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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詩雅]非凡佳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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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3:29
第4章(2)

  艾文要打電話給誰?夏采絹毫無睡意,于是便跟在艾文後面走出房間。

  只見艾文撥了電話後,以愉悅的聲音說:「我找法爾。」

  法兒!?夏采絹一聽到這名字,心都涼了半截。艾文才剛恢複記憶就迫不及待的要找那女人,可見那個法兒對他是多麽的重要。

  夏采絹根本沒心情偷聽他們的綿綿情話,她獨自走進房裏舔舐受傷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艾文興匆匆的走進房內對她說:「我出去一下。」

  他一定是要去見那女人。久別重逢的情侶,見面一定會先來個熱情的擁抱、親吻,然後……

  醋意使得夏采絹胡思亂想了起來。

  難道艾文就那麽等不及要見她嗎?現在才早上六點耶!

  夏采絹原想睡回籠覺,可是再怎麽也睡不著了,腦海中想的盡是艾文和那個法兒現在不知在做什麽。

  電話鈴聲蓦地響起,夏采絹嚇了一大跳。可她心裏兀自納悶,因爲她房裏根本沒電話呀!正在狐疑之際,她才發現原來是艾文的行動電話在響,顯然是他忘了帶走。看了手表,已經八點了。原來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了那麽久呀!夏采絹怕有什麽重要的事,便接起了電話「喂」了一聲。

  「你果然和薩哥在一起,夏采絹。」電話那頭傳來何玉绮充滿恨意的聲音,夏采絹尚來不及回話,何玉绮已經把電話挂斷。

  哼!莫名其妙,夏采絹咕哝著。

  沒多久,她就將那通電話的事忘了,心裏只想著艾文怎麽去了那麽久,是不是正和法兒難分難舍……

  艾文一面啜飲著溫佳芃泡的茶,一面向法爾報告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

  「事情就是這樣了。」艾文對法爾絕對不會隱瞞半句。不管鍾家的、何玉绮的、或者是夏采絹的事,他全都坦白說了。

  法爾很替艾文高興。

  「原來你這段日子是喪失了記憶,更沒想到你因而尋得了情人,實在太好了。」

  「是啊!」溫佳芃倚在法爾身邊附和。

  只要看著這對夫妻就能感受到什麽叫幸福,艾文輕輕的歎了口氣。以前的自己看了眼前這一幕一定會覺得很不是滋味,可是現在他只是羨慕,一心希望自己與夏采絹之間也能擁有這份幸福。

  「什麽時候也能讓我們瞧瞧那位幸運的女孩?」老實說,法爾對那女孩十分好奇。

  「隨時都可以。」艾文爽快地說:「只不過采絹對自己擁有超能力有一種自卑的心理。你千萬別提起,以免她胡思亂想。」

  「這麽寶貝她?唉!我可是要吃醋了喔!不久前我還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怎麽才一陣子不見,你就移情別戀了。」法爾十足是開玩笑的口吻。

  艾文笑了笑,「現在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艾文知道,如果不是喪失記憶時遇上了夏采絹,那麽他至今可能還陷在感情的迷障中,對法爾的迷戀永遠也無法覺醒。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什麽都注定好了!

  法爾心有戚戚焉的拍拍艾文的肩。

  「兄弟,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黑火黨的事也要算我一份喲!何況原本他們要對付的就是我,如果我不顯示一下威力,豈不是辱沒了白虎之名。」

  「那就糟糕了!」艾文促狹的笑道:「我看那些人也不用你出馬了,只要搬出你的名號就夠他們嚇得滾回老家。」

  「那怎麽成!他們居然敢偷襲你,不給他們點顔色瞧瞧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知道,咱們虎幫的幫規之一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當然,我之所以會丟下島上優閑的日子,可完全是爲了你。你絕不能讓我空手而回……」

  兩個好哥兒們就在那兒談論著要怎麽大開殺戒。由于內容太過于血腥暴力,使得唯一的淑女不禁開口抗議:「喂!別講這些可怕的事好嗎?孩子會嚇到的。」

  「孩子?」艾文頓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道:「對了,預産期是什麽時候?」

  「還早得很!」溫佳芃摸了摸肚子,現在似乎還看不出來她懷有身孕。

  「真令人羨慕。」艾文靠向椅背歎道。

  法爾聞言,摟住溫佳芃一臉得意的說:「羨慕的話,你也可以自己生一個呀!反正對象都有了。」

  「好啊、好啊!咱們的孩子若能一同長大,那就太好了。」溫佳芃拍手大樂。

  艾文白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虧你們都快爲人父母了,還這麽天真,生孩子哪是那麽容易的,又不是說生就能生。」

  「他都是這麽無趣嗎?」溫佳芃轉頭問法爾。

  「也許是年紀大了吧!」法爾聳了聳肩,「話說回來,我們到底何時才能會一會你未來孩子的母親?」

  「對呀!」溫佳芃又拍手附和。

  看來,她絕對是個快樂的母親。

  「我看擇期不如撞日吧!」法爾擅自替艾文做了決定。

  「我還能有其他意見嗎?希望不會嚇到她才好。」這下艾文可擔心了。

  「放心,以我的魅力來說,應該不至于嚇壞你的小情人。」法爾眨了眨他那迷人的藍眼。事實上,無論是對男人或女人,他都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幾乎是立刻的,艾文說:「千萬別施展你的魅力,拜托!」

  一聽到他的話,法爾和溫佳芃不由得噗哧地笑了出來。

  一見到艾文回來,夏采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有點歡喜,又有點擔心。

  「你到哪兒去了?」艾文才剛進門,夏采絹就急著問。天哪!他出去那麽久,可以做好多的事呢!她不覺地又胡思亂想了起來。

  「抱歉,我去找朋友,因爲聊得太高興就忘了時間。」

  看艾文一臉歉意,她還能說什麽呢?夏采絹試探地問: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早上你聯絡的那位?」

  「是啊!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他一直說要見你,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法兒來了?夏采絹被這個突來的消息轟得說不出話來。艾文是什麽意思?他怎麽可以若無其事的將法兒介紹給她,或是將她介紹給法兒?

  正當夏采絹猶自陷入混亂的思緒時,她看見了艾文的後頭站了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法兒長得真美!她有些自慚形穢。

  「你好,我是……」溫佳芃上前一步想自我介紹。不料卻被前頭的凸起物給絆了下,所幸艾文及時扶住她。

  「小心點!別忘了你現在懷有身孕,若你和孩子有什麽萬一,我就慘了。」

  沒錯,溫佳芃若在他的地盤有什麽閃失,他不被法爾打死才怪。

  艾文的這番話,聽在夏采絹的耳裏卻完全走樣。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難道她夏采絹連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艾文,你跟我來一下。」

  夏采絹也顧不得什麽待客之道,拉著艾文直往二樓的起居室。

  「你老實告訴我,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夏采絹指著樓下的溫佳芃問著艾文。

  「當然不是!」艾文不知夏采絹爲何會突然這樣問他,但這話可不能讓法爾聽見,他的醋勁可是很大的。

  「那你再老實告訴我,我和那個法兒到底誰比較重要。」夏采絹又問。

  「你是說法爾?」艾文搞不懂夏采絹怎麽淨問些奇怪的問題。不過,既然她要聽實話,那麽他就老實告訴她。「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你們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一個是情人,一個是兄弟嘛!更何況他還曾對法爾有過超乎朋友的感情。

  然而,夏采絹怎麽可能接受如此含糊的答案。她不滿意地跺著腳道:

  「怎麽可能同樣重要?艾文,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要她還是要我?」

  「采絹,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我們的客人都還在樓下。」艾文有些頭疼。

  哼!竟然說我無理取鬧,那我就無理取鬧給你看。

  夏采絹推開艾文吼著:「她是你的寶貝客人,和我才沒關系呢!如果你不喜歡我在場的話,那我走好了。」

  「喂!采絹,你要去哪裏?」

  夏采絹忿忿的沖下樓,可是她才一下樓就愣住了,因爲樓下除了那個「法兒」外,還有個令人一見就無法忘懷的金發藍眼帥哥。咦?她記得自己好像見過他。

  「啊!對了,在艾文皮夾裏的那個……」

  她看到的帥哥當然就是法爾。法爾因爲去停車,所以比較慢進來。

  「你好,我是法爾·紐頓。很高興認識你。」法爾不吝于給初次見面的夏采絹一個迷人的笑靥。

  可是這一來就有人不太高興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追著夏采絹下樓的艾文。方才他還在心裏數落法爾的醋勁,原來他的醋勁也不小啊!

  「法爾……法……兒!?」夏采絹大叫一聲,把其他三個人嚇了一大跳。法爾更是有點受寵若驚,心想他的名號應該不至于響亮到連夏采絹都知道吧!

  「你叫法爾?」夏采絹怕自己聽錯,再問一次確定清楚。

  「我就是法爾,有什麽不對嗎?」法爾說的是中文。拜溫佳芃之賜,再加上他天賦異禀,如此一口標准的中國話,夏采絹應該不至于聽不懂才是。

  「那她是……」夏采絹指著溫佳芃問。

  溫佳芃想到剛剛的自我介紹被打斷,因而挽著法爾的手臂,重新介紹道:

  「我叫溫佳芃,是法爾的妻子。」

  所以,溫佳芃肚裏的孩子自然是法爾的;所以「法兒」應該是那個叫「法爾」的男人。

  哦!原來如此。夏采絹完全明白了,心裏如鼓的心跳正怦怦響著。

  「采絹,你怎麽了?」艾文擔憂的問。她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我沒什麽,我很好。」夏采絹一面笑一面說,還差點笑岔了氣。

  實在……實在太可笑了,她竟然嫉妒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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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3:47
第5章(1)

  「你說你把法爾當成了女人……」

  當夏采絹稍後把這件糗事說給艾文、法爾和溫佳芃聽時,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不過,她提到艾文在睡夢中叫著法爾的名字倒是令艾文有點尴尬。抛開這件事不說,夏采絹和溫佳芃可說是一見如故,話談得相當投機。

  當天晚上,艾文邀請法爾夫婦在別墅住了下來。

  爲了這事,夏采絹私下問艾文:

  「這樣好嗎?別墅是鍾嘯哥朋友的,咱們沒說一聲就住下已經很不禮貌了,現在居然還私下邀請別人住下,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鍾嘯是這麽跟你說的嗎?他朋友的?」艾文好笑地說:「別墅原本是爺爺給我的,我離開後就換成了在鍾嘯的名下,所以這幢別墅是鍾嘯的。」

  「那他爲什麽要騙我說是朋友的?」夏采絹對于鍾嘯欺騙她的事相當不滿。而且一想到屋裏的那些女性衣物不禁令她疑心大起。難不成這裏是鍾嘯金屋藏嬌的地方,所以他才不好意思說。嗯!愈想愈有可能。

  「喂!你又在想什麽了?」艾文敲了一下夏采絹的腦袋。

  夏采絹撫著腦袋說出心裏的想法:

  「我只是在想,鍾嘯哥有沒有女朋友?這裏該不會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我從來就沒聽過鍾嘯有女朋友,還有……你幹嘛那麽關心他?」艾文有點吃味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他是個好人。」

  危險!實在太危險了,艾文的腦中倏地亮起警燈。也許鍾嘯才是個危險分子,可是他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又怎麽吸引得了夏采絹呢?

  「我們別再談論他了,好嗎?」艾文不悅地說。

  「好吧!既然法爾和佳芃姊要留下來,你打算讓他們睡哪裏?」

  「主臥室啰!」畢竟法爾還是他的老大,當然是讓老大住最好的房間。

  「那你呢?」夏采絹還以爲艾文要睡主臥室呢!

  「我同你住一間。」

  「隨便你。」夏采絹不甚在意地道。因爲她早已習慣了和艾文同睡一房,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是,事情就是這麽大大的不對!

  艾文賴在夏采絹的房內不走還不打緊,他還藉機摟住她的腰,這可就有點不對了。好吧!就算他摟住她的腰也沒關系,可是他的唇也不能就這樣印在她的唇上呀!

  罷了!就算他親吻她她也認了,可他也不該順勢將她壓向床鋪,手還向她胸前探去。

  「艾文,你這樣有點超過哦!」夏采絹覺得心跳得好快。以前艾文都只是說說而已,從來沒有……從來沒有真正付諸行動,所以事到臨頭,她還是有點怕怕的。

  「什麽超過?」艾文啃吻著夏采絹白皙的頸子,「你忘了我曾說過的話嗎?」

  「什……什麽話?」

  天哪!艾文的手好燙。不!也許是她的身體在發燙。夏采絹的大腦已陷入一片混亂,什麽也無法思考。

  「我說等我恢複記憶後,你就是我的獎賞。」艾文的手忙著解開夏采絹胸前的扣子,且他的手所到之處吻也跟著落下。

  逃不掉了!要命的是,她根本不想逃。她想讓艾文就這麽愛著,想讓艾文就這麽將她捧在手心裏寶貝著。

  兩人的衣物在親吻和愛撫中盡褪。艾文激情地道:「法爾提議讓兩家的孩子一塊長大,我覺得這提議倒也不錯。采絹,你說好不好?」

  孩子!?夏采絹猶如當頭棒喝般,瞬間凍結了她所有的熱情。她怎麽沒想到這麽做會有孩子,而且這幾天還是她的危險日呢!

  「艾文,等一等!」夏采絹用盡一切力量推開艾文。

  原本懷艾文的小孩也不錯,而且她也希望能替心愛的人生兒育女。可是,萬一孩子遺傳了她那可怕的超能力怎麽辦?她不要她的孩子也和她一樣,一輩子都活在自卑與害怕秘密被揭穿的恐懼中。

  已經欲火焚身的艾文哪能明白深藏在她心裏的恐懼,他著急地說:

  「都這種時候了,我怎麽可能停得下來。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瘋狂的想要你,采絹!」

  耳朵裏聽著艾文的抗議,夏采絹真想就這麽跟他沈淪下去。可一想到那可恨的超能力,她便堅決地喊道:「不行!」

  艾文困惑的喘著氣,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他生氣地問:「爲什麽?」

  「我……我……」夏采絹以被單包裹住自己,連忙下床。「我不能!」

  「別開玩笑了,快過來!」艾文朝她伸出手,身體因爲欲望無法發泄而隱隱作痛。

  她咬緊牙直搖頭,「不行,今天不行。」

  「所以我才問你爲什麽呀!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你也挺樂在其中的呀!」

  她知道艾文在生氣,而且她若說出了實情,艾文可能也不會諒解她。可是,她還是得說。

  「我不想要孩子。艾文,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要孩子,你了解嗎?」

  艾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那力道好像要把她纖細的臂膀捏斷似的。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是你愛我,卻不想要我的孩子。那麽你是否也不需要婚姻呢?」

  其實這種想法也沒什麽。但是艾文在乎她,他希望和她共組家庭。如果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夏采絹,那麽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爲什麽要結婚?我們就這樣當一輩子的情人,不好嗎?」

  很好,艾文自我解嘲的輕笑。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麽想要和一個女人定下來。

  然而看看他得到了什麽?夏采絹根本不要他給她名分。

  放開了她的手,他轉身走進浴室。

  「艾文,你聽我說。」她不能任由裂痕擴大。她失措的想叫住他,可是艾文卻兀自將浴室的門用力地甩上,然後就聽見浴室裏傳來淋浴的水流聲。

  任由冷水當頭淋下,艾文努力地想平複心中的激動。他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

  艾文待會兒出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向他解釋,希望他能了解她心中的恐懼。

  夏采絹一面穿上衣服一面在心裏想著,然而艾文的行動電話卻在此時響起,她有氣無力的拿起電話道:「喂!如果你要找艾文,他現在沒空。」

  「太好了,你本人接電話最好,我也省得麻煩。」電話那頭傳來了何玉绮陰郁的聲音。

  「何玉绮,你到底想幹什麽?告訴你,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沒空理你。」

  「那我就讓你心情變好吧!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正當她不曉得何玉绮在玩什麽把戲時,忽然聽到了一個夾雜著恐懼的男聲。

  「姊姊,你快來救我。」

  這是……

  「小勳!?」天哪!竟然是她弟弟!?他怎麽會和何玉绮在一起?

  「怎樣,心情有沒有變好?」霎時,電話那頭又換成了何玉绮的聲音。

  「何玉绮,你在搞什麽鬼?你綁架小勳嗎?」夏采絹真的想殺人。她發誓,如果何玉绮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她絕對會當場殺了她。

  「綁架?怎麽說得那麽難聽,我們只是請他來做研究。他的姊姊擁有超能力,或許他也有不爲人知的力量。不過做這研究很危險,你的寶貝弟弟若出了什麽事,可別怪我們。」

  「你們?」夏采絹眯起了眼睛,何玉绮還有共犯?

  何玉绮提高了音量:「廢話少說,夏采絹。萬一你弟弟出了什麽事,都是你的錯。誰教你不幹脆的離開薩哥,還一再的欺騙我。」

  「我沒欺騙你。好吧!這次我一定離開艾文,請你別爲難小勳。」

  「這次不行,我不再相信你了。」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夏采絹吼道。

  「你先來鍾宅,我再告訴你該怎麽做。」何玉绮顯然都計劃好了。

  「好,我馬上去。」

  挂斷了電話,望向還在洗澡的艾文,夏采絹拿起皮包便奔了出去。

  冷靜了之後,艾文已明白他的情人在害怕什麽了,他決定再和夏采絹溝通看看。

  艾文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走了出來,然而卻不見夏采絹的人影。

  「她跑哪兒去了?」艾文喃喃自語。

  艾文四處找了一圈,幾乎把整個別墅都翻遍了,可就是沒見到夏采絹。

  突地,他想到她會不會又意猶未盡的跑去找溫佳芃聊天或訴苦。他燃起一絲希望的跑去敲主臥室的門,來開門的是法爾,但夏采絹並不在裏面。

  「你其他地方都找過了嗎?」法爾關心地問:「她會不會只是想要出去走走。」

  艾文蹙緊眉,「我不知道。」

  「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溫佳芃直盯著艾文作賊心虛的雙眼。

  艾文吃了一驚,「不……沒什麽事。」他求歡遭拒這麽丟臉的事,又怎能說得出口……

  「現在先別急,或許她很快就會回來。如果真有什麽事,她也應該會打電話才是。」

  法爾的話讓艾文稍稍放下心,但他仍想不通采絹爲何會突然不見蹤影。

  「我要薩哥恨你。」

  在鍾宅的客廳內,何玉绮提出了她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要艾文憎恨夏采絹,這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你要艾文恨我?無緣無故的,他爲什麽要恨我?」

  「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只要讓他以爲你背叛了他,那麽他絕對會恨你一輩子。」何玉绮雙手抱胸,肯定地說道。她太了解鍾薩的個性了,她就是因爲犯了一個錯,使得艾文至今都不原諒她。

  「背叛艾文?」夏采絹不解。

  「沒錯,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薩哥誤會你愛上了別人;最好是讓他親眼目睹你的奸情,那他今生就絕對不會再理你了。」

  「我不可能那麽做。」夏采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她絕對不做背叛艾文的事。

  「那麽你是不管你弟弟的死活啰!唉,我是無所謂啦!只可憐他有這麽無情的姊姊。」

  一提起弟弟,夏采絹就徹底投降了。「如果我弟弟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唯你是問。」她狠狠瞪了何玉绮一眼。

  「放心,我保證他毫發無傷。只要你照我的話去做,我立刻放人。我只要薩哥成爲我的人,至于你的家人我沒什麽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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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4:16
第5章(2)

  「說吧!你要我怎麽做?」夏采絹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首先,你先打電話給薩哥。告訴他,你已經有一個喜歡的人了。說你要和那個人在一起。」何玉绮將電話拿給夏采絹。

  沒有辦法,夏采絹逼于無奈只好打了那通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對方就立刻接了起來。

  「喂!」艾文的聲音顯得很急切。

  「艾文,是我。」他在替她擔心嗎?夏采絹一陣感動,卻也升起了一股無奈。

  「采絹?你在哪裏,快點回來。不!已經很晚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接你。」

  艾文,別對我太好。夏采絹忍不住哽咽,遲遲說不出話來。可是在接收到何玉绮的警告眼神後,她咬著牙、狠下心說道:

  「艾文,對不起。你不用來接我,因爲今天我要住在朋友家,你來會不方便。」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淌血!

  「爲什麽?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艾文心頭湧起不安。

  「是男的,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停頓了半晌,艾文才道:「可惡!采絹,如果你是要我嫉妒的話,那麽你達到目的了,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不行,我不能告訴你,你會找他的麻煩。我愛他,不能讓你這麽做。」因爲根本沒有這個人,夏采絹看見了何玉绮的笑容。

  艾文簡直不敢相信!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夏采絹前一刻還在他的懷裏,怎麽現在說變就變?

  「我不相信!是不是何玉绮又拿什麽威脅你,你爲什麽就學不會信任我?我們可以一起想法子啊!」

  「不是的,其實……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愛的是別人。」夏采絹的心有如刀割。

  「我不相信,除非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是……不說不行了,夏采絹的腦海裏飛快的閃過幾個人名。要艾文相信,那只有……「是鍾嘯哥,我愛的人就是他。」

  「鍾嘯?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艾文的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事情有點不對勁。

  「你受傷那時候,鍾嘯哥對我很好,我就……我就愛上他了。」

  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夏采絹和鍾嘯才有所交集,艾文因此相信了七成。

  「這麽說來,你之後全都是在騙我?還有鍾嘯……他還表現得一副……這個僞君子!」想到同時被深愛的人還有親兄弟背叛,艾文氣得握緊話筒。

  夏采絹苦不堪言。雖然這麽說對不起鍾嘯哥,也可能會害得他們兄弟倆失和,可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因爲我們覺得很好玩嘛!」

  這句話的確有效果,夏采絹聽到艾文摔上電話的聲音。她默默挂上電話,轉頭問何玉绮:「這樣可以了吧?」

  「噢!當然還不行。」何玉绮狡猾的笑著,「薩哥的心裏一定還有些懷疑,所謂眼見爲憑,你一定要做得讓薩哥深信不疑才行。」

  「我一定會照著你的話做,但請你讓我見見小勳。」夏采絹懇求道。

  「那怎麽行,你有一身可怕的超能力。要是讓你們姊弟見面,我還能奈何得了你嗎?」何玉绮並不笨,時時都要提防可能的危機。

  夏采絹聽了她的話後,苦澀的想:她空有天生的超能力,卻還陷入悲慘的地步。

  艾文憤怒的摔上電話後,如果還看不出來他在生氣的人可能是瞎子。

  「她戲弄了我。」他只簡短的吐出這幾個字。

  「這其中也許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采絹看起來不像是那麽惡劣的人。」溫佳芃大概可以猜出艾文在氣什麽。然而,夏采絹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她實在不相信夏采絹會玩弄艾文的感情。

  法爾也同意他老婆的話,「這件事有點奇怪。」

  沈著穩健一直是艾文所自豪的。可是一趟台灣行,已使得艾文和「沈著穩健」四個字沾不上邊了。瞧瞧他此刻簡直就像一頭狂怒的獅子。

  「你是說……」艾文試圖靜下來將法爾的話聽清楚。

  「你親眼看見采絹和別人在一起了嗎?你親眼看見她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嗎?事情還沒弄清楚前,可別太早下定論,免得將來後悔莫及。」

  艾文想想法爾說得也對,自己是太急躁了一點。

  「我懂了,我會親自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不過若是讓我查出采絹確實背叛我,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算了,爲了這事折騰了那麽久,你們也累了吧?」

  「還好啦!」溫佳芃搖搖頭。

  「我的精神好得很,若你不困的話,咱們再聊聊。」法爾怕艾文一時想不開跑去找夏采絹和鍾嘯的麻煩。話說回來,如果換作是他聽見佳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也不會太冷靜,說不定早就斃了那個男的了。

  「你們還是去休息吧!尤其是孕婦更需要充足的睡眠。」艾文看向溫佳芃。

  「你真的不需要我們陪你?」法爾和溫佳芃異口同聲地問。

  「不用了。」艾文心想只要他一個人難過就行了,何必大夥兒陪著他難受。「我也要去睡了,晚安。」他假意打了個呵欠,轉身走回房。

  夏采絹提心吊膽的走進鍾嘯蘭館裏的書房。事實上,她是來道歉的。爲了無端將他卷入艾文、何玉绮和自己的三角紛爭中而內疚。

  此刻,鍾嘯正在翻閱一本當期的財經雜志。當他聽見開門聲擡起頭一看是夏采絹時,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你不是在別墅嗎?」

  「鍾嘯哥,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麽做。」夏采絹本已想好該如何解釋,心想就算被他責怪也也無話可說。可是一見到鍾嘯,她還是緊張的語無倫次。

  鍾嘯當然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似乎也猜出不對勁。他放下手中的雜志,起身問:「先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于是,夏采絹將何玉绮的威脅告訴了鍾嘯。

  「當時艾文一直逼我說出是誰,我實在想不出該說誰,便脫口說出了你的名字。我想艾文現在一定恨死你了!」

  她以爲鍾嘯會面露不悅,然而她錯了。

  鍾嘯竟面無表情地說道:「這無所謂,反正我和他的感情本來就不好。」

  「啊?」夏采絹實在搞不懂這對表兄弟。他們平常雖然不常說話,可是鍾嘯曾經幫助過她。她一直以爲他是看在艾文的份上,難道不是嗎?

  「沒別的事了嗎?」鍾嘯淡淡地問。

  夏采絹感覺到鍾嘯的冷淡,但因他平常就是一副不搭理人的調調,所以她也不甚在意。只是接下來的事還需要鍾嘯幫忙,她只好硬著頭皮開口:「是……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鍾嘯稍微揚了揚眉。

  「我想請鍾嘯哥假冒我的男友,讓艾文徹底對我死心。」夏采絹其實對這事並不抱任何希望。也許鍾嘯的拒絕才會讓她松一口氣,可是……

  「你確定要這麽做?」鍾嘯不答應也不拒絕,一雙眼睛直望進夏采絹的雙眸裏。

  「何玉绮拿我弟弟的性命作威脅,我能怎麽辦?唯有這樣才能救得了小勳。」夏采絹想說服的是自己,因爲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背棄艾文。

  鍾嘯面色凝重地再問一次:「告訴我,你會不會後悔?」

  「我不後悔。」夏采絹倏地吼出。

  「我答應你。」鍾嘯簡潔地道。

  「咦?」夏采絹張口結舌。剛剛鍾嘯說了什麽?她不確定地問:「你是說你願意假扮我的情人?」

  鍾嘯看一眼夏采絹,淡淡地點頭。

  「但是爲什麽?」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鍾嘯又是一個如此冷淡的人,他爲什麽要一再地幫助自己?

  「別問我爲什麽,否則我就不幫你了。」

  「好,我不問。」她急忙點頭。

  最棘手的問題總算解決了,可是夏采絹一點也不高興,一點也不!

    『12』第6章(1)

  經過了一個晚上的失眠,艾文相信夏采絹絕對不會背叛他。因此第二天他心情大好地一面吃著早餐;一面等著夏采絹回來告訴他,昨晚的事只是一場惡作劇。

  沒想到夏采絹的確回來了,而且後面還跟了一個惹人厭的家夥。

  「鍾嘯,你來幹嘛?」

  「是我叫他來的,別忘了這裏是他的別墅。」她勾著鍾嘯的手臂,替他回答。

  艾文不想生氣,可是看到夏采絹替鍾嘯說話,心裏不禁冒出一把無明火。

  「那你今天是特地來趕我走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回來拿我的東西。」夏采絹說完,迳自往樓上走去。

  「等一下!」艾文叫住了她,「你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有。」夏采絹緊握著樓梯的欄杆,不讓自己流露一絲一毫的感情。「這句話我昨天就說過了,現在我再說一遍。我要和鍾嘯哥住在一起,請你別再打擾我。」

  「你以爲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嗎?」艾文嘴硬地說。

  「那最好不過了,這樣對我們都好。」

  夏采絹沖進房裏收拾衣物,而艾文將視線調回「情敵」鍾嘯的身上。

  「采絹她真的愛你嗎?」艾文仍然不相信。

  鍾嘯不理會他的詢問,沈默的將腳步移往樓上。

  「慢著,回答我再走。」鍾嘯的態度在艾文眼中看來是不可饒恕的高傲。

  「想知道答案就去問她本人。」鍾嘯一如往常,維持著不承認與不否認的態度。

  「可惡!你很得意是不是?」

  他氣得一拳向鍾嘯揮去,鍾嘯一個不留神向後倒去。

  艾文不想那麽做的,他最討厭利用暴力來使人屈服,在虎幫他和法爾一向都以智謀服人。可是今天……

  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原來是那麽強烈。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扶起鍾嘯,但一聽到夏采絹的尖叫後,他便慌忙地收回了手。

  「鍾嘯哥!」夏采絹拿著行李奔下樓扶起鍾嘯,轉頭與艾文怒目相向。「我不准你傷害他。」

  「是他活該。」即使艾文心中有一絲絲歉疚,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了。她袒護他,她竟然如此心疼他,艾文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你生氣的話,打我好了。我是罪有應得,但鍾嘯哥是無辜的。」

  「夏——采——絹。」她愈是護著鍾嘯,他就愈生氣。「你滾!」

  「艾文,我……」

  夏采絹見到艾文痛苦的表情,一時心軟,沖動的想向他解釋一切。然而她一想起弟弟便蓦地住了口,拉著鍾嘯道:「鍾嘯哥,我們走。」

  望著夏采絹和鍾嘯臨走前的背影,艾文好生詫異。她到底想要說什麽?

  「剛才是怎麽回事?」法爾走向艾文問道。他是聽到了吵鬧聲才醒來的。

  「沒事,早餐在桌上,我先出去了。」

  法爾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艾文早已跑了出去。等他追出去時只來得及看到艾文開著車子揚塵而去。

  溫佳芃在法爾身後問:「艾文是怎麽了?」

  「我們可能來得不是時候吧!他大概沒空理我們了。」法爾無奈的聳肩。

  「不過,艾文這樣太可憐了。要幫他嗎?」溫佳芃的心裏是很想幫助他的,只是力有未逮。若是法爾的話,也許……

  「這種事,咱們局外人是插不上手的。」法爾摟著愛妻,「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把早餐吃光。」

  在蘭館的陽台上,夏采絹苦著一張臉來回踱步。

  「我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你可以把小勳還我了吧?」她實在不想再傷害艾文了。

  何玉绮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啜飲咖啡。只見她先喝了一口,才慢條斯理地說:「我以爲你急著找我來,是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呢!原來……好吧!我也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只要你再做一件事,我就立刻放了令弟。」

  「什麽事?」

  凝睇著何玉绮詭谲的笑臉,夏采絹渾身打了一陣冷顫。她又有什麽陰謀?

  何玉绮放下咖啡,站起身走向夏采絹。「今晚我會引薩哥前來,你就……」

  夏采絹愈聽愈震驚,愈聽愈覺得何玉绮的可怕,她……一定是瘋了。

  艾文在校門口攔住了夏采絹。

  「我有話想對你說,走!」在衆目睽睽之下艾文強行拉走她。

  她奮力甩開艾文的手,「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哦!夏采絹小姐,我看咱們要說的可還多著呢!你是要我抱著你上車,還是要自己上車?」

  夏采絹很識時務的坐進艾文的車裏,以免到時候艾文真的攔腰抱起她反而引來更多驚詫的目光。

  艾文開車載她到之前他們曾經去過的教堂。

  夏采絹走下車,假裝一臉不快地說:「你載我來這兒做什麽?」

  「這裏是法爾和溫佳芃結婚的地方,我希望你在這裏發誓你會離開鍾嘯,而且從此以後不再見他。那麽我也發誓我會永遠愛你!」艾文走到她身邊道。

  「我爲什麽要發這種誓言,實在太可笑了。」夏采絹表面上幹笑了兩聲,心裏卻激動萬分。在她一次次的傷害艾文後,爲什麽他還能寬宏大量的愛她。

  「拜托。采絹,發誓吧!」

  夏采絹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眼前只有艾文急切的臉,當她發現他原本俊朗的臉被一抹痛苦所取代時,她看得好心疼,好心疼。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麽苦衷,采絹,你要學會信賴我,相信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聽好!是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艾文……」這的確是最後的機會,把事情都告訴艾文,相信他一定可以救出小勳。可是萬一……對呀!她不容許有任何的萬一發生。何玉绮已經瘋了,若不照著她的話做,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麽恐怖的事來。頓了頓,她道:「我沒有什麽苦衷。」

  「當真……」艾文怅然若失的盯著夏采絹。他期待著她給他不一樣的答案。

  「艾文,就當作我們從來不認識吧!」

  默默地,艾文走回了車旁,回頭咬牙切齒地說:

  「好,很好。夏采絹,我們就當作從來不曾認識。我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

  「砰」的一聲,艾文關上了車門,發動了車子。然而就在車子揚塵而去的同時,夏采絹的淚水也悄悄的流下。

  何玉绮在一家pub裏找到痛苦獨飲的艾文,她噙著笑意走向他。

  「薩哥,怎麽獨自在這兒喝悶酒?」她左手搭在艾文肩上,自以爲風情萬種。

  艾文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酒,才看著空空的酒杯道:

  「既然知道我喝悶酒就別來煩我。」

  嗯!火氣很大。何玉绮不在意地迳自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又問:

  「介意我坐在這兒嗎?」

  艾文又點了一杯酒,嘲諷地瞅她一眼。「你都已經坐下,還用得著問我嗎?」

  何玉绮笑了笑,不以爲忤地也點了杯酒,轉頭對艾文說:「我聽說夏采絹和鍾嘯的事了,他們真是過分,瞞著你幹下這種勾當,你一定很生氣吧!」

  「我不想談他們,所以你最好也別在我面前提到他們。」何玉绮是故意和他作對嗎?哪壺不開她偏提哪壺。

  何玉绮歎了一口氣道:「唉!我也不想談他們,可是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你都不知道夏采絹和鍾嘯現在是多麽的恩愛,整天關在房裏足不出戶的,連吃東西都要傭人送進去……」

  「住口!」雖然才剛被夏采絹拒絕,也曾想過會有這種情形。可是從何玉绮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使他痛苦萬分。「我不相信采絹她會這樣對我。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麽多的快樂時光,她又怎麽可能會移情別戀,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何玉绮挑了挑眉,將一把鑰匙放在桌上。「何不自己去看看『真相』。」

  「這是……」艾文看著鑰匙。

  「這是我向蘭館傭人拿的鑰匙。」

  艾文看著鑰匙,卻沒有勇氣去拿。想不到一向行事果決的他,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是害怕,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刻。

  何玉绮見他遲遲不行動,再加把勁的以言語激他:

  「與其在這裏喝悶酒,倒不如親自去揭開真相。或者你根本就害怕看到事實?早說嘛!原來你心裏早已認定夏采絹背叛了你,只是口頭上不願承認罷了。」

  「好,我去。」他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酒,伸手拿起鑰匙。

  嘻!中計了,何玉绮浮起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何玉绮堅持要載艾文回到鍾宅,因爲這也是她的計謀之一。

  艾文下車後聽到何玉绮按喇叭的聲音,他疑心的回頭。「幹嘛按喇叭?」

  「抱歉,我不小心壓到了。」何玉绮急忙道。她可不能說,這是她和夏采絹約定好的暗號。「你是要自己進去,還是我陪你進去?」

  「我自己進去。」

  艾文說完,即筆直的走向蘭館。他一邊走一邊想,這樣偷偷摸摸的進去,實在不像他的作風。可是……當他轉動門把時,發現門沒有關,而且從屋裏傳來了一陣男女的笑鬧聲。

  這聲音是……艾文臉色大變的沖進屋裏。當他來到臥房前,發現門沒關,他毫不費力的就看到令他永生難以忘懷的一幕。夏采絹和鍾嘯……他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嬉戲。

  這樣還不夠明白嗎?還不夠他徹底死心嗎?

  默默地,他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離開。經過大門時,何玉绮追了上來。

  「薩哥,怎樣?有沒有看到什麽精采的東西?」她嘴裏雖然如此問,可她的神情卻像是早已認定艾文看到「精采」的畫面了。

  艾文沒有理會她,眼神空洞的走著,何玉绮自身後抱住了他。

  「薩哥,別管夏采絹了好嗎?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從前我之所以會犯錯,都是因爲太愛你了。所以,只有我絕對絕對不會背叛你。」

  艾文任由何玉绮抱著,面無表情地說:

  「女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薩哥,你別那麽悲觀嘛!我是不一樣的。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何玉绮深情款款的說。

  艾文微微的揚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也許你才是那個和我最相像的人。」

  「薩哥……」何玉绮喜出望外。艾文的意思是不是已接受她了?

  當何玉绮再度來到蘭館時,她的心情只能用興高采烈來形容。所以,當夏采絹要求她放小勳時,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我本來就和你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切全都是爲了薩哥,現在薩哥回心轉意了,我當然也不會再留著你弟弟。不過……」

  「不過什麽?」夏采絹緊張的問。

  「不過你最好不要再和薩哥藕斷絲連,否則我依舊會對你的家人不利。還有,你別想跟我鬥,因爲我還有幫手。」何玉绮當然要先把話說清楚。

  夏采絹神情黯淡了下來。

  「你根本不用擔心,在這麽徹底傷了艾文之後,他再也不會理我了。」

  「我想也是。」夏采絹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我不會讓薩哥有時間想起你們的事,而且我一定會在下個月薔薇酒店舉行五十周年慶時讓薩哥當衆向我求婚。」

  「你是在癡心妄想。」一直坐在夏采絹身旁的鍾嘯聞言後不禁冷哼一聲。

  何玉绮站了起來,俯視著鍾嘯道:「是不是癡心妄想,咱們走著瞧。」

  「我們當然可以走著瞧。還有,我的蘭館從此以後不歡迎你。你走吧!」

  「你以爲我喜歡待在這裏嗎?哼!再過不久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搬進竹館了,那裏可比這兒富麗堂皇多了。」

  當初興建鍾宅的四館時,鍾震天就對要給艾文的竹館特別用心。無論是建材、設計與家具都是最高級的,可以想見他對這位外孫是多偏愛了。

  抛下了滿是挑釁意味的話,何玉绮離開了蘭館。

  夏采絹目送著她離去,無奈地說:「我很慶幸以後不用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唉!所謂的蛇蠍美人,大概就是像她這樣吧!

  「就這麽算了嗎?」鍾嘯雖然是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但他卻看不慣何玉绮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雖然夏采絹很高興沈默寡言的鍾嘯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已經沒有精力去和何玉绮鬥。「艾文他永遠也不會原諒我了,而何玉绮……我又能對她怎樣?殺了她嗎?是啊!我是可以很容易的殺了她,可是如果我這麽做,跟她又有何分別。」

  鍾嘯握住她的手,「別太早放棄,試著去向薩解釋。」

  「我還有機會解釋嗎?」此刻的她還能奢望艾文的原諒嗎?

  「機會是要靠人去爭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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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4:41
第6章(2)

  一個月後

  夏采絹很沮喪、非常非常的沮喪,原因就出在鍾嘯所告訴她的事。

  「這一個月來,薩與何玉绮可以說是形影不離,聽說他們已經論及婚嫁了。」

  聞言,夏采絹都不曉得鍾嘯是在鼓勵她還是在打擊她。

  這段期間,她也曾聽鍾嘯的勸,試著去向艾文解釋一切。可艾文總是避不見面,她又能怎麽辦?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鍾嘯將一張薔薇酒店五十周年慶祝酒會的邀請函遞給夏采絹。「據我所知,他們要在酒會上發表結婚宣言。」

  夏采絹的心倏地揪緊了起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她失神的盯著寫上她名字的邀請函問:「你怎麽會有這個?」

  「別忘了,我也是鍾家的一份子。要弄個邀請函什麽的,一點也不是難事。」

  面對夏采絹,鍾嘯的話愈來愈多了。他們的關系像是朋友,又像是兄妹。

  夏采絹拿住邀請函,忍不住說:「鍾嘯哥,你爲何要這樣不求回報的幫助我?」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爲感情,從鍾嘯看她的眼神,根本看不出男女之間的情愫。

  「大概是因爲我閑著沒事做吧!」鍾嘯咧咧嘴笑了。

  算了,爲什麽一定要去尋找理由呢?有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薔薇酒店五十周年慶祝酒會當天,賓客冠蓋雲集,許多政經兩界知名的人士都來了。何玉绮驕傲的站在艾文身邊,彷佛已把自己當成了這場酒會的女主人。

  她非常得意,因爲她認定了這場酒會將會公布兩件事。

  第一,鍾震天將會公布繼承人,而由鍾震天對她的薩哥偏愛的程度來看,這繼承人的寶座當然非她的薩哥莫屬了。

  第二,這場酒會將會宣布她和鍾薩的婚事,這是鍾薩親口答應她的。

  一想到他們這一個月來度過的甜蜜時光,何玉绮不禁嘴角含笑。她深信鍾薩已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因爲他看都不看夏采絹一眼。

  何玉绮輕蔑的瞥向和鍾嘯一同出席的夏采絹。心想莫非那女人還想來搶她的薩哥?若是如此,她可要好好注意了。一思及此,她更是緊緊的依著艾文。

  蓦地,何玉绮眼睛一亮,她看見一對非常出色的男女向她和艾文走來。女的長發披肩、風情萬種;男的金發、藍眼、俊美無比,她懊惱的發現自己被比了下去。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他們倆都令人移不開目光。

  「薩哥,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不待回答,艾文已經走向那對男女。而且無視她的存在,迳自和他們交談著。

  何玉绮覺得自己被漠視了,她走到艾文身邊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薩哥,不介紹你的朋友給我認識嗎?」

  「這位是我在美國的上司兼好友法爾·紐頓,而他身旁的這位美女就是他的妻子溫佳芃。」

  這麽年輕的上司?他看起來甚至比薩哥還小呢!何玉绮心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這個叫法爾的年輕人長得還真是好看。

  「你們好,我是鍾薩的未婚妻,我叫何玉绮。」薩哥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何玉绮主動伸出友誼之手。

  法爾與溫佳芃互看了一眼,神情頗爲奇怪。他們遲遲不伸手,任由何玉绮的手僵在那兒,令她尴尬極了。最後,還是溫佳芃識大體的伸手與她的手交握。

  「幸會了。」

  同時,法爾抓住艾文的手,神色複雜地說:「這是怎麽回事?艾文,你有必要好好的解釋清楚。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妻來,而且還不是……」

  難怪法爾會搞不清楚狀況。一個月前,艾文還口口聲聲的對他訴說著他如何喜歡夏采絹的。即使兩人後來鬧得不愉快,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另結新歡,而且又已經論及婚嫁。怎麽說都太不尋常了!

  法爾的心裏一堆疑問,艾文到底在搞什麽鬼?難道就因爲夏采絹狠心抛棄了他,他就自暴自棄,隨便找個人結婚嗎?

  不!法爾搖了搖頭,推翻自己的猜測。他認識的艾文絕不是這種人,他一定有什麽打算。

  「老大,你先別急,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艾文給了法爾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老大?法爾聞言,微怔了下。因爲艾文已經好久沒這麽叫他了,自從他淡出虎幫與虎企業後。且那笑容裏似乎暗藏著玄機。他相信,答案馬上就會揭曉。

  而另一方面,鍾震天不知何時已拿著麥克風走上台。在一陣鼓掌聲後,他對衆人說:「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很高興你們撥冗莅臨本酒店。今日除了慶祝本酒店開幕五十周年之外,還有兩件事要在這兒一並公布。」

  這會是答案嗎?法爾望向艾文,發現他的嘴角正微微上揚。

  何玉绮也在笑。她沒有理由不笑,她費盡了一切心機終于有了代價。鍾震天要公布的一定是她心中所想的。

  「第一件事,是我已經老了,打算明年退休。而關于繼承的人選,我早已想好。在此我要先聲明我的三位孫子都很優秀,可是繼承的人選卻只有一個。所以,我選定的繼承人是……」

  然而鍾震天接下來的話,卻大大的出乎何玉绮的意料之外。

  「是鍾嘯!」

  何玉绮整個人頓時呆愣在原地,怎麽會是鍾嘯!?怎麽偏偏是那個像啞巴的鍾嘯?有沒有搞錯?她蒼白著臉看向艾文,只見他依舊噙著笑意。

  然後,她也笑了。無妨,現在就讓鍾嘯過幾天瘾吧!反正艾文現在對她言聽計從,她只要用點心機,艾文還是可以坐上繼承人的寶座,而她自然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除了何玉绮與艾文之外,全部的人都將目光投注在鍾嘯身上。只見鎂光燈此起彼落,這一刻的他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而站在他身旁的夏采絹也因此沾了不少光。

  成爲鍾氏繼承人這麽榮耀的事,鍾嘯這位當事人應該很高興吧!可是他卻依然面無表情,連一絲一毫的情感也吝于表露出來。

  「恭喜你了,大哥。」鍾佑走向鍾嘯言不由衷地說。他不明白爺爺選上大哥的理由。鍾家不時興「嫡長子」那一套,所以如果選的是鍾薩,他或許還輸得心服口服一點。

  衆人都在等鍾震天的解釋。鍾震天緩緩地開口:「誠如各位所知的,鍾嘯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從不誇示自己的功勞,不好高骛遠,分內的工作也做得可圈可點。就連我也找不出他的缺點,所以將全球的連鎖酒店交給他管理,我很放心。」

  語畢,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鍾震天接著又說:「至于另一件事,是關于我孫子鍾薩的,現在就請他上台爲大家說明。」

  艾文步上台,並在鍾震天的耳畔說道:「外公,謝謝您。」

  鍾震天拍拍艾文的肩,低聲道:「我一直想補償你,如果這就是你要的方式,我也只好由著你了。」

  經過幾天的溝通,鍾震天知道自己無力阻止艾文做任何決定。尤其是他這個孫子的脾氣,非常的固執。

  艾文拿起麥克風說:「各位來賓,這是關于本人與何玉绮小姐的事。玉绮,請你上台好嗎?」

  好,當然好。何玉绮十分樂意的走上台,因爲薩哥就要宣布他們的婚事了……

  艾文繼續說:「最近這幾年,外界一直流傳著我與何小姐已訂婚的消息。今天趁著這個機會,我要向大家說明的是……根本沒這回事!我與何小姐彼此沒有任何的關系。」

  「呃!薩哥?」

  如果現在舉辦「變臉」比賽,何玉绮無疑可以拿冠軍。她從高興到震驚,再從震驚到不信,最後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敢怒不敢言的陪著笑臉。

  下了台後,她立即拉著艾文到角落質問:「薩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繼承人不是你?還有,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讓我在大庭廣衆下出醜。」

  「玉绮,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鍾薩了。沒有及早認清這一點,是你的悲哀。你以爲我會原諒一個假藉我之名在外作威作福的人嗎?」

  「你……你恢複記憶了?」何玉绮睜大眼睛,有點兒口吃。

  何玉绮不敢相信,她一向自恃聰明,結果竟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想起來,似乎艾文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她,和她交往、還有裝出迷戀她,全都是騙人的。

  這全都是他的陰謀!

  艾文點了根煙,「只能怪你找錯對象了,如果是鍾佑,肯定會對你言聽計從。而我……對你始終沒有任何感覺。」

  「難道你要回頭找夏采絹嗎?」何玉绮恨恨的問。她不甘心就這樣白白便宜了那姓夏的女人。

  「玉绮,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淡漠地吐出這些話後,艾文即轉身離開。

  何玉绮明白,她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留住她的薩哥了。只因她錯把一頭猛獅當成溫馴的家貓,真是錯得離譜啊!

  夏采絹水汪汪的雙眸直追隨著艾文打轉,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和艾文說話。

  就在酒會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艾文卻突然走向她和鍾嘯。

  夏采絹心喜的迎了上去,心裏頭還怦怦地直跳,她有好多話想要對艾文說。

  可是……艾文卻直接越過她,停在鍾嘯前面。

  「大哥,我都還沒恭喜你呢!」

  鍾嘯看看艾文,再看看夏采絹落寞的神情,之後他的視線又轉回艾文身上。

  「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

  「當然,難道還有別的嗎?對不起,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一步。」

  話一說完,艾文就迫不及待的轉身往門口走去,好像後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即使是想避著她,也不用走得那麽快呀!夏采絹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可是,艾文可以打她、罵她都無所謂,她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對她視而不見。

  「你現在追上去的話,也許還來得及。」鍾嘯在她的身後建議。

  夏采絹歎了口氣搖搖頭,「沒用的,你沒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嗎?他再也不會聽我解釋了,是我自己搞砸了一切。」

  「也許我當初不該答應幫你。」鍾嘯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鬼迷了心竅,一看到夏采絹祈求的眼神,他就心軟了。

  「現在還提這幹嘛!」鍾嘯是個好人,所以夏采絹知道他一定會感到內疚,因此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如果不是你的幫忙,小勳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我感謝你都來不及哩!」

  逐漸地,客人愈來愈少。夏采絹突然想到,她今天還有一件事忘了做。

  「對了,鍾嘯哥,我都還沒恭喜你呢!」

  她只注意著艾文的一舉一動,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都忘了。

  鍾嘯自嘲地揚眉,「你別恭喜我了,這還不是你那個心上人做的好事。」

  「我不懂。」夏采絹原就覺得納悶,鍾嘯在聽到自己被鍾震天選爲繼承人時,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內幕?所以才會如此鎮靜。

  鍾嘯也不對她隱瞞,他直截了當地說:「是薩要求讓我繼承的。」

  「爲什麽?」夏采絹還是不明白,難道艾文不恨鍾嘯嗎?

  鍾嘯看著一臉不解的夏采絹,「或許是爲了讓何玉绮死心,又或許是他的心根本不在這裏,更或許他是爲了你。」

  「爲了我?怎麽可能?」夏采絹馬上否認了這個可能,她又想起了艾文對她視而不見的態度。

  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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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5:24
第7章(1)

  「你真的決定就這樣回紐約?」

  法爾在台灣以溫佳芃的名義購買了一幢房子,以備他們來台灣度假時之需。

  艾文上門拜訪,並提起他明日就要搭機返回紐約。法爾卻覺得他這個決定太突然,好像故意要逃開什麽似的。

  「難道你是建議我在回紐約之前,去日本走走、或者到歐洲玩玩,還是到非洲去和獅子照張相嗎?」艾文故意曲解法爾的話,和他開開玩笑。

  「艾文,如果你還要到澳洲的話,順便幫我帶只無尾熊回來。」溫佳芃也在一旁起哄。

  「無尾熊哪能帶得回來。」法爾白了愛妻一眼,才想到他離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夏采絹怎麽辦?」

  「她?」艾文皺了皺眉,「我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法爾可不同意他的話,「艾文,我私下找了人去調查。夏采絹這陣子的不尋常舉動是有原因的,何玉绮以她弟弟的性命逼她,我個人認爲你不該怪她。」

  「你以爲只有你找人去調查嗎?」艾文苦笑道:「我早就知道她是被逼的,但那又如何?她可以要求我幫助她,可她並沒有那麽做。而她所想到的、所信任的竟是鍾嘯那家夥。」

  「艾文,我認爲采絹一定有她的苦衷。」溫佳芃吃了一口鮮嫩多汁的水蜜桃,「虧你還是虎幫的軍師,難道就沒想到她的難處嗎?萬一讓何玉绮知道她找過你,那還得了。何玉绮一定會先對付采絹的弟弟,所以她不是不找你,是不能找你呀!」

  這個道理艾文怎麽會不懂,只是這牽涉到信任的問題。采絹若信任他,就會知道他有對付何玉绮的能力,而不會只是想到要離開他。說真的!他已經給她太多機會,已經夠了。

  他擡頭望向天花板,回想起這段日子發生的種種。無論是甜蜜的,還是痛苦的,他都會銘記于心,並且以此作爲警惕,永遠別再重蹈覆轍,永遠別再隨意將真心交付于他人。

  「無論如何,我和采絹之間是不可能了。」

  「爲什麽呢?」溫佳芃不懂。也許是因她有了幸福歸宿,所以也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屬。她不懂,爲什麽明明相愛的兩人要分開。

  法爾喚住嬌妻:「佳芃,既然艾文都這麽說了,我們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溫佳芃詫異地看向法爾,對于他會說出這種話而感到奇怪。她明明記得剛才法爾也咄咄逼人的詢問艾文關于夏采絹的事。怎麽才一轉眼的時間,他又說出這種令人費解的話來。

  于是,在艾文離開後,她忍不住問法爾:「你當真贊同艾文的決定?」

  「當然是真的。」法爾一面享受著溫佳芃的按摩,一面說:「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夏采絹的心裏充滿了自卑。只要她的自卑感不除,她和艾文即使能盡釋前嫌的在一起,也永遠不可能會有幸福。」

  溫佳芃覺得法爾說得很有道理。可是,艾文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與他真心相愛的女子,就這樣放棄實在沒道理。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連你也沒有辦法?」

  法爾馬上不滿的搖頭,他的老婆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天下還沒有他法爾·紐頓辦不到的事。

  「你有辦法?」溫佳芃喜出望外,「爲什麽不早說?你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艾文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輩子打光棍。只不過……」法爾神秘一笑。

  「只不過什麽?」溫佳芃急切的問。法爾也真是的,明知她急于知道,還故意說得慢條斯理,分明是戲弄人嘛!

  法爾見溫佳芃被逗急了,才一本正經地說:

  「佳芃,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認識時,艾文曾經刁難你,讓你覺得很不好受?」

  「記得啊!但是那事和這事有什麽關聯?」溫佳芃知道法爾不會平白無故的提起往事。

  「這是一個小小的報複,我暫時不會去幫助他們,讓艾文受一點相思之苦,誰教他以前得罪了我的好老婆。」法爾摟住溫佳芃親密地說。

  他懷中的人兒不可置信的搖頭,「法爾,你還真會記仇耶!」

  「有什麽關系,艾文又不會知道。」法爾說得理直氣壯。如果他會感到內疚,那他就不是「白虎」了。

  「可是,這麽做對采絹來說太不公平了,她又沒有惹到你或是我。」

  「你別太擔心,最後我還是會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什麽時候?」

  「一年後如何?」

  「那麽久啊!」溫佳芃歎道。

  其實,報複只是小部分。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去想清楚的,而夏采絹的自卑也需要時間去治愈。一年,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

  一年後紐約

  夏采絹步出海關。這是她第一次來紐約,心情是有點複雜的,既期待又有點沈重。只因這裏有她最愛的人。

  一年了,竟然已經一年了。對夏采絹而言,這一年好像停擺了一樣。除了她俏麗的短發留長了之外,除了她由大二生變成大三生之外,其他的幾乎沒什麽改變。就連思念艾文的心情也和以前一樣……不,是比以前更甚!

  她這次是應溫佳芃之邀前來。這一年來,她和溫佳芃經常聯絡。這次暑假,溫佳芃極力遊說她來紐約度假。起初她根本不敢來,爲的是怕見到艾文。然而在溫佳芃再三的向她保證艾文去德國開會後,她才勉強答應前來。

  「采絹,我在這裏。」因爲人不多,溫佳芃很快便在出境大廳看到她。

  而令夏采絹驚訝的是溫佳芃手裏還抱著一個嬰兒。「佳芃,是你的小孩嗎?」

  其實不用溫佳芃回答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因爲嬰兒遺傳了父親獨特的澄澈藍眼和母親的黑發。

  「他真是個漂亮的小東西,你在信上提過,他叫傑瑞是嗎?」

  聽著人家稱贊自己的孩子,身爲母親的應該沒有不高興的,溫佳芃笑眯了眼,她點點頭,「你也這麽認爲嗎?艾文也羨慕得緊呢!我和法爾常常笑他不會自己生一個,他說小孩要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生……啊!抱歉,你一定不愛聽這個。對不對?」

  事實上夏采絹很渴望知道艾文的近況,只是每次和溫佳芃聯絡時,她總是不好意思提起。如今既然溫佳芃主動說了,她順水推舟的問:「艾文他還好嗎?」

  「不好。」溫佳芃幾乎是立刻接口:「這一年他變了很多。」

  「發生了什麽事?」夏采絹的一顆心都揪緊了。

  溫佳芃輕歎一口氣,「他變成了工作狂,雖然這樣可以讓法爾輕松些,不過他……唉!不談他了。談談你吧!最近有沒有什麽豔遇?」

  「我?我還是一樣過著無趣的生活,沒什麽好談的。」

  「是嗎?你可別隱瞞喲!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可能會沒有追求者?」

  「就是沒有啊!況且我怎及得上你的十分之一。一年不見,你比以前更美了。」

  難道沈浸在幸福中的女人都會變得更迷人嗎?喔!那麽她一定變得面目可憎了。

  「好啦!你要稱贊等回『城堡』再說,車子已經到了。」

  溫佳芃領著夏采絹走向自家的房車。司機一見到女主人便立刻下車將行李搬上後車箱,並打開車門。

  一上車,溫佳芃又說:

  「希望你不要介意,待會兒我要先去公司找法爾,你可以順便參觀虎企業。」

  「佳芃,我可以陪你去公司。但請別安排我住進『城堡』裏,我住飯店就可以了。」夏采絹也聽過法爾的住所『城堡』是幢不亞于真正城堡的豪華建築。

  「爲什麽?你別那麽見外嘛!我和法爾都很歡迎你,而且你的房間我已經准備好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艾文……」她知道艾文也住在『城堡』裏。

  恍然大悟的溫佳芃這才了解到夏采絹在擔心什麽。

  「我不是說過艾文這幾天到德國出差嗎?即使他突然回來,你也用不著擔心。因爲他已經自己買了房子,近來很少住在『城堡』裏了。」

  「是嗎?」原來是自己杞人憂天,夏采絹覺得很不好意思。

  言談之間不覺得時間的流逝。很快地,車子已抵達虎企業大樓的門口。夏采絹仰望著高聳的大樓,心中贊歎不已。

  最近,大家都熱烈談論著「虎企業」。因爲在全球經濟不景氣的現今,它不但發展得更蓬勃,而且屢創奇迹。夏采絹知道這並非只是「幸運」二字可以帶過的,它靠的是法爾無與倫比的才智和艾文明快的決斷力。

  一進入大樓,溫佳芃就帶著夏采絹搭專屬的電梯直上辦公室。可是卻沒有人在裏面,溫佳芃想了想說:「法爾大概去開會了吧!你幫我抱著小baby,我出去看看。」

  夏采絹接過小嬰兒,發現嬰兒已經睡著了。「你盡管去吧!」

  「嗯!我很快就回來。」

  溫佳芃走後,夏采絹隨意的打量四周。很快的,她的視線便被牆上挂著的一幅畫吸引住。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獅子畫像,且那獅子彷佛正張牙舞爪的對著她。

  咦?牆上爲什麽挂的是獅子的畫像?虎企業應該是挂老虎才對呀!

  「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由于看得太入神,夏采絹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直到聽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後,她才帶著急促的心跳猛地轉身。果然,她看到的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艾文!?你不是去德國了嗎?」

  夏采絹快昏倒了。單就外表來看,艾文變了好多!他的頭發留長了,使得原本斯文的臉變得有點桀骜不馴,還帶點頹廢的氣息。

  然而,艾文的驚訝並不亞于夏采絹,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

  他不動聲色的暗暗打量她。唉!她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的清純可人。再次見到她,他不得不承認,夏采絹的倩影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裏。

  「我剛從德國回來,你呢?你怎麽會在我的辦公室裏?」艾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帶一絲情感。

  「什麽!?這是你的辦公室?我以爲……」

  夏采絹不曉得溫佳芃怎麽會帶她到艾文的辦公室。她一驚,倏的嚇醒了懷中的嬰兒。

  艾文盯著稚嫩的嬰兒,心裏不是滋味地說道:「這是你和鍾嘯的小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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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5:37
第7章(2)

  「不,不是的!他是……」夏采絹覺得太荒謬了,即使艾文真以爲她和鍾嘯會有小孩,可他難道看不出這嬰兒是他好友法爾的嗎?

  「不是?難道你來這裏是要告訴我,這嬰兒是我的?」艾文明知道不可能,還是忍不住惡意的調侃她。

  夏采絹白了他一眼,歎口氣道:「我說過了,我是不會生小孩的。」

  「我倒忘了,你確實曾經提過。我以爲你只是不想生『我的』小孩而已,原來你對其他人也一樣。太可惜了,你很適合爲人妻、爲人母的。」

  嘴上雖這麽說,但艾文很清楚,如果夏采絹有朝一日成爲「他人」之妻,那他一定會發瘋。

  「別開玩笑了。」夏采絹的臉一紅,急忙低頭安撫啼哭不已的嬰兒。「奇怪,小嬰兒爲什麽哭個不停?」

  「大概是肚子餓或尿布濕了吧!」

  夏采絹檢查了一下尿布,果然已經濕了。幸好溫佳芃離去前留了個手提袋,裏頭有一些嬰兒的用品。其中當然也包括尿布,可是……

  「尿布要怎麽換呀?」她從來也沒幫小孩換過尿布,因此不是挺清楚的。

  艾文聳聳肩,「你看我也沒用,這個我可不會。」

  夏采絹知道艾文說的是實話。不過換尿片這種小case應該還難不倒她,于是她又從手提袋裏拿出消毒的奶瓶和奶粉。

  「小嬰兒的肚子應該也餓了,你去泡牛奶好嗎?至于換尿片的事,我再慢慢研究。」

  艾文接過奶瓶,心想這麽簡單的事,他應該可以做得來。因爲他直接交給外面的秘書做就行了。

  稍後,當艾文從秘書手中拿回泡好奶粉的奶瓶時,夏采絹也已幫嬰兒換好尿片。當艾文將奶瓶交給她時,下意識的瞧了瞧嬰兒。這一看之下,他不禁愣了下。全天下的嬰兒都長得很像嗎?爲何這小嬰兒這麽像法爾家的……

  「嬰兒還是喂母乳比較好。」望著嬰兒興高采烈的吸吮著奶瓶,艾文脫口而出。

  聞言,夏采絹又是臉紅的白了他一眼。

  「可惜我沒有母乳可以喂他。」

  艾文尴尬的擡起頭,「嬰兒的母親呢?」

  「她說要出去一下。奇怪,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夏采絹覺得不可思議,艾文真的看不出來這嬰兒是誰嗎?

  「怎麽有那麽不負責的母親。」艾文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沒想到話甫落,那個他口中不負責任的母親就推門進來了。

  「艾文,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溫佳芃在外頭聽到艾文講的話。

  「不!我哪敢。」他一向都是挺識時務的。更何況法爾也跟在溫佳芃之後走了進來。

  「我是說嬰兒的母……難道他是你兒子?」艾文指著夏采絹懷中的嬰兒,話說了一半才恍然大悟。該死!他竟然直到現在才看出來,真是笨死了。

  溫佳芃同情地搖搖頭道:「你也太誇張了,我兒子你又不是只見過一、兩次,竟會認不出來。」

  「我哪知道,嬰兒不都長一個樣子。」

  第一眼看見夏采絹抱著嬰兒時,他的一顆心即被嫉妒占滿,因此才會沒認出小嬰兒是誰。

  法爾也替艾文說話:「算了啦!艾文在認人這方面本來就不太高明,你就原諒他一次。」

  「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艾文很感謝法爾伸出援手,而且一向對溫佳芃百依百順的法爾居然會替他說話,艾文真覺得難能可貴。

  溫佳芃自夏采絹手中接過嬰兒。

  「好吧!看見采絹的份上,我這一次就原諒你啰!」

  夏采絹感到相當無措,怎麽又突然扯到她身上,她實在不明白溫佳芃的用意。

  艾文明白溫佳芃的意思,法爾的老婆大概是想當媒人吧!女人就是喜歡這一套,如果他會乖乖中計的話就不叫艾文。

  「爲什麽要看夏采絹的份上,難道你老公的面子不夠嗎?」

  善辯的艾文一句話就把溫佳芃堵死了。

  「艾文,今晚我們要在『城堡』裏設宴款待采絹,你也來吧!」法爾連忙轉移話題,免得老婆和好友吵起來。

  總之,他們夫婦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撮合這對已分離了一年的戀人;這也是法爾一年前對妻子許下的承諾。

  艾文看了看夏采絹,故作輕松地說:「不了,我還有事。」

  夏采絹低下頭,她知道艾文是故意想避開她。但這又如何,她之前不也曾刻意避開他,他們做的只是相同的事罷了。

  「佳芃,你不是說艾文去德國,短期內不會回來?你又爲什麽要帶我去艾文的辦公室?你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有多糗嗎?」

  夏采絹回想起白天的情形,便知道自己被設計了。因此一回到『城堡』,便在溫佳芃爲她准備的房間裏對著女主人發飙。

  溫佳芃一臉無辜的說:「我真的不知道艾文爲什麽會突然回來,我只是認爲他暫時不會回來,所以想先借用一下他的辦公室,應該也不爲過吧!」

  溫佳芃說得頭頭是道,夏采絹似乎沒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話。

  「對了,我今天在艾文的辦公室看到一幅獅子的畫像。總覺得怪怪的,一般人應該不會在辦公室裏挂那種畫像。它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意義?」

  「代表艾文啰!」溫佳芃輕笑,「其實那是法爾的惡作劇,那頭有火紅色鬃毛的猛獅是法爾給他的新封號。法爾說睡獅醒了,而那關鍵就是你。」

  「我?怎麽會是我?」夏采絹被搞胡塗了。

  「這說來話長,有空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這吊人胃口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只是如今的夏采絹哪肯等到她有空的時候。

  「如果你現在沒事的話,就說給我聽好嗎?」

  「好吧!如果你對艾文那麽好奇的話。」溫佳芃不等夏采絹形式上的否認,立即說道:「在還沒遇見你之前,艾文只專注于法爾一人身上。他只想當法爾身邊輔佐的人,也只聽法爾的命令行事。不過,一年前他做了兩件未經法爾授意的事。」

  「哪兩件事?」夏采絹急于知道。

  「兩件事都和你有關。第一件事是關于何玉绮的,相信你也略有所聞,她這一年來過得並不好。」

  夏采絹點點頭,何止是不好,說「淒慘」應該更恰當。自從艾文公開宣布和她沒任何關系後,鍾震天又不答應讓鍾佑娶她,她的家族企業因失去鍾家這個靠山而瀕臨破産。後來她隨便嫁了個有錢的暴發戶,結果沒多久兩人就離婚了。因爲他們結婚後,那暴發戶的幾項投資都莫名其妙的虧損。外界因此謠傳何玉绮是個掃把星,現在所有認識她的人都避她唯恐不及。

  不過,何玉绮雖然可憐,卻是不值得同情。

  溫佳芃問夏采絹:「你知道爲何她會落得如此下場嗎?是有人設計她的。」

  「難道是……」夏采絹知道溫佳芃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

  「沒錯,就是艾文暗地裏做的手腳,誰教何玉绮那麽惡劣的欺負你。」就連溫佳芃如此溫和的人,都看不慣那女人的行徑。「至于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就是襲擊艾文的那些黑火黨。」

  夏采絹靜靜地聽著溫佳芃的敘述——

  「從台灣回紐約的艾文原本已無心理會那些小角色,誰知道……」

  「他們又襲擊艾文了?」夏采絹著急地問。

  溫佳芃搖頭。「比那更慘,他們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你有超能力的事,竟然想不惜一切的脅持你,意圖利用你的超能力爲非作歹。」

  夏采絹聞言,不禁嚇了一跳。

  「我都不知道,竟然有這種事!」

  「你當然不知道,因爲艾文一得知消息,便搗毀了他們的總部,使他們不敢再找你的麻煩。」

  溫佳芃想到當初法爾還怪艾文不給他大顯身手的機會,竟一個人單槍匹馬的直搗黑火黨的總部。不過也因此,原本躲在法爾背後的艾文才能一夕成名。大家才知道虎幫除了「白虎」法爾外,還有另一號人物;現在大家都跟著法爾叫他」狂獅「。

  原來斯文優雅的獅子,發起狂來反而更加恐怖。

  」所以,法爾才會特地去找了一幅獅子的畫像送給艾文。「

  夏采絹一時心亂如麻,艾文至今還一直默默守護著她。但是,在她那樣殘酷的對待艾文之後,她又怎能還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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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6:00
第8章(1)

  艾文目不轉睛的看著躺在他床上的女人。他確定自己沒有喝醉,也沒有眼花,夏采絹此刻確確實實的正躺在他床上。

  想也知道,這一定是那對閑閑沒事做的夫妻搞出來的把戲。

  他原可以一走了之的,反正除了『城堡』之外,他在郊區也有一幢自己的房子。可他一見著夏采絹甜美的睡顔,視線再也離不開了。

  是她自己送上門的,可怨不得他。

  艾文走到床畔,俯視著熟睡的人兒。當他發現自己在做什麽時,手指已撫上夏采絹柔軟的唇瓣。

  他以爲時間可以淡化自己對她的愛戀,然而現在他才明白那只是癡人說夢話。

  直到現在,他還很清楚的記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忘情地以唇代替手指,他吻住了一度曾經非常熟悉的唇瓣。即使只是淺吻,依然可以點燃他的熱情。

  「唔……」

  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她臉上、唇上拂過,輕輕地、柔柔地。夏采絹下意識地以手拂開,可她卻摸到了某個實體的「東西」。

  發覺不對勁,夏采絹立即睜開眼睛。然後,毫無防備地,她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艾文!?」夏采絹吃了一驚。天哪!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竟然做這種艾文半夜偷吻她的春夢。夏采絹啊夏采絹,你真是個大色女!

  可是,爲什麽這觸感那麽真實?爲了證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作夢,她再次摸上艾文俊俏的臉龐。「溫熱的……這麽說我不是在作夢啰?」

  她轉念一想,若不是在作夢,那她的行爲不是太……她一驚,猛地收回手,然而她的小手卻在半途被艾文攔截。

  艾文覺得夏采絹的反應很有趣。他抓住她的手,牙齒就往她的食指咬。

  「哎喲!你做什麽?會痛耶!」夏采絹倏地縮回手,這次艾文沒有攔阻她。

  「現在你該明白不是在作夢了吧!」艾文坐在床畔,戲谑地說。

  既然不是作夢,那問題就大了。

  「三更半夜的,你爲什麽會在我的房間裏?」夏采絹起身質問。

  「小姐,你搞錯了吧!這不是你的房間,而是我的房間。」艾文特別強調「我的「兩字,他可不是半夜偷襲人的登徒子。

  「不可能呀!這是佳芃爲我安排的房間。」夏采絹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設計了。

  艾文斜睨了她一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如果你是要誘惑我的話,應該穿性感一點的睡衣。『米老鼠』是引不起我任何欲念的。」

  夏采絹身上穿的正是米老鼠圖案的睡衣。

  「你少臭美了。」夏采絹真想拿枕頭悶死他。莫非他半夜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風涼話嗎?「就算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又如何?我們不也曾在同一個房間裏度過漫漫長夜嗎?你別想嚇我。」

  「今非昔比,我已經不是那個失去記憶、溫文儒雅、有自制力的艾文,我可不敢保證什麽事都不會發生。」艾文靠近夏采絹的臉說著話。

  她依稀可以感覺到艾文吹出來的熱氣,四周空氣也漸漸的燥熱了起來。「我出去總可以了吧!」

  夏采絹什麽也沒拿,赤著腳打算開門出去。反正『城堡』裏多的是房間,她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艾文一個箭步沖上前,比夏采絹早一步按住了門。

  「以前那個膽敢和我爭奪床位的夏采絹到哪裏去了?你似乎比一年前更膽小。」

  「對,我是膽小。我不像你什麽都不怕,我有太多害怕的東西。」夏采絹背對著他歎道。

  艾文聞言,將左手放在夏采絹的肩上,而右手則把玩著她的秀發。

  「你從來都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是嗎?」

  「艾文,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麽?」爲什麽他的聲音聽起來有著濃濃的情意,害她又想起了那段和他在一起的往事。

  「是啊!不會改變。」艾文苦澀一笑,打開門走了出去。

  「艾文,你要去哪裏?」夏采絹追問。

  艾文回頭道:「放心,在你住在『城堡』的這段期間,我會睡在別的地方。」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呀!夏采絹在心裏低喊。

  然而,艾文已經走遠,而她只能緊靠著門扉歎息。

  「爲什麽?到底是爲什麽?」

  這是溫佳芃和法爾第一次看見夏采絹發飙。艾文離開後她根本睡不著,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到溫佳芃和法爾醒了,她迫不及待的便跑去興師問罪。

  沒想到溫佳芃依然是一臉無辜,還怪夏采絹說:

  「哎呀!你都不會把握機會,這是你和艾文重修舊好的最好機會哪!

  真可惜。」

  「你還好意思說。」夏采絹白了她一眼,「我差點被你害死。」

  「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溫佳芃可不同意她的話。「你和艾文明明相愛,還鬧什麽別扭?有什麽誤會的話,都已經過了一年,也該冰釋了。」

  「不單是鬧別扭這麽簡單。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個日子,如果我們想和好,難道還會找不到機會嗎?艾文……他還在怨我吧!而我也很害怕……」

  夏采絹試圖去分析她和艾文之間的複雜心情。也許真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可是,也只有當局者才最清楚問題的症結所在。不是嗎?

  「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溫佳芃不明白,在她看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大問題。唉!有問題的大概是他們那兩顆莫名其妙的心吧!

  夏采絹先是看了溫佳芃一眼,才幽幽地道:

  「我和艾文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很短。而且,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爭吵、誤會,還有置身于被人硬拆散的陰謀中。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們是被詛咒了,我害怕的是,到頭來我們一樣躲不過命運之神的捉弄,還是會和一年前一樣,黯然地分離。」

  「你想太多了。」溫佳芃一時之間想不出更好的安慰話。她對坐在一旁當聽衆的法爾使了個眼色,希望聰明的法爾能想出更好的話來安撫夏采絹。

  法爾淡淡一笑,對夏采絹說:「最糟糕的情況,你在一年前不就碰過了嗎?「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法爾這句關鍵性的話震撼住了她。

  法爾繼續說:「你們還有多少個一年可以浪費?如果我是你,又深愛著艾文的話,我不會顧慮那麽多。給艾文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艾文會再給我機會嗎?」夏采絹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他愛你的話,他會。」法爾露出鼓勵的微笑。「想試試嗎?」

  「怎麽試?」說真的,夏采絹有點心動了。

  「艾文的秘書辭職了,你有沒有興趣在美國的這段日子裏暫時充當他的秘書。」

  天底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這一切自然得靠法爾的巧妙安排。

  他只要以其他名義將艾文的秘書調開。如此一來,總經理秘書這個位子就自然爲夏采絹空下來了。

  而他之所以會如此的大費周章,當然是爲了他那最親愛的朋友之幸福著想啰!

  艾文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天氣明明不冷呀!該不會又有人在設計他了吧!

  他臨時心血來潮的到中國城買了份中式早餐,在路上,突然有個穿唐裝的老人攔住了他。「先生,要不要算個命?」老人一口道地的京片子。

  「我?」艾文不感興趣,他從不信這一套。「你去找別人吧!」

  「不,我是看你印堂發黑,才好心提醒你。最近你會有性命之憂!」

  「是嗎?」艾文笑了笑,遞了些錢給老人。「我會注意的。」

  「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注意有人從背後偷襲……」

  老人的話還沒說完,艾文早已走遠。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老人所講的話,很快的便將那些話抛諸腦後。

  望著窗外和一大群男人有說有笑的夏采絹,艾文重重的甩下手中的報表。

  今天他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先是夏采絹一大早就莫名其妙的被派來充當他的臨時秘書,害他無心工作。然後接下來的一個上午,就見許多公司裏的男員工趨之若鹜的圍繞在她身邊大獻殷勤,像是蜜蜂見著蜜糖似的,趕都趕不走。而那些蜜蜂當中也不乏已有家室之人。

  可惡,公司到底請那些人來幹嘛的?艾文當然不會承認他是在吃醋。

  其實,抛開偏見不說,艾文很能理解公司裏的男人會喜愛夏采絹的原因。那大部分的原因是來自于好奇,因爲他們的老板法爾·紐頓也娶了一個東方的女子,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們在好奇心的趨使之下也想領教一下東方美女的魅力。

  可是,采絹哪是你們配得上的。她是……她是什麽?

  艾文霍地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快速的往門外的秘書室沖去。因爲他從玻璃窗看見了令他難以忍受的一幕。有個不知死活的人竟將一封信交給夏采絹,那一定是情書!艾文異常憤怒地想著。

  那個男人竟敢在公司做這種「私事」,如果他還能容忍得下去,那麽他就不叫艾文。「你們這些人太閑了是不是?別在這兒騷擾『我的』秘書。」

  加上「我的」兩字,聽起來是如此順耳。

  然而,艾文在說這些話時,實在有必要先反省反省自己。剛剛……不!一早從他看見夏采絹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後,他的目光就始終離不開她,一直用熾熱的雙眸騷擾著她,所以真正很「閑」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可是,這些事除了艾文之外,當然沒人會知道。而被身爲總經理的艾文一吼,再笨的人也知道這秘書室是不能再逗留下去了。所有的人很識時務的立即逃離現場,只留下夏采絹和遞「情書」給她的警衛。

  「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艾文怒視著那名警衛,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呃!總經理,我……」

  被這麽威嚇還能說得出話來才怪。倒黴的警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平時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他瞅著艾文殺人似的眼光,心裏直祈禱著總經理可別開除自己。

  「艾文,你先別生氣。他只不過是……」

  夏采絹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反而惹得艾文更是怒氣沖天。

  「你這個花癡,人家只不過是給了你一封情書,你就樂得替他說話。」

  「你說什麽情書?是這個嗎?」夏采絹揚了揚手上的信。啼笑皆非的將它交給艾文說:「你自己打開來看吧!」

  艾文好奇地將信打開。

  艾文·克維:

  速速准備一百萬美金,周日下午一點,單獨帶著錢到——大廈頂樓。

  記住!要單獨前來,否則我會在虎企業大樓放置炸藥。

  複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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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6:20
第8章(2)

  艾文籲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封恐嚇信。

  夏采絹在艾文看信的同時先請警衛退下,並且在艾文看完信後解釋道:「這是剛才那位警衛先生在公司門口發現的。不過,我覺得有個疑點。」

  「什麽疑點?」艾文挑了挑眉,想聽聽夏采絹的看法。

  夏采絹指著信上的署名。「你看,這封信是寄給你的,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若只是單純的恐嚇信件,那麽恐嚇的對象應該是虎企業的老板法爾才對呀!」

  艾文聞言,點了點頭,贊同夏采絹的推論。這一點他剛剛也想到了,不過更令他在意的是信末的署名——複仇者!

  會這麽寫是否表示恐嚇者過去曾和他有過節?總之,這一定不是單純的恐嚇事件。艾文憶起了早上的那個算命老人,心裏沒來由的泛起一陣不安。

  「這件事要告訴法爾嗎?」夏采絹見艾文心不在焉的,因此主動問他。

  「不,先別告訴法爾。像這種類似的恐嚇詐財事件,在虎幫成立的近兩年以來,已不曉得接過了幾十封。大部分的也都只是惡作劇罷了。總之,在事情還沒證實真假之前,實在沒有必要拿這種無聊的小事去煩法爾,他還有許多事要處理。」

  艾文早已打定了主意,若真是自己結下的梁子,當然得由自己處理。既然信上指名了找他,就沒有必要讓法爾蹚這渾水。

  「這是小事嗎?」夏采絹希望艾文還是小心點好。「我看這也不像惡作劇。」

  「你在擔心我嗎?」艾文的內心升起了股暖意。但隨即又冷冷的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艾文考慮到了,依照夏采絹的個性,她極有可能會暗地裏跟著他去赴約。他自己出生入死慣了,可是夏采絹呢?他怎麽忍心要心愛的她陪他一起涉險。

  他冷淡的語氣確實讓夏采絹稍微卻步,然而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更殘忍的傷害過艾文,現在這種程度的傷害就不算什麽了。

  「我確實是關心你,難道不行嗎?」夏采絹認真的說道。

  「現在我已不需要你的關心。」

  艾文爲了讓夏采絹死心,只好以更無情的話去傷害她。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我也有自己的作法,你最好也別管我。」夏采絹負氣地說。

  艾文不讓她插手,她偏偏就要插手。誰教她直到現在還是深愛著他!

  「采絹,你別……」

  艾文沒來及喚住她,她已經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第二天的午休時間,溫佳芃約了夏采絹在虎企業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采絹,昨天你發生了什麽事?我看你從公司回來以後,就悶悶不樂的。是不是艾文欺負你?」昨晚溫佳芃找不到機會問夏采絹,心裏一直記挂著。因此等不及的約了夏采絹想問個明白,她知道有些事情夏采絹可能不好意思在家裏說。

  「沒什麽。」話雖這麽說,可是夏采絹卻在歎氣。

  「沒關系,你盡管告訴我,要是艾文真的欺負你,我找法爾去對付他。」

  溫佳芃知道只有找她親愛的老公出馬,才能制得住那頭狂獅。

  「佳芃,我……」

  夏采絹想將恐嚇信的事告訴溫佳芃。她不曉得自己這麽做對不對,她想找法爾幫艾文,卻又怕艾文會埋怨她讓法爾涉險。

  溫佳芃靜靜地等待,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夏采絹依然沒吐出只字片語,她等不及地催她:「采絹,你若有心事可別憋著,說出來會舒服點。」

  「我知道。」夏采絹知道溫佳芃是真的關心她。思考許久後,她決定照著艾文的意思,不告訴法爾和溫佳芃任何事。

  「咦?外面正在下雨呢!」溫佳芃看著窗外因下雨而變得朦胧的街景。

  「那是……」夏采絹蓦地站起身,差點因此而打翻咖啡杯,怎麽可能……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全身充斥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溫佳芃順著夏采絹的目光望去。可是除了由天際飄下的細雨外,就只有寥寥可數的行人。難道問題是出在那些行人身上嗎?

  「我看到了何玉绮。」夏采絹一張臉白的像紙。

  雖然何玉绮變了很多,可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曾經令她痛苦不堪的女人。

  但令夏采絹驚悸的是,她看著何玉绮的同時,何玉绮的目光卻看著虎企業的大樓。

  她……有什麽企圖?

  「何玉绮?」這個名字對溫佳芃而言並不陌生。她再次看向窗外,試圖找出記憶中那個女人的身影。「你確定?會不會是看錯了?」

  「我不會看錯,的確是何玉绮。」

  像是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夏采絹不顧一切的沖出去,打算當場捉住她。

  「采絹,等等我。」溫佳芃起身付了帳後,也隨後跟了出去。

  可是,當他們奔到咖啡館外邊時,已不見何玉绮的人影。

  「人呢?」溫佳芃追上來問。她對夏采絹的話半信半疑。

  「剛才她明明還在這裏的。」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夏采絹心中埋下了陰霾。

  然而雨依舊下個不停。

  「法爾,艾文和采絹根本沒什麽進展!你的計謀行不通。」溫佳芃失望地說。

  法爾從浴室出來,他擦了擦濕渌渌的頭發,「別太急躁,我還有其他的妙計。」

  「是什麽妙計?快說來聽聽。」溫佳芃立即感興趣的抱住法爾追問。

  「明天你就會知道。」法爾保留一些神秘感。

  「爲什麽非要等到明天不可?我要你今天就告訴我。」溫佳芃不依地道。

  「唔……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啰!」

  「什麽表現?」結婚之後,溫佳芃遲鈍的個性依然令人驚訝。

  只見法爾在溫佳芃的耳畔低語,溫佳芃立即含羞帶怯的輕輕點了頭。

  可憐的艾文!他的身價雖然節節升高,卻難逃被設計的命運。

  法爾和溫佳芃夫婦在第二天一早即向艾文宣布,他們一家三口要到大溪地度假。

  理所當然的,留在紐約的艾文就要負起護「花」使者的任務。

  「爲什麽你們留下的爛攤子要我負責?」艾文大聲抗議道。他的心裏其實並沒有那麽不高興,只是他討厭極了那種被設計的感覺。

  法爾聞言,不慌不忙地說道:

  「佳芃,既然艾文那麽不樂意照顧采絹的話,我們只好帶她一起去大溪地。」

  「咦?」溫佳芃愣住了。法爾到底在搞什麽?如果連采絹都一起去大溪地,那還有什麽戲唱?

  法爾不理會溫佳芃不解的神情。繼續說道:「那裏有許多熱情又英俊的男士,說不定采絹會在那兒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胡說!她的真命天子是我!艾文在心中抗議。明明知道法爾是故意拿話激他,他還是中計了,他是心甘情願的中計。

  「老大,別忘了。采絹現在是我的秘書,你不能帶走她。」

  嗯!這個理由夠冠冕堂皇了吧!

  「你要秘書?我負責多找幾個給你不就得了。」法爾促狹地笑道。因爲艾文的不坦率,他才故意戲弄他。

  這可不成!艾文的腦筋動得飛快。

  「你們夫婦愉愉快快、恩恩愛愛的去遊玩,沒事幹嘛帶個超級大燈泡。」

  「我可不在乎有什麽燈泡,更何況采絹她還可以幫忙照顧孩子。」法爾緊咬著戲弄艾文的機會。

  「采絹又不是保母。」艾文真不曉得是心疼采絹,還是爲了自己的私心。

  再講下去,艾文可能就要發飙了。法爾心想。

  「好吧!既然你那麽舍不得采絹離開你,我們只好勉強讓采絹留下來陪你啰!」

  艾文頓時啞口無言。因爲該說的法爾都已經替他說了,他只有乖乖往圈套裏跳。

  「還有……」法爾又說道:「既然要照顧采絹,你就幹脆搬回『城堡』吧!」

  「我是無所謂。」艾文聳聳肩,裝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法爾將艾文的所有反應看在眼底。他在心裏竊笑著,艾文只是頑固的想維持自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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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6:41
第9章(1)

  偌大的『城堡』裏除了傭人之外,就只有艾文和夏采絹兩人。

  幸好法爾沒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傭人也全部帶走,否則……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法爾夫婦走後,艾文和夏采絹度過了相安無事的一晚。由于第二天是周末,夏采絹一早就到『城堡』附近散步。回來時,她遠遠的就看見一名女子站在『城堡』門口,鬼鬼祟祟的探頭向裏望。

  夏采絹覺得那身形非常熟悉。待她走近一看,不覺倒抽一口氣。

  「何玉绮!」

  她沖動的跑向何玉绮。上一次也許可以歸咎于眼花看錯,但這一次又要作何解釋?那個女人的的確確是何玉绮,她沒看錯。

  那女人聽到呼喊聲,狠狠的瞪了夏采絹一眼,倏地坐上身旁的車子離去。

  那眼神……何玉绮一定又在進行什麽陰謀了。

  夏采絹沖進屋子,艾文剛好自樓上走了下來,還一副剛睡醒的慵懶模樣。他見夏采絹莽撞的沖進屋裏,且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像是被什麽嚇到似的。遂問道:

  「怎麽回事?你的表情像見到鬼似的。」

  夏采絹喘著氣,在她的印象中,何玉绮比鬼還要可怕。

  「何……玉……绮。」夏采絹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三個字。

  「什麽?」艾文還搞不清楚狀況,而且睡醒的腦袋瓜子裏還模模糊糊的。

  由于事關重大,夏采絹不敢有所隱瞞。她照實地對艾文說:

  「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了何玉绮。」

  艾文皺了皺眉。何玉绮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他根本連提都不想再提,可是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和這個惡毒的女人牽扯不清。

  「你確定?」

  夏采絹點點頭,急切地說:

  「我非常確定,在這之前,我已見過她一次了,就在虎企業大樓的樓下。」

  艾文的眉蹙得更緊了。他知道,只要那女人出現准沒好事,不過也不能因此就先膽怯了吧!「即使你真的看到何玉绮又如何?說不定她只是到紐約來旅遊而已。」艾文若無其事的拿起早報來看。

  可是,他也知道這句話有許多疑點,就算何玉绮真的是來旅遊,也不可能剛好就在虎企業大樓和『城堡』出現,天底下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

  「艾文,我怕何玉绮和那天的恐嚇信有關。」

  夏采絹之所以會這麽想,是因爲他們在收到恐嚇信不久後何玉绮就出現了。加上何玉绮一向詭計多端,使得她不得不將兩件事聯想在一起。

  「的確有這個可能,我會查清楚的。」

  由于艾文不否認夏采絹的猜測,她便更進一步問他:

  「你明天會去赴約吧?我也要跟你去。」

  「不行。」艾文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無論我赴不赴約,這件事都和你無關。」

  然而她依舊堅持要跟他去。艾文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你這是何苦呢?你跟去又能做什麽?」

  「我可以保護你。」夏采絹脫口而出。

  「你?」艾文感覺受到了侮辱。「我艾文·克維難道還需要女孩子的保護嗎?實在太可笑了。」

  夏采絹當然知道艾文不需要普通女孩子的保護。可是她不一樣呀!

  「不管你需不需要都沒關系。就算是以防萬一吧!我有超能力,我可以保護你。」

  望著夏采絹堅定無比的眼神,艾文知道自己已無法動搖她的決心。他毅然地說道:「好,我答應帶你一起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什麽條件?」夏采絹因爲艾文的應允而笑了起來。

  「到了那裏之後,你必須躲起來,不能讓人發現你的蹤迹。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夏采絹拼命點頭。只要艾文答應帶她一塊兒去,她什麽都答應。

  因爲,不論發生什麽危險,她都要和艾文在一起。

  艾文騙了她!

  周日下午,當快到約定的時間時,艾文走進夏采絹的房間。一進門,他便看見她已經穿戴整齊,一副隨時都可以出發的模樣。

  「采絹,在出發前,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艾文關上門說道。

  「什麽話?不能等回來再說嗎?」夏采絹覺得艾文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裏怪。

  「不能。」艾文走近夏采絹,直視她滿是懷疑的雙眼。「從你這次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想告訴你了。無論以前我們有什麽不愉快,你傷得我有多深,我都已經打從心底原諒你了。」

  「艾文,這些話可以等回來再說。」

  聽到這些話,夏采絹應該要高興才對。可是她卻非常的不安,他這麽說好像在交代遺言似的,她不喜歡這種凝重的氣氛。

  「聽我把話說完。采絹,今生今世能讓我付出真心的只有二個人。一個是法爾,另一個就是你了。法爾是我崇拜的人,而你……卻是我一生最重要的真愛。」

  她的唇微動了下,似乎想說什麽。

  然而,在她付諸行動之前,艾文已將她擁進他溫暖的懷抱裏。

  「不管我以前曾經說過多少遍愛你,我還是會繼續說下去。我愛你!采絹。」

  「艾文……」

  艾文低頭堵住了夏采絹的話。他以前所未有的深吻占據了她的唇瓣,他的舌尖饑渴的探入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蜜,直至他們的舌尖交纏在一塊兒。

  「噢……」夏采絹只能無力的任由艾文對她恣意愛憐。

  突然地,在她恍惚之際,有個「異物」自她的嘴巴滑入喉嚨。在她發覺時,她已吞下了那個「異物」。

  「艾文?你……」夏采絹知道東西是艾文喂她吃下的,但她卻不明白爲什麽。

  不一會兒,她只感到頭愈來愈重,好像……

  艾文滿是不得已的眼神瞅著她看。「我愛你,采絹。所以我絕不能讓你跟著我去。」其實他早就決定不讓她同行,那天他假意答應夏采絹,爲的就是要讓夏采絹失去防備之心。

  「放心,那安眠藥只會讓你昏睡二、三個小時,到時候什麽事都已解決。」

  「騙……子。」夏采絹含怨地望著艾文吐出這兩個字後,就昏睡了過去。

  「即使你當我是騙子也好,我只希望你平安無事。」艾文將夏采絹抱上床後,便悄悄地離開。

  艾文依約來到了那名複仇者所指定的地點,那是一棟尚未完成的大廈頂樓。他才剛到達就被一群壯漢襲擊,那些人占盡了地利,有恃無恐的一湧而上。

  可艾文也非泛泛之輩,論身手或敏捷度,他們全都不是艾文的對手。因此,五分鍾不到就見艾文優閑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而攻擊他的人卻都只有倒在地上哀號的份。

  他不是人嗎?這麽多人圍攻他一人都無法傷他一根寒毛,真是太可怕了。那群人直到此時才升起了恐懼的心理,他們太小看這個高瘦的年輕人了。

  「就憑你們這種蹩腳的功夫也膽敢來威脅我?老實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艾文雙手放在西裝口袋裏,氣定神閑地說。

  「可惡。」其中有一個較沈不住氣的人生氣地啐道:「你要殺就殺吧!要我們出賣自個兒的老大是萬萬辦不到。」

  「好,很夠義氣。」

  艾文的語氣裏帶著贊賞。

  「我不想殺你們,殺你們只會弄髒了我的手,你們可以走了。」

  「你真的要放了我們?」

  「我說話算話。不過,下次如果再讓我碰上,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明白嗎?」

  既然碰上的盡是些小喽啰,也沒必要多做逗留了。艾文丟下那群茫然無措的人,轉身就要走,但是……

  「啧!這真的是那個一年前毀掉我的組織的艾文·克維嗎?你應該更冷酷無情的。」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入了艾文的耳裏,艾文回過頭,看見有個留平頭的家夥自陰暗的角落處走出來。

  他就是主使者嗎?很好!如此一來,他就不用再費心的找他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不過,我爲什麽非得照你的期望去做不可?」艾文睨視著那個人。

  那個人則挑了挑眉說:「你的確是不用照著我的期望做,我本人是滿欣賞你的,不過,你實在不該毀了我的組織,那樣讓我非常的沒面子。」

  誰管你的面子來著!艾文打量著他,「你口口聲聲說我毀了你的組織。那麽可不可以請問一下,你到底是誰?」

  「你不認識我?」平頭老兄從來沒有如此被人瞧不起過,他低吼。「我是黑火黨的老大馬斯。一年前你單槍匹馬到我的總部搗亂,我那時剛好不在,才能任由你如入無人之境似的爲所欲爲,這次我是專門來報仇的。」

  「原來就是你啊!」如果馬斯想看艾文害怕的表情,那麽他又要失望了。艾文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以平靜的聲調說:「你很幸運,不過你也很愚蠢。聰明的話應該要愛惜自己的小命,而不是自不量力的跑來找我。飛蛾撲火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我放過你的話,還能在道上混嗎?艾文·克維,我要和你單挑。我們兩人誰能生存下來,由拳頭來決定。」

  「你要和我猜拳?」艾文故意調侃他。

  馬斯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艾文那玩笑似的態度卻惹怒了他。他揮拳往艾文的下巴打去,艾文當然不會任由馬斯的拳頭碰上他完美的下巴。他一側身,馬斯撲了個空,回身又是一拳,這次艾文又躲了過去,他擡手擋住馬斯的拳頭,另一只手則往馬斯的肚子打去。

  艾文學過拳擊,所以那一拳打得馬斯重重的往後跌了出去。

  馬斯立即跳起身,不服輸的想作回擊。

  「你已經輸了,馬斯,識相的話就快滾!」

  馬斯的表情從憤恨轉爲陰狠。

  「你以爲這樣就能打發我嗎?」馬斯自以爲很帥的彈了一下手指,「把人帶上來。」

  艾文以爲馬斯要帶什麽人來威脅他,因此著實心悸了一下。然而在看到馬斯挾持的人時,不覺松了口氣又有點啼笑皆非。

  「何玉绮?」拜托,挾持那女人怎麽可能威脅得了他!艾文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艾文,這女人曾經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不會不管她的死活吧!」馬斯的奸笑實在不怎麽好聽。

  「要殺要剮都隨便你。」艾文攤了攤手,「這女人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你當真?我真的會殺了她!別以爲我在說笑。如果愛惜她的生命,你就乖乖束手就擒。」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你不用跟我客氣。」

  艾文不想再置身于這場鬧劇之中了,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拆了那個算命的招牌,什麽性命之憂嘛!這種對手他會有什麽危險?何玉绮那女人,想都別想他會爲了她而冒任何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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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7 11:17:20
第9章(2)

  「薩哥。」何玉绮可憐兮兮的叫住了正轉身欲走的艾文。「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這一叫讓艾文停下了腳步。在他的記憶中,何玉绮從來沒有用過這麽可憐的語氣求過他。一時之間,他竟升起了一股不忍之情。

  何玉绮見艾文有所猶豫,她繼續以同樣含幽帶怨的語氣說道:

  「以前我會那麽任性,做那麽多的錯事,都是爲了你呀!薩哥,所有的人都可以瞧不起我,唯獨你不行。在我爲你付出那麽多之後,你怎麽忍心棄我于不顧?更何況我早就受盡了懲罰。」

  這一年來,何玉绮的日子的確並不好過。

  一咬牙,艾文回想何玉绮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確實他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因此他迅速在心中做了決定——不能不管她。

  艾文先作勢要走,卻在馬斯和其他人不察之際,從西裝的口袋裏拔出槍。

  只聽見「砰!砰!」兩聲,艾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挾持何玉绮的兩個家夥各開了一槍,並且在他們錯愕的同時,將何玉绮拉向自己。

  這一切對他來說太簡單了。等馬斯回過神時,只能對著艾文咬牙切齒的大吼:

  「艾文,你太卑鄙了。」

  「你沒聽過兵不厭詐嗎?」艾文回以冷笑,並拉著何玉绮冰冷的手道:「我們走吧!你們識相的話,就別追過來。還有今天的事,我就當作從沒發生過。如果你們笨得再找我麻煩,我發誓今後黑火黨將會永遠消失。」

  「薩哥,你對我真好。」何玉绮低著頭細聲說道。

  艾文轉頭看向何玉绮,發現她正露出與馬斯如出一轍的陰狠笑容,他內心暗叫不妙。就在同時,何玉绮用盡全身力氣向他一推。艾文沒料到她會這麽做,一個不穩,竟從頂樓跌了下去。

  幸好他在緊要關頭抓住了邊緣,他擡頭看向何玉绮,心裏悔恨莫名。他實在不該對這女人心生同情的!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何玉绮居高臨下的冷笑。

  「你……」

  「艾文·克維,你沒想到吧!玉绮現在可是我的情婦。」馬斯走到何玉绮身旁,親昵的摟著她。

  「的確沒有想到,原來你們是一丘之貉,是我太大意了。」

  即使是面臨生死關頭,艾文也沒有任何懼怕的表情,還能輕松自若的與他們交談。然而,這樣反倒激怒了馬斯與何玉绮。

  「告訴你,我原本不想對付你的,可是你竟然和夏采絹那賤人還有來往。」直到現在,何玉绮對艾文的心意仍未改變,她依然愛著艾文。只是,愛得深也恨得深。因此,她才會想到以這個方法來結束自己對他的愛戀。

  「和他說那麽多幹嘛?快殺了他!」

  馬斯對自己所處的優勢相當滿意,擡起腳朝艾文的手踩去,想延長艾文的痛苦。

  何玉绮也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勝利是屬于我的,我可以看著你直到你生命結束的那一刻,而她……卻永遠也得不到你。」

  艾文愈來愈撐不住了,他不發一語,甚至連痛苦的申吟也沒發出。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夏采絹仍安然無恙的待在『城堡』裏。

  「住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

  聽到那聲音,艾文以爲自己在作夢,他怎麽可能會聽到夏采絹的聲音。難道人死之前都會産生幻覺嗎?

  夏采絹的的確確地吃下了安眠藥。不過也許是體質的不同吧!她並沒有昏迷很久,大約半個鍾頭她就醒了。醒來之後她立即趕來此地,剛好趕上了艾文最危急的時候。這大概是老天的保佑吧!

  「艾文,我說過了,我可以保護你的。」夏采絹對著艾文說道。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何玉绮一見到夏采絹恨得牙癢癢的,轉頭對馬斯喊道:

  「殺了她!」

  馬斯盯著眼前這女孩,他聽手下提過這個姓夏的女孩擁有可怕的超能力,心裏面多少也有些顧忌。

  「連個小女人你也怕成這樣,我真是錯看了你。」何玉绮見馬斯有所遲疑,立即撿起地上艾文失足前掉落的槍,朝夏采絹扣下扳機。「你這個怪物。去死吧!」

  子彈還未近夏采絹就被她身上發出的藍光消融不見,何玉绮嚇得丟掉手裏的槍。

  「沒錯,我是個怪物,那你又是什麽?竟然忍心這麽傷害自己心愛的男人。」夏采絹旁若無人的走到艾文面前,「艾文,你等著,我馬上救你上來。」

  但是,當夏采絹伸手抓住艾文的手時,何玉绮卻從背後偷襲她。

  「既然你們那麽相愛,那就一塊兒去死吧!」何玉绮發狠的往夏采絹背後一推。

  夏采絹情急之下,伸出另一手拉住何玉绮。

  「馬斯,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麽?還不快來救我。」何玉绮大喊道。

  馬斯立即沖上前拉住何玉绮,可是他就算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同時拉起三個人。他一邊命令手下過來幫忙,一邊硬是扯開夏采絹的手。

  「不可以,不可以!」夏采絹急得大叫。她已經快沒力氣了,老天爺真殘酷!

  既然給了她超能力,爲什麽卻給她一雙柔弱的手臂,害她連情人的命也救不了。

  「采絹,你放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死的。」艾文不忍心地說,如果夏采絹舍棄他的話,說不定她還會有一線生機。

  夏采絹用力搖著頭。

  「不行,我不放,死都不放。」

  「傻瓜!」艾文罵著夏采絹,同時也罵著自己,他罵夏采絹大難臨頭了還不懂得自救;罵自己這一年來,因爲一時的自尊受挫而浪費了許多和夏采絹相愛的日子。

  如果早知道他們的緣分那麽淺,他一定不會和夏采絹分開的,那該死的一年可以做很多的事,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艾文,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你說好不好?」

  「我才不想和你死在一塊兒。」他只希望她能平安的活著。

  艾文在心中做了決定,他用空著的一只手扳開夏采絹拉住他的手。

  「我做了許多錯事。要贖罪的話,由我一個人就行了。」

  「艾文——」

  驚覺艾文突如其來的舉動,夏采絹一驚之下,想也沒想立即松開抓住何玉绮的那只手,拉住艾文。

  「不!艾文——」

  夏采絹因爲松手而與艾文一同往下掉落。

  這樣也好,夏采絹閉著眼想著:她終于可以和艾文永遠在一起了。

  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和艾文正漂浮于半空中,且他們身上正發出白色的光芒。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緩緩的降落到地面,並且毫發無傷,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久。

  艾文回過神說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的超能力。采絹,你的確可以保護我。」

  夏采絹因爲全身松弛而掉下淚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超能力還能救人。

  「但是,爲什麽呢?」她的超能力一向只有破壞與毀滅的力量而已。

  「大概是在危急之中,你下意識的産生了自救的意識,同時也救了我。」

  「是嗎?」夏采絹還是無法置信。

  不過,他們也不能再多說些什麽。因爲有一大群看熱鬧的人潮正湧向他們,對他們從那麽高的大樓墜落下來卻毫發無傷而感到驚訝不已。

  大家都議論紛紛,說這是主所降下的神迹。

  就在一陣紛亂中,警車和救護車相繼趕到。留在頂樓的一幹歹徒則因仍處于驚愕中,逃避不及全部落網。而艾文和夏采絹雖然連一點小小的擦傷也沒有,但醫護人員還是不放心地將他們送到醫院徹底檢查。

  一路上,艾文緊緊地握住夏采絹的手,他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放開她的手。想想,被女人保護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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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5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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