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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玫]【禁忌的游戲之二 与狼共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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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8 23:03:21 |倒序瀏覽








     天使:"狼,我們剛才做的事叫什么?"
    黑狼:"接吻。"
    天使:"狼,為什么你沒有穿衣服?"
    黑狼:"不需要。"
    天使:"狼,為什么做這件事的時候會痛?"
    黑狼:"…"
    當黑狼沈柏蒼遇上他生命中的天使江鈴茵,
    一切都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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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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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8 23:03:49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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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盟"橫跨黑、白兩道,其下分四個堂口,由四個堂主掌控堂內的一切事務。
  在"天狼盟"整合黑道的勢力后,由四個堂主統籌"天狼盟"未來的發展。
  "天狼盟"亦正亦邪,縱橫黑、白兩道,其部眾數万人,在黑道上稱霸一方,聲勢無可匹敵。其涉足范圍包括舞廳、賭場、珠寶,亦發展跨國的商業体系,并加以企業化、國際化的管理。
  据說,在黑道上接到"天狼令",無不听從其命令行事。
  聞名黑道的四個堂主"天狼四杰",外貌与財富均是世人注意的焦點。
  "天狼四杰"在天狼盟內權力僅次于天狼盟的首領"天狼","天狼盟"的盟主据悉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面目,神秘的身份引起外界諸多揣測。
  天狼盟內,統領四個堂口的堂主分別為:
  朱雀堂口,冷傲風,老二,綽號"夜狼",時而狂野,時而冷漠的眼眸綻放一股莫名的魔力。他出現的地方,就會招來蝴蝶的包圍,是個邪惡又難以捉摸,令人又愛又恨的坏胚子!他不相信愛情,認為世上最可笑的就是"愛情"兩字。
  特長:用槍速度讓對手在眨眼間就可以向閻羅王報到。
  白虎堂口,江旭焰,老三,綽號"火狼",緊抿的嘴唇,燃著火焰的雙眼,令受到他吸引的女人,總不由自主地想帶一支滅火器在身旁,以防引火上身。他一生只追過一名女孩,但慘遭拒絕。
  特長:在任何場合都能迅速跌進甜蜜的夢鄉。
  玄武堂口,沈柏蒼,老四,綽號"黑狼",据稱從他自己會穿衣以來,除了黑色,身上沒有穿過第二种顏色的衣服,如絲的長發,增添他身上一股神秘感,唇邊常會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散發著誘惑人心的危險气息。他不了解愛情,也不屑了解,女人只有在床上才對他有意義,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的只是游戲。
  特長:光用眼神就能殺敵人于無形。
  青龍堂口,凌翼云,老五,綽號"銀狼",勾情的眼眸,高直挺立的鼻梁,丰厚性感的嘴唇,令他在女人圈內無往不利,女人緣之好連派來暗殺他的女殺手都情不自禁地愛上他。他曾說過:"只要是女人就有机會上他的床。"他相信愛情,認為每一個女人都有值得愛戀之處。
  特長:電腦高手。
  "天狼盟"在這四個人物的帶領下,沒有人敢挑戰它的權威,但近來黑道上又出現另一支幫派"虎盟",這一支新幫派在天狼盟的各個堂口生事,而"黑狼"沈柏蒼單身闖人挑戰"虎盟",使得"虎盟"元气大傷,這又將引起江湖上一場腥風血雨。
  天狼,傳說盤踞在寒冷的冰山上,覆蓋白雪的大地,只有飄零的雪,和孤寂的腳印,映著浩瀚穹蒼"天狼擒情,孤星映月。"傳說只有真愛才能解開禁錮在他們身上的詛咒……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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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7-28 23:04:26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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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狼盟"內,一場重要的會議因"黑狼"沈柏蒼接到一通緊急的電話,而宣告終止。
  "風,你看老三急急忙忙地被他家的老頭子召回去,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凌翼云悠閒地坐在椅上,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道。
  "一件大事!"傲風略帶神秘地說。
  "老二,你知道是什么事?"翼云迫不及待地走到他的身旁,想知道進一步的"机密"。
  "天机不可泄漏。"傲風緩緩地眯起細長的黑眸看著窗外,唇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翼云惊訝地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喊道:"老二,你笑了?"他有沒有看錯?
  傲風斂起笑容,冷淡地說:"我怎么不會笑?"他是很少笑,但老五的表情也不用這么夸張吧!
  "可是……那群女人說千金也難得換到你一個笑容,更何況是想……和你過夜。"翼云想起"天狼盟"其下開設的舞廳,每次只要風一出現,身旁立即招惹不少美女,但老二一直吝于給她們一個笑容,只用冷冷的眼神回應那群熱情如火的美女,唉!真是浪費,如果是他,絕對不會暴殄天物。
  傲風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細凝翼云的臉龐說:
  "所以……不一定我喜歡的是……男人,"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揚,俊邪的臉龐眩惑人的目光。
  翼云看著傲風邪气的眼眸,不由心寒地向后微退,想起了那些傳言——天狼盟的朱雀堂主對男人的興趣大于女人,所以身旁一直沒有女伴出現,難道……這會是真的?!
  翼云的臉上浮起了一抹尷尬的笑,手連忙地揮動,對傲風抱歉地說:"老二,你別將腦筋動到我頭上,我喜歡的是女人。而老三的身旁從未出現异性,他的傾向可能和你相同,你找他好了。"太危險了!傳言可能是真的,難怪老二對女人完全沒有親近的欲望。老三,別怪我,反五你對女人也興致缺缺,我就將你們倆"送做堆"。
  傲風將視線移到趴在會議桌上的旭焰身上,只見"火狼"江旭焰完全不受他們的影響,睡得非常熟。
  傲風先是看看旭焰,再看看翼云后,他佯裝認真地說:"我想……你此較适合。"冷淇的黑眸掠過一絲促狹。
  聞言,翼云赶緊逃之夭夭,門"砰"一聲關上。
  他決定了,有机會他一定要醫好老二的"隱疾"。
  傲風看著翼云离去的背影,邪气的笑容從他臉上挑起。
   
         ★        ★        ★
   
  春日的午后,清蕩的云影澄著山靄,白云映著一季綠意,清澈的河流躍著瀲灩晴陽。
  藍藍的晴空下,一幢古色古香的庭院依著山勢而建,爬滿藤花的門內,可以看見一條舖著鵝卵石的小道,在兩旁种著白色的小花,這幢大宅第里,共有七個樣式不同的小庭院,另有一座大花園。
  花園內亭閣橋榭,山池花樹,在垂拂柳絲的水樹邊,一艘木制的小船靜靜地拴系著。山岩環布著小庭的四周。
  在山岩后是一處長滿翠竹花卉的木屋,翠綠的竹彤隨著春風映入木屋內,优美宁靜的情調,可比美紅樓夢中的瀟湘館。
  繞過這一竹屋,又可見一菊花盛開的小徑,迎著陣陣清香,在云樣的花海里,一個少女站在園徑外,看著滿園繽紛的綠意,柔波似的長發披在她的肩上,在她的怀中抱著一只白色的貓咪,她低首著著園內盛開的紅玫瑰,霎時,她發現在地上多出了一道影子。
  少女回過頭著著陰影的來源處,發現高大偉岸的側影几乎覆蓋她,一道凌厲的眸光正看著她。
  他好高!而且頭發好長,為什么在這么熱的天气還穿黑色的風衣,他不熱嗎?
  沈柏蒼俯看父親催促他回家的"惊喜",他沒想到父親所謂的"緊急事件"竟是個"小女孩"!她穿著一襲水藍色的洋裝,長長的發扎成辮子垂在胸前,在她藍色的衣領下別著一朵粉紅色的玫瑰。
  非常俗气的穿著,但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風情,算得上是清新脫俗,不過离他對女人的要求還有段差距。
  沈柏蒼輕蔑地看著少女娉婷的身影,不屑地打量著她。
  他可不會降格以求,而她,只有清澈的雙眼符合他的標准。盈盈水漾的眸子有著不染塵俗的純真,那和其他費盡心思接近他身旁的女人不同……但也僅此而已!
  還有一樣罷!她嬌艷如玫瑰的唇瓣,令他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雪儿要和你說話。"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她的紅唇發出。
  他低頭看著身旁這個身高不及他胸膛的女孩,她這嬌小玲瓏的模樣,就像他小時著過需要人細心呵護的玻璃娃娃,而他對照顧"娃娃"可是沒有興趣的。
  他投以蔑視的一眼,想向大屋走去,但眼前的女孩突然跑到他前頭,攔住他的去路。
  他銳利的雙眼候地眯起,在黑、白兩道上人稱"黑狼"的他,還沒有人敢攔他的路。他一向不對女人及動物出手,因為這兩者都不配當他的對手,但有一种情形例外,就是他失去耐性的時候,當他身旁的女人不可理喻,那他會用唇和手,讓她們的腦子一片空白,而她……她想讓他對她這么做嗎?那么,他也不反對,就算做好事一樁吧!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种善良的念頭。
  "雪儿,它要跟你說話。"鈴茵堅持地說,在她胸前的貓儿,适時地發出喵喵聲。
  說話的貓?有創意!
  "是嗎?"沈柏蒼的眼不再銳利,轉而充滿了趣意、探索的意味。"那你告訴我,它要跟我說什么話?"
  她挑起了他的興趣。在他身旁的女人,還沒有人利用動物吸引他的興趣,更何況是一只會說話的貓!
  女人善玩游戲,源于男人的愛追逐,而他已經太清楚她們的把戲。
  女孩的眼神懇求地望著他。"那么你會實現雪儿的愿望?"
  "可以。"還沒有他沈柏蒼辦不到的事,更何況是一只貓?他的好奇心被她挑起了一點點,現在的他有興趣陪她玩游戲。女人總是將她們的目的隱藏在心底下,這也是她吸引他的方法之一嗎?
  "雪儿想留在你的身邊,你愿意幫我照顧它嗎?"
  她纖柔的小手輕揉著貓儿身上柔細的毛。
  他的目光梭巡她姣好的面容,唇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容。"如果我答應你,你要付出什么代价?"雖然她的身材在他對女伴的要求上不合格,但他可以勉強將就,她這么想要接近他,他怎么可以讓這小東西失望呢?今夜,他還缺少個女伴,答應她的要求,也算是做好事一樁。也許她是想和他來項私下交易,不涉及雙方家長,而這正符合他的心意。
  "我可以幫你畫一幅畫,現在我就把雪儿交給你了。"鈴茵將貓儿交到沈柏蒼的手中,笑意盈然地對貓儿說道:"雪儿,你要乖乖听話,不要淘气哦!不然,鈴茵會生气的。"她的手叉在腰上,看著沈柏蒼怀中的貓咪道。
  沈柏蒼不可置信地看著怀中那團毛茸茸的小東西,她還沒付出任何代价,就要他代為照顧這只貓?他該拒絕的,但看著她一雙美麗溫柔的眼睛,一副帶著甜蜜微笑的櫻唇,他竟說不出一聲拒絕的話。
  也罷,就讓她欠著罷,改天他再索回報酬。
  遠處,山谷沉浸在云樣的清嵐里,春風飄來的浮云,像隱形的小精靈,在滿谷朗麗的陽光中躍動著。
   
         ★        ★        ★
   
  "爸爸。"沈柏蒼走入屋內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沈云非喊道,同時注意到坐在屋內的另一名老者,他是那名女孩的父親?
  沈云非看到儿子手上抱的貓咪,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柏蒼,你認識鈴茵了。"沈云非問道。儿子一向不輕易和女人認識,事情或許有了轉机。
  沈柏蒼悠閒地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貓儿柔細的毛,不經意地說:"爸爸,你說的可是外頭那個發育不良的丫頭?"和他有過的女人相較,她是第一個令他擔心會在床上將她壓坏的女人,也許她的身材根本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沈云非出言訓斥說:"柏蒼,江伯父在這里,你不要這么沒有禮貌。"
  柏蒼對老者一舉禮,偽裝恭敬地說:"很抱歉!"
  語畢,他轉身走上樓,怀里的貓儿發出嗚嗚的叫聲,似乎并不想离開老主人。
  這只貓再叫的話,他可不反對讓它成為"晚餐"上的一道佳肴。他一向沒有什么耐性,特別是對動物和女人,奇怪了!那他為什么要收留它?凡事都有第一次,也許他和那個丫頭的"第一次"也會很有看頭。
  在沈柏蒼上樓后,沈云非對江毅嵩說道:"江老,很抱歉,柏蒼這孩子就是這樣。他一向最反對我為他安排對象。"以柏蒼的聰敏,一定猜測出他將鈴茵留在這里,而叫他回家的目的。
  "不要緊,我知道小茵配不上他,但我還是試心地希望柏蒼能夠娶鈴茵。"他希望能在走后為小茵做最妥善的安排。
  "我會跟他提的,只是這孩子的脾气……江老,你放心,我會說服他娶小茵的。"毅嵩曾有恩于他,他這几年來极力想報答他,而他提出的要求又是他能做到的,所以……儿子你等著當新郎吧!
  "謝謝你,我希望在我走后,鈴茵會受到最好的照顧,她是我惟一的牽挂。"江毅嵩憂心地看在窗外和花朵喃喃自語的女儿,有誰相信在她那天真的外表下,卻有一雙巧手,但這也給她帶來了危机,將小茵嫁給柏蒼是為了保護她,他無法再繼續照顧她了。
  窗外的女孩撫著浴在陽光下發亮的花瓣,唇邊漾著詩般的笑容。
   
         ★        ★        ★
   
  在送走江家父女后,沈云非走上樓敲著儿子的房門。
  "進來。"低沉的語調懶懶地揚起。
  云非走人儿子的房內。"柏蒼,你怎么不將窗帘打開?"沈云非走到窗旁為儿子將窗帘拉開,隨即轉過頭來看著正躺在黑色大床上的儿子。
  柏蒼逗弄著貓儿,修長的手指像彈奏樂器般的撫弄那細柔的毛發,看來寵物顯然比女人容易豢養,最起碼它不會抱怨,不會有無理的要求,而且溫馴。不過,待在他床上的最好還是個丰滿的女人,她們最基本的功用是滿足他的生理需求,不知怎地,他腦里浮現出在花園遇到的那個小東西,也許是他對油膩的口味厭煩了。
  沈云非看著儿子,感覺到有股奇异的陌生。柏蒼在國外流浪三年后,終于決定回家,但他的性情也因此起了變化,從前他對女人的態度和現在是不同的,這和報紙上影射的那一段戀情有關嗎?他這個自負的儿子在感情上也會受到傷害嗎?
  沈云非緩緩開口道:"柏蒼,你對鈴茵的印象怎么樣?"能讓他儿子看上眼的女人不多,他可不敢奢望他會看上那個小丫頭。
  "天使應該离我這匹惡狼遠遠地。"他嘲諷地揚高性感的唇線,天使与狼?有危險的應該是天使吧!父親如果聰明的話,應該讓那名女孩离他遠遠地。沈柏蒼摸著貓儿的毛,他的注意力被貓頸下挂著的一個鈴鐺吸引,他輕輕搖晃著鈴鐺,室內隨即傳出了叮鈴的聲音。
  "柏蒼,不管你對鈴茵的印象好不好,我都要你娶她。"他欠毅嵩一份情,更何況在知道他的病情后,更加無法拒絕他的托付。
  "既然這樣的話……"柏蒼沉吟了一會儿,半眯起邪气的黑眸,才又繼續說道:"我答應,可是有一個要求。"他的手指撥動著鈴擋,眼神獵光瑩然。
  "什么要求?"沈云非急切地問。
  "我要她到我們家住一個月,考驗她适不适合做我的妻子。"他的目的當然不是要考量她是否适合當他的妻子,而是索回報酬,至于其他,他可無意遵守。
  "柏蒼……"這個要求太為難人家了!
  "爸爸,別說了。你該知道我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他看著貓儿,腦中憶起了在花園申那雙純真的眸子;他譏消地略揚笑意,狼是不會拒絕親自送上門的獵物,他要當第一個擁有她的男人,光想到這個,就讓他的身体燃起一陣欲望的渴求,也許是因為他太久沒有狩獵了!
  他拿這個儿子沒轍,沈云非摸著發疼的太陽穴,走了出去。
  沈柏蒼則撫著貓儿的毛,露出了莫測高深的笑容。
   
         ★        ★        ★
   
  三天后——
  江毅嵩帶著鈴茵來到了沈家,她穿著一襲白色紡紗洋裝,腰上系著一條粉色絲質腰帶,頭上帶著一頂白色的絨帽,柔細的發絲綁成兩條俏麗的辮子,手上拿著藍色的畫盒。
  江毅嵩撫著女儿的頭叮嚀道:"小茵,記住要听沈伯父的話,爸爸必須走了。"他不放心將女儿一個人留在這里,但他的病情不容許他再拖延。
  "鈴茵知道,鈴茵會留在這里,等爸爸來帶鈴茵回家。"她乖巧地說,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江毅嵩將挂在鈴茵胸前的項鏈拿出,指著放在鏈盒中的相片對鈴茵說:"如果你需要人幫忙,可以找狼,他會幫助你解決困難,知道嗎?"
  將女儿交給這個在黑道上人稱"黑狼"的男人,他也不放心,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上的病……他實在舍不得离開他純真不解世事的女儿。
  "鈴茵知道,雪儿喜歡狼,鈴茵也喜歡狼,我答應狼要畫一幅畫送給他。"她甜甜地說,頰上露出蜜般的梨渦。
  江毅嵩擔优地著著女儿,小茵是在山林間長大的,根本不值男女之間的情事,他該怎么告訴天真的女儿,要她提防這一匹桀傲不馴的狼,他能放心嗎?
  沈云非這時從屋內走出來,他走向鈴茵父女,并一臉歉意地說:"很抱歉,我的儿子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只希望他會真心待我女儿,云非,幫我照顧鈴茵,她是我最放不下心的牽挂。"他低下身,深深地著著摯愛女儿的臉龐。"鈴茵,爸爸要走了。"
  面對离別,鈴茵的眼眶盛滿淚水。"爸爸,再見,鈴茵會乖乖听狼的話。"她哽咽地說。
  在依依不舍的道別后,沈云非輕拍她的肩,帶著她走入屋內,心想柏蒼今天回家后,就會看見他的未婚妻了。
  云非慈愛地對鈴茵說:"跟沈伯父來,沈伯父帶你到你的房間。"
  鈴茵乖巧地拿著畫盒,跟隨著沈云非的腳步。
  沈云非帶著她走上樓,內心暗中下了一個決定。
  他們走上舖著黑色地毯的走廊后,沈云非將一道雕飾著一匹黑狼銅飾的房門推開。
  "鈴茵,你先待在這間房間,等要吃晚餐的時候,我再叫仆人來帶你。"當他的儿子回來走入房間后,就會有個意外的惊喜等著他,如果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那他就有理由逼他娶鈴茵了。
  鈴茵乖巧地點下頭,隨即進入房內。她好奇地打量這間黑色基調的房間,原本在室內角落里的雪儿,立即跑到她的身邊喵喵地叫。
  鈴茵蹲下身將雪儿抱起,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室內黑色的擺飾,牆壁上挂著一幅基諾的名畫,床頭上放著狼的銅飾雕刻,她走上前,柔目的手指撫摸著充滿美感和力感的雕刻。
  沈云非這時默默地將門帶上,鈴茵對藝術繪畫有天分,但對世事人情卻如一張純洁的白紙,如果不是毅嵩身上的病,他是不會讓一直住在深山、很少和外人接触的女儿下山,這樣純洁的女孩,他那有著光榮歷史的儿子,怎么會看上眼?但他肯讓鈴茵住進來,也算是一個轉机,或許一物克一物,她治得了……他那個玩世不恭的儿子。
  沈云非在內心盤算著,唇邊的笑容愈來愈大,直到他走下樓看到了柏蒼進入屋內才止住了笑。
  嗨!他的儿子今天提早回來,很好,這樣柏蒼就可以提早發現他房內的惊喜,思及此,抑止不住的笑意在他臉上擴散開來。
  "爸爸,什么事這么高興?"柏蒼撥著垂在眉間的發,意態闌珊地問道。他剛結束一場槍戰,"虎盟"竟敢主動來挑釁,背后應該有支持他們的集團,不急,這件事己經派人去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沒事,爸爸只是突然想起你小時候可愛的模樣。"
  偌大的屋子應該有孩童的笑語聲,還有小孩叫他爺爺。
  沈柏蒼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步上樓,剛結束那場激烈的槍戰,讓他有點疲憊,這時的他心靈會特別饑渴,而他剛和他的情婦分手,這個空缺令他想起在花園見過一面的小東西,但父親似乎并不急著將她安排入他的生活里。
  他漫不經心地上樓,走向他的房間,將門開啟后,立刻聞到室內一股不同往常的馨香味。
  這香味不同于在他周遭抹著濃烈香水的女人,他的視線移到背著他站在窗前的長發美女,由她裸露的雪白雙臂,他發現她挑起他想見她一面的渴望。
  他大步跨上前,執起她纖柔的手臂。
  鈴茵轉過了頭,看著他,立刻欣喜地喊道:"狼!"
  柏蒼的唇揚起一抹嘲諷坤笑,她對他可真是有企圖,比其他女人來的積极,直接地在他的房內等他,而他可不能讓女人失望。柏蒼放開她的手,將身上的外衣脫下,然后隨手一拋,將黑色皮衣丟在椅上。
  雖然她的身材不似那些丰滿的女人,但天使般清純的臉孔可以彌補這一點缺憾,他可以勉強和她共享魚水之歡,也許她會帶給他意外的發現。
  柏蒼將她押往一旁的黑色大床上,輕邪的手指徐徐撫触她粉嫩的臉龐,立刻發現她這水嫩的肌膚触感极佳。
  鈴茵看著他的臉龐說:"謝謝你將雪儿照顧得這么好,它好開心,我也好高興!"雪儿很喜歡狼,而她也是。
  看著她澄澈的水眸,邪膩的聲音在室內緩緩響起。
  "那你要怎么表達你的謝意?"他對女人向來只重視床上的回饋,今夜她要還給他應得的報酬嗎?
  鈴茵仰起了頭,甜蜜地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謝謝你。"她的眼底眉梢盡是笑意,仿佛得到什么靈感似的,她推開了他的身子,蹲下身拿起放在地上的畫盒,拿出細輕的碳合金支架和水彩染料。
  柏蒼不悅地注視她的舉動,還沒有女人在他沒喊停時就主動停止,她是在吊他胃口嗎?那她可做得非常成功,看她的模樣,是對她手上的畫紙比對他感興趣嘍?
  還沒有女人能對他視若無睹,更何況她是一個"小女孩",要誘惑一個"小女孩"可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柏蒼慢慢地將褲子脫下,深邃的黑眸閃著欲望的火花,今晚她會成為他的。
  鈴茵轉過了頭,看見了体格偉健的柏蒼,這時她臉上并沒有出現任何羞澀的表情,反而喊了句。"別動!"
  沈柏蒼看著她走向他,感覺來自腹下的竄動在他火熱的血液中沸騰,他早知道沒有女人看了他的身体會不心動。她也要主動上他的床了嗎?
  鈴茵走向他,她將他的手抬高放在頸項上,并為他撫順凌亂的發絲,白暫的手指不經意地碰触到他的胸部,他感到自己心猿意馬了起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舉起,想触碰她細柔的發絲,但鈴茵已走回畫架前,只在他的身側留下一縷幽香。
  "狼,別亂動,鈴茵很快就會面好的。"鈴茵拿起了畫筆,開始在紙上繪圖。
  她要為他畫圖?要不是有在法國那些經歷,他會直接將她帶上床,不過他更喜歡女人在做完畫后,才和他上床的韻味,更何況她和他有過那些妖燒丰滿的女人不同,她會給他帶來新鮮感。也許她不像她表面那么清純,所以會在看到他赤裸的身軀時,反應如此冷淡,也許她也畫過其他男人的裸体,不知怎地,這個想法令他心底竄升一股莫名的慍怒情緒。
  為什么他要在意她為其他的男人做畫?她只是他想帶上床的一個女人罷了!
  今夜,她會屬于他!
  鈴茵專注地作畫,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柏蒼感到自己的脖子僵硬了,或許是太久沒有做這一件事,希望她值得他等待,反正,等待也是男人和女人所玩的游戲之一。
  時間隨著窗外月光的移動而流逝,終于鈴茵將畫筆放下,滿意地看著眼前的作品,柏蒼放松了身体,疲憊地躺回床上,他的欲望因這長久的勞動,而稍微減熄了些。
  鈴茵笑盈盈地將畫拿到他的眼前說道:"送給你。"
  她要感謝狼替她將雪儿照顧得很好。
  他不經意地瞥過拿到他眼前的畫,立刻被她那大膽明亮的色澤吸引,她清楚地勾勒出他的五官,在构圖上她更大膽地在他赤裸的胸口上繪了匹狼頭。
  她,果真值得他等待!
  柏蒼大膽地將她拉向床,直勾勾的黑眸睨看著她,健實的身軀將她壓在身下,讓兩人的身体做最緊密的接触。
  她是個极有天分的女孩,而他一向不沾染會讓他心動的人、事、物,因為那會惹來無數的麻煩;然而她的畫讓他心動了!而這意味著麻煩,拋下戲弄她的念頭,柏蒼倉皇地离開了床,走向相連的另外一間房間。
  他怎么會放棄到手的獵物,也許是因為他靈敏的鼻子嗅聞到危險的气息,柏蒼將他們之間那扇相連的門關上,在他心中原本游戲的念頭也已消逝。
  鈴茵不解地看著他們之間相連的那扇門。
  狼好像生气了?!
  是不是討厭她的畫?鈴茵將地上的畫拾起,泫然欲泣地看著畫,倏地,纖柔的小手將畫紙撕破,然后低泣了起來,聲音在房間內漸漸擴散開來。
  沈柏蒼在另一間房听到了哭泣聲,他克制著自己不去理會她,但那哀傷的聲音,令他不由地從床上躍起,走向他們之間相連的那扇門。
  在開門的同時,他也看到地上被撕破的畫紙。
  柏蒼俯身拿起被撕裂的紙,走向鈴茵,臉上帶著審問的表情。
  "為什么將畫撕掉?"這張畫也有他貢獻的心血,她怎能這么輕率地撕破它?他可是不輕易向人展示身体的。
  淚痕斑斑的她抬頭看著他,硬咽地說:"狼不喜歡鈴茵的畫。"
  他有說過"不喜歡"三個字嗎?他不喜歡的是女人的淚水,那晶瑩剔透的淚總是讓他的心沒來由的煩躁,而他討厭這种感覺。
  "狼很喜歡你的畫,很喜歡。"他怕自己不強調的話,她的淚會淹沒了他。
  "是真的嗎?說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狼的鼻子好長,會不會是騙鈴茵?"她邊抽泣,邊投以怀疑的眼神。
  他的耐心已經攀爬到頂點,這女人他抑下即將爆發的怒意,問道:"那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該死地,他為什么要管她相不相信他?
  鈴茵的嘴唇緊緊抿起,露出思索的表情,眼含晶瑩的淚光,淚眼模糊地搖頭說:"我不知道。"那無辜的模樣,好像是怪他讓她陷人為難的境地。
  沈柏蒼在听到這句話,和著到她臉上無辜的神情后,狂笑不止,一絡黑發垂在他的半邊臉頰上,顫動的胸膛增添他身上一股狂野性感的魁力。
  鈴茵看他覆蓋半邊臉頰的黑發,她伸手替他將黑發撥到耳際后。
  柏蒼握住了她的手,細細地端凝她的美顏。
  她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或許他可以考慮金屋藏嬌這個主意!
  此刻,他曾對她有過的防備,早已消逝無蹤。
   
         ★        ★        ★
   
  夜風徐徐吹來,在用過晚餐,送鈴茵上樓后,柏蒼站在書房中,和父親對話。
  "柏蒼,除非你想娶江伯父的女儿,不然,你不可以動鈴茵一根寒毛,她不像你有過的女人,熟悉你所謂的游戲規則。"事先警告柏蒼,以免他的儿子做了不該做的事,卻不肯負責,但只要柏蒼做了,他就要架著他上教堂。
  沈柏蒼的唇含著笑意,拿起酒杯輕酌著。父親似乎怕純洁、善良的天使遭到狼的啃噬。
  他是很想欺負她,但可不想付出婚姻的代价,有人曾想這么做,但在婚禮的殿堂上他缺席了。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才屬于他,至于在他房內的女孩,他只是興起捉弄她的念頭。現在,這個念頭也被父親打消了,但是——碰不得的女人,他愈想碰,得不到的東西,他愈想得到。
  狼的天性是掠奪!
  "父親,我不會動她的,你放心。"柏蒼的唇旁揚著狡黠的笑,眼神閃爍著攫捕獵物的光芒。
  沈云非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窗外,烏云遮住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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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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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窗晶瑩的月色,默對著靜夜的深山,夜空飄過几縷輕羽般的云片,窗外忽地傳來一聲夜鳥的鳴啼。
  有人闖進他的房間!
  柏蒼的手伸向藏放在身邊的槍,但在感受到對方并無惡意、遲遲沒有接近他后,他并不打算起身。
  良久,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才響起。"狼,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她一個人睡不著。
  是她?
  這么迫不及待想上他的床嗎?
  今夜有點冷,他的确可以讓她替他"暖床"。
  柏蒼將棉被拉高一角,示意她躺入。
  鈴茵歡欣地躺入狼為她挪出的空位,她含著笑意拉高薄被,閉上雙眼,打算沉入甜蜜的夢鄉。
  她嬌小的身子和他的高大成了強烈的對比。
  柏蒼撐起了手肘,眼神閃過一抹興味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邪地划過她雪白的粉頰,輕捻過她紅嫩的唇瓣。
  他不經意的触碰讓鈴茵睜開雙眼,天真地問道:
  "狼,你還不睡嗎?"
  他邪气地開口道:"你來這的目的,不是……要陪我睡覺?"她既然主動上他的床,那他就不要那么地挑剔她不夠丰盈的身材。他只承諾父親不動她,但并不代表他不能誘惑她——動他。
  古銅色的大掌撩高了她的衣服,触碰她嬌嫩的肌膚,丰厚性感的唇瓣,貼近她粉白的頸項。
  熱呼呼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頸項上,并在雪白的肌膚上烙下愛的紅痕,鈴茵微微地轉頭抗拒說:"別咬我,會痒。"狼好奇怪,為什么要咬她?
  他譏諷地看著她清純的臉龐。"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檔子事?"現在可別和他玩欲拒還迎的游戲。
  "我來找狼,是因為爸爸不在鈴茵的身旁,鈴茵睡不著覺。"
  "我可不是你的父親。"笑話!他對當保姆可沒有興趣。
  "狼不歡迎鈴茵,是不是?"水靈靈的雙眼又含著盈眶的淚水。
  "不准哭。"他心煩意亂地說。
  "鈴茵想……爸爸,想……想……"她抽泣地說。
  "別哭。"他笨拙地拍她的肩安慰道。
  "我……"她想听狼的話,可是就是……想哭。
  "你很好,是狼不好。"這可是他第一次向女人承認他的"錯誤"。
  "那鈴茵可不可以留在這里?"散發充滿希望光芒的小臉蛋瞅著他看。
  "你可以留下,但后果要自己承擔。"這小東西不會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吧?
  "謝謝狼!"她甜蜜地在他的頰上印上一吻,小小的頭顱立即埋在一旁的枕頭上,沉入甜蜜的夢鄉。
  這小東西來找他的目的,不會這么單純吧!就為了借他的床"睡覺"?
  他應該收取報酬的,但此刻他竟只呆呆地看著她精巧透明的臉蛋。月光下,她剔透的美顏美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凝眸注視,然后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仿佛感覺到他溫熱的体溫,鈴茵的身子縮進他的胸膛內。
  看著縮在他怀內的小人儿,他發覺了一件事。
  這一刻,他真的只單純地想到"睡覺"兩字。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飄入他的嗅覺,在他心底漾起一陣漣漪,他的雙臂不禁縮緊,和在他身下的小人儿一樣,沉人夢鄉……
  朦朧的月光下,一縷輕羽般的云片淡淡地從天空諷過,熠熠的星空,隔著窗紗就像一片清麗的夢。
   
         ★        ★        ★
   
  翌日。
  風和日麗的天气里,森林里的樹木冒出柔嫩的綠葉,翠綠的湖岸上,開滿了絢爛的野花。
  因為父親的命令,柏蒼在第二天的清晨,必須帶鈴茵到戶外寫生。
  父親好像一點都不奇怪——鈴茵在他房內的這個事情。
  也許是父親早就計划好了,等著小丫頭的肚子慢慢大起來,再將他逼入教堂。
  他不會傻得讓他的种留在她体內,避孕的方法有很多。
  他不會讓她有机會怀他的孩子!
  該死地,明知她是有危險的,為什么他還這么想動她?女人何其多,他干么想不開!
  他竟因為她,開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鈴茵穿著一襲水藍色的短上衣,搭配著一件短裙,頭上戴一頂小巧可愛的霓紅色遮陽帽。
  柏蒼不經意地看見她展露的修長美腿,他感覺自己的目光不能夠移開分毫。
  父親送她這款衣衫是想要折磨他的。
  鈴茵走到湖邊將手中的畫盒放下,拿下頭上的遮陽帽,系在她長發上的白紗巾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如鏡的湖水,和她飄逸的風采,令她看起來就像闖入夢境中的仙子!
  "狼,我畫你,好不好?"
  "你說什么?"水樣的聲音,讓他從一個如詩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狼,我可不可以畫你?"這里好美,她想畫畫。
  "你要我當你的模特儿?"他的視線回到她的臉上。
  "嗯!"鈴茵認真地點頭。
  這里沒有第二個人,他能拒絕她的要求嗎?當然可以,如果他可以對她乞求的美眸不為所動。
  "好吧!但別太久。"他可以优待她,只要她的表現比昨天晚上好。
  他要的可不只是一個吻。
  柏蒼要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但鈴茵搖了搖頭。
  "狼,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了。"鈴茵指著澄淨的湖旁說,看著柏蒼要脫下外衣,她的臉上出現了异樣的紅潮。
  這小妮子臉紅的時候竟是如此動人。
  "畫完后,你要給我什么樣的獎勵?"總不能每次都被你溜走吧!
  "獎勵?狼,要什么樣的獎勵?"
  "一個吻。"這是最輕微的,他可以改天再索取其他的,但目前他最想要的就是品嘗她紅唇的滋味。
  "好呀!"狼,只是要她在他的臉頰上親一下,她可以答應的,畢竟,她也常對父親這樣做。
  她答應得這么輕易,几乎讓他以為她有過許多經驗,就算有,他也不用在意,他和她有的,絕對會讓她有過的經驗相形失色。
  鈴茵專心地繪畫,沒有注意到柏蒼看著她的眸子,多了几分熱切。
  微風吹過湖面,岸邊的柳條映襯出一片暗綠的水影。
  她雪白修長的腿部曲線一再吸引他的目光,而他也很想知道在她腿部的触感是怎樣的。
  她只是個小女孩,然而他對她的渴望卻甚于他有過的情婦。
  "狼,別看地面,看著前方。"鈴茵指示說。
  被發現在看她,柏蒼的臉掠過一抹難得的羞慚。
  "狼,快好了。"狼的臉怪怪的,可能是因為站太久吧!
  風吹拂過平靜的水面,漾起一陣漣漪。
  鈴茵的畫筆在畫紙上略做修飾后甜笑道:"好了!"
  柏蒼走上前,看著她的成果。
  這是一幅閒淡的山水圖!
  遠山靄靄,白云繚繞,碧清澄澈的湖水像一片發光的藍色軟緞,湖中有几只野鴨,一艘小舟停泊在湖邊,而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配角,但他這個配角也發揮了一些功用,微不足道的功用。
  "畫好了!你該怎么感謝我呢?"雖然是配角,但她也將他的五官描繪得很靈活。
  鈴茵靠近他偉岸的身軀,踞起腳尖,在他頰上印上一吻后,笑盈盈地看著他。
  她以為他想要的吻僅止于此?寬廣的大掌旋即抬起她的小臉。"我要的不只是這個。"
  他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低啞地說:"閉上眼。"
  鈴茵听話地閉上眼眸,微風掠過她的眼翼,在她眼旁有一抹笑紋,嫣紅的唇瓣水潤發光,雪白的粉頰染上了几許染料,此時的她,像個闖入人間的小精靈。
  柏蒼輕輕擦拭留在她唇邊的污彩,心想如果她沒有閉上眼的話,在他心里會掀起一絲罪惡感,他會感覺自己在欺負一個天使。
  緩緩地,如原野上的一陣清風,性感的厚唇印上她小小的薄唇。
  他的手撫摸她冰涼的玉頰,高大偉岸的身軀緊緊貼住她嬌小的軀体,輕輕品嘗她如蜜般芳香的紅唇,他感覺他的心仿佛平靜的湖面,落入一小片綠葉,泛起陣陣漣漪。
  他恣意在她唇上廝磨,唇尖探入她唇內品嘗她的甜蜜。
  良久,他才离開魅惑他的紅唇。
  看著她迷亂的眼神,被風拂亂的發絲,他感覺自己想要的更多。
  這小丫頭讓他怀疑自己的自制力,如果她不是父親欽定的人選,讓他有所顧忌,那他會考慮在這里占有她。
  但她信任的眼神,讓他……遲遲不能"下手"。
  他什么時候這么有道德感了?如果他還算聰明的話,就該盡快占有她,然后將她驅离他的生命才是。
  怪了,遇到她之后,他好像變笨了。
  "狼,我們剛才做的事叫做什么?"為什么狼要和她互相交換口水?這种事叫做什么?
  "接吻。"他心煩意亂地牽起她的小手,走向系在湖面的小舟。
  她純真的表情,讓他感覺自己像欺負小紅帽的大野狼。
  這里荒山野岭的,他是真的想把她給吃了。
  坐上小舟后,柏蒼掬起湖水拍打自己的臉龐,想藉冰冷的水冷卻心頭燃起的欲火。
  鈴茵撩撥著湖水,欣賞湖面四周的山光水色,蒼綠的遠山,襯著水洗般晶瑩的晴空,波光閃爍的湖面倒映著天邊飄過的云影。
  柏蒼冷卻下剛才被她撩動的欲望后,拿起了舟上的木槳,撥動水面,讓小舟輕快前進。
  他看著暖柔柔的春風輕輕飄動她的衣衫,微張的小嘴,睜著雙烏亮的眼晴看著四面的湖光山色。
  他從來不覺得這片湖有什么好看的,但從她眼中他發覺一种莫名的祥和宁靜,隨著他划動的長槳漾入他的心中。
  為什么他會有這种感覺?
  "狼,那邊有水鴨。"鈴茵指著离他們不遠的湖面說。
  柏蒼隨著鈴茵指的方向,看那群在湖面嬉戲的水鴨,他們歡樂的在湖面張展著翅膀,濺起了一叢叢水花。
  也許是從前他沒有心情欣賞在他身邊美麗的春光,那么這時和她在一起,他為什么有這种悠閒的心情?
  女人只有在床上對他才有意義,為什么他竟任由這個小女巫挑動他的心湖、影響他的心情?
  柏蒼煩躁地加速划槳的速度,任前行的小舟激起白色的水花。
  "好涼哦!"湖水濺到鈴茵的身上,鈴茵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該死地,她為什么要笑得如此無邪?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
  她的輕忽令他不快,但那因濺上水花而略顯透明的衣衫,又令他移不開目光。
  她頓時化身為無邪.天真的小妖精。
  在柏蒼矛盾的思緒中,船已靠岸。
  鈴茵拿起畫盒,立即地站起身,想下船,還沒有停妥的小船隨之晃動著,柏蒼急忙扶住她的身子。
  "小心!"她身上誘人的馨香又竄進他的嗅覺系統。
  "狼,謝謝你。"她甜蜜地說。
  水靈的秋眸,嫣紅的小嘴,又在無言地魅惑他,柏蒼先下船,將船纜系好后,鈴茵走下船,但顯然地遺忘了放在船內的帽子。
  柏蒼再一次上船為她拿起帽子,隨即走到她的身前,替她戴好帽子。
  她羞怯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柏蒼撫著被她碰触過的唇,愣愣地問:"為什么這樣做?"
  鈴茵只是羞紅著臉,搖搖頭,拿起畫盒,便往山林深處走去。
  他剛才的反應竟像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被一個吻搞得心緒大亂,他是怎么了?又不是沒有和女人接吻過。
  "狼,這里好美!"
  陽光透過林蔭篩落下來,讓這片樹林像舖上一層光影朦朧的夢,在山鳥和野虫的歌唱聲中,漾著山地小花的芬芳。
  柏蒼跟隨在她的身后,踩過她走過的山間小路,不久,他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在路的盡頭是一處天然的小瀑布,水流落至溪底激起陣陣的水花,离瀑布不遠的溪流,亮晶晶的山溪,浮游著几只小魚,山澗旁開著藍色和白色的小花。
  "好涼哦!"鈴茵挽起溪水,拍打在臉上。
  柏蒼坐在一旁的山石上,以含著笑意的眼眸,看著她可愛的舉動。
  鈴茵抬起了頭,找尋柏蒼的身影,隨即迎上了他溫柔的眼。
  她走向他,微濕的衣衫貼著她姣好的身軀,令他的眼眸燃起一絲欲望的火花。
  他們只在彼此眼中看見對方,天上的白云仿佛忘了流動,在這山谷,世上仿佛只留下兩人默默地凝視。
  "狼,為什么這樣看鈴茵?鈴茵的心跳好快!"她不安地說。
  柏蒼執起她的纖纖小手放在胸口上,柔聲地說:
  "我也是。"這种心跳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過了!
  她一臉嫻靜溫柔的笑,像長在岸邊的柳條,千絲万縷地飄進他的心湖里,他將她帶進怀中,讓她倚靠在他的胸膛里。
  浮云從天空掠過,藍悠悠的水面上,映照著兩人相擁的畫面。倚偎在他的怀中,她抬頭仰望天邊紅艷的暮靄,而他神色复雜地看著她動人的容顏。
   
         ★        ★        ★
   
  那一日從山林回來后,柏蒼就收起對鈴茵戲謔、游戲的態度。他离她遠遠地,而且不到三更半夜,絕不回到家里;就算回到家里,看到鈴茵睡在他的房內,他也會自動到客房休息。沈云非雖然對這個情況感到憂心,但也不能命令柏蒼一定要和鈴茵"上床"。
  這一天,如同往常,柏蒼大概要睡到中午才會起身,但他被吵醒了。
  是什么聲音?
  家里發生動亂了嗎?
  他神情暴怒地從床上起身,披上了睡袍,到樓下察看噪音的來源。
  他在樓梯處開始聞到一陣濃烈的燒焦味,而味道隨著他的靠近愈來愈濃。
  是怎么回事?
  柏蒼一下樓,循著燒焦味,走到廚房,卻發現仆人早已聚在那里。仆人看見柏蒼出現后,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這里發生什么事了?"布滿紅色血絲的柏蒼,外帶震人耳鳴的吼聲,將仆人嚇得一句話都發不出。
  這時,只听見一聲聲細微的抽泣聲,慢慢地從最里頭傳出。
  柏蒼慢慢地接近聲源,他立刻發現了罪魁禍首是那個他最不想見的小人儿。
  他立即掉頭想离去,但淚眼朦朧的小人儿己經發現他了。
  "嗚……狼……"她扑向他寬闊的背,開始放聲哭泣了起來。
  "別哭,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他轉過身子,撫著她的雙肩,溫柔的語凋不再有絲毫火气的浮動。
  沈柏蒼驟轉的聲凋,令在場的仆人皆睜大了雙眼。
  柏蒼銳利的眼眸掃向周圍的人,仆人在這近乎威脅的冷視下,紛紛回避。見到不相干的人散去,他的視線重新凝聚在他怀里的小人儿臉上。
  '別哭了!再哭這里就要淹水了。"他看著自己濕了大片的衣服,輕松地說。
  "我……"鈴茵抽泣著,講不出完整的句子。
  "先告訴狼,這里為什么變成這樣?"他看著原本洁淨的廚房,現在宛如廢墟一般,不解地說。
  "我……想做菜給狼吃。"鈴茵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家里有廚師,讓他們動手就好了。"他不懂花那么多錢請來的仆人,為何會任由她待在廚房。
  "我想自己動手……做菜給狼吃。"
  "你不用這么麻煩的。"女人討他開心的方法很多,她犯不著挑一個這么費力的。
  "狼有好多天都不理鈴茵,是不是討厭鈴茵?"她是不是不乖,所以狼不喜歡她?
  "我不討厭你。"如果是討厭的話,那他就不用那么費心地和她保持距离了。
  "那狼為什么不理鈴茵?"她嘟起小嘴,模樣煞是委屈地向他問道。
  "因為……"他怎么能告訴她,他是因為想逃避她才不回家的。
  "狼一定是討厭鈴茵,所以才不回答鈴茵的問題。"
  她皺起眉頭,淚腺又有泛濫的可能。
  "我……不討厭你。"
  但鈴茵對他的話投以怀疑的眼神,他不得不脫口而出。"因為我擔心會喜歡上你。"
  "狼喜歡鈴茵不好嗎?"
  不好!大大的不好!我怕會落入父親和你父親的陰謀中。
  這個話題太危險了!柏蒼舉起雙手說:"我投降,別再問了,你有沒有怎樣?"廚房亂成這個樣子,吩咐佣人清理就好,但他真擔心她會受傷。
  "鈴茵……沒有事,只有小手指,被輕輕地燙了一下。"
  他急急地牽起她的手,看著她的小手指微微地紅腫,不禁將她受傷的手指湊進唇旁輕吻。"下回別再進廚房為我做菜,我要吃什么,吩咐廚師一聲就好,你不可以進廚房,懂嗎?"
  他不想再見到她第二次因他而受傷。
  她水靈靈的秋眸望著他,瑰紅的樓唇微啟。"狼,你喜歡鈴茵好不好?鈴茵很乖哦。"她想要狼喜歡她。
  "我不能喜歡你。"他矛盾地說。
  "為什么?"
  "因為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喜歡和愛只是一線之隔,而他可不愿冒風險。
  "愛,什么是愛?狼,可不可以教教鈴茵?"她只知道喜歡,卻不知道愛是什么?
  他神色复雜地看著她說:"你真的要學?"她要他教她愛?
  "嗯!"她點頭。
  既然如此,他也就無所謂,他要讓她愛上他,自愿當他的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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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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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柏蒼第三次將視線拋向窗外,凌翼云調侃地說:"老四,你的心不在這里哦!"
  "你說什么?"柏蒼回過神說。
  "我說:'有人說:他沒空到總部開會,所以我們大伙千里迢迢地赶來這里,但顯然地,主角的心不在這里,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所以他可不能讓愛他的女人失望,只好每個女人都"照顧"到,唉!長得太帥也是一种錯誤。
  "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擔心有人在太陽下……晒暈。"今天的陽光特別強烈,他只是擔心外頭那個沒有戴帽的小丫頭……中暑。
  翼云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歎气說:"怎么以前我在太陽下那么久,都不會有人擔心我……晒暈?"唉!
  某人掉進愛河中還不知道。老四,怎么不干干脆脆地承認——他喜歡上窗外那個丫頭?
  柏蒼的視線仍落在窗外,他隨意回答。"那是因為你的肉比較厚,陽光晒不透。"那個丫頭在干什么?柏蒼再也忍不住,他推開了椅子,向在座的其他人說:
  "失陪,我還有事要忙。"這小丫頭這几天來時常發生意外,不但差一點將房子燒了,還讓自已受傷,所以他才不要她离開他的視線,要求風他們將會議改在這里舉行,但現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在目送沈柏蒼离開后,出現了促狹的聲音。
  "老二,某人好像迷上'禍水'了。"看來,這"禍水"來勢洶洶,可能擄走某人的心了。
  "是的!所以你更有机會成為我的——地下夫人。"
  傲風調侃地說,隨即好笑地看著凌翼云惊恐莫名的表情。
  江旭焰完全不受影響,早已趴在桌上補眠。
   
         ★        ★        ★
   
  沈柏蒼看著在花園的鈴茵,粉懶的臉蛋因艷陽的照射而染上了一層紅暈,微風吹拂由藍絲帶系成的發絲在風中嬉戲,她頰旁飄著几許凌亂的發,水靈靈的秋眸浮泛著氤氳的淚光,聚攏的眉蹙起,仿佛看見令她難過的事。
  看著她因艷陽而晒紅的臉龐,他不悅地注視她,而她送起的眉頭仿佛揪住了他的心。
  "怎么了?"為什么他對她愈來愈有耐心?他是想教她愛,但可不是愛上她。
  "鈴茵想念爸爸,想念青鳥,想念大貓,他們不在鈴茵的身旁,鈴茵覺得好寂寞。"這里雖然有狼在她的身邊,但她還是想念音谷內的大家。
  晶瑩的淚珠充盈在水靈靈的秋眸中,哀愁的臉龐令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煩。
  他以對女人未曾有過的溫柔語調說:"有我在你的身旁陪你呀!"這真是他自己講出的話嗎?怎么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可是我還是很想爸爸呀!"盈眶的淚水滑落在她雪白的臉龐上。
  他的心因她的淚而微微地揪痛,女人想要吸引他的方法很多,但全然無效,為什么她的淚水馬上掀起他的心一陣痛楚?
  "別哭!"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肩,但并沒有止住她的淚水。
  柏蒼從口袋內抵掏出了一個設計精巧的珠寶盒。"狼有樣東西要送給你。你再哭,就看不到了。"她不是要他教她愛嗎?這就是其中之一,男人可以藉由珠寶收買女人的愛情。
  鈴茵微微止住了淚水,抬頭看著他。
  柏蒼緩緩地打開珠寶盒,映照在太陽下的是鑽戒反射的光芒。看著鈴茵的目光,他慎重地問:"喜歡嗎?"他從不在乎女伴的反應,但他在乎她的,這原本只是他用來教她愛的一樣小小的工具,但他希望她開心,希望能見到她天使般的笑靨。
  可是鈴茵的反應,卻是令他惊訝的!
  她止住淚水,展開笑靨說:"狼送給鈴茵的這顆玻璃珠,好漂亮哦!"鈴茵解下系在腰際旁的粉色荷包,從里面拿出了一顆紫色的玻璃珠,遞給了柏蒼。
  他惊訝地看著她遞過來的玻璃珠,听到了她嬌嫩的聲音。"送給你。"她的珠子也很漂亮,相信狼一定也很喜歡。
  沈柏蒼接過她的玻璃珠,心想,這是他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給他這么特別的禮物,這時在他身后傳來了一陣爆笑聲。
  是凌翼云!
  柏蒼看著他的臉,不悅地說道:"你不在樓上,到這里來干么?"翼云是盟內的獵艷高手,而他可不許他將歪腦筋動到他的小丫頭身上,要教她愛的男人只能是他。
  翼云的目光卻猛對著鈴茵"放電"。"我來看看你藏匿的小美人呀!你將這么可愛的小美人藏匿了這么久,我們都不知道,男未婚,女未嫁,我們大家都應該有個公平競爭的机會呀!HONEY,我向你自我介紹,我叫凌翼云,目前二十六歲,英俊瀟洒,單身未婚,擇偶條件:只要性別是女的即可,所以你也可以直接向我報名哦!"翼云顯然不在乎挑起某人的怒气,興沖沖地向鈴茵自我推荐。
  鈴茵好奇地注視著翼云說:"你是狼的朋友嗎?"
  他的衣服和狼的不一樣,是銀色的。
  "是呀!不過他的衣服都是黑的,而我是銀的,銀的可比較值錢,所以小美人你眼睛要睜大哦!"愛情是一种需要刺激才能引起化學反應的元素,所以他充當一下刺激品好了,以免某人深陷迷陣而不自知。
  柏蒼陰郁的眼神看著他們倆,在他心底蔓延的火焰開始擴散到他全身的細胞,血液在他的血管燃燒,他的雙掌緊緊握起。
  他看著翼云的眼神閃著怒光,蘊含怒濤的聲音猛烈地撞擊在岩石上。"會已經開完了,你還不走!"他不會再給他机會,讓他跟他的天使接触。
  "你……"唉!自古紅顏多禍水,但英雄多愛,而他的名言是:"禍水可以泡,但不要只泡一缸,那會變成死水,人生會失去趣味。"
  不畏懼柏蒼殺人般的眼神,翼云執起了鈴茵纖柔的小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小美人,以后受到委屈,記得來找我哦!"可惜了,好好一個天便,卻有可能被狼給吃了。
  再不走,老四有可能不顧兄弟之誼,將他驅逐出境。
  "拜拜!不打扰你們小倆口相處的時間了。"好戲可以等以后再看,老四真的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
  等翼云走后,柏蒼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小人儿。
  柏蒼執起她的手怒道:"為什么讓他碰你的手?"
  難不成她想換個對象讓他教她愛?這他可不允許。
  "狼,生气……"盈在她眼中的淚水,馬上又有泛濫的危險。
  "我……"連自己都無法解釋剛才見翼云親吻她,在他內心竄升的莫名情緒。
  柏蒼放下她的手,慍怒地走回屋內,不再去看那個令他心煩意亂的小人儿。
   
         ★        ★        ★
   
  夏日的午后,令沈柏蒼的心情更加的浮躁,他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如此的心緒不宁?腦中被那盈盈的兩行淚水纏繞,難道他忘了,父親和她父親的陰謀!
  他們要將他和她"送做堆",將他套牢,他可不想讓他們的計謀得逞,她對于他只是一項有趣的"游戲",而他可不想踏入婚姻陷講,他是要教她愛,而不是讓她教他愛,但她竟將他送給她的鑽戒當作玻璃珠,也許,她喜歡的不是珠寶,而是美麗的服飾,女人很少不被珠寶和服飾征服的,他只是選錯其中的一項,無妨,這個"錯誤"是可以糾正的。
  柏蒼拿起話筒,撥電話到一間著名的國外代理服飾,交代完事情后,他走到窗旁,藉由窗外明艷的陽光洗滌他煩躁的心靈,卻在這時看見了一幕令他怒气陡然上升的畫面。
  她又在花園里,而這次是手里拿著畫筆,在白色的篱牆上作畫,他立即沖下樓去。
  鈴茵正忘情地在白色的牆上彩繪這一季的綠意,她感覺自己仿佛回到音谷的家,滿山靄靄白云圍繞著她。倏地,她手上的畫筆被搶走。
  她微微地嘟起了嘴,露出小女儿的嬌態說:"狼,你為什么拿走我的筆?"
  他看著她白里透紅的粉頰,嘴里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他的視線移到她在白色篱牆上的畫,詢問道:
  "為什么在這里作畫?"她并沒有被晒暈,反而是他的頭暈得緊。
  鈴茵的目光移到牆上,她的眼神先是散發一种向往的光芒,而后轉為黯淡。
  "我想在音谷里,鈴茵种的花一定也開了,鈴茵想把它們畫在這里。狼不喜歡鈴茵的畫,那——"鈴茵頹喪地看著他。
  柏蒼看著她純真、清澈的眼眸,感覺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吸力,令他沉落在兩泓清潭中,這小女人和他平常面對的那些狡詐、有心机的女人截然不同,這是他遲遲不肯下手"要她"的原因。
  看著她稚气未脫的模樣,他低聲問了句:"你几歲T為什么她常讓他感覺像欺負小紅倡的大野狼?
  "爸爸說:鈴芮下個月就滿十八歲,所以要學會照顧自已,可是鈴茵還是很不想离開爸爸的身邊。"
  看著她眼睛浮泛的淚光,柏蒼沖動地將她擁入怀中。
  "狼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她吸吮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香。
  是嗎?但他可不想當她的父親!
   
         ★        ★        ★
   
  夕陽的余暉下,大地染上一層透明的光彩,雁鳥隨著歸去的云儿消逝在天涯一方,遠處山嵐靜靜地沉睡了。
  鈴茵在用完晚餐后,就被帶往樓上的房間,試穿著柏蒼派人送來的服飾。
  此刻,由于長時間的試穿,鈴茵己經有些不耐煩。
  "鈴茵要穿自己的衣服。"鈴茵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出聲抗議道。
  "你別亂動。"夢琳不耐煩地說。這個小女孩是ALEX介紹給她的女人中最難搞定的一個,但不可否認的她那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卻令她妒羡,如果不是她這么難纏,那她會問她是如何保養的。
  "就快好了,你也不想讓沈先生不高興吧!"夢琳警告說。
  她的話令焦躁的鈴茵安靜了下來,乖乖地任夢琳擺布。
  ALEX給她的尺寸大致都對,只是她的腰更細,只有二十一寸,有些衣服必須再做修改,這女孩的身材好得足以去當模特儿。
  "吶,你再去將這個換上。"這一襲Cherilyn絲蟬的白色晚禮服,應該是适合她的,因為在腰部只系著一條白色緞帶,更襯托出她姣好的曲線。
  鈴茵接過衣服走入更衣室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叩!叩!"
  夢琳赶緊去開門,一看見是"黑狼"沈柏蒼,她立即嬌嗔了聲,丰滿誘人的身子緊貼上前去。"你好久都沒有來我人家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一雙柔媚的手不安分地撫摸著他寬厚的陶膛。
  他看著她,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在需要時,才會找你,我吩咐你做的事呢?"女人總會得寸進尺,他可不會縱容他的女伴提出額外的要求。
  "她還在換衣服呢!ALEX,你的胃口變了,對小女孩也有興趣,你應該來找我才對。我比她更能滿足你的需求。"她的身材可不會輸給那個小女孩。
  柏蒼輕蔑地看她一眼,冷淡地說:"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的畫能吸引我的目光。"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目光移向更衣室。
  夢琳抱怨地說:"她和SUANA一樣都會繪畫呀!"
  她坐到他身旁,手移到他的胸口上,試探地問道:"你不會又因為這一點,而跟她結婚吧!"
  他臉上浮起邪邪一笑。"那可說不定,男人所犯的錯誤,是有重复性的,或許,我也可以考慮讓你為鈴茵設計禮服。"調侃的眼掠過瞬間一閃而逝的光芒。
  SUANA的攻于心計怎么能和他的天使相比!
  "你該不是認真的吧!"夢琳沒有忽略他臉上的神情,她還以為他這個浪蕩成性的浪子,今生不會再踏入婚姻,那個小女孩怎么可能擒住他不羈的心。
  "我是說著玩的,我可忘不了你火艷的香唇。"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就連在更衣室內的天使,對他而言,也只是場游戲。
  他的臉俯近她,吻住她火艷的香唇,輕邪而挑逗的手移上女人丰滿的胸部。
  這濃烈的香水味讓他憶起在他房內,鈴茵身上淡淡的幽香,思及鈴茵對他的影響力,他的手更加熱切地在她身上撫摸。
  夢琳似水蛇般妖饒的身子緊緊攀附他,她的唇更緊密地貼合他,室內的溫度仿佛因兩人的熱吻而上涌翻升。
  渾然忘我的兩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更衣室的門已經開啟。
  房間里有兩人的喘气聲,但似乎夾帶了另一种聲音……
  細不可聞的啜泣聲,在房間內飄送著,柏蒼從夢琳的身子里抬起頭,看見了淚痕斑斑的鈴茵,他的心又感到微微地揪痛著。
  這小妮子,她的眼神竟讓他感到……背叛。
  柏蒼离開了夢琳的身子,走到鈴茵面前,想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卻被她一手拂開。
  "我討厭狼,討厭你們!"語畢,她沖出了門,离開這間房間。
  "ALEX,你不去追她?"
  "不用了,她沒有地方可以去的。"
  那小妮子竟說討厭他!
  柏蒼叼著煙,神情若有所思。
   
         ★        ★        ★
   
  夜晚的風,吹過山巒,帶來微涼的寒意。
  "蒼少爺,鈴茵小姐已經跑出去兩個小時了,要不要我去我她?"這件事如果被老爺知道……老爺去醫院看江老爺前,一再交代,不要讓蒼少爺欺負鈴茵小姐的,唉!
  柏蒼煩躁地從沙發站起,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繁星,他擔心在外頭的那個小東西忘了回家的路,他該去找她,那個麻煩……她出去時只穿那件白色無袖禮服,會不會冷著?
  他走出"月藍山庄",迎面襲來的冷風令他微微地蹙起眉頭,他似乎不應該擔心那個丫頭,但是……
  她到哪里去了?會不會找不著回家的路?走在田無人煙的路上,他可以感覺自己愈來愈緊張。
  最后他在一片空曠的土地上,看見了她。他大步走向她,發現惟一裝飾她白淨臉龐的是未干的淚痕。
  兩人之間先是靜默,鈴茵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跑出來?"他的女友們會嫉妒,但還沒有用這种方法表達她們的抗議,就算有他也不理會,但她……自從認識她后,情況好像一再失控。
  "因為你和她接吻的時候,鈴茵感覺自己的心好痛,鈴茵不喜歡這种感覺。狼是不是喜歡她,不喜歡鈴茵了?"
  他不知該怎么跟她解釋,那根本無關喜歡、不喜歡,于是他只好反問道:"那你有沒有很喜歡我?"他發現自己竟有點在乎她的答案。
  "嗯!鈴茵好喜歡、好喜歡狼哦!"她坦然率真地說,沒有一絲一毫的偽裝。
  "那你有沒有吻我呀?"他狡黠地說。
  鈴茵認真地搖頭,表示沒有。
  "那就對了!有時候喜歡是放在心里的。"他牽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心想,要應付一名孩子還不容易。
  但她展露的天使笑靨,令他的心跳不覺加速。
  感覺到他有力而穩健的心跳,鈴茵露出了甜蜜的微笑。"鈴茵听見了,鈴茵也听見了星星說話的聲音。"
  "星星說話的聲音?!"柏蒼困惑地看著她。
  鈴茵手指著浩瀚的星海說:"爸爸說:'天上的每一顆星星都是人們許愿的淚珠,星星會答應人們的愿望,當你听見它聲音的時候。'"鈴茵閉上了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柏蒼看著她,目光飄向滿天的繁星,這時,天邊一顆流星正划過,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想知道她許了什么愿。
  見鈴茵睜開了雙眼,柏蒼詢問道:"你許了什么愿望?"
  "世界和平。"她看過一則電視廣告,廣告上的女主角是這樣回答的。
  柏蒼輕輕地敲了她的頭一記說:"淘气!"
  兩人相視而笑,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撫摸她粉嫩的臉頰;而她的笑讓他感覺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你還討厭狼嗎?"他揉著她輕揉的發絲,偽裝不在意地說。
  "鈴茵不討厭狼了,只要狼以后不要讓鈴茵感到心痛。"她的小臉蛋閃著燦亮的星芒。
  讓她心痛,他的心也并不好受。為了掩飾他慌亂的心情,他低下了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一朵朵怜惜的輕吻,烙印下屬于這一季的浪漫。
   
         ★        ★        ★
   
  柏蒼帶鈴茵回到家,交代仆人為鈴茵備妥一切后,即先行回房。進房后,在他房內的小白貓即跑到他的腳旁,喵嗚地叫個不停。
  他微笑地蹲下了身,眼神流露出不自覺的溫柔。
  "你的主人,她平安回來了。"抱起小貓,他走到窗旁看著滿天星斗,在他腦里浮現如天使般的笑顏。
  他原本只打算玩一場游戲,但事情似乎出軌了,超乎他所能控制的范圍。
  映現在他眸中的銀星仿佛也在嘲笑他被那個小女孩搞得心緒不宁,或許當初同意父親讓她來住這里,根本是錯誤的決定。
  他是怎么了?荒野中流浪的孤獨黑狼,難道……
  他不該再繼續想下去,柏蒼脫下身上的衣服走人浴室,藉由冰冷的水理清紛亂的思緒。
  然而,她純真清澈的眸子卻一再糾纏著他的心,他的心不自禁燃起一股渴望。柏蒼扯下架上的浴巾將身体擦干后走了出去。他放松戒備地躺在寬敞的大床上,薄薄的被子沁著夜的寒意,他合上雙眼閉目休息。
  在他腦中回蕩著一件事,他是要教她愛,但有沒有可能……不理會心底的疑云,他揮去惱人的思緒,任自已跌入夢鄉。
  朦朧中,他仿佛听到門被推開,然后是如貓般輕巧的腳步聲。
  緩緩地,他感到棉被被掀開,夜的涼意侵襲他的身軀,但他仍警覺地拿起預放的槍抵在入侵的人身上,但透過月光他著到的卻是一張洁淨的臉龐,和全然的信任眼神——是鈴茵。
  "你怎么沒有在自己的房間?"他將手槍收起,半是責怪半是怜惜地問道。
  "鈴茵想爸爸,沒有听到爸爸念的故事,睡不著。"
  她搖搖頭,委屈地說。
  "我不會說故事。"叫他拿槍射殺對手還比較容易些。
  鈴茵的眼神立即黯淡下來,楚楚可怜的一雙明眸責著他。
  "好吧!但是我只說一個故事,說完后,你就要回自己的房間。"這小丫頭讓他不忍拒絕她。
  鈴茵點下頭,爬上了床,盈盈秋眸望著他。
  揉著她細柔的發絲,他開口說出生平的第一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善良的女駭,有一天在山林間不小心迷了路,這時她發現了一只被獵人的捕獸器困住的野狼,女孩有點害怕,但她還是走上前,看著它血流不止的腳,她想為它將捕獸器解開,但也許是野狼不懂女孩的好意,它咬了女孩……
  "女孩的父親拿著槍出來找女孩,在山林間看見了這一幕,毫不猶豫地拿起槍枝朝野狠射去,槍鳴聲划過寂靜的山林……女孩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野狼,流下淚來……風吹過的山林,流傳著一則故事,'天使与狼'的故事……"
  "狼受傷了嗎?"听完他的故事,鈴茵關心地抬頭問道。
  '小丫頭,這只是故事。"不過還滿符合他目前的情況——天使与狼的組合。
  "嗯!狼可不可以永遠、永遠都不离開鈴茵的身旁?"她瘦小的身子蜷縮進他的胸膛里。
  濃烈的睡意漸漸侵襲了她,令她合起困倦的雙眼睡覺。她跌入了夢鄉,在她夢中浮現了從小生長的那一片美麗山林……
  柏蒼低下頭俯視著睡著的小人儿,輕柔的手指撫上她細嫩的臉龐。
  她的父親似乎忘了告訴她——
  待在男人的房里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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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28 23:05:47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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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山的煙嵐映著東方天空出現的第一道霓彩,晨光里,山野上是一片寒煙的翠綠,夢樣晴嵐籠罩著綠地,襯著水浣般的晴空。
  "雪儿,不要啦!"鈴茵嬌喃地,伸手想拂開臉上的濕潤感。
  這小丫頭竟將他的吻和一只貓相比,看來他得再多加努力了。
  她的紅唇柔軟得像清晨沾著露珠的玫瑰花瓣,他低頭誘吻,輾轉摩挲她的紅唇,然后,他的吻移向她的頰邊,吻她面頰上的梨渦,一雙古銅色的大手,滑落到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炙熱的吻合住了她白玉般的耳垂。
  他感到一陣陣不知名的欲火正由他的腹部燃燒,若再不停止,他一定會要了她……他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她不是要他教她愛,這件事也是愛的一部分,為什么他竟遲疑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的只是游戲,他要教她愛,也只是場游戲,為什么他不行動?不直接占有她?
  也許是因為他不想扮演欺負小紅倡的大野狼,她信任的眼神,令他怜惜,在她身上有股莫名的魔力,讓他下不了手。
  他不想放開她,但也不會依父親的意思娶她,而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黑狼的女人。
  這种擁有一個女人的欲望,他很久沒有過了!
  他溫熱的唇离開了她,這時鈴茵睜開了迷朦的雙眼,迎上他矛盾复雜的眼眸。
  她雪白溫軟的小手移上粗獷的臉龐,她的聲音就像清晨微風吹過風鈴飄蕩起的聲音,令人沉醉其中。
  "狼親了鈴茵,狼很喜歡、很喜歡鈴茵是不是?"
  喜歡?
  他對她產生怜惜的感覺,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動,而他還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這种复雜的情感,是她天使般純淨的心靈進駐了他的心嗎?
  他喜歡她,但絕非愛,而這個小東西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差异。
  他輕啄了一下她瑰紅的唇瓣,臉上蘊含深意的笑容。
  "是的,我喜歡你。"他也喜歡女人愛上他,迷戀他的感覺。這個小妮子可能耽溺于他的魅力中無法自拔,對她說一兩句甜言蜜語又何妨呢?
  "那么愛呢?狼不是要教鈴茵愛?"她不懂愛,愛和喜歡不同嗎?
  柏蒼的手撫著她的小頭顱說:"有一天我會教你的,現在告訴狼,你喜不喜歡狼?"他的眼眸定定地凝視她,他有些在乎她的答案,一定是因為他在她的身上花太多時間了。
  鈴茵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笑言:"鈴茵也好喜歡狼,狼帶鈴茵去找風的聲普好不好?"
  風的聲音?
   
         ★        ★        ★
   
  柏蒼開著車,邊看著身旁那顆好奇的小頭顱。她要找的"風的聲音"是件什么東西?而他卻為了那不知名的東西陪她在這市區逛著。當他告訴父親他要帶這小丫頭出來進時,父親回給他一個詭异的眼神,他一定要慎防父親的陰謀。
  現在,他不僅要提防父親,也要提防自己,因為他會給女人珠寶、服飾,但不付出時間,卻對這小丫頭例外。
  在她眼神中的期盼深深地吸引住他,他愈來愈不懂自己,竟任由這小妮子影響他的心情。
  鈴茵的目光一直著著窗外,而沒注意到她身旁男人流連的目光。
  車子慢慢地行駛在車流中,鈴茵頻頻著著窗外,然后興奮地喊道:"狼,鈴茵的畫……"
  柏蒼隨著她的喊叫聲看向窗外,也看到云石畫廊正舉行畫展的布告,這小丫頭她的畫也在里頭展出嗎?
  他倒是很想著她筆下的畫作。柏蒼將車開到离畫廊不遠處的一處停車場,然后將車停妥。
  他為她打開車門,對著坐在車內的她詢問過:"鈴茵想看自己的畫嗎?"他愈來愈感覺自己扮演的是個保姆的角色。
  "想,鈴茵想著自己的家,想看山林飛翔的小鳥,想著綠色的樹林,想看滿天彩霞的天空,狼會喜歡鈴茵的畫嗎?"她的眼神充滿希冀的光芒,就好像要与人分享她的寶物。
  "會!"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也許是她眼神中那抹熱情的光芒深深地吸引住他吧!
  "走吧!"他牽起她纖柔的小手,帶她走向畫廊,不去理會在心中竄升的莫名情愫。
  她的小手是這么的柔潤溫滑,在她身上還飄散著淡淡的馨香,而他愈來愈管不住他的心。
  "風哥哥!"鈴茵在著到一張大大的彩色照擺在畫展的門口時喊道,并且放開柏蒼的手跑向前,她的注意力似是全集中在門前的那一張相片上。
  風哥哥?
  哥哥?据他所知,江毅嵩只有她一個女儿,她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哥哥?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她這么親熱地喊他?
  柏蒼閃露敵意的注視那一張相片,相片中的男人短發、瘦削、穿著藍色的西裝,相片旁斗大的字吸引他的注意力——秦風個人畫展。
  這個男人會長得比他好著嗎?他開始不滿這小丫頭對她長時間的忽視。
  "狼,你喜歡鈴茵的畫嗎?"鈴茵的手輕拂著秦風相框旁的畫說。
  這丫頭的注意力總算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慢著,她的畫?!
  他的目光移到相片旁那些展示的畫作,眉頭微微蹙起."鈴茵,你說這是你的畫?"是秦風的個展,鈴茵怎會說是她的畫?
  "是呀!在畫這一幅畫的時候,爸爸還說:'這是鈴茵畫過最好的一幅作品',狼,喜歡嗎?"鈴茵滿怀希望地問道。
  他該告訴鈴茵,這些畫的署名者是秦風——本年度最具潛力的畫家嗎?
  鈴茵拉著枯蒼的手走人了畫廊。"狼,好多鈴茵的畫!"鈴茵惊呼,這時同時引起畫廊內其他人的側目。
  "這是鈴茵的家,狼喜歡嗎?"鈴茵的眼神看著牆上的一幢山林小屋,喜悅地說。
  看著她雀躍的眼神,他怜愛地撫著她的頭道:"狼很喜歡,你畫的很好。"他相信這是她畫的,因為她眼神中沒有一絲虛偽。
  "鈴茵畫的還不夠好,這里不該用這种顏色……"
  鈴茵評論著自己的畫,這時身旁不由得吸引了一些人。
  畫廊的李經理看到她引起的注意,赶緊跑向二樓。
  在二樓的會客室內。
  "爸爸,你不該將鈴茵的畫作也一并歸為我的,這是不對的!"秦風激動地說。他不敢相信父親竟會這么做,小茵是他喜歡的人,他也喜歡她的才華,父親怎么可以將小茵的畫歸為他的?
  "這沒有什么不對,我拿錢向鈴茵的父親買這些畫,我付出過代价了。"藝術在商業市場上,只要付出合宜的代价,就可以將它收納為己有,而他只不過將這些畫作展出,冠上他儿子的名字。
  "爸爸,江伯父是信任你才將鈴茵的畫交給你,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呢?"原來父親并沒有如同向江伯父所做的承諾,幫鈴茵開畫展,更甚者將這些畫歸于他的名下。
  "我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秦世浪看著儿子的眼神充滿慈愛。
  "爸爸,我宁愿你沒有這么做。"他不要、也不愿背叛小茵的信任,可惜當他知道這件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父親。
  "你听我的安排就好。"秦世浪以充滿權威感的聲音說道。
  這時,一陣敲門聲阻止了兩人的談話。
  "進來。"
  "老板,不好了,來了兩個人在會場搗亂,有一個女孩說什么面是她畫的。"
  聞言,秦世浪立即從椅上站起,走出門外。
  秦風憂心忡忡地跟在父親的身后。
  云石畫廊展示區內。
  "狼,這個色調我好像用得不夠活潑,是不是?晚霞不應該用优郁的藍色,我應該用紫紅色的。"鈴茵自責地說。
  柏蒼怜愛地拍著她的肩說:"你已經畫得很好了。"
  听到他的贊美,鈴茵的臉龐徘紅,嬌羞地低下頭。
  "是誰說這張畫是她畫的?"秦世浪的音調打破兩人的靜謐,其他觀賞者的目光紛紛移向他。
  鈴茵看見秦世浪后,有點畏縮地躲在柏蒼的身后,但在著到秦風時不禁脫口喊道:"風哥哥——"
  柏蒼在听到她喊出的名字后,感到自己的內心燃起一把火。
  "小茵。"秦風想走向前,但在看見父親嚴厲的眼神后,卻裹足不前。
  小茵!
  他竟敢這么親密地喊他的天使!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鈴茵念念不忘的"風哥哥"?!
  該死!他竟有殺人的沖動。
  "小茵,好久不見,你說這幅畫是誰畫的?"秦世浪嚴厲的目光射向畏縮在柏蒼身后的小人儿。
  "是……"鈴茵著著他嚴厲的眼神,頓時說不出話來。
  柏蒼這時堅硬地開口說:"這是鈴儿畫的,剛才大家都听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喊她小茵,那么從現在起她就是他的鈴儿。
  "你有什么證据,證明這是她畫的?"無名無姓的,他怎么證明這些畫是那個黃毛丫頭畫的?
  柏蒼反問道:"那你又有什么證据證明這是秦風畫的?"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這些畫是他的天使所畫。
  "我儿子可是T大美術系畢業,又曾到國外留學,現在學成歸國,每個媒体都有報導,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論聲望、論名位,那個丫頭怎么比得上?
  "這并不代表他不會去盜用別人的畫作。"柏蒼冷冷地看著站在父親身后的秦風。
  這時一直站在眾人身后的畫壇評論家賈世真開口說:"是真是假,我們現場來模擬一幅畫作就知道了。"
  秦世浪聞言,微微蹙起眉頭,隨后又展開笑顏道:
  "好呀!我們就現場面一幅,讓大家評論誰才是這些畫作的作者。"
  鈴茵的手拉著柏蒼的衣擺,柏蒼撫慰地拍拍她的肩。
  不久,兩套完整的畫具陳設在會場上,工作人員將牆上一幅展示的畫作取下。
  "誰將這幅畫傳神地畫下,就是這幅畫的創作者。"
  評論家賈世真又開口道。
  秦風只是看著畫架,并不打算走上前。
  這時秦世浪開口說:"儿子,你要讓我失望嗎?"
  父親充滿威嚴的語气,讓秦風迫于無奈地走向畫架,拿起了畫筆。他不想听從父親的話,但卻沒有勇气在這時拒絕父親。
  鈴茵仍是躲在柏蒼的身后,不敢向前。
  "鈴儿,別怕,這里有我,你只要將那一幅畫如實畫出來就好,有我在你的身邊。"
  沈柏蒼保證性的話語,讓鈴茵安心地走向前。
  "風哥哥,你要陪鈴茵畫畫嗎?"鈴茵不設防地問。
  秦風面對鈴茵的詢問,只是微微低下頭,不敢面對她純真的眼神。
  鈴茵看見秦風拿起畫筆,她也跟著拿起畫筆,只見這時會場一片宁靜,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但并沒有人走到他們的身旁觀賞他們作畫的情形,因為怕會影響畫者的心情。
  許久之后,秦風停止了繼續作畫,鈴茵的畫筆也跟著停了。秦世浪見狀,請人上前將兩幅畫轉向眾人,請評論家論斷。
  秦風的畫先映入眾人眼里,引起了現場的一陣惊呼,因為兩幅畫維妙維肖,著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相對的,當鈴茵的畫展示在眾人前時,立刻引起會場的一陣訕笑聲。
  鈴茵的畫是現場的一名胖婦人,胸前怀抱著一只黑色波斯貓,她清楚地捕捉到婦人的神韻,驕傲的神態和她胸前那只波斯貓相符。
  秦世浪見狀,走上前拍著秦風的肩道:"儿子,你總算沒有令我失望。"
  秦風不發一言,深邃的眼眸無言地注視著鈴茵。
  柏蒼不解地走到鈴芮的身旁,只見鈴茵對他天真地笑著。"我畫的好不好?狼喜不喜歡?"
  鈴茵的聲音令原本充滿笑蘆的會場陷入沉默,柏蒼沒有回答她的話,徑自將她帶出會場,离開了畫廊。
  秦世浪這時說道:"請大家繼續參觀,這些畫是我儿子花了一年時間完成,這是無庸置疑的,情大家繼續三觀。"
  評論家賈世真走到秦世浪的身旁,向他握手致意說:"我早知道令公子不可能用別人的畫作,令公子其是英才,是我們畫壇的明日之星!"
  走出畫廊后,在柏蒼身旁的鈴茵,怯生生地問道:
  "狼,你在生气!"她的畫是不是畫差了,所以狼生她的气?
  柏蒼停下了腳步,專注地看著她。"鈴儿,為什么你不將那幅畫照原樣畫出來?"即使在這時,他仍相信那些畫的創作者是她。
  "鈴儿沒有那個感覺,所以畫不出來。鈴儿做錯事了,對不對?"
  柏蒼凝視她的臉龐,無奈地道:"你沒做錯事。"
  感覺!藝術家是很需要靈感的,剛才,是他勉強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那狼還生鈴茵的气嗎?"她好怕狼會繼續生她的气。
  "我不生你的气,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他必須弄清楚一件事。
  鈴茵應允地點下頭。
  柏蒼走到附近的電話亭,撥了一通電話回家。
  "喂,爸爸,我想問你,江伯父現在在哪里?"只有江伯父才能解開他心里的疑問。
   
         ★        ★        ★
   
  柏蒼帶著鈴茵來到祥和醫院,他將車停在醫院外的停車場后,便帶著鈴茵走入醫院。
  "狼,為什么帶鈴茵到這里來?鈴茵不喜歡這個地方。"她記得好小、好小的時候,媽媽就是從這個地方不見的。
  柏蒼停下腳步,低下身認真地對她說:"我帶你來見你的爸爸。"
  "爸爸也在這里?爸爸會不會像媽媽一樣不見?"
  她擔憂地問。
  "不會,鈴儿的爸爸生病了,所以要住在這里療養身体。"他也不知道她父親的病況如何,但也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鈴茵似懂非懂地點下頭。
  柏蒼帶著鈴茵坐上電梯,按上十樓的按鈕。
  鈴茵好奇地走近透明的玻璃窗,看著窗外的藍天,惊喜地說:"狼,天上有一只會飛的小鳥。"
  柏蒼走到她的身旁,手撫上她的肩,在他心中充斥种种复雜的情緒,她對于他原本只是場游戲,而如今他擔憂會在這場教她愛的游戲中失陷自已的心。
  看著那清澈如晴空的眸子,他感到自已深陷其中,迷醉在燦若天使的容顏中。
  "當!"
  電梯在這時停下開啟,柏蒼帶著鈴茵走了出去。
  "狼,爸爸什么時候會离開這里,帶鈴茵回家?"
  鈴茵充滿希望地問道。
  "有狼陪在你的身邊,你還會感覺寂寞嗎?"不知怎地,他在乎她的答案。
  "不會,狼可以跟鈴茵一起回家。"她燦笑嫣然地說。
  柏蒼因她這天真的回答,不禁莞爾一笑。
  他們走到了一O一一病房前。
  "叩、叩!"
  敲門聲后,病房里傳來了一陣蒼老、低沉的語調。
  "請進。"
  柏蒼輕輕推開門,在一旁的鈴茵己經迫不及待地跑入病房。
  "爸爸!"
  江毅嵩看到鈴茵,先是微微的訝异,后是展開雙臂歡迎女儿的來臨。
  "小茵好想您哦!"鈴茵扑進父親的胸膛喊道。
  江毅嵩撫摸著女儿柔順的發絲,臉上展露慈愛的笑容。
  "小茵,有沒有乖乖听柏蒼的話?"
  "有。"
  "柏蒼,小茵這些日子來麻煩你了。"
  "不,一點都不麻煩。"柏蒼的眼中盡是寵愛的笑意。
  "小茵好乖,狼很喜歡鈴儿,還親了鈴儿。"
  聞言,江毅嵩微微蹙起了眉頭,而柏蒼則難得的臉紅了。
  "小茵,你先到外頭等,爸爸有些話要和柏蒼單獨說,好嗎?"江毅篙慈祥地撫著女儿的臉說。
  "嗯!"鈴茵听話地走到病房外。
  "你對小茵是認真的嗎?"江毅嵩在女儿离開后,目光炯然地對沈柏蒼問道。
  "一開始不是,只是游戲。"沈柏蒼誠實地回答。
  "那么現在呢?"
  "連我都無法辨清我對鈴茵的感覺,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場游戲玩到現在,他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我不奢望你會娶小茵,但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
  "在我走后,代替我好好照顧她。"
  "你的病……"
  "是肺癌,而且是第三期,現在最讓我放不下心的是小茵,她一直居住在深山,根本無法了解人心險惡,你是她第一個主動親近的人。小時候她無法适應學校的生活,被排除在教育体制外,也就在那時我發現她的繪畫天分。小茵的母親去世后,我帶她到山林隱居,她所接触的都是大自然的花草、動物,我擔心在我离開后,她不能受到良好的照顧。她的天性單純十天真,我伯她不能适應現實環境的生活。"他這樣過于保護女儿不受外界的傷害,會不會是种錯誤?
  柏蒼在深思后說:"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謝謝你。"江毅嵩誠摯地說。
  "江伯父,我能向你詢問一件事情嗎?"
  "什么事?"
  柏蒼將他們來醫院前發生的那一件事告訴了他。
  听到柏蒼的陳述,江毅嵩懊惱地皺起眉頭。"這都怪我太信任秦世浪,將小茵所有的畫都交給他。"
  "有辦法證明那些畫是小茵畫的嗎?"
  "沒辦法,因為我信任秦世浪,所以并沒有要求他交給我任何收据。"
  "難道就沒有辦法揭穿他的所作所為?"
  "有!"
  "什么辦法?"
  "希望秦風對小茵的愛會大過對父親的唯命是從。"
  "秦風對小茵的愛?"百分之百的醋意隨著他問話的語气在室內擴散開來。
  "是的!當初我也有考慮將小茵交給他照顧,但受到他父親的冷嘲熱諷,我這才帶小茵去見你的父親。"
  "他們很要好?"銳利的眼眸倏地眯起。
  毅嵩并沒有回答,因為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鈴茵探進了小頭顱,看著父親和柏蒼說:"爸爸,還沒有和狼談完話嗎?"
  "我們談完了。"毅嵩對女儿說,他的手覆上柏蒼的手。"我的女儿就交給你了!"
  柏蒼會在乎秦風對小茵的感情,可見他的心中也是有小茵的。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柏蒼承諾說,他絕不會將鈴儿交到她的"風哥哥"手上。
  現在,他自愿將她這個"小麻煩"攬到身上。
  鈴茵到病床旁,看著父親的臉龐問道:"爸爸,什么時候你才會帶鈴茵回家?"她想家,想念爸爸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江毅嵩的手溫暖地握著鈴茵,無奈地說:"爸爸可能要過很久很久才能帶小茵回家。"江毅嵩撫摸著女儿的頭慈愛地說,在他眼中浮泛著閃閃淚光。
  室內彌漫著一种感傷的氛圍,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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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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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毅嵩的殷殷叮嚀下,柏蒼記下鈴茵自小成長的音谷,然后他帶著鈴茵离開了醫院。
  看著鈴茵坐上車,仍頻頻回頭張望醫院,不舍的神情流露無遺。
  "我以后還會帶你到醫院來的。"柏蒼看著鈴茵承諾道。
  "爸爸一個人待在醫院好孤單。"她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建筑物,感覺父親离她愈來愈遠。
  柏蒼看著她悵惘的神情,感覺她的情感同時籠罩住他的。
  兩人之間靜謐了片刻,忽然鈴茵對著窗外喊道:
  "風的聲音。"她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聞言,柏蒼將車停到路旁,他不想再見到這小妮子的心情在谷底低蕩,而他發現似乎有些東西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柏蒼將車停好,帶她下車后,鈴茵就迫不及待地往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他們停在一處寫著"忘憂谷"的商店外,透過櫥窗可以看見許多造型特殊、玲瑰剔透的風鈴,鈴茵著迷地看著玻璃窗內的風鈴。
  "你說的'風的聲音'就是這個?"她的用語一度讓他迷惑不已。
  "嗯!鈴儿好像听到來自音谷的聲音。"她的頭輕輕依附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柏蒼的臉浮起寵愛的笑容,原來這小東西口中的‥風的聲音"就是這個。
  她不將他送的珠寶、衣服放在眼里,想要的卻是——風鈴。
  柏蒼露出莞爾笑意,隨即帶她走進商店。
  當他們走人旋轉的玻璃門后,風吹進了商店,引起了陣陣悅耳的聲音。
  "好美哦!"她像闖入森林的精靈,好奇地巡視這屋內的一切。
  "你想要多少個'風的聲音',我都送給你。"柏蒼大方地說。
  鈴茵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渦,走向了一個心形水藍色的風鈴。
  "狼,可以送給我這一個嗎?"鈴茵開口詢問道。
  "你要多少個都沒有關系。"他甚至可以為她將這間商店買下。
  "那我還要狼的心。"心形的風鈴很美,但狼的心更能給她溫暖的感覺。
  柏蒼聞言呆愣片刻,他不禁開口道:"為什么?"
  他還以為她并不貪心。
  "因為,我喜歡狼呀!"她纖柔的小手抓著他堅實的手臂,甜蜜地說。
  她單純的回答,在他的心底引起巨大的波瀾。狼應是孤獨、寂寞的,為什么她單純的一句喜歡,就將他多年筑起的心防擊潰?
  "先生,你們要這串風鈴嗎?"一旁的服務人員問道。
  "是的,麻煩你幫我包裝起來。"他回過神說。
  柏蒼的注意力終于轉移到一直痴望他的服務小姐身上,但他馬上詢問在身旁的鈴茵道:"你還想要其他的嗎?"他可以為她將這里的風鈴全部帶回。
  "不用了!狼,我只要這一個。"她滿足地說。
  他的小東西一點都不貪心。
  慢著!他用"他的",什么時候他對她產生了占有欲?自從認識她后,他的生命愈來愈脫离常軌了。
  難道,他真的要給她——他的心?
  不!
  他只想和這小東西玩一場游戲!
  他要教她愛,但并非愛上她。
  鈴茵不解柏蒼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她微微地拉著他的衣袖。
  "狼,你怎么了?"狼的臉好像外面的天空,有好多的變化。
  "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記得我告訴過你的故事嗎?"他撫摸她的粉頰道。
  鈴茵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她記得。
  "如果少女救了狼之后,會受傷,那她還會選擇救那匹狼嗎?"那個故事或許隱藏他內心的恐懼。
  "會,因為狼受傷了。"她堅定地說,沒有任何遲疑。
  她的回答讓他的心頭為之一震,是嗎?他的心其實有傷,也許他還覺得辜負suana。
  柏蒼付完賬后,兩人相偕走出了"忘憂谷"。
  "我們回家吧!"柏蒼走出商店的門口對鈴茵說。
  "狼要帶鈴儿回音谷的家嗎?"她希望狼能看看她成長的地方。
  看著她希冀的目光,他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好,狼帶鈴儿回家。"他抗拒不了她企求的眼眸。
  柏蒼帶鈴茵坐上車后,便拿起無線電話,撥到天狼盟的總壇。
  "喂,我是黑狼。"今晚有個聚會,他必須晚些才能到達。
  "老四,你現在在哪里?"翼云詢問道。
  "我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會比較慢一點到'魔谷'。"
  "老四,你指的重要的事該不會是——那一天我看見窩藏在你家的小美人吧!代我向她問好,我很想念她哦!"那個小美人,他還是真的有點難以忘情。
  柏蒼怒气沖沖地挂下電話。
  他一定要鈴茵遠离那一匹危險的狼遠點!
  天狼盟內。
  "老五,你剛才沒有提醒老四注意虎盟的行動?"
  冷傲風問道。
  "怎么了?"翼云收起剛才嬉戲的態度,斂色問道。
  "剛才我收到消息,虎盟派人在我們的地盤搗亂,我擔心老四會有危險。"
  "老四的身手不用我們擔心。"翼云放心地說。
   
         ★        ★        ★
   
  虎盟。
  SUana狐媚地倚偎在"虎爺"葉嘯飛的怀內,她嬌媚地說道:"你不是要派人去對付他嗎?怎么遲遲不動手?"
  嘯飛抓起她的下巴,冷言道:"我派人去對付你的老情人,你不會心疼?"
  "我……"他的手勁太大,以致SUANA發不出聲來。
  葉嘯飛狠狠地將手放下,看著她的眼眸多了几分殺气。
  "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呀!"她的手狐媚地在他的胸膛畫圈圖。
  "是嗎?"
  他攫住她的紅唇,放肆地在她的唇上掠奪,火熱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內,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瘀痕。
  良久,他才放開她。
  他看著她冷艷的面容,威脅說:"別讓我捉到你背叛我的證据。"
  "我怎么會呢?虎爺!"她柔媚地撒嬌道。
  "我會成全你的心愿。"葉嘯飛离開她的身子走到窗旁。
  "什么心愿?"SUANA不解地問。
  "對付他的心愿。"他冰冷的語气似化雪的零下溫度。
  聞言,SYANA臉上浮現擔憂神色。
  "怎么,舍不得?"嘯飛倏地轉身,冷漠地說。
  "我怎么會呢?"
  SUANA走到他的身旁,艷紅的嘴唇吻上他冰冷性感的薄唇。
  嘯飛將她的身子抬起,順勢將她壓往一旁的大桌上。
  "我不容許我的女人,心里還想著其他男人。"
  他的大手探向她的裙下,恣意地占領她身上每一寸屬于他的肌膚。
  須臾,男人的呼吸和女人的嬌吟,將室內的溫度燃至最高點。
   
         ★        ★        ★
   
  晚霞渲染的天空,紫色的云霧圍繞著綠色山谷,歸鳥在天空襯著滿天彩霞。
  柏蒼依循鈴茵父親給他的指示,來到了鈴茵居住的山城。
  在沈柏蒼身旁的那顆小頭顱頻頻望向窗外,雀躍地看著她久違的家園。
  柏蒼將車停靠在山谷外的綠樹下,然后帶若鈴茵下車。
  鈴茵一下車就立即往樹林里走去,柏蒼緊緊地跟隨在她身后。
  看著走在他身前的小人儿,他愈來愈覺得不可思議,只見她的肩頭紛紛停靠著由樹林內飛下來的鳥儿,他仿佛還听見樹叢中有小動物的聲響。
  她真是個特別的小女人,起碼在他身旁的女人沒有這一項特殊才藝。
  "'小雨',和狼打一下招呼。"鈴茵對停在她手上的鳥儿說道,被鈴茵稱為'小雨'的鳥儿立刻飛到柏蒼的身前。
  柏蒼伸出了左手的食指,讓鳥儿停在手上。
  "你是怎么和動物溝通的?"柏蒼好奇地問道。
  "它們都是鈴儿的好朋友,鈴儿听得懂它們的話。"
  鈴茵搖著從"忘憂谷"帶來的風鈴,歡欣地說。
  相對于鈴茵的興奮,柑蒼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窺視他們。
  悠揚的風鈴聲,在樹林間隨風傳蕩。
  不久后,兩人走到了一間山林小屋前。
  鈴茵牽起了柏蒼的手,高興地要帶他參觀她的家。
  門一開,映入他眼底的是牆上懸挂的畫,從窗外射入的晚霞,仿佛將這些畫染上魔幻的色彩。屋內只有簡單的家具,但隨之而來他听見了一連串清脆的鈴音,他抬頭一望,發現仿佛會發光的各式風鈴垂挂在天花板上。
  那些風鈴的造型一個比一個精巧可愛,而且看得出來造价匪淺。
  難怪這個小妮子看不上他們方才在那間店的風鈴。
  柏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鈴茵拿起椅子想將他贈送的風鈴垂挂在天花板上。
  她的身高不夠高,頻頻地踞起腳尖,在她腳下的椅子開始搖晃。
  在椅子快倒時,柏蒼抱住了她。
  這小丫頭,他的心跳在剛才的那一剎那,不知加快几倍。
  "你想做什么?"他雖是斥責她,但語气仍是出奇的溫柔。
  "我想將狼送給我的風鈴挂上去。"她微嘟的紅唇煞是無辜可愛。
  "你可以叫我幫你挂呀!"她不必用這樣的動作刺激他的心髒吧!
  "我想自已挂上去。"她看著風鈴,渴望地說。
  他不在意地聳聳肩,然后將鈴茵抱高,讓她輕易地將風鈴挂上。
  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他隨意地問道:"以前都是誰替你將'風的聲音'挂上去的?"
  鈴茵天真地說:"風哥哥,他送給我'風的聲音",都會替我將它挂上。"
  原本語气漫不經心的柏蒼,雙臂不禁縮緊了下。
  他沉著气問道:"你很喜歡他?"
  已接触到天花板的小人儿誠實答道:"是呀!風哥哥每次來這里都會帶'風的聲音'給我。"
  鈴茵沒有机會將風鈴挂上,因為柏蒼立即將她放下,雙臂縮緊地看著眼前的她,炯炯發亮的眼眸銳利地審視著她。"我和你的風哥哥,你比較喜歡誰?"
  柏蒼想听到立即、肯定的回答,但顯然地,在他身前的小東西偶爾也會有"主見"。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兩個都…"。
  鈴茵沒有机會將喜歡兩字說出,因為柏蒼封住了她嬌艷的紅唇。
  他懲罰性地輕嚙著她柔軟的唇瓣,侵略的舌奪取她唇內的蜜汁,他的心里雖是嫉妒,但動作卻無比輕柔。
  他的唇瓣在她店內和她糾纏、追逐,炙熱的唇像沸騰的熔漿進入她唇瓣之間,而她生澀的舌尖輕輕地回應著他。
  她羞怯的反應點燃他的渴望,他眼神熾熱地凝視著她,良久,他才結束他們這熱情的纏綿,粗啞問道:
  "你有讓他這樣吻你嗎?"
  緋紅的臉頰,迷离的雙眸不敢直視他古銅色的臉龐。
  "告訴我。"他巡視她嬌羞的面容,執意得到回答。
  "沒有。"她低聲說。
  柏蒼感覺自己稍微地放心,但她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心底的火焰复燃。
  "但是風哥哥有親吻我的臉頰。"她抬頭,眼神無邪地說。
  "以后不准!"他霸道且專制地說。
  "為什么?"
  柏蒼無言了。他該告訴她,他的心就快被一把嫉妒之火燒盡,想拿一把槍和她口中的風哥哥決斗。
  "因為……"
  充滿好奇的小臉蛋專注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因為……你是我今生的新娘。"他怎么會說這一句電影台詞,該死!她可千万不要答應。
  "新娘?鈴儿是狼的新娘?"她充滿疑問地說。
  她充滿疑問的問話,讓柏蒼蹙起了眉頭。有多少女人等著他說這句話,而這小東西反應竟是如此,看來她很喜歡她的"風哥哥"嘍!
  "是的,你是我的新娘。以后不准你再想著另一個男人,你的心只能有我。"如果付出婚姻的代价,才能將她的心套牢,那他也認了!
  聞言,她的紅唇微微噘起。"連風哥哥都不行?"
  他几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是的,特別是他!"
  鈴茵為難地答道:"那我不要當你的新娘了。"
  "你說什么?"他剛才有沒有听錯,她竟然敢拒絕他的求婚?
  "嗯!風哥哥對我很好,我不能不想他。"爸爸說:
  不能答應別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所以她不能答應狼。
  "那是說:'你比較喜歡他'?"怒火燃在他眼底,但他仍然盡力克制不要引爆怒火。
  "我不能同時喜歡你們兩個嗎?"
  "不能!"
  "為什么?"
  "因為……"
  對哦!為什么他這么在乎這小妮子喜歡另一個男人,而且還因此向她提出求婚,想斷絕她心底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柏蒼并沒有多做時間沉思,因為這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他提高警戒地向鈴茵問道:"鈴儿,這里除了你和你爸爸外,還有住著其他人嗎?"
  "沒有。"
  柏蒼立刻帶鈴茵到一旁的門邊,等待不速之客。
  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老大,為什么他要付這么多錢請我們來搬這批畫?"
  "別管這么多,我們做事就好。"
  兩人的談話聲,悉數落人在門內的柏蒼耳中。
  "狼……"
  柏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鈴茵不要說話,鈴茵乖巧地听從。
  門外的兩人大刺刺地推開門,走入屋內。
  兩人一進入屋內,柏蒼旋即將門撞向一個歹徒,然后對付另一個,屋內狹小的空間立即充斥著打斗聲。
  柏蒼俐落的身手,不久就將兩名歹徒制伏。
  "是誰派你們來的?"他沉聲問道。
  "是……"
  "狼……"鈴茵因這緊張的气氛,不禁輕聲喊了柏蒼。
  柏蒼一不留神,歹徒便拿起了槍瞄准鈴茵。柏蒼反應迅速地縱身擋在鈴茵的面前。
  砰!
  子彈頓時擊中了沈柏蒼。
  "狼,你受傷了!"鈴茵滿臉擔憂。
  "我不要緊。"那一槍沒有擊中他的心髒,但也相去不遠。
  這時,沈柏蒼听到門外又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他探頭一看——
  不是原先那兩個家伙!
  "鈴儿,這里有沒有其他的門可以离開?"
  鈴茵點頭,立刻帶著柏蒼走向后門。
  他身上有傷,不能再和門外的那一群人起正面沖突,因為他還要保護他的小鈴茵。
  兩人迅速地從屋后离開。
  山中小屋不久就走入一群面惡不善的凶徒。
  "老大,他們走了!"
  "他們走不遠的,追!"
  "鈴儿,這里有沒有隱密的地方?"柏蒼急速地處理手臂上的傷,讓血液暫緩流出。
  "爸爸曾帶鈴茵去一個山洞。"
  "在哪里?"
  鈴茵指向离他們不遠處的一處叢林。
  柏蒼向她說道:"你先到那里躲起來。"
  如果第一批人的目標是畫,那剛才的那批人目標就是他了!
  "那狼呢?"
  "我馬上會過去,現在乖乖听話。"
  他流下的血跡,會成為他們追蹤的線索,他必須先确定他的小鈴茵安全無虞。
  "鈴儿听話,但狼要赶快過來哦!"
  "我會的。"他极盡溫柔、呵護地說。
  看到鈴茵听話地离開,柏蒼立即往相反的方向跑去,他手臂上的鮮血己染紅衣袖""老大,血到這里就不見了。"
  "他進不遠的,我們追!"
  在确定追殺他們的那一群人离開后,柏蒼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鈴茵隱藏的山洞。
  他走到山洞的門口,就看見頻頻向外張望的鈴茵。
  "鈴……"他虛弱地吭著。
  鈴茵奔到他的身旁,看著他手臂上流出的血,惊慌地說:"狼,你流血了。"她擔憂的眼淚奪眶而出。
  "別……擔……心……"
  說完這三個字,柏蒼即昏迷不醒。
  夜空的蒼彎中,遠處的寒星映照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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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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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谷。
  "老二,老四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沒有來,會不會是發生什么事了?"凌翼云擔憂地說。
  "我已經派人去觀察虎盟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刻就會通知我們。"冷傲風寒冽地說。
  一直趴在桌上養眠的江旭焰懶懶地開口道:"用追蹤器追蹤老四的無線電不就行了!"
  這時,他們兩人才想起,平常為了方便聯絡,以及掌握彼此的動態,多會在無線電上裝追蹤器。
  就在傲風欲吩咐手下追尋柏蒼的下落時,從門口走入"虎盟"一行人。
  "嗨!好久不見,難得見到你們天狼四杰四缺一呀!""虎盟"的副教主楚世韓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一直閉目養神的江旭焰,這時也睜大了眼。
  "哪一個不怕死的家伙,打扰我睡覺?"江旭焰肅殺的目光掃向楚世諱,和他帶來的手下。
  "別生气,我只是來和你們打一下招呼,我們走。"
  楚世韓大手一招,要率領屬下离開。
  "你們想天狼四杰如果變成了三個,那名號該改成什么好呢?"楚世諱得意地笑著离開。
  "可惡!"翼云想向前去教訓那個囂張的家伙一番。
  冷傲風急忙攔住他。"別輕舉妄動,老四現在不知道怎么了?快派人追查老四的下落。"
   
         ★        ★        ★
   
  在音谷的一處隱密的山洞內,鈴茵正費力地將柏蒼拖入山洞。
  狼受傷了!
  她該怎么做?
  "冷……"沈柏蒼聲音微弱地呻吟。
  鈴茵想起父親曾教她升火,她立刻走出了洞外,尋找干的柴薪。不久,她就抱著一堆干柴回來,看著柏蒼蒼白的臉色,她赶緊將火升起。
  溫暖的火光為這山洞增添出几分暖意,但柏蒼仍是呻吟著。"冷……"
  鈴茵靠近柏蒼的身旁,撫摸著他冰涼的臉頰。她以臉摩挲他,柏蒼的臉也更加貼進鈴茵。
  緩緩地,她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也脫下自已的,隨即以身体覆蓋住他……
  焰紅的火光正熾烈燃燒著……
   
         ★        ★        ★
   
  "老二,老四的車停在這樹林外,他會不會就在這片樹林內?"
  "我們分頭搜查,一有結果就通知對方。"
  語畢,他們分頭在林內展開搜索的動作。
  山洞內。
  鈴茵感覺到自己的溫度正轉移到柏蒼的身上,她的身体愈來愈冰涼,但她的唇角卻有滿足的微笑。
  狼,很快就會好了!她想。
  柏蒼因身体逐漸恢复的溫度而醒轉過來,隨之看見赤裸躺在他身旁的鈴茵。
  這小妮子用她的体溫來為他取暖。
  他修長的手指忍不住輕輕划過她雪白的背,愛怜地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她完美無暇的胴体,差點令他忘記有傷在身,他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相見的畫面。
  是什么樣的情愫讓他對她依依難忘、割舍不下?
  有一种世人名之為愛情的東西,難道也發生在他的身上?
  愛?
  柏蒼并沒有時間多做細想,因為這時洞外傳來手電簡的光線,而且來人也在瞬間闖進洞內。
  柏蒼掏出了槍,待發現進來的人是凌翼云時,他才放下槍,但也在這時發現凌翼云的目光落在鈴茵雪白的背上。
  "閉上你的眼!"在過于激動的情緒下,柏蒼暈厭了過去。
   
         ★        ★        ★
   
  祥和醫院內。
  "老五,你怎么找到老四的?可見你們平常吵架吵出默契了!"一向不輕易開口的"火狼"江旭焰望著凌翼云愁云慘淡的臉龐,調侃地說。
  "你想要嗎?我可以把這個榮幸讓給你。"只要老四能忘記他不小心窺見他心上人的裸背這一件事。唉,他慘了!等老四醒過來,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不了!經過一夜的缺眠,我要補眠。"說完,江旭焰坐到一旁的椅上閉目養神。
  "老五,你別太緊張,說不定老四將子彈取出后,這件事也一并忘了。"冷傲風安慰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老二。"翼云抬頭,一臉希冀的表情。
  "我可以替你祈禱。"說完,冷傲風雙手合上,默默地為翼云禱告。
  翼云搖搖頭,他早知他們最沒有同情心,看來他得先回家練拳頭,至少和老四打起來,不會輸得太難看。
   
         ★        ★        ★
   
  數日后,在祥和醫院。
  柏蒼從睡夢中悠然醒轉。睜開雙眼的他,看見了趴在床旁的小人儿。
  "為了你,鈴茵可三天三夜沒有好好合上眼了。"
  見儿子醒來后,沈云非鄭重地說。
  "爸,你怎么沒有帶她回家好好休息?"柏蒼虛弱地說。
  "鈴茵堅持要留在這里陪你。儿子,你給人家下了迷藥,現在人家的心全在你身上了。"距离他抱孫子的日期可能不遠了。
  "爸爸,你太高估你儿子的魅力了,我向人家求婚,人家還不愿意呢。"柏蒼微眨雙眼,手揉著睡夢中小人儿黑色柔軟的發絲說。她的背只屬于他,竟被老五看見,等他傷好,一定要先找老五打一架。
  沈云非連忙幫儿子出主意。"那就先上車后補票,等你一离開醫院,我馬上布置你們的新房。"
  "爸爸,這樣做……"他可不要那個小人儿不明不白地當上小母親。但娶她是保護她的最好方法,他不愿她遭遇絲毫的危險。
  "別反對,爸爸贊成你這樣做。"現在沈云非的腦中只剩下"孫子"兩字。
  他們的談話聲顯然吵醒了他們所談論的主角。
  "狼,你醒了。"鈴茵一醒來就緊盯著柏蒼的臉瞧。
  "這些天辛苦你了。"他知道在昏迷中仍不時有一雙溫軟的小手在撫慰著他。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龐,仿佛要确定他沒事。
  "狼,這里刺刺的。"她撫摸著他的下巴上長出的胡髭說。
  她是在提醒他該刮胡子了嗎?柏蒼不禁莞爾一笑。
  看到兩人相處的甜蜜,沈云非走了出去。他也必須將儿子醒來的消息告訴那三個在門外守候的大男人。
  "當我的新娘好嗎?"柏蒼再次詢問道。他說服自己這是保護她的最好方式,和"愛情"兩字無關。
  鈴茵露出為難的表情說:"可是如果我答應狼,那我就不能喜歡風哥哥了。"
  "小丫頭,你這是拒絕我嘍?"他的眼神危險地眯起。
  "為什么我不可以兩個都喜歡?"鈴茵困惑地說。
  "因為愛是具有獨占性的。"話一說出后,柏蒼自己都不可置信地消化他剛才話中的涵意。
  "愛?什么是愛?"
  多言無益,柏蒼封住她的唇,這時,門被撞開,兩人迅速分開。
  柏蒼不悅地看著那一群闖入的人,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凌翼云。
  "老四,你醒了。"冷傲風向前說。
  "囑!睡很久了,拳頭有些硬了。"
  翼云感覺到自己的背脊開始發涼……
   
         ★        ★        ★
   
  秦風坐在自家客廳內看著周刊,赫然看見鈴茵那日在畫廊和自己比畫,并被指為自不量力,想借由此事成名的不實報導。他拿著周刊,沖進了父親的書房。
  "爸爸,你派人去傷害小茵?"秦風質問著父親。
  他知道撰寫該篇報導的記者是父親的好友。
  "這是你對爸爸該有的態度?"
  "爸爸,原諒我,我只是太擔心小茵了。"
  秦世浪冷冷地看著秦風,直到秦風低下頭。"爸爸并沒有派人傷害小茵,難道你連爸爸都不相信?"
  "爸爸,我只是太擔心小茵了。"秦風再次說道。
  "我不准你再想著那個丫頭。"
  "為什么?"
  "因為她配不上你。"
  "但我喜歡小茵。"
  "爸爸會為你找到更好的女孩。"
  "我只要小茵。爸爸,從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話,現在你可不可以听我一回,我要小茵,我要她當我的妻子。"秦風堅決地說。
  這是從小到大都在他掌控中的儿子嗎?他竟為了一個女人反對他的安排。
  "爸爸听你的,現在專心去畫畫吧!"秦世浪安撫地說。
  "真的?"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
  "謝謝爸爸。"秦風欣喜地离開。
  在儿子离開后,秦世浪的眼中流露出殺意騰騰的光芒。
   
         ★        ★        ★
   
  秦風得知鈴茵在祥和醫院后,特地帶了一大柬紅玫瑰來探視她。還未進入病房,他就在醫院外的空地看見了正和病童在一起的鈴茵。
  "小茵!"
  "風哥哥!"
  鈴茵跑向了他,秦風寵愛地凝視著她。
  "風哥哥,鈴茵好久沒看見你了。"
  秦風將鬃旁的發絲撥到耳際后,溫柔地說:"小茵,他對你好嗎?"
  "風哥哥,你是指狼嗎?"鈴茵抬頭問道。
  "嗯!"秦風點點頭。
  "狼對我很好。"
  "那你喜歡他?"
  "是呀!小茵很喜歡狼。"
  "那我們兩人你比較喜歡誰?"秦風問道。
  "為什么你和狼都問我相同的問題?"她不解地說。
  "他也這么問過你,那你怎么回答?"
  "我……"
  "小茵!"秦風熱烈地看著她,想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我……不能兩個都喜歡嗎?"
  "你只能選擇一個。告訴我,誰在你的心目中比較重要?"
  "風哥哥,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她搖搖頭說。
  這時,一個小孩拿著一支冰棋淋走向鈴茵。"大姊姊,給你吃,以后你還要陪我們玩哦!"小男孩人小鬼大地說。
  "謝謝你!"鈴茵笑著接過冰漠淋。
  秦風看著她天使般的笑盾,知道此時多說無益。
  他帶著她到一旁的林蔭下,看著她吃冰漠淋無憂的神態。
  在醫院的玻璃窗上,有一雙冒著陰郁火光的陣子,正看著底下的人儿。
  她和她的風哥哥可真親密!才剛离開他,馬上就又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怀里。
  也許在她心中,秦風的分量還比他重些!
  柏蒼一臉慍怒地躺回病床,在他腦海中久久不能遺忘,剛才鈴茵在花園內對秦風展露的天使般笑靨。
  為什么她像毒蜜一樣侵蝕他的心,令他揮之不去?
  柏蒼靜靜地躺在床上,任思緒翻騰,直到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是傲風、旭焰、翼云帶著水果和禮品來看柏蒼。
  "怎么了?躺在床上太久,心情不佳?"翼云看著柏蒼沉著臉,不禁問道。
  "我現在心情不好,別惹我!"他沉著气說。
  翼云看著窗外,若有所覺地說:"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而生悶气!"
  "你別胡說,我怎么會為那么一件小事生气?"他才不將區區一個女人放在眼里!
  "我可沒說是哪一件事哦!"真是欲蓋彌彭。
  "哼!"那個女人……沈柏蒼該死地承認自己有點喜歡她。
  "別哼了!人都快被追跑了。"乖乖,不得了,窗外的他們已經手牽著手,准備离開醫院嘍!
  "你說什么?"柏蒼沉聲問道,著急的神情已在無意中泄漏他的情緒。
  "你的小美人跟著一個俊偉挺拔的人离開醫院了。"
  唉!看來某人又多了一個情敵了。
  "你說,他們兩個一起离開醫院?"他的眼眸危險地眯起。
  "嗯!我的視力很好,那個女孩,确實是你牽腸挂肚的小美人,在她手上還拿著一大束紅玫瑰,真是郎才女貌。"翼云邊說邊睨看沈柏蒼臉上的表情。
  行了!切中要害,看來在愛情的迷宮中,又要多一對走不出去的人嘍!
  傲風看著翼云挑撥的行為,不禁搖搖頭。
  向來很少開口的江旭焰這時卻說道:"好好把握在你手邊的幸福。"
  柏蒼動容地發覺老三臉上一閃而逝的痛楚神情。
   
         ★        ★        ★
   
  靜悄悄的月夜,只有几許零落的孤星在天空閃爍。
  柏蒼心底的煩躁,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升高。
  她玩得忘了醫院里還有他這個病人嗎?
  柏蒼冷著臉坐在床上,等待夜歸人。
  終于,令他期待的敲門聲傳迸他耳里。
  "進來。"他可以好好審問犯人了。
  鈴茵進入,發現房間內一片黑暗,她不禁開口詢問道:"狼,為什么不將燈打開?"
  "過來。"他沉著聲命令。
  鈴茵听著他閃著怒意的聲音,怯怯地走近他。
  "這一個下午你到哪里去了?"她只屬于他,而她竟和秦風出去。
  "風哥哥帶我出去玩。"看著他黯郁的眼眸,她頗有懼意地說。
  "你們到哪去了?"她竟沒有通報他一聲,就和那個男人出去,在她心中到底還有沒有他的存在?
  "風哥哥帶鈴儿去動物園,還有看電影。"因為看了電影,所以她才會這么晚回到醫院,狼是因此生她的气嗎?
  "你們看了哪部電影?"他撫著她柔順的發絲,不動聲色地問。
  "鐵達尼號。"
  "在電影院中,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不該有的舉動?"他實在很不相信那小子。
  "沒有,風哥哥只有在鈴茵流淚的時候,為鈴茵擦去淚水。"那一部電影好感人哦!真希望狼也能看到。
  柏蒼的眼中燃起憤怒的火光,他竟擦去她的淚水、碰触她的臉?
  "你為什么和他出去?"她無辜的臉龐,几乎讓他忘了她的罪刑。
  "狼是說風哥哥?"
  "除了他,你還有第二個風哥哥?"譏誚的語气冷冷地響起。
  "狼在生气,為什么?"為什么從她一踏進病房,狼的臉色就很差?還有風哥哥在听到她提起狼時,臉色也很不好看,為什么?
  "因為……"他竟想不出一個理由,阻止她再見秦風。
  "狼,風哥哥人很好的,如果你認識他,你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听到這些話,他怒吼。"不准你再見他!"
  "為什么?"為什么狼和風哥哥不能成為好朋友?
  "因為我要你成為我的新娘!"他要她專屬于他,就算他成全了父親和她父親的愿望。
  "狼,不……"
  他攫住她拒絕的小嘴,霸道的吻不容情地訴說他對她的所有權。
  須臾,他离開她的紅唇,手仍緊握她的雙肩,火熱的陣子看著她,然后宣告。"你沒有拒絕我的余地,三天后你將成為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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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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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蒼在出院后得到江毅嵩的應許,立即和鈴儿舉行婚禮。
  在教堂舉行過婚禮后,他們來到了魔谷舉辦婚宴。
  柏蒼看著那貼著雙喜的玻璃門,緩緩地推開玻璃門。瞬間,他們的身旁飄下了彩炮的粉紙屑和彩帶。
  "天狼四杰"的成員上前擁抱柏蒼表示歡迎,輪到翼云走上前時,他也給了柏蒼一個熱烈的擁抱。
  柏蒼連忙將鈴儿帶到身后,以防他的"染指"。
  翼云見狀,頗顯失望地說:"老四,請入座。"夜正長,要偷新娘的香吻還有机會,老四的保護不可能滴水不漏。
  柏蒼帶著鈴儿往前方的喜宴走去。宴席中,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清純似百合的新娘身上。
  看著眾人欽羡的目光,柏蒼有點后悔將她帶來這里,但他還是帶著鈴茵走入他的兄弟們為他安排的"上座"。
  他們人座后,翼云走上筵席的"表演台"上。
  他的手拍了兩下,引起眾人的注意后,便徐緩地說:"我們的男女主角出現了,現在餐宴開始,此外娛樂節目也正式登場,我們先請新娘上台。"他最喜歡在別人的婚禮上整人,而且現在他整的還是老四。
  看著翼云熱切的目光,柏蒼想著他是不是交友不慎。
  鈴儿被一名女服務生帶上台。
  "嫂子!請你坐這張椅子,今晚的節目由翼云設計,絕對"有利可圖"。
  "等鈴儿坐上"刑椅"后,翼云開口道:"現在我們請新郎上台。"老四,你平常待我不薄,我絕不會忘了你。
  柏蒼心想自己平常的人緣不錯,希望會有人來阻止這一場鬧劇,但似乎事与愿違,在眾人熱烈的鼓掌下,他不情愿地走上台。
  他以威脅的眼眸看著翼云,但翼云不為所動,并拿出事先備好的一塊黑布蒙住新娘的眼睛。
  翼云靠近了鈴儿說:"嫂子,待會儿如果是新郎親吻你的話,請點頭。現在,有沒有人要現場報名,請上台。"這种人生的大戲,一生可是沒有几次哦!
  柏蒼以冷峻的目光掃射台下,如他意料的,沒有人敢挑戰他凌厲的眸光。但顯然地,有一個人意外,趁柏蒼不注意時,翼云已飛快地在鈴茵臉上偷得一吻。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出這個法子偷新娘的香吻,怎么可以放棄呢?
  翼云不理會柏蒼殺气甚濃的目光,他向鈴茵詢問道:"剛才那一吻是新郎親你的嗎?"
  鈴茵搖著頭,表示否定。
  他可不想繼續惹得老四怒火高漲,翼云赶緊將這個權力讓給柏蒼。
  柏蒼溫柔地在鈴茵的左頰印上一吻,沒想到,這小妮子竟——
  搖頭!這時翼云暗示著一旁的工作人員帶著一只小白貓出來,他手捧著小白貓,讓貓儿輕輕地靠近鈴茵的臉頰。
  這一次,鈴茵點興了。
  一時之間,笑聲四起。
  只有柏蒼的臉色很難看。
  這小丫頭竟將他的吻和一只貓相比?一定是他太少"照顧"她的面頰了。
  他會糾正這個錯誤的!
  鈴茵拿下了眼罩,看見自己選中的是一只小白貓,她的粉臉不禁泛起紅霞。
  "接下來我們請新郎、新娘敬酒。"翼云向台下的群眾說道。
  柏蒼心想,只有敬酒那么簡單嗎?
  果不其然,每一桌都有難題考他們。
  第一個出的難題是:吃櫻桃。
  這樓桃可不是普通的吃法,而是新郎新娘嘴唇互抵,慢慢"蚕食"櫻桃,而櫻桃不可掉落。
  柏蒼配合鈴茵的身高,彎下身子,鈴茵的手扶在他的肩上。
  兩人擬視著雙眼,輕咬那顆櫻桃。
  在將食盡櫻桃后,柏蒼吻去她唇旁的汁液,這個舉動引起旁人的一陣鼓掌聲。
  他實在想好好吻這折磨他欲望的小妮子,但不是在這么多觀眾的情況下。
  他們來到了第二桌,柏蒼看著那空出酒宴的一張桌子,心想這群"好兄弟"不曉得又要出什么樣難題了。
  "我們先請嫂子上桌。"鈴茵站上桌,她的高跟鞋隨即被取下。
  "你和新郎第一次KISS是在什么地方?"兩人的回答都是樹林,所以這一題順利過關。
  "新娘為什么會想不開想嫁給新郎?"翼云不安好意地問。
  應該是問他怎么會想不開自愿被婚姻的枷鎖套住吧!
  "因為我喜歡狼。"單純而直接的回答,遮掩不了她身上幸福的神采。
  她的回答讓柏蒼報以深情的凝視,溫柔的凝視中發酵著一种亙古綿長的情意。
  他們倆忘我的凝視,讓周遭的人都感受到他們之間強烈的電流。
  "他們兩人的答案都沒錯,所以我們只略施小小的懲罰,罰新郎必須將這顆生雞蛋由新娘的腳下滾到新娘的臉頰上。"難得的机會整整老四,怎可輕易地放過。
  "老五,你知道我一向有恩必報,有仇逮到机會絕不會放過的。"沈柏蒼警告道。
  "沒關系,我等著。"女人玩玩可以,翼云可不會傻得和她們進人婚禮殿堂,他可是聰明得很。
  好,今天柏蒼認了,以后他也不會讓他的"好兄弟"輕易過關。
  柏蒼蹲下身,拿起晶瑩剔透的雞蛋從雪白婚紗的底部,慢慢地滾上來,由于婚紗的質料加上雞蛋的容易滾動,所以雞蛋常滾到不該去的地方,發生數次惊險的鏡頭。
  慢慢地,雞蛋終于滾到新娘的腰部上,柏蒼的臉已經漲紅。
  就讓他變成這顆雞蛋好了,起碼可以更進一步地接触她的身体。
  這應該算一种酷刑,讓他可以看得到,卻要更進一步地等待,才能了卻這些日子來她對他的折磨。
  她的身材比柏蒼預期的好,柏蒼都忘了繼續執行他的酷刑,只是忘情地凝視雪白的胸口。只見新娘的臉愈來愈紅,直到那片紅霞蔓延到她的胸口,柏蒼終于記起他必須執行的工作。
  他的新娘害羞了!
  柏蒼想盡速地完成,無奈雞蛋卡在新娘的頸項下。
  這時,翼云才替他們解了圍。"我們都知道新郎已經盡力了,所以我們要罰新娘。"
  一杯烈酒端到鈴茵面前,柏蒼要替她喝下,但被阻止了。
  鈴茵接過酒杯,輕碎一口,吐吐舌說:"狼,這個味道好奇怪哦!"苦苦、辣辣的,這种飲料不好喝。
  "小美人,你喝下這杯酒后,我們就送你們到洞房嘍!"該告一段落了,老四的臉色已因欲求不滿而漲得鐵青。
  "洞房?這里沒有山洞呀!"鈴茵疑惑地說。
  原本帶著酒意的賓客都醒了,現場一片哄堂笑聲。
  柏蒼走到了鈴茵的身旁,听見她細聲問道:"狼,鈴儿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么。"
  他會度過怎樣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既然新娘不愿意喝酒,我們只好請新郎以唇喂她,這個主意如何?"
  大家一致鼓掌通過,有异議的人士只能任由擺布。
  接過了酒,柏蒼含一口在唇里,緩緩地注人鈴茵的口中。
  溫熱的酒液一到鈴茵的口中,瞬間的麻辣感令她咳嗽起來。
  隨即進行今晚最后一個儀式——送入洞房。
  柏蒼摟著腳步不穩的鈴茵步上了樓。
  他們走到了樓上貼著"喜"字的新房。
  "你們送到這里就行了。"柏蒼將他的好兄弟們擋在門外。
  "不、不、不!我們還要完成最后一個游戲。"
  在眾人的簇擁下,柏蒼和鈴茵被送進洞房。
  "好,請新郎、新娘上床。"
  "你們要做什么?"柏蒼語气不佳地問道。
  翼云貼近柏蒼的耳旁說:"別急,我們現在要為你制造机會,最后一個游戲,玩完我們就走。"
  在百般不情愿下,柏蒼再度成為木頭人,任他的好弟兄"擺布"。
  "現在我們講解游戲規則,新郎的雙眼必須蒙上,然后找尋藏在新娘身上的葡萄干,現場有沒有人反對這個游戲?"
  反對的大概只有主角本人,所以在巨大的鼓掌聲中,又一致通過。
  但在柏蒼鷹眼般銳利的陣子注視下,沒有人愿意上前擔任蒙上雙眼的角色,現場的目光一律集中在主持人的身上,翼云只好奮勇向前。
  柏蒼看著接近他的黑布,沉聲說道:"有一天輪到你時,你會死得很慘!"他絕不會放過他。
  翼云連忙搖頭不迭地說:"不會有那一天。"女人愛愛就好了,何必要回家當黃臉婆,相看兩相厭?
  主角抗議無效,活動于是熱情展開,一切事前的准備就緒后,新郎開始尋找藏在新娘身上的葡萄干。
  他可不想令他們大飽眼福,看見不該看的地方。
  柏蒼都只尋找最外部的地方,這當然找不到。
  "再五秒,如果新郎再找不到,今晚我們就留下來。"
  受到這一句話的刺激,柏蒼直接附到鈴茵的耳旁問:"告訴我,那顆該死的葡萄干放在哪里?"
  "在我的手里呀!"原來狼一直在找的東西就是這個呀!
  "不行,不行!新娘泄漏机密,我們罰新郎關人浴室五分鐘后再出來。"唉!可惜了,剩下的這最后一場戲,翼云看不到。
  "行,我可以進入浴室五分鐘,但出來的時候,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在這里。"柏蒼可不思讓這些人陪他度過新婚之夜。
  "好,我們絕對离開,不會留在這里觀禮的。"
  柏蒼依約進人浴室,度過難熬的五分鐘。
  五分鐘后——
  柏蒼從浴室出來,果然沒有看見那群令他討厭的蒼蠅,他倆仔細地檢查櫥柜、床底下,而沒有注意到一個好奇的小頭顱正盯著電視熒幕看。
  仔細地檢查過房間后,他的注意力回到坐在床上的新娘。
  "你在看……"他的語音未完,立即因電視上放映的畫面而目瞪口呆。
  他純洁天真的小新娘正在看……A片?!
  "狼,好奇怪哦!為什么……"
  他快速地按掉電源,回頭對鈴茵說:"這种節目不适合你看!"
  "為什么?"電視上的人不只脫掉衣服,還發出好奇怪的聲音哦!
  他忘了她好發問的天性,唉!和她在一起,他竟成了比較害羞的那一個。
  "你真的想知道?"含著欲望的聲音沙啞地問道。
  "嗯!"她認真地點點頭,渾然不知己邁向狼設下的陷阱。
  柏蒼開始動手脫掉外衣,目光落到那會起伏的水床上,在床頭還有一包未開封的保險套。
  他的一群好朋友設想的真周到!
  看著柏蒼脫外衣的舉動,鈴茵不解地問:"狼,你為什么要脫衣服?"
  "不需要!"難不成她要他穿衣服陪她上床?
  "可是,好奇怪哦?!"她以探索的目光看著他健實的身材。
  "什么地方奇怪了?"他赤裸者上身靠近她。
  她比了比他赤裸的胸膛說:"你這里沒有毛。"這和她從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呀!
  "你喜歡長毛的男人?"他第一次和他的女伴在床上討論他的胸膛有沒有毛。
  "不、不喜歡,因為鈴儿也沒有。"她滿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說。
  他會被這個小妮子打敗!
  "狼,不只這樣,你的胸部好平哦!"她的小手朝他的胸膛摸去。
  原本他打算放過她的,但她一再地挑起戰火。他旋即缸攫了她的櫻桃小嘴。
  火熱的欲望從兩人相触的肌膚蔓延,沸騰的欲火從他的舌尖竄燒進她的唇內。
  她的唇柔軟細致如玫瑰花瓣,掠奪的唇激烈地吸吮她唇內的蜜汁,他的舌熱烈地和她交纏,他將她壓往身后的床上,火熱的軀体密貼她的,他不耐地想扯下她的婚紗禮服,但它頑強的抵抗,于是暫時离開她的唇,看著她氤氳的眼眸,他差一點發不出聲音。
  "我的天使,背過身。"今夜,是屬他和她的夜晚。
  "狼為什么要我背過身?"她想看狼,背過身就看不到了。
  "你不是要我教你愛嗎?"他的身子俯迸她的耳旁,魅惑地呵气道。
  "嗯!"她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那就對了,我們現在做的事,也是体驗愛的一部分。"他沒有解釋清楚,不過無所謂,情和欲本來就很難分開。
  鈴茵听話地背過身,柏蒼開始動手解開她婚紗的扣子,激情的眼眸更加閃黑。
  鈴茵的頭俯在枕頭上,不解地說:"狼,愛和脫衣服有什么關系?"
  他笑言。"和脫衣服無關,不過和它的過程有關。"
  "什么關系?"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今晚他要定她了!
  看著她雪白凝脂般的肌膚展露在眼前,他緩緩地俯下身,簇吻她雪白的背。
  他的手撫触他簇吻過的每一寸柔嫩的肌膚,一股熾熱的欲望由他的腹下燃燒,他可以感覺自制力正一寸一寸地瓦解。
  赤裸的胸膛貼触她雪白的胸脯,他深沉地問:"你要我繼續嗎?"如果她的回答是否定,那他可能要立即沖進浴室內。
  她的眼眸閉起,唇間溢出呻吟道:"這种愛的感覺很溫暖!"
  這小妮子的回答是要他繼續嘍!
  他翻轉過她的身子,望著她羞怯的眼翼,他忘情地說:"我几乎要怀疑我是不是愛上了你。"他娶她可不是因為愛,而是嫉妒她對她的風哥哥那股親呢樣。
  聞言,鈴茵不解地睜開眼說:"狼,你不是在愛鈴茵嗎?"
  听到她的問話,他蹙起了眉頭,他對她原是場游戲,但現在……他仿佛触碰到愛的禁忌,他開始認真了。
  "我想要你,你愿意嗎?"他用的是"要"而不是"愛",也許是為了逃避內心糾葛的莫名情感。
  "鈴茵也要狼,要狼愛鈴茵。"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
  他溫柔地撫触她的小臉蛋,眼里有一抹動人的深情。
  "你是我的天使。"他輕吻她的眉心。
  兩人相互凝視,在她眼中毫不設防的愛意令他忘情,他的手撫若她光滑的額頭,慢慢地、厚實性感的唇瓣印上她的。
  他的唇往下移,堅挺的身軀因需要而顫抖。他的理智己被展現在他眼前的雪白肌膚擊垮。
  他輕嚙她的頸項,而她的身軀熱切地、不由自主地貼近他,她的反應立即令他跌入激情的迷霧中。
  原始的欲望燒灼著他的軀体,驅散他的理智和自制力。
  她白皙的肌膚透出一片紅暈,因火熱的激情而冒出細小的汗珠,他溫熱的唇滑過她胸前的雪白肌膚。
  兩人的心跳和呼吸都隨著身体竄升的熱度而繃緊起來,意識到她的緊張,他微微地緩和步調。
  他抬頭看著她迷朦的眼神,輕聲地說:"相信我,天使。"
  她的脖子里只有信任,而這份信任令他動容。
  他努力地控制自已,要給她足夠的時間适應他。
  他的手輕輕地握住她,開始重新在她身上布上蜜愛輕怜的吻。
  "你是我的新娘。"他用短短的一句話宣示對她的所有權,熾熱的眼眸似要點燃她身上隱藏的激情。
  她和他有過的女人不同,但卻更加地挑起他腹下的熱流,他輕触她粉紅色的蓓蕾,立刻得到了輕悸的回應。
  這折磨人的小女巫!
  他再也抑制不下狂涌而來的欲望,他离開了她的身体將他身上剩余的衣服脫下,然后重新回到床上。
  她看著他赤裸的身軀,贊歎地說:"狼,你的身体好美哦!"
  他的指尖輕抵她的鼻頭。"你也是!"他的目光再看見她纖瘦的身体時,不禁蹙起了眉頭。
  這么纖瘦的身体怎么能孕育他的寶寶?
  思及此,柏蒼拿起床頭他的好兄弟為他准備的東西,拿出了一個顏色比較保守的。
  鈴茵把他手上的東西搶了過來。"鈴茵也要玩气球!"
  在柏蒼惊詫的目光中,她開始吹起她所認為的"气球"。
  砰!
  在駭人的沉默中,"气球"破了。
  "狼,這個气球好脆弱哦!"這個"气球"怎么那么容易就破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陣爆笑聲在室內擴散開來,他笑著將這迷糊的小新娘擁人怀中。
  "狼,你怎么笑得這么高興?"看著他久久不止的笑聲,她抬頭問道。
  柏蒼終于克制下來,撫著她輕柔的青絲說:"沒什么,這一整天你也累了,現在好好睡吧!"
  剛才她的那一個舉動,早已令他的欲望消散,而他也沒有忽略在她臉上顯露出的疲憊。
  他可以改天再和她玩"气球",不急于一時。思及她使用的詞匯,他又輕笑出聲。
  他的天使為他的生活帶來無限惊喜!
  鈴茵雖然听見他的聲音,但再也抵不住這一天下來造成的疲憊。她的眼皮合上,跌進甜蜜的夢鄉。
  柏蒼看著她甜美的睡顏,在她眼翼上印上一吻,听見鈴茵在睡夢中喃喃道:"狼……"
  他是她的狼,而她是他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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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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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發生"气球"事件后,柏蒼在床上始終和鈴茵保持安全距离;他可不希望再發生相同事件,而且他也將危險物品收藏好,免得那小妮子又玩起"气球"。
  現在在床上,他們正在玩一場"你靠近,他后退"的游戲。
  "狼,你為什么要离鈴儿這么遠?"狼好奇怪哦!
  她愈往狼靠近,狼就愈往床邊靠,她有點擔心狼會不會掉下床。
  "別說話,快睡覺!"這小妮子難道不知道他克制身上复蘇的欲望有多難嗎?這折磨人的小女妖!
  '可是鈴儿現在睡不著。"狼為什么要赶她睡覺?
  今天窗外的星星很美呀!月儿也好大哦!
  "閉上眼睛不就睡著了!"柏蒼閉上眼打算不理會她,卻發現閉上眼后,腦里全是她赤裸胴体的畫面,多么甜美痛苦的折磨!他想要她,但他必須等待,起碼等著小丫頭知道"气球"是用來做什么的。
  "是嗎?"鈴茵雖是疑問著,但仍乖乖地閉上眼。
  晌久,房間一片暗寂,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小人儿微微眨動雙眼,看著离她不遠處的狼。
  她睡不著,狼睡著了嗎?
  她睜開骨碌碌的雙眼,輕聲問:"狼,你睡著了嗎?"她已經數了好多星星,但還是睡不著。
  柏蒼克制自已的心神,不去回答她。他就快入睡了,這小妖精想做什么?
  鈴茵看著柏蒼平穩的心跳、規律的呼吸,慢慢、慢慢地靠近他。
  哇!好暖和哦!
  狼的身体好像是冬天的太陽照在軟綿綿的小免身上。
  鈴茵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依偎在柏蒼的身旁,唇含笑意地睡去。
  她不用再數星星了,因為她已跌進廣闊無垠的星河里,飛翔在一個溫暖的國度中。
  沉沉睡去的鈴茵全然不知,有一雙大掌正輕揉著她柔細的發絲。
  "狼……"她囈語著。
  他的女人,夢里也有他嗎?
  看著她洁白無暇、晶瑩剔透的小臉蛋,他在她的粉頰上印上柔情蜜意的一吻。
  他的欲望在見到她香甜的睡臉后消逝無蹤,只想和她靜靜地相互依靠。靠著她,他才知道——溫暖的感覺原來不只來自身体,還有心里。
  他的手環著她嬌小的身軀,跟隨她跌入甜蜜的夢鄉。
  夜空下,平靜的池塘飄下一朵落花,水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        ★        ★
   
  柏蒼不再克制和鈴茵接近后,在山庄內處處都可以見到兩人形影不离的畫面。
  兩人走到了花園,他眷寵怜愛的眼神跟隨著她的一顰一笑。
  鈴茵看著花園內綻開的花朵,巧笑嫣然地對柏蒼說:"狼,這里的花好美,音谷的花也像這里這么美!"
  她看著他的眼眸,神情歡欣地說。
  "是嗎?"他的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顎。
  "是呀!音谷的花會隨著風儿散發花香,還有天上的白云儿,會變化形狀,小溪,唱著動听的歌聲……"
  鈴茵突然止住不說,看著柏蒼的眼神多了几分羞赧。
  "怎么了?"看著她發亮的眼神,他的心仿佛隨著她飄進花香處處的音谷中。
  "狼,你這樣看著鈴儿,是不是想……"她囁嚅著說不出最后一句話。
  "想怎樣?"她這嬌羞的模樣真令他怜愛。
  "想吻鈴儿。"說完,她嬌羞地低下頭。
  這小妮子會察言觀色!居然知道他的"不良企圖",其實他想做的還不只是親吻她。
  "你怎么知道我想——吻你?"他的臉靠近她,濃重的气息拂向她的臉。
  "因為狼的眼睛……有星星的光芒!"每次狼想吻她,眼睛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只有在晚上她才會發現狼的眼睛出現星星的光芒,現在連白天她都發現狼的眼睛出現星星的光芒。
   
         ★        ★        ★
   
  這小丫頭,用的詞匯真保守!在他眼中閃爍的不是星星的光芒,而是欲望的火光,他有吻她的沖動。
  "那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不會反對?"他的臉离她只相距一公分。
  鈴茵搖了一下頭,她喜歡狼吻她。
  他在她的唇瓣上凝睇片刻,然后他的唇如溫柔的春風般緩緩地貼上她,兩人唇瓣互触的那一刻,他們的心也隨之靠的更近。
  他的手摟著她纖細的腰,另一手需求地触碰她嬌小的曲線,他親吻她的唇,并讓她的身子靠著她身后的岩石,讓他堅挺的身軀抵著她的柔軟。
  他的身軀因欲望而微微發痛,靈活的舌更加深人她的唇內,掠奪她的蜜津。
  多日來的等待全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他想要她,她的純真早已點燃隱藏在他心底的那把火。
  她是他的新娘,今夜他就該讓她名實相符。
  這時一聲干咳打破兩人甜蜜万分的時光。
  "咳,咳!"沈云非看著他倆吻得難分難舍,還是必須出聲打斷。
  這個咳聲讓相擁吻的兩人倏地分開。
  "爸爸!你怎么來這里?"他才剛想對這小妮子有進一步的舉動,沒想到就被人打斷。
  "我是來告訴鈴儿一件消息,但可沒料想這里會上映一部精彩的電影。"
  "所以你不應該繼續在這里打扰我們。"他還沒品嘗夠他小妻子甜美的芳唇。
  "我也不想,可是外頭有個男人要找你的小妻子。"
  沈云非滿意地看著儿子的臉上立即浮現嫉妒的神色。
  "是誰?"醋意十足的酸味在空气中擴散開來。
  "秦風。"沈云非知道這個人物在儿子心中的分量。
  "風哥哥!"鈴茵惊喜地喊道。
  "你想見他?"柏蒼的目光轉到不知危險的小人儿身上。
  "嗯!鈴儿好久沒有見到風哥哥了。"不知道風哥哥現在好不好?她想讓風哥哥知道她現在很快樂。
  "和我在一起時,你還在想著他?"這小妮子,她以為他心胸寬大到可以容忍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嗯!"她會想風哥哥,是因為狼像風哥哥般溫柔地對她,她很喜歡他們,因為他們都對她很好。
  "你……如果我不要你去見他,你答應嗎?"他要她的心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只有他,他的眼中容不下那顆刺眼的沙。
  "狼是指風哥哥嗎?為什么?"她想見風哥哥,為什么狼不要她見風哥哥呢?
  "因為……"他能告訴她,他嫉妒得快發狂了嗎?
  他沉聲低問道:"別問我為什么,如果我不要你去,你會听我的話嗎?"
  "可是……可是鈴茵還是很想見風哥哥呀!"她委屈地說。
  "算了,你去吧!"他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呢?
  "狼……生气了。"鈴茵像受气的小媳婦般問道。
  柏蒼不理她,看著澄淨的天空,任刺眼的陽光直射他的眼眸。
  一旁的沈云非早已忍不住大笑出聲,他的儿子什么時候气量變的這么小?
  柏蒼將目光調向鈴茵,慍怒地說:"你去吧!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他丟下鈴茵,隨即大步跨回屋內。
  鈴茵看著柏蒼离去的背影,不解地低頭自問:"狼好像生气了,為什么狼生气了?"
  沈云非拍著鈴茵的肩膀,安慰道:"別理他,快去見你的風哥哥吧!遲了就不好了。"偶爾出現個人讓他的儿子緊張也是件好事。
  秦風終于看到了他日夜牽挂的小人儿。
  "你好嗎?"秦風開口詢問道。
  "小茵很好,風哥哥好嗎?"風哥哥好像變瘦了。
  "不要談我,告訴我,他對你好嗎?"他失去太多了,在他心目中,她遠比他在畫壇上的地位重要,他不愿失去她,如果命運能夠重來一次,他不會再屈服于父親的命令下。
  "風哥哥是說狼嗎?"風哥哥和狼都好奇怪,為什么稱呼對方都用"他"?
  秦風點了一下頭,在他心底隱燃的愛意慢慢浮現。
  "狼對我很好,這里的每個人都對小茵很好。"在狼的怀里,她覺得很幸福、很快樂。
  "是嗎?那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起我?"他的手忘情地撫摸她粉嫩的玉頰,殊不知這個舉動引來遠處窗口一道嫉妒的火光。
  "有呀!"鈴茵單純地說。
  她的回答引來一對陣子熱切的注視,秦風急追問:
  "是真的嗎?"
  "是呀!風哥哥對小茵很好,小茵會想風哥哥呀!"
  天使般的容顏巧笑嫣然地說。
  "那么如果我要你离開這里,和我換一個地方生活,你愿意嗎?"他不在乎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可以和她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這樣我就看不到狼了。"鈴茵頗感為難地說。
  "你舍不得他?"秦風臉上浮現痛楚的神情。
  "風哥哥,你可以常來這儿看小茵呀,狼也會很歡迎你的。"狼和風哥哥見面一定會變成好朋友的,因為她都很喜歡他們。
  柏蒼會歡迎他?!秦風不自覺地環視這座華麗的庄院;這時他仿佛感受到充滿敵意的注視,和不受歡迎的訊息。
  他回過神看著鈴茵紅潤的臉龐、明亮的雙眼,他突然萌生一种破坏她幸福的感覺。現在,她屬于另一個男人,也許她仍會想起他,但他只是她的"風哥哥",而他想要的不只是這些。
  "小茵,我要走了,好好照顧自己。"他該离開了,再看她,只會令他更舍不得。
  "風哥哥,你還會來看小茵嗎?"她抬頭,期盼地說。
  "我會的。"他怎會忘記他心系一生的女孩?
  他低下身,就如以往他們道別般,在她額上印上一吻。
  他撫摸她的額頭,真摯、不舍地說道:"再見。"
  他該祝福她的,但內心又為什么有濃濃的离情?
  "風哥哥,再見。"今天風哥哥的語气怪怪的,還有狼也是,剛才狼的表情好像是生气了。
  秦風轉身向外走去,不再逗留在這令他傷心的地方。
  直到秦風的背影遠去,她才轉身走入屋內。
  她在樓下找不到狼,于是上樓,走向柏蒼的房間,她輕輕敲門,但都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她打開了門。
  室外的光線射人黑暗的室內,一個陰沉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和他聊得很愉快?"柏蒼站在窗邊詢問道。
  "狼是指風哥哥?!"為什么狼每次提到風哥哥的語气都很奇怪?狼好像不喜歡風哥哥。
  他忿然轉過身,怒道:"難不成你還有第二個風哥哥?"
  "鈴儿只有一個風哥哥。"為什么狼的表情這樣可怕?
  "你讓他吻你的額頭!"這小丫頭竟敢讓別人碰屬于他的地方。
  他的手忿恨地拂開她額上的發,古銅色的大掌用力地擦拭她的額頭。
  "狼,會痛……"狼為什么這樣對她?她的額頭好痛哦!
  柏蒼收回手,大步跨离房間,不去看那個讓他的心揪痛的小人儿。
  他是气她,還是气自己?也許是他不該在乎她。
  鈴茵不解地看著柏蒼离去的身影。
  狼是怎么了?
   
         ★        ★        ★
   
  魔谷。
  柏蒼喝下一杯杯的烈酒,但腦里仍拂不去令他心痛的容顏。
  看著柏蒼坐在吧台想灌醉自已的舉動,傲風他們似乎也無法可想。
  "老二,怎么辦?難道就任老四這樣喝下去?"老四的喝法,實在對不起一瓶瓶的陳年美酒。
  "愛是無藥可解的,讓他喝吧!而且你沒看到,老三也在拼命灌酒。"酒是"情"的毒藥,也是解藥,最起碼能在一剎那讓人忘記痛苦。
  "老三是怎么了?"怪了,老三一向嗜睡,今天竟然醒著猛灌酒。
  "她回來了。"老三也只有在遇到那個女人時,才會失常。
  "哦!"難怪老三會開始喝酒,唉!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為什么老三和老四不像他這般"博愛"呢?女人是衣服,男人不愁找不到第二件衣服,更何況衣服可以越挑越美,越挑越合适。
  "別說了,你看誰來了?"傲風指著站在魔谷門口的SUANA。
  SUANA巡視店內一眼后,便走向柏蒼。
  她將他手中的酒奪過,狠狠飲下這一杯酒,紅紅的唇印在酒杯上。
  "你來這里做什么?不怕他知道嗎?"柏蒼并沒有因醉酒而失去神智。
  "我來看你,看傳言是否屬實,听說你迷上一名女孩?"她是從嘯飛的手下那听到這則傳言的。
  "這和你有關系嗎?"柏蒼冷冷地開口。
  "為什么沒有關系?ALEX,我愛你呀!"分手至今,她未曾忘記他,當初是嘯飛要她接近他的,但她是真的愛他呀!
  "SUANA,你只是葉嘯飛派來接近我的一顆棋子,愛,在我發現你們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就已消失。"
  什么是愛?男人和女人有的只是游戲,為什么在這時他腦中會浮現鈴茵天使般的容顏?
  "我是身不由己的。"她別無選擇,因為她是"虎爺"的女人。
  "別說了,你走吧!"
  SUANA看著他的身影,無奈地离去。
  沈柏蒼換了一個酒杯,重新喝下杯中醇黃的酒液。
  這一晚,魔谷外飄著雨絲,絢麗迷离。
   
         ★        ★        ★
   
  夜晚的微雨帶來陣陣寒意。秦家正面臨一場風暴——
  "儿子,你收拾行李要到哪里?"秦世浪發現秦風回到家后,臉色就不太對。
  "爸!星期五我就要离開台灣。"他無法再繼續待在這個傷心地,那只會讓他憶起自己失去的女人。
  "為什么?"他的儿子要离開他?他是不是听錯了?
  秦風暫時停止整理行李,他轉身對父親道:"爸爸,我當你的乖儿子太久了,你讓我當一次自己好嗎?"失去小茵,他才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能失而复得的,一直以來他扮演的角色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失去自己,也失去選擇。
  "儿子,你這是什么意思?"他事事都替他著想,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爸爸,從小你就幫我規划好一切,念哪一所學校,和什么樣的人交往,就連學畫,都是你決定的,你不僅賦予我生命,而且還決定我的人生。爸,我只是個傀儡,沒有自己的意志,任你擺布,但我得到了什么?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想要獲得的,爸!讓我當一次自己,我想去尋回自己的生命。"他想在自己選擇的生命中生活。
  "儿子,你為了一個女人,要离開你的父親?"只有那個丫頭才能令他的儿子有這么大的改變,一定是那個丫頭。
  "爸爸,我不是要离開你,只是要尋回自己的生命。"失去的已不可能再擁有,而他想找回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儿子,你真的要离開我?"秦世浪痛心地問。
  "爸!我不是要离開你,在找回自己后,我會回來的。爸,在我走之前,有件事你能幫我做嗎?"
  "什么事?"
  "把小茵的畫還給她,那不是屬于我的。"
  "儿子……"
  "爸!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就听我一次,好嗎?"
  秦世浪沒有回應,他默默地走出秦風的房間。
  他要走了,為什么還依依不舍?也許他還想再見她一面。
   
         ★        ★        ★
   
  三天后。
  薰醉的月光照映著花影扶疏,淡淡的花香飄散在夜涼的空气中。
  秦風离開家后,便來到了"月藍山庄",他想再見她一面。
  他看著屋內,眼底浮現莫名的失落和落寞。
  鈴茵在房內等不到柏蒼回來,穿著睡衣的她走到了屋外,秦風看見了她,已然忘記自己只是想在這里遠遠地看她。
  "小茵。"他出聲低喚。
  鈴茵听見他的喊叫,立即走向他。
  她打開了鐵門,讓秦風進來。
  "風哥哥,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里?"
  "你呢?這么晚還不睡?"他沒想到來這里,還能見到她。
  "我在等狼,狼离開家已經好久、好久,都沒回來。"她等他好几個晚上,但都等不到狼。
  "他到哪去?"那個人竟讓小茵在屋外吹風等候,該死!
  "我不知道。"這么晚了,狼怎么還不回來?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遠處一陣耀眼的車燈突地照向他們。
  流線形的黑色敞篷車停放在兩人面前,帶著醉意的沈柏蒼從車上走下,他冷眼看著鈴茵和秦風。
  "怎么,我打斷你們的好事嗎?"他目光寒冽地射向他倆。
  "狼,你喝酒了!"鈴茵走向他。他卻一把將她推開。
  "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她又和他見面了!一陣怒火在他心中燃燒。
  "狼……"鈴茵不知所措地看著柏蒼。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沒听到嗎?"他要傷害她,將她帶給他的傷害一并歸還給她。
  "狼不想見鈴儿……"她淚眼婆娑地說。
  "小茵……"秦風走上前欲安慰鈴茵,但鈴茵沒有接受他的撫慰,她轉身跑离了大宅。
  秦風見狀,忍不住一拳打向柏蒼,柏蒼在半空中截住他的手。
  "你走!這里不歡迎你。"他是她的風哥哥,而柏蒼什么也不是,他該忘記她帶給他的心痛。
  "我會走,如果你不能好好珍借小茵,我還會帶她走。"如果他不能珍借她,那他就要帶她离開。
  "你是什么意思?"柏蒼的雙眼危險地眯起。
  "我就要离開台灣,如果你不能好好對待小茵,那么我還會帶她走。"他會帶小茵走,并且好好地疼她、愛她。
  "你休想!"柏蒼怒拒。
  "既然你不能好好珍惜她,就該讓她和我一起走,我愛她,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帶給她幸福。"
  "要帶給她幸福的人不是你,是我!"
  "是嗎?她剛才才被你逼走。"
  "我……"
  "是因為我的出現嗎?其實你根本不必在意,小茵的心里,只有你。"秦風聲音苦澀。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這時遠處傳來了鈴茵的呼救聲。
  兩人急忙去尋找鈴茵,但都沒找到,只在泥泞的地上找到一封威脅函。
  柏蒼急切地打開,只見上頭寫若如果想要你的女人活命,單身赴"虎盟"的約。
   
         ★        ★        ★
   
  虎盟。
  一陣電話鈴響后,SUANA拿起隨身電話接听。
  "喂,我是SUANA。"
  "我是ALEX,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
  "麻煩你幫我查出鈴儿的下落。"
  "你愛她?"
  "別多話,一句話,你幫不幫忙?"
  "我當然幫,ALEX,我愛你。"
  柏蒼听到SUANA的答覆后挂斷電話,陷人沉思中。
   
         ★        ★        ★
   
  在山區的一間小木屋中。
  鈴茵瑟縮地躲在一旁的陰暗角落里,抓她來這里的人對她好凶,她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將她抓來這里。
  "小黑,你先看著她,我去買包煙,好好看著,別讓她跑了。"王二對著小黑說道。
  小黑點頭。
  "知道了,你去吧!"
  在王二走后,小黑的目光飄進木屋內,淫邪的目光頻頻打量著她。
  這個小姐是他看過最正點的一個,不趁著現在王二离開的机會好好痛快一下,那怎么對得起自己。
  小黑隨即打開木門走入屋內,他露出滿口黃牙,唇旁留涎。鈴茵看著他的模樣,害怕的更往牆角靠。
  "你要做什么?"她直覺他是坏人,他看她的眼神好可怕。
  "小美人,別怕,我會好好對你的。"瞧她那一身細皮撇肉,他可舍不得傷了她。
  "別過來!"
  她的拒絕顯然無法阻擋他的進逼,猛然地,他向前抓住她的手,而她發出了尖叫聲——
  柏蒼在山林中搜尋著SUANA所說的木屋時,听到了鈴茵的叫聲,他的心差點為之停止跳動,他急忙循她呼救的聲源奔去。
  不久,他即發現了小木屋。他毫不猶疑地闖人,卻看見令他怒火中燒的畫面。
  他的天使的衣服已被扯落一半,露出凝脂雪白的肌膚,在她胸前還有一雙正在侵犯她的手掌。
  小黑因突來的冷空气回過頭探望,旋即听見"砰"的一聲,子彈已貫穿他的胸膛。柏蒼大步跨向前,將他的身子拉開,讓他無法再碰他的天使。
  "狼……"鈴茵在他的胸膛嚶嚶低泣。
  柏蒼拍著她的肩低語道:"別哭,我們回家,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屋外,絢爛的紅霞,燃亮整個天際,倦鳥紛紛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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