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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梓云]親愛的怪獸男友(窈窕淑女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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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1:22 |倒序瀏覽
親愛的怪獸男友【窈窕淑女2】作者:梓云

舒舞臻?
這個名字已隨著她那段不堪的過去消失了……
段炅堯這霸道的「怪獸男」,真以為她白靖縈好欺侮啊!
先是趁火打劫,買下她的安楓企業
再以此要挾她成為他的情婦
就算他曾救過失憶時的她又如何?
她已笨笨地當了三年的傀儡還不夠嗎?
難道天意如此,要她馴服這頭暴戾的獸?……

想逃出他的掌控,在他已交出真心後?
作夢!就算臻兒恢復記憶,搖身一變成了千金女白靖縈
她的命仍是他的!只要他不同意,她休想回到舊情人身邊
無論是舒舞臻還是白靖縈,他找上她,也要定她了!
他要再次成為她的神、掌控她的一切,包括她叛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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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1:54
楔子

    轟隆……轟隆……

    雷聲充斥在天地間,似乎警告著人類,不得恣意妄為。

    一張國色天香、猶如精靈般的嬌容,此刻正峨眉緊蹙,略顯蒼白。

    女人愣愣地盯著電視螢光幕,過往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女人的腦海……

    電視的螢光幕上,出現一位長相清麗的女人,她正一臉甜蜜的挽著一位男士,接受媒體記者的採訪。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這對男女結婚的喜訊,而是這一男一女似曾相識的容貌;此時,她呼吸急促、額際不斷的發疼。

    女人痛苦的抱著頭,眉心皺在一塊兒,過往的記憶逐一掠過腦海,她辛苦地喘著氣、痛苦的掙扎著。

    萬分痛苦的她,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咬般難受;頃刻間,所有的記憶如幻燈片般,一一在她眼前重現。

    她錯愕的打量著四周……

    出現在她眼前的人、事、物都是陌生的,也包括躺在床上睡覺的那個男人。

    再看看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全身佈滿吻痕,鏡子裡的她披頭散髮,原本嬌嫩欲滴的嘴唇略微紅腫,這副模樣好像剛和某人親熱過一般。

    此時,女人又驚、又慌、又怒的瞅著床上的男人。

    莫非,她與他……

    不!她竟然與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係了!

    女人捂著嘴,在吵醒男人之前,匆匆逃離了現場……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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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2:13
第一章

    “安楓企業的董事長——白壽安先生,由於心臟病發作,被送往長庚醫院急救,病情不甚樂觀的他,正與死神搏斗中。據了解,白壽安先生病倒後,安楓企業群龍無首,已岌岌可危……”

    “沒想到曾經風光一時的白壽安,竟會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段凌示意手下將電視關掉。

    “你認識他?”

    段浪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渾身散發出迷人高貴的氣質;他猶如一隻尊貴、美麗的波斯貓,讓人捨不得將目光自他的臉上移開。

    安以晨則是端著一盤水果,笑容滿面的走到段浪堯的身旁坐下。

    “他是我商場上的朋友,白壽安性情耿直、為人豪爽,每個人說到他,無不豎起大拇指;但是……唉!沒想到他辛苦經營了大半輩子的事業,眼看不是要倒了,就是要落入別人的手裡,真是教人心酸啊!”

    “他沒有兒子可以繼承家業嗎?”段炅堯的臉上露出一抹訕笑。

    見狀,段浪堯嘆氣搖頭。

    他的兄長自從認祖歸宗後,臉上總是掛著冷冷的笑容,讓他和父親無法走入他的內心世界。

    這也令他與父親傷透了腦筋,他們想盡辦法要逗他笑,但自從他三年前回到段家後,他與父親都沒見過他露出真誠的笑容。

    炅堯這麼冷酷,或許與舒舞臻的消失有關。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因為唯一知道她去處的人,始終三緘其口,他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這三年來,舒舞臻這三個字就像一顆炸彈,可以輕易地引發炅堯的怒火。

    一提到這個女人,他唯一的反應就是發怒,很難想像他會瘋狂得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他;為了發洩怒火,他還會發狂似地拿身邊的東西亂丟亂砸。

    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著想,舒舞臻這三個字,現在在炅堯的面前是個禁忌。

    “他只有一個女兒,兒子是認養來的。”

    “那就慘了!女人根本沒什麼用。”段浪堯幸災樂禍的笑道;不是他瞧不起女人,而是女人的交際手腕,跟男人比起來差多了。

    “但是,我聽說白壽安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將自己的事業,慢慢的轉移到卓佚身上;不過這件事,一直未被白壽安承認。”安以晨眨著好奇的雙眸,笑容滿面地道。

    “卓佚?他是誰啊?”

    段浪堯吃味兒的眯起眼睛,瞪著笑吟吟的老婆,此刻他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十分刺眼。

    “他是白壽安一手訓練出來的得力助手,也是一位企管人才,工作能力、交際手腕都比白壽安強;因此,有人說他是白壽安的接班人,只不過白壽安從來不做正面的回應,讓外人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我想這件事應該會隨著白壽安的倒下,而逐漸明朗。”段凌分析著。

    “或許吧!對了,以晨,你怎麼會知道卓佚這一號人物?”

    從來沒見過安以晨對誰這麼感興趣,今日她卻為了一個男人張大一雙好奇的眼,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電視知道的,卓佚不僅是白壽安的養子,我還知道他與白壽安的女兒原本是一對情侶,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白靖縈竟在結婚前一天突然失蹤,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最後卓佚娶了白靖縈的表姐。”

    “白靖縈當了落跑新娘?”

    “不知道!三年前她自動回到家中,對於她消失的那三年,以及結婚前一晚失蹤的原因,她宣稱不記得、沒有記憶。”

    “怎麼可能!莫非她得了失憶症?”

    “誰知道啊!”安以晨聳聳肩,“她回到家後,被保護得滴水不漏,新聞記者想採訪她都被拒於門外,所以這些事也都只是傳言,沒有被任何人證實過。”

    段炅堯猛然起身,在場的人皆怔愣不已的看著他。

    “大哥,你怎麼了?”段浪堯愣愣的問。

    段炅堯不發一語,臉色鐵青的步至樓上的工作室,他陰鷙的表情就像一個討債者,凶惡得要命。

    “他怎麼了?反應怎麼這麼大?”段凌憂心忡忡地問。

    他對炅堯一直感到十分愧疚,想盡力彌補他曾經受過的創傷,所以只要炅堯開口,無論他要什麼,他一定馬上答應。

    無奈的是,這樣的心情他卻無法表現出來。

    “不知道。”安以晨根本摸不著頭緒。

    只見三人都一臉擔憂的注意著樓上的動靜,但自段炅堯步進工作室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過。

    ☆☆☆

    安楓企業

    “早上十點要主持一場重要的會議,下午一點要與‘明高電子’的代表簽約,三點要主持企劃會議,五點要……”

    知道自己的行程幾乎沒有空檔時間,可以讓她好好的休息,白靖縈難掩疲憊的坐在辦公椅上。

    “罄影,把資料放著,我待會兒再看。”

    “離開會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潘罄影盡責地提醒她。

    外界的傳聞並不真實,董事長心臟病發後,並沒有把事業移轉給卓經理,而是交由他的親生女兒管理。

    今天是靖縈暫代董事長職務的第一天,不曾接觸過商場的她,是否能勝任,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董事長病倒後,公司裡的人都開始討好卓經理,以為他是下任董事長的唯一人選,但是他們卻沒想到,竟會半路殺出靖縈這個程咬金。

    雖然她是董事長的女兒,但是沒有實務經驗的她,根本無法帶領公司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因此,職員們深感不滿,反對的聲浪持續涌來,也有人干脆遞出辭呈、不做了。

    總而言之,靖縈若不盡快做出一番成績,是沒有人會看好她的;若繼續這樣下去,在董事長康復之前,公司就會因為職員們的離去而倒閉。

    “我知道。”“若有不懂的地方,盡管開口,我會在一旁協助你。”潘罄影面露擔憂,打從心底擔心白靖縈的狀況。

    因為她是白壽安的秘書,加上白靖縈有空就會來公司坐坐,年齡相仿的兩人,很快地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淘。

    算一算她來公司也有兩年了,靖縈一直把她當成姐妹般看待,而她也真心希望這位好友能讓眾人刮目相看,向大家證明董事長的作法是正確的!

    “罄影,你別擔心我,父親既然將公司交給我,我定會努力學習、經營下去;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說我,我都不在意。這家公司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我絕不能讓它垮在我的手中!”白靖縈信心十足地道。

    她不能再表現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這樣只會讓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取笑,眼前就有一個大危機等著她去處理,她若失去信心,父親這一輩子的心血豈不是要毀在她的手上?

    為了不讓他人看扁,她必須打起精神、處理危機,直到父親康復的那一刻。

    “你都沒看見那些主管的嘴臉,每個人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起內訌!”潘罄影露出嫌惡的表情。

    “這也不能怪他們啦,誰教我是女人。”

    “啤!女人就該被人看扁嗎?我才不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讓他們刮目相看,刷亮他們的眼睛。”潘罄影的雙眼閃動著光采。關於這一點她深信不疑,靖縈並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的能力與美麗是成正比的。

    擁有美麗外表的她,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會放電的迷人眼睛令人沉醉;蘋果般紅潤的雙唇,總是嬌艷得令人垂涎,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美好得引人遐想。

    毋庸置疑,她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美麗的外表卻讓眾人以為她只是一個好看的花瓶,對於她的能力,男人總在心中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但是,她深信靖縈的能力,絕對勝得過那些自私自利的男人。靖縈絕對可以讓那些臭男人刮目相看!

    “無所謂,我只想守住父親的事業,不讓外人虎視眈眈。”她才不管別人對她的看法,她只想把父親的事業穩住。

    “哼!我看最虎視眈眈的人應該是卓佚,他那副嘴臉真令人作嘔。”潘罄影露出充滿譏諷的眼神。

    “你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他……”

    “我知道,他不是這樣子的人,董事長倒下後,他很熱心的幫助你,絕對沒有私心想霸佔公司。”

    哼!人心險惡啊!

    就算卓佚偽裝得再好,也只是偽君子一個!她打從心底厭惡卓佚這個人!他啊,人前一個模樣、人後一個模樣,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以瞞天過海,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得到報應。

    只可惜,她的話靖縈壓根兒聽不進去,她認定卓佚不會背叛她父親,更不會趁人之危、霸佔公司。

    “罄影,我知道你對卓大哥的成見很深,但我相信他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哼!不是我愛說他,一個用情不專的男人,品行能好到哪裡去?你只不過消失了三年,他就變心娶了你堂姐,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這不能怪他,他跟亞晴很登對。”她黯然的垂下小臉,腦海裡閃過許多畫面。她並不是感傷,而是……

    “是喔!”潘罄影扯扯嘴唇。

    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配上陰沉的笑面虎,正是一對狗男女!

    她就不信他們的感情會有多好,若不是有利可圖,卓佚怎麼可能會娶李亞晴?只有傻靖縈才會相信這兩人是真的對她好。

    殊不知這樣的信任會讓她掉進陷阱、任人宰割,不過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她絕不容許那對狗男女傷害靖縈!

    當潘罄影兀自沉思時,一個男人將雕刻精致的金色木門推開了;一見來人是卓佚,潘罄影立即收回心思,目光如炬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

    身著名貴西裝的卓佚,自信十足地揚起迷人笑容,筆直的朝白靖縈走去。

    他擁有一張得天獨厚的俊容,風度翩翩的他,猶如潘安再世,縱橫情場、無往不利;剛毅的鼻梁下是一張仿若沾了蜜的嘴,女人們遇到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難免會起私心,想把他佔為己有。

    卓佚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他自信只要是女人,沒有不喜歡他的。

    “我聽說林經理也遞出辭呈了?”

    聞言,潘罄影撇撇嘴,心中暗忖——

    哼!還不是你玩的把戲,虛偽的男人!

    “又是一個瞧不起女人的大男人。”

    職員一一求去,她也無可奈何,就算留得住人,留不住他們的心又有何用?倒不如讓他們走,不過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那些人刮目相看,證明女人並不是弱者,女人的能力也可以凌駕於男人之上!

    “我相信你的能力。”卓佚深情款款的凝視白靖縈,他的目光熾熱得彷彿要把白靖縈吞噬一般。

    白靖縈並不是沒有發現,她只是裝作若無其事,不想點破、不想把兩人的關係弄擰。

    畢竟卓佚現在的身份是她的表姐夫,就算兩人之前是情侶,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的戀情已隨著他走入婚姻而宣告終止。

    “這是當然的的囉!靖縈的美麗與她的智慧成正比,她不是可以讓人擺佈的傀儡;要是有人惹毛了她,她一定會狠狠的反撲,毫不留情。”雙手環胸,潘罄影高傲的瞪著卓佚,打從心裡鄙視這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卓佚對潘罄影露出賞心悅目的笑容,只可惜這個別有用心的笑容,在潘罄影的眼中就像垃圾一般,毫無價值。

    如果卓佚把她當成了仰慕他的花痴,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若不是靖縈在場,她真想狠狠的甩他幾巴掌,撕破他的假面具。

    “你很討厭我?”卓佚挑起濃眉,好看的面容頓時流露出高傲的神情。

    潘罄影這個女人,對他的厭惡全寫在臉上,喜歡反駁他的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原以為這是她欲擒故縱的伎倆,但是他似乎高估自己了;潘罄影對他根本沒有意思,她看著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厭惡、極厭惡、十分厭惡的目光。

    難道是他的魅力退步了?

    他無往不利的笑容,竟然無法征服她?

    “不錯嘛!很有自知之明。”

    白靖縈露出無奈的笑容,罄影太直率了,她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縱使厭惡卓佚灼熱的目光,但她總是裝傻以對,不想破壞兩人的友情;至少到目前為止,卓佚並沒有做出逾矩的行為。”

    聞言,卓佚勾唇而笑。

    好利的一張嘴!完全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莫非是他哪裡得罪了她,才會令她“另眼相看”?

    此刻若是靖縈不在場,他絕不會這般忍氣吞聲,對付這種潑辣的女人,他多的是方法,哪容得了她騎到他的頭上來?

    “我與靖縈有事要談,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出去了。”卓佚斂起笑容,冷冷地道。

    潘罄影不為所動的瞅著他,把他的話當成屁,完全不予理會。

    見狀,白靖縈使了一個眼色給潘罄影。

    “罄影,這份資料麻煩你整理好之後再交給我。”白靖縈溫柔地說著。

    罄影待在這裡只會把氣氛搞僵,卓佚的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她直率的個性,為了避免戰火繼續蔓延,她只好叫罄影離開。

    誰曉得卓佚把她支開安的是什麼心!讓靖縈與他獨處實在很危險,傻傻的靖縈若被騙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潘罄影雖然擔心,但一接觸到白靖縈柔和的目光,她也只好妥協。

    潘罄影勉為其難的邁開腳步,拿著白靖縈遞給她的卷宗走了出去,臨走前她還不忘瞪了卓佚這個討厭的男人一眼。

    “請順手把門帶上。”

    哼!想跟他斗,門兒都沒有。

    瞧!這會兒靖縈不也被他迷得團團轉了嗎?

    此刻的卓佚就像一隻戰勝的斗雞,驕傲的展示著他的魅力。

    砰的一聲,潘罄影毫不掩飾她火爆的脾氣,粗魯的把門帶上。

    白靖縈嘆了口氣,“大哥,罄影的個性向來直接,請你別跟她計較。”

    “我不是一個沒度量的男人。”

    在靖縈的面前,他得假裝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日後再找機會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可是安楓企業的總經理,區區一個秘書竟敢對他“嗆聲”?他若不反擊,恐怕會被人當成病貓,不過他得私底下對付她,不能讓靖縈看穿。

    盡管白壽安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但他名下的財產仍不屬於他,在白壽安的眼裡,能繼承他財產的人只有他的女兒——白靖縈。

    人人都很羨慕他,能由一個孤兒變成有錢人家的少爺,不用付出便有用不盡的金銀財寶。

    但實際上他只是白壽安養的一條狗,不只沒有受到重視,反而步步受限,無法展翅飛翔。

    他空有總經理的職位,卻無法直接操控公司內部的運作;長久以來他屈居於白壽安的手底下,空有一肚子墨水與才華,卻無法好好表現。

    如今白壽安病倒了,如同眾人所猜想的一般,他也以為白壽安會把安楓企業交給他,但是他們都錯了,白壽安竟然讓靖縈接下代理董事長的職位。

    白壽安這樣做,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讓他成了商場上的大笑話;所以,他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讓白壽安跪下來求他,後悔他對他所做的一切!

    一個女人怎麼管得了一間大公司?何況人心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他只是隨便說了兩三句話,公司的元老便一一求去,想必再過不久,靖縈必定會將安楓企業乖乖的讓給他。

    他的心思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忍一時之氣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屆時,他在商場上便是一位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沒有人會敢把他當成是一隻沒有用的狗,也沒有人會看輕他的出身,他卓佚才是真正的贏家,是每個人亟欲巴結的對象!

    現在的白靖縈就像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握著,怎麼逃都逃不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

    等著瞧吧!白壽安將會見識到他的才干與手腕,他不是弱者,也不再是一隻聽話的狗。

    等到公司的實權落入他的手中,白壽安就後悔末及了,他定要白壽安為他當初所做的決定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沒有人能夠破壞他萬無一失的計劃!卓佚洋洋得意地勾起唇角,渾身散發出一股邪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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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3:01
第二章

    白靖縈的美眸中閃過詭譎的目光,她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兀自沉思的卓佚。

    只不過當卓佚望向她時,她眼中的詭異目光已不復見,微翹的眼睫毛不安地扇動幾下,清秀的臉蛋看起來很無辜。

    “林經理是這個月第四個離職的高級主管,少了他們四個人,公司岌岌可危;現在大家都在說安楓企業快倒了,若不趕快想個辦法應對,恐怕我們會留不住職員們的心。”

    “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討論這件事。”卓佚佯裝擔心地道︰“他們四個人都是公司的元老,爸爸能成功創立安楓企業,他們功不可沒,失去他們是公司的損失,你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們回來公司上班。”

    “我曾試著慰留他們,但是他們固執得不得了,說什麼女人難成大事,他們不屑與我共事,更何況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晚輩。”

    那幾個男人是她的長輩,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們雖然疼她,卻無法接受她接任董事長的職務。

    這幾位長輩十分固執,認為女人難成大事,所以一個接著一個求去;而且他們都認為,卓佚才是最有資格接任董事長一職的人。

    “他們還說公司遲早會敗在我的手中,與其看公司倒閉,他們不如趁早求去,省得難過。”白靖縈垂下美麗的眼睫,難過得不得了。

    “他們真的這麼說?”

    “他們還說,我若不讓位給你,這輩子甭想他們會回公司,為公司盡心力。”說到這件事,白靖縈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那四位長輩相當固執,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動,現在這四個人全離開了,莫非真是老天爺在考驗她的脾氣與能力?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爸爸的眼光絕對是‘獨特’的,他既然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你,那就表示他對你有信心,你千萬不能氣餒,知道嗎?”感謝老天爺待他不薄,給了他一張迷人的臉孔,所以他才能恣意散發他的魅力與自信。

    在靖縈的面前,他得扮演一位謙虛的下屬,以博得她的信任。

    “唉!我真怕爸爸辛苦創立的安楓企業,會毀在我的手裡。”白靖縈眉心皺起、語帶自責。

    爸爸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他知道公司現在的情況,那麼後果絕不會是她所樂見的。

    “你放心,只要我在公司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卓佚拍胸脯保證,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模樣。

    他炯亮有神的雙眸,定定地望著白靖縈,企圖將她電得神魂顛倒。

    他認為此時的白靖縈是最脆弱的,而他得把握機會、乘虛而入。

    “對了!表姐最近好不好?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了。”白靖縈笑吟吟的問。

    李亞晴是她的表姐,也是卓佚的老婆。

    李亞晴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而去世,念舊的白壽安便將李亞晴帶回家中扶養。

    從小只要白靖縈有什麼,李亞晴就有什麼,白壽安從來不因李亞睛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就偏心,在李亞晴與卓佚結婚搬出去之前,她的生活一直不虞匱乏。

    卓佚不想讓話題繞到自己老婆身上,他立即轉移話題︰“比起亞晴,我比較擔心你的身子,頭還會不會疼?”

    “已經不會了。”白靖縈堆起笑容,與卓佚保持距離。

    “真的?”

    三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靖縈的出現就像一顆原子彈般,帶給眾人無比的震撼與惶恐;就在眾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亡之際,她卻好端端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並且全身濕答答、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就是白壽安,他抱著靖縈痛哭失聲,感謝上帝把她完好如初的還給他。

    但是自從那一天起,靖縈每隔幾天就會頭痛,而且那種感覺像是千萬隻螞蟻鑽過腦袋一般,令她難受不已。

    雖然白壽安找來了許多名醫,卻仍然無法將她醫治好,但說也奇怪,她頭痛的毛病,竟然就這樣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年多以來,她似乎不再發病,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或許病痛真的已經遠離她。

    “你這條命能撿回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過說也奇怪,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綁架了你,還打算撕票?”卓佚含笑的臉,一瞬間變得冷厲。

    “或許是對方看我不順眼吧!”白靖縈咧嘴一笑,笑容中有些無奈,卻沒有不安。

    六年前因為父親的財富,不肖之徒找上了她,他們不只想向她父親勒索錢財,那些沒了良心的綁匪,竟然還想劫色。

    她被綁到山上的一棟小木屋裡,那是一個就算她呼天搶地也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地方,她不敢奢求有人會從那裡經過,並且出手救她。

    所以她一直強迫自己鎮定,不能慌了手腳,豈料那兩個綁匪竟覬覦她的美色,打算先奸殺她再滅屍。

    當時她拼命的抗拒,不讓綁匪得逞,她拼了命的避開祿山之爪,當她以為自己難逃此劫之際,終於讓她找到一線生機……

    她使出渾身解數逃出小木屋,在陌生的山路上一直跑、一直跑;她不斷的跌倒、不斷的爬起來,提醒自己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就是永無止境的痛苦。

    但是綁匪仍不放過她,他們仍在她身後窮追不捨,甚至還對著她的腳與胸口連開了兩槍;落入山崖後,她只記得自己虛弱的身體直往下墜,當頭撞到一顆大石頭後,她陷入一片黑暗中……

    三年前她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一恢復記憶,她便立即返家,當她見到年邁的父親時,她的心疼難以言喻。

    隨著時間過去,她對那段被綁架的記憶,並沒有多大的恐慌與害怕;相反的,令她忘不了的是失去記憶的那三年,那段過去如影隨形地時時鞭笞她的心,令她彷徨、痛苦,沒有勇氣去承受……

    如今的她,就像一個懦弱的逃兵,只能徘徊在十字路口上……

    “這種事或許還會發生,若不是你堅持不找個保鏢,我跟爸爸也不會成天提心吊膽,擔心你的安危。”

    這不是他的肺腑之言,事實上他巴不得白靖縈能永遠地消失在他面前,這樣就不會有人和他爭奪安楓企業。

    雖然他與靖縈、亞睛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但野心勃勃的他只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對自己有利的人,他懂得利用出色的外表去引誘對方;就像當年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靖縈迷得暈頭轉向,兩人從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變成男女朋友,樂見其成的白壽安並沒有阻止他們。

    就在他決定要按照計劃跟靖縈結婚之際,靖縈卻被綁架了,靖縈的消失,令他十分錯愕,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竟在轉眼間消失了!但錯愕之餘他很快地將腦筋動到亞晴身上,因為白壽安竟在痛失愛女之際,主動讓亞晴接觸公司的業務。

    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那隻老狐狸根本不相信他!

    白壽安一直不肯將大權交到他的手上,這讓他極為不滿與不安,為了不讓公司落入他人手中,他只有再度使出美男計,對亞晴頻頻示好,沒多久亞晴便臣服於他的西裝褲下,成為他手中的一顆棋子。

    花了兩年的時間,他終於得到白壽安的首肯,娶了亞晴,白壽安也豪爽的買了一棟別墅當作結婚禮物送給他們。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將亞晴娶進門的同時,消失了整整三年的靖縈卻突然出現了。

    這一切就像是老天爺在跟他作對一般,唾手可得的名利竟然再度離他而去,他怨恨白壽安的老奸巨猾,更氣自己走錯這一步棋。

    白靖縈的平安歸來,讓他加深了對白壽安的怨恨,他告訴自己區區一個白靖縈不足為患,總有一天安楓企業一定會落入他的手裡,屆時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保鏢只會限制我的行動,我可不想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失去自由。”然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她不再是六年前那個脆弱無助的白靖縈,經過“那個人”三年的訓練,她的身手不是一般人可以偷襲得了的;只是回到家後,她將自己的改變隱藏得很好,因為她不想再記起那段痛苦的過去。

    “要自由也要安全啊!”

    “這陣子為了公司的事,我忙得分身乏術,改天有空,我會去找亞晴敘舊,好讓自己喘口氣。”

    生命對她而言,早已失去價值,她活著只是想給父親一個安慰,其實她美麗的軀殼下是一顆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心。

    若不是因為體恤年邁的父親,她早就負荷不了這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試問一個心碎的女人,怎會有生存的念頭呢?

    現在的她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只能勉強的活在天地之間,過著無心的日子……

    ☆☆☆

    潘罄影慌慌張張的跑進董事長辦公室,美麗的臉上寫滿了慌亂與惶恐,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的白靖縈黛眉緊擰。

    “你怎麼了?”

    “靖縈,不、不好了!”潘罄影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白靖縈訝然地想︰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竟讓罄影如此慌張,平日就算有天大的事,這女人仍能氣定神閑,何曾這般狼狽過?

    “你慢慢講,別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教她怎麼能不著急呢?

    “公司都快易主了,我能不急嗎?為什麼會這樣?那個人為什麼要大量收購公司的股票?天啊!我快急死了。”潘罄影焦慮的走來走去。

    白靖縈深吸口氣,面對如此焦躁的潘罄影,她很難冷靜的去思索她的話,不過她仍掌握住一個重點。

    “有人在收購公司的股票!”

    “沒錯!所以我很緊張,那個男人真是可惡,我們公司已經岌岌可危了,他竟然還想以這種卑鄙的手段入主安楓……”

    潘罄影一開口就說個沒停,但沉穩的白靖縈卻打斷了她的話。

    看來,危機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失去冷靜以及思考能力,罄影的話沒頭沒腦的,她根本聽不出重點。

    “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她直接切入重點。

    “炅堯集團的段浪堯。”

    “段浪堯?”這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白靖縈輕蹙黛眉。“他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動機為何?”

    安楓企業的股票已經持續跌停板好幾天了,她正想力挽狂瀾、重振雄風,沒想到已經有集團對安楓企業起了歹念,而這個集團正是她一直敬而遠之、不敢接觸的炅堯集團。

    “沒錯!他放出風聲說安楓企業已是他的囊中物,現在商場上的人都說他才是咱們公司下一任的董事長,而不是卓佚。”

    事情發生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就連她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一得知此事便立刻趕來警告靖縈。

    “他已收購多少股份?”

    “這……聽說已經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落入他的手中。”

    那些牆頭草一聽到炅堯集團介入,全都乖乖地讓出股份,沒有任何人敢跟這麼大的集團作對。

    “這麼多!”白靖縈擰緊眉頭。

    “除了你之外,現在就只剩卓佚手中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沒被買走。”

    一聽,白靖縈鬆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也和緩了不少。

    她知道卓佚根本不會把股份賣給段浪堯,比起她手中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段浪堯還無法入主她的公司。

    但她猜不透的是,他這麼做的居心何在?

    莫非,段浪堯已經知道她就是當年的舒舞臻?

    不!不可能的!

    這幾年就算商場上繪聲繪影的在散播她的謠言,但是她一直不讓自己在媒體上曝光,只因為她在躲“一段記憶”、“一個人”。

    她認為那個人就算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她白靖縈就是昔日的舒舞臻,所以她才會放心的接下父親的事業。

    只是,她似乎太天真了,段浪堯的舉動著實令人難解。

    “怎麼辦?若董事長康復後知道公司即將易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潘罄影不安地道。

    董事長若是再受刺激,或許就回天乏術了;因此這段期間,靖縈寧願咬牙獨撐大局,也不輕易落下一滴眼淚。

    她的堅強不是那些愛玩、驕縱的千金大小姐所能擁有的。

    “放心好了,卓大哥絕對不會將他手中的股份賣給炅堯集團。”所以罄影的擔心是多餘的。

    “你確定?”她信不過卓佚的為人,只有傻傻的靖縈才會相信卓佚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君子。

    “我這麼說好了,你不是一直認為卓大哥想利用公司發展他的野心嗎?就算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野心勃勃的人,而是一個肯為公司、父親著想的好人,那麼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股票。”

    白靖縈的話令潘罄影安心不少。

    “你是說……我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沒錯!你放心好了,公司在我手裡一天,我就不會讓爸爸失望,我絕對要撐到最後,讓所有的人對我刮目相看!”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但為了不讓罄影擔心,她不得不這麼說。

    “但是你想想,段浪堯已經是公司的大股東,他一定會干預你的決策,我可不像你這麼樂觀。”

    據說,炅堯集團的高級干部全是黑道份子,若是讓這樣子的人入主安楓,那安楓豈不成了炅堯集團的犯罪工具?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或許炅堯集團的介入,對公司來說會是一個轉機。“現在這個情況,雖然她也很擔心,但她不能在罄影的面前表現出來。

    她不想讓罄影擔心,公司的事讓她一個人來煩惱就好了。

    給了潘罄影一個甜美的笑容後,她立即嚷著肚子餓,拜托潘罄影去替她買午餐。

    潘罄影前腳才踏出她的辦公室,她甜美的笑容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浪堯的舉動,究竟會為安楓帶來危機還是轉機?

    他是那個人的弟弟,三年前她離開那個人後,她知道他已徹底悔悟且認祖歸宗了,這樣的情況是她樂於看見的,畢竟當初離開他時,那是令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事。

    這三年來,她不是沒有他的消息,只是礙於目前的身份,就算她非常思念他,她也無法去見他;因為三年前那個錯誤的夜晚,已造成她終生的遺憾,她無法想像兩人再見面時,會有多麼尷尬……

    他會如何看待她?

    她一直存著鴕鳥心態,在每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想念他如刀鐫般的冷酷面孔,沒有一分一秒可以將他驅離自己的心。

    他是她此生的最痛與最愛!

    或許這輩子,她只能靠著思念他而活……

    多可笑啊!沒想到自綁匪手中逃脫的她,在以為重獲自由之際,卻掉入了更令她無法自拔的心靈束縛。

    她孤寂的心,始終無法找到更好的寄托。

    失去記憶的那三年,是她最難忘的三年,雖然他的冷酷與無情一再地鞭笞她的心,但她就是無法忘掉那個渾身是傷的男人。

    他的傷痛像一張無法剪破的情網,一直將她困在其中,無法掙脫,她只有不停的受困與掙扎;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她作繭自縛……

    ☆☆☆

    “靖縈!不好了!”

    像是天塌下來一般,潘罄影完全不顧形象,莽莽撞撞地闖入白靖縈的辦公室。

    她氣喘吁吁的來到白靖縈的面前。

    “罄影,又怎麼了?”一夜未睡的她,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卻無損她的美麗。

    今天她穿了一件銀色的套裝,黑亮的秀發挽成一個髻盤在腦後,露出美麗的頸子,淡淡的腮紅,襯托出她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肌膚。

    為了段浪堯與段炅堯這兩兄弟,她失眠了一整夜,想來想去就是無法猜透段浪堯成為安楓股東的用意。

    “段浪堯來了!”她像遇到外星人一般,瞠大一雙美目。

    沒想到才過了一天而已,事情的變化竟如此大,昨天靖縈還叫她別擔心,但是今天一踏入公司,她所面對的卻是這般局面。

    她們都看錯卓佚了!

    “既然段浪堯已是公司的大股東,他來公司走走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罄影的神經最近因為公司的事而繃得比較緊,所以一有風吹草動,她便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般無法冷靜。

    “靖縈!你猜錯了,卓佚竟把他手中持有的股份全賣給段浪堯;段浪堯現在已經大搖大擺的入主公司,他正在會議室等你!”

    這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一夜未睡,她的頭更痛了,仿若有千萬隻螞蟻正在啃咬她的腦神經。

    她千想萬想就是想不到,卓佚竟會將手中的股份賣給段浪堯,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她再怎麼不能接受,也無法漠視安楓易主的事實,那可是她父親畢生的心血,她必須堅強地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

    白靖縈忍住頭痛、打起精神,她不能讓別人看笑話,就算輸了,她也要抬頭挺胸的走出去。

    “靖縈,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加油!我永遠在你身邊。”她知道靖縈絕對有勇氣去面對這個打擊。

    “謝謝你。”

    白靖縈將手搭在潘罄影的肩上,二人借由目光交會,傳遞無聲的安慰。

    白靖縈強顏歡笑,給了潘罄影一個微笑後,才慢慢的往會議室走去。

    一路上,她知道她是所有職員目光的焦點;冷漠、嘲笑、不安,所有的人都等著看她如何處理這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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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3:43
第三章

    商場上傳言白靖縈是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麗女人,舉手投足都受人注目,沒有人會去在意她的腦袋究竟有多聰明。

    今日一見,果然沒錯,她的確是一位可以迷倒男人的大美女;段浪堯睜大了雙眼,想看清楚白靖縈的面容,沒想到這一看的確讓他瞠目結舌。

    令他瞠目結舌的原因,並不是她那張絕美的臉孔,而是她竟然長得跟消失三年多的舒舞臻一模一樣。

    段浪堯錯愕的看著她喊︰“舞臻!”她真的是白靖縈、安楓企業的大小姐?

    白靖縈冷眼瞅著段浪堯,“我叫白靖縈,是安楓企業的代理董事長。”她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我不可能認錯人,你明明就是舞臻!”這個冷漠、艷麗的女人,根本就是舒舞臻本人,他不可能認錯的,“炅堯,她……”段浪堯轉身詢問段炅堯。

    段炅堯打從走進這間會議室開始,就一直靜靜地站在段浪堯的身後,臉上充滿詭譎的神情。

    此時,他們兩人並不像貴賓般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會議室門口的正前方,如果不細看的話,剛踏入會議室的人會以為這裡只有段浪堯一個人。

    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段浪堯也是應段炅堯的要求;剛開始他並不清楚段炅堯在打什麼主意,但在看到舒舞臻後,他的頭腦漸漸地發揮功能……

    原來炅堯這陣子的異狀,是來自於舒舞臻!

    炅堯應該早就知道白靖縈就是舒舞臻,所以才會利用他的名字在商場上散播謠言,其實炅堯才是真正收購安楓股票的人,他才是這間公司的大股東。

    當炅堯主動告訴他,他有意大量收購安楓的股票時,炅堯的神情看似冷靜,卻不難看出他心中的激動。

    其實他也知道,一向精明的炅堯不可能平白無故去收購一支已經跌停板的股票,由於想知道原因,所以他等,等著謎底揭曉的那一刻。

    因為依他對炅堯的認識,他知道若炅堯不想說,那麼就算他在他的耳邊嘮叨一整天,他也不可能吐出一個字,甚至還會賞你一記極為駭人的白眼。

    如今聰明的他,已經得到答案了。

    三年多來,舒舞臻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炸彈,只要有誰敢在炅堯的面前提起她,就是不知死活,所以他壓根兒不敢在炅堯這位太歲爺的頭上動土。

    如今炅堯暗地裡讓自己成為安楓的大股東,而白靖縈就是昔日的舒舞臻……嘿嘿,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一定很有趣!

    思及此,段浪堯識趣地往旁邊一站,因為他想知道段炅堯接下來會怎麼做。

    他饒富興味的瞅著眼前的兩個人。

    一位不動如山,似乎不想打開尊口,只用如死魚般的冰冷目光,冷酷至極的瞧著他眼前的女人。

    一位冷傲如波斯貓,神態自若、無畏無懼的迎視她眼前的段炅堯。

    雖然兩人都沒有開口,但他們眼裡的火花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他們就像兩塊大磁鐵,互相吸引,無法漠視對方的存在。

    此刻,他更加確定自靖索就是舒舞滾了!

    “你好,白董事長。”段炅堯的口氣顯得陌生且疏遠,他像一位禮貌的紳士,伸出他的大手,嘴上掛著其惻高深的微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穿他的虛偽,但他不在乎。

    他的來意讓人摸不清楚,如同白靖縈此刻的想法一般。

    表面上她裝得若無其事,其實從見到段炅堯的那一刻起,她就心跳如指鼓。

    那熟悉的氣息,如同三年前的記憶一般,令她懷念、也令她心痛。

    她沒想到兩人重逢的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他在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出現,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她的面前,除此之外他不若浪堯親切,他根本不想認她!

    他的眼裡沒有一絲的錯愕與驚訝,好似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好似她不是浪堯口中的舒舞臻,他當她只是一團空氣!

    難道那一段回憶,以及舒舞臻這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縱使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但當他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如此冷漠時,她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踏進這間會議室,那麼她也不會感到椎心的痛楚。

    “段先生,安楓只是一間小小的公司,跟炅堯集團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請你直接說明貴集團收購安楓股票的用意,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廢話上。”白靖縈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請原諒浪堯認錯了人,你不是臻兒,你沒有她的冷艷與妖嬈;在我的眼裡,白董事長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保守的你跟臻兒不能比。”他斜睨著她那身可笑的打扮。

    “我沒興趣跟你們口中的臻兒相比,我是我、她是她。”這個低俗的可惡男人,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不打緊,竟然還批評她的穿著,那張充滿嘲諷的嘴臉真令人惱怒!

    白靖縈唇角微勾,強壓住自己的怒火,但她的雙眸卻登時一亮,使她看起來容光煥發,與先前的冷漠神情截然不同。

    段炅堯的譏笑令她的情緒起了不小的變化,只是她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不過一旁的段浪堯卻不難發現她這個細微的改變。因為旁觀者清,他這個看好戲的人,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還看得出來,炅堯正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臻兒一向以我為主,我說一,她絕不敢說二。”段炅堯眼神犀利、濃眉斜揚,散發出邪惡的氣息。

    早跟他說過她不是舒舞臻,這家伙干嘛還淨把話題繞到舒舞臻身上?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我沒興趣聽你談論你的臻兒!”他真是一個魔鬼、撒旦,令人憎惡!“快點切入正題,回答我的問題!”她將矛頭轉向一旁的段浪堯。

    只見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嘴角微微牽動。

    “策劃這整件事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借出我的名字,真正對貴公司有意思的人是炅堯,並不是我。”他據實以告,完全不理會段炅堯拋過來的白眼。

    這一切竟是他出的主意!莫非他真的是沖著她而來?

    段炅堯斜睨著“破壞者”,心想︰把浪堯找來真是一大錯誤,他的嘴巴不牢靠,沒幾秒鐘的時間,就將他的底泄光。

    不過,幸好他早已準備周全!

    “安楓跟炅堯集團比起來的確是一間小公司,但是這間公司裡有一個我很感興趣的女人,我想入主安楓全是為了那個女人。”段炅堯挑高冷傲的俊眉。

    女人?

    就為了一個女人,他便全力收購安楓的股票?

    聞言,段浪堯忍不住地猛吹口哨;好樣的!沒想到炅堯如此坦白,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承認,他這麼做是為了一個女人。

    不過他的“助興”,卻換來段炅堯的一記白眼。

    “以炅堯集團的實力,絕對可以讓安楓企業起死回生,而你只需坐享其成,以及……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並且促成我跟潘罄影的好事。”

    “罄影?”他感興趣的女人是罄影?

    段浪堯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炅堯到底在搞什麼?他把他都弄糊塗了!

    “她對我的昧,我決定入主安楓、近水樓台先得月!”

    “為了一個女人,你不惜砸下大筆金錢,你簡直是瘋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靖縈此刻非常生氣,美艷的鵝蛋臉被怒氣染紅了雙頰,她的頭上好似不停地在冒著煙。

    聽到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接近潘罄影、追求潘罄影,她的怒火高漲,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

    “我不會把罄影送入虎口!”

    “事實上,這裡已經不是由你做主了,我擁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不是嗎?”段炅堯突地湊到她耳旁,輕聲細語卻帶著一絲威脅地說道。

    “你、你不要臉!”

    “怎麼?難不成你是在氣我沒看上你,反而看上你的秘書?”段炅堯狂妄的目光掃過她全身上下,眼神輕蔑、曖昧。

    “你少不要臉了!我不會這麼饑不擇食看上你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我對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自信,否則……”

    他目光曖昧地看著白靖縈,兩人之間只剩一公分的距離,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否則怎樣?”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被段炅堯的惡意挑釁給嚇得渾身發抖,但在段炅堯昔日的調教下,白靖縈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嚇倒。

    至少在段炅堯離去之前,她不會讓自己懦弱、膽小的一面表現出來,現在她只求這場惡夢能盡快結束。

    他冷笑著,眉宇中盡是無情,“你我心知肚明,何須講明?”段炅堯深邃似海的眼睛,突然看向身旁的段浪堯,他不疾不徐地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公司主持下午一點的會議。”

    “我?”

    “你懷疑嗎?”他挑起眉,看似不悅。

    眸!這不是擺明了把他利用完後,就丟在一旁嗎?

    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段浪堯原本的好心情,登時被段炅堯破壞,他忿忿地想︰世上沒有人比炅堯更無情了!

    他帶著受傷的心靈,一臉哀怨的走了出去,背後卻突然傳來段炅堯的聲音——

    “順便把門帶上、鎖上,交代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打擾我們。”

    “既然我是一顆礙眼的電燈泡,那我就識相點先離開了;你們漫漫談,我把門帶上、鎖上,絕對不會有人敢打擾你們敘舊的。”

    雖然很難過被段炅堯支開,但他還是強顏歡笑地離開了;雖然沒有全程參與,但他可以趁著還沒開會之前,先把找到舒舞臻的消息告訴爸爸與老婆……

    ☆☆☆

    三年前

    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後,段炅堯臉色鐵青地自一輛亮麗的銀色跑車中走了出來。

    一語不發的他,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緒,不過他陰鷙的眼神卻透出一絲狠戾,仿若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他的背後緊跟著一個女人,她神色緊張的跟在他身後,彷彿不跟緊他,兩人將從此斷了聯系一般。

    兩人快步走進一棟豪華的別墅內,段炅堯自始至終都沒有瞧過身後的女人一眼,待兩人走進屋內,女人立即開口解釋。

    “炅堯……”

    段炅堯面容猙獰的瞪著舒舞臻。

    “你滾!滾出我的視線。”沒想到他最信任的女人,竟然在緊要關頭背叛了他,一向高傲的他,怎能忍受她如此的背叛!

    “你聽我解釋……”舒舞臻拉著他的手。

    “沒什麼好解釋的!”段炅堯忿忿的甩開她的手,一臉陰鷙的瞪著她,她的背叛已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是你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鑄下大錯。”正因如此,她才會不惜背叛他、與他的親人合作,想將他從黑暗的深淵救出來。

    她很清楚,段炅堯其實非常渴望親情,他只是不知道該用哪種方式讓段家人重視他的存在,所以他才會使出那麼激烈的報復手段。

    所以她背水一戰,不惜出賣他、聯合他的親人,為的就是解救他被仇恨蒙蔽的心,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沒有一絲後悔。

    可是若不能得到他的諒解,她將難過一輩子。

    “你明知道我恨他們,恨不得他們死!”

    “不是的,我知道你非常渴望親情,只是你不肯承認罷了。”

    “你以為你是誰?我肚子裡的蛔蟲?”段炅堯攫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他陰沉的瞪視著她。

    “別讓小時侯的陰影毀了你的一生,你應該拋棄那些不堪的記憶,因為那些記憶只會毀了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應該是光明的,浪堯與伯父都非近渴望你能認祖歸宗。”

    “哼!段浪堯的魅力果真無遠弗屆,連你也迷上他了,所以你才會背叛我,是不是?”他憤怒的指控,額爆青筋。

    讓她去色誘段浪堯是他最大的錯誤,這會兒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讓段浪堯上當,反而讓他輸掉一顆棋子,教他怎麼不生氣、不惱恨?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她盈淚的雙眼對上他的,段炅堯心頭一揪,竟然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

    那是一雙可以讓他迷失方向的眼睛,他不想在此刻迷失自己,經過一連串的打擊,他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

    但他的手卻不自覺的鬆開,她的下巴略微紅腫,卻無損她的美麗,她就像一朵美麗的玫瑰花般,散發出她的熱情。

    “知道浪堯對你沒感情,才想將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哼!你做夢,我這輩子對你都不會有感情,你只不過是我養的一隻狗!”

    舒舞臻臉色蒼白的接受他的侮辱,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毒藥一般,令她的心一點一滴的死去。

    “我不會去用段浪堯穿過的破鞋,你配不上我。”彷彿只有侮辱她,才能讓他的心情舒坦,段炅堯漠視她眼裡的哀求,字字狠毒地攻擊他。

    只有攻擊她,才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他不在乎她的臉色已像一朵枯萎的玫瑰花,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是!我是配不上你,一個沒有過去的女人,無法擁有你的愛,我只是一個受你控制的傀儡!”

    “哼!你這個女人根本無法信任,你只會扯我後腿,你因無法介入段浪堯與安以晨之間,才將目標轉向我,是不是?”這個見風轉舵的女人真教人憎恨!

    “不是的!”

    她對他的愛絕對忠貞,早在第一次對上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時,她就認定了他;因此,她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在他的身邊,接受他的控制與訓練。

    就算當時的她喪失記憶,身上還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她從來不害怕,更不畏懼他的存在;她只知道,他正在為她脫掉衣服,細心地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她完全不怕他,只因在睜開雙眼的同時,她就已經認定他是她往後的一切;縱使她喪失了記憶,而眼前的他是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但她完全不害怕,她將他當成了救星,放心地依賴著他。

    舒舞臻這個名字是他取的,為了這個好聽的名字她高興了好久,甚至在得到名字的那一晚,她還興奮得睡不著覺。

    就算接下來的生活充滿了一連串的訓練與折磨,她都咬緊牙關撐過去,為的就是博得他一句獎勵。

    她的感情是這樣赤裸的攤在陽光下,但他卻無情的將她的愛踩在腳底下踐踏!

    “你別痴心妄想了,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我會用最嚴厲的手段慢慢折磨你,若不想接受懲罰,你可以馬上離開,永遠滾出我的視線!”段炅堯轉過身去,背對舒舞臻。

    他是孤獨的,永遠只有黑暗的未來,而這個未來,他將不再讓臻兒參與,她的背叛讓他看清楚一個事實,他沒有辦法再掌控她的心了。

    她想走,他就讓她走,整個報復行動也將到此為止,他不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傀儡。

    “你明知道我不會走的,尤其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我更加不能走。”

    “哼!我脆弱?用不著你假惺惺!我好得不得了,你別再臆測我的心情,那只會讓你更難堪,你只是在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總是要曲解我的心意?”舒舞臻悲慟的瞅著他。

    “我沒有曲解任何一項事實。”他從來不知道她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美麗眼睛,怪不得她能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她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不是嗎?而他卻直到今天才發現她的魅力是沒有男人可以抵擋的,甚至包括他!

    “你在害怕!”她表情凝重的說出事實。

    這是一個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害怕承認自己的心情,他怕自己的心情被別人發現,所以他寧願當個縮頭烏龜,也不願意光明正大的坦承他的心意。

    “臻兒,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他沉聲音告。

    他的惡言惡行,足以讓一個女人身心受創,但舒舞臻井不在乎在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再劃一道傷口。

    “你害怕承認自己渴望親情,你害怕親人的包圍,你害怕面對別人的關心,你害怕我對你的感情,你害怕……”

    “夠了!”他轉身怒吼,眼神陰郁,“收起你的長篇大論,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見到你!”

    反了,三年前的一時好心,竟造成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他不該認為她是他進行報復的棋子,她根本是撒旦派來的女人,她想逼瘋他,將他推向更加晦暗的世界!

    舒舞臻堅定的搖搖頭,迎視他駭人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

    段炅堯轉身步向樓梯,偉岸的身軀似乎藏有不為人知的陰郁心情。

    “我限你在一分鐘之內離開這裡,永遠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你是一個懦夫!你不敢承認自己有多害怕……”她在他背後喊道,硬是要逼他說出真心話。

    “十秒。”他置若罔聞的步上樓梯,殘酷的讀秒。

    “承認,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不到黃河心不死,她繼續努力著。

    “二十秒。”踏上最後一格階梯,他轉向右邊,筆直的步向走廊盡頭。

    “你的家人一直期待你能認祖歸宗,別再欺騙自己的心。”

    “三十秒。”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雙人床,房裡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色彩。

    “相信我,他們都在等你回家,他們是你的親人,你不能漠視他們的愛與關懷。”

    房裡的黑暗讓她難以承受,但她仍不肯放棄,想洗滌他被黑暗侵蝕的心。

    “四十秒。”

    他停下腳步,定定的瞅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無法想像當他數到六十秒時,他會以什麼樣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無情。

    “想想你的母親,想想那封信的內容,那是你母親以懺悔的心情所寫下的信,其實她是很愛你的,只是她用錯了方式。”

    “五十秒。”

    “你真的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你真的希望自己永遠都過著這樣的日子?”深深的凝視著他刀鐫般的冷酷俊容,她深知當自己踏出這棟別墅後,他與她便再也沒有交集,所以她一直不肯離去。

    她拼命地往火堆裡撲,難道她不害怕嗎?

    段炅堯深邃的眼睛裡閃過復雜的神采,稍縱即逝。

    他不能心軟,他必須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六十秒,時間到了,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臻兒。”他神情冷厲的看向房間的雙人床。

    聞言,舒舞臻卻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我愛你……”她知道他將開始教訓不聽話的她,但此刻的她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完全不在乎生死。

    乍聞她的告白,段炅堯愣住了,但下一秒鐘,他卻以極快的速度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開始展開最殘忍的報復手段……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但她卻傻傻的撲進他的懷裡,連最後的逃離機會都放棄了,他打算一輩子禁錮她的靈魂、控制她的身心,讓她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光明的世界,借此報復她的背叛。

    兩具糾纏的軀體,情欲就像野火燎原般,誰也無法推開彼此的身體,只渴望最深情、熾熱的擁抱。

    這究竟是他對她的懲罰,還是情感的紓解,段炅堯早已不在乎,他只想順從自己的欲念,讓情感凌駕於理智之上,好好的發洩……

    但是,在舒舞臻喊痛的同時,段炅堯恢復了理智。

    “你……”她不是跟段浪堯上床了,怎麼可能還是處子?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踫我,除了你。”

    她的告白,足以讓一個男人崩潰,抱著她的身體,段炅堯就像一團火,熾熱而狂野的帶領舒舞臻共赴天堂。

    直到這一刻,段炅堯才知道原來天堂是一個這麼美妙的地方,只是他不肯承認、不敢接觸,晦暗的心仿若天降甘霖,洗滌他過往的罪惡。

    抱著身下的女人,他下了一個決定,然而這個決定,他不得不承認是讓他快樂的……

    但是,當段炅堯在隔天早上醒來,發現身旁的舒舞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他吼出最深沉、最悲慟的吶喊。

    原來他真的只屬於黑暗,沒有一個人可以毫無怨言的陪在他身邊,他注定終其一生都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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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3:56
第四章

    打從段浪堯“體貼”的把門帶上,會議室裡靜得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彷彿沒有人一般,只剩空氣。

    牆上的時鐘,規律的走過一秒又一秒,沉澱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起了最大的變化,段炅堯的思緒由三年前的記憶拉回到現在。

    他知道他被白靖縈這個壞心的女人傷得體無完膚,在他決定迎向光明的同時,她又無情地將他推向深淵。

    小時候母親的羞辱與毒打,以及一直伴隨著他長大的私生子名號,讓他度過一段充滿痛苦、折磨的重年。

    當他心存報復,想要父親與弟弟的命時,是她的堅持、是她的背叛以及陣前倒戈沒讓他鑄成大錯;她一點一滴的喚起他純潔的心,讓他晦暗、偏激的心重現光明,但是沒想到她的殘忍才是最讓他痛苦難堪的。

    既然如此,當初她就不該說她愛他,並且任他予取予求,她這麼做無疑是把他從天堂帶往地獄。

    三年前,她無情的離開他,從此她彷彿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般,無論他怎麼查就是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耿耿於懷她的不告而別,所以當以晨說起白靖縈的遭遇時,他的心裡便浮現出一個可能,這個可能促使他動用一切關係展開調查。

    果然,調查資料證實了他的推測,白靖縈就是當年的舒舞臻。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把他當成傻瓜玩弄,除了眼前這個女人!

    沒想到他才是她的傀儡,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她表面上是想化解他對家人的怨恨,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

    但可笑的是,這樣的女人卻令他的思念如海般遼闊,她那撩人的身體、清新的香氣,這三年來時時刻刻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閉上雙眼,那夜的纏綿總能清晰的憶起,他無法忘卻她妖艷卻又羞怯的臉龐在他眼下時,是如何的迷人與美麗……

    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勾住他腰際的修長大腿,她所展露的女人味與魅惑、大膽,總令他心猿意馬……

    他似乎著了魔,無法將舒舞臻這三個字驅離他的腦海,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時,他已經出現在段家,並且認祖歸宗了。

    他一直憎恨的家人,欣喜若狂的迎接他,好似他的出現是天降甘霖一般,當時他才意識到他從前的報復行為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幸好,他沒有鑄成難以彌補的大錯,認了親人後,充滿仇恨的心似乎一點一滴的滌淨,他的心在家人的關懷中得到真正的解脫與自由。

    只不過他一直明白,他心裡還有一個親情無法填補的缺口。

    所以當他知道白靖縈就是臻兒的同時,他便決定要向這個忘思負義的女人討回公道。

    不管當初她離開的理由為何,她都欠他一個解釋,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玩弄他之後,還能活得逍遙自在。

    “當初為什麼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此時,會議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既然如此,他就毋需再顧慮什麼了,直接詢問他最想弄明白的問題。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靖縈別過頭,漠視他眼裡熾烈的火焰,縱使分開三年,他依舊魅力十足,對她具有無遠弗屆的影響力。

    “別當我是傻子!”段炅堯沉聲警告。

    “既然我們的話題沒有交點,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你成為本公司的大股東,我竭誠歡迎,希望以後雙方合作愉快。”白靖縈下了逐客令。

    段炅堯露出邪佞的一笑,“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陪你耗。”

    她的沉默,只會令他更加厭惡她!

    段炅堯邪惡的勾起她垂落在額前的一綹髮絲,緩緩地靠近她,“你記不記得,以前我最愛這樣輕撫你柔亮的髮絲?”

    白靖縈渾身顫抖地瞪著段炅堯,他的舉動是那麼的自然,彷彿兩人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而你的唇,是我吻過最甜最香的,它就像一顆鮮嫩欲滴的櫻桃,總令我忍不住的想靠近。”

    段炅堯說話的同時,嘴唇也緩緩的靠近她的,不料卻被她閃過了。

    “你這個登徒子!你若敢亂來,我可是要喊救命了。”白靖縈亟欲掙脫他撒下的情網,口不擇言的避開他。

    不過段炅堯存心要逼瘋她,他將她倔強且發著抖的身體往他懷裡按,雙手強悍的圈住她的小蠻腰,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他聞著睽違三年的熟悉香味,只有這種香味,才能讓他的心稍稍的平靜下來、沒有束縛,他等待這一天似乎已經等了一世紀那般的久。

    “倘若你想當著眾人的面出糗,你就喊啊!我不會阻止你的。”

    “卑鄙!”白靖縈氣得咬牙切齒,但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她懷念這個溫暖的胸膛以及他身上的麝香味,理智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承認你是我的臻兒吧!”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放開我!”

    她不懂,她承不承認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他的唇角緩緩的勾起,“沒親耳聽到你承認,休想我會放開你,反正美人在抱,我無所謂,你反而比較吃虧,還是……你比較喜歡我用這種方式挑逗你?”

    “你無恥!”

    他譏笑道︰“我這雙手曾經給過你快樂,我這張嘴曾經吻遍你全身,而我這雙眼曾清楚地看著你陷入激情的漩渦中,而這……”

    見他露出邪淫的笑容,白靖縈緊蹙眉頭,阻止他說出更露骨的話。

    “夠了!我承認我就是舒舞臻。”他是個惡魔,完全控制了她的心。

    終於肯承認了,段炅堯洋洋得意的凝視她,“你這張嘴就是這麼倔強。”

    “我已經承認我就是舒舞臻,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別以為你可以用命令的語氣趕我走!”段炅堯突地攫住她的右手,語氣冰冷地道。

    “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段炅堯神色嚴峻,利眼一瞪,“那是你的想法,你應該很清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玩弄我,你是第一個!”

    “你的指控太嚴重了,我不承認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那麼你說,當初你徹底的消失在我眼前,是為了什麼?”

    “我、我會不說一句話就離開你,是因為我恢復了記憶,我後悔自己竟然獻身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你一定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麼痛苦。”白靖縈難過的說著。

    聞言,段炅堯內心翻騰不已,原來這就是他亟欲知道的真相!

    他似笑非笑的扯動唇角,暗自嘲笑自取其辱的自己。

    可這樣的表情,卻讓白靖縈誤會了。

    他勾起的唇角,嚴重的侮辱了她的自尊,沒想到她的坦白,竟換來他的譏笑,他完全不把那一夜當成一回事。

    “當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醒來過,如此一來我就不會感到那麼痛苦,你竟然在我失去記憶時,強佔了我的身子,你簡直禽獸不如!”

    她激烈的指控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劃過他的心,傷口正血淋淋的攤在太陽底下。

    她果真後悔了,被他視為最美麗的結合,而她竟然感到痛苦?真是可笑!他何苦為了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而封閉自己的心?

    “所以你後悔了、你逃開了?”段炅堯自嘲的笑了笑,為了得到合理的解釋,他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自動敞開傷口讓她撒下鹽巴,他是瘋了嗎?

    白靖縈避開他的目光,她說的只有一部分是事實,但另一部分是她絕對不會說的,然而他也永遠無法得知真相。

    當她恢復記憶,並發現她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佔身子後,她痛苦萬分的逃離他,回到家中的隔天晚上,她才將所有的記憶串在一起。

    她知道他不是陌生人,而是她最深愛的男人,那麼她應該在記起一切後馬上回去找他,尤其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她絕不能離開他。

    但是,一想到他陰驚的眼神,以及自己年邁的父親,她卻步了。

    恢復記憶的她,心情相當的復雜與沉重,她必須顧及自己的身份,不能像從前那樣守在他身旁。

    而父親也一定無法允許她不顧顏面地跟一個不愛她、不願給她承諾的男人在一起。

    為了不讓年邁的父親操心,為了不讓他日後後悔,她寧願選擇割捨對他的記憶,但是她萬萬也沒想到,這個決定竟會造成她一輩子的痛。

    她低估了段炅堯在她心裡的分量,她戀上了他,就像飛蛾撲火一般,難有回頭的一天,相思的煎熬令她繽日抑郁寡歡。

    “臻兒。”段炅堯握緊拳頭,既然已經得到他要的答案,那麼他接下來的行動,就不會令他良心不安。

    “我叫白靖縈,三年前你的臻兒就已經死了。”他每喊她一次臻兒,她的心就更痛苦一分,她不要承受這樣的折磨。

    “臻兒,你知道男人最痛恨的是什麼嗎?”他渾身散發著陰涼之氣,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是背叛!而你的背叛,將得到最適當的懲罰,你父親多年來的心血將毀在你的手上,這家公司一個月後將正式並入炅堯集團旗下,安楓企業將永遠成為歷史。”

    “不!你不能這麼做。”

    她就知道他出現的動機並不簡單,他大量收購安楓的股票,最終目的就是要折磨她。

    “你知道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你分明是想折磨我!”

    “我說過,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玩弄我,不管你是失去記憶或是恢復記憶,你都應該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正在滴血,但沒關係,因為他不會讓自己再產生這樣的情緒。他段炅堯是一個最適合孤寂的男人,在他的生命中永遠都不可能有天堂的存在!

    白靖縈痛苦的凝視著他,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手?他們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他執意把他們的命運再次纏繞在一起,只會帶給二人永無止境的折磨。

    這又是何苦呢?

    兩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卻只在彼此復雜的眼神中看到對方的痛苦與恨意,完全忽略了深藏其中的深情與心疼……

    ☆☆☆

    煙霧裊裊,段炅堯的思緒沉溺在煙霧中,深鎖的眉頭、無情的雙眸,無損他俊美無儔的面容。

    他猶如一隻沉睡中的獅王,靜靜的站在五十樓俯瞰街道上細小如蟻的行人;從安楓企業回到公司後,他一直維持著同樣的動作。

    在寬敞的辦公室裡能看到煙霧彌漫的情形,實在罕見。

    這是段浪堯一踏進這間辦公室後的第一個想法。

    炅堯不是一個老煙槍,對於香煙這種玩意兒他向來適可而止;除非他的心情極為不佳,否則他不會把自己的辦公室搞得盡是嗆鼻的煙味。

    冒著被一雙利眼瞪視的危險,段浪堯咳了幾聲,試圖將段炅堯的思緒拉回來。

    “資料我已經拿來了。”

    聞言,段炅堯連吭都不吭一聲。

    “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子?大方承認你喜歡她不就行了?”

    “我的事你少管。”低沉的聲音,含有警告的意味。

    “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你對她有情。”這家伙就是死愛面子、嘴硬,明明需要別人的關心,卻總是一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難道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嗎?更何況他們是親兄弟耶!

    “別這麼自以為是。”捻熄手中的煙,段炅堯挑起濃眉,一臉嚴肅的看向段浪堯。

    段浪堯唇角勾起,“我說的是事實。”他就是敢往火堆裡跳,挑戰他的極限!

    好不容易大家尋覓多年的舒舞臻終於出現了,他自然得把握這次機會,抽絲剝繭、推究真相,沒辦法!他這個人就是愛管閑事。

    “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一道殺人目光筆直的朝段浪堯射去。

    段浪堯聳聳肩,“來不及了,我已經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父親大人,現在他正前往白靖縈的公司。”

    聞言,段炅堯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他跨出修長的腿想離開,但是段浪堯露出囂張的笑容,大刺刺的擋下微怒的段炅堯。

    “想走,沒這麼容易。”

    “滾開!”他得趕在父親抵達安楓企業前攔下他。

    段浪堯哈哈大笑,“瞧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那件事我沒有告訴爸爸,我是騙你的,我只告訴了以晨。”

    “我很後悔讓你參與這件事。”他竟然把他當傻子耍!

    “後悔也沒用,誰教你是我親愛的哥哥,為了你的幸福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大言不慚的道。

    其實他趟這渾水,無非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誰教這男人的嘴巴平時緊得像蚌殼似的,他想探聽消息或是和他培養兄弟之情,根本無從下手。現在他的機會來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把炅堯內心深處的熱情給引發出來,而引線自然就是舒舞臻!

    “多事!”浪堯的熱情令他招架不住。

    他知道自從自己回到這個家後,浪堯與父親便不計前嫌,想以熱情融化他冰封已久的心,更想讓他遺忘不愉快的過去。

    但他就是很難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其實對於家人的關心他真的很感激;這幾年若不是有他們陪伴,在臻兒離開後,他很有可能會走上更偏激的路。

    他能夠高高在上的待在總裁辦公室內,完全是因為父親與浪堯的支持;是他們的支持,讓他像一隻已經掙脫枷鎖的老鷹,亟欲表現自己的實力,以博得眾人的尊敬,令大家刮目相看。

    他是一隻高傲的老鷹,睥睨眼底的渺小事物,所以不易將內心深處的想法表現出來,但其實他冰封的心早已在親人的疼愛中開始融化。

    段浪堯看出段炅堯眼底的掙扎,他露齒而笑,心想要讓這個“冰人”坦誠自己的心意是很難的,所以他與父親並不想強迫他;只要他活得健康,心裡不再有陰影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報。

    “說我雞婆、多事都好,反正你跟舒舞臻的事我是管定了!誰教你們當初一起設計我,我只是想借由這個機會回報你們的‘恩情’。”

    “臻兒若沒有出現,你跟以晨的感情不會發展得如此迅速。”

    他真後悔認了這個弟弟,跟他相處之後,他發現他的個性真的很番,跟女人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那張足以媲美女人的漂亮臉孔,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他的性別是不是男的!

    “唷!跟我討恩情啊?好啊!我報答的方式就是如法炮制,讓你跟舒舞臻也能像我跟以晨一般,恩愛得不得了。”

    “這是不可能的。”

    段炅堯的眼裡藏著說不出來的心酸與痛苦,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怎料在旁觀者的眼裡,他正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什麼事都有可能。”把段炅堯的反應看在眼裡,段浪堯揚起奸詐的笑容。

    “你不清楚我們之間的事,別插手。”若是讓愛管閑事的他插手,八成會把事情搞砸;他得親手教訓那個膽敢背叛他的女人,這筆賬,他一定要親自討回來!

    突地,段炅堯的眼神變得陰森,彷彿撒旦般的森冷。

    “旁觀者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潘罄影的資料,無非是想模糊所有人的焦點;不過請你別忘了,我才是最清楚你過去的人,這種把戲只會把舒舞臻逼離你身邊。”他希望炅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哼!最好。”他冷哼一聲,露出毫不在乎的表情。

    “固執的家伙!”

    “廢話少說,我要你散播謠言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他轉移話題,不想讓煩人的感情問題繼續困擾他。

    “我辦事,你放心。”

    “三天後,我要馬上入主安楓企業,這裡需要你主持大局。”屆時,他會全心全意的去對付那個背叛他的女人,讓她痛不欲生。

    “你盡管去追你未來的老婆,我不打擾你。”他笑咪咪的說著。

    “我警告你,以晨最好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否則我絕對會撕裂你這張大嘴巴!”

    “嘖!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本少爺不是被唬大的。”他挺起胸膛,吊兒郎當地說著。

    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啊!瞧!以往跟他總是說不到幾句話的炅堯,今天居然跟他說了這麼多話,這表示舒舞臻的出現是一件好事。

    炅堯想入主安楓企業的用意為何他還不清楚,不過他相信令炅堯費盡心思的原因是因為他心裡尚有舒舞臻的存在。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他臉色鐵青、聲音低沉的恐嚇段浪堯,目光瞟向門口,話意再清楚不過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趕我走。”他擺明了想賴在這兒不走。“有時侯把自己的感情攤在對方面前,才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對她沒有感情,只有恨意。”

    “她做了什麼事,竟讓你這麼恨她?”其實愛與恨經常是一體兩面的,只有深深愛過的痴情男女才會明白個中道理。

    炅堯的眼神固然充滿恨意,但是也同時泄露了他的深情。

    他在壓抑自己的情感,不想讓別人取笑他的無能為力,強烈的自尊心使他在面對尋覓了整整三年的舒舞臻時,無法勇於表達真實的情感。

    “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我在幫你!”

    “我說過不用了。”

    “我是過來人,我知道口是心非只會帶給彼此最大的傷痛,我相信舒舞臻是愛你的,她……”

    他忿忿的打斷他的話︰“她若是愛我就不會一走了之,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我的感受。”他就像是一個被戀人拋棄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在自身四周圍起一層保護膜,不讓人接近與觸摸。

    “你與她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沒有誤會!她承認那是一個錯誤的夜晚,既然如此,我何必拉下臉去求她回來?”他的心痛得要命。

    “錯誤的夜晚?”段浪堯挑挑眉,舜炅終於說出重點,看來再追問下去,他一定可以套出更多內幕。

    但是,段炅堯察覺自己已經表露出太多情緒,深知這樣懦弱的自己只會令人討厭,於是他面無表情的走出辦公室。

    “公司交給你處理,我不回來了。”撂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惡!搞什麼鬼嘛?只差那麼一步他就可以突破炅堯的心防,炅堯卻臨陣脫逃,他知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會讓他捶胸頓足?

    段浪堯的眼神充滿失望,不過一會兒後他卻揚起一抹詭譎難測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似乎有什麼恐怖的計劃,正在他的腦海裡慢慢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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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4:12
第五章

    “喂,你們聽說了沒?”

    廁所裡香氣沖天,幾個“八卦女”趁著午休時聊起八卦來,由於她們身上的香水發揮作用,令廁所裡香氣四溢。

    “你是說新上任的董事長?”一個妖嬈的女子,對著鏡子擺著Pose。

    “沒錯,聽說……董事長喜歡潘罄影。”

    “是嗎?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拜托,這已經是大新聞了耶!”

    “麗麗說得沒錯,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傳董事長是為了潘罄影,才會大量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他這麼做都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哼!一定是潘罄影自己去倒貼董事長,否則憑董事長那高貴的氣質、俊美的臉孔、龐大的家產,董事長豈會看上她?”

    妖嬈的面孔充滿了不屑的表情;哼!董事長一定沒有見過她,否則以潘罄影那種平凡的姿色,豈能入得了董事長的眼?一定是潘罄影不要臉,自己去倒貼查事長的!

    “難說喔!若是能讓董事長看上,潘罄影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依我看,她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只能是隻假鳳凰!”劉玉燕撥了撥柔亮的秀髮,“你們看好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逃得過我萬人迷的魅力,連董事長也不例外;只要我主動出擊,沒有人可以忽略我萬人迷的存在。”

    一旁的麗麗聽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要誘惑董事長?”有沒有搞錯啊?憑她這種姿色也想誘惑董事長?麗麗不敢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只能以一雙驚愕的眼睛瞪著不知羞恥的劉玉燕。

    萬人迷是劉玉燕自封的外號,她的作風大膽,把身旁的男人都當成是她的玩物;殊不知那些男人會心甘情願地對她服服帖帖,圖的只是她曼妙的玲瓏曲線。

    其實她才是那些男人的玩物,卻自以為高貴的在同事面前自吹自擂,其實私底下大家對她這個淫蕩的女人根本沒有好感。

    “沒錯!我相信假以時日董事長一定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屆時我就是受人稱羨的董事長夫人了。”

    她一點也不別扭的說出心裡的想法,但她的話只引來更多的噓聲,已經開始有人等著看劉玉燕出糗了。

    “省省力氣吧!董事長根本不會喜歡上你這種放蕩的女人,他要的是像罄影那樣能幹的女人。”有人不滿她高傲的態度,直截了斷的給她難堪。

    “你說什麼?有膽你就再說一遍!”劉玉燕臉紅脖子粗的瞪向那位出聲者;氣死人了,她竟然當著眾人的面給她難堪!

    “你只是一隻花孔雀而已,董事長只怕連看都嫌膩呢。”

    劉玉燕舉起右手,只想好好的教訓那個讓她出糗的女人,但是高舉的手在落下的那一刻,卻被另一隻手給握住了。

    “是哪個可惡的家伙,竟敢阻止我教訓人?”

    劉玉燕忿忿的將目光投向那隻手的主人,定睛一看,她的臉色登時刷白,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

    “白小姐。”

    在公司裡,白靖縈一律讓人喊她白小姐,就算由代理董事長的職位被降職為秘書,她的威嚴依舊存在。

    因為她身上總有一股卓然的氣勢,就如同皇后般高貴,讓人無法不把她的話當作聖旨。

    一群女人在談論八卦,她原本不想理會,更不想參與,所以當她們越聊越起勁時,她只是悶不吭聲地期待這個話題能盡快結束。

    段炅堯的外貌與財富讓他成為人中之龍,女人對他總是趨之若鶩、都想跟他攀上關係,所以她躲在隔間內,希望她們能趕快聊完,然後出去。

    只是沒想到後來會有人想動手,因此她才會站出來阻止。

    “我不允許有人在公司裡鬧事。”

    白靖縈的出現,讓眾人立即作鳥獸散,不敢多待一秒鐘,生怕丟了自己的飯碗。

    “我沒做什麼。”

    白靖縈站在這裡多久了?她又聽進多少了?劉玉燕惶恐地想著,原本擠滿女人的化妝室裡只剩下兩隻貓——

    一隻是她,另一隻就是白靖縈。

    “打人就是不對。”

    “是她先出口傷人。”

    “你們的私事我不想管,但這裡是公司,公司是讓你們工作的地方,而不是讓你們聊八卦、勾引男人的地方,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劉玉燕的臉色青紅交替,相當難看。

    撂下話後,白靖縈神情嚴肅的走出化妝室。

    ☆☆☆

    回到辦公室,白靖縈心中千頭萬緒、黛眉緊蹙,不似方才的冷若冰霜、氣勢凌人,她悶悶不樂地坐在辦公椅上,目光瞥向一旁的潘罄影。

    忙碌的潘罄影,纖細的手指不斷的敲打著電腦鍵盤,段炅堯交代她得在中午之前,把一份與德國廠商合作的計劃書整理好,待會兒開會要用。

    段炅堯相當重視這位德國代表,合約若能簽成,將會為公司帶來龐大的利益,所以潘罄影根本無暇分心,因此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白靖縈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麼憂傷。

    白靖縈回想著那些女人在化妝室裡所說的話,她喟嘆一聲,臉色黯然、蒼白。

    男人果真性好漁色,多年來的全心付出,換來的只是無數個夜晚的悲傷。

    六年前喪失記憶的她,第一次睜開雙眼時,看見的是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那雙眼似乎藏著什麼計劃一般閃閃發光,雖然詭譎難測,卻也讓失去記憶的她深深戀上、無法自拔。

    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他每一項無情的訓練,包括練習與各種男人周旋的狐媚手段。她不只一次在他的注視下挑逗他所挑選的男人,以及磨蹭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讓男人的魔掌襲上她的嬌軀;更殘忍的是,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竟然還得引誘男人上床!

    但幸好她懂得保護自己,總能輕而易舉的化險為夷,不讓他有起疑心的機會,否則她的初夜哪有可能留到與他纏綿的那一夜。

    他發現時的語氣讓她心酸,那質疑的口吻像一把利刃,在她的心上劃出一道無法治愈的傷口,雖然她還是強顏歡笑,但她的心其實正在淌血。

    她將身子給了無情的他,讓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繼續受傷;或許在他的眼中,她早就是一個殘花敗柳、身經百戰的豪放女。

    是的!像她這樣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對她付出真情,所以他出現了,為了她的不告而別;如今他帶著滿心的仇恨出現在她面前,把她的世界再度搞得天翻地覆。

    一想到這裡,白靖縈露出苦笑,幽幽地凝視著潘罄影。

    罄影是一個具有獨特魅力的女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令人難以忽視的氣質;難怪段炅堯會為了罄影奪走她父親多年來的心血,還將她由代理董事長的位置拉下來,變成一個平凡的白秘書,與罄影共同輔佐他這位新上任的董事長。

    其實事情已成定局,她應該一走了之,但是段炅堯卻威脅她,若是不肯乖乖的待在他身邊做事,那麼她將會看到她父親的生命突地消逝。

    他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當她兀自沉思時,潘罄影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露出開心的笑容。

    “呼!終於完成了。”她活動活動筋骨,靈活的眼睛看向腕上的手表;她若是不把董事長交代的工作做好,一定會被海削一頓。

    剛開始她確實對段炅堯感到不屑,因為他以大股東的身份逼靖縈讓位,還威脅靖縈若是不將她留下來,那麼公司的前途將是一片黑暗。

    除此之外,他還讓靖縈的父親當公司的掛名董事長,段炅堯對這個安排的解釋是防患未然;所以為了不讓靖縈慘遭巨變的生活雪上加霜,她才百般不願的答應留下來替他工作。

    但這段期間,她不得不佩服段炅堯這個商業奇才。

    他精明的生意頭腦、高明的交際手腕、公私分明的行事作風,替公司創造了前所未有的亮眼成績;她發現在段炅堯的領導之下,公司的確進步許多,再加上他公事公辦的個性對靖縈沒有多加為難,她也就放心了許多,不再像隻刺蝟般的提防他。

    潘罄影愉快的目光飄向了一旁的白靖縈,發現她正以一雙哀怨的眼眸瞅著自己,一時間,她愣住了,“你怎麼了?”她提出疑問。

    被逮個正著的白靖縈,臉色極不自然,“沒什麼。”

    “真的嗎?”瞧她垂下的小臉,分明是心虛,“你剛才干嘛一直看著我?”

    “沒有!我沒看你,是你看錯了。”

    “你今天很奇怪喔!”她的語氣上揚、充滿了疑惑。

    聞言,白靖縈手足無措,張嘴又合嘴,根本無法圓謊。

    她不敢直視潘罄影的眼睛,那會讓她更加慚愧;驀地,一雙嶄新的皮鞋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驀地抬頭,對上一雙冷傲的眼,只見段炅堯正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進來我的辦公室一下。”

    丟下話後,他筆直的往董事長辦公室內走去,敞開的門彷彿在呼喚著白靖縈。

    看見救星出現,白靖縈也不管他是自己的敵人,立即起身走了過去,漠視潘罄影狐疑的眼砷。

    見狀,潘罄影心想︰靖縈的心裡肯定有鬼!她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對她“嚴刑逼供”、探探她的口風。

    ☆☆☆

    白靖縈迅速的出現,讓段炅堯愣了一下。

    以往他叫她,她總是推三阻四、一拖再拖,非得拖到不能再拖時,她才肯出現在這間辦公室內。

    但是,今天她卻反常了。

    他才踏進這裡沒多久,她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並且“安分守己”的把門帶上,她在害怕什麼?她的眼神竟然充滿恐慌……

    段炅堯的心裡莫名地涌起異樣的感覺。

    就算委身在他身邊當個花瓶秘書,她也能忍氣吞聲,對於別人“關懷”的眼神她亦能假裝不在意,她會這樣忍耐就是不希望她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毀在她手上。

    所以自從他接管安楓企業以來,他與她之間總是冷冷淡淡、毫無交集。

    不過,他不打算和她這樣子耗下去,他要一步步的引誘她掉入陷阱,讓她也嘗到痛苦的滋味。

    段炅堯的眼睛照照發亮,唇角勾起的笑容詭譎莫測。

    “下班後,在地下室的停車場等我。”

    白靖縈眨了眨眼,“等你?”是她聽錯了嗎?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冷傲的眸子,頓時溫柔得像冬天裡的火把。

    他憑什麼要她去?白靖縈悶不吭聲的瞪著段炅堯,想知道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別像隻刺蝟一般,老朋友聚一聚不行嗎?”

    他突然轉變的性格,讓她大感吃不消,“我跟你並不是老朋友。”她不想讓段炅堯有傷害她的機會。

    她壓根兒不相信段炅堯的話,或許他是要對她展開下一波的報復行動,她才不會傻傻的上當,畢竟在她喪失記憶的那三年,段炅堯已教會她如何察言觀色。

    在她眼中段炅堯就像一個屠夫,正準備屠殺他的戰利品,而她就是那個可憐的戰利品。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公司落入他的手裡,為了父親她可以忍辱負重,但是她的感情,卻不希望再次受到這個惡魔糟蹋!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這是一個命令,懂嗎?”段炅堯走到白靖縈的面前,兩人之間只有短短幾公分的距離。

    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白靖縈的頭微微向後仰,避開段炅堯的接近。

    跟他離太近,她無法好好的、冷靜的思考,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心裡他仍是個獨一無二的男人。

    但這種心情她不可以表露出來,因為當段炅堯知道她心裡牽掛著他時,他一定會洋洋得意、高傲得不可一世。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把自己的感情攤在他的面前讓他踐踏?

    見她像避SARS般的避開他,段炅堯心裡很不舒服,臉上蒙上層抑郁之色。

    “我記得你以前總是喜歡黏在我的身邊,怎麼?現在有了卓佚,你就想把我一腳踢開,是不是?”

    “關卓佚什麼事?”真是莫名其妙!他們之間的事,怎會扯到那個毫不相干的人?

    她保護卓佚的口吻,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是你的情人。”一想到她躺在卓佚懷裡的畫面,他就想狠狠的痛扁卓佚一頓。

    白靖縈深吸一口氣,“八百年前的事你也拿出來講,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他是在吃醋嗎?不!不可能的,他只是想羞辱她,因為在他的心裡,她只是一個水性楊花、見風轉舵的賤女人。

    “你的身子是不是被他踫到不想踫了?而這張伶牙俐齒的嘴,是不是已被他嘗過千萬遍?”他將眼睛眯成了細縫。

    “可惡!我不允許你胡言亂語,我跟他是清白的!”她握緊拳頭,全身仿若充滿了憤怒的火焰。

    他把她貶得一文不值,極盡所能的羞辱她,若不是強烈的自尊心支撐著她,她早就崩潰了。

    他冷哼一聲,“你跟他是清白的?誰相信啊?在你還是代理董事長的時候,你跟卓佚的曖昧關係便被大家繪聲繪影的散佈著,沒有人會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或許他跟你表姐結婚是為了掩人耳目,好掩飾你們這段地下情。”他神情冷厲的逼近她。

    “不可理喻!”白靖縈氣得推開了他,她不許這個可惡的男人靠她這麼近,“隨便你怎麼說,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我才不管你怎麼想,更不管別人怎麼說。”她怒不可遏地說著。

    她嫌惡的表情,狠狠的傷透了他的心,段炅堯現在只想好好的懲罰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別以為卓佚是真心愛你的,他若愛你,就不會輕易的把股票給我,他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男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卓佚都告訴我了,是你慫恿我表姐出售卓佚的股票,因此他們夫妻倆還大吵了一架,這些都得怪你!”

    “他們夫妻不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是!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的幫忙,讓我可以乘虛而入、坐享漁翁之利!”

    “這才是你的心聲,是不是?”

    “你真是莫名其妙!”白靖縈別過頭去,不想看段炅堯傷人的眼神。

    “你後悔沒把初次留給卓佚,卻給了我這個可惡的人,是不是?”強大的怒氣在段炅堯的胸口盤旋,無法散去。

    她漲紅的臉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惱羞成怒,段炅堯無情的抨擊,字字句句都在打擊她心頭那道好不容易才築起的圍牆。

    就算她再怎麼逃避,都無法讓他忘卻那一夜,那一夜就好像是一條引線般,隨時可以引發兩人真正的情緒。

    “你懊惱自己沒有辦法拴住他的心,是不是?”

    白靖縈的臉色青白交替,“你說夠了沒?沒錯!我氣他為什麼娶了我表姐,我氣他娶的人為什麼不是我,這樣你滿意了嗎?”

    聽到她親口承認了卓佚在她心裡的重要性,段炅堯只覺得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

    她為什麼不能潔身自愛?卓佚有哪一點好?那種油腔滑調、金玉其外的男人根本不能托付終生,更何況他還是個有婦之夫,他的老婆就是她的表姐,她怎能允許自己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你真夠賤的!”他雖然心痛,卻無法將自己真正的情緒表現出來,只能以充滿鄙視的眼睛瞪著她。

    聞言,她忍不住地發顫,他傷人的話語,令她的世界頓時天昏地暗。

    “我會變成這樣也是你調教有方,我喪失記憶的那三年,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迫我去學習該如何勾引男人;如今只不過是把這招數用在卓佚的身上,況且若不是我喪失記憶,卓佚根本不會離開我!”

    “這麼說來你是愛慘了卓佚,甘心背負狐狸精的罪名,也不願意離開他?”被她的話氣昏了頭,段炅堯就像一個討債的人一般,神情狠戾的接近白靖縈。

    “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白靖縈轉過頭,不去看他陰驚的表情。

    “你寧願作踐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卓佚?”

    他越說越離譜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也百口莫辯,她寧願被段炅堯誤解,也不願意坦誠她對他的感覺。

    怎料,她的舉動已經惹火了一頭脾氣火爆的獅子,他正迫不及待的想用他的利爪,去傷害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

    段炅堯突地摟住她,在她驚訝的注視下吻住她的唇,狼狽的蹂躪,一點都不憐香借玉,只想羞辱她。

    他現在根本是在侮辱她,把她當成了廉價的妓女!

    白靖縈羞憤不已的想推開他,但無論她怎麼捶打段炅堯,他仍瘋狂的地咬她的唇,不帶一絲溫柔。

    白靖縈感到心力交瘁,他糟蹋她還真夠徹底了!

    突地,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兩人的唇舌之間,段炅堯一臉驚駭的放開她,嘴唇傳來的血腥味令他皺起眉頭。

    “你真夠嗆的!寧願咬破嘴唇,也不讓我吻你。”

    白靖縈快氣炸了,“別以為我會像以前那樣對你唯命是從,我已經恢復記憶了,不會再像哈巴狗一般乞求你的憐愛。”

    “臻兒!”

    他始終不肯喊出她的真名,兩人私下相處時,他總是如此喚她,似乎想喚回她那段屬於舒舞臻的記憶。

    只不過白靖縈始終不肯配合,他喊他的,她充耳不聞。

    “信不信我可以讓卓佚從此消失在我們面前,又或許我可以到醫院去找你的父親,把你跟卓佚的關係告訴他,並且告訴他在你喪失記憶的那三年,你做過多少令人難以忘懷的事。”他的聲音低沉且充滿警告。

    “你敢!”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抓住她的弱點逼她就範!她可以不在意別人誤會她跟卓佚的關係,但是她不能讓他去傷害她的父親。

    “你猜我敢不敢?”

    他挑高俊眉,臉上沒有開玩笑的神情。

    “你若是敢傷害我父親,我跟你沒完沒了!”

    段炅堯冷笑道︰“要我不傷害你的父親也行,今天到這裡來。”他提出條件,並且把一張寫著某處住址的紙條攤在她的面前,並且露出胸有成竹的得意表情。

    他改變心意了,他要讓她主動出現在那棟別墅裡,這比羞辱她更令他有成就感。

    “這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你只是想羞辱我、報復我!”白靖縈悲慟不已。

    “沒錯!”他冷冷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時的白靖縈猶如一隻戰敗的斗雞,段炅堯眼裡的欲火清楚的表達出他想用來羞辱她的方式;但是她卻不得不屈服,只因為他卑鄙的抓住她的弱點,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踏出了這一步,就代表她在段炅堯的面前,再也無法保持她僅有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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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4:29
第六章

    原本應該是一雙冷若冰霜、不帶感情的星眸,此刻卻染上一層憂郁與痛苦,白靖縈微微發顫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無法用力按下別墅的門鈴。

    顫抖的手泄露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踏出這一步,就代表她永遠無法在段炅堯的面前抬起頭來,也永遠不能將自己最真摯的情感告知最愛也最恨的他。

    她的心好似徘徊在十字路口,考慮甚久後,段炅堯的威脅讓她提起了勇氣,踏出再也無法回頭的路。

    她按下門鈴……

    段炅堯出現在她面前,他冷厲的神情就像邪惡的撒旦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我以為你臨陣脫逃了。”他嘲笑她的膽怯。

    “若我可以像你一樣無情,不顧他人的生死,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她反唇相稽,試圖做困獸之斗。

    縱使今日的局勢已注定了她的失敗,但她至少可以保留一絲自尊,倔強的激怒他、不輕易向他屈服。

    “幾年沒見,你這張嘴巴變得更厲害了!”段炅堯粗魯的抬起她的下巴。

    “幾年沒見,你依舊邪惡得令人憎恨。”白靖縈目光含怨的瞪著他。

    段炅堯粗暴的將她拉進屋內,“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是叫你來激怒我的!”這幾年沒見,她的脾氣變了不少,也變得伶牙俐齒,她那副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裡的模樣,令段炅堯的怒火再起。

    以前的臻兒把他的話當成聖旨,對他唯命是從,除了對付浪堯那件事之外,其他的事她都辦得十分妥當;但是沒想到,三年後的她變了,她就像一朵長滿了刺的玫瑰,不斷的攻擊他。

    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臻兒,卻又捨不得放手。

    他一直感到很矛盾,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折磨自己?明知道她跟以前的臻兒不同了,卻還是試圖喚回她的記憶與溫柔。

    “你以為我喜歡看你的臉色嗎?”若不是他不肯放過她,她何必作踐自己?

    段炅堯雙手環胸,寬厚的胸口劇烈起伏,不難看出他正在壓抑熊熊的怒火;在恨她的同時,他仍保有一絲理智,他不想發火,不想讓怒不可遏的情緒破壞了今天的一切。

    他已經握有一張王牌,根本不怕制伏不了這個愛逞強的女人!

    “你非常清楚今晚會發生什麼事,你會出現在這裡也代表你已經想清楚了,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只怕會壞了我的興致;屆時我若是對你父親做出不好的舉動,你可別怪我狠心!”他傲慢得不可一世。

    白靖縈握緊拳頭又鬆開,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誰教她的弱點完全暴露在段炅堯的面前,她認了。

    “想做就快點做,別指望我會有投入的表情。”她豁出去了,不管段炅堯怎麼想,反正他只是想羞辱她,而她也無法逃出他的魔掌了。

    只有屈服,才能保父親平安。

    “哼!我不喜歡跟一條死魚做愛。”他知道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她會對他恨之入骨,但他已顧不得這麼多了。

    當他得到她的消息後,他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不已,如今為了得到她,就算得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其實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愛慘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她不僅對他下了魔咒,讓他對別的女人產生不了興趣,更讓他痴迷於她的身子與溫柔。

    那一夜的纏綿不時地縈繞在他的心頭,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的美好,教他如何放棄她?

    但,他的痴心,他永遠不會讓她知道。就讓她恨他吧!

    “你怎麼能奢望我跟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做愛,還能表現出陶醉的模樣?我做不到!”他根本是存心羞辱她。

    她已經低聲下氣地出現在這裡,他還想找她的碴,難道一定要她裝出搖尾乞憐的模樣,他才甘心放過她?

    她那句“我不愛的男人”像把利劍,狠狠的刺穿段炅堯的心,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卻仍佯裝堅強的瞅著白靖縈。

    “廢話少說!別在我面前裝出聖女貞德的模樣,看了真令人作嘔!你應該慶幸你的身子還有利用的價值,否則你的父親怎能安穩地活到現在!”

    她虛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卻仍強顏歡笑,“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囉?”

    “你以為我會喜歡別人穿過的破鞋嗎?”

    他憎惡的表情,在她淌血的心上劃出更深的一刀。

    白靖縈深吸一口氣,淚水在眼眶內打轉,“房間在哪裡?”她死心了,不想再讓他用言語傷害她,她只希望這一場惡夢能盡快過去。

    她迫不及待的模樣,讓段炅堯逸出冷笑。

    她真是灑脫,不是嗎?除了卓佚之外,還能跟別的男人上床,這麼善變的女人,他究竟是著了什麼魔,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這個問題,恐怕永遠都沒有解開的一天。

    白靖縈步履沉重,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揪痛一次;這條感情路她已經走得心力交瘁,她也想走得恬靜、平淡,只怕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

    激情過後,旖旎的氛圍回蕩在房間內,他們背對著背,懷著截然不同的心思。

    寂靜的房間裡,二人的呼吸聲幾不可聞,一顆豆大的淚珠落寞的滾落白靖縈蒼白的臉龐,激情過後的餘溫激蕩不了她溢滿悲傷的心,她只能以沉默來對抗他對她的羞辱。

    突地一隻大手由背後環住她的腰,她忍不住地全身輕顫,但耳邊沒有傳來預期的譏笑,只聽見段炅堯既低沉又迷人的嗓音——“睡吧。”

    他柔情似水的摟緊她,讓她靠向他寬大結實的胸膛,彷彿他們兩人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不曾爭吵,只有相愛。

    這樣溫柔的聲音,讓白靖縈再度陷入無可自拔的迷戀中,難以回頭地沉醉在他的溫柔裡。

    她悄悄的拭去淚珠,將他這一刻的溫柔當作是他真心的付出,美麗的嘴唇勾起燦爛的笑容。

    她累了,她得卸下倔強的面具,假裝他與她是一對相愛的夫妻……

    隔天一早,段炅堯睜開雙眼,她再一次的不告而別讓他忍不住譏笑自己。

    昨天的纏綿,在她眼中只是一場交易、游戲,無論是誰都可以得到她的身子,但是他卻無法將昨夜的付出當作是一場游戲,得到她的身體,他更加渴望得到她的心,他要她的身心完全屬於他。

    現在他真的好嫉妒卓佚,他可以擁有臻兒的心,而他卻只能痴痴的盼望,冀望她能盡快恢復舒舞臻的記憶。

    ☆☆☆

    白靖縈端著茶水走出廚房,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李亞晴漾出笑容。

    “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自從表姐結婚後,她們難得見上一面。

    “我每天都有空,是你比較忙,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我想見你也沒機會。”李亞晴笑容可掬地道,她清秀的臉蛋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她雪白的肌膚與純真笑顏就像一位善良的天使,任何人看了都會有保護她的沖動。

    “你知道的啊!我是為了公司的事才……”

    “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早就過來罵你了。”她裝出一副惡婆娘的模樣。

    “是!我的好表姐最善解人意了。”昨天的壞心情,在看到親人後一掃而空,白靖縈甩去悲傷,想以最快樂的心情來面對李亞晴。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向你說聲抱歉的。”李亞晴一臉歉意地道。

    “為什麼?”白靖縈不解的眨眨眼。

    “若不是我被段炅堯洗腦,把卓佚的股票偷拿出來賣給他,你今天也不會這麼慘,都是我不好。”李亞晴垂下小臉,好不愧疚。

    “這怎麼能怪你呢?這一切只能怪我沒能力,爸爸的公司才會落入外人的手中。”都怪段炅堯太奸詐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囉!”她的口氣輕鬆,心裡卻悵然哀怨。

    “我聽卓佚說過,你現在是段炅堯的秘書,但段炅堯卻只把你當成一個花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叫罄影去做。”

    “卓佚說得沒錯。”

    “他真是太可惡了!他怎麼可以這樣戲弄你?根本是不把你放在眼裡!”李亞晴恨不得能把卑鄙的段炅堯碎屍萬段。

    “無所謂了!我只希望他能把公司經營好,其餘的我根本不在乎。”白靖縈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似笑非笑的勾動唇角。

    “你怎麼可以這般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李亞晴不認同她消極的想法,以往的靖縈,哪能容許別人這樣對她?

    “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我再怎麼不高興,也只能把淚水往肚子裡吞。”他已抓住她唯一的弱點,她根本沒有能力去抵抗他的攻擊,唯有乖乖的聽話,才能保她父親安全。

    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的,無論她如何掙扎,依舊像孫悟空般無法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她只有認命的聽話,才不會因為自己的倔強而害了父親。

    “靖縈,你變了很多。”李亞晴感慨不已的說著︰“自從你回家之後,我就覺得你不再是以前的靖縈,你似乎有很多心事,是不是?”

    “你多慮了,我沒有什麼心事,我只是擔心爸爸的病情,所以才會愁眉不展。”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眉頭全皺在一起。

    “昨天我去看姨丈時,剛好遇到他的主治大夫,他說姨丈的病情穩定了許多,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嗯,我昨天去看爸爸的時候,他的主治醫師也已經告訴我這個好消息。”這是目前唯一能讓她綻放笑容的好消息。

    “聽到姨丈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我就放心多了。”

    “表姐,我希望在爸爸的面前,你能幫我隱瞞公司的事。”她擔心爸爸若是知道公司易主的事,一定會加重病情,她不能冒這個險。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紙包不住火,姨丈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她未雨綢繆地問。

    “只能瞞一天算一天了。”她神情凝重地道。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卻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只能瞞一天算一天了。

    她只希望那一天不要來得太快。

    “都怪我太笨了,傻傻的掉入段炅堯所設的圈套中,真以為卓佚已經答應把股票賣給他;若不是我也不會這造成今天這種局面,卓佚還在怪我、不諒解我。”她黯然地道,原本熠熠發亮的眼眸頓時失去光彩。

    “卓佚對你好嗎?”以卓佚舊情人的身份,問這個問題是滿尷尬的,但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相信表姐的心胸沒那麼狹隘。

    她是關心表姐的,見她談起卓佚時面露憂愁,她相信表姐此刻一定有心事。“唉!”她嘆了口氣,“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總覺得我不夠了解他,盡管他現在是我的老公,但是我依舊不了解他。”

    “你真的這麼想?會不會是你們沒溝通好?”

    “我很想跟他好好的溝通,但是他不曾好好的坐下來與我交談,有時候我甚至會想,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對夫妻。”

    “表姐,你想太多了,卓佚不是這樣的人。”

    “靖縈,表姐一直想問你,你會恨表姐利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把卓佚搶走嗎?”

    白靖縈搖搖頭。

    “不瞞你說,其實當初你失蹤後,我曾以為是上天可憐我對卓佚的一片真心,才會讓你從卓佚的身邊消失;我把握機會,不顧眾人的目光,當卓佚追求我時,我很快就接受了他。”

    說起以往的事,李亞晴強顏歡笑,經過歲月的洗禮,她已經不是一個盲目無知的女人了。

    在卓佚的身上,她看不到她想要的深情與體貼,那個男人只想利用她。

    “卓佚剛開始追求我時,我興奮地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恩惠,但事實上卻不然,他結婚後,風流的個性就跑出來了,夜夜笙歌、流連歡場,他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回事。”她哽咽的說著。

    “卓佚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因為愛你才會娶你。”

    “不!我只是讓他一步登天的棋子,他根本不愛我,他想要的只是姨丈的財產;當初他以為你消失了,最有可能得到安楓企業繼承權的人是我,所以他才會虛與委蛇的跟我交往、結婚。”她憤慨不已地道。

    “表姐,你應該把心裡的想法跟卓佚好好談談,我相信他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其實卓佚與表姐的事她略有耳聞,也清楚的知道在她消失後又出現的這段期間,卓佚積極的展現他的野心。

    一切正如表姐所說的,他的心思全放在公司上,可是為了表姐好,她不願將事實說破,畢竟一般人是勸合不勸離的。

    “靖縈,你別怪我多心,難道你不曾想過要把卓佚搶回去?”她的眼睛突地炯炯發亮。

    “表姐,我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感情的問題。”

    “不是我疑心病重,實在是因為……自從你回來後,卓佚對我就越來越冷淡,我擔心……”

    “表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既然他已經成為我的表姐夫,我對他就不會再有男女之情了。”

    她會將與卓佚的感情淡忘得如此之快,是因為她對卓佚沒有放太多的感情,當初會與卓佚交往是因為自然。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習慣彼此的存在,她以為這樣的感覺就是愛情,所以當卓佚提出交往的要求時,她沒有考慮太多就點頭答應了。

    但是當她遇到段炅堯之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段炅堯的舉手投足、氣勢、體魄、邪惡的眼神等等,他的優點與缺點都是她最喜歡也最深愛的。

    她清楚的明白這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她的愛情已經全部放在段炅堯的身上,所以她不可能往回走,再去接受一段她錯認的感情。

    “但是他卻不這麼想。”她難過地道。

    “倘若真的無法掌握他的心,你不妨為他生個小孩,我相信你若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把你‘惜命命’。”她的語氣愉悅、坦然。她不希望表姐誤會她,她跟卓佚是清白的!

    “小孩?”李亞晴的眼睛登時發亮,像中了樂透頭彩一般。

    “小孩是夫妻生活最好的調劑品。”

    “可是……卓佚想要孩子嗎?”李亞晴面有難色,她不確定這個方法可行。

    “他不想要,你不會硬來嗎?”

    聞言,李亞晴的雙頰突地染上色彩。

    “我不敢。”

    “在這個時代裡,女人不能再處於被動,你要主動勾引卓佚,才能讓卓佚重視這段婚姻,而你也能擁有卓佚的小孩,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但是我……”

    鈴……鈴……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抱歉,我接個電話。”

    白靖縈接起手機,喂了一聲後,臉色微變的她,避開李亞晴詢問的眼神,她走到廚房內,聲音越來越小。

    一道銳利、駭人的目光筆直的射向白靖縈的背影,那雙充滿恨意的眼,會讓人不寒而栗。

    李亞晴一改柔弱的形象,嘴角勾起邪惡的微笑。

    該死的女人,竟然能夠逃過那一劫!

    她設計了那一樁綁架案,目的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白靖縈,但沒想到死神沒要了她的命,還讓她平安的活著回來。

    當白靖縈回來時,她著實嚇了一跳,但她卻裝出高興的表情去迎接她。

    事後,她請征信社調查那兩個拿了她的錢便跑去享受的該死男人躲到哪兒去了,就算得翻遍全世界,她也要把他們找出來,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派搞清楚。

    沒想到找到他們之後,她才知道自頭至尾那兩個男人都是在欺騙她,拿她的錢去享樂,卻沒把她交代的事情辦好。

    為了卓佚,她可以狠心的害死白靖縈,她以為殺了她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可以完全得到卓佚的心;但是沒想到白靖縈的出現,讓她的世界再度風雲變色,她活著回來,只會讓她更加怨恨。

    因為她回來之後,卓佚竟然又開始三心二意了,他真以為她這個枕邊人完全不知道嗎?

    當初段炅堯找上她時,她並不笨,她知道其中一定暗藏詭計,但她卻乖乖的瞞著卓佚交出股份,因為她要卓佚失去所有;一旦卓佚失去所有,他自然就會回到她的身邊。

    只是萬萬沒想到卓佚仍舊不肯死心,依舊纏著白靖縈,所以她決定了,她要趁著姨丈還在醫院裡,一不做二不休,六年前的事必須重演一遍!

    她的妒忌蒙蔽了她的良心,她根本不管兩人的親戚關係,一心一意只想將情敵除之而後快,她要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白靖縈活著的一天,卓佚的眼裡根本不會有她!

    這次,她要眼睜睜的看著白靖縈咽下最後一口氣,永遠沒有機會再來破壞她的幸福!

    李亞晴的嘴角噙著駭人的笑意,冷冷的看著廚房裡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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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4:49
第七章

    男人與女人的衣服一件件被丟在床邊,凌亂的被單讓方才的激情餘波蕩漾。

    段炅堯仍在回想自己剛才的熱情,白靖縈總是令他難以控制如火的情感,每次一踫到她的身體,他便無法壓抑自己。

    他已經中了白靖縈的情蠱!

    激情過後白靖縈背對著他,始終不肯把臉轉向他,縱使他心裡熱情如火般燃燒,也不得不被她的冷漠澆熄。

    “剛才誰在你那邊?”方才與她通話時,他明顯的聽出她語調有異,話也越說越小聲,所以當時一定有人在她身邊。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一次又一次的沉淪,一步步地將她拉到地獄深淵,她恨自己的軟弱,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廉價妓女,任由段炅堯恣意妄為的發洩。

    她真的毫無怨言嗎?

    不可能的!若不是為了父親的身體,她絕不會沉淪到這種地步,也絕不會甘心接受段炅堯無情的抨擊。

    她的心已經破碎不堪,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忍多久!

    “把臉面向我,我不允許你繼續背對著我!”

    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怒火,但他不可以心軟,把自己的感情攤在她的面前,是一種愚蠢的作法!

    他不想看到她充滿鄙夷的嘴臉,只能逼迫自己不斷的傷害她,只是這樣做,他真的就會感到舒坦嗎?

    天曉得!白靖縈身體一僵,原本閉上的星眸登時張開,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的流下;因為不想讓段炅堯看見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她選擇在做完愛後背對著他。

    淚水不聽話的潸潸而下,沾濕了枕頭、被單,哭泣只是將她的弱點暴露在段炅堯的面前。

    一旦讓他發現她哭了,那麼他一定會開懷大笑,接著就會露出充滿訕笑的嘴臉,一想到這裡,她悄悄的拭去淚水,下想讓段炅堯發現。

    她不會讓他有機會取笑她、譏笑她。

    “我數到三,你再不把臉面向我,我就會采取激烈的手段!”他恐嚇她,犀利的目光瞪著白靖縈逞強、倔強的背影。

    他很想把她擁入懷裡好好疼惜,但她總是有辦法把氣氛搞僵,使他無法拿出真心來對她。

    “難道我連一點隱私權都沒有嗎?”

    她翻過身面對他,雖然淚水已經擦乾,但由她紅腫的眼眶看得出來她剛哭過。

    “你在哭?”為什麼?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難道我瞎了嗎?我看得出來你剛哭過!”他的怒火上升,跟他上床是一件很可恥的事嗎?否則她怎麼會哭得眼睛都腫了?

    這個想法令他極為不悅,他得到她的身體,卻仍舊得不到她的心,難道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愛,他就得把自己弄得淒慘落魄嗎?

    不,他辦不到!

    他寧願將這份愛藏在心裡,也不願意受到一絲傷害。

    他沒忘記她的話,她恨他利用她喪失記憶的機會奪走她的身子,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原諒他這個卑鄙小人;既然無法讓她愛他,不如就讓她恨他吧!如此一來她才會時時刻刻的把他記在腦海裡。

    “那也不關你的事。”

    “臻兒,我不喜歡聽到挑釁的話,告訴我,你在哭什麼?”

    白靖縈哭腫的雙眸迎向他的,“我恨你!”

    “這是我預料中的事。”段炅堯的嘴角噙著笑意,但笑意卻未達眼底,親耳聽到她承認恨他,心裡的傷口彷彿被撒上了鹽巴。

    他寧願做一個被她恨的男人,也不願意把自己最真實的情感表現出來。

    “我們不要再相遇就好了……我早就忘了我們之間的事,你何苦要來喚回我的記憶?”

    “這是你欠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殘忍?你正一步步將我逼到地獄的深淵!”淚水早已停止,在段炅堯的面前,她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這正是我的目的,我恨不得這一輩子都能禁錮你的靈魂、你的人,讓你無法出去會情人、讓你無法招蜂引蝶!”

    “我賠上了我的清白,這樣還不夠嗎?”

    “你敢耍我,就得乖乖認命!”

    “我這樣還不夠認命嗎?”

    “我看不到你的誠意,我不喜歡女人在我的床上哭哭啼啼!”他以拇指與食指扣住她的下巴,深邃的雙眼瞪視著她。

    “真要把我逼向死亡你才甘心?”

    他的力道不小,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白靖縈推開他的手,走下了床。

    他的心是黑的,總是可以無情的攻擊他的獵物,殊不知他的暴戾,已在不知不覺中傷害深愛他的人。

    她不想再掙扎了,繼續反抗只會在他的心中掀起更大的風浪,她再也承受不了他反復無常的情緒。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下床。”段炅堯輕而易舉的把她拉入懷中,強壯的手臂霸道的圈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他在意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但是他不會讓她有尋死的機會,因為他手中握有一張王牌;正因如此,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摟著她、抱著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有自己的思想與自尊!”

    “你剛才哭,是因為卓佚的關係?”不理會她的怒火,段炅堯只想問清楚他所在意的問題。

    “沒錯!我在想著卓佚知道我已經被你‘強暴’了,不知道他會怎麼看我?”

    “強暴!”段炅堯齜牙咧嘴地吼道,白靖縈的指控已經嚴重的傷害到他,他怒不可遏的瞪視著她。

    沒錯!他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但被她說成強暴,他真的很不爽!

    “這只是一樁交易,再說我有拿刀子威脅你嗎?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清高,我看你也樂在其中,不是嗎?”嫉妒、憤怒,讓他面目猙獰、口不擇言。

    “若不是你,我會淪落到沒有尊嚴的地步嗎?”她推開他,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從你踏入這裡後,你就已經沒有自尊了,以後不准你在我面前想卓佚,或是其他男人!”

    他這番說辭,好像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滿腦子都是男人,他的話真的好傷人!

    “你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若是讓我發現你還想著其他男人,別怪我對你父親不利。”他狠狠的說道。

    白靖縈臉上的血色完全退去,“若六年前,你不救我,讓我死了就好了……”至少她現在就不會為了感情而活得疲累不堪。

    段炅堯臉色陰驚地命令她︰“從現在起,你搬來我這裡住。”他筆直的朝浴室走去,裸露的背影迸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白靖縈跌坐在床上,愣愣地望著那道背影……

    ☆☆☆

    淋浴過後,段炅堯頂著濕淥淥的頭髮踏出浴室,僅在腰部圍著一條浴巾,古銅色的肌膚猶如太陽神般的醒目。

    他是一個好看的男人,深邃的黑眸猶如高掛夜空的星子,挺直的鼻梁充滿傲氣,他俊俏的五官對女人來說具有強大的吸引力。

    此刻那雙深邃的黑眸正定定的看著白靖縈,白靖縈也以一雙怒目瞪視著他。

    他自嘲似的揚起苦笑,看來她是不肯搬來這兒的。

    “我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

    “段炅堯,你真是一個可惡的混蛋!”她握緊拳頭、額爆青筋,一改之前的柔弱;要她搬來這裡,簡直是在召告世人她與段炅堯不可告人的關係,她不想讓事情變成那樣。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用不著你時時提醒。”他自嘲道。

    “我不可能搬來這裡!”

    “別讓剛才的事情重演,你贏不了我的。”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住她美麗的臉龐。

    “你不怕罄影發現我們的關係?”

    段炅堯扯動唇角,“男人婚前風流、愛玩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罄影的感情?”雖然罄影沒有親口承認,但是同事們都繪聲繪影的說她與段炅堯已經論及婚嫁了。

    其實只要她開口,罄影一定會將他們交往的情況說給她聽,可是她根本沒有勇氣去探問他們之間的事。

    因為她心虛,更害怕得到答案後,她的心會負荷不了!

    “若是看不過去,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告訴她。”段炅堯吃定了鴕鳥心態的她。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他在傷害她的朋友,而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玩弄自己與罄影的感情。

    她一定是發了瘋,才會無法放棄對他的感情,他是這樣的冷血,她應該放手、逃離,但是她的心早已被束縛住,無力挽救自己可悲的愛情……

    “那就乖乖地搬來吧!”段炅堯的眼中迸出冷厲的目光,他痛恨她一心只想逃離他。

    不!他不可能再讓她離開了,他已經錯過她一次,不可能再錯過第二次!

    ☆☆☆

    午餐時間,白靖縈孤單的坐在員工餐廳裡吃飯,潘罄影因為還在處理段炅堯所交代的事,所以沒有跟她一起吃飯。

    她好看的臉龐染上落寞,憂愁的目光盯著碗盤裡的飯菜,手中的筷子有意無意的翻動萊肴。

    卓佚一踏進員工餐廳,很快的就找到他的目標,他健步如飛的走到白靖縈對面的位子坐下,直截了當的問︰“你昨天怎麼沒去爸爸那裡?”昨晚他到醫院去,以為會遇到靖縈,但是他卻沒有見到她。

    “我有事。”

    卓佚點點頭,“昨天醫生跟我說,爸爸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總算聽到一件好消息,白靖縈笑逐顏開,一掃臉上的陰霾。

    “終於看到你笑了。”他溫柔的目光裡含有詭譎的算計。

    白靖縈抬起美眸對上他的,雖然發現了他不尋常的眼神,卻仍裝作不知情地轉移話題︰“前天表姐有來找我。”

    卓佚臉色丕變,語氣仍力持平穩︰“哦!她找你做什麼?”

    “姐妹倆許久未見,當然得聊聊天囉!”

    其實在段炅堯整整三年的訓練下,她早就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黃毛丫頭,恢復記憶回到家後,她便看穿了卓佚偽善的真面目,但在自己能應付的情況下,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卓佚的計劃。

    只是卓佚最近的行徑越來越大膽,交談中總是有曖昧的字句出現,她若不出聲警告,只怕他會當她傻傻的好欺負,做出更令人發指的事。

    “她是不是告訴你,我們吵架的事情?”

    “表姐對你很好,你要多關心她,別讓她操心。”白靖縈想起李亞晴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想充當和事佬。

    “她處處控制我的行動,這樣算是對我好?”

    “那是因為她愛你。”

    “這份愛太沉重了。”卓佚彷彿在談論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語氣冷淡、無情。

    “只要你好好的跟她溝通、別再三心二意,我認為……”

    他打斷她的話︰“她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別誤會我。”

    “這句話不應該對我說,表姐她……”

    “夠了!別再提起她了。靖縈,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並沒有變,你何苦把我推向另一個女人?”

    白靖縈皺起眉頭,“那個女人是你的老婆。”他充滿愛意的眼神令她作嘔!

    “靖縈,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感情,我可以立刻跟亞晴離婚。”要不是那個笨女人上了段炅堯的當,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利欲燻心的一面表現出來。

    據他得到的內幕消息,安楓企業的負責人仍是白壽安,也就是說段炅堯根本是在愚弄白靖縈;他只要趁這個機會再次得到白靖縈的心,那麼他就有把握可以擁有安楓企業的實權,把段炅堯這個卑鄙的男人趕出公司。

    “我並不愛她,我愛的人是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你都不會良心不安?”白靖縈沒有因為他的告白而沾沾自喜,反而更輕視他了。

    “我愛的人是你,這是事實。”

    “現在是用餐時間,有很多職員都在看我們的笑話,我希望你能潔身自愛,別把我拖下水,我不會對不起表姐。”她熠熠發亮的眼睛裡有著譴責之意。

    “我知道你顧忌亞晴,所以不敢再次接受我的愛。”卓佚聽不進去她的拒絕。

    “別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不想傷害亞晴,我可以想個辦法,把傷害降到最低,相信我。”卓佚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白靖縈捺著性子不發火,“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希望你好自為之。”她目光冷厲的瞅著他。

    礙於地點不妥,她不能將真正的情緒表現出來,只能以眼神暗示卓佚控制自己的行為舉止。

    “靖縈,我……”一道頎長的身影突地映入眼簾,卓佚怔怔的看著段炅堯,忘了該說的話。

    他怎麼會在這裡?

    白靖縈不用轉頭就知道站在她身後的人是段炅堯,他的味道太好認了。

    段炅堯的臉上好似籠罩著一片烏雲,他看起來相當不高興,低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潘秘書頭在痛,你上去照顧她。”

    原來他肯紆尊降貴來找她,是因為心上人頭痛啊!白靖縈心裡難免會不舒服,但潘罄影是她的好朋友,她壓抑著內心的苦澀起身,離開員工餐廳。

    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段炅堯飽含警告意味的說道︰“你若想在商場上立足,最好給我安分點,別以已婚男人的身份去招惹女人!”濃濃的警告味,來自於段炅堯熊熊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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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5 19:45:03
第八章

    白靖縈憂心忡忡的神情在看到段炅堯後才漸漸消失,“罄影呢?她不是頭在痛嗎?我怎麼沒看到她?”

    “我騙你的。”

    白靖縈錯愕的看著他。

    “就算是情不自禁,也別忘了那裡是員工餐廳,很多雙眼睛正在看你們的笑話。”段炅堯臉色凝重的說著,他正強忍著熊熊怒火。

    他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她上來!

    白靖縈氣得渾身發抖,甩頭就走。

    段炅堯拉住她,“你想去哪裡?”當他看見卓佚含情脈脈的與白靖縈交談時,妒火立即在他的胸口燃起,他恨不得能立刻殺了卓佚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竟敢跟他的女人眉目傳情!

    “我不想待在這裡看你的臉色。”

    “今晚我會過去載你的行李。”

    聞言,白靖縈身子微顫,卻仍勉強自己露出笑臉,“這麼迫不及待啊?”她知道自己的拒絕,霸道的段炅堯根本聽不進去。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繼續勾三搭四、招蜂引蝶。”

    他的佔有欲強烈得讓人忽視不了,但看在白靖縈的眼裡,那只是一種侮辱。

    “今晚我想去醫院看我爸爸。”

    沒用的,就算她在口頭上贏了他,但她的行動仍然得受他控制。

    “我載你去。”白靖縈狐疑的看著他,“你又有什麼企圖?”

    “你永遠不會了解我在想什麼,我答應你不傷害你父親。”

    “你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她不能冒險。

    “你的男朋友。”

    ☆☆☆

    她真的被說服了!

    她竟然答應段炅堯,讓他出現在她父親面前;而且從段炅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醫院後,他一改之前的冷酷,對她父親噓寒問暖,那副殷勤的模樣讓她看傻了眼。

    事實證明,段炅堯已成功的取得她父親的信任。

    父親此刻心滿意足的表情,令她十分感慨,她已經很久沒看到父親露出這麼愉悅的表情。

    誠如段炅堯所說的,她真的很不了解他!

    “我這個女兒受了委屈,只會往肚子裡吞,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不要讓她不開心。”

    看到女兒找到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友,白壽安感到十分安慰。

    “我會的,伯父盡管放心。”

    就算是演戲,段炅堯也演得太像了吧?灼熱的目光不時的往她身上飄來,害她的雙頰不自覺的染上緋紅,就像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一般;除此之外,父親愉悅的目光也不時地看向她,若是此刻地上有個洞,她真想鑽進去。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要趕快養足精神,等我出院後,馬上給你們辦喜事。”白壽安喜孜孜的幻想著女兒穿婚紗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病初愈的白壽安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了好歸宿,精神好得就像一個健康的人。

    聞言,白靖縈的臉色登時刷白,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她難為情的看著段炅堯,等他自圓其說。

    “這件事我跟靖縈商量過了,等你出院後,我們會盡快挑個良辰吉日結婚。”

    段炅堯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真情流露的眼神卻讓白靖縈眉頭蹙緊,嘴角微微抽動。

    白靖縈完全不知曉這是段炅堯的真心話,只是惶恐他撒下的謊言。

    她已經開始後悔帶他來見父親,若是讓父親知道實情,父親一定會更生氣;她怎麼會傻傻的相信段炅堯的話?他根本是存心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

    昏黃的燈光映照出一室柔情,但各懷心事的兩人卻同床異夢。

    白靖縈的腦海裡全是今晚發生的事,這個謊該如何說下去?倘若父親知道她作踐自己去討段炅堯的歡心,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她簡直不敢想像!

    “做我的女人,總比去做卓佚的外遇對象好。”他知道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並沒有睡著,如同他一般,心事縈繞心頭、難以成眠。

    這個女人永遠不會了解他的心意,縱使他有再大的恨意,也不會在一個病人面前說出實情,他還是會顧及白靖縈的感受與白壽安的身體。

    所以他寧願放下一個男人的自尊,把最真誠的感情攤在她的眼前,但是她仍視而不見,以為他是虛情假意。

    把白壽安當成控制她的王牌,那只是他隨口說說的,他不會真的去傷害她的父親。

    “若我說我跟卓佚沒有關係,你相信嗎?”她幽幽的問,臉上有著不難察覺的悲傷。

    她知道她這麼問只會自取其辱,但是她不想再逃避自己愛他的心了。

    段炅堯嗤笑道︰“放心!我不會把你跟卓佚的關係告訴你父親,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從今天起不再單獨跟卓佚見面,你得跟他一刀兩斷!”

    他不能忍受自己再看見她跟卓佚有說有笑!她的笑容不肯為他綻放,在他面前,她總是一臉冷酷的與他保持距離。

    然而面對卓佚時……她可以毫無保留的綻放出如星空般燦爛的笑容,這種差別待遇令他無法釋懷。

    他還是不相信……白靖縈無言苦笑,沒想到自己在段炅堯的心裡形象這麼差,連她說實話他都不信。

    她的沉默,激怒了段炅堯,沒想到她還是執意要與卓佚在一起。

    “你寧願作賤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卓佚?”他心灰意冷了,一顆溫柔的心頓時築起一道高牆。

    “我現在不也是在作賤自己?”她的情緒激動不已。

    她的話惹惱了段炅堯,憤怒的段炅堯粗魯的撕裂她的衣裳,她如珍珠般潔白的肌膚登時裸露在冷冷的空氣中。

    他的目光如炬,如同一頭發怒中的野獸,毫不憐惜的啃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白靖縈覺得自己心痛得快死掉了,卻無能為力的閉上雙眼。

    無謂的抵抗,只會換來更大的屈辱,這是她這陣子與段炅堯相處後所得到的心得,所以任憑他再怎麼無情的對待她,她也不做任何的反應,只是淚水仍不爭氣的悄悄落下……

    ☆☆☆

    李亞晴穿著一襲藍色的蕾絲睡衣,完美的曲線若隱若現,令人心猿意馬,身上還有著濃郁的香水味。

    她露出冶艷的笑容,妖嬈嫵媚的走到卓佚面前。

    “你這麼急著找我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

    卓佚嫌惡的盯著她曲線畢露的身體。

    照理來說,男人見著這麼誘人的胴體應該會血脈僨張,但是很抱歉,他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對於她的引誘,他只有想吐的感覺。

    當初若不是她尚有利用價值,他怎麼可能會娶她?當靖縈回來後,他對她就沒有感覺了,甚至懶得去踫她。

    “我想生一個寶寶。”

    她聽從白靖縈的建議,想生一個寶寶來拴住卓佚的心。

    她用雙手圈住卓佚的脖子,迷蒙的眼神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嬌艷欲滴的朱唇正準備吻上他的……

    “走開,別踫我。”卓佚毫不留情的推開她。

    被拒絕的李亞晴,羞憤不已地嚷著︰“我是你的妻子,我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愛情結晶,這有錯嗎?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不愛你!”他殘酷的說出真心話;如今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去看她的臉色。

    李亞晴臉色驟變,雙眼狠戾的瞪著他。

    “你說什麼?”

    “我不愛你。”她猙獰地笑著,“是因為靖縈對不對?”

    “跟她無關。”

    “你以為你們這對狗男女騙得了我嗎?”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隨便你怎麼想!”卓佚根本不把她的憤怒看在眼裡,區區一個女人,諒她也不敢拿他怎樣。

    “原來你娶我,真的只是為了名利!”她瘋狂的捶打他。

    “沒錯!我也不怕你知道,當初我以為靖縈死了,才會將目標轉移到你身上,因為爸爸似乎有意把公司交給你。”他憎惡的推開她。

    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敗筆,若他有點耐心,今天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昨天,段炅堯來找過他,他警告他不准再靠近靖縈一步,甚至還開出一張面額一千萬的支票給他,要他主動離開安楓、離開靖縈,否則他將讓他消失在台灣,無法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生存。

    雖然不明白段炅堯的用意,但他的恐嚇卻真的嚇倒他了;他不是一個愛逞英雄的男人,而且段炅堯絕對不是在嚇唬他而已,所以他收下了那張支票,也答應了段炅堯。

    反正有了這張一千萬的支票,他可以安穩的過下半輩子,但是在離開這裡之前,他必須先解決這樁麻煩的婚姻,他不可能將一個包袱帶在身邊。

    “但是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靖縈回來了,我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我不能讓你一步登天,所以你想撇開我,是不是?”

    “沒錯!我要跟你離婚。”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李亞晴有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紊亂。

    “你、要、離、婚?”她咬牙切齒地問。

    “我不愛你,當然得離婚。”卓佚這句“我不愛你”無疑是火上加油,憤怒的李亞晴已氣得喪失理智。

    “你休想!要我便宜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死都不會答應的。”她的表情猙獰得嚇人。

    “這個婚我是離定了!離婚協議書我會請律師拿給你簽名。”他冷漠的說道。

    “我不會答應的!我死都不會答應的!”這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只要她不簽字,他們依舊是夫妻。

    “這個家我是不會回來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笑一聲便昂首闊步的離開了。

    卓佚離去後,李亞晴陷入瘋狂狀態。

    只要是她眼前的東西,電話、化妝品、吹風機……全被她用力地砸毀,現場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站在一片狼藉中,她的雙眼佈滿血絲,神情陰驚得嚇人。

    “白靖縈,都是你!若不是你,卓佚才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我!”陷入瘋狂的李亞晴,一心只想對付白靖縈。

    ☆☆☆

    眼前的安以晨著實嚇了白靖縈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拿份資料過來給大哥。”

    其實這只是個借口,從浪堯口中得知白靖縈就是消失三年的舒舞臻時,她就想來找她;她跟浪堯一樣好奇他們的感情發展,她也想知道白靖縈是否仍深愛著段炅堯。

    “他正在開會。”

    “他在開會,你這個秘書卻待在這裡?”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安排,她可以趁段炅堯還沒回來之前,好好的試探白靖縈的心意。“還有另一個秘書在裡面。”

    安以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狡黠的目光緊鎖著她。

    “三年沒見,你似乎變了很多。”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變了許多?在愛情的滋潤下,你變得臉色紅潤、客光煥發;還有,以前的安以晨可不是這麼熱情的女人。”

    安以晨呵呵一笑。

    “你說得沒錯,時間的確可以改變一切,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你對大哥的感情。”

    “我對他的感情在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刻,就隨著舒舞臻消失了。”

    “我不這麼覺得,你只是在欺騙自己。”

    “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知道。”

    “只怕你是有心想逃避。”她也曾經有過這種鴕鳥心態,所以她非常清楚她的想法。

    “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安以晨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並不是傻瓜,我也是女人,我也曾為情所困,所以你的處境我最清楚。”

    聞言,白靖縈的臉色青白交替。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只是希望你能帶給大哥笑容。”

    “你找錯人了!能帶給他笑容的是罄影,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說這些話時口氣有多酸。

    “我了解大哥,在面對愛情時,他跟你一樣都是弱者,只懂得保護自己,不肯坦白。”

    “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我也沒興趣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再逃避下去,只會把自己逼到死角。”

    “我很歡迎你來看我,但是你若是來剖析我的感情,那麼我只好下逐客令了。”她不悅的說著。

    “我也不想當一個不受歡迎的人。”

    “那麼就別談這個話題。”

    “我跟我老公一樣雞婆,不可能不管你們的事。”

    白靖縈的出現無疑是給大哥的未來帶來一道曙光,她深信白靖縈對大哥有絕對的影響力。

    “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但是我並不喜歡你的雞婆。”她把話說得這麼白了,希望以晨不要繼續為難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哥其實很孤獨,這幾年來雖然他嘴裡不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對他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你別放棄他。”安以晨語重心長地道。

    聞言,白靖縈神情凝重,美麗的眼睛寫滿了憂傷。

    “請把這份資料交給他,還有,希望你能仔細思考我所說的話,無論他做了多少傷害你的事,請你記住一句話,他真的很在乎你,不到最後關頭千萬別再棄他而去。”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於是安以晨趁著段炅堯還沒回來之前離開了。

    她的出現令白靖縈陷入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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