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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四方公子之情系俏寡婦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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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44:55 |倒序瀏覽







哇!這寡婦好勁爆!
剋死了兩任丈夫,還敢辦比武擂台三度招親,  
讓素有寡婦殺手之稱的他心癢難耐,
而她的古怪個性實在太對他的味,  
害他衝動的拐她私奔,
但是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遇到她之後,
他不但中毒、功力全失還被人造殺,
而她不憐憫他就算了,  
還抓他去當肉靶射飛刀,害他差點就成太監,
最慘的是,每當他想對她伸出魔爪時,
不是殺手來破壞,就是他中毒昏倒搞砸,
讓他就是無法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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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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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45:32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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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現今長安城最風雲的人物,便是有名的「四方公子」——東方休閻、西門彥廷、南宮千令以及北堂顓頊,他們四人在長安城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除了擁有各有特色的俊美外貌之外,他們的身家背景更是一流,是所有未婚女性夢想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是無情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不近女色,有的卻是來者不拒,而這都是無情。

  一年多前,四方公子興致一來,互相打賭,看四人當中誰最晚成親,就有權利讓其他三人無條件為他辦一件事,結果賭局一開始,西門彥廷慘遭北堂顓頊算計,迎娶了一位試婚新娘,宣佈陣亡,事隔一年多,東方休閻竟也成了親,至此,四方公子的賭局剩下南北兩方相互較勁。

  今日,長安城最負盛名的酒樓二樓的廂房中,四方公子再次聚集在此,這次成員有變,多了兩名少婦,就是西門彥廷的妻子傅巧盈以及東方休閻的新婚妻子駱冷冷。

  「西門,巧盈剛做完月子,你就要帶她出門嗎?孩子呢?」東方休閻狀似無意的提起。

  「我娘答應要替我們照顧孩子,也請了一個奶娘,而我原本就打算巧盈做完月子的時候帶她到四川去,沿途遊覽,到達四川的時候,時間應該剛好吧!」

  「時間剛好?什麼時間剛好,你們到四川有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咦?你不知道嗎?」東方休閻狀似訝異的問。

  「怎麼?你們都知道?」南宮千令也疑惑的開口。

  「我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也打算到四川去。」東方休閻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紙扇。

  「說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唉!看你這麼孤陋寡聞,說你是寡婦的殺手,有夫之婦的致命傷,我可要開始懷疑了。」西門彥廷為妻子添了一杯酒;涼涼的說。在座的兩位女性也抿嘴輕笑。

  「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北堂顓頊不滿的說。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們四川去的原因。就是為了一睹一名俏寡婦的丰采。」

  「千里迢迢就為了看一名寡婦?」南宮千令難以置信。

  「沒錯,四川唐門知道吧!」西門彥廷調侃地道。

  「廢話,四川唐門誰不知道?」講得好像他們真的非常孤陋寡聞似的。

  「那好,唐門當家唐慶要把他那個當了兩次寡婦的女兒第三嫁,甚至還起擂台比武招親,聽說盛況空前,巧盈沒見過比武招親,我們打算去湊湊熱鬧。」

  「都當了兩次寡婦還比武招親?我不相信會有什麼盛況,寡婦再嫁還如此招搖,更何況她還當了兩次寡婦!

  嘖!在我看來,有人想娶就該連夜送嫁了,還設什麼擂台!」南宮千令搖頭道。

  「這你就錯了,南宮,要知道唐門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能娶到當家的千金,就等於朝權勢名利跨進一大步,更何況聽說這唐可可生得嬌艷美麗,那雙眼勾魂懾魄,男人一見到她就幾乎沒了骨頭,這樣的美人,縱使是寡婦,又有什麼關係呢?只可惜哪……」東方休閻把從屬下那兒聽來的消息照本宜科的說出來,末了還賣了個關子。

  「可惜什麼?」他們的話已經徹底挑起北堂顓頊對這名寡婦的興趣了。

  「可惜這唐可可雖然擁有絕艷容姿,男人對她也莫不趨之若鶩,但是卻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啊!」東方休閻歎道。

  「是嗎?」北堂顓頊眼底有股躍躍欲試的光芒,這樣的俏寡婦,充滿挑戰哪!當下,他做下決定。既然你們兩對夫妻都要前往,那怎麼可以少了我們兩個呢?你說是吧!南宮。」

  「沒錯,我們兩個跟你們一起去。」

  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交換了只有他們兩人懂得的眼神,嘴角同時勾起一抹微笑。

  「我們無所謂,反正人多熱鬧,只不過……北堂,我奉勸你不要打那名俏寡婦的腦筋,免得她終結了你『寡婦殺手』的名聲。」東方休閻斜睨著他,一副他如果行動一定會失敗的模樣。

  「哼!鹿死誰手尚未知曉。」北堂顓頊不服輸的說。

  「隨便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警告你。」西門彥廷道。

  「放心好了,我北堂顓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呵呵……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這話題,轉而對自己的妻子獻慇勤。他們都非常期待這次的四川之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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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46:24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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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淺藍紗袖綾羅,腰間束金玉長帶,北堂顓頊美如冠玉的臉上有著一貫閒適恬淡的笑容,一路走來,迷倒了不少婢女丫環。  

  跨進自己的竹鳴軒,臉上的笑容立即一凝。

  「顓頊!」宮筠蘿一見到等待的人出現,立即迫不及待的低喊,靠了過來。  

  北堂顓頊拘謹的一拱手。 

  「嫂嫂。」  

  宮筠蘿一頓,臉上倏地浮現哀戚色彩,「顓頊,別叫我嫂嫂,我是筠蘿,在你面前,我只是筠蘿……」 

  「在我面前,你是我的大嫂,我大哥的妻子。」北堂顓頊嚴肅的說。「不知道嫂嫂到竹鳴軒來有何指教?大哥呢?怎麼沒有陪著嫂嫂過來?」

  宮筠蘿搖著頭。「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傷心的質問。

  北堂顓頊蹙眉。「我不懂嫂嫂的意思。」沒頭沒腦的,誰知道她到底在問什麼為什麼啊?!「你不是一向只碰有夫之婦的嗎?這不就是我成親前你從不正視我的原因嗎?現在我已經成親了,為什麼你還是對我如此疏離?!」宮筠蘿哀傷的質問。北堂顓頊簡直哭笑不得。

  「嫂嫂,我不是禽獸。」拜託,是誰規定只要成了親的女人他就必須來者不拒。她為什麼不想,對她疏離是因為他不想和她有所牽扯,而不是因為她未婚!「可是為了你,我成親,為了更接近你,我嫁給了顓譽,同在一個屋簷下,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非常親密,可是事實不然,你對我依然。」  

  「嫂嫂,我不碰兄弟的女人。」也不碰對他有愛意的女人,那種女人只要一惹上,就是麻煩不斷。

  宮筠蘿一愣,「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那麼我就不會嫁給你大哥了!」

  「嫂嫂!」北堂顓頊不贊同的喊。「自己的行為要自己負責,既然你已經嫁給大哥,就應該恪守為人妻的本分,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第二次。」 

  被他嚴厲的臉色一嚇,宮筠蘿有短暫的驚愕。

  「可是……我愛的是你啊!」

  「嫂嫂表錯情了,我承擔不起。」北堂顓頊不留情的拒絕。「下次如果嫂嫂要到竹鳴軒,最好有大哥陪同,否則竹鳴軒不歡迎嫂嫂。」

  「你……好無情!」宮筠蘿嗚咽一聲,轉身奔離,她的舉動引來了一些好奇的眼光。  

  看來他又提供了那些下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北堂顓頊嘲諷的一笑,不甚在意的走進臥寢。

  那個宮筠蘿……唉!未免太過莫名其妙,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他縱使風流,但是可不是下流,動到自家兄弟的女人,那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他知道大哥對宮筠蘿甚是傾心,自從半年前宮筠蘿前來北堂府投親,他就看出大哥對這位柔柔弱弱的遠房表妹一見傾心,也因此他盡量與宮筠蘿保持距離,一方面他並不喜歡柔弱的姑娘,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大哥又對他有所誤解。他和大哥之間因為爹的偏心,問題已經很多了,他可不想再多一個宮筠蘿來攪和。

  只是沒想到,宮筠蘿竟然是抱著那種心態嫁給大哥,簡直是兒戲。

  看來這個家……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正好,就用和東方、西門、南宮他們游四川的理由,暫時離開吧!「北堂顓頊!」一聲怒吼來自樓外。緊接著門便被人踹開,北堂顓譽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口瞪著他,而他的身後站著大娘以及垂著頭低聲啜泣的宮筠蘿。 

  「大哥,大娘,嫂嫂。」北堂顓頊冷靜的一喚,心裡已經知道這等陣仗斯為何事了。

  「哼!你這聲大哥我承擔不起!」北堂顓譽冷哼。

  「你說,你對筠蘿做了什麼?!」  

  北堂顓頊望向宮筠蘿;再望回北堂顓譽。「我不懂大哥的意思,嫂嫂怎麼了嗎?」

  「你還裝蒜!北堂顓頊,你在這裡對筠蘿做了什麼心裡有數!平日你在外頭的風流賬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是今日你竟然連筠蘿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啊?你連禽獸都不如!」北堂顓譽氣得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就是一陣怒吼。對這個弟弟,他心裡甚是不平,爹喜愛弟弟勝過於他這個正室所出的長子,以至於竟想將大半的財產分給他,為這個家賣命的人是他,憑什麼讓北堂顓頊坐享其成?!如今他連他的妻子都要染指,他這個大哥在他心中算什麼啊?!

  「大哥!」北堂顓頊扯開他的手。「大哥肯定是誤會了,對嫂嫂我從未逾矩。」  

  「鬼話!否則筠蘿為何啼哭不止?」

  「大哥,這個問題你該問的是嫂嫂。」北堂顓頊冷漠的望向宮筠蘿,他不懂她這麼做的用意,撕破臉對她有何好處?「你是在逃避責任!」

  「我有何責任??!」北堂顓頊對大哥的冥頑已經不耐煩了,他們夫妻間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拖他下水?「顓頊。」大娘開口了。

  「大娘有何指教?」 

  「顓頊,你老實說,方才在這竹鳴軒,你和筠蘿發生了什麼事?」

  「大娘,如果我說什麼事也沒發生,你們相不相信?」

  北堂顓頊望著他們一臉懷疑的模樣,嘲諷的一笑。「看來是不相信,那麼你們又何必問我?你們心裡已經有自己想相信的答案了,不是嗎?」  

  「你是說你承認了!」北堂顓譽陰沉的說。

  「承認什麼?」北堂顓頊沉下臉。「嫂嫂,別用哭搪塞一切,你自己說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宮筠蘿哭得更是淒切。  

  「你不要威嚇她!」北堂顓譽怒喊。

  「哼!我何必威嚇她?」北堂顓頊雙手抱胸,臉上的神情一轉,變得吊兒郎當。「宮筠蘿,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不上你,就連你主動投懷送抱我都不屑一顧嗎?」要鬧嗎?可以,他就將事情鬧得更大一點!  

  抽氣聲由眼前的三人口中傳來,北堂顓頊冷冷的一笑。  

  「怎麼?大哥,你這麼生氣不是為了知道自己的妻子對弟弟投懷送抱卻被弟弟一口回絕嗎?大嫂,你一直哭,不是因為東窗事發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嗎?難道我會錯意了?原來大哥你不知道嫂嫂特地來竹鳴軒向我投懷送抱,問我為什麼不和她上床嗎?」

  北堂顓譽臉色鐵青,瞪向宮筠蘿蒼白如雪的臉。

  「他說的是真的嗎?!」北堂顓譽咬牙。 

  宮筠蘿驚得連哭都忘了,只能愣愣的望著丈夫鐵青的臉,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咦!原來大哥真的不知道啊!那大哥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生氣的跑來竹鳴軒呢?」北堂顓頊佯裝疑惑。

  「夠了,顓頸,夠了!」大娘低斥,阻止他再興風作浪。

  「筠蘿,跟我回去。顓譽,你也走了!」

  目送他們離去,北堂顓頊的臉色未見好轉。「對了,大哥。」他喚住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拜託你把嫂子看管好,她這樣三天兩頭的跑來騷擾我,我已經不勝其煩了。」

  北堂顓譽重重的踏步離去,憤恨的在心裡發誓,他不會放過他!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北堂顓頊冷冷一笑,他北堂顓頊可不是任人爬上頭頂也沒關係的爛好人,他可以對朋友義無反顧,但是惹上他的人,就要有所覺悟!縱使那個人是對他有情的女人也一樣。  

  無情哪——人說風流多情的北堂顓頊,其實是挺無情的!聳聳肩,開始整理包袱,看來這件事勢必驚動到他爹,他可得在老爹發標之前離開才成。

  *     *     *     *

  「我說北堂,這幾日長安城風風雨雨的,就是在傳你北堂府的家務事,怎麼?你這不肖子又做了什麼了?」南宮千令搭上他的肩,斜睨著他道。

  這傢伙,三天前持著包袱住進他家,臭著一張臉。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毫不客氣的住了下來,等著東方和西門決定好出發的日期,再一起到四川去。任憑他費盡口舌,就是無法從他一向不牢的嘴裡挖出一丁點事由來,讓他忍不住嚥氣啊!「我哪會知道?我人在你這裡不是嗎?」北堂顓頊懶懶的說。

  「可我聽說,你北堂顓頊的魔爪伸向了自家兄弟的老婆,惹得人家差點自戕以示清白……」

  「閉嘴!」北堂顓頊不耐煩的說。好個宮筠蘿,畢竟還是女人,知道他這邊討不了便宜,懂得見風轉舵,依附大哥了!他不意外她會這麼做,畢竟少了北堂府的庇蔭,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處可去!更何況,北堂家錢多勢大,過慣了奢華的日子,叫她再回到以往貧窮的生活,怕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愛情哪——是什麼東西!瞧她信誓旦旦的說愛他,結果呢?  

  哼!可笑!「呵!看來這回你真的惹上麻煩了,是吧?」南宮千令呵呵一笑,飽含著幸災樂禍的味道。

  「無妄之災罷了!」北堂顓頊煩躁的說,不想多談。

  「東方和西門他們決定如何?何時出發?」

  南宮千令聳聳肩,指指他的身後,「你自己問他們吧!」

  北堂顓頊轉過身。「你們來啦?」沒見著他們老婆的影子,可見今天他們是要來和他談事情的,至於是什麼事,他心裡有數。

  「不來成嗎?」西門彥廷冷冷的瞥他一眼,早就料到這傢伙有一天一定會捅出紕漏的。

  「事情沒你們想的嚴重,你們太多慮了。」北堂顓頊不在意的說。

  「北堂,這三天你是不是都待在南宮這裡足不出戶?」東方休閻搖著扇,淡淡一笑。

  「沒錯,這傢伙一窩就是三天,真讓人意外。」南宮千令代為回答。

  「也就是說外頭的風風雨雨你根本就不知道嘍!」

  「我說了,什麼事也沒有。」事實就是如此,那種事能衍生出啥風雨來? 「這麼說你就不知道宮筠蘿上吊,你大哥恨聲與你勢不兩立,你大娘要你爹與你斷絕關係……」東方休閻徐徐說道。北堂顓頊訝然。「你不是說真的。」

  「的確。」東方休閻微笑地點頭。「我這是比較保守的說法。」  

  才鬆了口氣的北堂顓頊,這會兒又瞪著大眼。

  「宮筠蘿上吊,以示自身清白,留下的遺書裡表示你意圖非禮她,幸而她成功逃離,卻又遭你誣賴反咬一口污蔑她,她為證明自己的清白,以死明志。」北堂顓頊臉色陰鬱。「她該慶幸她已經死了,否則我不會放過她的!」 

  「嗯?我有說宮筠蘿已經死了嗎?」東方休閻淡笑。

  「她沒死?」北堂顓頊蹙眉。 

  「可惜,是沒死成。」西門彥廷冷諷。那種外表柔弱,卻工於心計的女人,他是最為不齒的!那種女人能避多遠是多遠,只有北堂才會笨得掉進陷阱裡!  「怎麼?聽你的口氣,似乎相信北堂是無辜的?」東方休閻問著西門彥延。「北堂不會動自家兄弟的女人。」西門彥廷說的肯定。  

  「哇!」北堂顓頊感動的上前抱住他。「人生得此知已,死而無憾。」

  「你再不放開,我就會讓你嘗嘗什麼是死而無憾!」

  西門彥廷冷聲道。 

  北堂顓頊識相的馬上退開。  

  「事已至此,就算北堂是無辜的,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南宮千令道。「沒錯,的確如此。」東方休閻贊同。「就不知道這宮筠蘿為何而為,說是因愛生恨……未免太過牽強,我相信北堂並沒有做出任何讓她會錯意的舉止才對。是吧?」「當然沒有,從半年前她進北堂府以來,我對她一向是敬而遠之,這些日子以來說過的話屈指可數。」「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會錯意,而對於一個對她沒有任何情意,身份還是她的小叔的人,為何她會突然如此義無返顧呢?相處半年,縱使接觸不多,但是多少應該會瞭解你的個性吧!所以,你們不會覺得有—點奇怪嗎?

  北堂顓頊的心裡一突,這東方的意思……

  「會嗎?女人不就是這種情緒動物嗎?」南宮千令倒不認為有什麼好奇怪的。

  「呵,說的也是。:東方休閻緩緩的一笑。

  「你呢?有什麼打算?」西門彥廷望向不發一語的北堂顓頊。

  「打算?當然有啊!」北堂顓頊點頭。

  「說來聽聽。」 

  「就是到四川一會俏寡婦啊!」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你的俏寡婦?!」南宮千今難以置信的喊。「不,北堂說的沒錯,暫時離開一陣子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等這事稍緩,要怎麼辦再來怎麼辦。」西門彥廷贊同北堂顓頊的提議。 「既然西門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整裝出發吧!」東方休閻附議。 

  「真的要丟下一切?」南宮千令總覺得不太妥。

  「怎麼?你有更好的意見嗎?」北堂顓頊瞪著他。 

  「算了,既然你們都同意,我也無所謂,反正這件事與我無關。」南宮千令聳聳肩。「那好,明日卯時,就在南宮這兒集合,咱們出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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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46:45
  是夜,北堂顓頊潛進府低,來到他爹的書房。

  「誰?」北堂霄聞聲從公文中抬起頭來,看見幾日不見的兒子,立即怒瞪大眼,「你這個不肖子,做了那等醜事,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爹!」北堂顓頊雙膝一跪。「請爹先息怒,孩兒雖然不孝,但是爹應該深知孩兒的性情,如果孩兒說沒有做的事,就是沒有,縱使外頭如今風風雨雨,但是孩兒問心無愧。」望著他一臉坦蕩無畏的模樣,北堂霄長長的一歎,上前將他扶起。  

  「你這孩子,爹怎會不知道你的性子呢!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唉!你這種不願吃虧,以牙還牙的性子,就是我最擔心的呀!」「只要爹相信孩兒就夠了,其他的孩兒不在乎,縱使被逐出北堂家,孩兒也無怨。」北堂顓頊義無反顧的說。「是嗎?你已經打算扔下我這個老爹了啊!」北堂霄楔 子話說現今長安城最風雲的人物,便是有名的「四方公子」——東方休閻、西門彥廷、南宮千令以及北堂顓頊,他們四人在長安城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除了擁有各有特色的俊美外貌之外,他們的身家背景更是一流,是所有未婚女性夢想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是無情的方法各有不同,有的不近女色,有的卻是來者不拒,而這都是無情。

  一年多前,四方公子興致一來,互相打賭,看四人當中誰最晚成親,就有權利讓其他三人無條件為他辦一件事,結果賭局一開始,西門彥廷慘遭北堂顓頊算計,迎娶了一位試婚新娘,宣佈陣亡,事隔一年多,東方休閻竟也成了親,至此,四方公子的賭局剩下南北兩方相互較勁。

  今日,長安城最負盛名的酒樓二樓的廂房中,四方公子再次聚集在此,這次成員有變,多了兩名少婦,就是西門彥廷的妻子傅巧盈以及東方休閻的新婚妻子駱冷冷。

  「西門,巧盈剛做完月子,你就要帶她出門嗎?孩子呢?」東方休閻狀似無意的提起。

  「我娘答應要替我們照顧孩子,也請了一個奶娘,而我原本就打算巧盈做完月子的時候帶她到四川去,沿途遊覽,到達四川的時候,時間應該剛好吧!」

  「時間剛好?什麼時間剛好,你們到四川有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咦?你不知道嗎?」東方休閻狀似訝異的問。

  「怎麼?你們都知道?」南宮千令也疑惑的開口。

  「我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也打算到四川去。」東方休閻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紙扇。

  「說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北堂顓頊好奇的問。

  「唉!看你這麼孤陋寡聞,說你是寡婦的殺手,有夫之婦的致命傷,我可要開始懷疑了。」西門彥廷為妻子添了一杯酒;涼涼的說。在座的兩位女性也抿嘴輕笑。

  「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北堂顓頊不滿的說。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們四川去的原因。就是為了一睹一名俏寡婦的丰采。」

  「千里迢迢就為了看一名寡婦?」南宮千令難以置信。  

  「沒錯,四川唐門知道吧!」西門彥廷調侃地道。

  「廢話,四川唐門誰不知道?」講得好像他們真的非常孤陋寡聞似的。  

  「那好,唐門當家唐慶要把他那個當了兩次寡婦的女兒第三嫁,甚至還起擂台比武招親,聽說盛況空前,巧盈沒見過比武招親,我們打算去湊湊熱鬧。」 

  「都當了兩次寡婦還比武招親?我不相信會有什麼盛況,寡婦再嫁還如此招搖,更何況她還當了兩次寡婦!嘖!在我看來,有人想娶就該連夜送嫁了,還設什麼擂台!」南宮千令搖頭道。

  「這你就錯了,南宮,要知道唐門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能娶到當家的千金,就等於朝權勢名利跨進一大步,更何況聽說這唐可可生得嬌艷美麗,那雙眼勾魂懾魄,男人一見到她就幾乎沒了骨頭,這樣的美人,縱使是寡婦,又有什麼關係呢?只可惜哪……」東方休閻把從屬下那兒聽來的消息照本宜科的說出來,末了還賣了個關子。

  「可惜什麼?」他們的話已經徹底挑起北堂顓頊對這名寡婦的興趣了。  

  「可惜這唐可可雖然擁有絕艷容姿,男人對她也莫不趨之若鶩,但是卻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啊!」東方休閻歎道。 

  「是嗎?」北堂顓頊眼底有股躍躍欲試的光芒,這樣的俏寡婦,充滿挑戰哪!當下,他做下決定。既然你們兩對夫妻都要前往,那怎麼可以少了我們兩個呢?你說是吧!南宮。」

  「沒錯,我們兩個跟你們一起去。」

  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交換了只有他們兩人懂得的眼神,嘴角同時勾起一抹微笑。

  「我們無所謂,反正人多熱鬧,只不過……北堂,我奉勸你不要打那名俏寡婦的腦筋,免得她終結了你『寡婦殺手』的名聲。」東方休閻斜睨著他,一副他如果行動一定會失敗的模樣。

  「哼!鹿死誰手尚未知曉。」北堂顓頊不服輸的說。

  「隨便你,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沒警告你。」西門彥廷道。  

  「放心好了,我北堂顓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呵呵……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這話題,轉而對自己的妻子獻慇勤。他們都非常期待這次的四川之行。 

  感歎。

  「爹,不是的……」

  「算了,沒關係,我瞭解,不過,顓頊,那日究竟發生何事,為什麼鬧成這樣呢?」

  北堂顓頊將那日的事敘述了一遍,看著爹沉重的臉色,他不放心的叮嚀。  

  「爹,宮筠蘿絕不是如她外表那般柔弱的女人,孩兒不在的這段時間,您要多加留意才是。」東方的話他放在心上了,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因為事情真的鬧得眾所皆知,大哥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兩人一見面,肯定就會來場生死搏鬥,所以他還是暫時避開的好。不是他怕了大哥,而是不想讓爹為難傷心。

  「你又要上哪兒去?」北堂霄聞言,急問。

  「和東方、西門、南宮家的公子一起到四川去。」

  「也好,暫時離開,等這事緩了緩,再好好的解決。」

  北堂霄又是一歎。望著這個兒子,說真的他的確偏心,疼愛這個兒子勝過正房所出的長子,因為這個兒子是他所愛的女人生的。「你真像你娘,如果你是個女的,就會更像了。」「幸好我不是。」北堂顓頊不敢苟同。

  北堂霄望著兒子良久,才轉身打開秘密的暗格,從裡頭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北堂顓頊。

  「這是……」北堂顓頊疑惑的接過來,似乎是卷畫軸。  

  「這是你娘的遺物,我把他交給你。」北堂霄萬般懷念的凝視著那畫軸。

  「娘的遺物?爹,您收著就行了,為什麼要拿給我?」

  北堂顓頊覺得怪異,他又不是從此不回來,爹幹麼……

  「收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將它交給你,反正這是你娘的遺物,她臨終時說過,等我想交給你的時候再交給你,不想的話就任由處置。」北堂霄歎道。  

  這話說的挺詭異的,不過北堂顓頊沒有再說什麼,見畫軸包裝得妥當,於是也沒有打開的意思,便將不大的畫軸收進袖袋中。

  「好了,你們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一早就走。」

  「路上小心,別又惹事了。」北堂霄不放心的叮嚀。

  「爹,怎麼說的好像我專惹麻煩似的。」北堂顓頊抗議。

  「我有說錯嗎?」

  當然錯了,是那些麻煩來惹我的。」北堂顓項笑道。

  「反正你就是和麻煩脫不了關係就對了。」看著兒子舒展了眉頭,北堂霄也微微笑道。

  「唉!爹你真是太瞭解孩兒了。」

  「顓頊……」北堂霄突然一歎。「答應爹,萬事小心。」

  「我會的,爹你也一樣,千萬小心宮筠蘿那個女人,我真的擔心……」

  「放心好了,怎麼說也是自家人啊。」  

  可是北堂顓頊的心依然有著一股淡淡的不安,總覺得他這一離開,北堂家似乎——希望是他杞人憂天,想太多了!

  *     *       *

  一行六人,四匹駿馬,外加一輛豪華舒適的雙轡大馬車,以及兩個車伕,總共八人六馬,在清晨時分便出了長安城,浩浩蕩蕩的往四川而去。「離比武招親的日子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種速度……來得及趕到四川嗎?」不知怎地,北堂顓頊顯得有點煩躁,出發至今已經兩日,他們卻幾乎在原地踏步? 

  騎在馬上,回身望著走得比烏龜還慢的馬車,以及兩位有妻萬事足的好友。他們的馬根本已經停了下來,他們只顧著和坐在他們身前的老婆欣賞風景。

  「急什麼?我們的目的地雖然是四川,但是我們的目的卻是遊覽,急著趕路會破壞了旅遊的興致。」東方休閻悠閒地道。

  「西門你呢?不是說專程帶老婆看比武招親嗎?」北堂顓頊轉而尋求支持者。

  「我無所謂,當日趕到就可以了。」西門彥廷冷淡的應。  

  「南宮,你呢?這種速度你受得了啊?」

  「的確是有點受不了。」南宮千令道。「這樣好了,我先到下一個城鎮等你們,你們就慢慢欣賞風景吧!」

  「怎麼找你?」東方休閻沒有異議。

  「哈!找城裡最大的二家妓院就成了。」南宮千令大笑,策馬離去。  

  「更是受不了他。」北堂顓頊搖頭。

  「北堂,其實你也可以先走,反正都是要到四川唐門,到時再碰面也未嘗不可。」西門彥廷提議。

  「也好,我就先走一步,等你們會合了。」他早就想要在比武招親之前趕到四川會會唐可可。「後會有期,祝你好運了。」東方休閻微笑,看著北堂顓頊放馬奔跑。

  「終於讓他先走一步了。西門彥廷也露出一抹笑。

  「他再不走,連我都要受不了這種速度了。」

  「你們為什麼要讓北堂先走呢?不是說人多熱鬧嗎?」駱冷冷疑惑的問。

  「那是因為如果我們跟著北堂,很多事情他都無法放手去做,他自己一個可自由多了。」東方休閻解釋。駱冷冷領悟的點頭,只不過還是有人不明白。

  「他要做什麼事?我們不是出來玩的嗎?」傅巧盈不懂。

  「呵呵,西門,這可就要你向她解釋了。」東方休閻笑道。  

  「巧盈,晚上住宿的時候,我會向你解釋清楚的。」西門彥廷攬著妻子微微一笑。「解釋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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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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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唐門

  花園造林;假山流水,在這一處充滿匠氣的院落,有著一個絕對天然的湖泊,整個院落是傍著湖泊而建,縱使匠氣卻無損於此湖的美麗。  

  這個湖泊稱之為夢湖,據說這個名字是唐門現任當家的小千金唐可可所起,而這個院落也與之同名,正是唐可可在唐門的居所。

  唐可可的夢樓,建於湖泊中央,沒有橋樑可供行走只有一艘小船,而在唐門裡,能進夢樓的人,通常連小船都用不著,直接踏水而行,包括唐可可在內。只不過,這夢樓很少有人蒞臨,尤其是入夜後更是從未有人來過,因為傳言夢樓鬧鬼。

  此時,夢樓裡傳來陣陣行雲流水般的箏聲,忽而如林間跳鳥,忽而如飛蝶翩翩,伴隨著輕快的節奏,讓人的心情霎時輕快歡喜,緊接著琴音一轉,風起雲湧,如海之巨浪,瀑之飛沖,震撼人心。

  如此高深的撫琴技巧,出自唐門當家的三女兒唐可可。  

  唐門現任當家唐慶,育有三位女兒,奇怪的是,三人都是寡婦命。

  長女唐嬌嬌,次女唐艷艷,三女唐可可,三人皆是人如其名,長女與次女長得嬌艷欲滴,嫵媚動人,只可惜個性驕縱,因此在丈夫去世之後,便讓婆家給送回唐門,自此長居唐門。  

  三女唐可可,長得清麗可人,琴棋書畫可以說是樣樣皆通,除此之外還精通毒藥,懂五行八卦、占卜卜卦、然而這些才能向來不為人知,每個人只知道庸三小姐的個性軟弱無主見,對待任何人事物都非常冷淡,凡事一副雲淡風清不在意的模樣,根本讓人摸不透她在想些什麼。而事實上呢?  

  其實唐可可是個精靈慧黠、活潑調皮、耐性不佳的姑娘,只是不知何種原因致使她隱藏起自己的真性情,變得冷漠疏遠。

  琴聲悠悠,不絕於耳,卻被突然響起的尖銳嗓音給叨擾了。  

  「唷!這不是咱們那個命帶鐵剪剋夫的小妹嗎! 唉!真不知道這回爹又要將她塞給哪個倒霉鬼了,真是 替人家擔憂啊!」唐嬌嬌挽著妹妹唐艷艷的手,兩人相偕 連袂而來,一來壯膽,二來嘛,找碴。

  「就是說啊!一嫁再嫁,難不成真的無三不成禮 啊?」唐艷艷輕聲細氣的歎了口氣。  

  「兩位姐姐。」唐可可停下彈奏,清麗脫俗的臉蛋微 微抬起,望了唐嬌嬌和唐艷艷一眼,隨即斂眉,掩住那雙 慧黠精靈的眼眸,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來到她 的夢樓,何必還裝成一副巧遇的模樣?不是多此一舉 嗎?  

  「哼!我們可不敢當!」唐嬌嬌輕哼,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我說可可啊!你到底要嫁幾次才甘心啊?咱 們唐門的臉都被你給丟光啦!」

  唐可可揚眉,對她的言詞並不是很在意,反而露出帶著一絲調皮味道的笑容,聳肩道:「大概就如二姐所說的,無三不成禮吧!」

  「難不成這次你還真的要厚著臉皮舉行比武招親?!」唐艷艷鄙夷的看著她。  

  「爹爹的命令,可可不得不從。」四兩撥千金,將問題丟給爹親。  

  「你還真是孝順,也難怪爹對你特別疼愛了。」唐嬌嬌諷道。想她們姐妹倆,不也是守了寡才回唐門,結果可見爹爹為她們費心?沒有!  

  「可可只是盡盡為人子女的責任罷了。」吐血了吧!

  唐嬌嬌和唐艷艷最恨的,就是不管她們說了什麼,她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根本不將她們放在眼裡,尤其她的笑容就好像在看她們笑話般,令人厭惡。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唐可可的確沒將她們放在眼 裡。她的人生苦短哪!要在意那麼多怎麼得了。

  自從知道自己會因為某個原因而活不過二十歲的時候,她就不曾再去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事物了,算了算,大概有五年了吧!及笄之後她就變了,連東西被兩位姐姐搶了,她也不曾哭過一聲、爭過一回,這個被搶,她拿別的,別的被搶,再換,全都被搶,她聳聳肩算了。

  長輩們說她太軟弱,不敢爭不敢搶,但是其實她並不軟弱,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的東西,何必費力去爭去搶?  

  「可可!」兩人在旁邊一搭一唱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主角根本沒將她們的話給聽進耳,唐嬌嬌忍不住站起身尖聲叫道。「你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好歹我們也是你的姐姐,你別老仗著爹疼你,就如此目中無人!」

  「姐姐誤會了,可可只是一時閃了神罷了。」唐可可輕聲說。

  「哼!有沒有誤會大家心知肚明,我告訴你,唐可可,你不會得意太久的!」唐嬌嬌恨聲道。

  唐可可只能無言的望著她們憤怒的甩袖離去,對於她們的怒氣,她沒什麼感覺,反正她們本來就常常處於生氣的狀態下,早就習慣了。

  才剛揚手準備繼續撫琴,一聲猶豫的低喚傳來。

  「可可……」唐飛輕喚。

  今天的訪客可真多啊!唐可可在心裡嘲弄的想。

  這應該歸功於爹爹日前宣佈要為她設擂台辦比武招親一事吧!反正特地來到這兒的人都是「關心」她的婚事。

  「堂兄。」唐可可起身微微一福,便又坐下,沒有問他來此的目的,反正他總會提起,她又何必費唇舌多此一問?

  「可可,叔父說的是真的嗎?」唐飛質問。

  「堂兄指的是什麼?」爹平常的話就多,她怎麼知道唐飛指的是哪些話?

  「當然是比武招親的事!」唐飛以為她在搪塞,有點 動氣。  

  「是真的。」拜託!這還需要問嗎?爹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為什麼你不拒絕?」唐飛痛心的問。

  「為什麼要?」唐可可故意反問。  

  「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唐飛一頓,話鋒一轉。「你難道不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嗎?!」 

  「可是女子在家從父,不是嗎?更何況……我已經嫁了兩次了。」她對這些東西最不屑一顧了,什麼三從四德,什麼女賊,什麼烈女的,還不都是男人寫來殘害女人的?瞧,現下他們男人的理論就互相打架了吧!

  「難道你一點主見也沒有,一點堅持也沒有嗎?!」

  「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堂兄又何必多此一問?」唐可可輕諷。「堂兄,如果你來到夢樓就是為了說這些話,我想你還是直接去找我爹談吧!」她指引他一條明路,企圖得回耳根的清靜。

  「可可!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唐飛非常氣餒。

  「懂什麼?」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誰知道他說的是哪樁?  

  「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為什麼你能一嫁再嫁,就是不願正視我?!」   唐可可定定的望著他,「你對我的感情?你對我有 什麼感情?」  

  心裡覺得有點啼笑皆非,她當然瞭解他所說的感情是指什麼,可是他們雖不是親堂兄妹,但若不是有這一層關係存在,根本可以說是陌生人,縱使同樣身在唐門,但她印象中,他和她根本一年見不到幾次面,這樣的情形下,能產生出什麼感情來?他對她有感情才是怪事咧!

  「你在裝傻!」唐飛上前,激動的抓住她的肩一陣搖 晃。「我不會再眼睜睜的看你嫁給其他人,你如果要嫁 就必須嫁我!」  

  不耐的格開他的手,她討厭別人碰她。

  「可是堂兄,你不是說烈女不事二夫嗎?為什麼嫁 給你就可以?」男人的標準為什麼這麼多重?「而且如果 你真想娶我,可以參加比武招親,並沒有限制唐門的人 不可參加啊!」

  「你是故意的嗎?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唐飛認定她是故意的,他當然可以參加比武招親,但是這代表了在她的心裡,他和那些男人的地位擺在同一個水平,他不願意啊。

  「我對你的確沒什麼感情。」她老實的說,死心吧!她根本就看他不順眼。  「你……唐可可,你未免太過殘忍!」唐飛踉蹌的退了一步,痛心的望她一眼,轉身飛身離開夢樓。  

  望著他踏水而去的身影,她承認她的確殘忍,那又怎樣?這種事不殘忍點讓他死了心,難道還要讓他抱著一絲希望才是對的?

  隱身在暗處的唐慶見狀只能搖頭。

  看來唐飛的一片深情注定要落空了,只是他這個女兒啊——  

  到底有誰能夠點燃她心中的熱情?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讓她毫無保留的表現出她的真性情?那個慧黠精靈、活潑調皮的唐可可,他失去多年的女兒啊!

  這是他這個做爹的最衷心的期盼,再讓她繼續這樣生活下去,這樣的人生,了無生趣啊!

  只是……望向兀自撫琴的唐可可,唐慶又是一歎。 一個連死亡都不在乎的人,人生再如何了無生趣,大概也不會在乎吧! 他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在及笄那年性情丕變。 唉——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可可嫁出去,因為這個原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唐可可剛出生的時候,聞名天下的「九指神算」為她斷過命,可可乃一天女,為了某種因緣下凡投胎,如果在二十歲之前沒有命定的男人破她的身,那麼她就會在滿二十歲當天歸天。

  縱使歸天表示她重登仙界,但是對他這個做爹的來說,她就是死了啊!  

  他不知道什麼才是「命定」,不過當時他並不是很擔心,因為要破身其實很容易,所以當她一及笄,他就立即為她定親,結果因為她極力反抗,不得已他將原因告訴了她。

  從那時起,一夜之伺女兒變了,他卻忽略了這種改變,匆匆送她出閣。  

  只是……縱使成了親,她的夫婿卻依然破不了她的身。 

  第一個丈夫,洞房花燭夜食物中毒,拉了三天三夜,出不了茅房,差點因此虛脫而亡,調養了一個多月才康 復;康復之後,才想回房,那夜突然地牛翻身,屋舍倒的倒,毀的毀,這事又耽擱了下來,一拖又是半年後了,當 夫家想趁著莊院整修完畢,找個時間讓他們圓房時,他那女婿突然倒下來,這一病拖了一年半,最後還是死了。 因此可可的第一任婚姻歷時兩年又三個月,她依然維持完璧之身。  

  得知此事的他,這才領悟到當初九指神算曾說的難關重重指的是什麼意思。

  他立即將女兒接回,開始為她物色第二位夫婿,女兒的順從讓他辦起事來方便多了,所以將女兒接回來半年之後,他又送她出閣,滿心希望這次能成功,只可惜天 不從人願,第二任女婿是個將軍,才剛拜完堂,一道聖旨下,趕赴邊關平亂,一去兩年,再回來只剩下屍首,所以兩任婚姻下來,唐可可依然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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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48:55
  眼看二十歲的關卡只剩不到七個月,他當然急了,難道這天女注定要回仙界?  

  不!他不認輸,他非得和老天爺搶人不可!

  這次比武招親,只要在擂台得勝者,他就立即送他們進洞房,以免夜長夢多! 對,就是這樣! *   *    *

  快馬奔馳了兩天兩夜,北堂顓頊在日暮時分抵達四川,挑選了一間看起來最豪華的客棧,他翻身下馬,將累得快虛脫的馬匹交給上前招呼的小廝。

  「好好伺候著,可別虧待了我的寶馬。」他叮嚀一聲,便走進客棧。

  「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店小二立即慇勤的上前招呼,縱使眼前的男子風塵僕僕,但是那一身看起來就是上等絲綢所製的衣裳,以及那塵土掩不住的俊美容顏、高貴氣勢,也許他勤快些,還能得到多餘的打賞。

  「都要,先把你們的招牌萊送些上桌,來壺上等的茶,再幫我準備一間上房。」北堂顓頊隨意的找了張桌子坐下。

  「是,馬上到。」店小二揚聲叫菜,再幫他抹抹桌子後才離開。

  他要的上等茶先被送了上來,他緩緩的倒了一杯,徐徐啜飲,倏地,鄰桌客人所談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著痕跡的側耳細聽。

  「她太殘忍了!毫不留情的踐踏我的感情與尊嚴,我是如此鍾情於她,她竟然……」唐飛借酒澆愁已經醉了七分,口齒開始不清楚,拉著同門師兄弟訴苦。

  「師兄,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實說我覺得三小姐美則美矣,但是畢竟做了兩次寡婦,配不上師兄你啊!」

  北堂顓頊聞言揚眉,三小姐?兩次寡婦?難道他們說的是唐門三千金唐可可?那些人是唐門的人?

  「你不懂!我愛她……我只愛她……」唐飛醉得晃頭晃腦。

  「師兄,可是三小姐她太過軟弱了,完全沒有主見的聽門主安排,一嫁再嫁三嫁,如果師兄真的非三小姐不可的話,那麼我建議師兄最好是直接找門主談。」

  「我好愛她……我真的愛她……可是……她太殘忍了……太……殘忍……」唐飛已經醉得聽不進任何話。

  其他人面面相覷,很有默契的搖頭一歎。「看來唐飛師兄用情很深,只可惜……遇上三小姐那種沒主見的性子,唉!」

  「你們看如果唐飛師兄向門主提親,門主答應的機率高不高?」

  「我猜不可能答應的。」

  「為什麼?」

  「擂台已經設好,比武招親的日子也早就決定,帖子 都發放出去了,你說,以門主重信諾的個性,會將它取消 嗎?」

  「說的也是,唉!看來唐飛師兄是無望了。」

  「那也不一定。」

  「咦?怎麼說?」

  「師兄可以上擂台,以他的武功,得勝的機會應該很 高,如果輸了也沒關係,等到三小姐又把丈夫剋死了回 到唐門之後,他可以在門主作下任何決定之前向門主提 親。」

  「然後將三小姐娶進門,最後……嗚呼哀哉……」

  「唉!師兄真的是太想不開了。」

  「如果想得開,從不喝酒的師兄就不會喝得酩酊大 醉了。」

  「說的也是,如果能看開,去年師兄到京城去,那個 鴻頂鏢局的大小姐不是對咱們師兄頂有意思的嗎?就 師兄他一副愣木頭的模樣,整日心裡想的都是三小姐, 唉!」

  「就是啊!人家鴻頂鏢局的大小姐長得也不比三小 姐差,性子也不像大小姐、二小姐那般惹人厭,就不知道 師兄為什麼這麼死心眼了。」

  「是啊,實在搞不懂哪——」  

  眾人最後只能搖頭。

  北堂顓頊饒富興味的聽著,這唐可可……東方不是 說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嗎?怎麼他聽來的,唐可可卻是 個軟弱無主見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要近她的身還不簡單?  

  或者,東方的意思是她被唐門保護得滴水不漏?

  如果是後者,那他可得想個辦法進唐門才行,縱使 他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他可一點也不想硬闖或偷偷 潛入,畢竟那太費力了,而且唐門使毒江湖聞名,他可不 想以身試毒。

  眼兒賊溜的一轉,嘴角邪勾,看了看唐門那些人桌 上清淡的菜色,再看看自己桌上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主 意。

  「咦?這不是唐飛唐少俠嗎!」北堂顓頊佯裝出一副巧遇的模樣,驚訝的望著鄰桌。

  唐門的弟子一聽,紛紛轉過頭來。

  「這位公子是……」

  北堂顓頊起身,來到他們桌邊。

  「在下北堂,去年在京城鴻頂鏢局裡曾與唐少俠有 過—面之緣,想不到會在這裡巧遇,就怕唐少俠已經記 不得在下了。」

  「原來是北公子,幸會幸會。」唐門弟子見他氣質不 俗,又如此客氣,縱使心裡還有些疑惑,卻連忙客氣的招 呼。 北公子……哦,好吧!就北公子吧!

  「唐少俠他……似乎醉得挺厲害的?我記得當時唐少俠曾說他並不喝酒的,怎麼……」

  他這麼一說,那些唐門弟子心中的疑慮便盡掃一空。

  「唉!他是有些心煩事,所以才這樣的。」

  「是嗎?」北堂顓頊聰明的不加追問,反正他已經知道了。他轉而對其他唐門弟子道:「各位如果不嫌棄,那何不和在下並桌,大家一起喝一杯,等明兒個唐少俠酒醒了,在下再登門拜訪唐少俠。」

  「好啊!大家一起聊聊。」  北堂顓頊滿意的喚來小二並桌,明天他就能進唐門一會佳人了。

  *   *   *

  在唐門弟子的帶領下,北堂顓頊堂而皇之的踏進唐門。

  「北公子,唐飛師兄正和門主商討事宜,要請您在偏廳稍待一下。」

  「當然,正事要緊,是在下打擾了。」北堂顓頊客套的說。沒空的話正合他意,他進唐門可不是要和那個唐飛攪和的。

  「那就請北公子在此稍待,我會轉告師兄盡快過來。」

  「不急,不急,對了,這園子真是漂亮,我可以在那兒逛逛嗎?打發打發等人的時間。」北堂顓頊試探地問。

  「當然,除了內院女眷的居所,其他地方北公子都可以前往,只是希望北公子要到哪兒跟下人說一聲,師兄得空找您才方便。」唐門的重地並不在此莊院內,所以並不忌諱,而且所有的禁地也不是外人想闖就闖得進的。

  「當然,我會的,您忙您的,我自便。」北堂顓頊露出一抹笑,真是遺憾,他要去的,應該就是內院女眷的住所了。

  「那我就先下去了。」

  「請。」北堂顓頊溫文的微笑,快走吧!我急著去會會俏寡婦呢!   

  送走了那個三步一回頭的唐門弟子,北堂顓頊嘴角的笑變得邪佞,一甩袖,躍出偏廳,直接縱身上屋頂,再飛掠上比屋頂還高出幾倍的大樹,觀察四周的地形。

  呵呵!他料想的沒錯,唐門此處莊院的地形內含五行八卦,會不會傷人尚不知曉,得闖過才知道,但是就是讓人走不進他們不願讓人走進的地方。難怪唐門弟子如此輕忽,放任他一個可以算是陌生人的人獨自閒逛。

  有意思,他以為唐門只是善使毒,沒想到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改天有機會,他一定要會—會這位高人,不過那高人尚排在俏寡婦後頭就是了。

  至於現在,反正看樣子短時間唐飛是不會出現,那麼閒來無事不去溜溜還真是浪費時間呢!他就去闖闖那五行八卦陣吧!想到達內院,就非得闖過那陣勢不可。

  若問他有把握闖得過嗎?不怕陷在其中進退不得,更甚者如果那陣勢會傷人……

  呵呵呵!不去闖闖怎麼會知道,你說是吧!

  說走就走!

  一個飛身,他縱身下樹,悠哉悠哉的跨出庭院,沿途 對一些唐門的人微笑招呼,看來唐門的人在短短一夜之 內,就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才會一見到他就喚一聲北 公子,讓他覺得心裡毛毛的,有點怪,據他所知唐門應該 不是如此好客的門派。

  突然,一陣隱約的琴音吸引他的注意。  

  他疑惑的駐足凝聽,忍不住循聲前往,當琴聲愈來愈明顯,北堂顓頊的眉頭也微微的蹙起,這琴聲技 巧高超,可惜無情無感,少了那麼一點靈魂,可惜!就不知是何人能練就如此高深的技巧,卻不懂得琴人台一的 道理。  

  好奇心一起,闖陣的意念便散了,他現在想會會這一位弈琴之人。  

  輾轉經過兩個院落,愈走離主屋愈遠,四周也顯得清靜許多,僕人們少了,來往的唐門弟子更是見不到一 個。然後他來到一個拱門前,門上兩個浮雕大字寫著「夢湖」兩字。

  「夢湖,好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就不知道這夢湖的主人通常都做著什麼樣的夢?」北堂顓頊淺笑低喃,不用想 他便猜到這夢湖的主人肯定是名女子。

  抬眼望了望四周,看來要進夢湖除了翻牆而人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偶爾當當樑上君子也不錯,於是他便縱身一躍,飛進圍牆內。  

  裡頭的景象讓他有瞬間的詫異,怎麼……這夢湖竟是一個這麼俗氣的院落?!豪華卻全無靈氣,糟蹋了夢 湖這個名字。

  琴聲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看見了這個院落,北堂顓頊也失了一會佳人的興致,敗興而歸。

  方踏進偏廳,那名先前招呼他的唐門弟子早巳等在那裡,他記得他好像叫什麼……朱禮?

  「北公子,門主有請北公子一敘。」朱禮一見到他鬆了口氣,也沒問他上哪兒去,便急忙將話轉達。

  「貴門主要見我?這真是榮幸,煩請朱少俠帶路。」訝異之餘,北堂顓頊也未顯露分毫,客氣的一作揖。

  「不敢,請北公子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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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0:1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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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兒,這北公子,你記得否!」唐慶沉吟地撫著下頜,問一臉宿醉未醒的唐飛,忍不住皺起眉頭,不過他並未責怪他。

  「不記得了。」唐飛想了一下,搖頭。

  「凌霄,你認為呢?這北公子來路可有問題?」唐慶轉問昨天和唐飛一起喝酒的二弟子。

  「來路有無問題凌霄不敢斷言,不過北公子的人品涵養、舉手投足、身上的服裝飾品,皆顯示出這北公子的來頭肯定非富即貴,為人又不失爽朗和氣,若他沒有來意不善,凌霄倒認為他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是嗎?」唐慶沉吟。「飛兒,人家是打著認得你的名號而來的,難道你真無一絲印象嗎?」

  「那年在鴻頂鏢局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我怎麼可能全部記得!也許真有其事吧!」唐飛煩躁的說。

  「既然如此,那麼就由你來查出這北公子的來歷,若無問題就遊說他參加比武招親。」「叔叔叫他參加?你不是認真的吧?」唐飛一聽,心火頓揚。

  叔叔竟然叫他遊說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北公子參加比武招親?這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叔叔明知道他對可可……

  不愧是父女,同樣殘忍!

  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唐慶反問。他不是不知道唐飛的心情,但是女兒無意於他,他也沒辦法幫上忙啊!更何況如果唐飛並非可兒的命定之人,他可不想讓唐飛也死於非命。

  「這事凌霄也行,不是非我不可!」

  「可他認得的是你。」

  「叔叔……」

  「這件事就這樣決定。」唐慶獨裁的下決定。「凌霄,叫人去請北公子到大廳來。」

  「是。」凌霄領命離開。

  「飛兒,我知道你心裡不好過,但是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你和可兒之間,我看是沒有緣份了。」

  「我不會放棄的,叔叔!」唐飛堅持地道。

  唐慶暗歎了口氣,不忍心反問他,不放棄又如何?

  「等一下見著了北公子,你也不必佯裝認得,趁這機會問問他的身家背景,也可以找機會探探他的武功底子,知道嗎?」

  唐飛倔強的不發一語。

  「唐飛,這是命令!」不得已,唐慶只得端出門主的威嚴。

  唐飛一咬牙,恨聲道:「弟子遵命!」

  *    *    *

  一踏進大廳,一道怨毒的視線便朝他直射而來,北堂顓頊那雙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勾魂眼一掃,便對上了唐飛的視線。

  奇了,他何時得罪了唐飛?

  再望向唐飛旁邊的唐慶,唐慶的笑容,讓他聯想到……狐狸。

  有問題。他敢打包票,絕對有問題!

  「北堂見過門主,唐少俠,好久不見。」北堂顓頊首先打破沉默。

  「我並不記得你。」唐飛不善的說。

  「呵!看來唐少俠貴人忘事,北堂早有預感,唐少俠可能記不得在下了。」

  「北公子謙讓了,小侄惟一的缺點就是會忘事,還請北公子莫怪。」唐慶出面打圍場。

  「哪裡,門主客氣了,是北堂太過叨擾,如果唐少俠不快,那北堂這就離開。」以退為進,他相信唐慶這隻狐狸肯定會留他。

  「不不不,北公子別見怪,看天色已接近申時,北公子就留下來用飯,唐某也想留北公子在唐門作客,如果北公子不嫌棄,就多住幾日好與唐飛敘敘舊,飛兒,你認為呢?」唐慶背著北堂顓頊,警告的望著唐飛。

  唐飛惱怒,卻不得不忍下。「門主怎麼決定,弟子便怎麼做。」

  唐慶點頭,轉向北堂顓頊。

  「如何?北公子願給唐某這個薄面嗎?」

  「不敢不敢,門主的盛情,北堂就恭敬不如從命。」

  「很好,唐某還有事,就由飛兒負責招待北公子,唐某先行離去。」

  「門主慢走。」北堂顓頊拱手,目送唐慶離去後,轉向沉默的唐飛。「有勞唐少俠了。」

  「你最好馬上離開,唐門不歡迎你!」唐飛一見唐慶離開了,也不再客氣。

  北堂顓頊揚眉。  

  「我想應該是唐少俠不歡迎我吧!只可惜北堂已經答應門主小住幾日,不好背信,還請唐少俠見諒。」北堂顓頊不在意的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北堂,如果這真是你的姓名的話!」

  北堂顓頊緩緩一笑,「看來唐少俠對北堂非常不滿,可否請教在下何時得罪了唐少俠?」

  「凡是想和我爭奪可可的人,都是我的敵人!」唐飛恨聲怒瞪著北堂顓頊,對於他那雲淡風輕的笑臉有瞬間的錯覺,好像看見了唐可可似的。可恨!  

  「可可?」北堂顓頊佯裝不解。心裡則是一突,這唐飛這麼厲害,知道他是為唐可可而來?

  「哼!不知道最好,我警告你最好立即離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唐飛拂袖離去,獨留北堂顓頊一人在大廳。

  「真是,這唐門的第一大弟子竟然如此不懂待客之道。」他佯裝抱怨的低喃,一旋身,瀟灑的離開大廳,反正他已經成功的留在唐門了,那個唐飛,他並不認為他能奈何得了他北堂顓頊,只不過……凡是小心為要,武功他有自信,對毒就沒轍了。

  有點後悔沒和東方他們一起來,東方夫婦對毒的瞭解絕對比唐門來的少,至少和他們一起,沒有中毒之虞。

  唉!不過算了,反正門主如此盛情,未達他的目的,他應該不會讓唐飛將他毒死才對,只是……這唐慶的目的到底……  倏地,一陣低聲交談擾了他的思緒,他稍斂心神,揚起他顛倒眾生的微笑,望向聲音來處。

  眼睛一亮,是兩個嬌艷的姑娘,年紀……大約二十出頭,而且梳著婦人的髮髻。她們是唐門的家眷嗎?

  兩人推推拉拉,北堂顓頊原以為她們是在害羞,正在推哪人上前,結果一細聽——

  「我是大姐,我去。」 

  「我是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本來就該讓我!」

  「以前的男人我不是都讓你嗎?這回當然是我先。」

  「不!以前的男人條件都比不上這一個,簡直是雲泥之別,這個男人說什麼也不讓你。」

  「我不管,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這個男人溜走,我一定要抓住他!」

  「我也是,我不會退讓的,這個男人條件太好了,這麼多年難得遇上這種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溜掉。」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了。」

  「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享用……」

  北堂顓頊感覺到頭頂飛過幾隻烏鴉,這未免太離譜了!之前驚艷的心緒一凝,當下決定對這兩人敬而遠之。  趁著那兩人仍在爭論不休的當口,北堂顓頊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走,等到唐嬌嬌和唐艷艷好不容易終於達成協議,卻發現目標早已不見時,又開始另一場責怪對方的唇槍舌劍。

 *     *    *

原來唐可可竟是夢湖的主人!

  與某個唐門弟子攀談套話的結果,是得到了唐可可的消息,不過也將他一會佳人的急切之心給沖淡了。

  住在那種只見俗氣不見靈氣的院落,要說它的主人有多動人,有的也是表面吧!就像那對嬌艷姐妹花一樣。不過話說回來,唐可可本來就是那兩個女人的妹妹,相似也無可厚非。

  他該不會被東方和西門給耍了吧?

  這個想法突然在腦袋裡閃過,回想當初他們一搭一唱的樣子,他就更加確定了。

  好吧!既然如此,他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呢?就會一會唐可可又何妨?

  旋身往夢湖走去,依照老方法躍牆而人,對俗氣十足的華麗庭院視而不見,繞過一大堆的假山假水之後,他眼前豁然一亮。

  訝異的望著這明媚的湖光風景,沒有一絲人工的造效,與身後的人造庭院簡直格格不入,看著湖中的樓閣以及湖畔的石碑「夢湖」,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夢湖。 看來他對唐可可太早下定論了。

  也對,光是一座庭院怎能斷定其主人的性情,就像此刻,就算這夢湖如此秀麗靈動,也不代表住在湖上的人就是如此。所以不面對面的話,什麼都說不準。

  左右張望,沒發現有任何下人的蹤影,這裡是完全寂靜的……

  琴音突響,北堂顓頊望向湖中的樓閣,這琴聲看來是出自樓閣裡的人之手,是唐可可嗎?

  才想過湖,卻發現沒有任何可供行走的橋樑,只有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他是可以掠水而過,不過他選擇上船。  輕身一躍,北堂顓頊輕巧的落在小船中央,回身一運氣送出一掌,小船便往湖中的樓閣飄去,速度不疾不徐,飛濺起些許水花,卻又不至弄濕船上的人。

  北堂顓頊悠閒的迎著風,在小船接近樓閣時,腳下一頓,小船便靜止下來,他將繩纜拋向樓閣的欄杆,繩纜順著力道旋了兩轉,在他飛身上樓閣時,抓住繩尾,打了一個結,確保小船不會在他要離去時不見蹤影。

  現在,他就要一會唐可可了。

  北堂顓頊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期待,循著琴聲彎過迴廊,就見一名女子背對著他,坐在面湖的亭子裡,雙手撥弄著琴弦。

  她就是唐可可?

  看背影,是個纖細的女人,與他平常交往的寡婦們完全不同的典型,倒是和東方、西門的另一半一樣,同樣單薄的身子,希望也有與她們不相上下的美貌,要不然他會提不起勁來,這趟四川之行就白跑了。

  才想上前,耳邊倏地聽聞一聲破空細響,警覺的一偏頭,閃過疾風般襲來的一道暗器,緊接著眼前一花,唐飛縱身落在他身前。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唐飛怒瞪著北堂顓頊不客氣的質問。

  北堂顓頊微微一笑,從樑柱上拔下一個星型的暗器,那暗器的尖角上竟泛著隱隱的青光,顯示這上頭是淬了毒。

  「這……該不會是唐少俠的東西吧?」北堂顓頊不答反問。

  「是又如何?」唐飛一揚頭挑釁的說,看著他手上的星鏢,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

  「北堂何時得罪了唐少俠,竟讓唐少俠想置北堂於死地?」 

  「你擅闖夢樓,該死!」唐飛也不否認,那眼底充滿著對北堂顓頊的嫉恨,只因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多年努力都得不到的幸運!

  「此處是唐門的禁地?那為何無人向北堂提起呢?

  還告訴我,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未達他的眼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若非他武功尚可,早就死在唐飛的鏢下,北堂顓頊決定非找機會好好的教訓唐飛不可!

  「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就只有夢樓我不許你來!

  快走,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北堂顓頊揚眉,「原來唐門已經換唐少俠當家了?」

  「廢話少說,你走是不走?!」

  北堂顓頊望向已經停止彈奏的唐可可,她分明已經聽見他們的到來,為何無動於衷?正常人應該會過來一探究竟才是?

  嘴角一揚,他緩緩地道:「據我所知,這夢樓的主人是唐三小姐,所以能『請』我離開的,也只有唐三小姐。」

  「北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早就警告過你,別打可可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北堂所做之事向來不曾後悔,偶爾嘗嘗後悔的滋味也算是一種人生體驗。」

  「你找死!」唐飛怒極,出手攻擊。

  北堂顓頊氣定神閒的見招拆招,這唐飛武功雖然不錯,但仍在他之下,如果他只用武,他應付起來是游刃有餘,就怕他使毒,那可是防不勝防啊!

  才想著要防著點,丹田氣運突然一弱,腳下一癲,便硬生生的中了唐飛一掌。 「你下毒!」北堂顓頊捂著胸口,眼底首次泛出一抹冷銳,縱使覺得神志已經開始渾沌,但他仍站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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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1:19
  唐飛冷笑,「那鏢上的毒能從皮膚滲入,早在你拿下那個星鏢時,你就中毒了。」飛身上前,唐飛一不做二不休,想要當場結束掉他的性命。

  不料—道白影飛身而來,插入他與北堂顓頊之間,硬是擋下了他的毒掌。

  「可可?!」唐飛難以置信的喊,一向不問世事的她竟然主動救了北堂顓頊?!

  北堂顓頊望著那擋在他前頭的纖細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

  「堂兄,你忘了夢樓的規矩了。」唐可可冷淡的望著唐飛。

  唐飛瞪著她身後的北堂顓頊,「我將他帶走,你就管不著了吧!」  「沒錯。」唐可可淡道。  聞言,北堂顓頊臉黑了一半,看來他得自立救濟了。

  「原來這就是唐門的待客之道,一個大弟子背著門主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欲取在下的性命,一個唐門三小姐卻見死不救,北堂真是開了眼界,原來這唐門竟是幽冥地府。」  唐可可緩緩的轉過身來,北堂顓頊一揚頭,對上了她清靈的目光,心頭一震。

  「北堂?」望著他,心頭不其然的想起昨夜所卜的卦象「情繫於北」。  是他嗎!

  唐可可審視著他,俊美的五官有著吊兒郎當的表情,可以她對面相的研究,此種面相當是個沉穩內斂、有情有義、擇善固執之人才對啊!  

  「堂兄,既然北堂公子是唐門的客人,堂兄此舉不叫人笑話嗎?」唐可可決定將他留下。 

  「可可?!」唐飛震驚且不解,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向來淡漠無情的唐可可,竟然為這傢伙出面?!

  北堂顓頊被唐可可慧黠的眼神所吸引,那兩泓水潭,深不見底,像是要將他吸人般,讓他移不開目光,下意識的抬手,屈起的食指輕輕劃過她柔嫩白皙的臉頰,那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唐可可也沒有喝止他輕薄的舉動,因為她沒看見他有輕薄之意。可是兩人目中無人的親熱模樣卻看紅了唐飛的眼,看怒了他的心。

  「無恥!」他怒喊,一掌擊向兩人,意圖將他們分開。

  北堂顓頊一震,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雖然下意識的以保護姿態將她帶離掌風範圍,卻也以驚愕疑惑的眼神望著唐可可。

  方纔……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突然忘形了?

  北堂顓頊驚疑的在心中自問。

  唐可可也回視著他,若有所思。

  唐飛心頭不祥的預感更熾,知道她已經對北堂這個人產生興趣,而不論是何種興趣、因何而產生,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危機!他不許!

  「可可,雖然他是唐門的客人,但是也不該在這裡逗留,我馬上將他帶走。」唐飛立即上前,想要制住北堂顓頊。

  北堂顓頊閃身並格開唐飛的手,像是受傷不輕似的踉蹌了一下,跌向唐可可的身。

  唐可可立即伸手穩住北堂顓頊,對於他靠在她身上的行為似乎沒有覺得不對。

  「堂兄,請離開夢樓。」唐可可下逐客令。「北堂公子從此刻開始是我的客人了。」

  「可可?!你竟然護著他!」唐飛怒氣竄升。

  北堂顓頊背著唐可可對唐飛眨眨眼,縱使中了毒仍不改他的脾性,他要先氣死唐飛。

  毫不擔憂地接收唐飛怨恨的眼光,縱使因而埋下紛爭的因子,他何懼?這樣事情才熱鬧,不是嗎?  「我不許任何人傷了他。」唐可可直言。

  「你不許?!可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你為什麼如此護著他?或者……你們早就暗通款曲?」唐飛惡聲道,想到他們方纔那股親呢的模樣。

  「這事與你無關。」面對唐飛,唐可可依然是慣有的淡漠。

  「北堂!躲在女人背後。你還是不是男人?」唐飛怒喊。

  不過北堂顓頊已經無法回他話了,整個人倒在唐可可的背上。 唐可可一運氣,擋住了他。

  「堂兄請離開,可可不送了。」她向唐飛撂下活後,便撐著北堂顓頊飛身進夢樓。留下唐飛獨自一人恨恨的瞪著那扇關緊的門。

  *     *    *

  唐可可將北堂顓頊放在自己的床上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枕邊,對著昏迷的北堂顓頊道:「這是鏢毒的解藥,起來把它服下,這裡只有我,你毋需佯裝昏迷了。」

  緊閉著眼的北堂顓頊一怔,嘴角一揚,那雙勾魂的眼眸緩緩睜開。

  「姑娘家如此聰穎,是會嚇跑男人的。」他邪氣的一笑,緩緩坐起身,動作不若平時利落。

  「可惜,我不是姑娘家,而是婦道人家。」唐可可揚眉,望著他,嘴角微揚。「婦道人家?」

  「沒錯,嚇不跑男人,可惜。」唐可可眼底有絲調皮的光芒閃過。

  「哈哈哈!」北堂顓頊哈哈大笑,這位「婦道人家」很合他的胃口。

  忍不住訝異的審視著她,她嘴角戲謔的笑,眼底調  皮的光芒,不會是他的錯覺,她真如傳言那般軟弱無主見、凡事冷淡漠然嗎?為什麼他眼中所看見的她,所感覺到的卻是個精靈古怪的姑娘?他不會看錯的,她眼底那抹調皮的光芒,是真的存在,她的態度、說話的語調,也與之前面對唐飛時有著天壤之別。

  兩人之間沉寂良久,直到唐可可發現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如果不想死,就把解藥服下。」唐可可將解藥遞到他面前。

  北堂顓頊沒有接過,仍然凝視著她。

  見他無動於衷,唐可可有點急了,再次將瓷瓶遞到他面前,臉上有明顯的憂心。

  「不管如何,你先把解藥服下,縱使鏢毒是經由皮膚滲透,毒性比不上經由血液滲毒的,但是時辰一久,還是會致命的。」

  望著她,北堂顓頊嘴角一勾,露出他往常一般的勾魂笑容。

  「你在為我擔心。」

  「沒錯,我是在為你擔心,把解藥服下。」唐可可乾脆將解藥倒出來,捻起一顆丹藥遞到他的嘴邊。

  北堂顓頊張嘴含住解藥,不只如此,連同她的手指也一併含入,雙眼攝魂似的鎖住她的視線,舌尖輕佻舔舐她嫩白青蔥的指尖,浪蕩一笑,充滿調情意味。

  「都中毒了,還有興致調情?」唐可可輕笑,並沒有阻止他的孟浪,指尖的搔癢朝四肢擴散,讓她渾身虛軟,心跳也加快節奏。

  「可是你喜歡。」北堂顓頊說的很有把握,雙手沒有浪費時間的往她身上探索,這就是與寡婦交往的好處,只要雙方都有意,懂得遊戲規則,那就毋需顧慮太多。

  唐可可任由他恣意的在她身上挑逗,不想阻止他,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有足夠的時間……

  咚地一聲,北堂顓頊癱倒在她身上,解藥的藥效發揮了。

  費力的讓他重新躺回床上,唐可可專注的望著他,慧黠的雙眸閃動著笑意。

  「我期待你未來的表現,可別讓我太過失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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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2:42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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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向來是最佳的掩護。

  一道黑影小心翼翼的竄入北堂霄的書房,輕聲的在書房裡翻找著某樣東西,在遍尋不著之後,懊惱的咬牙:「到底把東西藏在哪裡?!」黑衣人焦急的低喃。

  外頭響起一陣雞啼,黑衣人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看來今夜又要無功而返了。

  怎麼辦?再不把東西找出來,付出的代價……

  眼看早朝的時間將至,北堂霄就快起床上早朝了,黑衣人只好放棄,仔細的將所有東西復原,不留下一點破綻之後,重新進入夜色中,往西院竄去。

  閃身進入「雷風閣」,黑衣人悄悄地來到床邊,床上的人睡著,那是因為被下藥的關係。不過藥效也快過了。

  脫掉蒙面巾,一頭長髮瞬間被落,黑衣人就是北堂府的大少奶奶宮筠蘿。  

  宮筠蘿換下一身黑衣,妥善的藏好之後,才回到床邊望著沉睡的夫君,原本冰冷的雙眸蒙上一層薄霧,表情漸漸變回她往常的溫柔。

  半年,難以相信她進北堂府才半年的時間,竟會將感情投在如此之深。

  「我好愛你,你知道嗎?相公,只是……我身不由己啊!」

  半年前,她踏進北堂府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敢奢望有未來,可是她卻遇上他,一個初見面便對她呵護備至的人,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淪在他的柔情裡,可是……殘酷的現實卻擺在眼前,她沒有資格擁有他的深情,因為她終將辜負…… 

  「筠蘿?」北堂顓譽惺忪睜眼,訝異的看見坐在床沿流淚的妻子,立即驚愕的坐起身,擔憂的望著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在哭?作噩夢了?」

  宮筠蘿一驚,連忙抬手抹去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流淚了。  

  「筠蘿?」北堂顓譽溫柔的取代了她拭淚的工作。

  「沒事,只是作了一個噩夢,嚇醒了就不敢再睡。」宮筠蘿輕輕的搖了搖頭,順著他的猜測,省得又編借口。

  北堂顓譽認真的審視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陰鬱,他知道她說謊,可是事實是什麼呢?  

  想到離家的弟弟,她這情形似乎是從顓頊離家之後才有的,難道……她心中的人真的是顓頊?  

  上次的風波,他硬是將它壓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尤其她又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斷不可能再懷疑她,可是心中真的沒有任何疑慮和不安嗎?

  不,他的心裡其實有數,因為與顓頊二十幾年的兄弟,他怎會不瞭解顓頊的為人處世?只是當時……他無法接受,無法面對現實,他怕一切如果搬上抬面,他會失去她。  

  是啊!縱使懷疑她心裡所愛的人不是自己,他依然無法放手,他是這麼愛她,從她踏進北堂府開始,他就被她溫柔的氣質、柔弱的模樣所吸引,這半年多來,他對她的愛一天比一天濃厚,到如今再也無法割捨。

  他寧願自欺,也不願冒著失去她的危險。

  「相公?怎麼了?想些什麼?」他的沉默,讓宮筠蘿擔憂。 

  「沒什麼,突然想到……顓頊,他離家已經好幾日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北堂顓譽不知有意或是無心,提起了北堂顓頊。

  宮筠蘿臉色一陣不自在,心裡帶點愧疚,一般人包括他的相公、婆婆,總認為北堂顓頊平日游手好閒、不務正業,只有她知道,北堂顓頊每晚都在書房裡接手北堂霄帶回的公務,有時甚至到天明,因此讓她長時間以來都找不到機會下手。若非這個緣故,她也不會用計將他趕出北堂府,不過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北堂顓頊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  

  審視著她異樣的臉色,北堂顓譽的心一揪,心裡的懷疑因此增添了幾成的真實,看來顓頊當真存在筠蘿的心底。

  為什麼?!對她好的人是他,疼她、愛她的人也是他,為什麼她就不能把心全部留給他?

  長時間的懷疑種子發了芽,成長速度著實驚人。

  「對了,相公,婆婆昨日來找我,說……」宮筠蘿眼神黯淡下來。「說……要我答應讓你……納妾……」這是她心裡的痛,卻不能說出口。 

  「別說了。」北堂顓譽低叱,「我不是說這種事別再對我提起嗎?」為什麼她那麼希望他娶妾?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宮筠蘿低下頭,不再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

  「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不能……」就算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誰要她無法為北堂家傳香火。

  「如果我說,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一個呢?」北堂顓譽做最後的努力。  

  宮筠蘿訝然的抬起頭來,眼底有著光亮閃動著,但隨即隱匿,想起了婆婆的話。  

  「相公,為了北堂家,我想你還是答應娘吧!」宮筠蘿忍痛的說。她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讓他背負無後的不孝罪名,至少這是她目前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不在乎?」北堂顓譽抓住她的肩搖晃著,他爆發了,所有的深情摯愛,瞬間變成恨意,強烈的威脅著要將兩人燒燬。「你只要有一點點在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會為你赴湯蹈火,死而無憾,但是你不!你的心總是被別人佔據,我這麼久的努力,全都是枉費!我對你的愛,你只將它當作是負擔,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看不到真正在意你愛你的人是誰?」  

  「相……公?!」他在說什麼?什麼她的心被別人佔據?難道他還是懷疑她對北堂顓頊有情?

  「被我說中心事了,嗯?」北堂顓譽將她的訝異當成被揭穿事實的錯愕,理智全然崩潰,他憤怒的撕開她的衣衫。「你永遠是我的,我不准你想北堂顓頊,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他殘忍的撫著她白細纖弱的身子,憤怒的眼底升起肉慾的色彩,他瘋狂的蹂躪著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哀求,此時的他已變成一隻被恨意蒙蔽的野獸。

  「相公,不要這樣……求求你……別……」宮筠蘿驚慌的閃躲著,掙扎著,這樣的北堂顓譽讓她害怕,心裡卻又有另一聲音,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我不許你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著,留下一個個的痕跡。

  宮筠蘿在疼痛中感覺到那刺激的快感,忍不住低吟出聲,隨即羞愧的摀住自己的嘴,覺得自己像個蕩婦般的不知羞恥。

  她的呻吟聲更是振奮了他的慾望,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她的全身,引采她再也壓抑不住的呻吟。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北堂顓譽像是宣示般將她推倒在床上。  

  「相公……別……啊——」宮筠蘿羞得無地自容,這是相公第一次做出這麼大膽狂放的動作,讓她全身無力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只能沉淪在他炙熱的手指下喘息著、呻吟著。

  「要的,你當然要,沒想到你也喜歡這種刺激的做法,早知道以前就不用這麼克制自己了。」北堂顓譽邪佞的笑著。

  「啊——相公……求求你……」宮筠蘿搖著頭,烏黑的秀髮披散在白色絲被上,形成一幅冶魅的景象。

  「你好美……求我讓你解脫,是不是?」北堂顓譽低喃著。「還早呢!筠蘿,我要你永遠忘不了今夜。」

  宮筠蘿看著他,激情方歇,心酸頓時湧上心頭,她愛他呀,可是……

  「相公……」  

  北堂顓譽因她的呼喚而一震,抬起頭來,看到她顯得哀傷的臉以及被他肆虐過的身子,瞬間理智全數回籠。

  他愕然的放開手,抓起一旁的披風覆蓋在她的身上,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沒有勇氣看她一眼。

  現在的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筠蘿……我……」他想上前道歉,卻因為她的瑟縮而停了下來。

  他黯然的轉過身。

  「我會如你所願納妾的,這下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宮筠蘿愕然的望著他的背影,他答應要納妾了?在經過剛剛的激情之後,他告訴她他要納妾了!

  心底的酸楚差點無法遏止,她揪著披風,哀傷的望著他僵直的背影。

  夠丁,宮筠蘿,半年的柔情、半年的深情相待,夠了!

  以你的身份,本來就沒有資格得到他的真情相許,半年,真的夠了……

  「你沒有話要說嗎?」不想回頭看她如釋重負的臉,所以北堂顓譽依然背對著她。

  「我……我會告訴婆婆你的決定。」強忍著欲奪眶的淚水,宮筠蘿不讓聲音哽咽。

  該死心了!北堂顓譽在心裡長歎,甩袖離去。

  宮筠蘿嗚咽出聲,為什麼女人就要承受這種心痛?

  為什麼自己無法鼓起勇氣告訴相公不要納妾?為什麼她會是他的敵人?為什麼命運這麼安排?

  她茫然的起身,眼神空洞的整理自己,抱著北堂顓譽的披風,她再度流淚至天明。

  *   *   *

  北堂顓頊是在悠揚的琴聲中緩緩醒轉的。

  迷糊的睜開眼睛,有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那琴聲竄人他的耳裡。

  唐可可!

  猛地起身,盤腿而坐,運氣周行毫無窒礙,他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已經全解。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又睡了多久?

  突然想起「睡前」的事,探幽的黑瞳望向屋外,從窗口他可以看見坐在亭子裡的唐可可,殘留在手中的觸感依然鮮明,嘴角的微笑轉為邪佞,他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啊!這唐可可,看來也是他的囊中物了。

  距比武招親尚有二十日,夠了,二十日的時間夠他厭煩一個得來容易的女人了。

  修長的雙腿跨下床,步出夢樓,唐可可一首蝶戀花正好結束,緩緩的抬頭望向他。

  「醒了?睡得還好嗎?」

  「嗯,托福,睡得不錯。」北堂顓頊意有所指。「我睡多久?」  

  「—日夜。」 

  北堂顓頊點了點頭表示瞭解,「謝謝你為我解毒。」

  「不客氣。」唐可可一問一答,想看看他到底能帶給她何種樂趣。

  望著她一會兒,視線落在琴上。

  「方纔那曲蝶戀花技巧很好,卻少了些許靈性,技巧有餘,感情不足。」北堂顓頊毫不客氣的批評。 

  他這麼說倒是讓她訝異了,從來沒有人對她的琴技有意見,他是第一個。

  「我知道。」對於他的批評,她完全不在意。因為她對這些東西本就沒什麼感情,又該如何融入?在她眼中,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就只是這樣而已。  

  北堂顓頊一愣,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在你眼中,那是什麼?」唐可可指向夢湖山光水秀的明媚風景。

  北堂顓頊順勢一望,夢湖的景色算是天下一絕,比起西湖美景絲毫不遜色,此刻正值夕陽西斜,整個湖面映著朱紅金光,閃爍著無與倫比的美麗景象。翠山環繞,更見靈幽。

  「山不高而秀,林不森而幽,粼粼清波,映襯著落日晚霞,更給它平添萬般秀色,這是難得一見的清幽景色,我相信這夢湖的四季必定是萬般繽紛,各有不同風情。」

  「是嗎?可在我眼中,它不過是一池水,幾座山,如此而已。」唐可可望著遠方水天一色,淡漠的說。

  北堂顓頊深思的望著她清麗的側面,「也就是說,那琴對你來說只是琴,彈奏而出的只是音律;如此而已。」

  眼底浮現出些許的訝異,對於他竟能瞭解她的意思頗為意外。 「我說對了嗎?」北堂顓頊明知故問,他早已看見她顯現而出的驚訝了。

  莞爾一笑,唐可可點頭。「沒錯,對我來說,的確如此。」

  「你對週遭事物沒有感情?」不像,她看起來……

  「我有,只是沒有任何誘因來引發它們。」

  「你的意思是……」

  「這世上,我找不到任何能讓我在乎的東西,不管是人、事、物,有形或無形。」當然,除了你之外。

  「我只是以為,我這技巧有餘,感情不足,缺乏靈性的琴聲擾了北堂公子的耳。」唐可可微微一笑。

  「放心,我的忍耐力很強。」北堂頗頊笑謔。

  唐可可又是一笑。「那就請北堂公子多多忍耐了。」

  說畢,她便走回石桌前坐下,開始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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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4:09
  琴聲一開始便以奔騰之勢破出,宛如颶風席捲般的聲勢震住了四周閒逸的氣氛,同時也震住了北堂顓頊。

  驚歎的聽著她磅礡的琴聲,他閉上眼睛幾乎沉迷了,她撫琴的技巧實在是無可挑剔,假如他有辦法引發她的七情六慾……

  猛地睜開眼,望向撫琴的唐可可,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笑。他不相信她沒有七情六慾,不過如果她想這樣玩也未嘗不可。

  「如果北堂說有辦法引發你的感情,三小姐信否?」

  琴聲未停,唐可可只是充滿興味的看他一眼,不予置評。

  「三小姐不相信?」北堂頗頊挑眉。

  「無所謂信與不信。」沉默了一下,唐可可才道。

  「呵呵,我知道,三小姐不在乎,是吧!」北堂顓頊瞭解的輕笑。「那麼,我想等一下就算北堂提出什麼方案……三小姐應該也都會不在乎的……答應才對。」唐可可這會兒定睛凝視著他,他嘴角那抹笑容,讓她感覺到邪惡的氣息。「說來聽聽,也許吧!」她的眼兒滴溜溜的轉了兒圈。

  「也許?」北堂顓頊勾魂的眼迎視那雙靈動的雙眸,為什麼他感覺到她似乎正在戲弄他?是錯覺吧?

  唐可可垂下眼,纖指的滑動一變,原本磅礡的氣勢一柔,那有如風雨後的寧靜,如行雲流水般滑膩的流過,嘴角的笑變得促狹。「也許。」

  「好,反正三小姐你說對凡事都不在乎,那麼為了證明北堂有辦法誘發三小姐的感情,不管北堂提出什麼建議,三小姐應該會答應配合北堂吧?」

  她不置可否的聳肩。

  北堂顓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突然緩緩的一笑。

  「如果我說今夜我想與你共度,你覺得呢?」

  唐可可望著他,眼底光芒躍動,帶點戲謔。「你是指行周公之禮嗎?」  

  笑意從北堂頗頊的嘴角消失,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寡婦,饒是西門的十二姨一開始也會裝裝樣子。

  「如果是呢?」  

  「如果你有辦法做到,我不在乎。」唐可可嘴角含笑,意思非常明顯,她光明正大的懷疑他「不行」哪!

  北堂顓頊差點跌下湖,詫異的望著她。

  「你是說真的?」見她的模樣,他不敢相信的問。

  」我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提出這種要求你都會點頭。」

  「你認為可能嗎?」唐可可反問。

  北堂頗頊沒有回答,又轉開話題。

  「當真沒有在乎的東西?如果說……我要血洗唐門呢?」

  唐可可失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例子采問她。

  」死亡未必是壞事。」她故意道。

  不掩驚訝的望著她許久,北堂顓頊突然笑了,笑得勾魂,笑得邪氣。

  「我差點就要相信你說的話了。」一個人再怎麼無情無感,也不可能對滅門一事毫無感覺的。他不知道唐可可此種表現為的是什麼,不過他不會相信的。  

  「介意我彈琴嗎?」她突然問。

  「三小姐何需徵求我的同意?此處是小姐的地方,小姐想做何事便做何事。」 

  她知道他在拐她要做某件事情,而那件事肯定是驚世駭俗的,不過她卻非常期待。

  「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們就……」北堂顓頊來到她的身後,彎下腰靠在她的耳邊,用他性感的聲音低語,「私奔吧!」  

  「噹」的一聲尖響,唐可可指下的琴弦應聲而斷,強勁的反彈力道讓她的食指瞬間劃開了一道傷口。

  她愣愣的望著血流如注的手指,麻痺的指頭竟感覺不到疼痛,激動的反倒是她身後的人。

  「該死!」北堂顓頊低咒一聲,看見她毫無反應的看著自己的手,再也顧不得什麼瀟灑的形象,抓住她的手便將她扯過。「你傻了啊,受傷了還愣著!」

  被他的力道扯進他的懷裡,唐可可望著自己手上的血染在他淺藍的衣上,那漸漸渲染開來的紅,竟似乎能將她蠱惑,讓她只能瞪著它們。

  「進屋去,我幫你上藥。」北堂顓頊見她依然毫無反應,頭一次覺得無力,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受了傷還一副呆頭愣腦的模樣。「看來你希望我效勞,那北堂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還沒理解他的話,整個人便突然騰空而起,被他攔腰抱在懷裡。

  這是頭一次有男人這樣對她,她知道所有禮教,知道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但是……管他的!他的胸膛很寬,結實堅硬,很……溫暖,閒適的將頭靠在他的胸膛,沒有任何異議的讓他將她抱進夢樓,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笑。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到他為她上完藥包紮好。

  「考慮的如何?」北堂顓頊當她這段時間的沉默是在考慮他的提議。

  唐可可難得專注的凝望著他,私奔嗎……

  「再過二十日,要比武招親。」唐可可提醒他。

  「你在意?」北堂顓頊揚眉,帶股嘲弄的味道。

  唐可可輕笑。「我只是以為你不知道。」

  「這麼轟動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北堂顓頊低笑,如果她知道他是專程為她而來,應該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吧。

  「你不擔憂唐門傾巢而出圍剿你嗎?」唐可可警告他。

  「你在為我擔心嗎?」他的笑,添進了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

  唐可可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如果我說是呢?」她故意反問。

  「你是嗎?」北堂顓頊又問回去。

  「呵呵……」唐可可低笑,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麼同她說話了。「不是,只是問清楚你知不知道後果。」他想也是,北堂顓頊不在意的笑。

  「我知道後果,論功夫我想應該還應付得來,若是使毒的話……三小姐應該也能應付吧?或者我該說,三小姐『會』應付吧?」「我為什麼要?」她又故意刁難他。

  「如果你想知道感情是怎麼回事。」

  唐可可望著他,情繫於北……她要告訴他,其實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開始將隱藏的真性情顯露了嗎?調皮的一笑,呵呵,應該不用明講吧,因為她能察覺到他已經略知一二了。「好,我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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