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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兒]霸郎弄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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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1 18:45:35
第八章(1)

午時,林楚楚緩緩睜開雙眼。

    她才一有動靜,亂紅立即帶笑的來到她的身邊,連聲音都顯得相當愉悅,“小姐起床!”

    “嗯。”林楚楚一動,才發覺全身酸痛得厲害。

    亂紅盈滿笑意的扶起不著寸縷的林楚楚,她身上多處吻痕是君無言愛的證明,而床單上的斑斑血迹是她一生的托付。

    小姐受到島主的寵愛,她們當丫鬟的也與有榮焉。

    “澡堂已經放好溫水,請小姐到澡堂梳洗。”能得到島主全心全意的愛,亂紅真的好替林楚楚感到高興。

    “好。”

    在亂紅的帶領下,她們很快的來到澡堂,林楚楚躺在浴缸內,舒服的閉目養神,任由丫鬟洗去她一身的疲累與酸痛。

    昨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輕易的就對君無言臣服了!

    他愛了她一次又一次,不甚溫柔,也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她始終無語的承受,他卻一再的進逼,愈逼她,也就愛她愛得愈狂。

    在她因情感無法負荷,體力再也承受不住的前一刻,他將她摟抱得死緊,再度訴說著一成不變的話語。

    永遠也不離開成了她一生的枷鎖。

    終于,她又對他臣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道,他俊美的臉、祈求的眼眸似小孩兒般緊纏著她,竟使她不自覺的答應他永不離開的荒謬要求。

    她現在後悔了該怎麽辦呢?至少眼前要真有機會可以讓她回布漁山村,她定會頭也不回的坐上船。

    昨夜她會點頭答應留在他身邊,僅是出于一時的不忍,況且任誰都會難以拒絕他的要求。

    “一會兒用完午膳後,小姐想不想到樓閣外走走呢?”亂紅邊幫林楚楚擦拭著精緻的臉蛋邊問。

    猛然回神後,林楚楚輕喃:“我想出宮去。”她想去吳家,離君無言遠些,藉以理清一切。

    “這……這……奴婢不敢!”沒島主的命令,打死她,她都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帶林楚楚出宮去。

    “爲什麽不敢?”

    亂紅解釋道:“侍妾僅能在水晶樓閣活動,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有島主的命令,小姐才得以自由出入水冰宮殿。”亂紅再怎麽喜愛小姐,最終還是只聽令于島主。

    林楚楚才不管誰的命令,一心只想出宮去。“幫我穿衣。”

    “是。”

    “走,我們現在就出宮。”穿好衣裳,林楚楚連午膳都不想吃了。

    亂紅急得都快哭了,“不!奴婢不敢!”

    “你不去?好,我自己去。”林楚楚難得露出倔強的一面,提起裙擺不分東西南北的就要走去。

    亂紅急急的拉住林楚楚,跪地哀求,“求小姐別爲難奴婢。”她們這一出宮門,不就等于要了她的命嗎?

    林楚楚當然明白亂紅的難處,她拍胸捕保證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只要趕在島主回宮殿前回來就沒人發現了。倘若真讓島主得知我們私自出宮而怪罪下來,就全由我擔待。”

    “這……”

    “別這啊那的,趁現在沒人我們快走。”林楚楚拉起亂紅催促。

    亂紅顯得相當爲難,若她不答應,小姐一樣會獨自出宮,那豈不更危險嗎?“好……好吧。”下人難當,亂紅勉強點頭。

    “呵呵,太好了,我們快走!”

    林楚楚欣喜的拉著亂紅的手,歡天喜地的準備出宮去。

    在她們離去後,樓閣隱密的角落出現了一名女子,她朝她們的背影陰冷的一笑,然後跟著沒入長廊之中。

    一路躲藏,林楚楚與亂紅總算順利的出了水冰宮殿,會這般通行無阻其實是有人暗中應允,而她們不自知罷了!

    出了水冰宮殿,林楚楚才恍然大悟她一心只想去吳家找劉大娘,卻不知道吳家的路該怎麽走!

    這可真是胡塗透頂。

    好不容易才踏出宮殿重獲自由,林楚楚當然不死心,她依著自己模糊的記憶跟第六感而行,走著、走著竟迷路了!

    “小姐,這可怎麽辦才好呢?”亂紅已經被林楚楚徹底的打敗了。

    林楚楚笑得心虛,“這……這都怪我不好,行事過于衝動。”這下可好,連她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前方是一片樹林,後方亦爲一片樹林,仿佛這座樹林走都走不完一般。

    “小姐,依奴婢之見,不如我們沿著方才的來時路往回走,看能不能尋著回宮殿的路?”

    亂紅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倘若她們未能在島主回宮前回去,島主怪罪下來她就死定了!

    “嗯,只好如此。”林楚楚已沒了主意。

    她們果真依著記憶往回走,一樣的樹木、一樣的景致,不同的是這條路似乎變得永無止盡,怎麽走還是一樣的樹木、一樣的景致。

    “小姐,我不行了!”亂紅滿頭大汗,一手幫自己扇涼,另一手則幫林楚楚拭汗。

    林楚楚也開始慌了,微喘著氣,呼吸有些困難,“怎麽走了這麽久看起來還是在同一個地方呢?”

    就在此時,男子的笑聲乍然揚起。

    “哈哈哈……”

    亂紅嚇得護住林楚楚,“誰?”

    “要你們命的人。”隨著聲音,蒙面男子自樹木上跳下,準備無誤的立在她們身前。

    “啊——”亂紅驚叫,駭得倒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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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楚臉色慘白,“你……你是誰?我們……我們無冤無仇,你……爲什麽要……要取我們的性命?”

    “因爲你迷惑我風月島島主,是我太海族人的禍害!只要是太海族人,都有取你性命的權利。”男子目光銳利,語氣更是冰冷。

    早在她們出宮前他就受命盯上她們,幷藉機殺害她們。

    “你……你不怕島主殺了你嗎?”亂紅聲音顫抖的威脅著。

    “廢話少說!”

    男子翻臉無情,利劍瞬間出鞘,迅速的逼近她們。

    “啊——”

    “你別過來……”

    林楚楚與亂紅轉身拔腿就跑,男子提氣一躍,又站立在她們的身前。

    “死吧!”

    他神情轉冷,手中利刃直往林楚楚攻去,亂紅忠心護主,在利劍要刺中林楚楚前,以自身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啊——”

    “不,亂紅!”林楚楚驚駭的上前扶住倒地的亂紅,“你好傻……”她相信刺客要的是她的性命。

    “不……能替小姐挨刀,是……是奴婢的榮幸……”亂紅無力的微笑著。

    林楚楚不斷搖頭,無助的搖晃著她,“亂紅——”

    “哈哈,死吧!”

    男子再度舉劍,林楚楚緊抱住亂紅,害怕的閉上眼。

    豈料她等待的死亡沒來,耳邊卻傳來利刃交鋒的聲音,她睜眼一看,眼前的男子使她訝異極了。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亂紅,我們有救了,你振作一點。”直到此刻林楚楚才卸下堅強的僞裝,將心中的害怕化作成串的淚水。

    “嗯。”亂紅微笑的點頭,心情一放鬆,立刻暈了過去。

    林楚楚焦急的喊道:“亂紅,你醒醒,醒……醒醒啊……”

    君無言俐落的劍法招招狠絕、不留情面,不到三招,蒙面男子不敵,左臂中劍,踉蹌的後退幾步後,頸項旋即被燕俠的劍鋒抵住。

    “誰指使你的?”君無言語氣冰冷得駭人,他的臉蒙上一層寒霜,全身迸射出驚人的殺氣。

    他的怒是無庸置疑的!

    “說!”燕俠扯開男子的面巾,男子態度強硬地撇開臉,不說!

    “好,押回,處以魚啃之刑!”他不說,君無言自有辦法找出主謀,誰敢動林楚楚一根寒毛,他都不輕饒。

    今日他因太想念林楚楚而早早回宮殿,才一回宮便有婢女急急來報,說服侍林楚楚的宮女在喝了茶水後死亡,而林楚楚不知去向。

    聞言,他萬分愕然。

    待他十萬火急的前去一探,赫然發現茶水被下了毒,而林楚楚的不知去向更令他心急如焚,緊急召來所有服侍楚楚的婢女後,才從一名奴婢口中得知她無意間聽到楚楚與亂紅的對話,說她們私自出宮去了!

    婢女知情不報,君無言勃然大怒,當場下令斬殺,緊接著刻不容緩的出宮找人。所幸讓他在千鈞地發之際找到她。

    “是,島主!”

    君無言的怒火未消,來到林楚楚的面前一把將傷重的亂紅甩開。林楚楚愕然,淚水也停止了。

    他粗魯的拉起她,因過于擔憂而失了力道,抓痛她的手臂。

    “回宮!”他的雙眼冷冷的對上林楚楚,是關心所衍生的冷硬,對于她的私自出宮感到極度的不悅。

    “不,放開我——”林楚楚使盡全身的氣力仍逃脫不了君無言的鉗制,“亂紅……你不能丟下她……”

    他不能丟下忠心護衛她的亂紅!

    “怠忽職守者死,慫恿你出宮罪加一等,任她自生自滅已是本島主天大的恩賜。”君無言語氣冷硬,絲毫不讓步。

    “她爲了救我而身受重傷,況且出宮也是我的主意,她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難不成你不希望我的身邊有一位忠心護主的丫鬟嗎?”林楚楚雙眸盈滿怒意與堅決,他若不救亂紅,她就不隨他回水冰宮殿。

    “宮中忠心護主的丫鬟多得是,不差她一個。”

    聞言,林楚楚只感到心寒,真的很難去理解一位口口聲聲說要留她在身邊的男子竟是如此絕情。

    人的情感真的可以這般的兩極嗎?不,至少她不能!“我就要她!”她態度相當堅決,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丟下亂紅任她自生自滅。

    “若我說不呢?”是試探的語氣。

    林楚楚不做任何思考,堅決地回道:“那麽請島主容我跟她一起自生自滅吧!”救不了因她而受傷的亂紅,她亦無顔面活著。

    君無言莫測高深地瞧著林楚楚,林楚楚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她幷非恃寵而驕,也沒絕對的把握君無言會應允她。

    她有的僅是對人的善意與熱情。

    對峙良久,君無言淡淡地開口,“一起將她帶回。”

    幷非退讓,只因他知道一名忠心婢女的重要,就如他身邊一直有燕俠一般。茶水遭人下毒藥顯示楚楚身在宮殿之中已有危險,在未查出毒藥是何人所下之前,他當然希望楚楚身邊有他信得過的人陪伴。

    “是。”侍衛領命而去。

    林楚楚沒料到君無言會答應,她太高興了,以致鬆懈了緊綳的神情破涕爲笑,衷心的感謝道:“謝謝,謝謝島主……”

    君無言定定的凝視著她,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危,在得知她失蹤的那一刻他心亂如麻,這輩子從未有過的感情自她出現的那一刻起開始有了,他的思緒隨著她而波動,目光也就此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愛就不愛,若愛了,便愛得極狂,這是他的性子,亦爲他惟一的弱點。

    林楚楚被他灼熱的目光瞧得不自在,“亂紅……快……”

    “楚楚——”很怕失去她,君無言克制不住自己,一把摟抱住佳人,緊得她快無法呼吸了。“答應我,別一個人離開宮殿,永遠都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昨夜的誓言猶在他的耳邊環繞,今日她卻要離開他!不,她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許她有離開的念頭。

    幾乎是占有的,他的唇猛然攫住她的,想要以愛來留住她的心。

    “嗯……嗯……”林楚楚無言的抗拒。

    他的吻狂亂霸道,似他此刻的心情,林楚楚抗拒著,而他不允許,離開她柔軟的唇,一把抱起她,在林楚楚瞠目的同時提氣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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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瞬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林間。

    君無言的舉止讓跟隨他而來的侍衛全部傻眼的呆楞住。

    燕俠揚唇一笑後下令,“回宮。”只有他不會被君無言的隨性所嚇傻。

    “是。”

    布漁山村

    繼百年前的地牛翻身之後,數十日前,布漁山村再度經歷地牛無情的翻動,屋毀人亡,哀號聲不斷,屍臭味滿布于山村,尚有數十名居民被活埋于屋瓦之中,村民齊心合力挖掘,其狀慘不忍睹。

    “祭司,村民每年依照大卡魔神的神諭獻上神女及三牲祭拜,其心虔誠,爲什麽大卡魔神無端發怒了呢?”布卡人已消瘦了一圈,他的疑惑亦爲村民全體的。

    臥于榻上,童仇陰冷的笑著。

    他左眼因受到尖銳的岩石所傷而包紮著,另外內傷加上四肢的外傷,無一處不是傷,能僥幸活下來已屬奇迹。

    他身上的內傷及劍傷是拜唐易所賜,被滾落的巨石所壓而大難不死,實因岩石與岩石間的縫口使他幸運的存活。

    這筆帳他會記在唐易的身上!

    “祭司?”童仇的笑令布卡全身發冷。

    “大卡魔神之所以發怒而降下這一切的災難,都是唐易及柳神女所引起的。”恨!他對唐易及柳飛絮的恨永遠不會消除。

    “咦?”布卡只知災難降臨後失蹤了兩位神女,一位是前陣子被唐易擄走的柳神女,另一位則是至今仍下落不明的林神女。

    “柳神女不貞與唐易私逃而觸犯大卡魔神,所以說這一切的災禍全是他們所引起的。”天涯海角他誓言手刃唐易幷擒回柳飛絮。

    “啊?柳神女被祭司擒回後又與唐易私逃了?!”布卡恍然大悟。

    “沒錯。”

    “那可怎麽辦才好呢?如何才能使大卡魔神息怒呢?”如何補救是村民最關心的。

    童仇勾唇一笑,“擒回柳神女幷處以火刑。”

    “那林神女呢?”相較于柳神女與男子私逃,林神女的無端失蹤教人起疑。

    林楚楚?童仇的腦海浮現林楚楚落海前驚愕的神情,若不是她助柳飛絮逃跑,柳飛絮現在已屬于他。

    “柳神女與林神女情同姐妹,或許林神女與柳神女一同逃走了!”即使林楚楚已落海而死,也難消童仇的心頭之恨。

    “與柳神女一同逃走了?!這麽說,林神女亦爲惹怒大卡魔神的罪魁禍首之一。”這回布卡可聰明了。

    “沒錯,林神女擒回也將一幷處以火刑!”林楚楚雖然落海,但在未見著屍首之前,未能表示她已死,而背叛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祭司打算何時派人擒回兩位神女。”

    “等我傷愈之後,我將親自去擒回兩位神女。”一股恨意自他身上泛散開來,即使是七月天屋內仍猶如寒冬。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童仇冷冷命令道:“進來!”

    “禀報祭司,方才村裏來了幾名身材魁梧、膚色黝黑的男子,他們是來探聽大卡魔神、神女及祭司消息的。”

    “喔?”童仇思忖,“知道他們從何處來嗎?”

    “村民見他們的裝扮怪異,便好奇的問他們,他們說是來自風月島。”

    “風月島?”

    “是。”

    “他們人呢?”

    “尚在村莊內探問村民。”

    “好,傳令下去,教村民們慢慢的給他們欲探聽的消息,幷且有技巧的反探他們的風月島位于何處。退下!”

    “是。”

    趕來通報的侍衛走後,布卡開口問道:“祭司欲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來路不明,我們先以靜制動,慢慢查探他們到布漁山村打聽大卡魔神、我及神女的目的。”

    一回宮,無視于侍衛、婢女的行禮,以及他們投來的訝異眼光,君無言抱著林楚楚直往水晶樓閣而去,才一進入房間,他便瘋狂的吻上她。

    他愛的方式是極度的霸道與占有,許是與生俱來的征服欲望在他的血液裹存在著,他以自認爲對的方式給予每回的情狂是他愛她的證明。

    此刻,他愛了她一回又一回,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方才停歇。

    “楚楚……”拂去她額上汗濕的頭髮,君無言深情低語,經過一次次的翻雲覆雨仍沒有擁有她的真實感,好似她柔美嬌弱的身軀僅是幻影般。“告訴我,爲何你要離開宮殿?”

    一思及她身處危機四伏之境,君無言禁不住情狂的抱緊她,今日楚楚倘若留在宮殿必遭茶水毒殺,而出了宮又差點兒命喪族人之手,他是一島之主,島上最有權利的人豈能任自己的愛人身處險境而無抵抗之力呢?

    他對她一見鍾情,幾日下來情感與日俱增,戀上她的身子也欣賞她善良的本性,如今對她的愛已超乎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

    他真的愛她,好愛、好愛,前所未有的熱情一次全給了她,所以他不許她有離開的念頭,一丁點都不許有。

    先前所持的理智盡失,原本堅持自己可以寡情的慧劍斬情絲,此刻已不再篤定。

    傳說中,當風神遇上月神之時,風神便會折服于月神的善良與花容月貌,進而傾盡一生的愛意不離不棄,年少輕狂的自己怎會去相信呢?

    如今他信!

    她是他的月神,不管族人答不答應,他都不再拘泥于舊有的律令,決定立她爲島主夫人,成爲真正的月神。

    靜躺在君無言溫暖的臂彎之中,林楚楚的心已然紛亂,一向她就不是絕情之人,一向亦是她愛人比較多。

    而今她無法明確知道自己對君無言所持的情感爲何?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愛,但她卻接受他對自己的種種好,而且每每讓她有些許的感動。

    “妾身……妾身思念劉大娘一家人,所以……所以……”她答得有些膽戰心驚,怕他又會突然不悅。

    自與他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總是待她極霸道,他的好在她來不及體會前他就已變了臉色,他的情緒多變到令她猜不透,因爲猜不透所以無法確切的明白他對她是如亂紅所言的寵愛,抑或純粹的征服占有?

    她的心被他完完全全的給拂亂了,不確定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確定風月島是否真是她最終的歸宿、不確定他的熱情褪去後是否還能溫柔待她……有太多的不確定,她只有懦弱的緊緊包裹住那顆曾經傷過、依舊脆弱的心,以求不斷的自我保護。

    “所以就私自出宮?”見她點頭,他輕笑道:“楚楚,你若想出宮只須告訴我,在我或者有燕俠的陪伴之下,我允許你出宮。”

    善良重情如她,倘若阻止她前去探訪吳家,似乎就顯得不近人情。

    她沒聽錯吧?林楚楚脫離他的懷抱,狐疑的看著他,“真的?”

    “我的樣子像在說謊嗎?”她的懷疑使他生氣。

    林楚楚太開心以致忽略他些微不悅的神情,“明天就帶妾身去,可好?”不自覺的,林楚楚被褥下光裸的身子整個貼向了他。

    他呼吸一窒,要她的欲望再起,不悅的情緒早飛到九霄雲外。“楚楚你這樣……我會受不了……”

    他眼底因赤裸的欲望而變得幽黑,若非考慮到她內傷未愈不宜過度操勞,早將她狠狠壓在身下,不必如此忍欲傷身。

    “咦?”她澄亮的雙眼無辜的注視著他,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可惡!”引以爲傲的自製力瞬間被她的純真打敗,君無言斥喝一聲,一低首,猛然攫住她柔軟的唇。

    須臾,他才困難的離開她甜蜜的雙唇,目光熾熱,聲音暗啞,“楚楚,別挑戰我的自製力,我會受不了!”

    這下她可聽懂了!

    “啊!”林楚楚自渾噩中狼狽且飛快的離開他的身,幷縮到了安全的角落。

    她矯枉過正的舉止令君無言哭笑不得,輕嘆口氣,他微笑道:“楚楚,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他的心緒老隨著她而波動,處理公務時總會想起她的笑容,朝她飛奔的心連自己都管不住,是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覺。

    他會笑?

    林楚楚看得癡傻,爲他如孩童般稚氣的笑臉。“我……我……你還沒答應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探訪劉大娘?”吞了吞口水,她避開他熾熱的逼視。

    此刻的他又是另一個她所不認識的人,她好像可以慢慢的發現他的許多面,而且他也沒想像中的難以親近。至少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位她在市集上第一次見到的君無言,那時的他猶如神〗癨\〗般高不可攀。

    比較起來,她喜歡他帶笑的神情,柔和得教人著迷。

    “明日……嗯,明日島西的儲水工程尚在完成階段,必須由我親自監督。”儲水工程對風月島來說是要事,所以他離不開身。

    聞言,林楚楚的失望寫在臉上。

    君無言不忍,傾身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愛憐地哄道:“明日我讓燕俠陪你去,有他的保護我會安心些。”

    全風月島他信得過的只有燕俠。

    不是他疑心病重,而是島主僅他一位子嗣,自小光毒殺或暗殺他的族人及毛山族人便不計其數,他的敏感度是日積月累培養而來的。

    他若不謹慎行事,恐怕會重蹈父親的覆轍,百密終有一疏,父親與娘親還是遭到刺殺身亡,同一時間他亦遭到襲擊,所幸他僅受了點傷,但凶手至今尚未找到。

    他懷疑是宮殿內的大臣所爲,已鎖定目標派人密切監視當中,絕不排除一網打盡的可能性。

    “可是沒有燕護衛的保護,你一樣會有危險的不是嗎?”在她的記憶中,燕俠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君無言的身邊。

    “你在關心我嗎?”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一直以來都是他單向的付出,而今她也會擔心他的安危了,這讓他欣喜萬分。

    “我……”她只是隨口問問也值得他這般開心嗎?

    林楚楚因無法說實話來傷害他與無法說謊話來欺騙自己而爲難著。

    她不會說謊,一看就知道。君無言期望落空,顯得有些落寞卻不氣餒,他繼而微笑道:“沒關係,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聽到你發自內心的關懷,我會等到這一天的。”

    他的話對林楚楚而言無疑是沈重的壓力,說不出違心之論,她僅能愧疚的選擇沈默,陷入尷尬之中。

    “楚楚,這項墜給你。”君無言自頸項取下幷細心的替林楚楚戴上。

    “這是……這是風神的圖案?”林楚楚幷未拒絕,注意力馬上被套在她頸項上的墜飾給吸引了。

    “對,在風月島上,風神代表我,而月神則代表島主夫人,根據風月島的傳統,島主親賜項墜給哪位女子,她便爲風月島的島主夫人。”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啊?”林楚楚瞠目結舌的指著自己。

    她曾自亂紅口中得知風月島許多的傳說、習俗,島主夫人必須是太海族女子,他怎可把代表島主夫人的項墜給她呢?

    “不,我不能要……”她但求安穩過日子,不想扯進風月島的紛爭。

    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神情使他不悅,“我說給你就絕不收回。”一如他給出的愛!不知多少女子想從他手中接過這項墜,她卻避如蛇蠍。

    真快被她氣死!

    “我——”

    君無言強硬的打斷她的話,“爲了保護你,我原本不想這麽早把項墜交給你,但依照今日你遭到追殺以及你臥房的茶水遭人下毒的事件看來,我族人已經視你爲眼中釘,我把這項墜給你,見這項墜如同見到我,他們多少會有所顧忌。”無法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他很憂心。

    他剛上任島主不久,族人等著看他的能力幷伺機篡位,而毛山族亂黨起而反叛是遲早的事,危機四伏,他卻無法分身保護她,這點他感到相當的無力。

    “茶水遭人下毒?”林楚楚恍然大悟,“啊,原來那日那名女子在茶水裏下了毒!”她好胡塗,竟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而會忘了這麽重要的事都是他害的。

    “你知道?”他訝異極了。

    “那日我躲在大床底下,親眼目睹那名女子在茶水裏動了手腳。”她實話實說,那女子的手背上有個很容易辨認的胎記。

    “看清來者了嗎?”如果有綫索,將有利于他查出宮殿之內是誰要楚楚的性命,這樣也較好掌握幷保護楚楚。

    “很模糊,當時我躲在大床底下,所以看不清她的樣貌。”她撒謊是想保住那名下毒的毛山族女子,因爲整件事不單純,那女子必是受人指使才會如此膽大包天。

    她原本一心求死,而今似被牽扯進一場風暴之中,離暴風圈愈近她也就愈漸漸瞭解君無言雖貴爲一島之主,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勢,然而他的心卻異常的孤獨。

    這份孤獨讓她心疼。

    “還恨我用威脅的手段強帶你回水冰宮殿當我的侍妾嗎?”他一直很在意她的心是怎麽想的,很怕答案會刺痛自己的心。

    “無關恨與不恨,許是我命中注定隨波逐流。”是很深沈的無奈,她從未恨過他是真的,照理說她有很多的理由去恨他。

    但她爲什麽沒恨他的念頭呢?許是對自己不再期待且徹底的放逐墜落,將如何?又豈會在乎呢?

    這何嘗不是重生的一種方式?

    “楚楚……”君無言猛然抱住了她,似抱住了所有。“愛我吧,別再隨波逐流,停下來,愛我吧……”

    她柔軟的心承受不了君無言渴求的目光,幾番掙紮,林楚楚又突破了心房,頷首允諾:“嗯。”

    君無言欣喜若狂,低首猛然攫住她的唇,以行動證明自己的愛,熱情再起,引燃滿室狂烈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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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翌日,燕俠原本奉命保護林楚楚前往吳衣降家中探訪,而君無言則是照原訂行程到島西視察儲水工程,但林楚楚無法不去顧慮到君無言的安危,無關愛與不愛,這是人之常情,若君無言將貼身護衛留給她因而發生意外,她會愧疚一生,所以她寧願等君無言有空時再一起前往探訪吳家。

    一早,自君無言離去後,林楚楚謹記他的叮嚀乖乖待在樓閣內。半日過去了,少了亂紅的陪伴,林楚楚顯得極無聊,心想亂紅與她同住在水冰宮殿之內,她去探視受傷的亂紅應該不至于會有危險才是。

    身隨意動,林楚楚自躺椅起身。“小春,帶我去找亂紅。”

    “這……那裏不是小姐該去的地方。”小春顯得爲難,一早島主特別吩咐她小心的看好小姐,稍有差池她一家六口性命不保。

    昨日小言誤喝茶水在她面前倒下身亡的那一刻,她忘也忘不了,這宮中有人要林楚楚性命一事已傳開來,婢女私下皆認爲茶裏的毒是太海族人下的。島主寵愛林楚楚是衆所周知的事,而太海族人要自林楚楚手中搶回他們的島主,她僅是小小的婢女無法與太海族人抗衡,若真遭遇危險她定無能爲力,所以她認爲目前只有水晶樓閣內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爲什麽?”林楚楚不解。

    小春解釋道:“因爲太危險了。”

    “危險?”太誇張了吧?林楚楚只覺得好笑,“放心吧,我們又不出宮,僅是從水晶樓閣到亂紅休養的地方,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危險了,況且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量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于我吧?!”

    “這……”

    “呵,你想太多,走!”她拉住小春的手臂催促道,“我們快走吧,亂紅是爲了救我而受傷,無論如何我都要親眼見她沒事才安心。”

    感動于林楚楚對下人的好,小春點頭,“好吧。”

    經由小春的帶領,她們在偌大的宮殿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才來到婢女所居住的屋舍。一進入屋舍內,印入眼簾的是大通鋪,由大通鋪上一床床的被單看來,上面一定密密麻麻的睡了許多人。

    非就寢時刻,一眼便看到亂紅一動也不動的靜躺于床上。林楚楚快步移到亂紅的身畔,望著臉色慘白如紙的亂紅,她憂心的喚道:“亂紅,亂紅,亂紅……”

    聽到熟悉的叫喚聲,亂紅睜開迷的雙眼,舔舔乾渴的唇舌,亟欲起身,困難的微笑道:“小……小姐……”

    見狀,林楚楚心如針刺,扶住亂紅,未言先哭,“嗚……亂紅……”若不是亂紅,躺在床上的該是她。

    她不值得亂紅替她擋上這一劍的。

    “奴婢……奴婢很好……小……小姐別哭……”亂紅忍痛笑著替林楚楚拭去臉上的淚痕,楚楚待她極好,不枉她捨命護主。

    止住淚水,林楚楚的心仍疼痛不已,“你別動,躺下來好好歇息。小春,把補品拿來給亂紅喝下。”

    “不,奴婢承受不起。”亂紅誠惶誠恐的搖頭,補品不是她們這些奴婢所能喝的,這次受傷島主已破例恩賜,請大夫替她醫治幷讓她靜養,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林楚楚無奈的嘆口氣,佯裝擺起架子,“我命令你喝下。”若非如此,亂紅定要與她推托半天。

    “亂紅,這是小姐的一片好意,你就喝了吧。”小春也在一旁勸慰。

    林楚楚待她的好使得亂紅紅了眼眶,“謝謝小姐。”

    “傻亂紅——”這回換林楚楚替亂紅拭淚。

    她是幸運的,在人生地不熟的風月島有吳大哥將她自大海中救起,劉大娘一家待她極好,在水冰宮內又有亂紅捨身相救,凡此總總她無以爲報,真的無以爲報啊!

    在亂紅喝補品的同時,一名侍衛來報。

    “屬下奉內務大臣及祭司之命,特來請林姑娘到冰清樓閣一趟。”

    “內務大臣、祭司、冰清樓閣?”林楚楚感到訝異,“祭司找我何事?”

    猜想可能與君無言及太海族有關,自那次晚宴後,她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成了太海族的敵人,而經過昨日無端被追殺的事件,就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

    “冰清樓閣是胡姑娘的居所。”島主不在,小春怕大臣對林楚楚不利,遂開口道:“奴婢隨小姐去。”

    “內務大臣及祭司只見林姑娘一人。”侍衛恭敬且清楚的傳達旨意。

    “好,我去。”該來的躲不過,她決定面對問題。

    “請隨我來。”

    亂紅與小春憂心不已,“小姐——”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在侍衛的帶領下,林楚楚來到冰清樓閣,一踏入,她才發現冰清樓閣與她所居住的水晶樓閣竟是毗鄰而立,冰清樓閣的主人與她曾有過一面之緣。

    “呀,林姐姐請坐。”胡翩翩熱情的迎向林楚楚,“扉啡倒茶。”

    “是,小姐。”婢女領命而去。

    林楚楚不習慣,但還是坐了下來。

    胡佑天收到女兒使的眼色,輕咳兩聲引起林楚楚的注意後,正色的開口問道:“林姑娘可知我們找你的目的?”近瞧,林楚楚柔細潔白的肌膚真是美啊!

    無怪乎君無言對她癡迷不已。

    林楚楚搖頭,似走入狼群的小綿羊般,滿心戒慎害怕,決定靜觀其變。

    “我們都知道林姑娘是自布漁山村漂流到風月島來的,林姑娘在布漁山村是位神女,地位相當的崇高。那日在魔焰宮殿島主以吳家性命脅迫林姑娘當島主的侍妾一事,我略有耳聞。從林姑娘入宮的整件事情上看來,我們知道林姑娘一直不是出于自願的。而今如果林姑娘有機會可以回布漁山村,林姑娘你可願意?”送走她,他的女兒方能無阻礙的登上島主夫人的寶座。

    他與衆臣多日來已對島主提過立翩翩爲島主夫人一事,島主未反對卻也未表明意願,衆臣一致認爲島主遲遲不作決定的原因在于林楚楚,所以他們轉而從林楚楚身上著手。

    “姐姐,同爲女子,妹妹不願意看到姐姐日子過得不快樂,所以妹妹及大臣們甘冒危險送姐姐回布漁山村。”沒有林楚楚,她便是島主夫人。

    回布漁山村對林楚楚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心願,她想回去,真的好想回布漁山村。“我……”話到嘴邊,她竟突然說不出口。回村的喜悅瞬間被徨不安給取代。

    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的期望,應該開心慶賀的嗎?她是怎麽了?爲什麽胸口悶痛著呢?

    “林姑娘?”見她猶豫,胡佑天催促她下決定,不給她太多的考慮時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倘若錯過這次的機會,姐姐可能會遺憾終生。”說什麽胡翩翩都要林楚楚消失,在她的眼前消失,在君無言的身邊消失,徹徹底底地自風月島上消失!

    一直冷眼旁觀的遊由難得的幫腔道:“船我們會備妥,兩日後有艘船要遠航,搭上它島主不會起疑,不知林姑娘意下如何?”爲達成自己的大計,船自是將她推向死亡的工具。屆時,風月島將如他預期般的掀起一場風暴。

    不知怎麽,林楚楚腦海裏此刻浮現的,竟是君無言俊美非凡的容顔,他似在對她訴說著亘古不變的誓言,這是多少個夜裏君無言對她許下的愛語,她差點就要爲他斷了回布漁山村的念頭,但僅存的理智不許。

    終于,她有所取捨。

    存心不要自己後悔,也存心不讓自己有路可退,林楚楚很在決心的回道:“好!我要回布漁山村。”

    話才出口,一股強大的失落感便占滿她整個胸臆,些微的刺痛不舍夾雜著一丁點的喜悅,然而話已出,猶如覆水難收。

    “啊,太好了!姐姐終于可以回布漁山村,妹妹真的替姐姐感到高興。”胡翩翩開心得簡直要飛上天,她總算可以高枕無憂的等著當島主夫人。“姐姐既然要離開風月島,妹妹尚有一事相求。”

    “請說。”

    “請姐姐將頸上的項墜送給妹妹可好?”自林楚楚踏入冰清樓閣那一刻起,她便注意到林楚楚頸項上的項墜,覺得相當的刺眼。

    那代表島主夫人的身份,而島主夫人就是她,只有她有資格擁有項墜。

    “這……”林楚楚完全沒料到胡翩翩會有這麽直接的要求,她原是打算離開風月島之時將項墜偷偷還他的,因爲自己知道,不論在風月島抑或布漁山村都沒資格擁有它,它代表著君無言熾狂的愛。

    而那恰恰是她一直排斥不要的。

    如今放開它本該有松一口氣的感覺,怎知恰巧相反,她的心竟如此的揪痛?

    不!林楚楚不願意去承認這種緣自于對君無言有愛的心痛,似要證明一般,她爽快的答道:“它一直就不屬于我,我想你一定會是最適合它的主人。”

    她邊說邊取下項墜。

    胡翩翩深怕林楚楚後悔,在她取下項墜的瞬間幾乎是用搶的拿到手,欣喜地望著項墜笑開了嘴,“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林姑娘請喝茶。”婢女扉啡端了茶水放在桌上。

    林楚楚恍惚一笑,目光停留在婢女端茶的手上,笑容僵住,轉爲驚愕。

    “啊!”她瞠目,被婢女手背上的胎記駭著,那胎記她忘不了,與在茶水裏下毒的婢女一模一樣。

    這麽說,要殺她的人是他們!

    過于驚懼,他們的笑臉在林楚楚的眼前晃動了起來,但她仍強自鎮定。

    “姐姐怎麽了?”

    “呃,沒……沒事,我該告辭了。”倉皇的告辭,林楚楚臉上血色盡失。

    胡佑天在林楚楚步出房門前提醒道:“兩日後,備妥船定會通知林姑娘,請林姑娘千萬別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林楚楚慌亂頷首,匆忙離去。

    “她怎麽了?活似見到了鬼?”胡翩翩不解的嗤笑。

    胡佑天不以爲意,“哈哈哈,翩翩,島主夫人的寶座篤定是你的了!”而他也將成爲君無言身旁的紅人。

    “說得極是,哈哈哈……”祭司遊由張嘴大笑了起來。

    胡翩翩嬌嗔道:“爹爹跟祭司取笑女兒。”一想到君無言熾熱的目光,她便全身燥熱了起來。

    “好,不笑,哈哈哈……”

    室內回蕩起貪婪陰沈的笑聲,三人各懷鬼胎。

    林楚楚倉皇的跑回水晶樓閣後,便腿軟的癱臥在躺椅上喘氣,方才的鎮定盡失,全身因害怕而顫抖。

    在布漁山村的日子,她的世界是平靜且單純的,人性本善一直是她所持的信念,而今她來到的是怎樣可怖的地方呢?

    人心難測,步步險惡。

    而一切朝她而來的危險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阻止她當上島主夫人!

    捲入這場風暴已屬必然,但她直覺事情幷非如此單純,她相信胡翩翩是單純的要當島主夫人,而內務大臣及祭司呢?他們的目光裏潛藏著不易察覺的陰沈,好似這宮裏有著某種陰謀正在進行著。

    是什麽呢?

    目前她尚無頭緒,先是茶水毒殺她不成,緊接著又派人追殺她,她跟亂紅是偷偷出宮的,難不成在她們出宮之前便已被盯上,這也就能解釋她與亂紅何以能很順利的出宮了。

    這麽處心積慮要她死的人,何以此刻又費盡心思的助她回布漁山村呢?她真的可以坐上他們替她安排好的船嗎?

    不行!

    她不擔心自己的生死,但擔心無言,擔心這陰謀是朝無言而來,而她僅是陰謀中的一步棋。

    她該告訴無言嗎?

    “楚楚,”君無言似一陣狂風席捲而來,“看我替你帶了什麽回來。”

    林楚楚回神,他已蹲在她身畔,幷在她的頰上偷了個香。霎時,她忘了煩惱,嬌羞的綻開笑顔,“你回來了。”

    她決定不說,或許一切都是她的多心,只要她一離開風月島,無言就不必爲難,他只要娶了胡翩翩爲島主夫人,就能鞏固其島主的地位。

    “看,小白兔。”

    一瞧見可愛的小東西,林楚楚眼睛爲之一亮,“哇,好可愛,真的好可愛,怎麽會有小白兔呢?”毛茸茸的抱在懷裏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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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1 18:46:30
第九章(2)

“在回水冰宮殿的途中瞧見幾位姑娘將小白兔抱在懷裏,她們似乎很喜歡小白兔,笑得很開心,我想你見著了小白兔定同她們一般的開懷,便向小販買了這只小白兔。”瞧著她喜悅的神情,君無言無比驕傲。

    雖然不明白一隻小白兔何以會爲姑娘們帶來喜悅的心情,但他慶幸自己買了,要她開心的目的也已達到。

    他不禁搖頭輕笑,女人真是很容易滿足啊!

    林楚楚的眼裏淨是不可置信,“謝……謝謝你!”

    他的愛一向霸道直接,不管她愛不愛,他都以他的方式給予,從不問她的喜好。而今從他買小白兔這小小的舉止來看,因爲他愛她,所以試著去瞭解女人的心;要她開心,所以他討好的買了女子看了會開心的小白兔給她。

    這……這真是他嗎?

    有著至高無上的權位幷能呼風喚雨的他,很難相信會有體貼他人的心。

    他不再是一味的給予她不要的東西,而會顧慮到他給的是否能博得她的喜愛,小小的白兔足以讓她感動萬分。

    他的心意是她感動的主因。

    凝視著他的俊美,千頭萬緒在心頭竄動,她怎麽捨得離開他呢?林楚楚一陣鼻酸,淚水克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怎麽了?爲什麽哭?”她的哭泣令他無措,剛剛送她小白兔時她還很開心,怎麽才一會兒的光景她便哭了?她的心好難捉摸。“不喜歡小白兔嗎?”君無言胡亂猜測著,這比要他周旋于衆臣之間還難。

    再也藏不住對他的情,林楚楚哽咽的投入他的懷抱。“喜歡……好喜歡……嗚……”柔弱的身軀輕輕顫動了起來。

    她是喜歡他的,這項存在著的感情已無法隱瞞,從他脅迫她當侍妾後一路走來,他一起是待她好的,是自己刻意去漠視,而愈漠視這份情,就愈往心裏藏,不斷的自欺欺欺人,而今已堆積成愛。

    對他有愛,所以在胡佑天要助她回布漁山村時有所猶豫;對他有愛,所以在翩翩要去墜時會感到心痛。

    她愛上他了!

    就因爲愛上他,才會對他所做的事感動不已。折服了!她猶疑不定的心被他折服了!她真的臣服于他年少氣盛的狂愛裏了!

    “喜歡爲什麽還哭呢?”捧住她梨花帶淚的臉,君無言以指腹拭去她的淚水,亂了方寸。“告訴我爲什麽而哭?”

    知道原因他才好安慰。

    他的俊臉在她的淚眼裏變得模糊不清,“我……”她避開了他。她就要離開風月島、離開他,而愛……如今說已太遲。

    林楚楚的態度又是那種疏離的不真實感,君無言將她拉入懷裏,真實感受著抱她的感覺,緩緩的說道:“楚楚,你明明在我的懷裏,爲什麽我仍感覺不到你的心呢?說過不勉強你交出心的,但我還是會在意。”

    如果這一生他有弱點的話,那便是太愛她。

    “我——”

    “噓,別因爲怕我傷心而道出違心之論,我不要你這樣,我知道在我每次任性的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時,你總會順從的應允。我很清楚這幷非出自你內心的意願,但你的回答令我開心好久,我真的好開心。”吻了吻她的額頭,他繼續說道:“從現在起,我不再任性,我會耐心的等,等到你真心的想永遠留在我的身邊爲止,你說這樣好嗎?”他決定不再逼她,堅決的相信他會等到她自願留在風月島的一天。

    事實上今日一早,前去布漁山村探查的船已經回來,據他們所探查的結果,布漁山村因大卡魔神發怒而幾近全毀,其狀慘不忍睹。

    而神女、祭司誠如楚楚所言,僅是共同服侍大卡魔神之人,他原本打算毀掉布漁山村,但看情形,布漁山村此刻複元都已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去注意少了楚楚一位神女,原先擔心布漁山村的人會到風月島尋楚楚,如今看來,實屬不可能。

    這事,他終于可以安心了。

    而楚楚愛不愛他,僅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他的深情使林楚楚深藏的感情幾近崩潰!忍住哭泣以及胸口的疼痛,她好想對他說愛,好想、好想。

    但她不能!

    一個有離開風月島念頭的人沒資格說愛他。

    “對了,明日我便可以帶你前去探訪劉大娘。”他知道她一直想去的,所以特地將明日的行程空下來。

    “嗯。”不要他察覺她的心事,她在他厚實的懷裏緊咬著唇無聲的啜泣起來,緊抱住他,她的心痛他是不會知道的。

    布漁山村與愛,她無從選擇。

    但命運已替她鋪好了該走的路,一如她飄到風月島般的無奈。

    翌日,君無言信守承諾帶林楚楚到吳家,一行數十人,一路上有熱情的島民跪地相迎,吳家就更不用說了。島主親臨,他們誠惶誠恐地獻上家裏最好的食物招呼,奉君無言如神〗癨\〗般的膜拜著。

    廳堂內,吳連、吳衣降所有奉承的好話已說盡,所以出現尷尬傻望著君無言的局面,被趕至屋外的孩童正興奮好奇的窺視島主。

    整個廳堂僅剩林楚楚跟劉順娘仍高興的聊著。

    “林姑娘,還記得那日我們在市集裏買鶏的情形嗎?”雖處安逸的日子,劉大娘仍忘不了當時的心酸。

    “記得,當然記得,狗眼看人低的鶏販。”

    “現在我可不必再看鶏販的臉色了,我養了幾十隻的鶏鴨呢,要不要看?”劉大娘說得興奮,一切否極泰來。

    其實她會這麽說是有目的的,她是想引楚楚到屋外,打算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楚楚看向君無言,經他點頭同意,她才開心的回道:“好、好、好,我想看。”

    “我現在就帶你去。”

    “嗯。”

    她們開心的起身,出了大門,又走了幾十步路,離侍衛遠些時,劉順娘小聲的說:“林姑娘,有一個人你一定會想見,我現在帶你去。”

    “咦?誰?”不是要去看劉大娘養的鶏鴨嗎?

    劉順娘神秘的笑道:“呵,他說他來自布漁山村,是來找你的喔!”漂流到風月島的神女只有林楚楚,所以她十分篤定他要找的人是林楚楚。

    “布漁山村?!”有誰會找她?除了柳神女之外沒有人會關心她的安危。是柳神女嗎?有可能!“快,快帶我去見她,她在哪裏?”

    “他在前面山坡下。”身懷六甲的劉順娘追不上她。

    她好興奮,腳步不自覺的加快。

    下了山坡,不遠處有個人緩緩轉身,林楚楚喜悅的笑臉因在他而僵住,太過驚愕以致停下步伐。

    童仇陰冷的笑慢慢的朝她拉近,終至立于她的身前。

    “林神女近來可好?”沒有溫度的問候與他散發出來的冰冷相符。

    不,不可能是他!林楚楚臉色轉爲慘白,不斷的搖頭,“啊,不,不……”他怎麽會在這裏?

    她下意識的想逃,逃開童仇,而童仇快一步擒住她的肩頭,痛得林楚楚咬牙,冷汗直流。

    “你不是愛我的嗎?這麽久不見,你的態度不像是歡迎我的樣子,怎麽?不想我嗎?”他冷冷嘲諷,眼裏迸射出森冷的眸光。

    “不……”楚楚不斷搖頭,她已好久不曾想起童仇。

    他變了!她愛的童仇變了!變得更森冷可怕,有著殘酷眼神的他已非他所熱愛的童仇,在他狠心的一掌打傷她後,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就變了!

    他的一掌使她至今仍每日必須服下三帖藥,若非君無言救她,她早命喪黃泉,是了!救她的一直都是君無言。

    “放……放開我……”林楚楚低吼,欲掙脫童仇的鉗制。

    “林姑娘,怎麽了?”劉大娘大腹便便地緩步來到,察覺林楚楚先前興奮的神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驚懼。

    這不似見著了想見的人該有的神情。

    “多謝劉大娘相助,我方能與林神女見上一面,你看林神女見到我,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呢!林神女,你說對不對?”童仇冰冷的眼神示意她最好聽他的,否則他將做出對劉大娘不利的事來。

    顧慮到劉大娘的安危,林楚楚僵笑的頷首,“是……是呀……”

    “劉大娘若不介意,我想單獨跟林神女談談。”

    劉大娘狐疑的看向林楚楚,見她點頭,她才同意,“好,你們談,我在山坡上等著,可別談太久,否則島主會起疑。”

    “嗯。”

    待劉順娘離去,林楚楚旋即開口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哈哈,問得好!”童仇似笑非笑,瞬間變了臉色,“君無言派人到布漁山村探聽有關神女及祭司的事,所以我就來了。”

    “啊?”君無言暗中調查她?!以君無言的個性這是必然的,但……“你怎麽會認識劉大娘?”

    童仇陰冷的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當我跟蹤風月島的船至風月島後,正苦惱如何上岸時遇到了吳家的漁船,他們父子一聽說我來自布漁山村,不止助我偷偷上岸,更將你的一切一一告知,呵,沒想到你沒死!”

    他是上岸後才知道風月島的神女幷非他所心系的柳如絮,不過也好,捉林楚楚回去處以火刑,除了稍能消他心頭之恨外亦能安民心。

    “你有什麽目的?”她怕他,很怕!

    “目的?”童仇捏住她的下巴,冷冷一笑後旋即強吻上她的唇。林楚楚奮力掙紮,痛得眼淚直流。

    冰冷的一吻完畢!

    童仇的恨更深,“你要的不就是我的愛嗎?怎麽樣?我的吻比君無言好吧?”他殘酷的蹂躪她的心,笑得陰冷。

    神女沒了潔白的身子,在他眼中比糞土還不如。

    他冰冷的雙唇凍得林楚楚冷到心坎,無情的話語更是較她羞愧難當,她後悔曾經愛過童仇,真的好後悔。

    他讓她感到噁心!

    “立刻隨我回布漁山村。”

    “不,不……”她不斷的搖頭,要她立刻丟下君無言她做不到,原本下定回村的決心在見到童仇的此刻,變得不確定,甚至覺得是愚昧的想法。

    她的反抗使他抓狂,“你爲了君無言而反抗我的命令?難道你不回布漁山村是因爲你愛上君無言嗎?”

    他不許!她是他的工具,駕馭民心的工具。

    “沒錯,我愛他,我已經愛上他了!”她不隱瞞,童仇的出現泯滅了布漁山村殘留在她心中的好,進而顯現君無言的可貴,關于這點她該感謝童仇的,是童仇使她下定決心留在君無言身邊。

    留在風月島只要默默的當名侍妾,相信太海族人不會反對的。至于君無言執意要她當島主夫人,她可以慢慢勸說改變他。

    童仇不怒反笑,“你不隨我回布漁山村,我便殺了君無言!”

    林楚楚怒急攻心,“你——”

    就在此時,君無言的叫喚聲傳來,“楚楚……楚楚……”

    “我還會在你面前出現,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童仇冷冷的低語。

    君無言的嗓音漸近,林楚楚心神慌亂的轉頭,童仇已消失無蹤。

    “你怎麽了?心神恍恍惚惚。”走近一瞧,君無言慌了!“你在哭?”

    “沒……沒有,方才沙子吹入了我的眼,正揉著,你就來了。”她扯出笑容說謊,好掩飾心裏的慌亂。

    童仇現身一事,她該怎麽辦才好?她真的擔心童仇會對君無言不利。

    “沒事就好,該回宮殿了。”

    “嗯。”隨著君無言爬上山坡,林楚楚再次回首,童仇的身影立在遠處的大樹旁,即使有段距離,他陰冷的笑仍直凍到她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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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翌日,胡翩翩在君無言出宮殿後,偷偷摸摸的來到水晶樓閣,告知林楚楚船已經備妥,要她即刻動身。

    “什麽?你說你不回布漁山村了!”胡翩翩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林楚楚解釋道:“我知道島主夫人一定要是太海族人,而這對無言島主的地位是否穩固有絕大的關係,我愛無言,只求默默待在無言的身邊當個侍妾便成。”

    私心裏她當然希望完全霸占君無言,要他只愛她一人,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無言背負著太海族的使命與風月島律令的包袱,很難改變。

    “說得好聽!憑恃著島主寵愛你,誰知道你會在島主面前耍什麽手段?”胡翩翩變了臉色,不管是妾或島主夫人,林楚楚不離開對她都是不利!

    胡翩翩完全的曲解了她,林楚楚哭笑不得的解說道:“我是真心的,爲了無言,我真的可以放棄島主夫人的地位,把項墜給你是最好的證明。”她單純的想待在無言的身邊,是胡翩翩想太多了。

    胡翩翩才不信,“哼!你前日說要離開風月島,今日便反悔,教我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說不定明日你又會從我手中將項墜要回去。”

    胡翩翩緊緊的握住挂于自己頸項上的項墜,深怕被林楚楚奪回。

    “不,翩翩,你相信我,我會勸說無言,要他立你爲島主夫人的——”林楚楚的話止于瞧見君無言陰冷的怒容。

    “啊?”胡翩翩嚇得臉色慘白。

    林楚楚沒料到君無言會去而複返,“你……”

    “我?你沒料到我會去而複返是吧?”君無言掃向林楚楚的目光極冷,被欺騙的感覺很不好受。“你猜怎麽看?我爲什麽又折回來了呢?”

    “你……知道了?”不然他的臉色不會這麽難看。

    君無言怒極,光是冰冷的目光就可以將林楚楚殺死,“船已經備妥了是嗎?怎麽連聲道別都不跟我說就要走了呢?”

    對她心灰意冷,傾注全心的愛意換來的竟是她的不告而別。

    他無話可說!

    無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完全誤解她了!

    林楚楚急于解釋清楚,“不,我——”

    胡翩翩卻搶先一步搬弄是非,“島主,姐姐的確是要偷偷的回布漁山村,方才姐姐將妾身請來,就是送妾身這條項墜,姐姐說這項墜對她來說是累贅,所以把這項墜送給妾身當禮物。”

    胡翩翩把黑說成白的本事讓林楚楚瞠目結舌,“不,不是這樣的……”她的辯解顯得薄弱無力。

    “姐姐,你怎麽了?”胡翩翩問得無辜。

    林楚楚猶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直盯著胡翩翩頸項上的項墜,而君無言陰晴不定的怒眸噴火,似欲將林楚楚活活給燒死。

    “夠了!”他怒喝,不想知道更多的醜陋與不堪。得不到她的心一直是他最大的挫敗,而今她以最令他難堪的方式離開他,教他情何以堪?!

    胡翩翩對君無言可說是又愛又怕,他的一聲怒喝便足以教她雙腿發軟,“島主……”她愛他的狂卻怕他陰晴不定的性子。“無言,你聽我解釋——”林楚楚試圖讓君無言冷靜下來。

    暴怒的此刻,君無言哪聽得下林楚楚的任何解釋?她要離開他的事實使他抓狂,不要他的項墜更是將他的愛棄如敝屣,怒火攀升,恨意更熾!

    他的愛不是說給就給,她竟不在意的把它給轉讓了!

    愈想愈氣,君無言狂怒的目光逼得林楚楚無處躲藏,她澄亮的目光說明自身的無辜,只要他願意靜下心來聽她說。

    但,林楚楚的希望落空。

    君無言粗暴的扯下翩翩項上的項墜,其殘酷的神情駭著了林楚楚,亦痛得胡翩翩大叫:“啊——”

    胡翩翩驚懼的注視著她愛的男人。

    而他瞧也不瞧胡翩翩一眼的怒吼道:“滾!給我滾!”

    “嗚……嗚……”胡翩翩全身顫抖,委屈萬分,淚眼婆娑的跑離臥房,而風暴幷未因她的離去而減弱。

    君無言握住項墜的掌心刺痛著,赤裸的眼裏有著極深的傷痛。

    “若非今日一早侍衛來後,說島東有艘行蹤怪異的船,我也不會知道你打算于今日偷偷的回布漁山村。”

    上船嚴刑逼供,受不了極刑的船主全招了!

    船主招出內務大臣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待他懲處林楚楚後,與此事有關的任何一個人他絕不輕饒。

    “無言,你聽我說,我已打消離開風月島的念頭——”

    君無言不信,他痛苦的目光含恨的緊鎖住她的,掌心的項墜似諷刺著他的錯愛,癱開掌心,他暗啞地說道:“你就這麽不在乎我對你的愛嗎?這麽急于逃離我嗎?”

    憤慨的使力一丟,墜子離開了項圈,本該一體卻可憐的分離兩處,如同他對她的愛,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林楚楚驚愕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愛——”

    他不聽她把話說完,猛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眸,神色陰冷地命令道:“不許你離開!這輩子都不許!”

    他就要強吻上她,她拼命的掙紮哀求,“無言,別這樣,聽我把話說完……”

    “是我的!”他已失了理性,一心只想留住她,卻不知道這樣做只會傷害她而已。

    他眼裏的森冷已不復那個夜夜溫柔的他,這不是愛,是逞欲,她不要他在這種情況下占有她的身子。

    “不,不要。”楚楚失了血色,無助的呐喊、掙紮。

    “不?”君無言不予理會的冷笑,“不要?”

    她因過度掙紮而半裸露出酥胸,使他發狂,要她、要她、要她的念頭占滿他的腦海,駕馭他發熱、發燙的身體。

    一低首,他的唇來到她的頸項,肆意的舔吻。

    林楚楚奮力的捶打著他,語音哽咽,“求求你,你不能這樣……不能……”

    君無言不耐的擡首,定住她不安分的四肢,狂暴的噙住她柔軟的雙唇,粗魯的蹂躪著,痛得眼淚直流,一顆心沈落到穀底。

    他爲什麽不聽她的解釋呢?爲什麽要這般地傷害她呢?她已死心不再抵抗,由著他一寸一寸的揉碎她的心。

    她不再掙紮,他冰冷的唇才稍離她的芳香,懲罰幷未結束,他猛力扯開她的衣襟,雪白的身子立現。

    楚楚撇開臉,羞愧難當的閉上雙眼,咬牙隱忍。

    她的反應使他怒意更熾,冷冷一笑,狠毒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你是供我泄欲的侍妾,我不能,誰能呢?”

    給她愛她不要,那他就給她身爲一名侍妾應得的待遇!

    他的冷絕狠狠的撕裂了她的心,若想傷她,他做到了!夠徹底。“嗚……別讓我恨你……”

    “恨?哈哈哈!恨這個字一直都藏在你心中不是嗎?”君無言笑得苦澀,他的痛要她一起承受,他更加無情的說道:“你想回布漁山村是嗎?等我倦了你這柔嫩的身子後,我會考慮送你回去的。”

    林楚楚愕然,他一把將她推入大床,瘋狂的占有了她。

    激情退去,君無言的心口有著更深的傷。

    “我要怎麽做,你才相信我已斷了離開風月島的想法?”在他這般淩辱後,她對他的愛仍然不死。

    一直以來,是她虧欠他,才會惹來今日的傷害,只要他對她仍有愛,她願意以愛來化解他對她的誤會。

    “你不必違背自己的心意來討好我!”她當他是三歲孩童嗎?

    倘若侍衛沒發現行蹤怪異的船,她早已上船離他遠去,如今她說這話教他如何相信?

    “我愛你——”

    君無言冷然的翻身下床,嗤笑的打斷她的告白,“夠了!你別枉費心機了,方才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你不必爲了討好我淨說些違心之論!對于這樣的施捨,我不會覺得開心的,一點也不會覺得。”

    要風有風、要雨得雨的他不該愛得如此狼狽!

    “無言……”她全身疼痛地下榻,自背後抱住了他,仍不死心,“無言,我愛你啊……”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他的心一緊,片刻的猶豫後,決心逃離英雄〗眆〗。

    “別煩我!”他扳開她緊扣住腰際的纖指。

    她的十指立刻發紅,痛得咬牙,“我愛你,真的愛你……”

    林楚楚愛的告白在此刻聽來無疑是種諷刺,君無言憤而轉身,對上她真誠的美眸。他陰晴不定的直盯著她,她光裸的身子上有多處淤傷,是他造成的,傷她的同時亦傷了自己,痛苦的避開自己所犯的錯,他仍找不到說服自己去相信的理由。

    “滾開!”他狠心的一把甩開她。

    林楚楚旋即跌跪于地,看著狠絕的他,她的心冷得發顫,他不相信她,他冷硬的態度無疑是想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憶起他一向輕狂的愛,她的心便猶如萬蟻啃蝕般的痛著,遠了,眼前的他已非狂戀自己的君無言,他對她的愛真的遠了!

    不再強求,失落的心、飄離的身子無處寄托。

    他此刻要的是他看得到的永遠,她說了,他不信!那麽她現在就給他,給他一個他會相信的永遠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怎麽,沒別的伎倆了是嗎?”他冷冷的嘲諷。

    楚楚沒有回應,徑自淒楚的笑著,她的模樣悲涼得使他腳底發冷,冷笑僵在嘴邊,呼吸一窒,隨著她投向石柱的身影,他快一步的緊抱住她。“啊!”抱得死緊,在千鈞一髮之際。

    太震撼也太驚愕,君無言的身子不住的顫抖,久久無法言語。“你……你……”她想尋死,她想以死證明自己!

    “只有一死,你才會相信我留在風月島的決心……”她縱情地在他的懷抱裏慟哭。

    楚楚駭人的舉止衝破了他築起的心墻,差點失去的恐懼使他不願意放開她分毫,“好傻,你好傻,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相信你……”將臉埋入她的肩窩,他情狂得濕了眼眶,柔腸寸斷啊!

    “相信我嗎?”她問得傻氣。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相信,我相信!”

    兩心相許,君無言再度將項墜戴于林楚楚的頸項之上,他們之間不再有欺瞞,林楚楚說出是誰在茶水裏下毒,亦將胡佑天、遊由及胡翩翩安排她渡船回布漁山村的事一一道出,僅差童仇一事有所隱瞞。

    聽完林楚楚所言,君無言心裏已有了底,立刻派人召見胡佑天、遊由及胡翩翩于大殿之上。

    “我決定立林楚楚爲島主夫人,你們可有意見?”所有加諸在楚楚身上的危險,起因于族人怕他立楚楚爲島主夫人,危險既已浮出臺面,他也就不再有所顧忌,他要圓滿且快速的解決這事,好保障楚楚的安全。

    “島主,萬萬不可!”

    “請島主三思啊!”

    胡佑天及遊由同時憂心的忠諫。

    君無言早料到他們的反應,“我心意已決,立島主夫人之事就此決定!”他不再受制于傳統。

    “島主——”

    “臣請島——”

    君無言不悅的打斷,“三日後立林楚楚爲島主夫人。祭司,所有祝福儀式由你主持。”

    不顧胡佑天投來的反對目光,遊由立刻領命,“是,島主!”呵呵呵,他的計劃即將實現,屆時……呵呵呵……

    君無言一意孤行,堅持立林楚楚爲島主夫人,屆時他便有篡位的藉口,同時亦能撫平太海族人反他的情緒。

    這計劃就要成了!

    “胡佑天、胡翩翩。”

    “臣在。”

    “臣妾在。”

    “你們可知罪?”他指的是私自送林楚楚回布漁山村一事。

    “微臣沒罪,微臣自認爲所做的一切皆替風月島及我太海族人著想,微臣是出自對島主的一片忠心。”胡佑天說得振振有詞,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

    “臣妾……臣妾所爲亦同爹爹一般。”頸項上的傷使胡翩翩安靜多了。

    還不說實話?!君無言怒喝,“大膽!”

    “島主饒命!”

    胡佑天、胡翩翩同時驚慌的下跪。

    “你們錯的又何止是私自送林楚楚回布漁山村這一件?!”君無言厲言指責,幷傳喚證人,“將人帶進來!”

    侍衛押來扉啡及那日在樹林間刺殺林楚楚的男子,他們全身都是被嚴刑拷打過的傷,慘不忍睹。

    見到人,胡翩翩嚇得魂飛魄散,“啊——”

    “這……微臣不明白。”薑是老的辣,胡佑天兀自鎮定裝蒜。

    “不明白?”君無言危險的眯起雙眼,“在我宴請衆臣之夜,你們指使婢女在茶水下毒,是欲毒殺楚楚抑或要毒殺我呢?”

    “臣妾沒毒殺島主的意思,啊……”胡翩翩口快的辯解,才知自暴罪行。

    “很好!其次是楚楚偕同婢女出宮,湊巧被你的婢女瞧見,茶水毒不死楚楚,你們便將計就計讓林楚楚輕易出宮,再派人尾隨其後追殺,是嗎?”經過嚴刑拷打,婢女及刺客已將一切招出,只求死後有個安葬之地。

    “不,沒有、沒有!”胡翩翩臉色慘白的否認。

    胡佑天猶做垂死的掙紮,“微臣不敢。”

    “不敢?你們有什麽好不敢的?!”反了!貴爲一島之主,竟得聽從他們的安排娶妻?在他的腳底下他們竟敢如此膽大妄爲?“來人!”

    “屬下在!”

    “將這兩名奴僕押至魔焰神殿的廣場斬首示衆。”未將他們銼骨揚灰已是天大的恩惠。

    “是。”

    侍衛押下無掙脫之力的兩人後,胡翩翩嚇得大聲哭喊:“島主饒命!臣妾……臣妾還不想死啊……”

    胡佑天向遊由使眼色,要他仗義執言,他卻無能爲力的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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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1 18:47:38
第十章(2)

“胡佑天——”

    “微臣在。”

    “念你對本主尚稱忠心,本主饒你不死!即刻起撤去內務大臣一職,降爲民。”沒要他一條命已經是從輕發落了。

    “多謝島主不殺之恩。”

    “胡翩翩——”

    “臣……臣妾在。”

    “即將起降爲奴僕,終生不得爲民。押下!”

    “是。”

    聞言,胡翩翩無法接受,淩厲的喊道:“不——”

    君無言政務一向繁忙,而楚楚又多次遭到謀殺,所以君無言決定把她帶在身邊,他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這樣他方能安心。

    “覺得無趣嗎?”來到林楚楚的身畔,幷不忌諱在衆目睽睽之下,君無言深情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監視工程的空檔,偷來一丁點時間與她溫存,他覺得快樂。

    “不,別……”她要說的是不覺得無趣,但別在衆人面前吻她,這樣她會害羞的。

    “哈哈哈……”他被她困窘的神情逗笑,“不管,我就是要全風月島的島民都知道,我愛你,很愛、很愛。”

    “我也愛你。”她回應他,對他某方面的孩子脾性沒轍,發覺他臉上的綫條柔和了許多,與她初相遇時的他差好多。“我喜歡你的笑容。”

    她脫口而出,眼裏只容得下他。

    君無言再度吻上她柔軟的雙唇,特有的氣息旋即包圍住她。

    “我該走了!”唇上留有她的芳香,腳底卻生了根,眼裏淨是不舍。“接下來的,留待晚上……”

    她艶紅的雙唇微啓,他便又受不了誘惑的噙住她的柔軟,深情長久的一吻完畢,他熾熱的目光緊鎖住她的嬌羞,顯得有些懊惱且狼狽的轉身離去。

    林楚楚心裏甜絲絲的,漾滿前所未有的喜悅。

    “哇,島主好大膽。”婢女小春笑著將椰子汁端給林楚楚。

    林楚楚臉上洋溢著幸福,接過椰子汁喝著,坐在這兒,遠遠的可以看到君無言忙碌的身影。

    她愛這個男人,是他讓她知道愛情的甜蜜。

    “明日島主就要封小姐爲島主夫人,真希望快一點到來。”主子受寵,她們這些奴婢也跟著開心。

    “嗯——”

    林楚楚聲未歇便變了臉色,笑容褪去,手中的杯子應聲墜地。因爲她看到童仇,他正站在不遠處朝她陰冷的笑著。

    童仇的話浮上她的腦海,他要殺無言!

    “不,不,不!”她慌亂的自躺椅上站起。

    察覺小姐神色有異,小春緊張的問道:“小姐,怎麽了?”旋即,她們四周的侍衛全都倒地。

    在她們尚未回神時,蒙面男子疾步向前,架走了林楚楚。

    小春亂了陣腳的驚喊:“啊——救命啊——島主——救命啊——”

    君無言與燕俠幾乎是同時到來,見到眼前的混亂立即猜出七、八分,提氣一躍,旋展輕功,兩人尾隨男子的背影而去。

    “啊!放開我,放我下來!救命啊!無言……無言救我……”林楚楚四肢拼命的掙紮。

    架著她的男子顯然聽而不聞,約莫半個時辰後,男子終于停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進入岩屋之內。

    “族長,人捉回來了。”男子粗魯的將林楚楚自肩上丟下。

    林楚楚痛呼,“啊……”

    “很好,以她要脅君無言,君無言將對我們唯命是從。”劉全庸有十成的把握。

    君無言寵愛林楚楚幷將于明日立她爲島主夫人一事,全風月島無人不知。君無言不顧太海族人的反對聲潮一意孤行,誠如遊由所言,林楚楚是君無言致命的弱點,他們得加以利用。

    “你是誰?”林楚楚退到角落,很怕,但她相信無言會來救她。“無言不會任由你們擺布的。”

    以無言的性子,是不可能接受威脅的。

    聞言,劉全庸大笑,“哈哈哈……會不會待會兒便知曉。”他已在四周設下埋伏,就等君無言來送死!

    “啊——”

    侍衛重傷倒入屋內,劉全庸失了猖狂的笑臉,驚得彈跳而起,“是君無言來了嗎?快、快、快,快押住她。”

    男子立刻聽令的以刀架在林楚楚的頸項上。

    “放了她!”來者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人。

    到手的鴨子豈能眼睜睜讓它飛走?!劉全庸邊退到較安全的地帶邊怒喝:“休想!你是誰?竟敢壞我毛山族的大計。”

    “是你?!”林楚楚知道他的來意,他是要捉她回布漁山村的。

    “哈哈哈……”童仇眼神銳利的掃向他們,笑得狂傲,“她是我布漁山村的神女,今日我便要帶她回布漁山村,誰也阻擋不了!”

    “來……來人!”劉全庸被他的氣勢駭住了。

    “若你叫的是外面的烏合之衆,我勸你還是別喊了!”一群飯桶,三兩下便將那些埋伏者給輕鬆解決掉。

    “呃……”劉全庸急得全身冒汗,遊由不是跟他說好要帶人來跟他會合,一起刺殺君無言的嗎?怎麽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你……你不怕我殺了她嗎?”

    童仇沒時間也沒興趣看劉全庸這窩囊廢發顫的模樣,“請便!”林楚楚的死活他不在意,帶她的死屍回村也一樣能服村民,不同的僅在于村民無法親眼目睹她被處以火刑時的震撼罷了。

    “你——”

    “殺呀,你殺了她呀!”童仇冷笑著,一步步朝劉全庸逼近,“殺了她,你也休想活著走出這岩屋。”

    “族長?”架住林楚楚的男子看向劉全庸,等待他下令。

    劉全庸驚駭的吞了吞口水,“殺……殺了他!”

    手下領命,劍出鞘,眼神凶惡的朝童仇殺了去。童仇冷笑閃躲,眼裏有的是絕情的冰冷,小小岩屋瞬間桌椅盡毀。

    幾招下來,童仇逼得男子直往岩屋外退去,劉全庸則架著林楚楚欲一探究竟,一出岩屋,只見他所指派的埋伏者全都倒地陣亡,其死法皆爲頸項一劍斃命,這令劉全庸心裏直發毛,沒料到他們的計劃中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啊——”

    男子斃命,童仇緩緩的還劍入鞘,冰冷的目光直射劉全庸。

    “別……別殺我……”雖架著林楚楚,但劉全庸已無勝算。

    “放了她!”他懶得殺他。

    就在此時,君無言、燕俠循聲來到。

    “無言——”一見到君無言,林楚楚相當的欣喜,她一直深信無言一定會來救她的。

    眼見林楚楚安然無恙,君無言總算稍稍放心。他的目光停留在童仇身上,嗅出童仇不凡的氣味。

    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燕俠先有舉劍朝童仇攻去的動作,卻被君無言攔下,他示意燕俠先救楚楚,而眼前這名男子他要親自解決。

    幾乎不用言語,君無言與童仇之間的肅殺之氣立起,劍在瞬間同時出鞘,一場生死之鬥免不了!

    “啊——”

    “喝——”

    君無言、童仇同時彈跳而起,銳利的劍鋒交錯,迸出道道火花,兩人實力相當,出招皆狠絕,欲置對方于死地。

    在君無言與童仇打鬥之際,燕俠轉而對上架著林楚楚的劉全庸,他旋即嚇得全身顫抖,“別……別過來……”

    “放開島主夫人!”燕俠出聲威嚇。

    劉全庸是怕死的人,現下他當內務大臣的美夢已去,只求苟活,“要我放了她可以,但你要保我不死!”

    “哼!”燕俠冷哼,打從心裏瞧不起貪生怕死之輩,才要開口,劉全庸以有利自己的條件做爲交換,“放了我,我可以招出是何人有謀反之心,一直以來以金錢助我毛山族人密謀反叛。”

    “是誰?說了我可以請求島主饒你不死。”事關重大,他得謹慎些。

    劉全庸大笑,正高興自己押對寶時,一對飛鏢自暗處射出,刺中他的咽喉,“啊——”什麽都來不及說,劉全庸立刻倒地氣絕。

    林楚楚駭得逃離劉全庸的屍首,遊由的身影立刻閃入。

    “祭司爲何殺了他?”燕俠問。

    祭司笑道:“當我聞風趕來之際,就見他架住島主夫人,我心想你爲顧及島主夫人的安危不敢貿然行事,得與他周旋上好一陣子,所以我便出手。”

    他殺劉全庸是爲了自保,他相當瞭解劉全庸貪生怕死的個性,難保不將他的野心全盤托出,殺了他可說是一勞永逸。

    他的計劃原本完美無缺,卻被那名半路殺出的陌生男子給破壞了!很不甘心!但他又得繼續隱忍,暫時捺下稱王的野心,等待另一個謀反的時機。

    他說得合情合理,燕俠沒再說什麽,靜觀島主與童仇的戰局。

    交戰數回後,童仇一個旋身,君無言無懼的直攻,一切動作突然靜止。

    童仇的利劍架于君無言的心窩,而君無言手中的利刃亦抵住童仇的咽喉,誰先動誰就得死。

    “島主——”

    “無言——”林楚楚心急如焚。

    君無言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重新打量著童仇,“你是誰?爲何來我風月島?”

    “哈哈哈……”童仇狂放的冷笑,“楚楚,你不擔心我嗎?”

    林楚楚憤恨的撇開臉不看童仇,真的不願意看到她曾經愛過的男子變得如此令她心寒。

    “你們?”君無言立刻有了聯想,“你是祭司童仇?”

    “怎麽?楚楚沒告訴你,我來風月島的消息嗎?呵,我是祭司,亦爲林楚楚的丈夫,更是林楚楚的愛人。”

    聞言,林楚楚怒斥:“你……你無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你知道童仇來風月島?”君無言熱切的目光直逼視著她。

    無法說謊,林楚楚知錯幷心痛的頷首。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他的神情明顯是受到傷害,“還有,你說過,童仇的身份是單純的祭司,爲什麽你是他的妻子呢?你到底對我還有多少的隱瞞?”

    他曾爲了她在夢中叫喊童仇的名字而勃然大怒,當時她僅道出祭司與神女單純的一起服侍大卡魔神,今日看來她一直在欺瞞他。

    “我……”林楚楚無法替自己辯解,欺瞞他之初只是單純的不想惹事,豈料會有今日的局面?

    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無言,我從來都不是他的妻子,他也從來沒有愛過我,你要相信我。”她愛童仇而受的傷,早在君無言無悔的付出後撫平,而今能傷她的也只有無言了。

    “哼!這輩子休想我再相信你。”君無言的怒意寫在臉上。

    童仇笑得更開心,“楚楚,我知道你一直是愛著我的,乖,撿起地上的劍殺了他,回布漁山村後我們立刻成親。”

    君無言的不信任讓林楚楚心痛,而童仇的搬弄是非逼得她快瘋了!

    “來啊,你殺了我呀!你若不殺我,我定饒不了你!”君無言無懼的逼視林楚楚,挑釁的語意裏蘊涵對她的信任。

    林楚楚似乎懂得君無言的暗示,她堅定的拾起劍朝他們走去。遊由全然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燕俠則欲上前制止,“林姑娘——”

    君無言的怒喝打斷了燕俠的舉動,“別攔她,我倒要看看她如何選擇?”

    “殺了他,哈哈哈……殺了他!”童仇陰冷的笑裏有著極度的自信,他相信林楚楚依然愛他。“哈哈哈……呃,你……”

    林楚楚自童仇的腰際拔出利劍,燕俠立刻以劍制住童仇。

    童仇不敢置信的瞠目以對,“不……不可能!”

    “這是你欠我的!”她的語氣相當堅決,爲了保護她愛的人,她也什麽都可以不顧的。

    “不——”童仇感到全然的挫敗,劍傷比不上他失了掌控人心的權勢更令他難以忍受,“你是神女,不可能違抗我的命令!”

    林楚楚看著她曾經那麽相信的童仇發呆。君無言則欣喜的抱住她,“楚楚——”

    回神,她避開童仇陰狠的雙眸,在君無言的懷裏柔聲道:“無言,謝謝你相信我。”方才她真的怕那夜的事重演。

    在她額上一吻,他朗笑道:“自那夜你以死表明留在風月島的決心後,我便深信著你。”

    林楚楚狂喜,在他懷裏肆意的甜笑著,她此刻的心情是——能愛上君無言真好!

    “島主欲如何處置他?”遊由開口,把稱主的野心暫時藏起,一有機會他必定重燃爐竈。

    君無言把童仇的生死交由林楚楚決定。“楚楚,你跟童仇之間的恩怨就交給你來處理。”若由他判定,童仇必死無疑。

    沒料到君無言會這麽說,林楚楚頗感訝異,“放……放他回布漁山村好嗎?”他欠她的那一拳已討回,所以他不欠她什麽了。

    誰要他愛楚楚的善良呢?“好,聽你的。”他應允,亦道出自己的不滿,“但你得老實的告訴我布漁山村的一切。”

    林楚楚主動投入他的懷抱,甜蜜的笑道:“沒問題。”

    他們深情相擁,未來或許還有更多的危險潛伏在他們的身邊,但只要有愛,他們必能攜手共渡難關。

    屬于風月島的愛情才要開始,而布漁山村的神女傳說,就讓童仇的野心繼續讓它流傳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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