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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董妮]【獵夫傳奇之一 愛我吧!老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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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21:26:15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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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朱朱再也忍不住了,埋頭闖進蔣森嚴的辦公室,也不管里面正風云密布,冷面總經理、白警官,加上一個不時上門拜訪的王子殿下,三大巨頭,各怀鬼胎,斗得不可開交。她一箭步沖過去,旁若無人地扯住蔣森嚴的領帶。
  “你給我老實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未央?”
  “未央?你知道她在哪里?”蔣森嚴冷峻的臉孔一變,焦急溢滿瞳眸。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朱朱怒道,這混帳家伙,可把未央給害慘了,今天要不親口听他說出真心意,她絕不饒他。
  “你……”蔣森嚴抿緊薄唇,一把怒火在心頭熊熊燃起,正想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頓,修然察覺周遭投射過來四道饒富興味的眼光,兩只煩人的蒼蠅還沒走。
  他虎目一瞪,橫掃室內。“左輔、右弼,送客。”他的家務事容得下無關緊要的外人看熱鬧?別作夢了。
  “總經理……”白警官還想說些什么。
  蔣森嚴腳跟儿一轉,干脆抓著朱朱進內室去了。就當一屋子外人是透明玻璃做的,他沒看見。
  倨傲的態度當場惹毛了兩位大人物的貼身部屬,頭儿不生气,下面的人可火大了,几十支點燃的火箭齊齊射向蔣森嚴背后。
  只可惜當事者就是這么狂,笑罵由人,他只管做自己高興的事情,大大方方地當著眾人面甩上內室的門,任外頭風飄雨搖,他兀自在里面逍遙自在。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門一關上,蔣森嚴轉身面對朱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和冷到冰點的說話語調,讓人不由怀疑,這個冷漠的男人,与方才外頭那位險些被怒火焚身的總經理,真是同一個人?
  朱朱橫瞪他一眼,這家伙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要錢干么?我是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未央?”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你有什么資格過問?”
  “憑我是未央的好朋友、好姊妹,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是我安慰她、照顧她,而你這個混帳丈夫……哼!”朱朱輕蔑地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琉璜味儿十足的火气,對蔣森嚴之不滿已瀕臨极點。
  “也就是說未央离家出走后,一直跟你在—起?”蔣森嚴一下子就捉住她話里的重點。
  “不知道。”她回吼一句,不由怀疑起未央的眼光,這种冰塊也似的霸道男人她也喜歡,真沒水准。
  “她在哪里?”蔣森嚴咬牙切齒,他得握緊拳頭,才能忍住痛揍這個不知死活的笨女人一頓的沖動。她到底明不明白,未央現在情況危險啊!
  “我說了——不——知——道!”無視于他快要殺人的目光,朱朱怎么也不肯出賣朋友。
  “你……”他一箭步沖到她面前,揚在半空中的拳頭抖如秋風中的落葉。
  “怎么?你想打我不成?”她卯起來也是啥儿都不管的沖動個性,小臉高高仰起。“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我怕你不成?”
  “你……”他气得臉色發黑,一雙鷹眸如火如荼地飄射出陣陣火山熔岩。“我再問一次,未央在哪里?”
  “我不……”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閉了嘴,惊訝地望進他眼里赤裸裸惊懼交加、擔憂受怕的激情,這家伙真的是打心底在關怀未央啊!
  以蔣森嚴冷漠的個性來看,除非是他非常在乎的人,否則他才不管別人生死呢!而這樣的男人卻為了未央,慌張失措,他的感情表達的再明顯不過了。
  朱朱遲鈍地發現,想要蔣森嚴口吐愛語,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會,也不好意思做這种事,但他用行動表示了,關心她、擔憂她……一切都只在沉默中付出,就是不說出口,難怪未央不明白了,真是的,這兩個人也都是大傻瓜。
  “未央怀孕了。”朱朱促狹地丟下一顆炸彈。
  果然如愿看到蔣森嚴一張青黑的臉孔瞬間轉白。
  “她……未央……藥……”想不到堂堂“雷霆保全公司”的總經理也有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的一天。
  “我買給未央的不是避孕丸,只是很普通的維他命。”
  “那她……”這個消息太可怕了,蔣森嚴一時還找不著他的舌頭。
  “怀孕快兩個月了。”
  “我的……”
  “廢話,當然是你的孩子,她就在我家,你快去把她接回來吧!”朱朱好心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個可怜的男人被嚇坏了。
  “呃!好,我馬上去。”他跌跌撞撞地就想跑出去。
  多虧朱朱眼明手快即時拉住他的衣袖。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嗎?”
  “啊!對了,你家在哪里?”
  “就在你的別墅隔壁,那棟刷著橘色油漆,外表看起來很奇怪的透天厝就是我家了。”
  蔣森嚴楞了下,他知道那棟房子,想不到未央就近在咫尺,而他卻快把台灣給翻過來地找她。然而更令他惊訝的是,怎么會有人把一棟好好的房子弄成那樣子,比鬼屋還恐怖、惡心。
  “你那是什么眼神?橘色油漆可是未央幫我刷的耶!”其實朱朱還漏說了一項,那油漆也是她在垃圾堆里撿的,無奈撿不到白色、藍色……一些比較正常的顏色,只有黑色和橘色,你說,她能有多大的選擇?
  蔣森嚴邊搖頭、邊走出去。嘖!他老婆的品味不是普通差。
  未央搖搖疼痛欲裂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你醒啦?”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跟前響起。
  她疑惑地抬頭,迎向對面沙發上一名耆耆老者,清晨的記憶一點一滴回籠,好像才送完朱朱去上班,她又看到了那只熟悉的手,一個多月前,莫名冒出來用藥迷昏她,將她送進蔣森嚴房里,逼迫他們糊里糊涂地圓了房的下流胚子,今天他……老天!她這才想到自己又中計了,這回她被送到哪儿了呢?
  “你是誰?居然敢綁架我,你知不知道綁架是死罪?而且我很窮,你別想勒索到半毛錢。”她先把立場表明清楚了,希望這些賊子能識相,快快放了她。
  “哈哈哈——”老人發出長串的低沉笑聲,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很有趣。“你別擔心,我的名字叫‘蔣修羅’,你也許沒听過,但我是蔣森嚴的父親。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蔣森嚴的父親!”她張大嘴巴直盯著老人看,他竟然是她公公!而他卻是用這种手段請儿媳婦過門,有沒有搞錯?姓蔣的一家人腦筋都有問題了。
  “你和森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想不想跟我談談呢?”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點出了請她來的用意。
  未央悶悶地低下頭,她對他又不熟悉,何況他是公公,又不是婆婆,同是女人還好講話,但對著一個陌生男人,一些体己話,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森嚴和我并不親,所以他可能沒跟你提過我的事,不過你們倆之間發生的問題,左輔、右弼都跟我報告過了,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秘密。”蔣修羅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吸一口,含笑的臉龐再無過去魔王般的暴戾神色。
  未央疑惑地望著老人,到底是什么秘密,重大到要用綁架的方法請她來。
  “蔣氏一門其實都有一個隱藏中的身分,我們是傳說中‘黑暗帝國’的守護門將,那是一個統治著光明以外,龐大黑暗產業的神秘組織,它的勢力遠比現今我們看得到的任何一個國家、財團都要大上几千倍。只可惜在百年前,我們的祖先被—個女人所騙,遺失了帝國門戶的鑰匙,我們因而被逐出了帝國,除非找回鑰匙,否則蔣氏一門被諭令永遠不得回國。”
  “‘黑暗帝國’?那是不是……”挂上黑暗的名頭總令人害怕。
  “你別誤會,其實我們并不作奸犯科,那只是一個隱藏在表面以下的背后帝國,我們跟大家一樣,沒有什么不同。”蔣修羅笑了笑。“蔣家的代號是:青龍。不過我們是因為女人才被逐出帝國的,所以祖先傳下來一條家訓——永遠不得相信女人。”
  “哪有這种事?”未央越听越覺得詭异,忍不住大聲抗議。
  “我年輕的時候很守家規,我不曾愛任何女人,但我還是娶了森嚴的母親,她是個出身良好的名門閨秀,很愛我、也很賢淑,可惜我那時不明白,結果……”他感傷地低下頭,聲音不由哽咽。“我的妻子發瘋自盡了,她死時還砍了森嚴一刀,想帶著儿子一起解脫。”
  “啊!”未央惊叫一聲,捂著嘴,水霧瞬間蒙上眼眶。
  “森嚴原本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又善良、又体貼,可是經此一變后,他就把自己的心緊緊鎖住,再也不對人敞開了。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不想結婚,怕自己的妻子會步上母親的后塵,不過我還是硬叫他娶了你。在以前,蔣家門從不許平民百姓踏進來的,我們要高貴的血統,但我發覺你很堅強,你和一般養在深閨,柔弱的千金小姐是不一樣的,你有想法、有勇气,我希望‘青龍’的傳說到我這一輩就結束了,我希望我的儿子獲得幸福,所以我叫他娶你,我相信以你獨一無二的特質一定可以令森嚴再啟心扉,他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我想再看到我的儿子笑。”老人低低地說來,聲音里是無限的哀慟。
  未央不由得傷心落淚,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對不起,蔣森嚴并不愛我,所以……對不起,我們讓您失望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不停地道歉,心里對老人有著深深的愧疚。
  “不!森嚴其實是很愛你的,只是他表達感情的方法老是拐個彎,所以你察覺不到罷了。”
  “他愛我?這怎么可能?我們結婚五年,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他根本是不想看到我才對。”
  “呵!”老人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就因為他愛你,才不能去看你。森嚴不明白,你和我去世的妻子其實是不一樣的,他一心一意只想保護你,不必受‘青龍’詛咒的傷害,卻忽略了,你堅強的本性卻是有本事抵抗‘青龍’威脅的。他不敢去看你,把你遠遠地放在別墅里,派人保護著,但他卻一直沒能忘記你,在碰你之前,他過了三十年的禁欲生活,一方面他希望‘青龍’的詛咒在他手上結束掉,他不要有孩子;二方面他深切地体認著,自己是個有妻子的男人,他不能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他始終守身如玉,直到我看不過去,對他下了春藥,設計你們圓房為止。”
  老天!她不敢相信,惊訝地張大嘴巴,三十歲的處男,在台灣找條恐龍只怕都比較容易。
  “森嚴就是這樣,老喜歡拐個彎表達自己的感情,其實他那一天跟你吵完后,你一走,他緊跟著就保出了馮振邦,并且買下‘馮氏’所有被拍賣的產業,就等著你回去處理。”
  “他……”未央紅著臉,低垂腦袋沒敢看人。真的有這個可能,蔣森嚴是愛她的?
  “你化裝跟在森嚴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個性應該有著基本的認識才對,他是那种冷酷無情的人嗎?你不妨再仔細想想。”
  “老……您連我化妝的事都知道啊?”未央不好意思地吐吐小舌,這下子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她一個淘气的動作,惹得蔣修羅笑開怀。
  “不只我知道,森嚴也發覺了,但他一直沒拆穿你,我想他心里也是矛盾的,他舍不得你,又不得不离開你,干脆裝聲作啞下去了。”
  真是如此嗎?未央在心里回想著他的一言一行,姑且不論蔣森嚴對她是否有倩,他對待無關的人向來是冷漠得緊,可是他會在她面前生气、抱怨、耍性子……這不就是他給她特別的禮物嗎?
  拐個彎的表達方式。她忍不住好笑,多貼切的形容詞,蔣森嚴這种個性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也感到可怜,若不是童年那場意外,他應該會活得更開朗、更快樂才對,這段不為人所了解的歲月真是委屈他了。
  未央暗自下定決心,她要敞開他的心扉,讓他重新品嘗幸福的滋味,她也想看他笑的模樣,而最重要的是,不管他多內向,多不擅于訴說真心,她都已經怀了他的孩子,不論如何,她一定要親耳听他說一句:“我愛你。”
  蔣森嚴急得快發瘋了,昨天他得到消息,未央就在朱朱屋里,急忙抽空去找她,誰知道晚了一步,她又失蹤了。
  是綁架、勒索、威脅還是……明知不該胡思亂想,但他腦海里就是不由自主地不停浮現她遇害的情形,害他著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他還想親自去找人的,偏偏遇上今天就是“世紀博覽會”的開幕日,根本走不開,又分不出人力再去尋她,他實在好擔心,逼不得已只好祭出“四圣獸”秘圖,那些野心分子,有本事就沖著他來吧!他不在乎跟他們硬碰硬,只求未央能平安無事。
  第一串鞭炮點燃后,轟然乍響中,成群的人潮直涌進世貿大樓里,這場展覽的廣告基本上算是做得成功了。
  才第一天,就吸引無數參觀者進場,當然,其間隱藏了多少有心人士就不得而知了。
  最起碼“紳士怪盜”、“蘇格里”王儲的人和白警官的部下就到了不少,沒有上百,大概也有几十吧。
  蔣森嚴很清楚這些人的來意為何,只是很奇怪,兩位老大——王子殿下和白警官怎么都還沒出現?難道他們已經發現大廳上的圖是贗品,真跡則藏在世貿頂樓的水塔里,他打算放長線約大魚,所以老大們都躲起來准備伺机而動?
  “少爺。”右弼掩過來朝蔣森嚴搖了搖頭,表示沒發現任何可疑分子。
  “左輔呢?有沒有未央的消息?”蔣森嚴一雙銳利的鷹眼沒放過任何一個進出大門的參觀者,由于事關未央的安危,他一點也不敢大意。
  “少爺。”左輔輕喚一聲,引起蔣森嚴的注意。“我接到消息,大嫂叫老爺子請回老家了。”
  “老家伙!”他低呼一聲,老家伙怎么也會趟入這趟渾水,這次他又有什么目的?“那未央人呢?還在老家?”果真如此,他可得盡快將她接回來才行。
  “不!大嫂已經回來了,可是……”左輔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么還不快說。”他又急又怒。
  “大嫂不在家里,她又……不見了。”左輔慚愧地低下頭,儲未央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跑來跑去的,攪得人頭昏,他委實沒轍了。
  蔣森嚴豈止頭昏,他的頭簡直要炸了,怎么會有這种事?怀孕的人還這么不安于室,這不是故意整他嗎?
  三個人正坐困愁城,煩惱地互相對望著,前方一陣騷動無聲無息地被挑起,樓上冒出陣陣嗆鼻的濃煙。
  蔣森嚴首先惊覺,騷動的方向不就是他展示秘圖贗品的處所?他當机立斷急下命令。
  “右弼,疏導人群,小心別讓無辜民眾受傷了。”复轉身面對左輔。“你去聯絡‘青龍’隱士,開始戒備。”
  “是。”左捕、右弼同時領命离去。
  蔣森嚴則急跑向出事現場,今天他會不惜一切拿出“四圣獸”秘圖誘敵,就是打定主意不再輕饒旭敢冒犯“青龍”的人,他要一网打盡所有的敵人。
  未央怀孕了,他的妻子有了他的孩子,他已經不再是單獨一個人,可以無懼生死,對他的家人,他有責任提供他們富裕無憂的生活,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因此得盡快解決周遭的麻煩与危險。
  未央終于又回到這棟別墅了,以前天天住在這里的時候,也不覺得這屋子有什么好,冷冷清清的,無聊透頂。
  但闊別一星期再回來,翠綠的草皮、复古的竹篱、飽經折騰搖搖欲墜的門扉、擺滿家具而略顯雜亂的客廳、漂亮卻費事整理的原木地板……一切的一切,竟顯得親切,又叫人怀念。
  看來她是愛上這棟屋子,已完全融入這里的生活了。滿面春風、嘴角含笑地回想著公公說過的話,蔣森嚴愛她,那塊大木頭一直以著他特殊的關怀方式保護她,他真是個笨拙的家伙,但卻也拙得可愛。
  環視客廳的眼光無意間瞥見茶几上的電話答錄机里似有留言,伸手按下開關仔細听著,蔣森嚴低沉的聲音首先流泄出來。
  “儲未央,你敢离家出走。”
  “未央,你回來了嗎?”
  “如果你听到我的留言,快點回電給我。”
  磁性的語調由嚴謹到焦急,可見蔣森嚴真的是很關心她。要回電給他嗎?她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她決定親自去找他。
  上樓拿了皮包,匆勿就往屋外跑,卻叫一通倏然響起的電話絆住了腳步。
  會是誰呢?往外邁的腳步一轉,回到客廳接起電話。
  “喂,我是儲未央。”
  “姊,我是未敏,謝謝你和姊夫的幫忙,振邦已經回家了。”很難得未敏也有不哭的時候。
  “哦!那就好。”未央輕聲笑道。也不再教訓妹妹,她已拿這對不懂事的小夫妻沒轍,男的愛玩,不負責任;女的又太懦弱站不起來,朱朱說得對,她能扛著他們多久呢!只有等時間和社會淬煉他們成鋼了。
  “姊,振邦說,他想回原‘馮氏’工作,這次他一定會努力奮斗,不會讓大家失望,我知道上次‘馮氏’財務危机,全靠姊夫幫忙,才撐了過來,我也不想要回公司了,但可不可以請姊夫讓振邦回去工作?”
  要回公司?末央不由好笑,妹妹實在大天真了,她以為經過拍賣的東西還能要得回去嗎?而振邦說要努力奮斗,想回公司工作,鬼才相信他的話。
  “那振邦想干什么職位?”她故意試探道。
  “可以的話,他想坐他原來的位子,畢竟做習慣了,适應起來也比較快。”
  馮振邦以前是老板,挂總經理,現在還想干總經理,未央無奈地直搖頭,好吃懶做、愛玩放蕩,加上目中無人、擺酷耍威風,那人真是沒藥救了。
  “未敏,我跟蔣森嚴商量過后再告訴你,好不好?”她可不想白養一個無用之人,她記起朱朱的話,幫人也得看對象,不是每個人都值得幫的。但馮振邦是未敏的文夫,所以她無法放下他不管,不過可以請蔣森嚴想個辦法,好好磨一磨馮振邦,或許能有好結果也說不定。
  “謝謝大姊,再見。”
  “再見。”
  挂斷電話后,未央迫不及待沖出家門,她好想見蔣森嚴,有好多事、好多話想跟他講。
  猜測今天是“世紀博覽會”的開幕日,蔣森嚴應該不在“雷霆保全公司”,他大概會在世貿大樓主持開幕儀式,她沒有多想,伸手招了輛計程車直奔展覽會場。
  車子才來到對街路口,就看到大批大批的人潮急住外跑,穿著華麗的紳土淑女們,個個臉色大變,活像見了鬼似的,她隱約有不祥的預感。
  因為人群擁擠造成交通混亂,車子根本開不到世貿大樓門口,未央索性在對街下車,小跑步進入會場。
  一進去就聞到嗆鼻的煙味,像是燃燒電纜的味道,這种戴歐辛可不好聞,未央皺著眉走樓梯直上頂樓。
  記得在這里布置了一處超級精品區,只有受邀貴賓才有資格登樓一窺究竟,里面放的全是价值連城的稀世珍寶,平常人想欣賞,還看不得呢!
  她有預感麻煩一定出在這處超級精品區,而且事情八成与公公告訴她,“黑暗帝國”、“四圣獸”的秘密有關。
  跑得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好不容易,終于爬到頂樓,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大群人全困在頂樓,蔣森嚴、王子殿下的輔佐官們和十來名便衣刑警,形成三國鼎立的局勢,一幅畫掉在中間,十几只眼睛虎視耽耽地瞪著它,卻沒人敢越雷池一步,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先机一失就再也得不到寶貝了。
  而竄起火苗的一隅,火勢已被控制住,不是什么大災難,看情形似是有心人燒報紙故意制造動亂好渾水摸魚,至于嗆鼻的煙味則是來自于地上几顆催淚瓦斯彈,現在煙沒了,火也滅了、但倩況并沒有因此改善。
  未央心里暗自叫糟,態勢危急,蔣森嚴不一定討得了好,万一其他兩派合作起來欺他一個?不行!這畫可是蔣森嚴花了無數心血才找到的、怎么可以讓其他第三者漁翁得利。
  心下有了計較,她要幫助蔣森嚴,這“青龍之鑰”也是助他重啟心扉的重要道具之一,無論如何不能讓其他人搶去。
  可是該怎么辦呢?最糟糕的是兩位老大——王子殿下和白警官都沒到,任憑手下在那儿鬧翻天。所請“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未央自是明白,那王子殿下的輔佐官從第一次見到蔣森嚴就看他很不順眼,直到此刻,他依然惡狠狠地瞪著蔣森嚴,好像隨時要將他剝皮生吞了似的。
  那批便衣也是一樣,大家似乎都對蔣森嚴的印象不大好。但未央還是決定,先從警員們下手,畢竟“人不親、土親”。國內的警察大哥總比外來的護衛好對付一些。
  她不再隱藏身分,大大方方地走出來。
  蔣森嚴首先發現她,臉色大變地惊喊:“未央。”那雙冷漠的眼,霎時充滿濃烈的關怀之情,比火熱、比蜜甜。
  “森嚴。”這是她第一次單喚他的名,親昵的語調叫蔣森嚴心神一怔,居然有些歡喜她的接近。
  “畫怎么丟在地上?”未央故作不知地走向蔣森嚴,經過“四圣獸”秘圖時,腰杆儿一彎,就想撿起畫作。
  “不可以撿——”蔣森嚴惊喊一聲,臉色瞬間轉白,此刻不曉得有多少把槍正瞄准著這幅畫呢!她要輕輕碰一碰……老天!他不敢想像,她鐵會被打成馬蜂窩。
  “怎么了?”她嬌憨地嘟起嘴,目標轉向場中眾誓員“這畫有問題嗎?所以你報警處理,這么多警察……咦?他們是不是來幫你保護畫的?既然有這些人民保母在,森嚴,你就不用太緊張了嘛!警察先生一定會保護我們的,是不是?”巧顏倩兮的粉臉面對警員們,大帽子一頂一頂地往下扣,轉眼只說得眾警察面面相覷,這點頭也不對、搖頭更錯,情況頓時陷入僵局。
  蔣森嚴在心里暗自為他聰明机智的小妻子喝采,好一番舌粲蓮花,轉眼為他消弭了一大敵手,向來平波不揚的冰心,又更為她悸動了。
  “對了,警察大哥,怎么今天沒看到白警官?”未央害怕只几句話震不住這里許多的警員,心想,若能找到白警官,說動老大,由他下命令,效果應該會更好。
  “昨天的警匪槍戰,隊長挂了點彩,現正在醫院休養。”一個警察回答她。
  “唉呀,怎么會發生這种事。”她表面大受惊駭,內心卻直叫糟糕,失了人和,只有靠天時、地利來彌補了。“人民保母實在是大偉大了,為了保護廣大市民,奮不顧身地与匪搏斗,節操可風,大家都應該對刑警們致上最高敬意才對,各位大哥,你們好了不起。”
  “哪里。”警員們個個面露喜色,贊美話誰不愛听呢?
  “不,我是真心祟拜各位大哥。”她深深獻上一鞠躬。“今天還要麻煩大哥們保護,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
  “保護市民生命財產安全本來就是警察的職責,我們……”話說到一半的副隊長忽地楞住了,他居然承諾要保護他們,完了,被設計了。
  “謝謝各位大哥。”不給副隊長反悔的机會,未央忙握住他的手,猛搖兩下,露出一臉甜甜的笑容。“實在是太感激大家了。”話音一落,她腳跟儿一轉,回到蔣森嚴身邊時,不忘順手撿起“四圣獸”秘圖,交到老公手上。“森嚴,你可以放心了,警察大哥們說要保護我們呢。”她偎進他怀里憨笑著撒嬌,神情是一派的天真。
  一旁的左輔、右弼早忍俊不住悶笑出聲了,就連從來不知“笑”為何物的蔣森嚴,冷漠的眼里也情不自禁放射出贊賞的光芒。
  場中眾警們盡皆懊惱地低下頭,上頭交代的命令,要他們將那帳畫當做是贓物帶回去,結果他們卻被几句好話誘得入了彀還不自知,竟莫名其妙答應做人家的保鏢,蠢啊!回局里寫悔過書吧,不然還能怎么辦?繼續留下來丟人現眼嗎?
  警察們走后,“蘇格里”的輔佐官立刻有了反應。
  “把畫交出來。”年輕的將軍陰狠地瞪住蔣森嚴和未央。
  蔣森嚴不理他,只當是一只瘋狗在亂叫。他本來就不喜歡理人,尤其是對他不禮貌的人,還沒開口轟人已經很給“蘇格里王國”面子了,這年輕的將軍再不識相,小心他要命令“青龍”隱士們動手了。
  蔣森嚴忍得了,未央可受不住,她忍不住尺唇相稽。“憑什么要給你?這畫刻了你的名字嗎?”
  “那是‘玄武’的東西。”
  場中所有知道“黑暗帝國”秘密的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這將軍會是四大門將之后。
  然而未央卻覺得不大對勁,一方面這將軍的暴戾態度叫她討厭,二方面她一直在猜,就算是“玄武”的主事者也該是那名王子才對,而眼前這家伙……她怎么看也不像名門之后,天生的气質差太多。
  “少來了,即便是‘玄武’之后,有資格來要東西的也該是你們王子,你……算了吧。”
  蔣森嚴一听她的話,就知道要糟,忙不迭將她樓緊怀里,小心護衛著。在察言觀色方面,未央的經驗畢竟還嫩,她看不出有些人是挑釁不得的,比如這位將軍,他气量狹小、暴戾殘酷,這种人只能手底下見真章,跟他耍嘴皮子,無疑是找死。
  果然,年輕的將軍臉色一陣乍青乍白,二話不說就從怀里掏出槍,朝未央方向開了一槍。
  砰然大響中,一場奪畫槍戰于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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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21:28:26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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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有蔣森嚴保護著,未央沒受到傷害,及時躲過了致命的一槍。
  主子遭襲,左捕、右弼哪還會閒著,呼旋儿長嘯輕喙出口,藏在暗處的“青龍”隱士紛紛現身保護蔣森嚴和未央。
  年輕的將軍也不甘示弱、高打起手勢,化妝成參觀民眾的“蘇格里”士兵,立刻加入爭斗。
  霎時槍聲大作,蔣森嚴摟著未央,在眾青龍的掩護下,遁身到廊柱后,將她藏在大理石屏風旁。
  “你在這里躲著,不要出來,知道嗎?”
  “那你呢?”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擔心地問道。
  “我去幫左輔、右弼。”蔣森嚴本欲甩手,加入戰局.卻在接触到她憂心仲仲的關怀眼眸后,心神一震。
  唉!他嘖然長歎。情不自禁捧起她俏美的小臉蛋,溫柔地撫触這份粉嫩。他不會甜言蜜語,但滿腔的真情己盡數寫在那雙原本銳利如鷹.卻為了她而柔軟的眼睛里了。
  怜惜地親喙著她光滑的額頭,他用力的抱緊她嬌小的身軀,在体溫交融中,這一次他義無反顧的埋首沖進戰場,擔心一回首,又要沉溺在她無邊的柔情中了!
  未央按著被他親過的額頭發呆,老天!它像被烙鐵烙了印似的,燙得嚇人,可是……呵呵呵!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這么親密的吻她耶,雖然他還是不夠溫柔,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但她已經滿足了。
  公公說得沒錯,蔣森嚴其實是在乎她的,剛才她一進來,就看到他眼里赤裸裸的激情;后來她說錯話,他一下子把她摟進怀里保護她;現在又將她好生藏在這里,擔心她受到流彈波及。他一直用著他的方法在愛她,只可惜不夠直接,拐了太多彎,她不明白罷了。
  唉!他拙,她也蠢,兩個人都是“愛情瞎子”。
  偷偷把頭探了出去,憂慮的視線搜尋著他的身影,就怕他受傷。目光不經意落在兩人方才站立的地方,一團紙醒目地落在明亮的地板上,那不是……
  天啊!蔣森嚴的寶貝——“四圣獸”秘圖居然掉在那里,該死,怎么這般不小心!不行,她得將它撿回來。
  小心冀翼地溜到丟畫處,匆忙撿起畫,正想再摸回廊往后躲著,一張大臉突兀地擋在她面前。
  “把畫給我。”
  未央嚇了一大跳,急往后退,糟糕了,大家都忙著對付敵人,誰也沒注意到她,而這人很明顯又不是“青龍”所屬,自己人不會拿槍對著她,他肯定是那將軍的手下,這可怎么辦才好?
  “把畫給我。”他又重复了一退,拉開手槍的保險閂。
  未央心里直叫救命,拼命地往后退,子彈可沒長眼睛,尤其是如此近的距离,這一槍挨下來,還有命在嗎?
  砰!那人終于開槍了,卻沒打死未央,子彈擦過她拿畫的手臂,似乎只想給她一個警告。
  “唔!”未央痛呼一聲,換了一只手,反而把畫抱得更緊。這幅畫死也不能交給他,“四圣獸”秘圖是蔣森嚴的寶貝,重逾生命的東西,她豈能輕易放棄。
  她的痛呼聲總算引起蔣森嚴的注意,回頭一瞥,看見她所處的位置,嚇得他險些魂飛魄散。
  “未央,別再退了,你后面是……”他還沒說完。
  她已退到窗戶旁,被那人一逼,腳步几個踉蹌,猛地跌下了高樓。
  “未央——”蔣森嚴嘶聲厲吼,毫不留情一槍解決掉膽敢傷害未央的人。沖到窗邊一看,她正一手抱著畫,用那只受傷的手臂攀住窗沿,鮮血流了她滿面。
  他傾身想要捉住她,將她拉上來,但她一只手抱著畫,另一只手又受了傷,他一時很難使上力,遂當机立斷大吼。“把畫丟了,手伸上來給我。”
  “不行。”她咬緊牙關硬撐著。“四圣獸”秘圖、“青龍”百年的詛咒、蔣氏一門的安危……不!這幅畫對他而言太重要了,她死也不放。
  “白痴,畫重要?還是生命重要?快點丟了它。”頑固的小女人,他又气又急,心如刀割。
  “不,‘四圣獸’秘圖,它不是普通東西啊!你們辛辛苦苦找了它一百年,蔣家的一切就全靠它了,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她受傷的手好痛,但若丟了畫,等于毀了蔣森嚴的未來,宁可讓手斷了,也不放開它。
  “你……”他覺得眼眶發熱、鼻頭發酸。那顆早經冷凍、堅如鐵石的冰心,瞬間好像被鑿開了一個洞,溫暖的水汩汩涌出,好久沒有了,這种生命的感覺,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而改變的泉源在于他堅強的小妻子,她的深情、她的摯愛……她的一切一切,令他再次品嘗了幸福的滋味。
  “傻瓜……”他的聲音鬮忍不住地哽咽。“快丟了它,那幅畫是假的,真的我藏起來。”
  “真的?”她小聲地問道,失血過多使她有些疲乏了。
  “真的。”他猛點頭,將手伸向她。“未央,快把手給我……未央——”他明明捉住她的手了,卻被那粘膩的鮮血弄得雙手一滑,她一下子往下墜了寸許,連帶將他的身子也拉出了窗框。
  “森嚴——”她惊叫一聲,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會摔下樓的,還不如……
  “不准!”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呆瓜,想自己犧牲嗎?不!好不容易找著了心底的寶貝,她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手。
  “森嚴。”她凄楚地喚他,怎么忍心拖著他一起死?
  “未央——”他錐心泣吼,察覺她柔軟冰冷的小手正在墜落中,再也顧不得要攀住窗框,穩住兩人的平衡,雙手一起抱向她,壯碩的身体隨之跌出窗戶。
  “啊——”蔣森嚴和儲未央這對飽經艱難,才終于一心同体的夫妻竟同時摔下了高樓。
  “喂!別叫了,又還沒死。”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在蔣森嚴和未央耳畔響起。“再叫下去,万一把我的气球叫破了、就真的會摔死喔!”
  熟悉的聲音,蔣森嚴和未央不約而同睜開眼睛,她隨即張大嘴巴,指著那張認識的臉龐叫道——“柳晏飛!”
  “對啦!你別亂動好不好?熱气球會翻過去耶!”柳晏飛皺眉瞪了她一眼。
  蔣森嚴抬頭看了那顆造型好笑的熱气球一眼。方帽配上兩撇翹胡子,他認得這個標志。
  “你就是‘紳士怪盜’?”
  “正确答案,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稱號:‘朱雀’。”柳晏飛點頭承認。
  “你也是四大門將之一?”未央垂首暗思,青龍、朱雀、玄武,四大門將已經出現了三個,那么白虎又會是誰?
  “你為什么要救我們?”蔣森嚴比較實事求是、他不以為向來与他為敵的“紳士怪盜”會突然轉性了?
  “還不是為了她。”柳晏飛語气里是老大的不情愿。“有一個女人威脅我,若她受到了傷害,就要叫我好看。”
  “哦?”蔣森嚴別有深意地望著他,若在以前,他一定不相信,被一個女人威脅,太丟臉了吧!但經過今天,他深刻地發覺,以后只要是未央的要求,恐怕他也會無條件答應。
  “不過畫我還是要拿走就對了。”柳晏飛揚揚手中的“四圣獸”秘圖。“我拓印了一份,至于正本……暫時先寄在你這里吧!假設我無論如何都參不透畫中含意再來找你借正本,你應該不會獨吞吧?”
  “你想來看就來看吧!反正你找的是‘朱雀”的鑰匙,和我‘青龍’無關。”蔣森嚴點頭答應。“不過你确定你拿的是正本?”
  “我又不是房里那些笨蛋,這圖我在水塔里拿的。”
  蔣森嚴不由暗暗佩服他,“紳士怪盜”的确有一套,連他把圖藏在水塔里都找得到。
  “柳晏飛,你說有一個女人要求你救我,是誰啊?”未央百思不得其解。
  柳晏飛哼了兩聲,實在不太好意思講,以前他不是這么沒用的,也不是很喜歡她,怎么她一哭,他就沒轍了,真是窩囊。
  “朱巧巧啦!”
  “朱朱?你們……”太令人意外了。未央張大嘴巴,連熱气球已在世貿頂樓降落了都沒發覺。
  “對了,我要告訴你們兩件事。第一、蔣森嚴上次被狙擊,他的行蹤是我泄漏的,但我沒想過要他的命,不過是制造一些動亂好渾水摸魚罷了!而且我還替他擋住了‘血手集團’的頭號殺手,至于后來那個集團的覆滅原因,問你老爹去。第二、馮振邦的事跟我完全無關,純粹是‘蘇格里’那位將軍大人搞出來的,他們怕赶不及奪畫,故意設計那件事延長送畫時間。你們都明白了嗎?”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未央備感好奇,而且他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當然是有目的。”柳晏飛吹胡子瞪眼睛。“你去跟朱巧巧那個笨女人說,不要隨便冤枉我,找我麻煩,蠢蛋。”
  “原來是朱朱逼你,你才去查這些事的。”未央在心里暗笑,又是一個初識情滋味的笨男人。“那你知道是誰買凶要殺森嚴嗎?”
  “未央,這件事問了也是沒用的。”蔣森嚴把她抱出熱气球,小妮子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傷口都還在流血,也不急著去看醫生,盡顧著問問題。
  蔣森嚴和未央一离開,柳晏飛熱气球一揚,一下子又飛走了。
  “喂——等一下!”未央得不到答案好難過的,不由得扯住蔣森嚴的衣服,嗔道:“干么不讓人家問嘛!”
  “已經死了的人,問出來后,你能怎么樣呢?”他抱著她急步下樓,得盡快將她送醫院才行,她手臂上的傷勢不輕啊!
  “死了?哪有這种事?”
  “委托‘血手集團’殺人,除了需付出傾家蕩產的代价外,還必須獻上一條生命,所以我說主使者已經死了。”
  “怎么可能?如此高的代价,居然還有人愿意買凶殺人?”天啊!值得嗎?一命換一命,難道沒有別的消除恨意的方法,非得采取這种玉石俱焚的手段,她不懂,“人心”委實太難測了。
  老天!他的小妻子好吵。再這樣不停地一問一答下去,他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得空送她送醫院?
  飛揚的劍眉輕輕一挑,匆忙的腳步未停,他低頭,旋風也似地攫住她的唇瓣,將火辣辣的熱气,傳導到她体內每一個細胞。
  起初她掙扎著,她還沒得到答案呢!但他的強蠻卻不容她有些許開口的机會,每回她想再問話,他狡猾的舌尖就乘机溜進她柔軟的唇腔內,纏住她的舌瓣,在她的神秘空間里,翻覆起放肆狂野的風暴。
  漸漸地,那一籮筐的問題全教他的火熱給燒化了。她深陷在他的狂風暴雨中,沉迷在他熱情狂野的熱吻底下,她的靈魂隨著他的激情恣意奔放,而陣陣的浪潮將她淹沒在渾然忘情中,她的心、她的魂、她的理智也隨著被駭浪所淹沒。
  他銳利的眼放射出滿意的光芒,終于安靜了,這古靈精怪的小女人,可折煞他了。唉!想起往后的每一天,也許他平靜的生活再也回不來了,但有她相伴,他發現他一點都不后悔。
  昏眩中,未央緊緊攀住他結實可靠的胸膛,她完全虛弱、徹底沉淪在這波濤洶涌不絕的情潮里了,迷朦中,也許是傷勢的影響,或者是心靈的放松,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清明的神思早棄她遠去,唯一的感覺只剩下他的体熱了。
  用盡所剩最后的力量摟緊他,從他胸腔上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充滿安全感,撫慰了一顆倉皇的芳心。
  一朵甜美的笑花漾上唇角,她滿足地更加偎進他怀里,好棒!她的老公,她終于追回這個頑固的男人了……
  “四圣獸”秘圖事件終于落幕了。因為柳晏飛的關系給了蔣森嚴一個靈感,他又將秘圖拓印了兩份,分別交給王子殿下和白警官。
  “蘇格里”王儲的确是“玄武”之后,在蔣森嚴將秘圖副本交給他,并為干掉他輔佐官之事道歉時,竟然得到一個熱情如火的大擁抱,嘖,王宮秘辛果然難解。原來“蘇格里”王國也不穩定,輔佐官是另一派人馬派來暗殺兼陷害王子的人,蔣森嚴無意中除去輔佐官,救了王子一命,人家當然得好好感激他一番嘍!
  至于那個有賊不捉,滿腦子只想著秘圖的白警官,不好意思,他的真實身分是“黑暗帝國”最后一位門將——白虎。所以他急著找畫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蔣森嚴把副本送到醫院給他時,可怜的警官大人正慘遭凌虐……哎!也不是這么說啦!只是正好照顧他的那位小姐,有一點點粗魯,所以在伺候方面嘛……他大概會痛叫几聲,但保證絕對生命無虞。
  所以嘍!蔣森嚴把畫丟了就走,壓根儿沒想過要救人。拜托,他自己的麻煩都夠多了,哪管得了別人屋瓦上有多少積霜。
  他可愛的小妻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居然以勾引他為樂,尤其越接近預產期,她媚惑的手段越大膽,本來只是撤撒嬌、對他說几句甜言蜜語,接著進步到摟摟抱抱,現在竟找著空閒時間就壓著他親吻。噢!他好擔心下一步,她便要剝光他的衣服了。
  他會忍不住的,偏偏她肚子又這么大,叫他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嗯!或許是他太杞人憂天了,但……有什么辦法,他就是害怕嘛!他想他大概是得了“准孕夫症侯群”了。
  可是這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啊!末央怀孕八外月,肚子大的每天只能側著身睡,一仰躺就有窒息的危險,醫生說她有輕微的靜脈曲張現象,每天清晨四、五點小腿就開始抽筋,得靠他小心按摩、舒活筋骨大半個時辰,她才有力气站得起來,醫生建議她不訪從現在就開始住院直到生產為止,但她不要,宁可在家里休養,偏偏她又不是乖巧的孕婦,比誰都活潑、有精神,他能不天天生活的膽戰心惊嗎?
  “森嚴——”愛嬌的呼喚聲從辦公室外遠遠飄進來。
  看吧!不乖的孕婦又來找碴了。他一揮手把辦公室里十几個部門主管全部赶出去,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
  “未央,我不是叫你待在家里嗎?”對著她,那習慣性的冷漠与疏离,總會自然溶解。
  “人家想你嘛!”她吐吐舌,巧笑倩分地偎了過來,一碰著他的手臂,感覺他身子一僵,酷臉上隱泛紅霞。
  早摸清他的底了,這鐵錚錚漢子其實是喜歡她撒嬌的,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他甚至比她熱情,不然她脖子上點點紅印是哪來的。只是一有外人在場,他又愛擺起面孔,恢复成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真不曉得他到底想嚇誰?
  他好面子,她明白,但擺酷到連句愛語都不肯對她說,就實在太過分了。雖然她可以從他的舉止,眼神輕易地察覺出他的關怀与眷寵,可是得不到一句諾言總叫她心里難安,所以嘍!誘惑他、引他說出那三個字,就成了她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未央,你……”一看几個路過的員工滿含興味的笑臉,蔣森嚴更著慌了。“快進來。”他忙不迭將太座請進辦公室里,關起門、落上鎖,艷艷紅潮這才從脖子升上頭頂。
  未央實在好佩服老公這項非人本領,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連臉紅都能控制到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才爆發,此仍真神人也!
  “森嚴,早上爸爸請人送了好多補品到家里,我熱了一鍋湯,又做了几樣菜,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哦!”蔣森嚴接過她手里的湯盅和飯盒,老家伙最近怎么回事?好似很關心未央,他不覺有些擔心,父親該不會把主意打到孫子身上,想叫他儿子繼承“青龍”之位吧?這一點他無論如何是不會答應的。他要他的儿子快樂、平安、健康地長大,未來儿子想做什么,就由著他做什么,所有他童年失去的幸福,都要在這時彌補到儿子身上。那會是一個快樂的孩子,一定。
  “人參雞湯、炭烤鰻魚、涼拌鴨掌、三鮮筍絲、青韭夾心。瞧,都是你愛吃的菜。”她殷勤地幫他挾萊添飯,看著他一雙銳利的鷹眼漸漸溫柔,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未央,謝謝你。”不擅說甜言蜜語,但他确實体會到了妻子的深情,他會更寵她、更疼她,絕不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唉!真是個沒情趣的男人。按照電視上演的,這時候他不是應該說句“老婆,你真能干,我愛你。”可是……
  算了,對于笨拙的男人,暗喻是行不通的,明示吧!
  她一手攀住他的頸項,吐气如蘭地在他耳畔吹拂著。
  “森嚴,我好愛你耶!你愛不愛我?”說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穿透他的西裝、襯衫,侵襲他如火般結實的胸膛。
  “未央!”他渾身輕頗,拿碗的手一抖,要命的反應又在下腹部集中。“別這樣,辦公室里,會被人笑話的。”
  “有什么關系?門鎖上了又沒其他人。”她的唇覆上他的唇,靈活丁香纏綿地挑逗著那兩片造型完美、性感的薄唇,她的熱、貼著他的冷,這樣的堅硬會吐出她心目中的愛語嗎?“說嘛,森嚴,你愛不愛我?”
  “未央……”他低喘一聲,放下手中的碗,忽地將她拉進怀里,不管了,先吻再說。
  心頭的激動狂戀上那抹紅艷,大掌似有自覺地主動流在她因怀孕而愈加丰滿的蓓蕾上,掌握不住的感覺誘惑著感官的刺激,燃起他細胞里的火,蠢蠢欲動似要竄燒而出。
  她在他的怀里嬌吟、吁喘,為他的火熱而心悸,他的愛比蝶戲花蕊更加輕柔、深情,像蛛絲般,一團團、一縷縷,密縫線地糾結在她身上、心頭,前所未有的酥麻和愉悅沖破体膚,不停地放射出炫麗的七彩光華,緊緊圈住他与她,任兩具身体交纏成一顆悸動的心,愛欲如火如荼地迸散滿屋子的旖旎。
  “森嚴……”她倚在他的肩窩處輕喘,雙手抱緊他埋在她胸脯里的腦袋,感覺他的舌輕刷過山峰,調皮的齒總愛那粉紅色的花瓣,一陣陣的輕顛自背脊升起,叫她全身如浴火般地發燙、瘋狂、理智盡失。
  “呼……”他長喘一口气,依然情欲薰然的瞳眸盯住她俏臉上被火灼燃的紅櫻,它像一洼甘蜜,引誘著沙漠中饑渴難奈的旅人食指大動,情不自禁猛然握住她的唇,濕濡、靈活的舌再度侵入与之嬉戲。
  纏綿直到兩口氧气几乎耗盡,他气喘吁吁地怀抱著她,額頭頂著她的額,兩眼平視望進一雙似水秋瞳里,款款柔情几乎醉了他的心神。
  “未央。”輕喚著她的名,雙手留戀地撫摸著她嫣紅如花的粉頰,這樣的柔嫩与溫情是他最心愛的。
  “我好愛你,森嚴。”她低聲呢喃著,小口小口地喙吻他的雙頰。“你愛不愛我?”
  “我……”他尷尬地僵直身子,為什么女人都愛听那些沒營養,又肉麻兮兮的話,叫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說得出口?
  “都老夫老妻了,還談那個做什么呢?乖,吃飯了好不好?”
  溫柔地抱起她,幫她穿好衣服,溜過她胸脯的手指不期然僵直了一下,怀孕期間,為了不增加她的負擔,他一直控制著自己的欲望,就算忍不住,頂多也只是愛撫她而已,可是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
  等吧!等到她生產過后,做完月子,他一定要好好地疼愛她,每天都要擁抱著她。
  “說嘛,森嚴,你愛不愛我?”會輕易放棄,她就不叫儲未央了。
  “乖,把雞湯喝了,對你和寶寶的身体有幫助的。”他体貼地盛了碗湯,仔細吹涼,慢慢地喂著她喝。
  “森嚴……”剩下的話叫一口湯給沖下肚了。失敗!未央手指攪著衣擺,看這情勢,今天是誘不出他的愛語了。也罷,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今天就暫且撤兵,好好享受他的溫柔吧!“你也喝。”她愛嬌地賴著他,你一口、我一口,其樂也融融。
  至于蔣森嚴呢!他面泛微笑地喝著美味的雞湯,心里卻正在打顫,好險,總算逃過一劫了,老天保佑。
  “森嚴,醒醒,森嚴……老公……”凌晨三點,蔣森嚴睡眼朦朧地被親親小老婆吵醒,揉著一雙困頓的眼,他下意識爬到她腳邊。
  “怎么?又抽筋了,今天好像比較早喔!”手指自動撫上她因怀孕而浮腫的雙腿,小心按摩著,一顆大腦袋仍不停地上下點動,舍不得离開周公殿。
  “不是啦!”她伸手拍拍老公的腦袋,用力搖醒他。”我要生了啦!”
  “什么?哦!要生……”他無意識地呢喃著,半晌,突然惊喊。“什么,你要生了?”
  “嗯。”她抿著唇頷首,感覺陣痛一波強過一波。
  “別怕,別怕!”他拍著胸脯喊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我立刻送你上醫院喔!”
  他跳下床穿衣服,抖著手,扣子扣了半天也扣不好,不禁跳腳。“什么節骨眼了,衣服居然給我縮水,改天非拆了那家爛制衣公司不可。”
  “森嚴,衣服沒有縮水,你拿的那件是我的。”未央皺著眉提醒他,這可怜的大男人緊張得快發瘋了。

  “哦……哦!原來如此。”他赶緊換件衣服,仔細穿妥后,方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未央,你別緊張哦,我馬上去開車。”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出臥房,跑進車庫,開出了他的黑色賓士,停在大門口,又進來扶她。“小心點儿,慢慢走。”
  未央跟著他定到車旁,蔣森嚴幫她開了車門。“等一下,包包還沒帶呢!”
  “哦!對,包包。”他又跑進屋里拿包包。三分鐘后,提了一個大皮袋丟進車里,砰一聲,關上車門。“全都准備好了,未央,我們走吧!”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咻地朝醫院奔去。
  “森嚴、老公,我還沒上車,我……”她站在陰暗的門扉旁瞪著遠去的車子發呆,這是那個向來冷靜、謹慎的蔣森嚴嗎?天啊!她無奈地搖搖頭,只好又走進去撥電話。“喂!左輔嗎?我是大嫂,我要生了,請你即刻開車過來,送我上醫院好嗎?”
  五分鐘后,就住在后巷的左捕、右弼立時出現了。
  “大嫂,你還好嗎?”左輔赶過來扶她坐進車里。
  “少爺呢?要不要准備什么東西?”右弼向來比較細心。
  “森嚴帶著准備好的東西上醫院了。”未央催促他們開車,在路上,她好笑地道。
  “怎么少爺自己上醫院?”左輔手握著方向盤疑問。
  “我也很怀疑,他為什么沒發覺我還沒上車?”她吐吐舌,忍不住笑開怀,這老公實在是越相處,越好玩。
  “啊?”左輔、右弼面面相覷,同時咬著舌,悶笑不已。想像著蔣森嚴的惊慌失措,哦!那是本世紀最好笑的一件事。
  另一邊的蔣森嚴呢?
  他一到醫院就扯開喉嚨大喊。“醫生快出來,有人要生了。”直跑進醫院,看到穿白衣服的人就往外拉。
  不一會儿,一頂擔架跟著他奔到車子旁邊。“快點,我老婆要生了。”他不停地催著醫護人員。
  一名護士探頭進車里,想扶出孕婦,結果——“沒有啊!先生,車子里沒人,只有一個大皮袋。”
  “什么?不可能的,我明明把她帶來了。”他推開護士擠到車門旁。“未央……咦?不在,我老婆呢?未央怎么不見了?”他急得跳腳。
  三名醫護人員互望一眼,不由怀疑,這位先生是不是挂錯科了,他不該來找婦產科的,應該去看樓上的精神科才對。
  “老公,我在這里。”隨后一步赶到的未央,在右弼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總算适時解了蔣森嚴被當成神經病的危机。
  “對,她就是我老婆,她要生了,快點……”蔣森嚴惊喜交加地沖過去抱起未央,放到擔架上,老天!“失而复得”的感覺真好。
  擔架急急地將未央抬進生產室,在她的要求下,蔣森嚴被獲准進入產房陪產,他蒼白著臉,穿上淺綠色的外袍,戴起淺綠色的帽子,手腳發抖地楞站在床邊,陪產!上帝啊!好可怕的一件事。
  她會做此任性的要求,當然是有原因的,就等那關鍵時刻,她母憑子貴,今天,非逼出他心中的愛語不可。
  時間一分一秒過,一陣痛越來越密集,她皺著眉頭,在醫生的教導下調整呼吸,汗水淋漓中,伴著一聲又一聲的哀嚎,深深扯痛了蔣森嚴的心頭。
  生孩子原來是這般的辛苦,他無法体驗,但光站在她身旁,看著那嬌小的身子在痛苦中飄搖,他已經心疼的無以复加,決定了!等她生完,他馬上去做結扎手術,怎么舍得她再受一次這樣的苦?
  一陣巨痛猛地襲來,未央疼得一下子咬破嘴唇,她知道孩子就要出生了,突然,她尖聲厲吼。“蔣森嚴,你究竟愛不愛我?”
  “啥?”他腦筋一片空白,什么時候了,她居然……
  “你不愛我,我不生了……啊!好痛,痛死我了,我不生了……”孩子离体的巨痛瞬間擊中心扉。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未央!”他放開喉嚨大吼,那還管得了周圍有沒有人,好不好意思;這時候,別說要他吐句愛語了,就算叫他跳樓,他也立刻跳了。
  “哇,哇——”一陣清亮的嬰啼和著他一輩子的真心話像是約好般,同時響起,溫情回蕩在小小的產房內。
  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們不約而同給了他們最熱烈的掌聲,并識相地留下一片宁靜給這對真心相許的夫婦。
  “森嚴,我也好愛你。”她伸著才被巨痛侵襲過而略顯顫抖的小手与他相握。
  “未央。”他疼惜地握緊那點柔軟,一只手不舍地輕拭她汗濕的額頭。“辛苦你了,謝謝。”他滿怀愛怜地傾身親吻她的粉頰,緊緊地擁住她纖弱的身子,剛才看她痛成那樣子,他真的好害怕,害怕會就此失去她。
  “森嚴。”她心滿意足地抱住他,枕在他的肩上,知道有他的愛,未來的幸福不遠了。
  抱著他的手不期然接触到一片火熱,她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太緊張而生病了。輕輕推開他,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沒有啊!溫度正常,可是……
  “怎么了?”他捉住她的手笑問。
  “森嚴,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怎么覺得你的身体好燙?”她又摸摸他的手,他的臉,奇怪,這會儿又全恢复正常。
  “我……”他怔仲片刻,突然伸手摸向背部。“你不說我倒忘了,剛才我一喊‘我愛你’,背部就忽然熱起來了。”
  “哪有這种事?”她以為他在胡說,好奇的手探向他的背部,還真是触手火熱,而且……她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怎么?她看到綠色的光從他背上射出。“森嚴,你把衣服脫了,轉過去,讓我看看好不好?”
  “哦!”他照著做了,當那片堅實的背面對她時,她突然捂著嘴惊叫出聲。
  “森嚴,你什么時候在背部刺了一條‘青龍’,還會發光,天哪!”
  “青龍?你說發光的青龍?”他反手摸著那片熱燙的背,呆愣地看著她,他沒有刺青,而“青龍”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身上,就在他說了那句話后。
  四只交集的眼神驀地一閃,古老的傳說在腦海里浮現,他們不約而同開口念道:“當鑰匙出現的時候,‘四圣獸’將會复活,榮耀的光芒再次普照大地,和平重臨世間。”
  浮現在他背上發光的青龍刺青就是“四圣獸”的复活嗎?那么說來,讓蔣家人找了一百年的鑰匙不就是……
  “一顆愛人的心。”他們恍然大悟地齊喊。
  兩雙交纏的眼緊緊地鎖在一起,四只相握的手密密牽住彼此,笑容中,淚光瑩瑩,是注定的緣,和兩人堅強的意志,贏了這一切,也沖破了詛咒。
  “我愛你(你)。”同聲簽下這三生的情分。
  遠遠地,發光的青龍似也投映在天幕上,微笑地為他們重啟返國大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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