是否過得快樂,但,我希望你是,真心這麼希望。」她發自內心地對娘親再無芥蒂,展露笑靨。

    解子焰為她感到無比驕傲。「做得好。」

    織雨轉頭對他回以一笑,兩人相互深情凝望,解子焰伸出食指,輕輕抹去自她右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

    「別哭。」他沙啞著聲,霸道要求。

    她往後輕輕倚靠在他懷中,以幸福快樂的口吻說:「這是喜悅釋然的淚水。」

    他緊緊環抱著她,下巴輕摩她的髮心。「我知道,但,我還是不喜歡見到你落淚。」

    她是他要用滿滿的愛緊緊包裹呵護的人兒,他只希望呈現在她臉上的是幸福歡笑的笑靨。

    織雨先是嘟了嘟嘴,覺得他的要求太霸道,可旋即又柔情似水的笑開來,能怎麼辦呢?誰教她是那麼的深愛者他。

    望著娘親的墓碑,她對身後心愛的男人說道:「我想,我娘在九泉之下定會為我感到開心,因為我找到了好歸宿。」

    「最好的。」身後的男人不服氣地糾正她。

    「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最好的。」她為他不服氣的指正格格嬌笑,這男人哪,比她還要不服輸呢!

    她的順從教解子焰滿意得不得了,唇角噙著得意的笑容,抱著她輕輕搖晃,好是悠閒。

    微風迎面吹來,拂了滿身花香,看著天地萬物欣欣向榮,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一切如常,這令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感覺到人的渺小脆弱。

    某些人的一念之差導致了成千上萬人的悲慘結果,回想起曾在大牢中與她說過話的大娘,心頭不由得一酸。

    解子焰敏感察覺她心情突然低落,故意與她貼頰低笑。「趙頭兒近來可樂了。」

    「怎麼說?」織雨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她知道救她出獄一事,趙頭兒幫了大忙,若不是趙頭兒鼎力相助,恐怕她沒那麼快被釋放,她心下對趙頭兒很是感激。

    史頭兒入了獄,娘跟小森及府裡的家丁、婢女全都回來了。「金織紡」重新開門做生意,許多棉花絲綢南北運送需要重新找人,於是她便將這事兒交託給能信任的趙頭兒,由他發落負責,雙方建立起合作關係。

    「京裡的人聚集在京饌酒樓賭我會娶哪家千金為妻,這件事你可曾聽說?」

    「是有聽說過。」嚴格說來,他與君傲翊都是被熱烈討論的人選。

    「那些千金名冊上,沒有你的名字。」他的口氣充滿遺憾。

    「……那也是可以想像得到。」聽說賭盤開得極早,當時他們兩家還處於交惡狀態,她的名字沒在上頭也是理所當然。

    「在救你出大牢的那天,趙頭兒和幾名手下急忙到京饌酒肆加入賭局,賭我會娶你為妻,而賭盤就在那天正午停止下注。」一想到這事,解子焰就覺得有趣,趙頭兒曾纏著他要他透露點口風,好大賺賭金,當時他閉口不談,是因為八字都還沒一撇,結果這次他什麼都不用說,趙頭兒便心下瞭然。

    「不過我的名字不再名冊上,趙頭兒如何下注?」她很是好奇。

    「憑趙頭兒的能耐,要說服莊家在名冊上加進你的名字易如反掌。」趙頭兒善於與人稱兄道弟,沒兩、三下功夫,便讓莊家快快樂樂添上她的名字。

    「趙頭兒下了大注?」她猜想擁有第一手消息的趙頭兒應當不會太心慈手軟才是。

    「很大一筆,趙頭兒和幾名手下簡直可說是痛宰莊家啊!所以莊家至今仍心痛不已,悔不當初。」

    「難怪他最近看到我總是笑得合不攏嘴,原來是發大財了。」想到趙頭兒笑咧著嘴,熱情與她寒暄,皆事出有因,織雨不由得搖頭失笑。

    眼角突地瞥見下方快樂追逐的男女,織雨忍不住問:「子焰哥哥,你說,李全和小紫會不會搶先咱們倆一步成親?」

    解子焰想都沒多想,直接回她:「很有可能,李全今兒個有意無意的跟我說,他覺得主子的婚事雖然很重要,不過若是自己有了想要共結連理的心上人,那主子的婚事似乎就不是那麼重要。」

    織雨半眯著眼揣測李全話中涵義。「他的意思是不是說咱們的婚期訂太晚,他已經等不及要將小紫娶進門,所以不管我們了?」

    「依我對李全的瞭解,應該是這樣沒錯。」

    織雨氣忿的揮舞著雙臂。「不是我們拖太久,是他跟小紫沖太快,他們兩個哪次見面不吵個天翻地覆,突然之間又愛得難分難捨,連一個月都不肯多等,我真是服了他們。」

    解子焰達表贊同的直頷首附和。「可不是,我都耗十二年這麼久了,李全跟小紫怎地就不肯多等一個月?」

    「沒錯!難怪小紫今兒個一早也在暗示我,她好羨慕我能跟心愛的人訂下婚期,原來她也等不及要嫁給李全了。」這真是、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果然留成仇了。

    「不過我覺得等李全和小紫成親後,定又會埋怨咱們倆的親事讓他們忙得無法成天膩在一塊兒。」他以下巴輕摩著她的肩頭,刻意陷害李全,目的就是要她忘記所有感傷與不快。

    「不管,咱們下去找他們說去,他們倆愛何時成親就何時成親,別沒事怪到咱們頭上。」著了道的織雨怒火奔騰得拉著他往下方奔,決定跟李全和小紫說清楚。

    解子焰朗聲大笑,覺得她這麼容易被他煽動實在可愛得緊,在陪她一同尋釁前,他回頭望了駱嬸嬸的墓碑一眼,心想或許她此刻也正歡喜的看著女兒精神奕奕的模樣。

    這對有情人十指緊扣奔向另一對情意綿綿的有情人。

    藍天,白雲。

    綠地,黃花。

    爭吵,追逐。

    快樂,歡笑。

    幸福,本該活在當下,不是嗎?——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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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1-6-17 18:37:37
如花似玉之我衝衝衝 沈韋

    春天來了,春雷未響,台灣正面臨缺水危機,而此刻的沈小韋則是腦汁乾枯,正處於想抱著棉被無所事事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狀態。

    近來可能是春天來臨,氣候冷暖適中,讓沈小韋整天昏昏欲睡,完全提不起勁來,以至於無法擁有神奇力量,可以讓沈小韋一路衝衝衝,直達終點。

    不過雖然是以老牛拖車的速度在進行,但總算順利將《鴛鴦戲誰》交出來,實在是可喜可賀。

    在寫《鴛鴦戲誰》時,因為篇幅的關係,所以沒能對駱織雨與徐蘭心的關係多加著墨,就在這裡借個地方向大家說明一下。

    原先駱織雨與徐蘭心並非情同母女,駱織雨一開始是非常排斥取代母親的徐蘭心。

    徐蘭心則曾有一女早夭,後來丈夫也死去成為寡婦,因緣際會下她到駱府幫傭,心地善良的她和慘遭妻子背叛的駱老爺看對眼,兩人於是成了親。

    在徐蘭心心裡是將駱織雨當成早夭的女兒疼愛,是以沒把她的排拒放在心上,多次用愛感動了她,咱們的女主角這才真心接受徐蘭心成為她另一個母親。

    而上一本《金屋藏兔》沒有提到的是,本來這個系列名原是「青梅竹馬」,因為男女主角幾乎都是青梅竹馬,但只是幾乎,並不全都是,所以無法將系列名取為「青梅竹馬」。

    為什麼這個系列會有這麼多對「青梅竹馬」?

    原因很簡單,沈小韋本身很喜歡青梅竹馬的設定,總覺得兩小無猜一路打打鬧鬧、酸酸甜甜,對彼此又是最熟悉瞭解的人,光是想像,就會讓人沉浸在小小的幸福中。

    所以,青梅竹馬萬歲!哈!

    接下來將要進行「如花似玉」的第三對了,這一對嘛……沈小韋覺得有點難搞,還沒開稿我已經「挫咧等」了,因為我超怕爆字數的。

    哎!如果爆字數怎麼辦?小編編會不會看到臉都黑了呀?讀者大大們又會不會不喜歡?實在是很教人苦惱啊!

    這些天沈小韋腦海中儘是這些問題在不停打轉,不過想太多不好,很容易失眠。

    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上天注定小編編的臉要變黑,也只能說是命運使然,怨不得我啊!

    (小編編,我知道,你看到這一段會很想打我,但是,你是美女,美女動手打人不好看,所以,你就忍忍吧!很快就過去了。)

    至於第三對會是誰呢?且讓沈小韋賣個關子,到時讀者大大們看了就知道嘍!(聰慧的讀者大大們應當有看出沈小韋的暗示把?請一定要繼續支持「如花似玉之三」,不然沈小韋就要喝西北風了。嗚~~)

    前陣子沈小韋看了「血紅帽」,這部電影集結了所以沈小韋喜愛的元素,奇幻、懸疑、俊男美女、兩男愛一女,加上裡頭的場景如夢似幻美不勝收,很難不吸引沈小韋進電影院欣賞。

    劇情就不在此透露,不過要在這裡向對此片有興趣的讀者大大們熱情推薦,等DVD出來時可以租來看,沈小韋滿喜歡這部片的。

    裡面有一個角色,負責為眾人捕獵狼人的主教由蓋瑞歐德曼所飾演,他對沈小韋來說和強尼戴普一樣,都是很神奇厲害的好演員,凡是再怪異的角色,由他們來扮演皆恰如其分,這兩位都是沈小韋喜歡的演員,有其是強尼戴普。

    他早年演的影片都是翩翩美少年,後來愈演愈怪,愈演愈好,像是「神鬼奇航」、「瘋狂理髮師」、「魔鏡夢遊」,沈小韋也都很愛,有些場景,沈小韋光是回想都會忍不住噗哧一笑呢!

    現在很期待即將上映的「神鬼奇航四」,不知傑克船長又會怎麼個三八法,明明就是個大男人,為什麼強尼戴普可以三八得那麼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一看再看呢?

    還有最近要播的「仁醫II」也是沈小韋超期待的,因為第一部太好看了,有些劇情讓人看了會忍不住心裡泛酸,默默同情劇中人物遭遇,甚至會為此落淚呢!

    聽說第二部比第一部更精彩,更教人開心的是,台灣只晚日本一個禮拜播出。沈小韋很快就可以看到這部好戲,真是開心到要撒花瓣慶祝。

    可愛的綾瀨遙,帥氣的大澤隆夫,我來嘍!(飛撲ing)

    還有,還有,沈小韋最、最期待的「暮光之城——破曉」也會在今年上映,號稱史上最龜毛……不!是史上最矜持的男主角愛德華終於要和貝拉結婚了,我真的是超想替他們這一對放鞭炮的,超級恭喜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其實在「暮光之城」裡,沈小韋除了喜歡男女主角外,還有一對也很吸引我注意,那就是艾莉絲跟賈斯伯,我深深覺得他們倆個的故事應該也會很精彩,為什麼作者不寫番外倆滿足我這小小的書迷呢?我真的、真的好想看啊~~(對著美國的方向大聲吶喊)

    仔細算下來,今年的好片真不少,一大堆帥哥美女相繼演出,相信也有許多人和沈小韋一樣充滿期待,讓我們一起朝帥哥美女衝衝衝吧!哈。

    最後,很感謝正在看這本《鴛鴦戲誰》的讀者大大們,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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