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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凌情]【鐵漢無情之四邪惡交易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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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0:58:15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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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法蘭信守承諾沒動亨利一下,但是當天他以二十四個月的薪水,將亨利轟出法蘭仕大宅。

  除了知悉內情的薇絲外,其他宅內員工對亨利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淚,提行李滾出法蘭仕家的事,全都愕然不解。

  而對自己花心思想出的完美計畫,最後只趕走一個亨利,薇絲氣得抓狂地衝回房間,就對著鏡裡的自己,濫聲辱罵慕真衣。

  氣了五天,也恨了五天,第六天,薇絲突然不恨也不氣了。

  因為,她發現法蘭雖然沒把真衣趕出去,但自那天之後,他與真衣就再也沒有交集。

  因為真衣已經把自己關在客房裡數天,他卻連去看她一次也沒有。

  而且,昨天她還偷聽到查理跟其他幾人的閒聊,他們說現在的法蘭仕國際大樓,已經因為他近來的異常,而被迫進入戒嚴階段。

  可見她的破壞計畫,已經發揮作用。薇絲得意的笑著。

  難怪這幾天,法蘭那幾個一直都住在外面的表兄弟,會突然陸續回家找他聊天,害得她這幾個晚上,都沒辦法陪在法蘭身邊,真是討厭死了。

  不過沒關係,有失才有得,因為他脾氣越差、心情越是不好,她就越可以在他面前,藉機展現自己的溫柔與美好,不是嗎?

  瞧,她的表現機會又來了。一走出客房,看著獨自坐在一樓大廳沙發上看報的鐵法蘭,薇絲眼色興奮,衝下樓。

  雖然,法蘭總是故意忽略她的存在,還常給她臉色看,但是,她不怕。

  「法蘭先生,你今天不必出去應酬嗎?」嗲著嗓子,她嬌聲喚。

  認定感情已遭到背叛,鐵法蘭眼色如冰,俊顏森冷,拒絕外人的打擾。

  「法蘭先生,你在看什麼?好看嗎?」她不氣餒,再接再厲。

  「走開。」看也不看她一眼,他翻著雜誌。想有一個安靜的思考空間。

  他想冷靜想想,該如何處置一連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客房裡的真衣。

  那天,自趕走亨利後,他就想直接上樓去找她,想問問她,她怎能如此欺瞞他、背棄他對她的信任。

  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怕自己在盛怒之下,會失控傷害她。

  所以,他只能不去理她,讓時間慢慢沉澱下他對她滿心的怨恨……

  「對了,法蘭,中午你想吃些什麼?」看著光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就猶如皇家貴族般優雅的法蘭,薇絲眼底有著對他的深深崇拜與迷戀。

  「焗烤龍蝦和香煎牛小排,你喜歡哪一種?」漾出一抹艷笑,薇絲悄悄往他身上貼過去,想色誘他的感官知覺。

  然,推開貼上身的她,鐵法蘭臉色陰沉。

  「你沒意見嗎?那我決定好不好?我看我們就吃香煎牛小排好了。」不在意他的冷臉,薇絲自問自答,再揚艷笑,也再次賴上他。

  「……」

  「用完餐後,我們再出去看電影,可以嗎?」趴上他的肩,她眨著一對看似純情的碧瞳。

  「看完電影,我們再開車四處兜風,你說好不好?」

  「滾開!」她的糾纏,教他厭煩。

  「你別這樣嘛,人家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啊。」她撒嬌。

  「小姐,你夠了沒啊!?」動了怒,法蘭倏身站起,揮開她的手。

  「哎!」差點摔跤的薇絲,急扶住沙發椅把,穩住自己的身子,「法蘭先生,你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很氣真衣,但是我是我啊,我不是真衣啊。」

  聞言,他俊顏驟變。

  「法蘭先生,來,你這邊坐下,讓我幫你按摩、按摩,這樣你的心情就會好很多的。」薇絲想拉他坐下,但,啪地一聲,鐵法蘭憤手甩開她。

  「給我滾出去!」

  「法蘭先生!?」

  「我早已經說過,我對你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為什麼還要來纏我!?」

  「你!?」再一次被怒聲憤斥,薇絲再也無法掩藏自己的妒意,「你現在還喜歡著真衣,是不是!?」

  「你——」薇絲的質問,教鐵法蘭為之怔住。

  在真衣背叛他的感情之後,他還喜歡著她?

  「不,你不只還喜歡著真衣,你……」突然閃進腦海的想法,教薇絲大驚失色,叫道:「你還愛她,你已經愛上真衣了,對不對!?」

  瞪著薇絲的憤怒表情,鐵法蘭發現自己竟無法否認,也不能否認。

  因為,他的確是喜歡她、是愛她,否則,他為何直到現在還無法做出對她的處置?還讓她留在這間屋子裡?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否認!?」薇絲氣急敗壞,「真衣她都已經背著你勾搭其他男人了,你為什麼還這麼迷戀她!?」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她的話教他倍感難堪,也教他惱羞成怒。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這間屋子裡!」不想再留在大廳被她糾纏不休,鐵法蘭繃著俊顏,一把推開她,轉身上樓想回房間尋求安靜。

  走上二樓,他轉頭看向她的房間,斂下眼底複雜情緒,回過頭,他繼續直步前行,想回房間。

  「法蘭……」一聲呼喚,喊住他的腳步。

  轉過身,他看著正站在客房門口處,身穿一襲清雅、長度及膝白洋裝的真衣。

  看著門裡、門外,她猶豫著自己是否可以走出去,幾經思考,為了自己的清白,她走出房門。

  隨著她輕移的步子,及膝裙擺輕飛揚。猶似如風中小白花,她迎風搖曳緩步行向他。

  望著她,他眸光沉下。她明顯憔悴許多,眉眼間多了幾許輕愁,就連他記憶中清亮的圓眼,如今也像是蒙塵明珠般,少了一分耀人的光彩。

  雖然她面帶淺笑,但微抿的唇角,卻帶著絲絲悵然……才幾天不見,她怎就變得如此蒼白而纖弱?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走到他面前,她懇求著。

  她不要求他全然的信任,但至少求他給她一個為自己解釋的機會。

  「我聽你的話,這幾天都待在房間裡,也沒有跟別人說過話,就連好心幫我送三餐的廚娘也沒有,那,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她眸光泛淚。

  「不管你信或不信,都請給我一個機會,你不能只聽薇絲一面之辭,就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

  「什麼叫作莫須有的罪名!?」一聲尖銳,介入兩人之間。

  在樓下大廳的薇絲,一看見兩人見面說話,急得跑上樓阻止。

  「是法蘭先生親眼看見你跟亨利亂來的,不對嗎?」薇絲惡眼瞪她。

  「我?」緊咬著唇,她瞳眸凝淚。

  「都已經被抓奸在床了,你還想睜眼說瞎話?哼,你以為法蘭先生現在會再被你欺騙嗎?我告訴你,他……」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說話了?滾!」鐵法蘭語調冷硬,倏聲截斷薇絲對她的言語攻擊。

  「法蘭先生,我……」

  「查理!」

  「是!」正巧走進大廳的查理向上一看。

  「找個人盯著她收拾行李,然後,把她趕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是!」查理一聽好樂。他早看薇絲很不順眼了,每次都自以為自己是他們法蘭仕家的表少夫人,驕傲得讓人很想海扁她一頓!

  「法蘭先生!?」薇絲驚聲尖叫。

  怎會這樣?她是法蘭仕家族未來的表少夫人,是巴黎的社交名媛,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還想趕她走!?

  「走了啦,這裡早就不歡迎你了。」帶著一名女傭,衝上二樓,查理像抓壞人一樣,壓她走回她位在真衣隔壁的客房。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走、我絕對不走!」薇絲掙扎著。

  「還吵?我扁你喔!」查理一邊出聲恐嚇薇絲,一邊轉頭對真衣傻笑的說著:「真衣,你看起來瘦很多耶,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喔。」

  「謝謝你,我會的。」她蒼白一笑。

  「對了,我告訴你一件事。」偷瞄一眼看似不注意的法蘭,查理湊近真衣耳邊小聲道。

  「表少爺最近怪怪的,你要小心點,不要踩到他的地雷,我聽那個哈克說,公司裡已經有好幾名高層主管壯烈犧牲了,所以,多注意點準沒錯。」

  「他?」是因為誤會她的事嗎?

  眼見兩人無視他存在的聊起來,鐵法蘭臉色驟冷。

  「再不辦好我交代的事,下一個壯烈犧牲的人,就是你!」

  「是!」不敢再多話,查理急忙把薇絲踢進房間,催著跟進門的女傭動手幫她收拾,「快點啦,她動作慢,你就快一點,不然,我會被犧牲的!」

  「我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這裡啦!」

  冷瞥一眼,薇絲房裡傳來的抗拒尖叫聲,鐵法蘭轉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真衣,不發一語,轉身步往自己的房間。

  「法蘭,拜託!」真衣追至他房間門口,哀聲求著。

  回身凝看她蒼白的容顏,他俊顏一動,眸光黯下。

  他是該給她—個機會,聽聽她能如何為她自己脫罪,如何解釋他親眼所看見的醜陋背叛。




  她說了,而他也聽了。

  但是,她的解釋與說法,完全不能取信於他。

  「那天薇絲到花房來找我,她給我兩顆圓糖,我吃了其中一顆,沒幾分鐘,我覺得人很不舒服,就撞倒花架失去意識。」

  鐵法蘭聽了,直冷笑。

  「是嗎?你是要告訴我,你笨的分辨不出一顆糖果包裝的好與壞?」

  「我……我沒想太多,而且,當時她也吃了一顆,所以我才……」

  「她吃了沒事,而你吃了就有事?」這有趣。

  「她給我的糖,一定是已經動過手腳的。」她只能這樣猜想。

  看著她,他自床頭櫃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點燃。

  「至於之後的事,我完全沒有印象,後來我醒了,才知道……」她臉色羞愧,「才知道自己沒穿衣服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轉身走上陽台,他抽著煙。

  「我緊張的抓起旁邊被巾圍住自己,然後下床揀拾被亂丟的衣服,而亨利他……亨利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是嗎?」他輕吐出一口白色煙圈。

  「法蘭,我跟亨利真的沒什麼,當時他看到我在他房間裡,嚇得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衝出去……後來,你就出現了。」

  「真是巧,你說是不是?」望著頂上一片藍天,他冷笑。

  「這是真的,否則,你可以找亨利來問啊。」關於房中數日的她,絲毫不知道亨利早已被他轟出法蘭仕家。

  「問他?」他笑著,「他早被我轟出門了,你要我去哪裡問他?」

  亨利被趕走了?真衣驚住。那再來呢?他是不是也會趕走她?

  「法蘭,請你相信我!」她不想離開他,不想因為一個不該存在的誤會而離開他,「我沒有騙你,這一切真的都是薇絲設計的!」

  他笑搖頭。

  「當時,我不懂她的意思,但是後來……後來發生那一連串的事情,我再笨、再不懂,也知道一切都是她計畫安排的。」

  抽著煙,看著天上的雲,鐵法蘭收回視線,斂下黑眸。

  他承認,她的說詞相當完整,且沒有破綻。但,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她因為失去意識而被送進亨利的房間,而亨利又恰巧回去?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相信她的話。

  但,當亨利印證薇絲對她的一切指證後,他如何能再相信她的話?

  他當然無法再相信她,但,他想給她一次說服他的機會。

  不管事實如何,只要她口中的「事實」,能夠說服他,那他就相信她。

  走下陽台,進入房間,鐵法蘭執起分機話筒,吩咐管家替他查證幾件事。

  放下話筒,坐進單人沙發裡,鐵法蘭雙腿交疊,一邊抽著煙,—邊冷眼凝她,等著消息的回報。

  望進他的眼,真衣知道他並不相信她的話,她想離去,但,他卻不斷提出犀利而尖銳的問題,像是審訊犯人一樣的質詢她。

  為了這件事,她已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過,現在,再經他一番嚴厲而尖銳的質問,她覺得好疲倦,也好累。

  十分鐘後,分機內線響起,止住兩人間的問與答。

  捺熄煙蒂,法蘭轉而執起話筒。

  他希望可以得到對方肯定的回覆,但……聽著話機彼端傳來的訊息,他心驟沉,眸光冰冷。

  「就只有一張糖果紙?沒有其他?會不會有人已經把花房整理過了?」

  「我問過了,大家都說沒有,而裡面就只有一張糖果紙……表少爺,你就是要找這張糖果紙嗎?我記得這種糖果以前亨利常買……」管家熱心道。

  「夠了,我沒問的事,就不需要你多嘴!」打斷管家未完的話,喀地一聲,他斷然切斷通話。

  抬眼看向猶似一臉無辜的慕真衣,鐵法蘭表情溫度再次降下,猶如覆上一層寒冬冰雪。

  「你說一切都是薇絲對你的設計?就這樣?其他的,都沒有了?」

  太過冰冷的語調,凍住了真衣的心。

  「是。」聽到他再一次的詢問,真衣垂下白淨容顏,感覺好累,「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就這樣了。」

  「就這樣?你的解釋,就只有這樣而已!?」憤站起身,他逼近她。

  「你!?」突然逼近的他,教她驚退一步,「這、這樣就已經夠了,不是嗎?」

  「不夠!」

  「不夠?法蘭,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就算我只說一句,你也會信的。」

  「對、沒錯!所以,你就是一直這樣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而背叛我對你的感情!?你自己說,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我沒有!」真衣搖頭否認,她想再解釋一次,「我已經說過了,那一切全部都是薇絲的設計,是她故意陷害我的。」

  「你有什麼證據說她陷害你?就那一顆糖嗎?很抱歉!剛才管家跟查理在花房裡,找到的唯一證物只是一張糖果紙。」

  「不對,應該還有一顆圓糖,我暈倒之前,它掉了……」

  「不,沒有,就是一張糖果紙,而你知道這證明了什麼嗎?」

  「證明薇絲曾經在花房裡拿糖給我吃,而那顆糖一定有問題,不然,我不會失去知覺,也不會不知道薇絲是怎麼把我弄進亨利房間裡的。」

  「錯!」他怒聲道,「那張糖果紙只能證明你跟亨利在花房裡,邊談心邊吃甜蜜的糖,然後你們甜得一塊走進宿舍,一塊進房間,也一塊上床!」

  「不對、不對!」她驚顏急搖頭,「跟我在花房裡的人是薇絲,給我糖果的人也是她,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的話!?」

  「你一再的對我說謊,還一再的想欺騙我,你自己說,你這樣要我怎麼相信你!?」想起薇絲提過的事,鐵法蘭眸光憤怨地怒瞪著她。

  「我沒有對你說謊!」

  「沒有!?」霍地,他口氣一轉,「那就是我真的誤會你了?」

  「對,你真的誤會我了。」未對法蘭突然改變的口氣產生懷疑,慕真衣全心相信他已經願意相信她的話了。

  「法蘭,我真的從沒做過任何背叛你,或對不起你的事,更沒說謊欺騙過你,這是真的!」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證明她對他的心。

  「那就好。」邪冷黑眸,驀揚,「這樣才不枉我呵疼你的心。」

  「嗯。」

  「瞧你,最近看起來好憔悴,還瘦了許多……對了,那幾天我請廚娘幫你烹煮的鮮魚湯,你喝了嗎?那裡面有我對你滿滿的疼惜與關懷。」

  「我——」她愣住。

  「有沒有?」他瞇眸笑著,「好不好喝?」

  「我……我喝、喝了。」真衣困難的說著。

  她知道自己不該說謊,但,法蘭才剛願意相信她的話,如果她現在又扯出魚湯是被亨利喝了,她怕他會更生氣,也會惹來他更大的怒火。

  「喝了?很好!」他臉頰抽動,倏轉身,再一次執起分機話筒,「馬上把湯給我端上來!」喀,他憤怒地用力掛斷電話。

  一會,有人敲門。

  「去開門!」他冷言命令。

  沒有意見的,慕真衣快步前去開門。

  然,房門才拉開,看見廚娘端在手裡的鮮魚熱湯,真衣臉色一白。

  他知道了?

  「真衣,表少爺他對你真好、真體貼。」毫不知情的廚娘,笑咪咪地走進寬大的臥室,將魚湯放到茶几上,轉頭就對她說。

  「他……是啊。」她笑顏微僵。

  「你看,他剛剛又特別讓管家通知我,替你煮一碗鮮魚湯呢。」

  「是啊,謝謝你。」

  送走廚娘,再關上房門,真衣緊咬著唇,難以回頭面對他。

  是亨利還是薇絲說的?亨利不可能會害她,那就是薇絲了?

  只是,薇絲到底知道多少事?又到底在他面前編造多少不利她的事?

  端起魚湯,鐵法蘭冷顏無笑地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身子。

  「現在,當著我的面,把魚湯喝了。」

  「我……」她想搖頭,但見到他眼底冷意,她知道自己必須喝下它。

  喝了湯,也許不能改變什麼,但如果她不喝,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一咬唇,真衣伸手捧過熱湯碗,止住呼吸,想一口就灌入喉。

  然,撲鼻而來的鮮魚湯味道,教她忍不住想嘔吐。

  但,她不能不喝!

  強忍著淚水,真衣忍住反胃的噁心感,連續喝下數口的熱魚湯。

  她想全部喝完它,但,一個噁心,教她湯碗一放,就想衝進浴室。

  但,動作極快的鐵法蘭,一把強拉回她。

  「想走!?」冷著眼,狠著心,他將她硬釘在牆上。

  「你!?」她臉色蒼白,眼色驚惶。

  「給我喝完它!」出手狠掐住她的頸子,他迫她張開口,強將一整碗會令她噁心、想吐的鮮魚熱湯,全部灌進她的嘴!

  「嗚!」緊搗住口,她臉色慘白。

  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模樣,鐵法蘭恨抿唇,將手中湯碗砸向牆壁,鏘!

  衝進浴室,真衣痛苦的抱著馬桶猛吐。

  站在浴室的門口,他緊握雙拳,全身緊繃,一臉的難看。

  吐到虛脫無力,真衣困難起身,走到洗臉台前打開水龍頭,捧水漱口。

  「沒騙我?」

  捧水拍臉的身子,一僵。

  「再來呢?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懷孕了,孩子是我的,因為我是孩子的爸爸,所以,我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好消息的人?是不是?」

  他都知道了。望著鏡裡面無血色的自己,她黑瞳蒙淚。

  「對,我是打算這樣說。」

  「那現在就不必了,因為,你的謊言,我都知道了。」

  「那天的魚湯我是沒喝,因為我聞到那味道很不舒服,所以,就被剛好進來吃飯的亨利喝光了。」不再掩飾,也不再說謊,現在她說實話。

  「他喝的當時,並不知道那是你特別要人幫我煮的,之後,他怕被你知道又會被你惡整,派他去做苦差事,所以,我才會替他隱瞞。」

  「是嗎?不是因為你心疼他被我惡整,才把魚湯給他補身子?」

  「我是說過類似的話,但那只是一句玩笑話。」她斂下噙淚的眸,「至於我懷孕的事,亨利是意外猜到的。」

  「不錯,說的還挺像真的。」他鼓掌拍手,眼底滿是譏諷之情。

  「我知道你已經不會再相信我的話,這一切,我認了。」她再也無言。

  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真衣垂斂著眸,側身越過他,走出浴室。

  臨拉開房門前,她忽而回頭,揚起白淨容顏,深深凝進他幽深的眼。

  曾經,他看著她的時候,那對俊美黑眸,總是滿含逗弄與促狹笑意。

  而今,除了憤怒與怨恨,她……再也看不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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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25 20:58:53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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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一名身穿簡單便服、手持兩張大型抗議牌的年輕男子,匆匆跑進一片喧嘩吵鬧、人潮洶湧的機場入境大廳裡。

  快步衝到入境室門口的正對面,選定視線最佳的位置,他一屁股坐下。

  然後,東摸摸、西碰碰,為自己人單勢孤的抗議活動做事前的準備。

  五分鐘之後,所有從入境室走出來的人,一眼就看到前方有個頭綁「還我正義」,右舉「審判不公」,左持「天理何在」的抗議青年,正咧著大嘴巴,跟旁邊一個來接機的美眉打屁兼聊天。

  「亨利!?」

  到機場接人的查理,才走進接機區,就看到高舉抗議告示牌的亨利。

  「呵,查理。」

  「你怎麼會來機場?」他看著亨利手上、頭上的道具。

  「就來找老夫人嘛。」嗯哼,忍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難怪你一直問我老夫人什麼時候回來,可是,你找她做什麼?」

  「這個嘛,現在不太方便說,呵呵呵……」他傻笑帶過。

  「跟你一個月前,突然離職有關係嗎?」

  「有。」他答得爽快,完全忘記剛才的「不太方便」說。

  查理一聽,眼睛一亮,馬上坐到他左邊,熱心幫他扛「天理何在」。

  「跟表少爺有關係嗎?」

  「有。」

  「跟薇絲那個女人有關係嗎?」

  「有!那更是他媽的有咧!」

  「那跟……」

  突然,有道人影擋住兩人的光線與視線。

  「哎呦,走開、走開啦,我找人耶!」亨利趕人。

  「亨利,你趕我啊?」一聲慈藹自上傳來。

  「呃?」聽到熟悉的溫嗓,亨利抬頭。

  看到久等月餘的老夫人終於出現在眼前,他唇角顫抖,熱淚盈眶。

  衝動上前,他緊緊抱住她的大腿!

  「老夫人,冤枉啊,你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

  「怎麼了?」她溫溫的笑著。

  「我被表少爺欺負了,請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老夫人!」

  「這樣啊,走吧,先回去,到車上你再慢慢說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就這樣,亨利一坐上賓士房車,立即把自己因為一場誤會而慘遭開除的事,從頭到尾對老夫人講述一遍,完全沒發現,老夫人旁邊跟了一名貴婦。

  「你說那一切都是薇絲設計的?」聽完亨利的話,老夫人表情沉重。

  「一定是她沒錯,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如果真的是她,請讓我幫忙吧。」一直坐在外側的貴婦開口說話。

  「喝!你是誰?從哪裡冒出來的?」亨利嚇到。

  「亨利,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沒關係的。」貴婦笑著說,「我跟你家老夫人是在回來的班機上認識的,一見如故,還很談得來,她知道我沒人來接機,就說要送我回去。」

  「原來是這樣,夫人你好。」亨利趕緊問好,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夫人,你剛說要幫忙?你認識那個薇絲嗎?」

  「嗯,她是……我的女兒。」瑪亞一臉歉意。

  對,她就是瑪亞,一個全新的瑪亞。

  自從幾個月前,真衣不計前嫌替她在鐵法蘭面前求情之後,她就大徹大悟,決定揮別過去的自己,重新做人。

  「啊!?」亨利大驚。慘了!那不是同一國的壞女人嗎?

  「瑪亞,亨利口中的薇絲真的是你的女兒?」老夫人不怎麼相信。

  她人雖老了,但是,還是很會看人,她認為瑪亞不像是會教出亨利口中那種壞丫頭的母親。

  「是的。沒教好她,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責任,請你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但是你跟她不像。」

  「她像以前的我。」瑪亞道,「而我會有現在的改變,一切全是因為真衣的關係,是她的善良喚醒我的良心,改變了我。」

  「那,你可以怎麼幫呢?」

  「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有辦法可以讓她自己招出一切,只是……」瑪亞頓了下,請求道:「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是不是可以請你們看在我幫忙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

  「這——」

  「法蘭仕夫人,薇絲再壞,畢竟還是我的女兒,她今天會變成這樣,我要負全部的責任,所以,請你給我一個重新教育她的機會,拜託。」

  「這,我擔心法蘭那孩子……」見到瑪亞眼中為人母親的擔憂,老夫人心軟點頭,「好吧,法蘭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謝謝、謝謝你,夫人!」瑪亞一聽喜極而泣,「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給你們消息的!」

  看著達成協議的兩人,亨利左瞄右瞄,悄悄湊近老夫人。

  「老夫人,她們是母女耶,會不會是一國的?」

  「亨利!」




  提著簡單的行李,慕真衣走出客房,下樓。

  這裡,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與其讓他開口趕,還不如她自己走,來得有自尊一點。

  「真衣,你提著行李要去哪裡!?」剛從外面進來的廚娘,看到她手上的行李,驚聲問。

  「回台灣,那裡是我的故鄉。」她微笑著。

  「表少爺知道嗎?」

  「他……我沒跟他說,不過,他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的。」

  「可是你已經懷孕了,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走?不可以這樣啦!」廚娘伸手想提過她的行李。

  「不要,我……」

  因接到法蘭仕老夫人的電話,而提早下班回家的鐵法蘭,一進門,就看見廚娘與真衣之間的拉扯。

  「你們在幹什麼!?」他怒聲吼。

  「表少爺……」廚娘被他嚇到。近來的表少爺,變得好嚇人、好凶。

  「不關她的事。」真衣悄悄示意廚娘離開,免得被牽連。

  「什麼時候,我家裡的人,也要你來指揮了?」他冷言譏嘲。

  「我……」重整心情,她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是我多事,又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就離開。」

  「離開!?」他臉色頓變。

  她是早該離開這裡,而他也早該趕她出去,免得一看到她,他就被迫想起遭她背叛的痛苦與難堪。

  但是,自從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他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放她離開。

  因為他早已離不開她,也早已經習慣她的存在。所以,縱使無法原諒她的背叛,縱使對她有怒有恨,他,還是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但,現在,她說要離開!?在他強忍痛苦也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時候,她竟然說要離開!?

  離開這裡,她又能去哪裡?

  投靠亨利嗎?可能的猜測,教他面色難看。

  「你想去哪裡!?」他擋住她的路。

  「不管是哪裡都好、都可以。」

  「但是,除了這裡,你哪裡也不准去!給我上去!」

  一把掐握住她的手腕,鐵法蘭強忍心中怒火,寒著臉,強拉她上樓,將她推進客房裡,甩上門。

  護住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真衣氣紅了眼眶,噙著淚水。

  「你到底想怎樣!?」

  「我已經說過,我要你在這裡把孩子生下來!」

  「既然不相信我的清白,你到底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麼?難道,你不擔心替別的男人養孩子!?」她都已經願意走了,他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當然不擔心!」他冷笑,「因為,一旦確定那不是我鐵家的孩子,我就掐死他!」他說得陰狠。

  他絕不可能讓她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孽種,活著礙他的眼!

  「你!?」真衣不敢相信方才入耳的話,瞠大黑瞳,驚搖頭,「你為什麼不乾脆拉我上醫院去墮胎算了!?」

  他明明就恨她、怨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強留住她,還不讓她走!?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的想法!

  「你以為我不想?我也想!」他氣聲怒道,「但是,你肚子裡的胎兒已經太大,現在逼你去做墮胎手術,就等於……」鐵法蘭驀地住口。

  憤別過頭,他臉色難看。

  「你……」愣看著他,真衣思緒凌亂。她不知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為,從他那一句話裡,她強烈感覺到法蘭在恨她、怨她之時,卻又在意著她、關心著她。

  若真是如此,那,代表了什麼意思?

  他愛她嗎?一股激動情感,衝擊著慕真衣的心。

  有可能嗎?會是這樣嗎?一道希望的小火花,在她眼底隱隱閃爍。

  「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忍住心中激動,她冷靜問著。

  「當然。」撇揚薄唇,他冷聲笑,「你儘管問,我絕對會誠實回答。」

  「謝謝。」聽出他話中的嘲笑,她刻意忽略,不想在意,「你是擔心拉我去墮胎,我會有生命危險嗎?」

  愣了下,他眼色頓變。

  「哼,我為什麼要擔心你的死活?我告訴你,我只擔心自己會因此而背上殺人的罪名!」別開黑眼,他冷硬回道。

  不,他沒說實話。他說謊,因為,他避開了她的眼。

  「那你的心,真的也認為我背叛你了嗎?」

  「那是我親眼看見的事,你說呢?」他沒給她肯定的答覆。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打從一開始,到現在所認為的事實,是不是都是薇絲告訴你的?」

  「沒錯,就是她。」

  得到肯定的回覆,真衣一點也不驚訝。她早猜到了,不是嗎?

  「另外……」他惡眼揚笑,「你的亨利則親口證實她說的一切。」他要她知道,她喜歡的亨利,也背叛了她。

  「亨利?」真衣微愣住,繼而一笑。

  「沒錯,就是他,為了活命,我問什麼,他就老實答什麼,可一點也不像你那麼有志氣,一直想為他說謊、圓謊。」

  知道可以讓她嘗到被背叛的滋味,鐵法蘭眼底有著一絲的報復快感。

  「就是因為他坦白供出一切,所以,我才相信那個女人的話。你若要怪,就怪亨利吧。」

  「不,那是不可能的。」她搖頭,笑著。

  「你說不可能!?」聞言,他厲眸一揚,尾音飄高,「我告訴你,就是有這個可能!因為,亨利為了活命,就像你當初背叛我一樣的背叛了你!」

  「那就更不可能了。」看著他憤怒的眼,真衣淡淡笑著,「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背叛過你的感情。」

  「你!?」太過肯定的語調,教鐵法蘭心生不適。

  他不懂她為何能如此肯定亨利不會背叛她,是因為她真的沒背叛過他?

  但,那一切是他親眼所見,不可能……頓地,一道猜測擊進他的腦海,鐵法蘭俊顏難看而激動。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亨利不會背叛她,是因為……她已經愛上亨利!?

  不、不可以這樣!她是他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所以她只能愛他,而不能愛上其他男人!

  「他背叛你了,你知道嗎!?」他吼著。除了他,她誰也不能愛!

  「法蘭,你……」

  「我說他已經背叛你了,你到底聽見了沒有!?」憤手鉗制住她的纖細雙肩,鐵法蘭情緒失控地對她憤聲狂吼。

  霍地,一陣強風襲入窗,張揚起他一頭銀亮的發。

  他銀髮怒揚,黑眼憤紅,施勁的雙掌,正狠狠的掐痛她的肩。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施點勁道,他就可以拆下她一雙臂膀。但是,他下不了手……鉗著她纖細的肩骨,他的雙手微微顫抖。

  「法蘭?」來自肩骨的疼痛,教真衣痛得淚光閃閃。

  她知道他失控了,而她應該要害伯,但她發現自己竟一點也不害怕。

  因為她已經明白,他會如此生氣、會憤怒,全是因為他愛她的關係。

  就因為喜歡她、愛她,所以,當他親眼看見她衣衫不整在另一個男人的房間裡時,他反應才會如此激烈,因他認為她背叛了他的感情,也傷害了他對她的愛與信任。

  如果沒有那些誤會,她知道,法蘭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害她的。

  因為他曾經說過,他不願意她因為他的關係,而受到任何一絲的傷害。

  而現在,他親手傷害她,他的心有多痛?看著他憤恨的眼,真衣感覺到他正緊掐住她的雙手,正不斷的顫抖著。

  「為什麼不求饒!?」他要她求他放手,要她給他一個收手、不再傷害她的機會。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傷害我。」想通一切,真衣心境豁然開朗。

  一道笑意揚上她的眼。

  「不,我會的!」

  「你不會的。」她搖搖頭。

  「為什麼!?」她憑什麼可以說得這麼肯定!?

  「因為你的心,一直都知道我愛你,也相信我從來沒有背叛你。」話聲才落,差點拆下她雙臂的狠勁力道驟然消失。

  「你!?」鐵法蘭愕眼瞪她。她說愛他?她不是愛亨利嗎?

  突然消失的勁道,教真衣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當然,你或許會傷害其他人,但是我相信你絕不會弄傷愛你的我。」

  「你!?」他眼底有著難堪與怨怒。

  「因為我認識的鐵法蘭,可能逗我、疼我、寵我、憐我也惜我,可是就是不會動手傷害我。」

  「不要以為對我說愛,我就會原諒你做過的事!」他狠聲道,「是你先對不起我,所以,我可以傷害你,我可以報復,我可以狠狠的弄傷你!」

  「你不會的。」她的態度比他更肯定,「因為,你生氣的時候,只會故意給我臉色看、嚇我、凶我、罵我笨,偶爾再敲敲我的頭。」

  「誰說的!?我告訴你,我會拆下你的雙臂、打斷你的長腿,然後,再甩你幾個耳光,最後還會毀你的容!」他耍狠,要她怕他。

  「法蘭,你……」她知道他只是在嚇她,否則剛才,他就可以拆下她一身的骨頭了。

  「法蘭,告訴我,我要怎麼證明,你才肯相信我的話,才肯相信我真的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這——」他愣住,因為他沒想過。

  他是不是真的誤會她了?是不是真的被薇絲的謊言欺騙?不然,她為什麼可以把話說得如此真心?

  「法蘭?」

  「從那裡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他指向陽台,「才兩層樓而已,頂多流產、摔斷你的胳臂跟腿而已。」

  聞言,她心神震駭。

  但,話已說出口,即使要賠上兩條性命,她也必須跳。

  「你、你是說真的?」她深深呼吸一口氣。

  「對!」他要拆穿她偽裝的假面具。一絲冷笑揚上他的眼。

  「好!為了證明我跟孩子的清白,就算……就算我欠這孩子一條命!」

  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慕真衣旋身疾往陽台衝過去。

  「你、你做什麼!?」鐵法蘭駭瞠黑眼,疾步衝前想攔住她。

  但,一個閃身,真衣閃過他,咬著牙就要翻身越過陽台的欄杆。

  「給我站住!」

  她雙手緊扳著欄杆,回首望他,眼中有淚。

  「是你自己要我這樣證明的!」只要他願意相信她的愛與真心,那,就算變成殘廢也值得。

  「你如果敢這樣就給我跳下去,我不會原諒你的!就算你是清白的,我也不會原諒你!」手握拳頭,他憤聲吼。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只是要你相信我的話……」

  「給我回來!」

  「但是——」她緊抓著攔桿的手不放。

  「回來!」

  被他一吼,真衣噙著淚水,轉身走下陽台,走到他面前……

  霍地,鐵法蘭倏張雙臂,緊緊擁住她的身子。

  他緊閉雙眼,全身顫抖。

  「法蘭?」仰起素淨容顏,她哽咽望他。

  久久之後,一聲沙啞傳入她耳朵裡。

  「下……下次不可以再那麼聽話,知不知道?」

  「但是……」

  「我相信你的清白,我相信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懷疑你。」

  不管當天的事實真相如何,在她願以自身安全,來證明她對他的真心愛意之後,那,他又何必再介意那件已經過去的事?

  即使,她真的和亨利有不尋常的曖昧關係,只要她今後不再背叛他,他願意試著遺忘那天醜陋的記憶,重新接受她,然後與她繼續未來的人生……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相信我了!?」她淚光閃閃,驚喜歡叫。

  突然,有人敲門,叩叩叩。

  「站在這裡,不准動。」

  「嗯!」緊抿紅唇笑意,她用力猛點頭。

  看到她淚顏綻笑,法蘭也跟著笑。

  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他轉身走去開門。

  才拉開房門,鐵法蘭噙笑的俊顏,驟轉陰沉。

  「是誰准你再踏進這裡的!?」

  「表、表少爺!」敲真衣的門,卻敲出一個鐵法蘭,把亨利給嚇死了!

  「亨利你回來了!?」看到他,真衣眼底有著驚喜。

  「他很快就滾了!」他雙眼妒紅,雙拳一握,就打算給他致命的一擊。

  「嗨,真衣。」亨利一邊忙著打招呼,一邊急著退數步,「表少爺,別衝動,我是跟老夫人一塊回來的!」

  「外婆!?」

  「對,老夫人說要見真衣,所以,我才上來請她下樓。」

  「外婆已經知道真衣的事?」

  「對呀,我說的。」

  「你說的!?」

  「對,我什麼都說了,連誤會的事,我也跟她說了,所以,她見完真衣後,就換你了,然後,你就慘了!」有老夫人當靠山,亨利得意的抖著腳。

  「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的誤會我跟真衣了!」

  「這——」看著亨利倍顯正直的眼神,法蘭頓顯沉默。




  這一天,等著吃飯的花匠,突然在大家面前昏倒。

  經過緊急送醫檢查後,發現他血液裡有迷藥成分,消息透過管家傳進鐵法蘭的耳裡。他匆匆趕到醫院。

  「表少爺!?」看到他出現,花匠感動得痛哭流涕。他不知道表少爺竟然這麼關心他。

  「我問你,你吃了什麼?」

  「吃了什麼?」花匠一聽,一想,急忙喊冤:「表少爺,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吃毒品吧?表少爺,冤枉啦,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什麼東西都沒吃嗎?」

  「沒……糖果算不算?」花匠想到之前吃的糖。

  「糖果?你買的?」

  「不是,是我在花房的盆架下面撿到的,我看好像沒壞,所以就……」

  鐵法蘭一聽,臉色一變。

  真衣沒有騙他,真的有第二顆摻了迷藥的糖果掉在花房裡。

  該死!他竟被薇絲那個女人給耍了!

  心知犯了大錯,鐵法蘭急匆匆趕回家,想對真衣道歉。

  雖然之前,他已經說過願意相信她的清白,也早已在外婆面前發誓,他絕不會再懷疑真衣,但是,他還是欠真衣一個道歉。

  回到家,他看到瑪亞、外婆,還有真衣就坐在大廳裡,臉色一變,他疾身走到真衣旁邊,想保護她不受瑪亞的欺負。

  「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是送一項重要的證物過來。」老夫人站起身,「你回來得剛好,我正要真衣打電話給你。」

  「找我?」

  「對啊,我才要撥電話呢,好巧。」放下手裡的電話,她嬌顏綻笑。

  「有事嗎?」

  「法蘭先生,是這樣的,我知道之前你跟真衣之間有些誤會,而這些誤會是薇絲製造的,所以……請你讓我將功贖罪。」瑪亞遞出一卷監視影帶。

  「你……」他擰眉。

  「這是我利用家裡的防盜系統,錄下我和薇絲昨晚在大廳裡的談話,你看了就知道。」

  「不必看了。」他搖頭。

  「法蘭?」老夫人不解的看著他。

  「法蘭!?瑪亞說影帶可以證明我……」真衣驚道。

  「不必證明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一切都是我誤會你跟亨利,所以,我要請你原諒我。」

  「你知道?」

  「對。」鐵法蘭簡短說出花匠體內被檢測出有迷藥成分,以及花匠於昏倒之前曾吃下一顆糖果的事。

  「原來他是吃了那顆糖果,剛剛亨利還猜說他可能有高血壓,所以才會突然暈倒。」

  「法蘭,那你真的不看了嗎?」老夫人拿起影帶問。

  「不,外婆,我不看,也沒有必要看,現在,我只希望真衣可以原諒我一時的眼盲跟心盲。」

  「沒錯,你是真的應該求她原諒你。」老夫人笑道。

  「真衣,我剛才求你的事……」瑪亞羞愧提起。

  「泰勒夫人,你放心,我跟外婆都會幫你說情的。」

  「說情?」鐵法蘭微瞇黑眸,緊盯真衣,「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諒薇絲那個女人!?」

  「你不願意?」真衣回頭看他。

  「當然不願意!你不要忘了,她的挑撥設計,害你吃了那麼多苦,還害我差點逼你去跳樓,像她這種女人,你要我怎麼原諒她!?再說……」

  咬抿著唇,慕真衣噙淚看他一眼,即轉身離開。

  「真衣!?」看她上樓,鐵法蘭一驚,急步追上樓。

  回頭凝他一眼,她眨落清淚,素淨的容顏上,淨是一片委屈與哀憐。

  「你如果不放過薇絲,那……那我也不要原諒你了……」真衣一邊淒淒哀哀的說著,一邊祈禱亨利教她的這招有效。

  「哎,你……」小笨蛋變聰明,懂得如何威脅他了,「好、好、好!我答應你放過她,不找她的麻煩,這樣好不好?」

  「你說真的!?」頓時,她笑顏燦爛。

  「你騙我!?」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他笑眼瞪她,「我看,我以後得改口喊你『小聰明』了。」

  「不管,你已經答應人家了,不可以反悔。」親暱挽住他的臂,真衣笑瞇清眸,悄悄以左手朝樓下幾人比出一個勝利的V字。

  「你在做什麼?跟他們打手勢!?」抓到她的小動作,鐵法蘭覺得是又好氣又好笑,「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走,我們進去溝通溝通。」

  「溝通?」她清靈的瞳有著不解,「我們之間有代溝嗎?」

  「沒有代溝也可以溝通,笨!」傾身抱起她,鐵法蘭大步邁向預備用來當新房的臥室。

  「那,為什麼一定要進房間才能溝通?」

  「因為現在外面人太多。」

  「咦,人多不能溝通?進房間就能溝通嗎?」

  「對,因為我們的溝通方式,外人不宜在場。」

  望著懷裡依然一臉茫然而不解的慕真衣,鐵法蘭驀勾薄唇,俊眸噙笑。




  一小時後。

  羞紅著粉頰,慕真衣雙眸晶亮,埋首在被單下。

  他的溝通好狂野,好羞人。

  「真衣?」

  「嗯?」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找時間回去拜訪我的家人,那你想不想知道一些我那四個同父異母兄弟的為人?」輕撫著被單下赤裸的曲線,他輕聲問著。

  不過,「問」是客氣。因為,不管她想不想聽,他都會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希望她對他的親兄弟們,可以多「瞭解」一些,不過,他希望她瞭解的是他們那幾個的缺點,至於優點,很抱歉,沒有。

  因為,想從他嘴裡聽到那幾個男人的優點,那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哇,這還要問嗎?因為,小笨蛋長得清艷絕美,又單純可愛,萬一哪天他那幾個兄弟們起色心,想拐他的小笨蛋,那他怎麼辦?

  所以,他當然得盡一切力量,在小笨蛋面前努力破壞他們的形象,好讓小笨蛋多提防他們一點,以免上當受騙。

  他知道他這樣的想法,對自家兄弟是一種侮辱,但是侮辱他們,總比到時候小笨蛋不小心被拐跑,害他在旁邊傷心難過要來得好吧?

  再說,就算他們幾個身邊都已經有親密女友,要不也結婚了,但是誰知道他們哪天會不會突然失戀、離婚,轉而跟他搶小笨蛋?

  所以說,縱使是自家兄弟,不管是已婚、還是未婚,多少還是防著一點比較好,也比較保險。

  「當然想啊。」相當捧場的,真衣探出一張緋紅的臉蛋,瞅著他。

  她想知道法蘭的兄弟,是不是都像他這般的溫柔、體貼又風趣。

  「真乖。」他笑著在她頰上印上一吻。不錯,很配合。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幾個都是在不同的國家長大,那你們誰跟鐵爸爸一塊住?」

  「目前只有老五東極跟老頭……跟我爸一塊住,我爸也最疼他。」撫著她的美背,感受掌心下的滑膩,他隨便說著。

  「那他一定很孝順,所以,你爸才會最疼他。」

  「孝順?」優點?不成,他得破壞一下,「可能吧,不過,他酷得像冰塊一樣,而且他城府很深,個性也很現實,從來不做沒有回報的事。」

  「真的嗎?」當下,真衣對鐵東極的印象大打折扣,「那我們不要聊他那種人,我們換聊老四,好不好?」

  「當然好啊。」簡單就解決一個,鐵法蘭笑瞇邪眸,好得意,「老四就住在沙烏地阿拉伯,他的性情很傲慢,跩得像什麼一樣,是標準的沙文主義者,他很瞧不起女人,從不跟女人做生意,也從不把女人當人看。」

  嗯,破壞的夠徹底了。

  「啊?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他那種男人?」真衣輕呼。

  「你才知道,所以回台灣看到他的時候,記得離他遠一點,千萬別碰到他全身上下,要不然,他說不定會把你的手指剁下來!」法蘭故意嚇著她。

  真衣一聽,當了真,嚇得忙收攏十指。

  「還有,看到老三岡部,你也千萬別跟他說太多話,因為,他那個人既霸道蠻橫又不講道理,話一不投機,就喜歡亂吼人,很沒品。」

  「他一定讓鐵爸爸很頭痛。」她想像著。

  「那是一定的。」這是實情,「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能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就嚇跑十五個秘書的男人,會有多難伺候、多叫人頭痛。」

  皺了皺鼻尖,她當真用心想出一個答案。

  「嗯,他脾氣真壞,還是你比較好。」

  鐵法蘭對她的說法,滿意極了。

  「再來,就說到我家老大鐵柏萊了,就是在美國長大的那一個。」看著她,他直搖頭,「他那個人呀……唉。」

  「他怎麼了?」

  「他更可怕,六親不認,還冷血絕情,連老頭子……我是說連我爸都懷疑,我大哥是不是他抱錯的。」

  「真的嗎!?」

  「當然,所以,回去之後碰到他,如果我剛好不在你身邊,你記得要趕快躲起來,別讓他看見你。」

  「聽你這樣說,你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們一個冷酷勢利、一個自大傲慢、一個霸道沒品、一個冷血絕情……」

  說著說著,慕真衣滿是同情的望著身邊的愛人。

  以前她總是希望自己也有兄弟姊妹,可現在聽法蘭一說,她突然好慶幸自己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對,他們幾個就是那樣。」鐵法蘭答得一點也不心虛,「所以,回去看到他們的時候,記得要離他們幾個遠一點,知不知道?」

  「你說我就知道了。」她從未曾懷疑他的話。

  「嗯,這樣才乖。」

  凝眼看進她全然信任的黑瞳,鐵法蘭煞是得意地勾揚唇角。

  想想,他真的是太幸運了,竟然可以在這極為複雜的世界裡,遇見這樣簡單、清純的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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