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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八部 第30章 贈劍
「公子爺回來啦!」護衛見到二人,大喜過望,慌忙跑過來報訊,來不及給段譽見禮。
段譽笑瞇瞇的,轉頭對蕭月生道:「我爹爹他們定想不到,我能這麼快回來!」
蕭月生笑著點頭,兩人一起進了鎮南王府。
段正明與皇后,段正淳夫婦匆匆趕出來,遠遠見到段譽,刀白鳳身形一掠,來至他跟前,捉住他的手:「譽兒,你可是回來啦,要不要緊,受沒受委屈?」
段譽被她弄得不好意思,看一眼蕭月生,見他似笑非笑,忙道:「媽,這次虧得段兄相救!」
刀白鳳這才瞧蕭月生,稽一禮:「蕭掌門,多謝你了!」
蕭月生抱拳:「散人客氣了,與段兄弟既是朋友,自當盡一分力,也是段兄弟運氣好,堪堪逃出。」
「是,是,譽兒你這麼一個好友,真是幸運得很!」刀白鳳瞇著眼睛笑道,風情動人。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再說,免得有:誇之嫌。
行人回了王府大廳。一路之上。段譽滔滔不絕。將蕭月生救他之事講得詳細。
進得大廳中。段淳一招手。端茶進來地丫環靠近過來。他伸手端起托盤上茶盞手呈到蕭月生跟前:「蕭掌門。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到段某之處。還請明言!」
蕭月生身。雙手接過茶盞。苦笑道:「段王爺忒客氣。折煞小子了有麻煩之處。自不會客氣。」
段正淳笑道:「蕭掌門天縱英才能在四大惡人手上救回譽兒。委實令人吃驚!」
蕭月生笑道:「還好。當初把雲中鶴宰了。若是不然。這次救人便危險了此人地輕功實在麻煩!……這也是段兄弟地運氣。恰好雲中鶴死了。才能逃得出來!」
「哎兄你就甭客氣啦即使是有雲中鶴。也追不上咱們地!」段譽笑著擺手。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了搖頭。
大廳之中氣氛濃烈,一團和氣,段正明他們心事大放,終於不必擔驚受怕了。
蕭月生放下茶盞:「段王爺,在下有一事不明又怕多嘴,不知當不當說……」
「蕭掌門何須客氣,快快請講!」段正淳忙道。
蕭月生蹙起眉頭了想:「我與那四大惡人之交手時,卻是覺一件異事。」
「請說!」段正淳正了正身子,露出傾聽之態。
蕭月生臉色沉肅:「這惡貫滿盈會一種指法,極是奇異,一指點來i力可透出手指,虛空射至王爺見多識廣,不知可曾聽得?」
「指力?」段正淳臉色一肅頭看一眼段正明:「依蕭掌門看,是什麼指法?」
蕭月生搖頭:「我也不知雖有惡名,乃四大惡人之,但這指法極是玄妙,指力醇正,實乃正宗的玄門武功,並非斜門歪道。」
「竟有此事?!」段正明撫髯沉思。
蕭月生掃他們一眼,沉吟道:「大理段氏的一陽指,我素來耳聞,神妙玄奇,我懷這段延慶使的正是一陽指!」
「段延慶?」段正明忽然一怔,急聲問道。
蕭月生點頭:「怎麼,陛下不知這惡貫滿盈的姓名?」
「原來他叫段延慶……」段正明沉吟,臉上明滅不定,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段正淳亦是變了變臉色,看一眼段正明,皺眉沉思。
「伯父,爹,這段延慶與咱們有什麼瓜葛不成?」段譽開口問道,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
「唉……,但願不是他罷……」段正明與段正淳對視一眼,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伯父……?」段譽頓時心癢難耐。
「算了,譽兒,日後再對你說罷!」段正淳擺擺手。
他轉頭對蕭月生道:「段家的一陽指,我演示一番,蕭掌門一試真假,如何?」
蕭月生微笑點頭:「再好不過!……卻需得借一柄劍用用。」
段正淳拍拍巴掌,沉聲道:「來人!」
一個中年護衛大踏步進來,大步流星,乾淨利落,穩穩站在段正淳跟前:「聽候皇上、王爺差遣!」
「褚護衛,你速速去我書房,將那柄碧雲劍取來!」段正淳吩咐。
「屬下遵命!」姓褚的護衛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一會兒功夫,他捧了一柄劍進來,鄭重呈到段正淳跟前,隨即退了下去,無聲無息。
蕭月生看了他一眼,此人內力深厚,雖不如自己,也不如段延慶,卻也是高手,想必在護衛之中等級不低。
「蕭掌門!」段正淳轉過身,笑吟吟道。
蕭月生笑問:「王爺……?」
段正淳忽然一拔劍,寒光迸射而出,屋內頓時一寒,溫度似乎瞬間降下兩度。
「錚」一聲清吟,宛如龍吟,清越激揚,在一片寒光之中,清音裊裊不絕。
「好劍!」蕭月生脫口讚歎。
段正淳撫著劍,露出喜愛之色,抬頭望向蕭月生:「呵呵謂好馬贈烈士,寶劍贈英雄掌門,這柄碧雲劍雖算不得什麼絕世利器,卻還算結實,……因救譽兒,碎了你的劍拿這柄劍頂著用
「使不得。」蕭月生擺擺手,微笑道:「我那柄劍,只是尋常的青鋒劍罷了,這般利刃,如此貴重拿著倒是負擔,……還不如隨即一把劍,即使碎了也不心疼!」
「你權作尋常青鋒劍便是!」段正淳將碧雲劍塞到他手上,笑道:「如此好劍,留在我身邊委屈了他要生銹,在你手上,定能揚名天下,才是它的幸運!」
段譽笑著勸道:「蕭兄,不必推辭啦,爹爹他又不缺寶劍,既是送了收下便是!」
蕭月生呵呵笑了兩聲,接了碧雲劍:「好罷,長賜,不可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這柄寶劍確實喜歡!」
「喜歡最好不過!」正淳打量著碧雲劍,笑道:「能替它找個好主人也算是大功告成!」
蕭月生拔出長劍,食指中捏成劍訣輕撫過劍身,從劍鍔開始到劍尖,絲絲寒意滲入肌膚,說不出的舒暢,似乎能感受到劍上傳來的靈動歡快。
他嘴角露:笑意,一按長劍,歸入鞘中,抱拳一禮:「這柄寶劍我收下了,多謝段王爺成全!」
「蕭掌門莫要再這般客氣!」段正淳著擺擺手:「來來,試試我的一陽指,不知蕭掌門如何體會?」
「一指試試如何?」蕭月生笑問。
段正淳露出難_:「我指力雖然不強,挨上一指卻不好受……」
蕭月生了笑:「無妨,我應接得住。」
「爹,蕭兄劍法絕頂,你傷不了的!」段譽笑道,興致盎然。
刀白鳳詫異看了一眼段譽,眉毛輕佻,沒想到自己兒子一向討厭武功,如今卻大有改觀。
「好,既如此,蕭掌門小心啦!」段正淳點頭,他也是果斷人物,走出兩步,忽然一轉身,一指虛虛點來。
「嗤!」一聲輕嘯,卻無異樣。
蕭月生拔劍出鞘,劍光一閃,令人目眩,如太陽自東方地平線下一躍而起。
「叮……」劍光一黯,清脆聲裊裊不絕,在大廳中迴響。
蕭月生神色如常,低頭瞧一眼碧雲劍,點頭讚歎:「果然是好劍,好劍!」
他剛才一劍,內力強橫,再受了一陽指力,卻是毫無異狀,果然與自己原本的青鋒劍不同,寶劍就是寶劍!
「如何,蕭掌門,可是一陽指力?」段正淳盯著他,殷切問道。
蕭月生放下長劍,歸入鞘中,沉吟片刻,點點頭:「不錯,正是這般指力,段延慶使的也是一陽指!」
「果然是他!」段正明臉色明滅不定,沉吟著道。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一陽指果然不凡,……虛空指,如此神功,當世罕見!……段兄弟,你好福氣!」
段譽笑道:「蕭兄,你不是不知,我根本沒練過武功!」
「如今,你不也有了武功?」蕭月生笑呵呵的搖頭。
刀白鳳忙問:「譽兒,你練武了?……學的是什麼功夫?段氏內功心法學得如何了?」
段譽驚訝瞧了一眼蕭月生,轉身苦笑:「媽,段氏武功我沒練過……」
蕭月生笑道:「段兄弟,我也不知你竟會武功,先前逃跑時候,我輸內力進你身體,想助你一臂之力,覺你內力頗有根基了!」
「譽兒學的究竟是哪一派武功?」刀白鳳忙催問。
「媽,我學的逍遙派武功。」段譽想了想,無奈回答。
「逍遙派?」刀白鳳低頭沉思,想了片刻,搖搖頭:「好像沒聽說過什麼逍遙派必是無名之派,你何不學段氏心法?!」
段譽無奈搖頭,閉嘴不說了。
刀白鳳無奈,嗔著點一下他額頭,搖頭不再多問,轉身對蕭月生道:「蕭掌門理會他們,咱們下去說話,如何?」
蕭月生點頭:「好,我極喜歡道經,散人可還有道經一觀?」
刀白鳳點頭然一笑:「道經多是在觀中,我書房裡倒有幾卷,送給你看看。」
「多謝散人!」蕭月生大喜過望,抱拳向段正明與段正淳告辭,讓段譽也早早休息。
於是,他隨著刀白鳳,來到她的房外自屋裡拿出兩卷書,送給了蕭月生,笑道:「這些是我花了心思收集而來,望蕭掌門珍惜才是!」
「散人放心,我自會小心!」蕭月生點頭答應中雀躍,收入懷中在她身後,住進一間小院裡。
這間小院頗是幽靜著刀白鳳的屋子不遠,打掃得一塵不染乾淨異常,蕭月生頗覺喜歡。
他進了小院,刀白鳳沒有進來,直接離開了。
坐到榻上,他舉燈觀經,細細翻閱,卻是一卷黃庭經,還有一卷陰符經,皆是最經典的道經。
蕭月生翻看了一陣,笑著搖頭放下,他卻是明白,想憑這些道經而修煉成仙,無異癡人說夢。
每部道經,總有不符之處,不僅不是讓你得道,反而是阻你得道,這便是道經的作用。
但在關竅之處,他阻你一阻,別的地方,卻是講得明白,這其中的真假,正反,需得你有大智慧,自行辯明。
翻看了一會兒,他放下來,開始閉目打坐,凝神調息,絕心靜慮,令心神契入杳杳冥冥之態,與天地混沌合二為一。
自然的,先天之氣便降下來,進入他身體中,開始一點一點兒的積蓄,進了丹田之中。
他修煉北冥神功,丹田之中,一片空虛,虛懷若谷便是如此,因以虛,故易納,這是北冥神功的玄妙之處。
如
卻是恰到好處,先天之氣納入丹田,越聚越多,又曾得道,很容易令心境契合入這種狀態。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便是這一道門,若是跨進來,便入了道境,在這種心境之下,天地間的先天之氣方能上身。
先天之氣越聚越厚,漸漸的,在丹田內形成氣團,彷彿太空之中的星雲團,隱隱旋轉。
只是,他如今的丹田極闊,這些先天之氣想要填滿,卻是差得遠,需得好一陣子方有希望。
進入道境之時,他心神不能分散,需得聚集全部精神,完美契合,方有希望,稍一打岔,便脫離道境。
一個時辰過後,睜開眼睛,露出一絲苦笑。
北冥神功固然妙處無窮,時,卻也是他的麻煩所在。
修煉內丹術,築基之法,便是先天之氣填滿丹田,然後外溢,沿著督脈逆沖,過三關,下重樓,打通周天循環。
第一關,便是需將丹田充滿,然後能溢出真氣來,可他如今的丹田寬闊無邊,想要填滿遙遙無期。
田如此寬闊,便是北冥神功的功勞,他需得花費比從前數倍時間,來築基。
若是能尋到一方法,將內力轉變成先天真氣,那才是最美妙的事,憑著北冥神功,何愁內力不厚,先天真氣也會狂漲,足以在有生之氣結成內丹。
一想到個,他心頭一陣興奮,彷彿看到自己長生不死,一直逍遙於世間的情形……
這一日清晨,蕭月生與段正淳他們吃過早膳出來回小院中修煉內丹之術。
段正淳跟他出來,喚住了他,笑瞇瞇道:「蕭掌門,你劍法卓絕,咱們切磋一二何?」
蕭月生一怔,搖頭微笑:「可使不得!……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怎能在段王爺跟前班門弄斧?」
段正淳搖頭失笑:「蕭掌門這話不實在!……我還有自知之明,論及武功,我是差你一些的,只是很久不跟人較量些手癢,……你是怕傷著我罷?!」
蕭月生笑了笑,暗自點頭,他果然明白事理,笑道:「好罷然王爺有這興致,晚輩奉陪便是!」
「痛快!」段正淳大喜,伸手延請,二人來至後面的一處小練武場上。
這座小練武場位於王府西邊,是一處花園所在,周圍空曠,只有一些花草有什麼人在。
青磚鋪地,乾淨整齊。
段正淳站到正中,長劍緩緩拔出,笑道:「我聽譽兒說,你劍法卓絕人能擋!」
「段兄弟過獎,請!」蕭月生笑道。
「請!」段正淳也不多客套長劍一抖,刺出一朵劍花蕭月生膻中三**。
蕭月生身前一團銀芒閃現,驀的爆烈開來無數光雨,撲天蓋地籠罩下來。
段正淳大吃一驚,腳下疾退,長劍揮動,形成一道光幕。
「叮叮噹噹……」長劍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在空曠的練武場上迴響不絕。
蕭月生劍光如雨,撲天蓋地,毫不因段正淳是王爺而手下留情。
說手下留情,卻也留了情,若是不然,他使的不會是漫天劍雨,而僅是一劍。
那一劍,乃是聚斂劍雨,數十成百劍聚成一劍,又快又狠,是不容躲避的一劍。
一直退出十步遠,蕭月生停下,不再追擊,段正淳方才脫出劍雨籠罩,低頭一看,肩頭已然裂開兩處。
「蕭掌門,果然好劍法!」段正淳抬起頭,搖頭苦笑。
蕭月生歉然道:「段王爺,我一出劍,往往全力以赴,不敢留手,武林搏殺,已經養成了習慣,改不過來。」
「我明白……」段正淳點頭,心知武林搏殺,生死僅在一瞬,一念之差,已經被人殺了。
「段王爺,聽聞段家劍法也是一絕,尤其天龍寺的六脈神劍,更是天下第一,不知究竟何等模樣,可否見識一二?」蕭月生笑問。
段正淳搖頭,苦笑道:「六脈神劍麼……,蕭掌門,你要失望啦,這個願望怕是難以實現。」
「哦?」蕭月生一挑眉毛。
段正淳搖搖頭,歎了口氣:「六脈神劍雖說是段寺劍法,當世之中,卻無人練成!」
「威力宏大的劍法,想必難練得很!」蕭月生點頭,以示瞭解。
「是呀……」段正淳點頭,沉吟片刻,道:「我不妨透露一點兒,……這六脈神劍並非真的劍法,而是指法!」
蕭月生訝然,笑道:「指法?」
「不錯!」段正淳點頭,長劍歸鞘,仰頭望天,神情透出一絲自豪之意來,道:「修煉這六脈神劍,需得先修煉我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唯有一陽指練到極高境界,內力精深之時,方可能修煉六脈神劍!」
「不知需得練至何等境界?」蕭月生好奇的問。
段正淳搖頭,苦笑道:「六脈神劍自出世以來,唯有第一代傳人練成,再往下,卻是無人練得成了!」
「竟如此難練?!」蕭月生訝然。
段正淳道:「沒有深厚之極的內力,強行修煉,反而有害,我段氏祖先有數位便因強練六脈神劍而走火入魔!」
蕭月生聽得心癢難耐,如此難練的奇學,更增誘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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