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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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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我就是龍】幻手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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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45: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64章 方靈出院


鍾正天不來醫院的時候也就罷了,方靈也不會去想太多。而鍾正天來到醫院,吳姐消息靈通,肯定會知道。知道之後,明白他倆目前的關係,也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然後就讓她好生期待,期待著鍾正天會過來轉一轉,然後,她又慢慢地失望。

但若說鍾正天不關心她,偏偏他又經常向吳姐打聽她的治療情況,又沒有明確阻攔吳姐向她提起,因此,每一次鍾正天打聽之後,吳姐都會笑嘻嘻地向她通風報信,這份特別的關注又讓本已失望的方靈體貼到一分被所愛之人關心的幸福和甜蜜,從而在內心深處一次又一次地滋生出一點希望。

正是鍾正天這種似關心非關心的奇怪表現,讓方靈那顆本來就已傾斜的芳心在不斷地希望和失落中沉沉浮浮,無法自拔。

住院的這段日子,白天沒有什麼事,睡得比較多,晚上就經常半夜夢醒,然後,睡不著的方靈就會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紅著臉,暗自回憶和品味平安夜的那一晚,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的那種溫馨幸福的感覺。

是啊,那種特別的感覺,是多麼的令人留戀,迷醉不已,讓人捨不得放開,讓人只想沉迷其中,也正因此,她才會在住院之後的第一天,就放下所有的矜持,雖然羞不可抑,卻依然大膽地問出了那句頗有含義的話。

她不否認,在問話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在幻想著,只要「他」能在那種微妙的氣氛下,敢於直視她的含情目光,肯定地確認她真的很美的話,她將會毫不猶豫地做出以往最讓她唾棄的選擇,無視任何道德和理智的譴責,義無反顧地投入「他」的寬厚懷抱,再度親暱地靠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的關心和體貼……。

只不過「他」馬上僵著的臉色和隨後躲避的舉動,讓她又是心酸,又是失落,同時也有那麼一點點微微的竊喜。

是的,是竊喜。

知道鍾正天心裡肯定是有所悸動,所以她會不自覺地竊喜;知道他是因為顧及許青妍而刻意迴避,她又是忍不住心酸,而當她沉浸在這種又甜蜜又痛苦又虛幻的幻想中時,又每每會夢到許青妍一臉鐵青地盯著她,指著她的鼻子悲憤不已的怒罵:「忘恩負義的賤人要早知道你會恬不知恥地跟我搶天哥,做下這等恩將仇報的事情,當初我就不該同意天哥帶你出席聖誕晚會」

然後,夢中的她便頂著一個極不光彩的、曾經被她深惡痛絕的第三者的臭名聲,陷入極度的內疚和不安之中,再也不敢面對素日相識的朋友和同事。

所以,此時再度見到鍾正天和許青妍聯袂而來後,看到鍾正天那一如既往的溫和和俊朗面容,再意識到兩人的關係是絕對的牢不可破時,柔腸百轉的方靈終於為了自己的感情,暗自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周圍還有幾位病患們看著,方靈如此柔順,許青妍心裡十分滿意。雖然她知道,方靈心裡肯定是喜歡自己的男友,但方靈畢竟從來沒有像以前李定方的表妹吳海燕那樣,跟她公開在鍾正天面前、在鍾爺爺面前爭寵。

既然如此,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必要的時候再敲打敲打就是,既然自己是勝利者,就不必去狠心、無情地剝奪別人暗戀鍾正天的權力了否則,在天哥心裡留下一個「妒婦」的印象,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許青妍便輕巧地回頭,朝鍾正天嫣然一笑,很溫柔地建議:「天哥,既然方靈都準備好了,你能不能幫忙跟醫院打聲招呼,早點辦好出院手續,我們再會合玲玲和付經理他們,中午給方靈好好慶祝一下?」

慶祝的事情,來的時候許青妍就和鍾正天商量過,只不過此時重提而已,鍾正天自然是寵溺地點頭:「沒問題,醫院那邊我去處理,吃飯的事情你來安排」

…… ……

出院的手續本來就不麻煩,又有鍾正天親自打招呼,各個流程都加快速度,不到十分鐘,方靈已經喜滋滋地拿到了出院許可通知。

那張5第二天,就被出納錢晚春拿去銀行存入方靈的工資卡,除去還給鍾正天在12月28號凌晨墊付的一萬元押金之外,整個治療的費用,包括給吳姐的開支和食療的成本,加起來只花了7.4萬元錢,因此,方靈一下子就從經濟非常拮据的打工者躍為小有資財的富婆。

要是方靈就此辭去銀星廣告的工作,花點錢在岳林市買套一人居住的單身公寓,再拿點錢來做做小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顆芳心已被俊朗的鍾正天牢牢佔據的方靈卻不想如此輕易就放棄銀星廣告公司的工作。至少,在公司,她一個月還可以近距離地見著鍾正天幾次,以償相思之苦。

中午的這頓大餐是在銀星廣告公司附近的一家味之源酒樓,付經理以前經常來談生意,覺得不管是味道還是氣氛、環境,都挺不錯,就是價格稍稍貴了點,不過今天出錢的人是老闆,所以自告奮勇的玲玲在點菜時只管好吃,一點也不心疼。

參加的人也很多,付經理、玲玲、錢出納,還有銀星廣告裡其他和方靈有過交往的同事,不論男女,全都來了,足足坐了兩桌。有許青妍在,方靈也一直很規矩,除了看向鍾正天的眼神比較頻繁,充滿了溫柔和感激之外,她依然還是以前那個活潑而克制的少女。

對於這一點,鍾正天只能是暗呼僥倖,心中也悄然地冒出一個頗為可恥的念頭——要是,以後都能繼續維持這種相處方式,其實也挺不錯

銀星廣告公司裡,男人少,女人多,能喝酒的男人更少,加之鍾正天來得不多,除了元旦節外,今天還只是第三次聚餐,所以付經理和另外兩名男業務員便抓緊機會頻頻向鍾正天敬酒。

方靈吃了個七分飽後,就和玲玲在座位上悄聲商量了好一陣子,然後,她就側過頭來有些緊張地看向玲玲身邊的許青妍:「許小姐,我想跟您申請個事」

許青妍眨眨眼,故意開玩笑:「啥事?難道是這一餐你請客?呵呵,要是這樣就算了,這頓是你老闆的心意,不用替他省錢」

玲玲頓時哈哈一笑,而方靈則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是我想再請些假」

「哦?」許青妍有些不明白。

方靈很快就有些赧顏:「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是有些過份,不過我是真的想請假。之前老闆按正常的治療情況估計,特意給我批了兩個月的病假。本來我現在提前痊癒,應該明天就銷假上班,不過,我剛才和玲玲姐討論了一下,現在已臨近春節,我母親又癱瘓在家,而我手裡又托老闆的福,有了點錢,所以我想先回家看看,然後帶我媽到第一附屬醫院來治療癱瘓,等過完春節,我再回銀星廣告上班。這樣行不行?」

一聽是這事,許青妍就放心了,當下溫柔地笑笑:「我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你的老闆是他哦,」她指指正在笑著看付經理和另一男員工鬥酒的鍾正天:「你還是直接跟他說比較好」

方靈喜上眉梢,姿態放得更低:「嗯,我就想先跟您說說,等一下再向老闆申請。」

許青妍美目一轉,知道她是在特意地討好自己,心裡自是相當舒暢。

而這時,鍾正天也淡淡轉過頭來:「我都聽到了,方靈你回家好好照顧你媽吧。我下周會出趟遠門,估計要一周才能回來,你不如陪你父母在家裡好生休養幾天,等我回來了,我會打電話給你,到時你再帶你母親到醫院來,我去找個好一點的主任醫生幫你媽看看。」

癱瘓病科,不就是廖醫師負責的麼?相信廖伯伯絕不會拒絕自己的面子

這個突然而來的回答,既體貼,又不失大方,頓時讓方靈眼眶一紅,美目微濕,卻又歡喜得用力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老闆」

如果真的治好了媽**癱瘓,讓疲憊而日漸老邁的爸爸從此壓力驟減,那麼,就是因此而賠上她的青春,賠上她的一輩子,她也心甘情願

看著鍾正天的理所當然,再看看方靈的感激涕零,旁觀的付經理暗暗得意:「看來,老子之前百般優待方靈,是非常明智的決定啊,看現在的發展,以後方靈多數就是老闆的小老婆了」

……

因為考慮到年前要往劍省一行,一是幫朱老太治病,二是幫艾允華尋藥,所以,當鍾正天提前從系主任那裡知道了學校的放假安排,再從張醫生那裡打聽到方靈的具體出院日期後,他就早早地通知了小李護士,下一周內,不用替他安排任何病人。

然後,鍾正天就直接給劍省的朱老太爺去了一通電話,約好了出發的時間,提前訂好了機票,便是在方靈出院的第三天上午。

因此,替方靈慶祝了病癒出院後,這天下午,喝了點酒,已有七分醉意的鍾正天就沒有再回醫院,而是直接和許青妍在街上逛了逛,給朱老太爺長房這一脈的相關成員買了些小小禮品。

而第二天,他則在氣功理療部呆了整整一天,盡職地做完本月的最後一次治療。

不同的是,這一回,許青妍一整天都在辦公室裡一邊小李護士慢慢地聊天,防戰士一邊耐心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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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31 00:45: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265章 白水易的好消息


十冬臘月,天寒地凍,天氣也格外地冷。不過劍省多盆地,刺骨的寒風被高山擋住,氣溫倒是比地處平原的岳省要暖和幾分。

如今的鍾正天雖然因為勤練升靈法而抗寒能力極強,平時只穿一件毛衣和夾克衫就可以抵禦冬天的凜冽寒風,但是,為免太惹人注意,此次劍省綿東之行,他還是和一起出來的許青妍、鍾爺爺一樣,換上了輕柔保暖的羽絨服。

鍾正天這次計劃在劍省呆上一周的時間,所以爺爺特地給劉媽和劉司機放了大假,自己樂呵呵地跟著孫子出來轉一轉,見識見識。至於藏在臥室裡的那株嬌貴的虎紋六葉蘭,在這寒冬之中,其生命活動已近乎停止,處於休眠狀態,再加上來之前鍾正天就澆好了水、施好了肥之後,倒是完全不用擔心,

剛下飛機,才打開手機電源,還沒來得及去拿行李,鍾正天就收到白水易的電話。

電話裡的白水易一反平時的斯文內斂,那原本不疾不徐的清朗嗓子完全變得高亢、興奮、激動:「鍾顧問,下飛機了吧我正有一個好消息要跟您和小伍分享呢,結果小伍的手機一直占線,而您的電話方才又是一直關機,我足足等了十多分鐘才打進來」

鍾正天知道肯定是伍利把自己要來劍省的消息透露給了他,也不以為意,開玩笑地問:「喲,有什麼好消息能讓易哥您這麼激動啊是您又升了職,有了艷遇,還是一不小心中了500萬的大獎啊」

白水易樂了:「呵呵,您可別這樣說,若只是升職啊,或者是有艷遇啊,或者是中了500萬的大獎什麼的,我反而不會這麼激動了。實在是這事真的太讓我興奮了天大的好消息啊」

知道行李還要再等幾分鐘才能拿到,而爺爺亦有許青妍陪著,鍾正天也不著急,繼續陪白水易耍嘴皮子:「喲,還是天大的好消息?易哥您真引起我的興趣了說吧,有什麼好消息能讓您這位代省長的侄子,黨校的老師、見過無數美女和大場面的青年才俊如此興奮和激動?」

「呵呵……,」白水易打這通電話來,本來就是想讓鍾正天分享自己的喜悅,當下也不再賣關子,直接笑著講出了答案:「說起來,這事還得感謝您啊自從那晚陪著您和艾教授一起,花了整整5個小時來現場製藥以後,我也知道這藥來之不易,所以,這一個月裡,我一直都很準時、准量地服藥,該忌諱的食物也一樣沒沾,該好好休息的時候,也及時上床睡覺,結果,今天我特意去你們醫院裡檢查了一下,您猜結果怎麼著?」

停頓了半秒之後,沒等鍾正天接話,白水易就驀地提高了音量,舒心之極地大笑起來:「哈哈……,鍾顧問,您那藥引子真神了,治療的效果非常明顯醫院的檢查報告裡,我的**數量已經大為增加,比以前暴增數十倍,活力也已經遠勝從前,完全恢復了正常男人的水平,這可是我這8年裡來的頭一次聽到這麼好的消息啊您說,我能不高興麼?能不興奮麼?能不激動麼?一聽到這個結果,我就覺得,我們那一晚上的幾番辛苦,委實沒有白費……鍾顧問,真的,我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表達我內心的感謝,您這一次,真的是及時地挽救了我們整個白家啊」

白水易說得興奮,鍾正天也聽得高興,臉上很快就洋溢著開懷的笑容,整個人都變得陽光起來:「呵呵,哪有那麼嚴重再說,您也不必這麼快就感謝我,雖然我承認,這確實是個很讓人高興的好消息不過,我想,等嫂子什麼時候懷上了,您再來謝我也不遲啊」

對一個醫生來說,有什麼能比治好了一位疑難病人更讓人開心的呢

不過鍾正天馬上就想起一個問題:「對了,藥你應該吃完了吧?」

他清楚地記得,那晚艾允華是直接炮製了一個月的量。而到今天為止,剛好一個月。

「對,就是吃完了,我才去醫院檢查的。」白水易肯定地回答,然後,語氣一變,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鍾顧問啊,既然我這病算是治好了,那現在,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不用禁慾了?」

鍾正天笑容一滯,隨後又復笑得更為開懷,因為在炮製了藥丸的第二天,他曾經直接打電話給白水易,勸他為保證藥效,最好能夠禁止房事,固精守氣。

想來,白水易為了能夠擁有一個真正屬於他和何亭的孩子,這一個月來肯定是嚴格地遵照他的建議,既按時服藥,又忍下男人的本能**,當了整整一個月的和尚

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是因為200多年的虎紋六葉蘭非常難得的原因。不過,一個**正常又不是很忙碌的男人能夠在嬌妻在側的時候忍下**來堅守一個月,也實在是不容易

鍾正天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只差沒有領證而已,所以,他深深瞭解,身旁躺著個彼此都傾心的如花美眷,卻是只能看不能動,那感覺,嘖嘖……想來天底下,也沒有幾件事能比這更難熬的了

他便打趣道:「嘿嘿,易哥,說實話,您剛剛檢查了一次,我個人的建議呢,最好還是再緩兩天。那藥丸雖然吃完了,但你手裡不是還有點鹿茸和御蓯蓉嗎?可以再吃兩天,穩固一下,等到嫂子的排卵期到了,你再放鬆,好好地盡一回興,說不定一次就懷上了呢」

這是個比較穩妥的方法,而且由於藥效的關係,白水易現在對鍾正天再無一絲懷疑,基本上是言聽計從,所以沒有考慮多久就滿口答應,再真摯地感謝了幾句就知趣地掛斷了電話。

鍾正天笑笑,隨手按下了手機的結束鍵,然後緊走兩步,追上了正在前面慢慢閒走的爺爺和許青妍。

等他趕到身邊,一直背著手的爺爺便關切地問:「是白水易那小子的?有好消息了?」

「是的他今天去醫院檢查了,身體已經恢復正常」鍾正天的笑容很是燦爛,卻掩不住其中的古怪。

許青妍敏銳地察覺到了,遂奇怪地問:「恢復正常是好事啊,你幹嘛笑得那麼奇怪?」

鍾正天瞄瞄爺爺,見爺爺並未阻攔,便湊到許青妍耳邊低低地透露了一下,頓時讓許大美女霞飛雙頰,又是害羞,又是好氣,嗔道:「就你一肚子壞水」暗暗對白水易生出幾分同情。

鍾正天只是笑而不語。

因此次鍾正天是和爺爺一起來劍省,朱老太爺為示尊重,特意派朱振強開了一輛價值500萬的賓利幕尚來機場迎接。或許是朱老太爺私下裡向朱振強透露了什麼,一見面,朱振強就很是恭敬地向爺爺問了聲好,對鍾正天和許青妍的態度也沒有以前那般矜持,倒更多了幾分謙卑:「鍾顧問,許小姐,好久不見」

鍾正天笑笑:「是啊,有時候時間過得真是很快,一眨眼,就又過了3個月了不過朱伯伯,您是小月的父親,也是我的長輩,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小鍾吧」

朱振強有神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異采,但還是維持著原狀:「這可不行,您現在身份不一樣,是整個華國都鼎鼎有名的氣功大師,我再叫你小鍾就不太合適了再說,我要是真這麼叫了,老爺子肯定會訓我」說著就改變了話題:「對這裡的氣候還能習慣吧?你君姨這幾天都在看天氣預報,說我們劍省比你們岳省要暖和一點,不過也濕潤一點。」

鍾正天頗有同感:「嗯,是有這種感覺。對了,怎麼沒看到小月?她還沒有放假?」

「她後天就放寒假了,正天天盼著你們倆早點到來呢,今天可算是等到了不過這次真的是麻煩鍾顧問,」朱振強的語氣頗為誠懇:「您的工作那麼忙,聽說氣功理療部的排隊病患都已經排到年後了,您卻還為了我母親的身體而專門來一趟綿東,說真的,我們全家人都很感激老爺子已經發下話,不管治療是否成功,我們朱家都必有重酬當然,我個人是絕對相信您的水平,別的不說,鍾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可是比我們家的老爺子要健康多了」

鍾正天微微一笑:「朱伯父,您別這麼客氣,我和青妍都是小月的好朋友,幫忙也是應該的。說起來,我們也挺想念小月的。」

許青妍趁機問起謝蘭君:「朱伯伯,君姨近來還好吧?這一次,我們可能要在您家裡打擾幾天,希望不會干擾到您和君姨的正常生活。」

朱振強忙正色道:「許小姐太客氣了,你們是貴客,我們還巴不得你們多住幾天呢她挺好的,就是在知道你們要來之後,興奮了好些天,直嚷嚷上次你們來得太匆匆,也沒有陪好,這回許小姐到了,她一定要領您和鍾老爺子好好地去綿東周邊逛一逛。」

鍾正天會心地笑了,欣然接受:「呵呵,那就麻煩伯父和謝姨了。」這樣也好,方便他獨自去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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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6章 接風宴


雖然來時坐的是頭等艙,那特供的午餐比起經濟艙的盒飯來說要美味不少,不過,已經在機場等候近半個小時的朱振強依然把並不是很餓的鍾正天一家三口先拉到劍陽市區,尋了一間乾淨的酒樓,好好地祭了五臟廟,這才開車駛上前往綿東市的高速。

考慮到鍾爺爺畢竟年齡大了,朱家派來的司機開得比較穩,不過依舊只花了兩個小時就到了朱家的莊園。

眼下已是嚴冬,但朱家這個莊園因為設計得獨具匠心,相比起莊園外的枯葉飄飄,禿枝搖搖,莊園內卻依然是綠意盎然,松、梧桐等各色常青樹和不同品種的杜鵑花、山茶花比比皆是,環繞著整個庭院,配上那打掃得十分潔靜的青石地面,倒是別具一種清新和嫵媚之氣,。

此次沒有伍利的陪同,但老管家朱福的態度卻遠比上一次要恭敬,那滿是皺紋的老臉所綻放出來的笑容也遠比上一次要自然,顯然是由衷而發,其中,看向鍾爺爺的目光又明顯地比鍾正天和許青妍的多了份親熱。

爺爺本是第一次來這裡,朱福為何會如此厚待?

鍾正天狐疑地一邊走在前往正屋的路上,一邊有意暗中感應了朱福的腦波,然後便啼笑皆非。

原來,他現在響譽岳省和京城高層的「神手」的名頭已經慢慢地影響到全國幾個重要省份,朱福因為日夜在朱老太爺身邊侍候,同樣已經聽說了他的本事,此時正想著趁著很重要的第一印象,和爺爺搞好關係,熟絡感情,然後通過爺爺遞話,請他幫忙替自己的老伴看看病。

畢竟,朱福現在已經有60歲了,他老伴也有近60歲,雖然不是隨侍在朱老太的身邊。卻也常年四季地在朱家做著侍候人的事情,日積月累下來,同樣也得了一身頑固的老年病

對此,鍾正天不置可否。

幫朱老太治病,是為了替朱林月掃清最後一個退婚的障礙,亦是在和第一附屬醫院簽訂協議之前,但幫朱福的老伴治病,則要看看朱福是否能夠出得起價,以及是否願意遵守規定,前往岳省掛號。

既然京城的幾位前國家領導替他做主定下這個治病的規矩,那麼,除非是他的親人和至交,否則,無論何人,無論有什麼背景,都得乖乖地遵守這個規矩

一句話,規矩不可廢

…… ……

鍾正天此次是受朱老太爺之邀而來的,又有爺爺這位長輩同行,故最注重禮數的朱老太爺今天特意推了所有的應酬,給足了面子在家裡等候。朱振強卻是還有要事,接了鍾正天一家人後,和朱福陪著把他們一行人送進內院,見到已經在正房大宅裡端坐等候的朱老太爺夫妻,交了任務,也就歉然地告辭。

朱老太爺畢竟比爺爺大了十來歲,這已是最高規格的禮遇,因此,不光鍾正天和許青妍非常滿意,就是爺爺那張老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知道鍾老爺子坐了半天的飛機和汽車,肯定是有些累了,朱老太爺在禮數周到地寒暄問候了幾句之後,就十分細緻地吩咐朱福好好安排鍾正天一家三口略做休息,晚上再為他們三人洗塵接風。

知道鍾正天早上要晨練,朱福早就為鍾正天一家三口準備了一個靠近朱林月閨樓的精緻小跨院。這樣,自家小姐若有什麼事,就可以就近拜訪,同時又不妨礙鍾正天和許青妍的感情生活,兩全其美。

累了一個上午,鍾正天雖然不覺得疲倦,但爺爺和許青妍卻是真有些累了,當下各自回房休息,獨留鍾正天自己在跨院的小花園裡認真地補練升靈法。

依照和朱老太爺的約定,明天才替朱老太君治病,所以今天剩下的時間是很自由的。不過,此地畢竟還有其他各房的女眷,鍾正天並不打算到處走動。

晚上的接風宴十分熱鬧,朱老太君嫡出的三房朱振強、朱振國,朱振華全部率家眷出席,就連學業緊張的朱林月也提前向班主任老師請假,趕回來家來相見,唯一缺席的是朱林月的大哥朱建成,因為部隊臨時有訓練,沒法趕回來。

因早已從父親嘴裡聽說了鍾正天是京城某老的義子,治好了不少華國的前國家領導,此次又是為了母親的身體專程趕來,故朱振國和朱振華對坐在主桌上的鍾正天和爺爺的態度均是恭恭敬敬,連帶著他們的妻子和兒女對鍾正天一家三口也十分熱情。

主桌上坐著朱老太爺、老太君,嫡系的朱振強、朱振國、朱振華、鍾爺爺、鍾正天、許青妍、朱林月、謝蘭君共十人,朱老太爺的兩個姨太太和朱振國、朱振華的子女則陪坐另外一席,兩個姨太太所生的子女因為是庶出,根本沒有資格參與。由此也可見謝蘭君這個長房長媳在朱家的地位。當然,與朱林月意外地結交到鍾正天和許青妍不無關係。

近三個月未見,朱林月依然是以前那般陽光俏麗,原本小麥色的皮膚還白晰了一點,顯得水潤清透,只是眉宇間多了些書卷味和不易察覺的疲倦,看來在學業上確實很用功。

好不容易見到盼望了幾個月的鍾正天和許青妍,踩著飯點回到家的朱林月興奮得粉臉泛紅,笑得燦爛如花,熱情非凡地向爺爺和鍾正天打過招呼後,就拋開自己儀態萬方的老娘,親暱地緊挨著許青妍坐下:「青妍姐,好久沒見,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漂亮多了?是不是,」她故意壓低了聲音,湊在許青妍的耳邊戲謔:「是不是受了鍾哥的雨露滋潤啊?」

其實,不用許青妍解釋,兩人的情況也早被汪蓉通過網絡QQ透露給她了。

許青妍粉臉微赧,心虛地瞄了瞄身邊的謝蘭君和朱老太君,再度壓低嗓子:「你還是不是名門閨秀啊,還沒有出嫁呢,問這話也不害羞」

「那有什麼我們班上的同學一點也不忌諱這個,天天都在討論。」朱林月並不在意。若不是考慮到在座的基本都是長輩,她要維持一個淑女的形象,才不會這麼壓低嗓子說話呢

許青妍頓時嚇了一跳,再一次飛快地瞄了眼謝蘭君,然後緊張地問,十分含蓄:「你們班上那麼開放?」

想想她高三時,班上的女同學頂多是賊賊地私下議論誰和誰好了,誰和誰產生感情了,但這種涉及到**的露骨之語卻是從不敢出口的。朱林月所在的學校不是貴族學校麼?風氣居然如此敗壞?那豈不是她的人身安全也需要再思量了

「這哪叫開放啊這叫調劑情緒一天到晚就是做練習,做得整個人都麻木了,聊聊這些也能放鬆心情。再說,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正去做。」朱林月絲毫不以為然。

許青妍頓時放下心來,好笑地嗔道:「原來只是說說而已啊你嚇死我了」

朱林月嘻嘻一笑:「放心吧,我哪會那麼快就變壞?至少也要等到上了大學」

許青妍頓時無語。

為了表示謝意,朱振強、朱振國、朱振華自是輪流向鍾正天敬酒,朱老太爺也沒有閒著,和鍾爺爺兩慢慢地對酌慢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

朱老太爺出生於民國中期,祖父曾經是前朝高官,官至劍省巡撫,主管劍省軍、政大權,也因此而得已在那種硝煙瀰漫的環境下辛苦地生存下來,父親後來在民國初時棄仕經商,是擁有自己護衛力量的愛國商人,然後在朱老太爺這一代,承續了這種影響力,慢慢成為劍省舉足重輕的豪門巨富。

爺爺雖然沒見過多少豪門巨富,也就認識了方至剛和魏無忌兩人而已,但爺爺畢竟曾經在七一機械廠這種大型的國有企業財務科呆過,而且是在副科長一職上一坐就是十幾年,親身經歷過改革開放的風風雨雨,對經濟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看法,前兩個月又曾經親赴京城,在於長春的陪同下和前任的幾位國家領導人聊過天,故和朱老太爺坐在一起,絲毫不覺侷促和畏怯,甚至還能夠辯上兩句。

朱老太君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型,此時亦慈愛異常地看著三個兒子熱鬧地起哄拼酒,兄友弟恭、默契十足地共同招待身為尊貴客人的鍾正天,依稀能夠看得到往日容光的臉上儘是舒心的笑意。

因為沒有利益衝突,這頓接風宴的氣氛很快就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和融洽。

朱家門風嚴謹,朱家三兄弟在外面應酬時雖然也喝酒,從來不敢喝醉,此次雖然是家宴,卻也不敢喝得太多,手下照例留情,故兩個小時下來,鍾正天雖然臉色通紅,卻也依然還能維持清醒,倒是許青妍有些擔心,美目頻頻看來,不停地為他夾菜舀湯,體貼之極,照顧得十分周全,看得爺爺暗自欣慰,眼露歡喜,卻也讓一直關注著她的謝蘭君和朱老太君暗中隱晦地互換了眼色,暗歎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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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期待已久的敘舊


早在一個月之前的某個晚上,朱老太君從朱老太爺的口中聽說了鍾正天認京城於老為義父,身價倍增的消息後,她就料定鍾家從此必定一飛沖天,也曾經再度動過心思,並和謝蘭君商量過,想暗中派人警懾遠在劍省的趙虎,打消此人對朱林月的淑女之思,再讓朱林月報考同樣是全國名校的岳省商學院,光明正大地接近鍾正天,想辦法慢慢擠走他身邊的許青妍,最終達成和鍾家聯姻的目的。

謝蘭君本來就不太滿意相貌一般,家世也是一般的趙虎,倒是更加喜歡俊朗沉穩、背景也頗為神秘的鍾正天,當時自是求之不得。

不過,此刻看到許青妍在酒席上那體貼入微的出眾表現,而朱林月只比許青妍小一歲,卻只知道在長輩面前撒嬌,一點也不會照顧人,而鍾爺爺對朱林月的態度雖然也親切,卻遠不如對許青妍那般的疼愛和欣賞,朱老太君和謝蘭君就明白了,為什麼這鍾家小子心裡只放得下這又清純又溫柔又體貼的許家閨女,甚至連上次朱老太爺親自做說客都沒有應允,而身為長輩的鍾爺爺也迅速認可了這門親事。

很明顯,身為鍾家唯一的長輩,鍾爺爺更偏愛溫柔賢慧的女娃。自家女兒(孫女)聰明是聰明,也懂得體貼,氣質也高貴,但若論起對男人的溫柔和照顧,還是遠遠比不上天性如此的許青妍謝蘭君和朱老太君自問,要換了是她們,為了自己兒子的幸福,她們肯定也不會選擇朱林月。

而且,鍾正天對許青妍的情意也是毫不掩飾,眉眼間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似乎外人根本插不進去。

因此,朱老太君和謝蘭君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陣之後,終於懊悔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諸多籌謀,似乎太一廂情願了一點。

算了,做不成親家,做鍾家媳婦的閨中蜜友也不錯至少,許青妍這個女孩子還是比較單純,也很重感情。

想通了這一點,朱老太君和謝蘭君看向許青妍的目光就悄然地多了幾分親熱。

酒席撤下後,微醺的爺爺自回院裡休息,鍾正天則和許青妍一起應邀來到朱林月的閨房敘舊。

這是朱林月期待已久的一刻,為此,她甚至在晚宴結束後抓緊時間回房飛快地洗浴了一道,再換了一件雖然休閒卻又格外襯托她那陽光氣質的明桔色蠶絲絨服,以及一條緊身得可以完美地顯露她那渾圓臀部的厚牛仔褲。

朱林月心裡很明白,鍾正天素重情義,有趙虎和許青妍在,她和鍾正天在感情上是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了,目前只有退而求其次,先做朋友。不過,女為悅已者容,幾個月未見,在意中人面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享受一下那種被意中人驚艷的美好感覺,應該不算過份吧?

等到鍾正天和許青妍一進門,她先是和許青妍一個十分熱情的擁抱,又給鍾正天一個甜甜的微笑,然後,趁著沒有長輩在旁,朱林月的舉止也隨意起來,把兩人讓到她最喜歡的布藝沙發上坐下,並像個慵懶的貴妃貓一樣,親暱地靠在許青妍的肩膀上,笑意盈盈地看著鍾正天,靈活的眼眸中全是重逢的喜悅。

鍾正天那欣賞而略帶驚艷的目光立刻就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讓朱林月心裡喜滋滋的很有成就感,而許青妍也是忍不住讚一句:「呀,小月,你現在可比剛才要漂亮多了」

自從平安夜在風華酒店的夜總會裡聽到鍾正天推心置腹的感情剖白,雖然許青妍對朱林月此舉仍有點泛酸,不過,她方才在酒席上時暗中觀察了鍾爺爺對朱林月的態度,已經寬心大放,知道現在自己已是佔據了絕對優勢,既有了名份,也有了實在的物質和感情,也不在乎在這種難得而特別的時刻,稍稍讓朱林月分去一點光彩。

朱林月嘻嘻一笑:「謝謝不過,再漂亮,也沒有青妍姐你漂亮啊就連蓉蓉姐和玲玲都承認,你是她們目前認識的女孩子當中,最漂亮的一個呢」

鍾正天馬上笑著抓緊機會拍馬屁:「那是肯定的了,我的未婚妻嘛」

許青妍掩嘴而笑:「你們呀,一唱一合的,都不害羞」

一些表面的問題,剛才在酒宴上已經低聲交流過了,此時,許青妍便問出大家都十分關心的話:「小月,那個柳隨風最近如何?這幾個月裡有沒有再來纏你?」

朱林月的美目飛快地瞟了眼鍾正天,緩緩地搖頭:「沒有,他說話還算數,不僅電話沒有打,就是QQ和郵件也沒有來一個。」

「那他們家的長輩有沒有說什麼閒話?」

「剛開始的時候,他爸是曾經來過質問的電話,不過被我爸擋回去了,我爺爺對此不置一詞,既不表示支持,也沒有責罵,所以後面就一下子安靜了。我媽本來還有些擔心,不過擔憂了一個多月,沒再發生什麼事,也就慢慢地放開了。」朱林月一邊回憶一邊說。

「哦這麼說來,這個柳隨風對他的父母倒還像是有點影響力。」許青妍若有所思。其實,朱林月越是這麼說,她心裡就越發擔心。若照這個柳隨風之前的做派,那是典型的笑面虎,搞不好背後就有什麼陰謀詭計呢

鍾正天好笑地看她:「這個柳隨風很會做表面功夫,肯定深得柳家老爺子的喜歡,所以在他父母面前說話有一定的影響力也是正常的。我們也不用擔心太多,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許青妍嗔怪地看他:「是啊,現在有義父替你撐腰,你當然不怕了」

這個話題一起,朱林月馬上來了精神,目光大亮:「對啊,鍾哥,給我說說你是怎麼變成神醫的吧我爸雖然也跟我說了點,但他得來的訊息太少了,聽起來一點也不過癮」

因為許青妍坐在她前面,鍾正天在許青妍的側面,所以她完全不用顧忌自己那熾熱的眼神會被許青妍發現,此時自然是盯著鍾正天那沉穩俊秀讓她深深悸動的俊容不放。

雖然現在有了網絡視頻,可鍾正天從來都不給她看,平時只是偶爾和許青妍聊聊,這幾個月來,她著實很想念這張俊臉啊

過了這幾天,下一次再這麼近距離和他相處的日子,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面對她大膽、明亮、並微微透出一點傾慕的秋波,若說鍾正天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和陶醉,那也是假話。不過鍾正天自認和她之間,雖然是有些感情的萌動,卻真的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頂多就是以前偶然在清風苑的二樓練習「空間之眼」之際,無意間瞥到住在三樓的她那出浴後的猶帶著水珠的半裸yu體,但那也只是半裸,僅露出香肩和**,連…都沒有看到呢

相比起方靈那已經露出半點的乍現*光,以及後面的貼身擁抱,朱林月這半裸算什麼

所以,鍾正天只是包容地笑笑,再故意瞅瞅身邊猶散發著熱氣和極濃香氣的鐵觀音:「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得從上次離開你們家開始,一直說到現在。你確定就只讓我喝這壺茶?」

朱林月眼珠子一轉,馬上慇勤地表態:「我這屋裡多的是你喜歡喝的極品鐵觀音,這一壺喝完了,我馬上幫你再衝」

她那討好的語氣頓時引得許青妍樂得嘴角一揚:「哦,就只喝鐵觀音啊?那我還想喝普洱呢,話說,這冬天裡,普洱暖胃,才是最適合的茶水哦。」

朱林月眼睛都笑彎了:「青妍姐,甭說普洱了,龍井,碧螺春,毛峰,君山銀針,毛尖,祁門紅,瓜片,還有巖茶,我這裡通通都有,開水隨時可燒,就看您什麼時候想喝怎麼樣,夠有誠意吧」

她明顯是做好了長談一番的準備。

也難怪,都分開3個多月了,這3個多月裡,鍾正天身邊發生了多少事啊

鍾正天和許青妍頓時開懷地笑了。

笑完之後,鍾正天便從上一次於國慶期間離開這裡開始,揀一些重要的,但又不會洩露他本身秘密,以及不會洩露其他人**的經過,耐心地一一說給朱林月聽,其中有些連許青妍也不太清楚,自然是坐在一旁當了個很稱職的聽眾。

倒是思緒十分活躍的朱林月還打斷了他幾次,回答了幾個關鍵的問題。能回答的,鍾正天自然不會隱瞞,而不能回答的,他就只能抱歉地笑笑了。

對於這一點,朱林月一點也不介意,甚至覺得這是醫生最基本的原則,於是,鍾正天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就愈發地高大……。

一晚上就這樣寧靜又快樂地渡過,眼看到了11點,朱林月翌日還要趕早自習,鍾正天便帶著許青妍告辭,想著後面還有幾天相處,朱林月雖然戀戀不捨,卻還是乖乖地把他倆直接送到小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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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8章 夫妻夜話


在鍾正天、許青妍和朱林月在後者的閨房歡聚之時,前面的正屋裡,朱老太爺也在和朱老太君議論著鍾正天一家三口。

靠在紫檀木雕就的床榻上,朱老太爺手裡拿著根冒著微煙的古巴雪茄,沉聲地喚著朱老太君的閨名,那閱盡世情的蒼老眼神此時頗為複雜:「秀玉,依你來看,鍾家小子這一次可有什麼變化?」

朱老太君正坐在梳妝台前仔細地保養肌膚,當下柔順地回頭:「志凌,恕秀玉眼拙,秀玉只是覺得,他遠比上一回要自信,舉止也更加從容和淡定,或者是因為心中有底,又有了一個強大無比的靠山吧其他的,秀玉就看不出來了。」

朱老太爺沉默了片刻,習慣地抽了口煙,然後喟然點頭:「是啊,確實是比以前要自信多了。不過,換了是誰,突然擁有了這麼一份神奇無比的治療能力,又認下那麼尊貴的一位當義父,怕是都會這樣自信而淡定吧」

朱老太君認同地微微頷首,然後頗有些惋惜:「可惜啊,小月和他相識太晚,又有那個什麼趙虎在,不然,他和小月倒是挺配」

「未必」和爺爺聊了一陣,朱老太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沒有趙虎,鍾小子也不會接受小月。倒不是小月不好,只不過,鍾老頭看不上小月的性子,倒是許家妮子挺符他的意。你可知道,鍾老頭為什麼要提前給他倆定婚?就是為了讓許家妮子早點替鍾家傳宗接代」

「啊?」這個朱老太君還真的不知,當下驚詫:「許家那妮子不是剛剛才讀大學嗎?她肯?」

「有什麼不肯?只要兩家長輩都有這個意思,生就生唄反正上大學只是個門面,說出去好聽一些。你以為許家妮子的性子就真的適合去當女強人?我們小月還差不多」朱老太爺一語道破。

可不是麼,現在的豪門貴婦,基本上也都是些出身名門,知書達禮之人,大學文憑是最基本的。但是,又有幾個是真正嫁了人之後,還在外面打拼事業?在大學裡學到的東西,畢業之後或許會在家族產業裡學以致用,但只要一結婚,馬上就束之高閣了。

不過朱老太爺這個消息倒是及時地驅散了朱老太君方纔的惋惜。雖然她已經心理準備,孫女朱林月在大學畢業後也要開始議婚,不過,總不會在畢業之前就嫁人,然後為了生育就放棄學業,這樣還不把小月給憋死?

趁朱老太君沉思的空兒,朱老太爺深深地抽了兩口雪茄,冷不防地丟下一句話:「對了,你之前和蘭君商量的那事,趁早把它停了。既然鍾老頭不滿意我們家小月,我們也犯不著費力不討好」

朱老太君心裡一驚,愕然地回頭看看相伴了幾十年的丈夫。

朱老太爺沒好氣:「看什麼?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啊只不過那時我也挺看好鍾家小子,所以沒有攔你。不過現在不同了,人家根本沒那意思,我們何必去做惡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和鍾小子搞好關係,讓他盡心盡力地治好你的病」

朱老太君得的其實不是病,是毒,一種隱性又罕見的蝕心寒毒,因為表面症狀不顯,朱家熟悉的那位私人醫生根本就沒診斷出來。若非朱老太爺有位方外至交在朱建成十八成年禮的那天應邀而至,敏銳地發現了這種隱性寒毒,再悄悄地告知了朱老太爺,朱老太君只怕再過上兩年就會因經脈萎縮和寒氣入心而死。

而曾經讓朱老太爺動過聯姻之念的柳家,恰好就有一件傳家之寶是號稱可解百毒的千年蜈珠,只不過不外借,但嫡系子弟和親戚可以視關係遠近而借用。當初朱老太爺願意將朱林月嫁給柳隨風,就是看準了柳隨風也是嫡系子弟,而且是比較受寵的嫡孫,朱林月若是嫁過去,朱老太爺便可憑這關係向柳家借用。

不過朱老太爺不知道,鍾正天當初拍胸脯說可以幫他的忙,卻不是因為這氣功的能力,而是鍾正天在第一次賭石的那天下午,花了15萬元在花峰市的珠寶店淘到的那顆同樣是可解世間萬毒,而且品質比蜈珠還要厲害的千年冰火蟾心珠

柳家那顆蜈珠號稱是千年蜈珠,但實際上只有800多年,而鍾正天手裡這顆,可是實打實的1300年而且柳家的蜈珠因為蜈性本溫,只能解普通的百毒和陰寒之毒,對於外來的植物或者礦物的熱毒卻是無能為力。而冰火蟾心珠則是對任何的千年以下的寒毒和熱毒都有效。

而且,因為朱老太君中毒已有幾年,身體某處的經脈也在毒素的侵蝕下日漸變形和堵塞,若單純只是幫她驅毒,不解決經脈硬化的問題,她同樣也是元氣大傷,活不了幾年。所以鍾正天上一次才沒有在朱老太爺面前打包票,而是提出一年的期限,打算在升級到第5級,能夠熟練地使用「虛之手」之後,結合這千年冰火蟾心珠一起,雙管齊下,為朱老太君徹底治好身體,也算是徹底解決朱林月的後顧之憂。

當然,鍾正天也壓根沒有想到,根本就不用一年,在離開朱家之後的第二天,那次雲海山之行,本來只是想找株20年以上的野生黃精為爺爺治病的,結果老天爺給了他那麼大的驚喜,那個隱秘的山洞裡,他居然發現了近百株的600年至800年的野生黃精

而鍾正天更加沒有想到,只服下一株800多年的野生黃精,其中內含的靈氣就讓他的異能迅速而穩步地突破到第5級

不過,突破是突破了,既然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而且那時爺爺的中風又還沒有痊癒,鍾正天才不會那麼傻,急急地再返回朱家。

倒是現在,他的神手之名已經譽滿全國各地,頂著這氣功大師的高帽子,再加上京城於老的義子身份,朱老太爺對他的態度自然是和以往截然不同,幾乎是他要什麼,朱老太爺就會不假思索地提供什麼,再不復以前那種老謀深算,威嚴懾人的姿態,也讓鍾正天的準備工作進行得異常順利。

此次來,鍾正天就特意帶上了這顆白潤且半透明的千年冰火蟾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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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9章 治療(一)


給朱老太君的治療是在翌日下午。

朱老太爺雖然有兩個姨太太,但心裡最緊張的還是朱老太君這個正房老伴,又從未見識過鍾正天的氣功治療,對此相當有興趣,當然,對那顆美麗的冰火蟾心珠更有興趣,當下就要求在旁陪同,鍾正天瞟了他一眼,想想他也沒有那種眼光能看出自己身具異能,便無所謂地准了;謝蘭君心思縝密,以身為兒媳,需要在這種場合近身服侍朱老太君的理由要求旁觀,鍾正天呵呵一笑,理解她的心情,也痛快地准了,讓她搬來兩張椅子,分別放在朱老太君的床頭和床腳。床頭那張自是給她自己坐,床腳那張則是供朱老太爺站累了休息用。

許青妍雖然和鍾正天的關係已定,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是如何給病人治療,這時也半赧顏半好奇地提出想旁觀。朱老太君和謝蘭君存心想和她搞好關係,朱老太爺又認為她是個女娃,說不定在治病的過程中能幫上謝蘭君,故均無異議,鍾正天暗自心喜,自是順手推舟地准了,並讓她也搬了張椅子過來,因此,朱老太君的臥室裡,一下子就多了三個旁觀者,四把椅子。

但除了朱老太爺不方便指使之外,鍾正天可沒打算讓謝蘭君和許青妍真的就這麼閒著。

因之前就已提醒謝蘭君準備了一大桶新鮮牛乳和一個小碗,一個裝了石灰粉的空桶,兩打一次性防毒手套,鍾正天便示意三人謹慎地戴上一次性無紡布口罩,又在朱老太君的床前拉了一條臨時的布簾,然後,僅著一件緊身毛衣的鍾正天便戴上一個一次性口罩,將特意從第一附屬醫院帶過來的白大褂和家中那顆千年冰火蟾心珠都認真地交給了許青妍:「你拿著這顆珠子,從朱奶奶的腹部開始,只要看到皮膚表面有些青黑小點的,你就壓著這珠子在上面滾一滾。等珠子全部變成青色的時候,你再把它放進牛乳裡面泡一泡。什麼時候這珠子不再變色,就說明朱奶奶體內的寒毒已經全部清除了,到時你再喊我。」

本來考慮到男女有別,朱老太爺未必喜歡自己直接接觸老太婆的皮膚,這吸取寒毒的任務,鍾正天原是打算讓謝蘭君來做的。不過,既然有許青妍在,自家寶貝,當然還是交給自己媳婦才放心

許青妍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柔順地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鍾正天又認真叮囑謝蘭君:「君姨,我估計朱奶奶體內的毒,大概要一桶牛乳才能處理完,但我不想這樣來回地泡,以防交叉感染。所以要麻煩您每次用那小碗裝滿牛乳,青妍直接把吸完毒素的珠子放進碗裡,只要碗中的顏變成灰黑色,請您馬上幫忙換一碗乾淨的。青妍她手裡有珠子,不怕中毒,但您手上沒有,為免沾上牛乳中融解的毒素,您最好每一次換水都換一次防毒手套來隔離。」

謝蘭君微微一笑:「行,我明白了」同時悄悄地鬆了口氣。

因為這樣一分配,主要的工作還是在許青妍的身上,謝蘭君頂多就是換換碗,倒倒毒水,自然是輕鬆不少。而且這珠子畢竟是鍾家的寶貝,謝蘭君還不好主動提出和許青妍換個工作,以免鍾正天誤會。

朱老太爺和朱老太君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只不過鍾正天的意思也是無可厚非,若設身處地,換了他們是鍾正天,還未必能有這麼大方柳家的例子可是擺在那裡的

不過朱老太爺還是忍不住盯著許青妍手裡的這顆白潤得很清透的千年冰火蟾心珠,緩緩地問出一個問題:「小鐘,你這個珠子可有什麼來歷?」

「呵呵,這叫冰火蟾心珠。相傳上古時期,有一種變異的冰火蟾蜍,因喜食玉髓,一旦成精,開了靈智,就會在修煉時融合那些吃下的玉髓而慢慢在體內凝煉成這麼一顆心珠,百年的冰火蟾心珠是無色透明的,只有上了千年,因為凝練得久了,才會呈現出這般白潤。」鍾正天笑著解釋。當然,這些都是腦中的傳承告知他的。

這種傳聞,別說本來就喜歡聽那些古時奇聞趣事的朱老太君、謝蘭君和許青妍三女,就是老謀深算的朱老太爺也聽出了一點興趣。作為前朝時就已經官居顯赫並擁有強橫的護院武力的老牌世家,幾十年下來,朱老太爺可是見識過不少好寶貝,如百年珊瑚,萬年寒玉,人形人參、人形何首烏,萬年溫玉,千年紫竹心、千年龍涎珠、千年沉香木,等等,唯獨沒見過這一類的解毒聖品。

故朱老太爺心裡癢癢的,目光一閃,又問:「你應該知道,柳家也有一個青玉蜈珠,據說也是善解百毒,但不知這冰火蟾心珠和那青玉蜈珠有什麼區別?」

他問得很婉轉,其實也就是想知道倒底哪一個更好。

來劍省之前,鍾正天就悄悄用「空間之眼」和「虛之手」組合著使用,將柳家藏在很隱秘又守衛森嚴的藏寶室中的青玉蜈珠借來,讓腦海中的傳承鑒定了一次,和自家的千年冰火蟾心珠做了個比較,自是知道其中有哪些區別。

他便微帶不屑地撇撇嘴:「蜈性本溫,體內蜈珠也確實能解毒,但是據我所知,那個青玉蜈珠只是從一具幾百年的青玉蜈蚣上取下的,而青玉蜈蚣雖然也是變異的一種,卻比冰火蟾蜍的等級要略遜一籌,基本上只能解除一般的寒毒,以及人體自然產生的熱毒,其他的毒素效果就沒有那麼好。另外,蜈珠僅是解毒,我這冰火蟾心珠卻還有另外的兩個功效哦」

憑心而論,鑒定完畢後,鍾正天能夠很爽快、很大方地將那蜈珠送回柳家,卻沒有一點將其據為已有的心思,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知道這蜈珠不如自家的蟾心珠。不然,他只怕還會經受一番很折磨人的心理鬥爭,才會這麼輕易地放下那吞下寶物的想法。畢竟,在這「空間之眼」和「虛之手」面前,不管是幾厘米厚的鋼板,還是什麼紅外線警報之類的安全防護措施,通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一點防禦力都沒有啊

「哦,什麼功效?」朱老太爺興趣更濃,立刻追問。

「貼身佩帶,寒冬臘月不覺冷,酷暑九伏不覺熱」鍾正天自豪地笑笑,簡言意賅地一句話概括。

朱老太爺和謝蘭君頓時目光大亮,再看向許青妍手裡這顆珠子時,眼神就變得十分熾熱。

果真好寶貝啊尤其,是對體弱而冬天怕冷、夏天怕熱的病人,它更是休養的好寶貝

可惜啊這麼好的寶物,居然是別人家的

雖然是在自己家裡,但對於鍾正天,朱老太爺和謝蘭君可不敢動那搶劫的歪心思,當然,朱家家風歷來還算比較正直,也不會這樣去做,只不過,心裡那種艷羨就別提瞭然,

其實鍾正天自買下這個千年冰火蟾心珠後,一直就愛惜地藏在清風苑的地下室裡,今天還是第一次使用。

解釋完之後,他便提醒同樣驚詫著微張小嘴的許青妍開始工作,而本著非禮勿視的規矩,他自己則很耐心地隔著一片布簾坐在外面。

當然,這只是給朱老太爺看的,事實上,他依然啟動了「空間之眼」,微微有些緊張地穿透那看起來還比較厚實的布簾,暗中察看著吸收毒素的過程。

不愧是腦中傳承看中的寶物,這顆千年冰火蟾心珠,一貼上朱老太君的皮膚,那白潤而充滿光澤的表面就立刻有了反應,很快就多出一條細如髮絲的青線。顯然,這就是毒素。

而且,不光是那蝕心寒毒,就是老人家本身的微循環因為新陳代謝緩慢而日漸產生的那些微量毒素,也悄悄地被珠子吸收了進去。

因此,朱老太君立刻感覺到接觸的皮膚處傳來一陣溫熱,原本因為裸露而略感冷意的部位頓時變得暖暖的,十分舒服,讓她情不自禁地舒展開秀眉,頗為享受:「嗯,鍾顧問說得沒錯,是挺暖和的,很舒服」

謝蘭君便湊趣:「那您先瞇瞇眼,休息一陣吧,我看許小姐可能要忙上很長一段時間呢」

「好我先睡一會需要翻身的時候就叫醒我」朱老太君歡喜地笑笑,樂得慢慢享受。

原來,還有這麼舒服的治療方式啊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那顆千年冰火蟾玉珠才變得灰青一片,許青妍馬上按照鍾正天的吩咐,將它輕輕地放進謝蘭君已經準備好的小碗牛乳中。

世間萬物就是如此神奇,這珠子方一泡進牛乳裡,表面的灰青就如初見陽光的冰雪,飛快地從表面褪去,融入那乳白的液體之中。先前許青妍吸收毒素的時候,花了十多分鐘,但這褪卻毒素,卻只花了短短的一分鐘左右。

當許青妍再度拿起已恢復了一片潤白的珠子時,謝蘭君也趕緊動手,將這一小碗吸收了毒素的牛乳立刻倒進那個裝了石灰粉的廢桶之中,再用小勺子裝了點乾淨的牛乳沖洗掉碗中余留的殘渣,然後重新倒了一碗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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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0章 治療(二)


於是,鍾正天就耐心地等著許青妍一次又一次地將變得一片青色的珠子放進那同樣慢慢由乳白而變得灰青的牛乳,再一次又一次地將已重新化去毒素的潤白珠子再拿回朱老太君的身上再度吸毒,心中忍不住感歎,這下毒之人真是極其狡猾,又是何其狠毒,居然用這麼陰冷的手段來暗算一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的老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引來這般陰寒的手段。蝕心寒毒一旦發作,受毒者就將在兩至三年的時間裡,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不斷地壓縮身高,然後在生命的最後一個星期之內,四肢和軀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乾枯,變成一個瘦小乾癟得好似埃及木乃伊那般難看的怪物,最終死去,那種極度收縮血肉的痛苦,是個人就受不了

偏偏一個正常人從五十來歲開始,身高就會日漸回縮,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生理現象,沒有人會認為那是一種病。所以,這種毒若在中、老年人的體內發作,若沒有類似於青玉蜈珠或者是冰火蟾心珠這類的解毒聖品,基本上是不治之症。

此事若是出在朱林月和謝蘭君的身上,他保不準就要盡一盡朋友的力量來認真地追索出真相。不過,既然是發生在朱老太爺這一輩的,事隔太遠,他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讓這個朱老太爺當初那般看不起許青妍,甚至還想以勢欺人呢?

鍾正天對於這個一輩子都活在權勢裡的朱老太爺委實沒有太多的好感

當然,若是朱林月或者謝蘭君主動請求,他也會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勉為其難地幫一幫忙。

朱老太爺畢竟已七十多歲了,在床腳站了二十多分鐘後,他就感覺到體力上支撐不住,遂往後一坐,靠在背後的椅子上,繼續凝重地盯著。謝蘭君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生孩子本就是大傷元氣的事情,雖然這些年來,有朱家的財力撐著,她也沒有停過各種名貴藥材的進補,但體力依然比不得許青妍這般青春年少的少女,在等了40分鐘後,她的腰躬得也是有些酸了,當下瞟瞟對面的公公,悄悄地坐回床頭,獨剩下許青妍一人還在盡心盡力地忙活。

許青妍如此認真,一是同情朱老太君年事已高,出於愛護老人的心理,本性善良的許青妍希望能幫老人盡快地減少一點痛楚; 二來,則是因為這是前期的治療工作,也是在幫愛郎的忙,現在自己雖然是忙一點,辛苦一點,但等一會,愛郎治起病來也就自然會輕鬆一點。

一直過了一個半小時,謝蘭君足足換過了15碗新鮮牛乳,而手裡的一次性防毒手套也連續丟了15次,朱老太君身上的寒毒才被那顆千年冰火蟾心珠完全地吸收乾淨,原來已黯淡無光又皺巴巴的皮膚又再度慢慢地恢復了一個正常的七十歲老婦應有的光澤,不,應該說,雖然皺紋還在,無法消去,肌理也與一個七十歲老婦的皮膚相近,但那表面的光澤,卻像是一個保養得宜的六十歲老婦應有的氣色,紅潤、且略顯飽滿。

這種看得見的明顯好轉,自然讓朱老太爺和謝蘭君喜出望外。

不過一直半躬著身子的許青妍卻是累得細腰處傳來一陣緊一陣的酸痛,細膩的臉上蒼白一片,儘是涔涔汗珠。

鍾正天的「空間之眼」只能看得她的背面,不知道原來她已經如此疲累,待她回過身來,他心中頓時又是憐惜又是心疼,也不管朱老太爺和謝蘭君當面,就一手遞過毛巾,一手接過那顆灰青一片的千年冰火蟾心珠放入牛乳中清泡,同時很不滿地數落許青妍:「你看看你,幹嘛那麼急呢?又不是沒有時間,累了你就先休息一陣嘛來,老老實實地坐下,好好休息,不准再亂動」

說話的同時,他亦暗中分出一分心神,化成「虛之手」,幻出氣針來刺入她腰部的腎俞和足部的委中兩穴。腎俞,屬足太陽膀胱經,滋補腎氣,強化腰背,可主治婦科病和腰酸背疼;委中,同樣是屬足太陽膀胱經,強化腰膝,也是主治腰酸背疼。所以,鍾正天本能地認為,這兩個穴位都可以緩解目前許青妍的腰酸背痛。

雖然是被埋怨了一通,但語氣卻分明是出於愛護,許青妍芳心頓時一暖,然後又敏感地察覺到腰部和足部兩個部位突然一熱、再是一漲,極靈慧的她心思一轉,猜道大概是鍾正天在暗中替自己治療,心裡又再度變得甜絲絲的,某處曾經覺得空落和失望的地方被這體貼之極的撫慰給填得滿滿的,嬌羞無比地嗔了他一眼,情意濃得化不開:「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幾個月來,在鍾正天幸運地擁有了「氣功大師」的地位和實力,聲名大振之後,她一直都很羨慕鍾老爺子以及被鍾正天治療過的那些病人,也一直很好奇鍾正天的治療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而這種濃濃的好奇,在方靈於平安夜意外地腳傷,而鍾正天居然當即給方靈臨時地治療了一陣後,又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空虛。

雖然,許青妍知道鍾正天當時的處理完全是出於一個准醫生的職業道德和本能,但是,身為他的正牌女友,名義上的未婚妻,卻從來沒有感受過他的這種神奇能力,這種感覺,委實不太好受。

不過此刻,她終於在無意之中享受到了那份傳說中的氣功治療,心中已盤旋了一個多月的遺憾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旁的朱老太爺和謝蘭君兩人微微有些郝顏,不過謝蘭君在不好意思的同時,也暗自驚心和羨慕鍾正天對許青妍的感情。想當初,朱振強雖然是對她一往情深,卻也從沒有在長輩面前和她如此親暱過

鍾正天憐惜地暗暗用虛之手「安慰」了近兩分鐘,待許青妍原本微蹙的秀眉愉悅地舒展開來,臉上的疲色略減,他才輕輕地放開許青妍。這時,那泡在牛乳中的冰火蟾心珠業已恢復了原本的白潤和清透,他便十分謹慎地將珠子拿起,擦乾後收入懷中,再請謝蘭君在朱老太君身上蓋一層薄而暖和的蠶絲被,撤去那片簾子,並把那碗業已變得灰青一片的牛乳拿走倒掉,自己則開始接手剩下的工作。

說起來,這還是鍾正天第一次用「虛之手」替病人疏通經脈,而以前他所做的,全部都只是幫病人疏通血管、或者是清除器官內的異物、或者是割除癌細胞。所以,面對這份新的考驗,鍾正天也格外謹慎。

人體內的氣血運行,全世界迄今為止都沒有一家儀器能夠清楚地檢測出具體的線路來,西醫在解剖屍體時也是無法找到這些線路,當然,這個結果,也是因為屍體中沒有氣血運行。倒是有多種儀器能夠檢測出哪一部分的經絡出了問題。而鍾正天的「空間之眼」,因為能直接穿透人體表面,卻是能將這些潛在的氣血運行線路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接手氣功理療部之前就已經背下了整個人體的經絡圖,此時凝神細看,很快就找出了需要下手的部位。

十二條正經中,朱老太君的任脈、手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足厥陰肝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膀胱經、足少陽膽經,均有不同程度的萎縮和堵塞。

堵塞其實是正常,每個人在生下來之後,經脈都不是天生就暢通無阻的。但這經絡堵塞是由蝕心寒毒引起的,那種寒氣導致的血液循環放緩所導致的周邊器官的僵硬,進而形成的堵塞,而不是某些異物存在的堵塞,就不屬於正常範圍了。

奇經八脈中,衝脈和帶脈亦是有輕微的不同程度的堵塞。

思索片刻後,鍾正天決定,先難後易,先從堵塞和萎縮最嚴重的足陽明胃經開始,一條條地逐漸疏通那些僵硬的部位。

不過,中醫有句俗話:「痛則不通,通則不痛」朱老太君體內有這麼多的變異肌體僵硬所導致的堵塞之處,這個疏通經絡的步驟,自然疼痛遠勝以往,不比他治療中風時只是取出血管中淤積的血塊,因此,他在出手之前,還是先提前跟老太太預告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朱奶奶,我現在用氣功來替你疏經活血,這個過程大概會有點疼,您如果受不住的話,就趕緊哼一聲,或者咬被子也行」

朱老太君現在的年齡,可不適當咬木棍,萬一一不小心,把本來就有些鬆動的牙口咬崩了乍辦?

寒毒祛盡,朱老太自我感覺身體各處正在逐漸轉暖,再無以前那種森冷貧血之感,以致於整個人都精神了一些,當下豁達地笑笑:「行,你儘管動手,忍不住的時候,我會叫的」

朱老太爺的眼中迅速閃過一絲疑問——在這幾個月的傳聞中,鍾正天的治療裡,除了癌症還有些疼痛之外,其他的病症可是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的老伴這病又不是癌症,為什麼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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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1章 不速之客(一)


懷疑歸懷疑,但再想起鍾正天身後的巨大影響力,朱老太爺的嘴巴雖然微微張了張,最終,疑心甚大的他還是選擇了繼續沉默。

而事實上,鍾正天也確實不想砸掉自己在這幾個月裡創下的,號稱治病無痛苦、無副作用、一小時包好的神奇口碑。因此,在定下心神,頭腦極度冷靜之後,他不僅將「空間之眼」放大了近二十倍,讓那些被堵塞的經絡變得比最粗大的針管還要粗,連「虛之手」也刻意地化成薄如蟬翼的無形小刀。

然後,他打足精神,以前所未有的,甚至不亞於當初在京城給孔老和林老治療時的全神和謹慎,一點一點地以一種很柔和的方式去打通朱老太君體內那些被寒毒侵蝕過的經絡。

朱老太君畢竟是整個朱家的當家主母,這幾十年裡吃下的名貴補藥數不勝數,雖然對她體內的蝕心寒毒沒有什麼效果,卻也有至少六成的藥力慢慢地潛藏於她的五臟六腑以及血肉之中,此刻便隨著鍾正天的精神引領,在那「虛之手」的無形帶動中,一點一點地從各處細胞中溢散出來,再慢慢地滲進那正在逐步打通的經絡之中。

因此,雖然鍾正天的疏通確實是有點痛楚,讓朱老太忍不住就微蹙秀眉,肌肉也下意識地緊繃一下,但隨後,那被不斷激發出來的藥力又迅速化成一股股或溫熱或清涼的氣流,無聲地滋養著那已經被疏通的經絡,那種舒服的感覺又讓朱老太剛剛擰起的眉頭悄然舒展,臉上更是不自覺地現出幾分如釋重負的笑容。

試過幾次之後,已經習慣了這種變化,亦覺得這種疼痛還在自己的忍受範圍內的朱老太就寬心大放,連輕哼都沒有哼一聲

說起來,朱老太君也是沾了朱林月的光,不然,若只是靠柳家那顆蜈心珠,雖然解了寒毒,頂多也就延長三、四年的壽命,但鍾正天這麼仔細地一疏通,她至少能夠再多活二十年

隨著治療的逐漸深入,朱老太君那臉部和頸部、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紅潤,甚至連那些縱橫交錯的老化皺紋和斑點都在一點一點地趨於平滑、細膩,以及淡化,親眼目睹著這種不可思議地變化的謝蘭君雖然早已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依然是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天哪,瞧她看到了什麼?

她每個月都會花費巨額的消費在眾多知名的國際連鎖美容院裡,也認識了好幾位在國際上享有盛名的美容大師,但是,只怕任何一位美容大師,以及任何一種美容產品,任何一種美容儀器,都無法產生如此明顯的效果

神手果然是名符其實的神仙之手

朱老太爺自然也是同樣的震憾,只不過,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很快就將這種深深地震憾迅速藏在心底,而無形中,他對鍾正天的評價又立刻高了幾分。

倒是許青妍,雖然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鍾正天的治療過程,卻對這種神奇的治療效果一點也不意外,眼角眉間洋溢的便是對鍾正天的盲目信任和對朱老太的由衷祝願。

整個疏通的過程,足足花了鍾正天一個半小時。他的精神是那麼的高度集中,他的臉色是那麼的認真,他的眼神又是那麼的專注,以致於旁觀的朱老太爺有時甚至有一種很奇妙很強烈的感覺——這個神奇的少年,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自家老伴的整個血肉之軀

不期然地打了個寒顫,頭一次,已經習慣了在自家領地裡說一不二,威嚴無比的朱老太爺對鍾正天這個面相沉穩的少年生出幾分畏懼。而之前,雖然他也心驚於鍾正天居然和京城於老的關係那般親近,卻也只是把鍾正天放到一個和他平等的位置上而已,再多的恭敬也只是對於家義子的身份,而不是對鍾正天本人的恭敬。

待到鍾正天終於緩緩地收回雙手,示意治療已經完畢,朱老太爺的心便不期然地暗暗一抽,隨後,老臉上的笑容就愈發地燦爛:「鍾顧問,小月她奶奶真的治好的了?沒有什麼後遺症?」

…… ……

在鍾正天為朱老太君專心治療蝕心寒毒的時候,朱家莊園外,那本來飄滿了枯枝落葉、杳無人跡的馬路上,突然緩緩地馳來連續三輛黑色轎車。其中,第一輛和第三輛均是同一款福特保鏢車,而中間那一輛,卻是被擦洗得锃亮、讓人一看就知道其乘客身份不凡的黑色加長林肯房車。

對於這三輛車,朱家莊園的兩個朱姓門衛並不陌生,若是平時,他們肯定是極恭敬地禮迎,一邊立刻打開莊園大門放行,一邊飛快地向主屋通報。但自午飯後,老管家朱福就特意叮囑過,自家老爺和夫人正與岳省來的小神醫進行著一項十分重要、關鍵的事情,不容有任何外力的干擾,就算是本省的省委書記來訪,也要推說不在,故雖然這第一輛福特雖然很快就開到了莊園那古樸而傲然的生鐵大門之前,卻是無法像往常那樣長軀直入,不得已地吱呀一聲,停在了離大門僅有五步之遙的水泥地上

對於這種迥然不同的待遇,來人顯然很是不滿。很快,就從第一輛福特車上跳下一個秘書模樣的男人,肅著臉兒快步走到門衛室,微帶怒氣的目光迅速地掃了屋內兩眼,見屋內的兩人還在旁若無人地下著五子棋,眼底就更添幾分惱意,語氣也略有點沖:「原來全哥兒在啊我還以為幾個月沒來,這裡就換人了呢快給我們開門,我們家老爺想拜見朱老太爺」

原以為這位被稱為全哥兒的門衛之一見到自己出面後,肯定會停下手中的棋子,極客氣地賠禮道歉,誕著臉兒說上無數句好話,再非常熱情地領著同伴跑出去推開那兩扇沉重的鐵門,然後卑躬鞠膝地目送自己昂揚地上車,長軀直入……。

畢竟,這朱家的嫡系大小姐很快就會嫁入自己所服務的老牌豪門柳家,成為自家老爺,柳氏集團總裁的二兒媳。

但是,這位秘書卻忘記了一件事——朱柳兩家的聯姻,只是老一輩的一個口頭的承諾,並沒有正式定下;他更是忘記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此一時,彼一時」他們老爺雖然是貴為柳氏集團的總裁,卻是足足有三個月沒有來過這所佔地龐大的莊園了。而三個月裡,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很多意想不到的改變

所以,這位秘書所期待的反應並沒有發生,朱家這兩位門衛所給予他的待遇,雖然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棋子,也禮貌地站起了身,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賠盡笑臉,而僅僅是微帶抱歉,卻不失傲氣地回了一句:「對不起,柳秘書,老太爺不在家,老管家吩咐過,我們莊園今天暫時不接待外客」

…… ……

「什麼?」

朱家門衛的這個態度,別說柳秘書非常意外,就連坐在黑色加長林肯上的柳父和柳隨風,也同樣是不敢置信。

一個小小的管家,居然也敢讓自己吃閉門羹?

柳父根本不相信什麼老太爺不在家,不接待外客的理由。朱老太爺不在家,可還有朱老太君和朱家長媳謝蘭君在呢這婆媳倆平素基本上除了上美容院之外,一般都是呆在莊園裡的。就算是瓜田李下,要避男女之嫌,有老管家朱福相陪,這婆媳倆以前不一樣也接待過他?

想起昨天從手下聽來的情報,柳父那狹長而略顯陰騖的眼睛便微微瞇起。

朱家不同於柳家,朱家老太爺權欲心較重,身子骨又不錯,年愈七十亦仍在朱家產業的集團公司裡擔任董事長兼總裁一職,老大朱振強雖然是長子,本身也有能力,娶到的謝蘭君也頗有背景,有劍省的軍方支持,卻依然只混了個集團總經理的職位,不像自己,還沒到六十歲就已經完全接下了柳家企業的重擔。所以,以往來此,朱老太爺總會給點面子,出面應酬一下,就算朱老太爺不在,朱老太君也會出面。

這兩個月裡,雖然他不曾上門拜訪,和朱家的關係也在二兒子柳隨風的攔阻下比以前較為疏遠,但是,朱家莊園裡所有重要人員的動靜,他還是時刻關注著的,尤其是朱老太爺和朱老太爺的嫡長子,未來朱家企業的掌舵人朱振強,也即柳隨風的未來老丈人。

朱振強昨天上午就直接丟下公司的所有事務,直奔劍陽飛機場而去,在那裡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接到一老2少三位客人。朱老太爺更是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去集團,很顯然是特意在家,等候這三位客人,由此可見朱家對此三人是何等的看重,這三人的身份又是何等尊貴

柳總裁昨天就在琢磨,那三位從岳省省城飛過來的客人是什麼人呢?

他倆比較清楚,朱家在岳省就方家和伍家這等軍、商界的姻親關係。

但若據手下的描述,像一老2少那般年齡和氣質的,不會是方家,因為符合這個年齡的方之華還在讀軍校,而軍校生的氣質與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也不是伍家,因為伍家老爺子就算是微服,那種久經殺場的上位者氣勢和迥然不同的軍人氣質也是完全掩飾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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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不速之客


說起來,也要怪那個盯梢的,明明現在科技已經很發達了,隨便一個手機上的攝像頭都在200萬像素以上,偏偏這個手下笨,不太會用這個功能,當時又隔得遠,雖然也拍下了鍾正天一家三口的照片,卻只是拍到了爺爺的正面,鍾正天和許青妍都只拍到側面,還不清楚。

因此,柳隨風雖然見過鍾正天和許青妍,也無法從那模糊的側影中認出他們倆來。

就是這樣,才害得柳父和柳隨風認真地分析了半天,才面面相覷地得出一個結論:來人應該是那個和朱林月關係菲淺,並曾經於國慶期間,公然地在伍利的陪同下來綿東干涉過柳隨風和朱林月婚事的鍾正天

本來,柳父之前根本並不看重鍾正天,只以為他是一個運氣極好又善於抓住機會的少年,因為認識了伍利,才得已和朱林月走得這麼近而已,不過,柳總裁如今卻是不敢再忽視和輕怠這個年輕的少年了。畢竟,鍾正天兩個月前的京城之行,只是短短的四天時間,就以一種完全想像不到的速度和效果,接連治好了政、軍兩界的前國家領導人的不治之症,從而成功地被這幾位前國家領導人納於庇護之下,更別說,鍾正天現在還多了一位和一號首長以及二號首長相交莫逆的世外高人做義父。

那位於真人本就出身於六大武林世家之一的京城於家,家族勢力龐大,更別提只是他的一紙請柬,前任和現任的幾位國家政、軍界領導人中,除了出國在外的,其他領導均極其賞臉的紛紛出席,放眼整個華國,能有這種崇高待遇的,絕對是屈指可數。做為他唯一義子的鍾正天,日後所能擁有的人脈和影響力,也必將極其龐大和深遠

因此,今天柳總裁攜子來此,拜訪朱老太爺只是藉口,真正想認識的,還是這位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就聲名雀起,享譽全國的神奇的「氣功大師」,鍾正天。

雖然此刻朱家在閉門謝客,但柳父同樣從手下的情報中得知朱老太爺今天中午就已行色匆匆地從集團公司回莊,而自此之後,朱家莊園就再沒有向外駛出一部轎車,以及出來一個人,所以,柳父完全可以斷定,鍾正天此時必定還在莊園之內。

既如此,已經來到門口的他又豈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當然,硬闖是不可能了,柳家絕不會為了一個還沒有認識的鍾正天就和劍省的老牌豪門朱家立刻反臉。但強迫朱家門衛打開鐵門,卻也有失他一個總裁的身份和臉面。沉吟片刻後,柳父主動撥通了朱振強的手機:「振強老弟,是我」

在撥出電話的一剎那,柳隨風眼中寒光一閃,不過,也只是倏地一閃,那速度快得根本無法讓人瞧見,自然柳總裁和車上的其他人也都沒有發現。

……

幾分鐘後,朱振強不太情願地找到管家朱福:「福叔,我媽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毒已經撥盡了,半小時前,鍾顧問現在替她做恢復性的治療,怎麼了?大少爺,有什麼事嗎?」

「唉還不是柳家的老大和那個柳隨風過來了,真麻煩也不知道他們抽什麼風,幾個月都沒有登門,現在卻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過來」朱振強心裡頗有怨言,又知道老管家口風很緊,對這個柳家也不太感冒,便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情緒。

「哦,那肯定是被擋在外面了。您也知道,夫人治病要緊,我怕外面有閒雜人等過來,會影響治療過程,就吩咐過全哥兒倆個擋客的。」朱福自是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馬上表明立場。心裡暗罵這柳總裁真是厚臉皮,別人要是知道自家閉門謝客,基本上也就走了,這個柳總裁卻居然找上自家大少爺。

聽他還有點不想打開門的意思,朱振強不由得苦笑:「福叔,我也不想放他們進來,不過老爸畢竟曾經和柳老爺子有過口頭承諾,眼下又還沒有撕破臉,私下裡還是不能做得太過份。柳家老大現在已是柳家企業的總裁,很有影響力,這麼不近人情地拒之門外也不好,還是得麻煩您跟外面守門的人說一聲,把大門打開吧先放他們進來,該上茶的上茶,然後讓他們等就是了。」

「這……」朱福沉吟了半天,最終還是看在朱振強親自求情的份上,同意了。

於是,柳總裁便和曾經與鍾正天有過一面之緣並短暫交流過的二兒子柳隨風順利地進到朱家內院的正屋,但是,也就只能到這一步了,然後,父子倆就被心中很是不滿的朱福晾在這裡靜靜地喝茶,無可奈何地等候朱老太爺等主人出來。

表面上禮數十分周到的朱福在奉上兩杯極品的君山毛尖並恭敬地再次道歉之後,就丟下已經完全定下心來安之若素的柳家父子,又急又氣地來到老太君的臥房外來回地徘徊。

他很惱火柳家總裁居然如此賴皮,外面的門衛都已直接回絕了,此人居然還厚著臉皮通過大少爺來施壓,硬是要進來一趟,也不知道其真正的目標究竟是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鍾正天一家三口到來之後,突然而來,朱福要是不起疑心,也枉費他在朱老太爺身邊隨侍那麼多年。

當然,朱福心中更多的還是焦急。朱老太爺和謝蘭君、許青妍被獲准在鍾正天治療朱老太君時一邊旁觀後,就乖乖地按照鍾正天一向治病時的原則,全部關上了手機,而朱老太君的臥室又是在十多年前就取消了電話,他雖然得老太爺器重和信任,畢竟只是個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在這緊要關頭,又豈敢隨意地入內通報?萬一因此而影響到老太君的治病,或者是一不留神地看到老太君的**,老爺大怒之下,未必就會念及這幾十年來的香火之情

由於朱老太爺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對鍾正天相當重視和關注,朱福也曾經下過苦功搜集並整理過鍾正天的資料,知道鍾正天的一些習慣,一向是把治療的時間控制在一個小時左右,而且病人的年齡越大,所需要的時間就越長,當然效果也更好。

方才驅毒所花的一個小時,因為要幫著謝蘭君把那灰青一片的廢牛乳桶處理掉,所以朱福相當清楚,那時鍾正天還未曾出手,不能計算在內,而現在,離鍾正天親自動手才過去半個多小時,老太君的年歲已大,也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所以,對於是否要大著膽子闖進去,向房內諸人匯報外面有不速之客來訪,朱福心裡委實難以決斷。

幾分鐘後,在掂輕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之後,朱福終於毅然決定,一切以朱家的利益為準,對於沒有預約就直接登門拜訪的柳總裁父子,無須太過於客氣,反正,老太君的病一旦治好,朱家也沒有什麼事要求著柳家,小月小姐也就不必再嫁去柳家了

沒有了這層姻親關係,他又何必對柳家像自家主子那麼恭敬?

「只要沒有打擾到老太太的治療,老爺應該不會怪罪我沒有事先通報的」

當然,不通報歸不通報,但作為內宅的大管家,他還是得注意叮囑正屋內侍候的下人,在禮數上絕不能對柳家父子流露出絲毫的怠慢,茶冷了,該換的還是得換下,該重新上的熱茶還是得再上,不就是多費一些極品的毛尖嘛

同時,他自己則時刻警覺地守在朱老太君的房門之外,焦急地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以便能第一時間將柳家父子來訪的消息轉達給自家老爺。

目的複雜的柳家父子在會客廳內坐下沒多久就意識到今時不同往日,朱家的態度真的變了。

且不說進門這一步頗費周章,還得他親自打給朱振強才能進得了這個大門。這一路上,引路的朱福也沒有像以前那般恭敬和親熱,基本上是柳隨風禮貌地問一句,朱福才答一句,遇上涉及到朱家各人行蹤的,朱福乾脆就找托辭推說自己只是下人,不太清楚。而現在,雖然下人們上的依然還是以前那種極品的毛尖,但本應該在十分鐘內就出現,代表朱老太太爺出面接待自己的老太君和謝蘭君婆媳倆,卻是任他們父子獨坐了半個小時,也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這明擺著就是冷落,赤luo裸地冷落

所以,雖然柳總裁剛開始進門時還是抱著要和朱家好好商談一番,如何共同拉攏鍾正天,進而達到進一步擴大柳、朱兩家在劍省影響的目的,那麼現在,已經有很多年未曾遭遇到如此冷落的柳總裁已暗暗從心底生出幾分慍怒。

實在是太過份了難道說,他們真的想毀婚?

可惜,那侍候的小廝倒還是一如既往地慇勤過來恭敬地換茶,心中有氣的柳總裁即使頗想找個由頭好好發作一番,把那幾位不知道躲在哪裡的幾位主人給引出來,卻是一點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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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冷眼遙觀


最終,又緊張又焦急的朱福在朱老太君的臥房外站立不安地等待了足足一個小時後,才如釋重負地聽到眼前那扇隔音良好的木門上傳來一聲讓他期待已久的沉而悶的轉動之聲,顯然是裡面的人正開啟著那有著設計精良的豪華防盜鎖。

再然後,木門就被打開,長房長媳謝蘭君很矜持地走了出來,依然是以往的一派大家的風範,不過那秀美端莊的臉上,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發自內心的欣慰喜色卻是以前難得見到的,而許青妍和鍾正天緊隨其後,也都是眉眼開朗,一臉的輕鬆。

朱福心中頓時一鬆,知道應該是好消息,趕緊關心地迎了上去:「大少奶奶,鍾顧問,許小姐,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謝蘭君感激地看了鍾正天一眼,由衷地笑道:「福伯您不用擔心,小鍾顧問名不虛傳,母親的身體已大好,現正和父親在裡面說話。」

奇毒方解,去了心頭大患,即使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依然會有很多的體已話要講。

朱福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柳家的事情還是得馬上匯報,當下誠懇而恭敬地向鍾正天表達了謝意之後,又遲疑地問謝蘭君:「大少奶奶,柳家的柳總裁和柳二少爺已經在會客廳裡等候了一個小時了,我跟他們說老爺不在,但他們還是堅持要等,您看這事……?」

這事,有老爺和夫人在,謝蘭君肯定是做不了主,不過,在鍾正天和許青妍這兩個外人面前,他總要給這位溫柔而聰慧的大少奶奶一點面子。

而乍一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謝蘭君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本能地脫口而出:「柳家?這個時候?」美目中流露出濃濃的疑惑。

不過反應飛快的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也聽懂了朱福的意思,迅速地掃了一旁的鍾正天和許青妍後,稍一思索就禮敬地回答:「福伯,這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出面做主,您還是現在就進屋,問問父親的意思吧」說著就側身一讓。

鍾正天目光一閃,趕緊拉拉許青妍的小手,故作疲倦地告辭:「君姨,那您先忙,我和青妍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瞞您說,忙了這一下午,別說青妍有點累,我也覺得有點吃不消了。」

幾個月都未曾露面的柳家突然在這個時候來訪,其真實目的委實值得研究,而朱家也未必就希望自己來訪的事情讓別人知道,所以,在沒有弄清主、客兩邊的態度之前,做為客人的自己還是不要涉入的好

謝蘭君也不希望他倆在這個時候和柳家產生什麼糾葛,當下讚許地點點頭:「真不好意思,小鐘,這回真的是麻煩你了。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晚上再聊。」

…… ……

回到暫住的小院後,確實是有些累了的許青妍向爺爺打過招呼,自回屋裡休息,鍾正天則是在向爺爺匯報了結果之後,好奇地當著爺爺的面,啟動了「空間之眼」,謹慎地觀察著朱家的動靜。

很快,他的嘴角便微微一彎,現出一絲瞭然的笑意。

朱福在朱老太爺的心中著實很有地位,方才一直拖著柳總裁父子而不來打擾朱老太君治療的安排也深得朱老太爺的滿意,所以,朱老太爺並沒有對朱福剛才遲遲不通報而大發脾氣,反而為配合朱福之前所給出的托辭,此刻出現在會客廳裡的主人,赫然只有剛剛驅盡了蝕心寒毒的朱老太君和謝蘭君兩人。

雖然以鍾正天的耳力還聽不到雙方在談些什麼,但因為反應極快,讀著雙方的唇形,外加感應雙方的腦波,自然便將談話內容盡收入耳。

兩位主婦出面,柳總裁就算心裡再不痛快,也不好意思發脾氣。此刻正是白天,朱林月還在學校緊張地上課,柳隨風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要求見面,因此,雙方在會客廳裡扯了半天閒話,最後卻是只能朝朱林月和柳隨風的訂婚儀事上扯。

柳總裁道:「老太太,有件事想請問,關於貴府大姑娘和我兒隨風的婚事,兩個月前,我曾經跟振強老弟提過一次,他說得聽聽老太太和朱老爺的意思,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什麼結果,是否還是按照之前的約定,在大姑娘高考之後舉行訂婚儀式?不瞞老太太,我家隨風對大姑娘鍾情已久,這些日子為了此事日思夜想,工作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精神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討老太太一個准信。」

他故意忽略了之前柳隨風在國慶節時私下向鍾正天等人許下的承諾,也是存了試探之意。

朱老太君臉上的笑容一滯,顯然是對柳總裁如此貿然地提出十分惱怒,不過她畢竟也是活了大半輩子,見過了太多形形色色自命不凡的人物,只是眨眼間,她又恢復了原來的慈眉善目,微微一笑:「柳總裁說笑了,二公子這般沉穩能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兒女私情就亂了陣腳?不過這訂婚的事還真不好說,你也知道,老爺素來就寵愛小月,當初本是因為喜歡二公子才想把他們倆湊到一起,誰知道小月從小野慣了,雖然也承認二公子很好,但是否真適合做她一輩子的良伴,還要再看看二公子的誠意。所以嘛,這個感情方面,還得靠二公子自己的努力,我們不好強行出面。不然,憑如今這麼發達的交通,溝通的手段也多樣,萬一把她逼得急了,弄出點什麼事,對大家都不好看。」

看著柳總裁隨著朱老太君的回答而愈來愈陰騖的眼神和明明已經很不高興卻還要強擠出一點勉強笑意的臉色,再看看柳隨風從一開始的溫文爾雅風度十足到後來也漸漸透出一絲不自然的笑臉,鍾正天就覺得,心裡沒來由的很爽

朱老太君自然是在拖,畢竟當初提出婚約的是朱老太爺,而朱老太爺最好顏面,就算現在確實是想毀約,也必須是由朱老太爺親自說出口,而非她,不然,以朱老太爺的脾氣,保不準又會讓已經開始好轉的情形又出什麼風波。

所以鍾正天就如願地看到她眉心間迅速跳出一行字:「哼哼,小子,別怪我出而反而,誰叫你們家的老2那麼陰險,又那麼風流我可不想我的寶貝小月以後嫁到你們家專門受那些野狐狸精的氣今天老爺不能出面,暫時給你們一點面子,不然,我還真想今天就把這事給徹底解決了。」

而柳隨風雖然在心裡恨是直咬牙,表面上卻還得惺惺作態,擺出一副體貼入微的樣子:「老太太說得是,小月現在正值高考的緊張階段,也確實不能出什麼岔子。隨風會盡量不來打擾她。」

心裡則是大罵:「你個死老太婆,本公子風度翩翩,人中龍風,隨隨便便一招手,大把女孩子等我去愛,要不是看你們家朱林月還有點身體的本錢,要不是你們朱家還有點資產,要不是她屬於正牌的朱家大小姐,你以為我就真的願意這麼低聲下氣地來騙她?你以為我不知道她之前的所謂的「養病」其實就是逃到了劍省那邊?

那溫文的面容和內心的粗鄙大罵,委實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可惜,能欣賞到這種另類風景的卻只是身具異能的鍾正天一人。

而柳隨風的機靈表態,也立刻讓柳總裁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方面是不滿意兒子的低聲下氣,另一方面卻又欣慰兒子反應極快:「老太太說的是隨風,你也聽到了,小月年齡還小,可能有時候會容易受旁人挑撥,所以你要好好體諒一下,能讓的就讓。只是你真心相待,小在月那麼靈慧,肯定會明白你的心意。」

「看」到這裡,鍾正天忍不住問:「爺爺,我現在已經治好了朱奶奶,您說朱老頭會不會過兩天就幫小月退婚啊?」

爺爺閒適地靠在那墊了厚厚的絨布的太師椅上,淡淡地搖頭:「這兩天是肯定不會,但過完年以後,可就不好說了正常來說,他們這種豪門,一般不會這麼快就圖窮畢現,撕破臉面,不過,眼下多了個你,我看那朱老頭是很想和你搞好關係,而你的目的又是那麼明確,所以,保不準過完這個年,朱、柳兩家的關係就會有大的改變。」

鍾正天皺起眉頭,拿起桌上甜蜜多汁的柚子,慢慢地撕了一瓣放入嘴中:「奇怪,我明明感應到這兩人很想馬上就能見到我,但為什麼坐了這麼久,他倆還是不提這話?」

爺爺笑了,笑得雲淡風輕,也笑得頗為鄙夷:「這就是大戶人家啊心裡就算想得再怎麼迫切,再怎麼渴望,明面上卻還是不能讓人挑出刺來。朱老頭這一躲,躲得委實妙極。他不在,如果朱振強也不回來,柳家父子就算心裡再嘀咕,也不可能這麼直接提出想認識你。否則,諾大的一個朱家莊園裡,明面上只有朱老太和小謝婆媳倆在,卻還招待著你這麼一位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只要他一說出口,朱家婆媳倆就會馬上翻臉罪名則是誣蔑清白」

「啊?」鍾正天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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