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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四方公子之情系俏寡婦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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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5:10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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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逃的第一天,北堂顓頊決定先暫時離開四川,總不能拐了人家千金卻還大搖大擺的在人家家門口閒晃吧! 

  沒想到在前往鄰鎮的山路上,便被兩名蒙面人擋在路中央。 

  「這外頭好像頂熱鬧的。」唐可可訝異的看他們一眼,然後偏頭望向北堂顓頊,就見他雙跟微瞇,眼神瞪著在兩名蒙面人身上,臉上的神情在瞬間閃過千股沉重的殺氣,隨即隱匿。 

  「北堂顓頊,留下你的人頭,我們兄弟倆要了。」兩名蒙面人直言道出目的。  

  「唉,介不介意告訴我,你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淫人妻女、搶劫殺人的勾當?否則人家為什麼要你的項上人頭?」唐可可戲謔的搖頭歎氣,頗有遇人不淑之憾。

  北堂顓頊訝異的望著她,她是在嘲弄他吧?現在的她與在唐門裡的她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情,果然他的臆測是對的,這唐可可說不定是個雙面人呢!笑看著她,他週身肅凝的氣息漸漸消失,恢復了他往常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個事件的苦主。」北堂顓頊好心情的跟著她開玩笑;只不過心裡依然衡量著眼前的情勢,眼前這兩人的來虜,他可以猜出個八九分,無非就是拿錢辦事的殺手,只是僱主是誰?又是為了什麼?

  「咦?你也不知道?那就只好問問人家嘍!」唐可可對他眨眨眼,揚聲道:「喂!前面的兩隻不要臉的壞狗狗,請問我家的北堂是奸了你們的妻子、還是淫了你們的女兒?或者是搶了你們家的財產?滅了你們家的門?否則為什麼在這裡擋路呢?」所謂好狗不擋路,擋路者就是壞狗嘍!再加上那張見不得人的臉,不就是不要臉嗎?噗地一聲,北堂顓頊因她的問話忍不住失笑,知道她所隱藏的性情與表現出來的有所不同,但卻沒想到差異竟如此之大。

  可是有人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就像那兩隻擋路的壞狗。  

  殺氣驟起,北堂顓頊立刻將她拉到身後。

  「乖乖的待著,別逞能。」既然是找他的,當然就要由他出面解決。

  「放心,我比較喜歡看戲。」唐可可已經主動找到一棵看起來位置還不錯的樹,輕身一躍坐在粗幹上,準備悠哉的看一場好戲,順便觀摩一下他的武功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北堂顓頊。」蒙面人終於開口,對於他們還能玩笑,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有何指教?」北堂顓頊懶洋洋的說。 

  「十萬兩黃金買你的命。」 

  一聲響亮的口哨出自看戲人的口中,不過對峙的雙方都沒有反應。

  「雖然不想讓你們難交差,不過北堂還不想早死,所以就各憑本事了。」

  「幹什麼廢話一堆呢?為何不快點動手啊?」唐可可在一旁火上加油。 

  北堂顓頊差點翻白眼,這唐可可誰說她軟弱的?誰說她凡事淡然處之的?不過出了籠子沒多久,就顯露出太多的個性。其一,調皮精怪;其二,非常沒耐性。

  想來蒙面殺手也有相同的想法,兩人長劍一出鞘,疾攻而來。 

  「小心啊!你就只有那張臉可取,別被劃傷了。」唐可可在樹上說著風涼話。

  「你閉嘴啦!」北堂顓項受不了的喊,抽出他向來掛在腰間當裝飾品的長簫擋住長劍的攻擊,鏗鏘冒出些許火花,下一瞬間北堂顓頊轉守為攻,從長蕭裡抽出一把劍,劍一出鞘,劍身輕鳴,狂風乍起,捲起落葉飛沙。

  「一把好劍!」唐可可驚歎,沒想到蕭裡別有洞天,就算不是行家,她也知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北堂顓頊一個旋身,竄進兩人之間。手中的劍旋舞著,幻化出千百道劍氣,凌厲的攻向兩名蒙面人。

  他是打算速戰速決,所以才會一出手便不留情,如他所料,蒙面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到十招便已身受重傷。

  「真是太厲害了!」唐可可在樹上鼓掌吆喝著,原來他的武功這麼厲害,看來要應付唐門的人綽綽有餘。

  只是受了傷的野獸難免做困獸之鬥,當一個蒙面人負傷纏住北堂顓頊,另一個人長劍廣揚,便往她所在的樹上飛掠而來。 

  「嘖!找死!」唐可可惋惜的低喃,手微揚,手上的粉霧順著風飄向蒙面人,瞬間,在半空飛掠的蒙面人筆直得墜落在地,砰地一聲,揚起厚重的沙塵。

  那方,北堂顓頊也已經制住了另一名蒙面人,兩人隔空對望一眼,突然,北堂顓頊雙手舉向她,嘴角掛著一抹笑。

  唐可可微微一愣,旋即揚起笑容,縱身飛向他,穩穩的落在他的懷裡。  

  「如何?」北堂顓頊沒頭沒腦的問。

  唐可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狡詐的一笑。「表現的不錯,不過還有待加強。」

  北堂顓頊竟也點頭。「不該讓那蒙面人有機會接近你的,是不是?」

  「沒錯,不過你的試探我受了,就不知道你滿不滿意。」唐可可笑望著他。

  「呵呵,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呢?」其實他沒料到唐可可竟然會猜到那蒙面人之所以有機會靠近她,是他故意放水的,他只是想看看她會有何表現,想讓她體會一下何謂「驚」,不過似乎失敗了。

  「因為我們兩個都是聰明人啊!」唐可可對他眨眨眼。

  「好了,聰明的『婦道人家』,咱們還是趕路吧!否則今夜可要露宿山野嘍!」

  兩人繼續他們「私奔」的旅程,沒有發現在他們離去之後,樹林裡緩緩走出兩個人。  

  「那個……真的是可可嗎?」唐慶簡直難以置信,這北堂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將他那個調皮精靈、慧黠機智的女兒給找回來,看著滿臉笑意的唐可可,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那真的是他的女兒可可?該不會只是一個長得很像可可的人吧?  

  唐飛怒瞪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眼底充滿怨恨。

  「叔叔,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可可和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私奔嗎?」唐飛質問。

  「難得見到可可那模樣,我所求的也不過如此……」

  「可是叔叔,你是不是忘了再過十九日便是比武招親的日子?多少武林豪傑早已來到四川,難道你要失信於武林嗎?」

  「這……」唐慶是個重承諾之人,斷不可能背信於整個武林。「那就派人盯著他們便可,等到比武招親的日子近了,再將他們帶回唐門。」

  「他們?!難道叔叔不懲處北堂嗎?」

  「當然不,我會讓他參加比武招親,我打算讓可可嫁給他。」能讓可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那麼大的改變,也許這個北堂就是可可的命定之人也說不定。

  唐飛咬牙,眼底閃過深沉的怨怒,他不會讓他們如願的!寧可他負天下人,絕不允許天下人負他。

  絕不!*    *   *「哼!堂堂白虎幫,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一件生意都做不好,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北堂顓譽憤怒的掃落桌上的東西,瞪著蒙面的黑衣人。

  「北堂公子,令弟武功高強,事前你並沒有說明,才會讓我們功敗垂成……」

  「哼!借口,何不乾脆一點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

  北堂顓譽冷諷。

  「你!」蒙面人雖不甘受辱,卻也只能咬牙忍下。

  「既然任務失敗了,餘款相信你們也不敢跟我要了才對,訂金我不會要你退,你走吧!」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兩名蒙面人不想就這麼結束,如果就這樣失敗回去,那幫主不知道要怎麼處置他們了!「滾!對於失敗的人,我向來不想與之打交道。」北堂顓譽冷酷的說。

  陰沉的瞪著夜空,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北堂顓頊必須除掉,不僅僅是因為北堂家的產業,最主要的原因是——筠蘿!為這個家付出的是他,現在爹又想將北堂府交給北堂顓頊繼承,北堂顓頊憑什麼坐享其成?就像愛筠蘿疼筠蘿的人是他,筠蘿心中想的人卻是北堂顓頊一樣,他怎能甘心?!怎能放過北堂顓頊?!白虎幫不行,那麼他就花重金延請「閻羅殿」的殺手,他就不相信北堂顓頊的武功有多強。

  北堂顓頊,你該死!

  *   *   *

  側身望著沉睡的人兒,北堂顓頊心裡的情緒是頗為複雜的。

  他像是著了魔般,竟然第一天就將她給拐了私奔,他不是只打算玩個十幾天嗎?倒回床上,又偏頭望了她一眼,思緒混亂的原因不僅如此,看見她睡得這麼沉,心裡忍不住想,如果今日不是他,她是不是也像這樣隨便的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跑了?那種酸澀的心情,竟是他懊惱的主因。

  該死的,她就這麼相信他不會對她怎樣嗎?竟然毫無異議的和他同床共枕,又睡得如此沉。反倒是他睜著眼無法成眠,像只發情的公狗,她柔軟的身子就在他的身旁,讓他幾乎無法壓抑。

  其實他也毋需客氣吧!反正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這麼大方的和一個相見不到兩個時辰的男人私奔,還毫無異議的同床共寢,她的意思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就算他吃了她也是很自然的事罷了。

  又望了她一眼,他告訴自己,沒有動她是因為他沒有對睡死的女人動手的習慣,絕對不是因為她眼下的黑影讓他知道她的疲累……

  突然,唐可可一個翻身,白嫩的手一伸,環住他的腰,整個人幾乎縮進他的懷裡。

  呻吟一聲,北堂顓頊的身體立即起了反應,他不是禽獸但也不是柳下惠,尤其連著幾日趕路到四川,他根本沒有機會找人發洩過盛的精力,這下可好,所有的知覺全集中在那上頭了。

  好吧!人家都主動投懷送抱了,他北堂顓頊向來不會辜負美人的期望。

  撩開她單薄的衣裳,北堂顓頊毫不客氣的攻城掠地,一雙大掌在柔軟纖細的軀體上游移,終於懷中的人兒有了反應。 

  唐可可覺得身子有股異常的燥熱緩緩升起,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在她身上遊走,那股燥熱感,便是由那兒點燃。莫名之下,緩緩醒轉,甫睜開眼便對上一雙邪佞探幽的黑瞳。  

  「你在傲什麼?」唐可可心底對自己粗啞的嗓音有絲疑惑,她的聲音為何變了調?  

  北堂顓頊揚起唇角,似乎覺得她的問題有點可笑。

  「不要告訴我身為兩任寡婦的你,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望著她好一會兒,復而俯頭隔著肚兜品嚐她胸前的紅嫩。 

  感覺到她的身子一震,他的笑意轉為自負,抬起頭來凝望著她染上一層嫣紅的臉蛋。

  「你要與我共赴巫山雲雨?」聲音微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她不熟悉的慾望以及些許的期待。如果他真是她的命定之人,那麼要破她的身應該不會有困難吧!北堂顓頊的笑容更顯邪氣,「你若不願,可以阻止我。」輕扯她只著肚兜已然堅硬的兩點紅莓,北堂顓頊說得自負,並不認為她會拒絕。

  唐可可因來勢洶洶的慾望而閉上眼,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她的身體為何不受自己的控制?「如何?可可。」北堂顓頊給她機會拒絕。

  「我說過,如果你行的話,無妨。」唐可可好一會兒才出聲道。

  他行的話!怎麼?她還懷疑他的能力嗎?他可是難得善心大發給她逃離魔爪的機會,既然她如此飢渴,他也毋需再顧慮什麼了。

  「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邪惡的一笑,北堂顓頊不再廢話,投入這場慾望之戰。

  唐可可輕薄的單衣和褻褲已經被他扯落,全身上下只剩一件翠綠肚兜搖搖欲墜的掛在胸前,而眨眼間也壯烈成仁,落在地上與其他衣裳作伴。

  裸露的她讓北堂顓頊黑幽的眼瞳染上一層色慾,僅剩的些許理智這會兒已然全軍覆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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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19:57:36
「北公子……」

  北堂顓頊扯開自己的衣裳,抓住唐可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摸我。」他粗嗄的聲音命令。

  「北公子……」

  唐可可輕撫著他堅實的胸膛,嫩白的小手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他難耐的呻吟,開始追不及待的扯著自己的褲頭……

  「北公子,您在嗎?」

  北堂顓頊對那惱人的聲音蹙了眉,她幹麼一直叫他北公子……咦?她不是知道他姓北堂?怎會叫他北公子?「閉嘴。」他低聲命令,低頭攫住她的紅唇,輾轉吸吮,挑開她的貝齒與她丁香嬉戲。

  「北公子,您睡了嗎?」那柔媚且刻意壓低的聲音依然傳了過來,遲了好一會兒才傳進北堂顓頊的耳裡,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不對。

  唐可可的嘴被他封著,斷不可能說話,那……

  「可惡!」低咒一聲,他抬起頭來,一臉懊惱的看向房門,眼底有著尚未得到滿足的慾望,那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有人找你。」唐可可啞著聲音低喃,體內有股空虛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別理她!」那聲音似乎是掌櫃夫人的聲音,三更半夜的,她找他做什麼可想而知。

  想到傍晚投宿的時候與這掌櫃夫人打過照面,是個美艷的婦人,年約三十,那雙眼滴溜溜的像是隨時都在勾引男人,那時他習慣性的對她露出一抹勾魂的笑,並不在意來段露水姻緣,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當夜就來壞他的好事。

  「那是掌櫃夫人。」唐可可的記憶很好,聽過的聲音就不會忘記。

  「我知道。」北堂顓頊咕噥,雙唇在她細緻的頸項游移,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和那個掌櫃夫人扯上關係。

  「也許她有重要的事……」  

  「北公子,妾身來找您了,您睡了嗎?」掌櫃夫人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毫不死心,似乎也不擔心被「人家的妻子」發現。

  「該死!」北堂顓頊頭一次恨不得將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給痛揍一頓。

  唐可可已經推開他,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裳披上。

  「別穿,等我回來。」北堂顓頊搶過她的衣裳,讓它重新落了地,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將唐可可安置在床上,蓋上絲被才起身整裝。「我馬上就回來,別睡著了。」

  唐可可望著他,對他的舉動沒有異議,只是……他怎麼會認為她現在還睡得著?體內那股躁熱空虛的感覺,依然折磨著她呀!望著她依然燃燒著慾火的眼眸、微露的香肩,北堂顓頊差點又爬上床去,在門外又是一聲北公子的輕喚之後,他壓下突生的莫名怒氣——不知是對床上的她,還是門外的她,抑或是自己——轉身走出房門。

  門扉「呀」的一聲開啟,一陣撲鼻的艷香傳來,他過去早已在其他寡婦少婦身上聞慣的香味此時卻讓他皺了眉頭,唐可可身上並無這種冶艷的香味,她的香味是淡淡雅雅的花香,聞起來通體舒暢……

  察覺自己竟然比較起兩個女人,北堂顓頊斂了思緒,跨出房門反手將門闔上。

  朱茵明媚的雙眸一溜,早巳看見房內地上凌亂的衣裳,看來她來的正是時候。

  「掌櫃夫人深夜至此,有何貫事?」北堂顓頊恢復成平常的自己,漾著一絲浪蕩的笑,邪魅的望著眼前艷麗的女人。

  「北公子,妾身來此的目的,您應當知道的。」朱茵媚眼生春,靠近北堂顓頊,白細的手在他胸前撩撥。

  北堂顓頊退開一步,「尊夫知道夫人這種行為嗎?」

  「他?哼!每天晚上一沾床就睡死了,哪曉得我深閨寂寞。北公子,傍晚時你的暗示我瞭解,所以妾身來了。」

  「掌櫃夫人想必是誤會了,我並未有任何暗示。」

  「不,你當然有。」她不死心。

  「內人在房內。」北堂顓頊又退開一步,避開她的爪子。

  「我知道,我也看到地上凌亂的衣物,想必你們方才正熱烈著,不過您那夫人皮包骨的沒點份量,我想她一定滿足不了北公子吧!而且,我不相信你會顧慮她。」她故意挺了挺自己豐滿的胸脯,勾住他的手臂,淫蕩的拉著他的手往自個兒胸前放。

  北堂顓頊一笑,到口的肥肉不吃,豈不暴殄天物?的確,唐可可的身段確實單薄了點,可是卻依然凹凸有致,結實堅挺,形狀優美,而這朱茵……或許年齡的關係,雖宏偉卻已然有下垂的傾向。

  微微一詫,北堂顓頊發現自己竟然又將兩人拿來比較,連忙斂了心神,還是先將這個掌櫃夫人打發掉吧!「我相信夫人一定能滿足得了任何一位男人,不過今夜並不適合,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子。」撥開她的手,北堂頗頊將手從她胸前移開。

  「你不是認真的。」朱茵不相信竟然有人能拒絕她。

  「掌櫃夫人請回吧,內人還在等我!」北堂顓頊故意道。

  「哈哈哈!看來你的美色這回似乎失敗了。」突地,一聲朗笑傳來,緊接著一道黑影飛掠而來,落在朱茵身邊。

  北堂顓頊退了一步,眼底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這男人竟是客棧的掌櫃?!朱茵輕哼,也退開一步,站在男人的身後,媚眼瞬間一變,變得狡邪。

  「看來我與內人是進了賊窩了。」北堂顓頊依然保持笑容。

  「北堂,你我心知肚明,那女人並不是你的妻子。」劉謹冷笑。

  北堂顓頊眼睛一瞇,「你們是唐門的人?」他早該察覺不對勁的,因為朱菌一直喚他北公子,在四川只有唐門的人以為他姓北。

  「聰明,不過為時已晚,北堂,明年的今日將是你的忌日。」劉謹拔出配劍。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北堂頗頊一點也不擔憂,一派輕鬆的笑問。

  「我承認,論功夫我可能不敵,不過……你該不會忘記我們唐門的拿手絕活吧?」

  北堂顓頊謹慎戒備的望著他們。

  「呵呵……現在才擔心太遲了,北公子,你何不運氣試試?」朱茵輕笑。 

  北堂顓頊一凜,立即運氣,卻發現自己竟然功力全失!他們何時下的毒?「很意外吧!」朱茵得意的笑著。「早在你踏進客棧的時候,你就中了第一種毒,方纔你又中了第二種毒,想知道是什麼毒嗎,就是我身上的香味哪。」

  她身上的香味?他想起來了,她現在的香味的確和傍晚時是不同,那就是毒嗎?!「你功力盡失,要取你性命就易如反掌了,怪只怪你竟然拐走唐門的三小姐,罪該萬死!」劉謹話畢,長劍便來勢洶洶的朝他刺去,北堂顓頊縱使失了功力,身手亦是靈活,險險的閃過,可是閃過了劍卻閃不過緊跟而來的掌力,砰地一聲,掌正中胸口,北堂顓頊向後飛去,撞上牆跌在地上。

  喉頭一甜,他差點嘔出一口鮮血,硬是壓下翻騰逆流的血氣,北堂顓頊眼神轉為冷厲,他太過大意了,看來今日在劫難逃了。  

  就在劉謹的劍,一度襲向北堂顓頊時,倏地一道纖細的身影從房內飛出,扯住北堂顓頊的手臂,將他帶離攻擊範圍,並順勢發出一掌,震退劉謹。

  「咳,娘子,感謝再次相救。」北堂顓頊嬉皮笑臉的靠在唐可可身上。

  唐可可望著他,不解他為何仍是一臉輕鬆愜意,他中了毒內力盡失,又受了傷,比起上回在夢樓嚴重多了。

  「三小姐,請勿干擾屬下辦事,門主已經下令,格殺勿論。」劉謹一點也不將唐可可放在眼裡,他認為只要他堅持,以三小姐軟弱的個性,一定不敢有二話。 

  「他是我的人。」唐可可冷冷的說。是爹嗎?不可能,以她對爹的瞭解,爹只會樂觀其成,絕不會下這種命令的,那麼就是唐門裡有人假傳門主之令,是誰?「難道三小姐要違背門主的命令嗎?」朱茵怒道。

  「與我無關。」唐可可撐住北堂顓頊,知道他再不治療,就真的要送命了。

  「三小姐!那就恕屬下無禮了。」劉謹和朱茵聯合出手,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將唐可可當成主子。  

  唐可可向後飛掠,避開他們的攻擊,隨手灑下一把粉沫,白色的煙霧顧著風飄向劉謹與朱茵,兩人一凜連忙閉氣後退,唐可可便乘機帶著北堂顓頊飛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混賬!」劉謹怒罵。

  「這只是麵粉!」朱茵上前查看一地的白粉,一得知那只是普通的麵粉,又慪又氣的瞪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只是……「那是三小姐嗎?」

  她的疑問,同時也是劉謹心中的疑問,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或聽過懦弱的三小姐曾為誰出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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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0:01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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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北堂竟二度讓三小姐給救了。」北堂顓頊自嘲的一笑。

  「別說話。」唐可可兩道秀眉緊蹙,警告的瞪他一眼。

  支撐了他大部分的體重,縱身飛掠往郊外而去。

  「看來唐門已經開始活動了,可可,你認為呢?」北堂顓頊沒有聽話的閉嘴,反而和她聊了起來。

  「不是我爹。」唐可可說的肯定。分神的望了他一眼,再次警告。「你別浪費力氣,雖然封了你的穴道,可是效果不大,最好連呼吸都輕緩些,否則你體內的毒性會流竄的更加快速,到時就算解了毒,功力也無法復原。」

  「是嗎!」北堂顓頊淡笑。「你在關心我嗎?」

  唐可可怒瞪著他,對他的吊兒郎當首次出現不滿。

  「我是在關心你,這讓你很得意嗎?」

  「生氣了?」北堂顓頊訝異的望著她。

  「我為什麼要生氣?!不愛惜生命的人又不是我,你我也不過是初識,我為什麼為你生氣?」唐可可沒好氣的說。

  北堂顓頊不正經的表情微斂,望著她的眼神摻雜了些許複雜的情緒。旋即又恢成慣有的摸樣。  「呵呵,真不知道在唐門裡你這性情是如何隱藏的?

  弄得每個人都認為你既軟弱又無主見,而且還凡事不在意。」

  「在唐門根本毋需隱藏,對他們我本來就不在意,既然不在意,又何須多費唇舌,浪費體力去買去搶?」唐可可哼道。

  「意思就是……」北堂顓頊心頭微微失速,他驚愕的發現,她的話竟讓他覺得喜悅。

  這種領悟讓他受驚,突然推開了她的扶持,整個人筆直得由半空中往下掉。

  「北堂!」唐可可一驚,俯衝而下,在他墜地前即時的抓住他,一縱氣緩緩的落地。

  「你想死嗎?!」唐可可怒聲低喊。「這是想從此以後就當個廢人了?」 

  「都不想。」北堂顓頊笑道。

  「不想就安分一點。」她帶著他閃進一條穩密的小巷,觀察著街上的情形。「在這兒等我。」她將他放置在暗處。

  「你要去哪兒?」北堂顓頊扯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前頭有一家藥鋪,我去抓些藥幫你解毒。」

  「這毒你會解?」

  「這毒是我做的。」

  「哦?」北堂顓頊一愣。

  「不過除了我爹之外,沒人知道是我。好了,你乖乖的待在這裡,我一會兒就回來。」撥開他的手,唐可可縱身躍上屋頂,消失蹤跡。

  「乖乖待在這兒?她當我是三歲娃兒嗎?」北堂顓頊愣了一下,終至失笑。可笑意尚未消失,胸口突地一窒,一股氣血翻騰,這回他壓抑不住,嘔出一口鮮血。

  那掌力太過兇猛,若平常那種力道絕不會傷了他,可現在他功力盡失,以至內傷不輕。

  抹去嘴角的血跡,他虛軟的靠著牆,窩囊啊!北堂,你真是窩囊透了!如果讓東方、西門、南宮他們知道的話,他就甭做人了,幸好他們先行分道……

  「嘖!看起來挺嚴重的,還吐血呢!」

  北堂顓頊心裡正慶幸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從夜空中傳來,讓他原本因傷而蒼白的臉色更顯得灰敗,還夾雜著一股懊惱。光是聽聲音,他就知道來者何人了,頭一抬!看見屋簷上的黑影,該死,還不只一個!

  緊接著,四道身影由屋頂降下,落在他的身前。

  「我說西門,咱們上次看見他這般狼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東方休閻攬著愛妻的肩,笑問一旁牽著妻子的西門彥廷。

  「大概是十二年前了吧,當時咱們十四歲,他和一名侯爵的小妾被捉姦在床,讓幾十個侯爵府的護衛追著打,不過當時似乎也沒這麼狼狽就是了。」西門彥廷老實 不客氣的揭北堂顓頊的瘡疤。

  「也就是說,此刻的北堂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如此狼狽嘍?」東方休閻明知故問。

  「大概吧!除非他曾經瞞過我們的耳目。」西門彥廷淡笑。

  「十四歲就這麼不老實,難不成他這性子是與生俱來的?」駱冷冷狀似疑惑的審視著北堂顓頊,其實眼睛已經開始觀察氣色,預估他中的是啥毒了。

  「你們別說了,趕快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吧!」傅巧盈不忍的說。

  東方休閻望了一眼西門彥廷,「唉,我說西門,你平時到底有沒有好好的調教調教,怎麼我發現尊夫人似乎沒有聰明多少?」

  「相信我,我已經盡力了。」西門彥廷無奈的笑。

  駱冷冷上前為北堂顓頊把脈,「唐門獨家的『凝露香化散』,中毒者內力盡失,半個時辰內不解毒的話,功力便永遠不可能復原,你只剩下一刻鐘的時間了。再加上嚴重內傷,要復原恐怕至少得半月左右。」

  東方休閻從懷裡拿出一顆丹藥遞給北堂顓頊。「把藥服下,雖然不是『凝露香化散』的解藥』,卻一樣能解你的毒。」

  「不必了,可可會幫我解毒。」北堂顓頊搖頭拒絕,「她解不了你的毒。」東方休閻沒有收回。

  「她說這毒是她做的。」

  「沒錯,這毒的確是唐可可製造出來的。」駱冷冷點頭。

  「就算這毒是唐可可做的,解藥呢?她以為一間普通的藥鋪能提供她什麼特殊罕見的藥材?」西門彥廷在一旁嗤道。

  「沒錯,北堂,那家藥鋪沒有她需要的藥材,所以她解不了你的毒的,你還是乖乖將我的藥丹服下,否則時辰一到,你就後悔莫及了。」東方休閻將解藥遞到北堂的眼前。「不過如果你另有打算的話……」漾出一抹詭笑,東方休閻收了話尾。

  「就算有什麼打算也不行,這毒不可不解!」駱冷冷直言。「不過我可以讓你的內力慢點復原,雖然解了毒,可是看起來就像沒解毒一樣,這樣可以了吧!」

  北堂顓頊一笑,接過解藥直接丟進嘴裡。「可以這樣就早說嘛!」

  「哼!就知道你又要耍這種賤招。」西門彥廷輕哼。

  「這哪是什麼賤招,這可是三十六計中的一計。」苦肉計是不管到哪兒都很好用的良計!雖然他是最近才開始用的,而且對象都是唐可可。

  「得了,轉過身去,我幫你療傷。」東方休閻盤腿而坐,準備為北堂顓頊療傷。

  「謝了,兄弟。」北堂顓頊轉過身去,一樣盤腿而坐,讓東方休閻為他運功療傷。

  半刻鐘後,東方休閻收手望了遠處一眼,起身攬住妻子的腰縱身飛掠而去。西門彥廷也抱著妻子跟進,因為他們知道唐可可回來了。

  「可別縱慾過度了。」西門彥廷嘲諷地撂下話,餘音尚在,人已不見蹤影。

  「縱慾過度,嗤,我北堂有這麼不濟嗎?未免太小看我了。」北堂顓頊咕噥著。繼而抬起頭來裡著落在他身前的唐可可。「你回來啦!」

  「我帶你回唐門。」

  「那藥鋪沒有你要的藥材,你沒辦法為我解毒,是不是?」北堂顓頊明知故問。

  「你怎麼知道?」唐可可訝然。

  「要不然你不會打算帶我回唐門,不過……可可,你確定回唐門來得及嗎?」

  唐可可一頓,是來不及。

  「所以嘍,我不打算回唐門,別忘了,咱們可是私奔哪!」北堂顓頊戲謔地道。

  唐可可望著他,不解在這生死關頭,他為什麼還能如此談笑風生?

  「北堂,毒不解,我沒辦法為你運功療傷啊!」她眼底突然出現些許薄霧。

  「我不要緊,先帶我離開這裡吧!」北堂將她拉過來,整個人幾乎貼在她身上。

  「真的不回唐門?就算來不及,至少……至少……」

  唐可可撐住他,最後那句話竟說不出口。

  「至少保住一條命,是不是?」北堂顓頊低喃。「可可,我不認為自己能夠接受變成廢人的自己,所以……

  就這樣吧!」

  「你會死啊!」唐可可低喊。

  「沒關係,至少這段時間有你陪著我……你會陪著我吧?」

  唐可可低垂著頭頷首,說不出話來。

  揉揉她的發,北堂顓頊也不再說話,心底有股複雜的情緒翻攪著,亂了他所有的心緒。

  屋簷上的四道人影目送著他們離去,好一會兒,東方休閻才開口。

  「冷冷,為什麼你不告訴北堂,內力暫不恢復的效用其實很短,只消睡上一覺,內力就會恢復?」

  「哦,我沒想到。」駱冷冷眨眨眼,無辜的說。

  「是嗎?我看你故意騙他才是真的。」西門彥廷一點也不相信。

  「那又如何?」駱冷冷輕笑,算是承認了。

  「不如何啊!看來你耳濡目染,學了東方不少壞心眼。」西門彥廷露出一個微笑。「東方,為什麼你不告訴北堂,有人買他的命呢?」

  「呵呵……我忘了。」東方休閻輕笑。

  「你們夫妻倆還真是……」西門彥廷搖頭。

  「說我們,那你明知道幹麼不自己告沂他?」駱冷冷斜睨著他。

  「我也忘了。」西門彥廷淡漠的說。

  「哈!」駱冷冷嗤笑。

  「我搞不懂。」傅巧盈疑惑的低喃。

  「哪裡不懂?」西門彥廷望向妻子,冷漠的眼神添進一絲柔情。

  「你們練武的人不是最在乎那些內力武功的嗎?為什麼北堂不想恢復呢?」

  「北堂不是不想恢復,那只是他的一個計謀。」

  「計謀?他要對付唐姑娘嗎?」

  「沒錯,他是要『對付』唐可可。」東方休閻笑道。

  「嗄?為什麼?」傅巧盈更疑惑了。

  「西門,這為什麼還是留給你解釋吧!我們夫妻倆要回客棧睡覺了。」東方休閻暖昧的說,緊接著便攬著駱冷冷飛身離去。

  「彥廷,」傅巧盈輕喚,臉頰染上兩朵紅雲。「你不用解釋了啦!我知道你們指的,對付,是什麼意思了。」

  西門彥廷訝異的揚眉,看見她臉頰上的嫣紅時,露出一抹邪笑。

  他故意低頭在她耳邊低哺,「真的不要我解釋的清楚一點?」

  熱氣吹拂在她敏感的耳上,讓她的臉更燙了,連心跳都失了速。

  「你要像上次那樣『解釋』嗎?」 「你說呢?」西門彥廷一笑,抱起傅巧盈飛身回轉客棧。

  *     *     *

  是她害了他。

  偏頭望向沉睡的北堂顓頊,唐可可心中萬分酸楚。

  如果他不是她的命定之人,那為什麼自己的心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復活了?如果他是她的命定之人,又為什麼他因為要破她的身而命在旦夕?就像她的前兩任夫婿般。

  或者……這無關命定與否,她就是……凡是只要接近她的男人就不會有好下場,只因為她是天女轉世,老天硬是要她歸天……

  嘲諷的低笑,呵,天女,從得知這件事開始,她頭一次對自己這層天女轉世的身份感到怨恨。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唐可可語帶哽咽。專注的凝望著他的臉,像要將他刻劃人心版……

  嗯?唐可可微微一愣,旋即更認真的審視著他,他的臉色怎麼變得像往常一樣紅潤,一點也不像中了毒又受了內傷、命在旦夕的人?! 疑惑的種子開始發芽,她立即把他的脈,結果讓她忍不住蹙了眉。

  他根本沒中毒,也沒有失去內力,他竟敢騙她……

  等一下,之前他的確是中了毒,內傷也頗重,她並沒有弄錯,可是為什麼現在卻不僅解了毒,內傷也復原了?

  難道他有解藥?只有這個可能,要不然如何解釋?

  也許他只是沒來得及告訴她,不是故意要欺騙她,她不該這麼早下定論,等他醒來,一定會讓她知道的

  *      *      *

  直到快午時,北堂顓頊才醒了過來。

  望著棲身的山洞,老天,難怪他覺得全身酸痛,原來他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睡了整個晚上……加早上。

  唐可可人呢?該不會拋棄他這「命在旦夕」的人在這山洞裡自生自滅吧?

  鼻間聞到一股烤肉香,嘴角露出一抹自負的笑。以他的魅力,怎麼可能會有女人拋棄他呢?

  起身走出山洞外,便看到唐可可盤腿坐在地上,她的身前不就是只放在火堆上烤得香噴噴的野雁嗎?

  「你覺得怎樣?」唐可可聞聲回頭,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便又轉頭照顧她的烤肉。

  「暫時死不了。」北堂顓頊佯裝虛弱,催起內力壓抑住血液流動的速度,讓自己的臉色變得蒼白……咦?內力?他的內力恢復了?!該死的駱冷冷,竟然唬弄他!

  「哦?」唐可可眼神閃過一絲冷光。「等到了鎮上,也許能找到較大間的藥鋪。」

  「不用了,可可。」北堂顓頊坐到她身邊,聲音低沉緩慢。

  唐可可又望了他一眼,心裡有些釋然,瞧,他要告訴她真相了,他並不打算欺騙她……

  「我說過與其變成廢人,我寧願把握這段時光,然後無憾的迎接死亡。」

  眼底冷光轉炙,唐可可垂下眼。他欺騙她!

  好啊!北堂,你竟敢耍我!

  「怎麼了?可可?」北堂顓頊關心地問。

  「沒什麼;我只是……難過。」唐可可勉強自己不要衝動,她一定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但不是現在。

  「你在為我難過?呵,可可,你說你不懂感情,但是我卻不以為然,我所見的你,卻是感情豐富的。」 「那是因為對象是你。」唐可可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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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0:50
  「意思就是……你只對我有感情嘍?」北堂顓頊調侃地道。

  唐可可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望著他,那眼神讓北堂顓頊吊兒郎當的表情漸漸凝住。

  「沒錯,我只對你有感情。」

  心跳霎時變得紊亂,北堂顓頊驚愕的回視她,老天,為什麼他的心會因為她一句話而失去控制?

  該死的!難道真被東方那張烏鴉嘴給說中,他「寡婦殺手」的名號將終結在她手上?這麼簡單?只花了短短三天的時間?!

  「你怎麼了?很難受嗎?」唐可可靠近他,一雙水眸瞅著他。

  北堂顓頊回過神來,一驚向後跌去。

  噗地一聲,唐可可忍不住失笑,他的樣子真的是有點蠢。

  北堂顓頊尷尬的一抹臉,坐起身。「這麼好笑?」

  「還好。」唐可可連忙止住笑。「你在想什麼?好像被我嚇到了,我長得有這麼嚇人嗎?還是因為你的身體太虛弱,無法久坐?」

  「哦,我想可能是後者吧,我覺得渾身的力量像是完全都消失了般……」

  「把它喝下。」唐可可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碗,裡頭還裝著黑漆漆的藥汁。

  「這是……」北堂頗頊又是一驚,謹慎的望著那不明物體。」

  「這是能暫時壓抑毒性發作的草藥,也能治療你的內傷,喝下之後就能像普通人一樣做些普通的事,至少在你最後的這段時間不會這麼虛弱。」唐可可認真的說,這碗藥可是她今晨到鎮上藥鋪買了五斤的黃連,借了他們的工具熬製成汁,裝進壺裡帶回來的,她要讓他一天喝一碗黃連汁!  「這……」北堂顓頊猶豫的望著那藥汁。

  「就當是讓我安心,我真的不忍見你這麼痛苦的模樣,這會讓我的心充滿愧疚,因為我知道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我……」唐可可說得泫然欲泣。

  「好,我喝!」北堂頗頊不忍,毅然決然的接過碗就口,藥汁一人口,他就差點吐了出來,老天,這根本苦得像黃連一般……

  垂著頭的唐可可嘴角勾勒出一抹狡笑,北堂顓頊沒有發現。

  *     *     *

  唐可可的生活,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兩次出嫁離開過唐門之外,這近二十年來她算是足不出戶的,和北堂顓頊的「私奔」,可以算是她第一次見到外頭的世界。

  這裡是一個小鎮,望著四周熱鬧的景象,雖然她清晨到過一趟,不過那時還沒這麼熱鬧。

  「他們在做什麼?」唐可可指著一群人圍觀的地方。

  北堂顓頊側耳傾聽,聽聞一陣鑼鼓響與吆喝聲。

  「可能是雜耍的或江湖賣藝的,有興趣嗎?」北堂顓頊瞭解的笑問。

  「你沒問題嗎?身體還受得住嗎?」唐可可故意問。

  「你的藥效用很好,我覺得還撐得住。」

  還騙!哼!

  「那就好,我想看。」唐可可點頭,兩隻腳已經迫不及待的往那群人走去。

  北堂顓頊搖頭歎笑的跟在她後頭,兩人一起擠進人群中,來到最前頭。

  看了一會兒,唐可可突然道:「厲害,真是厲害,真應該好好的為他們鼓掌。」

  北堂顓頊有點訝異的看著她,有這麼好嗎?

  依他的眼光看來,這兩個江湖賣藝的人手腳功夫平平,與以往他看過的同行相比,他們顯然差多了。

  「……可可?你認為他們很厲害?」北堂顓頊低聲的靠在她耳邊問。

  「錯了,他們爛透了。」唐可可立即搖頭。

  「那你為什麼……」

  「這麼爛的技術,竟然還敢開張做生意,你不覺得他們的臉皮厚比城牆,不該為他們的勇氣可佳鼓掌鼓掌?」

  原來如此啊!他還以為她挑剔的眼光何時變了呢。

  不過事實歸事實,難道她就不能小聲一點嗎?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她這樣叫人家怎麼做生意呢?

  「這位姑娘似乎對我們的表演有所不滿。」兩名賣藝的江湖人耳尖的聽見了,其實要不聽見也難,怕是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聽見了才對。

  北堂顓頊頭痛的撫撫額頭,看吧!麻煩又來了。

  「是有那麼一點。」唐可可也不諱言,笑著點頭。

  「那何不請姑娘下場賜教?」兩名賣藝的一臉和氣的邀請。

  北堂顓頊看出他們並沒有怒氣,似乎知道自己的不足,而且想以此拉客人多討一點打賞,呵……還真是個聰明人呢!

  「可可,不要太出風頭,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處境,打點賞,我們走了。」北堂顓頊拉住正想上前的唐可可,低聲警告。

  唐可可斜睨他一眼。

  「有什麼關係?再怎麼糟也不過這樣了。」

  「可可,你忘了我現在還需要賴你保護嗎?」

  唐可可瞪大眼,好啊!到現在還想拿這個拐她?看她不好好的教訓他一下也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故意對他嫣然一笑,趁他愣住的同時縱身躍進場子。

  「好!」現場一陣掌聲,給竟然真的敢下場挑戰的姑娘鼓勵。

  「可可!」北堂顓頊低喊,最後也只能歎氣任由她去了。

  「姑娘想要表演什麼?和我們兄弟對打一套拳吧?」

  賣藝的看見人潮增加了,心情非常的好。

  「不,打拳已經落伍了,也可以套好招,一點都不真實。」唐可可搖頭否決。  「那姑娘是要……」

  她看見他們的傢伙中有幾把飛刀。

  「飛刀,我要射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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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1:4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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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刀?!」兩名賣藝人對望一眼,跟底似乎閃過一抹只有他們知道的光芒,然後其中一名男子在唐可可的耳邊低語。「不瞞姑娘,這飛刀我們兄弟至今還不太敢表演,因為技術還不夠純熟,簡單的又吸引不了人,困難的怕會出人命,所以姑娘您……」

  「無妨,這是我要表演的項目,你們不用緊張。」唐可可自動上前拿起那六把飛刀,掂掂它們的重量,還不錯,蠻順手的。 

  「我需要一位自願者,有誰願意?」目光掃了現場一圈,所有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連同兩名賣藝的也刻意的避開她。  

  「看來大家都不信任小女子的技術,那好吧,我就先自演一場給你們欣賞欣賞!」好個北堂顓頊,連你都退了兩大步,看我不整死你才怪。  

  唐可可立即指揮兩名賣藝人準備,在長棍上綁上從水果攤臨時拿來的六顆水梨,當然錢由北堂顓頊付。

  「好了,各位可要靜大眼睛了。」唐可可拿起一把飛刀,也沒看她瞄準,便直接射了出去,咚地一聲,直接命中第一顆水梨。

  「好啊!」現場一陣掌聲和叫好聲,看來大家都非常意外。  

  北堂顓頊訝異的微張著嘴,沒想到她還是個飛刀神射,太令人驚訝於。 

  投給北堂顓頊一個得意的笑容,唐可可這次拿出了兩把飛刀。

  「這次兩把齊射,你們認為小女子我射不射得中?」

  唐可可問在場的觀眾,並示意賣藝的拿來兩個鑼,放在前頭。「賭小女子會射中的,將錢放在左邊,賭射不中的,就放在右邊。」 

  「如果射中一支呢?」有人網了。

  「射中一支比照沒射中。」唐可可自信滿滿的說。

  現場一陣喧嘩,接著一陣投錢聲,大多數的錢幣碎銀全投進右邊的鑼裡,只有一錠銀子被放在左邊。

  唐可可抬頭望著北堂顓頊,看見他無奈的笑容就知道他純粹只是捧她的場,對她並沒有信心,哼哼!沒關係,我等一下一定會讓你改觀的。 

  「好了,下好離手,起手無回,願賭服輸哦!各位。」

  唐可可看著為數不小的賭金,拿起兩把飛刀。 

  「等等,如果……如果你沒射中,那賭金……誰賠?」

  賣藝的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呵呵!那當然是……」一根手指頭從自己繞啊繞的,繞到了賣藝的兩人身上,滿意的看他們嚇白了臉之後,手指頭一定,停在北堂顓頊身上。「他付。」

  北堂顓頊一窒,不會吧?關他什麼事?「哦?這位公子願意付嗎?」眾人看見他的錯愕,連忙問清楚,免得等一下找不到人賠。

  「他當然願意付,不是嗎?公子?」唐可可斜睨著他。

  「當然,我來付。」還能怎樣?北堂顓頊只好自認倒霉嘍!  

  「好了,廢話少說,我要開始了。」唐可可舉起手,兩把飛刀夾在指縫,下一瞬間兩把飛刀齊射,只聞一聲咚,兩把飛刀同時間射中第二顆和第三顆水梨。

  現場一片靜默,接著熱烈的鼓掌聲響起,眾人輸的心甘情願。

  「貪財了。」唐可可將睹金全數收進她原本空空的荷包裡,至於羸家的那錠銀子,她將它歸還給北堂顓頊。

  「既然這人是莊家就不能下賭注,所以這錠銀子歸還。」

  他何時變成莊家?他怎麼不知道?既然是莊家,那贏來的賭金為什麼又進了她的荷包?「好了,接下來就是三把飛刀了,比照先前的規矩,只要一把沒中就輸了,諸位還想賭一把嗎?」唐可可再次吆喝。

  立刻,賭金鏗鏗鏘鏘再次落於鑼上,這次左邊的鑼有了此評賭金,但是還是右邊的多些。

  「下好離手!」唐可可大喝,舉起三把飛刀,疾射而出,一樣只聞一聲咚,三把飛刀穩穩的插在第四、五、六顆水梨上。 

  「太厲害了!姑娘真是神技啊!」現場又是一陣更大聲的叫好,讓唐可可笑開了,高興的分發賭金,最大的嬴家還是她。

  北堂顓頊望著她明亮的笑臉,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欣慰感,這樣的她與在唐門的她簡直有著天壤之別,他很慶幸自己將她帶了出來,也因此才能看到她感情豐富的這一面。  

  「承蒙各位鄉親父老不嫌棄,小女子我就來表演一個更艱深的飛刀絕技,這次,有人願意上來了嗎?」唐可可雙眼溜了眾人一圈,最後停在北堂顓頊身上。「這樣好了,我們就請這位翩翩公子上來,諸位說好不好呢?」

  不是玩自己的命,大家當然是說好嘍!

  北堂顓頊只好應觀眾要求,來到場中,反正剛剛看了幾次,這女人的技術真的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來,公子請將這個李子放在頭上。」唐可可拿給他一個比剛剛的水梨還小的李子。

  「這個不會太小了一點嗎?」北堂顓頊臉色黯了一點,看著她眼底閃動的邪惡光芒,,這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如果不更小,那不是和剛剛一樣了,有什麼意思,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

  「請吧,公子。」唐可可笑得很詭異,她——定要給他———個難忘的教訓,當作是他欺騙她的代價。當然整完之後她會原諒他。 

  北堂顓頊無奈,只好站到指定位置,將那顆李子放在頭上,心裡安慰自己,如果看情形不對,以他的功力一定可以來得及逃開。縱使因此露了馬腳,也無妨,保命要緊。

  「人不比棍子,」害怕就會忍不住逃開,所以為了表演順利,兩位大哥,拿繩子將這位公子綁起來吧。」誰知唐可可又突然道。

  「可可?!」北堂頗頊難以置信的喊。

  「公子該不會想出爾反爾,不願意了吧?還是你本來就打算要逃開的?」唐可可不懷好意的笑問。

  「綁吧!」北堂顓頊只好妥協。

  沒多久,北堂顓頊已經被牢牢的在木樁上綁成一個大字形。該死,這兩個賣藝的竟然綁得這麼緊,而且他試著運氣,這繩索竟然無動於衷?!若是普通的繩索,該會有些許鬆動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猛地望向那兩名賣藝男子,捕捉到他們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邪惡光芒,可惡,他們……

  「啊!對了,我剛剛說這是個更艱深的飛刀絕技,如果只是標的小了點,從柱子換成人這樣的改變,實在算不上什麼更艱深,所以等一下,我會蒙著眼睛射飛刀。」

  唐可可故意等到北堂顓頊逃不掉了,才放了最後一個炸彈,滿意的看見他的臉全黑了。  

  「哇哇——」眾人一陣嘩然。

  「可可!立刻放開我!」北堂顓頊沉聲的警告,這女人竟拿他的命開玩笑。他不會讓那兩個男人詭計得逞的!

  唐可可根本不理會他;開始吆喝著大家下注,原本兩個賭注變成三個,多加了一個「出人命」。

  很快的,除了命中的鑼空空如也之外,沒射中的鑼已經滿了,出人命的鑼也有四五分滿。

  「可可,我警告你……」北堂顓頊看見這情形,臉更黑了。 

  「放心,你的命可不只值這些錢。」唐可可在他耳邊低語,順道偷了他一個香,讓北堂顓頊瞬間呆愣當場,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你……」才回過神來,就發現她拿起蒙眼布將眼睛蒙起來,瞬間消了音。  

  「好了,兩位大哥過來將我轉幾圈吧!」唐可可又語出驚人。

  「可可!」不等眾人引起騷動.北堂顓頊率先大喊,老天,他更想昏了了事。他發誓在鼓噪的吆喝鼓掌聲中,他聽到那兩名賣藝男子詭笑的聲音。

  不過他沒有時間管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原地被轉了幾圈,然後對準他,沒有一絲猶豫的射出一支飛刀。

  北堂顓頊認命的閉上眼,接著咚地—聲,他感覺頭上的李子被穿刺釘在板上,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老天!看來他真不該小看了這個女人。

  才剛鬆了口氣,冷不防唐可可突然出聲,「接下來這個表演,是免費奉送的。」話聲才落,她手中五把飛刀齊射,咚咚咚咚咚五聲響起,五把飛刀落在五個地方,一把在頭頂,兩把在左右手,射中了袖子,另兩把在左右腳,一樣射中褲管;最後一把停在他的胯下。

  「唐可可!我要殺了你!」北堂顓頊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憤怒的大喊。

  *    *    *「哇哈哈——」客棧的上房裡,傳來男人不客氣的大笑。

  「夠了你們,我都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還敢笑!」北堂顓頊沒好氣的說。

  「好笑為何不能笑?」西門彥廷笑意不止。

  「沒錯,看你吃癟被整的模樣,不好好的笑個過癮,難不成你要我們憋成內傷?」東方休閻笑道。

  「你們是吃飽太閒了是不是?竟然無聊的去假扮江湖賣藝的?!」北堂顓頊瞪著他們,當時他就發覺不對勁,沒想到真讓他給猜對了。  

  「無聊玩玩,算是打發等人的時間。」東方休閻啪地一聲打開折扇,緩緩的搖著。

  「等人?等誰?」北堂顓頊疑惑的問。

  西門彥廷瞥了他一眼。「等你。」

  「等我?你們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呵呵,有什麼是能躲得過我東方休閻的耳目?更何況你們往這方向來,這個地方是第一個城鎮,命在旦夕的你怎麼可能不被帶到這裡呢?」

  「說的也是。」北堂顓頊點頭。隨即懷疑的望著他們。「等我,該不會只是想玩玩我吧?」

  「玩你只是順便,主要的是幫你送封信。」東方休閻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  

  瞪了他們一眼,北堂顓頊接過信,眼神立即—黯。

  這信封上有北堂府的封印,是爹的筆跡,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嗎?立即將信拆開,看了信的內容,他忍不住皺眉,大哥要納妾了,所以爹要他回家一趟。

  大哥要納妾?!怎麼會呢?大哥那麼愛宮筠蘿,怎麼會想要納妾?雖然他並不同情宮筠蘿,可是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他該回去嗎?回去瞭解一下情形,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家裡出事了嗎?」西門彥廷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揚眉望著一臉凝重的北堂顓頊。

  「不知道,我爹說我大哥決定要納妾了,希望我回去。」  

  「哦?那是喜事嘛!」東方休閻微笑。

  「我卻覺得不太對勁。」北堂顓頊不放心的道。

  「那你的決定呢?回去?還是留下?在決定之前別忘了,你現在拐了人家寡婦私奔,而且再過十七天就要比武招親了。」西門彥廷提醒他。

  「更何況就我所知,唐門似乎開始有行動了,你不會想要將唐門這個大麻煩帶回去吧?」  

  北堂顓頊一頓,是啊!他身邊還有一個唐可可,他甚至預定在比武招親的前夕將她送回唐門。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們要去領回我們家娘子了。」

  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有默契的起身,準備到隔壁房領回和唐可可在一起的駱冷冷以及傅巧盈。

  「對了,北堂,那藥好喝嗎?」站在門口,東方休閻突然問。  

  「什麼藥?」

  「就是你今天喝的那碗藥啊。」

  「甭說了。」北堂顓頊一想到那味道,差點又要反胃。

  「也對啦!五斤黃連熬製而成的,虧你也喝得下,佩服。」西門彥廷嘲弄的說。

  「你說什麼?!黃連?!」北堂顓頊錯愕地質問。

  「是啊!你家俏寡婦今晨到鎮上買的。」

  北堂顓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領悟。「原來你們都在監視我們!」

  「看戲嘛!」  

  「看戲?精彩嗎?」北堂顓頊咬牙。

  「還不錯啦!尤其最後一場我們又加入演出,更是臨場感十足,精彩極了。」  

  「你們更是太過分了!」

  「北堂,我們不過是奉行以牙還牙的宗旨罷了,想想你過去是怎麼對我們的。」

  「西門還有話說,可是東方你就很不夠意思了,我哪有對你怎樣!」

  「呵呵,我只是喜歡湊熱鬧罷了。」東方休閻笑著,存心氣死人。

  「你們!」

  「北堂,告訴你是有原因的,要不然我們大可繼續在暗中看戲,不是嗎?」

  「什麼原因?」

  「呵呵,自己想吧!」留下令人火大的話,東方休閻和西門彥廷便翩翩離去。

  「自己想?可惡!」北堂顛頊懊惱的將門甩上。

  是什麼原因?  

  管他是什麼原因,唐可可竟然敢這樣整他,他可是受傷中毒命在旦夕……

  啊!難道可可已經知道真相了?!一定是的,只有這樣才說得通。看來……他是栽了,唉!「對了,北堂。」東方休閻又突然出現。「閻羅殿接到一樁生意,買你的命。」

  「喔,我知道了。」北堂顓頊心不在焉的說。

  「不想知道是誰嗎?」東方休閻笑問。

  「是誰?」北堂顓頊不在意的問。  

  「那個人你也認識,而且挺熟的,和你同姓……」每說一個字,就見北堂顓頊的臉色凝重一分。「叫做北堂顓譽。」

  東方休閻拍拍他的肩,便默默的離去,留下錯愕震驚的北堂顓頊獨自一人。

  是大哥?!那殺手竟是大哥買來要他的命的?!痛苦的閉上眼,北堂顓頊黯然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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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2:44
「還在生氣啊?」北堂顓頊睨著不說話的唐可可,唉!都賠了好多不是了,她還是板著一張冰臉。「黃連我也喝了,也被你的飛刀整過了,這樣還不夠讓你消氣啊?」

  還是不說話。

  跟珠子轉了幾轉,北堂顓頊詭異的一笑。

  「既然你很明顯的不打算原諒我,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免得你看見我就生氣,我見你生氣,日子也難過。」

  唐可可抬頭瞪著他,依然不語。  

  還不說話?「再見。」北堂顓頊說完,便打算轉身離去。

  下一瞬間,他的手臂就被扯住。

  」怎麼?決定原諒我了嗎?」

  「我討厭被欺騙的感覺,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了你心中有多擔憂?有多難過?有多愧疚?難道這樣我也不能生氣嗎?」唐可可的雙眼蒙上一層水霧,紅了眼眶。

  北堂顓頊的心一擰,將她擁進懷裡。

  「是我不對,抱歉。」他低聲的道歉。

  「除非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欺騙我,不想讓我知道的,你可以選擇沉默,我可以體諒,但是只要說出口,就不可以是謊言,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

  「好,那我原諒你了。」

  「可可……」低頭望著懷中的她,北堂顓頊有些猶豫,他能放開她嗎?「嗯?」她仰起頭,看見他掙扎的表情。「怎麼了?」

  「我必須回京一趟。」回去將事情給解決清楚,否則……

  唐可可身子一僵,緩緩的退出他的懷抱。

  「可可,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空虛的胸口讓北堂顓頊脫口問道。

  唐可可搖頭。「我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會害死你!「再過十六日,就要舉行比武招親了。」

  「你還打算參加?!」縱使心裡決定在招親前夕將她送回,但是被她這麼一說,心裡還真是不爽快。北堂顓頊瞪著她,心裡已經有所了悟,該死的,看來他真的玩完了。

  唐可可沒做任何解釋,「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可可!」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會跟你回京的。我累了想休息,你請回吧!」這次因為有東方他們在,所以她堅持一人一房。

  煩躁的瞪著她僵硬直挺的背,北堂顓頊低歎一聲,轉身離去。

  他不會……絕對不會讓她留在這裡的!*      *     *馬車往京城的方向行去,車上,北堂顓頊抱著昏迷的唐可可。  

  沒錯,他綁架了她。

  抬手一點,解開她的昏穴,看著她眼皮眨動,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竟然……」唐可可一明白目前的處境,立刻惱怒的瞪著他。「立刻讓我回去!」  

  「你真的想回唐門嗎?想再做回那個無情無緒的唐門三小姐?!」北堂顓頊望著她,異常嚴肅的問。 

  唐可可一窒,撇開頭。「那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我帶你出唐門,看到你那麼大的轉變,你認為我還會跟睜睜的看你變回那個從前的唐可可?」北堂顓頊蹙眉不豫的質問。  

  「就算恢復成那種個性,也不會太久的。」唐可可低喃。  

  北堂顓頊疑惑的望著她。「什麼意思?」

  抬起頭專注地望進他靈魂的深處,「如果我說我會在滿二十歲的那天離開人世,你信不信?」

  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插上一把利刃,北堂顓頊霎時覺得呼吸困難,震驚萬分的瞪著她。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好輕,輕得一出口便被風給吹散。  

  「我說我活不過二十歲。」唐可可重複。

  「胡說八道!我不相信!」北堂顓頊抓住她低吼,眼神有著些許的狂亂,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唬弄他的。 

  「呵呵……」突然,唐可可低低的笑了,最後變成不可抑止的大笑。  

  「可可?!」北堂顓頊大喊,執意要她給他一個答案。

  「呵,就知道唬弄不了你,害我白費心思了。」唐可可笑望著他。  

  「可可,你是唬我的。」北堂顓頊再次求證,心頭的不安並未因此而消失。方才乍聞噩耗的那一剎那,他竟感到恐懼!他竟然會害怕失去她?!「你綁架我,我唬你一下算很便宜了。」唐可可嗤道。

  「你!」北堂顓頊瞪著她,呼出一口長氣。「算了,那你氣消了吧?」  

  「消了,我們就回你家吧!」唐可可說得乾脆,反倒是北堂顓頊有點難以置信了。」不過我先聲明,要是因此為北堂家惹來麻煩的話,完全與我無關喔!」先撇清關係比較妥當。  

  「行了,若真有麻煩,全是我的原因,可以吧!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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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4:30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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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府,雷風閣,宮筠蘿心事重重的坐在繡架前有一針沒一針的繡著,開門聲沒有驚擾她,反正不可能是北堂顓譽,自從那一夜之後,他就不曾回房,他們倆也不曾再見過一面。 

  「大少奶奶。」冷漠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她蹙眉抬頭,隨即訝異的望著這陌生的丫環。

  「你是誰?」她瞇起眼。  

  「主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半年了,東西到底有沒有下落?」女子沒有回答她,直接道明來意。 

  「你告訴主人,我懷疑東西並不在北堂府,我已經找遍了,並沒有找到任何類似的東西……」  

  「你想違抗主人的命令?!」  

  「閉嘴!你憑什麼用那種口氣對我說話,你不過是一名跑腿的小卒,你想以下犯上嗎?」宮筠蘿生氣的低叱,那氣勢讓那女子一驚。

  「屬下不敢。」女子低頭。

  「哼!回去轉告主人,我會更仔細尋找,不過你最好也稟報主人我的懷疑,免得東西真的不在北堂府而白忙一場。」

  「是。另外這是主人吩咐屬下交給您的。」女子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恭敬的呈上。  

  宮筠蘿眼神幽黯的接了過來。  

  突然,丫環喜兒的聲音傳了過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宮筠蘿望了一眼門口,轉而吩咐女子。「回去吧!

  別讓人瞧見了。」

  「是。」女子由側窗躍出,宮筠蘿才重新坐回繡架,拿起繡花針開始繡花,下一刻,房門被開啟。

  「大少奶奶!」喜兒匆匆的來到宮筠蘿的臥房。「大少奶奶,老爺、夫人和大少爺請您到前廳一趟。」

  宮筠蘿訝異的一頓,手中的繡針一不小心刺進指頭。

  「哎!」她低呼一聲,看著繡布染上一點嫣紅,漸漸暈了開來。  

  「哎呀!大少奶奶,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喜兒驚慌的喊,立刻從櫃子裡取出傷藥幫她上藥包紮。

  「沒事的,喜兒,不過刺了一下,不用這麼慎重其事。」  

  「不行不行,一定要上藥包紮才行,這一針刺的好深,您看血都止不了了。」

  宮筠蘿微微一歎,任由她去。

  「喜兒,你知道老爺夫人和大少爺為什麼找我嗎?」

  「知道,因為二少爺回來了。」

  宮筠蘿震驚的站起身,惹來喜兒的低呼。

  「大少奶奶,喜兒還沒包紮好呢!」

  宮筠蘿重新落坐,心裡頭已經波濤洶湧,再也定不下心。

  糟了,北堂顓頊回來了!怎麼辦?他一回來,她要辦事就更不方便了……

  本以為他這趟離家至少要好幾個月才敢回來,可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日,他就回來了。莫非他察覺了什麼?不行!她等一下必須好好觀察他,如果他知道什麼,一定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的!這樣她也好早做防範。

  「好了,大少奶奶,咱們趕緊過去吧!」

  握緊手中的瓷瓶,宮筠蘿心頭不安極了,她不能失敗,失敗的代價太過龐大。

  「大少奶奶?」喜兒疑惑的低喚。

  宮筠蘿回過神來,將瓷瓶收進懷裡。「我們走吧!」

  不管如何,她都無法回頭了。

  *      *       *北堂顓頊牽著唐可可的手踏進家門,立刻引來一陣喧嘩。

  「老爺!老爺!二少爺回來了!」門房老伯大喊。一下子,好多人從裡頭跑了出來。

  「這……有必要這麼的……」對此種盛況,唐可可有點訝異。

  「哦,這代表我在這個家是多麼的受歡迎。」北堂顓頊其實也被大家的「盛情」嚇了一跳,不過仍調侃的對她眨眨眼。

  「顓頊,你回來了。」北堂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爹,大娘,大哥,我回來了。」北堂顓頊一一打過招呼,嘴角漾著輕淺的笑容,一雙利眼不著痕跡的審視著他們。

  「你這個不肖子,還回來做什麼?!」北堂霄突然大吼。  

  「哦,不是……」北堂顓頊微徽一愣,明明是他自己寫信要他回來的……

  「虧你還有臉踏進北堂府一步!」北堂許櫻輕哼。

  「你回來做什麼?」北堂顓譽陰鬱的望著他,為什麼閻羅殿至今沒有行動?竟然還讓北堂顓頊有踏進北堂府的機會。  

  「呵,受歡迎?」唐可可斜睨他一眼,臉上有明顯的嘲弄。

  「呵呵……」北堂顓頊也只能乾笑了,眼神略帶沉痛的望著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冷冷的瞪著他,接著眼光才轉到他身邊的唐可可。

  「弟弟,你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那位姑娘給我們認識嗎?」

  北堂顓頊一笑,拉過唐可可。  

  「爹,大娘,大哥,她是唐可可,是唐門三小姐。」

  「唐門三小姐?」北堂許櫻似乎對江湖兒女有點不齒。「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只有你們兩個孤男寡女嗎?」她不贊同的看著唐可可,似乎對她頗有意見。

  「其實……」北堂顓頊低頭望了一眼唐可可,眼底有著一絲邪惡的光芒。「我和可可是私奔的,她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唐可可柳眉微揚,若有所思的望他—眼,倒沒有做何表示,不過其他人便不同了。

  「顓頊,你竟然做出這種事?!」北堂霄震驚的怒喊。

  「爹,我們是不得已的。」

  「哼!在我看來是物以類聚,顓頊荒唐,這位唐姑娘看來也是個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她的爹娘為什麼會允許?」北堂許櫻不屑的說。

  唐可可嘴唇勾著淡笑,就是不允許才叫私奔啊!

  雖然心裡頗不以為然,但是在外頭她向來都很「體貼」的給足了北堂顓頊面子,所以她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至於私底下就再說了。

  北堂顓頊看到她唇畔的那朵微笑,為大娘捏了一把冷汗。

  「大娘,可可的娘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爹……」

  「我爹忙的沒時間管我。」唐可可接口。

  「原來是沒爹娘教養的孩子,難怪嘛!」北堂許櫻不屑地撇撇唇,充滿鄙夷。

  慘了!北堂顓頊在心裡為大娘默哀,就見唐可可嘴角微笑擴大,眼底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冷光。

  「您是顓頊的大娘,所以我也尊稱您一聲大娘,敢問大娘的爹娘現在何處?」  

  「可可,大娘的爹娘二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北堂顓頊暗笑,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無非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喔!原來是沒爹娘教養,難怪講起話來如此沒教養,這麼刻薄,一點都沒有身為長者的風度,唉!」唐可可搖頭歎息。

  「噗!」

  一聲遏止不住的噴笑,出自於北堂霄的口中,臉色鐵青的北堂許櫻怒瞪著唐可可,接著瞪了一跟笑不可遏的丈夫,旋即拂袖離去。

  「弟弟,你的好未婚妻,未進門就知道先來個下馬威,倘若她進了北堂家的門,真不知道又要如何興風作浪。」北堂顓譽嘲諷的道。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我不會進北堂家的門。」

  不等北堂顓頊回答,唐可可便說。「而且只要不是睜眼瞎子一看就知道下馬威的人是誰,興風作浪的人又是誰,不是嗎?」 

  氣氛真的是有點尷尬,不過唐可可才不在乎,她可是謹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呢。

  「咳!嗯,我看我們還是進屋去吧,站在這兒不方便談話。」北堂霄清了清喉嚨,老實說小兒子的這個媳婦兒,好像不好欺負呢!不過他還挺喜歡的。  

  北堂顓譽沉著臉,跟在北堂霄的身後進屋,北堂顓頊和唐可可殿後。  

  「真的不進北堂家的門,嗯?」北堂顓頊斜睨著她低語。  

  「你說呢?」唐可可笑望著他反問,心底卻湧起一股苦澀感。  

  「可可,你還真是得理不饒人呢!」北堂顓項轉移話題。 

  「要不是看在你的分上不想讓你的親人太難堪,他們得到的待遇可就不只這樣了。」唐可可皺皺鼻子,在唐門她習慣了,畢竟那是她的家人,她懶得計較,也是因為那是她的態度所引起的必然結果,不過這裡可不是她的家,她不會讓任何人欺到她頭上的! 」

  「我很想說委屈你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看來我可以放心了。」北堂顓頊笑道。

  「原來你在為我擔心啊?」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很多餘,是不?」北堂顓頊伸手扶她跨過門檻。

  「不會啊!我覺得很高興呢!請你多擔心我一點吧!」唐可可笑得很甜?因為她真的很高興。 

  「哼!真是目無尊長,在長輩面前竟然還這麼不知羞恥。」早一步進門,已經坐在主位上的北堂許櫻冷哼一聲,打斷他們兩人的凝視。

  唐可可對著北堂顓頊吐了吐舌,當然是背對著他們。

  「接下來,如果他們不太過分,我都會很溫馴的。」唐可可再對他眨眨眼,低聲的耳語。

  「可是我不希望你太溫馴耶!」誰不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她又要看戲了。而且有她幫腔他應該會輕鬆很多,而她不讓他那麼好過。  

  「咳,顓頊,帶著……哦,可可是吧?帶著可可過來坐下吧!」北堂霄看著大老婆和大兒子不善的臉色,只好再次出面圓場,他個人倒是很喜歡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的模樣。 

  北堂顓頊領著唐可可在椅子上坐下,接過下人端上來的茶,替她吹了幾下,才端給她。

  「茶還燙著,小心點喝。」對於唐可可的沒耐性,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已經瞭若指掌了,熱茶一定會燙嘴,因為她沒耐性慢慢喝,更沒耐性等它涼。 

  「謝謝。」又是甜甜的一笑,很理所當然的接過來,完全沒去理會那幾個瞪大眼錯愕至極的「長輩」們。

  「顓頊,為什麼你還敢踏進北堂府?難道你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北堂顓譽不想再看他們恩愛的模樣,直接了當的問出他的疑問。

  「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敢回來?我問心無愧。」

  北堂顓頊嚴肅的說。「而且聽說大哥要納妾了,我專程回來喝大哥的喜酒呢!」

  「哼!問心無愧,虧你也說得出口,不過看來你還頗關心我們的,真是令人感動,筠蘿如果知道,肯定非常高興。」北堂顓譽臉色微變,嘲諷的說。

  嗯?她聽到一個名字,叫筠蘿,這個名字似乎是讓他們兄弟之間起了些微變化的關鍵。

  她略有所思的看一眼北堂顓頊,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也讓她猜不出「筠蘿」這個名字對他有何意義。

  那就……靜觀其變吧!「我當然關心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家人。」北堂顓頊淡笑,隨即望了望四周。「對了,怎麼沒看到大嫂呢?」

  他倒想看看那個女人現在的下場。

  「我已經派人去請她出來了,別那麼急,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北堂顓譽陰沉的說。

  北堂顓頊蹙眉,為什麼大哥老是話中有話?難道他還認為他和宮筠蘿之間有暖昧?「大哥……」

  「大少奶奶來了。」下人一喊,打斷了北堂顓頊想說的話,所有人眼光全往大廳門口望去,包括唐可可。

  然後,她看到了她——筠蘿。

  她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就叫做筠蘿,她也確定了,這個叫筠蘿的女人和北堂家兩兄弟之間有著糾結。

  看著兩個男人的視線全都瞪著在筠蘿身上,而那個筠蘿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之後,視線便停留在北堂顓頊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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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5:34
  唐可可扯了扯嘴角,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北堂顓譽對北堂顓頊如此不善了,追究原因就只有兩個字——女人!看來他的妻子似乎正覬覦著他的弟弟呢!也難怪他要心裡不平衡了。可就不知道北堂顓頊是不是也覬覦著他的大嫂了。

  不過眼前這個氣氛還真是讓人不舒服呢!所有人都默默相望,他們要看到什麼時候?等到某人憋到吐血是不是啊?  

  好吧!棒打鴛鴦的事就交給她這個壞女人來做吧!她露出一個炫惑人心的亮麗微笑,傾身輕靠在北堂顓頊的身旁,成功的讓他轉移注意力,也讓那叫筠蘿的女人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顓頊,不是說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樣,別這麼放浪的盯著男人看嗎?還是這規矩只用在未出嫁的姑娘身上,已婚的女子就可以直勾勾的盯著丈夫以外的男人了?」唐可可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全變了臉色,包括北堂顓頊。  

  「可可!」北堂顓頊無奈的喊,大哥已經對他非常怨恨了,她幹麼還要火上加油啊。「快道歉。」

  呵……心疼了?唐可可露出一個嘲弄的淺笑,原來人家恨他不是沒道理的,他自己的態度的確是讓人詬病。

  要她道歉?哼!她向來不強人所難,既然他心有所屬,就算他是她的命定之人,就算沒有他她便活不過二十,她也沒興趣。

  唐可可緩緩的站起來,她冷冷的盯著北堂顓頊。

  「真是抱歉,打擾了你們的久別重逢,看來你有很多家務事要忙,我這個外人實在不應該在這裡打擾,正好,四川那兒還有事情等著我,就此告辭了,北堂顓頊。」

  唐可可轉身就走,這種地方,她待不下去。

  「姑娘請留步。」留住她的是依然站在門口的宮筠蘿。「筠蘿與小叔之間只是有些誤會,姑娘別誤會了。」

  唐可可望著她,近看這個筠蘿,似乎更美,不過……

  微蹙著眉,唐可可疑惑的審視著她,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筠蘿似乎……

  北堂顓頊才不想讓她們有所接觸,站起身拉住唐可可,轉向眾人。  

  「對不起,爹,大娘,大哥,大嫂,我們先離開一下。」

  說完,便拉著唐可可往竹鳴軒而去。

  「放開我,北堂顓頊!」唐可可掙不開他的鉗制,只得出聲怒喊。 

  「可可,我又發現你的另一面了,愛耍性子,孩子氣,還很會吃醋。」北堂顓頊輕笑,毫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底。

  唐可可一頓,隨即輕哼不滿地瞪著他。

  「哼,我就是耍性子,我就是孩子氣,不高興就放我走啊!」

  北堂顓頊將她帶到竹鳴軒,硬是押她坐在椅上之後,才深思的望著她。  

  「可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唐可可嘲諷的一笑,「誤會?不,我沒有誤會什麼。」  

  「有!你肯定誤會了什麼,否則不會弄得空氣充滿酸味。」北堂顓頊刮了刮她的臉,嘲弄地道。

  「好吧!既然你要扯明瞭說,我就說了,你和那個筠蘿之間到底有什麼?」

  「呵!這麼明顯嗎?」北堂顓頊輕笑。

  「非常明顯。」

  「其實也沒什麼……」

  「別對我打馬虎眼。」

  「好吧!那我就從頭仔細的說給你聽。」

  ……

  *     *      *

  唐可可若有所思的望著北堂顓頊,怎麼這個家庭人口這麼簡單,事情卻這麼複雜了?  

  「依你所言,那宮筠蘿是很有問題,不過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做出任何讓人會錯意的事嗎?」

  「我發誓,我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談話也絕對客氣有禮。」

  「那麼這個宮筠蘿就真的有問題了!」

  「那好。除了宮筠蘿的事之外,你和北堂顓譽之間還有沒有其他疙瘩?」唐可可又問。

  「其實我爹有意要我繼承家業。」北堂顓頊一歎。

  「拜託!你爹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是不知道你家的家業有多少,但是你爹難道就不怕把家業交給你,沒兩下就被你敗光了嗎?而且你不過是小妾生的,他幹麼捨嫡長子不要,簡直是找麻煩嘛!像是故意要在你們兄弟之間搞分化似的,搞得你大哥心理不平衡,竟然找殺手要除掉你,這樣就比較好嗎?」

  「大概是我爹覺得虧欠了我娘,所以想要彌補我吧!」不過她就真的這麼瞧不起他嗎?一會兒說他會敗光家產,一會兒又說他不過是小妾生的。

  唐可可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覺得虧欠你娘就去彌補你娘啊!關你什麼事啊!」

  「你忘了,我娘已經不在了。」

  「那就去找她啊!」唐可可快人快語。

  「可可!」北堂顓頊實在啼笑皆非。  

  「抱歉。」唐…可可聳聳肩。「不過由此可知,從古至今,這些為人父母的總是非常自以為是,老是用自己的觀念想法加諸在孩子身上,認定自己是為了孩子好,殊不知已經給孩子帶來諸多麻煩和壓力,誰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錯就是錯,不能因為他是為人父母就拿這句話來搪塞。」

  「他的出發點是善意的,我無法責怪他。」

  「出發點是善意的?好,我今天看見一個小孩,我擔心他往後生活困頓,成長過程中也一定會經歷一些挫折痛苦,會嘗盡人生的悲歡離合,會老會病,為了不讓他這麼辛苦,我殺了他,我的出發點也是善意的,你說有人會責怪我嗎?」

  「好了,我瞭解你的意思了。」北堂顓頊只能投降。

  「其實要解決你們之間的事非常簡單。」

  「哦?」北堂顓頊挑眉。他不認為簡單,不談宮筠蘿的事,光是繼承這件事,他就不知道和爹談過多少次了,可是爹就是固執己見。 

  「你就交給我來辦吧!」唐可可沉思,想起方才對宮筠蘿的疑惑。「北堂,宮筠蘿平常身體好嗎?」

  「我哪會知道。」北堂顓頊蹙眉。「不過倒沒聽說過她有生什麼病就是了。為何有此一問?」  

  「我剛剛看到她兩邊眉梢各有絲紅痕,這種情形很像是中了一種叫『紅月』的慢性毒藥。」

  「中毒?」北堂顓頊蹙眉。 

  「嗯,這紅月是二十年前一名西域女子所創,以自己的名字起名,最近兩年江湖上才陸續傳出此種毒藥的蹤跡,中毒者必須每十日服用一次解藥,否則就會毒發身亡。」

  「你確定她中毒了?」  

  「八成,而且由那明顯的紅痕來看,中毒的時月頗久,至少有六個月以上。如果再讓我看她的掌心就能更加確認了。因為中了紅月的毒之後,兩手掌心會有一個大約指頭大小的紅點。

  「六個月?!也就是說她有可能受某人控制,有企圖的進入北堂府?」 

  「可是企圖是什麼呢?半年來可以不動聲色毫無行動?還有照你所說,你大哥應該很愛宮筠蘿吧!為什麼還會納妾呢?難不成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真的不行嗎?」

  「這就是我們要調查的事。」

  「為什麼是『我們』?這是你們家的事吧!」唐可可撇開頭。  

  「這叫夫唱婦隨,誰叫你要和我私奔暱?」

  「哼哼,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結束這場私奔,別忘了,四川還有場比武招親在等著我呢!」

  「不許!」北堂顓頊攬住她,將她鎖在懷裡。 

  「誰理你啊!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唐可可認真的聲明。

  「放心,我已經被你徹底給迷住了。」北堂顓頊屈起食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她真的迷住他了,是不?她那多樣的面貌,可冷、可熱,可嫵媚、可清純,似成熟,又帶點孩子氣,她對凡事皆不在意,卻獨獨在意他的一言一行,也許是因為她的多變,滿足了他不定的心……

  是的,他承認,他真的被她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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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07:4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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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偕再次踏人大廳,沒意外的,所有北堂家的人依然一臉凝重的坐在那裡,唐可可照例又惹來北堂許櫻一些嘲言諷語,不過她一點也不在乎,反正耳朵關緊一點,不痛不癢。

  「小叔,你們……沒事了吧?」宮筠蘿輕問。

  北堂顓頊淡淡一笑。

  「當然沒事,可可就是這種性子,一會兒就沒事了,讓大嫂擔心,真是過意不去。」

  「既然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宮筠蘿輕聲道。「爹,娘,相公,筠蘿就先回房去了。」

  「等一等,我說筠蘿,你好歹也是正室,顓譽要納妾的事,你也該幫忙張羅準備啊!」北堂許櫻叫住她。

  宮筠蘿臉色蒼白,哀怨的望一眼丈夫,見他撇開頭去立即傷心的低下頭。

  「我知道了,娘。」

  「好了好了,下人那麼多,還差筠蘿一個人嗎?筠蘿,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想回房就先下去吧!」北堂霄不捨媳婦兒受委屈,連忙出聲相護。

  「是,謝謝爹。」宮筠蘿微微一福,便先行告退。

  「我和你一起離開吧!大嫂。」唐可可突然微笑的站起來。不理會北堂顓頊的錯愕以及宮筠蘿的驚訝,朝他眨了眨眼,便攬著宮筠蘿的臂膀在眾人訝異的注視下離開大廳。

  「唐姑娘……」一離開大廳,宮筠蘿不知所措的看著一反最初不善的唐可可,眼底有絲警戒,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別緊張!大嫂,將來我們就是妯娌,現在培養一下感情也無不可,你說是吧?」

  「唐姑娘和小叔……已經決定成親了嗎?」宮筠蘿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

  「要不私奔做什麼呢?」唐可可微微一笑。「你呢?就這麼放任丈夫納妾?」

  得知—切之後,再看到方纔的情形,她認為宮筠蘿對北堂顓譽應該也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

  「這種事哪有女人置喙的餘地呢?」宮筠蘿眼神一黯。

  「是啊!丈夫是天,女人就要活該委屈的躲在一旁哭泣!」唐可可嗤之以鼻。「要是北堂娶了我之後還敢納妾,我就先閹了他再對他下春藥,找來幾十個女人陪他睡覺,看他還能怎樣!」

  宮筠蘿驚駭的瞪著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唐可可搖搖頭,女人已經被欺壓的太習慣,還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宮筠蘿能勇敢一點,說出自己的想法,那麼她和北堂顓譽之間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因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堂顓譽真的很愛她,至於為什麼搞到要納妾,宮筠蘿又為何中毒,對北堂府有何企圖,是不是因此才不敢對北堂顓譽傾心相待……這些都是她要查清楚的事。

  「你啊!女人要適時的表現出一點智慧和勇氣,才能將男人掌握在手掌心裡,我不是要你強勢,處處和男人爭強,而是在平常的溫柔裡,偶爾裝裝傻的同時,也要佐以智慧和勇氣作為調劑,讓男人有讀你千遍也不厭倦的感覺,那麼這個男人就在你的手掌心裡了。」

  宮筠蘿的表情充滿迷惑,讓唐可可忍不住—歎。

  「唉!好吧,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你喜歡北堂顓譽吧?」

  宮筠蘿紅了臉,低下頭來,但隨即又蒙上一層哀戚色彩,大概是想到了丈夫近日的無情吧!

  「我想你是愛著他的,所以理所當然的,你對他要納妾的事,其實心裡很不痛快吧?」

  「我是愛他,可這並無法阻止他納妾,因為……我無法為北堂家傳香火。」

  唐可可挑眉,原來是因為孩子!宮筠蘿不能生育?

  啊!也難怪啦!身中劇毒,身體已經損壞的差不多了,能懷孕才怪。不過只要解了毒,調養個一年半載,應該就不是難事了。

  不過……才成親多久就以不能生育為由要納妾,未免太急迫了一點吧!

  「不能生的男人多的是,這種事不能只怪罪在女人身上!你只要忠於自己,其他的不要管那麼多!」

  「我能怎麼做?」宮筠蘿並不認為自己能做什麼來改變既定的未來。

  「很簡單,你只要這樣……」唐可可對她咬耳朵,聽得宮筠蘿一臉難以置信。

  「我不敢。」宮筠蘿拚命的搖頭。

  「你一定要這麼做,而且要非常果敢,絕對不可以有一絲猶豫,不可以讓他有反應的機會,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我不行的,我一定做不來的。」宮筠蘿還是搖頭。

  「想想往後的日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懷抱新人?有道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就真的甘心後半輩子這樣生活下去?」

  「我……」她不要,她不甘心,可是……她身不由己,她……

  「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創造的,絕對不是靠男人來給予的。」唐可可繼續遊說她。「而且,你不是孤單一個人,如果你有任何難處,說出來,我相信每個人都會為你想辦法解決的。」

  宮筠蘿一驚,愕然的望向唐可可意有所指的目光,他們知道了?

  「你……」她沒有膽量尋求解答,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一直細心觀察她的唐可可一驚,難不成……

  唐可可抓起她的手,「我幫你算命吧!」趁她錯愕之際,翻過她的手掌,鮮紅的圓點霎時映人眼簾。

  糟了!這麼鮮紅,怕是解藥的時效已至,難怪她隱隱露出痛苦的神色,若不趕緊服下解藥,怕命將休矣。

  該怎麼辦?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唐可可快速的點中她的睡穴,撐住她癱倒的身子,縱身飛掠回到竹鳴軒,將她安置在床上。

  她身上應該有解藥吧?

  唐可可在她身上搜索,摸到一個白瓷瓶,將它打開倒出一顆丹藥。

  拿到鼻前嗅了嗅,可惡,竟然是這種解藥!

  紅月的解藥有三種,其中一種是只要服用一次就可以完全解毒的,另外兩種,則是要每月服用一次,這兩種的分別在於,一種是以藥抑毒,服下解藥便可暫時壓抑毒性發作,對身體沒有更進一步的傷害,另—種則是以毒抑毒,每一次的毒性都必須增加,好抑製毒性的發作,服用愈久,身體就愈受損,到最後通常都是神仙難救。

  宮筠蘿的解藥就是後者!

  不過暫時也只能服下了,她會再想辦法做真正的解藥。

  讓她服下解藥之後,唐可可解開她的睡穴,坐在床沿望著宮筠蘿。

  宮筠蘿醒來,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立即擊出一掌想要逼退唐可可再乘機逃脫。

  不料唐可可機靈的避開,旋身又竄回床邊,一伸手又制住她的穴道。

  「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打得過我的。」

  「你想怎樣?!」宮筠蘿沉聲道。

  「你如果把這氣勢拿出來應付北堂顓譽的話,我保證效果一定會很不錯。」

  一提到夫婿,宮筠蘿的神情又是一黯。

  「其實應該問你,你想怎樣才對,是吧?這種毒,通常都是控制人的利器,你是被迫的吧?」

  宮筠蘿難過的撇開頭,「如果只有我,我早在愛上相公的時候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中毒的卻不止我一個,我無法看他們的生死不顧啊!」

  「中毒者有多少人?」

  「兩人,我的弟弟和妹妹。」

  「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一幅美人圖,據說是主人青梅竹馬的愛人。」

  「你說的該不會是這個東西吧?」突來的聲音讓兩人訝異的望向門口,北堂顓頊斜倚著門,手裡拿著他離家前夕爹交給他的畫軸,他看過了,那是他娘親的畫像,不過裡頭還有些疑點他還未理清。

  「那是……」唐可可拍撫著驚慌的宮筠蘿,才轉頭問北堂顓頊。

  「我娘的畫像。」

  「你娘?」唐可可訝異的望向宮筠蘿。「是那東西嗎?」

  「是。」宮筠蘿點頭,萬萬沒想到她要的東西竟然在北堂顓頊手中。

  「宮筠蘿,我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解答。」北堂顓頊冷漠的說。「當日污蔑我的用意為何?」

  「因為你幾乎每夜都會到爹的書房裡幫爹處理公事,有時弄到天亮,因此妨礙了我的行動,所以我才會用計暫時把你趕出北堂府。」宮筠蘿實話實說。

  「哈哈哈!可是你卻萬萬沒料到,東西竟然也因此被我帶出北堂府,真是可笑。」北堂顓頊哈哈大笑,這宮筠蘿根本是白忙了一場。

  「的確是意外。」宮筠蘿低下頭。

  「原來你並不是游手好閒的敗家子!幹麼做事偷偷摸摸的?」唐可可疑惑的問。

  「我不想讓大哥更不安。」北堂顓頊一句帶過。

  唐可可點點頭,他是體貼的,她對他的觀感並沒有錯。

  「好了,知道了原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人,只要把你弟妹救出來,你就毋需受到控制了,至於解藥,給我五天的時間,我會做出來的。」

  「可是主人武功高強,我根本……」

  「誰要你操心啦?現在你只要照我的話去搶回老公就行了,其他的事自然會有人辦妥。」唐可可笑道,不懷好意的望向北堂顓頊。

  「看我幹麼?」北堂顓頊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等一下再告訴你。」唐可可對他嫣然一笑,接著催促宮筠蘿下床。「去去,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唐姑娘,我真的……」宮筠蘿紅著臉,猶豫不決。

  「別忘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抓住的。」唐可可給她鼓勵。

  宮筠蘿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頭。

  「好,我去。」

  *    *    *

  送走宮筠蘿,北堂顓頊立即問:「可可,你都和宮筠蘿說了什麼?」北堂顓頊臉上有很明顯的擔心。

  「怎麼?你在擔心宮筠蘿做出什麼危害北堂府的事嗎?」唐可可斜睨著他,順手倒了一杯茶緩緩喝著。

  「這倒不是,我只是擔心你不知道教了她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告訴她……」唐可可同樣對他咬耳朵,愈聽北堂顓頊愈是震驚,到最後他差點跌下椅子。

  「你瘋了?!竟然要宮筠蘿做出那種事!」北堂顓頊已經大驚失色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覺得這是最直接的辦法,要不然再讓他們兩個這麼沉默下去,遭殃的可是你哪!」唐可可頗不以為然,他自己不是挺風流的嗎?為什麼對女人的標準就這麼不同,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可是這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驚世駭俗?這哪叫驚世駭俗啊!拜託你喔,他們是夫妻耶!而且……」唐可可斜睨著他。「別告訴我你沒遇過那種女人,我不會相信的。」

  「哦,現在又不是在談我。」北堂顓頊打馬虎眼。「我是認為宮筠蘿可能做不來,雖然她曾經為了將我趕走而主動接近我對我投懷送抱,可是那是因為她知道我不會對她出手,以我的觀察,宮筠蘿的個性是做不來那種事的,你的心血是白費了。」

  「哼!那可不一定。」唐可可輕哼,對宮筠蘿有信心,想要抓住幸福的女人是很有決心的。「要不要打賭啊?」

  她斜睨著他。

  「就算賭了又如何?宮筠蘿不可能告訴我們她做了沒有。」

  「用眼睛看啊!公子。」笨!

  「怎麼看?她會在臉上寫字嗎?」北堂顓頊嘲弄的說。

  「沒錯,不只是宮筠蘿還有北堂顓譽,他們都會在臉上寫著我們要的答案。」

  「好吧!我就拭目以待。」北堂顓頊點頭。「現在言歸正傳,你要如何救出她的弟妹?你甚至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這就有勞你嘍!」

  「為什麼是我?」北堂顓頊佯裝不滿的說。

  「因為朋友是你的啊!」

  「朋友?什麼朋友?」

  「閻羅殿啊!」唐可可對他眨眨眼。

  閻羅殿……啊!

  北堂顓頊領悟,佩服的一笑,點點頭,算是攬下這個工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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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0:11:00
夜已三更,露濕台階,宮筠蘿站在書房外,深吸了好幾口氣,凝聚了所有的勇氣,才推開書房的門。

  這幾天都住在書房裡的北堂顓譽,一聽見開門聲便抬起頭來,一看見來人是誰,臉色變得非常複雜,接著表情一凝,冷淡的撇開頭。  「你到這裡做什麼?」

  「我來找你。」差點讓他冷冷的表情給擊倒,宮筠蘿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我已經休息了。」北堂顓譽不看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這件事一定要現在說。」宮筠蘿又深吸了口氣,毅然決然的脫下外衣,讓衣衫飄向地上。

  「什麼事一定要現……你在做什麼?!」北堂顓譽一抬頭,訝異的看見僅剩肚兜蔽身的宮筠蘿。

  宮筠蘿接近他,渾身打著顫,可是她依然爬上他的床。

  「筠蘿!」北堂顓譽驚喊,這是他所認識的筠蘿嗎?

  是他結縭半載的妻子嗎?

  宮筠蘿投進他的懷抱。「抱我,相公。」她軟聲乞求,已經羞得不敢抬起頭來。

  「為什麼這樣做?」北堂顓譽難以置信的問。是因為顓頊回來了嗎?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躲在一邊哭泣,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納妾,不想你的懷抱讓別的女人佔領,相公,我知道我很壞,我知道我的行為犯了七出,可是……可是我……」宮筠蘿說不下去了,她緊緊的抱住北堂顓譽,不讓他有反駁她、拒絕她的機會,傾身吻住他。

  北堂顓譽呆愣了好久,他剛剛聽到什麼?她愛他?

  還有她一大堆的不想……

  「教了你那麼久,你還是不懂得什麼才是吻。」北堂顓譽抵著她的唇低語,然後拿回主導權,給了她一個深情熱烈的吻。

  「不管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有這種行為,我只想知道你方纔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嗎?」北堂顓譽低問。

  「是真的,是真的,全都是真的。」宮筠蘿激動的說。

  「既然是真的,那麼我就不容許你有後悔的機會。」

  北堂顓譽復又低下頭,一室春情,在月的柔光下緩緩展開。

  *      *        *

  什麼都不用問,北堂頗頊就知道自己輸了,在唐可可勝利的眼光下,他們兩人無語的坐在大廳,看著北堂許櫻發標。

  「你說什麼?你不納妾了?!」北堂許櫻質問著北堂顓譽。

  「沒錯,娘,這輩子我都不會納妾。」北堂顓譽握著宮筠蘿的手,兩人一起面對北堂夫人。

  「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納妾了,在我對象都選好了,聘禮下了,日子也都定了,你才告訴我你不納妾了?!」北堂夫人簡直是氣壞了。「是你,對不對?又是你從中作梗,是不是?!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破壞顓譽的喜事,我不要你這個媳婦了,你立刻把東西給我整理好,滾出北堂家,北堂家要休了你!」

  「娘……」宮筠蘿難過的摀住嘴,哀傷的望著北堂顓譽。

  北堂顓譽安慰的將她攬進懷裡。

  「娘,我不會休了筠蘿,這輩子筠蘿會是我惟一的女人,就算你為我納了幾百個妾,我不碰她們,你依然沒有孫子可抱,一直以來都是我不願意納妾,為了北堂家,筠蘿只能萬般委屈的拚命勸我納個妾為北堂家傳香火,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氣筠蘿不懂我的心,而不是真心想要納妾,現在我們已經談開了,這就是我的決定,我只是來稟告您們一聲,至於您們贊成與否,都影響不了我的決定。」 

  北堂許櫻差點氣得七竅生煙,就在這時,一道不適宜的鼓掌聲響起,想當然,是出自咱們唐可可之手。

  「好啊!說的好!」唐可可拍著手,對北堂許櫻投射過來的怨恨眼光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裡。  「可可!」北堂顓頊實在很想突然變不見,這女人就不會看看場合嗎?

  「你大哥真的說的很好嘛!我聽了好感動呢!以後你對我如果有像你大哥對筠蘿的一半好,我就很高興了。」唐可可裝傻的說。

  「唐姑娘,謝謝你。」北堂顓譽真心的拱手一揖,他已經知道策劃筠蘿做出那種大膽的事的人是她了。

  「我要的謝禮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喔。」唐可可眼睛一轉,笑得很邪門。

  「通通給我住口!」北堂許櫻對於自己被忽視實在氣不過。

  「我說北堂夫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想當初你老公要納妾的時候自己的心情吧!為什麼傷害女人的總是女人呢?」唐可可豪不客氣的堵住她。

  「我……」北堂許櫻也知道這點,可是……「我是為了北堂家!」

  「哼!北堂家又不是只有北堂顓譽一個人姓北堂,我家的顓頊也是北堂家的人啊,到時就由我們的孩子傳香火不就行了,我說大哥你沒意見吧?」唐可可望著北堂顓譽故意問。

  「我當然沒意見。」有妻萬事足的北堂顓譽對於家產似乎沒那麼執著。

  「耶?看來你的心病只在筠蘿身上呢!顓頊你看,我的聰明才智輕易的解除了你的危機呢!感謝我吧!」

  「不用了吧,感謝你的人已經太多了,不差我一個。」

  北堂顓頊不想多話,就算大哥這邊危機解除,卻還有宮筠蘿那邊的麻煩未解,解決一個又攬一個,算是扯平,還想要他的感謝。

  「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北堂家落人你的手裡。」北堂許櫻憤怒的指著北堂顓頊。

  「大娘,我從來沒有接掌北堂家的意思,您多慮了。」

  北堂顓頊一歎,抬眼望了一眼從頭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哼!誰知道你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就像這次回來,你不就讓顓譽對你卸了防備嗎?你想入主北堂家,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這個家,何時輪到你做主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堂霄終於開了金口。

  「老爺,你……難道你真的想要讓他繼承?!你到底被什麼附身了,為這個家勞心勞力的是顓譽啊!」北堂許櫻傷心的喊。

  「娘,我不在乎了,您別再和爹起爭執了。」北堂顓譽言明心志。

  「可是你爹太過分了,竟然枉顧……」

  「真是奇怪了,我到底哪裡過分了?從頭到尾我說了什麼嗎?我有說要給顓頊繼承家業嗎?我有說不給顓譽繼承家業嗎?全都是你在說,卻反過來說我過分?」

  北堂霄好笑的搖頭。

  「嗄?」所有人都驚愕的張著嘴,除了唐可可。

  「爹,你的意思是不再堅持要我……」北堂顓頊訝異的問。

  「我又不是打算讓北堂家敗在你的手上,還是交給顓譽我比較安心。」北堂霄對北堂顓頊眨眨眼。

  耶?這種話他好像在誰那裡聽過。

  北堂顓頊轉頭望向一臉竊笑的唐可可,看來又是她搞的鬼。

  不過,他才不在乎她是怎麼辦到的,只要事情圓滿結束就行了,過程……一點也不重要。

  「既然要讓顓譽繼承北堂家,那麼顓譽就一定要納妾。」事情又回到原點。

  「我的天啊!」唐可可受不了的翻白眼。「我說大娘,他們兩人成親才多久,你就確定筠蘿不能生,未免太急躁了一點吧!而且如果真不能生,你又確定問題一定是出在筠蘿身上?」

  「當然是她!」

  「娘,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除非您要逼我離開北堂家,否則就別再提起了。」北堂顓譽決絕的說。

  「你……」北堂許櫻一窒,轉而向北堂霄求救。「老爺,你也說說話啊!」

  「納妾的事,我沒意見,顓譽都那麼大了,他有自己的主張,咱們做父母的,是該放手了。」

  「難道你都不擔心北堂家斷後嗎?」北堂許櫻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可可剛剛就說過了,顓頊就算不繼承家業,他的孩子依然姓北堂,所以北堂家不會斷香火的。」

  「你……你們!」北堂許櫻拿他們沒辦法,只好又將矛頭指向宮筠蘿。「難道你要承擔讓顓譽無後的責任嗎?你要當這個罪人嗎?」

  「我……」宮筠蘿心一痛,難受的靠在北堂顓譽身上,她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筠蘿,不許你再棄我而去,如果你敢再做出這種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北堂顓譽緊盯著她。

  「我……我……」宮筠蘿搖著頭,眼淚緩緩的流下,她到底該怎麼辦?

  心掙扎著,她痛苦的一閉眼,昏倒在北堂顓譽懷裡。

  「筠蘿?!」北堂顓譽驚恐的抱住她。

  「大哥,我來!」唐可可立即上前,為宮筠蘿把脈。糟糕,毒性已經侵蝕了她的五臟六腑,不趕緊服下真正的解藥一勞永逸的話,宮筠蘿撐不過再三次的以毒抑毒。

  「把她抱回房去,等她醒來後不要太刺激她,顓頊,你和我去山上採藥草。」  「好。」北堂顓頊點頭。

  「等等,納妾的事……」北堂許櫻不死心。

  「娘,你該瞭解我的,我做的決定,是誰也無法更改的,從此刻起如果再有人提起納妾的事,我立刻帶著筠蘿離開北堂家,如果你那麼執意要納妾,那麼讓爹去納妾,你應該不會有意見才對吧!」

  北堂許櫻呆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抱著媳婦離開。

  「這個辦法也不錯,北堂老爺老當益壯,應該還可以生幾個孩子的,北堂夫人覺得如何?」唐可可火上加油。

  「你們……你們……」北堂許櫻說不出話來,贊成也不是,不贊成也不是,他們要她說什麼?!「我不管了,隨你們高興了!」最後,她只能拂袖而去。

  「看來終於把她搞定了,您說是不是啊!北堂老爺?」唐可可笑得很得意。

  「呵呵,還有什麼是你搞不定的嗎?」北堂霄呵呵直笑,這個媳婦兒,真的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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