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我想你留下
她從此把精力全都放在事業上,再不留戀男女之情, 件好事吧?」挺身坐好的秦笛,默默的在心中念道:「或許……我應該祝福她才是……可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的心裡,會有種難言的酸澀呢
前進一步未必是幸福,可後退一步,定然是傷痛。想了想,秦笛終於還是站了起來,繞過灌木叢,拾級而下。
「雲露,或許是我太過自私。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離我而去,我……辦不到!」秦笛一再默默重複自己的心語,直到悄悄走到她的身後,方才停下心中的默念。
恰在這時,吹起一陣山風,齊雲露冷得縮成了一團,不停的搓著小手:「該死,怎麼會這麼冷?剛剛都還沒覺得!」
秦笛適時解下身上的外套,輕輕披在她的肩上。他分明感覺到,在他的手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時,她的肌肉突然變得緊繃而僵硬。他分明感覺到,在他的外套罩上她瘦弱的肩膀時,她的身軀突然開始顫抖。他分明感覺到,在他做完這些動作的時候,他的心中被一種奇妙的感覺所籠罩,那感覺溫暖而又甜蜜……
「是你麼?」
顫抖的聲音裡,夾在著三分不信,三分喜悅,三分猶豫,還有那一分難言的悲傷。
聽到這個聲音,秦笛忽然覺得心中像是被刺刀捅到一般,狠狠一 痛。眼前這個女子,還是剛剛那個慷慨悲歌的女中丈夫麼?此刻的她,怎會如此的無助?無助地讓人心傷,讓人心痛。
「是我!」
秦笛語調低沉的答應了一聲。兩手同時用力,緩慢,卻堅定的扶著她站起地身子。然後把她扭轉過來,讓她面向自己。
皎潔的月光,照在山窪裡,讓面對面的兩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面容。
「她瘦了……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就瘦了那麼多!」
秦笛忍不住又罵了自己一句:該死!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麼憔悴,都是他的罪過啊!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我居然不是在做夢!天啊,他……他怎麼會來這裡的?他……他居然給我披上外套……難道,難道他……」
做夢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即便堪稱人間女丈夫地齊雲露。也不應該例外。
想到美滿處,齊雲露臉上甚至現出一圈淡淡的紅暈,說不出的妖嬈可愛。是啊,既妖嬈,又可愛。矛盾卻又和諧統一的奇特美感。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最初的激動和滿足之後。齊雲露終於又回到了現實之中。齊青兒終究是她地魔障,她的心結,她心中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是它指引我來地!」
秦笛微微一笑。指著高懸天上的那輪明月,小小的浪漫了一把。
「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
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
齊雲露心頭一跳,耳熟能詳的那首《天竺少女》,不由自主的縈繞在她耳邊。曲好,詞妙,配上此時此地的意境,實在是想不讓人沉醉都很難。
「不可以!齊雲露你不可以胡思亂想的!他……他只是跟你開玩笑罷了。他不可能愛上你地,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齊雲露拚命的在心裡大喊大叫,試圖讓自己理智一些,然後把外套丟給秦笛。毫不猶豫的走開。
可是,她地情感根本不聽理智的使喚,完全不理她心中地大喊大 叫。自作主張的衝他笑了一笑,很是嫵媚的輕聲道了一句:「明月只會指引有情人走到一起。才不會指引你來這裡呢!」
話方出口,齊雲露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開什麼國際玩笑?自己怎麼可以如此的不知廉恥,說出這樣的話來?這……這分明就是挑逗啊!
「難道,我就不能是你的有情人?」此刻,秦笛已被齊雲露不經意間流露的嬌媚所惑,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雙肩,情意綿綿的接上了她的話茬。
清冷的夜風,吹不去情人的熱火。漫漫的長夜,正好相對而坐,互訴衷腸。
一時間,原本就有些曖昧的氣氛,因著這句話發生了更加劇烈的變化。空氣裡,彷彿都充滿了一種名叫燥熱的因子。
兩個人的體溫,在同一時間急劇升高。
他的鼻息開始短促起來,他望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 唇……胸中浮現的熊熊火焰,讓他想要做點什麼。
她低垂下雙目,不敢直視他的雙眼。那對明亮的眼眸裡面,跳躍的滿是熾熱的火焰。她怕自己會深深陷入其中,然後被那火焰引燃,最後燒死自己。
她心中的忐忑,被他誤以為是女兒家的嬌羞,他低下頭,放低手,緩緩的推進到距離她的面頰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這是一個危險而又極具誘惑的距離。兩人的呼吸交織,相互噴灑在對方的面上,首先在心理上便容易滋生變化。更何況,這個距離,又是足以讓雌雄激素相互吸引,勾起生物本能的距離!
她的理智,再次在情感面前敗下陣來。心中的所有忐忑,所有猶 豫,所有的心結和魔障,全都被她丟到了一旁,然後……她出手了!
居然是她先吻的他!她閃電般的親了他一下,然後迅速彈開。
衝動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後悔。「天啊!我居然吻了 他?!!居然是我吻的他!要死啦!我不活啦!」齊雲露心中滿是懊 惱,胡亂的撓著自己的頭髮,那架勢,似乎是恨不得揪下幾把下來。
秦笛容不得齊雲露有更多時間後悔,因為他知道,一旦拖延下去,這個女人。肯定又會被那該死的姑侄關係束縛住手腳,說不定,還會落荒而逃。
於是。這一次他選擇了主動。他吻上了她的唇,重重的把她覆 蓋。她退,他便步步緊逼。她閃,他便附身而上。她推,他便順勢出舌,挑動她心中深埋地情火。
掙扎了幾下,她便放棄了這無望的舉動。默默的在心裡
一聲:「青兒,就這一次!小姑姑答應你,只放縱這 後……然後我便永遠地離開他!」
許是因為心裡有了決定。先前還是被動接受秦笛激吻的齊雲露,很快便奪取了主動權。
他的輕吻,引來她的舔吻。他的吸吻,引來她的咬吻。雖然她的動作還很生澀,卻因為這不服輸的主動。讓秦笛頗有幾分獵奇的異趣。
心中一動,秦笛決定加大力度,他把舌頭推進了齊雲露的口中。讓舌與舌互相推放,他地力氣並不大,因為他怕傷了她,讓她感到疼痛。
不服輸的她有樣學樣,和他耍太極似的推來推去。
初時,她還不覺得怎樣。一來二去,她終於發覺了不妥。因 為……身下忽然有種洶湧的尿意,讓她忍不住想要夾緊雙腿。
「真是好丟臉,怎麼……怎麼會這樣!」齊雲露嗚嗚著想要拔出舌來,抽身而退。卻哪料想。秦笛卻是死死與她糾纏,說什麼也不肯罷手。
快感像是被點燃的禮花似地,從口舌處飛速射下。等到心腹深處便突然爆開,化做一道道有形的電流。四散著飛入四肢百骸。
一次又一次,他挑戰著她忍耐的極限。一次又一次,他把她逼到噴發地邊緣。
「不要!不可以!忍住……齊雲露,你行的!啊,不行了!」
人便是如此奇怪的生物,越是要自己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哪個地 方,大腦就偏偏要往那個地方想。越是要忍住,越是忍不住。齊雲露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這激烈的推動之吻攻勢,踉蹌著敗下陣來。
秦笛偷偷一笑,環住齊雲露的細腰,神態悠然的從她口內撤軍。
在兩人唇舌相分的那一刻,粘連的唾液,連接著兩人的唇角,組成了一副淫靡的畫面。眼神在那根細絲上略停了幾秒鐘,她便紅著臉轉移了視線。僅僅只是這一瞥,她地心中,便浮現了多個不堪的場景。若是再繼續看下去,她害怕自己會主動做出更多過火的舉動。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曾經,齊雲露每每午夜夢迴,也會設想自己和秦笛在一起地種種場面。可她只敢偷偷的想,不敢,也不能把那些設想變成現實。
可當一切當真成為現實地時候,她又開始躊躇起來。此刻,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秦笛,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齊青兒。
怎麼辦?這……是一個問題!
明月高懸,山林幽靜。偶有山風徐徐,雖涼,卻難讓有情的男女怕冷。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上剝後蕉。
三五十年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同樣的星辰,同樣的夜晚,古人因情人不再,滿腹愁腸。而他們 呢?一對有情男女站在一起,卻要因為一個愛著他們兩人的女子,忍痛分離麼?
秦笛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如果他沒有看透自己的心,如果他還被塵事蒙蔽自己的眼睛,或許他會放任她的離開。只可惜,此時,他已經知道,他不能失去她,所以,便有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把她攔腰抱起,然後走下兩步,重新坐在之前她坐過的位置。
她的手臂,不自覺的攬上他的脖子,她的臻首,也在不知不覺中抵上他的胸膛。
「對不起……青兒!就讓小姑姑……再放縱一次。明天……明天我一定會離開這裡,去一個他永遠找不到我的地方!」
心中有了決定,她終於徹底放開了心扉,決心好好的愛這一次。
人這一生,總要好好愛一次的,不是麼?一個值得自己去愛,同時也愛著自己的男人就在眼前,若是不好好愛一場,恐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彷彿是看透了齊雲露的心思似的,秦笛低下頭,輕輕用微帶胡茬的下巴,摩挲了兩下她的面頰。
「想要離開我,是嗎?」
「是啊……啊?不是!沒有!」
沉醉在秦笛輕輕摩挲的溫柔之中,齊雲露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呵呵!」秦笛低笑了兩聲,沒有看她,而是抬頭望向了明月,緩緩說道:「雲露,你說,月亮裡面有沒有嫦娥?」
齊雲露心頭微感疑惑,口上卻適時答道:「當然沒有,人類幾次登月,不是早就證明了上面什麼都沒有嘛!」
秦笛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們都錯了,嫦娥是有的!」
「???」齊雲露滿臉的疑惑,不知該如何接話。
「嫦娥雖在月上,卻在心裡。人們之所以嚮往月宮,嚮往嫦娥,不是因為她的美麗,只是因為那個美麗的傳說,那個因為舍下愛人最終獨守月宮的淒美傳說!」
齊雲露終於明白了秦笛的意思,原來,他是在勸自己不要做出錯誤的決定,以免日後後悔。
秦笛沒給齊雲露仔細思索的機會,他牽著她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說道:「摸這裡,你感覺得到我的心臟在跳動碼?」
齊雲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秦笛又道:「可是如果你離開了,它可能會停止跳動的!」
齊雲露心頭猛的一跳,趕緊搖頭道:「不,不會的!既使我不在你身邊,你也會過的很好。有那麼多姐妹照顧你,你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的!」
秦笛笑了一下,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反而轉移話題道: 「雲露,你有沒有覺得,其實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
「貪心?他說的是哪一方面呢?是情感還是財富,又或者是其 他?」齊雲露默默的在心裡轉著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