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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赤子心]那時花兒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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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09:55:46
第三十章 任爾東西南北風

  進入六月,天氣更加的炎熱。高考的火藥味嗆的畢業班的學生死去活來,他們很想緩口氣,呼吸一下教室外清新的空氣,欣賞一下校園內嬌豔的花朵,但是他們可以嗎?他們能夠那樣做嗎?如果有選擇,如果高考不再是決定他們美好前途的唯一方式,他們或許不會選擇高考。

  各科老師展開了激烈的發複習材料比賽,曆史老師發了三十張,政治老師就發上四十張;語文老師發了十套模擬題,英語老師就發上二十套……

  政治老師說:“政治多背背,拿高分是很容易的。現在有些同學不懂的合理分配時間,整天拿著一些題摳來摳去,光摳那些題,不學政治,你能考上大學嗎?”

  同學們當然知道政治老師說的那些題指的是數學題了,但是數學題不做能行嗎?代數老師不是說:“數學題一天不做,解題能力就會下降,每天都應堅持做些數學題,不要總是背啊背的,數學成績上不去,想考上大學,豈不是白日里做夢嗎?!”

  心無面對著一天比一天增多的複習材料,煩躁的不知道如何處理。課桌里里外外都擠滿了複習材料,已經是放不了了,他又沒有能力將它們都做完,將它們付諸一炬吧,于心不忍;將它戔韝妍盂敓a,于心不安。

  教室里飛起了形形色色的紙玩具,又是那些不學習同學的傑作。他們將一張一張的複習材料折疊成各種各樣的紙玩具,在教室里放個沒完沒了。可憐老師們的一片心血被他們糟蹋的一干二淨,當然他們是無所謂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吊兒郎當的樣子,只等著高考結束,拍拍屁股走人。

  他們中的代表人物首推鵬勇,鵬勇自上次犯事而被老爸的票子買了平安後,更加地猖狂。他深刻地認識到金錢的力量,所以他現在的目標就是高中畢業後到老爸的公司拼命掙錢。既然這樣,他當然不想學習了,所以他就在班里想方設法的搞些“新創意”,企圖吸引同學們對他的眾目睽睽。有些感到高考無望的同學也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混了起來,其實這些同學實力還是比較強的,只是在“種子班”眾多高手的映襯下顯得成績不好,再加上全縣大模擬考的雪上加霜,所以他們徹底的喪失了信心。

  忽然,一只紙飛機落到李龍的頭上,李龍抓了起來,撕的粉碎。鵬勇忽地躥到李龍的身邊,一把拽起李龍:“他媽的,活膩歪了,敢撕老子的飛機。”

  李龍抖手一拳打在鵬勇的嘴上:“你嘴巴放乾淨點。”

  鵬勇立即還手,兩人扭打了起來。同學們敢怒不敢言,有的同學冷眼旁觀,有的同學若無其事的學習,離的近的同學悄悄躲在了一旁……

  心無知道鵬勇是借機生事,自從他和李龍破壞了鵬勇對銀萍的侵犯後,鵬勇時不時的尋他和李龍的麻煩。心無跑了過去,想分開鵬勇和李龍。

  “心無,你有種你就上,我連你一塊修理。” 鵬勇抓扯住李龍的頭發,已經有一縷被他扯了下來。

  “鵬勇,同學之間,你何必這樣?”心無抓住鵬勇的手,李龍趁機占據了上風,一肘搗在鵬勇的腹部,鵬勇“哎呀”一聲倒在地上,李龍跨身騎在鵬勇的身上,揮拳就打:“仗勢欺人的東西,是我活膩歪了,還是你活膩歪了。”

  “李龍,不要!”心無趕緊拉住李龍,李龍拳拳都打在鵬勇的致命之處。

  “心無,你不要拉我,我們放過他,他絕不會放過我們。”李龍仍然想擺脫心無的阻攔,繼續毆打鵬勇,心無發覺李龍雙眼通紅的恐怖,仿佛失去了理智。

  鵬勇已經沒有氣力掙紮了,這時有同學意識到事態不妙,過來勸阻李龍。李龍終于被拉開了,有同學攙扶起鵬勇,鵬勇像是發懵了似的看著李龍,仿佛感到李龍是外星人,難以認識了。過了好久,他才吐出一句話:“你有種,咱們等著瞧。”

  “等就等,別人怕你,我就不怕你,大不了命一條。”李龍想再度撲向鵬勇,“有種的和我單挑。”

  鵬勇狼狽不堪的走出教室,寶泉猜想他可能去校外喊他的狐朋狗友了:“李龍、心無你們兩個還是先避一避吧。”

  “避什麼避,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初五,我和他拼了。”李龍余怒未消。

  于潔眼睜睜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看著心無一籌莫展的神情,很想現在去安慰心無,但老爸的眼線暗地里瞅著她,使她無可奈何,只能向心無送去關懷的目光。

  寶泉悄悄的給于潔使了個眼色,示意于潔到教室外面。于潔料想寶泉可能有什麼主意,急忙走出了教室。寶泉等于潔走出教室後,稍停片刻就跟了出去。

  “寶泉,你可有什麼辦法啊,馬上高考了,心無他……”于潔焦急的看著寶泉。

  “于潔,你現在最好去找銀萍,只有通過銀萍父親才能擺平這件事。”

  “哦,我怎麼忘了銀萍了。”于潔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馬上就去。”

  ****** ****** ****** ****** ****** ****** ******

  銀萍聽完于潔敘述後,心中不由的萬分氣惱,這鵬勇也欺人太甚,我都沒和他計較,他竟然還咬著尾巴不肯放松,想方設法的尋李龍和心無的晦氣,不行,這次我一定要讓父親好好的為我出口氣。

  “于潔,你放心,咱們沒必要怕他。”銀萍從她粉紅色小包里掏出手機,“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自銀萍那次險些被鵬勇奸辱後,銀萍父親就給銀萍買了手機以備不時之需。

  電話接通了,銀萍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道:“爸,你快點到學校里來啊,鵬勇又帶人找我麻煩了,他還毆打了李龍。”

  “什麼?”銀萍父親心都快氣炸了,這還了得,他急忙安慰女兒道:“乖,平平,爸馬上去,看他小子敢把你們怎麼樣。”

  教學樓外響起摩托車尖嘯的聲音,于潔向樓外望去,鵬勇率領一群騎摩托的人沖到了教學樓門口,校警跟在身後但不敢動手攔截。

  “怎麼辦,銀萍?他們已經來了。”

  “于潔,不要怕,我去攔住他們。”銀萍說著走下樓梯。

  鵬勇氣沖沖的帶著人跑上教學樓,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校領導出來阻攔,校警也只是虛張聲勢,一點作用都沒有。

  “鵬勇,你究竟想怎麼樣?”

  鵬勇見銀萍堵在了他的前面,眉頭一皺:“不關你的事情,你給我滾開。”

  “只要你找李龍和心無的麻煩,就關我的事情。”

  “勇哥,和這丫頭片子羅嗦什麼,一腳把她踢開了事。” 鵬勇身後一個戴著墨鏡的家伙急不可耐的想要動手。

  “你懂什麼?退到後面去。” 鵬勇將那家伙擋了回去,“銀萍,你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樣,惹火了我,我照樣……”

  “你有本事你就使,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別人就都該怕你。”銀萍毫不示弱的說道,但心里還是比較害怕的,爸怎麼還不來呢,真是急死人了。

  “李龍,你不要去。”心無攔截不住李龍,李龍拿著一條板凳,像是發瘋一般從教室里沖了出來,心無趕緊跟了出來,寶泉、于潔以及其他一些同學也跟了出來。

  “銀萍,你閃開,不關你的事情。”李龍避開銀萍,劈頭往鵬勇一凳子砸了下去,鵬勇沒料到李龍氣勢那麼猛,猝不及防,眼看躲閃不開,于是伸出胳膊攔住致命的一擊。

  “嘭!”凳子結結實實砸在鵬勇的胳膊上,鵬勇捂著胳膊大叫道:“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鵬勇帶來的人從身上掏出了三節棍,心無急忙折轉身到教室里取了條凳子,准備拼打。銀萍緊緊的擋在李龍的前面,不讓那些人傷及李龍。

  鵬勇的胳膊險些被李龍打斷,惡向膽邊生:“臭婊子,仗著你老爸是公安局長,你以為老子就不敢碰你了嗎?”

  李龍帶來的人一聽銀萍的父親是公安局長,沒有人敢往前逼近一步,只是看著鵬勇。

  “動手啊,傻愣著干什麼,老子花給你們的錢別花了。”

  “勇哥,算了吧。”

  “什麼?算了!” 鵬勇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我難道白挨了不成。”

  “不白挨,你還想咋地?”銀萍父親帶著何師廖和一名女刑警走了過來。

  鵬勇帶來的人知趣的閃開道,想溜是不可能的了,耷拉著腦袋等著處理。

  何師廖一步跨到鵬勇的面前,劈臉就是反正兩巴掌:“你這個惹禍的東西,給我滾到一邊去。”一腳將鵬勇踢倒地上,裝模作樣的打著鵬勇。

  “算了,何隊長,現在不是教訓他的時候。”銀萍父親威嚴的掃視了一下鵬勇帶來的人,“把這些人都給我登記下來,看誰以後敢找我女兒的麻煩。”

  何師廖馬上和女刑警登記那些人的名字。銀萍父親目瞪著鵬勇,告誡他道:“看在何隊長的面子上,我今天再放你一次,如果以後李龍、心無他們出了什麼事,都著落在你身上。”

  這時校主要領導都來了,對銀萍父親陪著笑臉。銀萍父親安慰了幾句銀萍,就被校領導拉到酒店款待,鵬勇也被他舅舅何師廖帶走了,一場大風波就這樣被平息了,但留給我們的是什麼樣的思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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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面壁十年圖破壁

  高考說來就來了,快的讓人感到還沒有做什麼准備,它就殘酷無情地將你驅趕到七月六號的晚上了。七月六號的晚上出奇的熱,仿佛有無數的火炕熊熊地燃燒著,將一切熏烤的喪失了活力。

  心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汗水把床流成了河,蚊子時不時的在耳邊聒噪,腦子里像是千軍萬馬厮殺了起來,漲滿了各種各樣的奇思亂想:潔潔,現在怎麼樣了?她要是考不是怎麼辦?明天會出什麼樣的題呢?我還要不要看看書呢?我能不能考上呢?……

  宿舍里此起彼伏地響著翻身的動作,雖然沒有人熬夜了,但是似乎誰都難以入眠,不知道是誰下了床,跑到宿舍外面去了,忽然又聽到有人拿盆子的聲音,可能是想洗澡去吧。上鋪的冼磊忽然拍了一巴掌,嘴中嘀咕著像是罵蚊子……

  心無不知道自己是否睡著了沒有,迷糊中寶泉就將他喊了起來。匆匆洗刷了一下,到食堂里將就著吃了點飯,心無就和寶泉匆匆向考點趕去。

  文科生的考點都安排在縣城師范學校里,心無和寶泉趕到哪里時,于潔和雪青已經在學校門口等他們了。

  于潔手里提著個大包,她看到心無過來了,高興的迎了上去:“師傅,你可來了,再不來,這可就要涼了。”

  “什麼涼了啊?”心無瞥見了于潔手里的大包,“是不是又給我做好吃的了?”

  “當然了,”于潔將手里的大包打開,里面是個電飯煲‘“我給你褒了只雞,快趁熱吃了。”

  “潔潔,我……”心無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情不自禁的撫摩了一下于潔滑嫩的臉蛋,于潔嬌羞的嗔道:“哎呀,不要這樣子嘛,別人會說咱們的。”

  雪青給寶泉帶來了他喜歡吃的“紅燒鯉魚”,她脈脈地看著寶泉津津有味地吃著她親自做的“紅燒鯉魚”,感覺幸福極了,仿佛寶泉吃的不是“紅燒鯉魚”,而是她熾熱的心。寶泉一口一口的吃著,雪青的心也隨著一顫一抖的跳動。

  考試時間到了,考生們陸續進入了考場。考場內主考神情嚴肅地念著考生守則,副監考轉悠著對考生的照片。心無發覺左側倒數第二位的小子神色怪異,一看就知道是心懷鬼胎。副監考對那小子的照片時,那小子有些驚慌失措,副監考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小子一眼,就轉悠到別處去了,其實就是發覺是替考的,監考老師一般是不敢抓的,誰知道替考者的身後是什麼樣的背景呢?

  開考後心無努力保持心境的平和,語文是他的強項,所以他做起題來感到得心應手,寫完作文的時候,還剩余二十多分鍾。他環顧了一下周圍,大部分考生都在走筆如飛。雪青和他在一個考場里,此時雪青正皺著眉頭,不知道她正在對著那道題發呆。

  主考瞪了心無一眼,告戒他不要左顧右看。心無忙低下頭裝作檢查試卷,心中實際上想著于潔:潔潔,你現在做完了嗎?你千萬要考好啊。

  心無實在感到坐等交卷沒意思,于是提前交了卷子。于潔在隔壁的考場,心無趁路過之際,透過窗戶,向里面掃了一眼,但非常的失望,他沒能瞥到于潔。

  心無靠在車篷前的欄杆上等于潔,等于潔的心情簡直無法用不筆墨來形容。太陽像是從天上掉了下來,滾動在他的四周,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幾乎把他烤成水蒸氣了。潔潔准渴壞了吧,我何不先給她買瓶冰鎮飲料呢?

  心無滿頭大汗地買回飲料時,考完的鈴聲響起了。心無密切注意著于潔所在考場的門口,第一個走出的是位清清瘦瘦的女生,穿著乳白色的連衣裙,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第二個是位男生,戴著的大眼鏡遮住了他的神采;第三個是位矮個子,活象武大郎……于潔終于出來了,臉上開著燦爛的笑,心無放心了,潔潔一定考的不錯。

  “潔潔!”心無迎到于潔面前,“渴壞了吧,快把飲料喝了。”

  于潔接過飲料,輕輕的呷了一口,一股沁涼的含有絲絲縷縷辛辣味的感覺,使舌尖被幸福地麻痹了,隨後而來的膩甜融著師傅的愛一起湧入了心底:“師傅,你也喝口吧。

  “好!”心無飲了一口,感覺飲料瓶的入口尚余有于潔的唇香

  “師傅,咱們全部考完後到哪里玩?

  “你說呢?”心無脈脈地看著于潔的雙眼,“師傅一切聽徒弟的安排。”

  “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在哪里都是無所謂的。”于潔柔柔地說道。

  心無輕柔的拂了一下于潔的秀發:“潔潔,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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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是數學考試,這是令大多數考生談之色變的一門考試。于潔在心無反複鼓勵下勉強走進了考場, 考場里安靜的氣氛使她感到走進了火葬場,窒息的難以存活。

  心無看著一道道的考試題,頭都快炸了。怎麼這麼難啊,看著像是會做但做下去卻得不出什麼結果。汗水涔涔的流淌,濡濕了試卷。忽然他聽到鄰座女生小聲的呻吟,更是難以全神貫注做題了,扭過頭想低聲阻止她的干擾,卻發現她雙手捂著腹部,半邊頭發濕透,臉腮赤紅,大汗淋漓,像是剛洗了澡。

  女副監考發現了她的異常,走了過來,小聲問她道:“你是不是來了?”

  心無感到十分的納悶,鄰座女生分明坐在考場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鄰座女生臉色更加的通紅,點了點頭,聲音如蚊:“這……這……本不該來的。”

  女副監考匆匆跑到主考面前低語了幾聲,然後折回到鄰座女生身邊:“你跟我出去吧。”

  十幾分鍾後,鄰座女生神色赧然地回到了考場,心無看了她一眼,她低垂著頭,像是犯了滔天大錯似的。

  心無竭力收攏分散的心神,努力思考著最後兩道大題。監考老師已經宣布還有半個小時了,心無更加的慌亂,握筆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完了,為什麼打不開思路呢?“啊!”時間到了,鈴聲響起了,心無始終沒有完全做出最後兩道題,心中感到難言的酸楚。

  走出考場,于潔笑吟吟的迎了過來:“師傅,考的怎麼樣?”

  心無不想讓于潔陪著自己不高興,故作瀟灑的揮了揮手:“管它呢,考完了,就別想它了。”

  “好啊,不想就不想嘛。”于潔莞爾一笑,“我們去添肚子吧,准備迎接下午的考試。”

  在考點五百米處有一排小吃店,心無和于潔選了一家看似比較清潔的小吃店,里面幾乎坐滿了考生。飯菜還沒有端上來,心無眉飛色舞地給于潔講數學考試時鄰座女生的事情,于潔聽著竟然臉紅了起來,心無不由好奇的問道:“潔潔,你怎麼臉紅了?”

  于潔臉更加的紅潤了,嬌羞的嗔道:“你不好好考試,關心那麼多閑事干嗎嘛!”

  心無越發感到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了,追問道:“潔潔,她為什麼那樣啊?”

  “去,去……小孩子家,不懂別亂打聽。”這時飯菜上了,于潔借故不理心無的茬,“我餓了,我要吃飯嘍。”

  吃完飯,心無和于潔坐在較僻靜的台階上休息,等著下午的考試。于潔斜躺在心無的大腿上,任憑心無拂撩著她秀麗的發絲。

  “潔潔,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心無咬著剛才的問題不放。

  “哎呀,你就那麼想知道啊。”于潔用頭使勁砸了下心無的大腿,“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對她那麼敢興趣。”

  心無環顧了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里,猛地在于潔唇上吻了一口:“看你說不說?!”

  于潔驚慌地嘟囔道:“哎呀,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心無在于潔眼前抖動著手,低聲道:“你不說,我的膽子比剛才更大了哦。”說著手就向于潔胸前的衣服摸去。

  “啊……我說。”于潔躲閃著心無興風作浪的手,“她不就是壞事了嘛。”

  “什麼壞事了啊?”心無更加的不懂了。

  “討厭,問那麼清楚干嗎嘛。”于潔俏臉如燃著火,紅的可愛。

  “好潔潔,你告訴我嗎?”心無晃動著于潔,軟語哀求。

  “好,好……”于潔禁不住心無的軟纏硬磨,聲音低低的說道,“就是女孩子每月的例行公事。”

  “啊,原來如此!”心無叫道。

  于潔立起身,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李龍和銀萍,銀萍像是溫順的小綿羊,偎依在李龍的懷里,靜靜的聽李龍說著什麼。

  心無也看到了,在于潔耳邊輕聲說道:“想不到我們的校花終于被李龍征服了。”

  “好啊,你竟然說銀萍是校花,那我是什麼啊?”于潔不依的捶打著心無。

  “你也是,行了嗎?”

  “說的言不由衷,不行!”于潔繼續撒嬌地捶打心無。

  “這麼喜歡吃醋啊,等考完,我把你放到醋缸里去。”

  “放就放,我正想在醋缸里洗澡呢。”

  “誰想在醋缸里洗澡啊,這麼沒出息。”寶泉和雪青走了過來,“快開考了,走吧,別卿卿我我了。”

  心無站起身來,“你們兩個上哪里鬼混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們只不過在那邊的大樹下休息而已。”雪青橫了心無一眼。

  “好了,別鬧了,快走吧。”寶泉催促道。

  下午的曆史考試說不上難也說不上容易,感覺都會做,但又不那麼肯定。考試結束後,心無和于潔匆匆說了幾句話,就趕著回去應付明天最後一場的考試——英語,他想抓緊時間背幾篇作文,記一些單詞,碰碰運氣。

  令心無遺憾的是他並沒有押對寶,高考英語考試的題並不像平時考試那樣,總能蒙到幾個原題。心無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宛如一群群的螞蟻,心好像是被他們抓撓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心無隱隱感到高考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麼輕松,他的基礎並不紮實,他的能力並不夠強,他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學習。

  收考卷的鈴聲響起了,心無勉強做完了考題,等監考老師收了他的試卷後,他急匆匆的走出考場,在考場里他感到非常的壓抑,仿佛心里揣著塊大石頭。

  心無站在車蓬旁等著于潔,不一會兒,于潔出現在川流不息的考生群中,她看到了心無,興奮地喊道:“師傅!”

  心無從車蓬里推出車子,于潔坐了上去:“師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啊?”心無推著于潔,向考點外走去。

  “我老爸出差了。”

  “啊,太好了!”心無高興的叫道,“我又可以吃你做的飯了。”

  “哼,想的美,還得看我樂意不樂意呢?”于潔摟住心無的腰,“快騎上車子啊,我們快點回家嘛,路上這麼曬。”

  心無縱身跨上車子:“潔潔,咱們約寶泉和雪青一起在你家吃中午飯吧。”

  “好吧。”于潔將臉貼在心無的後背上,“你是師傅,你想怎樣就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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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不銷魂怎地不消魂

  心無和寶泉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于潔和雪青在廚房里忙著做飯。過不多久,于潔和雪青將飯菜擺滿了桌,心無笑道:“想不到兩位小姐動作挺快的。”

  于潔撇著小嘴嗔道:“兩個懶豬,還不過來吃飯嘛。”

  寶泉邊走向飯桌邊說道:“你師傅是懶豬,那你是什麼啊,不會是高老莊的高小姐吧?”

  雪青輕柔地把寶泉拉到她身邊的凳子上:“你少說兩句吧,當心于潔不管你飯吃。”

  寶泉夾了一筷子菜,仰著頭慢慢的放在口中:“我吃,她又奈我何。”

  于潔伸手要奪寶泉的筷子,心無抓住她的手,笑道:“你還真不想讓寶泉吃啊。”

  于潔撒嬌地低嚷道:“就是不讓他吃,就是不讓他吃……”

  雪青開了一瓶啤酒,斟滿四個酒杯:“別鬧了,咱們先干一杯,祝願咱們都心想事成。”

  “好!”

  四個酒杯碰在了一起,濺出了情誼的酒花,“滋”地融入了口中,酒的醇香和情誼的濃香久久彌度,在心中烙下了無窮無盡的回味。

  “天這麼熱,吃完飯後咱們一起去游泳,好不好?”于潔提議道。

  “好啊,好啊,百貨大樓附近剛開了一家夢欣游泳館,據說里面有情侶游泳包間。”雪青高興地應和道。

  夢欣游泳館建設的豪華氣派,除了常規游泳池外,還分設了許多不同檔次的游泳包間,如貴賓游泳包間、情侶游泳包間、特別服務游泳包間。

  情侶游泳包間價格是每間每小時50元,心無被駭的想打退堂鼓,但于潔毫不猶豫的定了兩小時,雪青的父母都是醫生,當然雪青不在乎這點錢,她也定了兩小時。心無和寶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囊中羞澀實在是直不起腰來。

  走進情侶游泳包間,里面設計的富麗堂皇,擺放著各種游泳所需的物品。游泳池大概是三米長、兩米寬,池內的水清澈透明,有幾只金魚游來游去襯托的游泳池充滿了生機。心無感慨萬千,錢確實是個好東西,沒錢怎麼能到如此佳境游泳,由此推想貴賓游泳包間、特別服務游泳包間不知道要比這里還要好上多少。

  于潔脫了裙裝,露出了淡黃色的泳衣,泳衣質地彈性極佳,緊繃在她嬌小的身軀上,烘托出她曼妙的曲線;她聳起的胸部上突兀著兩個小巧的圓點,宛如熟透了的葡萄;泳衣的邊緣隱隱透出掩映不住的豐滿,亮白的像是開著的雪蓮……

  于潔見心無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不由嬌羞的橫了心無一眼:“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游泳的嘛?”

  心無笑道:“如果你叫我選擇,我當然是選擇欣賞你了。”他說著又往下欣賞于潔的美麗:粉嫩光滑的大腿如美玉一樣沒有絲毫瑕疵,修長勻稱的小腿如秀竹一樣筆直尖挺,玲瓏剔透的腳趾上塗著蔻丹,眶o出粉紅色的光澤……

  “你到底游泳不游泳嘛?”于潔噘著小嘴,“你再看,我就穿上衣服了。”

  “好,好,好,游泳。”心無忽地走到于潔身後,扳住于潔的雙肩,“你給我下去吧。”

  于潔撲通跌進泳池里,水立即浸遍了她的全身,使她優美的曲線更加的浮凸有致。心無換了泳裝跳進了泳池里,游到于潔的身邊,將于潔攬在懷里,撫弄著她濕答答的秀發,柔聲道:“潔潔,你好美啊。”說著在她前額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于潔情不自禁的軟依在心無胸前,微微仰起了紅潤的臉,水汪汪的雙眼隱隱透著幾分羞澀,閃動著晶瑩的光彩,又似乎含有挑逗的氣息,融合著純潔和性感的氣質。心無把持不住地吻上了這雙美麗的眼睛,于潔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溫順的像只乖巧的小貓咪……

  時間過的真快,心無和于潔感到才剛開始游,管理人員就在外面催促他們了。

  “師傅,你過來。”于潔在更衣室里喊道。

  心無匆忙穿上外衣,答應著走到更衣室門口問道: “有事嗎,潔潔?”

  “你進來嘛。”于潔的聲音忽然減低了許多。

  “做什麼?”心無疑惑的問道。

  “你進來不就知道了嘛。”于潔撒嬌的嗔道。

  “哦!”心無推開門走了進去,于潔正提拉著裙子。

  “這件裙裝我夠不到後面的拉鎖,你給我拉上。”于潔說著就背過身去。幾乎全部裸露的背部展現在心無面前。

  心無情不自禁地在滑嫩的背部上撫摩,于潔嬌軀抖動了一下:“師傅,你給我拉上嘛,管理人員在催咱們呢。”

  “那……那好吧!”心無依依不舍的為于潔拉上了拉鎖。

  走出情侶游泳包間,寶泉和雪青已經在大廳里等他們了,心無看到雪青雙腮紅紅的,想必寶泉也未放過身邊的天鵝肉。

  “心無你們打算再去哪里玩啊?”雪青問道。

  “我和潔潔還沒商量呢。”心無看著于潔說道。

  “我和寶泉打算繞著縣城轉轉。”雪青莞爾一笑,“長這麼大,還沒全部轉過縣城呢。”

  “那你們去吧,我和潔潔隨便遛遛。”心無不想和寶泉、雪青雜在一起了,他想把握機會和于潔單獨地生活在兩人的世界里。

  ****** ****** ****** ****** ****** ******

  夢欣游泳館外,熾熱的太陽如同正在發射的火箭,樹葉的顏色越發的深沉,好像被烤成了灰燼;極熱的光像是無數燙紅的針尖,刺著于潔的頭、肩、背,和一切遮掩不住的地方,火燒火燎的痛。

  “師傅,天太熱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好的!我要回去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得。”

  于潔和心無悄悄的溜進于潔的家, 于潔把外面的門從里面鎖上了。

  “你就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心無擁著于潔走進房內。

  于潔撇了撇嘴:“你敢?!”

  心無猛地握住于潔的聳挺:“看我敢不敢!”

  “好了,師傅,你敢,還不行嘛。”于潔實在是拿心無沒有辦法,“你不是想睡覺嗎?”

  “當然是要睡一覺了,這幾天都累壞了,不過……”心無曖昧的笑了笑。

  “不過什麼啊?”于潔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要在你床上睡,而且你必須陪著我睡。”

  “啊……”于潔大吃一驚,“這怎麼能行啊?”

  心無把于潔往懷里一拉:“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哦,別忘了你已經引狼入室了。”

  “你不是成心難為人家嘛。” 于潔鼓囔著小嘴,無可奈何地把心無帶到她的房間。心無一頭紮在于潔的床上,床上彌漫著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的飄進鼻內:“來,潔潔。”

  于潔羞澀的上了床,心無輕輕的將于潔抱住,柔軟的感覺從于潔的胸部傳來,溫熱熱地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心無情不自禁的撫摩,感觸她的軟綿和豐盈,于潔嬌嗔地拿掉心無的手:“你再不老實,我就下去了。”

  “好潔潔,你讓我摸著睡,好不好嗎?”心無涎著臉央求道。

  “你羞不羞嘛?”于潔刮了下心無的臉,“我都替你臉紅了。”

  心無猛地噙住于潔的嘴唇:“看我羞還是你羞?”

  于潔用小手捶著心無的前胸:“不嘛,不嘛,你使壞。”

  心無和于潔打鬧著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中,一覺醒來,房內已經很黑了,于潔猶自在他懷中酣睡。心無起身打開了燈,透過柔和的燈光,他默默的欣賞著酣睡中的于潔。于潔優美的嬌軀上緊裹著淺蘭色的裙裝,襯托出她胸脯的豐挺;修長亭勻的腿延伸到裙裝內,掩映著無限的美麗;再看看她的臉,白嫩中透著潤紅,微微閉合的唇勾畫出小巧的圓,微微合攏的雙眼合攏了她所有的靈氣……

  心無有種想撲上去的沖動,他勉強壓抑住自己, 走到陽台上,一切都浮動在夜色深沉中,望著遠處馬路上閃爍著的路燈,陷入了沉思。

  一股幽幽的香氣從身後傳來,感覺到腰間被滑嫩的手臂緊緊地抱住,軟綿的感覺襲上背部:“怎麼不叫醒我?!”

  心無轉過身,輕柔地捧起于潔的臉:“我想讓你多睡會。”

  “你餓壞了吧,我給你做飯去。”于潔柔柔的說道。

  “看你都看飽了,我怎麼會餓呢?”心無脈脈的凝視著于潔的雙眼。

  “又哄我了,是不是?你們男孩子都這樣。”于潔像是總結出什麼經驗似的,“那個女孩在你們身邊,你們就對誰說好聽的。”

  心無笑道:“你還聽過那個男孩對你說過好聽的,快說!”

  于潔跺著腳道:“不許你胡說,要不,我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說了。”心無吻住于潔,“行動最能表明一切。”

  于潔掙脫心無:“我去做飯了,我可不信你剛才的鬼話。”

  于潔做完飯,擺上桌後,心無才懶洋洋的坐到飯桌上,嘴中說道:“潔潔,今天你簡直成了我的家庭主婦了。”

  “去你的吧,咒我老啊,我才不當你的家庭主婦呢。”

  心無和于潔吃完飯後,于潔坐在心無大腿上看電視,她將電視台調過來調過去,感到沒什麼好節目:“師傅,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干些什麼好呢?”

  心無一時也想不出干什麼,撫摩著懷里的于潔道:“咱們隨便聊聊吧,後天我就回家了,算算又不知隔多少天才能相見。”

  于潔忽然啜泣了起來:“師傅,我不想和你分開。”

  心無輕輕吻著于潔溢出的眼淚:“潔潔,我也不想!”

  “師傅,咱們怎麼樣才不會分開呢?”于潔有些傻傻的問道。

  “從目前形勢看,咱們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師傅,咱們不如出走吧,那就沒人干涉咱們了。”

  “啊……”心無被于潔的想法唬了一跳,“不行啊,潔潔!咱們這樣做會傷透父母的心,父母養咱們不容易啊。”

  電話忽然響了,于潔拿起了電話,電話那端傳來“張老頭”急促的聲音:“于潔,你知道芊芊去哪了嗎?”

  “沒有啊。”于潔漫不經心的問了句,“芊芊考完後沒回家嗎?”

  “麗馨說芊芊考英語時暈倒在考場了,芊芊醒來後就哭著跑了。”“張老頭“語氣里充滿了焦灼,“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芊芊,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她?”

  “好吧,我這就去。”于潔掛了電話,“師傅,芊芊可能出事了,‘張老頭’讓我去找她。”

  “我也去,芊芊太可憐了。”心無站起了身,“走,希望芊芊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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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紅消香斷有誰憐

  張芊芊漫無目標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處,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從考場里出來,她就喪失了一切希望,一切憧憬,一切向往。她想避開所有的人和物,只想靜靜的走,走,走……

  灼熱好像沉重的石磙從頭頂上碾過,恰是一把尖刀猛地貫插了進去,張芊芊頭痛的幾乎喪失了思考。日光暴曬,她感到自己已無處躲藏。空氣越來越凝重了,她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鼻腔,讓她窒息。

  汽車疾駛著從身邊劃過,發出的聲音變成尖細的鋼錐有力地刺穿她的耳膜,絕望在胸口一浪一浪的洶湧澎湃,忽然之間沖潰她所有對生的留戀,活著還有意義嗎?活著還有必要嗎?活著能有幸福嗎?活著能擺脫考試的苦痛嗎?……張芊芊腦子里被可怕的念頭縈繞著,像是鬼魂附了體,讓她想著結束絕望的最快方式。

  天黑了,星星眨著哭腫的眼兀自滴著晶瑩的淚;路燈像鬼火一樣閃爍著,撲朔迷離中透著恐怖;行人漸漸稀少了,拼命賺錢的出租車,間歇地在黑暗中閃現又消失。張芊芊還在走著,她似乎不知道什麼是疲累,她的思想是一片滴血的虛空。夜色更加深了,街道上愈加的淒清,24小時營業的酒吧、網吧、影視廳、大酒店……,孤獨而沉寂地亮著絕望中的希望,偶爾飄進耳中的旋律在空曠的縣城里彌漫著憂傷,漸漸的又被夜色凝固成濃濃的黑暗。

  壩橋若隱若現著它的輪廓,張芊芊像幽靈一般爬上了壩橋上面的欄杆,她留戀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她徹底的絕望了。壩橋下面的水嗚咽著流淌,別了,我的親人,別了,心無,別了,我的大學夢,別了,別了……張芊芊忽地跳了下去,“撲通”的落水聲刺破了黑暗的沉寂。

  “不好了,有人跳河了,快去救啊。”幾個下班很晚的民工正好從壩橋上經過,他們匆匆的下到橋低,有人迅速的跳進河里,朝即將被淹沒的張芊芊游去。

  第二天一大早,于潔家的電話急劇的響了起來,于潔勉強掙脫心無緊摟著她的腰的手,睜著惺忪的睡眼,跑到客廳里接電話。昨晚心無硬是要和她睡在一起,雖然約法了三章,但還是被心無折騰的疲憊不堪,誰這麼早打電話啊,真是煩死了。

  “于潔,你能不能盡快聯系到心無,芊芊想見心無。”“張老頭聲音嘶啞的說道,“芊芊快不行了。”

  “什麼?”于潔唬的出了一身汗,意識立馬清醒了,“芊芊現在在哪里?”

  “縣醫院,四一八病房。”“張老頭”已經痛哭失聲了。

  于潔放下了電話,心情沉重的跑回房間,在心無身上打了幾下,心無才從酣睡中醒了過來:“潔潔,你喊我起這麼早干嗎?哎呀,潔潔你怎麼哭了?”

  “師傅,‘張老頭’說芊芊快不行了,芊芊想見你。”

  心無猛地坐了起來,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麼可能呢?

  心無和于潔推開了病房門,“張老頭”迎了過來,輕聲哽咽著對心無說道:“心無,芊芊已經不行了,她一直在等著你,你快去看看她吧。” 心無疾步走到張芊芊的病床旁,俯下身,看著奄奄一息的張芊芊,淚水控制不住的朦朧了雙眼:“芊芊……”

  張芊芊聽到心無的聲音,微微張開了眼,無神的眼睛里閃動出幾絲驚喜的光,虛弱的張開嘴,想說什麼,卻艱難的什麼也沒說出。

  “芊芊,你想給我說什麼?”心無將耳朵貼近張芊芊的嘴。

  張芊芊臉上浮現了笑,微微抽動的嘴唇哆嗦了幾下,話還沒有說出口,心無忽地感到她的頭一偏:“芊芊……”心無大叫一聲,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張老頭”身子晃了晃,昏了過去。

  于潔淚水如河地流淌,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怎麼能相信這是真的呢?昨天,張芊芊還鮮活地生存在她的身邊,今天看到的卻是張芊芊秋葉一樣的枯亡,如此年輕的生命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這能怨誰呢?怨“張老頭”嗎?怨高考嗎?還是怨張芊芊呢?

  張芊芊走了,心無不知道張芊芊想給他說什麼,她只知道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張芊芊了。他留戀地看著護士輕輕的拉攏了白色的布,白色的布漸漸的遮住了張芊芊,遮住了張芊芊所有的絕望和希望,遮住了張芊芊所有的痛苦和煩惱。

  心無第一次感到死亡距離他竟然這麼近,近在咫尺的死亡,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的死亡,為什麼呢?為什麼人這麼容易死亡?為什麼人活的那麼脆弱、那麼悲觀?為什麼人不能堅強、不能樂觀?

  ****** ****** ****** ****** ****** ******

  天太熱了,張芊芊的尸體很快被火化了,當張芊芊的母親聞訊從鄉下趕來時,她看到的只是女兒的骨灰,方方正正的盒子里盛放的是她的女兒嗎?她哭泣著撲了上去,緊緊摟住女兒的骨灰盒,不住的親著,仿佛在親著女兒的臉蛋。

  為張芊芊舉行葬禮的那天,不可思議的是自發的來了許多學生,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哀悼張芊芊,有的獻上了精美的花圈,有的唱起了傷感的歌曲,有的捧上了哀思的花束……

  哀悼者默默的站在張芊芊的墳前,新起的墳孤零零的矗在田地里,矗在哀悼者悲戚的心里。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聚攏了陰云,下雨了,雨不像是滴在身上,倒像是滴在心里。寶泉代表全班同學在張芊芊墳前傷感地念著悼詞:

  春來秋往幾暑寒,學來習往幾月年。

  日熬夜煎不畏苦,志恒意堅不懼難。

  風刀霜劍嚴相逼,慘容愁貌苦相伴。

  欲想輕笑蕩秋千,又恐飛高不勝險。

  花開飄香紅滿園,未有閑情駐足觀。

  鴛鴦成雙並蒂蓮,不羨鴛鴦不羨蓮。

  寸心鎖定蟾宮桂,欲要攀折織桂冠。

  殊料積勞惹病患,壯志難酬悲蒼天。

  含恨帶怨倉促去,香消玉殞今猶憐。

  陰陽相隔難相見,墳前愁煞心萬千。

  君若泉下能有感,化作火鳥飛永遠 。

  參加完張芊芊的葬禮,心無和于潔回到于潔家,于潔還沒有從傷感中擺脫出來,淚水依然控制不住的潸然而下。張芊芊的死讓她感到了生命的脆弱,生命的無常,生命的無奈。

  “師傅,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呢?”于潔撲在心無的懷里,“我好怕,我怕有一天像芊芊一樣說死就死了。”

  心無輕柔的拍著于潔的背:“潔潔,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都應活的堅強。”]

  “我知道!”于潔仰著臉,“可是芊芊她怎麼就想到死呢?她難道不堅強嗎?”

  “芊芊只是想得到永久的解脫,可是她太傻了,她並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她這樣難道還沒有解脫嗎?”于潔越發的不能明白了。

  “潔潔……”心無愛戀地撫摩著于潔的臉,“張芊芊這樣做是自私的,或許人生對她有許多的不公平,有很多的無奈,有很多的傷痛……但是她不應該只為了她自己解脫而解脫,她難道不該考慮一下她的父母嗎?父母難道就真的讓她一無所戀嗎?……”

  “師傅,我不想聽了。”于潔將心無摟的更緊,“你抱緊我吧,我怕在松手的刹那,你就不在我身邊了。”

  心無知道于潔難以從張芊芊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于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柔柔的說道:“潔潔,我不會不在你身邊的,我會永遠的陪著你,永遠的和你在一起,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可是,你不是說我們還要分開嗎?”于潔不解的看著心無,“你明天就回家了,我們不就分開了嗎?”

  心無在于潔鼻翼上輕捏了一下:“我們分開的只是身體,但我們的心卻永遠不能被分開,只要我們的心能永遠在一起,身體上一時的分開又有什麼呢?”

  “哦!”于潔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沒有明白,“我身體上也不想和你分開,我見不到你,就害怕永遠見不到你了。”

  心無把于潔摟的更緊:“我也是,但我們有很多的無奈,潔潔,也許我們暫時身體上的分開是為了讓我們心靈上永遠的不分開。”

  “師傅,你狠狠的咬我一口吧。”于潔嬌羞的微微閉合了雙眼,“我想在我身上留下你永遠的痕跡。”

  心無輕輕的吻著于潔:“潔潔,我要印在你心里,不想印在你身上,印在你身上,你會痛的。”

  “師傅,我不怕痛,我身上、心里都要印上你。”于潔引導著心無的嘴,“你咬我手心吧,這樣我隨時就可以看見了。”

  心無溫柔的捧起于潔素白的手,輕柔的吻著, 他實在不忍心毀壞這只手天然的美麗,他不舍的咬了一下。

  “師傅,你用點力嘛!”

  心無狠下心,猛咬了一口,血隨著嘴的離開溢了出來。

  “師傅,我愛你。“于潔不讓心無為她包紮傷口,而是送上了她的香唇,輾轉地流露著她的純情。張芊芊的死讓她知道她應該珍惜身邊的一切,珍惜她一切的擁有,也許有一天,她真的就失去了,失去了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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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于潔靜靜地立在窗前,拉了一半的白紗窗簾被含著熱氣的晨風輕輕吹拂,時而掃在她憂郁的臉上;美麗的眼睛懸著一顆欲滴未滴的淚珠,亮晶著傷感的心事;蓬松的長發沒有心思梳理,兀自慵散著惜別的愁緒。 師傅今天就要走了,她怎麼舍得他走呢?她轉過身看向床上的師傅,師傅還在甜甜的睡著,她輕輕走了過去,輕柔地撫摸著師傅的臉,心里漲滿濃濃的柔情。

  太陽出來了,透過拉開的窗簾照在床上,照在心無的臉上,為心無的臉鍍上一層燦爛的光澤。于潔微微低下頭,輕輕吻住令她心動的臉,微閉的眼里溢出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心無朦朧中感到臉上的濕潤和軟膩,一股淡淡的香甜沁入心際,他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于潔脈脈的柔情:“潔潔……”

  于潔見心無醒了,臉腮不由紅暈了起來,燃成兩片熟透的楓葉 。心無高興地一把將她緊緊的摟住,使她幾乎完全地壓在他的身上,她更加的羞澀了,掙紮著想要避開身體的正面接觸。心無強有力的手使她一切的努力歸于徒勞,心無狂烈的吻使她純真的羞澀歸于茫然。

  狂吻了良久,于潔嬌喘著說道:“師傅,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

  “是有些餓了。”

  “師傅,你想吃什麼呢?我一定給你做的。”于潔柔柔的說道。

  “我只想吃饅頭。”

  于潔嫣然笑道:“饅頭有什麼好吃的啊,我給你做雞蛋茶吧。”

  “不!”心無將于潔緊緊摟住,溫柔地說道,“饅頭最好吃了。”

  “好,好,好,給你吃饅頭,行了吧。”于潔輕笑著想掙開心無,“你松開我嘛,你抱著我,我怎麼給你拿饅頭啊。”

  “你這里不就有嗎?”心無說著將于潔壓倒在床上,“你可是答應我的,不許你反悔哦。”

  “師傅,你干嗎嘛?”于潔嬌羞地抗議著心無的侵犯。

  “我要吃饅頭啊。”心無撩起了于潔的T恤,亮潔的肌膚柔嫩的要滲出水來了,橘黃色的胸罩罩住了令他曾經留戀往返的聳挺:“潔潔,摘下來吧。”

  于潔現在才明白心無所說的饅頭是什麼了,既喜又惱自己上了他的當,微微閉上眼,任憑心無的手恣意侵擾她的聳挺。

  裸裎出來了,裸裎出來了,心無激動的手指緩緩的在于潔聳挺上滑過再滑過,陽光灑在上面了,心無揉搓著上面的陽光,柔柔的說道:“潔潔,你看,你看,陽光在你上面跳舞呢!”

  于潔赧然的抬頭看,看心無揉搓著的陽光的跳動,羞澀的說道:“哪兒啊,陽光怎麼會跳舞呢?分明是你的手在跳嘛。”

  心無輕吻向于潔羞紅的唇:“是嗎,我的手跳的好看嗎?”

  于潔更加羞了:“我不知道。”

  心無笑道:“你不知道,我可要加倍的吃了。”說著就輕輕含住了聳挺上面的突起,澀澀的香陶醉了所有的感覺。

  “師傅……”于潔柔軟的手臂環住心無的脖子,身體情不自禁的動,像是荷塘里的芙蓉被微風拂過。

  “潔潔,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讓我看一看你的……”心無的手滑向于潔光滑的小腹,滑向……。

  “師傅……”于潔輕柔的叫了一聲,“你真的就要走嗎?”

  “是的,潔潔,我再不走,父母要擔心我了。”

  “師傅,我舍不得你走。”于潔緊緊摟住心無,“我好害怕和你分開。”

  心無緩緩褪下于潔最後的一層屏障,于潔全部的美麗毫不保留的奉獻給他的視野了,視野下是使他壓抑不住的情潮洶湧。

  “潔潔……”心無夢幻般發出一聲輕柔的低呼,顫抖的手撫摸向于潔隱蔽著的美麗。

  于潔修長的雙腿本能地夾在一起,嬌軀開始微微地扭動起來,低呼道:“師傅,不要!”

  美麗的花朵怒放了,綻開的花瓣溢著露珠的晶瑩,亙古的美麗紅嫩欲燃,燃亮了心無的眼睛,燃亮了心無的心田,燃亮了心無的熱望。

  “師傅……”于潔柔膩的聲音像風一樣助燃了心無的火勢,他沿著于潔的耳朵往下親吻,親吻著于潔的形體,親吻著于潔的靈魂,親吻著于潔的聖潔。

  “師傅,不可以的。”于潔感觸到心無身體的膨脹,感觸到心無情感的勃發,感觸到心無抑制的熱烈。

  “潔潔,我想……”心無褪出了自己。

  “啊,師傅……”于潔驚恐地繃緊了身體,“不要,師傅。”

  “潔潔,給我吧,潔潔……”心無抵住了,抵住了他魂牽夢縈的地方。

  于潔的抵抗越來越無力了,她感到像是一葉扁舟在波浪洶湧的大海上顛簸游離,巨浪一次又一次的襲來,將她拋上了浪尖然後又拋到浪底;漸漸的她又像是飄向了云端,彌望著絢爛的天宇,心靈澄澈而空明。

  ****** ****** ****** ****** ****** ******

  “潔潔,你回吧,不要再送了。”心無想勸于潔回去,于潔已經送了他三里多地了。

  “不,師傅,我再送你一段路。”于潔固執地率先走在前頭。

  心無趕上去,拉住于潔的手:“潔潔,你不能在送了,我心會痛的。”

  “你心痛,你才能記我更深啊,所以我要讓你痛。”于潔停下來,深情的看著心無,“師傅,你願意為我痛嗎?”

  “潔潔,我願意為你痛,能為你痛是我的幸福,是我的榮幸。”心無輕輕扳住于潔的肩,“潔潔 ,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一切你想讓我為你做的事情。”

  于潔甜甜的笑了:“真的嗎?師傅我有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什麼問題啊?”

  “如果我和伯母同時掉進了河里,你會先救誰呢?”于潔調皮的眨了眨眼,“必須馬上回答。”

  “潔潔,我的答案很明了,我會先救我母親。”心無溫柔地攬住于潔的腰,“如果你不幸遇難了,我一定隨你而去。”

  “我不要你隨我而去,我要你好好的活。”于潔尖細的手指在心無背上滑動,“愛我,你就應該好好的活,你好好的活,我才幸福。”

  心無輕打了于潔一下:“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了,好像成真的了似的。”

  “師傅,我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于潔眼睛里籠上了淚水。

  “潔潔,怎麼會呢,高考成績出來時,我們就又能見面了。”心無柔聲安慰道。

  已是傍晚了,太陽沒有了中午的狂熱,但熱氣仍然席卷著天地。于潔從中午開始送心無,一直送到現在。落日的余輝映紅了于潔的臉,映紅了于潔滿腹的離愁。

  “潔潔,你回吧,要不我又該回送你了。”心無依依不舍的催促著于潔。

  “師傅……”于潔緊緊環住心無的脖子,潸然淚水湧落中紅潤的唇情不自禁地吻著心無的臉。

  心無輕輕吻去于潔臉上的淚珠:“潔潔,別哭,我們一定會相聚的。”

  夕陽完全的落下山了,心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暮色里,于潔的淚又不自禁的湧了來:“師傅……”

  心無回到家時已經黑透了,心無母親看到兒子,高興的迎了出來:“兒啊,你終于回來了,我和你爸光擔心你了。”

  心無感到很對不起父母,但又不能照實說,悔疚地說道:“幾個要好的同學考完了聚了聚。”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心無母親接過兒子的行囊,“快到屋里扇扇,看把你熱的。”

  心無走進了屋,父親已經為他擺好了碗筷:“還沒吃飯吧,先吃點墊墊,我叫你媽再給你吵份菜。”

  “不用了,爸。”心無激動的看了父親一眼,父親明顯的蒼老的多了,“爸,你最近工作怎麼樣?”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心無父親長歎一口氣,“我已經內退了。”

  “內退?”心無吃了一驚。

  “都怪你爸,我勸他給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長送禮,他硬是不去,結果被人家搞下來了吧。”心無母親嘟囔著坐到心無身邊,“你爸這人看不透事兒,這倒好現在工資也領不下來了。”

  心無不能說父親什麼,父親這樣做錯了嗎?也許是錯了,他認為父親應該隨波逐流,這樣父親或許能保住他的地位,但隨波逐流真的可以嗎?當官的講究糊塗學問,父親怎麼就不能糊塗糊塗呢?

  “你考的怎麼樣?”心無父親滿含著期望。

  “爸,我一點底都沒有,你就別問了。”心無和郁結纏綿後殘余的興奮頓時化為烏有了,他不得不直面考試問題了。

  “哦……”心無父親喝了點水,“只要努力學了,考不好也沒什麼,今年考不好,明年再考啊,我一定供你考大學的。”

  心無不敢看父親了,他好好學了嗎?他對得起父親這番苦心嗎?為什麼在感情和學習面前,他總迷失在感情里而不能自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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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有誰知我此時情

  七月二十二號的晚上,心無幾乎一夜都沒有入睡,明天早晨高考成績就可以通過電話查詢了,他既興奮又惴惴不安,我能考上嗎?我要是考不上呢?潔潔能考上嗎? ……

  天剛透出亮的端倪,心無就迫不及待的叫開三奶奶家的門。三奶奶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道:“大清早的,你起那麼早干什麼啊?”

  “三奶奶,今天高考成績能用電話查了,我查查。”心無說著N疾步走進屋內。他拿起了電話,心控制不住的哆嗦,手不聽使喚的顫抖,高考成績查詢信息台終于接通了,按照提示,他輸入了考號,這時他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了, 神經高度的緊張。514分,完了,考上本科的希望化為泡影了,他的心頃刻燃成灰燼,身子晃了晃,幾乎暈倒。

  “娃,考的怎麼樣?”三奶奶關心的問道。

  “哦!”心無勉強保持鎮靜,“也算考上了吧。”

  三奶奶瞧出了心無神情的不對勁,她感到心無可能考的不好,但她沒敢說什麼,她怕說不好加重心無的負擔。

  心無查了于潔的成績,于潔考了489分,專科線都夠不上,這樣的成績對于潔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他沒有為于潔感到失望,可是他自己怎麼考的那麼差呢?

  心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心無母親想問問兒子考的怎麼樣,但被心無父親制止了,心無父親從兒子表情上讀出了兒子的失望。

  心無躺在床上,雖然他睡不著,但是他只想躺著,永遠躺著,不想見任何人和物,甯願一輩子將自己封鎖在這間巴掌大的斗室里,他真正明白了張芊芊為什麼會選擇死亡,當一個人徹底絕望時原來是這樣的無奈和沮喪,原來是這樣的想逃避和渴望擺脫。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河洶湧著流個不停,他感到心被鋒利的刀剁成肉醬,然後又被神奇的複合,再剁成肉醬,再複合……

  心無和寶泉說好,七月二十三號學校見,可他現在還有勇氣去學校嗎? 他沒有了,他只有傷心的失望和盡可能的逃避。

  “兒啊,乖,起來吃點東西吧。”心無母親為心無端來了他喜歡吃的“辣子雞”。

  “我不想吃。”心無推開母親遞過來的碗筷,“你讓我靜靜好不好。”

  心無母親心疼的看了兒子一眼,無可奈何的走開了。心無父親沒有勸兒子什麼,他要讓兒子學會自己舔舐傷口,學會堅強,從而敢于直面一切的不幸和挫折,畢竟兒子的路還要有他自己走,做父母的又能幫的了他幾時呢?

  今天的天似乎格外的長,心無渴望天快些黑了下來,他想在黑的夜里尋找迷失的自我,他究竟迷失在哪里了呢?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于潔現在怎麼樣了呢?她父親會不會懲罰她呢?我是不是不該想她呢?是她影響我學習了嗎?我是不是應該到學校里去一趟呢?如果她去了,見不到我,她一定很傷心,我怎麼能讓她傷心呢……

  心無腦子里漲漲的,他覺得腦子不屬于自己了,混亂地交戰,根本不聽自己的指揮。夜終于來臨了,他悄悄推了車子, 意識告訴他,他應該去學校。

  到了學校,心無在學校花園里找到了寶泉和雪青。寶泉生氣的打了心無一拳:“你怎麼才來啊,于潔找了你一天了。”

  “是嗎?”心無頹喪的歎口氣,“我沒考好,你呢?”

  “超本科線20多分,但距離我考清華大學的理想差遠了。”寶泉笑道,“我不打算複讀,我已經和雪青說好了。”

  “真的?!”心無怔怔的看著寶泉,“是為了雪青,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

  “兩者都有吧。”寶泉摟住站在一旁的雪青,“我怎麼忍心獨自先飛呢。”

  雪青赧然地偎依在寶泉懷里,嬌嗔道:“你分明是為了考理想大學,說為了我,鬼才信你!”

  寶泉笑道:“不信我,你還跟我。”

  雪青故意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上了你的賊船,下不去了啊。”

  心無沒有心思聽他們說鬧:“行了,你們!我現在可煩的很啊。”

  寶泉瞧這心無一臉的沮喪,勸慰他道:“考不上再考嗎,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輸的起才對啊。”

  “就是啊,我一個女孩都不在乎,你不會比我還沒有抵抗打擊的能力吧。”雪青激將心無。

  “我只是感到我不該考那麼差了而已。”心無勉強振作了一下精神,“哎,你不是說于潔找我嗎?她現在去哪里了?”

  “她被她父親帶走了,噢,對了,這是于潔讓我交給你的信。”寶泉將信遞給了心無。

  “心無,于潔沒有找到你,就哭著給你寫了這封信,我們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她也不說,只是囑托我們一定要把信交給你。”雪青深表同情的說道,“後來,于潔父親找到了她,硬帶著她走了。”

  ****** ****** ****** ****** ****** ******

  心無急忙打開信,信上滿是風干了的淚痕:師傅啊師傅,師傅……你怎麼還不來啊,還不來啊……我恨你,我恨你……我今晚就要去黑龍江了,我不想去啊,師傅,我不想去黑龍江上學,我想和你在一起啊,師傅,可我拗不過老爸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啊,不讓我看你最後一眼,你難道不想見我了嗎,師傅?……我知道你考的不好,我影響你學習了,好對不起你啊,師傅!……師傅你千萬不能因為生活中1%的失敗而輸掉另外的99%,你一定要挺住,我相信我的師傅是堅強的,明年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學……師傅,我走了,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無論我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祝福你,我都會依然愛著你,師傅,我走了,我走了,我走了……

  “潔潔……”心無感到一陣眩暈,心宛如被無數的蛇吞噬著,他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潔潔……”終于他壓抑不住的情感宣泄了出來,痛哭失聲。

  “怎麼了,心無?”寶泉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心無,“于潔,她怎麼了?”

  “她……她今晚要去黑龍江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心無,你先別急,到黑龍江的火車是晚上八點半的,現在才七點五十左右,你快點去火車站。”雪青催促道,“或許你還能趕上,見見于潔啊。”

  心無像是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的跨上車子,心急火燎地向火車站趕去。

  “心無,你當心。”寶泉望著心無不顧一切地騎著車子往前沖,高喊著讓他注意安全。

  “泉,咱們還是騎車子跟上吧,我擔心心無這樣子會出事。”

  “好的,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寶泉推起放在一旁的車子,“快上來,心無已經騎的很遠了。”

  黑暗仿佛黑色的怪獸將火車站吞噬在黑黑的腹中,亮著的幾盞燈在黑暗中恰如怪獸的眼增加了黑暗的恐怖。心無盼望能出現奇跡,使通向黑龍江的火車無法運行,但有可能嗎?他走進火車站內,火車站的喇叭正聒噪著喊著檢到黑龍江的票。

  心無更加的慌亂了,他向檢票的人群望去, 檢完票的人群都快速的湧向站台,好像搶食吃的雞鴨一樣。他擠進人群希望能蒙混進站台,他趁著檢票員檢別人的票之際,猛的闖了過去,在檢票員的喊斥中迅速的混進人群里。沒有人追過來,他放心的喘了口氣,趕緊在人群中尋覓于潔的蹤跡。

  心無竭力睜大近視的眼,竭力盯著人群中女孩的臉撲捉于潔的信息,忽然,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女孩正甩著一個男人的胳膊,不時的向後張望,像極了于潔。他以超常的速度趕了過去,他失望了,她只是留了和于潔一樣的發式而已。

  心無到火車身邊了,趕車的人都在往火車上擠。火車已經快開了,他挨著一個又一個的車窗找于潔,瘋了一樣。

  不知找了幾節車廂了,心無渾身像是水洗了似的。火車開動了,他徹底的失望了 ,怔怔的看著火車從身邊一節一節的駛過,淚水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心無……”于潔從一節車廂里探出頭來,哭著喊道,“心無,你終于來了。”

  “潔潔……”心無飛快的跟著火車跑,他向著于潔探出頭的車廂追。

  “心無……”于潔努力的向車窗外探出頭,她想再仔細的看上心無一眼。

  于潔父親一把將于潔拉進車廂里:“給我坐好。”

  “不……”于潔固執的掙脫老爸的束縛,“ 我死也要看心無。”

  心無被火車落下的越來越遠了,于潔漸漸的看不到心無了,傷心的淚水洶湧著奔淌。

  心無頹喪的望著載著于潔的火車無情的離去,心也像是被帶走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走了,走了,潔潔走了,我見不到她了。

  “心無,回去吧。”寶泉和雪青終于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心無。

  “不!我在這里要等潔潔回來。”

  寶泉將心無拖住,拽著他往回走,于潔在旁幫忙。心無像是喪失了知覺,一點都沒有反抗,惟有雙眼一直望著火車消失的地方。寶泉和雪青好不容易把心無帶出了火車站,心無忽然大哭了起來,雪青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過了好久,心無才斷斷續續的止住了哭聲:“寶泉你們兩個陪我喝酒,好嗎?”

  寶泉和雪青知道心無想用酒精麻醉自己,雖然不想讓他這樣做,但是如果不陪他去,又擔心他一個出事,所以只好同意了。

  心無不要命地喝著酒,無論寶泉和雪青怎樣勸說,他都不肯放下酒瓶。酒店里放著劉德華的《天意》:

  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都是命運

  終究已注定

  是否能多愛一天

  能再多看一眼

  傷會少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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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金錢也能跳龍門

  寶泉和雪青將酩酊大醉的心無從酒店里攙扶出來的時候,天剛剛破曉,空氣中氤氳著潮熱的濕腥味,仿佛誰曾經哭過一樣。

  “泉,我們把心無帶到那里去啊,你看他都醉成這樣子了。”雪青看著醉的毫無知覺的心無不知所措。

  “李龍昨天在學校附近租了間房子,我們把心無帶到那里吧。”

  “好的。”雪青當了輛出租車。

  寶泉和雪青把心無帶到李龍租的房子,李龍大吃一驚,關心的問道:“心無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寶泉簡單的將情況敘說了一遍,李龍非常了解心無的心情,他幫著寶泉和雪青把心無放在床上,讓心無躺好。心無斷斷續續地囈語著于潔的名字,滴血的聲音嘶啞的像是風中的沙礫,濃白的臉色憂愁的像是霜打的冬瓜。

  難道分別真的那麼痛苦嗎?雪青發覺心無一夜間憔悴了許多,昔日的神韻和光彩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似的,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泡濕了毛巾,搭在心無的眉頭上,希望濕涼的毛巾能夠使心無舒服一些 。

  “李龍,你的高考分數昨天賣了嗎?”寶泉疲憊的坐在床沿上,想起了李龍昨天給他說的賣高考分數的事情,于是問道。

  “差不多了。”李龍也坐了下來,“今天中午在‘望月酒樓’進行交易,你和我一起去吧。”

  “誰給你牽的頭啊,這麼快!“寶泉有些不信,昨天成績剛出來, 李龍就找到買主了,動作快的太不可思議了,“我也想把我的成績賣掉,你能不能幫我聯系一下?”

  “你不知道有個專門從事這事情的地下交易市場嗎?我就是在那里聯系的。”

  “什麼?!這也有市場?”寶泉感到自己實在是孤陋寡聞了。

  “是啊,就在咱們學校附近的‘桃李電器維修部’里,有個退休的李教師專門負責此事。”李龍轉過身,正面對著寶泉,“你的成績都超過本科線了,為什麼要賣呢?”

  寶泉脈脈的看向正在照顧心無的雪青:“我覺得考的不大理想。”

  “哦!”李龍感到寶泉說的話言不由衷,“既然你想賣,我們現在就去,這種事情動作越快越好。”

  “好的。”寶泉站起了身,輕柔的撫了一下雪青的肩,“青,你留下來照顧心無吧。”

  雪青溫順的點了下頭:“祝你馬到成功。”

  來到“桃李電器維修部”門口,寶泉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桃李電器維修部”的生意火暴,顧客來來往往的持續不斷。

  “寶泉、李龍 ,你們也來了。”沈潭滿頭大汗地從“桃李電器維修部”擠了出來。

  “是啊,寶泉想處理他的高考成績,讓我陪他來了。”李龍回答道,“你辦的怎麼樣了?”

  “剛登記完,麗馨和梁新還在里面等著登記呢。”

  “梁新不是超重點線了麼?”寶泉問道。

  “梁新是陪麗馨來的。你們快進去吧,晚了可能會喪失商機。”

  寶泉和李龍擠了進去,好不容易輪到他們了,寶泉靠近了辦公桌,辦公的人戴著一副墨鏡,臉像是化了裝,掩飾了本來的面目。 他不厭其煩地登記著信息,用來登記的本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信息,厚厚的本子已經快用完了,看來買賣高考分數的真是不少。

  “考了多少分?”“墨鏡”問寶泉道。

  “554分。”

  “什麼?!” “墨鏡”不信似的看了寶泉一眼,“真的賣嗎?”

  “是的。”

  “想賣多少?”

  “一萬五。”

  “太貴了。”

  “聯系到買主,再談價格行嗎?”

  “可以,不過我們要提20%。” “墨鏡”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不是太多了?”

  “不同意,你可以走了。” “墨鏡”語氣里包含著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寶泉,同意吧,都是這樣的。”李龍在旁邊說道,“過了今天再想賣分就不容易了,要添志願了。”

  “好吧。”寶泉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全部登記完後,寶泉和李龍從“桃李電器維修部”擠了出來,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太陽灑下無數洶湧的火,像要把人烤化了似的。

  “李龍,你怎麼看待買賣高考分數這類事情?”寶泉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辛辛苦苦考來的成績真的就值這麼一點錢嗎?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呢?

  “還怎麼看,反正就這樣,有人願意買,有人願意賣,各取所需,不很天經地義嗎?”

  “你不覺得咱們太冤了,考了大學讓別人上。”

  “冤,冤又怎麼樣?咱們不想上,又想複讀,賣了成績弄點錢,總比張嘴向父母要錢好的多。”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覺得不妥。”

  “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家庭條件都不是多好,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李龍歎口氣道,“又有幾個學生真的願意賣自己的成績呢?”

  “為什麼會這樣呢?”寶泉像是問李龍,又像是問自己。

  “走吧,看看心無怎麼樣了,也快該去‘望月酒樓了。”李龍不想和寶泉談論此事了,他感到心虛的很。

  “泉,心無回家了,我勸不住他。他說高考志願讓你代他添。”雪青遞給寶泉一瓶可樂,“心無還說,他不想看到學校,看到學校,他會更傷心,所以他最近不到學校來了。”

  “哦。”寶泉接過可樂汩汩的喝了幾口後遞給了李龍,“你說心無會不會出事呢?”

  “我想心無能看的開的。”李龍覺得心無為人處事比較豁達爽朗,“等咱們的事處理完了,咱們去找心無,邀他一起複讀。”

  “好啊,咱們幾個複讀也要在一快,這樣咱們就不會太郁悶了。”雪青高興的拍手贊成。

  “走,咱們該去‘望月酒樓’了。”李龍率先從房內走出。

  ****** ****** ****** ****** ****** ******

  快到“望月酒樓”了,李龍一眼看到幫他聯系買主的李老師正焦急的站在酒樓門口東張西望。

  “李龍,你怎麼才來啊?”李老師看到了他,“買主已經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我領他到你哪里登記信息了。”李龍指了指寶泉,“我可是又為你介紹了一個大賣主哦。”

  “太好了。”李老師眼睛里發出了高老頭見到金子似的光芒,“我一定幫你聯系到好的買主。”

  “先謝謝你了。”寶泉應和了李老師一句,這樣的人也配當老師麼?!為什麼因了一點錢就變的如此猥瑣、卑賤了呢?

  “泉,你看他那滿臉的皺紋,准是被錢累的。”雪青小聲的湊在寶泉耳邊說道。

  寶泉會意的對雪青一笑:“錢真的能把人累的蒼老嗎?”

  “寶泉,你和雪青別竊竊私語了,我們該進去了。”李龍催促道。

  跟在李老師的身後,李龍、寶泉和雪青走進了213豪華包間。包間內精美的餐桌旁坐著兩個衣著講究的人,想必就是買主了。

  “好,你們來了,快請坐。”一人站了起來招呼李龍他們,“李老師,我已經點好酒菜了,現在要不要上呢?”

  “上吧,時間也不早了。”李老師摸了摸他滾圓的肚子,“這里已經中空了哦。”

  酒菜逐漸上滿了桌,李老師狼吞虎咽著吃的煞是凶猛,寶泉鄙夷的看著李老師的吃相,自己幾乎沒了胃口。

  “泉,給你塊雞腿。”雪青絲毫不在意在場的其他人,給寶泉夾了塊雞腿。

  “都吃喝的差不多了吧,該談正事了。”李老師擦著油烘烘的嘴,“李龍,你具體想怎麼賣?”

  “用不用我幫著起戶口?”李龍對買主說道。

  “不用。”其中一人說道,“你只要確定賣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需要麻煩你。”

  “我能不能知道是誰買的呢?”

  “李龍,這是要保密的。”李老師夾了塊肉塞進了嘴里,“你不要壞了我這行的規矩。”

  “哦,那好吧,一萬元,我就賣了。”

  “你登記時不是說賣八千嗎?”李老師問道。

  “本科線不是下調了三分嗎,我的成績正好夠到本科了。”李龍看著李老師道,“難道我不該提高價錢嗎?”

  “這……不行!”李老師大聲說道,“做生意的講究的是一諾千金,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李老師,難道我們做的是生意嗎?”寶泉插口道,“有生意這樣做的嗎?”

  “想買就買,不買就罷。”李龍說著站了起來,“寶泉、雪青咱們走。”

  “有話好好說,兄弟你坐下,咱們好好談。”買主拉住了李龍,“我們只帶了九千,你看怎麼樣?”

  李龍想了想,錯過了今天想賣就不是很容易了,反正自己又不去上,九千就九千吧:“好吧,我賣了。”

  交易結束了,李龍、寶泉和雪青從213包間走了出來,迎面撞見了鵬勇和云飛。李龍側身從鵬勇身邊擦了過去,寶泉和鵬勇沒什麼過節,于是和鵬勇打了招呼。

  “寶泉,你和雪青到這里來找樂子了?” 鵬勇笑的別有意味。

  “胡說什麼啊,我們是陪李龍來辦正事的。”雪青橫了鵬勇一眼,“你和云飛才是呢。”

  “寶泉、雪青瞎磨蹭什麼,快點走啊。”李龍轉身催道。

  “鵬勇,那我和雪青先過去了。”寶泉說著拉了雪青就走。

  “好吧,明天晚上七點在‘亞世大酒店’我請客,有空去嗎?” 鵬勇對寶泉說道。

  “到時在說吧。”寶泉漫不經心的答道。

  “泉,你看鵬勇和云飛走進213包間了,莫非是他買的李龍的成績?”雪青提出了質疑。

  “也有可能。”寶泉看向213包間的房門口,“怎麼這麼巧呢?”

  “寶泉,我和銀萍說成績賣成功了就請她的客,我現在去找她,你們打算干什麼去?”

  “雪青說帶我去認認她的家,所以我可能到雪青就家里去。”

  “那好吧,咱們各忙各的吧。”李龍要了輛木的,坐了上去,“祝你們玩的開心。”

  李龍走後,寶泉騎上車子,雪青坐在後面,雙手幸福地摟著寶泉的腰,將整個豐滿的胸部貼在寶泉厚實的背上,感受著寶泉騎車子時所引發的顫動,顫動的她的心也跟著顫動了起來。

  “泉,我真想永遠坐在你的車子上。”

  “青,我的車子是專門來載你的。”

  “你還會不會載別的女孩呢?”雪青將臉靠在寶泉的背上,幸福的微閉著眼。

  “你說呢?”寶泉伸出一只手,向後摸到雪青的臉腮,“我真愛的車只會為你而開。”

  “泉,往左拐,進入那片家屬樓,就到我家了。”

  “伯父、伯母不會在家吧?”

  “不會的,我爸出差還沒有回呢,我媽得五點多鍾才下班呢。”

  “那就好。”

  “好什麼好啊,難道我爸媽會吃了你啊?”

  “即使不吃我,我還是怕的要命哦。”

  “到了,到了。”雪青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泉,把車子給我,我放到車房里,你在這里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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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花落有意水有情

  雪青拉著寶泉的手沿著樓梯爬上了三樓,三樓左邊銀白色的防盜門鎖住了寶泉一個未知的世界,雪青的家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家呢?雪青掏出鑰匙開防盜門的動作,驀然給寶泉一種熟稔的感覺,仿佛雪青前生就是他的愛人,他正和雪青走進彼此用愛築起的小巢。

  門開了,雪青領著寶泉走進了房內,這是三室一廳的房子 ,右邊的一間是雪青的臥室,雪青徑直帶寶泉走進了她的臥室。雪青的臥室布置的典雅清新,窗台上放了一盆竹葉青,青青的枝葉煥發著生命的激情。

  寶泉忽然升起了無限的柔情,輕輕地環抱住雪青的腰,輕輕地將雪青放倒在床上,輕輕地俯在雪青的身上,輕輕地撫摩雪青的臉蛋。

  “泉……”雪青柔膩的一聲輕呼,喚起了寶泉潛在的渴望,情不自禁地吻住雪青嬌嫩欲滴的紅唇,輾轉探索著幸福的極致。雪青微微顫動,微微顫動著的雪青像是飄蕩在河里的一葉扁舟,顫動著寶泉幸福的眩暈。

  “青,心無說女孩是一首即深奧又美麗的詩,你能不能讓我讀一讀你這首詩呢?”寶泉溫柔地觸摸著雪青的豐滿,“青,我真的好想讀。”

  “泉,你讀我的詩,我是有條件的。”雪青說這話的時候,臉蛋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不捏就能溢出紅暈的水。

  “青,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寶泉輕輕地撩起雪青海藍色的T恤,露出雪青白嫩如玉樣精致的肌膚。

  “你讀過的地方,你必須為我寫詩,這樣我才是真正的詩了。”雪青微微仰起了上身,讓寶泉把她的T恤脫了下來,映入寶泉眼簾的是帶著淺黃花邊的桃紅色乳罩,罩住了他曾經撫摩和想象了無數次的豐滿。

  “青,我寫詩寫在你上面好嗎?”寶泉輕輕地掀起了,掀起了,一點一點地露出來的豐滿的美麗,像是集合了天地間所有的誘惑,攫取了寶泉所有的思想和靈動,只是癡癡的定格成一副欣賞美麗的畫面。

  “泉,你怎麼了,你想好了麼?”雪青嬌柔的聲音燃起了寶泉思想的跳動。

  “青,我要寫了,我來寫你來讀,行嗎?”寶泉輕輕持著的筆落在雪青的豐滿處,雪青感覺著飽含深情的字的滾動,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

  透過你的豐滿

  我看到了

  起伏的波浪和

  生長的源泉

  恍然的前生

  我似乎就是因了你的滋養

  才跨躍了生死輪回的法則

  透過你的豐滿

  你迷失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堅定不移的執著

  能不能激發我夢想的甜美

  透過你的豐滿

  你潺動著我所有的渴望

  我鍥而不舍的追求

  能不能欽定我一生的愛戀

  ……

  “青,我已經寫到你圓潤的肚臍下了,再往下寫就會弄髒你的裙褲了。”

  “泉,如果你保證繼續寫下去,不會失去理智,我願意讓你寫我下半部分的詩句。”

  “青,我答應你,現在的你我只能欣賞,請讓我欣賞你的深奧美和意境美吧。”寶泉說著就用顫抖的手緩緩褪下雪青的裙褲,雪青的下半部分帶著別致的雋永和美麗吸引了寶泉熱望的眼睛。他盡情的欣賞著,欣賞著……漸漸的思維升華了,澎湃的詩句湧上了筆端:

  我看到你最美麗的地方

  拉著粉紅色的簾幕

  將我向往的神秘緊緊隱藏

  請允許我熱望的雙手將簾幕拉開吧

  讓我熱切的目光洞穿生命的真諦

  啊, 在你層層掩映著的美麗里

  我似乎看到了我自己

  難道生命果真是你美麗的締造

  ……

  “青,你的詩太美了,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詩句來描寫你的詩了。”

  “泉,你寫的已經很好了,我真的好幸福。”雪青溫柔的吻了下寶泉的唇,“你覺得我的詩那里最美麗呢?”

  “青,你的詩都是最美麗的,我讀出了你青春詩行中‘句號’和‘括號’的意境和雋永,我幾乎把持不住的想將我強烈的‘歎號’以插入式的手法融進你青春詩行中的‘句號’與‘括號’之內,然後和你一起體會相互融合的美麗意境。”

  “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融進我青春詩行之內的。”雪青輕輕的將寶泉推了開,“但不是現在,我們還沒有駕禦我們愛情的能力。”

  “青,我明白,你去洗個澡吧,看你身上都是字了。”

  “那還不是你的傑作。”雪青笑著打了寶泉一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能寫,要是再讓你寫下去,我都不知道讓你寫到我哪里了。”

  雪青去洗澡了,寶泉躺在雪青的床上回味著剛才夢幻般的一幕幕,臉上浮起陶醉的笑容。

  ****** ****** ****** ****** ****** ******

  臥室的門被雪青輕輕地推開,寶泉假裝睡熟了,微微閉著眼。雪青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伴著她如蘭的呼吸,一股淡淡的剛剛沐浴過的清香飄入寶泉的鼻內,寶泉攸地睜開眼睛,將雪青抱住,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泉,你壞死了!”雪青不由嗔道,同時一陣粉拳砸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寶泉抓住雪青捶打他的手,高舉過她的頭頂,使得雪青絲毫不能反抗:“你說我壞,我就壞給你看。”說著就微微低下頭,輕輕地在雪青紅潤的嘴唇上面蜻蜓點水般地吻著。

  “壞蛋!大壞蛋!你就是壞死了。”雪青嬌羞的叫道,神情卻出奇的嫵媚動人。

  寶泉輕輕地撫摸著雪青的背脊,感受著雪青對他的嬌癡,滿足與幸福使他格外的快樂。

  “泉,你讓我起來吧,我怕我們……”雪青竭力想掙脫寶泉的禁錮和自己意志的束縛。

  “青,你真的好美,我真不舍的放開你。”寶泉讓雪青起來,但手還是撫摩著雪青。

  “泉,我們能長久嗎?”雪青臉上忽然浮現了一層憂郁,“你看心無和郁結說分開就分開了,我看到心無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感到後怕。”

  “青,未來的事情我們無法預料,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使我們永遠在一起,也許我們做不到,但只要我們盡力了,我們就不會感到遺憾和悔恨。”

  “泉,說句真心話,我舍不的你今年就去上大學,但我又不想讓你留下來陪我複讀,你畢竟考上本科了,而且碰巧還能上個一般本科中的好本科。”雪青將頭緊緊的靠在寶泉結實的胸膛上,“我真的好矛盾,即想讓你和我在一起又不想讓你因為我而不去上大學。”

  “青,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留下來複讀不僅僅是因為你,我想考我理想的大學。”

  “泉,文科生複讀一年不一定就能考的更好,梁新複讀了一年不還是夠不到北大的錄取線嗎?”雪青不知道她現在是想說服寶泉去上大學還是在探測寶泉留下來複讀的決心。

  “青,如果我真的賣不掉,我再考慮是不是去上。”寶泉溫柔地撫摸著雪青滑膩的臉蛋,“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最愛,即使你我分開了,你永遠都在我的心里。”

  “泉,我知道。”雪青柔順的點了下頭,細小的手指滑動著寶泉的背脊。

  “青,伯母快下班了,我該走了。”寶泉看了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雪青戀戀不舍的將寶泉送出了家門,為什麼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總是過的那麼飛快呢?

  寶泉走到學校附近的台球場時,看到了文淵和錢逑在打台球。“嗨,兩位這麼悠閑啊。”他走了過去。

  “寶泉,你來打幾局吧,錢逑這小子打台球就像他學習一樣凶猛,沒得治。” 文淵將球杆遞給了寶泉。

  寶泉接了過來,笑道:“真的嗎,雖然錢逑能考個全市文科狀元,但打台球,我可不一定輸給他喲。”

  錢逑抖著手中的球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誰輸了誰請今天晚上的飯。”

  “好!”寶泉點開了球,“我這一杆叫一杆定乾坤,我嬴定了。”

  寶泉和錢逑鏖戰了起來,文淵在旁為寶泉加油,想讓寶泉擊潰錢逑的斗志。

  “寶泉,張芊芊真是可惜了,我看到她的高考分數了,竟然超過了重點線十幾分。” 錢逑瞄准一個球,瀟灑的捅了過去,球在球台上翻滾著掉進了球洞里。

  “真的?”寶泉不信錢逑的話,錢逑一向不關注女生的事情,怎麼會想著看張芊芊的成績呢?而且張芊芊英語考試時不是發病暈倒了嗎?

  “是真的。” 文淵證實道,“張芊芊就英語考了103分外,其余的都在116分以上。”

  “哦。”寶泉停止了打球,“怎麼會這樣呢?”

  “命運總是愛和人開玩笑,如果張芊芊不選擇死亡,現在的她應該是多麼的高興啊。” 文淵指著台球道,“也許命運就像是這台球,有時你認為一杆准能進球時,反而沒有進;有時你認為你絕對進不了球,它卻出奇的進了。”

  “錢逑,我沒心思打台球了,算我輸了吧,晚上我請你吃飯。”寶泉放下了球杆。

  “你是不是又有靈感了,想寫詩了?” 錢逑笑問道。

  “我想寫,但我卻不知道如何寫,張芊芊給我帶來的可能不是靈感吧,而是其他我思索不透的東西。”

  “我的大詩人,你就別為張芊芊發什麼感慨了,你還是為我發發感慨吧,我可是一個勇敢者,失戀而不失志,最終考上了……”

  “去你的吧。”寶泉打斷文淵的話,“你不失志怎麼鑽到汽車底下去了。”

  “那是汽車找我麻煩啊。” 文淵自從出了那次車禍後,不僅性格變的豁達,而且學習更加的刻苦,他的高考成績上重點大學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好了,你們兩個,我肚子開始叫了,該去吃飯了,有什麼話吃飯時聊,最好說說明天添什麼志願。”錢逑撫著肚子,像是餓的難以忍受。

  “吃的都成胖豬了,還嚷餓!”文淵笑罵道。

  “民以食為天,不吃怎麼行。”錢逑當先走出台球場,走向一家小吃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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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5:54:58
第三十八章 進退維谷左右難

  根據高考成績添志願就像賭博一樣帶有很大的未知性,運氣好了,可能如願以償;但如果運氣差了,即使考了高成績也不一定能上好的大學。上屆有個叫沈曉云的女生,她第一志願添了北大,第二志願添的是清華。不幸運的是:她的高考分數不夠北大錄取分數線,但卻超過了清華錄取分數線,按說清華應該錄取她,但她卻被武漢一所非重點本科大學錄取了。曆屆以來,像她這種因為第一志願未錄取而被調劑的學生不勝凡舉。難道第二志願、第三志願……都是形同虛設?難道學生選擇大學的權利竟然是一文不紙?為什麼學生辛苦考來的成績竟不能考取相應的大學?……

  學生添志願的時間共有三天 ,前兩天主要是考上本科的學生添志願。寶泉最終沒有賣掉他的高考成績,雖然有人願意出一萬五購買,他一直問自己:難道用心血換來的成績真的能和金錢劃上等號嗎?難道為了錢真的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嗎?

  寶泉坐在添志願的教室里翻著添志願參考書,希望能正確的選取符合自己成績的大學。周圍的同學將參考書翻的嘩嘩的響,仿佛努力尋覓著顏如玉和黃金屋。

  “寶泉,你覺得我第一志願添山大怎麼樣?”鴻雁把握不定,添志願簡直就是第二次高考,搞不好夢想有可能化為泡影。

  鴻雁考的成績按山大往年錄取分數線來說是沒有問題,但誰敢保證山大今年的錄取分數線不比往年的高呢?寶泉仔細地研究著山大最近幾年的錄取分數線走勢圖,從圖上顯示來看,鴻雁報考山大是大有希望被錄取的,于是說道:”你不妨試試吧,我覺得是可以的,要不你再問問其他同學。”

  錢逑已經添完走了過來,他向來對自己充滿信心,他毫不猶豫的添了北大,而且他在不服從調劑欄上劃了勾,因為除了北大外任何大學他都不會上。

  “錢逑,你過來的正好,你覺得鴻雁添山大怎麼樣?”寶泉將山大錄取分數線走勢圖指給錢逑看。

  錢逑沒有看,反而對鴻雁道:“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凡事得自己拿主意,即要相信自己又敢于堅定自己。”

  鴻雁笑道:“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萬一添錯了,豈不……”

  “添錯了,不能如願以償,就複讀,直到夢想成真。”錢逑斬釘截鐵的說道,“為自己理想的大學和理想的一切而奮斗不是很愜意的嗎?縱使失敗了,敗的也是有聲有色。”

  “你小子,又耍你的豪氣了,別忘了鴻雁是女孩子。”寶泉笑道。

  “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能為自己的理想而奮斗嗎?”錢逑情緒激動地反問寶泉。

  “話題越扯越遠了,我不和你爭了。”寶泉笑道,”剛才我還猶豫第一志願是不是添煙台大學呢?現在叫你小子這麼一說,我不添也得添了。”

  鴻雁沖錢逑笑道:“我就學學你,敢于決斷,充滿自信。”

  “哈哈,學他,你准能學成自大狂。”文淵笑著走了過來,“鴻雁,你千萬別被這家伙的表面現象所蒙蔽了哦。”

  “我什麼地方開罪你老兄了,雞膽清里挑骨頭,專找我的岔!”錢逑說著在文淵肩上打了一拳,“當心,我把你砸扁了。”

  “好疼啊,你不知道你的拳頭集中了你豬身上全部的能量嗎?”文淵呲牙裂嘴,好像真的很疼。

  “你們兩個不要鬧了,我還沒添完志願呢?”寶泉叫道。

  “你慢慢添,我和文淵先走了。”錢逑拉著文淵,“到教室外再和你算帳。”

  “真想不到他們兩個變化這麼大。”鴻雁看著文淵和錢逑離去的背影說道。

  “或許是他們都得到某種解脫吧。”寶泉若有所思的說道。

  “寶泉,心無現在怎麼樣了?”鴻雁一直都掛念著心無,她知道心無心中只有于潔,所以她從不敢向心無表白,竭力抑制她對心無的情,但心無卻像生長在她心上的瘤子,雖然使她非常的苦痛,但她卻似乎甘于品嘗這種苦痛的滋味。 “估計他沒多大問題,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寶泉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想起心無來了?是不是想趁虛而入啊?”

  鴻雁笑著嗔道:“我趁什麼虛而入啊,誰不知道心無心里只有于潔。”

  “我添完志願了,咱們邊走邊聊吧。”寶泉收拾好東西,“走吧,我請你吃午飯。”

  “呵,真的?我怕雪青看見喝我的醋。”

  “要是能讓她喝你的醋,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什麼意思啊?”鴻雁聽不懂寶泉話中的意思。

  “意思的意思,沒有意思的意思。”

  “你……搞什麼玄妙?”鴻雁為之氣結。

  ****** ****** ****** ****** ****** ******

  寶泉和鴻雁說笑著走出教學樓,穿過辦公樓,來到學校內的花園附近。“到花園內的荷花池邊上坐坐,怎麼樣?”鴻雁說著就跨越過花園周圍的護欄。

  寶泉不置可否的跟了過去,鴻雁在荷花池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看著滿池隨風搖曳的荷花,心想:要是心無陪我在這里欣賞荷花該多好啊。

  “想什麼了?想的臉都紅了。”寶泉選了塊和鴻雁保持適當距離的石頭坐了下來。

  “寶泉, 你說如果我追心無會不會有希望呢?”鴻雁微低著頭,撫弄著她乳白色的裙擺。

  “你覺得你有希望嗎?為什麼非要追心無呢?”寶泉不解的說道,“難道其他男生就不能入你的眼嗎?”

  “那你為什麼偏偏喜歡雪青呢?你為什麼不正眼看一下別的女生呢?”鴻雁反問道。

  “這個……”寶泉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沒有想過。”

  “感情或許就是這樣的吧,當初為了考大學,我沒有追,如今我已經考上大學了,如果再不追,我終生都會感到遺憾。”

  “你有追的權利,也有追的自由,我祝願你能成功。”寶泉雖然不贊同鴻雁追心無,但他知道鴻雁已經堅定了她的想法,所以勸阻是沒有用。既然沒有用,又何必相勸呢?

  “心無來不來添志願?”鴻雁朝荷花池里扔了塊石子,激濺的水花擴散開來,一圈圈的漣漪恰如她浮動的心。

  “不來了,心無讓我代他添。”

  “噢!”鴻雁感到有些失望,“添完志願後你能不能領我去找心無?”

  “什麼?”寶泉吃了一驚,“也好,現在心無確實需要有個女生慰藉他。”

  鴻雁看了下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于是站起身來,笑道:“午飯我請你吧,不過以後要多多關照。”

  “想收買我啊。”寶泉笑道,“可沒那麼容易哦。”

  “你渾身上下不值一文錢,收買你干嗎?”鴻雁笑的燦爛,“或許只有雪青把你看成寶了。”

  兩人來到校門口,正好遇到麗馨,麗馨語氣低沉:“你們兩個見到梁新了嗎?”

  “梁新添完志願就離開教室了。”寶泉看到麗馨臉上像有未擦干的淚水,“怎麼了,麗馨?”

  “沒……沒什麼?”麗馨失魂落魄地向學校里張望了一下,“如果你們見到梁新就說我在唐塔等他。”

  麗馨走後,鴻雁半是自語的說道:“麗馨好像出什麼事情,看她樣子好像剛剛哭過。”

  “她這麼急著找梁新,可能和梁新有關。”

  “麗馨母親走過來了。”鴻雁到麗馨家去過,因此認得麗馨母親。

  寶泉看去,只見一位穿著職業裙裝的中年婦女向他們這里走來,還沒有走到他們身邊,就向鴻雁問道:“鴻雁,你看到麗馨了嗎?”

  “麗馨剛離開這里,她好像哭了。”鴻雁關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伯母?”

  “唉,別提了,這孩子怪不得沒考上大學,她竟……唉……”麗馨母親愁容滿面,“你知道她到那里去了嗎?”

  鴻雁正想說麗馨去了唐塔,寶泉悄悄示意她不要說,于是她搖了搖頭。

  “我去找她,唉,這孩子。”麗馨母親傷感地離開了,留給寶泉和鴻雁一個大大的問號。

  “到那里去吃飯,雪青的寶?”鴻雁笑著調侃道。

  “就到一中酒家吧,心無未來的寶。”寶泉以牙還牙,“和我斗嘴,簡直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哦。”

  鴻雁俏臉微紅,嗔道:“沒點男子漢的風度。”

  一中酒家生意比較火暴,來添志願的學生關系好的大多聚在這里撮上一頓,全當是喝離別酒吧,等錄取通知書一到,都各奔東西了,再想聚聚,就沒那麼容易了。

  “寶泉,你怎麼才來啊,我和錢逑都已經酒足飯飽了。”文淵酒氣熏天的叫道,“哦,還有美女作陪啊,怪不得不和我們一起來呢。”

  鴻雁橫了文淵一眼:“喝了點黃湯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啊。”

  “你說這話,當心群起而攻之。”文淵向四周環顧了一下,“喝的可不是我一人哦。”

  錢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拉寶泉坐下:“來,喝兩杯。”

  鴻雁點了酒菜後坐了下來,忽然想起麗馨找梁新的事情,呷了口茶水,潤了潤干渴的嗓子:“你們兩個見過梁新嗎?”

  “梁新,在包間里呢。”錢逑答道,“找他干什麼,你不知道他是我文淵老兄的情敵嗎?”

  “情你個頭。”文淵打了錢逑一拳,“他也配當我的情敵。”

  鴻雁在包間里找到了梁新,把大體情況和他一說,梁新聽了大吃一驚,酒醒了大半,連招呼也沒來得及和酒友打,就匆匆的走出一中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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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5:58:27
第三十八章 進退維谷左右難

  根據高考成績添志願就像賭博一樣帶有很大的未知性,運氣好了,可能如願以償;但如果運氣差了,即使考了高成績也不一定能上好的大學。上屆有個叫沈曉云的女生,她第一志願添了北大,第二志願添的是清華。不幸運的是:她的高考分數不夠北大錄取分數線,但卻超過了清華錄取分數線,按說清華應該錄取她,但她卻被武漢一所非重點本科大學錄取了。曆屆以來,像她這種因為第一志願未錄取而被調劑的學生不勝凡舉。難道第二志願、第三志願……都是形同虛設?難道學生選擇大學的權利竟然是一文不紙?為什麼學生辛苦考來的成績竟不能考取相應的大學?……

  學生添志願的時間共有三天 ,前兩天主要是考上本科的學生添志願。寶泉最終沒有賣掉他的高考成績,雖然有人願意出一萬五購買,他一直問自己:難道用心血換來的成績真的能和金錢劃上等號嗎?難道為了錢真的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嗎?

  寶泉坐在添志願的教室里翻著添志願參考書,希望能正確的選取符合自己成績的大學。周圍的同學將參考書翻的嘩嘩的響,仿佛努力尋覓著顏如玉和黃金屋。

  “寶泉,你覺得我第一志願添山大怎麼樣?”鴻雁把握不定,添志願簡直就是第二次高考,搞不好夢想有可能化為泡影。

  鴻雁考的成績按山大往年錄取分數線來說是沒有問題,但誰敢保證山大今年的錄取分數線不比往年的高呢?寶泉仔細地研究著山大最近幾年的錄取分數線走勢圖,從圖上顯示來看,鴻雁報考山大是大有希望被錄取的,于是說道:”你不妨試試吧,我覺得是可以的,要不你再問問其他同學。”

  錢逑已經添完走了過來,他向來對自己充滿信心,他毫不猶豫的添了北大,而且他在不服從調劑欄上劃了勾,因為除了北大外任何大學他都不會上。

  “錢逑,你過來的正好,你覺得鴻雁添山大怎麼樣?”寶泉將山大錄取分數線走勢圖指給錢逑看。

  錢逑沒有看,反而對鴻雁道:“你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凡事得自己拿主意,即要相信自己又敢于堅定自己。”

  鴻雁笑道:“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萬一添錯了,豈不……”

  “添錯了,不能如願以償,就複讀,直到夢想成真。”錢逑斬釘截鐵的說道,“為自己理想的大學和理想的一切而奮斗不是很愜意的嗎?縱使失敗了,敗的也是有聲有色。”

  “你小子,又耍你的豪氣了,別忘了鴻雁是女孩子。”寶泉笑道。

  “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不能為自己的理想而奮斗嗎?”錢逑情緒激動地反問寶泉。

  “話題越扯越遠了,我不和你爭了。”寶泉笑道,”剛才我還猶豫第一志願是不是添煙台大學呢?現在叫你小子這麼一說,我不添也得添了。”

  鴻雁沖錢逑笑道:“我就學學你,敢于決斷,充滿自信。”

  “哈哈,學他,你准能學成自大狂。”文淵笑著走了過來,“鴻雁,你千萬別被這家伙的表面現象所蒙蔽了哦。”

  “我什麼地方開罪你老兄了,雞膽清里挑骨頭,專找我的岔!”錢逑說著在文淵肩上打了一拳,“當心,我把你砸扁了。”

  “好疼啊,你不知道你的拳頭集中了你豬身上全部的能量嗎?”文淵呲牙裂嘴,好像真的很疼。

  “你們兩個不要鬧了,我還沒添完志願呢?”寶泉叫道。

  “你慢慢添,我和文淵先走了。”錢逑拉著文淵,“到教室外再和你算帳。”

  “真想不到他們兩個變化這麼大。”鴻雁看著文淵和錢逑離去的背影說道。

  “或許是他們都得到某種解脫吧。”寶泉若有所思的說道。

  “寶泉,心無現在怎麼樣了?”鴻雁一直都掛念著心無,她知道心無心中只有于潔,所以她從不敢向心無表白,竭力抑制她對心無的情,但心無卻像生長在她心上的瘤子,雖然使她非常的苦痛,但她卻似乎甘于品嘗這種苦痛的滋味。 “估計他沒多大問題,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寶泉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想起心無來了?是不是想趁虛而入啊?”

  鴻雁笑著嗔道:“我趁什麼虛而入啊,誰不知道心無心里只有于潔。”

  “我添完志願了,咱們邊走邊聊吧。”寶泉收拾好東西,“走吧,我請你吃午飯。”

  “呵,真的?我怕雪青看見喝我的醋。”

  “要是能讓她喝你的醋,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什麼意思啊?”鴻雁聽不懂寶泉話中的意思。

  “意思的意思,沒有意思的意思。”

  “你……搞什麼玄妙?”鴻雁為之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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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泉和鴻雁說笑著走出教學樓,穿過辦公樓,來到學校內的花園附近。“到花園內的荷花池邊上坐坐,怎麼樣?”鴻雁說著就跨越過花園周圍的護欄。

  寶泉不置可否的跟了過去,鴻雁在荷花池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看著滿池隨風搖曳的荷花,心想:要是心無陪我在這里欣賞荷花該多好啊。

  “想什麼了?想的臉都紅了。”寶泉選了塊和鴻雁保持適當距離的石頭坐了下來。

  “寶泉, 你說如果我追心無會不會有希望呢?”鴻雁微低著頭,撫弄著她乳白色的裙擺。

  “你覺得你有希望嗎?為什麼非要追心無呢?”寶泉不解的說道,“難道其他男生就不能入你的眼嗎?”

  “那你為什麼偏偏喜歡雪青呢?你為什麼不正眼看一下別的女生呢?”鴻雁反問道。

  “這個……”寶泉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我沒有想過。”

  “感情或許就是這樣的吧,當初為了考大學,我沒有追,如今我已經考上大學了,如果再不追,我終生都會感到遺憾。”

  “你有追的權利,也有追的自由,我祝願你能成功。”寶泉雖然不贊同鴻雁追心無,但他知道鴻雁已經堅定了她的想法,所以勸阻是沒有用。既然沒有用,又何必相勸呢?

  “心無來不來添志願?”鴻雁朝荷花池里扔了塊石子,激濺的水花擴散開來,一圈圈的漣漪恰如她浮動的心。

  “不來了,心無讓我代他添。”

  “噢!”鴻雁感到有些失望,“添完志願後你能不能領我去找心無?”

  “什麼?”寶泉吃了一驚,“也好,現在心無確實需要有個女生慰藉他。”

  鴻雁看了下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于是站起身來,笑道:“午飯我請你吧,不過以後要多多關照。”

  “想收買我啊。”寶泉笑道,“可沒那麼容易哦。”

  “你渾身上下不值一文錢,收買你干嗎?”鴻雁笑的燦爛,“或許只有雪青把你看成寶了。”

  兩人來到校門口,正好遇到麗馨,麗馨語氣低沉:“你們兩個見到梁新了嗎?”

  “梁新添完志願就離開教室了。”寶泉看到麗馨臉上像有未擦干的淚水,“怎麼了,麗馨?”

  “沒……沒什麼?”麗馨失魂落魄地向學校里張望了一下,“如果你們見到梁新就說我在唐塔等他。”

  麗馨走後,鴻雁半是自語的說道:“麗馨好像出什麼事情,看她樣子好像剛剛哭過。”

  “她這麼急著找梁新,可能和梁新有關。”

  “麗馨母親走過來了。”鴻雁到麗馨家去過,因此認得麗馨母親。

  寶泉看去,只見一位穿著職業裙裝的中年婦女向他們這里走來,還沒有走到他們身邊,就向鴻雁問道:“鴻雁,你看到麗馨了嗎?”

  “麗馨剛離開這里,她好像哭了。”鴻雁關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伯母?”

  “唉,別提了,這孩子怪不得沒考上大學,她竟……唉……”麗馨母親愁容滿面,“你知道她到那里去了嗎?”

  鴻雁正想說麗馨去了唐塔,寶泉悄悄示意她不要說,于是她搖了搖頭。

  “我去找她,唉,這孩子。”麗馨母親傷感地離開了,留給寶泉和鴻雁一個大大的問號。

  “到那里去吃飯,雪青的寶?”鴻雁笑著調侃道。

  “就到一中酒家吧,心無未來的寶。”寶泉以牙還牙,“和我斗嘴,簡直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哦。”

  鴻雁俏臉微紅,嗔道:“沒點男子漢的風度。”

  一中酒家生意比較火暴,來添志願的學生關系好的大多聚在這里撮上一頓,全當是喝離別酒吧,等錄取通知書一到,都各奔東西了,再想聚聚,就沒那麼容易了。

  “寶泉,你怎麼才來啊,我和錢逑都已經酒足飯飽了。”文淵酒氣熏天的叫道,“哦,還有美女作陪啊,怪不得不和我們一起來呢。”

  鴻雁橫了文淵一眼:“喝了點黃湯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啊。”

  “你說這話,當心群起而攻之。”文淵向四周環顧了一下,“喝的可不是我一人哦。”

  錢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拉寶泉坐下:“來,喝兩杯。”

  鴻雁點了酒菜後坐了下來,忽然想起麗馨找梁新的事情,呷了口茶水,潤了潤干渴的嗓子:“你們兩個見過梁新嗎?”

  “梁新,在包間里呢。”錢逑答道,“找他干什麼,你不知道他是我文淵老兄的情敵嗎?”

  “情你個頭。”文淵打了錢逑一拳,“他也配當我的情敵。”

  鴻雁在包間里找到了梁新,把大體情況和他一說,梁新聽了大吃一驚,酒醒了大半,連招呼也沒來得及和酒友打,就匆匆的走出一中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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