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展威的劫數
聽你這麼一說,少將級武者好像還真能做到長生不老的暗暗皺眉,星系與星系之間動不動就是幾十幾百個光年的距離,少將級武者要進行虛空漂流,從一個星系趕到另一個星系,如果不借助什麼特殊的交通工具,估計要傻乎乎地漂流個幾十上百年,要是一般人早就老死了。功力達到一定境界能延緩衰老,這一點只看展威就知道,上百歲的人了,看起來還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我也只是在三十年前才明白武道的存在。」展威歎息道。
「這話怎麼說?其實我對你老兄修煉的功法挺好奇的,你修煉的好像不是翔星四宗那種搞得人跟獸類雜交過似的野獸派功法,也不是天雷心經,你到底是混哪裏的?」楚剛一臉好奇。但聽在唐浩耳裏,卻差點暈厥過去,什麼叫人獸雜交的野獸派,這只是四宗功法的特性而已,到了楚剛嘴裏怎麼就會變的如此齷齪。
「我修煉的是『種劍訣殘篇』,與四宗的功法,還有你的天雷心經一樣,全都出自遠古修士的手筆。」展威苦笑道。
其實望鄉星系武者所修煉的功法來源於兩部分。
最基礎的是凝源功法。
創造凝源功法的是一個叫格魯吉的落魄能量學家,是他無意中發現了能源晶石與人體間的微妙聯繫,在格魯吉之後,望鄉星武者經過幾代人的研究與完善,才有現在分成四十一層的凝源功法。說到底這凝源功法還是比較低級的。
更高級的是翔星四宗的野獸派功法,還有雷宗的天雷心經,展威的種劍訣。
這三種功法全部都是從遠古修士的遺跡裏無意中挖掘出來的。其中被研究的最徹底的,應該是翔星四宗的野獸派功法,因為四宗門人最多,幾代人修煉下來已經把功法摸索的差不多了,而雷宗人丁不興,到現在還沒有把天雷心經研究透,動不動就要走火入魔。
展威所得到的種劍訣又與以上兩種功法不同,簡單地說好像是把一把靈劍種到丹田裏溫養。展威認為人類是由兩個部分組成,一部分是肉身,另一部分是靈識,說的詭異一點就是靈魂。
人類的身體無比脆弱,逃脫不了生老病死,而人類的靈魂卻是頑強與不朽的。這種劍訣練到大成,就是捨棄脆弱的肉身,把靈魂種入「劍種」內,達到身劍合一,遨遊太空,長生不老的境界。也就是庫斯塔所說的少將級武者。
可惜展威得到的種劍訣只是殘篇,研究了三十多年,還是無法捨棄肉身把靈識種入「劍種」內。
接下來的時間裏,楚剛就賴在展威這裏不走了,天天逼著展威跟他打架,而且兩人都升到高空中過招,唐浩就傻乎乎地仰頭在草廬前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反正空中看起來就跟放煙火一樣,刀光劍影,光彩奪目,雖然只能用想像去猜測兩人比鬥的細節,但唐浩依然樂此不疲,甚至在兩人比鬥時還滿山遍野地找野味燒烤,負責起兩人的夥食來。其實能親眼看到展威與楚剛這種級數的高手過招,唐浩已經很滿足了。
總得來說,修煉成藍刀的楚剛,一身功力要比展威深厚的太多了,畢竟藍刀的增幅相當恐怖,跟綠刀天差地別。但在靈識應用與招式方面,楚剛拍馬都比不上展威,畢竟人家已經有近百年的沉澱,技術登峰造極,還創出了名震望鄉的「震天掌」,打的楚剛攻少守多,似乎是空有一身蠻力卻無處使,這種感覺讓楚剛很鬱悶,畢竟力量再大,打不中人也是白搭。
猶其是展威得自上古修士的種劍訣。一把一米多長,通體碧綠的長劍,到了展威手裏就變的嘯聲如雷,宛若獸嘯山林,搞的人心浮氣燥,劍氣縱橫,把楚剛這一身衣服切割的七淩八落。因此楚剛得出的結論是,展威這老家夥跟翔星四宗一樣,也是禽獸派的,這老變態還脫自己衣服。
其實展威比楚剛更鬱悶,雖然能把楚剛攻得手忙腳亂,佔盡上風,但到了關鍵時刻,楚剛就耍無賴,雷刀上藍芒大盛,放棄防守,搞得像要跟自己同歸於盡,被藍刀這麼結結實實地斬上一刀,展威估計自己除了化為灰灰,沒有第二種結果。要是自己不跟他打,這小子就威脅要一刀劈了自己的草廬,讓自己無家可歸。
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自己倒成了他的陪練,更糟糕的是,這小子進步很快,靈識運用的越來越嫻熟,只是二十多天時間就能跟自己玩對攻。
「哈,威仔,老子讓你裝酷,老子讓你沒事就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勾引中老年婦女,現在傻了吧。」
空中傳來楚剛戲謔的大笑聲,正在草廬前烤制獸腿的唐浩聽的打了個寒顫,手一抖差點把獸腿掉到地上,心裏默默地為展大師祈禱,只聽楚剛這
笑聲,就知道大師好像又倒黴了。
在這裏呆了二十多天,開始時,打完後展威還能背著雙手仰望星空,氣定神閑地教訓楚剛,到了現在,展威臉上保持隱士風範的時間越來越短,多了一絲苦惱與無奈,動不動就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
兩道身影從空中極速降下,一個是光著上身的楚剛,沒有辦法,楚剛就一件衣服,第一天比鬥時被展威劍氣掃成布條裝,楚剛索性就赤膊跟展威單挑。另一個是一身皂白武士袍的展威,不過展威的形象有些狼狽,武士袍被楚剛一刀從胸口位置直剖到褲襠的位置,搞的就像是開了膛的肥豬一樣,露出裏面絕對不會輸給楚剛多少的精壯腹肌,老人家有這麼淫蕩的肌肉還真是不容易。
被一個後輩搞成這副德性,展威老臉有點掛不住,從空中降下以後冷哼一聲,直接進了草廬。
「威仔,你哼什麼哼,瞧你,都一把年紀了,打輸了還委屈的像小媳婦一樣躲進了屋裏。」楚剛閃身到火堆前,抓過唐浩烤好的獸肉大咀。聽得右腳剛跨進門檻的展威身影一個踉蹌。
「老弟你怎麼把大師的衣服弄成那樣了,這樣不太好吧。」唐浩暗暗皺眉,輕聲責怪道。
「什麼這樣那樣,幸好威仔閃的快,要不然已經被我開膛剖肚了……我先去調息了,明天再跟他打過……明天我保證一刀劈到威仔的腦袋,幫他換個髮型,嘿嘿,這主意好像不錯,一刀下去再加上點走火內息,把他腦門上的頭髮燒個精光,運氣好的話一刀就能把他變成禿頭……」楚剛胡亂地咬了幾口獸肉,灌了幾口溪水,屁顛屁顛地跑進了樹林裏,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其實要調息,在草廬前的草地上也是可以的,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楚剛怕展威這老家夥在自己調息時偷襲自己,小心點總是錯不了。開始時展威還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老是躲起來調息,後來知道原因後,氣得差點吐血,堂堂望鄉武神,自己會幹偷襲的事!?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透,楚剛打著赤膊又龍精虎猛地回來了。
「威仔,起床了,我們先大戰三百回合再吃早餐。」
「老弟,別喊了,屋裏沒人……」晚上唐浩就盤腿打坐在篝火邊上,聽楚剛一喊,這才睜開眼睛無奈道。
「沒人?娘哦,威仔這麼早就起床了,看樣子經過本同學這段時間的悉心調教,威仔把睡懶覺的習慣給改過來了,好孩子啊,呵呵。」楚剛很有成就感,洋洋得意的自我陶醉一番,扯脖子大吼道:「威仔!你快回來……」
「你別喊了,大師昨晚就走了,說是去雲遊了。」唐浩苦笑道。
「娘哦,正打到要緊關頭,他怎麼就跑了……威仔,你再不出來,老子就一刀把你那狗窩劈了。」
「老弟,你別動不動就劈人家房子好不好?」唐浩有些受不了楚剛,這家夥好像每次都揚言要劈人家房子。
「不劈房子,你難道叫我劈人,劈人可是犯法的。」楚剛一本正經道。
唐浩為之氣結,你老兄難道劈的人還少嗎?
「娘哦,威仔這家夥好像是真跑了,唉,只是切磋切磋,用得著這麼誇張嗎?你老兄昨天晚上怎麼不拉住他。」楚剛失望過後,埋怨起唐浩來。
「我們走吧,來這裏已經二十多天了。」唐浩有些啼笑皆非,展威這樣的高手,一掌就能把自己打成殘廢,他要走,就是十個自己都拉不住他。
「好吧,威仔這家夥臨陣脫逃,還好意思號稱武神勾引中老年婦女,真是的,你先等等,我進屋去拿點東西。」
唐浩正想著楚剛有什麼東西好拿的時候,楚剛已經捲好一隻包裹出來了,這包裹裏當然是楚剛早已經看中的那套帝王瓷茶具,還有什麼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捲好包裹還不夠,楚剛反手一刀就劈向草廬,雷刀上暴出七八米長的恐怖刀芒,只聽轟地一聲,草廬倒塌,並冒起沖天火光。在這一刀裏,楚剛顯然是加入了走入內息。
「你……」唐浩看的大吃一驚。
「唉,連房子被我燒了,那家夥都不出現,看樣子是真走了……可惜了,這麼一座精緻的茅草房。武神?呵呵,也不過如此……你老兄還傻愣著幹什麼,走了……」
原來楚剛還不相信展威會就這麼跑了,要劈出一刀作試探。
「呵呵,那小子終於走了……」等楚剛與唐浩消失在遠方後,一個修長的身影背著雙手鬼魅般的現身草廬前,長籲口氣,隨即看看熊熊燃燒的草廬,英偉的臉容一陣抽搐,搖頭長歎:
「劫數,劫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