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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赤子心]那時花兒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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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6:43:40
第四十九章 拼卻青春賭明天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于潔在日複一日等待心無的回信中失望了又失望,而金老師自從那天喝醉酒向她表白後更加地發動了愛的攻勢。她不知道該怎樣來應付金老師,金老師為她付出的足可以讓她用自己的一生來回報,可是她能用自己的一生來回報嗎?師傅呢?我怎麼能辜負師傅對我的愛呢?可師傅他還愛我嗎?

  金簫又收到了心無寫給于潔的信,這已經是第十一封信了,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沒有讓信封發生破損,這個信封是他徹底擊敗心無的最佳幫手。他看著心無信中對于潔濃濃的愛,情不自禁的發出幾聲冷哼:潔潔寫給你的信全扣在我這里了,哈哈,你這個傻瓜……你的潔潔很快就是我的了,哈哈……他已感覺到于潔對他漸漸的發生了改變,似乎對他有了愛意。征服于潔似乎只差那麼一點點火候。如今助火的關鍵時刻已經到來了,他相信經過這幾個月模仿心無筆跡的苦練,足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他得意洋洋的拿起筆唰唰地寫了起來。

  窗外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北風呼嘯地刮著,于潔望著窗外飄舞著的雪,似乎又回想到了和心無在雪中相擁相吻的那一幕幕,師傅,你還記得我嗎?你怎麼還不給我回信呢?我已經給你寫了那麼多的信了,難道你一封都沒有收到嗎?二個多月了,你怎麼還不給我聯系啊,師傅……金老師該下班了,他這次能不能給我帶來師傅的信呢?

  金簫一打開防盜門,就沖于潔喊道:“于潔,你的信,可能是他寫給你。”

  “真的!”于潔興奮地飛跑著迎向金老師,一把從金老師手中搶過信來, “果然是師傅寫的信。”她高興的幾乎哭出聲來,捧著信吻了又吻,然後迫不及待的拆信,但顫抖的手拆拆了幾次都沒有拆開。

  金簫冷眼看著于潔的舉動,心中滑出一連串的冷笑,他在等待著于潔徹底失望的時刻。

  于潔終于拆開了信:

  于潔,對不起,我們分手吧……我希望你能找一個更好的男孩。我更希望你能把你腹中的孩子打掉,你現在已經沒必要保留它了,因為我們的愛情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于潔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只覺得一陣眩暈,搖搖晃晃地幾乎倒了下去。金簫急忙攙扶住她,假裝關心的問道:“怎麼了,于潔?他寫了什麼?你怎麼這麼傷心?”

  “哇……”于潔痛哭失聲地趴在了金簫的肩膀上,“為什麼啊,為什麼他不要我了,為什麼他不愛我了……”

  金簫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于潔果然在過度悲傷中沒有細察信的真偽,他一邊輕拍著于潔的後背,一邊接住從于潔手中掉落的信,揉碎了裝在口袋里。

  “于潔,不要哭,身體要緊,當心腹中的孩子,那可是你和他的結晶啊。”金簫的話無疑又加重了于潔的痛處,他分明是火上澆油,讓于潔徹底的痛。

  “孩子……哈哈,孩子……”于潔大笑了起來,眼睛里兀自流淌著洶湧的淚水,“我還要它干什麼,他都不要我了,我還要它干什麼……”複又大哭了起來。

  金簫惟恐過度的刺激會讓于潔受不了,不敢再刺激她。金簫知道女孩在失戀後最佳的安慰方式是有人來填補她的失落感,于是柔聲道:“他不要你了,我要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真的,你愛我!”于潔抬起頭來,雙眼呆呆地看著金老師,“你不嫌棄我嗎?他都嫌棄我了。”

  我怎麼會呢?自從你進了我帶的班里後我就愛上你了,真的。”金簫捧起于潔的臉蛋,脈脈的看著她道,“潔潔,你答應我吧,我會永遠愛你的。”

  于潔茫然的點了點頭,她似乎沒有了任何的思想,任憑金簫的嘴在她流淚的臉上吻個不停。

  過了許久,金簫的嘴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于潔的臉,他知道要適可而止,操之過急可能會引起于潔的反感。

  “金老師,你想個辦法把我腹中的孩子打掉吧。”于潔說出的話又冷又冰,好象說的是與她無關的事情。

  “你真的要打掉嗎?”金簫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心中禁不住湧起一陣陣的狂喜。

  于潔麻木地點了下頭,像是低語又像是自語:“一切都是夢,夢過去了,我也該醒了。”

  ****** ****** ****** ****** ****** ******

  縣實驗十五中里飄起了入冬以來第一場雪,心無望了望教室外白皚皚的世界,長長地籲了口氣。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他輕輕的低吟了幾句,于潔那雪樣的嬌容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北國現在想必已是天寒地凍了,潔潔,你在那里還好嗎?他拿起鋼筆來,在紙上反複地寫著于潔的名字。

  “心無,你在寫什麼呀?寫的那麼出神!”姒娉低下頭去看,粉嫩的臉蛋幾乎湊到心無的臉上了,她剛從收發室里取來信,有一封是寄給心無的,所以她先給心無送了過來。她本想借機敲詐一下,可是當她看到心無寫的滿紙密密麻麻的一個女孩的名字時,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怏怏不樂的說了句:“給你的信!”

  “信……”心無條件反射性地站了起來,四處望了望,“信呢?在那里?”

  姒娉氣惱的橫了心無一眼,賭氣地說道:“當然是在我手里了,但是我不給你。”她高高的舉起信向心無晃了晃,又很快地藏在了身後。

  “快……快給我……”心無聲音都有些發抖了,“是……是那里來的……”

  姒娉看著信封一語一頓地念道:“東……北……黑……”

  還沒等姒娉念完,心無就飛快地從她手中搶過信,激動萬分地囁嚅著:“潔潔,你真的給我來信了嗎?潔潔,我不是在做夢嗎?……”他顫抖的手撫摩著信封,眼中里竟然充盈了淚水。

  姒娉吃驚地看著心無的神情,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這是誰給心無寫的信?怎麼能讓他激動成這個樣子?

  心無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信很長,很長: “心無,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密密麻麻的“我恨你”像一顆顆密集的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髒,穿透了他所有的神經,但最讓他肝膽俱裂的是在一連串“我恨你”後的最末一句話,“我要結婚了,嫁給一個真正愛我的人……”心無直愣愣地看著信,眼睛瞪的很大,幾乎迸出鮮血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他突然竭斯底里的狂吼起來,像只受了重傷的狼。在姒娉還沒有對這突然的變故反應過來時,心無已經頹然倒地,昏厥了過去。

  教室里的其他同學聞聲望了過來,班長志華迅速地跑到了心無身邊,此時姒娉已經俯下身,半托起心無的頭,輕柔而微帶哭泣的聲音焦急地呼喚著:“心無……心無……心無……”

  志華看到仰倒在地上的心無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又摸了摸心無的身體,只覺得心無的手腳冰涼而且有輕微的抽搐,沉思了片刻道:“姒娉,我看心無可能是急怒攻心之下導致的突發性休克,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最好能給他做人工呼吸,可是誰願意做呢?再遲上一兩分鍾,心無恐怕……”

  “我做!”姒娉果斷地說道,美麗的臉蛋上燃起了朝陽一樣的紅暈,一顆心隨著吐出的話語而嘭嘭的跳個不停。雖然她知道她在心無心中幾乎沒有任何地位,甚至心無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她一次,但是她怎麼能忍心看著心無就這樣下去呢?縱使自己對他沒有什麼感覺,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做。

  志華欽佩地看了一眼姒娉,在這麼多同學面前心甘情願地為一個男同學做人工呼吸,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決心啊!也許只有姒娉才有這樣的魄力和果敢。他從姒娉手中接過心無,將一只胳膊墊在心無的頸後部,盡量讓心無的頭後仰。

  姒娉站在心無頭部的一側,在眾目睽睽之下,火熱的臉幾乎能融化掉北國寒凍,她深吸一口氣,用一只小巧的手輕輕捏住心無的鼻子,然後她紅潤的嘴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後堅定地吻住了心無的嘴,緩緩地將氣吹入了心無的口中,當心無的胸壁擴張後,她才移開了紅潤的小嘴,又深吸了一口氣,待心無胸壁自行收縮呼出空氣後複又吻上了心無的嘴。

  教室里靜悄悄的,所有的同學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緊張而刺激的一幕。

  迷蒙中,恍若隔了數個世紀,心無感到唇間有溫熱的東西在蠕動,而且不絕如縷地帶著股桂花香味道的氣息正緩緩地度入他的口中。這是什麼啊,好象是……對,潔潔的唇……他竭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視野模糊中他看到了一張火紅的臉幾乎和他的臉融在一起了。

  “啊……”姒娉驀地發現剛剛蘇醒過來的心無,發出一聲驚呼,在同學一片熱烈的掌聲中飛快地逃出了教室,鑽進了雪花飄飄的純潔世界里。

  心無的意識漸漸恢複了過來,志華激動地向他講述了姒娉為他剛才所做的一切。他感動了,他能不感動嗎?姒娉對他的好突然間全湧了來,他記起了姒娉每天給他帶的早點,記起了姒娉給他唱的《潮濕的心》,記起了當他沉迷于小說中時姒娉給他寫的紙條:心無,我看你在學習上太松散了,像你這樣的一個好學生,松散下去若耽誤了學業,真是很可惜,說句實在話我真的很在乎你……(原文摘錄),記起了……他在志華的攙扶下掙紮著站了起來,踉蹌著尚未複元的身體走出了教室外,循著姒娉印在雪地上的足跡尋找著她。

  ****** ****** ****** ****** ****** ******

  學校東區的操場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就在北側靠牆的籃球架下,姒娉秀美的身影孤獨地靜立在如梅花瓣一樣飄落的雪中,她那纖細的腰肢挺得如松一樣的筆直,遠望去,恰似一尊維納斯的雕塑,散發著聖潔的光輝。“我那樣做對嗎?”姒娉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她少女最寶貴的初吻就那樣間接地送給了他,而他似乎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心無悄悄走了過去,姒娉在沉思中沒有感覺到身後踏雪的聲音,她雙目望著對面的牆呆呆地出神,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有淚想從眼睛里滴落似的,但她似乎又沒有淚。她有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憂傷,那憂傷已滲透了她整個靈魂。

  “姒娉……”心無輕輕地走到姒娉的身後,聲音柔柔的喊道。

  姒娉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了臉色仍然還有些蒼白的心無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倏地又想起了剛才……原本凍的發紫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再也不敢看心無,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灰沉沉的天空,微微抖顫的聲音像雪一樣飄進了心無的耳際:“你快點回去吧,你剛複元,這里風大雪寒。”

  心無靠近了幾步,輕聲道:“咱們一起回去,好嗎?”

  “不!”姒娉紅潤的臉上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芒,目光中流露出無奈的決意,不知何時,淚水已滾落到她美麗的雙腮,“我……我怕……”

  心無當然知道姒娉怕什麼了,她一個女孩子在那麼多同學面前給他做人工呼吸,怎麼能不怕呢?他感激地看著姒娉,突然之間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于潔不是要結婚了嗎?她不是不愛我了嗎?那我還為什麼要為她守侯呢?姒娉為我無怨無悔的付出,難道我就不該為她做些什麼嗎?是的,我應該給她我的愛。

  心無將手伸向姒娉的臉,姒娉猶豫著是否閃開的時候,心無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臉,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

  姒娉整個靈魂倏地顫悠了一下,她感到心無撫摩她的手好輕柔、好輕柔,像是小時候父親愛撫她似的,可惜父親在她六歲時就不在了,丟下了她,讓她再也感受不到父愛了。如今心無讓她感受到了,如果不是女孩子天生的矜持,她真想撲到心無的懷里,哭出心中所有的委屈!

  心無看著楚楚可憐的姒娉,突然感覺到平時對他歡聲笑語的姒娉竟是那麼的柔弱,那麼的憂傷,她是那樣的需要呵護,需要堅強的倚靠。

  心無心頭泛起了複雜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于潔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他能迅速地忘掉于潔而去愛上眼前的姒娉嗎?他不能!雖然他很感激姒娉,但感激等于愛嗎?他脫下了外衣,輕輕地披在姒娉的肩上。既然姒娉不想回去,他當然應該義無旁貸的陪著她。

  “這樣你會感冒的。”姒娉取下披在她身上的心無的外衣,“你還是快點穿上回去吧。”

  心無固執地重新將外衣披在了姒娉的肩上,默默的看著她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姒娉看著一片片從眼前飄落的雪花,心頭蕩漾著憂傷和喜悅的曲調,心無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怎麼能不讓她高興呢?但心無或許僅僅是出于對她的感激,這又使她有些莫名的憂傷,到底憂傷什麼呢?她也說不清楚。

  “咱們回去吧。”姒娉無奈的長籲了口氣,她又怎麼能忍心讓心無陪她在冰天雪地里忍受苦寒呢!雖然她曾經幻想過有個男孩陪她靜靜的賞雪,但心無是她幻想的那個男孩嗎?如果不是,自己為什麼總會情不自禁的甘願為他付出呢?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在返回學校西區的路上,心無有了想向姒娉訴說的沖動。

  姒娉點了點頭,心無肯向她訴說他的個人隱私,這表明心無已經把她當作朋友了,臉上不禁浮出幾絲笑容。

  于是,心無就開始了他漫長的訴說,訴說著他和于潔的過去,一點一滴地訴說。姒娉看到心無的眼睛里充滿了淚水,隨時都有爆溢出來的可能。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恨我,而且不容我辯解!”心無突然又失控地大吼了起來,“她就要結婚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姒娉驚恐地抓住發狂地想要捶打自己頭的心無,哭著道:“心無,你冷靜啊,你可別嚇我……”

  心無忽然倒在了姒娉的懷里,放聲的哭了起來,姒娉一下子懵住了,一個在她看來非常堅強的男孩竟然會在自己的懷里哭成這樣,若非是傷心至極,又怎麼能這麼失態呢?本想推開他的手變成了溫柔的撫摩他厚實的背脊。

  雪越來越大,在縣實驗十五中橫跨東西兩校區的天橋上出現了一道美麗的風景,在漫天飛舞的雪花里,姒娉靜靜地佇立著一動不動,倒在她懷里的心無在縱情的痛哭後竟然安穩的睡去,似乎已經忘卻了一切的悲痛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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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愛源何處情暗生

  姒娉翻來覆去地做著一場夢,無數黑色的怪物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她掙紮著、驚叫著在黑漆的世界里奔逃……忽然她跌進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方,身體就在失重的狀態下飄飄蕩蕩地下墜……

  “姒娉,你怎麼了?姒娉……”好友蕊煥被姒娉夢魘中的囈語驚醒,透過從窗外斜射進來的晨曦,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姒娉冷汗直流,身體抖顫,用手一摸姒娉的額頭,她不禁唬了一跳,這麼燙。

  姒娉緩緩醒了來,感到頭昏腦漲、口干舌燥,勉勉強強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對蕊煥說道:“我感到好不舒服,我是不是感冒了?”

  “不感冒才怪呢?”蕊煥嗔怪的看了眼姒娉,“你樓著他在雪里凍了那麼長時間,怎麼那麼傻呢?”

  姒娉發燙的臉更加紅燙,想起了心無在自己懷里像小孩子一樣的哭泣,臉上不由得浮出幾絲笑:“你……你不懂的。”

  “你還笑,燒糊塗了吧。”蕊煥攙扶住搖搖晃晃幾欲摔倒的姒娉,“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掛上掉瓶後,姒娉漸漸地進入了迷迷糊糊中的狀態,她覺得她那顆虛弱的心髒慌亂地抖動,抖動著、抖動著就好象要停了下來,流動 的血液似乎被冰凍上了,把血管淤塞了,她就感到呼吸越來越艱難了……

  班長志華靜靜的坐在病床的一側,他聞訊後就趕來了,他知道姒娉從小就失去了父愛,這樣的女孩特別需要男性的關愛,他覺得他應該關心愛護她,就像關心愛護自己的親妹妹那樣。

  姒娉蒼白的臉上滲出涔涔的冷汗,身體抖動著,口中囈語著,她又夢魘了。

  “姒娉!姒娉……”

  姒娉處于半昏迷中,40度的高燒燒的她有些神智不清了,好象知道自己在那里又好象不知道,她掙紮著想睜開眼,但眼睛好象不屬于自己了,是誰在喊我呢?是父親嗎?聲音好象離自己很近又好象離自己很遠……

  心無踉蹌地奔進了姒娉的病房里,滿身的酒氣熏的志華皺了下眉頭,他真想把心無趕出去,如果沒有心無,姒娉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心無昨晚提著一瓶酒,漫游在烈士陵園、樊林、縣一中的花園……尋找著他和于潔曾經的故事。他忘不了于潔,也忘不掉過去,所以他很傷心、很難過,所以他想麻醉自己,但他能麻醉了自己嗎?早晨蜷縮在天橋上的他被蕊煥找到了,他才知道姒娉病了。

  “姒娉,姒娉……”心無撲到姒娉的病床上,手顫抖著握住姒娉幾乎沒了血色的手,就是這個女孩傻傻的在漫天飛舞的雪中摟著他,任他哭訴,任他酣然睡去。

  姒娉感到周圍的世界都是黑黑的,黑的讓她恐怖,她想移動雙腿,但腿好象陷進沼澤里了,無論怎麼拔都拔不出來,她伸出手,想抓住什麼東西,但她什麼也抓不到……正在她驚恐萬分的時候,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她……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是心無!

  “姒娉,你醒來了!”

  是班長志華的聲音,姒娉循著聲音扭動了一下頭,就看到了志華充滿關切的目光。

  “姒娉!”心無的淚水滴在姒娉的臉上,他俯下身,貼在她的耳旁,“你好些嗎?”

  姒娉嚅動著嘴唇,聲音嘶啞地說道:“我沒什麼,你怎麼又喝酒了?喝多了會傷身體的,你別再喝了好嗎?”

  心無點了下頭,他感動地撫摩著姒娉的臉,這張昨天還生動美麗的臉如今竟如同失了水分的花有些打蔫了。

  蕊煥送來了一杯豆漿,心無接了過來:“讓我來吧。”

  蕊煥和志華悄悄走了出去,也許現在姒娉最需要的是心無,姒娉愛不愛心無,他們不確定,但姒娉既然肯為心無付出那麼多,那心無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心無用小勺盛了豆漿,送到姒娉的嘴邊,她那干燥的嘴唇微微張了開,溫暖而甘甜的汁液流進了她的口中,一股股的暖流就緩緩地融入了她的體內。

  姒娉咽下了最後一口豆漿,心無替她擦淨了嘴唇,她感動的想和心無說幾句話,但困倦又來了,迷糊著就又睡了過去。

  心無輕輕的為姒娉掩好被角,脈脈的看著她,那一刻,他似乎忘記了于潔,眼中、心里只掛牽著身邊的這個女孩。

  ****** ****** ****** ****** ****** ******

  天越來越冷了,陳欣彤專門給寶泉買了件高檔的羽絨服。此時寶泉正披著這件暖和的羽絨服半躺在病床上聽她講學校里的趣聞逸事。

  麻煩事又來了,寶泉漲紅了臉,尷尬地蹙起了眉頭,神情因為上湧的尿意而憋的有些希奇古怪。事實上他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但是那被軋傷了的右腿就是不能下地走動,害得他不僅吃喝需要陳欣彤服侍,就是連大小便也得靠她料理。

  陳欣彤看出了寶泉的異樣,她已經不是一次見到他這樣子了,羞紅著臉笑道:“還不好意思啊,我都幫你n次了。”說著幫寶泉側過身子,然後彎下腰從床底下取出便桶,塞進寶泉的被單里。

  寶泉終于在竭力不制造出聲響的排泄中排泄完了,他的臉漲的比害了羞的陳欣彤的臉都紅。陳欣彤不敢看寶泉,只是伸過手取了便桶,端出去倒了。

  “你想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 陳欣彤洗罷手拿了個蘋果,半坐在寶泉的身側,以滴著出水的眼睛看著寶泉。

  寶泉被陳欣彤那柔情萬種的眼神看得心海洶湧奔騰,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陳欣彤這份深情厚意,如果沒有雪青,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可是他怎麼能忘卻雪青呢?他和雪青的海誓山盟時時刻刻都在耳邊縈繞。

  陳欣彤細致地削著蘋果,蘋果皮拉成了一條連綿延續的線:“這線千萬不能斷的。”她小聲的說道,像是自語又像是對寶泉說。

  “為什麼呢?”寶泉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 陳欣彤反問了一句,接著解說道,“女孩子在削蘋果的時候常常都許著自己的願,常常將這線當作自己的情緣,如果這線斷了,情緣也就斷了,許的願也就不能實現了。”

  “是嗎?”寶泉掩映不住的笑了笑,“那你許沒許自己的願呢?”

  “我許的願,它能實現嗎?” 陳欣彤微帶傷感地看了寶泉一眼,“如果這線不斷,你說我的願能不能實現呢?”

  “這……”寶泉沉吟了片刻,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了,就是不斷,他能給她的願注上生動的色彩嗎?

  “這……什麼呢?” 陳欣彤熱切地眼睛注視著寶泉,“你快說啊?!”

  寶泉忽地心中一軟,囁嚅道:“或許它應該能實現吧。”

  蘋果終于削完了,陳欣彤懸著的心倏地放松了,蘋果皮連成的線已經垂到了地上,據說線連的越長,希望就越大,她將線輕輕的托了起來,像是托起了她一生的希望。

  寶泉吃著香甜的蘋果,陳欣彤雙手托腮幸福地看著寶泉吃蘋果的樣子,仿佛就像自己吃了一樣的香甜。

  “你要不要吃一口?”寶泉將啃的遍體鱗傷的蘋果向陳欣彤晃了晃。

  “哼,小氣鬼,都快啃光了才讓我吃。” 陳欣彤嘟著嘴,一副生氣的神情。

  “想吃我還不給呢。”寶泉笑著又啃了一口。

  “誰說我不吃了!” 陳欣彤伸手去搶蘋果。

  寶泉往床里側身藏蘋果,陳欣彤撲上床去拉他拿著蘋果的手,打鬧中一不小心觸到了寶泉的傷腿。

  “啊!”寶泉痛的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陳欣彤這才意識到闖禍了,慌的用手撫摩著寶泉的傷腿,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很痛?都怪我。”

  “不,不痛,我裝的!”說著故做輕松的咬了口蘋果,“看,我又多吃了口。”

  陳欣彤再不敢去搶了,松了口氣道:“你好壞,害得人家空擔心了一番。”

  “我壞嗎?你怎麼敢跟壞人在一起呢?”寶泉笑道。

  “我樂意,你管的著嗎?” 陳欣彤笑著看了寶泉一眼,這一眼簡直讓寶泉醉倒,那潺潺湧動的情意盡在不言中。

  陳欣彤開始織起了毛衣,一針一線地織著她對寶泉滿腔真摯的愛戀。寶泉勸她不要織了,與其費那麼大心血織還不如花錢買一件。陳欣彤嗔他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人情世故呢?”

  寶泉搞不明白這和人情世故怎麼能掛上鉤,不過陳欣彤自己知道她所謂的“人情世故”指的是“你怎麼不明白人家的心思呢?”

  陳欣彤專注地織著毛衣,寶泉漸漸的入睡了,他恍惚地進入了夢境:他飄向了云層中,在掩映的云層中俏立著一位美麗的女孩,微風吹動著她如柳絲的長發……

  青……青……”他失聲的喊道,“是你嗎?”

  女孩無語,只是注視著他的眼神變得熱烈起來。

  “青?!真的是你!”他的心歡喜地似要發狂,忽然女孩轉身要走。

  “青,不要走!”他狂喊道。

  女孩垂下頭低低的一聲歎息道:“泉,你已不愛我了,我怎麼還能留在你身邊呢!”

  “不,我愛你青!”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伸開雙臂想攔腰抱住正向云層下飄落的青。

  他抱住了,緊緊的抱住了!

  “寶泉,你松手啊,你松手!”懷中的女孩掙紮著叫道。

  寶泉在女孩奮力掙紮中醒了過來,發覺懷中抱著的卻是陳欣彤,慌忙松了開。

  陳欣彤喘息著道:“我聽到你在夢中喊叫,我過來看時,你卻……”

  寶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低聲道:“對不起,我做夢,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早把你的臉摑爛了。” 陳欣彤紅著臉替寶泉掩好被單,“繼續睡你的吧。”

  寶泉卻再也難以入眠了,雪青像附進靈魂中了,縈繞著他所有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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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6:50:32
第五十一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雪青來到新疆北部H市後,就被“學生販子”安排在一個偏遠山區的學校里。和她一起被販來參加高考的有十幾個學生,這些學生也如她一樣都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但她們誰也不知道這所所謂的希望學校是否真的能她們帶來希望?

  他們完全被封鎖在學校里,“學生販子”不許她們寄信,不許她們打電話,不許她們走出學校一步。像是被關進牢房的囚犯,她們喪失了自由。

  一個多月過去了,雪青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她想寶泉,想得徹夜難眠,她曾偷偷的寫了信,但學校的信箱被嚴格控制了起來,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寄出去;她也想打電話,但是學校里唯一的一部電話放在校長室里,想溜進去打電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雪青想和寶泉取得聯系只能是夢想了,這是她不得不直面的事實。

  夜又黑了下來,雪青孤寂地躺在床上,任憑淚水濡濕了眼睛。雖然宿舍里有不少“難姐難妹”,但她依然感到非常的孤寂。

  從皮箱里取出影集,就著微弱的燈光,雪青輕輕地撫摩著照片上寶泉的臉,然後將照片緊緊地貼在胸口上,讓照片中的寶泉感受她為他激烈跳動的心,晶瑩的淚珠簌簌的滾落下來。

  不知道是誰放起了磁帶,阿杜淒涼而深情的歌聲縈繞在雪青的耳旁:

  風若停了,云要怎麼飛

  你若走了,我要怎麼睡

  心若破了,你要怎麼賠

  若非你只是貪玩的蝴蝶

  天都黑了,你在想著誰

  情都滅了,我要怎麼追

  花都謝了,你要怎麼退

  原來你只會讓我流眼淚

  整個世界突然一起天黑

  愛在眼前無聲崩潰,摔成粉碎

  我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一種撕裂的感覺

  “泉……”雪青將頭深深地埋進枕巾里,情不自禁地發出嚶嚶的啜泣聲,淚水朦朧中,泉離開自己的那個晚上,如同電視劇一樣浮現在眼前:

  泉溫柔地將自己放在軟綿的沙發上,溫柔地剝開自己一層又一層的美麗。

  “泉,我不還是那樣子嗎?你怎麼還那樣的看我。”自己嬌羞的對泉說道。

  青,我每次看你,都有不同的感覺,你宛如萬花筒里的花總能展示給我不同的美麗。”

  “是嗎,泉?”自己一邊竭力向泉展示自己的美麗,一邊嬌羞地問泉道,“大學里美麗的女孩多的是,況且她們都各有不同的美麗,你會不會愛上別的女孩呢?”

  “青,你說我會嗎?我愛的永遠都是你,你才是我亙古不變的美麗。”泉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道,“也許我會欣賞別的女孩的美麗,而你的美麗卻是我永遠愛不夠的美麗。”

  “泉……”自己激動地摟緊他,想讓他完完全全地融進自己的美麗里。

  “青,你的美麗太深了,我很長時間都愛不到盡頭,我想我會酩酊大醉的。”

  “泉,你想醉就醉吧,我的美麗能讓心愛的你醉倒,我真的很幸福。”

  “青,你說在你美麗的最深處會是怎樣的美麗呢?”泉像一個好奇的孩子竭力地用他所能想象出的方式探索著自己最深處的美麗。

  “泉,我想我最深處的美麗應該是融合了你我所有的愛的美麗。”自己感受著泉一次又一次的融入,也湧起了一次又一次醉了的感覺。

  最後泉醉了,醉倒在自己軟綿的嬌軀上,醉倒在自己最深處的美麗里……

  “泉……”雪青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她很想趴在泉的懷里放聲痛哭,傾訴自己對他的思念,可是泉呢?泉在千里之外啊!泉還愛自己嗎?

  雪青披上衣走出宿舍,宿舍外黑黢黢的,她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心被撕裂的感覺,壓抑不住的哭聲漸漸的越開越大,劃破了蒼茫夜色,穿越了遙遙距離,泉,你聽到了嗎?你聽到我思念你的哭聲了嗎?

  ****** ****** ****** ****** ****** ****** *****

  大病初愈的姒娉嬌慵地半躺在床上,幾縷散亂的發絲披撒在她稍微還有些蒼白的臉上,但已經掩飾不住她的嬌美了。她拿過放在床頭上的熊娃娃,那是心無送給她的,她太喜歡這個熊娃娃了,幾乎夜夜都抱著它入眠。

  此時,熊娃娃正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珠,非常專注地盯著她看,姒娉不禁一樂,這黑眼珠像極了心無的雙眼,她忽地又想起心無來,兩酡潮紅如胭脂般抹在了她臉上,渲染著她浪漫生動的心事。我下午該去上課了,一個人呆在宿舍里太沒勁了,心無現在怎麼樣了?他從痛苦中擺脫了嗎?……

  原本靜悄悄的宿舍樓里響起了說笑打鬧聲,姒娉看了下表,原來已經放學了。

  “姒娉!”蕊煥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宿舍,她手上捏著一封信,還有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姒娉微微一愣,看著蕊煥手中的紅玫瑰,芳心中忽然湧動起來,嘴角抽動了下,有些激動的道:“誰送你的玫瑰啊?”

  “送我?!”蕊煥大叫了一聲,“我才沒那福氣呢,不過這對你也不一定是福氣。”她將信和紅玫瑰塞到姒娉的手里:“這是心無給你的。”

  “什麼?!”姒娉芳心倏地一顫,他竟然給我送花了,忙迫不及待地打開信:“也許我在失戀後不該再企求渴望得到愛,但我真的渴望愛……你能給我你的愛嗎?請不要拒絕我的玫瑰,我一顆受傷的心正渴望著你來撫慰……下午三點我在樊林等你!”

  龍飛鳳舞的草書寫得相當瀟灑,相當有吸引力!姒娉看得妙目微微發亮,腦海中再度浮現心無那哀傷欲絕的神情,是的,我應該給他愛,他是不能在受到傷害了。

  “姒娉,你接受他嗎?”蕊煥關心的問道。

  姒娉有些羞澀的點點頭:“他受的傷害太深了,我是不應該拒絕他的。”

  “可是,他是有過曆史的,你能保證他是真的愛你嗎?”蕊煥急切的勸道,“那個于潔,他能真的忘掉嗎?姒娉,你好好想想!”

  “我不想傷害他,他那顆受傷的心是不能在承受傷害了,縱使他以後辜負了我,我也不願意現在去傷害他。”姒娉長長的籲了口氣,又自我安穩的說道:“也許他不會辜負我的。”

  下午的陽光透著雪後的明媚,氤氳著暖春的氣息。姒娉匆匆來到樊林時,心無已經坐在了一方墓碑上,她清晰地看到心無陰郁的臉上寫滿了憂傷,芳心倏地一痛,柔聲叫道:“心無……”

  心無回過頭,看到了正走近他的姒娉,臉上浮現了久違的笑容:“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你送我的玫瑰那麼香,我怎麼能不來呢?”姒娉燦爛的笑道,她想用自己的笑來感染心無,心無那憂傷的樣子讓她心疼。

  心無舒展了下臂,站了起來:“謝謝你,沒有拒絕我。”

  “誰說我沒有拒絕你呢?”姒娉莞爾一笑,“你還在考驗期呢。”

  心無被姒娉逗樂了,發自內心的笑了笑:“那我就接受黨的考驗了哦。”他指了指樊林深處的那個高大的石龜道:“我們去許個願吧,據說這個石龜很靈驗的。”

  姒娉輕輕地點了點頭,粉臉上籠著一層幸福的紅暈,很溫柔地瞟了心無一眼,將秀美的發絲隨意的向肩後一甩,青春女孩的嬌媚便凸現的淋漓盡致,只看得心無好一陣莫名的心跳,聚攏在臉上的愁云慘霧特越來越少了。

  姒娉面對著石龜,虔誠地在心中將自己的一生許給了心無,可是心無許了個什麼願呢?她想問問心無,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問了就能問出真正的答案嗎?她看著自己還未曾了解的心無,陷入了迷茫,為什麼我未曾了解他,就稀里糊塗的喜歡上他了呢?這是不是愛呢?難道這就是愛嗎?

  心無看著一米多高的石龜:“你想不想上去?”

  姒娉有些膽怯地說道:“這麼高,又那麼滑,我怎麼能上去呢?”

  “我抱你上去。”心無不假思索地說道。

  姒娉俏臉騰地著火似的紅燙,扭捏道:“這……這怎麼行?”

  心無看著霞燃雙腮的姒娉,更感到她的嬌羞,心情更加舒暢,半開玩笑地說道:“人工呼吸你都做了,這還怕什麼?”

  “你……”姒娉嬌嗔的伸手去打心無,心無趁機拉住她的手往懷里一帶,姒娉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心無的懷里。

  “你……好壞……好討厭……”姒娉小手如擂鼓般捶打著心無結實的胸膛,任由心無將她抱了起來,抱上那高大的石龜。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心無和姒娉肩並肩地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彼此感覺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距離似乎更近了,更近了,幾乎沒有了距離,但真的沒有距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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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狼皮羊皮終是狼

  聖誕節的晚上,補文班的教室里只有幾個學生在大學夢的驅使下刻苦地上著自習,心無學了一會兒就學不下去了,他望著教室外火樹銀花的縣城,想起了去年和潔潔在聖誕節晚上逛街的樂趣,心中浮起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惆悵,拿起鋼筆就隨意的寫了起來。

  “這道題怎麼做,心無?”姒娉回過頭,幸福地看著心無,心無宛如一幅神奇的畫,總能讓姒娉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

  “哦……什麼?”心無正埋頭寫著詩,沒有聽清姒娉說什麼,頭也沒抬的應和了一句。

  姒娉低下頭,湊近一看,心無寫的詩便映現在她的眼前了:

  距離是一顆定時的炸彈

  它在一定時間後將炸碎彼此的愛

  為什麼彼此的愛

  竟如此的不堪一擊

  在時間和距離中

  如冥紙一樣化成灰燼

  道一聲別了,我的愛

  淚水洶湧著黃河的波濤

  道一聲別了,我的愛

  心底奔突著岩漿的凶猛

  道一聲別了,我的愛

  ……

  “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姒娉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對……對不起,姒娉。”心無一把將寫的詩撕的粉碎,“我只是隨意舒解一下心中的情感而已,她已經是我的過去,你才是我的現在,我要珍惜的是你,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誰說我沒有給你時間了?你心中只要有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姒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暖色,心無的話宛如一顆定心丸,讓她刹那間感到她真正擁有他了。“你給我講講這道題吧,我做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做出來。”姒娉將題放到心無的課桌上,看看心無的同位還沒有來,干脆就坐到了心無的身側。

  心無用眼掃了一下題,心情突地激動了起來,曾幾何時潔潔也問過他這道題,當初潔潔也是這樣坐在他的身側的,可如今……

  “你的手怎麼了?”姒娉看到心無握筆的手抖動起來,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手冷啊?我給你織得手套呢?”

  “我……”心無平靜了下心情,籲了口氣道:“我忘戴了。”

  “手都冷成這樣了,怎麼能忘戴呢?”姒娉握住心無的手,“我給你暖暖,還冷嗎?”

  心無感覺著姒娉小手的溫暖,心中一熱,情不自禁的柔聲說道:“娉兒,你真好。”

  “誰個讓你喊娉兒了。”姒娉小臉透著朝陽初升的紅潤,“你就會甜言蜜語的哄我。”

  “那我就喊……”心無將嘴湊到姒娉的耳旁輕聲說了句話。

  “你……”姒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小手擂向心無結實的胸膛。

  心無躲閃著輕聲道:“有同學在看你呢?”

  “看就看唄,反正我已經被他們笑話夠了。”

  “姒娉,你還真舍得打啊?”蕊煥笑著走了過來,“已經十點多了,你回不回宿舍?”

  “我停會兒回,你先回吧。”姒娉笑著看了眼心無,“他剛欺負我了,我罰他送我回宿舍。”

  蕊煥笑了笑,轉身走出了教室,心無笑道:“是喊你娉兒呢,還是……”

  心無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姒娉溫潤的小手給捂上了:“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心無舌頭蠕動著在姒娉捂著他嘴的手上吻舔了下,唬得姒娉趕忙將手撤了回來,嬌嗔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這可是你主動送給我的哦,我怎麼能不這樣呢?”心無得意的笑道。

  “你……”姒娉為之氣結,臉蛋如同向晚的云霞,格外的紅。

  “好了,乖娉兒,我送你回宿舍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姒娉嬌羞地看了眼心無道:“只准你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喊。”

  “是,娉兒長官。”心無刷地敬了個軍禮。

  姒娉不由莞爾一笑:“你這也叫軍禮,比投降還投降呢?”

  “我的心向你投降了,所以肢體不自覺的也向你投降了。”

  “又哄我了,是不是?不過……”姒娉赧然的笑了笑,“我還是當真的。”說話間,她已經收拾好了課桌:“走吧,送我回宿舍!”

  “是!”心無答應著和姒娉一起走出了教室,教室外比較黑,心無便摟住了姒娉的細腰,笑道:“送你回宿舍,應該有點獎勵吧。”姒娉稍微掙紮了幾下,就任由心無半摟菮馱k生宿舍走去。

  心無將姒娉送回宿舍後就回到了男生宿舍,男生宿舍已經熄了燈,他摸索著上了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想著,于潔就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于潔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生活的好嗎?她真的結婚了嗎?……

  ****** ****** ****** ****** ****** ******

  送走了所有來客,金簫醉醺醺地走向新房,于潔今晚將成為他的新娘,他可以擁有她了,在這個聖誕節的晚上。

  于潔靜靜的坐在新床上,柔和的燈光照著她憂郁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嫁給金老師,難道僅僅是因為感激,或者是對心無拋棄自己的報複。淚水充溢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心中泛起了一陣陣莫名的哀傷。

  金簫踉蹌地撲進新房里,他喝的酒太多了,所以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在熏天酒氣撲鼻而來的刹那,于潔被金簫向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拉進懷里,然後就感到金簫如山般將她壓倒在床上,滿是酒味的嘴蠻橫地吻上她柔嫩的唇,雙手像狼爪一樣撕扯著她的衣服。

  “金老師……不……不要……”于潔發出無助的哀求,她不明白一向溫文爾雅的金老師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粗野。

  “不要!由不得你!”金簫猩紅的眼睛里發出駭人的光芒,“你這個破爛貨,難道我還要體貼你嗎?哈哈……”

  “什麼……”于潔頓時懵了,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金老師嗎?淚水刷地湧了出來,“你怎麼能這樣待我,你不是說要好好的愛我嗎?”

  “好好的愛你?!哈哈……”金簫將剝的精光的于潔凶狠地按在身下,“我這不是好好的愛你嗎?哈哈……”

  于潔掙紮著叫道:“你不愛我,你是騙我的。”

  “我愛的是處女,你是嗎?不許哭!”金簫猛地在于潔粉嫩的臉上扇了一把掌,“今天可是老子的大喜日子,別掃了老子的興。”

  于潔放棄了掙紮,她的心徹底的崩潰了,她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惟有淚水如決了堤的黃河水滔滔不絕。

  “啪” 金簫又狠狠的扇了于潔一巴掌,“給老子挺尸啊,給我動!”

  于潔麻木地動著,任憑金簫在她身上宣泄著。當金簫在她身上打著鼾入睡後,她才輕輕地推開他,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窗邊,凝視著窗外的月光,月光像是哭了,有著濕淋淋的感覺。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我今後該怎麼辦啊?父親因為自己要嫁給金簫而聲稱和自己斷絕關系,如今我家也不能回了,我還能去那里呢?難道我就這樣和他過下去嗎?他不愛我,他只是……于潔感到心在滴著血,滴的她幾乎沒有了生的氣息。

  金簫凍醒了,發覺床上沒了于潔,焦躁的吼道:“于潔,你滾那里去了,敢讓老子一個人睡空床。”

  于潔似乎沒有聽到金簫的吼叫,她的胳膊支在了窗台上,用手托住了下巴,望著朦朧的月亮沉思,恍恍惚惚中,她想起了心無給她寫的一闋詞:

  恨君不似頭上月,南北東西,東西南北,相隨相依無別離!

  恨君恰似頭上月,滿虧圓缺,圓缺滿虧,圓圓滿滿有幾時!

  “哎喲!”于潔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豐臀上已重重地挨了金簫一腳:“想凍死老子啊,敢把老子一個人撇在床上。”金簫一把拽過于潔,抱了起來,狠狠的將她摔在了床上,然後像餓狼一樣撲上了于潔。

  “求求你……不要……”于潔竭力地反抗著,企圖能維護到自己一點點的尊嚴。

  “不要……哈哈……”金簫猖狂地冷笑著,“難道我還要留給你的師傅嗎?哈哈……”

  “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永遠都是你的人了。”于潔哭道。

  “你因為老子不知道你想的是誰嗎?”金簫惡狠狠地蹂躪著身下的獵物,“你每天夢里都在喊著他的名字,老子早就聽夠了。”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

  “哈哈……我只娶了你的軀殼,你怎麼會是我的人呢?”金簫冷笑著重創了下于潔,“你早就給了他,我怎麼會要破鞋!哈哈……”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不娶你,我怎麼能將你拘為已有,不娶你,豈不是便宜了那小子,哈哈……”金簫得意地說著,“你以為他會舍得放棄你嗎?要不是我……”他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

  于潔當然也聽出來了,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急切的問道:“要不是你什麼,你究竟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哈哈……”金簫將于潔翻了個姿勢,“乖乖的配合老子,讓老子高興了,老子就告訴你。”

  于潔順從了,屈辱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金簫舔舐著于潔的淚水,體味著征服于潔身心的快感。

  凶猛的暴風雨終于結束了,于潔渾渾噩噩的像是做了場惡夢。

  “看在你如此聽話的份上,老子就讓你知道真象吧。”金簫走下床,打開封鎖的壁櫥,從里面取出心無給于潔寫的一封封熱烈的信:“好好看看吧,看看那個傻子是多麼的愛你,哈哈……”

  于潔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一封信,信中滿是心無對她思念和愛是表白,打開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封封都是對她思念和愛的表白。

  “老子只用了個掉包計,你就信了,哈哈……”

  “你騙我……”于潔哭喊著瘋了樣撲向金簫又是抓又是咬。

  金簫抬起腳,一腳揣在于潔的小腹上,于潔摔倒在地上,但她還是掙紮著爬向金簫:“你騙我,我和你拼了。”于潔萬念懼灰,只想和欺騙她的金簫拼個魚死網破。

 @金簫躲閃不及,被于潔抱住了左腿,她立即狠狠的咬了上去,“啊……”金簫痛的叫了起拉來,也更加激發了他的怒火,他抬起右腳,一下下的揣在于潔的後腰上。

  于潔只是咬著不放,任憑後腰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在金簫又一次的重揣下,身心交悴的她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金簫將奄奄一息的于潔抱放在床上,然後提起一瓶白酒狂飲了起來。

  “師傅,你來救我了嗎,師傅!”于潔發出了痛苦的夢吟,“師傅,我被騙了,師傅,我對不起你……”

  金簫猛地將酒瓶擲在了窗戶上,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了于潔,她惶恐地睜開眼,看到金簫像發怒的獅子般向她壓來,“我叫你叫師傅,我叫你叫師傅……”

  于潔抵死反抗著,但瘦弱的她怎麼能敵得過凶猛的東北漢子,再一次她在金簫的毒打和折磨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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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情到深處無怨尤

  凜冽北風中,雪花在“梅香亭”外漫天飛舞,“小蟲詩社”所有成員都聚集在亭內舉行活動。

  社長是位眉目清秀的女孩,她笑著對眾人道:“我們今天就以亭外的梅花為題,曆代詩詞名家寫了不少詠梅絕唱,看看我們誰能青出名家之筆?”她頓了頓道:“我先起一句,一夜雪花緊。”

  這是寶泉康複後第一次參加“小蟲詩社”的活動,他聽完社長出題後,眼睛便望向亭外,亭外數株梅花正在皚皚白雪中開得爛漫。

  “催放數支梅。”一名長得還算差強人意的男生得意地接道。

  “梅香寒可禁。”陳欣彤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美麗的眼睛款款地看著寶泉。

  寶泉明白陳欣彤是想讓他接下句,于是信口接道:“沁醉數顆心。”

  陳欣彤興奮地叫道:“好,這句對的好。”

  有女孩道:“一句一句的對沒意思,我寫了首詩,請大家欣賞。”說著,女孩就吟了出來:

  雪狂風驟奈我何?我自凌寒綻花萼。

  遍留清芳滿乾坤,遙送暗香沁魂魄。

  寶泉心想這首詩雖然韻沒壓好,但一個女孩子能吟出如此有氣勢的詩,實在是難能可貴,不由向女孩望了一眼。

  社長笑道:“夢梅,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陽剛氣了?”

  那叫夢梅的女孩笑道:“我可沒有犧牲女孩子的嬌柔哦,不過我受這梅花的影響罷了。”

  陳欣彤不服氣的瞥了眼夢梅,剛才寶泉的神情都落入了她的眼底,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姑娘定要勝你,因此她看著寶泉,張著紅唇吟道:

  百花畏寒絕,唯我凌寒開。

  沁香味可嚼,潔心誰能覺。

  風雪不敢虐,任我朝天闋。

  縱使不堪虐,我意猶堅決。

  眾人齊贊道:“好!又是個巾幗不讓須眉。”

  陳欣彤扯著寶泉衣袖,低聲道:“我比那個夢梅怎麼樣?”

  寶泉笑道:“都很好,平分秋色!”

  陳欣彤不依道:“不行!你得說我比她好。”

  寶泉看著陳欣彤薄嗔淺顰的神情笑道:“你比她好,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陳欣彤粲然一笑:“這還差不多,否則敲扁你的頭。”

  “小蟲詩社”活動結束後,陳欣彤硬是要寶泉陪她去跳舞,寶泉雖然不想和她交往太密,但是他實在不忍心拒絕她,更不想傷害她那顆為自己燃燒的心。可是,他又感到對不起雪青,這使得他的心情非常矛盾。

  學校附近的“跳吧舞廳”也很趕形式,在總舞廳外又開了數間情侶舞廳,專門為情侶提供服務。寶泉原打算在總舞廳里陪陳欣彤跳跳就行了,但陳欣彤堅決不同意,看著她可憐楚楚的樣子,寶泉真的無法拒絕。

  一走進情侶舞廳,陳欣彤展臂歡呼起來,笑著道:“好久沒有跳過了,今天我一定要跳個爽。”

  寶泉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我可沒學過舞,你自己跳吧。”

  “這怎麼行?”陳欣彤大叫道:“讓你來就是陪我跳的,你休想不跳。”

  寶泉無奈地搖搖頭:“我不是在陪你跳嗎?你跳我欣賞。”

  “不行!” 陳欣彤堅決地否定道:“你必須和我一起跳。”

  陳欣彤放起了舞曲,將呆頭鵝一樣的寶泉拉進舞圈內,寶泉按照她的指揮,笨拙地做著動作。

  半個小時過去了,寶泉拿捏的渾身是汗,總算能跟上節奏了,跳的也有些像模像樣了。

  隨著舞曲的節奏,陳欣彤幸福地環繞著寶泉的腰輕盈地跳著,她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將嬌軀靠進寶泉的懷中,寶泉分明能感受到她那豐挺的聳起,尤其她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幽幽香氣,一陣陣的讓他心蕩魂弛。

  “寶泉,我長的美嗎?” 陳欣彤仰起頭脈脈地看著他。

  “美,當然美了。”寶泉微微偏了下頭,他怕自己的嘴一不小心觸到她的唇。

  “真的嗎?”陳欣彤掩映不住興奮地笑道,“那你能不能試著愛我?”說完,陳欣彤就嬌羞地低下頭,將臉埋進寶泉的懷里。

  “啊……”寶泉大吃一驚,放在陳欣彤肩上的手刷地滑了下來,“這……這不行啊?”

  “難道我就真的沒有值得你愛的地方嗎?”陳欣彤眼睛里湧出了淚水,“我那點沒有她好?”

  “不是的,欣彤,你有很多值得我愛的地方,如果沒有雪青,我早就追你了。”寶泉輕輕擦著陳欣彤臉上的淚珠。

  “你說的是真心話?” 陳欣彤抬起頭,“如果她不再愛你,你就會愛我,是嗎?”

  寶泉看著陳欣彤兀自蒙著淚花的眼,心中像是被什麼楸住了似的痛,“也許,我和雪青的緣分已經到頭了,無論我怎麼聯系她,她都像是被蒸發了的水蒸氣一樣杳無音信。”

  “那我們試著相愛好嗎?如果雪青還在愛你,到時我在退出,好嗎?”

  寶泉還能說什麼O?一個女孩子甘願為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他還能找到拒絕的理由嗎?

  ******* ****** ******* ****** 期末考試終于考完了,姒娉長舒了口氣,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嬌媚地向心無笑道:“無,考的怎麼樣?”其實,她知道問這句話是多余的,心無每次考試都能穩占熬頭。

  “考完了想它做什麼?”心無笑著對姒娉道,“走,我帶你出去玩。”

  走出學校,下午五點多鍾的太陽顫巍巍地照著,畢竟是冬天,姒娉禁不住瑟縮地抖了

  下身體:“到那里玩啊?這麼冷。”

  心無一把環住姒娉的腰道:“我樓著你,你還冷嗎?”

  姒娉打了下心無的手:“你啊你,老實點,讓人看見了。”

  心無不僅不縮回手,反而得寸進尺摟的更緊:“管它呢?”

  姒娉紅著臉放棄了掙紮,嗔道:“你啊你,沒點學生樣,天生壞相。”

  一路說笑著,倆人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唐塔公園前,姒娉興高采烈地叫道:“好漂亮哦,我們進去玩,好嗎?”

  心無笑著在姒娉鼻翼上刮了下:“是,唯娉兒之命是從。”

  逛完唐塔公園,夜幕已經拉了起來,銀白的月亮發出柔媚的光,像是愛人多情的眼睛彌漫著愛的光亮。清澈的夜晚宛如黑絲絨衣服裹著唐塔公園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樹枝上的葉子已經稀疏,望上去就像羽毛,在流動的月色中顫悠起伏。

  “娉兒,你累了嗎?要不要坐下來歇歇?”心無指著一棵大松樹下的長椅道。

  “我早就累壞了!”姒娉說著就坐了下來,用粉拳捶著小腿肚。

  “娉兒,你先歇著,我去買吃的。”

  姒娉看著心無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了莫名的感動,心無對她是越來越體貼了。

  心無買了姒娉愛吃的皮家燒雞,姒娉津津有味地吃著心無扯給她的兩只雞腿,但還沒有忘了警告他以後不要如此奢侈。

  大快朵頤完了,姒娉擦淨嘴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後天我們就放假了,不如在這兒多玩會呢?”心無將姒娉摟在懷里,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姒娉被勾起了即將離別的傷感,溫順地偎在心無懷中,傾聽他跳動的心聲,她不知道這顆心是否真的為她跳動,但她喜歡聽它的跳動。

  心無緩緩地低下頭,柔聲道:“娉兒,我可以吻吻你嗎?”

  “啊……”姒娉如同觸了電,猛地掙脫心無的懷抱,“不……”

  “好娉兒,你不是都吻過我了嗎?”心無複又摟住姒娉,“我可是被動被你什麼的哦。”

  姒娉大羞道:“那是情非得以,哼,還拿這來羞我,看我還理你不?”說著將臉扭到心無看不到的一側。

  “好娉兒,我給你說著玩的,乖,讓我看看。”心無扳過姒娉的頭,捧起她的臉,“哇,都羞成紅香蕉蘋果了。”

  姒娉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心無又柔聲道:“好娉兒,我嘗嘗香蕉蘋果好不好?”

  姒娉心里還在掙紮,心無的嘴唇就已經蜻蜓點水一樣的在她臉上香了一下,然後就全部地貼了上去,她能感受到心無臉的溫熱和嘴唇的溫度,情不自禁地徹底躺倒在心無寬闊的胸膛上,身子開始輕微的發顫起來。

  姒娉柔軟的嘴唇有著濡濕的清香,散出的氣息含著晨露的清新。心無在一陣長吻後依依不舍的移了開。此時姒娉害羞的臉更加紅潤,促使我再次禁不住誘惑吻了上去。

  “嗯……啊……” 姒娉的聲音愈來愈細,美麗的眼睛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垂起她一次又一次的夢想。

  心無的手慢慢的探向姒娉的衣內,姒娉卻敏感地抓住了他作惡的手:“不……”她執拗地脫離心無的懷抱,“對不起,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我不能……”

  心無有些失望,他知道自己那樣做不對,可是自從和于潔有了親密的接觸後,他的思想就被那美妙的物事侵蝕了,宛如毒瘤侵蝕了他還幼稚的身心。

  姒娉讀出了心無的失望,她心中一陣絞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是不是該給他:呢?我既然愛他,我還保留什麼呢?可是……思想激烈的斗爭著,忽地她拉起心無的手放在她突起的胸部:“你想怎麼就怎麼吧。”

  心無將手拉了回來,輕輕地將姒娉擁入懷中:“娉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心存此念,我應該愛護你純潔的心靈。”

  “無……”姒娉激動的幾乎哭了出來,“等我們結婚的那天,我什麼都給你。”

  心無歎了口氣,他有可能娶姒娉嗎?有時,他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愛姒娉?如果不愛,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齷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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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終于考完最後一門課了,他可以回家了,寶泉興奮至極的仰天歡呼,他渴望見到雪青的心宛如充著氣的球日益膨脹起來。他迅速地沖進宿舍,將早就准備好的行李往肩上一扛,飛也似的沖了下來。

  陳欣彤正好氣喘籲籲的趕到男生公寓樓下,她一看到寶泉交卷子,也就迫不及待的交了,雖然她還有題沒有做完。

  “就這樣走了麼?”陳欣彤泫然欲滴,“你就真的那麼想見到她嗎?”

  “對……對不起,欣彤。”寶泉不好意思的站到陳欣彤面前,“我本想送你的,可是我……”

  “你什麼不用說了,我明白。”陳欣彤阻斷寶泉的話,“好吧,我送你!”兩顆晶瑩的淚珠滴了出來,她背過身去,擦了擦,她不想讓寶泉看到她的柔弱。

  寶泉看到陳欣彤轉過來的臉上仍有些須淚痕,心中忍不住的一陣愧疚,囁嚅道:“這次回去,我一定把我和雪青的事情處理完,我現在不能給你的,也許我今後就能了。”

  陳欣彤勉強的笑了笑:“我不渴望你能給我什麼,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就行了。”

  寶泉輕握住陳欣彤的手:“我心中絕對有你的,只是我現在還有雪青,我非常的矛盾,我愛上雪青後竟然又愛上了你。”

  陳欣彤莞爾一笑,剛才的不快舒散了不少:“不敢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快點去車站吧。”

  火車一聲長笛,緩緩啟動了。寶泉從車廂里探出頭向陳欣彤揮揮手,陳欣彤跟跑著,使勁的揮手。

  火車漸漸地消失在視野中,眼睛怎麼又濕潤了,陳欣彤氣惱地打掉滾出的淚水,真是太不爭氣了!抬頭望望天,天上聚攏了烏云,像是要下雪了。

  下了火車,寶泉徑直打的來到縣一中。啊,我回來了!他振奮地沖進校園內,青,我來看你了,你高興呢?他想著雪青突然見到自己的興奮神情,臉上浮起若隱若現的笑。

  奔到補文十二班門口,寶泉竭力地向教室里望去,透過密密麻麻的頭和層層疊疊的書,搜尋著熟悉的面容。他失望了,青呢?怎麼看不到她呢?心中燃起了焦慮的火,怎麼還不下課呢?他看了下表,還需十幾分鍾,焦慮的火燒的更旺盛了。

  時間比蝸牛爬行都慢,寶泉焦慮的望了又望。終于下課了,他立即迎上走出門來的一個女孩,急切的說道:“同學,麻煩你喊一下雪青。”

  “什麼?雪青!”女孩頓了頓,像是在想什麼,“噢,我想起來了,不過,她已經轉學了,據說去了新疆。”

  “啊!”寶泉如遭雷擊,頓時懵住了,這怎麼可能!魂不守舍的走出縣一中,他辨認了下去縣實驗十五中的方向,但願心無能知道雪青的情況。

  快到縣實驗十五中時,寶泉看到心無正和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站在實驗十五中的天橋上,那女孩原來是鴻雁。

  “心無……鴻雁……”寶泉招著手上了天橋。

  心無聞聲迎了上去,照著寶泉胸膛上就是一拳:“你小子,還記得我啊,真不是個玩意兒,也不給我寫封信。”

  鴻雁笑道:“我不是也沒給你寫信嗎?你怎麼也不賞我一拳。”

  心無也笑道:“你和他不一樣,這小子天生欠扁。”說著又搗了寶泉一下,“你小子不和我聯系也罷,你怎麼也不和雪青聯系,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

  寶泉自知理虧,心甘情願的挨了幾下道:“心無,你快告訴我,雪青呢?她是不是真的去了新疆?”

  “這里有些冷,我們找家酒吧,再聊好不好?”鴻雁提議道。

  “好!”心無應聲道,“就罰這小子請客。”

  ******* ****** ******* ****** ****** ****** *****

  “學友酒吧”里面飄蕩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輕音樂,三人入座點了東西後,寶泉迫不及待的問起雪青的情況。

  “雪青的確去新疆參加高考了,她說到了就給我來信,誰知她一封信也沒有來。”心無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和你一樣,一走就了無音信了。”

  “造化弄人啊!”寶泉憂郁著臉,“我入學沒幾天就出了車禍……”

  “什麼?”鴻雁幾乎將手中的茶杯弄翻,“怎麼這麼不小心?”

  寶泉就將他“英雄救美”的故事說了一遍。

  心無調笑道:“是不是還獲得美人芳心了?”

  “是的。”寶泉點了點頭,“她現在正追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辦。”

  “哈哈……寶泉你豔福不淺啊!”鴻雁橫了寶泉一眼,“你怎麼對雪青交代!”

  “對啊,你怎麼對雪青交代,你可別找扁。”心無亮了亮拳頭,“你若辜負了雪青,我可不饒你。”

  “你不是也有新歡了嗎?你還好意思說寶泉!”鴻雁也橫了心無一眼,“你們男生都一樣的花心大蘿蔔。”

  “我和寶泉不一樣。”心無申辯道,“是于潔要和我分手的。”

  寶泉驚愕的看著心無:“不會吧,于潔怎麼有可能要和你分手?”

  心無無奈的歎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來封信,莫名其妙的說恨我,還說要結婚了,估計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

  “啊……”鴻雁和寶泉同時大吃一驚,鴻雁茶杯里的水濺濕了她的衣袖。

  酒菜上來了,三人都沒有多大的食欲,只是一味的喝酒。

  “鴻雁,你怎麼樣?”寶泉瞪著赤紅的眼,“處男朋友了嗎?”

  “曾經滄海難為水!”鴻雁瞥了眼心無,“也許我在大學里不會有男朋友。”

  沒有談好啊?陷進去真的好痛苦。“寶泉又猛灌了杯酒,“我和雪青可能沒戲了。”

  “怎麼?”心無看著寶泉道,“你打算和雪青分手?”

  “我答應過欣彤的,如果我再不能和雪青取得聯系,我就和她談。”寶泉翻著醉醺醺的眼,“愛情中有許多無奈的,就比如你和于潔,這些無奈是我們無法逃避的。”

  “愛情就像是魔杖,總能變幻出令人猜測不到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往往是愛情的障礙。”鴻雁若有感觸地飲了口酒,“這也是我不談的原因,我想我們應該珍惜時間,多用在學習上,尤其是你心無。”鴻雁狠挖了心無一眼,“你太花心了,你也太不求上進了,你大學還沒考上,你怎麼能總是那樣!”

  “我……我……”心無羞慚的低下頭,鴻雁的話醍醐灌頂,幾乎讓他無地自容。

  “心無,你也快放假了吧?”寶泉問道。

  “前天剛考完期末考,明天就放了。”

  “看來,今天來找你是找對了。”鴻雁笑道,“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只可惜少了些人。”心無傷感地喝光了杯中的酒,“謝謝你,鴻雁,你還想著來看我。”

  “有些人、有些事,也許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鴻雁脈脈的看著心無,“難道這就是夙緣?”

  心無不敢迎視鴻雁的眼睛,他對鴻雁有太多的愧疚。

  “好了,我們不提不愉快的事情了,來,讓我們一醉方休。”寶泉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好!一醉方休!”心無將滿滿的一杯酒灌進口中。

  鴻雁和寶泉走了,心無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也許只有在教室里自己才能找到心靈的慰藉。由于明天就放假了,別的學生都忙著准備回家的行囊了,教室里惟有姒娉在焦灼不安地等著心無,她相信心無會到教室里來找她的,雖然這種相信只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

  心無終于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教室,姒娉興奮地迎了上去,關切地道:“心無,你怎麼了?啊,怎麼喝那麼多酒啊。”

  心無看到姒娉,仿佛失蹤了的孩子見到了親人,猛地環住姒娉的腰,噴著滿嘴的酒氣:“娉兒,你真的愛我嗎?你不會和潔潔一樣離開我吧?讓我抱緊你,緊緊的抱著你,讓你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我……”

  姒娉知道心無醉了,而且醉的不輕,她想掙脫心無的手,但心無那深情的話感動的她遺忘了羞澀 ,輕輕的將頭靠在心無結實的胸膛上,感受著心無的心跳,雖然這顆心並沒有完完全全為她跳動,但她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她擁有著心無實實在在的實體。

  心無將姒娉摟的更緊了:“娉兒,你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好嗎?”

  “心無哥,我不會離開你,真的!”姒娉也用手抱緊心無的腰,“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永遠都是你的娉兒。”

  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夜色開始籠罩天地了,在蒼茫的教室里心無和姒娉依然相互擁抱著,擁抱著彼此的感覺,擁抱著彼此的愛戀,擁抱著彼此的幸福。

  心無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姒娉輕輕地擁著心無坐了下來,緩緩地將心無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覺得心無能睡的比較舒坦了,方才半趴在課桌上打盹。

  “潔潔,是你嗎?我真的又擁有你了嗎?……潔潔,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啊,潔潔……”

  姒娉被心無的囈語聲驚醒,耳中依然時斷時續的傳來心無呼喚潔潔的聲音,她輕輕用手撫摩著心無的臉龐,心中黯然道:“心無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全心全意的愛我呢?心無哥,你知道嗎?我好羨慕那個叫于潔的女孩子,我好想象她一樣能占據你的心,走進你的夢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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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作惡多端必自毖

  師傅,你還好嗎?你知道我有多懊悔嗎?我怎麼就不能信任你對我的愛呢?為什麼我會那麼傻,相信那個大騙子呢?……于潔流著淚寫著無法郵寄的信,盡情地傾訴著哀怨的心聲。金簫將她封鎖在家里,就連家中的電話也掐斷了,她就像是一只金絲鳥被困在鐵籠子里的, 也許她還不如金絲鳥,金絲鳥還能在鐵籠子里飛來飛去,而她呢?身心還得飽受著苦痛的折磨。

  開防盜門的聲音傳來,于潔趕緊收起了正在寫的信,驚慌地躺倒在床上,微微閉合上眼睛,但兀自有淚水流出。

  “嘭”的一聲巨響,臥室的的門被金簫重重地踢開,于潔的心猛的一陣抽搐,身子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金簫一步跨到床前,一手提住于潔的胸衣,吼道:“大中午的,給老子挺什麼尸,快點伺候伺候老子,老子還沒有盡興!”說著,“嘶”的一聲,扯破了于潔的衣服,頓時露出欺霜塞雪的肌膚來。

  “不要……求求你,不要……”于潔聲淚懼下地哀求。

  “別他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惹火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金簫像野獸一樣惡狠狠的瞪著于潔,“你不愛老子是嗎?老子那點不比心無那臭小子強。”L奮力將不停掙紮的于潔按在身下,“老子得不到你的心,但老子能得到你的身,哈哈……”

  于潔流著屈辱的淚,一動不動,任憑金簫在她身上百般的施為。師傅,我對不住你,師傅,我想死,但我不能死啊,師傅,我想見你,哪怕只有一面,我就是死了也心甘了,可是師傅,我還能見到你嗎?我還有臉見你嗎?……

  “他媽的,挺尸啊,給老子動!”金簫狠狠的拍打著于潔白嫩的肌膚,血紅的手指印赫然在目。師傅,我反抗不了這個惡魔,但我絕不屈服它,師傅,我永遠是你的,雖然我的身體被糟蹋了,但我的心永遠是屬于你的啊,師傅……于潔強忍著一下狠似一下的毆打,硬是一動不動。

  “咚、咚、咚……”傳來一陣急劇的敲門聲。

  “真他媽的掃興!”金簫罵罵咧咧的披上衣服,“給老子穿上衣服,別在這里光溜溜的發丟人現眼。”

  于潔如獲大赦,快速的穿上被金簫撕的破爛不堪的衣裳,瑟縮的躲在一旁。

  “誰啊?來啦……”金簫打開門,頓時驚住了,龍江市公安局刑警一隊鄭隊長和他的兩名助手威嚴地站在門外。“噢,是警察同志啊,你們……你們這是……”金簫下意識的向屋內退。

  “你是金簫吧,你涉嫌強奸罪,這是逮捕證,請跟我們走一趟。”鄭隊長手一揮,金簫還沒來得及逃,助手小李已飛快地將手銬銬在了金簫的手上。

  “哎……啊……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吧,我可是龍江一中的模范老師啊,我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啊……”

  “你有什麼冤屈,請到法庭上訴說吧,我們只是秉公辦事。”

  于潔在臥室里聽的一清二楚,她興奮地哭喊著沖出臥室:“警察叔叔,救我,警察叔叔,救我……”

  鄭隊長聞聲看到一個女孩兒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哭著跑了過來。

  于潔撲向金簫撕打著哭叫道:“你這個禽獸,你這個魔鬼……終于遭到報應了……”

  金簫狠狠的瞪著于潔,恨聲道:“你要是敢胡說八道,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老實點!” 鄭隊長在金簫腿上踢了一腳,“像你這種人,竟然還能當老師,簡直是老師們的恥辱。”

  “哈哈,你們抓我,可有什麼證據,別忘了,她可是我合法的妻子,哈哈……”

  金簫猖狂地大笑道,“你們能治我什麼罪,哈哈……”

  “治你什麼罪,到法庭上你就清楚了,帶走!” 鄭隊長一聲令下。金簫立即被押了出去。“你是于潔吧,也請跟我們走吧。” 鄭隊長和藹的對于潔說道。

  對金簫的審判開始了,原告是曾遭受金簫強奸的女生。拒偵查,金簫自1986年以來,在從教小學升到教高中的過程中,利用教師的身份先後誘奸了多名女生,其中最小的僅僅9歲,最大的只有17歲。而于潔只不過是他借婚姻的合法外衣想長期霸占而已。

  首先告發金簫的是海棠,海棠被金簫強奸時僅11歲,雖然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是那恐怖可怕的一幕幕讓她終生都難以忘記,成了她心中永遠無法驅除的陰影。她當時不知道告發,當她知道告發時,又苦于沒有證據,所以,她認命了,可是她沒有想到金簫這個禽獸又將她妹妹給糟蹋了。

  海棠的妹妹叫海蘭,在金簫班里當語文課代表。上周一晚自習放學時,金簫讓海蘭將作業送到他辦公室里去。當海蘭走進辦公室後,金簫微笑著遞給海蘭一杯茶。海蘭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她謝過老師後就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金老師,我怎麼有點頭暈?”海蘭的眼神變的朦朧起來,朦朧中金老師向她走近。

  “是嗎?那老師幫你揉揉好嗎?”金簫一把將海蘭拉入懷中,右手襲向海蘭的胸部揉搓。

  “老師,你……”海蘭掙紮著反抗,但四肢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而且頭越來越暈沉了。

  “乖,老師的好學生,聽話……”金簫擁抱著漸漸昏迷的海蘭進入了內室。

  海蘭醒來時,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女孩寶貴的貞潔。

  “記住了,如果你敢將這事說出去,我不僅要殺了你全家,而且,還將你的裸照散發出去,看你還有什麼臉見人。”金簫惡恨恨的威脅道。

  “老師,我不會說的,求求你,放我回家吧。”海蘭哀聲求告。

  “這才是老師的乖學生,只要老師需要你時,你就來,老師是不會為難你的哦。”金簫讓海蘭回了家。

  “怎麼這麼晚才回家?都快十二點了。”海棠斥責海蘭道,“我不是說讓你放學後就回家嗎?”

  “姐,我……我有……有事……耽誤了……”海蘭閃爍其辭。

  “哎,你身上怎麼回事?你好象哭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海棠發覺了妹妹的不對勁。

  “姐……你別問了,沒……沒什麼的。”海蘭跑進自己臥室里鎖上門,一頭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海蘭,海蘭,你快開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快告訴姐姐,你不要嚇姐姐,爸媽走的早,姐姐要是照顧不好你,怎麼對得起爸媽啊。”海棠焦急地敲著門,從海蘭身上痕跡、面部表情來看,海棠潛意識覺得海蘭可能被強奸了。

  “姐姐,求求你,不要問了,你讓我靜靜好不好?”

  “海蘭,你聽姐姐說,你是不是被侮辱了?你不要怕,有姐姐呢。”

  “姐姐,沒用的,我們對付不了他的。”金簫的話讓海蘭恐懼萬分。

  “海蘭,你不要怕,我們對付不了他,警察能對付他,姐姐領你去告他。”

  “不,姐姐,他會殺了我們的,而且他還拍了我很多照片,我好怕,姐!”海蘭絕望的哭道,“姐,謝謝你把我養這麼大,妹妹對不起你了,姐,你的養育之恩,妹妹來世再報答了。”海蘭取過桌上的水果刀。

  “海蘭,好妹妹,你千萬別做傻事啊,好妹妹,你開開門,快開門啊。”

  “姐……”海蘭淒婉的喊了一聲,手中的水果刀劃向了胳膊上的動脈。

  海棠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猛地撞開了門,這時,海蘭恰恰劃破了胳膊,殷紅的血液流淌出來。

  “海蘭,海蘭,你怎麼這麼傻啊……”海棠急忙用手巾把緊海蘭的傷口,但血液還是抑制不住的流。

  “姐,妹妹對不起你,妹妹走了,妹妹要找爸媽去了。”海蘭微弱地躺在姐姐懷里。

  “不……”海棠抱起了海蘭,瘋似的沖向醫院。

  由于搶救及時,海蘭沒有生命危險,當海蘭在病房里將一切經過告訴了海棠後,海棠趕緊報了案。

  金簫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但是教師道德的淪喪難道僅僅是金簫一人嗎?師德建設是不是應該提到日程上來了呢?

  ******* ****** ******* ****** ******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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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緣來緣往緣有否

  高考終于考完了,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窩憋的山區城市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我終于可以去見我心愛的泉了,泉,你還在等著我嗎?你還記得我嗎?……雪青興奮的踏上了歸家的火車,漫長的路程在思念寶泉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媽……”雪青走出火車站,一眼便看到擠在人群里來接她的母親,她飛速的擠到媽媽的面前,甩下行李,雙手緊緊的抱住母親的脖子,高興的哭了起來。

  “媽的好女兒,媽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媽回家後好好的補償你。”雪青母親愛憐的撫摩著女兒的脊背。

  “媽,我先不回家了,我想到實驗十五中找我的同學去。”

  “這怎麼行呢?你都累了一路了,先回家歇歇,明天再去也不遲。”

  “不,媽,我怕去的遲了,他就回家了。”

  “那好吧,快去快回。”

  雪青匆匆的向實驗十五中趕去,心中默默祈禱:“心無,你可千萬不要回家啊,你一定要讓我找到你啊,找到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泉的消息啊,你可千萬別不知道啊……”

  悶熱的天下著火,燒的雪青身心都著了,流出來的汗瞬間便被蒸發干了。轉過丹東路,實驗十五中依稀可見,雪青漱葑﹞浀荈V發的緊張了。

  “那不是泉和心無嗎?咦,那個女孩是誰?她怎麼挽著泉的胳膊呢?莫非……不……”雪青心忽地一涼,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哭了。

  陳欣彤幸福地挽著寶泉的胳膊,靜靜的聽著寶泉和心無聊天。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寶泉天天念不絕口的心無,心無和于潔的故事,她都聽寶泉說了,感動的她幾夜都沒睡好覺。

  雪青靠近了,心也越發的涼了,她直視著陳欣彤,眼睛里透射出敵意的光芒。女孩的第六感覺是非常靈敏的,陳欣彤潛意識的感覺到了,她扭過頭,便看到了一雙閃著敵意光芒的眼睛,那眼睛似乎真的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一樣能刺穿她的肉體,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挽著寶泉的胳膊挽的更緊了。

  心無看到雪青了,頓時驚住了,怎麼這麼巧呢?

  “怎麼了,心無?你在看什麼?怎麼不說話了?”寶泉順著心無的眼光望去,“啊……青……”

  陳欣彤聽到寶泉一聲情真意切的呼喊,明白了為什麼那雙眼睛能射出讓她不寒而栗的光芒了,可怕的情敵出現了,她愈加的挽緊寶泉了,寶泉現在是屬于她的,她絕不能讓任何人將寶泉從她手中搶走。

  雪青木然的站在當地,淚水流淌了出來,這就是我苦苦守侯的愛嗎?這就是海誓山盟的情嗎?這就是我魂牽夢縈的泉嗎?……我還站在這里干什麼呢?雪青猛的車轉身,飛快的跑了起來。

  “青……你不要跑,你聽我說……”寶泉使勁掙脫欣彤的手,焦急的追著雪青。

  “泉,你回來,你不是說你忘了她嗎?泉,你回來!”陳欣彤有些失望的喊著寶泉,她希望把寶泉喚回到自己的身邊,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寶泉還屬于自己。

  “你就讓他去吧,欣彤,他們應該好好談談了,這是早晚免不了的事……”心無勸慰道。

  “可是……”

  “你放心,寶泉既然已經決定和你戀愛了,那麼他就絕對不會再重新和雪青相愛,但他需要時間,你明白嗎?”

  “我知道,其實 我一直都在給他時間,我並不要求他一定忘記雪青,我只渴望他能把雪青馨香在記憶里,而把我鮮活在現實里。”

  “他會的,你要相信他。”心無頓了頓了道,“愛情往往出乎意料,似乎總是開著這樣那樣的玩笑。”

  “如果是玩笑就好了。”陳欣彤悵然的看了下天,天上懸著浮云,似乎要下雨了。是天要下雨了,還是我的心要下雨了呢?

  姒娉滿頭大汗的跑了來:“心無哥,我給你們買了幾塊雪糕,耶,怎麼寶泉不見了?”

  “他追雪青去了。”心無接過雪糕遞給陳欣彤。

  “你們吃吧,我吃不下,我到那邊走走。”陳欣彤說著走進了實驗十五中的操場。

  “雪青怎麼這時候來了?”姒娉趴到心無耳朵旁小聲的問道。

  “這就是無巧不成書啊,找她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不想找她的時候,她反而奇跡般的出現了。”心無感慨的說道。

  “心無哥,你說寶泉會不會重新和雪青相愛呢?”

  “不好說啊,誰知道寶泉對陳欣彤到底有多少感情呢?從寶泉剛才的表情來看,似乎他更傾向于雪青。”

  “那你對我和于潔呢?萬一有一天,于潔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姒娉試探的問道。

  心無將沒有吃完的半快雪糕塞進姒娉嘴里,笑道:“再胡說八道,我可就不客氣了哦。”

  姒娉嬌笑道:“喂我吃雪糕,就能封住我的嘴麼?”

  “雪糕封不住,那我可用嘴了哦。”心無作勢欲抱住姒娉接吻。

  “啊……啊……不……你這個小壞蛋。”姒娉笑著跑,“我去看看欣彤姐姐,你自己和雪糕親吧,咯咯……”

  *************************************************

  寶泉沒有追上雪青,與其說是沒有追上,倒不如說是他不想追上,剛看到雪青跑著離開的刹那,他很想追上雪青,但追著追著,他又不想追上雪青了,即使追上雪青,又能做什麼呢?既然已經選擇了欣彤,那麼背棄雪青就成了不爭的事實,既然不能再和雪青重敘前緣了,那麼任何解釋都是多余的,雖然心中最愛的依舊是雪青。

  “寶泉,你回來了,雪青呢?”心無關心地問道。

  “我沒有追上她!”寶泉頹喪地蹲在地上。

  “寶泉,你吃塊冰糕吧,都快化了。”姒娉將雪糕遞向寶泉。

  “我不想吃,你還是自己吃吧。”寶泉站了起來,“欣彤呢?”

  “她到操場上去了。”

  “哦,那我去操場上找她!”

  “不用了,泉!”陳欣彤神奇般地閃現在三人面前,“泉,我陪你走走吧。”

  “好吧。”寶泉長籲了一口氣,“心無 ,你和姒娉去忙你們的吧,我和欣彤就回了。”

  心無重重地在寶泉肩上打了一拳:“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我就不多說了,無論你選擇了誰,我都會祝福你!”

  “心無,我也祝福你, 但我有句話要說的就是珍惜眼前人,也許我們錯了,但既然錯了,就不能再錯了,如果我們傷害過或者被傷害過,但我們就不能再傷害或者被傷害。”

  雪青淚流滿面地跑回了家,一頭紮進自己的臥室里,撲倒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她本以為寶泉會追上她,但是她想錯了,她回身看寶泉時,竟看到寶泉轉身回去了,她想喊住他,但是喊住他又能如何?他分明是不再愛我了,如果他還愛我,他就不會不追上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雪青頭昏腦脹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抽噎著打開抽屜,翻出寶泉給她寫的信和照片,一張一張地撕著:“寶泉,我恨你!我恨你!……”撕著撕著,她又放聲大哭起來,將碎片捧在掌心里呆呆地看。

  寶泉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陳欣彤默默地跟在寶泉的身後,她知道寶泉需要獨自思考的空間。

  天色暗了下來,寶泉扭轉頭道:“欣彤,陪我去喝點酒吧。”

  “好的。”陳欣彤笑著應道。雖然她不想讓寶泉現在去喝酒,喝酒買醉,醉了就能忘卻了嗎?

  “龍鳳酒吧”里激蕩著地動山搖的音樂,閃爍著絢麗色彩的燈光將舞池中一對對的男女照得格外地癲狂,跳啊,顫動著青春的美麗,炫耀著青春的資本,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他們麻醉。

  寶泉將一杯杯的酒灌進肚里,陳欣彤默默地為寶泉倒著酒。

  “欣彤,來,你也喝一杯。”寶泉晃著手中的酒杯遞向陳欣彤,酒失控似的灑了出來,濡濕了陳欣彤胸前的衣襟。

  陳欣彤聽話地接過酒,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帶著強烈的刺激使她不自禁地咳了幾聲,她沒喝過酒,原來酒竟然這麼難以如口:“泉,不要再喝了,好嗎?”

  “欣彤,你別管我了,我是個忘情負義的人,你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哈哈……”

  “泉,你不要這樣子,如果你還愛雪青,你去找她還不遲。”陳欣彤的眼里閃動著壓抑不住的淚花,寶泉愛的依然是雪青,自己只不過是趁機而入而已,但自己只是入了寶泉的心外,而雪青則是入了寶泉的心內。

  “真的不遲嗎?但我又怎麼對你交代啊,不,欣彤,我不能對不起你。”寶泉又灌了一杯酒,“我會忘記她的,然後好好的愛你。”

  “泉,就讓時間和空間來解決這一切吧,縱使你最後選擇了雪青,我也不會怪你、怨你,更不會恨你。”

  “欣彤……”寶泉激動地將陳欣彤拉到自己懷里,“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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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未有閑暇不思君

  西安站終于到了,于潔和兩個女孩兒跟著到龍江一中招自考生的王鍵下了火車。王鍵笑著對她們道:“三位小姐一路辛苦了,出了車站,就有專車接你們到學校,請緊跟著我,到處都有人拉學生,你們要當心,別上當受騙了!”

  其中一個女孩兒接道:“我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們呢?”

  “呵呵,逸斐小姐,我也是龍江人,我騙誰也不至于騙我老鄉啊。”王鍵尷尬地笑了笑,“我頂多是靠招你們來,掙點招生費而已。”

  “不是一點吧?我聽說招一個學生提一千多元呢。”另一個女孩兒嫣然笑道,“你能不能給我們優惠點?”

  王鍵在招生期間就和這倆女孩兒混熟了,便開玩笑道:“夢婷,如果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可以考慮一下。”

  女孩兒夢婷嬌嗔道:“你土包子想娶我天仙女,甭想!”

  于潔只是緊跟在他們身後,腦海里時不時地浮現心無的音容笑貌,對她來說,唯一的快樂就是回憶和心無曾經擁有過的美麗。其他的只是屬于別人,而不是屬于自己。自從離開了龍江市,她仿佛從一個可怕的惡夢中醒了來,在驚悸中試探著尋找希望,希望還會有嗎?西安是全國高校最多的地方,師父會不會考到西安來呢?

  出站口外,擠滿了高舉著學校招牌的人,有的還寫著接某某新生。不遠處,各個學校長長的橫幅高掛著以吸引不諳內幕的學生的注意。

  王鍵神情有些緊張,每年都有因搶奪學生而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逸斐和夢婷緊張地分別靠在王鍵的兩側,生怕被擠散了。一位高大的男生擋在了于潔的面前:“來,我給你提行李吧,我們西大是全國重點大學,師資強,收費低……”

  “不用了,謝謝,我上西北政法學院。”于潔默然地掃了那男生一眼,斜身想從那男生身邊繞過。

  那男生身子一移,又阻住了于潔的去路:“西北政法是不入流的學校,你怎麼能上那呢?上自考就得上名牌。”

  “同學,這是我招的學生,請你讓她跟我走好不好?”王鍵客氣地說道。

  “小子,頭皮癢了是不是?敢管老子的閑事!”那男生沖王鍵亮了一下拳頭,“滾開!”

  “請你讓開!”于潔大聲說道,“我是他招來的,我當然要跟他走。”

  那男生狠狠的橫了一眼于潔,最終無可奈何地側身讓開了路。

  “謝謝你,于潔!”王鍵擦了下臉上的汗,要不是于潔解圍,一場架就在所難免了。

  “沒什麼,要不是你招我來,我還不知道到哪里去呢?”于潔黯然地籲了口氣,散不盡的憂愁聚攏在她俏臉上,宛如葬花的黛玉總有難以言表的悲苦。

  王鍵看了看于潔那憂愁的俏臉,心中隱隱感到一陣酸楚,為什麼這麼美麗的女孩會有那麼濃濃的悲苦呢?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難以釋懷!

  “好漂亮的學校啊!”夢婷一踏進西北政法學院的大門,就被眼前美麗的校園景致吸引住了。

  “耶,那個手托天平的女雕塑是什麼意思?”逸斐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表示法平如水,看!那激蕩噴湧的泉水正時時噴洗著她美麗的玉體,就是為了讓她不沾纖塵、永保純潔無暇。”王鍵對逸斐笑道,“你要不要去里面洗上一洗,當一次法律女神?”

  “那豈不是便宜了你這個登徒子了?!”夢婷笑道。

  “我可沒本錢當登徒子,要登也得登上你!”王鍵和夢婷一路上說鬧慣了,總忘不了口舌上占便宜。

  于潔耐著性子聽他們說鬧,對眼前美麗的景致絲毫感覺不到美麗,仿佛一切都籠著一層淚霧。

  在王鍵的帶領下,入校手續很快就辦完了,于潔她們被安排在女生公寓4號摟302室。這是四人間的宿舍,除了她們三人外還有一位來自四川的女孩,名叫蘭朵,長得很秀氣,宛如一朵蘭花。夢婷、逸斐和蘭朵很快就聊得不亦樂乎了,你一言,我一語地侃個不停。

  于潔收拾好行李,悄悄走出宿舍,一步步地走下樓梯,像是正一步步地走出心靈的桎梏。出了公寓的大門,熱浪便撲面而來,九月底的西安還是炎熱無比,到處都彌漫著被燒糊了的味道。

  于潔沿著條路匆匆地走著,她左顧右盼希望能找到一荌噱鱆漲a方,讓她能靜靜的思索,靜靜地回憶她和心無美麗的過去。轉過一個小山坡,前方出現了一大片橫生繁茂的草叢,于潔穿過草叢,找到一塊光滑的石頭坐了下來。遠離了一切喧囂,于潔方感到心靈上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靜謐。她現在可以靜靜地回憶了,心無的音容笑貌迅速地浮現在眼前。師父,你現在在哪里?你過的還好嗎?你還記得我嗎?師傅,是我對不住你……淚水和著汗水濡濕著于潔俏麗的臉蛋,然後就順著她光潔的脖子流淌在她胸前,濡濕了她的胸腔中那顆悔恨的心。

  夕陽漫過草叢,斜射在于潔俏麗的身子上,她輕輕地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圓紅色的夕陽吐著將熄未滅的火焰,為什麼夜總是來的這麼早,于潔害怕夜,害怕夜里那濃濃的猶如魅影的黑色。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于潔匆匆趕回了宿舍,宿舍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在自己的桌上有一張紙條:“于潔,久侯你不到,我和逸斐只好應約而去——夢婷。”于潔剛才只顧沉浸在回憶中了,這才響起王鍵今晚請她們吃飯的事來,這也好,反正自己又不想去。于潔也不想吃飯,從行李箱里取出信和影集,爬到床上,擰亮床頭燈,看信、看照片,心無就更加鮮活在她的眼前、心中。

  心無躺在湖北農業大學的男生宿舍里想著姒娉,不知不覺間,姒娉的影子就幻化成于潔的影子了,而且愈來愈強烈,直至姒娉完完全全地淡了去,于潔毫不留間隙地侵入他的心間。這已經不止是第一次了,自從他和姒娉戀愛時起,于潔在他的心間就沒有放棄過和姒娉爭斗,而姒娉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心無便惱恨自己對姒娉的不忠,竭力地想將于潔從自己的心間驅除出去,但事與願違,于潔反而更加強有力地霸占了自己的心間。

  恍恍惚惚中,心無看到于潔來到了他床前,脈脈地凝視著他,他張開手想抓住她,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但他抓不到她,只覺得自己的手穿過了于潔的身體,但就是抓不到絲毫實體。“師父,我對不住你,我們來生再見吧!”于潔憔悴如花謝的臉上淚如泉湧。“不,潔潔,我們說好的要終生私守,你怎能說話不算話呢?潔潔,你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心無望著于潔轉身飄去,急忙立起身來,大叫著不讓于潔離開。

  “啊!”腦部一陣刺骨的疼使心無清醒過來,發覺自己竟然從床上摔了下來,舍友們也被驚醒了,有人打開了燈,看到心無後腦部滲出了血。

  “心無,你沒事吧?”舍長李強趕緊爬下床,拿了塊毛巾捂住心無受傷處,“快,我送你去校醫院。”

  心無雖然摔得不是很嚴重,但醫生讓他多休息、少活動,並給他批了個不能參加軍訓的條子。舍友們都說他因禍得福,不用在炎炎烈日下接受最殘酷的訓練,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啊。

  不參加軍訓,心無有了更多思念的時間和空間,姒娉和于潔更是你爭我奪地激烈鏖戰。心無的心間難得半刻的閑暇,他感到好累,但這種累又帶著絲絲的甜蜜,讓他不舍得放棄。

  累得滿頭大汗的李強沖進宿舍的時候,心無正在寫詩:

  如果記憶是一條長河

  怨恨是漣漪,思念是波浪

  在波浪席卷過的漣漪聲里

  是你嗎?隱隱在上游叫我

  歸去,歸去……

  可你明明知道

  我已無力倒游

  為何

  還讓我在記憶中苦苦跋涉

  ……

  “好小子,挺舒服啊,寫什麼呢?”李強沖到心無面前,一把搶過來,“哈,還寫詩呢?真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有這方面的文采。”

  心無思路被李強打斷了,真想賞他一個爆栗,但畢竟剛認識不久,只好忍氣吞聲了。

  “噢,對了,你的信。”李強從軍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一看就是小妹妹寫的,給你是給你,可得如實交代哦。”李強讓心無看了下信封上的字,那是姒娉的字,心無伸手便想奪過信來。

  這時,其他舍友也回來了,李強叫嚷著將信傳給道軍,心無向道軍撲過去時,道軍又將信傳給了春明。

  “心無,你還是如實交代了吧,否則,你休想得到信哦!”李強得意地搖頭晃腦。

  “真的沒什麼,只是異性朋友而已,快,給我吧!”

  “沒什麼,我可就要拆開看了。”春明拿著信的一角作勢要拆。

  心無皺了下眉頭:“春明,請把信給我!”

  道軍看出了心無的不快,對春明道:“心無都急壞了,就給他吧,讓他請我們吃頓水果就行了。”

  “心無,請不請?”春明笑道,“一手交信,一手交錢。”

  心無只得認宰,剛從腰包里掏出錢,就被李強搶了去:“我去買水果了呵。”

  春明把信往心無手里一塞,追著李強:“李強,你小子別想獨吞,這可有我和道軍的功勞呢。”

  道軍也追了出去,宿舍里安靜了下來,心無拆開信,姒娉那娟秀的字體就如同行云流水般脈脈湧動出來,長長九張紙,一字一句都是姒娉對他傾不盡、訴不完的濃濃思念。心無讀著姒娉的信,他就感到很內疚,自己真的喜歡過這個可愛而又善良的女孩嗎?如果喜歡,為什麼她不能鮮活在自己的意識里?如果不喜歡,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難道僅僅是為了添補心靈上的空白?心無不敢承認自己有這麼齷齪,因為他和姒娉在一起的時候,他確確實實地付出了真情感,只是,當姒娉不在身邊時,那壓抑在心底的對于潔的思念就像火山底下奔突著的岩漿不可遏制地爆o了,直至將姒娉燒成灰燼,讓他再也無法將對姒娉的思念聚攏成一個真實的形體。

  心無讀姒娉來信的時候,姒娉正坐在海邊的沙灘上望著大海出神,一艘客輪行駛在海面上,姒娉就想著心無正乘著這艘客輪來看她,于是雙眼竭力地想穿透客輪去捕捉心無的影子,但客輪漸漸地消逝了,一股淡淡的哀愁就籠上了她的心頭。

  姒娉信手拿起一塊沙石,低垂著頭在沙灘上寫心無的名字,寫完心無的名字就對著名字發呆,發會兒呆後就擦了心無的名字重寫,重寫後又看著發呆。忽然,一聲清脆的鳥鳴從海上傳來,姒娉抬起頭,正好看到一只羽毛鮮亮的青色小鳥,在海面上輕輕一點,倏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沖上蒼穹,鳴叫著向海天一色處飛去。這小鳥能不能將我的思念帶給心無呢?也許,心無就在海天一色處正等著這只小鳥帶給他我的思念,無,你收到我的思念了嗎?你在想我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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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17:19:55
第五十八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西京政法大學的統招生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軍訓了,生活在這個校園里的另一個龐大群體自考生卻被排斥在軍訓之外,不僅如此,他們還遭受其他方面的歧視,比如在圖書館門口橫放著一個牌子:自考生不得入內。

  “這是什麼世道,我們什麼錢都交了,為什麼就不讓我們參加軍訓。”夢婷在宿舍里跺著腳抱怨道,“不讓我們參加軍訓,干嗎還讓我們買軍訓服裝?”

  “A抱怨中個鳥用,還是現實一點吧,好好排練一下咱們的舞蹈,別到舞台上丟人現眼。”逸斐笑道,“下周自考生迎新晚會,咱們可要好好的露上一手。”

  “嗨,就咱們大姐那美麗的身姿,只要往台上一站,就是不排練,也能技壓群芳,說不定迷得那位帥哥當場就送鮮花呢。”蘭朵看著于潔,“你說是不是,大姐?”在宿舍里,根據年齡于潔當了老大,夢婷和逸斐分別是老二和老三,蘭朵最小,只好屈居老四了。

  于潔默不吭聲地練著舞蹈動作,對于迎新晚會她是絲毫不感興趣,但終拗不過她們三人的再三要求。

  迎新晚會在廣大自考生的熱切期待中來臨了,不到晚上7點,自考生禮堂里已經坐滿了人,畢竟這是自考生的第一次大聚會,很多自考生早早的吃完飯就趕來了。

  雪青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一角,她無暇理會喧囂的禮堂,她的眼睛透過窗外,看著那輪即將消失在視野里的夕陽,宛如她的心搖搖欲墜地下沉。自從考入西京政法大學以來,她的心神就沒有安甯過,要不是麗馨拉著她來看自考生的迎新晚會,她甯肯窩在宿舍的床上。

  麗馨坐在雪青的身側,她是去年考到西京政法大學的,當她從新生名單中找到雪青這個名字時,她還不敢相信雪青就是她高中時的同學。直到她找到了雪青的宿舍,見到了雪青。雪青看到麗馨,她孤寂的心終于找到了幾絲的慰藉,像止不住的黃河水,她向麗馨傾訴著自己的失戀。為了讓雪青能盡快地從傷感中走出來,麗馨就想法設法地帶著雪青找樂子。

  所有的燈光忽然都熄滅了,禮堂里一陣黑暗,就在眾人為之嘩然之際,突然從舞台正上方亮起一束七彩燈光,圓形的光柱移動下,著裝得體的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緩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主持人響亮的聲音飄蕩在禮堂里,雪青似乎沒有聽到,她的眼睛還是投向窗外,窗外已是燈光斑斕,夜色給眼前的景物披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若有若無的飄渺。

  台上的節目一個接一個地表演著,麗馨也感到沒什麼味道,正想拉著雪青走時,突然燈光全都暗了下來,緊接著激蕩的音樂響起,隨著舞台上的彩燈緩緩增亮,但見絢爛搖曳的光線下,四個身穿銀白色緊身裙裝的女生宛如四條飛舞著的彩帶,輕飄飄的似乎升騰起來,又如同四條矯捷的小蛇,那輕柔的動作讓觀者情不自禁地陷入陶醉的夢境中。

  麗馨目不轉睛地望著舞台,她不僅僅是在欣賞舞蹈的美妙,而是其中有一個身影,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隱隱感到那就是于潔。

  “雪青,雪青,你看看台上的那個是不是于潔?”麗馨拍著正在發呆的雪青叫道。

  “什麼,于潔?你開什麼玩笑,麗馨?”雪青雖然不信,但還是禁不住往台上看了看,“啊……還真的很像,這怎麼可能?”

  “走,我們去後台看看,說不定還真是于潔呢?”麗馨拉起雪青,當她們繞到後台時,舞蹈已經結束了,于潔她們正在換裝。

  “于潔,真的是你!”麗馨情不自禁地抓住于潔的一只胳膊,“呵呵,這真是太巧了。”

  于潔先是一愣,等看清是麗馨時,抑郁的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真的……真的嗎?我能……能在這里見到你……”淚水竟從她眼角流了出來,自從去了東北後,她不僅失去了心無,還失去了許多同學,如今突然有個老同學出現在她的面前,這種感覺也只有她本人才能體會到什麼樣的感覺。

  “你看我身後還有誰?”麗馨笑著指了指身後。

  于潔向麗馨的身後看去,她看到了雪青那清瘦的面容和雪青見到自己所顯現出來的喜悅,但這種喜悅又似乎被濃濃的傷感掩映住了。

  “于潔……”

  “雪青……”

  兩人互喊著對方的名字,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

  “千里香酒吧”里,田震的那首《水姻緣》飄來蕩去,在于潔、雪青和麗馨聽來各自有著不同的感觸。

  “潔潔,你怎麼會來上自考呢?”雪青給于潔滿了一杯酒。

  “唉,我……”于潔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是處于無奈啊。”

  “潔潔,你不是在東北參加的高考嗎?按說你應能考個好大學啊?”麗馨不明就理,插口道。

  “我……”于潔聽到麗馨提起東北,臉上的憂郁更加濃了,“對不起,麗馨,我不想提起我在東北的經曆,那對我來說,是一個可怕的夢魘。”

  “哦……”麗馨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氣氛變得有些沉悶了。

  “潔潔,我暑假里見心無了。”

  “真的,雪青?他……他現在還好嗎?”于潔的眼神里蛇出興奮的光彩,也許只有心無才是她唯一的興奮劑。

  “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他身邊有個叫姒娉的女孩兒,似乎沒什麼不好,但我總覺得他有些抑郁。”

  “噢……”于潔輕輕啜了一口酒,有些酸辣辣的感覺。

  “潔潔,我有心無在湖北的聯系電話,你要不要?”麗馨是在昨晚打電話質問寶泉為什麼要拋棄雪青時,從寶泉那里得知心無的情況的,“心無考上了湖北農業大學,學的是財會電算化。”

  “我……我沒有臉和他聯系了。”于潔痛苦地低下了頭,“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他的事,我……”

  “潔潔,不聯系就不聯系吧,男生沒一個好東西,就說寶泉吧,愛我愛得那麼狂,我什麼都給他了,可我換來了什麼?哈哈……”雪青猛地灌F一杯酒,嗆得她直咳嗽,喝進去的酒又被她咳出了大半。

  “雪青,你不要喝那麼多酒了,什麼事都要想開些。”麗馨拍著雪青的後背,“沒有過不去的檻。”

  于潔這才知道雪青和寶泉分手了,同情地看了雪青一眼:“怎麼會呢?這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我親眼看到的,還有什麼誤會?如果是誤會,他為什麼不給我解釋。”雪青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麗馨從寶泉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寶泉不讓她替他解釋,正如寶泉說的雖然他依然深愛著雪青,但他既然不能再回到雪青的身邊,那麼任何解釋也都是多余的。

  “為什麼傷害我的那個人總是你,為什麼傷害我的那個人總讓我不能忘記,哦……哦……”一個留著披肩發的女孩在流光溢彩的歌台上唱起了這首不知名的歌。

  雪青和于潔你一杯我一杯相互灌著對方酒,麗馨勸也勸不住,她沒有失過戀,所以她無法體會失戀的真正滋味。不過,有時她也在想梁新,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到永遠、永遠等著自己的他現在在哪里呢?他還愛著自己嗎?

  夜深了,酒吧要打烊了,雪青和于潔已經喝得爛嘴如泥,麗馨一邊攙著一個,勉勉強強地出了酒吧。路上的車輛和行人不多了,麗馨攙扶著雪青和于潔一步一步地向學院挪去,看著這兩個被愛折磨的如此淒慘的同學,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路燈將她們的影子拉的很長,不知怎的,麗馨有種孤寂的感覺,雖然是她們三個,但她感覺就像是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相互依偎了。

  麗馨好不容易才將雪青和于潔攙扶進了學校大門內,她實在走不動了,看到路旁的長椅,她便攙扶著雪青和于潔坐到了上面。雪青和于潔立即軟縮在她的懷里,刺鼻的酒氣從她倆身上散發出來,熏得她都要醉了,一陣陣困意襲來,麗馨不自覺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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