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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四方公子之不是故意賴上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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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2:29
  「今天你們怎麼有空過來?連西門都來了,嫂夫人呢?你不跟在身懷六甲的妻子身旁,安心嗎?」東方休閻笑望著西門彥廷調侃。

  西門彥廷有點埋怨的望了一眼南宮千令和北堂顓頊。

  「當然不安心,所以嘍!要說什麼要談什麼,麻煩請開口。」西門彥廷毫不掩飾地催促,放那個小女人離開他的視線,實在令他擔心極了,搞不好她現在就挺著一個大肚子和小狗子他們玩捉迷藏、放風箏,甚至爬樹……

  愈想愈不安心,西門彥廷倏地起身。

  「算了,我不該來的,你們兩個要說什麼就自己去說,我要回去了。」

  南宮千令和北堂顓頊一聽,連忙聯合壓住他。

  「等等,西門,你不能走啊!」南宮千令急喊。

  「有興趣的是你們,拉我來湊什麼熱鬧啊?」西門彥廷沒好氣的說。

  「可是你忘了,尊夫人對於『藥人』也是極有興趣的,你忍心讓她失望嗎?」北堂顓頊連忙說,一擊正中死穴。

  西門彥廷一頓,重新坐下。

  「夠了,你們可以放開了。」身上掛著兩個大男人實在不是什麼好看的畫面。

  「真不簡單,看來尊夫人深得你的疼愛,是吧!西門。」東方休閻儒雅的一笑,也許哪天他應該向傅巧盈討教討教。

  「廢話不多說,東方,你大概也知道我們所為何來,所以直接給我們答案吧!我們聽說那個沸騰武林的神秘人物,目前在你這邊,是也不是?」西門彥廷直言。

  東方休閻訝異的蹙眉,「聽說?你們在哪聽說的?」

  消息的走漏讓他頗為驚愕,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他和文武雙判之外,就是駱冷冷的師兄了。

  那日溪邊垂釣,文判跟蹤先兵後禮的那幾個蒙面人,跟進了京郊那間大宅院,據調查,那間大宅院的工人於半年前將宅子租賃予一位叫宮袈常的男子,他確定這是一個假名,因能號令一屋子將近百人的下屬,想必在江湖上也有個名號,可江湖中並無這號人物,可見這是個假名字。

  他問過駱冷冷她師兄叫什麼名字,她說張欽龔,外號「弓長手」,善射箭,使用的武器是一把比普通尺寸還長的弓,又因姓張,故得名。

  他確定這個叫宮袈常的男子就是「弓長手」,也就是駱冷冷的師兄,笑邪老人的徒弟,那個想要駱冷冷腦袋裡的東西的男人。

  可,縱使知道她師兄的身份,卻依然推斷不出走漏消息的人到底是誰!

  他相信文武雙判不可能背叛,至於駱冷冷的師兄,他更加沒有道理放出這個消息,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拜託!東方,你是怎麼了?你的消息不是最靈通最快速的嗎?為什麼這次失常了?雖然說這個消息尚未傳遍整個江湖武林,但是既然已經有人在傳,就代表它已經是個公開的消息了,而你竟然不知道?」南宮千令難以置信的說。

  東方休閻聳肩,敷衍地道:「最近比較忙。」

  「忙?呵呵!我知道,該不會是忙著和那位瘋姑娘……」北堂顓頊笑得曖昧,故意不將話說完。

  「好了,北堂,廢話不要說那麼多。」西門彥廷不耐的將話題轉回來,「東方,你快說,那位神秘人物到底是不是在你府裡?」

  「大概吧!」東方休閻淡道。

  「真的在你這裡?!那你還不快把那位少俠請出來引見引見!」南宮千令興奮的喊。

  少俠?

  東方休閻蹙眉望了眼南宮千令,難道他們以為那個人是男的?

  「你們想見的人不在我這裡。」東方休閻口氣一轉,讓其他三人愣了一下。

  「可你不是說他在你府裡?」

  「你們聽到的消息是怎麼說的?」

  「就是笑邪老人的徒弟冷少俠隱身於東方府裡。」

  「冷少俠?」東方休閻沉吟,這個消息像是在誤導江湖人士笑邪老人的徒弟是個男子。

  「對,冷少俠,好不容易終於知道這神秘人物姓冷了。」

  「如果我說那則傳言不真實,你們信是不信?」

  「不管真不真實,我們只想知道那個人在不在你這兒,這麼簡單的問題,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囉唆一大堆吧!」

  「你們是說『冷少俠』嗎?」

  「沒錯……」

  北堂顓頊才想回答,卻被西門彥廷給截斷。「我們是說『笑邪老人的徒弟』,如果這還不清楚,我可以再補充說明,就是那個『藥人』,擁有武經與毒經的人。」

  東方休閻突然呵呵低笑,「好吧!看在西門的腦袋並沒有因為和傅巧盈成親而被同化的份上,是的,那個人在我府裡。」

  「那就為我們引見吧!我沒多少工夫和你們攪和了。」西門彥廷打算速戰速決。

  「這有什麼問題,我這就差人去……」

  東方休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闖入的駱冷冷給打斷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劈頭就問,眼底除了東方休閻之外,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守衛無奈的跟在她身後嘀咕著,東方休閻手一揮,讓他們先出去,然後對著書房裡的其他人道:「哪!說人人到。」

  其他三人訝異的審視駱冷冷,這個嬌滴滴的姑娘就是……冷少俠?

  「是她?你不是在唬我們吧?」

  「的確是她。」東方休閻保證。

  「我的天啊!難怪東方要說這沒有我們想見的那個人,幸好西門機伶,要不然咱們今兒個又要被東方給唬弄過去了,」南宮千令驚歎。

  駱冷冷所有的氣勢被他們一攪和,全都沒了,少了初時的衝動,她又恢復成原本淡漠的樣子。

  「東方公子,冷冷有事與公子相談,可否撥個時間?」

  東方休閻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對於她要說什麼其實心裡有數,看來她是聽見流言了。

  三人似乎察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暗流,西門彥廷識趣的起身。

  「東方,我看我們改天再過來。」他拉起想看戲的兩人,告辭之後順手將他們拉走。

  「幹麼?精采的才要開始,拉走我們做啥呀?」北堂顓頊和南宮千令抗議的說。

  「閉嘴啦!想想你們的賭注吧!」

  北堂顓頊和南宮千令同時一愣,回頭望了眼默默對望的兩人,東方和她?奇怪,他們為什麼就看不出來地和那個姑娘有什麼火花?兩人說是互相凝視倒不如說是瞪著對方吧!

  不過,既然西門這麼說,那應該就是有跡可尋嘍!

  好吧!看在賭注的份上,他們就犧牲一點樂趣也無妨。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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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3:16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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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他們兩人耳裡,不過都沒什麼反應,等到書房只剩下他們,東方休閻才冷淡的開口。

  「什麼事?」從認識到現在,他倒是頭一次看見她失了分寸的模樣。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對付鐵柔山莊讓你很有成就感嗎?她是你娘親啊,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麼對待她?」駱冷冷開門見山的質問。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他偏過頭開始收拾早已整潔的桌子,不再看她。

  「這種事根本毋需什麼身份,只要是人,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都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厭詞?」東方休閻轉過身來,和煦的假面具首次在她面前卸下,那冰冷無情的氣勢,讓駱冷冷的心一驚。

  「你們之間的糾葛我的確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什麼叫做人在福中不知福,你有娘親,她是真心的想疼你愛你,而你卻不知道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之後,你會後悔的。」駱冷冷一雙深幽的眼望著東方休閻,心底一片灰澀,可表面卻十分平靜。

  「人在福中不知福,呵呵……如果這福包藏著殘狠的禍,我寧願敬而遠之。」東方休閻嘲諷的低笑。娘親的疼愛?這種可笑的東西,早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

  「親人間不該有隔夜仇的。」駱冷冷幽然低語,不忍看見他那淒楚嘲諷的表情。

  「我的仇是生生世世的恨!」他不會忘記那種椎心的背叛,也無法忘了之後他所過的生活!

  「她是你娘啊!」如果她有娘,她會多麼的高興啊!

  「這是我最大的悲哀。」

  「你那麼恨她,那麼,你如果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她深深的瞅著他。

  東方休閻揚眉,等著她說出來。

  「她已經時日無多了。」

  他漠然的瞪著她,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我說,你娘已經時日無多了!」駱冷冷重複。

  「我聽到了。」東方休閻冷漠的說,轉過身背對著她。

  「就這樣?」她不敢相信的輕問。

  「不然你要我如何?」他一臉漠然。

  「這不是我要你如何,難道你聽見這個消息,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你想要我有何反應?燃放爆竹大肆慶祝?或者是為此痛哭流涕?」他平板的
  音調沒有絲毫起伏。

  駱冷冷瞪著他的背影,無法從他的聲音察覺他心底的情緒。

  「也許你可以收手,不要再刻意去對付鐵柔山莊,一個鐵柔山莊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它卻能讓你娘安然度過所剩不多的日子。」她嘗試的勸說。

  「就算鐵柔山莊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在商言商,我沒道理中途放棄。」

  「你不該是這麼冷血的人……」駱冷冷難以接受的搖頭。

  「恭喜你重新認識我。」東方休閻依然背對著她,口吻有著濃濃的嘲諷,「如果你要談的只有這件事,那麼,你可以離開了,我還行很多事要忙。」

  駱冷冷咬了咬下唇,失望的轉身離去,她知道,不管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此時此刻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東方休閻握緊拳頭,在她離去之後,一拳擊向牆壁。

  該死!為什麼他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有種揪心的痛楚?

  沉鬱的坐在書樓裡,直到燈火初上,直到夜深人靜下起雨來。

  盯著躍動的燭火,試圖忽略那種陌生的痛……不,這種痛並不陌生,只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記得第一次嘗到這種痛,是在二十年前。

  浙瀝嘩啦的雨聲擾了他的思緒,那夜,也是這樣的雨夜,他的娘親拋下他和男人私奔了,將他留在東方府裡備受欺凌,承受她拋夫棄子所造成的苦果。

  她已經時日無多了。

  駱冷冷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他煩躁的站了起來,在書房裡踱著方步。

  他很高興,他很快樂,他……應該是這樣的,為什麼卻……

  「可惡!」他低咒一聲,轉身奔出書樓衝進雨裡,運氣凌空而起,直往鐵柔山莊飛掠而去,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站在鐵柔山莊徐敏柔的臥室外。

  「咳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不間斷的傳了出來,東方休閻的心隨著那一聲聲像要咳出心肺般的咳嗽聲而糾緊。

  「敏柔,來,喝杯熱茶。」鐵正端來一杯熱茶,溫柔的將徐敏柔扶起,餵她喝下。

  「謝謝……」徐敏柔虛弱的說。

  「別對我這麼見外。」鐵正將杯子放在一旁,輕柔的扶她躺下。

  「對不起,鐵正,連累了你。」徐敏柔愧疚的望著他,眼底有著淚霧,她知道鐵柔山莊的困境,也知道全是因她而起。

  「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一點也不在乎,倒是你,別儘是擔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睡吧!已經很晚了。」

  「看樣子,我臨死之前也見不到閻兒一面了,是不是?他不會原諒我的……」

  窗外,東方休閻拳頭緊握,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陰鬱的眼底充滿掙扎的看著躺在床上憔悴的娘親和坐在床沿的鐵正,她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拋夫棄子,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夜鐵正的眼神,那種眼神彷彿告訴他,如果他阻止徐敏柔離開,他就會殺了他般!

  「敏柔,你後悔了,是不?」鐵正哀傷的低語。

  徐敏柔一震,最近,他常問她這個問題,難道她表現出來的真是這樣嗎?

  「正,我一點也不後悔,只是……想到閻兒,也許當初我就算死在那些人手上,也不該拋下他自己逃命,當初我應該帶他一起走的,我只是以為那個人至少會看在閻兒是他唯一的兒子的份上,對閻兒好,我真的是這樣認為的,我沒想到……他竟然任由閻兒受他那些妻妾的欺負,我真的沒想到啊!」徐敏柔低泣。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我該答應你讓他一起走的,是我不對,你沒有錯,你一點錯也沒有,敏柔,我求求你放寬心,求求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至少……更少為了我,好不?我一定會想辦法,一定會想辦法讓他來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好嗎?」鐵正又憂又急的捧著她的臉,溫柔又深情,他是這麼愛她呵!

  她是他的全部,而在她心中,東方休閻永遠擺在第一位,可是他不在乎,只要她在他身旁,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也甘之如飴啊!

  「對不起,正,對不起……」徐敏柔飲泣,「我會努力的,我發誓,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

  瞪著房裡的兩人,東方休閻眼底有著疑惑,難道當初的事另有隱情?為什麼說她會死在那些人手上?那些人又是誰?爹的其他妻妾嗎?

  可是……

  他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就算當初真有隱情,她拋下他是事實,他因此而過的淒慘童年也不可能改變,他的恨意已經根深蒂固,他會查出真相,但他不會原諒她的!

  站在窗外良久,他才轉身飛掠而去,離開那個地方。




  「奶娘……」東方休閻欲言又止。

  福大嬸訝異的望著他。

  「公子已經有二十年不曾喚我奶娘了。」福大嬸感歎地說,自從那個雨夜之後,什麼事都變了。

  「就算不曾喚你,也不會改變你是我的奶娘這個事實。」

  「公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畢竟是自己奶大的孩子,縱使他自那夜之後便關閉自己的心房,她多少還是瞭解他的。

  東方休閻背過身,仰頭望著牆上的畫作,卻是視而不見。

  「奶娘,你進東方府多少年了?」

  「到八月,就滿三十二年了。」

  「那……二十年前的事,奶娘應該知道吧!」

  「公子是指……」福大嬸心一突。

  東方休閻突然轉回身子,直視著福大嬸。

  「二十年前,她為什麼離開?」沒有明指是誰,但是他知道,福大嬸知道他指的是誰。

  「公子終於願意談這個話題了?」

  「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

  「我當然會告訴公子。」福大嬸輕歎。「公子想要知道什麼?。」

  「所有的事。」

  「好吧!那我就從頭說起。」福大嬸坐下,「當初,柔夫人是被逼著嫁進東方府的,因為她已經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情人了……」

  「是鐵正?」

  「沒錯,就是鐵莊主,而既然木已成舟,柔夫人也很認命的服侍老爺,沒有任何怨言,老爺一開始也很疼柔夫人,但是新鮮感一過,就將柔夫人丟在一邊,連她在府裡備受欺凌也不聞不問了,後來柔夫人懷了身孕,本來以為日子會好過一點,誰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更變本加厲,好幾次,柔夫人都差點喪命,甚至好幾次,差點被逼喝下打胎藥,這些老爺都不知道,也或許多少知道吧!但是老爺卻從不關心。」福大嬸感歎的搖著頭。

  東方休閻眉頭緊蹙,想起自己童年所過的日子。

  「好不容易平安將公子產下,大概是一舉得男,老爺心歡,所以有大約半年的時間,柔夫人的日子過得安穩了些,大夫人和二夫人縱使有些小動作,但比起過去,實在算是微不足道,可是之後,老爺的注意力一轉移,苦日子再次降臨,就這樣,直到公子兩歲,鐵莊主出現了。

  「他得知柔夫人過的日子時,鐵莊主求她跟他走,可是柔夫人拒絕了,她說她有一個寶貝就足以讓她撐過所有苦難,鐵莊主也不逼她,默默的守著她,直到公子六歲那年,大夫人發現鐵莊主的存在,誣陷柔夫人紅杏出牆,老爺聽信了大夫人的話,那次,柔夫人被打得差點喪命……」

  「為什麼我不知道發生這種事?」東方休閻握緊拳頭,咬牙問道。

  「因為柔夫人將你保護的很好,她要你快樂的長大,她費盡一切心力,就是不要讓你接觸到這種醜惡的現實。」

  「他們之間的事為什麼你會那麼清楚?如果她真那麼保護我,為什麼將我丟下?將我丟在狼群裡!就算我追在她後面,她依然頭也不回的離開?!」

  「公子,二十年前是我通知鐵莊王,將奄奄一息的柔夫人托給他的,是我備馬。偷了老爺的銀票,打開後門讓鐵莊主帶走柔夫人的,當時的柔夫人根本是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氣了,能不能救活都不知道啊!」

  跌坐在椅上,東方休閻幾乎難以喘息。

  這就是真相?

  「本想等公子大一點,再將真相告訴公子,可沒想到……」福大嬸歎氣,「若非一直以來公子不許任何人提及柔夫人,我早就將真相告訴公子了。」

  「你下去吧!」沉默良久,他才緩緩的開口。

  背靠坐在椅上,仰頭閉目。

  她的時日無多了。

  不其然的,駱冷冷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睜開眼睛,從懷中拿出一支短笛,吹了一聲尖嘯,不一會兒,一道黑影出現在書房裡。

  「文判。」他低喚,「將所有對付鐵柔山莊的事全撤下,再幫我送個口信給鐵正。」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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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3:43



  幾名商行的管事離去後,大廳一下子沉寂下來,揮手遣退傭人,東方休閻閉目坐在椅上,暫時不想動了。

  想著昨日他上鐵柔山莊的情形,原來心中沒有恨是這麼輕鬆的一件事!

  感覺到空氣中些微波動,四周散入一縷特殊的馨香,東方休閻緩緩的張開眼睛,看見了站在廳下的她。

  「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對不對?」駱冷冷溫柔的望著他。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不過他並不想對她承認什麼。

  「我只是前去問清楚事情的原委。」

  「就連撤銷對鐵柔山莊的報復,為鐵夫人延請名醫也是?」駱冷冷笑望著他,這個人有著深沉的心機,有著偉岸俊逸的外貌,帶著一張和煦卻又疏冷的假面具,而在面具下、在那挺拔的身軀裡,依然住著一個純真的孩子,一個迷失在冷酷世界中的孩子。

  「沒錯!」東方休閻撇開頭。

  「我知道了,就當是那樣吧!」她溫柔的微笑。

  「你……到這裡有什麼事?」他受不了她意有所指的笑,忙轉移話題。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願不願意開始學習師父交代的事了。」

  東方休閻沉吟。

  「陪我喝一杯。」他轉身跨出大廳。

  「喝一杯?我是問你要不要開始……」

  「我現在沒那個心情,如果你不能等,你可以另外找人,我不會有意見的。」東方休閻故意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

  駱冷冷幾乎想要對他破口大罵,但是她沒有,一來,她並沒那種本事;二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明知道師父的遺言我一定會遵守,怎麼可能還會去找別人!」她微微一歎。

  「那就陪我喝一杯吧!我現在想做的,只有這件事。」他又率先跨步離去,駱冷冷只得跟在後頭。

  「行,我就陪你喝一杯。」她跟著他來到荷花池,經過九曲橋,兩人來到池中央的涼亭裡,她看到早已準備好的酒菜和一旁準備服侍的丫鬟。

  「下去。」東方休閻揮手遣退兩名丫鬟,親自為她斟一杯酒。「坐,這酒雖然不如你釀的擒雲釀,倒也甘醇,喝喝看。」

  駱冷冷端過酒杯,才剛端近鼻端,一股有別於酒的異味讓她眉頭一蹙,這酒……

  她一掌揮向正舉杯就口打算一飲而盡的東方休閻,將他的酒杯掃落。

  「別喝!」她低喝。

  看著掉在地上破碎的酒杯,東方休閻眼神倏地轉為陰冷,「有毒?」

  駱冷冷點頭,神色專注的研究酒杯裡的酒。

  「你怎麼發現的?為什麼我察覺不出異樣?」東方休閻疑惑的望著她專注的神情。

  「這毒,不管是單獨使用或是加入任何食物裡使用,都是無色無味的,可是鮮少人知道一旦這毒加入酒中,會讓這酒變得更加香醇,你這酒是上等的女兒紅,照理說,上等女兒紅的酒香不是這種濃郁的香氣,所以……」她聳肩帶過,未竟之語不言而喻。

  「是什麼毒?」她的話引起東方休閻的興趣,讓他對毒經開始有學習的慾望。

  「魅兒魂。」駱冷冷放下酒杯,「一種能讓男人失了神智的毒藥,」

  「女人不會?」他挑眉。

  「嗯,魅兒魂對女人而言,一點作用也沒有。」

  「真是奇特的藥性,」東方休閻扯出一個笑容,像是非常崇拜似的。

  「現在不是讚歎的時候吧?你難道沒想到在東方府裡,誰會有魅兒魂?又是誰有動機毒害你?失了神智的你,對誰有好處?」駱冷冷蹙眉。

  「你為什麼認為一定是東方府裡的人?搞不好是外面的人闖進來呢?」東方休閻笑望著她。消息走漏,一定會發生這種事,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駱冷冷沉吟地望著他,「你知道是誰了?」

  東方休閻狀似訝異的睜大眼,唇角似笑非笑的一揚。

  「就在方纔我還差點飲下毒酒,為什麼不到半刻的時間,你會認為我知道是誰下的毒呢?」她也未免太高估他了吧!

  「因為你完全沒有追查下毒之人的動作,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他揚眉,唇邊的笑意轉淡。

  「我的作風?看來駱姑娘認為自己很瞭解我,是嗎?」

  「人是無法完全瞭解另一個人的思想,而且……人是非常善變的。」

  「那又為何說不像我的作風呢?」他追問。

  駱冷冷漠然無語的望著他,良久才轉移視線,輕啟朱唇,「我只是以常理推斷
  罷了。」

  「也許。」東方休閻深沉的一笑,既然她又退回殼裡,他也只好偃旗息鼓靜待下次交戰。

  「啟稟公子。」下人突然匆匆來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什麼事?」東方休閻淡漠地問。

  「知府千金許姑娘來訪,正在廳裡待著。」

  東方休閻蹙了眉,不過讓他清閒幾日,又來了。

  「你去轉告許姑娘,我等會兒就過去。」

  「是,公子。」那名下人退下。

  「既然酒沒得喝,你也還不打算卸下我肩頭的重擔,現下又有客人,我看我就先離開了。」駱冷冷垂下眼,微微一福,便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橋的盡頭,東方休閻嘴角勾勃出一抹諷笑,隨後笑容隱斂。

  「星兒。」他對空氣低喚。

  倏地,閻星兒出現,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星兒在,公子有何吩咐?。」

  「往後府裡可能會不太安寧,跟在駱姑娘身邊好生保護著,知道嗎?」

  「星兒遵命。」

  「下去吧!」

  「是,星兒告退。」

  既然消息已經走漏,那麼未來的日子是可預期的,看來他得多調些人手到府裡,免得到時應接不暇。

  眼光瞟向地上的酒漬,至於這魅兒魂是誰下的……

  低垂的眼瞼掩住了眸底的冷光,他承認她非常聰明,但是她這回倒是料錯了,他心裡完全沒有底,只不過他也不準備有所行動,他打算靜覬其變,看看那人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眼前最讓他不耐的,是前廳的客人,往常對這種客人他一向應付自如,今兒個倒是頭一次產生了不耐感,也許他不該這麼勉強自己去……

  「哎呀!東方公子,原來你在這兒呀!」知府千金許柔柔款步而來,看來是在前廳等得不耐煩了。

  「許姑娘,東方怠慢了。」東方休閻虛應的一拱手。

  「不,是柔柔突然前來,叨擾東方公子了。」在心上人面前,許柔柔人如其名,柔柔地道,

  「不知許姑娘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不敢,一點小事罷了,家父打算在初十過壽,所以柔柔送帖子過來,到時請東方公子賞光。」許柔柔遞上帖子。

  東方休閻小心翼翼的接過,連根手指頭都沒給碰上。

  「知府大人過壽,東方理當到場道賀,謝謝許姑娘專程送來帖子,總管,送許姑娘回府,別怠慢了。」

  「哦……這……」

  許柔柔才想說些什麼,可總管的聲音卻壓過了她。

  「是,公子,許姑娘,這邊請。」

  「我……」許柔柔欲言又止,最終只得放棄,「柔柔就先回去了,到時請東方公子務必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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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4:35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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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觀擎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進來。

  一聽聞觀擎的聲音,東方休閻立即張開眼睛,匆匆的由床上坐起,彈指一射,點亮了桌上的燭火,觀擎是他留在鐵柔山莊的,要他一有事就立即回報,反正觀擎也不想離開翡翠,他也就順水推舟了。

  「公子,事情不好了!」觀擎急嚷。

  東方休閻起身披上外袍,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說吧!什麼事?」

  「夫人她……病危了,想見公子最後一面!」喔!他可憐的翡翠哭得雙眼紅腫,讓他好心疼啊!

  匡啷一聲,手中的杯子掉落地上,應聲而碎。

  東方休閻愣了一下,隨即整裝。

  「觀擎,去叫醒駱姑娘。」

  「是,公子。」觀擎飛也似的跑向怨情閣。

  她應該也會想見她一面吧!東風休閻手一頓,一股酸澀不其然的湧上鼻端,「可惡!為什麼?!」她不是心病嗎?他都已經對她說他原諒她了,為什麼還……

  沒多久,三人在院口處會合。

  「東方公子……」駱冷冷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可是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駱姑娘,得罪了。」東方休閻沒頭沒腦的說,下一瞬間便將她攔腰抱起,縱身飛掠而起,只留下張口結舌愣在原地的觀擎。

  駱冷冷由驚愕中回神之後,倒也沒有多問什麼,她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是在跟時間賽跑。

  東方休閻直接飛進鐵柔山莊,來到徐敏柔的房外之後,才將駱冷冷放下,等在房門外的翡翠一見到他們,立即打開門領他們進房。

  「莊主、夫人,東方公子和駱姑娘來了。」翡翠哽咽的說。

  「閻兒……」徐敏柔虛弱無力的低喚。

  鐵正起身,將位子讓給他們兩個,默默的定到窗邊偷偷拭淚。

  「……我在這裡。」一聲娘依然叫不出口,東方休閻坐在床沿,望著臉色死白的徐敏柔,心口隱隱抽痛著。

  「閻兒,對不起……」

  「別說了,我已經不怪你了。」東方休閻搖頭。

  徐敏柔哀傷的望著兒子,她多希望聽見他喊她一聲娘,可是……此願怕是無法實現了,因為閻兒對往事並沒有真正的釋懷。

  「東方公子,讓我來。」駱冷冷上前,為徐敏柔把脈。

  「冷冷,沒用的……」徐敏柔歎息。

  駱冷冷不語,專注於脈象上,與上次的情形相比,病情的確更加嚴重了,看來她必須……

  「不是沒辦法救,只是很難。」駱冷冷放下她的手,沉重的開口。

  兩個男人立即圍了過來。

  「冷冷,你有辦法救敏柔?!」鐵正驚喜的問,

  「嗯。」駱冷冷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

  「駱姑娘,你要怎麼做?」東方休閻蹙眉不解的問。

  駱冷冷下語,取來一隻茶杯,抬頭梭巡了一圈,從牆上抽出一柄短劍。

  「等一下,你要做什麼?」東方休閻抓住她的手腕。

  「休閻?」鐵正焦急的望著他們,救人要緊啊!

  「我要救柔夫人,你放手,這種事對我不會造成傷害的。」駱冷冷知道他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麼。

  東方休閻猶豫了,救人,代表要傷她,但是不傷她,就表示……

  駱冷冷輕輕的扳開他的手,沒有受到多大的阻礙,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似乎知道他心裡的矛盾掙扎,這讓她的心暖了起來。

  舉起短劍朝手腕輕輕一劃,鮮紅的液體立即流出體外,滴落在杯子裡。

  「冷冷?!」鐵正也驚了,擔憂的望了一眼瞪大眼的徐敏柔。

  「冷冷……」徐敏柔心痛的低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血,對她又有什麼用?

  駱冷冷對他們一笑,「別擔心,我劃的傷口不深,流幾滴血不會有事的。」

  「好了,夠了!」東方休閻眼看杯子已經六分滿,這叫幾滴血?!

  「還不夠,至少要八分。」駱冷冷阻止他幫她止血。

  瞪著她的傷口,東方休閻抿緊唇,眼底充滿陰鬱,直到杯子已經八分滿,他立即二話不說的點了她傷口四周的穴道止血。

  「拿出瓷瓶裡的一顆丹藥和著這杯血喝下去。」她冷靜的說。

  東方休閻忙著為她處理傷口,見鐵正動也不動的呆站在那兒,立即不耐煩的吼,「你沒聽到嗎?動作快一點!」

  鐵正回過神來,立即依照指示將那杯血讓徐敏柔喝下,沒多久,她急促短淺的呼吸漸漸緩和,慢慢的睡著了。

  「這只是暫時緩和她的病情,為的是爭取時間,如果要根治,就必須有兩味藥材。」包紮好傷口,駱冷冷對他們解釋。

  「什麼藥材?」

  「『龍王須』以及『仙女羽衣花』。」




  京郊大宅院裡,張欽龔盤腿坐在密室中,額上冒著冷汗,眉頭緊蹙,不一會兒,像是非常痛苦的猛地睜開眼睛,劇烈的喘著氣。

  「該死!」他咬牙低咒,俊美的臉上有著扭曲的恨意,「可惡的笑邪,該死的駱冷冷!」

  他需要「笑邪寶典」,而它,就在駱冷冷的腦子裡。

  「有野心有什麼不對?難道要像你一樣,擁有一身絕學,卻遁隱山林當個隱士?!那為什麼還要收徒弟?為什麼還要找傳人?我才是你的傳人,為什麼不把它給我引為什麼?我是你的兒子啊!」張欽龔對著空氣怒吼。

  「可惡!』翻身躍起,他像瘋了般在密室中揮掌,氣勁所到之處全都像被狂風掃過般狼藉,「啊--」他狂吼,雙眼赤紅。

  「主人。」密室外的叫喚,讓張欽龔喘息地停下瘋狂的舉動。

  他抹掉汗水,披上外袍,按下機關後,密室的門緩緩開啟。

  「什麼事?」走出密室,他已恢復成平日的模樣。

  「監視東方府的人員回報,四更天的時候,東方休閻以及駱冷冷匆促的出門,前往鐵柔山莊,據聞,是鐵柔山莊的莊主夫人病危。」

  鐵柔山莊?

  「東方休閻不是一向敵視鐵柔山莊嗎?」真是太奇怪了!

  「本來是如此,不過幾天前東方休閻突然撤回一切對付鐵柔山莊的手段。」

  「是嗎?」張欽龔沉吟,這是不關他的事,他要的只是駱冷冷,「那最近武林人士有什麼蠢動?」

  「目前尚無人上東方府,不過一部分的江湖人已經開始在城內聚集了。」

  張欽龔深沉的一笑,他知道那些人絕對不會有多大的耐性,人類的恐懼總是敵不過貪婪的本性,縱使東方府是龍潭虎穴,他們也會闖上一闖,到時候駱冷冷若得知自己為東方休閻帶來多少麻煩,以她的個性一定會離開東方府,到時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要故意放出消息,讓眾人誤以為笑邪老人的徒弟是個男子的原因了,大家的目標如果是個男人,那麼駱冷冷就會是他的了。

  「繼續監視,有任何動靜都要立即回報,尤其是駱冷冷。」

  「是,主人。」

  「退下吧!」

  「屬下告退。」

  等著吧,冷妹,最終,你還是會屬於我!




  一陣冷寒竄上駱冷冷的頸背,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東方休閻疑惑的望著她。

  「沒事。」駱冷冷搖頭,將話題拉回,「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

  「我不贊成!」東方休閻一聽到她的提議,便立即反對。

  「只有我知道龍王須以及仙女羽衣花的模樣,我不去,誰去?」她冷靜的反駁。

  「此去天山,路途遙遠,險阻重重,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度過?更何況你不是說了,龍王須和仙女羽衣花生長在人煙罕至深山峻嶺的飛瀑中,就算僥倖讓你抵達天山,也找到了它們,你又如何取得?用飛的?」東方休閻不知道她為什麼明知不可為,卻又如此堅持。

  「那麼你說,該怎麼辦?」駱冷冷將問題丟給他。

  東方休閻凝望著她,突然緩緩一笑,「你希望我說我跟你一起去,是吧!」

  她一頓,臉上有被猜中心事的尷尬,沒錯,她是打著這個主意的,預備在這段路程中,找到辦法讓他開始學習師父的武功和毒經,她相信路途遙遠,有很多因素可以變成助力。

  「很可惜,最近東方府正逢多事之秋,我這個主人怎麼可以丟下所有人自己跑了?所以就請你將龍王須和仙女羽衣花的模樣畫下來,我會派人去尋找的。」

  駱冷冷懊惱至極,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東方休閻呵呵低笑,在她身後道:「希望你盡快將圖畫好,我好派人快去快回。」

  她回頭又瞪了他一眼,然後加重腳步忿忿的離去。

  「嘖!看來我惹惱了佳人呢!」東方休閻毫無悔意的歎道,「你們說是不是啊!文判,武判。」

  「看來的確如此。」文判和武判無聲的出現在他身後,恭敬的立著。

  「文判,武判,我將尋找藥草的重責大任托給你們,可以吧!」

  「我們是殿王的護衛,不該離殿主太遠。」

  「原來我在你們眼中是如此不濟啊。」東方休閻淡道。

  「殿主請勿誤解。」文列與武判對望一眼,兩人心裡皆是一歎,知道這個任務非接不可了,「屬下遵命便是,只是府外近日有些江湖人士徘徊,屬下擔心那些人的耐性即將告罄。」

  「別擔心,我會多派些人手守衛,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傷了我一根寒毛,這樣可以了吧!」東方休閻笑謔,閻羅殿高手如雲,那些下三流的角色,根本不足為懼,更何況閻羅殿中,堪稱是高手中的高手,便是身為毆主的他,難道文判武判忘了嗎?

  「殿王說笑了。」文判和武列知道自己被取笑了。

  「下去準備吧!」

  「是,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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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5:02


  哼!他不准,她就不會自己偷溜嗎?

  反正他知道她不見了,一定會追過來的……哦,應該會吧?

  望了一眼身後官道,他應該會追過來吧!駱冷冷沒有把握的猜想,他非得追過來不可!

  可是,她已經離開三個時辰了,他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要追過來也早就追上她了,她一個弱女子的腳程,再怎麼趕也快不過他吧!

  討厭!如果他沒有追過來,那她是要繼續走下去,還是回頭?

  懊惱的選了棵樹蔭坐下,沒有他,她幹麼千里迢迢的跑這一趟?自找罪受嘛!可就這樣回頭……肯定會被他給看扁了!搞不好他就是打著這主意,認定她一定會回去吧!

  哼!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她就……就……

  唉!下不了決心,左右為難哪!

  而在不遠處的樹梢,三條人影安穩的坐在樹幹上。

  「殿主,駱姑娘到底打算坐多久?」文判支著下顎,不解的抬頭問坐在較高樹枝上的東方休閻。

  「就是啊!才不過出門三個時辰,就見她休息了至少十次以上,休息的時間就此走路的時間長,照這種腳程,她要走到哪一年才能到天山啊?」武判受不了的搖頭。

  「她啊,在等我追過來。」東方休閻笑道。

  「咦?她不是偷溜,幹麼還等殿主追啊?」武判不解。

  「笨!」文判涼涼的說。

  「你知道?」武判不以為忤。

  「她就是故意要引殿主出門!」

  「好了,你們兩個別拾貢了,拿著駱姑娘所繪的圖趕路去吧!夫人的時間不多。」

  「是,殿主。」文武雙判立即飛身而起,瞬間消失了蹤影。

  東方休閻好整以暇的在樹枝上躺下,不怎麼舒服,不過可以將就,這個角度剛好能夠讓他將她看個仔細。

  看她不時的往官道那頭望去,那神情讓他忍不住又是一笑,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多久。

  也許……他可以和自己打個賭,和她這場耐力賽,如果他先出面,就算輸,那麼他就順她的意完成笑邪老人的遺命,如果是她先回頭,那就……再逗逗她吧!

  她啊!一個弱女子一副等無人的模樣,是最容易招惹來一些「善心人士」的,難道她不知道嗎?尤其又像她這種頗有姿色的姑娘。

  看吧!他才想著,「善心人士」不就出現了。

  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窗廉掀起,一顆豬頭……哦,方頭大耳的福氣臉露了出來,瞇瞇的色眼,涎流的模樣,嘴角則掛著一個自認顛倒眾生的笑容。

  「姑娘。」

  駱冷冷聽而不聞,現在除了東方休閻之外,什麼人她都不感興趣!

  可惡的東方休閻,你當真不追過來嗎?

  「姑娘,有什麼事需要小生幫忙嗎?姑娘獨自坐在這郊外,很容易引來不肖人士的覬覦,當然,小生絕對不是那些人。」豬頭再接再厲,只可惜姑娘依然無動於衷。

  「少爺,莫非這姑娘是個啞巴?」趕車的小斯見少爺似乎有點變臉,生怕遭池魚之殃,連忙出言。

  「嘖!的確有可能,否則遇見本少爺,哪有姑娘會置之不理的。」豬頭立即找到台階。

  不料這個台階不怎麼堅固,撐不了他龐大的體重,垮了!

  「嗤」地一聲,駱冷冷嗤笑,那不屑的意味太過明顯,縱使她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虛的人總是特別會聯想。

  「喂!姑娘,我家少爺好心的想幫你的忙,你這樣未免太過無禮了!」小斯立即聲援。

  駱冷冷沒有理會他們,對於陌生人,她的個性本來就冷淡,剛剛會出聲嗤笑,全都是因為心裡不高興才會有的舉動,要不然在平常,就算這兩個人脫光衣服在她面前大跳艷舞,她的眼眨也不會眨一下。

  豬頭似乎沒受過這等待遇,他忿忿的下車,來到她面前,一走近,才發現這姑娘長得真是不錯,比遠看更加吸引人,怒氣一瞬間緩和了許多。

  「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吧!」豬頭打算搬出自己「驚天地、泣鬼神」的身家背景。

  沒反應。

  好吧!當她是鄉下來的沒見識的姑娘,他就不相信她知道了以後還會對他視而不見。

  「我可是縣太爺的獨生子慕容瀟灑。」豬頭終於報出他偉大的家世,得意的等著她的反應,看吧!她不就站起來了嗎?呵呵,等一會兒她就會……「等等!你上哪兒去?!」

  駱冷冷站起身,看也沒看他一眼的上路,她的舉動讓隱身在一旁的東方休閻大搖其頭,真是個硬骨頭的丫頭,也不知道對那種人要虛與委蛇一下,否則惱羞成怒的豬頭可會不擇手段的。

  果然,豬頭一個眼色,小斯立即跳下馬車擋住駱冷冷的路。

  「且慢,姑娘,我家少爺決定送姑娘一程,姑娘請上車吧!」

  駱冷冷冷漠的看他一眼。

  「不勞你家少爺了,我承受不起。」

  「恐怕這由不得姑娘。」

  「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你們打算強擄我上車?既是縣爺之子,理當更加知法循法,何以如此仗勢欺人?」她義正辭嚴的說。

  「姑娘,我家少爺是好心耶!是你不知好歹,枉費我家少爺的善心!」

  「歪理!」駱冷冷不想和他們多費唇舌,閃身打算繼續上路,沒想到卻被箝制住,「放手,你們再如此無禮,我要喊人了!」

  啐!這丫頭,要喊救命還要先通知,看人家給不給她喊!東方休閻一顆頭搖得都快掉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小虎子,拉她上車!」豬頭終於生氣了,哼!他向來橫行鄉里,他看上的姑娘有哪個像她如此不知好歹的,還不是都對他服服帖帖的,他就不相信她會不同!

  「放手!」駱冷冷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如此無法無天,才想喊救命,下一刻嘴巴便被摀住。

  搖頭搖頭,東方休閻只能搖頭歎氣,看吧!他向來料事如神。

  要幫嗎?當然要,不然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樂趣被人抓走啊?

  不過他還不會出面就是了,這種小事,還毋需如此大費周章。

  折下一根樹枝,朝馬臀疾射而出,馬匹吃痛,拔腿狂奔,留下一堆塵土給愣住的三人。

  「搞什麼東西?!」豬頭怒吼。

  駱冷冷趁此機會甩開小斯的箝制,拔腿跟著跑了。

  「站住!」兩個男人跑下馬車,當然不會讓美人也跟著跑了,立即追了過去,

  可是每當快追上的時候,總是會被不知名的物體給絆倒,就這樣反反覆覆,直到他們終於死心。

  「真是邪門!少爺,我看咱們還是不要追了吧!」在跌了第三十七次跤之後,小斯終於感覺到毛骨悚然。

  豬頭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實說,他真的跑不動了。

  「哼!本少爺要什麼姑娘沒有,哪看得上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女人,追她是因為要教訓她,不過看在她是個弱女子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的饒她一回,下次最好別被我給碰上,要不然肯定拿她進牢。」

  「是,少爺英明。」

  「找馬車去!快點。」

  「是,小的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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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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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冷冷氣喘吁吁的靠著樹幹,一雙大眼仍不時的注意後頭的人是不是追上來了,直到確定那個豬頭沒追上,才鬆了口氣全身虛脫的坐下來。

  老天!幸虧前一陣子在市集訓練過,否則她還真跑不過這兩個豬頭呢!

  唉!她開始後悔沒有易容就出門了,一來是溜得匆促,沒有時間;二來是擔心就算她的易容術很蹩腳,如果東方休閻追過來還是認不出她,而她又沒注意到他,那不是要錯過了嗎?。

  就因為如此,她才會冒險用真面目出門,只希望該來的會來--如東方休閻,不該來的千萬不要來--如那類豬頭以及……師兄。

  啃著索然無味的乾糧,她開始懷念東方府裡廚娘的手藝了。

  突然,一陣熏雞的香味傳來,惹得她的肚子更加飢餓,口裡的乾糧怎麼也吞不下去。

  奇怪,這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來熏雞的香味?若說野外有人燒烤……

  今兒個是東南風,駱冷冷循著味道往東南方向走去,走了將近一刻鐘,在經過一棵非常高大的樹之後,熏雞的味道沒了。

  怪了,她錯過了嗎?

  再回頭尋來,耶!又有味道了!

  四處張望,根本沒有任何炊煙的蹤跡,可那熏雞的味道是這麼真實……

  「咕嚕嚕!」

  唉!就像她的肚鳴那般真實。

  沮喪的在大樹下坐下,「看來我最好認命點啃自個兒的乾糧,別想那勞什子熏雞了,搞不好是哪個江洋大盜正在填肚子呢!」

  樹上的東方休閻一聽,差點失笑,這熏雞可是京城最高級酒樓的招牌菜之一,她竟把它當成江洋大盜的野炊,未免太侮辱它了。

  呵呵……他還不知道她也有這一面呢,看她那垂涎的模樣,挺好玩的。

  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點子,江洋大盜是嗎?

  他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是江洋大盜,也許除了寓教於樂之外,還能將她給逼回東方府。




  天色漸漸暗了,她一大清早出門,到現在將近六個時辰,依然在京郊附近打轉,她已經走得比烏龜還慢了,而那個可惡的東方休閻還是不見蹤影。

  難道她真的要在這種地方過夜嗎?

  爭氣點,駱冷冷,你又不是沒露宿過,想當初你四處尋找師父要你找的人時所過的生活吧!

  可是……當時她是一副瘋婆子的模樣,生人迴避,只有偶爾遇上一些壞小孩對她丟丟石頭,唸唸諷謠,除此之外,她幾乎沒遇上什麼麻煩啊!當然啦!那些她故意去招惹人家惹來一陣毒打的不算,可如今,她才剛出門,就遇上登徒子,誰知道這一路上還有多少那種德行的男人呢?

  夜的廉幕已然落下,所有的夜行動物漸漸出現,她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避過一些小動物,尋了一處看起來較安全的地方--一棵大樹上,手腳並用的往上攀爬,只可惜,她爬不上去。

  而與她有志一同的選了這棵大樹落腳的東方休閻,則早已在上頭撿選了一個好位置,嗯,比中午那棵樹舒服多了。

  他側躺在樹枝上,手支頭,看著三上三下的駱冷冷,這女人,當真除了那顆腦袋有驚人的記憶力之外,其他啥都不會呢!連爬棵樹都笨手笨腳的,她到底以為自己有什麼能力走到天山啊?。

  看看時辰,他安排的好戲應該快上場了,看來這場你跑我追的戲碼也即將落幕了。

  才想著,林子深處果真聽見一些動靜,看來他那些屬下挺守時的,向下望一眼依然不知不覺的駱冷冷,東方休閻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老天,她竟然還在爬樹?

  看來他低估她了,除了有驚人的記憶力之外,她還有驚人的耐性和愚性,明知不可為而為。

  林子裡蹦出了七名大漢,黑衣,蒙面,嘖,服裝不及格,這不像是江洋大盜,倒像是某些上不了檯面的江湖人物,看來他這些屬下還需要再教育。

  「老大,你看,這荒山野嶺的,竟然還有姑娘,就不知道長得怎樣了。」

  「想知道抓過來不就得了。」

  「你們別過來!」駱冷冷驚喊,為什麼她的運氣這麼背?!一下子是登徒子,這會兒又是蒙面大盜,前一次僥倖被她逃過,那這一次呢?

  「哈哈哈,老大,她叫我們別過去耶!」

  「咱們七匹狼遇到姑娘,哪有不過去的道理,你說是不是,老大?」

  七匹狼?東方休閻蹙眉,那不是近日在京郊攔路搶劫,做了數起劫財劫色案件的七匹狼嗎?沒想到他這些屬下還會就地取材,反應似乎還不錯。

  「老六,把她抓過來我瞧瞧。」老大終於開口了。

  「是,老大。」老六搓了搓手,猥瑣的靠近駱冷冷。

  駱冷冷無路可退,手底摸到一根粗大的樹枝,沒有多做考慮的順手抄起,使盡吃奶的力氣朝那老六揮了過去。

  「啊--」沒有防到駱冷冷竟然有反擊的能力,老六慘呼一聲,捂著被打中的瞼踉蹌的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這臭娘們打我!」

  「你們通通別過來,要不然下場就會和他一樣!」駱冷冷冷聲警告,手持樹枝站得筆直,恐慌的心緒完全掩藏起來,沒敢露了半分。

  「哼!臭娘們!你以為憑你那根樹枝就能對抗得了我們?你未免太過天真了!」老大不屑的哼道,對於不爭氣的兄弟惱怒極了。

  「事實勝於雄辯!你們以為我為什麼敢一個人出門?告訴你們,我可不是什麼弱女子!」駱冷冷從包袱裡搜出一個瓷瓶,「知道它是什麼嗎?這可是我獨門的毒藥,你們誰想試試的?」

  一聽到毒藥,七匹狼非常有默契的退了一步,不過那老大一喝。

  「哼!你不過是在唬人!就算那是毒藥,你身上也會有解藥吧!我就不相信你能同時毒到我們!等我們抓到你,拿到解藥就行了!』藉著月光,他們已經看清了駱冷冷的容貌,色字頭上一把刀,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奉勸你們最好不要嘗試,因為這毒藥可是劇毒,它能散於空氣中,只要我這麼一灑,你們每個人都要遭殃。」駱冷冷說得很有自信,讓那七匹狼猶豫了起來。

  不過總有不死心的人,「我們遭殃,你不也一樣!」

  「當然不一樣,因為這毒的解藥只有一顆,早在熬製出來時就被我吃了,吃了之後這種毒對我就沒有作用,所以我也就沒有再製作第二顆解藥,也就是說,這毒是沒有解藥的,想死的話,就過來啊!我樂意讓你們嘗嘗何謂刨心刮骨、萬蟻鑽身的痛苦,等到痛上一個時辰之後,就會化為一攤血水,屍骨無存!」

  「老……老大,怎麼辦?」有人嚇到了。

  「這……」老大也猶豫了,這麼恐怖的死法,誰敢去賭這毒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呢?

  「怕了就快滾,這毒藥可是很名貴的,我毒娘子可以放你們一馬,要是你們再不知好歹,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駱冷冷趁勝追擊。

  「好!算你狠,毒娘子,咱們七匹狼記住你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七匹狼立即撤退。

  直到七匹狼不見蹤影,駱冷冷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虛脫的跌坐在地上。

  「嗚嗚……可惡!可惡!」她又懼又氣的趴在膝上低泣,「東方休閻,你太可惡了!混蛋!我恨你!」

  在樹上看戲的東方休閻眼神柔了,對她的急智與臨危不亂非常佩服,而她現在柔弱的樣子,竟也讓他從心底竄出一股濃濃的不捨,這個女人,何以能有這麼多變的容貌?剛與柔,冷與熱,兼具成熟與孩子氣,聰明卻又常有愚笨的舉動……

  她亂了他的心。

  既已承認,那再堅持似乎已經多餘,旋身飛縱而下,緩緩的飄落在她身前。

  察覺又有人出現的駱冷冷飛快的起身,揚起仍握在手中的瓷瓶就喊,「你們真想嘗嘗我毒娘子……」語音漸隱,她愣愣的望著眼前她盼了一整天的人,「你……」

  東方休閻對她莞爾的一笑,「原來你還有個名號叫毒娘子,真是失敬。」

  駱冷冷瞪著他,一顆驚懼的心漸漸放下,天知道她有多高興見到他,可是……

  她轉過身背對他,硬是壓下衝上眼眶的淚,「你來做什麼?」

  東方休閻一笑,「我以為有人希望我來呢!原來我想錯了?」

  她猛地回身怒瞪著他。

  「我是希望你追過來啊!可是……可是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老天,她不想哭,可是一整天下來的遭遇讓她見到他之後,再也忍不住。

  可她不會在他面前哭!於是她又背過身子,和大樹面對面,將自己寶貴的淚水貢獻給那棵已經太過高大的樹。

  東方休閻靠近她,貼站在她身後,沒有將她擁進懷裡,只是站著。

  「抱歉。」他在她耳邊低語。

  駱冷冷一呆,淚水落得更凶。

  東方休閻長長一歎,沒想到她的淚水對他竟有殺傷力!看來他是徹底的輸了。

  「跟我回去,好嗎?」

  「我要去天山!」她固執的說。

  「你要怎麼去?你又打算用多久的時間?以你今天這種速度,走上三年五載你也到不了天山,鐵夫人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

  駱冷冷一頓,雙手胡亂的在臉上一擦,才轉過身來瞪著他。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東方休閻微挑右眉,直接點頭,「打從你拎著包袱走出房門,我就跟著你了。」

  「可是你卻一直躲在暗處對我不理不睬?看我落入險境也沒有伸出援手?!東方休閻,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我,請你直說,我不會再纏著你!」

  「那你師父的遺命呢?」如果他真的討厭她,那麼就會對她視而不見,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跟著她啦!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都下懂,果然有點笨!

  「那是我的事,既然你不想繼承,那就與你無關!」她拎著包袱就走。「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講反了吧!」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東方休閻緩步跟上。

  「我喜歡陽關道,不行嗎?憑什麼要我去過那啥獨木橋?」駱冷冷沒好氣的轉過身來對他大吼。

  「好,好,陽關道給你,獨木橋我自己走,行了吧!」嘖!他大概真的惱火了她,才會讓她一向淡漠的個性變得這麼火爆。

  「那你還跟著我做什麼?!」

  「眼前沒見著獨木橋,所以我只好暫時跟著你走陽關道了。」東方休閻聳肩。

  「你這個無賴!」

  「謝謝。」東方休閻像是存心氣她似的,不過下一瞬間,他笑意一斂,突然近她身攬住她,再她還來不及發出任何抗議聲時飛身而起,往後飛掠了幾丈遠。

  同一時間,七名「江洋大盜」出現了。

  東方休閻微訝,但也只是剎那,看見那為首的人一見到他也微微一愣,他就知道這七個江洋大盜才是他的屬下。

  那麼說方纔那七個人真的是七匹狼嘍!

  太大意了!東方休閻在心裡責怪自己。

  「我的天啊!又是七個!」駱冷冷驚呼,真不曉得自己今兒個是走了什麼運,不過這會兒她沒有絲毫害怕,依然掛在東方休閻的手臂上安穩的觀看情勢發展。

  七個人動也不動的望著東方休閻,等著他一點點暗示,好讓他們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畢竟殿主的在場是意外,也就是說情勢有變。

  「放心好了,沒有人敢動東方府的人,我想這七位豪傑也會賣給東方一個面子吧!」

  「你是東方府的人?」為首的人佯問。

  「在下正是東方休閻。」

  「既然如此,就賣你一個面子,撤。」

  七人如來時的突然,又突然的消失,讓駱冷冷呆愣了好一會兒。

  「早知道東方府的名聲這麼好用,剛剛我也來這招就好了。」她低喃。

  「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你太天真了,還是跟我回去吧!」東方休閻搖頭。

  「我才不回去!放我下來!」駱冷冷這時才發現自己依然掛在他的手臂上。

  「如果我說不呢?」他沒有放開她,反而還從身側將她攬至身前,讓兩人面對面。

  「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哦?怎麼後悔?用你身上那瓶劇毒嗎?」

  「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就……」

  「就怎樣?」東方休閻等著看她能說出什麼驚人的威脅。

  「我就……我就會……」駱冷冷臉愈漲愈紅,「就會……逼你娶我!」

  東方休閻定定的望著她,久久不語。

  「哈!怕了吧!還不趕緊放開我。」她乾笑一聲,心裡對他的不言不語頗為黯然。

  「我看起來像害怕嗎?」東方休閻突然露齒而笑,那笑容讓她頭皮一麻。

  「你……」他的表情有點詭異。

  「娶你是吧?有何不可?」

  「嘎?你說什麼?!」

  「我說,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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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6:25


  「東方休閻,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駱冷冷被迫回到東方府時依然在試圖挽回。

  「可是我是當真的。」東方休閻好整以暇的說,「你瞧,這一路上我都沒放開過你,這表示我挺認真的,不是嗎?」

  「可是……」

  「所有的事情我會準備好,你就等著當新娘就行了。」將她放在床上,兩人終於分開,「好好睡一下,從明天開始,我先學毒經,等我將你要交給我的東西全學齊了,我們就成親。」

  駱冷冷愣住了,沒有發覺他竟然在她額上留下一個淺吻,然後離開她的臥房。

  他要開始學了?!

  這個消息讓她肩上的重擔瞬間卸了下來,老天,他終於答應了!

  但隨即她臉色一黯,成親的事又該怎麼辦?

  如果他知道要練成武經,就必須和她進行陰陽調和,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產生誤解?認為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絕對沒有意思要用成親來達成目的,她原本只是想遵從師父的命令,完事之後就會離開,因為她知道自己只是師父手中的一顆棋,師父是因為她的異能才會對她另眼相看,只要她將它轉移到他身上之後,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師父並沒有提到成親,而她也不敢做此妄想,可為什麼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她完全猜不透東方休閻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今夜注定無眠了,為什麼他以為丟下這令人震撼的消息之後她還能「好好睡一下」呢?

  而無眠的人不只是她,在東方府裡,東方休閻正和閻羅殿的屬下會商。

  「今夜發生了何事?你們為何晚了?」跪在他跟前的,正是佯裝江洋大盜的七名屬下。

  「稟公子,屬下們出府之時遇到幾名試圖潛入府裡的江湖人士,所以為了擊退他們才晚了,請公子降罪。」

  東方休閻臉色一沉,「看來那些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公子,京城近日湧人大批的江湖人士,這些人將東方府周圍的客棧全住滿了,今夜有人開始行動,想必從今以後會接二連三。」

  「我知道。」東方休閻沉吟,「加派人手守住東方府,別讓任何老鼠闖進來,擾了府裡人的安寧。」

  「是。」

  「另外,明兒個立即放出我要與駱冷冷成親的消息,我相信這個消息一定會引出一些躲在暗處的老鼠出洞才對。」像是心裡早已經盤算過一切,對於成親一事,他心裡的計量比表現出來的還多,緩緩的一笑,如果駱冷冷知道真相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認為他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會不會認為他欺騙了她?

  老實說,他一點也不在乎,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不會再追究。

  不過……他這樣應該不算欺騙吧!有事情瞞著不說的人是她,他會知道是因為他自然有辦法查得到,若非他知道真相,他也不會一再拖延學習笑邪雙經的事,直到心裡決定與她成親之後才答應。

  既然學武經就必須要有駱冷冷,那麼覬覦雙經的「師兄」,就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成親,他勢必得想辦法阻止,這麼一來他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的計謀就不會得逞了。

  要下水大家一起下,總不能他們在水裡玩得不亦樂乎,卻讓造成這淌渾水的主角在岸上納涼,你說是吧!




  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可是最近事情接二連三的來,如果會讓他忘了的事,就肯定是無關緊要的事,直到總管前來稟報許柔柔大駕光臨時,他才想起,他錯過了初十許知府的壽宴了。

  「總管,許知府的壽宴,你有準備壽禮送過去吧?」這些小事總管向來打理的很好。

  「有的,公子,共計有翠玉寶馬一對、翔龍戲珠玉珮一個,以及南海明珠兩顆。」

  嘖!隨便一個禮都價值連城,既然禮都送到了,人到不到都無所謂。

  前往大廳見客,卻沒見到客人,這許柔柔為什麼從不會安安份份的待在客廳守客人的本分呢?

  「許姑娘人呢?」

  「稟公子,方才冷冷姑娘經過大廳,許姑娘一見到她,就將她約往後花園去了。」一名守大廳的下人立即稟報。

  「什麼?!」東方休閻蹙眉,這許柔柔想幹什麼?「為什麼你們沒有立即通知我?」斥責下人後,他立即往後花園飛身掠去。

  看來許柔柔是聽到他要成親的消息了,也知道成親的對象是駱冷冷,東方府裡向來沒有女賓能留住在此,所以她一見到駱冷冷,就猜到她的身份了,因此才會將她約到後花園。

  他向來不相信許柔柔的個性一如她在他面前所表現的模樣,私底下的許柔柔可是個驕縱的官家千金,縱使不是特別的囂張跋扈、霸道不講理,但是對於比她身份低下的人,她那種睥睨的眼光讓人非常的不舒服!她也從來不屑與配不上她身份的人交往,所以對於她主動約駱冷冷,他相信她絕對不安好心!

  許柔柔最好不要動冷冷一根寒毛,否則他會讓她爹連官都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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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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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花園裡,駱冷冷靜默的望著這名氣質出眾的姑娘,等著她將來意說明。

  「駱姑娘,聽說你要與東方公子成親了,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駱冷冷揚眉,難不成這姑娘是東方休閻的仰慕者之一,專程來探虛實的?

  「何以見得不是真的?」她覺得有趣,倒想聽聽她會說出什麼話來。

  「東方公子人品俊逸出眾,家世背景一流,乃京城有名的四方公子之首,能與他匹配的姑娘,理當不是官家千金,就該是豪門閨女才是。」許柔柔不屑地望著駱冷冷,意思再明顯也不過了。

  「譬如說你,是嗎?」駱冷冷淡淡的一笑。

  許柔柔下巴一揚,「沒錯,我可是堂堂知府干金,東方公子向來與我親密,還贈我翔龍戲珠玉珮為定情物,我想一定是你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這得東方公子要與你成親!你配不上東方公子,若不想太過難堪,我勸你最好知難而退!」

  定情玉珮……

  不知為何,駱冷冷的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也因為許柔柔說中了一些事實,她的確用了一點不正當的手段,只是……與她所說的意思不同罷了。

  「我調查過你,聽說你只不過是市集裡的一個瘋女人,因為偷東西被打得奄奄一息,是東方公子可憐你才將你救回東方府的。」

  駱冷冷一愣,知道她和瘋女人是同一個人的只有東方府裡的少部分人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

  「你認為憑東方公子的條件會真的看上你這種姑娘嗎?」

  「這個問題你必須去問他。」駱冷冷依然一臉淡漠,他人的諷言刺語對她來說,向來是船過水無痕,聽聽就算了。

  「看來你是賴定東方公子了!」許柔柔咬牙,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為所動?像那個常常和她比高下的阮綿綿,被她三言兩語一說就關在家裡從此不敢出門,為什麼她是就無動於衷呢?「我第一次見識到像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姑娘,硬要介入別人的感情,難道你的心裡一點愧疚都沒有嗎?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讓東方公子答應和你成親?!」

  「許姑娘,關於成親的事,如果你有意見,請你直接找東方休閻,我並不是一定要和他成親不可,所以你找我沒有用,你該找東方休閻。」

  「你別太過分了!」許柔柔生氣的喊,「你是在取笑我嗎?能與東方公子結為連理是多少姑娘家夢寐以求的事,而你,竟然對我耀武揚威!」

  「許姑娘,冷冷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不管是不是誤會,既然你說你不是非得和東方公子成親不可,那麼你就不要和他成親!我相信如果你堅持,東方公子絕不會強人所難!如果你不是在對我耀武揚威,那麼就證明給我看啊!」

  「冷冷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麼。」東方休閻飛身落在駱冷冷身邊,冷漠的望著許柔柔。

  「東方公子,柔柔只是……」許柔柔一驚,臉上的神情一轉,變得泫然欲泣,柔弱堪憐。

  她的轉變讓駱冷冷驚訝的大開眼界,不過她只是默默的望一眼東方休閻,接著便轉身離去。

  「冷冷,等一下。」他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我想你該好好的和許姑娘談談,畢竟她身上還有你贈與的翔龍戲珠玉珮。」

  駱冷冷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該死,她為什麼要說出這種像是在吃醋的話來?

  「翔龍戲珠?許姑娘,那不是東方送與令尊的壽禮之一嗎?原來令尊轉送給許姑娘了?不過翔龍戲珠豪邁不羈,下太適合姑娘家佩帶。」東方休閻腦子一轉,就知道許柔柔編織了什麼謊言,三言兩語便間接的對駱冷冷解釋清楚。

  許柔柔尷尬的一笑,「東方公子,柔柔前來只是想知道,家父壽宴當日你為何沒有出現?東方公子明明答應柔柔會到的,你可知道柔柔盼你盼了多久……」

  「許姑娘,東方有事纏身,一時無法分身,不過也已備禮送往,許知府也能體諒,就不知許姑娘何以還專程前來東方府質問了。」

  「不,不是的,柔柔只是想知道原因……」

  「原因就是東方忙著讓佳人點頭下嫁,忙著籌備婚禮,不知這答案許姑娘滿意否?」

  「我……我只是……為什麼是她?難道……難道我就不行嗎?」一片癡心無人惜,許柔柔哽咽地低訴。

  「許姑娘此言可要折煞東方了,許姑娘貴為知府千金,東方一介平民百姓,高攀不上,也從未做此妄想。」

  「你……你太可惡了!」許柔柔碰了一個軟釘子,一跺腳,哭訴的奔離。

  看來守在外頭的知府家丁又要遭殃了。

  「總管,送許姑娘回府。」東方休閻眼睛盯著駱冷冷,嘴裡吩咐著,看也沒多看一眼傷心奔離的許柔柔。

  「可以放開我了吧?」駱冷冷淡淡的說。

  「你沒有話要說嗎?」東方休閻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帶到荷花池畔,他已經很久沒踏進這裡了。

  「你很無情,雖然你的話句句客氣,可是卻非常無情,」她說出自己的感想。

  「你就只有這些話要說嗎?」

  「你想要我說什麼?」駱冷冷反問。

  「譬如說,你告訴許柔柔的話。」

  「你指的是哪一句?」她雖然說得不多,但是還是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你說你不是一定要和我成親不可,這句話是認真的嗎?」東方休閻一臉深沉的瞅著她。

  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駱冷冷只好點頭,「沒錯,我是真的這麼認為。」

  東方休閻的臉變得非常陰沉,「很可惜,你非得和我成親不可!這是我練笑邪雙經的條件。」

  「我知道。」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不過她依然實話實說。

  「縱使不願意,你也非得完成你師父的遺願,是吧?」東方休閻放開她,冷漠的說,為了這個遺願,她可以不用成親就獻身給她師父指定的人選,如果今天這個人選不是他,她依然會這麼做,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沒錯,這是我欠師父的,只不過我作夢也想不到……你竟然要和我成親,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

  東方休閻微微一愣,她的意思是……

  「我不懂,你到底是高興和我成親,還是不甘願?」他被她搞迷糊了。

  「我怎麼會不甘願呢?只是怕你最終會後悔,會……」

  東方休閻的心情驀地大好。

  「心甘情願就好,其他的,就別說了。」




  鐵柔山莊裡,東方休閻帶著駱冷冷前來探望徐敏柔,順道報告親事。

  當駱冷冷在臥房裡為徐敏柔看診,並被留在裡頭說些女人之間的體己話時,鐵正也和東方休閻來到院外。

  鐵正望著池子裡盛開的荷花,久久,才轉身面對東方休閻。

  「恭喜。」

  「謝謝。」東方休閻淡淡的一笑,在鐵柔山莊,他防備的面具依然戴著。

  鐵正望著他好一會兒,復又回身面對一池荷花。

  「駱姑娘是個好姑娘,敏柔聽到消息的時候真的非常高興,今天你們又專程前來向她報告親事,她就更加欣慰了。」

  「冷冷堅持,我也就順著她的意。」東方休閻依然淡笑。

  「東方公子,鐵正有一事請求,請東方公子成全。」

  「鐵莊主言重了,東方何德何能,怕是有負鐵莊主的請托。」東方休閻客氣的回答。

  「唉--」鐵正長長的一歎,轉身面對他,「我真的很抱歉當初就這樣丟下你,但是敏柔是無辜的,她一直一直求我,拖著孱弱的身子,拖著那一口氣,-直求我帶你一起走,可是我沒答應她,是我的私心,我不想她再和東方這個姓氏有任何瓜葛,在東方府裡的日子對她而言,是一場惡夢,但是……」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鐵莊主又何須再去提起,鐵莊主不讓她和東方這個姓氏再有牽扯,那往後東方便不會再踏進鐵柔山莊一步,鐵莊主請放心吧!」

  「不!東方公子誤會了,鐵正只是在敘述當年的心情,那純粹是鐵正的私心,但是敏柔不同,她一直惦記著你,從沒忘記過,每年,隨著四季的更迭,她總是會為你裁製新衣新鞋,想像著你如今長多高、長多胖,一年一年從不間斷,她曾多次央求我去探望你,如果你過得好,她才能安心;如果不,她希望我將你帶出來,她的身體不宜遠行,所以我每次都欺騙她,我說你過得很好,可事實是,我從沒去探望過你。」

  東方休閻漠然的望著隨風輕擺的荷花,「人不在身邊,做那些衣裳……矯情了吧!」

  「東方休閻!」鐵正怒氣微揚,不過想到徐敏柔,又將它壓下,「那是一個做娘親的思念,唉!你嘴上說你原諒了她,可是心底卻依然怨怪她,縱使你已經知道她的身不由己,但是依然認定她不該拋下你,那麼,東方休閻,是不是當初要她死在東方府裡,你才會認為那是對的?」

  東方休閻一震,是啊!他在想什麼?在執著什麼?當初不走,就是死路一條,而走了,他卻又……

  當真希望她寧死也不許拋下他?

  當初如果她死了,他的生活就會過得比較好嗎?沒有拋夫棄子的理由來虐待他,他相信那些女人依然能夠找出百來個名目凌虐他,那麼,他在怨怪什麼?

  無聲的一歎,東方休閻至此真的放下了。

  「這池荷花是敏柔最喜歡的地方,當初建這荷花池,也是因為敏柔的堅持,你不覺得這荷花池有點眼熟嗎?」

  東方休閻此時才發現,的確,這荷花池有點眼熟,就好像--

  東方府後院那座荷花池!

  那個地方,是他們母子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鐵叔。」東方休閻輕喚。

  鐵正驚喜的望向他,不是鐵莊主,是鐵叔?!

  「是。」

  東方休閻對他驚愕的模樣失笑。

  「鐵叔,你和我娘應該有正式拜過堂吧?」

  鐵正的一張臉緩緩的漲紅了。

  東方休閻微蹙了眉,「難道我猜錯了?」

  「敏柔……你娘她一直不肯答應,所以我和她至今仍不是夫妻,你放心,我和你娘之間也是清白的,我們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鐵叔,你在意錯地方了吧!你們住在一起二十年了,就算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也沒人會相信的,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將我娘給拐來拜堂!」一個男人能無怨無悔的守著一個女人二十年,東方休閻實在佩服。

  「哦,這……我也知道,可……」

  「我告訴你,女人啊,是不能太順從她們的,而最高段的招數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照著我們的意思發展,可是卻能讓她們以為是順著她們的意思進行,瞭解嗎?」

  「瞭解,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附耳過來,我傳你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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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7:43


  「你覺得做兒女的該不該只顧自己幸福,而置爹娘不顧呢?」練完一式,背完口訣,在休息的空檔,東方休閻突然問。

  駱冷冷訝異的望他一眼,「這還需要問嗎?當然,不該!」

  「這麼說,在我娘和鐵叔成親之前,你根本不會嫁給我嘍!」

  「夫人和鐵莊主還未成親?!」她驚問。

  「是啊!」東方休閻歎息,「你覺得呢?或者我們自己成親就好,管他們名不正言不順,反正二十年都過去了……」

  「不可以!如果他們沒成親,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駱冷冷打斷他。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東方休閻狀似為難的說。

  「她是你娘,難道你不該以她的幸福為首要之務嗎?」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只好跟鐵叔他們說說了。」東方休閻勉為其難的道。

  另一方面,在鐵柔山莊的另一對有情人--

  「敏柔,我聽說冷冷突然決定取消婚約,還打算搬出東方府了。」鐵正狀似無意地道。

  「咦?為什麼?!」徐敏柔一驚,焦急的問。

  「別急,實情如何還不確定,只是聽到一些下人的流言罷了。」鐵正連忙安撫。

  「什麼流言?」

  「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你也別那麼在意。」

  「告訴我,鐵正!」他愈是閃躲,她愈覺得事有蹊蹺。

  「敏柔,你也知道流言總是過於誇大……」

  「不管如何,我都要知道。」

  「好吧!聽說冷冷告訴休閻,如果你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她就不嫁進東方府。」

  「嗄?怎……怎麼會?」徐敏柔愕然。

  「是啊!這根本是兩回事,結果他們硬是要混為一談,我是認為冷冷擔心流言纏身,我就聽過那些下人說什麼上樑不正下樑歪,唉!讓我好生氣!」

  徐敏柔沉默了,原來自己的作為影響了休閻的幸福了嗎?因為她和鐵正名不正言不順的在一起,這種違背世俗禮教的行為,讓他們深被流言所擾?

  「鐵正……」

  「嗯?」鐵正溫柔的望著她。

  「鐵正,我想……如果……如果……」徐敏柔一張臉羞得通紅,老天,要讓她開這個口,真的是挺為難的。

  「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啊!何時對我也這麼見外了?」鐵正微笑著鼓勵她。

  「鐵正,你……會嫌棄我嗎?我這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徐敏柔垂下頭,羞赧的問。

  「傻瓜!」鐵正握住她的手,輕斥,「我怎麼可能嫌棄你,我愛你啊!而且你的身體會康復的,冷冷不是說只要找到那兩味藥材,就可以根治了嗎?」

  「那麼,你願意……和我……哦……和我成親嗎?」她終於把話說出口。

  「敏柔,你真的願意嗎?這麼多年以來你不是一直都拒絕我?」

  「我只是認為能夠在一起就好,只是眼前閻兒恐怕會因為我而擔誤幸福,所以我才……你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的。」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願意呢?就照你所說的,我們成親吧!」




  熱熱鬧鬧的,鐵柔山莊辦喜事了。

  沒有宴請外客,只有自家人一起慶祝,料理全部外包,所有的僕從在前院高高興興的吃喜酒。

  內院,東方休閻與駱冷冷伴著徐敏柔,鐵正被隔在門外,還不給進房。

  「夫人,恭喜您,終於和鐵莊主有情人終成眷屬。」駱冷冷微笑的望著臉頰嫣紅的徐敏柔。

  徐敏柔輕聲道謝,望向一旁不語的兒子,眼底有絲期盼。

  東方休閻微微一笑,在徐敏柔身前跪了下來。

  「娘,你一定會幸福的,如果鐵叔敢欺負您的話,我一定會找他算帳。」

  徐敏柔激動的摀住嘴,淚水潸潸滑落,她聽見閻兒喚她娘了,她終於聽見了,她是不是聽錯了?

  「娘,您怎麼哭了,今兒個是您大喜的日子呢!」東方休閻為她拭去淚水。

  「閻兒,你不怪娘了嗎?」

  「娘,是孩兒不對,請娘原諒。」

  「不不不,你沒有不對,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咱們都沒有不對,是老天爺不對……」東方休閻連忙道。

  「不不,老天爺已經待我不薄了,別說老天爺的壞話。」

  「是,娘,我不說就是了。我看我和冷冷也不該再待下去,要不然外頭的鐵叔就要耐不住的闖進來了。」

  「等等,那你們決定何時成親哪?」徐敏柔可沒忘記這件重要的事。

  「快了,娘,您兒子可是很行的,不用多久的。」

  駱冷冷不依的扯了扯他。

  他說的又沒錯,憑他,要練成笑邪雙經本來就毋需費太多時間,再加上駱冷冷的指點,練起來更是事半功倍,的確不用多久啊!

  「好了,我們該出去了,把新房留給新人,明兒個我們再過來看您。」東方休閻牽著駱冷冷的手離開。

  門外的鐵正一見到他們出來,立刻迫不及待的上前。

  「她怎樣了?」

  「正等著新郎官呢!對了,鐵叔,縱使今夜是洞房花燭夜,你也要顧慮到我娘的身體,可別太過激烈喔!」東方休閻在他耳旁低語。

  「你這個小子!」鐵正一張臉漲得通紅。

  「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東方休閻哈哈一笑,攬住駱冷冷的腰,縱身飛掠,離開鐵柔山莊。

  迎著風,駱冷冷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今日的他與過去的他截然不同,過去的他令她心疼,今日的他令她依戀,看來,她對他的感情漸漸的起了變化了。

  這是好?是壞?

  她不知道,只是……她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過去那個無所罣礙的駱冷冷了?

  「想什麼?」東方休閻停了下來,低頭望著她。

  「沒什麼,只是為你,以及柔夫人高興。」

  「是嗎?那麼現在就開始想吧!想想你穿上鳳冠霞帔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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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38:54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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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東方府,他們兩人立即察覺不對勁。

  「休閻……」駱冷冷靠著他,心裡忐忑。

  「噓!沒事。」東方休閻低聲安撫,牽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往內院走去。

  沿途,就見這裡倒一個僕人,那裡昏一個,就連東方休閻平日派出守護東方府那些閻羅殿的手下也一樣,到匠出了什麼事?!

  空氣中殘餘一股淡淡的甜香,隨著風向襲來,「糟糕!快閉氣。」駱冷冷倏地驚喊,臉色在下一瞬間變得慘白。

  東方休閻立即閉氣,也順手在她週身穴道點了數點,縱身飛躍來到上風處。

  「怎麼回事?!」他深沉的望著她慘白的臉色,感覺到自己方才運氣之間也稍有不順,看來自己也中毒了。

  「是西域……迷魂散,輕者昏迷數日,重者……一睡不醒,」手腳漸漸癱軟,駱冷冷依然打起精神勉強道。

  「怎麼解?」

  「玲瓏……香……花……」駱冷冷艱困的吐出最後幾個字,終於不支,完全癱軟昏迷在他懷裡。

  玲瓏香花?東方休閻蹙眉,玲瓏香的花瓣嗎?

  抱起她,撐著身子飛身來到冰窖,摘了一朵玲瓏香,將其花瓣嚼碎,感覺到那苦澀的汁液流入喉嚨,須臾,沉滯的四肢便覺得通暢,他立即捻來另一片花瓣,扳開她的嘴巴,將汁液滴入她的嘴裡,靜待她的清醒。

  「……休閻……」駱冷冷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覺得怎樣?」

  「還好,趕快救其他人,西域迷魂散若在三個時辰內不解,就無藥可解了!」

  「玲瓏香不夠!」這裡只有五株玲瓏香,所有花朵不過七朵,怎夠百餘人使用!

  「不要緊,先把所有人集中起來,中毒情形較重者與較輕者分開。」

  「我知道了。」

  東方休閻立即行動,駱冷冷也沒閒著,開始製作解藥。

  一個時辰後,終於將所有的解藥送進中毒者的口中。

  駱冷冷虛脫的癱下,東方休閻立即上前將她扶起。

  「怎麼了?!」

  「我有點累……」她話沒說完,眼前一黑,便暈倒在東方休閻的懷裡。

  「冷冷?!」東方休閻驚喊,隨即發現她手腕上未癒的傷現在又開了口,「該死!」他忍不住低咒,明知玲瓏香不夠,他怎麼沒有多注意她一下,
  讓她這麼傷害自己!

  「公子!」閻羅殿一些恢復較快的護衛立即上前,在東方府裡,他們一律尊稱他為公子以避人耳目。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沒問題吧?」東方休閻抱起駱冷冷。

  「沒問題,公子。」

  「我等你們的報告。」閻羅殿竟會出這種大紕漏,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看來享有盛名,安逸太過,才會如此!這值得他好好的反省!

  「是,公子。」

  將駱冷冷送回房,替她止血包紮,看她毫無血色的臉蛋,心一陣揪痛。

  真是糟糕!

  忍不住在心裡喊了聲槽,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也有為女人揪心的一天?!

  看來他再也不能取笑西門了,甚至……如果被南宮和北堂那兩個傢伙知道的話,就要換他被取笑了!

  望著駱冷冷,許久之後,他緩緩的一笑,就算如此,又何妨呢?

  是啊!又何妨?




  四方公子再次聚首,得知東方休閻即將成親的消息,兩位八字尚未一撇的人應該快樂得很,可是意外的,來訪的西南北三方公子都面色凝重,尤其是一向不正經的北堂顓頊,這回臉色比其他人都更顯凝重。

  「我以為你們是來向我道喜的,可我怎麼看怎麼不像,不像道喜,到像是奔喪。」東方休閻手中的紙扇刷的一聲打開,涼涼的搧著。

  「你猜對了,如果事情成真,我們就要奔喪了。」北堂顓頊嚴肅的說。

  「哦?我很好奇。」東方休閻不在意的笑道。

  「今日我爹退朝後告訴我,早朝的時候,平王爺向皇上上奏,說京城富商東方府府中藏匿一個至寶,此寶物能使人百毒不侵、百病不襲,甚至能聚集天下財富,東方府當家掌權的東方休閻以此至寶拉攏人心,招兵買馬,意圖不明,恐心懷不軌,請皇上下旨裁決,盡早為國除害,以免動搖國本,悔之遲矣!」

  東方休閻揚眉失笑,「不會吧?我何時擁有這種東西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不是在開玩笑的,東方,我爹說雖然他極力向皇上解釋,可你知道史上哪個皇上疑心病不重?哪個皇上不怕人家篡位?就連我爹因為為你解釋了幾句,還差點當場被牽連成共犯,當朝收押咧!」

  「這麼嚴重?」東方休閻沉眉斂笑。

  「沒錯,非常嚴重,我爹說可能明日早朝皇上就會下旨了。」北堂顓頊道。

  「東方,你有什麼對策?」南宮千令問。

  「目前尚未想到。」東方休閻垂下眼。

  「東方,你最近得罪了哪位當官的?」西門彥廷撫著下巴沉吟。

  「當官的,我向來交好。」平王爺是嗎?腦中靈光一閃,這平王爺日前不是才納許知府的大千金為妾,據說這知府千金非常得寵,莫非平王爺無緣無故參他一本,原因是……許柔柔?

  如果是,那他可要替平王爺和許知府惋惜了,竟然讓兒女私情這等小事化為大事,想利用官府的力量弄垮他東方休閻嗎?如果他只是個普通商家,那或許有成功的機會,但是,他可是閻羅,就算貴為皇帝,生死依然掌握在閻羅手中!

  且想來許柔柔會知駱冷冷可醫百毒事應是湊巧,因江湖盛傳東方府來了個「藥人」。

  「看來你心中有底了?」西門彥廷察言觀色。

  「是有點眉目,不過尚未確定,今晚我會查清楚。」

  「今晚才要查?明天一早聖旨就要下了耶!你就不怕你還沒查清楚,東方府就要被抄家了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北堂顓頊對他不疾不徐的態度非常不滿。

  「就算真的尚未查清,大不了我將擬聖旨的黃綾給全部毀了,看皇帝拿什麼寫聖旨。」東方休閻開玩笑的說。

  「皇帝要抄家,方法多的是,聖旨只是其中之一,再不,他口頭上一句話就夠了,難不成你要讓他開不了口?」西門彥廷間接的提供他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西門,你好惡毒喔!縱使那個老爺讓你不爽,你也毋需如此借刀殺人吧?老爺雖然有些地方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但是總括來看他也不失為一個好老爺啊!至少百姓安居樂業,外敵不敢入侵,不是嗎?。」南宮千令笑道。

  西門彥廷不甩他,直接望著東方休閻。

  「咱們江湖有江湖的解決之道,也該有人讓那些在官場上耀武揚威的雙口人知道,沒命在,多一張嘴也沒用。」

  東方休閻微笑,「的確,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過我會查清楚,到時候我會讓那些人自動閉嘴。」

  是夜,東方休閻一身黑,無聲無息的潛入守備森嚴的平王爺府。

  立在平王爺的床塌前,隔著紗帳,可以看見床塌上淫亂後的模樣,想必那位玉體橫陳,沉睡在平王爺身邊的,就是許柔柔的姊姊許音音了。

  彈指發出一道氣功,打中了平王爺的額頭,平王爺立即被驚醒,睡眼迷濛之間,看見立在昏暗中的黑影便想張嘴呼叫,只不過東方休閻的動作比他快,彈指又一射,隔空點中了他的啞穴,再順手點了旁邊好像要清醒過來的許音音的昏穴,讓她繼續睡,免得打擾了他們談話。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是誰,對吧?」東方休閻沒有蒙面,他不認為平王爺的眼力能在這種黑暗中看清他的五官。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閻王,你覺得呢?」東方休閻淡漠的說,看見平王爺驚駭的表情,決定不要太嚇他,免得嚇死了他,就沒得玩了,「我可以解開你的啞穴,不過你可別不自量力的想要叫人,否則我們就可以試試,是你的聲音快,還是我的手快,到時候點中的,可能就不只是啞穴了,瞭解嗎?」

  平王爺猛地點頭。

  「很好。」東方休閻解開他的啞穴。

  「你到底是誰?深夜闖入本王的臥寢,意欲為何?」

  「問兩個問題,至於意欲為何,得視王爺的答案決定。」

  「什……什麼問題?」縱使看不清此人面貌,但是那突來的陰森氣息卻讓他的舌頭打了結,彷彿此地真的變成閻王殿,而非一個時辰前他相愛妾翻雲覆雨的臥寢。

  「第一,東方休閻得罪你了?」

  「沒……沒有。I

  「第二,既然他沒有得罪你,為何無緣無故參他一本?」

  「這……他……你與他有何關係?」

  「這裡由我發問,記住這點!」東方休閻冷聲道。

  「是……是因為東方休閻不知好歹,我那小姨子溫柔婉約,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竟然始亂終棄,害得我的愛妾為這妹妹鎮日傷心,本王貴為王爺,當然要為她出口氣!」

  「愚蠢!」東方休閻低斥,「既然貴為王爺,何以不知公私不該混為一談!既然貴為王爺,何以不知查明真相,僅聽信枕邊耳語!既然貴為王爺,何以不知汝之行為是草菅人命,若聖旨一下,照王爺所參,那東方府裡百餘口人的命將休矣!只為了一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女人惱羞成怒的誣賴,王爺便做出此等人神共憤的事,王爺,你說閻王留你不留?」

  「我……我不知道,全都是……是……」

  「你的人頭我可以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你該知道要怎麼做,是吧?」

  「我明日一早立刻……」

  「不必了,皇帝那裡不必你費心,你只要閉緊嘴巴,不要再提及東方府的事,這輩子最好連『東方』這兩個字都不要提起,明白嗎?」

  「明白,明白,可是壯士,你不會對皇上怎樣吧?」

  「呵!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的,這麼為皇帝擔心?」

  「皇上……皇宮戒備森嚴,你不可能……」

  東方休閻嗤笑一聲,「你以為有任何地方攔得住閻王嗎?」

  「這……」

  「閉緊嘴巴!否則我隨時會來取你的項上人頭,想清楚,饒是如皇宮大內依然擋不住我,你認為憑你王爺府的守衛,比得上皇宮嗎?」

  「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性命要緊,至於小姨子,與他無關,愛妾的眼淚……只好眼不見為淨了。

  一夜之間,許知府遭罷官,全家遷離,這件消息一時之間在街坊廣為流傳,傳言許知府得罪了自己那位王爺女婿,不僅女兒遭休回,連帶的官位不保,落魄逃離京城。

  不過這些傳言對東方休閻來說都不重要,他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待解決,譬如覬覦未婚妻的「師兄」、譬如臥病在床的娘親、譬如尋藥草的文武判,還有,自那夜後從不間斷侵入東方府的江湖人士。

  那些江湖人士一致堅持,能夠從西域迷魂散下救醒百餘口人,一定與笑邪老人的傳人有關,對於那位「冷少俠」在東方府裡的消息原本半信半疑的他們,這會兒全都深信不疑了。

  「我敢打包票,這種推論的結果,一定和你師兄有關,就連西域迷魂散事件肯定也是他搞的鬼!」

  駱冷冷面色凝重,對於自己為東方府帶來的麻煩深感愧疚。

  「或者我該……」

  「別說出口!」東方休閻打斷她。

  「可是……」

  「冷冷,我不喜歡聽那種話!」東方休閻正色的說,「你知道嗎,原本我認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成親的。」

  駱冷冷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將話題轉到這上頭。

  「為什麼?」

  「因為我不喜歡女人,雖然不至於像西門那般厭惡,但是我絕對不會對一個女人交心,而在我的觀念裡,一對男女決定成親,絕對不能只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兩人必須要有共度一生、禍福與共、同生共死的心情,沒錯,我相信愛情,但是我不認為自己能得到愛情,在這種認知下,我不認為自己會有成親的一天。」

  駱冷冷不語,她本就不擅言詞,這種時候,她更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

  「而現在,我決定成親了,冷冷,你認為這代表什麼?」東方休閻緩緩的一笑,問道。

  駱冷冷的心一跳,這代表什麼?。難道他的意思是他……愛她?

  不可能!怎麼可能?。有這個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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