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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撞上夫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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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2:56:21 |倒序瀏覽 | x 1



     這個該死的女人
  竟「撞」上他的車,
  鐵定又要來一段求名求利的纏人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但自責甚深,
  還倔強得不肯接受自己一再的援助,
  讓他心疼的卸下冷血面具想照顧她一生,
  然她兄長遺留的謎團卻讓這護花這舉受創,
  才慶幸她的劫後餘生,
  以為兩人從此可以逍遙過活時,
  一場突來的爆炸卻毀了鴛鴦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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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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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2:58:24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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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吵聲吵醒了睡眼中的三個小孩。

  十一歲的邱君慈左手摟著九歲的大弟邱君修,右手摟著七歲的小弟邱君賢。三人戰戰兢兢地聽著從客左傳來的吵架聲。

  君賢終究年紀最小,終於忍不住哼哼的哭了起來。

  君慈馬上摀住他的嘴巴,那屬於十一歲女孩的雙眼卻透露著無奈的早熟,低聲地對小賢說:「噱,君賢,不可以哭,要不然被爸爸聽到,又要挨打了。」

  君賢忍耐地壓下哭聲,將姐姐抱得更緊。

  君修一臉陰黯地看著房門,彷彿隨時會有怪物從那裡出現似的,良久,他才低聲道:「我們都很乖,爸爸和媽媽為什麼還要吵架?」

  「君修,爸爸和媽媽只是心情不好,和我們無關。我們得趕快睡,免得被爸爸發現又打我們。你們快回自己的床上去。」

  「姐姐,我好想姑姑,我們不能和姑姑一起住嗎?」君賢低聲問,語氣裡的渴望理他兄姐共同的希望。

  「君賢乖,先回床上去睡,等明天爸爸和媽媽去上班,我們就打電話給姑姑。」

  正當三個小孩各自回床上睡覺時,客廳傳來了令君慈震驚的話。

  君賢也聽到了,但他不懂,抬頭問姐姐。「姐姐,什麼是離開?爸爸和媽媽說要離婚,那是什麼東西啊?」

  「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邱雨如匆忙趕到哥邱毅家時,剛好遇見兄嫂要上律師樓。

  「哥哥,有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談,為什麼要鬧離婚呢?」她充當和事老。

  「雨如,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孩子在屋裡,你負責看好就行了。」

  「大嫂!」雨如轉頭看了看這已緣盡的大嫂一眼,期望由她身上看見轉機,但她只是搖搖頭。

  「雨如,你是個很好、很貼心的小姑,只是很遺憾,我們無緣再做姑嫂了,不過,我們仍是朋友,不是嗎?」張心瑩難掩悲傷。

  「夠了!張心瑩,你只會在外面前裝好人,現在已經沒必要了,你到底走不走?律師費可是很貴的。」邱進毅沒好氣的說。

  「哥哥!」雨如無奈地看著他們坐進車裡絕塵而去所有勸告的話都往肚子裡吞。

  一樁婚姻演變到這種地步,早已沒有第三者說話的餘地。當然,除了律師,不是嗎?

  歎了口氣,雨如登上哥哥租的二樓公寓,門沒有關,她直接走進屋裡。

  三個孩子正安靜地坐在長少發上,動也不動,恍若雕像。直到君賢看見了她,才飛快的跳起來,衝進了雨如的懷裡,似乎還不知道即將要面臨什麼樣的未來。

  雨如蹲下身擁緊君賢,審視另外兩個孩子。她看見君修眼角含淚,臉上尚有未干的淚痕,想必多多少少已發生了何事。而君慈呢?那眼神、那表情讓雨如看了心酸。不敢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會有那種迷惘、哀怨的眼神和表情。

  「姑姑。」君賢偎在雨如懷裡。「爸爸和媽媽今天一起上班耶!以前都沒有。」

  「笨蛋,爸爸媽媽是要離婚了,不要我們了!」君修大喊,眼淚又流了下來。

  雨如將他拉過來,輕撫他的頭,為他的話傷心。她抬頭看見君慈依然正襟危坐的動也不動,鼻頭不禁為之一酸。

  「君慈,你也過來。」

  三個孩子都偎在她身邊時,雨如才徐徐道:「君慈、君修、君賢,爸爸媽媽是去辦離婚沒錯,因為他們已經沒辦法再繼續相處下去了。如果勉強繼續生活,只會互相傷害對方,甚至傷害到你們,所以他們才作了這個決定。因為他們不想傷害你們,他們愛你們啊!」

  「我不信!」君修低語。

  「你們想想,他們是不是常吵架?他們一吵架,你們是不是很害怕?其實,為了你們,他們應該學習怎樣相處,但是他們卻做不到,最後只好以離婚收場。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要你們,以後,你們還是和爸爸住在一起,媽媽也會來探望你們,他們還是要你們,改變的只是他們不住在一起了。當然,也就不會吵架了。」

  「真的嗎?」君慈終於說話了,但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雨如啞口。

  真的嗎?

  不,那只是安撫他們的罷了。

  以哥哥今早的態度看來,恐怕往後若是見面仍免不了一頓吵,更何況和律師見面後,還會談出什麼條件尚不得而知。但是,她能這樣回答孩子們嗎?

  看著三雙等待希望的眼睛,答案當然是不能。

  「是啊!當然是真的。而且以後姑姑會更常來看你們。」她愛憐地將他們擁得更緊。

  「太好了!我最愛姑姑了!」君賢甜甜地笑了,君慈和君修也露出笑容。

  「好了,午餐時間快到了,你們想吃什麼?姑姑來弄。」雨如輕快地問,試著想改變屋裡沉重的氣氛。

  「我不要再吃麵包了。」君賢首先反應。

  「我也不要。」君修也附議,他都吃怕了!

  雨如見君慈沒有說話,只好自己開口,「姑姑來下廚,煮幾道拿手菜,好不好?」

  男孩們歡呼起來,父母離婚的陰影似乎沒有太大影響。但對君慈來說,可能因為身為長女,又跟媽媽較貼心,所以影響較大吧!

  「君慈,你們比較喜歡吃什麼菜?」

  女孩搖搖頭,帶點迷惘,記憶中並沒有吃過什麼。「我不知道,平常我們大部分都吃麵包,不然就吃泡麵,媽媽說這比較簡單。有時候爺爺會拿錢叫君修到巷口買四碗魯肉飯,我們一人一碗,剩下一碗給皮皮。」皮皮,是家裡養的狗。

  雨如無奈地在心底歎了口氣,哥哥嫂嫂會離婚,由此可見一斑。唉!竟然對孩子疏忽至此,連三餐都吃的和狗一樣!她真的好心疼這三個可憐的孩子,難怪他們總是面黃肌瘦,原來盡吃些沒營養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讓姑姑全權處理,不過,姑姑保證,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最後,雨如弄了四菜一湯,看見他們一掃而光的模樣既心疼又憐愛。又看見君慈已稍微開朗些,她心頭的壓力也稍緩。

  飯後,君慈乖巧地幫忙收拾碗筷,雨如驚訝地看著她熟練的動作,不解為何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對家事會那麼熟練?一問之下才知原來平常就是她在做。雨如再次為兄嫂感到汗顏。

  電話鈴聲此時響起,在客左看電視的君修搶先拿起話筒,「喂!找誰?」見到雨如走過來,君修將話筒拿給她,「他說他是警察局,想請問你是否認識邱進毅和張心瑩?」話筒那端傳來急切的聲音。

  「他們是我的兄嫂。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接獲電話,在紅愛路上有車禍發生,是砂石車與小客車衝撞,小客車裡的兩名乘客當場死亡,我們從死者身上的證件得知死者的身份是邱進毅和張心瑩,目前他們屍體停放在T市長庚醫院太平間,必須請你來趟醫院認屍。或者請你通知其他親屬。」

  「不用了,我是他惟一的親人。」雨如的心頓時沉入谷底,腦子轟轟作響,眼前已是一片黑暗,「至於張心瑩我會通知她的家人盡快趕過去。」

  「抱歉,請節哀!」

  「謝謝……」

  掛上電話,雨如癱軟在地上,不敢相信這個噩耗,她真希望就這麼昏死過去,什麼事都不用去管。

  但,一看見轉在她身邊的三個孩子,她又告訴自己要堅強,她如果倒下了,孩子怎麼辦?

  現今,她必須考慮到他們的該何去何從,更重要的是,她該如何開口告訴他們,爺爺媽媽已經回不來了呢?她自己都還無法接受啊!

  「姑姑!發生什麼事了?」君慈小心翼翼地問。那顆小小敏感的心,似乎察覺了什麼。

  雨如看他們一眼。不行!我必須振作,三個孩子需要我啊!

  深吸一口氣,她攬住三個字。「剛剛的電話是警察叔叔打來的,他說……爸爸媽媽不能回來了。」

  「為什麼?」君賢問道。

  「他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雨如已然泣不成聲。

  「什麼地方?」君修

  「是天堂……」

  「死了嗎?爸爸和媽媽死了,對不對?」君慈淡淡地問,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雨如再次為她心酸,到底是怎樣的家庭生活讓一個小女孩的感情變得如此內斂?她真後悔過去不常陪他們。

  「真的。他們死了,到天堂裡去了。「

  三個孩子並沒有預期中的難過,或許這該歸咎於他們並不曾擁有地這父母的愛吧!

  「我和弟弟以後怎麼辦?你會送我們到孤兒院嗎?」君慈沉靜地問,眼底卻流露出壓抑不了了的憂心和惶恐。

  「不!當然不會,以後你們就和姑姑住在一起,好不好?」

  「姑姑!」君慈的叫喚聲帶著哽咽。

  「放心,姑姑會保護你們的。」她安慰著他們。

  孩子們像是安下心來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他們偎在這比父母疼愛他們的姑姑身邊,嚶嚶地哭泣。

  T市的雨季幾乎是見不到太陽,灰濛濛地天空代表了雨如沉重的心。因為她昨天才被迫辭了一份工作,原因是拒絕陪上司上床。

  很悲哀,不是吧?用金錢、權勢壓迫她們這些可憐的小孤女以逞獸慾。

  為什麼老天爺不睜大眼,不道雷劈死那些面獸心的衣冠禽獸呢?

  颼颼的涼風透進衣服裡,讓雨如打了個冷顫,秋意是更加明顯了。拉緊身上那件不太保暖的舊外套,她提醒自己,今天面試完,得到郵局領錢,幫三個孩子添些衣服。

  想到她那三個可憐的侄兒,雨如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心疼他們又如何?以她那微薄的收入,支付了房租水電後已所剩無幾了。

  好在她畢業了,否則勢必得休學。原來白天的工作再加上晚上的兼職,勉勉強強的這兩個月就這麼度過了。但是,現在她又必須重新找工作了。更何況,學校也快開學了,三個不孩的註冊費又是一筆數目,她撐得過去吧?

  她已經好累好累了……

  恍惚間,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雨如茫然抬起頭來,尚不知如何反應,一陣劇痛已傳至她的大腦,她驚叫一聲倒在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雨如呻吟睜開眼,看見一位中年人緊張地望著她。

  「你怎麼會突然闖出來呢?現在是紅燈啊!」

  原來她闖了紅燈了!她在心底責怪自己。

  「陳伯!怎麼樣了?」在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時,雨如已經痛暈了過去。

  「少爺,糟了,好像撞得不輕,這小組已經昏倒了!」

  「陳伯,先送醫院。」那人脫下西裝外套,上前將雨如輕輕抱起。

  在醫院中,孟堂軒坐在手術室外,表面上看來依舊平靜無波,可內心卻風起雲湧。那女人是誰?

  由她突然衝出路面的情況,他不免懷疑她的身份,因類似的情形在他身上已經發生過三次了。其中兩個女的是想藉機攀上他,另一個男的是想以此要個工作機會。反正最後的目的總是要錢。

  這次這女人又月什麼要求?名?利?地位?想必缺一不可吧!

  「少爺,您先回公司吧!這裡由我來就行了。」陳伯辦完手續,走到孟堂軒旁邊恭敬地道。

  孟堂軒瞥一眼他手上拿著的牛皮紙袋,那是那女人的東西,裡面有些證件和身份證明。

  「東西給我。」他指了指陳伯手裡紙袋。

  陳伯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拿出裡頭的東西後,孟堂軒不禁一愣,最上頭的不就是「飛達集團」的面試通知嗎?時間就是今天早上十點,也就是他剛剛打電話給劉經理要其代為主持的那場面試。

  他該說聲「好巧」,不是嗎?孟堂軒嘲諷地撇撇嘴,現在的社會真那麼難生活嗎?為了一個工作機會,值得冒生命危險撞車嗎?

  看來她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徹底,否則如何得知他的時間表,又「恰巧」的在那個路口死角撞上他的座車。他該為她的努力報以熱烈的鼓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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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2:58:56
  「陳伯,打過電話通知她的家人了嗎?」

  「打過了,可是是個小女孩接的,不過她說會趕過來,醫院名字、地址都問得很詳細,聽得出來是個好孩子。」

  小女孩?和她是什麼關係?女兒嗎?他翻看手裡的履歷表。不,不是女兒。她未婚。

  她叫邱雨如,二十三歲,T大外文系畢業,精通英、日、法三種外語。能力似乎還錯,英文字一分種有九十個字,還算可以,速記能力也可以,的確是個人才。如果她循正當途徑去面試的話,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機會可以得到工作。可惜!

  走廊盡頭,一名義工帶著一名小女孩走來,他有預歷史劇,那小女孩是她的親人。

  女孩大概只有九歲或十歲吧!這是以身形來判斷。等她走近時,那眼底的光芒讓孟堂軒剎那間誤以為是個成年女子。

  是什麼因素讓這女孩小小年紀就如此早熟?是因為有這種不擇手段的親人嗎?

  「對不起,我是邱雨如的親人,請問她現在好嗎?」君慈禮貌、客氣地問著,在這種情況下,他都看見她的手攔如秋風落葉了,但她說出的話仍是那麼鎮定。

  「她在裡面。『陳伯指了指手術室。

  「對不起,老伯伯,我兩個弟弟還在門口,可不可以請您借我兩百元付車錢,等姑姑醒來我會還您的。「君慈羞愧的低語,姑姑的教導她沒忘,但眼前的情況讓她不得已地開口求人。

  孟堂軒示意陳伯出去付錢。

  「謝謝您,叔叔。「君慈瞭解這位坐著的人才是掌權的人,於是向他道謝。」請問我姑姑為什麼會出……車禍?」車禍至今仍是她的惡夢。爸媽就是車禍喪生的,想到此不禁又開始發抖。

  孟堂軒不知道小小年紀的她能不能理解,但仍是將當的情形說了一遍。

  君慈靜靜地坐在另一邊,低著頭,默默無語。

  他注視著她,突然發現女孩的裙子被一滴滴的淚水渲染開業。她在哭,卻不像一般孩子嚎啕大哭,只是偷偷飲泣,好像還怕他發現。

  為什麼?這麼小小的年紀,為何能如此壓抑情緒?

  「放心,你姑姑不會有事的。」他安慰著。

  君慈沉默良久,才抬起頭。「對不起,替你帶來了麻煩。」她一臉歉疚。

  孟堂軒愕然,不懂她的意思。

  「姑姑一定是累壞了,才會沒看清楚紅綠燈,連累了你,真抱歉。」君慈乖巧地說。

  孟堂軒有生以來頭一次啞口無言,不只是因為這段話不應該是一個小女孩說得出來的,也是因為她話裡的含意。她不盡沒有責怪地他撞了她的姑姑,反而道歉!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她相信她的姑姑是累壞了,才沒注意燈號,該說她是純真善良呢?還是什麼?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再如何早熟,還是看不透人性的。

  「不,是我們撞傷了人,我會負責到底的。」他只好這麼說。畢竟這是理所當然,先不論誰對誰錯,受傷的一方永遠有理。

  「叔叔要給我們錢嗎?」君慈偏著頭問。

  孟堂軒眼光一閃,「會的,除了醫藥費,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做為補償的。」那女教養的小孩還真成功,不是嗎?他輕蔑地想。

  「姑姑一定不會拿的。」君慈低語。

  「為什麼?」

  「因為錯在姑姑,所以姑姑不會拿你的錢,可能連住院的錢也不會讓你付。」

  不可能!

  他想反駁,但仍忍住。會嗎?這世界還有這種人嗎?

  「姐姐!」兩聲童稚的叫喚聲傳來。循聲望去兩個瘦小的男孩跑了過來。

  君慈拉著弟弟們坐下。

  「叔叔,他們是我弟弟,大的叫邱君修,小的叫邱君賢,我叫邱君慈。」她為他們介紹,「君修、君賢,叫叔叔。」

  「叔叔好!」兩人異口同聲地喊。

  孟堂軒再次受到震撼,為女孩的懂事、男孩的聽話。

  「你們的父母呢?」他不禁問。

  君慈臉色一黯,君修和君賢則指指上方,「在天堂!」

  死了?他一愣,「那你們還有家人嗎?」

  「只有姑姑了,不過姑姑比爸爸媽媽好多了。」君修天真地說。

  「你們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到天堂的?」

  「姐姐!是什麼時候啊?」男孩們記不得時間,於是問姐姐。

  「對啊!是車禍。所以剛剛我們聽說姑姑出車禍,好害怕,以為姑姑也要上天堂了。還好伯伯說不會有事。」君修點著頭道。

  原來邱雨如身負撫養三個侄兒的責任。以孩子們的話來看,她似乎比父母還受孩子們歡迎,這樣的女人會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嗎?

  或許是他錯怪了她。

  孟堂軒旁觀三個小孩的對話,看著他們的舉止,想著邱雨如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君慈在一旁向弟弟說明事情發生的情形。

  「姐,早上就跟姑姑說多休息一下,姑姑就不聽。」君修難過地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家已經沒錢了,姑姑要趕快找工作賺錢啊!」君慈安慰他們。

  「我們也有幫忙做花,只是後來睡著了……」君賢邀功地道。

  「我知道,你們很乖,我也被姑姑趕進房睡了,不過我知道姑姑整晚沒睡。」

  君賢不解地問:「姑姑不睡覺沒關係嗎?」

  「會很累,累到最後身體會壞掉。」君修瞪弟弟一眼,暗罵一句笨蛋。

  「那姑姑為什麼都不睡覺?」君賢更不解了。

  「笨蛋!」君修這回罵出聲了,「姑姑要賺錢啊!」

  「君修!你忘了姑姑的話了嗎?快道歉!」君慈厲聲指責。

  君修聽話地道歉。「對不起!」

  「還有呢?」

  「對不起,君賢,哥哥不該罵你笨蛋。」

  「沒關係,我本來就比較笨。」君賢憨憨地笑了笑。

  「好了,姐姐告訴你們,姑姑為了要養我們,白天工作,晚上也工作,回到家又要做花,所以沒時間睡覺,才會累的發生車禍。現在我告訴你們,等一下姑姑出來後要乖一點,不可以哭,要讓姑姑安心地養傷。聽到沒有?」君慈叮嚀著。

  「聽到了!」兩個男孩異口同聲地說。

  「姐姐姑姑要多久才會好啊!」

  「我也不知道。要問醫生伯伯才知道。」

  「那學校要開學了,怎麼辦?」君修擔心著。

  「等姑姑醒來,姐姐會向姑姑拿卡到郵局領錢,雖然錢只夠你們兩個註冊,不過姐姐沒關係,明年再讀也可以,我會帶你們去註冊的。」君慈一副亦姐亦母的模樣。

  「姐姐不能讀書了嗎?」

  「笨……錢不夠怎麼去學校?」脫口而出的笨蛋字眼又即時收回,君修送給弟弟一個大白眼。

  「好了,你們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下?」

  男孩聽話地偎著姐姐不一會,三人陸續睡著了。

  見狀,孟堂軒招來一名護士,利用關係要了一間特等病房,安頓好三個小孩在聽完三人對話後,他已經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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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0:27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14 23:00 編輯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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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等病房裡,雨如仍未醒來,醫生說是麻醉未退。

  她身上有些擦傷,大部分都不嚴重,除了右腿的骨折需要兩個月才能復原外,其他都還好。腦部的血塊也清除乾淨,醫生保證不會有後遺症。現在就等病人清醒了。

  孟堂軒交代陳伯和君慈回家拿些住院必須用品,男孩子們則在另一張病床上睡得正熟。他靠在窗邊,面向病床的方案,注視著尚未清醒的大女孩。

  是啊!在清楚地看見她後,他才發覺她根本還是個女孩嘛!她真的有二十三歲嗎?

  也許有吧!這家人都這麼瘦骨嶙峋的,他很意外那君慈已有十一歲,君修九歲,君賢七歲。他們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小個兩三歲。

  醫生說,除了外傷之外,邱雨如還嚴重的營養失調,疲勞過度,還特別告訴他,她可能會較慢醒來,因為她累壞了。想必三個孩子也是營養不良吧!

  他已經打電話交代陳嫂煮些營養易消化的食物送來,他敢打包票,孩子們早上一定沒吃,至於中午更別提了,都在醫院睡過了頭了。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們一定餓壞了。不過他們顯然乖巧聽話,家教也好,不會對他討餓。

  他的眼光再次回雨如臉上,她顯然是個美女。雖然現在臉色蒼白,有幾處擦傷,頭髮也因開刀被剃掉且包著繃帶,但那容貌仍是吸引人的。娟秀的柳葉雖在錯迷中仍微皺著,彷彿肩上有千斤重擔讓她不勝負荷,然事實也是如此,從緊閉的雙眼看來,他猜想她該有對靈動的大眼,閃著溫柔又堅毅的矛盾光芒,長而翹的睫毛像扇子般地頰上留下陰影,鋌而直的俏鼻下是張略微失色的溫潤紅唇,瘦削的瓜子臉……她的確是個美女。

  想到如此瘦弱的身子必須提起那麼重的包袱,他七情不動的心隱隱作痛著,那股不捨與憐惜的情緒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冒出來,讓他來不及陰擋,便隨著它沉淪。

  是同情吧!人皆有惻隱之心,不是嗎?

  孟堂軒並未想到,商業界有「冷血鐵面」之名的他,何時動過惻隱之心?

  敲門聲響起,他快步地走過去開門,深怕吵醒沉睡中的男孩。

  是陳嫂。她帶來了一大籃的食物,和他打過招呼後,便將食物擺在桌上。

  也許是睡飽了,也許是聞到食物的香味,男孩們醒了過來。他叫陳嫂伺候他們用餐,自己則在病床邊坐了下來。

  其實他可以離開的,這裡並不需要他,他有太多人可以使喚,隨便叫一個人來處理善後就夠了,根本不用他窩在這裡。

  一整天沒到公司,不知得損失多少金錢,他一分鐘所賺的錢可能上千萬不止,有時一張合約下來,皆是上億的買賣。

  而現在,他卻悠閒地坐在這裡,他真是吃錯藥了。但是,他就走不開、不想離開。

  君慈和陳伯不知何時已回來了。「孟叔叔!」她壓低聲音,怕驚擾到姑姑,「我來照顧姑姑,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你一定餓了,那邊有些食物,你先去填飽肚子再說吧!」他朝陳嫂的方向指了指。

  君慈點點頭,她的肚子的確餓了。

  「少爺,您不到公司沒關係嗎?這裡有老婆子在就可以了,小的載您到公司去吧!」陳伯口中的老婆子就是他太太——陳嫂。

  是該到公司去,他試著尋回一些自制,僵硬地點點頭,站起身來。

  「陳嫂!」他走至陳嫂身旁。「這裡交給你照顧,你別離開,有事打我的大哥大通知我。」

  「是的,少爺!」

  ?????

  「喲!大少爺終於來上班了,還真早啊!」一陣尖酸刻薄的話,在堂軒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隨之響起。

  他懶懶地看一眼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不屑地撇撇嘴,不和她計較。

  「滾開!」他冷冷地道。

  坐在專屬董事長辦公桌後的孟玉蓮臉皮抖了抖,懾服於他冷酷的威勢,悻悻然的離開座椅,坐到辦公室另一邊的長沙發上。

  「你不要以為爸爸將董事長的位子交給你,你就可以在公司裡作威作福,連上班都偷懶,你偉大,下午三點多了才來上班,哼!老頭子真是瞎了眼才會把公司交給你這賤人生的私生子。」孟玉蓮刻苛地說。

  「出去!」孟堂軒冷酷的眼神銳利地盯著好,依然是波紋不興地冰冷語調。

  「該滾出去的是你這個雜種,這個位子是我的,你沒資格坐這個位子。」

  不再浪費口舌,孟堂軒直接將她拎起來,往門口走。

  「放我下來,你這個狗雜種,你想做什麼?啊……」孟玉蓮的咒罵在一聲尖叫後中斷。

  孟堂軒直接將她丟出辦公室,不理會跌個狗吃屎的孟玉蓮,便通知警衛。

  「馬上把她押出去,下次誰讓她進公司大門一步,誰就滾蛋,聽清楚了嗎?」他冷酷無情地說完,便走進辦公室,隔絕了孟玉蓮連串的咒罵聲。

  「夢雲,進來一下。「他按下內線。

  「是的,董事長。「何夢雲,現任董事長秘書,她手底下尚有三名助理秘書。

  不一會,叩門聲傳來,孟堂軒走到落地窗前注視著下面的馬路,二十層樓的距離讓所有的人事物都變得很渺小。

  「進來!」他平淡地說。

  大腹便便的何夢雲開門進來,直接往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對著孟堂軒的背影說話。「今天真是戲劇化的一天,好精彩!「

  「你還好吧?寶寶乖不乖?」他沒理會她的嘲弄,關心地問。

  「唉!怎麼你和書樵一個樣,見面頭一句話就是這麼說。」她抱怨著。

  「書樵是老公,他問是關心你和寶寶。我是你老闆,我問是因為我得注意還有多少時間找新秘書。」

  能讓孟堂軒拿下「冷血鐵面」面具的人大概只有兩個,就是唐書樵和何夢雲夫婦了。

  唐書樵是他的至交好友,交情有近三十年了,打一出生,他們就一起玩到大。何夢雲則是他介紹給唐書樵的,沒想到兩人一拍即合,現在孩子都快落地了。

  「堂軒,那個撞你車的女人處理好了嗎?這次似乎花了較長的時間。」何夢運這種說法是保守了點。其實過去的三次事故,孟堂軒根本連句話也沒開口,直接要陳伯叫律師過去談,前後所花的時間通常不超過半小時。

  這次,有什麼不同嗎?

  「她……受的傷不輕,我離開之前她還沒清醒。」他顯然沒注意到話裡不自覺流露出的擔憂,但何夢雲發現了。

  「那她的家屬呢?有什麼要求?」

  他搖搖頭,又轉身望著窗外。

  「搖頭是什麼意思?需要書樵出面嗎?」唐書樵就是孟堂軒專聘的律師。

  「不用,她……他們不同。」

  「他們?」

  「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了,把今天的事報告一下!」他語調轉冷。

  何夢雲聳聳肩,翻開速記本。不談就不談,有何不可呢?反正她的管道多得是。

  她將今天的會議結果、拜訪的客戶、電話一一報告,只見他眉頭愈皺愈緊。

  嘻!待會還有一件讓他眉頭打結的事。

  「好了,今天的公事就是這些了。」她合了本子。「另外,老爺子打過電話,要你今晚回家一趟。」

  「知道了。」

  他心裡有數,孟老頭要他回家的原因,不外就是有哪家千金受邀晚餐,說白點就是相親。

  其實說句良心話,孟老頭對他算是很錯了,為人也很受人稱讚,公私分明,也沒勢利眼,這點最難得了。只是他尚未原諒其欺騙母親的行為。

  當初,孟飛達到美國出差,結識了留學中的母親,當時她只有二十一歲,情竇初開,兩人陷入熱戀,在他出差的兩個星期當中,私訂終身。

  他並沒有告知母親他已有妻女,出差結束後,他就回國了,母親也放棄了學業跟隨他。回T省後才發現愛人早有家室,原想快刀斬亂麻,不料卻發現珠胎暗結。捨不得腹中骨肉,又得不到家裡親人的諒解,不得已,只好當了他的小老婆,過著見光死的生活。

  從此,母親沒有真正高興快樂過,她只有在獨生子和朋友玩的忘我時,才會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看著他們玩耍。

  然後,在自己十七歲時,她離開了人世。享年三十九,她可說是抑鬱而終的。

  雖然他遵從母親的遺願,回孟家認祖歸宗,但她未叫過孟飛達一聲爸爸,他還未原諒那男人。

  快速批了幾個卷宗,結束了今天剩餘的工作,孟堂軒打開私人電腦,開始他個人的時間。

  他算得上是個超人。除了掌管「飛達」這個龐大的集團外,他還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發展自己有舉的事業,且經營得有聲有色。更難得的是,他並未動用「飛達」一分一毫,全賴自己一手創建屬於自己的電腦事業,它的市場與「飛達」完全不一樣,所以將來不怕別人說閒話。

  這幾年接了董事長這個位子,將「飛達」帶上另一個顛峰,算是報答了孟飛達的生養之恩吧!他從未戀棧這個位子,等時機成熟,他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孟玉蓮想要就給她,敗光了家產也是他們的事。不過不是現在。

  在電腦裡傳遞了幾個訊息給公司,順便發佈幾項命令後,私人的時間就結束了。他抬頭看了桌上的鍾一眼,六點十分,是該準備準備,回那個家吃頓飯了。

  孟老頭記不取教訓,就別怪他三番兩次讓他和她難堪。「她」當然就指不知哪家的千金嘍!

  在回位於天母的孟家別墅途中,孟堂軒的思緒轉到醫院的人兒。

  她還沒醒嗎?為何陳嫂沒有任何音訊呢?想必是吧!

  那三個孩子呢?晚餐可有著落?餓著了嗎?那麼長的時間守著錯迷不醒的姑姑,內心應該很恐懼的吧?

  猛一回神,他咒罵自己。他是怎麼了?為何繞著那一大三小轉呢?道義上他已仁至義盡,他不該再想著他們,他的事已經夠多了。

  車子駛進孟家大門,陳伯直接車開到主屋門口。

  他一進入那華麗不凡的大廳,孟玉蓮那尖刻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唉喲,咱們孟大少爺還知道回家啊!怎麼今天的晚餐特別豐富,時間到了又不開飯,原來是在恭候大少爺大駕呀!你好偉大,每個人都得等你。」

  孟堂軒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轉向孟飛達。「怎麼孟家會讓一隻瘋狗進來家裡亂吠,傭人是怎麼看門的?」

  孟飛達嘴角微揚,對於兒子這種氣死人的幽默已經漸漸習慣,也能從中得到樂趣。

  「你太過分了,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是個賤人的……」孟堂軒終於看向孟玉蓮,那飽含威脅的冷冰眼神讓她倏地住了口。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待在這裡做什麼?你天天往這裡鑽,你圖的是什麼?這裡沒說話資格的是你,你已經不是孟家的人了,少在這裡作威作福,回徐家去管好自己的老公,別讓他在外頭殘害良家婦女!」孟堂軒冷酷地說。

  孟玉蓮被說中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老公徐家良的風流賬是一清二楚,多次被強暴未成年少女也都讓徐家利用權勢用錢批發掉。

  但是知道歸知道,大家瞎子吃湯圓,心裡有數就好了,一攤開來說,那可是太難堪。

  「爸!你看你的好獨生子說的是什麼話,你可要替我作主啊!」一個三十二歲的老女人,用十六七歲小女孩特有的撒嬌身段,讓人看了真覺得噁心。

  「其實,堂軒說的也是事實!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別讓客人等太久,阿珠,到樓上琴室請太太和陶小姐下來,準備開飯了。」孟飛達一聲令下,暫時止住了這場爭吵。

  「是,老爺!」

  陶小姐?該不會是「陶氏電腦」的陶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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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1:07
  孟堂軒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筆的,他的「堂皇」電腦正全力地爭取陶氏的生意呢!

  不過不打緊,沒人知道「堂皇」的真正老闆是誰,他得罪了誰,沒人會怪罪到「堂皇」的。他現在必須瞭解的是,孟老頭想與陶氏聯姻,是不是有往電腦界發展的意思,若是話,他就考慮提早退出「飛達」這個舞台了。

  孟家女主人和陶千金姍姍來遲,兩人不知為了什麼話題正嬌嬌地笑著。

  答案很快揭曉,孟飛達的正室一坐上女主人的位子後,就近不及待地開口,「飛達,人家書寧好喜歡琴室,還彈了一手好琴,以後她嫁過來,我就有伴了。」

  孟堂軒臉色一沉,嫁過來?

  哼!看他們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決定了,難道他們認為他是個木偶,能任意操縱嗎?簡直天真!

  既然視他為無物的在他面前討論他的終身大事,也就別怪他太讓人難堪。

  「陶小姐年紀尚輕,嫁來孟家,家裡人讚成嗎?不會覺得委屈嗎?」他假意地道。

  「怎麼會委屈呢?高興都來不及了。」孟夫人代為回答。

  「是嗎?沒想到孟老爺子寶刀未老,陶家竟捨得將千金嫁過來做妾,孟夫人也肚大能容,那我就在這裡恭喜你們了。」他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滿意地看著眾人變了臉,足以比美四川變臉的特技。

  「你……你在胡說什麼。飛達,管管你的好兒子。」孟夫人氣得全身肥肉亂跳。

  「堂軒!要結婚的是你……」

  「怪了,我要結婚?有嗎?我自己怎會不知道呢?你們記錯了吧!」他打斷孟飛達的話,諷刺地說。

  陶書寧已經一臉慘白,她從沒受過這種羞辱,但看來新郎真的是不知情,她被孟家兩老戲弄了。

  「抱歉了,陶小姐,壞了你的胃口,實在是因為這個消息令太震驚了,你不會介意吧!」

  他一點也不像驚訝過度,反而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又能如何?她咬牙忍了下來,她必須表現出名門千金的泱泱大度。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她輕聲細語地說。天知道她想跳起來大聲咒罵,罵他們祖宗十八代。

  「那真是太好了,我……陳嫂,你在這裡做什麼?」所有的演技在看見端著盤菜出來的陳嫂時化為烏有,這次他是真的驚訝了。

  「少爺,我得準備晚餐……」陳嫂嚇了一大跳。

  「我叫你守在醫院不准離開的!」他怒吼。難怪他的電話響都沒響,這個時間她該醒了吧!

  「可是……」

  「堂軒,坐下。怎麼回事?」孟飛達問,他第一次看見兒子失控。

  「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向你報告。」他冷淡地說,恢復了自制力。

  「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一頓飯鬧得胃口盡失。」孟玉蓮又揚聲抱怨。

  「你們都沒胃口了?」孟堂軒掃視眾人,看他們的臉色,想必是真的。「很好。陳嫂,把晚餐全部打包起來。」他得快點趕到醫院,孩子們一定餓著肚子,他沒時間再去餐廳買。

  「這到底怎麼回事?堂軒,你給我說清楚!「孟飛達擺出身為父親的姿態。

  「抱歉,我還有比和你們吃飯更重要的事,恕不奉陪了。反正——這頓飯局也結束了,後會有期。」

  孟堂軒拿著一大籃打包好的食物,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戲謔的聲音傳進每個人耳裡,各自氣在心裡。

  陶書寧在眾人沒注意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很好,試驗通過,沒有枉費她忍氣吞聲地受他污辱。

  「他」應該會滿意這種人來做邱雨如的保護者的。如此一來,組織對邱進毅的補償也可算告一段落了。

  其實她認為組織太大驚小怪了,情報網才得知邱進毅的胞妹遭車撞傷,不到一小時,孟堂軒的資料就送達「他」面前。「他」對鎖定的目標從出生到現在,吃幾口飯喝幾口湯都要求鉅細靡遺,所以下午馬上利用關係派她來試探孟堂軒的為人。

  只因為他今日的表現與往常大異,「他」認為他是個有趣的對象,遂遵從邱進毅的遺言,為其親人找個好歸宿。

  雖說邱進毅是當場死亡,理應不會有遺言,但因每個加入組織的人事先都必須寫下一張遺囑,表明因公殉職後希望組織為他做一件事。

  邱進毅加入組織十三年了,他是接替他父親的職位,本來他想利用爭吵不休的機會讓妻子離開,順便帶走三個孩子。因為他這次的任務實在太危險了,他不能讓他深愛的人遭到傷害,雖然她認為那個張心瑩根本不值得他愛。

  沒想到目的終於達成時,敵方也剛好展開撲殺行動,於是他和妻子便喪生了。

  這兩個多月來,組織一直暗中監控著邱雨如他們的一舉一動,深知他們生活困苦,但卻不能伸出援手。因為組織只負責幫他們找個好歸宿。

  邱進毅的遺囑是幫他的親人找個好歸宿。他的親人,以他的意思就是要組織負起往後孩子長大成人後的歸宿。但「他」才不做這個長期抗戰,「他」知道邱雨如絕不會放下三個孩子不管,所以只幫她找到一個好丈夫,孩子們當然也有一個好歸宿,不是嗎?

  職明吧!一舉四得。

  今天試驗的結果,證明孟堂軒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畢竟現在社會上,侯門弟子的婚姻掌控權通常都握在長輩手中,利用聯姻來合併企業,結合利益是常見的。

  至於為何選中她,那是因為孟堂軒自己的副業正全力爭取「陶氏『這條大魚。組織想試試他是否會為了事業而與她交往,若是的話,就不配做為人選了。

  還好,他通過了,組織也可以放手了,接下來,感情的事就不是第三者能插手過問的了。現在,功德圓滿,該退場了。

  陶書寧優雅地站起身來,心情愉快地接受孟家兩老的致歉,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眼孟玉蓮,心想回去後得查查這女人,因為她沒見過一個人能尖酸到這種地步,而且那種嘴臉似乎只會在孟堂軒眼前出現,且不分場合。

  嗯!有意思。

  通常一個再怎麼壞的人,在公共場合也會顧著顏面,尤其是侯門。但,孟玉蓮似科沒有這顧忌,只要孟堂軒在,她就分場合的露出那刻薄樣。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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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2:2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14 23:02 編輯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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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堂軒來到醫院後,沒有直接到病房去,反而先找雨如的主治大夫問她的傷勢。醫生說人還未清醒,不過應該快了。

  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呢?真的太累嗎?

  他輕輕地打開病房,君慈轉過頭來,見到他眼神一亮,「孟叔叔!」她輕聲叫著。

  「姑姑還好嗎?」他上前摸摸她的頭,再彎身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

  「還好,不過還在睡。」語氣有掩不住的擔憂。

  「放心,醫生說不會有事的。我剛從醫生那裡過來,擬議你不用擔心。對了,弟弟們呢?」

  君慈指指用布簾隔著的另一張病床,「在那兒睡覺。」

  「你們還沒吃晚餐吧!」孟堂軒指了指手上的食籃。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你去叫弟弟起床,叔叔把晚餐拿出來。」

  「孟叔叔,謝謝你。」

  「不客氣!」他對她笑著。

  君慈走過去叫醒弟弟,「君修、君賢,起來吃飯了!」

  「嗯!姐姐……我們沒錢吃飯了。」君修睜開眼睛,提醒姐姐。

  「孟叔叔來了,你趕快把君賢叫醒,我去幫孟叔叔。對了,安靜點,別吵了姑姑。」

  「嗯!」君修揉了揉眼睛轉身搖著身邊的君賢。「君賢,起來,有飯吃了,快起來。」

  君賢揉揉仍惺忪的睡眼問道:「真的嗎?我肚子好餓!」

  聞到陣陣撲鼻而來的香味後,兩人飛快地下床,直奔向美食處。

  ??????

  雨如沉得四週一片黑暗,她在哪裡?發生什麼事?

  記憶慢慢的回來,是了,她被車撞了。那麼,這裡是醫院嗎?

  應該是吧!有醫院特有的藥水味,還有……等等,是食物的香味,還有孩子低低的笑聲。她聽出那是君修和君賢的笑聲,還有君慈的說話聲,那……個低沉悅耳的男音是誰?醫生嗎?

  她急著想起來,卻觸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呻吟出聲,立刻,她聽到雜沓的腳步聲往她跑了過來。

  「姑姑,你醒了?」君慈高興地說。

  「君慈?」沙啞的聲音差點連自己也分不清。

  「姑姑!」男孩們齊聲喊。

  「你們都還好吧!沒事吧?」她關心地問。

  「我們很好,也很乖,不信可以問姐姐,孟叔叔也可以做證!」

  「孟叔叔?」是誰?

  「邱小姐,我叫孟堂軒,很抱歉,撞傷你的是我。」

  「你……」奇怪,她明明已張開了眼睛,為什麼……「君慈,先把燈開起來好嗎?太暗了,我看不到你們。」

  「姑……」孟堂軒阻止君慈他們說話,伸手在雨如眼前揮了揮,沒反應?怎麼回事?她瞎了?

  「君慈,開燈啊!」

  「抱歉,邱小姐,在你昏迷期間……」他實在不知該什麼借口來解釋,他太震驚了。醫生明明保證沒事的,為什麼?

  「姑姑,燈已經開了呀!」君賢奇怪地說。

  孟堂軒來不及阻止,只能看著雨如呆愣當場。

  「邱小姐……」

  「我……看不見了?」她低喃,似乎所有的生命力在剎那間全部消失。

  孟堂軒按鈴叫醫生來,一面扶她躺下。「邱小姐,你放心,我會盡全力醫好你。」他保證。

  「姑姑!」三個孩子害怕的抓住她的手,整天下來的壓力,讓他們隱忍恐懼在此時全部爆開。

  孩子們的叫喚拉回了雨如的神智。

  天啊!她還有三個孩子要扶養,她怎麼辦?過去,生活已經很困難了,但至少她是健康的、正常的。現在,她卻瞎了,該怎麼討生活?

  崩潰了!兩個有以來的生活壓力,喪親之痛,再加上此時失明的震撼,終於讓她崩潰了。

  她發狂般地扯著週身的東西,不理會身上的痛楚,痛哭失聲。

  「住聲,別這樣!」孟堂軒拚命地制止她的動作,拉住她的雙手,用身體壓住她的身體,「住手,邱雨如,你嚇壞孩子了!」他大喊。

  所有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孩子們終於哭了出來,嗚嗚的哭聲傳進雨如的耳裡,她伸出手,孩子們握住它。雨如將他們拉進懷裡,四個抱頭痛哭。

  醫生趕過來,瞭解狀況後,大略檢查一下,證明確實失明後,開始安排進一步的檢查。

  孟堂軒跟著醫生出去,留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怎麼回事?你不是保證不會有問題的嗎?信不信我可以讓這家醫院關門?」他惱怒地低吼。

  醫生流著冷汗,他當然知道孟堂軒是何許人物。「可能腦裡的血塊沒有清除乾淨,壓迫到視神經導致失明,等做精確的檢查後,我們才能確定失明的原因。」聲音中有藏不住的歉意。

  「你最好祈禱邱雨如的視力恢復,否則我會一把火燒了醫院。」孟堂軒火大地走進病房,看到他們仍然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他的心狠狠地揪痛著。

  他走上前,拍了拍三個孩子的頭安慰著他們,再握住雨如的手,感覺她排斥著,但他緊握著不放。

  「雨如,我可以叫你雨如吧?」見他不情願地點頭後才繼續說:「你放心,你的失明是暫時性的。在這段時間,我會負起所有的責任。你她她的養傷,我會照顧孩子的,他們也很喜歡我,你別擔心,好嗎?他誠懇地說。

  「不,我不能麻煩你,我和你非親非故……」

  「是我撞傷了你,本來就該負起責任的。」

  「問題是,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是我心不在焉闖紅燈,錯在我,你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到現在為止,你已經為我做那麼多,夠了,我很感激你,至於醫療費,我會想辦法盡快還給你的。」

  聽她這麼說,若在早上,他會很高興,也會認為是理所當然。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有股氣從心底冒了出來。

  「好,那我請問你,不接受我的幫助,你打算怎麼辦?你連最基本的三餐都無法料理,你打算拿三個孩子怎麼辦呢?」

  「我……」她無語,刀子不知道怎麼辦。

  他知道這樣很殘忍,但不說清楚,讓她面對現實,不要死守著那善良的個性,因為在現實社會,太善良是活不久的。

  「先不說你的眼睛,就說你腿上的石膏好了,兩個後才能拆,這段時間你拿什麼過活?

  「拿什麼養孩子?或許你們可以不吃不喝,但你是不是忘了,孩子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你知不知道君慈有休學的打算?」

  「我……」他的話讓雨如啞口無言。君慈竟然打算休學?她一定知道郵局已經沒錢了。這孩子……實在令人心疼。

  看著她慘白著臉,他的心也很不捨,終於放柔語調,「讓我幫你,好嗎?雖然如你所說的,這場車禍事錯在於你,但是受傷的人畢竟是你,我負起責任也是應該的,請你學著怎麼點,行嗎?稍早聽君慈說,我還不信這世上會有那麼傻的人,然而現在我算是大開眼界了。」他刻意放輕鬆,戲謔地嘲笑她,希望能掃掉她臉上憂鬱的神采。

  「半斤八兩吧!正常人逃都逃不掉了,怎麼你竟求人家讓你負責。」她反謔。

  「哈、哈!那咱們算絕配了。如何,答應吧!免得我終日受良心譴責,抑鬱一生。如果你認為不妥,不想欠我人情,那就當我借你的,等你復原後,所有的費用再慢慢償還。」

  「其實我實在不應該再不知好歹,畢竟,我不是自己一個人,謝謝人,孟先生,你實在很好心。」

  「好心?哈,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可能也是最後一個。」他嘲諷地說。

  「孟叔叔,你真的很好心啊,你是個好人!」在一旁靜候不語多時的君慈三人,在到雨如和孟堂軒達成協議後,加入了話題。

  「對啊,孟叔叔別傷心,我們知道你是好人。」君修扯了扯孟堂軒的衣服,仰頭看他。不知怎麼,他發覺剛剛孟叔叔雖然在笑卻笑得很傷心。

  孟堂軒渾身一震,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

  「好了,既然姑姑已經答應暫時由我來照顧你們,你們就把東西收拾好,和叔叔回家睡覺。」

  「我想待在醫院陪姑姑。」三個小孩同時道。

  「不行,醫院不適合小孩子在這裡過夜,而且姑姑也要休息,你們在這裡她湧安心養傷喔!」

  「好吧!」

  「孟先生!你要帶他們到你家去嗎?尊夫人不會介意嗎?」雨如十分擔心。

  「放心,我還是單身,不會有人介意。屋子也夠大,客房也多,等你出院後也住得下。嘿!先別急著反對,因為我們還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若是需要開刀,短時間內也無法動手術,住我家對我較方便,家裡有傭人也能照顧你們。我很忙,如果你介意的是我,放心,你不會常看見我的。」他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麻煩你了。」

  「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我也很喜歡這三個小不點,傭空得很,所以你不會麻煩到我的。」

  「謝謝你。」她還能說什麼?只能感動莫名地道。

  「不客氣!」孟堂軒注視著他,情不自禁地挹起手輕輕撫著她的臉。

  「孟先生?」雨如略微受驚地喚。

  倏地收手,他略顯倉皇地說:「早點休息,我會請個特別護士照顧你。孩子們我就先帶回家了。」

  「姑姑再見。」三個孩子齊聲說。

  「再見,你們要乖,要聽孟叔叔的話喔!」她交代著。

  「知道了,姑姑……」

  安靜下來的病房,讓雨如更體會到失明的事實。一片黑暗,就像她的未來一樣。

  輕撫著臉頰上他碰觸過後的餘溫,他,該是個善心的人,為何那時會表現出那種近乎悲哀的語調?

  他的輕撫莫名地燙熱她的心,讓她暫時忘了殘酷的現實。她該慶幸她遇上的是他吧!否則,君慈他們就得流落街頭了。

  其實,就算她反對住他家,他們也無處可去了,過幾天,房租再付不出來,房東就會把他們趕出來了。積欠了兩個月的租金,房東對他們也算仁對義盡了。

  眼皮漸漸沉重,畢竟是傷體,較易疲累,雨如終於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在她熟睡後,半夜時分,一個人影又悄悄地出現在她旁邊。像守護神一樣守護著她,注視著她,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他,是孟堂軒。

  在哄睡了孩子後,他又來到醫院,為的是想確定心底那抹情愫是否真的存在。

  現在,他確定了,也知道該怎麼做。

  他是個成功的商人,一旦確定目標,便會全力去達成。對於感情也是,他,是不愛則已,一旦確定了真愛,他便會全力以赴得到她。

  等著接招吧!邱雨如,或許這是命中注定的,欠我的,你就用一輩子來還吧!

  ?????

  一進公司,孟堂軒馬上按內線叫何夢雲進來。

  「夢雲,你馬上找書樵,我有事請他幫忙。」似乎看見她滿臉的問題想問,他笑笑,「先別忙著發問,事情辦好後我自會讓你問個夠,行嗎?」

  「OK!先饒你。」

  在等唐書樵的期間,他快速地批閱卷宗,滿意地發現「飛達」今年度的業績又上升了百分之六十,看來等他決定退出舞台時,能走問心無愧了。

  「哈嘍!我親愛的小軒軒,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想死我了?」一副刻意裝出來嬌嗲的聲音,差點讓孟堂軒跌下椅子。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順便扶平全身「雞母皮」,便見唐書樵大咧咧地坐上他的辦公桌,而何夢雲則在一旁咧嘴偷笑。

  要制他這個損友,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

  孟堂軒演技高超地露出一抹媚笑,順道拋了個媚眼,起身偎近唐書樵身旁,一手輕撫著他的胸膛。「嗯!親愛的小樵樵,我就知道你娶那個母老虎一定是為了掩人耳目,你最愛的還是我?」他的聲音比唐書樵更嗲三分。

  「哇!」唐書樵猛地跳躍一丈遠,躲到老婆背後,探出來頭來,「喂!姓孟的,我可沒那個愛好。天啊!噁心死了。」

  「哼!你知道噁心啊!」孟堂軒恢復正常,糗了他一句。

  何夢雲笑得腰直不起來,他們倆的友情是這樣,每次見面就用各種方式戰上一回。

  「這個月的成績,目前為止十四比十五,堂略勝一籌。」她公佈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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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3:09
  「好了,言歸正傳。」孟堂軒正色道:「書樵,我要你幫我做幾件事,幫我找一個傭人,要會烹飪的,還一個保姆,照顧三個小孩,兩男一女,十一歲、九歲和七歲,今天要辦好。另外,待會兒我會把資料給你,替那三個小孩辦轉學,轉到『健寧私立學校』。別皺眉,我知道那是貴族學校,我負擔得起,不是嗎?還有,照著這個地址,找房東結清積欠的房租,再把東西搬到我在市區的那棟房子裡,以上這些,今天應該辦得好吧!」

  「你當我是超人啊!不過,或許是吧!沒問題,辦得好。」唐書樵一副欠人揍的自大模樣。

  「最後一件事,找個室內設計師,幫我把那棟房設計成適合盲人的居住環境,尤其是第二主臥室,一個星期內完工OK?」

  「是,孟攻!」唐書樵假正經地行個禮。「不——你似乎欠我一個說明會吧!」

  「等事情辦好,我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孟堂軒先賣個關子。

  「少來,我保證所有的事一定在你規定的期限內完成,所以,說吧!」唐書樵不吃這一套。

  「對啊!說吧!讓你這麼費盡心思的人,一定不簡單。我們洗耳恭聽呢!」何夢雲期待地看著他。

  「好吧!好吧!」孟堂軒深知逃不過,只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我昨天撞了人……」

  「是陳伯,不是你。」唐書樵馬上糾正,律師本性表露無遺。

  「好——是陳伯。然後今天我決定展開追妻行動,就這樣了。」他三句話就結束。

  「嘿!過程呢?細節呢?」夫妻倆不滿地大聲抗議,孟堂軒準備結婚了耶!而且還從頭追求,這是新聞史上最大的新聞了。

  他愛上了被撞的女人?他終於踏實入陷阱了?

  「你沒學會教訓嗎?我聽陳伯說,是那個女人來撞車的,這和前幾次一樣,你怎麼學不乖,甚至想追求她,我想好一定樂翻天了。」唐書樵警告他。

  「她不是那種女人,只要你和她相處三分鐘,我就能瞭解她的為人,她幾乎是個透明人了。你們會喜歡她的,我保證。」

  「好吧!不管她是好是壞,我們想你的眼光。那孩子呢?三個小孩是怎麼回事?小孩都十一歲了,她該不會是年紀比你大的寡婦或離婚的女人吧!」

  「孩子是她哥哥的遺孤,她撫養他們。今年她才二十三歲。還有你們很難想念那麼波折孩子卻那麼早熟,乖七得令人心疼。」

  「看來你真陷下去了。」何夢雲沉吟著。

  「你們會喜歡他們的。」孟堂軒保證。

  「說什麼都沒用?」唐書樵不死心地問。

  「你知道我的,確定目標,立刻行動。」

  「好吧!我們祝福你。」唐書樵認輸。

  「謝了。」孟堂軒由衷地笑了。「好了,你快去做事吧!夢雲,把兩點到四點的工作挪到早上來,排不下就挪到四點過後,中午十二點我在醫院,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別找我。」

  ※※※※※※

  陶書寧在組織的總部一間密室,手上飛快地將一串指令輸入電腦。在一連試了幾個密碼後,終於進入了最機密的Z檔案。

  「請輸入欲查之姓名。「電腦指示著。

  陶書寧輸入「孟玉蓮」三個字。

  「對了!逮到你了吧!」陶書寧看著電腦快速地列印出孟玉蓮的資料。

  「嘖嘖嘖,她竟然比我還資深。就不知道她這次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有何目的了。」她喃喃自語。

  在婆家是個深閨怨婦,在娘家是個爭財產的刻薄姐姐有什麼目的呢?

  靈光一閃,她又輸入另一個人名。

  「喔喔!原來如此。夫妻檔配合辦案。」徐家良——孟玉蓮的老公,呵呵!他每被控一次強暴未成年少女,隔天報紙一定刊登一則警方破獲某處人口販賣少女賣零星的集團,哈!很好的掩護嘛!想當然,那些『被害者』一定也是組織的人員。

  可憐了他的父母,擔憂生氣兒子的不成材,唉,天下父母心啊!常被子女無情踐踏。

  組織到底在安排什麼?布孟玉勞這顆棋子做什麼?

  此刻,電腦出現一個令她大為意外的名字。咦?這是什麼?孟堂軒的吸收計劃?組織谷吸收孟堂軒加入?那為何又放棄呢?

  她看了看日期,每件事都那麼接近,全在兩個月前,這當中有何關聯?

  「陶書寧!」擴音器突然傳來「他」的聲音,嚇得她跳了起來。糟了!

  「組織第八條法規是什麼?」他冷冷地問。

  「禁止查閱其他組員的身份。」她低聲說。

  組織裡所有組員的身份都很神秘。若非算是電腦天才,那麼複雜的密碼豈是如此容易破解進入的。

  「既然知道,為何還明知故犯?」

  她吐吐舌,聰明地不作任何解釋。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的語氣倏地一轉,無奈中透露著些許的愛憐。

  陶書寧的心砰然一跳,這神龍不見首尾的領導人,知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她也不曾見過。但兩人卻通過無數次的話。

  在深知「他」的處事態度的情形,她知道「他」總是對她特別寬容,甚至可以說是寵溺了。但——

  為什麼?

  「怎麼辦?按規矩辦嘍!」她不在乎地說。

  「你……你一點也不能體會我的用心。算了!再給你一個任務,負責催化邱雨如的感情,以最快速度、最短的時間讓她愛上孟堂軒。」

  「組織的工作什麼時候包括客串丘比特了?」她戲謔地問。也只有她敢和「他」這般沒大沒小。因為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知道「他」不會對她怎樣。

  「必要的時候。」「卡」的一聲,她知道「他」切斷了通訊了。

  陶書寧俏皮地吐吐知,嘻!「他」似乎生氣了,否則幹嘛那麼用力的放下通話器?

  雖然惹「他」生氣是她每天給自己的功課,但隨之而來的工作呢?她要如何讓邱雨如愛上孟堂軒?她既非丘比特,也沒有愛之箭,該怎麼辦呢?

  她偏頭思考良久……

  嗯!中國有句名言: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好吧!邱雨如,就給你個冰天雪地的寒冬吧!

  嘻!「他」沒規定用何種方式,可別怪她好玩的天性了。

  看了看時間,哎呀!糟了個糕,和媽咪約的時間到了,慘遭!看來她注定要遲到了。

  陶書寧飛快地關上電腦,手忙腳亂地衝出大樓,迎面而來的一輛保時捷,「吱」的一聲停在她身側。

  一看見車子,她就知道來者是何人。

  耿宗儒,她媽咪養的小白臉,雖美其為特別助理,哼!的確夠特別,特別到床上去了。

  她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他、厭惡他。她假裝沒看見他,自顧自地繞過車子,站在路邊等計程車。反正她總是對他視而不見的。

  「寧兒,上車。」耿宗儒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對她叫著。

  「誰准你叫寧兒的?寧兒是你可以叫的嗎?」就是這樣,每次下定決心不理睬他,但他就有辦法一開口就讓她自動投降,所以她討厭他。

  「你不希望和董事長的約會遲到吧!這個時間計程車不好叫喔!」

  是嗎?她哪能知道什麼時間計程車好不好叫?她很少坐啊要上車嗎?

  似乎上車比較聰明!但是一想到他也要一起見媽咪,陶書寧倒足了胃口呈股怒火攻上心頭。

  難道她想去看他和媽咪噁心的的親熱秀嗎?他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啊?

  他才三十三歲,為啥會搭上已經五十六歲的媽咪呢?真是標準的小白臉,利用出色的外貌和身材,服侍有錢且寂寞的老女人,他……真可惡。她氣的是,為什麼他要看上媽咪……

  不不不,不對,是為什麼媽咪要看上他,媽咪有我不夠嗎?

  雖然她不是媽咪的親生女兒,只是繼女,但是她們一直處得很好不是嗎?

  所以她一見到他就生氣,她討厭他,討厭討厭討厭……

  「耿宗儒,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恰巧吧!我也要到『華莊』見董事長,剛好看見你,所以就停下來了。」

  「你也要去?」雖是早已知道的事實,聽到了仍是讓她難過。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媽咪獨處了。每次總是多了個他。或者……在他和媽咪眼裡,她才多餘的。

  「既然如經,我不去了。祝你和媽咪玩的愉快。」陶書寧臉色陰沉地轉身離去,理不清心裡的痛是針對誰,快速地走入人群,甩掉一定會追來的耿宗儒。這次她會識相些,不去做飛利浦。

  爹地走了六年,媽咪沒必要守著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只要那個耿宗儒是真心對待媽咪,且不在乎年齡差距,她會祝福他們的。

  雖然討厭他,但不可否認的,他的確是個好男人,標準的5E之男。容貌好,個性好、品味好、風度好、頭腦好。

  至於這麼好的男從,為什麼討厭他,除了是個小白臉外,真正的理由其實她也不知道。

  反正,討厭他似乎成了她的使命脈。

  蹺掉了與媽咪的午餐之約,她要如何打發時間?

  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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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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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宗儒喑歎口氣目送著轉眼就消失在人群的背影,停下了欲追上前的腳步,她為什麼就是討厭他呢?是氣他搶走董事長對她的關注嗎?

  如果是的話,那真不知她知道真相後有何瓜,董事長就是看準了她那顆太過第三的心,才不願對她說出實情,只希望她和他能好相處,不要讓董事長夾在中間難做人。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示好,她就是不領情。

  他愈想接近,她就離得愈遠。董事長也知道,所以也常藉故來個三人聚會。但她不是全場做個悶葫蘆,讓他和董事長唱獨腳戲,就是像今天這樣,溜之大吉。

  為什麼?他真的這麼討人厭嗎?她看他的眼光總是不屑的、輕蔑的,活像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呼出一口氣,上了他的愛車,絕塵而去。

  「華莊」,陶氏前任董事長為第二任妻子葉華所建,位於鳳凰山一棟佔地千方的別墅。

  「書寧不審無法和你和平相處?」葉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宜人景致無需求地問著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子。

  耿宗儒輕歎了口氣,扶她在窗前的貴妃椅上坐好。

  「很明顯,不是嗎?她一知道我也要來,就二話不說地溜了。」

  「奇怪,女人不是一向對你趨之若鶩的嗎?為什麼你的魅力對書寧無效呢?」她戲謔地笑。

  「別問我,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反正她對我總是避之惟恐不及。」他無奈地翻白眼,聳聳肩。

  「也許我有答案。」葉華賣關子地對他眨眨。

  「告訴我吧!」

  「書寧以為你……是我養的小白臉。」她說完馬上後耳朵,等著他如雷的吼聲。

  果然,他沒讓她失望。他先是敢置信地睜大眼,嘴巴也震驚過度地開開合合幾次,終於吼出聲。「你說什麼?小白臉?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可能是那天我因為全身酸痛,洗完澡後你幫我按摩,被她撞見,結果就誤會了。」

  「那是因為我曾學指壓……算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挫折的怒吼。

  「第一次被她撞見,我並不知道她有這種想法啊!」她倦裝無辜地說,其實心裡簡直笑翻了天。

  若說陶書寧的個性像誰?那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無關遺傳,純粹是教育的問題。

  「第一次?難道還有第二次讓她聯想到……那方面的情形發生?」為什麼他都不知道?

  「有啊!第二次是前些日了咱們去參裴府的宴會,結果你喝醉了,傭人們也睡了,只好由我自己來幫你,把你的禮服脫掉後,我也微醉,也就累得倒頭就睡,隔天一大早是書寧來叫醒我的,那時你還宿醉未醒,又加上咱們的衣服散落一地,所以她就……嗯!她告訴我,她不介意我需要男人,但是以後辦事請把門關上。」

  「天啊!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要我和她好好相處,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的的徒勞無功,你耍我是不是?你是我媽耶!」他迫切地想掐死眼前這個生他的女人。

  沒錯,葉華是他親生的母親。她是和父親耿勤離婚後才嫁給陶曜狄,成為陶書寧的繼母。

  現在,兩個男人都死了,她利用苦肉計將他騙來當她的特別助理,實際上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包辦,「陶氏」在陶曜狄去世後,可說是他一手撐住的,他那個母親根本是個電腦白癡。

  然後她又軟言軟語地要求他保守他身份的秘密,說什麼書寧的心敏感的,要是發覺他是她親生兒子,一定會覺得將要失去母親,因為書寧不是她親生女兒,所以一定會受傷害。

  「我給你一個期限,明天之前把誤會解釋清楚,否則我一定馬上離開。反正三十年都沒有母親,也不用現在以後需要母親。你聽清楚了嗎,明天日落前,不是化解誤會、讓誤會消失,就是我、你的兒子——消失。」他怒氣衝天地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衝出「華莊」。

  葉華看著火冒三丈的兒子,天!她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這近五年的相處,她還以為她這個兒子是聖人呢!原來他也有脾氣。而天被她成功地引爆了。

  哈!她就知道書寧有辦法左右他。

  嘻……真好玩。

  ※※※※※※

  在一連串的檢查一來,讓雨如累壞了身子,還好有個特別護士在一旁細心地照看著,讓她安心不少。

  現在她終於瞭解盲人的苦楚了,當所處的世界一片黑暗時,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不是言語能形容的,更別說它所造成的不便。

  現在她不太能動,雖然身上的傷都不嚴重,但畢竟腦部開過刀,加上腿部骨折,所以都只能躺在床上,惟一的娛樂就是聽孩子們快樂的聲音。

  是啊!她聽得出來孩子們是快樂的,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興奮過了。

  「姑姑!孟叔叔家好大喔!有六間房間,兩間書房,而且好漂亮、好漂亮!」君賢興奮地說。

  「對啊!而且孟叔叔讓我們一人一間房,可是君賢不敢一人睡,所以就我睡,姐姐就自己睡一間。」君修也接著向雨如報告。

  「孟叔叔還幫我檢查暑假作業。他對我們很好,姑姑放心。」君慈貼心地握住雨如的手,請她放心。

  「別給孟叔叔添麻煩,你們一要乖喔!」她仍不放心的叮嚀。

  「知道了!姑姑。」一貫的叮嚀,配上一貫的回答,四個人都笑了。

  「對了,姑姑,今天孟叔叔家來了一個人,說是要改房子,我民得孟叔叔昨晚才說,今天就開始動工,動作好快喔!」君修顯然很崇拜孟堂軒。

  「改房子?為什麼?雨如不解地問。

  「孟叔叔說,要把一間書房改成兒童書房,讓我們用,還要重新裝潢我們的房間,尤其是姑姑出院後要住的臥室。」

  「太好了,你們全都在,正好可以吃午餐。」孟堂軒走進病房,依例手上又提了個大籃子宮三個小孩的食量可是很驚人的。

  「孟叔叔好!」三個孩子同聲問好,君修和君賢奔到他身邊,兩人合力抬著他交給他們的食籃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君慈則仍站在雨如身邊沒有離開。

  「孟先生,實在太麻煩你了,我真……」

  「堂軒!」他打斷她。

  「什麼?」雨如呆怔,不解。

  「叫我堂軒,雨如,別叫孟先生。」

  「哦……堂——軒。」

  「很好。」他走到床邊,示意君慈先去用餐。待君慈離開後,他取代了她的位置。「對了,你剛開完刀,還不能吃固體食物,我已經請Miss黃準備適合你嗚的流質食物,你待會要多吃些,我看著你吃完,懂嗎?」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之前Miss黃對他說到,早餐她只吃了兩三口就吃不下了。Miss黃沒有解釋雨如是因為長期處在空腹的情況,胃的功能減退了許多,再加上剛開完刀,才會有這種情形。而且他除了外傷,身體也不怎麼健康,胃因長期飢餓狀態已有輕微的出血。

  所以,從今以後,他每餐都要盯著她,把該吃的份量吃完才准放下碗筷。

  「我不故意不吃,我只是吃不下。」她知道Miss黃一定將早上的事向他報告了。Miss黃很專業、很細心,所有的事都做得很好,但其態度就是令人不舒服,甚至不禮貌的,尤其是對她。

  Miss黃的話不多,但一開口總是嘲諷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顯出溫柔的模樣。這讓雨如知道她是有目的,想必是看上了孟堂軒吧!

  她很想告訴Miss黃不用對她有敵意,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孤女,孟堂軒只是同情她而已。但是,想想又作罷。Miss黃只是他請來的特別護士,她沒必要對其解釋。Miss黃若想釣金龜婿,就是憑自己的本事,她不會卡在兩人的中間妨礙他們。

  但她真的很想請他辭了Miss黃,雖然只有一天,但她有點受不了Miss黃的氣焰。她過去不是這樣的,也許是失明的關係,讓她變得易感、易受傷吧!

  突然覺得臉頰上溫柔的輕拍,是孟堂軒。

  「想什麼?這麼入神,我說的話都沒聽見是不?」他輕歎了口氣,輕柔地問。

  雨如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羞赧地使雙頰抹上一抹嫣紅,幾乎讓孟堂軒看醉了。

  「你剛剛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我是問你,和Miss黃處得如何?她順你心嗎?」他這麼問有自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個精明成功的商人,眼睛是雪亮的,昨天因為時間急迫,他選擇的條件重於心業,沒有考慮到人選的心態。他雖然說任何事都必須向他報告,但是剛才他剛到醫院的時候,Miss黃的態度說好聽是對他報告早上的事,但事實卻像在告狀,他不喜歡別人批評雨如,尤其是下人,根本沒資格吭聲。

  沒錯,他就是這個人,絕對的無情——對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絕對的癡情——對雨如,他看且愛上的人。

  「好……哦!對她的工作很得心應手。」雨如不知道該怎麼說,為難地咬紅下唇,最後終於保守的回答。

  他輕撫她的下唇,輕柔地命令:「別虐待自己。」他看不得她傷害自己。

  雨如覺得一道電流從他撫摸的唇通向全身,讓她輕顫。他……好奇怪,對待她的態度彷彿在對待他的情人似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同情她罷了。

  「你很善良。但是我學是要告訴你,有什麼儘管地我說,不許你委屈自己,尤其是為了一個用錢就可以請到的下人,知道嗎?

  她茫然的點點頭。他是什麼意思?是Miss黃嗎?他知道了?

  是感動吧!感動於他對她的細心、溫情。

  「檢查報告過幾天才會出來,你再忍耐幾天,等出院後,我會另外雇個既專業又有愛心的人,不僅是幫你適應環境,也是陪伴你的人。」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雨如淚眼盈眶,終於問出隱藏多時的疑問。

  「因為我想對你好。」孟堂軒輕笑。雖看出她不滿這個答案,但這是事實,他就是想把一切都送給她,對她好,只是其中一環而已。

  笑看她稍嗔的模樣,他沉得很滿足。這個小女人是他的。最終,她會屬於他的。

  ??????

  「最好不要開刀?你是什麼意思?」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孟堂軒森冷地瞅視著他,讓他的冷汗直滴。

  強壓下對這男人那權威的恐懼,魏伯森指著牆上掛著的X光片。「檢查結果顯示,血塊的所在位置是最危險的地方,若執意開刀,稍一不慎,可能會造成全身癱瘓或下半身癱瘓,也有可能神經受損,造成終身遺憾,實在不宜開刀。」他指著血塊的位置解釋給孟堂軒。

  孟堂軒盯著X光片,森冷的眼神隱藏著濃烈的心疼。

  「那你有何解決的辦法?我必須醫好她的眼睛!「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堅定。

  「我想,暫時用藥物控制,看能否使血塊消失,還好血塊面積很小,成功性佔了百分之四十。另一個方法,就是隨時注意血塊是否移動,如果移開了這危險地區,就可以馬開刀。」

  只能這樣了!

  他該如何告訴雨如?她正期待著能盡快拿掉血塊,然後重見光明,如今卻得隱入無止境的等待她情何以堪?

  除了失明和骨折外,她恢復很好,若無意外,醫生已准許她出院。

  孟堂軒現在不知要怎樣面對她,只好先幫她辦出院,等一切都處理好,他才回到病房。

  「Miss黃,把邱小姐的行李整理好。」他冷淡地下了個命令給滿眼含春的Miss黃,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雨如床邊。「要出院了,雨如。」

  「真的?可以出院了?」雨如高興地問。

  「手續已經辦好了,就等你了。」他輕撫著柔細的臉頰,欣喜發現刀臉上的兩道擦傷已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先到外面等你,換好衣服就叫我,嗯?」

  她點點頭。

  「Miss黃,幫邱小姐換上這套衣服。」他拿出一件昨天拖何夢雲去買的洋裝,由於她腳上了石膏,著褲裝不方便,而且他也想看她穿著飄逸的洋裝是怎生的模樣。

  聽見她關上門的聲音,雨如輕撫著放在床上的洋裝,這不是她的衣服!這衣服的質料就連她這外行人也摸得出是上好的。

  倏地,衣服從她手中被搶走,她沒誇張,那力道之大可能差點扯壞了這件衣服,好在她並沒有抓得很緊。

  「哼!香奈兒的洋裝,這件少說也要三四萬塊,你的運氣還真好,挑上一個大亨的車來撞。」Miss黃又嫉又羨地嘲諷她,但她的音量不大,可能是礙於門外的孟堂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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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4:26
  雨如仍是用這幾天應付她的方法來對她——默不吭聲,但這招今天似乎沒用。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誰不知道你現在不說,在我背後就對孟先生告狀,你真是個陰險濉!」Miss黃惡毒地說。

  雨如覺得她今天的情緒似乎特別壞,忍不住的辯解,「我沒有!」

  「沒有?鬼才相信。你如果沒在孟先生面前道我事非,他會解雇我?」她粗魯地幫雨如套上洋裝。

  「為什麼不會?」兩人聽到孟堂軒的聲音皆是一顫。Miss黃是因為當場被逮到惡行,而雨如則是因為她從沒聽過他這麼冷酷的聲音。

  「我有眼睛會看,我有耳朵會聽,若非你是個女人,我屑與你一般見識,否則你會發現你沒辦法再代到任何工作機會。滾!」

  Miss黃狼狽地逃離,害怕看見那冷酷的表情。她收集了很多有關報的報道,知道他在商界有「冷血鐵面」的名號,她一直不相信,因為看見他時,他通常是溫柔地筆著——對邱雨如及三個小孩。

  但現在,她信了,倉皇的離開,彷彿有鬼在她身後似的。

  孟堂軒眼光一轉移到雨如身上,僵硬的情不自覺地軟化了,明知她看不見,但這只是種自然的反應。

  「你……不會真的讓她找不到工作吧?」

  他輕笑,愛憐地撫上她蒼白的臉,他似乎喜歡這動作,而且幾乎已成習慣。

  「嚇到你了?」見她猶豫的點點頭,又道:「放心,我永遠不會對你凶。」他承諾著,意思就是他會永遠愛她、寵她、憐她、惜她。但,他知道她不懂。

  「你還沒回答我!」她提醒他,執意地想知道她是不是害一個人,雖然那不是她的錯。

  「人善被人欺,你不懂嗎?你就是心太軟,她才吃定你,她這麼對你惡言相向,舉止粗魯,你不生氣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想要她另那麼好欺負。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雨如固執地說。

  這下子讓孟堂軒失聲笑了。「原來你也有脾氣啊!他不該擔心她搶笑著。見她擰緊了秀眉,才道:「不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她還不值得我花心思在她身上。」

  「那就好。」

  「很好,問題解決了,咱們可以走了吧?」

  「啊!我……」她突然想到什麼,結巴地說不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

  雨如紅著臉,「我……我本來想自己來的,可……可是它……卡住了……」愈來愈低,到後面他幾乎得靠近她嘴邊才聽得清楚。

  「什麼?」他仍是不解。

  「拉鏈……它卡住了……我拉……不上來。」她低聲地說。

  看著她紅透的臉,一陣低沉渾厚的笑聲便從他的胸腔透了出來。「喔!你放心,我很樂意為小姐服務。」他戲謔地說。將她轉過身,一片雪白無暇的背頓時映入他的眼簾,在終於弄開鏈時,他忍不住地在她雪白的頸項上印下一吻。

  「好美。」他低贊。

  她驚呼一聲,跳離他的懷抱,卻忽視了週遭看不見的障礙物,眼看就要撞上衣櫃。

  「小心!」孟堂軒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過來,緊抱在懷裡。「寧願撞櫃子,也不想留在我懷中嗎?」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別……你不可以這樣。」雨如急道。

  「為什麼?」

  「我……我不是那種……那種女人,如果施恩於我,就是要我用那種方式報答,我……寧願不接受。」她慌亂地喊,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掌握。腰上那只熱力十足的手掌,幾乎讓她癱軟。

  「你以為我是那種人?」理不清心底是傷心還是生氣,他放開她,「拉鏈拉好了,我們走吧。」

  「對不起。」雨如扯住他的衣服,低聲道歉。她聽出他受傷了——為了她的話。但她不是有意的,與其說怕他,不如說是她怕他給自己感覺。

  他輕歎口氣,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怪你,是我不好。」他太急了,難怪會嚇到聳,失明的她任何事總懷有懼意、戒心,他若想得到她的心就得慢慢來。

  「你等會,我把行李拿同去給老陳,再來帶你。「

  沒多久,他又回來了,二話不說地抱起她,不理會她的搞議,直接走出醫院。

  ??????

  「咦?君慈他們呢?」一回到屬於他的公寓,孟堂軒將雨如放在客廳沙發上,招來新請的傭人,將她的行李整理好。

  久未聽見孩子們的聲音,她發覺這幾天很少見到他們。

  「他們在學校!你忘了?已經開學了。」他又發現她一項可愛的特點,就是迷糊。有些事她就很迷糊,這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就是,她永遠記不清今天是誰讀整天,誰讀半天,這是君修透露的。

  「喔!」她不好意思地應了聲,當然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笑意。

  「來,我帶你認識一下我們的家。」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介紹,客廳裡除了必要的傢俱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品,以免她不小心撞傷自己。

  雨如不知他是有意或無意,但那句「我們的家」的確讓的心怦怦地加快速度。

  她……可以有所期待嗎?

  從示妄想過當什麼灰姑娘,也不曾做過雀變鳳凰的白日夢,但住院近半個月的相處下來,她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將心遺落在他身上。

  她是配不上他的,過去身體健康的她配不上,更別提瞎眼的現在。她知道她自己眼睛不樂觀,否則,他不會聽完檢查報告後,什麼也不對她說,若是好消息,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告訴她的。那麼,就一定是壞消息了。

  是什麼呢?沒復原的希望嗎?

  他不說,一定是開不了口。所以她也沒問,當一次駝鳥又何妨?不知道,就能包著希望過去。

  「你不是不是累了?」他牽著她停在她臥室門口,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嗯!有一點。」雨如順應他的猜測,沒有能力再去想多餘的借口。

  「那你先睡一下,餐餐時再來叫你,對了,你等一下。」他揚聲叫喚那名傭人。「吳媽,你過來。」

  「先生,有事嗎?」吳媽恭敬地問,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名嬌美柔弱的女孩,看先生對她呵護的模樣,想必是重要人物吧!

  「吳媽,她是這屋裡的女主人,以後你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是的,先生。」她應道,又轉頭對雨如道:「太太好,我吳媽,往後請指教。」

  「我……我不是……」她才要說她不是「太太」,就被孟堂軒打斷。

  「吳媽,你先下去,對了,晚餐多準備一些較容易消化的東西,太太的身體還不太好。」

  「我知道了,先生。」

  吳媽離開後,雨如馬上抗議。「我不是太太,你為什麼不糾正她?」

  「有必要嗎?她只是個下人而已,我沒必要向她解釋什麼;再說,只是個稱呼而已。」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好了,快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

  孟堂軒半強迫性地推她進房,送她上床,在她額上印一個吻後,瀟灑地離開。

  明知和他爭辯沒用的,不是嗎?

  也許傷體剛愈,體力還不夠,真的有些累了,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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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5:5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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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呢?還沒找到嗎?」一棟豪宅裡響起一個陰鷙的聲音。

  「抱歉!之前我們曾搜過邱進毅生前所住的屋子,為了不被發現,我們沒有弄亂房子裡的擺設,以免讓人起疑而打草驚蛇。不過我們搜得很徹底,可惜一無所獲。」另一個男中音略帶懼意地解釋著。

  「該死,他會把東西藏到哪裡去?」葛敬之怒地道,將椅子旋轉面對面處,「他的親人呢?」

  「搬家了,突然一夜之間就搬空了,現在在查搬哪裡。」

  「快找,東西一定在他們身上,否則不會臨時搬家。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東西找不到,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是!」那人匆忙地告退,輕輕關上書房的門。

  「全都是飯桶!」葛敬之快氣炸了。「該死的邱進毅,死了還能給我惹麻煩,真後悔沒有早些送你上西天,才讓你有時間將東西藏起來,不過,你這種舉動只會把你的家人推進死路。」他陰狠地說。

  東西是絕不能落入那沒人知道的神秘組織手中,已經有太多人莫名其妙的栽在他們手中。前一刻還是手下心腹,下一刻卻變成是臥底的,他們深入的程度令人咋舌。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搞得他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因為就算一起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心腹,也有可能是他們派來臥底的。真該死!

  點起一根雪茄,葛敬之深深地吸了一口,穩定焦躁不安的情緒。

  他可是政界有名氣人物,努力經營的名聲是如此的正派,可禁不起絲毫的錯誤發生,那東西一曝光,他暗地裡的勾當就會搬上檯面,且會死得很慘,所以,若有必要,他會不擇手段地殺光知道秘密的人。

  ??????

  「你最近似乎過的很好嘛!」唐書樵戲謔的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孟堂軒。

  「那是當然嘍!」他笑道。

  唐書樵訝異地看著他,以往,他在自己面前雖較別人來得輕鬆,但也絕不似現在那般笑口常開。的確,他變得愛笑了,雖然只有在自己面前,但卻是令人驚訝的。

  「那就恭喜你了。言歸正傳,『堂皇』接到陶氏的Case了。」

  「那是一定的。怎麼?有什麼後續沒說嗎?」

  「他們要老闆親自出面和他們的代表談。」

  「老闆不就是你嗎?」

  唐書樵除了身為「飛達」的法律顧問外,還是「堂皇」的總經理,而且,外人並不知道在總經理上頭還有個董事長,這也是他們故意經營的現象,所以對外人來說,「堂皇」的老闆就是唐書樵。

  「不,陶氏說要『大老闆『親自出面談,而且是對我說的。奇怪?他們是如何得知幕後還有個老闆的。」

  「怎麼說?」

  「單就陶氏一定要我出面這點就頗值得玩味,不是嗎?照理說,『堂皇』的所有決策,你都可以全權處理,根本用不著找我。而陶氏既能得到『堂皇』有個真正的老闆,就一定知道老闆的身份,所以我想,陶氏可能是衝著我來的。」他解釋著。「知道陶氏的代表是誰嗎?」

  「似乎是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叫耿宗儒。」

  耿?「多大年紀?」

  「大概三十二三歲左右。」

  姓耿,三十二三歲?

  「書樵,記不記得當初要爭取陶氏這個案子,咱們曾對陶氏做過一番評估,其中有一部分是調查陶家的人員?」

  「記得,陶董事長過世後,由他第二任妻子葉華接任其位,沒多久,即聘任耿宗儒為特別助理。據調查,這幾年陶氏可說是由耿宗儒支撐。葉華對商業和電腦一竅不通,她的繼女陶書寧雖然是個電腦天才,但卻是個商業白癡,所以陶氏真正的主宰是耿宗儒。但這有什麼關聯嗎?」

  「你知道葉華的前夫叫什麼史字?」孟堂軒暗示。

  「知道,叫耿勤……耿?難道耿宗儒是葉華和耿勤的兒子?

  「有可能。」孟堂軒點點頭,「很好玩,是不?也許陶氏終會改期換代,就不知陶千金知道的話將作何感想了。」

  「那你是打算出面了?」

  「這麼好玩的事,不插一腳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孟堂軒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深沉地道。

  「再說,我們得知道陶氏引我出面到底有何目的,是不?」

  「但,你現在出面,時機恰當嗎?孟家……」

  「只不過提早罷了,我早想退出『飛達『這個舞台,畢竟電腦才是我的興趣,至於建築,我想以後我會敬而遠之吧!」「飛達」是建築起家的,雖然現在已涉足很多方面了,但建築業仍然是它的主要的企業。

  「老爺子那邊如何交代?」

  「交代?替他賣命十年,讓『飛達』的業績成長了十倍不止,夠還他『生』育之恩了吧!畢竟他當初只是享樂過後順便把我送進我母親的肚子裡罷了。「他諷刺扯了扯嘴角,看來是還沒打算原諒他父親了。

  「你覺得陶千金是個怎樣的女孩?」唐書樵改變話題,因為他不喜歡看孟堂軒那種憤世嫉俗的樣子。

  孟堂軒也瞭解地笑了笑,「她是我上一次相親的對象,我和她見面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說不到三句話。表面上她是個溫柔賢慧的大家閨秀,沒脾氣、好相處,但實際上呢!她兩眼冒火,好像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

  「為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不,你不會動手,一定是你說了什麼才對。」

  孟堂軒點點頭,「她已經和孟老頭論及婚嫁了。」

  「什麼?」唐書樵驚訝差點跌下椅子。

  「不過,新郎是我。」孟堂軒將那天的對話全部告訴唐書樵,害他笑得差點在地上打滾。

  「你真天才,竟然還恭喜他們,孟老爺子和夫人沒有氣得中風還真是奇跡。」

  「所以啊!在我看來,每個女人都差不多那種德性,在外表現是一回事,私底下卻教人不敢苟同。」不過他的雨如不一樣。

  「所以,你的意思……」他知孟堂軒還有話。

  「我認為,陶書寧一定還不知道耿宗儒是她繼母的兒子,否則以她的個性,不會就這麼不聞不問,任由陶氏落入他手中。」

  像想到什麼似的,唐樵突地大叫,「對了,我聽說她和耿宗儒最近處得不好,原因不明。有沒有可能她已經知道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放心,反正接觸後總會知道的。」

  「那我是不是得去安排會面的時間和地點了?」

  「麻煩你了。對了順便要求陶千金也要列席。」

  「為什麼?她不參與公司的事的。」唐書樵不明白他的用意。

  孟堂軒笑說:「陶氏既要求『堂皇』的真老闆出面,『堂皇』當然也有權利要求陶氏。別忘了,陶書寧雖然不管事,但是她卻是真正握權的人,因為她姓陶。雖然陶氏現在不是她在言事。」

  「我會要求的。」

  ??????

  星期六,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在孟堂軒百坪公寓裡,卻有一場小型的風暴正在醞釀。

  「君慈,你們今天怎麼沒上課?」雨如疑惑地問。

  「新學校是上五天課的,禮拜天和禮拜六休息。」

  「新學校?什麼新學校?」雨如聲音緊繃,已有所覺。

  「咦?孟叔叔沒告訴姑姑嗎?他幫我們轉學校了。」君慈正覺奇怪,正好看見孟堂軒從書房走出來。

  「雨如,想不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氣很適合郊遊,正好孩子們也不用上課。」他坐在雨如身邊,輕撫著她新長出來的頭髮。她的頭髮長的很快,才一個月的時間已有十公分左右的長度,柔細的觸感,讓他常常忘我地輕撫著,愛上了那種感覺。

  他正興奮地計劃著他們的第一次出遊,以至於沒發現雨如不善的臉色。

  「是啊!托你的福,他們今天不用上課。」她知道自己應該感謝他,畢竟若不是他,他們一家不知該何去何從。但是,她氣他什麼事都自作主張,請特別護士;幫她付清房租;結束租約;搬家,這些她都無話可說,畢竟那是「不得不」的舉動,但——轉學……

  他甚至沒想過該告訴她一聲。

  孟堂軒似乎注意到她不快的表情,也接收到君慈打的Pass。

  「你在生氣嗎?是為了我幫孩子們轉學的事?」

  「恭喜!你答對了!」她諷刺地鼓起掌來。

  「我只是認為『健寧』是所好學校,而且它可以直升,學校有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只要平常成績能夠標準,就不用參加高中聯考。直接升級。以後,他們就不會有那麼重的課業壓力了。這不是很好嗎?」

  「『健寧』?那所私立的貴族學校?你瘋了!我哪有能力供他們讀那所學校?」雨如驚叫了起來。

  「我有能力啊!」

  「你有能力那你是你的事,我不能永遠接受你的援助。」

  「為什麼不能?我願意啊!」對她的見外,孟堂軒有些生氣。

  「不能就是不能,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希望你能把他們轉回原來的學校。」

  「學業費我已預繳到他們小學畢業,群慈是一年半,君修是三年半,君賢是五年半,現在轉走太浪費了。」

  「你……不能退嗎?」

  「不能。」其實根本沒這回事。

  「好了,別生氣了,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好嗎?」她歎了口氣,掙扎著。

  「是!以後什麼事都一定先告訴你,OK!」

  「好吧!原諒你。」雨如終於被他逗笑了。孟家的小型風暴,到此告一段落。

  「那,你到底想不想出去走走?」孟堂軒重拾先前的話題。

  「想是想,可是……」她很想出門,可是她猶豫著,畢竟她是瞎子,什麼都看不見,怕會掃了大家的玩興。

  「想就好,沒有什麼可是的,放心,我來當你的眼睛。」他溫柔地說。

  吆喝著孩子們準備東西出門,又在吳媽準備好野餐籃之後,他放了她和特別護士天假,一行五人開著吉普車往郊外去。

  「我知道一個地方,保證沒有嘈雜的遊客,純私人的『遊樂區』。」

  其實那是他位於梧桐山的一棟別墅,房子不大,一百二十平方左右,大的是庭院,近千坪,各種設施應有盡有,動靜皆宜。那是他婚後打算居住的地方,離學校也近。這也是他幫孩子們轉學的原因之一,那裡是他的城堡。

  車子駛入車庫後,三個孩子們分工合作的拿著所有的東西,孟堂軒則抱起雨如,豈知又惹來一陣抗議。

  「我可以自己走的。」

  「你忘了你的腳不方便嗎?我抱著走快多了,而且孩子們正迫不及待地想參觀我的城堡呢?更何況——我喜歡抱著你。」最後一句話他在她耳邊低語,惹得雨如羞紅了臉。

  「謝謝你。」最終她說道。

  「謝什麼?」

  「一切。」她誠心地道。

  「可惜,我想聽的是另外三個字。」他暗示她,他已經決定,今天一定要讓明白自己的感情,而他也想知道她心底到底對他有何感覺。

  「對不起嗎?」她不解地問。

  孟堂軒暗歎了口氣,再等會兒吧!今天一定會有機會的。

  孩子們聰明地選了一個好地方,平坦的劃地上已鋪上餐布,沒有樹木的遮蔭。漸入冷冽的初冬,露出難得出現的陽光,將積留在骨子裡的寒意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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