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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撞上夫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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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6:19
  雨如被孟堂軒放在餐巾上,她聽著孩子們嬉鬧的聲音和孟堂軒渾厚的笑聲。這些都是治她優鬱症最好的藥,聽著聽著,她幾乎都忘了失明的痛苦悲哀了。她躺了下來,讓陽光微風輕吻她的臉。

  她豈會聽不出他所暗示的三個字是什麼,但,她不禁想,可能嗎?會看上一無所有、帶著三個孩子的她嗎?而且,還是瞎子。

  除了謝意、歉意外,她能將愛意出給他嗎?

  她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呀!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再失去她的心,那她將會萬劫不復的。

  她該冒險嗎?

  「想什麼?」孟堂軒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溫暖,好……幸福。」

  突然,他輕吻上她的唇,「我愛你,雨如。」他溫柔的低語。

  「你……」她驚訝又感動地不能成語。

  「別告訴我你感覺不到。我的一舉一動,每個呼吸,每次心跳,都一直告訴著你,我愛你呵!告訴我,你愛我嗎?」他期待著,竟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害怕。

  「我……我愛你,從醒來後第一次接觸你就愛上了你,可是……」

  「真的?哇!太棒了。嫁給我,好嗎?」

  「可是……你為何會愛上我?我只是個瞎子呀!」她不安地問。

  「胡說。」孟堂軒斥責她,將她擁入懷中,掃去她的不安。「你的失明只是暫時的。一定會復明的,你放心。」

  「我知道你安慰我的。」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在安慰你?」

  「我想,我的眼晴一定不樂觀,否則在聽完報告後,你不會不告訴我。既然你什麼也不說,就是怕我難過才隱瞞的,對不對?」雨如想確定自己的假設。

  「我真該死,竟然沒體會出你的不安。聽我說,事情絕不是你所想的。檢查的結果的確在我意料之外。」他將醫生說的源源本本地告訴她。「沒告訴你,是因為知道你正期待著能馬上手術,然後恢復光明,因怕你聽了結果會失望,不知該如何啟口,才暫時不說,到後來也一忙就忘了。對不起,這些日子害你擔心了。」

  她搖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那是放下了心的淚水。

  「我一直以為,我一輩子都看不見了。」她緊抱著他的腰。

  「好了,現在知道真相了,願意嫁給我嗎?」

  「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愛上我哪一點?」

  「愛上就愛上了,毫無理由,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心裡的聲音告訴我,就是她了,等了一輩子的人,就是她。不是外表,不是條件,沒有任何附加價值,你就是你,純粹地愛上『你』,你的真,你的善你的美,你的迷糊,你的固執,所有的一切組合而成的你。我愛上的就是你。」

  雨如抬手撫摸著他臉上的線條,獻上了她真心的吻。

  雙唇的接觸,讓兩人深深的沉醉。突如其來的狂猛熾情,讓孟堂軒加深這個吻,灼燙的唇在她粉嫩的櫻唇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她的心跳的好急、好猛。她在他的氣息下沉淪了,覺得貼合的兩顆心幾乎揉在一起。他似烈火,讓她覺得自己全身熱得快融化了,伸出雙臂,她摟緊他的頸項,即使會被燃燒殆盡,她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地投入他的烈焰中。

  他不想停下來,理智警告他三個孩子隨時都會出現,他艱難地將深吻轉為輕啄,慢慢地放開了她。

  捧著她的臉,他忍不住不傾身細細用舌描繪她的唇線。

  「告訴我,你又為何會愛上我?你甚至不知道我的長相。」他也是不安的,理由遠比她更充分。他怕她將恩情、感謝錯當愛情。

  「你的溫柔,讓我愛上你;你的霸道,讓我不得不愛你。」

  「如果,我長得像鐘樓怪人呢?」

  「誠如你所說的,愛上你,並非因為外表條件,而是因為你就是你。假若我沒有失明,我不否認若你真像鐘樓怪人,我可能不會想接近你,或愛上人。但現在,失明的我,沒有外貌的障礙,讓我更能以心交心。現在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就算你的長相真似鐘樓怪人,我也愛你。」她誠摯地說。

  「雨如,嫁給我吧!」孟堂軒第三求婚。

  「好,我願意嫁給你。」

  「哇!太棒了,你答應了!」他將她抱起,快樂地在空中旋轉著。

  雨如笑著摟緊他的脖子,尖叫著。

  「我們馬上去公證!」

  「不,等我眼睛復明我才要嫁給你。」

  「你還在擔心嗎?」

  「不是,雖然有一點,但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當新郎推銷。我不想錯過,答應我,好嗎?」她央求著。

  「好,我答應你,我會等你。」說著又吻上了她的唇。

  寬敞的辦公室內,只有時鐘滴答走的聲音,在辦公室桌前、桌後、對峙的兩人已經沉默無語地站了五分鐘。

  終於,陶書寧忍受不了他那專注且似熾熱的盯視而移開了視線,掩飾著飛快的心跳,她憤怒地說:「為什麼我得和你一起簽那個什麼鬼約,他們要老闆出面,你該去找媽咪啊!董事長是她,你這個特別助理不會不知道吧!」

  沒錯,她還不知道耿宗儒是她媽咪的兒子,她的繼兄。上次葉華在耿宗儒的最後通牒下,只對她解釋那些誤會。至於他的身份,葉華認為還是暫時保密較恰當。

  考慮的結果,他還是答應了,於是繼續替陶氏賣命,與其說是為了母親,不如說是放不下她。

  「『堂皇』的代表要求你出席,因為你姓陶,是陶氏正牌的繼承人。」

  「堂皇?」是他?

  她眼睛亮,太好,正愁找不到借口介入他的生活,現下可能現成的機會了。嘻,自投羅網。孟堂軒,等著接招吧!

  「『堂皇』的代表是誰?」

  「我要求他們幕後老闆出面,他們答應了。」

  孟堂軒答應了?太好了。

  咦?等等……

  「你怎麼知道『堂皇』有幕後老闆?」陶書寧懷疑地看著他。

  這件事是極為機密,若非利用組織的情報系統,她也無從得知。因為就外在的任何地方看來,「堂皇」的老闆是唐書樵,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顯示出應該還有幕後老闆。這個耿宗儒又是怎麼知道的?

  糟!他竟會一時大意而漏了口風。不應該讓她知道是他要求的,他竟然忘了她是那麼聰慧敏感。

  「哦……我請私家偵探調查的!你知道,這是公司的作風,遇到大案子就會先調查合作的對象。」

  這點她知道,但問題是——

  「是哪家偵探社?那麼厲害,查得出無人知曉的秘密。」

  早知無法輕易過關的。耿宗儒在心底斟酌著,該透露什麼消息才能讓她不再追問,又能保守他的另一個身份?

  「是一家叫翔鷹的偵探社。」

  翔鷹?

  陶書寧震驚地張大眼,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但從不知它竟也和偵探社扯上關係。

  她所處的組織有兩個名字,分為暗與明。暗裡的組織名稱為「夜鷹」,以臥底、調查為主,專門做些警方更專業、權勢更大的掃蕩行動。對一些警察動不了、法律制不住的權大勢大財大的不法之徒,更是它掃除的第一目標。

  而明裡的組織名稱即為「翔鷹」,它是個純粹的企業組織,結合了很多大企業而成,涉足了各項行業。各大企業只是暗處結合,明裡仍是個個體,不能以翔鷹為名,它是只吸收其企業的領導人加入而已。而以「翔鷹」為名的企業主體更是個跨世界的集團,為的就是鋪佐「夜鷹」執行任務的方便。

  但,在T省,她倒不曾聽說有偵探社。是巧合嗎?此「翔鷹」只是恰巧同名罷了?

  「在哪裡?」

  「抱歉,聽說他們並未對外營業,我的一位朋友介紹時再三強調不可透露給第三者知道,我只能說到這裡了。」

  陶書寧沉思著。

  有沒有可能耿宗儒的朋友是組織的一員,利用職便幫他查出「堂皇」的秘史。若是的話,那一切就得過去了。否則哪有什麼偵探社是不對外營業的?

  「想必你也不能說出你的朋友姓啥名啥了?」

  「抱歉!」

  「算了。」她瞭解,「好,我會去,什麼時候?」

  「星期三早上十點,就後天了。」

  「地點?」

  「就在樓上,第三會議室。」

  「好,我會準時到的,我早就想再想會會孟堂軒了。」

  「你……對他很好奇?」耿宗儒猶豫地問。其實他是想問她是不是喜歡孟堂軒了。他知道她上次曾和孟堂軒相過親,而且……還是他授意的。

  沒錯,「夜鷹」組織的領導人,那陶書寧以「他」代稱的人就是他——耿宗儒。他當然知道她接近孟堂軒的目的。但是,他就是這深怕她會假戲真做。因為孟堂軒的條件實在太好了。

  「還好啦!」陶書寧敷衍著。

  算了,他也沒有勇氣知道。天知道,他已經愛她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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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7:14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14 23:07 編輯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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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人影匆匆地經過偌大的花園,進入大廳,經過長廊。沒有心情去欣賞週遭美麗的古董擺設,直接來到書房門口。

  抹掉手心的汗水,男子終於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

  男子聞聲抖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穩住情緒,推門而入。

  「如何?」書房裡頭的男人轉過身來,是葛敬之。

  「查到邱進毅那三個孩子和他妹妹的去處了。是『飛達』的董事長孟堂軒位在市區的一棟高級大廈。」男子誠惶誠恐地說。

  「孟堂軒?是他!他怎麼會和他們扯上關係?」葛敬之有些愕然。

  「是孟堂軒的座車撞傷了邱雨如,才接她到他的地方,照顧到痊癒吧!」

  「沒那麼簡單,一定有內情。找個機會,摸進去把東西找出來!」他冷聲下著命令。

  「是。」

  「陶氏電腦」辦公大樓十七樓第三會議室裡,雙方代表很順利地簽完合約。

  其實,耿宗儒要求孟堂軒出面並非故意刁難,只是純粹地想會會他,面對面地看看他,算是最後的評估吧!

  如此一來,他才能真正放下心來,算是完成了邱進毅的遺願了。因為他知道孟堂軒和邱雨如的感情進展的很順利。他很欣賞孟堂軒,當初想吸收他入組織就已經做過一番調查,雖然後來因某種原因而作廢,但他一直很想交這個朋友。

  事情應該算是圓滿完成了吧!

  但——意外卻出自他這邊。

  在雙方都簽好合約後,陶書寧愛嬌地走近孟堂軒,在三個男人警告、不屑、意外的眼光中,她挽著住孟堂軒的手臂,展現出她自認為最讓人驚艷的笑容,嗲聲道:「堂軒,既然談完了公事,那咱們就來談談我們的私事吧!」完全不理會耿宗儒警告的瞪視,自顧自地扮演好她的角色。

  孟堂軒不屑地撇嘴並甩開她的動作,也對唐書樵那驚訝意外的表情裝作沒看見。

  「我和你沒有私事可談。」他刻意地將我們分割開來,冰冷地說,並且與她保持距離,免得她像八爪章魚似地纏上來。

  「哎呀!討厭,你不用不好意思,這裡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特別要求我出席,只是想找機會見我一面,我能瞭解的。」她非常自作多情的說。心裡雖為自己的演技喝采,卻也噁心得想吐。

  孟堂軒不敢置信她的厚顏無恥,其他兩人也呆愣當場。

  「你瘋了!」最後,孟堂軒冷冷地下了結論。

  「討厭啦!你欺負人家,你明明知道人家是你孟家內定的媳婦,就只等你迎娶,哎呀!你是不是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假意的驚叫,順道看了另外兩人一眼。

  「你真的瘋了!」孟堂軒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示意唐樵該離開了。「耿先生,我們先走一步了。」他並沒有等耿宗儒回應,便匆匆離開。

  陶書寧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她沒有繼續纏著他,因為沒有必要,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最重要的是,那已經是她能忍受的極限了。她已經快被自己那嗲聲嗲氣的聲音搞得精神衰弱、噁心欲嘔了。還有還有,那來自於她後背兩道灼熱的視線,幾乎將她的背燒出兩個洞來。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我記得你對孟堂軒沒興趣。」耿宗儒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怒氣。該死的,她一定得表現的像個娼婦嗎?她那模樣她似迫不及待地想張開大腿請男人上來的妓女。可惡!

  「你又知道了?」她悻悻然地問,對他口氣裡明顯的質問和怒氣感到莫名其妙。

  在她未嘗情愛的腦袋瓜子裡認為,醋,是愛情不可或缺的催化劑,她打算多纏著孟堂軒幾次,扮成花癡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然後「不小心」的將這個消息傳給邱雨如知道。這樣一來,若是邱雨如對自己的感情仍不清不楚,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痛苦,繼而瞭解自己真正的感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邱雨如對孟堂軒有不自覺的情愫。

  這些,她當然不會對耿宗儒透露半句,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面對她那不把他當回事的態度,耿宗儒有很深的挫折感。在明他替她守護她父親留下的公司,日夜拚命。在暗,他在組織裡處處維護她,替她收拾闖下的禍,偏袒她所犯的錯。

  他愛她呵!她何時才會發現?

  「我愛上他了,不行嗎?」她氣他說話的態度,於是賭氣地說。

  真的?假的?他分不清。

  他知道她有任務,而且是他給她的。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真的假戲真做了?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否則,他給的任務是讓邱雨如愛上孟堂軒,意思就是讓他們相愛,然後有情人成眷屬。他怎麼也看不出她方纔的行為與任務有何關聯啊!

  心底那撕心裂肺般的痛幾乎讓他承不了了。但多年來組織的磨練讓他及時恢復自制。

  放了她吧!該放開她了。

  「行,當然行!不過照方纔的情形看來,你得加把勁才行嘍!」他深深地看了她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他該消失了,他本不該出現的。

  陶書寧萬般不解地目送他離去,在看見他倏地慘白的臉色和像是經歷了十分悲慟的事而滿含悲傷痛苦的眼神,她為何痛心?在看見他離去的背影時,又為什麼不安,好似……他會就此消失……

  雨如孤獨地坐在她位於二樓的臥室裡,她多希望能看這間堂軒專為她重新設計的樓中樓公寓。堂軒早上出門交代中午不回來吃飯。她知道他很忙,似乎是做大事業的,他沒告訴她,她也沒問,是怕自己更自慚形穢吧!

  自從搬來後,堂軒每天中午都會回來陪她,有時雖然只能匆匆地吃頓飯,但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在看護林小姐的幫助下,一些生活起居已經能自己動手了,尤其是吃飯。吳媽會特別將食物分開,將她那一份放在固定位置,讓她方便食用且不用假手他人。讓她很成就感,胃口也變得很好。

  但——

  她現在完全沒有胃口了,因為她不喜歡獨自用餐。

  吳媽在樓下廚房忙著,林小姐剛剛接到一通急電,臨時請假出門了。她很叫吳媽別弄飯了,她根本吃不下,但是雨如知道,她若是不吃飯,吳媽一定馬上一通電話直達堂耳中,然後堂軒就會專程趕回來,盯著她吃完他規定的飯量,才會再回公司。這是剛搬來沒多久時的一次經驗,後來堂軒每天中午都會回來。

  今早他會特別交代不回來,就一定是有事抽不開身,她不該打擾他的,所以,她還是會乖乘吃飯。

  敞開的房門外突然必出一些細微的聲音,雨如側耳傾聽,吳媽還在廚房裡忙,她能聽見鍋盤碰撞的輕微聲響。那裡誰?

  「堂軒?是你嗎?」她不安地輕喚。

  靜!沒有回答,腳步聲也沒了。

  「堂軒?出來,我不喜歡這樣。」不安轉為恐懼,她站了起來,熟練的、慢慢的往出聲的方向走去。聲音似乎來自隔壁君慈的房間。

  她小心地數著步伐,君慈房門外不遠處就是樓梯口,她得先經過樓梯才能達門口。

  突然,她感覺到空氣中詭異的氣流,恐懼逐漸加深,她不該在看不見的情形下貿然闖出來,她該叫吳媽的。但來不及開口,一股推力就將她向後推了幾步,她尖叫一聲,驚慌地發現她剛剛已走到樓梯口,現在正順勢滾下樓來。

  猛然的撞擊隨著階梯一次次地傳來,她尖叫著,痛楚的感覺傳遍全身,在她昏迷前,突然眼前一片模糊,隱約中看見一個人影,低俯著身子看著她。

  他是誰?她努力地想看清他……

  大概是吳媽聽見她的尖叫聲,砰砰砰地移動著她那龐大的身軀跑來,那人引頸看了廚房一眼,這時,雨如看見他脖子上一塊深青色的胎記。

  那人快速地從窗口躍離,這……是十二樓耶,加上都是樓中樓的設計,他是如何逃離的?

  雨如在聽見吳媽驚慌大喊時,意識已逐漸模糊。在昏迷前,她突然意識到,剛剛那一刻,她看得見了!

  孟堂軒甩下電話,拋下正在開會的董事們,衝出會議室。

  他希望剛剛那通電話只是個惡夢。吳媽沒有打電話給他,雨如也沒有摔下樓梯,更不會昏迷不醒的送醫院急救!

  「堂軒!停下來,發生什麼事了?」唐書樵一聽見騷動就跟了出來,只來得及跟在孟堂軒後面閃入電梯。

  「雨如出事了!有人闖入,雨如跌下樓梯!」他簡短地說。

  乍聽吳媽說雨如出事時,他整個心都抽搐痙攣起來,像是被放進石磨中碾著般的痛楚。此時的他,根本是狂亂的。

  今天電梯的速度為什麼這麼慢?二十層樓的距離那麼高嗎?他焦急地猛後電梯門。

  「冷靜點,冷靜下來,堂軒!」唐書樵抓住他的手命令著。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孟堂軒馬上衝到車子旁,卻讓唐書樵一把抓住,塞進乘客座。

  「我來開,我這個樣子根本不適合開車。「

  一趕到醫院,他們在急診室找到了吳媽。「不知道,現在還在昏迷中,我知道的外傷就右手肩膀脫臼,腳上的石膏損傷似乎不大。醫生說若無二度傷害,可以順道拆掉,最嚴重的是頭部,撞的很厲害,就我看得見的就有兩道傷口,尤其是太陽穴上的傷口血流不止。醫生做過繼層掃瞄,現在正準備動手術。我不敢簽同意書,只好等先生來。」

  「醫生呢?」他的心在泣血呵。轉頭一看,醫生正好快步走來。

  「邱雨如的家屬呢?」魏伯森掃了眾人一眼,「孟先生,你有術簽同意書嗎?」

  「什麼手術?」孟堂軒忙問。

  「腦部。這次受傷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她腦部裡的血塊移位了,我們必須馬上開刀清除。」

  「手術後她的眼睛就可復明瞭嗎?」

  「原則上沒錯,你可以簽同意書嗎?」魏伯森想爭取第一時間。

  「可以,我是她的未婚夫。」

  「很好。」魏伯森將同意書拿給孟堂軒,「拜託,以後看好她,別三天兩頭的往我這裡跑,希望以後別讓我在這裡看到你們。」他難得幽默地說。將同意書接了過來,開始準備手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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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8:04
  雨如眨了眨眼睛,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覺得好刺眼,全身的痛幾乎讓她想再昏死過去。

  光線?

  她猛地睜開眼,又馬上閉上。老天,她……她看得見?

  瞇著眼,她適應著久違的亮光,內心狂喜,看見了!她看見了!

  睃巡著室內她知道這是醫院,當視線接觸到趴在床沿的男子時,雨如的心猛地一跳,直覺得認為他就是堂軒。

  他是個長得很貴氣的英俊男人,若不是知道他是純種的中國人,她會以為他是混血兒。他有兩道完美的劍眉,有若懸膽般挺直的鼻樑,薄唇,整體看來像極了日本影星加勢大周,但卻多了點霸氣,雖然睡著了,卻仍很明顯,不知他的眼是何模樣?

  如鷹般的銳眼?

  答案馬上出現,他醒了。

  乍見睜著眼的她,原本眼底的憂慮霎時柔得醉人。「雨如,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他關心地問。

  他的確是堂軒。他眼底閃著的光芒是……期待嗎?因為她的眼睛?她決定給他答案。遂柔柔低語:「堂軒,你的頭髮好亂,鬍子也該刮了。」

  先是錯愕,然後是笑開了嘴,孟堂軒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大男孩。

  「你看見了!你復明瞭!」他似乎比她還興奮。

  「是啊!我看見了。初次見面,堂軒。」她感動萬分。

  「嗨!我的長相還滿意吧!有沒有比鐘樓怪人好看些?」他戲謔地問。

  「嗯——我覺得鐘樓怪人比較性格。」雨如低低笑著。

  「好哇……」

  「不過我比較愛你這模樣。」她趕緊補充。

  「這還差不多。」他愛憐地傾身輕吻她,小心的不碰觸到傷口,兩天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邊,那種情願替她痛的心酸苦楚、擔憂害怕,全在這一吻中撫平。「醫生交代你得多休息,累嗎?」

  「有點。不過我不想再睡了,我有事得告訴你,或者……警察。」她沒忘那恐怖的事。

  「那個闖入的人嗎?那些交給警方去傷腦筋,你又不能提供什麼線索。早點休息,再睡一會兒,就算要說,也得等體力好些再談。」孟堂軒不想讓她累壞了。

  「我只說幾句。我摔下樓後,眼睛在那剎那復明瞭,昏倒前,那個人彎著腰看我,是個男人,不高,但很壯,然後我聽見吳媽跑過來聲音,那個人也轉頭看,我發現那人的脖子有一塊深青色的胎記。然後他就跳窗離開了。」

  「原來你當時就已經復明瞭。這該不該說是因禍得福呢?你放心吧!雨如,我會處理的,你好好休息。」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雨如安心地閉上眼,不久即沉入睡夢中。

  癡看她良久,孟堂軒才拿起大哥大走出病房,近嫣了久未使用卻熟悉的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了。

  「我是孟堂軒,想向你索回一個人情。」他簡扼地對話筒另一端的人說。談話中,他眼中的肅殺這氣愈凝重。

  沒有人,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後還逍遙自在。

  「你需要多久的時間……好,就一個禮拜,七天後,這個時間我再會打電話給你。」

  收了線,他沉重地面向門析,眼睛似乎穿透木反透視著裡面。

  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何事闖入他家,但他非常確定不是衝著他而來。那麼說就是為了雨如了。

  不過……為什麼?

  從方纔的電話中,「龍」初步判斷那脖子有青色胎記的人,應是「靚幫」老二手下的一員大將,但雨如為何會惹上「靚幫」,她和黑幫應是兩條平行線,不應有所交集啊!

  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揪出幕後主使人,他給「龍」一個這禮拜的時間,相對的,也給那敢傷害雨如的人一個禮拜苟活的時間,他說過,沒有人能傷了他孟堂軒的女人而不用付出代價。而一個禮拜的時間,就當做是因那人行為使雨如能復的緩刑時間。

  「龍」應該能查出來吧!

  聽說「龍」掌管的企業,幕後另有一龐大的地下情報組織,詳情如何他不知道,只曉得「龍」是幕前的首腦,而幕後首腦另有一人,兩人相輔相成。

  當初陰錯陽差,讓他救了「龍」一命,「龍」許諾無限期地償還他一個人情,便給他一個電話號碼和他的代稱「龍」。所以,他不知道那個人姓啥名啥,只稱呼「龍」,六年來他也沒想過這個人情,直到現在。

  「啊!不要!」雨如的尖叫聲傳來,他驚恐地破門而入。

  只見雨如緊閉著眼,冷汗直冒,臉色蒼白。他衝到她身邊,輕輕地制住她揮動的手,並將她摟住。

  「雨如,沒事了,你只是做惡夢,沒事了,我在這裡保護你,沒事了,沒事了,你很安全。」他低喃,安撫她。

  雨如啜泣一聲,醒了過來。「堂軒……」

  「不不,我……我夢見那些人抓走了君慈,他信抓走了君慈啊!」她啜泣地喊,卻因體弱而顯得無力。

  「那只是夢,你發生了這種事,因而擔心孩子們也會出事,所以才會做夢惡夢。你別擔心,我有派人保護他們。」

  「不,你不瞭解。我和君慈之門有很強的感應,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自從君慈出生後,這種感應就存在了。她一定是出事了,相信我。求求你,去幫我問一問,求求你了……」

  「好,好,好,別哭了,我馬上——」

  「嘟——嘟——」孟堂軒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他的話。「喂?」

  電話那端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是……什麼?」他驚愕地喊,看了雨如一眼。「什麼時候的事……好,叫他們跟好,別跟技了,保持聯絡,並且一定要保護孩子的安全。我馬上和警方聯絡。」

  切斷電話,他欲言又止地看著雨如。

  「出事了,對不對?是君慈?」她抓緊他的衣襟焦急地問。

  他艱難地點點頭,「還有君修和君賢,他們三個都被綁架了。

  「天啊我……「雨如受了刺激,加上身體尚虛,便暈了過去。

  「雨如!」他大喊,按鈴叫醫生。

  醫生來了又走,他只能靜靜地守著她,一方面祈禱那些保鏢們能傳回好消息。

  「我要你找東西,你卻給我押回三個小孩子,你不知道小孩子最會惹麻煩嗎?」葛敬之沉著臉怒吼著。

  「他們是邱進毅的小孩,而且邱雨如目前眼睛失明,那天我去搜查時發現的。我想用孩子直接和她談交易比較容易。」

  「白癡!你要怎麼跟她換,告訴她微晶片的事嗎?」

  「啊……這……」男子支吾其辭。

  「簡直是飯桶!」葛敬之忍不住又咒罵。

  「那孩子呢?」

  「帶到外面處理掉!不准留活口!」

  「是。」

  「你們別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們的父親是邱進毅,他又偷了我老闆的東西。」男子對著車上三個孩子說。

  君慈一手摟住一個弟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一下課,才和弟弟出校門,來不及和保鏢叔叔們上車,就被人抓上一輛車子。本來,她還強自鎮定,因為她知道保鏢叔叔們有看見,也很快地跟過來,她相信保鏢叔叔會求出她和弟弟們。可是,後來保鏢叔叔似乎不見了,現在他們又要殺掉了,怎麼辦?

  山路彎彎曲曲,她看見下面一個呈圓形的一個窄小的路段,路旁靠山壁的那一邊還有一小片草地,也許可以逃得掉。

  「君修、君賢。」她低聲地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怎麼抱頭翻滾?」

  兩人點點頭。

  「好,等一下車子慢下來,我們就跳車,跳下去後要順著方向滾,知道嗎?」

  君修和君賢猶豫地點點頭。

  「別怕,不跳的話,等一下我們會被殺掉。」

  「好!」

  達成協議後,君慈悄悄地拉起車門鎖,「君修先跳,君賢跟著,我最後。」她把君賢換個位置。

  「好,開門,君修!跳!」

  三人陸續跳了下來,順著力道滾了幾圈,沒什麼大傷,但全身上下都有擦傷,君賢扭傷了腳。

  君慈二話不說背起君賢努力地跑,因為那人已經把車子停下來,追著他們來了。

  「快,君修!剛才經過的路段有幾戶人家,你跑快一點,去求救!」

  君修飛快地跑著,他是大男孩,要保護姐姐和弟弟,要快一點。他在心裡不斷地喊著。

  終於,他看見了。

  「救……命……救命啊!他喘著氣大喊,拍著門。

  屋裡頭的人開了門。「小弟弟,什麼事?「

  「壞人抓了我姐姐、弟弟,救命啊!「

  那人連忙呼叫屋裡的其他人,一下子,走出了四個大男人。

  「在哪裡,小弟弟?」

  君修連忙帶頭往回走,沒多遠就發現那男子正抓著君慈和君賢往車子的方向走。

  「姐姐!」君修大喊。

  「站住,把人放下!」那五個大男人衝向前去,每人手裡的棍棒柴刀都揮舞著。

  男子見狀,推開君慈,抓起君賢擋在前面。

  「姐姐!」君賢哭喊著。

  「放開他!放開他!」君慈想衝上前,卻被那趕來的一個大男人拉到身後。

  「喂!我們已經報警了,山下的警察局離這裡很近,你還是把孩子放下,快點逃命!」

  「放屁!」

  「你看看後面,不就有人來了嗎!」五人中為首的說。

  「是保鏢叔叔!」君修大喊。

  「哼!想騙我轉頭,門都沒有,以為我那麼笨嗎?告訴你,老子我……嗚!」最後的放話,結束於一聲悶哼!那男子一翻昏倒了。

  孟堂軒請的保鏢甩甩手,咕噥道:「脖子還真硬!」

  君慈和君修衝到君賢身旁,三人抱在一起,哭得淅瀝嘩啦!先前所偽裝的堅強、勇敢,在安全後全數崩潰了。

  將昏倒在地的嫌犯交給遲來的警察,並允諾定會盡快到警局做筆錄後,保鏢們才上前,人抱起一個小孩。

  「謝謝你們的幫忙,若非你們,我們可能會和他們錯身而過。」風馭——風家三兄弟的老大誠心的道謝。他不敢想像若錯過了,孩子們會有何下場。

  「哪裡,其實我們並沒有幫到什麼忙。」為首的男子不敢當的搖手。

  「我是風馭,他們是風雷和尉,我的弟弟,我們是三個孩子的保鏢。」

  「我谷聿遠,他們四人是我弟弟,分別是聿慮、谷聿近、谷聿優、谷聿平。」

  「啊!難道你們是『谷氏偵探社』!」風尉年紀最小,也最沉不住氣,他驚訝地問。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大驚小怪,只能說「谷氏「的名聲太響亮了,尤其是五個頭頭,更是神龍不見首尾,神秘得很。

  在這一行,有一句話正是充分顯示出谷氏的能力,就是「人無遠慮,必有近優,則天下為平」。

  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怎會接「則天下為平」?依他們的解釋是:這社會上每個人有何困難,如果沒有請過「遠」和「慮」這兩兄弟解決,也必定有請過「近」和「遠」、「慮」、「近」、「憂」、「平」就是谷氏五兄弟。

  很臭屁吧!不過,他們的確是很有本錢臭屁。

  只是……他們怎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是谷氏偵探社。」谷聿遠淡淡地笑,視線停駐在三個孩子身上。「他們很勇敢、也很聰明。不過還是到我們那兒擦擦藥吧!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看起來滿嚴重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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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9:14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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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要!」雨如緊閉著雙眼,額上冷汗直冒,正被惡夢侵擾。她甩著頭,尖叫出聲,仍無法自噩夢中醒來。

  孟堂軒從沙發跳了起來,快速地衝到床前。

  「雨如!醒醒,你在做噩夢!雨如!」他緊抱著她,輕輕搖著。

  「軒?」她終於睜開眼睛,疑惑不確定的低喃。

  「寶貝,是我,沒事了。」他柔聲地安慰她。

  「啊!」她驚叫一聲,所有的回憶都回來了,「君慈呢?君修、君賢呢?他們怎麼樣?」

  「沒事了,風馭打過電話了,孩子們都平安,正在回來的路上。」

  孟堂軒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表情。

  跳車!天!她們之間真有感應力?

  之前風馭在電話中,已將大略情殂說了一遍,他知道孩子們跳車的事情。先前雨如說她和君慈之間的感應能力時,他還半信半疑,現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好了,已經沒事了,別想了,嗯!」擁緊她顫抖的身子,他柔聲安慰。待她平息下來,孟堂軒方將她放平,「你還要多休息,傷口還痛吧!」

  其實醫生說過她復原的很快,但他仍是不放心,腦部手術可不比一般手術。

  「孩子們真的沒事對不對?」她急需他再次保證。

  「沒事,我保證!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應該快到了才對……」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風尉一腳踹開,他馬上就接收到一記致命的死光眼。

  「嘿嘿……抱歉!雙手抱著小孩,只好用腳開門。」他乾笑兩聲,連忙解釋著。

  天知道,大家都知道,小小的君賢用一雙手換著就綽綽有餘了,又不是像雨如那般嬌弱,得使盡全力來抱。

  原來一路上都緊攀著風叔叔們的三個孩子,在看見孟堂軒和邱雨如時,終於鬆開了他們的手,君慈和君修跑上前偎在床邊,君賢則被放進孟堂軒懷裡。

  「姑姑!姑丈!」他們激動地喊著。

  孟堂軒將他們三人全納入懷裡,並且還騰出一支手握著雨如的手,一家五口靜靜地依偎著,良久。

  「對不起,姑丈沒有好好保護你們,讓們受驚了!」孟堂軒放開他們,審視著他們身上的傷口。

  自從上次野餐後,雨如答應了他的求婚,孩子們就改口稱他為姑丈,他也在心裡發誓要好好保護他們,不是因為雨如,而是他真心地疼愛憐惜他們。

  「這才不是姑丈的錯,是那個人太壞了。」君慈搖搖頭,安慰著孟堂軒。

  「我不懂,歹徒為什麼要綁走他們,我又沒錢……」雨如狐疑地問。

  「你沒錢,我有啊!」孟堂軒說。他暫時還想讓雨如知道歹徒可能不是為錢。

  「不是錢!」君修突然插嘴。

  「什麼?」包括風氏三兄弟,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尤其是孟堂軒,他急欲得知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他們不是為了錢,那個人的家很大、很漂亮。」說話的換成君賢,對於豪華的大宅他印象深刻。

  就這樣嗎?

  「你們是因為他們的房子很大很漂亮才認為他們不是為了錢嗎?」孟堂軒問。若是如此那這條欲得知「動機」為何的線索似乎又斷了。

  「當然不是……」君修停了下來,想了想才道:「姐姐說。」

  君慈抬起眼,看了眾人一眼,才緩緩地道:「住在大房子裡的人叫葛先生,他並不是要綁架我們,而是要找一樣東西,這東西是爸爸偷的。」

  東西?邱進毅拿了什麼東西?讓人這麼千方百計地想拿回去?

  「什麼東西?」

  「好像是叫做微晶片的東西?」

  「微晶片!」四個大男人不解地看一眼,這一切糾葛究竟是怎麼回事?

  「雨如,你大哥生前的職業是什麼?」孟堂軒問道。

  「我不太清楚,大哥從不提工作的事,我只知道他上班的時間不定時,而且常出差,一出門就好多天,有時甚至一個月之久。」

  孟堂軒沉吟著,他得先查出那位「葛先生」是誰,這應該不難,在山上擁有豪華別墅又姓葛的人應該不多才對。再來就查清楚邱進毅的職業,為什麼會和「葛先生」扯上關係?又為何盜取微晶片?而微晶片裡又藏有什麼秘密?

  若他猜測無誤的話,邱進毅的死亡就另有文章了。而且,雨如他們姑侄四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內,可能也都有生命危險了。

  他示意風馭兄弟把孩子送回家去,並讓雨如躺下,他必須再聯絡「龍」,並把微晶片的事告訴「龍」,看「龍」有何建議。

  陶書寧再次踏入密室,想和「他」通話,向「他」報告任務的進度和她的使用方法。她原本不想來的,但卻受不了媽咪的抱怨和控訴的眼光,家裡待不下去,公司的事又一竅不通,她只好躲到這裡來,這裡至少有「他」會對她好。

  她不懂,耿宗儒辭職關他什麼事,為什麼媽咪要責怪她。再說,一個特別助理沒了再請一個就好了,難道他就這麼重要,是不可替代的嗎?

  他才沒那麼重要,她也不在乎他到哪裡去,她心情鬱悶才不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而是媽咪的責怪。她是討厭他的,才不會承認她因他的離去而難過。她不會……

  天啊!她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懊惱的蜷縮在椅子上,陶書寧雙手抱頭無聲地哭泣著。她愛上他了,她竟然在他離開後發覺自己愛上了他,那個她討厭的耿宗儒。怎麼辦?她要到哪裡找他呀?

  「書寧!你在哭嗎?」「他」的聲音突然出現。

  陶書寧啜泣地抬起頭來,對這個只聞其聲不見影的「他」,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亦父亦兄亦友,讓她不自覺地依賴「他」。

  「對,我在哭,你不是看得見我嗎?還明知故問。」她遷怒的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哭?」耿宗儒——就是陶書寧口中的「他」——坐在頂樓屬於「夜鷹」領導辦公室內,看著電視牆上顯示出陶書寧,心疼地柔聲問。

  聞言陶書寧又想起她哭泣的原因,鼻頭又是酸,幾乎是憤恨地喊著。「他走了,他竟然一聲不響地不靠而別了!」

  耿宗儒一震,她指的是自己嗎?她是為他的離去傷心嗎?

  「誰?」

  「就是那個耿宗儒呀!」

  「他走了不正合你心意,你不是討厭他吧?」語調中有絲難掩的落寞。

  「我……我才不是討厭他。而且,就算如此,他也不該不告而別啊!」她埋怨著。

  「也許是相見不如不見吧!」

  「可我不要他走啊!」

  乍聽這話,耿宗儒的心訝然地漏跳了好幾拍。「為什麼?」

  「因為我……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陶書寧突然警覺了起來。

  「因為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也許能幫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你找到他,如何?願意告訴我嗎?」

  「你願意幫我找他?」

  「對,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找他。」他想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想法。

  陶書寧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他。畢竟那裡她的私事,又涉及她的感情。但是若有「他」的幫忙,她一定能馬上查出耿宗儒在哪裡。

  「好,我告訴你,可你絕不能取笑我。」她警告他。

  「放心,你保證。」

  「我想找他,是因為……因為我愛他……」

  「咚」的一聲,耿宗儒跌在地上,驚訝地張大嘴馬。

  他沒聽錯吧!書寧不是一向都很討厭他的嗎?自己竟然聽見她說她愛他!

  訝異之後是隨之而來的狂喜。天!早知道不告而別會有這麼驚人的效果,早八百年他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會幫你找到他的。還有,上次的任務取消了。」他終於將這次找她談話的主要目的說出來。

  「為什麼?」

  「沒有必要了,孟堂軒和邱雨如準備結婚了。」

  「這麼快!」她驚訝地歎道。

  「這是孟堂軒的作風。聽到沒有,千萬別再去攪和了,免得弄巧成拙。」他交代著。

  「什麼攪和?我可得為任務犧牲耶!哼!任務取消我還樂得清閒呢!」看在「他」幫她找耿宗儒的份上,不和「他」計較,「喂!我要回去了,記得要幫我找耿宗儒喔!」離去前她仍不忘地叮嚀著。

  「知道了!真不知誰是頭頭!」

  「當然是你嘍!這種麻煩差事,我才不會和你爭呢!」對監控器扮了個鬼臉,她笑著離去。

  「小鬼!」耿宗儒笑看那滑稽的表情,寵愛地搖著頭。

  今晚就回去吧!他迫不及待地想以耿宗儒的身份再聽她說一次「我愛你」。

  呵!她愛他呵!閉上眼,他的臉上儘是一片醉人的溫柔。

  「嘟……嘟……」

  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他飛快地將它拿起來,會找這支電話的只一個人,就是「龍」,「翔鷹」的頭頭。

  「什麼事?龍!」他就著話筒,未等對方出聲開口問。

  「獅!事情另有突破。」獅——耿宗儒在「夜鷹」的代號。

  「如何?」

  「邱進毅並沒有全部失敗,他還是將微晶片偷出來了,東西可能在邱雨如身上,但不知他藏在何處,邱雨如也不知情。還有,她和那三個孩子都受到『靚幫』的血餐攻擊,不過並無大礙,三個孩子也都平安救出了。不過——我擔心葛敬之可能要大開殺戒了。」

  「消息是誰給你的?」

  「孟堂軒。顯然葛敬之惹火他了。」「龍」失笑地說。

  「放棄吸收他進組織實在是一大損失,不過也無可奈何,誰教他是邱進毅遺囑上的妹婿人選之一,而他的條件就是他的妹婿不可以是組織的一員。」耿宗儒覺得可惜。

  「誰教組織有這麼一個怪規矩,得實現殉職人員一個願望。」

  「龍!把事情告訴孟堂軒,要他幫忙找出微晶片。」

  「龍」不確定地問:「妥當嗎?終究他不是組織的一員啊!」

  「這是最快的方法,事情早點結束,也能早點還給那三名孩子一個英雄爸爸!」

  「你就是婦人之仁,我覺得咱們兩個的角色該對調。」「龍」取笑他。

  耿宗儒搖著頭說:「錯了,這樣很適當,我在暗,沒人會知道我會那麼仁慈。而明的你,冷酷是必須的,無情是正常的,畢竟,商場如戰場,是沒有永遠的朋友的。」

  「是,說不過你。對了再送你一個消息,『谷氏『有消息了。」

  「真的?太好了,我倒要看看這五個小子能躲到哪裡去?誰找到的?」這五兄弟一個月前完成一件他派給的任務後,竟不告而假鬧失蹤,還用組織教的技能來反追蹤,要是讓他找到他們,看他如何修理他們。

  「邱君修。」

  「什麼?」

  「你沒聽錯,的確是邱君修去敲他們家的門的。」「龍」將情形述說一遍。

  「是風馭的報告?」風馭是屬於「翔鷹」的一員,所以上司是「龍」。

  「對!」

  「他沒說出他的身份吧?」

  「他的身份沒啥好隱瞞的,就孩子們的保鏢啊!」

  「好了,謝謝你的消息,還有,要孟堂軒盡快找出微晶片。」耿宗儒不忘再提醒一次。

  「你確定要讓他知道?」

  「對!」

  「好吧!我會告訴他的。再聯絡。」

  耿宗儒放下電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婦人之仁嗎?不,他只是讓每個角色都發揮最大效益,善於利用情勢罷了。孟堂軒想知道答案,他就給,讓那男人去忙,畢竟是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嘛!他怎能剝奪孟堂軒當英雄的機會呢?他只是順手送個英雄爸爸給孩子們罷了,算是孟堂軒替他省了不少麻煩的謝禮。這算是婦人之仁嗎?

  好戲即將收場了,他拭目以待。

  孟堂軒掛上他的專線電話,一臉凝重的表情。由「龍」給他的消息看來,這次的敵人來頭不小。

  葛敬之,一個形象良好的正派政經界大老,權勢之大直抵總統。可他暗地裡卻專搞毒品,軍火的買賣,還販賣人口、殺人。「靚幫」只是他的一處小小的聯絡站罷了。

  想扳倒他,最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出微晶片,有關他所有罪證全在裡頭,足以讓他得到好幾個死刑。

  「龍」說葛敬之已經下了格殺令,找不著微晶片沒關係,只要把知道它的人全部殺掉,就是怕它曝光。而邱雨如和孩子就首當其衝,他得盡快找出微晶片來才行。

  「堂軒,該下班了,你不是還要趕到醫院嗎?」何夢雲敲門進來,提醒他。

  「哦!對,謝謝。」他收起思緒。

  他打算今天接雨如出院,讓她在家休養,這段休養期間,他盡力去找出微晶片,等把葛敬之的事情解決後,他會馬上和她結婚。接下來是退出「飛達」的計劃了。

  收拾好東西,才正要出門,桌上的專線電話又響,他迅速接了起來,「喂!孟堂軒!」

  「堂軒!今晚回來一趟。」

  是孟老頭!

  「沒空!」孟堂軒冷冷地說。

  「我要你回來一趟,這是命令,你馬上回來。」孟飛達也大聲吼。

  「我說過我沒空,如果沒事,我要下去忙了。」他無情掛上電話,毫不理會孟飛達在另一端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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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09:38
  可惡,孟老頭還是不死心是不,還是妄想控制他、操縱他的一生。今晚,不知孟老頭找的又是哪家千金?還是仍是那個陶花癡?不管是誰,他都沒有興趣知道。他目前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到醫院接雨如回家。

  孩子們說要開個慶祝會,慶賀姑姑重見光明康復出院,他也高興地贊成,並交代吳媽輔佐孩子們。等回家時,他們會給雨如一個驚喜。

  車子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停好,才剛走出走道,迎面卻來了一輛沒有牌的小轎車,高速地向他衝撞而來。

  他反射地往旁翻躍,驚險的與車子擦身而過,躲過這一波撞擊。

  那輛小轎車又一個回轉,再次朝他快速地行駛過來,他飛快地翻身坐起,滾到停車場裡的車子後,躲過了另一波的撞擊。

  該死!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而且竟是拿他第一個開刀。不過仔細再想,葛敬之挺聰明的,知道有他存在,就不可能那麼容易地動雨如和孩子們一根寒毛,所以先除掉他,接下來就易如反掌了。

  小轎車突然打橫停了下來,待孟堂軒看清車窗縫隙的長管是一把滅音手槍時,閒躲已慢了一步。只覺得「撲撲」兩聲,手臂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該死,看來此次凶多吉少了。

  他迅速躲在柱子後面,捂著受傷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傾聽對方的動向,汗水一滴滴的從額上流了下來玫著手臂流下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就在兩方對峙的瞬間,兩輛全黑的法拉利跑車突然快速的出現,車身引擎蓋上同樣漆著一支飛翔的老鷹。兩輛車子意外地停在他與小轎車之間。而小轎車的殺手在看清來人時抵咒一聲,快速地逃離現場。

  其中的一輛跑車從後追了過去,另一輛則走下一個人,往孟堂軒走去。

  孟堂軒謹慎地盯著來人,直到對方脫下那刻意壓低的帽子,摘掉墨鏡時,他才看清來人。

  「是你!」他驚訝地說。

  「好久不見了,孟堂軒。」來人是一個英挺的男人,有一雙精光湛然的冰冷藍皮眸,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整個身子也都泛著深沉的冷意,常會讓四周的人屏住呼吸,頻打冷顫。那股嚇人的氣勢,沒有因他俊美的臉龐而稍緩。他那冷酷的模樣,比過去的孟堂軒更勝三分,他就是「龍」。

  「是很久,六年了吧!」孟堂軒捂著手臂,腳步蹣跚地走向他。

  「該死!你受傷了!」聲音之冷酷讓人毫不懷疑,那殺手若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地一槍斃了那人。

  「小傷,子彈穿過去了,沒有留在手臂裡。」

  「龍」扶著他到醫院讓醫生包紮。

  「抱歉,來晚一步。」「龍」一臉歉疚。

  「不,我很感謝你。」

  婉拒醫生要他住院的提義,孟堂軒往雨如的病房走去。

  「待會兒千萬別提我受傷的事。」他交代「龍」。

  「你這身狼狽的模樣是瞞不住的。」「龍」提醒他。

  「該死!」孟堂軒低咒一聲,及時停下腳步。他竟然忘了滿身血跡的白襯衫,只急著去見雨如,免得她擔心,因為他已經遲到太久了。

  「你先到休息室去打個電話給她,隨便找個藉口說明遲到的原因,我到車上去,我有套衣服放在車上,咱們身材差不多,你就先換上再說。」

  「謝了!」

  待一切都整理妥當後,已經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其中因為孟堂軒傷口又流血不止,醫生幫他縫了幾針,再包紮,交代絕不可施力,並不顧孟堂軒的反對,和「龍」合力將他的左手吊在肩上定住。

  「讓她知道又如何?如此她才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會更加小謹慎啊!」「龍」在他抱怨不停時,忍不住說道。

  「我不想讓她擔心,而且,她已經覺得自己是我的負擔累贅,好不容易我才讓她放下心結接受我的感情,現豐如果讓她知道我因她而有生命危險,她一定會二話不說地離開我。我不想她做傻事,我得保護她和孩子。

  男人!「龍」在心底長唉一聲。一遇上愛情就像個傻子似的,赴湯蹈火、無怨無悔,孟堂軒是一例,「獅」也是如此。哼!他發誓,絕不碰受情這玩意兒。

  孟堂軒預料的沒錯。一進病房,雨如一見到他受傷的手臂,就擔心地紅了眼。「不是說公司臨時有事,會遲點到嗎?怎麼這會兒卻受了傷?要不要緊?」

  孟堂軒用右手攬近她,柔聲安慰。「不要緊,一點小傷罷了。都怪這傢伙不小心,開車闖車紅燈,把要過馬路的我撞傷了,放心,只是手臂稍稍拉傷,幾天就沒事了。」

  「什麼?我……」「龍」來不及抗議,就被孟堂軒一眼瞪住。好吧!他來背黑鍋,誰教孟堂軒曾救了他一命呢!

  「是啊!我真該死,有色盲就不該開車上路。唉!我真是瞎了眼喔!」交上你這個朋友。「龍」在心裡加上這句話。

  「既然不礙事,堂軒,就別怪這位先生了,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雨如不忍他如此自責,便向孟堂軒求情。

  孟堂軒尚不及表示,「龍」就趨身上前,熱情地拉住雨如的手,行了一個法式的吻手禮。「喔!好心的小姐,感謝你的寬宏大量。」

  因手不能動,孟堂軒只好抬腳踹開他,吃醋地喊:「喂!別動手動腳的,誰准你吻她了?」他又轉向雨如,拉起她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去把手好好的消毒,以後不要隨便讓別人吻了。」

  雨如漲紅了臉,「龍」則哈哈大笑。

  而孟堂軒則氣得牙癢癢的。他就知道,這傢伙外表的冷酷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其實骨子裡壞透了、皮透了。雖然只見過三次面,但他就一眼看透了「龍」。

  「算了,咱們別理他,我們回家去吧!」擁著雨如,配合著她的腳傷,他慢慢走著。要不是他的左手受了傷,他就會抱著她了。

  「喂!那我呢?今晚我可是打算在貴府叨擾呢!」「龍」在身後喊。

  「抱歉,客滿了。」孟堂軒頭也不回地喊。

  「沒有吧!我記得你家有六間房的,一個保鏢一個孩子用一間,你們各一間,則剛好空下一間啊!」

  「你們原來就認識了?」雨如懷疑地問。

  「是啊!那是我的榮幸!」「龍」搶先回答,已然來到她身邊沒有孟堂軒的那一邊。

  孟堂軒送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卻是我不幸的開始。」

  「瞧,堂軒就是這副死樣子,雨如,你要不要重新考慮,換個人當護花使者,我不錯,考慮一下。」「龍」不怕死地道。

  「誰准你叫她雨如的?叫邱小姐或者孟太太。」孟堂軒馬上炮轟。

  「瞧瞧!他的脾氣就是這麼壞,我看你不用考慮了,直接甩掉他,來我的懷抱裡吧!」

  「你……」孟堂軒氣得冒火,卻讓雨如打斷。

  「你別再故意逗堂軒了,除了他之外,我不會考慮任何人的。」雨如溫柔地說。

  孟堂軒擁緊她,示威地看了眼「龍」。「龍」則讚賞地笑了笑,才假裝傷心的歎了口氣。「唉!你無情的傷了我這顆脆弱的玻璃心。」他做出西施捧心狀。

  雨如掩嘴笑著,這人真有演戲天分。

  「既是『玻璃』,你就找錯對象了,你該去找個同好才對。」孟堂軒嘲弄他是同性戀。

  「啊!你竟是如此瞭解我,深知我的心。知道我要她離開你其實是為了你,喔!你我真是心有靈犀。」「龍」雙手置於胸前的一副癡心樣。

  「夠了,噁心死了,一個唐書樵就夠瞧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孟堂軒受不了地大吼。

  雨如哈哈大笑,天啊!這兩個大男人鬥起嘴來實在好玩。

  孟堂軒溫柔地看著她,這才發現他從沒見過雨如這麼縱情地笑過,平時雖有時很快樂的微笑,但他總覺得她的笑有股憂鬱。

  看了「龍」一眼,收到他「不用感謝我」的了然眼光,孟堂軒仍感謝地看他一眼,雖不知「龍」是如何看出雨如的憂鬱,但已然知道不可小看了這個男人。

  「龍」會出現,一定有其目的,最明顯的就是為了微晶片。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大名呢!」雨如在車上時間了這個問題。

  這傢伙,放著自己的法拉利跑車不開,硬是要和他們同車當電燈泡,當司機。不過,他也不知道「龍」的姓名。

  「你叫我『龍』就可以了,堂軒也是這麼叫的。」

  「你的名字是不是見不得人啊?」孟堂軒沒好氣地問。

  「龍」只是笑笑,沒被他激到,仍一副欠揍的模樣。

  「是啊!我的名字簡直羞於啟齒,你……你別逼我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可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沒關係,我們就叫你『龍』就可以了,對不起。」雨如見狀只好趕快道歉。

  孟堂軒翻了個白眼,「雨如,你被他騙了,他心裡樂得很,才不會為這種小事難過呢!」

  「啊!你騙我?」雨如一副震驚的模樣,繼而傷心地低下頭來,「我知道我不配知道你的大名,對不起,我不會再問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雨如哽咽地說。

  孟堂軒焦急地擁著她安慰著,「龍」也緊張地直喊:「嘿!你別誤會,我絕對沒那個意思啊!」

  「看你做的好事!」孟堂軒責怪地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現在我告訴你,我姓蘇,單名一個靖了,蘇靖就是我的名字,OK!別器了。」

  「幸會了,蘇靖。」雨如突然抬起頭來。哪來的眼淚?她笑的可開心了。

  「哇!你耍我?」蘇靖不甘地大叫。

  「怎麼?只准州官司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啊?」孟堂軒也恢復正色。

  「咦?你沒被我唬住啊?」雨如疑惑地問。

  「你的個性我還不瞭解嗎?怎麼可能為這種小事哭的那麼傷心。更何況,你的假哭那麼明顯,只有傻瓜才會被你騙了。」言下之意就是說「龍」是傻瓜了。

  「原來你們聯合耍我,好,我記住了。」蘇靖百般不甘地說著。

  這笑賬,就算到孟堂軒身上好了。他不怕沒機會整孟堂軒一整。日子還很長遠的,他會好好地、狠狠地報復回來的。

  「其實,蘇靖這個名字很好聽啊!你為什麼不用呢?」雨如不解地問。

  「職業上的需要吧!我已經習慣了以『龍』自稱,知道我真名的人,就不會讓他知道『龍』這個代號。而兩者都知道的人,加上你們的話,不超過五個。」蘇靖淡淡地解釋。他的兩個生活圈分得很清楚,在「翔鷹」他是蘇靖,而一接觸與「夜鷹」有關的人、事、物時,則化名為「龍」,這算是他的習慣吧!保住一點隱私,讓自己能暫時當正常人,不去想「龍」所代表的一切。

  兩人都聽出他語氣中刻意維持的淡然,知道已觸及他不願為外人知的心情,便不再繼續這話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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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10:27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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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孩子們策劃的慶祝會開完時,孟堂軒把孩子們和雨如帶到書房,打算找出微晶片可能藏於何處。當然,蘇靖不可能被排除在外,他早就選了一個舒服的位子,等著好戲上場。

  「雨如,你大哥在生前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或者說過什麼較特殊的話?」孟堂軒首先問她。

  「沒有。」雨如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基本上她和哥哥並不怎麼親密,尤其是自父親過世後,雖然兄妹相依為命,但感覺上,哥哥似乎都對他保持著疏離。哥哥結婚後,她也搬到外面獨居,不想打擾新婚的兄嫂,兄妹之間的距離也就更遠了。

  「那……君慈呢?爸爸之前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君慈也搖搖頭,那一陣子爸爸好忙,幾乎都沒回家,一回家,也只會和媽媽吵架,根本沒有理會過他們。

  孟堂軒看向君修和君賢,失望地看見們們也搖著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到哪去找出那小小的微晶片呢?

  「君慈,你脖子上戴的項鏈是誰送你的?」蘇靖眼尖地看見那條雞心項鏈。

  「這是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爸爸還幫我裝了相片喔!」

  蘇靖與孟堂軒對看一眼,就是它了。

  「君慈,可不可以借龍叔叔看看?」

  君慈把項鏈拿下來,交給蘇靖。

  把項鏈打開後,蘇靖發現裡間左邊是邱進毅和張心瑩的合照,右邊是三個孩子的合照。他仔細地摸摸相片,發現右邊略凸了些。他給了孟堂軒一個「賓果」的眼神,轉頭問君慈:「龍叔叔可不可以把照片拆下來?我保證會再幫你裝好,可以嗎?」

  「好。」

  蘇靖三兩拆下照片,微晶片赫然出現在眼前。

  「找到了!」

  「很好!把它拿過來給我吧!」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血虎帶著三個手下正拿著槍對著他們。

  孟堂軒拉過雨如的君修、君賢到背後,蘇靖則護住君慈,兩方對峙著。

  「血虎!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看來『獅』的功力退步不少喔!」蘇靖氣定神閒地說著。

  「哼!我血虎是什麼角色,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摞倒的。」血虎神氣的狂語。

  「什麼角色我倒是知道,不就是葛敬之養的一條狗嗎?」蘇靖譏諷著。

  雨如看見了血虎脖子上的胎記。

  是他!推她下樓的人!

  摟緊兩個已嚇得全身發抖的男孩,雨如看向蘇靖身後的君慈,發現君慈正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手被他緊緊地握住,似乎沒有她想像中的害怕。看來君慈比她這個姑姑勇敢多了。

  孟堂軒冷靜地觀察情勢,他沒預料到血虎竟然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搶東西,他們的膽子倒不小嘛!

  「住口,我可是葛先生的得力助手,才不是一條狗。廢話少說,把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一槍解決一個。」血虎用槍比了比,警告他們。

  「你忘了我還有三個保鏢嗎?」孟堂軒說著,企圖拖延時間,該死的風馭,今天帶著雨如和蘇靖回來後,竟突然說有要事必須請假,三兄弟全部離開了。這下可好,出事了吧!

  「他們三個出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監視你們很久了。」血虎得意地說。

  哼!上次讓他手下的一員大將奉葛先生的命令處理掉這三個孩子,結果竟然被那三名保鏢給救走,人也蹲進牢裡,害他差點也命喪在葛先生的槍下。這次是葛先生讓他將功折罪的辦法。只要搶回微晶片,他又是葛先生面前的紅人了。

  該死!孟堂軒低咒了一聲,風馭為什麼沒發現,他怎麼會如此粗心大意呢?

  「快點,我數三聲,馬上將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開槍了!喂!你笑什麼?」血虎憤怒地看著蘇靖,他正咧著大大的嘴笑著,那笑容讓血虎頭皮發麻。

  「喔!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台辭好老套。」他當然不會說風馭是被特意支開的。他和「獅」早算準對方會上門來,故而支開風馭他們,也是他臨時起意的,主要是讓風馭他們由後頭來解決對方,不過還有一點就,他想讓孟堂軒緊張一下,不過他聲明,這只是一點點附加的樂趣而已,他不會真讓身邊的人有生命危險的。

  瞧,風氏三兄弟不就已經來了嗎?

  從他這個角度是看得一清二楚,想來身後的君慈也看見,抓他衣服的手也鬆了些,不過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手。這就是他一開始就佔領這位子的理由。

  可孟堂軒那裡是看不見,所以他仍一副如臨大敵,隨時準備拚命的模樣。哈!好玩,算是報了車上的一耍之仇了。

  不過,他不會讓孟堂軒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否則……哼哼,準被孟堂軒大卸八塊。

  「老套?你以為我在演戲!」血虎大喊,「快點決定。等我數完,就來不及了。一二、三……」

  「咚!咚!咚!」

  在他數完三的同時,他帶來的三個屬下也連「咚」三聲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一把槍正指著他的太陽穴上。

  「你……你……你……」血虎所有的氣勢都沒了,結結巴巴地你不出個所以然。

  孟堂軒鬆了口氣,擁住雨如和男孩們,安撫著他們。

  蘇靖則交代風氏三兄弟將那四人綁起來送到「夜鷹」的牢裡,抱起君慈,寵愛地說:「小女孩緊勇敢了。」

  君慈靦腆地笑著,不怕生地待在他懷裡。

  「我十一歲了,不是小女孩。」

  「是,是大女孩了,不過仍差龍叔叔一大截呢!」他笑著說道。覺得君慈似乎特別投他的緣。有這種女兒似乎很不錯。

  「龍叔叔你幾歲?」

  「龍叔叔已經二十六歲了,大了你十五歲呢!」

  「那還好啊!不老嘛!」

  蘇靖笑著摸摸她的頭。「謝謝你的安慰。」

  「我是說真的,你一點也不老。」君慈認真地說。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臉頰,然後轉問孟堂軒,「你們還好吧!沒有嚇得太嚴重吧?」

  「還好。」孟堂軒安撫住男孩,讓他們坐到椅子上去,「你為什麼不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反而送到那什麼『夜鷹』去?」

  「你少天真了好不好。」他白了孟堂軒一眼,坐了下來,沒察覺自己仍抱著君慈且將她安頓在腿上。「送到警察局,我保證不到一小時,他們不是被保釋出去就是被滅口,關到『夜鷹』的地方牢裡,等把大魚釣上岸後,再一起送出去不是很好嗎?」

  孟堂軒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理,葛敬之權勢太大,他們大意不得。

  「好了,微晶片已經到手了,我得快些回去,把它交給『獅』去解讀。咦?君慈,龍叔叔要走了。」像是此刻才發覺君慈坐在他腿上。

  君慈跳下他的腿,站到一邊去。

  待他走到門口時,她又跑上前去示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說:「龍叔叔,你的腿以後是我專用的坐椅,不可以再給另人坐喔!」

  蘇靖驚訝地看著她跑回她姑姑身邊。這小女孩……他不禁失笑。點點算是答應了她,便離開了。

  「姐姐,你和龍叔叔說什麼?」君修和君賢上前來,他們覺得姐姐好勇敢,竟然不怕那酷酷的龍叔叔。

  君慈搖搖頭。一臉神秘地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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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敬之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現在就只等法律判他的罪後就結束了。邱進毅的真正身份雨如和孩子們也都知道了,孩子們知道爸爸專門抓壞人,而且是警察伯伯沒辦法抓的壞人時,都說爸爸是英雄。

  雨如雖然慶幸哥哥並非真對他們無情,而是有所苦衷的,但仍是傷心欲絕,畢竟哥哥已經喪命了,而她卻沒辦法對他她愛他,她以他為榮。

  孟堂軒決定下個月十號和她結婚,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但她卻仍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了是一家企業的董事長,好像是叫「堂皇」的電腦公司,至於規模大小,他只簡單地說是小公司。

  還有他的家人呢?

  他從不提他的家人,她也從不多問,認為那並不重要,也許堂軒是孤家寡人,也許他有苦衷,等他願意時他自然會告訴她。他們之間,並不會因此而改變,身世背景並不重要,只要堂軒愛她就夠了。堂軒總是這麼告訴她。

  但,今天來了兩個意外訪客,卻毀了他好不容易才為她建立起的自信。

  「太太,有兩個人說他們是先生的父母,要見你呢!」呈媽在孟堂軒上班沒多久後,來到她房裡說。

  她一直稱呼雨如太太,在孟堂軒的默許下一直沒改口,雨如也懶得糾正。

  「父母?」她看眼時間,十一點。

  「對啊!而且似乎來者不善喔!」吳媽低聲道。

  「我知道了,你先奉茶,我馬上下去。」

  「好的,太太。」

  怎麼回事?堂軒的父母找她有什麼事?

  她不安地想著,一邊快速地換件衣服,下樓去。客廳裡,坐著一對充滿貴氣的中年人。

  他們看見她,並沒有顯示出該有的禮節,只是傲然地坐在那裡,盯著她、審視著她,似乎是估量她有幾兩重,又似科是在等她上前「拜見」他們。

  雨如上前去,坐在他們對面,客氣地問:「聽吳媽說兩位找我?請問我認識你們嗎?」

  「傭人沒告訴你,我們是堂軒的父母嗎?」孟夫人斜睨她道。

  「很抱歉,堂軒從沒提過他尚有家人,所以我並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父母。」她客氣地說,口氣不卑不亢。

  「哼!你生的好兒子!」孟夫人責怪地看了孟飛達一眼。

  這句話讓雨如疑惑,她不是堂軒的母親嗎?怎麼口氣像是很厭惡他似的。

  「好了,我也不多說廢話,我的確是堂軒的父親,邱小姐,還有,這是五百萬的支票。」孟飛達將一張支票推到她面前的桌上。

  「這張支票代表什麼呢?」雨如冷冷地問,心裡早知道他們的目的了,看到那張支票就更了然了。

  「只要你離開堂軒,這五百萬就是你的。」

  強忍下心中受辱的感覺,她依然而無表情。「若我不答應呢?」

  「我勸你識相點就把支票收下來,我們不可能答應堂軒娶你的,堂軒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她是個名門千金,大家閨秀,不會沒結婚就跑到男人家住下來,厚顏的自認為是太太,更沒有帶著一個孩子讓他白養……」孟夫人刻薄的話被放學回家的君修打斷。

  「不准你這老太婆欺負姑姑!「君修擋在姑姑身前,對著孟夫人大吼。

  「君修,不可以沒禮貌!」雨如低聲斥責。

  「可是她欺負姑姑。姑丈說男生要保護女生,如果有欺負姑姑,就可和他拚命,讓他們不敢再欺負姑姑。」

  「哼!沒你母教養的孩子就是沒家教。」孟夫人訕訕地哼道。

  「孟夫人!我敬你是長輩,你針對我,我不和你計較,但孩子又有什麼錯,讓你用那種刻薄話傷害他?沒父母不是他們樂意的,他們也很傷心啊!而你竟然用這點去傷害他,『您』的教養又在哪裡?」她刻意強調「您」這個敬詞,暗示她,她的年紀都可以做祖母了,竟然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今天,你們來此的目我已經知道了,我想,你們一定是背著堂軒來的吧!他中午一定會回家吃飯,你們若是不想讓他知道你們來,最好現在就離開,支票也請你們帶走吧!」雨如冷淡地說。

  「哼!還不是貪圖孟家的財產,當然,和孟家財產一比,五百萬實在是太少了,一句話,你要多少?」孟夫人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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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10:54
  雨如不理她,直接轉向孟飛達。「我一直不知道堂軒的的家世,堂軒也一直不說,本來我是不瞭解,但現在我已能體會他的感覺了。你們請回吧!我離不離開,完全看堂軒的意思,他若答應和你們選的人結婚,我一定會離開,而且不會拿你們一分一毫。若是他要的是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在他身邊,當他的支柱,和他一起面對未來。「

  「你知道『飛達』企業嗎?」孟飛達突然問。

  雨如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她曾想去應徵秘書的職務,但卻發生車禍。它是一間跨國的企業,連總機都得精通至少英、日語才行。

  「堂軒就是『飛達』的董事長,這個位置是我傳給他的。」孟飛達說。

  堂軒不是說他的公司是「堂皇」電腦公司嗎?而且是間小公司。為何會變成是「飛達」這種大企業的董事長呢?

  「你認為,若讓他選擇,他會選擇事業還是選擇你及三個和他毫無關係的孩子呢?」

  意思就是說若堂軒不和他們選的人結婚,就必須放棄繼承權。她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父母?難怪堂軒從不提到他們。

  她現在終於真正瞭解堂軒了。她知道堂軒從沒眷戀過「飛達」的一切,否則他不會只告訴她的公司名為「堂皇」。那一定是他自己在外創建的一間小公司,也許他一直以來就想離開「飛達」,所以他認為沒有必要告訴她。這麼說來,她必須尊重堂軒,至少也得等他回來,問清楚一切再說。

  「姑丈一定會選擇我們的!」君修見姑姑久久不說話,那老太婆又一副嘲笑他們的模樣,便大聲地代姑姑回答。他不是逞強,而是如此深信著。

  「你們請回吧!堂軒應該快到家了,如果你們不想碰上他的話。不管如何,選擇權在堂軒,我尊重他的選擇。」

  「就算他因此一文不值?」

  「我說過,我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因選擇了我而一文不什,我會陪著他一起行乞,不過我相信他,他不會讓我和孩子們落到那步田地,或許一開始會苦一點,但他會成功的。我相信他。」雨如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正色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無話可說。」孟飛達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你的意思……」

  「你說你相信堂軒,而我,也相信他。」孟飛達終於帶著妻子離開了。

  他達到今天到此的目的了。他很高興堂軒選了一個好女人,是幸運得很。不像他,婚後才遇見堂軒的母親,卻已相見恨晚。

  沒有理會妻子在一旁叨叨不休,他陷入回憶,重溫過去的美夢,他好想傅翎,她為什麼那麼早就離他而去,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但他現在還無法拋下一切,也許,等堂軒原諒了他,他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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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叔叔……」君修趁著姑姑洗澡的時間,拉著姐姐和弟弟來以孟堂軒面前。

  他本以為,中午的事姑姑會等姑丈回來就告訴姑丈,但她卻沒說,午餐時沒說,晚餐後到現在姑姑還是沒說。和姐姐商量後,他終於下了個決定,於是,他們來到孟堂軒面前。

  「咦?怎麼又改口叫孟叔叔了?」孟堂軒奇怪地問。

  這三個孩子怎麼了?吃飯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尤其是君修,從中午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雨如,她又說沒事。

  「孟叔叔,如果你因為我們而不想和姑姑結婚,沒關係,你可以把我們送到孤兒院去。」君修說道,三個小孩臉上的神情是肅穆的。

  孟堂軒從正身子,覺得一股怒氣正燃燒著,是誰?是誰灌輸了他們這個念頭?若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將那人大卸八塊。

  「告訴『姑丈』,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有人告訴你們什麼嗎?」

  「我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君慈正色地說。

  「說實話!是不是你聽到了什麼?」孟堂軒故意反起了臉,他從款在孩子面前擺過這種臉孔。

  「是哥哥說,中午有兩個人來找姑姑,要趕我們和姑姑走。」君慈耐不住地說了出來。

  「君修?」孟堂軒詢問地看著君修。

  君修只好把中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

  「孟叔叔,你不會不要我們吧!」君賢扯著孟堂軒的衣服,可憐兮兮地問。

  「傻瓜,你們三個小傻瓜。」他心疼地摟緊他們。「別忘了,我是你們的姑丈啊!你們不是叫姑丈叫很久嗎?姑丈很喜歡你們怎麼會不要你們呢!這個家,如果少了你們,就不像個家了。而且你們是姑姑的寶貝,也是姑丈的寶貝,記住了嗎?你們是我的寶貝,我怎麼可能會不要寶貝呢?」

  「是寶貝嗎?我們不是沒父母沒人要沒教養的孩子嗎?」君修陰鬱地問。

  「你們當然是寶貝,要不然為什麼每個人都愛你們?像姑姑、姑丈;像風叔叔們,他們才見過你們一次,就很喜歡你們了,還寄了禮物給你們,忘了嗎?說你們不好的人,其實是他本身有缺陷,你是最好的,相信我,別去相信了陌生人的話,嗯?」

  「好!」三人點點頭,回書房做功課

  孟堂軒從君修的描述,已知道來人是誰了。是孟老頭和他的元配夫人!

  他手緊握成拳,直到關節泛白。

  孟老頭這次真的太過分,居然欺門踏戶地到他的地盤上搗亂,放任妻子侮辱他最愛的人,這筆賬,他該如何找他們算呢?

  他本來已決定這個月底正式從「飛達」的舞台退出,然後遵從母親的遺願,原諒孟老頭,叫一聲爸爸,並且請孟老頭參加婚禮。

  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不容易才讓她不再認自己是他的負擔,配不上他。他真怕這回她又會躲回她的保護網裡。

  不行!孟堂軒站了起來,往雨如的房間走去。

  「叩叩!」他敲了敲門,在得到雨如的應允後推門而入。

  雨如身穿浴袍,顯然剛洗完澡,正拿著條大毛巾擦拭著她的短髮。他上前接手這個動作,溫柔地替她擦乾。

  等到她的頭髮擦乾了,他仍是不語地看著她。

  「有事嗎?不會專程進房幫我擦頭髮吧?」雨如笑問,已察覺了他的異樣。

  「該我問你才對呀!雨如,你有事要告訴我嗎?」他輕柔地撫著他仍瘦削的臉,認真地看著她。

  「你……知道了。」她低語,看他的模樣就瞭解了。

  「知道什麼?有人上門來欺負我最愛的人們?或是他們逼你離開我?你不認為該告訴我嗎?」

  「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困擾,我已經太麻煩你了……」

  「你不是麻煩。」孟堂軒打斷他,他就知道她一定又會胡思亂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就算你真是麻煩,孩子們真是累贅,我也愛這個麻煩,樂意負擔這些累贅。更何況,你們在我心目中是無價之寶,是上帝在我的人生中惟一賜給我的恩典啊!你不會忍心剝奪吧!告訴我,你的心意仍是沒有改變,你還是願意嫁給我!」他認真地、深情地睨睇著他。

  「我說過,選擇權在你,我尊重你的決定。」

  「那如果我說,我們明天就去公證,你答應嗎?」

  「嗯!我答應你。」雨如沒有任何遲疑。

  「哈!太好了!」他抱起她,興奮地大喊,「君慈!君修!君賢!你們的姑姑答應明天要嫁給我了!」

  孩子們聞聲跑了過來,聽到消息後,也高興地手拉手歡呼著。

  「我要當花童!」君修大叫著。

  「我也要當花童!」君賢也馬上附和。

  「好,你們三個都當花童。」孟堂軒笑著。

  「我不要。」君慈反對。

  「為什麼?你不贊成姑姑嫁給我嗎?」孟堂軒緊張地問,怎麼突然有這個變數呢?

  「姑丈,你想以哪裡去了?我是說我不要當花童。」

  孟堂軒鬆了口氣,「那你要當什麼?」

  「我要當伴娘!」

  「伴娘?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可能會是年紀最輕的伴娘了。」孟堂軒和雨如對笑著。小女孩為什麼急著長大呢?雖然這幾個月她長高不少,卻仍只是一個一百四十三公分的十一歲小女孩呀!

  「還有,你們可不可以找龍叔叔當伴郎?」君慈又問。

  可能嗎?

  孟堂軒和雨如對視,無聲地互相詢問。

  「我會和龍叔叔說的,不過他有沒有空就不知道了。」孟堂軒仍是答應了她。

  「他很忙嗎?」君慈微偏著頭問,恍然間,還頗有小女人的味道。

  「對啊!他的事業做得很大。」

  「是嗎?」君慈陷入沉思。

  「堂軒,會不會太急了點?而且我們不是要去公證就好了嗎?」公證應該不需要什麼花童伴娘、伴郎吧!

  「你真認為我會和你草草結婚嗎?放心,婚禮我會準備好的,你安心地當新娘吧!不過,今天得早點睡,因為明天得很早起床。」

  他趕著孩子們上床去,也讓雨如早早上術休息。孟堂軒走到書房,一通電話掛到唐書樵家中,吩咐完一大串事情,在唐書樵喃喃抱怨自己並不是超人,又答應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後,才掛上電話。

  接著他又撥了一通專線電話,當然,這是找蘇靖。

  他和雨如的猜想有可能嗎?君慈才十一歲,只見過蘇靖一面,相處過一個晚上而已,雖然過程是挺驚險刺激,但她只是個小孩子呀!

  會不會是因為當時保護她的是蘇靖?

  算了,想這些未免言之過早,他們還不清楚君慈真正的決意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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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11:51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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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靖掛上電話,推開身旁的女人,起身下床。

  沖了個澡,套上浴袍,他沒有理會仍春情蕩漾的女人,自顧自地坐在辦公椅上,翻了一下桌上那些無關緊要的公文。

  那小子竟然說結婚就結婚,婚禮還定在明天下午呢!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晚上十點,他真懷疑孟堂軒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愛情真能讓人精神錯亂?

  連「獅」那傢伙最近都有點反常,讓他看了就覺得不舒服,要愛情做什麼?自掘墳墓罷了。

  床上的女人走近他,撒嬌地靠向他。「靖,想什麼?怎麼不回床上來呢?」嬌嗲的聲音滿含春情。

  蘇靖突然覺得非常厭惡。「茱莉,你先回去今晚到此為止。」

  「哎呀!人家不依啦!」茱莉貼近他,正想像從前一樣坐在他的腿上。冷不防的,沒坐上他的腿,卻跌坐在地上。「啊!靖,你……你好過分!」她尖叫,從未受過這種羞辱,氣憤讓她忘了此刻下逐客令。

  「不!靖,對不起,我不是真心的……」茱莉急得從地上爬起來。到梵帝選珠寶代表的就是她下台一鞠躬了,這是蘇靖的一貫作風。

  「滾!」他仍毫不留情地說,按鈴叫來管家,轟她出門,對她的尖叫怒罵完全聽而不聞。

  他不在乎,他從不在乎女人的。他的腿,現在可是有人專用的,既然應允了,他就會信守。

  想到君慈那小女孩,他似乎特別喜愛她,現在還能感覺精通她的小手握在他手中的感覺。

  也許和雨如打個商量,讓他認養君慈做女兒,反正他是不談愛情,也未嘗不可。二十六歲說不談結婚是太早了些,不過,他的獨身主義可是在十年前就抱定了。

  就明天吧!他答應孟堂軒當他的伴郎,就順便問他們願不願意割愛了。

  ??????

  該如何述說現在的心情呢?

  雨如坐在新娘的休息室裡,想著這整天來的情況。

  一大早,她和孩子們就被吳媽叫醒,因為有六個婚紗店的師傅正客廳待命。

  他們一進客廳,便被簇擁進起居室,師傅們一擁而上,在他們每個人身上套上一件件禮服,不合身的立刻修改直到滿意為止。

  其中一個助理透露,他們現在試穿的這十來件禮服,是昨天連夜從法國用專機空運來的。師傅們也是整夜待命,一拿到禮服馬上修改為孟先生指定的尺寸,尤其是那件伴娘的禮服,可是特別訂做,三個師傅連夜趕工出來的。而今早的試穿是做最後的修飾,以期做到最好、最完善、最合身。

  光是試婚紗,就幾乎耗掉整個早上的時間。接下來,吳媽就端出午餐,說是先生交代,吃完午餐再化妝,而且不可以不吃。這時她才發現整個早都沒見到堂軒的人影。聽吳媽說他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門了。

  在化妝師和美發師的巧手下,他們一個個都變成紳士、美女,等到穿好禮服,君修首先忍不住大咕。「哇!姑姑好漂亮喔!」

  「哇!姐姐也好漂亮!」君賢學著哥哥的語氣讚美著像個小新娘的姐姐。

  雨如看著君慈。的確,君慈此刻就像個小女人,有著一股純真的嫵媚,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以往這三個孩子就較同齡人早熟,再歷經父母雙亡,她又受傷失明的那段歲月,他們更是乖巧得令人心疼。但這幾日,她發現君慈較為活潑了些,但那種活潑卻不是屬於孩子的,她是那種屬於小女的嬌憨,而這種改變,竟是因為「龍」的關係。

  她不敢想那代表什麼?她很憂心。但堂軒卻要她放心,小女孩英雄式的迷戀情結,會隨著年齡增長而逐漸淡忘的。她真的希望一切如堂軒所言的容易呵!

  下午兩點,他們乘車來到教堂,在孩子們聲聲驚歎裡,雨如感動得流下淚來,教堂的佈置,讓她再次感受到孟堂軒的用心。

  休息室裡,她首次見到了唐書樵和何夢雲這對夫妻。雙方都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一聊起來,很快就熱絡了,彷彿相識多年的好友似的。

  「你知道嗎?為了這個婚禮,動用了多少人力、金錢、權勢。你絕對無法想像堂軒重視的程度。現在你所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徹夜未眠,今天又工作到現在。」

  「教堂的佈置,是在你到達的前一刻才完成的,整整兩萬朵的各色玫瑰,連夜搜括了全省花店花市和花田,尤其是紅地毯上那用紫玫瑰編成的十二道拱門,更是國外空運過來的,早上八點多抵達,運到現場已經快十點了,然後動用了二十幾個花藝師傅趕出來的,如何?很感動吧!」何夢雲興奮的就像自己的婚禮一般,滔滔不絕地訴說一切細節。

  雨如從何夢雲口中才知道孟堂軒的用心良苦,他整夜監督所有的工作,徹夜未眠,只有她,幸福的早早上床,什麼事都不必做,只等著做新娘。這讓她覺得愧疚、良心不安。

  「你不必因為我們辛勤的工作而覺得過意不去,」在得知她的想法後,唐書樵笑道:「因為我們這一天一夜的薪水,可是比照平常多三倍。往後永遠愛他,相信他會無怨無悔地為你付出一切的。」

  直到他們離開,她仍沉浸在過多的感動裡。婚禮開始,她直到站在紅毯前,才隔著頭紗看到站在另一端等著她的孟堂軒。

  他是如此的意氣風發,帥氣迷人,隨著一步步的接近,他眼底的深情更加明顯。

  陳伯領著她,將她在聖壇前交給了新郎。早上陳伯一知道自己充當新娘的長輩,將牽著新娘走上紅毯交給新郎時,激動得老淚縱橫。她知道堂軒的意思,因為當初他們的相遇,就是因為陳伯開車,撞傷了她的。陳伯可說是他們的大媒人。

  她看著孟堂軒,此時她的眼裡只容得下他,隨著神父的祝辭、誓言,到「我願意」,他們的眼光都沒有離開對方。當神父說完「以主之名,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孟堂軒掀開她的頭紗,低下頭來印上她的唇,許下了永生不變的愛的承諾。雨如此時流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

  「哭什麼?」孟堂軒溫柔地吻去她的淚,低聲問。

  「我太幸福了!」她感動的低語。

  「小傻瓜,以後的日子我會讓你更幸福,相信我。」

  「嗯!」

  眾人的歡呼聲響了起來,簇擁著他們來到外面的劃皮,等著接新娘的捧花。

  雨如笑著背過身子,對著那群未婚女性丟了出去,人算不如天算,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將花束吹向了另一邊,終於落在……蘇靖的眼前。

  他下意識的反射動作,伸手一接。待一發現竟是新娘的捧花時,馬上丟給正來到他身邊伴娘君慈。

  君慈微笑著接了過來。嘻……連上天都幫她呢!她今天一看見聖壇前的龍叔叔時,心裡便對上帝許下了心願,她要當龍叔叔的新娘。

  捧著花,君慈落坐在她專屬的位子上——蘇靖的腿上。拿起桌上一杯果汁,湊到他的嘴邊。「龍叔叔你渴不渴?喝果汁好嗎?」

  由於兩手穩住君慈的身子,蘇靖便直接就著君慈的手喝下了那杯果汁。她笑得好甜好甜。

  雨如和孟堂軒沒料到,晚上還有一個驚奇等著他們。

  送走了所有賓客,留下來的除了自家人外,就是唐書樵、何夢雲夫婦,還有蘇靖了。

  所有人都已經換下禮服,換穿輕便的服裝,唐書樵他們是本來就預備好的,而蘇靖則因上次借給孟堂軒的那套衣服派上用場。

  累了一天,此時眾人都悠閒地坐在沙發上,蘇靖首先道出了他留下來的目的。「堂軒、雨如,可不可以和你們打個商量?」

  「說吧,有什麼事?」

  蘇靖先看了眼坐在他旁邊已經錯錯欲睡的君慈,方才叫她和弟弟們先進去睡覺,她執意不肯,現在可好,頭點得快落地了。見她睡得不舒服,便輕手地將她攬過來,躺在他腿上,舒服地睡一覺。

  「我想認養君慈,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割愛?」

  「認養?」眾人皆驚訝的低呼。

  「是的,我覺得和君慈似乎特別投緣,所以想認她做女兒,和我一起生活。」

  「女兒?你的年齡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雨如憂心地看著睡得正甜的君慈。他們之間相處模式,如果略掉年齡不提的話,活生生就是一副情侶似的,尤其下午那喝果汁的一幕。

  「無妨!」

  「可你為什麼突然想認養一個女兒叱?」孟堂軒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以你的條件,結婚對象並不難找啊?」

  「首先,我不是想認養一個女兒,這樣說你們可能不明白,我是因為看到君慈後,覺得特別喜愛她,所以才想認她做女兒,進而有這個想法的,並不是任何人都接受的,我只要君慈而已。至於結婚,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將來會有一個女人來分走我對君慈的疼愛。」

  「但是,你一個大男人帶個小女孩總是不方便吧!」唐書樵也發表意見。

  「我並沒有說一定要一起生活才行,我也想過,你們是她的親人,我不可能讓她離開你們。只要偶爾讓君慈到我那兒住幾天,有時間讓我帶她出去玩,這樣就可以了。」

  「那也不用認養呀!你有空隨時歡迎你逞她出去玩呀!你若不怕麻煩,偶爾讓她去你家小住一番也無妨。不用一定認她做女兒吧!」

  「我只是喜歡有個名正言順的名目罷了。」

  「是嗎?既然如此,就看君慈自己的意思吧!」

  「也好,就由你送她進房睡覺,問問她吧!」

  於是蘇靖抱起君慈回房,將她放在床上後,才輕輕地搖醒她。

  「龍叔叔?」君慈睜開惺忪松的睡眼,坐了起來。

  「君慈,你喜不喜歡龍叔叔?」蘇靖突然覺得有些緊張,如果君慈根本就沒有同他一樣的感覺,那不是很糗嗎?硬要人家做他的女兒?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何有此渴望,也許無情太久,也許太冷血,也許冷眼看世情過久,想要一點溫情吧!

  「喜歡啊!」我還打算做你的新娘呢,君慈在心底說。不過她知道還不能告訴他,那會嚇跑他的。

  「那你願意做我的女兒嗎?」

  女兒?

  君慈瞪大眼,是女兒?不是新娘嗎?「我已經有個爸爸了,我不打算叫另一個人爸爸,就算是你也不行。」尤其是你。君慈想。

  「是嗎?」蘇靖失望地點點頭,不想強求,「那好吧!你早點睡,我也該回家了。」

  「龍叔叔,一定要做爸爸嗎?你又不老,乾脆做哥哥好不好,君慈沒有哥哥,叔叔卻有好多個,你做君慈唯一的哥哥好不好?」

  他側頭想了想,是唯一的呢!

  「可是我年紀太大了,不適合做哥哥。」而且那不就小了眾人一輩嗎?

  「不大不大,做哥哥剛好,咱就這樣說定了。」

  「好吧!隨你了。對了,送你一個禮物。」他拿出一張卡交給她,「這張卡你收著,用它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房子,若有事到公司找我,也可以拿它通行無阻,上頭有印我的電話和住址,要收好喔!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龍叔叔……哥哥!」君慈急忙改口,嘻!如此一來,他們的輩份就一樣了。

  「以後你就叫我靖哥哥好了,我叫蘇靖,記往了嗎?」

  君慈點點頭。「知道了,靖哥哥。」她甜甜地叫了一聲。

  他笑著幫她蓋上被子,要她早點睡,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便走了出去。

  ??????

  陶書寧懊惱又憤恨地衝出「華莊」,不顧耿宗儒在身後的呼喊,一進車裡,便加滿油衝了出去,車子「吱」的一聲,像箭般飛快地衝出大門。

  「書寧!回來!」耿宗儒在後面大喊,見她毫無慢下來的跡象,他也衝進車庫開出他的法拉利,飛快地追了出。

  該死的,她竟然拿生命開玩笑。她的駕照雖然拿了多年,卻很少開車,技術是一等一的爛。而她竟然在這種憤怒的情緒下開車,他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終於看到那輛董事長的座車了。

  該死!

  他忍不住又低咒一聲,她連轉彎都不稍加減速,是不是存心找死啊!

  看陶書寧險險的彎過彎疲乏,他整個心都提到喉嚨來了。她為什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心平氣和地問清楚實情呢?

  想到方纔的情形,耿宗儒就不禁歎氣,為什麼事情總是巧合得讓人措手不及呢?

  他本想找個機會告訴她自己和母親的關係,因為既然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已經明朗化,就不該再瞞著她這件事。但母親依然反對,告訴他時機尚未成熟……

  「你現在還不能告訴她,我瞭解她,只要她一知道你欺騙她,你們好不容易發展出來的愛情就會毀於一旦了。」葉華勸他三思。

  「媽,我沒有欺騙她,只是沒有告訴她罷了,而且這還是你授意的。不然你告訴我,現在不適合告訴她真相,那什麼時候才適合?結婚後嗎?」他的心情也很惡劣,他難道就不瞭解她嗎?但他相信只要找個適當的機會,只要她能好好地聽他解釋清楚,她一定會釋懷的。畢竟,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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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12:20
  「你怪我?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陶氏電腦』。而且隱瞞她和欺騙她,對書寧來說都是一樣的。」

  「媽你……」

  「她說的的沒錯!」耿宗儒正想再說什麼,卻被陶書寧突如期來的聲音打斷。

  糟了!他暗歎一聲,轉過身,正對上陶書寧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書寧!你來了多久了?」葉華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讓她避開了。

  「夠久了,足夠讓我知道你們母子倆聯合起來欺騙我的感情,謀奪『陶氏電腦』!」陶書寧憤怒的大喊。

  「冷靜點,書寧,你聽我解釋……」耿宗儒也上前來,極力的想拘回頹勢,但陶書寧卻不給他機會。

  「解釋?解釋什麼?她是你媽?她沒有說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公司?你到底以為我是什麼?三歲孩童嗎?我早該知道的。父親一死,她為什麼會留下來守著我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原來是為了『陶氏』。她把親生獨生子弄進公司來掌權,不就是想謀奪『陶氏』嗎?她自己也說了,不是嗎?」

  「你們一定常常在背後笑我笨吧!尤其是你,在我以為他是你養的小白臉時,你們一定在背後笑得肚子痛吧!也許我真的很笨,笨到的把自己的心都丟了。而到現在你還想愚弄我,若非我今天的突然拜房,你們還打算騙我到何時?等『陶氏』改名為『耿氏』嗎?我恨你,耿宗儒,我恨你!恨你!」陶書寧激動地大喊著,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衝了出而他,只來得及看見她滴澆的兩行清淚,他又讓她流淚了!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狠狠的揪痛著。

  前方又是個大轉彎,看著她又有驚無險的轉了過去後,他幾乎發狂了。他必須想個辦法讓她停下來。

  耿宗儒加速開到她旁邊,兩車並行。搖下車窗,他對著她大喊。「書寧!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太危險了!」

  陶書寧置之不理。前方傳來尖銳的喇叭聲。耿宗儒快速的踩剎車慢下來,險險的避過對面來車,冒了一身冷汗。

  確定對面沒有車子了後,他又加快速度,這次他超到她前面,然後踩下剎車,企圖讓她也慢下來,並在她試著超車時擋住她,不讓她超前。

  終於,車子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停止。

  密切注意她沒有任何行動時,耿宗儒快速地來到她車旁,打開車門,不顧她的尖叫怒罵將她拖上他的法拉利,並鎖上中控鎖不讓她逃。打電話要司機來把車子開回去便載著她往市區去。

  車子在市區繞了兩圈,兩人都沒說話,陶書寧也不再對他尖叫。終於,車子在他的住處地下停車房停下來。

  他沒有開門,她也沒動,兩人仍只是靜靜坐著,良久,他突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只是緊緊地抱住她。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什麼不滿直接衝著我來,別這樣傷害自己,你真的嚇壞我了!」他在她身旁沙啞的低吼著。

  陶書寧終於停止掙扎,她發現他正在發著抖。這……代表什麼?

  他真的關心她,真的愛她?她真的嚇壞他了?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是不是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冷靜下來的她,頭腦漸漸的清楚了,雖然第一次談愛情,但她可看過太多的電視、小說。愛、最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嗎?而且她不是常聽人說,偷聽通常是聽不到好話的。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透過「他」找回他,她好愛他呀!所以一聽到他的欺騙才會如此激動、生氣。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呀!

  「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不解釋嗎?」恢復了原本的性情,她戲謔地問。

  「你……願意聽了?」他驚喜地抬起頭來。

  「嗯!我想聽聽看你有什麼話說。」

  「上樓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來到他的住所,耿宗儒沒急著煞,悠閒的煮了兩杯咖啡,送一杯到她面前。

  「一顆糖一匙奶精,口味沒變吧!他知道她喝咖啡的習慣,自動地幫她調味。

  「嗯!謝謝!」

  啜了口咖啡,耿宗儒緩緩開口,「我的父親和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兩三歲吧,他們就離婚了。於是我便跟著我父親四處旅行,全世界到外都跑遍了。也是從那時候,我就不曾再和我母親見過面、通過消息,對她也沒有絲毫印象。直到我十八歲,父親在一次探險時不慎跌落山谷,臨終前告訴我母親的事,要我來T省找她。」

  「於是我就回到T省來,等找到她時,才發現她已經再婚,有個幸福的家庭,因此我不想介入,所以我又離開了,婉拒了與她同住的提議,自己一個人生活。」

  「其實一開始,陶伯伯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受母親之托一直在找我,但因為我和父親一直四處旅行,沒有固定的落腳處,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我。直到回T省後,陶伯伯又三番兩次找我一起回去但我還是拒絕了,也許是因為嫉妒你們父女吧!」

  耿宗儒頓了頓才又繼續說:「在我當時十八歲年輕的心裡,初逢喪父之痛,回到故鄉,又發覺從未謀面的母親正幸福地愛著其他人,我那時想,她甚至沒有一時半刻愛過我這個親生兒子,所以我嫉妒你們父女,認為是你們搶走了我的母親。所以陶伯伯再三的遊說,我一概拒絕。」

  「然後我用父親的遺產開始正常的課業,你一定無法想像我十八歲前從沒坐過一天的教室吧!我都是自修,父親親自教導我,然後參加鑒定考,當時,我早有大學文憑了。我繼續讀書,並不只是為了文憑或一技之長,而是為了體驗正常生活。就這樣,直到我二十四歲,也就是六年前,陶伯伯過世後,母親帶了封陶伯伯的信來找我。」

  「信上對我說明他為何會將公司留給母親管理。因為我們都知道,媽媽她是個電腦商業白癡。陶伯伯說,希望我能到公司輔佐媽媽,別讓『陶氏』毀在他這一代。」

  聽到這兒,陶書寧的眼眸亮了起來,耿宗儒點點頭後又說:「其實那之前的兩三年,我對你們你女已沒有怨怪了,尤其陶伯伯不定時地探訪我,我早已接受了他,反倒是我自己的母親沒有來找過我,一次也沒有。」

  「所以看了陶伯伯的信後,我答應他的請求,進『陶氏』擔任董事長特別助理,這個職位也是他生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料定我一定會答應似的。但,問題又來了,我的身份呢?是做個純主雇的陌生人?還是可以公開我和她的母子關係?

  「母親作了選擇。她說,你是個敏感且易受傷的女孩,才剛遭喪父之痛,如果這時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親的親生兒子又出現的話,你一定會認她也不想要你,畢竟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定會選擇我。她怕你有這種想法,所以執意不肯認我這個兒子。」

  「這就是隱瞞你的原因,其實你不該生氣的,該有情緒反應的應該是我,你不認為嗎?」他調侃她。

  「那麼媽咪說一切都是為『陶氏』又怎麼說?你們不是為了得到『陶氏』才隱瞞我的嗎?」陶書寧不甘的反駁。

  「這就是看你如何解釋這句話了。我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為了『陶氏』,為了讓它繼續生存下去,甚至更好,才不負陶伯伯所托啊!也才不能在你滿二十五歲時,交一個狀況良好的『陶氏』給你啊!」他笑說。

  「給我?」

  「咦?難不成在宣讀遺囑時你沒注意聽嗎?姑姑只是暫時監管,『陶氏』在你滿二十五歲的時候,再將董事長的位子交給你。」

  「啊?」想到那時的情形,她做董事長?那不就要整天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那些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且昏昏欲睡的公文卷宗?還有開不完的會議,做不完的決策,天!好可怕啊!「我不要!」她幾乎是尖叫出聲的。

  「啥?不要?」耿宗儒像是看透了她似的,其實早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因為她雖是電腦天才,卻是個商業白癡,讓她坐在電腦前三天三夜她也樂此不疲,要讓她難坐辦公室看上三分鐘的公文,那就算奇跡了。不過她還是略勝母親一籌吧?

  「我才不要接任董事長的職務。」

  「那可能由不得你。」

  「可我對公司的業務是七竅通了六竅呀!」她自嘲著。

  「媽媽她也是一竅不通啊!不然陶伯伯為什麼要請我這個董事長特別助理?」

  「對啊!我怎麼沒想以,你可以繼續做特別助理,而我就學學媽咪,做個現成的清閒董事長。」

  「是啊!短時間是可以沒錯。」耿宗儒一步步地引她進他所設計的陷阱裡。

  「為什麼?」

  「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你的特別助理,我也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理想。畢竟,『陶氏』並沒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啊!」

  「難道你想要『陶氏』?」

  「如果我真要『陶氏』,這六年來我早將『陶氏』改朝換代了,你該知道那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他在心裡歎著氣。這個小傻瓜,還不開竅。

  「那……」陶書寧沉思著。他說的沒錯,他若真想要「陶氏」,這六年來了有很多機會改朝換代。就算不想做得那麼明顯,他也能輕而易舉的將「陶氏」掏空。但他並沒有,這六年來反而將「陶氏」經營得有聲有色,更勝過父親在世的時候。

  那到底要如何才能留住他?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陶氏」賣命呢?

  啊!有了!

  她笑開了嘴,反正他愛她,她也愛他,這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那你娶我好了。」陶書寧笑道。

  賓果!她終於掉進陷阱裡。耿宗儒在心底歡呼著,不過他可不敢表現出來。

  「你現在是向我求婚嗎?」他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陶書寧終於紅了臉,羞遲鈍交加地斥道:「怎麼?你不答應?」

  「不!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能得到你的求婚,是我的榮幸。」

  「哼!這還差不多!」

  他終於忍不住地笑著將她擁進懷裡,他要快些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他印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嘴裡甘甜的蜜汁。

  嗯!或許晚點再告訴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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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14 23:13:21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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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孟堂軒位於光明山的別墅裡,夫妻倆和三個小孩正積壓自收拾行李,準備度蜜月去。

  因為孟堂軒忙著轉交「飛達」的職權和搬來別墅居住,導致結婚後的蜜月之旅延後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決定在明天起程了。

  他們打算先下南部做一次鄉土之旅,讓孩子們體驗一下鄉村原始生活,免得他們成為城市土包子,只吃過豬肉沒看過豬走路。一個禮拜後,再到歐洲雨如嚮往已久的夢土,作為期一個月的旅行。

  門鈴響起,吳媽趕去開門,帶著客人到客廳,奉茶後,才到主臥室去。

  「先生、太太,蘇先生來訪,正在客廳。」

  結婚後,君慈認了蘇靖做哥哥後,他們也應他的要求,改口叫他的真名蘇靖。

  孟堂軒要吳媽幫雨如收拾行李,自己到客廳去見客。

  「嗨!蘇靖,還讓你跑一趟,沒打擾你吧!」

  「沒有事,我很樂意的。」

  「本來我是打算帶他們三個一起去,可君慈說學校要做升學鑒定測驗,她不想在這時候請假,所以只好將她麻煩你,在未來一個多月好好的關照她。」

  「沒問題的,我說過我很樂意的。她呢?」蘇靖看了看四周問。

  「正準備行李呢!」

  「也不用帶太多東西,到我那兒後,需要什麼我會買給她,以後她到我那兒,就不必再帶任何東西了,我會準備好的。」

  「謝了,我會帶禮物回來的。」

  「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葛敬之預定後天凌晨處決!「

  孟堂軒訝異地睜大眼,「那麼快?「

  「『夜鷹』辦事,可沒有那些官僚作風,也不允許那些官僚壞事。咱們冒著生命危險在前頭抓人,他們在後頭收錢放人,『夜鷹』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當然會運用一切權勢打壓,速戰速決,反正已罪證確鑿,沒有將他就地正法,已算是給司法很大的面子了。」此時的蘇靖又化身為「龍」,展現出他很少在這家人中顯露出的冷酷。

  深沉地看著他良久,孟堂軒才緩緩道:「君慈大概沒見過你這一面吧!」因為就連他和君慈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生死攸關的場合,他都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樣。

  蘇靖臉上冷酷的氣質立刻收斂無形,快得令孟堂軒歎為觀止。「我不會讓她看見這一面的。」

  「希望如此!」孟堂軒算是警告地說,畢竟,君慈可是他們的寶貝,他不希望她和那個黑暗世界扯上關係。

  「你做什麼兒,我去催催君慈,讓她動作愉些。」

  孟堂軒都還沒站起來,君慈就像只蝴蝶飛進客廳裡。

  「靖哥哥!」她高興地大喊,「姑姑說你來了,我還不相信呢!」君慈直接衝進他懷裡,興奮地抱住他。

  蘇靖也高興地擁緊她,然後將她高高地舉起。

  「哇!我的小君慈打扮得好漂亮,靖哥哥給你一百分。」他讚美著。

  笑看這一大一小,年齡差了十歲的「兄妹」,孟堂軒無奈地搖搖頭,將客廳讓給他們。

  前幾天君慈就已經將她的決定告訴他和雨如,雖然他們早有預感,但仍是非常驚訝。君慈甚至列出計劃表,她告訴他們,在她滿十八歲之前,她不會告訴蘇靖實情,她會利用這七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一個最適合蘇靖的新娘,努力學飛各種課程,讓蘇靖在這七年內習慣她,進而不能沒有她,並預定在二十歲前嫁給蘇靖。請他們放心。

  他們該如何反應?除了預祝她成功外,其他的言語似乎都顯得多餘了。只能希望蘇靖不介意有個娃娃新娘,並且有勇氣接受了。

  「靖哥哥!我只有今天漂亮,過去都不漂亮嗎?」君慈坐上他的腿,嬌俏地問。

  「喲!小君慈什麼時候學會挑靖哥哥的語病?愈來愈皮了喔!」他捏捏她秀氣俏挺的鼻子,寵愛的說。

  「說嘛!我以前漂不漂亮!」她撒嬌著。

  「漂亮!我的小君慈當然漂亮嘍!」

  「我告訴你喔!靖哥哥,我以後會更漂亮。」她自信地說著,像是給他的保證。

  「靖哥哥就拭目以待了,等小君慈變成一個大美人。」他笑著,覺得自己很久沒這麼快樂過。君慈果真是他生命中的太陽。

  「好了。去和姑姑、姑丈、弟弟們說再見,準備回我們家了!」

  君慈高興地跳下她的專用位子,去和姑姑們們說再見。

  嘻……她喜歡靖哥哥說的「我們家」。

  孟堂軒攜同愛妻雨如和興奮不已的君修、群賢,踏上了期待已久的蜜月之旅。

  一行人才剛來到車庫前,卻赫然發現早一步來檢查車子的陳伯臥倒在車子旁邊。他們馬上圍了過去。孟堂軒小心翼翼地扶起陳伯,仔細地將他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除了後腦腫了一個大包,似乎沒什麼大傷。

  陳伯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少爺……」他無力地叫了一聲。

  孟堂軒扶他到車上去,準備送送他上醫院。

  「陳伯,發生什麼事?」雨如在車子上路後才轉身問陳伯。

  「有兩個人潛進來打算偷車,被我撞見,其中一個就從後面把我打暈了。」

  「最近的偷車賊真是愈來愈大膽,不僅光天化日下偷車,現在竟然潛進人家家裡偷。」雨如生氣地說。

  孟堂軒不語,只是微皺著眉,感覺有點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送陳伯上醫院後,孟堂軒便通知陳嫂前來。陳伯一直保證自己沒事,催他們趕快去玩,但他們仍等陳嫂來了以後才出發。

  沿路君修、君賢歡樂的笑聲衝散了些許沉重感,直到孟堂軒的大哥大響起。

  「喂,孟堂軒!」他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堂軒!我是蘇靖!」

  聽出蘇靖語氣裡的不對勁,他沉聲問:「有事嗎?」

  「一個壞消息。葛敬之在押解途中逃走了。」

  「什麼?怎麼發生的?」

  「有內應吧!我早說過那些官僚信不得。他殺了兩名警員,另兩名受了重傷,還在急救中,『夜鷹』已經下了格殺令,並且出動了『夜鷹』小組,還全力緝捕當中,發現後格殺勿論。本來不想告訴你們,怕破壞你們旅行的氣氛,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還是通知了。你們要小心一點。」蘇靖提醒道。

  「我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逃脫的?」

  「今天清晨五點左右吧!」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保持聯絡,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

  收了線,孟堂軒看了雨如一眼,知道她正等著他的說明。

  「葛敬之逃走了,兩名警員被殺,兩名重傷。」他據實告之。

  「天啊!」雨如後住嘴驚呼。「他……要來找我們嗎?」

  「放心,他找不到我們的,我們在高速公路上,正在南下,他怎麼找到我們?別擔心了,孩子們會嚇到了。」

  雨如看了眼君修和君賢,果然看見他們正瞪大驚恐的雙眼。葛敬之這三個字仍是他們的噩夢,因為他,他們經歷了三次生死關頭,他們已經是聞葛色變了。

  她解開安全帶,爬到後座,擁緊兩上男孩,安撫著他們。

  直到下了王田交流道,孩子們終於睡著了,時間差十分十二點,孟堂軒將車了停在一間速食店附近的停車位上。

  「餓不餓?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他回頭問著。

  她看了看在睡覺的兩孩子,搖了搖頭。「你外帶些東西回車上,他們醒的時候會想吃的。」

  「好吧!我進……」

  「姑丈,我也要去。」君修醒了過來。

  「醒了!想和姑丈進去買東西嗎?」孟堂軒轉身摸摸他的頭,低聲問。

  「嗯!我要去,我知道君賢喜歡吃什麼。」君修也壓低聲,怕吵醒弟弟。

  「好,那你就和姑丈一起去吧!」

  孟堂軒下車,繞到另一邊去,帶君修下車,看了雨如一眼,探進身輕吻她一下。「別皺著眉,沒事的。」

  轉身才走兩步,他的大哥大又響,他迅速按下通話鍵,「喂!」

  「堂軒!沒事了!葛敬之已經被『蒼鷹』困住了,你們可以安心的快樂去玩了。」

  「太好了,雨如正擔心的直皺眉呢!」

  「快些安慰她吧!不說了,君慈正等我吃飯呢!」蘇靖笑著收線。

  孟堂軒回過身低下頭來,探進車窗。「雨如,沒事了,葛敬之已經被困住了。」

  「真的,那我就安心了。」她釋懷地笑了。

  「好了,我進去了。」他又吻了她一下,牽著正掩嘴偷笑的君修進到速食店。

  「來,君修,自己看看想吃些什麼?」孟堂軒抱著君修,讓他看項目表。

  「我要一個牛肉堡、一杯奶昔、薯條,君賢喜歡兒童餐,因為裡面有玩具。」

  「好!就這樣嗎?」

  「嗯!」

  孟堂軒看了眼手錶,差兩分十二點,晚餐前應該能到達預訂的飯店,中午暫時就簡單的解決吧!

  點完自己和雨如的食物,正等著服務生打包,電話又響了起來。他避到角落去便於清楚接聽,「喂!」

  「堂軒!」蘇靖在另一端焦急地叫,「你現在如果在車上,就立刻離開,葛敬之在你車上放了定時炸彈,預計在十二點爆炸……」

  話未聽完,孟堂軒就丟下手機,駭然地衝了出去。

  「姑丈!君修接住話機,隨後追了出去。

  兩人才來到速食店門口,一陣爆炸聲就轟然響起,速食店對面不遠處燃起了幾丈高的火焰。

  「雨如!「孟堂軒淒厲地大吼著,激動的想衝上前去,卻被路人拉住。

  「危險啊!別過去!」店裡面又跑出來幾個路人合力拉住他。

  「放開我!」孟堂軒掙扎著大吼著,眼睛沒有離開那正燃燒著的車子,「雨如!雨如!」他撕心裂肺地大吼著,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姑丈!」君修緊緊地圈住他的腰哭叫著。

  孟堂軒恢復了些許理智,不再掙扎,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君修,痛哭失聲。

  「不!我不相信!雨如……雨如啊!」他吶喊著。

  「姑丈!姑姑她不是在車上嗎?「君修哭著。

  「堂軒,怎麼回事?回答我!」蘇靖仍在電話那端叫著。

  終於聽到話機傳來的微弱叫聲,孟堂軒拿過君修手上的話機。「蘇靖!葛敬之呢?我要他碎屍萬段!」他冷酷地說著,視線仍停在對面燃燒的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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