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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凌]百變女郎(都會女郎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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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1 00:58:29 |倒序瀏覽
百變女郎【都會女郎1】作者:方凌

簡介
她這個人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份「安定」的工作,
讓她能一償領三節獎金、年終獎金和退休金的小小「願望」,
可是這個小小的願望對她而言,卻始終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她不但一年換了二十四個老板,還曾經在二個小時內換了三個工作,
好不容易終於讓她在「空姐」這個工作上撐了二個多月,
只差一個小時就可以破了自己工作從不超過三個月的詛咒,
結果……結果竟被一個死沙豬給破壞了──
她雙手一張圍抱住他,兩手還用力地在他的屁股上張手抓──
一雙眼挑釁地看向他:「怎樣?被摸兩把又不會少兩塊肉。」
熊熊給它忘記了「三個月」的誓言,
更沒想到──他竟是她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結果……因一個小時之差而飲恨……她……她、又、被、開、除、了!
很好、非常好、她跟他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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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1 00:59:13
第一章

吵死人了!

擁擠的機艙內,到處充斥著喧鬧、抱怨、斥責和嬰孩的哭鬧聲。

而最奇異的是,在這一片雜亂聲響中,竟然有一道高低起伏的鼾聲硬是壓過了所有的音量,在機艙內回蕩著。

「小姐,我要的開水怎麼還沒來?」

譚艾鬱推著餐車往頭等艙走去,在經過經濟艙前排座位時,左手邊一名乘客攔住她,開口問著。

忙亂的飛行工作早讓她頭昏腦脹,窄短的制服裙令她窒息,腳上的高跟鞋使她腿痛得快斷了,再加上臉上濃重的粧更是讓她難受到想吐。

即使有這種種的不適,譚艾鬱仍強壓下想尖叫的衝動,展露出職業性的笑容,親切地開口:「對不起,馬上送來給您,先生。」

見到她如此和善的微笑,那名乘客也不便多說什麼,哦了一聲又躺回椅背坐好,耐心地等待。

譚艾鬱的笑容在推車再次往前移動時便自動落下。對著與她搭檔的法籍空姐艾薇點了下頭,兩人再次往頭等艙前進。

此刻的她又餓又累,一把怒火早在腹中點燃,就快爆發了。

才剛飛完一趟歐洲回到臺北,竟馬上又被排飛這趟日本。而且還是傍晚飛日本,早上飛回臺北的爛班!

本來她這趟是被安排在頭等艙服務的,怎知到了上機才又臨時被調到經濟艙。這趟又剛好是接到一團回臺北的臺灣旅客和另一團到臺北的日本旅客。機上的情況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一團亂!

一對到東京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原本該是甜蜜返臺的,然而此刻卻是男的板著臉死命斥責,女的則委屈地頻頻落淚。他們夫妻倆吵架也就算了,還硬要拉他們這些空服員評理。

幾名年輕人則興奮的打牌笑鬧,當飛機是泡沫紅茶店,又是酒又是飲料的拚命叫。

還有人睡到東倒西歪鼾聲如雷,惹來附近乘客的連連抱怨,而他老兄就是有本事睡到不醒人事。

再加上有小孩子在走道上又跑又叫,父母則在後頭追著打罵。整個機艙就這樣失控地雜亂又吵煩。

譚艾鬱腹中的怒火就快衝出口了。但她一直告誡自己,千萬別讓一時的衝動壞了大事。只要飛完這趟,她這份工作就滿三個月了。

這可是她人生中的一大突破呢!

她一定要打破工作不滿三個月的詛咒。回去也好在定嫣和小薰面前好好地招搖一番。

譚艾鬱如此說服著自己,所以在前往頭等艙的路上被攔下六次要求服務時,她仍掛著職業性笑容一一解決。

頭等艙今天也不知是來了哪位大人物,學姊們個個想盡辦法討好機艙長,就盼能被點名去頭等艙服務。

但也不知是怎麼地,才飛行了三個小時,頭等艙的空服員就被換了三次,最後竟是她和艾薇臨時被點名過去。

這人物肯定是個「澳客」,才會如此搞怪。

而她現在最不想碰到的就是「澳客」,怕她會失了耐性怒火大發而壞事。

譚艾鬱在進入頭等艙後,將餐車固定。

頭等艙分四排八人座。她負責服務後二排的四名乘客,艾薇則負責前二排的唯一一名乘客。

譚艾鬱走近那四名乘客,認出離她最近的乘客是近日來紅遍臺灣的日本過氣男模特兒丸尾雄。

她帶著專業的笑容和語氣,例行性地以日文問道:「請問午餐想用牛排還是海鮮飯?」

丸尾雄在這兩名新的空姐走進來之後,眼睛便直盯著背對著他的女性背影瞧。

那渾圓的臀部正朝他展示著。而當她轉身面對他之後,更是令他為之驚傃。

立體分明的五官極適合在鎂光燈下展現風採,尤其是那對黑白分明眼尾微翹的星眸,更是晶亮動人。

丸尾雄毫不掩飾眼裏的讚賞,右手輕晃著水晶酒杯,視線則邪邪地由下往上慢慢攀升,一對上那雙星眸,他輕佻地眨了下眼,嘴角斜揚起,刻意壓低嗓音,意有所指地道:「嗯……我比較喜歡鮮嫩多汁的牛排,最好在刀叉劃下的那一刻能溢出處女之血。嗯?」

譚艾鬱臉上仍掛著那抹訓練有素的微笑,然而內心卻用盡她所知的各國語言咒罵了一陣。

死豬一頭!

她點頭應聲「好」,又問了另外三名乘客的點餐之後,便回頭準備餐飲。耳裏正巧聽見艾薇服務的那名乘客,在艾薇問他主餐喜好後,冷冷地用中文抱怨了一句:「好慢!」

譚艾鬱彎著身子,抬頭瞇了下眼,盯著背對著她,坐在第一排靠走道的後腦勺。

她看見艾薇臉色有些蒼白的朝餐車走來,她挑了下眉頭無言地詢問,艾薇則笑了笑表示沒事,接著動手準備貴賓的點餐。

就在此時,譚艾鬱因彎腰而微翹起的屁股突然有了一陣噁心的觸感。

天殺的,她被偷摸一把了!

譚艾鬱僵身站直,閉上眼一秒,再睜開時裏頭迸出的是兩簇熊熊的怒火。艾薇顯然是目睹到事情的全部經過,她輕呼了一聲,忘了該有的動作。

譚艾鬱兩手捧著餐盤,深吐了一口氣,挑眉輕搖了下頭示意艾薇別聲張。她努努嘴,勾出一抹強壓下憤怒的笑容,心中不斷提醒自己為了三個月的目標,千萬要沉住這口氣。

忍耐,忍耐,再忍耐!

艾薇不確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捧著餐盤往第一排的座位走去。

譚艾鬱強迫自己扯出微笑,回頭朝那色膽包天的丸尾雄走去。丸尾雄竟也毫無羞恥心,挑眉邪氣地舔舌看她。

靠——在他媽媽的機車旁!

譚艾鬱在心中罵了一句粗話,走上前,語氣有禮地開口:「請慢用!」

說歸說,但手中的餐盤在放下的那一刻硬是用力了些,砰地一聲令人驚跳。

堀江龍介獨自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他從昨晚就一直空腹到現在,肚子早餓得連連抗議。好不容易終於碰到一位「正常」的空姐,他才能好好地用餐,祭祭五臟廟。

他將手提電腦完成關機作業後,這才將電腦移開桌面,伸手拿過空姐遞來的溼毛巾,擦洗雙手,等著他的中餐擺好。

才剛拿起刀叉,就聽見後排的座位傳來餐盤被重重放在桌面的聲響。他皺了下眉,對這樣差勁的服務態度感到有些失望。

但,那不關他的事。





堀江龍介切著盤內的牛排,挑高了左邊眉梢,拿著刀的右手略微使勁地切割著肉排。他把好不容易切下的牛排放入口中咀嚼。

「天——這牛排硬的可以當兇器砸死人了。」

他好不容易咽下了口中的肉,再灌了一大口紅酒才勉強讓肉滑下食道進入胃中。他放下刀叉瞪著盤中的牛排,連聲抱怨。考慮著是要把自己噎死,還是餓死。

艾薇右手提著咖啡壺,左手捧著杯盤站在堀江龍介身旁,耳裏聽著他的抱怨,心驚地直冒著冷汗。

「呃……總——」

艾薇才想開口說些什麼時,譚艾鬱卻在這時爆出了一句驚人大吼。

「你不要太過分了!」

頓時整個頭等艙陷入最詭異的氣氛之中。

她再也受不了了!

這只鹹溼的日本死豬頭竟得寸進尺地連續兩次對她性騷擾!這回還是光明正大的摸她屁股!

譚艾鬱整個人倏地籠罩在狂熾的怒火之中。

管他什麼三個月的重大人生轉折點!

士可殺、不可辱。不反抗,這只死豬哥還以為她譚艾鬱好欺負咧!

「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道冷沉的指責突地在機艙內響起。只不過這句話並不是出自死豬頭丸尾雄的口中,而是坐在頭等艙首位的乘客。

譚艾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微瞇起眼,死瞪著正站在走道中,突兀開口趟渾水的家夥。

這男人很高,壯挺顧長的身形在深藍黑的西裝襯托下展現出不凡的氣勢。

削薄的短發讓他的五官顯得更為剛毅有型。

這男人的俊酷外型比起丸尾雄更有資格迷倒眾生。

可是她現在沒空去欣賞他的帥俊。她體內的怒火被他眼裏和口中的輕蔑狂妄煽惹地更烈更猛。

在她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評估著她。

高瘦平板的身材雖沒什麼看頭,卻也勻稱修長。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是她大眼裏的叛逆怒火,那毫不掩藏的純粹憤怒,讓她的眼眸出現了奇異的晶亮,好比純凈無瑕的鑽石那般奪目。

「乘客的要求和批評,要虛心接受與改進。這是空姐守則的條例,不是嗎?」堀江龍介沉著臉,冷聲念出服務守則。心想她是因他方才對餐點的批評而失控發飆的。

譚艾鬱的火氣被他語氣中的理所當然給燃到沸點。

她火大地用力放下茶壺,砰地一聲,也不管手被濺出的熱水給噴燙到。她再也壓不下滿腹的怒火,此刻全然爆發。

她一手指著這討人厭的狂傲男人,大聲駁斥:「那可不包括我就得乖乖地任人性騷擾!」她學著他眼裏的狂妄不屑,瞥了他一眼,哼聲嗤罵:「還有,我說先生你呀!你當你現在是在王品臺塑牛排用餐嗎?吃個牛排還嫌東嫌西的!你以為空中廚房的廚師會在乎你牛排要吃幾分熟嗎?」

「KAREN !」艾薇吃驚地喊著她的英文名字。

跟艾鬱合作了三個月,雖然她有時脾氣較不耐煩,但倒也不曾像現在這樣的情緒失控。

而且KAREN 難道都沒認出他是……

艾薇一直死命地跟她擠眉弄眼使眼色,但也不知譚艾鬱是真不知還是沒察覺到,硬是像鬆了發條的鬧鐘,劈裏啪啦地指責著丸尾雄是如何不要臉的對她性騷擾。

丸尾雄在乍見到堀江龍介時,心一驚,立刻變了另一張臉,手晃著酒杯,酣聲迷醉,雙眼微閉地佯裝酒醉。他身旁的經紀人和宣傳助理則是個個慘白了臉,配合度極高的頻向堀江龍介和譚艾鬱道歉。

堀江龍介將一切看在眼底,多少也知道丸尾雄是在藉酒裝瘋來逃事。但他仍站在顧客的立場上,對譚艾鬱開口指責。

「他不過是喝醉了,你根本無須如此反應過度。而且追溯起來,你們根本就不應該供應他喝那麼多酒。你在職務上情緒失控就是你的不對。再者,被摸兩把又不會怎樣」

他的話令譚艾鬱睜大了雙眼,她完全不敢相信她耳朵所聽見的荒謬論調。

她吁了一口氣,扯了一個怪異的笑容,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裏直喊了兩句:「好,很好!」

然後突然沉下臉,直直地朝堀江龍介走去,做了一件令所有人抽氣尖叫的舉動:堀江龍介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低下頭瞪著這個突然衝到他懷裏,死命抱著他的女人。

機艙長連麗珠在聽見頭等艙的爭執聲時,便立刻從機尾衝進頭等艙,卻讓她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譚艾鬱張手圈抱住堀江龍介精壯的身軀,兩手故意地在他屁股上張手用力一抓,然後退開來,抬起讓怒火燃亮的俏臉,挑釁地瞪著堀江龍介,報復性地開口:「怎麼?被摸兩把又不會怎樣」

雖然只有兩秒鐘,但他的懷裏仍殘存著她的體溫和淡淡的誘人馨香。

她柔軟的女性軀體和他是如此地契合,而且是那麼地令人:憤怒!

「總裁?!」

陳麗珠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中的凝滯。

「總裁」兩個字狠狠地刺穿譚艾鬱的腦海,她瞪大眼直勾勾地盯住堀江龍介。

堀江龍介在見到她臉上閃過的驚愕後,剛毅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邪冷且不懷好意的淡淡笑容。

譚艾鬱誓言要打破三個月詛咒的人生轉折點呢?




「又失敗了!?哇哈哈哈——」

徐定嫣在聽完譚艾鬱的描述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譚艾鬱吸了口卡布奇諾冰沙,咬著吸管,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長沙發上笑得前俯後仰的徐定嫣。

坐在她身旁的葉文薰雖然沒有像徐定嫣笑得那麼誇張,但也是掩嘴咯咯直笑。

她吸光杯子裏的冰沙,瞟了她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笑吧,笑吧!我人生的痛苦污點是你們快樂的泉源,倒也值得欣慰了。」

她話一出口,葉文薰便止住了笑,小臉上滿是擔憂、哀傷和自責,難過而憐憫地凝視著她。

「小艾……」

譚艾鬱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笑了笑輕聲開口:「沒事啦!我不會在意的!而且,這樣我也才可以再去體驗不同的人生!空姐那工作,我也做煩了。」

笑得東倒西歪的徐定嫣,索性躺臥在扶手沙發上,嬌媚的眼眸因為笑而更顯得誘人心魂。

她抬起纖纖玉手,以指輕梳了梳她柔亮的自然長髻發。舉手投足間皆似貓咪般地慵懶高雅,嬌嗓正柔柔地低聲笑著,軟啞的嗓音媚人地開了口:「呵……你這人也真絕,咱們三人從大學畢業到現在都快三年了。你竟沒有一份工作能做滿三個月的。而且,每次離職的原因都是如此地令人噴飯絕倒。」

譚艾鬱扮了個鬼臉,聳聳肩不想多作辯解。

她的確真如徐定嫣所說的那般「怪角」

三年來,她平均一年換二十四個工作。最高紀錄曾在二小時內換了三個工作。工作紀錄最短的是二十分鐘,最長的則是——二個月又二十九天又二十三個小時的空姐。

啊——真是令人飲恨的紀錄。

只差一個小時!

就差那一個小時,她就能打破她的最長工作紀錄了。

都怪那可惡的臭男人!

一想到堀江龍介,譚艾鬱就一肚子火想砍人。

「堀江龍介」,她記住他了。她向來是個不太會記人名和臉的人!但堀江龍介現在是被她歸類在可恨之人的名單榜首,被她牢牢地記住!

「小艾,你別擔心。我明天上班時幫你問問看——」

譚艾鬱知道葉文薰想說什麼,她馬上舉手阻止了她的建議,堅決地開口:「小薰,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我很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別擔心嘛!我工作運不好,可是我的面試運可就好得出奇唷。大不了再去面試幾家,總會有一份工作,能讓我做一輩子的啦!」

葉文薰歪著頭想了想,便笑開了臉,放心的點頭道:「嗯——小艾這麼厲害,一定會遇見伯樂的賞識,然後實現你的夢想的!」

「對,沒錯!我會加油的!」

譚艾鬱是個很容易想開的人,原本低落的情緒馬上又轉為鬥志高昂,充滿希望。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份「安定」的工作,讓她一償能領到三節獎金、年終獎金和退休金的滿足感。

徐定嫣一手托腮,嬌媚的勾魂眼瞅著她臉上的希望之光,輕吁著氣息,慵懶地開口:「嗯……真找不著工作,就跟我一像當名「情婦」就好了嘛!錢多、事少還離家近呢!你看多輕鬆!」

譚艾鬱不屑地瞄了她一眼,翻翻白眼嘆道:「小姐,你以為所有人都有資格當情婦的嗎?」

也不想想她這個扁平族要怎麼跟她那種凹凸有致的狐狸精相比?

誰會找個飛機場當情婦?那人肯定是變態!

徐定嫣當她的話是恭維,青蔥凝脂般的修長手指掩嘴淺笑,更添魅惑。「也對啦!有了我這情婦級第一人選,你是沒啥希望的。」

「對啦,對啦!情婦。」譚艾鬱附合地說著。

這是她們之間多年來的玩笑對話。

她們三人念同一所大學裏不同係別,卻奇異地成了最佳三人組。

定嫣天生的外型和氣質都透著貓般媚人的神秘嬌傃,常讓人誤以為她是情婦,屬於狐狸精的壞女人。而她本人也懶得去反駁別人對她的誤解,甚至還常將「我是情婦」四個字掛在嘴邊。

一開始,她和小薰還真以為她是被富商包養的女大學生。認識之後,才知道根本是個誤會。而且三人之中,反倒是定嫣在事業上最有成就。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懶了。

葉文薰則是個悲天憫人、善良天真的小迷糊。她和定嫣很自動的就將她視為妹妹來保護。

而她自己呢?

唉……不提也罷!

說身材沒身材,說家世又太普通,說學歷嘛又拚不過人,只有一張薄薄的三流大學文憑。說專長的話……那可能就沒人比得過她換工作的速度啦!

而這次更慘!什麼人不惹,竟給她惹上了堀江航空的總裁,她的最頂頭上司—堀江龍介。

想當然爾,當飛機一停在中正機場的停機坪時,她的空姊生涯便正式劃上了休止符。而且是永不再錄用。

罪名:頂撞上司,破壞公司形象,得罪乘客和最嚴重的——對上司性騷擾。

「噗——哇哈哈!」

譚艾鬱吸了一口卡布奇諾冰沙,只要想到她「性騷擾」堀江龍介的過程,就忍不住大笑開來。

她星眸閃閃晶光,語氣興奮的描述道:「你們知道嗎?我從不知道男人的屁股摸起來的觸感竟是那麼地嗯……」她似乎在回憶般,兩手在半空中張張抓抓後微笑道:「有彈性!哈哈哈——」

徐定嫣和葉文薰也被挑起了好奇心,直追問著她當時的感覺。譚艾鬱講得精採,徐定嫣笑得柔媚,葉文勳則是滿臉通紅又忍不住好奇。

三名各具獨特風格的女人在美式咖啡館裏笑笑鬧鬧,毫不知她們已引來眾人驚傃的目光。

堀江龍介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噴嚏,他皺皺眉伸手拿了簡柏謙遞來的面紙擦拭了下鼻子。

「你還好吧?」

堀江龍介對簡柏謙的關心僅是點頭應聲,他頭也沒抬地直盯著手中的文件,另一手則將面紙準確地丟進垃圾桶內。

他批好了公文,闔上封面,伸手遞給等在一旁的簡柏謙,仍頭也不抬地轉向電腦螢幕,手忙碌地按動著滑鼠的指標,開口下令:「上個月業務雖成長了二個百分點,但距離我要求的四點三個百分點還有段距離。我希望業務部的同仁……」

堀江龍介終於察覺到簡柏謙的怪異,自螢幕抬頭望向簡柏謙。見到好友兼特助的詭譎表情時,他收回了滑鼠上的手,略靠向椅背,挑挑眉頭等待地看著簡柏謙。

「如何?還有什麼疑問嗎?」

「呃?」簡柏謙怔了一下,揮揮手多此一舉地辯道:「沒沒沒,我怎麼會有疑問嘛!」

「那你那是什麼表情?」

「表情?咦?有嗎?」簡柏謙摸摸自己尚堪得意的俊臉。反問他:「我又變帥了嗎?唉……真糟糕:又要傷了那些可愛純情少女的潔白之心了。」

「是純潔之身吧!?」堀江龍介直截了當的指明。

「哈哈哈——真是知我者——堀江龍介大人您呀!」

「拍完馬屁,沒事可以滾了嗎?」

「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來來來,咱們哥倆好好聊一聊。」

他全然不理會主人的逐客令,逕自拉了張旋轉椅,像在自己家客廳般隨意地坐下來,一臉八卦的狗仔神情,直盯著堀江龍介看。

堀江龍介眉頭挑得更高了,正想開口拒絕時,他另一個拍檔兼好友像風似地衝進他的辦公室。




毛青堯人未到,聲先到的驚奇大吼著:「龍介!聽說你上星期被一名小空姐性騷擾啦!?」

堀江龍介面不改色地盯著自門口走進來的毛青堯看。

簡柏謙則是有些埋怨地瞪著毛青堯。

「喂——那是我現在要問的開場白耶!你這個剛從美國回來的人,消息也未免太靈通了吧!?」

「唉——八卦,八卦,我咧最愛——」毛青堯皮皮的唱著幾個音符,瀟灑地轉過旋轉椅,跨坐下來,一臉期盼地盯著堀江龍介,再次扮演稱職的狗仔隊頭頭。

「說嘛!確定是小女生騷擾你,不是你騷擾人家?」

堀江龍介憶起了當天的情景,奇異地竟能再次感覺到譚艾鬱突然衝進他懷中,當他是尤加利樹般死命抱著的柔嫩觸感,那軟軟香香的感觸,令人回味也令人——生氣!

那可惡且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公然抓捏他的屁股!?

而且竟還是一副挑釁的模樣。她的態度就好像她常這麼對陌生男人,那般的自然且無任何意義!

這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沒有人能在「侵犯」他之後相安無事的!

她最好祈禱下次別再讓他碰見。

毛青堯和簡柏謙心照不宣地看了對方一眼。接著毛青堯展現過於欣喜的表情,急急追問:「喲——不會是在回味吧?!嘖嘖——這樣不行喲!」

堀江龍介不答辯地來回看著他們。然後低聲開口:「你們是打算要自己有尊嚴的走出那扇門呢?還是想被抬出去?」

簡柏謙兩人見他交握著雙手,指關節壓擠的喀喀大響時,同時跳了起來,識相的朝門口退步。

這挖八卦雖是人皆愛之,但保住風光的門面可也是很重要的事。

不是他們合起來打不過堀江龍介,而是他一出拳都是直攻他們的最大罩門——臉。

開玩笑!這張臉可是他們重要的吃飯本錢呢!

在退到門邊時,毛青堯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拜托——只要告訴我,那小女生現在——」

「被我開除了!」

「啊?!」

簡柏謙伸手拉著一臉失望的毛青堯迅速逃命。

堀江龍介則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上星期那件「性騷擾」事件,讓他頓時成了各方關注的焦點。他成天活在耐性快被磨光的狀況下,讓他不由得想找人大打一架來發泄發泄。

譚艾鬱!

這名字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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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曾柞蓓自履歷表中抬頭看了眼對坐的女孩。那女孩一與她眼神相望,本來覺得無聊的臉突然一亮,笑彎了眼的嬌俏甜美,令她忍不住也回了一個友善的笑容。她再次埋首在密密麻麻資料的履歷表中。

她並不知道當她一低下頭時,對坐的女孩臉上再次呈現無聊的神情,星亮的雙眼東轉西望的來回看著四周。最後還伸手將桌面上黃金葛的葉子,一扯一壓的玩著。

曾柞蓓終於將列有六十幾項工作經驗的履歷表看完。她抬頭開口喊了一聲:「譚小姐——」

譚艾鬱沒料到她會突然出聲叫她,嚇了一跳,結果手中的黃金葛被她用力一扯,竟倒了下來,水快速地往桌面四周擴散。她輕呼一聲,跳了起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

她驚嚇地伸手扶起玻璃瓶,然後又用兩手試圖將水擦乾。

曾柞蓓手腳極快地抓了幾張面紙壓蓋住水,三兩下就將桌面清整好。

譚艾鬱吞了吞口水,一滴冷汗自額角滑下,心中哀嚎著,她不會就這樣爭取不到這份工作吧!?

天啊——這個月的生活費!

曾柞蓓見她一副快哭的臉,不禁心生憐惜,輕柔地安慰她。

「沒關係,沒關係。坐下來吧!我們聊聊你的工作經驗。」

「呃?」譚艾鬱聽見她還有面試的機會,怔了一下又馬上笑顏逐開,整個人充滿了希望坐下來。

曾柞蓓感受到她的喜悅,也跟著輕鬆起來,開始面試會談。

「嗯!譚小姐,首先我必須說,你的工作經驗似乎非常的——豐富。」她保守的說出評語。「呃,算一算這是你三年內第六十八個工作,是吧?」

「是的。」譚艾鬱眨眨有些心虛的眼,又立刻保證地道:「不過,我有自信這次的工作我會做很久的。」

「嗯!」曾柞蓓看了眼她所填寫的學歷和專長。「你的條件很不錯。為何會願意屈就,來當一名電話服務人員呢?」

「這工作很好呀!可以吸取各方經驗,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再者,各行各業都有其重要性的,我不覺得是屈就。」

嗟!根本是工作不好找才來的嘛。譚艾鬱愈來愈佩服自己的面談技巧了。

果然,曾柞蓓聽了之後,眼露欣賞目光。「你能這樣想,我很欣賞。」

「哈哈!您過獎了。」好尷尬哦!

「好。我先介紹一下這份工作的職務內容。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但每天需排值日生輪流在午休時接電話。電話客服的工作可分查詢和訂單兩方面。由於我們是貨物航運快遞公司,所以基本的英日會話是必須的。當然,臺語也要會講。」

曾柞蓓突然話峰一轉,以臺語問了她一句:「你會講臺語吧?」

「會呀!會呀!」譚艾鬱微笑點頭,大方地以臺語回答。

「講臺語也通哦?你聽有無?」曾柞蓓仍以臺語面試。

「聽有,聽有啦!」譚艾鬱很有自信地點頭。

接下來的三分鐘內,曾柞蓓以英日臺三種語言交叉面談,譚艾鬱也都能一一流暢地回答。

曾柞蓓十分滿意她的表現,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譚艾鬱連忙跟著起身與她握手。

「譚小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咦——我得到這份工作了嗎?」譚艾鬱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喜悅的神情全寫在臉上。

「是的。請問你什麼時候方便開始上班?」

「我隨時都可以,現在就可以。」開玩笑,不快些霸佔住位置,若明天她後悔了怎麼辦?譚艾鬱在心中盤算著。就怕這次真會找不到工作。

天啊——她已經啃蘋果麵包配養樂多快一星期了,她才不想再吃下去了呢!

「真的!?那太好了。這幾天人手正巧不足。」

曾柞蓓開心地帶著譚艾鬱走進電話客服中心,一一向她介紹工作前輩和工作環境。同事皆以和善的微笑歡迎她,最後她被曾柞蓓帶到一個空座位前。

「這以後就是你的位子,你可以先看看電話流程。」曾柞蓓說著又向她隔座的同事道:「慈安,麻煩你帶她一下。」

「好的。」林慈安親切地露出微笑。

譚艾鬱也報以親善的笑容。林慈安很有耐心地帶她示範了三次工作流程。譚艾鬱很快地進入了狀況,然後便獨自完成了三通訂單和一通查詢電話。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譚艾鬱順利地接應完第四通電話,心中滿是希望的喜悅。這份工作輕鬆愉快,待遇又不錯。呼呼,今天晚餐可以吃大碗的牛肉麵了。

桌上的電話響起,譚艾鬱壓下通話鈕,透過耳機清楚地說出開場語:「您好,敝姓譚,很高興為您服務。」

「哦——小姐,講臺語好麼?我聽沒國語啦!」

譚艾鬱聽見對方的要求,連忙改以臺語再說一次。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因為她的臺語程度其實是……

此時,客服中心突然來了一位重量級的「訪客」

這「訪客」的出現,令整個客服部的女職員們戒慎恐懼,卻也有更多的驚傃,個個聲音忽然嗲柔的就盼他能回眸注意。

曾柞蓓一見到來人,立刻趕上前去,恭敬地招呼著並隨侍在旁,跟著巡視客服中心的工作狀態,態度小心翼翼地就怕有了什麼閃失,而抱憾終生。

整個客服部唯一沒察覺到異樣氣氛的,大概就只有譚艾鬱一人了。

也因為這詭譎氣氛,讓譚艾鬱那極為漏風的破臺語更為明顯。

他們來到譚艾鬱身旁時,曾柞蓓臉上的笑容裏多了幾分僵硬和尷尬。

「呃!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今天的新進人員,譚艾——」

她的介紹辭突然被譚艾鬱一句令人絕倒的話而中止。

「啊好——咱野絲龜會伺去你蝦啦!」譚艾鬱對著耳機,豪氣萬千地用臺語說了這句結尾。

四周一陣靜默。

三秒過後——

耳機話筒的那端爆出一句大吼:「蝦咪啦!?誰會死來我們這?小姐啊——你講話哪——」

「啊,我——」譚艾鬱聽見客戶的連續炮轟,一時慌了手腳。

曾柞蓓差點心臟病發作。二話不說,立刻上前伸手將她的耳機拿下,親自接聽。

譚艾鬱有些摸不著頭緒地站起身,聽著曾柞蓓用流利的臺語與客戶溝通,最後還不停地對著耳機另一頭的客戶連聲道歉,才掛上電話。

「天啊——你剛才在胡說些什麼?」

「啊哦!」譚艾鬱皺著眉頭,不解地開口,「我是跟他說,我們會派司機到他那取貨呀——」

一時之間,有人再也忍俊不了,噗味地笑出聲,甚至有人全然不顧形象的拍桌大笑。還有人是一邊接聽電話,還得一邊憋笑憋得相當辛苦。

「天——原來你根本就不會說臺語!?」曾柞蓓真的快昏倒了。

「會呀!會呀——」譚艾鬱以臺語發音,試圖印證她會說臺語的事實。

「呵呵!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毫無預警地自她身後傳來。

譚艾鬱快速轉身,這才發現她身後站立的人。



一看清楚是何人後,她迅速往後跳了一步,一手指著那人,不客氣地大叫出聲:「喂——堀江龍介,你站在我後面鬼鬼祟祟的幹嘛?這裏可不是你的地盤哦!」

看到這死日本鬼子,她就一肚子火大,忍不住就脫口以日語大罵兩句。

她的輕率舉動惹來四周一陣抽氣聲。

堀江龍介則是雙手交疊在胸前,一派看似閒散卻散發著不容輕忽的氣勢,略為垂眼地睨視著矮他一截的譚艾鬱。

對於她在一面之緣後便記住他名字的事,不足為奇。畢竟他是個很難讓人忘記的「人物」,不論以何種理由皆是。

「譚——」

曾柞蓓嚇得叫喚著譚艾鬱,卻被堀江龍介一個眼神給制止。

堀江龍介挑一挑眉,盯著一臉憤慨的譚艾鬱,語氣裏滿是嗤笑。

「是不是我的地盤,你都搞不清楚,還有膽這麼無禮的叫嚷。怎麼?你是哪家派來搞破壞的嗎?」

「喂——我說你呀——」譚艾鬱上前一步,口氣很衝地用日文指責他,但是突然停了口,一時間臉上滿是懷疑和吃驚。「咦——你這日本鬼子會繞國語哦!?嗟——那我幹嘛跟你繞日文啊!?」

堀江龍介兩道眉一挑,輕蔑而嘲諷的回她:「我繞的是法文啦!」

神經病!他從一開始講的就是標準的中文,這瘋女人硬是要跟他吼日文,還怪他。

「哈哈——不好笑!」譚艾鬱乾笑了兩聲,以眼還眼。「走開啦!好狗不擋路,你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耶!你以為你在逛公園哦!?」

譚艾鬱邊罵還邊不客氣地伸手推他,然後逕自坐回位子上,伸手拿起耳機戴上。

誰知,堀江龍介竟將她的耳機拿起來,在她開炮前,率先咬牙一字一句的宣判:「譚艾鬱。你被開除了!」

「我咧——」譚艾鬱瞪大不可置信的星眸,眼裏怒火跳動的氣勢不輸堀江龍介。

她倏地拍桌站起身,擺出一副想打架的陣仗,雙手扭腰的怒吼一句:「你這自大狂妄沒讀書的日本鬼仔豬!你講那句話講上癮了嗎!?你以為你是誰呀?」

這男人竟有膽連續兩次說要開除她!?

譚艾鬱的怒吼引來四周更多的抽氣和瞪視。曾柞蓓真的快昏倒了。只見她一手壓住自己的額頭,眼一翻就要倒地了,還是林慈安眼明手快地及時扶住了她。

這瘋女人不知是真瘋還是假瘋,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對著他亂吠。

沒有人能在惹火他之後,還安然無事的!

沒、有、人!

堀江龍介噴火的深眸仍瞪著她,口中卻低沉地問著曾柞蓓:「曾主任,不知譚小姐進公司多久了?顯然她對此刻的狀況不太明了,麻煩請你向她說明一下,我有沒有資格開除她呢?」

聞言譚艾鬱眼裏的氣勢瞬間軟了一截。她頭皮發麻的來回看著堀江龍介和曾柞蓓及四周的同事。

「是的。總裁,您絕對有資格開除譚小姐。」她瞄了眼墻上的時鐘,苦著臉道:「譚小姐進公司才——歷時十九分三十秒。」

「我夠‘資格’了吧!?」

譚艾鬱大聲抽氣,星眸更顯無望的空洞,耳裏聽見他如詛咒般的咒語:「你、被、開、除、了。」

「OH——MY——GOD ——」

「哇哈哈哈——」

譚艾鬱一人攻佔三人座的長沙發,低頭埋首在報紙密密麻麻的分類廣告裏。偶爾從喉間嗯哼兩聲,當作是對身側的徐定嫣做回應。

星巴克咖啡館裏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去去,香醇誘人的咖啡香,搭配著優雅的爵士藍調音樂,融合出舒服悠閒的氣氛。這也是譚艾鬱她們三人最愛窩的地方,而且每次都一定要佔住這唯一的沙發座。

譚艾鬱拿著紅筆在人事欄上畫著圈圈叉叉,皺了眉頭嘖嘖兩聲。脫了腳上的夾腳涼鞋,她索性盤起腿整個人窩在沙發上,一副在自家客廳般的自在。

「哎喲——說起來你這人也真是背。最長和最短的工作紀錄,竟是被同一個人給打破。哈哈——」

譚艾鬱挑高右邊黛眉,嘴角抽搐地自報紙版面抬起素凈的臉,咬牙切齒的對著嬌媚的徐定嫣道:「嗟——誰知道那只死日本鬼仔豬的勢力版圖搞得那麼大!?搞個航空公司也就算了,竟還插一腿去搞什麼航運快遞。我咧——他打算攻佔臺灣哦!?」

「嘻嘻嘻——每次講到堀江龍介,你就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哈,這叫什麼?剋星出現了!?哈哈——」

徐定嫣屈腿窩在單人沙發裏,柔弱的玉手搭在扶手上,笑歪了身。誘人的雪白峰溝在細肩V 領中,隱隱若現地勾人目光。

譚艾鬱瞄了她一眼,喝光馬克杯裏的咖啡,彎了身將杯子擱回桌上,沒好氣地說:「你再笑吧,小心失了你情婦的形象。」

「啊——」徐定嫣挑挑細眉,嘴角輕勾,整個人往椅背倒去,柔啞低語:「那是不可能的。」

譚艾鬱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伸手便將腿上的報紙丟在沙發上,蹙著眉頭,左右張望了一會。

「怪了。小薰呢?怎麼沒看見她?」

那小迷糊不會是在途中又發現什麼,走著走著迷了路或忘了時間吧?這對葉文薰來說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徐定嫣啜了口卡布奇諾,抿了下紅唇才輕輕開口:「她跟著老板出差。」

「出、出差!?」譚艾鬱驚叫一聲,搖頭又惋惜的下著評語:「她老板肯定會「花轟」。」

阿彌陀佛,她就每天三注香幫他拜一下好了,積點陰德,搞不好會比較容易找到能做一輩子的工作。

譚艾鬱輕笑一聲,放下雙腿穿好鞋,拿起紙杯站起身。

徐定嫣雙手捧著溫熱的馬克杯,抬頭望著她。

「你又要去倒牛奶了嗎?那已經是第三杯了耶。」

「嗟——一杯美式咖啡可以買一個排骨便當耶!不多喝兩杯牛奶來補充一下鈣質,哪划得來!?」

譚艾鬱哼了兩聲便往調味櫃走去。

一身短T 恤、牛仔褲的休閒打扮,讓有著模特兒身材的譚艾鬱更顯纖瘦勻稱。中長直發被她簡單地扎成馬尾,隨著她的走動而輕盈搖晃。

走向調味櫃的短短路程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但她全然未覺,只是逕自走向調味櫃,伸手拿起牛奶瓶。

堀江龍介一手提著手提電腦,一手端著馬克杯朝調味櫃走去。

見一位高瘦扎馬尾的女孩背對著他,早他一步拿走牛奶瓶。他沒有多看那女孩一眼,只是將自己的馬克杯擱在櫃上,耐心地等著她倒好牛奶。

但見她將牛奶倒滿紙杯時,他皺皺眉頭,對這種行為感到有些不齒。

那女孩終於倒好牛奶,將蓋子旋上,放回櫃子。只見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紙杯,低頭將過滿的牛奶喝了一口,這才轉身離開調味櫃。

堀江龍介看了眼一直背對著他的纖瘦背影,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有些相似的背影。

他蹙著濃眉,伸手拿起牛奶瓶,將蓋子旋開,這一看讓他極度不悅,回頭出聲叫住那快走遠的背影。

「喂——小姐,你把牛奶都倒光了,那別人怎麼辦?」

譚艾鬱在聽見這熟悉又可恨的聲音時,臉色一沉,挑著黛眉,極為緩慢的轉過身。

果不其然,她看見了堀江龍介那張討人厭的臉。

堀江龍介在她回身面對他時,有一秒鐘的怔然,然後俊挺的臉龐浮現輕蔑的表情。

「哼——就是你這種「小人」才會做這種沒公德心的事來。」

譚艾鬱聽了不怒反笑,上前挑釁般地仰頭直視他。

「喲——那「大人」您又想怎樣呢?再一次開除我這個「小人」嗎?真是抱歉了。星巴克是屬於統一集團的。這是誰都知道的常識。這回你沒有「資格」開除我!」

「你——」堀江龍介又再次手癢的想殺人。

「怎樣?」譚艾鬱卻大膽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堀江龍介的反應是直接地,他舉手想搶走她手中僅剩八分滿牛奶的紙杯。

譚艾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一會,然後死命抓住紙杯悍衛著杯裏的牛奶。

堀江龍介順利拿走她手中紙杯,只想倒一些在他的咖啡裏就還她。

「啊——」譚艾鬱大叫一聲,兩手迅速捧住堀江龍介的手和他手中的紙杯,低下頭,就這樣捧著他的右手和紙杯,大口大口地將杯裏的牛奶喝完。

堀江龍介不敢置信地看著譚艾鬱那大口灌著牛奶的模樣。

她手心的熱度自他手背傳開,產生一股奇異的感受。

他們的姿勢,親密的就像他在喂她喝牛奶般。

她並沒有察覺,只是拚了命般,一口氣將整杯牛奶喝完,才退了一步,放下兩手,鼓著粉頰,晶亮的雙眸裏滿是勝利的火花。

她吞咽完口中的牛奶,歪著頭,得意地笑瞇了眼。

他的手仍握著空紙杯,凝視著她的笑容,她那彎揚的唇角還殘留著少許牛奶的汁液。

他挑高了一道眉,神情卻是愉快的,笑嘆了一口氣。

憑著體內的一股衝動,他跨步上前,低下頭,快如閃電的舔去她唇邊的牛奶,又偷了一個吻才退開。

譚艾鬱震驚無比,僵在那動也不動,四周像突然被消音那般的寂靜。

堀江龍介內心的震驚不比她小。他向來不是個衝動行事的人,但他一點也不後悔方才的舉動。只是善於隱藏情緒的他,還能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擠捏手中的紙杯將之丟棄,端起咖啡杯,然後對仍在驚嚇中的譚艾鬱道:「喝完了,就該知道要擦嘴。」

他端起馬克杯朝座位走時,又突然回頭,促狹地對呆若木雞的譚艾鬱說了一句:「活該。」

說完,他通體舒暢的朝只坐一人的沙發組走去。

他挑了三人座的最左邊座位坐下。右側單人沙發上,一名像貓般嬌媚誘人的美女正慵懶地窩在沙發上,像只等待主人愛撫的波斯貓,嬌柔地對他微笑。

他眼神裏的欣賞讚嘆,毫無隱藏的直視著那貓般的美人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他可不是柳下惠。

然後,他聽見如預期的柔啞嗓音自那完美的心型紅唇間溢出。

「GOOD JOB. 」

堀江龍介怪異地瞇起眼,還沒問出疑問,答案便自動浮出臺面了。

回過神的譚艾鬱,乍見堀江龍介佔領她的座位時,怒火一點,就踩著復仇的腳步朝他走去。

再見到他和徐定嫣之間的曖昧眼神交流時,肚中的莫名怒火燃得更猛更烈了。

她沉著臉,星眸裏全是旺烈的火焰,一屁股坐在長沙發正中央,用自己的身體阻隔了堀江龍介和徐定嫣之間的「暗流」

堀江龍介對她幼稚的舉動,感到好笑。他望進她眼裏的火光,有趣地等著。

「這是我的位子!」

譚艾鬱極度不爽的咬牙宣告所有權。

「是嗎?那你刻上名字,運回你家呀!」

堀江龍介哼笑一聲,逕自打開手提電腦,賴著不走也不想理會她。

可是這實在有些困難,尤其在她幾乎是貼著他坐著時,吸吐間不是香醇的咖啡香,而是她散發出的淡淡馨香。

堀江龍介端著馬克杯啜了一口咖啡,眼盯著電腦開機狀態,用了過多的時間抿唇。

譚艾鬱冷著臉,對他老是佔上風的局面感到不平衡。

這自大可惡的死日本鬼仔豬!

他竟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奪走她的初吻!?

死日本——

「喂,別老是有種族歧視的亂罵人。我有一半的血統跟你一樣是臺灣人。」

被人說中心事,讓譚艾鬱有點尷尬。她瞪著他的側臉懷疑地開口:「奇怪,你怎麼知道我——」

「呵——你罵來罵去,還不就那幾句?」堀江龍介側著臉輕笑地睨看著她。

「嗟——你還不是一樣!?只會說開除我!」

「只要你別到我公司來搞破壞,不就沒事了?」

「哦——你在‘眠夢’喔?!我什麼時候搞破壞了?」

「是嗎?」

徐定嫣一對勾魂美眸來回地看著正在「吵架」的兩人,眼裏閃過有趣的光芒。

第一次,她這情婦級的女人,竟被擱在一旁呢!

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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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1 01:00:36
第三章

當!

金銅光亮的電梯門隨著這輕脆響聲而打開。

一身粉紅白巾套裝的譚艾鬱,自電梯右側跨出一步,右手控制著開關,左手朝下比著,用著職業性地語氣開口:「電梯下樓,下樓。」

三名手提著百貨公司提袋的男女步進電梯。譚艾鬱關上電梯門,再次例行性地開口:「您好,請告訴我您想到達的樓層。」

「一樓。」

「好的。一樓,請稍等。」

沉默的氣氛在電梯內散布著。

譚艾鬱則是煩悶到了極點。

她上星期來到這家百貨公司應徵了電梯小姐的職務。原以為這工作輕鬆又好玩,沒想到才做到第二天,她就快悶死了。

可是人就是得為了五斗米折腰。沒有錢,處處都是困難。

所以在沒有更好的「出路」前,她只能在這狹窄的電梯內咬牙硬撐。

這段期間正巧碰上周年慶,她這樣上上下下已經不下百次了,然後又得重覆同樣的話,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錄卷帶子來放。

當!門一打開,譚艾鬱仍是面無表情認命地執行工作。

「一樓,一樓到了。讓您久等了。歡迎您再次光臨,謝謝!」

一等電梯內的客人都步出電梯後,她再次開口。

「電梯下樓,下樓。」

這次沒有客人搭乘,譚艾鬱退回電梯,往地下一層重覆著相同的動作。

天啊——她好想哭!

這工作不比空姐輕鬆耶!真不知上層在想什麼,怎麼老愛讓女性職員穿這會痛死人的高跟鞋執行公務。

真是有夠虐待的!

當!

電梯來到了百貨公司的最底層,B5的停車場。

門一開,譚艾鬱仍很敬職的開口:「電梯上樓,上樓。」

哇塞——我咧——

一對身著西裝華服的高挑男女竟在電梯前忘情的擁吻。

譚艾鬱看見這等「好料」的畫面突然精神為之一振。她星眸大睜,用力地、仔細地給它看個夠本。

嗚啊——這兩人未免也太忘情了!?

吻就算了,還上下其手。更猛的是還嗯嗯啊啊熱烈配音咧!不過配音的是那個女的,而不是那側對著她的男人。

譚艾鬱在看了三十秒之後,有些不耐煩了。

她又出去了一步,見隔壁的電梯快到達這個樓層了,她視線又回到在隔壁電梯前擁吻的男女。

那熱吻中的男人在此時正巧抬起眼眸,與譚艾鬱的視線相遇。

譚艾鬱倏地瞇起了星眸。在乍見那對熟悉的銳利深眸時,她的心一沉,臉色冷寒,刻意的提高音量:「電梯上樓,上樓!」

堀江龍介推開了沉溺情欲中的女伴,心中已可猜測出此時在譚艾鬱心中的粗話了。

他勾起玩味的笑容,大膽而不避諱的直視進譚艾鬱的眼眸中,邪魅地伸舌舔著自己的唇角。

「嗯!龍介?人家還想——」

施裘娜眼眸全是狂亂的欲情,白皙的修長手指貼撫在堀江龍介寬厚的胸膛上,愛撫遊移。

堀江龍介制止了她,將她轉身面對譚艾鬱。施裘娜驚呼抽氣,心虛的伸手撫平身上有了皺褶的貼身禮服。

「電梯上樓!上樓!」

譚艾鬱展現最職業性的甜美微笑,語氣清脆的開口。心中卻是一大堆圈圈叉叉的粗話——

大哥大,公共廁所,死豬……

堀江龍介領著施裘娜步進電梯,在經過譚艾鬱時,故意以洞悉一切的眼神笑看她。

譚艾鬱忍住一肚子的大便,硬是裝出沒任何情緒的職業性表情和語氣。

「您好,請告訴我,您想到達的樓層。」

拉著施裘娜站在譚艾鬱身後的堀江龍介,故意以一副高姿態的曳樣,緩慢的回答:「十三樓。」

「好的。十三樓,請您稍等。」

譚艾鬱絲毫不受任何影響的回答。按了前往樓層,就不再開口。

雖然如此,但她仍能明顯地感受到堀江龍介在她身後凝視的目光。

那樣的注視令她覺得自己就像實驗臺上的小白鼠,那般地任人宰割。

堀江龍介不否認再次見到譚艾鬱的感覺是驚訝,也有更多的驚喜。

尤其是乍見到她看見施裘娜時眼裏所閃過的火花,令他覺得這將會是場有趣的遊戲。

施裘娜敏感地感受到堀江龍介的異樣,立刻對這名電梯小姐心生警戒。

她以審視的眼光看著譚艾鬱。十五歲起就在模特兒界打轉的她,九年的專業目光,讓她很肯定譚艾鬱若是在時裝界發展,那她首席模特兒的位子就出現強敵了。

施裘娜可不容許這事發生,更不容許堀江龍介對她產生了過多的好奇。

她偎進堀江龍介的懷裏,宣示她的所有。

堀江龍介低眸一視,明白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卻沒有制止施裘娜的行為。

因為,他很好奇譚艾鬱的反應。

施裘娜見他沒有不悅,更大膽地奉上紅唇,嬌軟嗓音地喚:「龍!」

堀江龍介睨了她一眼,以行動表示應允,低頭在施裘娜的紅唇上輾轉廝磨。眼神卻是越過譚艾鬱的肩頭,自電梯門上光亮板金的反射鏡,將譚艾鬱的表情全看進眼裏。

譚艾鬱眼裏滿是輕蔑、不屑、噁心和憤怒的目光。

一個是公共汽車,一個是蕩婦。

絕配!

其實像堀江龍介這樣權大勢大的多金公子,身旁有一兩位「紅粉知己」是很平常的事。

可不知為何,此刻她內心卻有一種復雜陌生的情緒啃噬著她的心。

這讓她覺得更為憤怒。

對,就是憤怒!

她可沒忘了,這男人每次只要出現在她面前,就會對她的工作造成極大的威脅。

這麼一想,譚艾鬱馬上又恢復成那個盡職而無太多情緒反應的電梯小姐了。

見到譚艾鬱毫無反應,竟令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

堀江龍介煩躁地推開死貼著他的施裘娜,在施裘娜急欲出口抗議前,他彎下身,在她耳畔冷冷地警告:「你在玩火了,小姐。」

他的話令施裘娜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跟了他快二年的時間,他仍是團她摸不透的謎。

堀江龍介的警告動作,在聽不見對話的譚艾鬱眼裏,看起來反倒像是在打情罵俏的煩人。

當!

「十樓美食天地,請您稍等一下。」譚艾鬱例行性地用右手壓住開關鈕,步出電梯門一步,左手朝上比著。

「上樓,電梯上樓。」

電梯前聚集了十幾名等候的客人。本來沒有人要搭乘的,但其中有人因發現名模施裘娜而驚呼尖叫。

「啊——是施裘娜耶!」

「啊——施小姐你好美哦!」

一時間電梯突然擠進了十幾名男男女女,個個爭著想一睹施裘娜的風採。

「請小心電梯門。」

譚艾鬱對這樣的失控場景顯得平常以對,努力地想維持乘客的安全。

電梯因為突然擠進了太多人而發出超重響鈴。大夥又爭論著誰該出去,譚艾鬱耐著性子,客氣地指揮這紊亂的場面。最後是隔壁的上樓電梯正巧接上,才讓晚進電梯的客人改搭另一座電梯上樓。

堀江龍介卻對這樣的狀況感到不耐,湧進的人群為了能更接近施裘娜而推擠起來,眼見一位男性就快整個人撲向譚艾鬱,堀江龍介的反應幾乎是反射性動作。

他放開了施裘娜,快速閃身,以自己的身體擋去了推擠,將譚艾鬱圈圍在他的保護之中。

譚艾鬱驚愕地看著他,然後又閃躲他的眼神,直盯著她身前的控制鈕。

施裘娜看了是又生氣又委屈。但面對群眾又不能放肆地亂發脾氣,只能忍氣吞聲的獨自面對迷哥迷姊們的讚美和簽名要求。

堀江龍介略低下頭,幾乎用耳語的音量對著譚艾鬱說道:「你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

他語氣中的責怪,令譚艾鬱皺起了眉頭,她抬起臉看了他一眼,眼角正巧瞄到施裘娜的恨意目光,她叛逆的繃著臉,盯著控制鈕板面,沉默以對。

什麼嘛!?

混亂之中,他不去保護施裘娜反而來保護她,這麼做算什麼?

「你不該讓電梯停在十樓的,而是要直接上去十三樓。」

他的指責讓她不悅地瞄了他一眼,腳趾頭已經開始在鞋子裏打拍子了。

她眼裏燃起的怒焰取悅了他,他呵呵低笑,暗啞地取笑。

「這工作做多久了?二天?還是十分鐘?」

他這話讓她再也忍不下這口氣,咬牙狠狠地瞪著他,然後很驕傲的開口:「第十天了。怎樣?又想開除我了嗎?」

她驕傲的得意語氣惹來他更多的輕笑。

「嗯!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那麼做。因為,你真的太不稱職了。只可惜,我對百貨公司的經營沒太大的興趣。」

「嗟——那真得感謝天公地母囉,沒讓你有太多興趣來阻擋我的工作前途。」

「呵呵,不過開除了你兩次,需要這麼介意嗎?」

她瞪大了眼,哈了一聲乾笑。

「兩次還不夠嚴重嗎?你害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覺得人生不逢時,失去生活的經濟來源耶!」

他皺緊了濃眉,客觀而公正的道出評語——

「我是經營者而非慈善家,我不能讓不能勝任者佔住職位,這樣對有能力的人太不公平了。」

她不滿的想反駁,電梯卻在此時到達了十三樓。

沒辦法了。她只好泄恨似地用力推開堀江龍介搭在電梯門上的左手,神色迅速轉變回電梯小姐的職業性笑容。

「十三樓文化會館。抱歉讓您久等了。」



當!

電梯門一開,整個文化會館因為舉辦世紀珠寶秀展,而戒備森嚴。電梯門前佇立了幾名保全警衛和安檢人員。

由於沒有邀請函的人一律不得進入,因此那些追上來的迷哥迷姐,便全數以原電梯載下去。

堀江龍介在步出電梯前,毫不避嫌的俯身在譚艾鬱耳旁低語道:「這身套裝很適合你穿,不過你不適合電梯小姐一職。做了十天,夠久了。」

譚艾鬱還沒來得及跟他嗆聲回去,他便以護花使者的姿態,帶著豔光四射的施裘娜步入會場,引來一陣驚嘆的拍手歡呼聲。

譚艾鬱很希望自己的眼神能化成刀刃把那可惡的男人亂刀射死,但終究只是空想。

「辛苦你了。」

電梯外與她交班的同事,兩手交疊在腿間,半彎身有禮的開口。譚艾鬱也同樣做著交接儀式,完美的步出電梯,鞠九十度禮,輕聲道出:「麻煩你了。」

一等電梯門關上,譚艾鬱這才解下一天的辛勞。

下班了。

一天之中,除了吃飯睡覺外,沒有比下班更令人愉快的事了。

譚艾鬱欣喜的朝貴賓廳走去。

她前腳才剛踏進自由的國度,後腳就被從會場突然衝出來的徐定嫣給拉住。

「小艾艾——我的救命恩人——」

譚艾鬱很不想認命,卻又無可奈何的回過頭。

她冷眼瞪著死命拉扯她衣袖,一臉梨花帶淚、我見猶憐模樣的徐定嫣,口氣很衝地問她。

「幹嘛?跑那麼快,不是情婦該有的行為吧!?」

「嗚!別這麼冷淡嘛!小艾艾——情婦也有狗急跳墻的時候咩!」

「嗟——被元配發現了,是嗎?!」譚艾鬱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著。

「嗚!」徐定嫣搖動著她那頭亮麗的波浪長髻發,抽噎兩聲,可憐兮兮地開口:「比那還大條的事啦!」

譚艾鬱冷漠的盯著她眼角的晶亮淚珠,不想開口問她,有啥事比被元配發現她這情婦還要更大條的事。

但四周圍觀的賓客和媒體可就非常好奇了。

畢竟珠寶界「維納斯」的身分是「情婦」的流言早就吵翻天了。

如今能從她口中挖到事實,大夥莫不摩拳擦掌等待著。

佇立在人群中更顯尊貴的堀江龍介,正靜靜地凝視著譚艾鬱的一舉一動。

其實早在「星巴克」時,他便認出了徐定嫣的身分,只是沒預料到,她和譚艾鬱是好友的關係。

譚艾鬱沒啥心情去管四周的好奇目光,也不想費力地笑臉迎人,只是冷淡的瞪著徐定嫣。

徐定嫣上前跟譚艾鬱咬著耳朵,不知說什麼。

只見譚艾鬱倏地瞪大了雙眼,跳開一步,沒得商量的吼了一句:「不幹!再見!」

話一出口,她便說到做到的轉身,堅決地朝貴賓廳走去。

開什麼玩笑!?她躲了徐定嫣一整天,就是料到會有這事發生,她才趕快閃邊的,結果……

「小艾艾——你不能見死不救呀!」徐定嫣搬出了苦肉計。

「去死啦!」譚艾鬱頭也不回的給了她這一句,心情惡劣的直想砍人。

大學時也曾被徐定嫣拐過一次,這次她如果再上鉤,她就真的笨得像顆蛋了。

然而了解譚艾鬱甚深的徐定嫣搬出了一個法寶。

「牛排。鮮嫩多汁的牛——排。」

果然中了死穴。就見譚艾鬱耳朵拉長了一些,腳步緩緩地停下來。

「滋——地一聲,刀子劃下去時,還能見到牛排鮮甜的肉汁溢出來,這可不是九十元的路邊攤馬肉哦!」

譚艾鬱聽到這,全身軟了下來。堀江龍介敢打賭他剛剛看見譚艾鬱吞了一大口口水的模樣。

徐定嫣像算計好了那般,篤定且自信的搬出殺手鉗。

「王、品、臺、塑、牛、排——一頭牛只做六客。」

「啊——」譚艾鬱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回頭,豪氣萬千的脫口:「成交了!」

見到這幕的發展,堀江龍介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

施裘娜看了他一眼,內心燃起怨慰。眼神再次看向譚艾鬱時,多了幾分戒備。

「呀呼——KAREN ——」

一名俊美如阿波羅的金發美籍男模特兒突然衝上前。

譚艾鬱一見到他,驚奇的睜大星眸,丟下徐定嫣,朝那男模特兒衝上前。「史蒂芬——」

兩人像久別重逢的密友般,在中途熱情相擁。那個叫史蒂芬的男人,還熱情的抱著譚艾鬱猛親,惹來譚艾鬱開心的大笑。

「哦——你今晚是我的拍檔呢!」史蒂芬歡喜的大叫。

譚艾鬱則高興的回他:「早說嘛!如果知道是你,我馬上下海啦!」

「哦——那——」徐定嫣趁機插話。

「王品!」譚艾鬱冷眼一瞪,兩個字就堵死她的盤算。回頭面對史蒂芬時,又是熱情的微笑。

堀江龍介很難解釋此刻的心情。但有件事是他不用多想就很肯定的結論——

他很不高興!

徐定嫣將這一切看進眼裏,她轉身面對了媒體中最具分量的資深記者的鏡頭,善用媒體的獲得所有的注意。

她展現了最完美的嬌傃笑顏,丟出了一個爆炸性的宣言。

「各位,讓您久等了。請容我介紹今晚的主秀模特兒——KAREN.」

會場頓時一片驚訝的嘩然。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著,譚艾鬱卻像置身事外般,依舊和史蒂芬以英文閒聊打屁。

施裘娜上前尷尬一笑,自我推薦的對徐定嫣提議:「我也想上場走一趟好嗎?」

她很有自信,以她在模特兒界的成績,絕對能讓徐定嫣點頭。

如此一來,她既可以在舞臺上與譚艾鬱較量。二來,徐定嫣向來是各方模特兒想拉攏的珠寶設計師。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想白白浪費。

她的提議讓媒體為之瘋狂,鎂光燈啪啪閃亮。

徐定嫣臉上仍是那抹嬌美動人的微笑,輕語要求:「施小姐的加入是我們的榮幸。但,可以先讓我看看施小姐的手嗎?」

施裘娜自信的伸出手。

細如凝脂白蔥,修長美麗,引起眾人的讚賞。

徐定嫣卻只是瞄了一眼,便直言開口婉拒了她。

「很美的手。可是!施小姐有抽煙的習慣吧!?這樣的手,是不能展現我設計珠寶的特質。」

「啊!?為什麼?難道她就可以?」

面對施裘娜的質疑,徐定嫣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回頭軟言軟語的對譚艾鬱叫喚一聲:「小艾艾!」

「幹嘛啦!?」被人打斷哈啦的樂趣,譚艾鬱很不高興的衝了一句。

徐定嫣不以為意,軟言地要求她:「拜托啦!請你先把手套拿下來,給施小姐看一下你的手嘛。」

譚艾鬱很不爽的白了她一眼,走上前嘆氣問她:「很煩耶你!哪一手?」

「隨便啦!」

「嗟——」譚艾鬱伸手拉掉右手的白蕾絲手套,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去。

一般右撇子的人,通常會因為右手常用而展示完美的左手,沒想到譚艾鬱卻直接讓右手先曝光。

這一看,讓施裘娜臉上血色盡失。

修長、無瑕、細白,完美的手,找不到一絲缺陷。

徐定嫣明白眾人驚嘆的目光,她露出勾魅人心的微笑。

「如何?」

「很完美的手。」施裘娜客觀的評語,但仍不願放棄的指出。「但是,她應該沒有走臺步的經驗吧?」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徐定嫣笑了笑,兩手各勾住史蒂芬和譚艾鬱,「各位嘉賓,抱歉讓您久等了。請各位就坐,今晚的走秀正式開始了。」

徐定嫣的話,在二十鐘後,譚艾鬱出現在伸展臺時,印證了一切,甚至更好。

堀江龍介坐在首席貴賓座,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譚艾鬱。

三十分鐘的主秀裏,譚艾鬱展現了百變的面貌。時而冷傃、時而天真、時而浪漫的轉變皆在自然的情緒下展現。淡粧濃彩的她,都各有不同的驚豔風貌。

堀江龍介體內詭譎的不悅火焰,愈燃愈旺。

最後當譚艾鬱以一襲白紗出現,而史蒂芬則以新郎身分上前,兩人甜蜜相視,即將印上承諾之吻時——

堀江龍介體內的怒火終於爆發。他在譚艾鬱和史蒂芬的唇即將相遇的前一秒,倏地站起身,冷著臉龐,轉身步出會場。

施裘娜則尷尬地隨他步出會場。今晚她成了最大的笑柄。

隔天,各大報皆掀起KAREN 熱。

徐定嫣的珠寶在她自然的臺步下,更烘托出其價值不菲,而且還成功的塑造出另一位名模新秀。各方知名品牌設計師,都想挖出更多KAREN 的背景,好挖角來擔任他們的首席模特兒。

但,沒有人成功。

那咱們的女主角KAREN ——譚艾鬱呢?

她在吃飽喝足了王品大餐之後,此刻正在自家窩裏呼呼大睡。

經過昨晚的事,她自然又丟了電梯小姐的工作。

這筆帳,她也很自然地算在堀江龍介那「剋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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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砰!」

全版彩色的影劇報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拍躺在檜木桌上,疊在五六份同樣版面的報紙上。

每一份報紙上,都出現了一張相同且極具吸引力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是一對新人,相對彎腰兩唇嘟起輕貼,兩手十指交握,整個畫面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心型,新人間的幸福甜蜜完整傳達,令人欣羨。

尤其是新人手上的鑽石對戒,設計簡單卻高雅大方、燦目奪人。短短的時間內,即使對戒的價值連城,仍接到許多查詢訂單。只可惜,這組對戒僅有一組,於是形成了一股標價搶購的熱潮。

會造成如此轟動的熱潮,除了設計品本身的完美無暇之外,模特兒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簡柏謙和毛青堯兩人看著背對他們,望向窗外不語的堀江龍介一眼,又相視苦著臉一笑。

慘了——大老板心情不太好耶!

不太好還是十分保守的形容,他根本像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噢哦,保重了。

毛青堯和簡柏謙兩人互相拍拍對方的肩膀,無言地祝福著對方。真不知能不能活著吃到今晚的晚餐,還是今天是最後的晚餐!?

唉——

他們哥倆好同時無聲地嘆息搖頭,心中想的都是同一個念頭——

前晚真該去參加那場珠寶秀的!

他們竟錯過了這麼精彩的鏡頭,真不應該!

毛青堯低頭看了眼報紙上的標題——

KANEN ——世紀最亮的鑽石新星名模。

「砰!」

厚重的實心紅檜木門突然被一股強風掀開,猛烈地撞上墻壁。轟聲巨響,驚嚇了室內的三人。

他們同時望向門口,只見素凈著臉,一身T 恤牛仔褲裝扮的譚艾鬱停佇在那,全身泛著紅焰怒火直瞪著最裏頭的堀江龍介。

堀江龍介也同樣一臉肅殺怒氣地瞪著她不語。

「噢——哦——」

毛青堯迅速抓起一份報紙,來回比對著照片上的人和正站在門口的火爆美女。

「哇——同一個耶!」

「我看,我看!」簡柏謙搶過報紙,低頭抬頭看了一眼,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水唷——」

譚艾鬱眼裏看不見其他人,只有堀江龍介。她踩著復仇女神的腳步朝他走來。

另外兩人的眼神一直離不開她,像個傻子似地抓著報紙,跟著她轉。

他們兩人的豬哥相惹來堀江龍介殺人的目光。

譚艾鬱直直地朝他走來,停在他面前一步的位置。她伸出食指指著他,口氣很衝的大叫一聲:「你這只可惡的——」

「啊——KAREN ,簽個名嘛!拜托啦!」

毛青堯兩人突然成了追星族,抓了堀江龍介桌上的筆和報紙衝向譚艾鬱,要求她簽名。

譚艾鬱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眼報紙,竟怒火一消,驚訝地輕呼了一聲:「咦——拍得不錯耶!」她拿過報紙仔細的看著。

簡柏謙兩人也興奮地圍在她身旁,附會道:「對呀!對呀!很美哦!」

「嗯——哇塞——我超美的耶!」

三人竟圍在那又叫又笑的討論著照片。

「哦哦——史蒂芬那小子真是帥爆了!」譚艾鬱星眸晶亮,笑得開懷地開口。

「嗯,我比較帥啦!」毛青堯故作帥氣地挑了一下眉。

「呵——我才帥!」簡柏謙也不甘示弱的跳了出來。

譚艾鬱來回看了他們一眼,很直接的回應:「史蒂芬最帥!」

她話才出口,手中的報紙就忽地被人從背後抽走。

「喂——你——」

譚艾鬱回頭就見堀江龍介一臉泄憤似地,死命地將那報紙用力揉成一團,然後往後一丟,堀江龍介那冷冷的瞪視讓她閉上嘴。

她暗咕噥了一聲,不太想理他這怪異的舉動,回過頭伸手去拿另一份報紙。手還沒碰到報紙,就被堀江龍介全部掃入垃圾筒內。

「你這只、起笑、的豬!有——」

她的話再次在他惡狠狠的怒瞪下無疾而終。


「哼!」堀江龍介冷哼了一聲就坐下來。拿起文件審視,打算對她的出現置之不理。

毛青堯和簡柏謙第一次見到堀江龍介如此幼稚的舉動而感到有趣。

這下有好玩的了!

堀江龍介一肚子悶火無處可發,見兩人臉上看好戲的表情,很冷的怒瞪著他們。他們兩人自是保小命要緊,快速地在堀江龍介的大吼聲中落跑了。

「滾出去!」

「唷——」譚艾鬱被他嚇了一跳,衡量了一下局勢,轉身也想跟著跑路。

畢竟老人言還是得聽兩句咩!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怎知她才一轉身,堀江龍介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天堂之門就這麼眼睜睜的砰聲關上了。

「想去哪?」堀江龍介大手握緊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冷冷地問她。

她當這是哪裏?麥當勞嗎?可以來匆匆去匆匆的。

「耶——啊諾——」

譚艾鬱回頭,很習慣的以日文開口,但一見到他臉上那副跛樣,她一肚子火就再度點燃。

她用空著的右手,直指他的胸膛,大吼大叫的:「就是你這只自大狂妄沒讀書的死日本鬼仔豬!你真是有夠害死人的!自從遇到你,我就衰尾到現在!三番兩次丟工作,搞得我每天吃蘋果麵包配養樂多。現在更慘!你沒事出現在那幹嘛?害我被逮去走秀。好了吧!我現在找不到工作了啦!根本沒人敢用我,連賣——」

「等等。」真虧她可以一口氣罵完不換氣,他這聽的人都快窒息了。堀江龍介皺著眉不解地問:「我出現在會場,跟你去走秀有啥關係?」

如果可以,他死也不會讓她上臺的,還讓那個史什麼東西的吻她。

想到這,他就火大地用腳多踏了地毯的報紙幾下。

「哦哦哦——」她很有音階的指著他叫。「你敢說這種話!?要不是你出現又樹大招風的,才會害我被定嫣逮到。喂——我上上下下二三十趟還沒被她抓到耶!你一出現我就倒楣,每次都這樣!」

強辭奪理!

雖然這麼想,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沒說出口,他知道若說出口,她肯定又會算到他開除她兩次的事上去。

愛計較、小心眼的丫頭!

淡淡的微笑軟化了他臉上的僵冷嚴酷。

他的手開始有意識般的輕輕愛撫著她的手,開口問她:「那你想怎樣?」

「怎樣!?你要賠我一個工作!」她很理所當然的要求他。

「賠?要我寫推薦信嗎?」他挑高了左眉,看了她一眼,閒散地開口。

「嗟——說你沒讀書,你還真的沒讀書哦!?」她白了他一眼。

「用大腦想一下咩!這二天,我面試了十一個工作,不是看到我就驚聲尖叫,要簽名要這要那的。不然就是說:“哎呀!譚小姐呀!我們這小廟請不起你這尊大佛啦!不好意思。‘」她不屑地又演又罵的。

「嗟——我是死了還升天嗎?大佛咧?怎麼沒看人拿三注香和牲禮來拜我!?那我也好不用工作,就坐在那供著等人拿雞鴨魚來給我吃呀!」

她那無厘頭的說辭,搞得他頭痛又想笑,最後還是忍不往低聲輕笑,一臉拿她沒輒的表情。

堀江龍介看了眼她的小手在他大手裏溫馴的擱著,他一反手就讓兩人十指交握,她竟也回握住他的。

他笑得溫情,抬眼望向她。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提供你一份工作是吧?」

「當然呀!」她仍是很理直氣壯的開口。

笑死人了。他的勢力版圖搞得那麼大,就快攻佔整個臺灣小島了,不領他一點薪水,怎麼對得起祖國!?

堀江龍介怎會不知她在盤算什麼,畢竟他是唯一連續開除她兩次的人,而且還是她工作紀錄裏破了最短和最長工作經驗的重要角色。

她在客服部的履歷,他遺留著。第一次看過有人的經歷如此地——豐富輝煌,也虧她能把每一個工作的到職和辭職日期清楚記得。

「如果……我不答應呢?」堀江龍介緩緩問她。

找她來不啻是自找麻煩,公司可能在二天後就關門大吉了。

再說,他從不用私人關係替人安插職務的,這是很不好的示範。自己人容易形成派係團體,那對公司向心力是最大的殺傷力。

譚艾鬱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雙肩無力地垂下。想想也覺得是自己在強人所難。

畢竟她會丟工作,跟他真的沒太大關係。而且那兩次就算不是他開除她,她也快辭職了。

因為,空姊和客服員的工作都不太適合她。

譚艾鬱小臉倏地黯淡了下來,很認命地開口道:「也對啦!唉——要是我,我也不會答應的。我看,我還是答應定嫣,去做她的模特兒好了。」

「不准!」

聽到模特兒三個字,他就火大。

「嘿——你卡有斬節一點哦!什麼不准?不——」

「好,我替你安排工作。」

堀江龍介第一次違反了自己的原則——為了她。

話一出口,他就有種認命得想嘆氣的感覺,不過,倒沒有「後悔」和不悅的感受。

「喲——真的?什麼工作?」

譚艾鬱小臉突然一亮,開心的甩著他們交握的手。

見她開心的模樣,他忍不住也笑了,輕聲道:「總要讓我先查查哪個部門有缺吧?」

「當然,當然。您慢慢查。」她笑得興奮,推著他坐下來,還主動拿起話筒給他,一副服務周到的小秘書樣。「不過別查太久哦!前天晚上的王品快消化完了。」

他不肯接電話筒,眉頭一皺。「你都沒吃飯嗎?」二天了耶!她沒餓死真是奇跡。

「飯?沒沒沒——不過有吃麵啦!快點啦!」她乾脆把話筒貼在他耳旁。

他伸手拿下話筒,順手又掛了回去,惹來她大叫抗議。他則瞄她一眼,伸手操控滑鼠在電腦上點選。

「現在沒有人用電話查的,都什麼時代了。」

他的嘲笑並沒讓她回辯。現在只要有工作可做,她一切都很好說話的。

一分鐘過後——

「有了,人事部的文件整理。願不願意做?」

為了不讓她出亂子,他特地找不用腦、不用口才的工作給她。

「願意、願意!」她高興得星眸晶亮,笑燦如陽地猛點頭。

他按了指令將資料列印出來給她,還幫她在電腦上設計了一份履歷表給她。

他站起身,把座位讓給她,好讓她能順利打字。

「先填好這份履歷吧!」

「啊?不用啦!」

她轉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透明的文件夾,從裏頭拿出一份履歷表。履歷表上的基本資料全部都是打好的,只留下應徵職稱一欄空白而已。

堀江龍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在那空白欄寫上「文件整理員」一職。

他伸手翻了一下她文件夾的內容物。裏面有十幾張相同的履歷表,每一張都只剩下「應徵職稱」這欄未填。

「你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嗎?」

「當然,這樣比較方便呀!隨時有面試機會,隨時就可以進去應徵哦!」她很得意自己的點子。

「真受不了你!」

他雙手交疊在胸前,低首對她笑著搖頭。她卻仍是一臉的嬌笑,令人怦然心動。

他又有那種想吻她的衝動了。

才想有所動作時,她卻折好了履歷,拿著背包站起身就要離開。

堀江龍介再次抓住她的手,不悅的問她:「你又要去哪?」

「去面試呀,你給我機會,我當然要自己去爭取。」

「不用了。等會兒我會幫你打通電話的。」

他看了眼手表,伸手拿起西裝外套,牽著她往外走。

「你要去哪啦?」

「午休了。先去吃飯,下午回來,你再過去面試。」

聞言,她停住腳不肯走。他回頭看著她,她則一臉誠實的道:「先說好哦!我沒錢請你吃大餐來回報你,只能請你吃一碗蚵仔面線。」

他嘆笑了一聲,再次拉著她往外走。

「我請客。」

「咦——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又替我找工作,又請我吃飯?怪怪的哦!」她一臉狐疑地盯著他的側臉瞧。

在步出他辦公室,經過簡柏謙身旁時,她微笑地和他招招手。

簡柏謙瞪大了眼,咬在口裏的筆掉了下來,僵硬的看著他們牽手步入——電梯。

堀江龍介根本當作沒看到他的白癡反應,直接回答譚艾鬱的猜疑。

「我難得想當一次好人,省得有人控訴我害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生不逢時,挨餓受凍的。」他拿她先前的話來回堵她。

「哈哈哈——你還記得哦!真愛計較!」

他忍不著翻翻白眼。是誰比較愛計較?

他牽著她走進電梯。

譚艾鬱側彎著身,從快關上的電梯門間探視,然後又皺眉正經的說:「喂——你們家那個帥哥好像不舒服耶!」

「別理他,他中猴了。一會就好。」

「咦——你也會繞臺語耶!好厲害的日本——」

「嗯?」

「哈哈哈——別氣、別氣喔!」

「你唷,跟你提過我是半個臺灣人的。日本血統只有四分之一,另外是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

「哇啊——靠——」

「譚艾鬱!」他冷眼一瞪,口氣極具威脅。

她那聲「靠」硬是拉長了音,拗了一句:「——在這裏很舒服啦!」她順勢往電梯墻一傾,很心虛的乾笑。

他側過身,緊握著她的那手用力一握,另一手搭在她耳後的墻上,微低身子與她額貼著額,表情猙獰地低吼:「女孩子講話要淑女些。」說完,他又退開身,只是交握的手握得更緊。

她則是心臟狂跳不已。他剛才的接近,讓她——好害羞哦!

「想吃什麼?」

他的聲音突然傳來,她怔了下,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側臉。

這才發現——

這男人的睫毛長得讓人火大!

又濃密又卷翹,就算刷上兩只睫毛膏都沒他的完美。

「怎麼了?」

沒聽見她的回答,他側臉看她,見她一臉不悅的瞪著他看。

她微瞇了眼,然後用右手指著他的睫毛,很妒忌的問他:「你的睫毛是假的哦!?」

他愕愣了一秒,接著抬起左手輕推她的黛額,笑罵一聲:「小傻瓜!」又問她想吃什麼。

她笑彎了眼眸說:「牛肉麵。要大碗的哦!加很多很多酸菜在上面!」

「面?你這兩天不是才吃麵?吃不膩嗎?」

「嗟——科學麵跟牛肉麵哪能比呀!」

「科——你這個笨蛋!這幾天你就只吃科學麵!?」

「有泡熱水呀!你叫那麼大聲幹嘛!?」

「譚艾鬱——沒吃飯前,你別跟我說話!」

他不想讓她當餓鬼,等她吃飽了,再把她掐死,比較有良心。

「嘿——」

「閉嘴!」

童慧珍自密密麻麻的履歷表中抬頭看著眼前的譚艾鬱。

她一見到她便微笑以對,讓童慧珍不由自主地跟著回笑,然而心中卻想著在譚艾鬱進來面試的前一分鐘,總裁堀江龍介的電話內容:「等會兒她進來時,你按一般程序幫她面試,但別跟她提模特兒的事。還有,千萬記住,別安排她做重要的工作。讓她整理文件,供在那養蚊子都沒關係。薪水由我這扣,就是別讓她碰機要文件。其他的由你全權負責,不需要特別待遇,她若出亂子,你就打電話上來找我。」

這女孩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如果不是對總裁的人品有信心,她會誤以為總裁是安插人來監視她的工作能力,但從總裁的口氣中,似乎,總裁比較擔心譚艾鬱會替她帶來麻煩!

這是什麼狀況?

譚艾鬱睜大雙眼,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人事部襄理,心裏卻只想著想衝去廁所大吐特吐。

要死了!堀江龍介像是把她當作非洲難民來救濟。

帶她吃了超大碗的牛肉麵,還外加了一桌小菜的美食。

她這人又是見不得人浪費食物,所以就算吃完牛肉麵就飽了,她還是硬把桌上的菜給掃光。

結果就造成她此刻大概只要打隔就會吐的恐怖狀況。

第一次她覺得面試的時間好漫長哦!

終於,童慧珍開口問了她一些話,她很努力的專心應答,雖然不是很容易,但她還是做到了。

五分鐘過後——

童慧珍站起身與她握手道賀。

「譚小姐,歡迎加入堀江企業。明天開始正式上班,可以嗎?」

「可以、可以。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好,明天請準時到達。」

「好好好。謝謝!」

譚艾鬱在步出人事部辦公室時,欣喜的感覺好想找人分享。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堀江龍介。

進了電梯,她本想按下他辦公室的樓層,但想他可能會很忙而作罷。

「明天碰到他再道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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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譚艾鬱口中的明天,一晃眼就成了整整一個星期。

門鈴響起時,她正坐在自家客廳,看著「南方四賤客」的卡通。

阿夫一丫的招牌臟話賤招總能引起她拍手叫好,哈哈大笑。

啾——啾啾啾啾——

電鈴鳥鳴突地高叫,譚艾鬱瞄了眼墻上的娃娃咕咕鐘。

「十二點三十五分。誰呀?」

她輕蹙著眉心,跳下沙發,喃喃自語的朝大門走去。

不可能是訪客,她沒有「訪客」,再者樓下的管理員也沒通知她。

但也不可能是定嫣或小薰,她們有鑰匙的,會自動開門進來。

譚艾鬱一邊在心中過濾著,一邊朝陽臺的大門走去,兩眼卻仍不想放過阿尼又掛掉的畫面。

她伸手彈開了安全栓,拉開了門,偏頭盯著電視螢幕,對著門口的人開口道:「我沒有錢訂報紙,也對你即將推銷的任何產品都不感興趣:就這樣了。咱們後會無期。我很忙!」

去****的擔擔面!

聽到屎蛋的這句大吼,讓譚艾鬱哈哈大笑,對門口罰站的人,看也不看的就想甩上門隔離。

香,好香!

譚艾鬱甩上門的動作突地停住,敏感的鼻子皺了皺,香氣四溢的食物美味充塞她整個嗅覺,傳達到她的胃開始分泌出饑餓的胃酸。

譚艾鬱終於舍得將視線從電視上轉移,她從拿著一大包紅色條紋透明塑膠袋的大手,移上了大手的主人。

堀江龍介嘴角微揚地盯著眼前一身淺灰連身綿質T 恤裙的譚艾鬱。那頭層次有型的中長發,此刻被她隨意扎高。

在乍見是他時,她眼裏的驚訝一眼便可看透,她大叫了一句:「怎麼是你?」奇怪,她沒跟他說過她住哪呀?而且,他來這幹嘛?

堀江龍介沒回答她的疑問,只是提高手中袋子,輕聲問她:「藥燉排骨。吃不吃?」

譚艾鬱耳朵一提,星眸晶亮,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一副吃人手短的小人模樣。伸手接過袋子,還側身彎腰,畢恭畢敬地說道:「吃吃吃,老大請進。哈哈——」

堀江龍介一臉拿她沒輒地淺笑,提著公事包和筆記型電腦走進客廳。

他像回到自己家那般,隨手將手中的東西丟在單人沙發上。脫了西裝外套也往上拋,順勢解掉掛在胸前的鬆垮領帶,一派輕鬆地將自己摔進三人沙發裏。

「天——好累。呼!」他躺靠在沙發背上,伸手爬過疲累的臉龐,嘆氣低叫著。

蹲跪在他腳前矮幾對面的譚艾鬱,雙手正忙著將分量十足的藥燉排骨倒進大碗裏。聽見他的抱怨,抬起頭怪異地看著他。

「你做了什麼壞事,累成這樣?」

聽見她的話,堀江龍介放下抹臉的手,半坐起身瞪著她瞧。兩手擱在張開的腿上,沒有開口。

她竟還沒神經地倒著她的藥燉排骨,而且還毫不浪費地舔著滴到手指上的湯汁!

「幹……幹嘛啦?」她停住了動作回瞪他,有些被惹毛的吼他。

他那是什麼表情呀?

堀江龍介搖頭兼嘆氣地開口:「天呀——我招誰惹誰了?」

他雙手一攤,兩眼往上一翻,大叫出聲。心中卻反覆的問著自己,為何會對如此遲鈍又好吃的小女人產生一種「不可控制」的在乎感覺?

他忙了一星期處理一件航空談判案,搞得整組高階主管人仰馬翻的。他卻滿腦子在想這女人跑去哪了?怎麼沒有來「煩」他?

本以為她小姐上班第一天就會出槌,而被童襄理「報告」。沒想到,她竟安然無事的度過了第七天。

這很神奇,也讓他更加心煩氣躁。

所以在一處理完談判事務後,他只想立刻見她一面,於是便衝動的尋著履歷上的地址找到這裏。

他已經累得半死,她卻想到他是在做壞事!?

這女人真是有夠讓人火大的!

「你在眠夢哦!?亂吼叫個什麼鬼?」譚艾鬱被惹毛的站到他左側,低頭擦腰罵他。

莫名其妙,神經病!

堀江龍介挑著眉毛,一臉譏諷的瞄著她。

「我在吼怎麼會有人這麼沒心沒肺,幫她找了工作就閃人避不見面。連聲謝謝也沒聽到。」

「喂喂喂——你卡有斬節一點哦!幹嘛把人講得那麼現實啊?我有想跟你道謝的哦!可是我忙——呀。」

忙?他安排的工作會讓她忙?又不是找死!他哪敢讓她忙呀?

堀江龍介嘆口氣,彎了身,隨手拿起矮幾上她喝了一半的可樂瓶,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


譚艾鬱不太想搭理他的起笑行為,一屁股坐在他左側的位子上,大口啃著藥燉排骨,眼裏直盯著南方四劍客,很自得其樂的哈哈大笑。

他很自然地癱靠在沙發背上,右手仍拿著可樂,左手輕搭在她身後的沙發椅背上。

電視螢幕上出現了一名白袍長發的人物,上頭還有一圈光環,坐在電話旁說著:「我是上帝的兒子,沒啥事不知道的。CALL ME ,還免費附送和平。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他耳邊聽著她爽朗的笑聲,他抬起拿著可樂的右手比了下電視,輕聲道:「你就是愛看這種卡通,講話才會這麼粗魯的?」

「喂——你很番呢!」她回頭瞪他,兇巴巴的吼他,又回頭大口大口的喝著藥湯。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整個人往前傾,左肩自然貼緊她的右肩。

「好吃嗎?」

她抬眼看看他又看看手裏的排骨,然後將手中的排骨朝他推進,嗯了一聲。

他順勢低身,張口咬了排骨上的鍵肉,滿足的咀嚼。

「懶豬!」她笑看著他的動作,輕鬆的取笑他。

他則是得寸進尺的在吞下口中的肉時,又示意她喂他。

她難得好心情的,將手中的排骨任他啃乾凈才丟,還喂他喝了好幾口湯。

他的左手在無意識下,環住她的肩膀,而後又往下抱住她的腰,享受她小女人的溫柔。

「喂——你到底在忙什麼?怎麼累成這樣?」

他挑眉瞪了她一眼,低聲道:「我有名字的,不叫‘喂’!」

「嗟——你這人很羅嗦耶!」

面對她的抱怨,他以相應不理來過招。擺明了沒聽見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不開口。

「嗟——堀江龍介——」她火大的叫著。

「龍介。」他則堅持己見。

「是,龍介老大!」她翻白眼地叫著。

他則像打出全壘打那般沾沾自喜的泛起微笑。這才開口道出航空談判的事,還不忘抱怨兩句她的「過河拆橋」、「知恩不報」。

譚艾鬱拿著面紙擦著嘴和手,不爽的再次申明。

「就跟你說我忘了嘛!還有啊——你都不知道你在公司有多紅,我如果隨便「接近」你這大老板,那我不被亂棒打死才有鬼咧!」

講到這,她就一肚子大便,但又有些看好戲的期待。

在公司七天下來,她才知道公司內的女職員,結婚的沒結婚的,死會或單身的,個個都奉「堀江龍介」四個字為神,只差沒每天三注香跪拜而已。

他根本是偶像!

每個女人都想跟他沾上一點關係。

看在她眼裏只覺得好笑,又必須憋著不能說她的工作是「他」安排的。

她幾乎可以想像曝光時那種恐怖的「盛況」了。

她可不想在躲過「KAREN 熱」一劫後,又招來「堀江龍介」另一個劫數!

這種男人能閃邊就閃遠一點,省得又害她砸了工作。

「喂——唉唷——龍介老大,我警告你哦!以後在公司,咱們就當作不認識,否則我丟了工作,你就等著看我會不會放過你!」譚艾鬱先聲奪人的威脅他。

堀江龍介沉著臉,對她的威脅感到不悅。

「為什麼要當作不認識?認識我不好嗎?」

她這麼急於與他撇清關係,讓他非常的不爽。

他發泄似地將手中的可樂空瓶捏扁,往裝滿骨頭的袋子一丟。

她又嗟了他一聲,微側了些身,面對他。

「你是真不懂還假不懂啊?你忘啦!每次只要碰到你出現在我工作場合剛巧又很喜歡這份工作耶!」

他一臉難懂的冷沉,靜靜地低問:「這麼不想跟我有關係嗎?」

「話也不能這樣講啦!」

她很認真地回答,讓他的心底多少舒坦了一些,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想殺人的衝動又蠢動了起來。

「我是很感激你給我這份工作啦!不過話說回來,這也算是你開除我兩次的補償而已,所以咱們最好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老大事業版圖搞那麼大,很難不在你公司裏找工作耶!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就別來搞怪,小女子我的工作運今年走得不太順啦!能躲劫數就躲:啊——你——唔——」

她倏地瞪大雙眼,腦中只閃著像跑馬燈的字幕跑著:現在是什麼狀況!?

堀江龍介太生氣也太——煩亂了。

盯著她紅傃軟唇一張一闔的吐出他討厭的字語,他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搞得更復雜!

他將她壓向自己,以唇堵口的吻住她那張可惡又誘人的紅嫩甜唇。

當唇一碰上她的柔軟小口,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想沉淪深陷不醒。

他的右手圍抱著她,微偏了些角度,更完整的吸吮住她的櫻唇,著迷不已的廝磨著。




她的反應是極為遲鈍而令人沮喪的。

大眼空洞的睜著瞪他,他嘆口氣退開來,微微喘息。

她仍瞪著他,小口緩緩開啟,又閉上,好像震驚過度的說不出話來。

也可能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第二次微啟紅唇時,他低吼一聲,投降似地又壓俯上去。

這一次他更熱情的舔咬、吸吮,長舌直趨而入。聽見她驚呼的抽氣聲,他立刻探入吸取她口裏的甜美。

她閉上了眼,無意識的低吟一聲,感受到他極具情欲的攻掠,她輕顫著身。下一秒,覺得自已被騰空抱起,她跨坐在他腿上,唇舌被他吸吮住,廝磨挑情。他的大掌用力拖緊她,死命地將她壓貼在他懷裏。

她覺得視線變得迷蒙,吸不到氧氣那般的窒息和溼黏。

他溼熱的唇舌終於離開了她,卻移向她頰邊,然後停佇在頸窩吻著。

她大口的吸著氧氣,意識慢慢又重回到她腦中,漸漸地拼湊完整。

他完全迷失在情欲深海中,停不了的吻著她的頸、她的耳垂,他將她更壓向自己,驚奇地發現自己昂舉的欲望蠢蠢欲動,渴望得到解脫!

老天——吻她的感覺真好。

「哦——」

他溢出性感的嘶啞低吟,兩手撫壓著她那被撩高裙擺所裸露出的絲滑大腿,微一施力地將她壓向他的火熱昂舉,他的灼熱巨大似乎也有意識地往前一挺,當撞擊的滋味炸開時,他狂熱地大呻吟欲念。

巨大的硬物抵住她神聖殿堂時,她覺得排斥與恐懼,尤其是他的吻轉為白熱化的激情時,他讓她不悅了。

譚艾鬱在他的唇角再次要吞噬掉她的唇之前,用力推開他,他則靠躺在沙發背上,閉眼皺眉悶聲低吼。

那抵住她柔軟神秘處的硬物突然詭譎的顫動了下。她抽氣地跳下了沙發,跌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喘息咻咻的盯著他。他好像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臉變得猙獰難看。

堀江龍介強忍著快潰堤的奔騰欲望,側躺在沙發上,閉眼用極大的意志力強壓下衝動。他從不曾喘成這樣,像條老狗似地,還全身是汗。

該死!現在的他只想把她抓上床,恣意地擁有她的一切。

見他如此痛苦,已平靜下來的譚艾鬱,心生憐憫。伸出手想安撫他,但又覺得不妥,於是只能用不悅的態度來掩飾她內心的激動和不安。

「你……你怎麼可以那樣——那樣用舌頭!那很噁心耶!」

她純真的埋怨卻帶給他更多的遐想。他埋著頭,大聲叫嚷出不滿。

「哦!該死的!」

「喂——」譚艾鬱跪坐起身,伸手推推他的肩膀。

他卻在此時回頭,睜開眼看著她。

她嚇傻了。

從沒注意到,他的眼珠是像豹子般的深棕透明。充滿威脅、野性和霸氣。

他喘著氣坐起身,終於壓住了所有的欲念,他沙啞的開口:「現在!你和我脫不了關係了。」說完,他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譚艾鬱被惹火了,她倏地站起身,朝他大吼出聲:「你這卑鄙的小人,耍這種賤招!你以為你這樣隨便吻吻,我們就有關係了嗎?什麼時代了!?」

堀江龍介忽然站起身,以頎長的壯軀壓迫著她,冷冷地問她:「隨、便、吻、吻?嗯?」

「你你你你你——」

她突然結巴起來,還很沒用的節節後退,當他伸出魔爪時,她尖叫出聲,轉身就朝臥室逃之夭夭。

「你別過來!啊——豬啊——你——」

「你敢說我是隨便吻吻!?啊!?」

他真的被惹火了,哪會輕易地就放過這沒神經的笨女人。兩三步就伸手逮到她,她扭身一跑就衝進走道的第一個房間。

她還沒來得及關門,他就闖進來,逮到了獵物。

「譚艾鬱,你有膽再給我說一次!」

「啊——你本來就是——小人一個——」

他輕易地攔腰將她抱起,順勢將她壓在柔軟的雙人床上,她的掙扎在他的堅持下被控制住。

他喘息地壓在她身上,俯瞪著她,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的小手。她的胸膛劇烈起伏,氣息不穩地瞪著他,動彈不得。

兩人親密的接觸,奇異地散發出不同的情愫氣息,溫柔又激情的包圍著兩人。

堀江龍介棕眼裏的火焰更形熱烈,只是那把火是由憤怒燃成的欲火。

譚艾鬱不馴的星眸也逐漸軟化,像明白了什麼,漸漸暗柔了下來。

乾澀的雙唇讓她自然地伸出舌尖舔潤。

她天真的反應點燃了他的激情,投降地吟出沮喪,緩緩俯下頭,在貼上她紅唇前,他促狹的笑了。

「呵呵!隨便吻吻,嗯?那我教你更‘正式’的吻,嗯?」

他先是吸吮廝磨,然後退開,故意以舌舔畫著她的唇型,惹來她顫身抗議,他舌尖可惡地在她微啟的唇間來回挑逗,就是不伸入滿足她。

「唔——」她抗議出聲,小手抱住他的頭,想將他拉下來。

她想再次感受剛才那奇異的顫抖和新奇的感受。

他卻不讓她如願以償,硬是往後退開,惡棍似的低笑。

她則毫不遜色的仰起頭,粉紅色的小舌尖頑皮的舔了下他的唇瓣。

「哇哦——」

他倒抽口氣,而她則得意的咯咯輕笑。他沒輒又寵溺地略壓下身,大手愛撫地摸著她的耳頰邊,低低輕笑。

「你很得意是吧?」

「咯咯!那樣好好玩!」她純真的笑著,對他的反應覺得新鮮有趣。

「還有更好玩的!」他邪惡笑道,突然攫住她頑皮的紅唇,再次與她嬉戲,共舞出最愉悅的旋律。

一切都很完美的進行著,激情之火愈點愈烈,呼吸的吐吶愈來愈急促,直到——

我的天啊——阿尼他被掛掉了!

靠!

屁啦!

激情中的兩人被這突兀傳來的尖叫大吼聲給驚醒。

他們同時坐起身,怔愕的聽著那吼聲,接著又呆愣地對望,然後噗哧大笑出聲。

「哈哈——電視沒關啦!」

譚艾鬱笑著跳下床,朝客廳走出去。堀江龍介在她下床離開的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她不解地回頭看他。

「快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他輕聲開口。

那深情的呢喃,激情未褪的深眸,挑逗愛撫的指間流動著電流。

譚艾鬱看著他,久久的一眼,然後一陣哆嗦發麻。

「唉唷——你好噁心哦!」她甩開他的手,跑出去關電視機。

他則瞪著她逃命似的背影,搖頭笑嘆了一句:「膽小鬼。」

他躺下身子,四周皆是譚艾鬱獨有的淡淡雅香,他帶著微笑閉上了眼。

五分鐘之後—

譚艾鬱在拖拖拉拉的整理完客廳,回到房間時,見到的就是堀江龍介那巨大的身軀幾乎佔去她整張淡藍色的雙人床,沉沉入睡的模樣。

她站在床邊,歪著頭凝視著他寧靜安穩的睡容。

長卷濃密的睫毛,高挺直立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型,參差打薄的黑色短發散亂著。

這男人好看的過分!

這樣看著一個男人躺在她床上呼呼大睡的感覺很——

奇怪!

不是討厭也不排斥。只是,奇怪。

她笑了。

想想他辛苦了一個星期,能撐到現在才睡也夠厲害的了。

這男人真是令人驚奇的組合。

堀江龍介一夜好眠。在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中蘇醒,真是令人覺得愉快。

柔和的陽光灑進這陌生的房內,他打探了下四周,有些淩亂卻也整齊有秩序的擺放著物品。

淡藍和米白色的組合,有著中性化的氣質,看得出主人大刺剌的個性。

而這主人,此刻正安安穩穩的睡躺在他臂彎裏。

他笑了。

大手愛撫著她柔嫩如嬰兒般的肌膚。她彎膝的睡姿,讓無邊的春色在他眼前展現,誘他心魂。

光是以眼神膜拜這一切,他的挺舉便高漲著衝動。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決定以最浪漫的方式喚醒睡美人。

他溫存的唇舌挑逗著她微啟的紅唇,引來她的嬌吟。

他灼熱的巨大竄出他解開的褲襠,廝磨地推撞著她底褲下柔軟的神秘花蕊。

那白熱化的欲望令他閉眼呻吟。

他的大掌從裙底探入,緩緩上移,在握撫住那自由未受拘束的柔軟小丘時,他喘息咻咻,輕揉慢撫的喚醒那蓓蕾為他挺立。

「哦!」

她在睡夢中感受到一切挑情,腹中如有千萬只蝴蝶振翅飛舞。閉緊的眼不願睜開,只是自然地拱身迎接一切。

他大聲喘息,捏撫蓓蕾的手掌變得掠奪,擠壓折磨,唇舌在她檀口內戳刺,巨大的昂然展現雄風的猛烈撞擊出溼潤的汁液。

「啊——」

她啜泣拱身,他更加勇猛的衝撞,另一手探下將她的臀部托高,讓他的硬挺能更狂野的廝磨僮擊。她不斷扭動著自己,尖叫嚶嚀。

「艾——艾——醒來。哦!天——快醒醒!」

他的舌尖狂野掠奪,糾纏著她的。心臟強烈撞擊的鼓動著勇士的節拍,急切地要將她喚醒。

她終於眨動那兩扇卷翹的長睫毛,睜開迷蒙的眼看著他,逐漸清醒:他跌入她黑眸裏的激情,托高她臀部的手,自後面長軀直入,探進那緊縮而溼熱的幽口內。

他的長指伸出,再用力地刺入。

她瞪大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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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1 01:02:05
第六章

「砰!」

堀江龍介用了過多的力氣關上車前門。

譚艾鬱從另一邊下車,見他仍火氣很大而有些減了氣勢,不太敢出聲惹他。

但看見他的左眼角時,她就忍不住噗哧一聲,但又在堀江龍介一副「你敢笑,我就扁你」的怒瞪下,硬是壓下笑意,不敢造次。小媳婦的背著包包站在那吐舌扮鬼臉。

堀江龍介一肚子火的關好車門往電梯走去。但見譚艾鬱故意在他後面拉開兩步的距離時,他回頭伸出右手給她,惡狠狠地瞪著她。

譚艾鬱看看他伸出來的手,又衡量了下他眼裏的怒火,不甘不願地走上前,乖乖地將左手放進他的大掌裏。

他馬上交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過停車場,步入他的專屬電梯,分別按下了他和她的樓層,兩人靜默不語。

就在他第二十次的哼聲後,她終於爆發出不耐。

「你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啦!」

他則是偏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她不語,然後又將視線調開。

她更火大了!這男人真是有夠別扭的。

「就跟你說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忘了呀!」

「哼哼哼。」他冷冷哼聲,不屑的第一百次念著:「忘了!?半小時前的事,你會忘了?」

「嗟——隨便你!」

她怒火一起,用力跺腳後也賭氣不再理他。

她想甩開他的手,他卻不讓她甩開,反而更用力的緊握住,但仍控制住力量沒捏痛了她。

當!

「再見!」她上班的樓層到了,她走出電梯,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

他則在握住她的大手上一使力,將她拉向自己,俯下頭,火熱的深深吻住她。

吻得她忘情回應,吻得她忘了身在何處。

他得意地笑了,在她耳邊溫存的輕咬含舔,呢喃道:「中午上來,不准遲到。否則我會親自下來逮人。」

她突然清醒過來,緊張地喳呼:「不要下來啦!你要害死我哦?」

開什麼玩笑!?

他們的「姦情」如果傳開,她還混得下去嗎?

他笑的邪惡,挑眉看她,知道她最介意何事,而這反而成了他操控她的利器。

「那就乖乖上來。記住電梯密碼了嗎?」

直達總裁樓層的專屬電梯設有密碼,以防止「閒雜人等」的進入。

「記住了啦!你不要下來哦!」她哀求著他,她可不想再次丟了飯碗。

他的回答則是再次重重的吻她,拇指腹愛撫了下她的唇瓣,帶點威脅的口吻道:「那就不要遲到。」

「好啦!小人!」

「嗯!?」

「啊,哈哈哈——開玩笑啦!大人!」

他這才笑罵了一句:「小笨蛋!」

啄了下她的唇,這才轉身回到電梯內,上了他所屬的辦公樓層。

譚艾鬱看著關上的電梯門,心口甜孜孜地轉身走進人事部的辦公室。

她並不知道,樓層轉角的大盆栽後有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堀江龍介踩著如同平日自信的腳步步出電梯,朝辦公室走去。

不同以往的是他內心正飄飛著滿足的泡泡。

那種既是活力青春又甜蜜不安的幸福泡沫。

一路經過的同仁如往常般有朝氣地向他打招呼,但此起彼落的驚呼抽氣聲,也隨著他而來。

他當然對同仁們眼裏猜測和驚訝心知肚明,但看在他是公司總舵手的份上,還沒有人敢出口質疑。

只除了兩個人以外!


堀江龍介一踏進辦公室,原本埋首在電腦和一堆報表中的毛青堯和簡柏謙,抬起瞪大眼的呆臉,毛青堯嘴裏的火腿片還誇張的掉了出來,張大嘴看他。

堀江龍介一坐下來,簡柏謙就哇哇大叫:「哇塞——老大,你去跟人單挑羅?對方死幾個?」

毛青堯把掉出口的火腿片塞回嘴裏咬完吞下肚,繞過辦公桌,手拿著尺在他左眼角測量著。

「長三公分,寬一點二公分。瘀青,新傷。研判是拳腳所為。」

「夠了沒!?」

堀江龍介很不悅地甩開毛青堯的尺,生悶氣地打開公事包。

毛青堯還很不怕死的拉過椅子,跨坐在上面,一臉賊笑的壞壞開口:「老大,那是女人打的哦!?呵呵呵——」

「真的假的?女人?那麼猛啊?哇啊——」

簡柏謙彎腰盯著那瘀傷,吹了聲口哨。

堀江龍介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

「那裏有門!滾——」

「哇哇哇——」

毛青堯兩人跳得老遠,但眼裏的戲謔卻絲毫不減。

兩個大男人還很噁心的抱在一起,毛青堯躲在簡柏謙懷裏,一手抓住他的領帶,佯裝擦眼淚的哭訴:「嗚嗚,謙謙,我們倆好可憐哦!拚死拚活了一整晚工作,老大竟去快活似神仙,現在欲求不滿還回來吼我們。」

「是啊,我們怎麼那麼衰?欲求不滿就抓回床上再大戰三百回合就好了咩,幹嘛那麼兇呀!?毛毛,嗚……」

堀江龍介被「欲求不滿」四個字給點燃心中怒火,脾氣失控地爆發開來。

「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噁不噁心呀?那麼閒,是把事情都搞定了嗎?你們管我欲求不滿!我請你們來是管這事的嗎?」

他們兩人被重重炮轟給轟出去了,但是被轟的很樂。

兩人同時想著——

這譚艾鬱真是了得:肯定要去看看她!

能把堀江龍介搞瘋的,三千年來她是第一人!

堀江龍介在辦公室內獨自生著悶氣。

他的確是欲求不滿!

早上的美好激情進行的是如此順利,誰知道譚艾鬱在他手指探入愛撫時,睜大眼尖叫出的不是激情浪吟,而是一句指控的大吼。

「你這只豬!」

還奉送了一拳黑輪在他左眼,將他踢飛下床。

就在他發人要反擊時,她卻像變了個人似地板著臉狠狠地瞪他,一副大姊大的狠勁死盯著他,然後轉身走進浴室。

他想是因為她在指控他對她「過分」的行為。

就在他擔心要如同彌補對她的歉疚時,她卻帶著一臉精神氣爽的愉快笑臉從浴室走出來。

在見到他眼角的傷時,她竟還驚訝萬分,擔心的抓著他問:「咦——你怎麼了?怎麼那麼不小心掉下床,還笨到撞到床角呢?痛不痛呀?」

他一臉快發瘋地瞪著她看了許久,才終於弄懂,這女人有嚴重的下床氣和健忘症!

他跟她對質,她卻全部翻供,還笑他睡覺滾下床的笨蛋行為。

他氣得生著悶氣不理她。

當然欲求不滿是他最火大的事。

那女人真的有殺人的本事!

他本來手癢得想失手殺了她,等到他真的想動手時,才發現他根本下不了手。

該死——他迷上她了。

迷上那個神經超大條,脾氣古怪,滿口粗話,好吃又不浪漫的蠢蛋女人!

「真天殺的該死!」堀江龍介搖頭自嘲的低吼。

然而心中卻沒有多大的反感,反而是一股甜膩膩的感覺。

真是有夠變態的!

「小艾,幫我把這幾份資料找出來好嗎?」

譚艾鬱自襄理手中接過字條,看了一眼,笑著允諾:「好。」

譚艾鬱拿著字條朝檔案櫃走去,途中有兩位同事攔下她。

「小艾,中午一起去吃豬排飯好嗎?」林淑惠開口。

她抱歉地笑笑,「對不起,今天不行。」

「啊——又不行呀?」她的話讓林淑惠不滿地埋怨。

「咦——不對勁哦!小艾,你這三天怎麼老到了午休就跑得不見人影,也不跟我們去吃中飯了?」邱淑芬雙手環胸,一臉狐疑地問她。

「對呀!說!你有啥秘密?」林淑惠掐著她的膀子,威迫的逼問。

「沒,沒有啦!噁——」

她笑鬧的吐著舌頭佯裝快被掐死了,心裏則七上八下的,就怕被人察覺到她神秘的行蹤。

畢竟,林淑惠和邱淑芬兩人可是堀江龍介最死忠的擁護者。

她哪敢說呀!?


她這三天中午都是被堀江龍介給押去吃飯的,而且還是菜色齊全,東西式皆有的美食。堀江龍介還更超過的住進了她家,要怪也得怪她肚皮不爭氣,被他知道了死穴,就很卒仔地拜倒在他的美食誘惑下,無法自拔。

當然這三天也被他「毛手毛腳」的夠本了。

上下班有人接送,三餐有人準備好,還外加宵夜,回家又有人聊天打屁的胡鬧著,睡覺時還有個超大超暖超舒服的活動抱枕。

這樣美妙的生活很難不沉淪的吧!?

雖然堀江龍介仍對她早上會「動手動腳」的壞習慣而生悶氣。但大致上,他還是很黏她的。

「哦——呵呵呵——」邱淑芬一臉賊裏賊氣地打量著譚艾鬱臉上突來的紅暈。

「有人談戀愛羅——」

「咦——」林淑惠也回頭盯著她猛瞧。

「哪……哪有啦!」譚艾鬱西躲東閃的結巴道。

「沒有?沒有精神會那麼好,氣色那麼好,心情那麼好?騙人!」邱淑芬連珠炮似的逼問著她。

「嗟——你不用換氣的哦!?還是那雞精廣告是你配音的?」譚艾鬱一臉驚訝地反問著她。

「別岔開話題!快招——」邱淑芬一個反手勒住她的膀子,咬牙威脅。

「啊——救命哦——」

譚艾鬱用臺語尖叫大吼,惹來全人事部同事的笑聲。

唯一知道內幕的童慧珍前來相救,她板著臉,語氣卻是笑意濃濃的道:「你們別鬧了,等會要是總裁巡查見到你們這麼胡鬧,看你們怎麼辦?」

「哦——不成不成。我還沒嫁給他呢!」邱淑芬臉色一變,端莊的整整衣裙。

「嘖——你嫁他?我嫁才對吧?」林淑惠潑她冷水的譏笑她。

兩人又這麼笑笑鬧鬧的回到工作崗位。

譚艾鬱可就沒那麼輕鬆了。她臉一苦,低聲訝呼:「童襄理——」

「呵呵——那麼怕曝光,就別那麼大膽的在電梯前玩親親。」童慧珍笑著低語。

譚艾鬱臉倏地紅成一片。昨天中午堀江龍介送她回來上班時,兩人在電梯前上演的火熱接吻鏡頭,不小心被童慧珍瞧見。

她羞得想找地洞鑽,堀江龍介卻不避嫌的啄了她一吻才搭電梯回去。電梯門關上前,他竟還很大方地跟童慧珍打招呼,要她好好照顧「她」。害她一整個下午都被童慧珍有意無意的糗著。

「好了,我交代你的事快去做吧!」童慧珍疼愛的說著。

本來她也以為譚艾鬱是那種急切想飛上枝頭的物質女郎。但十幾天的相處了解,發現她只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女孩罷了。

而且,只要看過總裁和她在一起時的人,都不難猜到,這兩人之間的情愫是日益濃厚了。

譚艾鬱點點頭,笑著轉身要去完成她交代的任務。

但才一轉身,人事部竟突然湧進了二十幾家大大小小的媒體記者和攝影師。鎂光燈啪啪地對著她大閃。

譚艾鬱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耳邊就聽見此起彼落的問話。

「KAREN ,請問你跟堀江龍介是不是情侶?」

「KAREN ,有報社拍到堀江龍介進出你住所的照片。你怎麼說?」

「你真的是介入堀江和施裘娜之間的第三者嗎?」

「KAREN ?」

「KAREN ——」

譚艾鬱怔傻了眼。童慧珍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擋在譚艾鬱面前,得體的面對各家媒體。

「各位,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這樣會打擾——」

邱淑芬和林淑惠對這樣的發展都傻了眼,但下一秒也都衝上前去,保護著譚艾鬱。

一時間,整個人事部成了媒體追逐的混亂戰場。

譚艾鬱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只是一把怒火在腹中慢慢凝聚起來。

突然,人事部的氣氛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四處驚呼聲不斷。

以堀江龍介為首,毛青堯和簡柏謙則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後,筆直地朝譚艾鬱走來。


鎂光燈啪啪大響,問話聲再度東一句西一句的問著。

媒體因堀江龍介破天荒主動出現的舉動,而個個摩拳擦掌,腎上腺素直線上升。

然堀江龍介沒有任何回應,走到譚艾鬱面前時才停住了腳步。

護著譚艾鬱的童慧珍三人紛紛讓開。他望向她眼中。看見了她的柔情和怒火。

她大眼裏沒有害怕的委屈,而是——不馴的怒火。

這讓他揚起驕傲的笑。

他抬起了手,掌心翻上的朝向她,等待。

她嘟了下嘴,小手主動的放上去,不耐。

他安撫的揉捏著她,然後緊握著她的小手,以保護者姿態面對媒體。

兩人宣告的舉動,讓所有的媒體為之瘋狂。

「堀江先生,請問您和KAREN 的關係!」

「你們真的同居了嗎?」

「那場珠寶秀,其實是您的安排嗎?」

這句話一出,譚艾鬱眼裏的怒火揚高,卻不及堀江龍介憤怒的十分之一。

他終於開口,且是嚴辭厲語的沉冷。

「那天在場的媒體都看見了,是徐定嫣小姐主動上前邀請她的。她的表現如何,沒有人能有所質疑。再告訴你,五年前轟動全巴黎世界珠寶展的‘天使魔女’正是站在你眼前的KAREN.你覺得如何?」

他的話引來一陣驚呼,其中抽氣聲最大的正是譚艾鬱本人。他低頭看她,她則星眸狂燃著怒焰,死瞪著他想要發飆。

這死男人把陳年往事講出來,是想害死她嗎?

靠——

「不准講髒話!」

他似乎看穿了她,側著身,湊在她耳旁輕聲呢喃的威脅她。退開時,還故意咬了下她的耳垂,引來她陣陣的輕顫。

他們親密的舉動更讓媒體的瘋狂燃到最高點。

他眼裏滿是得意,她則惡狠狠地瞪他,突然她做出了一件大膽的舉動——

她小手攀上他的顧子,將他拉向自己,她也學他在耳邊咬起耳朵,表情是甜蜜,口吻卻是不悅的指控。

「你要害死我嗎?你豬頭哦!」

退開時,她也在他耳垂上啃咬,只是不同於他的輕咬,她是拚了命的用力一咬。

他吃痛地盯著她,她則像在咖啡館一口氣喝完牛奶時,展現了笑彎了眼的甜美微笑。

他內心騷動不已,突然又有想吻她的衝動。

不過他可不想太滿足媒體的偷窺欲。

二話不說,他牽著她離開了人事部。

「堀江先生,請問施裘娜小姐此刻在記者會上對您指控始亂終棄的事,是真的嗎?」

「堀江先生,您真的為了KAREN 而拋棄了交往二年的施小姐嗎?」

「KAREN ,你真的是第三者嗎?」

「你們真的共築愛巢了嗎?」

「堀江先生,您將KAREN 安排在公司人事部——」

「施小姐哭訴KAREN 的橫刀奪愛——」

「X 報宣稱拍到你們在電梯前的擁吻獨家照片——」

「堀江先生,X 報先前跟您索價一佰萬買那些獨家照片,是真的嗎?」

堀江龍介全然相應不理,在毛青堯等人的開路下,順利地走向專屬電梯,但在踏進電梯的前一秒,譚艾鬱突然停住腳步不走。他怪異地回頭看她。

譚艾鬱卻在此時回頭面對媒體,冷硬的沉著臉問:「一佰萬,是吧?」

「是的。x 報——哇——」

譚艾鬱突然反身撲進堀江龍介的懷裏,踮起腳尖,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主動奉上紅唇。

堀江龍介轉被動為主動,火熱而激狂的吻著她。大手緊擁著她,讓兩人之間幾乎毫無空隙。

四周的驚呼和抽氣聲終於傳進了堀江龍介的耳裏。

他放開了她,愛憐地看著她在他懷中嬌喘虛弱的模樣。他強壯的雙臂停住了她下滑的嬌軀。

她則努力地站直自己,勇敢地回頭面對媒體,以最平穩的口氣宣示道:「好了,現在不只一佰萬了吧?X 報!」

電梯門關上,阻隔了外界的所有紛擾。

只剩他們兩人時,譚艾鬱癱軟下身子。堀江龍介抱住了她,臉埋在她頸窩問,輕笑轉為驕傲的大笑。

「你發什麼神經啦!?」她白了他一眼,很不爽的吼他。

「哈哈哈——這下我們的關係果真撇不掉了!」

堀江龍介得意的大笑。這下她以後就不會再躲躲藏藏的不讓他曝光了。

他老早就想昭告天下了。這下可好了。根本不用他費心,她就被貼上他的標簽了。

「你還在‘莊孝維’哦!?都什麼時候了,還起笑?」

「什麼時候?嗯?」他低頭湊近她發問,吸聞著她的發香。

三天來的訓練,她已經很習慣他的親密動作了。

只除了早上醒來時,她常會忘了他,而給他飛拳踢腿一番。

不過,在第一次被她打中左眼角之後,他便學會了防守。

每次他用「浪漫招數」叫醒她的那一刻,他就會先抽身跳開。

等她從浴室出來後,他再跟她要回「補償」。

她閃躲著他偷香的舉動,推開他,涼涼的開口:「什麼時候?有人在開記者會指控大人您始亂終棄耶!而且,我可是第三者哦!」

她語氣裏的醋酸取悅了他的男性自得。

他環抱住她的纖腰,輕輕低笑。「吃味了,嗯?」

這可難得了。他笑得闔不攏嘴,傾身嚼咬著她敏感的耳垂,吸吮啃咬。

「誰吃味了?你別老愛往自己臉上貼金啦!」

她潑著冷水不屑的瞄他,但語氣裏的輕顫卻減去了不少佯裝的固執。

他嘆口氣,攫住她委屈的紅唇,深情的擁吻,傾訴著對她的不舍和憐惜。

他輕咬了下她的紅唇,喘息低語:「艾——我很早之前就跟她沒關係了。而且,我跟她之間沒有拋不拋棄的問題,你也不是第三者,你明白了嗎?」

他又吻了她許久。每當他喚她「艾」時,總會讓她誤以為他喊的是「愛」

她回吻了他,惹來他陣陣的顫抖,喘息粗氣。他將她壓向自己的熱源,低吟出他的需要。

「天!我想要你。艾!」

譚艾鬱在激情迷霧中,輕聲開口:「另一場男歡女愛嗎?就像你和施裘娜——」

堀江龍介驚醒過來,他粗魯地推開彼此,微瞇了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譚艾鬱也同樣以不馴的目光,挑釁的看著他。

他伸手爬過自己的臉,深吸口氣似乎是想壓住滿腔的怒火。

他輕聲問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沉著臉,表情遙遠而陌生的戒備著,「龍介,我並不笨。」

這是她第一次只喚他「龍介」,但卻疏遠的令他打了個寒顫。

「把話說清楚!」他不豫地盯住她。

她只是一臉沉靜的面對他的咆哮。

「該死的!你——」

當!

電梯門一開。

原本甜蜜的兩人,此刻卻一個殺氣騰騰,一個面無表情。

堀江龍介緊握住她的手,大步朝辦公室走去。

心中驚懼著,若不握緊她,他可能就要失去她了。

他絕不放手!

尤其在他發現了,他的心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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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堀江龍介牽著譚艾鬱走進辦公室,他把門甩的震天響。

他像只暴躁易怒又極度壓抑的熊,她則一臉沉靜不語的回望著他,兩人就這麼相互瞪視,彼此毫不讓步。

要不是他清楚地看見她眼裏的桀驁不馴,他會以為她是該死地過分冷靜!

堀江龍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用手爬過自己的臉龐,然後又梳向發頂。他像泄了氣般,無奈地看著她。

他朝她靠近,兩手穿過肘下,松松地圈抱著她的腰,他微蹲下身與她直視,看著她委屈的微嘟起嘴,他心疼地嘆息,輕聲低喃:「艾,你很在乎我跟施裘娜的過去嗎?我很抱歉它帶給你的傷害,可是,我沒辦法為過去跟你說道歉,你明白嗎?」

她凝視著他眼裏的誠懇和訴求,內心有些撼動。兩手抬起抓抓他的衣領,努努嘴,用著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開口:「我幹嘛要在乎聽?真奇怪!那是她跟你的事!關我啥事!?我才懶得去管呢!」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尤其當她這樣一點一滴地收受了他種種呵護的現在,要她全然不在意施裘娜,那是假的。

聽出她口氣裏的酸澀,他先是擔憂,然後是幸福驕傲的喜悅泡泡將他拱上了天。

這可是他們之間「關係」的一大步呢!

他可不想搞砸了,這辛苦栽培好不容易才萌芽的小愛苗。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因為——

他是真的完全對這小女人而瘋狂了。

從她抓著他的手,把牛奶一口氣喝完後,對他得意微笑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便情不自禁地沉淪了。深陷得無可自拔,沉淪得不知所措,甘願就此停泊,被她捆綁。

堀江龍介深邃的棕眸裏,閃著晶亮的火花,他略顯激動地將譚艾鬱緊緊擁入懷中,吸取她淡淡的發香,低聲嘲笑她:「愛逞強的丫頭。」

她在他懷裏得意地笑了,他低頭瞄到了她的笑容,心騷動飛舞,忍不住俯首捕捉那刻純美的嬌柔。

他的唇先是溫柔地廝磨著她微啟的紅唇,慢慢轉為火熱的掠奪和佔有。

她仰起嬌唇任由他狂肆攫取。當他探索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時,她逸出了一聲呻吟——

「唔——」

他的舌竄進她的口裏,全身因她誘人的嬌吟而狂熱。當她頑皮的小舌尖尋到他的時,他狂亂了,悶聲嘶吼出難耐的欲望。

「哦!艾!」

他猛烈地摩擦、吸吮著她的唇舌,她癱軟了雙腿,他強而有力的雙臂及時撐住了她。

隨著吻愈來愈火熱,他雙手的探索也變得愈來愈大膽而深入。他的下腹緊繃的急欲放肆奔馳。

他弓起一腿挺進她兩腿之間,大掌在她翹臀上用力一壓,隔著裙褲的衣料,讓她明顯感受到他的腫脹巨大。

「哦——啊——」

他停止了熱吻,仰頭閉上眼,沉醉地用力按壓她,朝他狂野地撞擊摩擦。

「該死!這樣不夠!」

他大聲喘息,突然將她舉高,讓她跨坐在他腰腹,抱住她,他快步朝他的辦公桌走去,火熱的硬挺因為他的走動而摩擦著她底褲下的柔軟。

「啊——龍介!」

她的大眼裏全是激情的欲火,純真無知卻又野魅地誘惑著他所有的理智消失殆盡。

他帶著兩人走到辦公桌後。他將她放坐在桌面,他站立在她腿間,一手抱撐著她,一手快速解開自己的褲鈕和拉鏈,他的碩大毫不遲疑地竄出,呼吸自由的空氣,然後他又壞心的將手探進她底褲下,撫弄那柔軟的禁地。

他一尋到花蕊,便開始無情地折磨著最脆弱的蕊心。

「啊——唔——」她弓起身哭出尖叫,扭著腰想躲開,卻逃不過他一再地揉捏。

「龍介——哦——」

她開始收縮、痙攣,覺得自己又熱又溼,他的長指卻更加無情地抽滑著。

「啊——啊——」

他粗喘著,在捏扯她脆弱的蕊心後,手指滑下細縫來到了幽口,他看著她眼裏的求饒,微瞇了眼,將一指無情地探入緊閉的幽口,她大聲的尖叫抽搐,而他手指的動作更加狂野的抽送著,他俯下頭封住她的哭喊,又探進了一指。

抽刺的動作愈來愈快,愈來愈猛烈,愈來愈令人難以承受。

「哦——啊啊——」

在她緊縮痙攣時,他抽出溼黏的手指,改以他等待許久的壯碩灼熱,隔著早已溼透的底褲猛烈地衝刺著。

「啊——啊——天啊——哦——」

他帶領兩人共同奔上欲望的高峰,他們同時吼出極樂的興奮。

他在一個顫抖之後停住了動作,壓俯在她的身上,兩人大口的喘著氣,微微輕顫。


許久之後,他終於找到力量移開自己。他抽了幾張面紙先整理好自己,又抽了面紙,替仍誘人地張腿躺在桌上喘息的她擦拭著。他坐進椅子,拉扯著她的底褲。

他擦拭的動作帶了些許的故意,折磨的她又嗚咽著起身。他滿意的傾身在那幽口上重重一吻,這才溫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裙,抱她坐在他腿上,愛憐的吻吻她略出薄汗的太陽穴和額頭,像呵護珍寶般,擁著她輕輕搖晃。

「你還好嗎?艾。」

她仍有些回不了神的顫了下身,更往他懷中貼近。

他馬上將她擁得更緊密,灑下細吻在她眉心、發間和唇眸。他又問了她一次:「你還好嗎?艾?」

她終於平穩了氣息,她微閉著眼,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心中對她的愛意更濃更深了,這是他要呵護一輩子的寶貝呵!

他長長吁口氣,柔情微笑,在她發頂上呢喃著:「晚上,我們一定要完成它。嗯?」

「我們……我們剛才不是完成了嗎?」她仰起臉,驚嚇地瞪大雙眸,屏息的問他。

他望著她,一股憐惜涌上心頭,大掌愛憐地來回撫摸著她的嬌顏。

天——他嚇壞她了。

一開始,從他第一次吻她時,他便知道她的純潔了。

所以,他一直提醒自己要慢慢來。

他給了她一個柔情的輕吻,喃喃低語:「還沒。我們的第一次,一定要在舒服的床上。我要給你最美的第一次。」

她全身泛紅,咬咬唇,低頭一副嬌羞的小女人樣。

「哦!」

「還是……」見她如此,他忍不住想逗弄她,他湊近她耳邊,壞壞地建議:「辦公室後面有一張床,我們現在就可以做——」

「你閉嘴啦!」

她惱羞成怒的吼他,他卻開心地呵呵大笑。

這男人很沒尺度哦!好像沒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也對呀!她不就見識過他曾跟施裘娜在百貨公司的電梯前,打得火熱的限制級畫面!?

「哼——那張床搞不好都不知躺過幾個女人了?」

她的醋壇打翻,讓他倏地沉下了臉。

「艾!我從不帶女人到辦公室的。」

他可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不否認他的過往確實有過很多女人來來去去,但公司是個禁地,女人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寵物」。

但譚艾鬱不同,他對她是真心的。

雖然她會吃味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尊心。但,若她太計較過去的事。他們恐怕就……

譚艾鬱怎會不知道她這種計較「過去」的舉動是很無聊的,可是,做女人的真的很難不去計較這種事。

尤其是還有外敵在伺機而動時,更難以放寬心胸去包容一切。

她嗟了一聲,另一個念頭卻突然鑽進她腦海中。

她坐正了身,背靠在桌邊,一臉指責的看著他。

「認識你真的很不劃算耶!」

他挑高眉頭,很不喜歡她老愛撇清關係的說辭。

她卻扳著手指一副算總帳的模樣。

「你看我認識你以後就丟了幾份工作了,而且有兩次還是你開除我的。現在可好,事情鬧大了,我肯定又丟了人事部的工作。你怎麼賠我?」算到最後,她叉起腰不悅地要求賠償。

他細細想起他們認識的經過。不過快二個月的時間,她就丟了四份工作,而且其中三份真的是直接與他有關的。

現在,他們的關係曝光了,她鐵定會成為媒體競相追逐的對象,就算她想回人事部,他也不會肯的。

再者,她到外頭工作也不在他容許的範圍內。

所以她注定又要丟了工作,而且是終生無職業命了。

堀江龍介在心中盤算著另一個可能性,因為他已經替她想到了一份最適合她的工作了。

「嗯!那我替你想到一份好工作。」他神秘兮兮地開口。

她大眼一亮,嘴角掛上欣喜的笑容。

「真的?」

「真的,而且很符合你理想中的工作條件。」

「唔哇——全部都符合?」

「全部!」他肯定點頭,用日文回答。

「錢多、事少、離家近?」

「嗯!錢可隨時調動。事嘛!看狀況或多或少,離家很近。」他眼裏閃著精光的笑意。

「能領三節和年終嗎?」這可是她工作的最大願望!

「當然,而且很可觀。」他這人向來是很大方的。

「哇——這工作不錯耶!升遷管道順不順暢?」

「非常順暢!」搞不好還能自動跳級呢!

「好。成交了!咦——等等,有沒有簽約?」

他這人事業版圖超大,要他替她找個工作不難,就怕條件那麼好的工作,到時候又做沒兩天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狀況給FIRE掉,那怎麼成?

雖然現在他把她「供養」得好好的,可是人心難測哦,這金主一跑,她還不是啥都沒了!?還是找個工作比較妥當,較令她安心。

「就某種形式來說,是要簽約的。」他說的極為神秘,眼中的笑意則更濃了。

這約可是得一輩子的呢!

「哦!好啦!我什麼時候去面試?跟誰?」

她說著就想跳下他的大腿,去拿她包包來填履歷表。根據她的經驗,這種事愈早解決愈好。

「等等。」他拉住她不讓她離開。他實在愛死了這種圈抱著她的感覺。他啄吻了她的唇,輕聲低笑著反問她:「你不好奇工作職稱嗎?」

「嗯?還不就是助理、秘書、文件處理那一類的。」

她早就算準了,他打死也不可能讓她回去當空姐的。所以算來算去,一定又是跟貿易類有關的工作。

「不是。」他捏了下她的鼻尖,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

「不是?那是什麼?」她突然睜大雙眼,倒抽了一口氣,略退開他的懷抱。「你不會狠心要我去做黑的吧?」

社會新聞裏常有這種事耶。男人把自己的女人賣去做「小姐」,然後當他的搖錢樹。

他事業版圖那麼大,難保沒有一兩家是做「黑」的。

「天——你想到哪裏去了?」他實在有點受不了她的無厘頭,忍不住伸手輕敲她的額頭。

「啊——不然怎會有那麼好康的工作?如果有,我早就去做了。」

想想那條件真的好到有些誇張和不真實。

「那工作條件當然好。百年來,只錄取一名!」

他瞪了她一眼,覺得她真的遲鈍到令人軟腳。

「哇靠!呃!哈哈哈——我靠什麼得到那份工作啦!哈哈——」

轉得真硬!他沒輒地瞪她一眼,眼神又立刻轉為那迷死人的柔情蜜意,抱著她,來回愛撫著她的腰背,然後微笑、瞇眼、驕傲的宣示解答:「當我堀江龍介的—女、朋、友。」

譚艾鬱挑了一下眉頭,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吼:「你當我阿呆嗎?你女朋友百年來都不知道有幾萬打了,你敢說百年來只錄取一個!?」

堀江龍介輕易地伸手抓下她的手,皺眉沉聲道:「我又沒有「女朋友」,她們都只是「女伴」,你是唯一一個「女朋友」,還是唯一有升遷領薪還外加簽約的。」

「女朋友升什麼遷啊?你卡有斬節一點好嗎?」

真是氣死人了!

女人一堆,還一副施了多大恩德似的分「女伴」和「女朋友」!?

當她是豬頭咩!?

「喂——我說的都是真的!女朋友升上去是未婚妻,再升上去是老婆,然後是孩子的媽,接著是孩子的孩子的外婆!」

她伸手不客氣地在他額頭上重重一拍,罵了一句:「你神經呀你?」罵歸罵,她臉上泛起的笑容卻騙不了人。

他笑了,欺身上前,沙啞的耳語:「我是神經了。神經地迷戀著你這壞脾氣的小女生,愛到瘋狂了。」

「嗯——你好肉麻哦!」

「肉麻?嗯?」他給了她一個最肉麻的深吻。

退開時,她已迷醉茫然的不知身在阿方。

「答不答應?艾——嗯?」

他一句話一個輕吻,屏息等待。

「我、我又還……唔!」他的唇舌惹亂了她的一切思路,「我還不知道、愛不愛你!」好不容易嬌喘咻咻的說完話。

「沒關係,你先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嗯?」

她神經比較大條,他可以等。只要得到她的允諾,他就有把握能綁著她一輩子,教會她愛他。

「嗯?艾!答不答應?」

「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啊——」他的手解開她的襯衫探進,撫上了她柔軟的挺立花蕾。「有——它為我硬了,艾!」

「唔!那施——啊——哦!」他竟然低下頭啃咬她的花蕾。「施裘娜她……」

他的舌尖沿著花蕾畫著圈圈,最後將它整個含入吸吮輕咬。

「她不是問題。艾!自從百貨公司那天之後,我就沒碰過她了。只有你,唔!好好吃!」

「沒——啊——嗯!」她微閉上眼,他則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另一邊的花蕾。「沒別人?唔——」

她往前挺高,他順勢含著嚼咬。一手抓揉著已滿足的另一邊山丘,另一手則往下抓握著她的臀股,昂舉再次為她而壯大。

「沒有。只有你!嘶——你又溼了——哦——」

他的巨大規律地來回摩擦著被他推開底褲的縫隙,又溼又黏的讓他昂然的頂端也分泌出汁液,更加潤滑了她。

她學習著他的動作,擺動著腰腹,來回摩擦正抵著她的灼熱硬挺,她的蜜汁汨汨流出。

「龍介!哦!啊——」

「嗯!好棒!哦——再快一點!喔——」

在他的催促下,她快速的前後摩擦著他。

他頭靠在高椅背上,往上挺舉,任她折磨著他。粗重的喘息聲愈來愈急促,愈來愈高揚——

「啊——再快一點!艾——喔,答應我——說——哦——哦——說好!說好!艾——」

「好、好,啊——」

他突然抓住她,狂野擺動,就是不打算完全挺進她,突破那最後一層障礙。

他們的動作愈來愈狂野,一次比一次猛烈快速,歡呼出狂野極樂的快感,一次叫的比一次大聲。

終於,他的腫脹抵住她幽口的前方隙縫,噴射出他狂喜的種子,力道之強讓她嗚咽尖叫。

他抱緊她,兩人顫抖的大口喘氣。

好久之後,他才顫抖的開口:「老天,如果你不肯用後面的床,就別這樣引誘我。上帝——再多來幾次,肯定會要了我的命!」


當天,堀江龍介和譚艾鬱便「正式」成了男女朋友。

可是,當晚堀江龍介就因為日本那邊的緊急狀況而飛去東京處理。

堀江龍介帶著毛青堯去日本,留下簡柏謙在公司坐鎮。而她這個「正港」的女朋友呢?

呵呵——留在家裏喝咖啡啦!

因為她的「身分」特殊,再加上有個「外敵」施裘娜在電視上三天一哭夭,五天一大鬧的放話,搞得全部媒體都死命地追逐她的形跡。

而那「負心漢」男主角又在此敏感時機「遠走他鄉」,搞得她被甩的流言四起,鬧得滿城風雨。

有內憂外患就算了,更恐怖的是竟還有兩派人馬在追她。

一派是自稱死忠派的「芬司」群,一派是找她代言邀約的設計師。

所以,一言以蔽之,就是她哪裏都不能去!

造成這等局面的罪魁禍首,現在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像只在做日光浴的小貓般窩在那,滿足的喝著咖啡。

坐在中央沙發的葉文薰看了眼右手邊,一臉的平眉,沉肅的眼,緊閉著唇,沒有表情的譚艾鬱。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貝果,伸手拉拉沉醉於咖啡香的徐定嫣,眼睛瞄著面無表情的譚艾鬱,小聲地問:「小艾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呀!?」

徐定嫣笑看了譚艾鬱一眼,點點頭,柔媚地道:「嗯,只是悶壞了,別理她就好。」

「哦!」

葉文薰不太有把握的又盯了譚艾鬱一眼。然後生平第一次很不迷糊的將貝果和咖啡,小心地移向徐定嫣這邊,屁股也往右移了一些些。

譚艾鬱被關在家裏快十天了,依她的脾氣,若真的爆發開來,肯定有二座富士山那麼猛烈,所以還是少惹為妙。

葉文薰低頭攤開稍早剛買的影劇版來看。

二分鐘後——

「啊——小艾,你上報了耶!而且是好大一個版面哦!咦——‘天使魔女’KAREN ——終究抓不住‘金龍天子’?這——小艾!?」報紙突然被抽走了。

譚艾鬱死命揉著那報紙泄恨,擠成一團,就當球拋進字紙簍裏。那簍裏早堆高了一團又一團的報紙。

「咯咯咯——」徐定嫣嬌媚一笑,柔啞著嗓音說:「別那麼生氣嘛!誰知道五年前還有人記得?」

「呵呵呵。」譚艾鬱乾笑了三聲,然後氣憤的大吼出聲:「誰知道?還不是你放出的風聲,你以為我會不知道?」

這沒人格的情婦,竟敢出賣朋友!?

「哎唷——就算我不說,史蒂芬不提,還不是有人先查到了。」徐定嫣涼涼地說著。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她惡狠狠的威脅著。「倒是你,五年前被你拐去巴黎賣一次就算了,五年後又被你騙去走秀,還害我成了‘第三者’!這不是應該是你這個‘情婦’的劇碼嗎?怎麼會扯到我這?!害我現在哪裏也去不了!都是你!」

「呵呵呵——這樣的人生不也很精彩嗎?」

「精彩你個頭啦!」

「小……小艾。」葉文薰有些遲疑的開口。

「啥事?」面對小薰,就算再氣她也會收斂一些。

「呃!那個‘金龍天子’是誰呀?」

譚艾鬱又板回毫無表情的臉,瞪著她。瞪到她臉一皺就快要哭了,徐定嫣卻在此時哈哈大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更是火上加油。

「就是靠在他媽媽的機車上的自大狂妄沒讀書的日本鬼仔豬啦!」

她沒換氣的接連吼完,轉身就往原座位走去。

「哇哈哈——了得!沒換氣耶!又破紀錄了!」

「嗚!那是什麼意思啦!小嫣?小艾?」

「嘖、嘖、嘖——」

這突如其來的不悅嘖聲,讓三個女人有了三種不同的表情。

徐定嫣又回復那如貓般的慵懶,葉文薰則一臉純真的微笑以對,譚艾鬱則慢慢轉身面對門口的人。

堀江龍介挑著眉,雙手抱胸,一臉不讚同的盯著譚艾鬱。

「嘖——我累得半死趕回來,想不到聽到的竟是你這種評語?唉!老天還真是公平啊!」

譚艾鬱一臉怒火的死瞪著他,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然後她舉步朝他衝過去。

堀江龍介以為她是要來個大擁抱,於是愉快地張開雙臂迎接她。

砰——

她用力一拳捶上他平坦的腹部,在他從驚愕中恢復要發火時,她又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

「哇——哇——你好可惡——哇——」

他本來有的期待、欣喜、憤怒和擔憂,各種情緒全都消失了,只是用力地回抱她。

徐定嫣則笑笑的拉著一臉吃驚的葉文薰離開,留下了空間給分離十天的愛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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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堀江龍介在譚艾鬱衝進他懷裏放聲大哭的那一剎那,心被狠狠地撞擊著。

「怎麼了,艾?發生了什麼事?別哭啊——」

他抱著她,被她的淚水搞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他在她的發上、額角、唇上灑下點點輕吻。

「別只是哭啊!怎麼了,嗯?慢慢把話講清楚。」他盯著她哭紅的眼,焦急地問著。

她嘴一抿,哭得更兇了,小手攀住他的頸子,窩在他懷裏只是哭著。

他束手無策的只能嘆氣,擁著她,看著客廳四周。

乍見到堆滿字紙簍旁的報紙團,他皺起了眉頭,轉身想去撿起來看。

她卻不放手的緊攀住他。他只得擁著她走過去,他彎身撿起那報紙,她像磁鐵一樣死抱著他不放,嗚嗚咽咽的直哭著。

堀江龍介在大致看完那版面的內容後,氣得大吼:「誰放這種流言的?我要告垮他!」

「不要管他啦!嗚!」譚艾鬱把那礙眼的報紙拍掉,抽抽噎噎的哭泣。

他心疼她這十天的煎熬和所受到的流言抨擊。

「天!我害你受苦了。如果我知道會變成這樣,說什麼我也會帶你走的。艾,對不起!」

「我才不管他們啦!」

她埋在他懷裏悶聲哭吼,小手發泄似地捶打著他。

「艾?別——是施裘娜嗎?她對你說了什麼?」他皺著眉心,一臉沉冷不悅地問她。

她卻退了開來,紅著眼眶,連鼻子都紅紅的。

「我管她去死!我是在氣你啦!」

「我?我早——」

「你一通電話都沒有打!十天就這樣不見了!像死了——唔——」

他吻住她說出惡言的紅唇,本來只是個懲罰的小吻,但最後卻轉為火熱的深吻。當他退開時,兩人皆喘息不已。他拍打了下她的屁股當作處罰。

「別老說這種粗話!」

「哼——你在東京樂不思‘我’,我卻在這裏擔心害怕,你怎麼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而你回來卻只管我講不講粗話,你可惡——」

他抓住她動粗的小手,卻沒防到她踢出來的腳,硬是被她踢痛了腳踝。

「哦——小艾——」

他制住了她扭動的身子,將她整個牢牢地抱在懷裏。

他又給了她一個深吻,軟化了她的不馴。

他柔情地笑了,大手捧著她的臉,笑著啄吻著她委屈的小嘴,輕聲道:「我只想著要快些把工作做完,好能快些回到你身邊,卻沒想到該給你一通電話報平安。」

她的小手也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了他的唇,接著又聽見他說:「我也想聽見你的聲音,但又怕,我一聽兒就會馬上丟下工作,不顧一切地趕回來。唔——」

他伸手將她擁緊,將思念傳達給她知道。

「唔!天,我好想你。以後不論我去到哪裏,唔——我都要帶著你。嗯?唔唔——」

「唔——你最好這樣!唔——你要什麼簽證,我都有哇。當空姐時,都簽過了。唔——」

她急切的回吻著他,將十天來所受的擔心、猜測、不安和委屈通通讓他明白。

他則狂亂地扯掉自己的外套,踢掉鞋襪,只想更接近她。他的大手抓高她的家居裙,唇急切地攫取她口中的甘甜蜜汁。

兩人的唇舌嬉戲糾纏。她的小手笨拙的解著他襯衫的扣子,他輕咬了下她的唇,伸手快速地扯掉扣子,讓她可以順利的替他脫掉。

為了脫去他裏頭的背心T 恤,他們的吻中斷了二秒,又快速地尋到對方,深深吸吮。

「艾——唔!我要你。哦!我要你!」

他氣息粗重的要求,大手愛撫的遊移在她嬌軀上。他重重地吻她,抓住她一手,帶領她來到他已為她準備好的昂揚。

「呼——」她睜大眼驚呼出聲,低下視線,看見他早已鼓脹起的褲襠。

他也低頭看著她頑皮的小手正好奇的撫摸,讓他緊繃得快爆炸了。

強壓下腰間的欲火,他喘著氣低聲要求:「解開它,艾——」

她得到鼓勵,拉扯著他的皮帶,緩緩地解開褲扣,動作慢的像在折磨他,終於她拉下了拉鏈。

「哦喔——小心一點。我現在太大了。唔——」

「哇哦——」她眼裏的讚嘆說明了她對他的滿意和崇敬。

當她的小手想伸手握住他的雄風時,他彎腰抱起了她,一路吻著她的紅唇,快步走向房間。

他用後腳跟踢上了房門,將她緩緩放下,他脫掉了長褲,僅留下一件內褲。

他壯闊的寬胸、結實的腹肌、強而有力的雙腿,以及那昂揚的驚人巨大在她眼裏一覽無遺。

「欣賞時間結束,換我了。」

他宣告他的佔有和欲望,傾身深切地吻住她,大手一扯,就將她連身的家居裙脫去。



此刻的她身上只剩下一套純白、簡單剪裁的蕾絲內衣褲。

她對自己的身體毫不遮掩,反而大方自信地展示。

可能是模特兒走秀的經驗,讓她有此自信。

但一想到可能有人見過這美麗的胴體時,他就不由得燃起一把妒忌之火。

他抱緊她,狂熱的吻住她,他壓著她,吃味地道:「以後不準去走秀。我不要別的男人欣賞你的美。」

她驕傲的揚起笑容,心中滿是溫暖的柔情。

「我也不要別的女人再看見你的俊樣。」

她的話取悅了他,他狂傲地笑了,低頭吻住她。

他們的吻迅速點燃了兩人心中的激狂深情。

他擠進她的腿間,整個人壓貼住她,狂亂的吸吮她的唇,緩緩地來到她的頸窩,他吻住她狂跳的頸動脈,兩手愛撫著她溫燙的肌膚,那絲滑柔軟的肌膚觸感讓他為之瘋狂。

他的唇來到她的胸前,他的手解開內衣的勾子,熟練的一拉一扯便將它解開。

小巧而挺立的完美胸型登時在他眼裏展現,他抽氣喘息,傾身愛憐地膜拜它們。

「哦!龍介!」

她微閉上眼,小手抱著他的頭,修長的手指穿插在他的發間,為他張開的雙腿弓起夾住他,下意識地拱起身摩擦著他。

「唔!哦——」

吟哦出喜悅,唇亦往下移動,那底褲也被扯下,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他的手穿過她的膝蓋,將她拱得更高,為他完整的展現自己,他為這驚人的一幕而全身顫栗。

「龍介!」

她抬起頭看他,他給了她一個神秘的笑,然後低下埋首在她腿間。

接下來的一切,讓她覺得世界倣佛炸開了,像雙十節的煙火般竄高爆炸,然後灑出最美的火花。

她倒回枕間,狂亂地放聲嘶喊出承受不了的滿滿喜悅。

他的唇舌掠奪地吸吮著她溼潤的花蕊,拉扯咬吸的不停地折磨她。

他伸出右手,將食指探進縫裏,她溫熱地緊緊包圍著他的食指,他深入又慢慢地拉出來。

他的舌唇仍吸吮著她顫抖的花蕊,而手指的動作愈來愈快速,他故意將食指用力刺入,在裏頭勾起又狠狠抽出。

「啊——啊——」她拱起身,哭喊地搖著頭。小手死命扭絞著床被。

「不——啊——」

他不放過她,又探進了中指,更猛烈無情地抽送著。

他粗魯地扯掉自己的底褲,往上俯在她身上,手指的動作更猛更快,他盯著她每一個反應和表情。

「啊——啊——嗚——」她抱住他的脖子,全身痙攣,哭喊出高潮的狂喜。

他知道她得到了第一次的滿足,現在該換他。

他擠回她的腿間,將二指抽出,將她抱捧著。

他凝視著她眼裏狂野的激情火花和淚水,捧高她的臀,在他的巨大昂揚抵住她幽口時,她頓時睜大了眼,狂亂地求饒。

「噓——噓——別怕,信任我,艾。」

他吻住她,她在他的深吻中軟化下來,他試圖將昂揚挺進她,她再次僵硬地排斥。

「不要!龍介!」

「艾,信任我、信任我!」

位挺進了一些些,她馬上收縮的包圍住他,這讓他幾乎要失控地猛然衝刺。

但他忍下來了——為她。

他一直用溫柔的吻和愛撫試圖安撫她的恐懼,並挑起她的激情。

「哦!」她的腿動了一下,包容了他巨大的前端。

他抽氣喘息,手來到兩人交合處愛撫著她。

「啊——啊——」

很快地她又被挑起了激情,渴求他給她更多。

他退開一些,抱高她,然後用力一舉挺進。

「啊——」

「啊——」

他喜悅得大吼,她則痛得尖叫。

她覺得自己被無情的撕裂了,她好痛,全身緊繃。

「天!艾、艾,別怕,別怕。一下子就好了,嗯?我愛你。唔!我愛你!」

他吻去她的淚水,待在她體內靜止不動,即使這快要了他的命,他仍耐心等待著,不斷地道出呢喃愛語和鼓勵她的話。

「痛!好痛!嗚!」她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哭訴著她的受傷。

「我知道,我知道。哦!對不起。對不起。一會兒就好了。信任我。艾,信任我!」他耐心地安撫她,一切以她的需要為主。

片刻之後,他的安撫讓她平靜下來,感受到他的努力付出。

她勇敢地伸出小手輕撫著他汗溼的臉龐,給了他一個虛弱的微笑。

大眼裏仍留有恐懼、痛楚,但卻有著更多的——

愛。

是的。他看見了她眼裏的愛!

他嘆息地吻著她,緊緊擁抱著她,訴說著更多的愛意。

她扭動了腰腹,在他想阻止前,她又扭動了一次,因她的動作,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開始移動著,旋律由慢板至中板,然後是激昂的快板節奏。

她拱起身迎接他每一次的衝擊摩擦,因她的配合他變得更為勇猛,狂野地抽送著,帶著她舞動出最神秘的節奏。

不久,她也學會了這最神奇的舞步——

堀江龍介躺在床上,全身通體舒暢,滿足的吸吐著彌漫在四周的激情氣味。

上帝,他剛從天堂回到人間。

以往在性愛的過程中,他向來是掠奪的,從不知道原來給予的快樂遠超過了掠奪。

她是他有過最生澀的伴侶,卻是他享受到最完美愉快旅程的伴侶。

天——他愛死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譚艾鬱蜷縮在他左臂彎裏,嬌喘連連。她不安地看著他閉目的側臉,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一定是很差很差,差到他連看也不想看她的地步。

這麼一想,淚水竟真的凝聚在眼眶。她抽噎一聲,轉動了身子。

聽見她的抽噎聲,他立刻睜開倦累的眼,轉頭看著她。

瞥見她眼角的淚光時,他嚇死了,翻過身,將她翻側的身子抱回來,擔心的柔聲問她:「怎麼了?艾?你還很痛嗎?」

「唔!嗚!我很差勁對不對?哇——」她又翻側過身子,埋頭大哭。

他再次將她抱回來,一臉狐疑地凝視她。

「什麼意思?你不笨呀!為什麼哭?」

她嗚咽的躺著,小手擦著自己的淚水,可憐兮兮地開口:「我一定表現的很笨,所以你才不想理我。我應該先去找別人練習的,這樣——」

「除非我死!」他替她抹去淚水,在聽見她想找別人練習的蠢話時,他兇狠的大吼出聲。

她怔了一下,小臉一皺又要哭了。

「哦,該死!」他咒罵出聲,低頭用吻堵去她的哭泣,輕柔而深情的吻著。

「我不喜歡你要找別人練習的念頭,我不准任何人碰你。艾,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明白嗎?」

她眨動星眸直盯著他瞧。

他柔情一笑,自傲的挑眉說道:「要練習,我可以教你。」他笑著吻吻她,又道:「你表現的很好。嗯,太好了。我滿足的不想動也不想睜開眼,所以才會沒看你的,而且我知道你正在我臂彎裏安穩地入睡。」

「真的?」她笑瞇了眼。

「真的,你快把我榨乾了。這樣你得意了吧?」

她破涕為笑,紅著臉飄眼瞅著他,輕聲的道:「啊?這樣就榨乾羅?」

「女人!你別太得意了!」他用力壓下身將她壓扁在床被間,威脅的咬牙說道。

「啊——你好重哦!呃——」她開心的笑顏在見到他眼裏閃現的激情時停了下來。

他凝視著她紅傃的粉頰,透露出被人徹底愛過後的嬌媚柔情。

渴望的唇緩緩俯下,啄吻著輕顫的紅唇,輾轉廝磨。

他微微退開,瞅著她眼裏的迷蒙,他嘆息地俯下頭,「天!這太快了,你會承受不了的。」

他吻住了她,又癡又狂的吻著她。愛戀的雙手來回遊移的愛撫著她的手和腰腹,又移到她背側將她緊抱入懷中。

「唔!龍介!哦——」

她迷醉在他的熱吻中,微瞇起眼,側過臉讓他的唇吸吮著她的頸側和耳垂。

她頭著身,他更加擁緊了她,吻回到她的紅唇。

「艾,你可不可以?」

他的激情經由他的話吹拂著她。她的回答是一朵甜美的微笑,小手捧住他的兩頰,主動地吻上他。

「哦——」

他低吼的翻身壓住她,擠進了她兩腿間,他的雄偉令她驚嘆。

他跪在她腿間,將她修長勻稱的長腿架在他肩上,他的雄偉抵住入口,看著她,腰腹一挺,用力將巨挺擠進她的緊縮小口。

她大聲抽氣,蹙眉閉上眼,又輕喟出滿足。

他將自已緩慢的抽出來,折磨得她眉心皺緊,呻吟哀求。

他愛死了她這種歡愉的反應,於是又試了一次。

更蠻橫地衝刺進入她。她的抽氣聲拉得更長。

更緩慢的抽出又刺入,抽出又摩擦,她熱情且直接的表達出她的滿足。

「天!你的反應真棒!嗯——」

他狂野地連續衝刺了十幾次,又突然以最緩慢的速度折磨著她,在她無法忍受時又猛烈的撞擊她,將她推向高潮的高峰巨浪中。

當第一次高潮淹沒她時,他便放任自己在她溫熱的收縮裏恣意奔馳,高喊出歡樂。

「哦——啊——啊——」

他們狂野的節奏把床撞擊得墻壁砰砰作響。

「哦——過來,過來——」

他跪坐著將她抱起,讓她跨坐在他上面,緊抱著她,她嬌弱的攀著他的肩膀,嗚咽尖叫。

好幾次她以為自已會掉下去時,他的昂揚卻總是準確的留在她體內奔馳撞擊。

「啊——啊——」他好強壯,她只能無助地攀著他,歡愉的哭喊呻吟。

殊不知她毫不掩藏的呻吟嬌喘,正是他狂野衝刺的原動力。

他大掌抓握住她的酥胸,忽輕忽重的揉捏擠壓,唇舌隨著他下半身的衝刺而在她口中抽刺著。

「唔——艾!哦!」他瘋狂地上下抽動著,在她耳畔說出大膽而令人銷魂的挑逗言辭。

「啊——哦——」她渾身燥熱的甩動著頭發,在他狂猛的衝撞下,嬌喘嚶泣。

「艾,哦——艾——艾——艾——哦——」他開始在每一次衝刺時呼喊她的名字。

隨著他的抽送愈來愈快,他的叫喊也像勇士在擊鼓那般重且更加有力的短促高喊,直到他的叫喊成了震天大響的歡愉吼叫。

「啊——」

「啊——」

他們同時飛上高峰的頂尖,他在她體內爆發出最強而有力的噴灑泉柱。


堀江龍介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中醒來。

他一偏頭就見到譚艾鬱那如天使般的無邪睡容,正趴臥在他左肩旁的枕上。

他凝視著她的睡容,一種滿足和驕傲的感覺頓時充塞著他全身的細胞。

她是屬於他的,一如他也屬於她的一樣。

這想法讓他覺得自已是完整的。

他動了下腿,發現他們四腳交纏著,這讓他男性早晨的自然生理反應,勃起的更巨大了。

他的手下滑想握住自己的抖動,卻不小心劃過她腿間的柔軟,他的手指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在她髦曲的毛發隙中尋到那敏感的蕊心,撫摸捏扯著。

「嗯!啊——」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扭動著雙腿,讓他的手指能更準確的愛撫。

他閉上眼聽著她迷人的呻吟,手指被她整個沾溼,回憶他們整夜的狂野歡愉,他尤其熱愛他帶她在浴室的那場火辣辣的鴛鴦浴。

他再也無法忍耐體內對她的強烈需求,他翻身壓在她趴臥的嬌軀上,顫動的硬挺抵在她豐臀下的細縫擠壓,他的手指在她的花蕊上繼續愛撫。

「艾,醒醒。艾!我要你。醒醒!」

他吮咬著她的耳垂,誘惑她醒來,兩人再次共赴天堂。

「唔!啊!」

她半夢半醒的微笑著,似明白他的要求般,半撐起自己的腰臀,摩擦著他的灼熱。

「哦!」他閉上眼,心跳狂野。他微溼的頂端順利的擠近她緊縮的幽口。

才剛推進一些些,她卻像有吸盤似地,竟將他整個吸入,讓他沉陷其中,她收縮了一下。

「啊——哦——天!」

他在她的包圍下變得更碩大,他抽出來,又忍不住一再衝刺。

「醒醒,艾,醒來!啊——好棒,哦!」

他抓著她的腰,勇猛地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她。

「啊——龍介!?啊——啊——」

譚艾鬱在他瘋狂的需索下醒來,又隨著他跌入激情欲海中,她不由地趴跪起來。

他大口抽氣,更加無情的抽動著,抓著她的雙手,握住床柱上的橫條,將床撞擊得砰砰作響。

她尖叫哭喊著這猛烈的狂喜,向後撞擊他的硬柱,換來他更狂野放肆的抽刺摩擦。

「龍介——啊——別——別停——哦!」

「不會!我停不下來。艾——艾——」

他更狂野地推擠著她,抱緊她瘋狂的奔馳著,一直到兩人都再也負荷不了時,他才爆發出來。

她癱軟地趴在床上喘息,他仍在她體內的壓在她背上,粗重的喘氣。

許久之後,他終於找到力氣抽離她。他愛憐的擁著她,伸手替她佛開汗溼的發絲,落下細細碎吻。

「你還好嗎?愛?」

「嗯……」她閉著眼輕聲回應。

「天!我要不夠你。艾,唔——我克制不了要你的念頭。」

他心憐她的疲累模樣,他剛才甚至在她還沒完全清醒時就要了她,那是不對的,她睜眼,看見他眼裏的自責。小手摸上他的臉,輕聲笑語:「呵!這樣比較好。這樣你就不會去找別的女人,我喜歡這樣。」

他低頭吻了她的唇,挑眉笑道:「你好像很得意你對我的影響力哦!?」

「當然!」她自大而得意的回答他。

她清脆的笑聲最後又隱沒在他的吻中。

他知道他是永遠不會厭倦她的。

她變得太重要了,讓他前所未有的在乎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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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1 01:03:45
第九章

譚艾鬱手提著一大袋香味四溢的「好料」,躲在人事部的門口邊。

她僅探出頭往裏頭瞧。

辦公室內的職員依舊如往常的忙著自己手邊的工作,只除了先前她坐的那張桌子仍空空如也,孤伶伶的待在那。

「咦?」背對著門的林淑惠忽然大呼了一聲,放下了手邊的文件,懷疑的開口:「怎麼會有炸雞和PIZZA 的香味?」

譚艾鬱聽見她這句話時,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等著大夥的反應。

一見到林淑惠回頭盯著她瞧,譚艾鬱馬上展現招牌的彎眼笑容,「親切」的看著她,隨後整個人事部的同事都抬頭望向門口的她。

她仍掛著那抹笑容,提著被薩、炸雞和可樂的袋子走進人事部。

「嗨!」她招手和善的笑著。

整個人事部的職員皆友善的對她打著招呼,只除了臉色超臭的林淑惠和邱淑芬兩人,她們是板著臉死瞪著她。

譚艾鬱有些心虛的快掛不住笑容,她將手中的「賠罪禮」擺好,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嗨!大家好!」

「小艾,好久不見。」人事部的襄理童慧珍一如往常地微笑以對,開心地跟她打招呼。

「襄理你好,好久不見了。」譚艾鬱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準——總裁夫人哦!」林淑惠口氣很酸地開口。尤其那個「準」字還故意加重加長。

「對呀!開始巡邏啦?!」邱淑芬同樣不悅地說著。

譚艾鬱有些難過的垂下了頭。

童慧珍見她這樣有些不忍,便開口幫腔:「你們別這樣!小艾也是有苦衷的。」

其實她多少知道,淑芬兩人只是氣譚艾鬱沒有表明身分,而非氣她跟總裁之間的關係。

畢竟堀江龍介對公司女職員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偶像」。

聽見童慧珍的體諒,譚艾鬱對她感激的一笑。她在人事部短短的二個星期內,童慧珍一直對她是照顧有加的。

林淑惠聽見襄理的話,想到那天她獨自面對二、三十家媒體,指控她是「第三者」、「橫刀奪愛」的那些流言。當時她臉上的淡漠和憤慨的表情,她一直忘不了。

要不是總裁親自現身,以行動粉碎流言,真不知那天的混亂會演變成什麼恐怖的狀況。一想到這,她的氣勢登時軟了一半,但仍忍不住在口頭上發發不滿的怒氣。

「哼,襄理明明一直都知道‘內幕’,竟還不透露些風聲給我這‘八卦站長’知道,害我事情發生後,亂沒面子的!」

「呵呵——要我封口的可是總裁耶!我也憋得很辛苦呀!」童慧珍也有牢騷要發。

「哎喲——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得怪小艾啦!」邱淑芬不滿地伸手推了下譚艾鬱的額頭。「連我們也瞞,還是不是朋友哇?都被我猜到是在談戀愛了,還騙?!」

「我不能說啊!說了,我又要丟工作了!」

譚艾鬱一肚子不滿的直抱怨。大夥邊啃著PIZZA 和炸雞,邊聽她說著自從認識堀江龍介之後,是如何衰的猛丟工作。

「哇塞——你這人很鮮耶!短短二個月也能丟四、五個工作。猛!」

林淑惠啃完一只棒棒腿,又伸手拿了一片披薩啃。

「很衰吧?他還連續開除我兩次耶!都給他講上癮了!」講到這事,譚艾鬱仍是有些忿忿不平。

「哈哈哈——可是也該怪你這人太不敬業了呀!而且都衰尾的正巧被總裁當場逮到!」邱淑芬灌著可樂說著。

「不過,講起來,頭兒對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好。我進公司快六年了,還沒見過頭兒對哪個女人那麼好過。」林淑惠羨慕的開口。

「是啊!公司對總裁來說可是禁地,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帶壞公司的風氣。」童慧珍公平的道。

「嗯,算施裘娜笨,選擇了最不聰明的報復手法。聽說她現在聲勢急速下滑,連一個廣告都接不到了。」

「咦——不對哦!小艾,你現在不是還被媒體和那群設計師追著跑的嗎?今天報紙上還有你的消息耶!頭頭怎麼肯放你在外面亂跑?」邱淑芬奇怪地問她。

譚艾鬱苦著一張臉,做了個小鬼臉,攤手道:「還不是求他求了半天,他才肯帶我來公司晃晃。我都快悶死了!而且那些設計師也差不多都被他推掉了吧!他不喜歡我去走臺步,剛好我也沒啥興趣,就讓他推掉了。」

「嘖嘖嘖——愛現哦!」林淑惠啃著第二塊炸雞,不禁眼紅的嘲諷。

「對呀!就愛現頭頭有多疼她!」邱淑芬白了她一眼,學著她說:「哎喲——他不喜歡我去走臺步啦!惡——」

「喂——很煩耶,你們!」譚艾鬱被糗得紅燙了臉。

「還害羞咧!?都要嫁人了,還害羞!會不會太晚了?」邱淑芬仍不忘調侃她的「身分」。

「我哪有說要嫁他呀?」她嘴硬的高喊,唇邊卻是掩不去的喜悅與羞澀。

她拍桌指著邱淑芬,很豪邁地道:「你不是一直在作夫人夢嗎?那你去嫁他呀!」

「嘻——你舍得嗎?到時可別偷哭哦!?」

「我雙手奉上,你看我捨不舍得呢?」

譚艾鬱笑著大方允諾,但話一出口,怪異的氣氛倏地降臨在整個人事部。所有驚訝不安的眼神都證實了她隱約的恐怖想法。

她頭皮發麻,認命的回頭面對「剋星」



堀江龍介站在她身後,嘴角揚高,連眉頭都挑高了,笑得很恐怖的直盯著她瞧。

「呃!哈哈哈哈——工作忙完了嗎?吃PIZZA 好嗎?」譚艾鬱很識相的扮小女人討好他。

堀江龍介嘴角的笑彎得更有弧度了,然後嘆息開口:「原來你那麼大方呀?那我是不是又可以說,你被開除了?反正我早說上癮了嘛!」

他講最後一句時又酸又嗆,狠狠地瞟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譚艾鬱心中只有兩個字——哦喔!

她尷尬地朝大夥笑笑,一副被堀江龍介吃得死死的模樣,趕緊追了上去。

林淑惠等人個個看好戲的笑著。她們倒不擔心總裁會真的「開除」譚艾鬱,只是譚艾鬱這回可有得「賠罪」了。

當!

頂樓總裁辦公室電梯門開啟時,身為堀江龍介的秘書兼特助的簡柏謙很自然地抬起頭。

就見堀江龍介一臉超臭的,不發一語就走進辦公室裏,後頭則跟著一副做錯事等著被罰的譚艾鬱。

譚艾鬱在見到他時,笑得尷尬又無奈。

這麼八卦的狀況,他怎麼可能不探聽一下。

簡柏謙把譚艾鬱攔下來,瞄了眼堀江龍介的背影,他小聲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老大的臉好臭哦!小倆口吵架啦?快告訴我。」

譚艾鬱攤攤手,苦笑的道:「我只是開玩笑說要把他送給別人,他就火大成那副XX臉了。我哪知?」

「這種玩笑你也敢開?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對你的佔有欲有多強!?剛才一開完會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逮你回來耶!」

「嗟!別扭的男人!開個玩笑而已咩!」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深陷愛情沼澤裏的男人都是很脆弱的,有些話可以開玩笑,有些則不行。老大又是第一次跳進去,難免醋勁比較大啦!」簡柏謙一副經驗老道的講訓著。

譚艾鬱一臉不信他臭蓋的表情。

「嗟!笑死人了!我也是第一次跳進去的啊!你好像很了解似地!你是跳進去遊幾趟了?」

簡柏謙突然耶了半天,翻眼想了半刻鐘,才老實地說:「好像還沒真的跳進去過。」

「嗟!那你還講得跟真的一樣。我聽你在唱歌!」

她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辦公室「減火」要緊。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將一臉沉思的簡柏謙關在外頭。

她一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堀江龍介抬頭瞄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又埋頭批公文。

她吐吐小舌頭,很認命的走過去。她站在他左手邊,伸手拉著他的左手來回甩著,笑著撒嬌:「不要生氣嘛!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呀!」

他挑著眉瞅她,酸酸地開口:「開玩笑?哪天被你賣了我還不知道呢!講得那麼阿莎力。要不要順便綁好蝴蝶結送出去呀?」

「哎喲——」她從他腋下鑽過去,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在他懷裏軟言軟語安撫道:「我才捨不得呢!根據外界說法,你是我‘搶’來的耶!我怎麼可能把你送出去?而且,如果你‘開除’我,那我就慘了耶!根本沒人敢雇用我,好可憐哦!嗚——」

她小手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偎進他懷裏,故作可憐樣的委屈撒嬌。

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地奏效。他自傲的偷笑了。

他要她完全「習慣」他的一切,習慣到沒有他不行的地步。

他圍抱著她,低頭給了她一個火熱香辣的深吻。

退開時,她星眸迷醉,布滿了激情的幽暗,嬌喘的伸舌舔著腫脹的紅唇,小手貼在他狂跳的胸膛上。

她的熱情在他的調教下,已與他的旗鼓相當了。

隨便一個眼神和撫摸都能挑起她狂野的欲火,而他自然是那個享受福利的幸福男人。

他在她敏感的耳旁吹氣,呢喃低語:「嘴裏說捨不得,搞不好哪天又大方地說出要把我送人的話了。嗯?」

他的左手探進她的短裙底下,熟練的找到那挺立的花蕊,用拇指腹擦揉著它。

「啊——」她星眸半閉的抽氣。「哦!那你要怎樣嗎?哦——嗯!」他竟在扯她的核心。

他伸出舌跟她交纏,食指滑進開始分泌蜜汁的幽道小徑。

「證明給我看啊!」

她推開他,在他兩腿間站起,她給了他一個頑皮的誘人微笑。

「嗯!你知道柯林頓總統最愛在白宮,要呂文斯基為他做什麼嗎?」

他低聲的笑了。眼神放射著驚喜的火花,興奮的等待她。

她緩緩地在他兩腿間蹲下去,小手折磨人的用著過分緩慢的速度,解開他的褲子鈕扣和拉鏈。

他抗議的低吼,伸手要解放自己,卻被她推開。沒輒的只能大口喘著氣,耐心等她動作。

他的巨大終於獲得了自由,強壯的高舉展示著。

她笑得誘人又甜美,抬起星眸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張開了紅唇。

「哦——」

當他被她含住的那一瞬間,他興奮的閉上眼,仰頭呼喊出快樂。

他粗重的喘著氣,低頭急切地要求她:「對,艾,哦!甜心,再來,再來,啊——」

她用唇舌吞噬他、吸吮摩擦他。小手則握住那壯碩的底端,愛撫著那晃動的根部。

「唔——嗯——」她完全迷失在他的味道裏,喉間逸出了嬌吟,她的動作愈來愈快了。

「啊——天!哦!」他覺得自己變得更大更強硬,整個人在她的愛撫下顫抖。

「艾,停下來,哦——該死,啊——乖、乖停下來,哦!我快要——嗯!」

老天,她該不會想要——該死!他快控制不了了!

「艾——哦——快停下來,啊——不行!我快射了!喔!」

她把他弄得該死的舒服!

就在他的熱流快爆炸前,他找到了力量,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她驚喘的任他將她翻身趴在桌邊,他粗魯地扯掉她早就溼掉的小內褲,強壯的右手攔腰抱著她,強迫她背對他坐下。

「啊——」她趴在桌邊,突然被他整個佔有,他的巨大狂野的衝擊著她,她收縮的極快,不自覺的哭喊尖叫。

「哦——嗚!啊——啊——龍,唔——」

她不知道他竟會如此瘋狂的快速抽刺。他勇狠的令她根本撐不住自己。

他緊抱著她,無法克制的衝刺。

「哦哦——」她的嬌吟喘息成了他最佳的催情藥,強而有力的重拍節奏,帶領兩人到不可思議的銷魂境界。



一個小時之後——

四周醉人的性愛餘味,包圍著這對剛從神秘世界回到人間的愛侶。

她像只被喂飽滿足的貓,依偎在他懷裏嬌弱的昏昏欲睡。

他愛憐的大手愛撫著她暈紅的肌膚,心裏漲滿了幸福的柔情。

這小女人有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為了她,他不知已打破了多少原則,卻沒有絲毫的勉強,反而甘之如飴。

「愛」這個字真像是最強的毒藥,一旦吸了第一口,就無法克制的吸入第二口,然後是第三口,最後不可自拔的戒不了、上了癮!

而且沒有人能躲得開。

「在想什麼?」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伸出右手撫摸著他剛毅的下巴,沙啞的開口。

「想我有多愛你。」他吻著那只小手,柔情蜜意的耳語。

「哎耶——你好噁心哦!」她坐起身,抖著雞皮疙瘩,星眸裏全是幸福的光採。

他傾身吻咬她的紅唇,笑著道:「噁心?剛才就不覺得噁心?你哦——可以做不能說的丫頭。」

「誰說的?」她不滿地反問他,櫻唇卻勾著笑意。

「我說了一百次我愛你,就沒聽你說過。」他有些埋怨。

「嗟!這種話說多了就不值錢了呀!」她白他一眼。

心裏則是別扭和害羞,倒也不太擔心他不知道她的心情。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知道的。

他當然知道她是愛他的,雖然可能沒他愛她的多,但肯定是依賴著他的。

「唔——」他啄吻她的唇,要求道:「但還是得說一次呀!你打算什麼時後才跟我說?」

她歪著頭,瞅著他想了半天,然後很誠實的回答:「不知道,沒排時間表。」

他真不知自己此刻該失手殺了她,還是把她吻到暈頭轉向時,再誘惑她說出來。

想想方案二好像比較有成效。

他大手開始忙碌地拉扯著她才剛穿好的衣裙,她尖叫一聲跳了老遠。

「哎耶——你幹嘛啦?」

他很正經的開口:「我打算色誘你說出那三個字。」

他站起身堅定地朝她走來。她大叫一聲,轉身就跑給他追。

「色狼,不要過來啦!啊——哈哈——」

她哪是他的對手,兩三步就被他逮到。他緊抱住她,在她笑得開懷的唇上重重吻著。

他抱著她,與她額貼額,望進她眼裏的愛意。

「艾!我們把你那房子買下來好嗎?」

他們同居的房子有太多兩人的回憶,他一直想提這件事。

「定嫣不會賣給你的啦!」她很篤定地說。

他們現在住的房子其實是徐定嫣的。

「為什麼?」

「那房子是我們三個女生的庇護所,而我是看管房子的人。以前就說好,只要有人想庇護,就能隨時回去,所以定嫣肯定不會賣的。」

他衡量了一下,又提出現實問題。

「那我們也不能一直住在那。這兩天我們搬去我那好嗎?如果你喜歡士林,那我們就在那買一間房子,以後結婚時——」

「我又沒答應跟你結婚!」她嬌羞的埋進他懷裏。

「你敢不答應,你就試試看!」他用力壓擠著她,不容她躲避。

在他心中,她早已是他的妻子了,而且他們現在的生活也跟一般夫妻沒什麼兩樣。

「啊——很痛耶!」她痛呼出聲,他力氣之大幾乎可以擠碎她了。

他松了些,重重地吻她,愛意濃濃的開口:「艾,我真的好愛你。我們一定要結婚,然後相守一生。生一打孩子來組——」

「你當我是豬啊!?」

「呵呵——好。生一、二個孩子。嗯!三個好了,要打架的話,也有裁判在中間。」他笑著跟她訴說著未來。

「神經!」她笑罵了一句。

他又吻她了。

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譚艾鬱反射性地要推開他。

堀江龍介不肯放手,仍圈抱著她,口氣很差地朝門口大吼:「什麼事?」

簡柏謙冒著生命危險開門探頭進來,見他們兩人黏得死緊,他挑眉戲謔的說著:「呃!很抱歉打擾兩位的‘好事’。但是,跟你約好的DMI 總裁已在衛星線上等你快……嗯!半個小時了。毛青堯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拜托你可不可以……」

堀江龍介瞄了一下手表,驚覺自已竟忘了衛星會議一事。他快動作地準備開會的文件。簡柏謙也一改戲謔模樣,專注地幫他整理文件。

一切就緒後,堀江龍介當著簡柏謙的面,將譚艾鬱拉近懷裏,呢喃了一句:「晚上我一定要你說出‘我愛你’三個字,還要你親口說要嫁我。」

他重重吻她,又提醒一句:「別亂跑,乖乖在公司裏玩就好。」說罷,他便走出辦公室。

跟在他身後的簡柏謙給了她一個調侃笑容才跟著走出去。

譚艾鬱紅著臉盯著他們的背影。

心中宣誓:她今晚不會被他征服,而是她征服他!

心意底定,她便轉身打電話,輪流跟徐定嫣和葉文薰兩人打屁了一番,然後又下樓到人事部串門子,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堀江龍介再次出巡逮人。

「哦——龍介——唔——啊——不要——」

譚艾鬱紅燙著臉,渾身燥熱的扭轉著胴體,她兩手緊握住枕邊,抓得指節都泛白了。

堀江龍介埋首在她散發迷人麝香的腿間,唇舌在她濃密毛發下嬉鬧著她顫抖的花蕊。她收縮的幽口早已汨汨地流出汁液,沾溼了四周的床被和他的手指。

他持續著折磨她的邪惡舉動,猛地探進了三指,狂肆地逗弄她。

她的花蕊被他咬扯之後,又狠狠地被他吸吮入口。

「啊——不要了——啊——求你——」

她哭喊尖叫,瘋狂的扭動腰腹,在他的折磨下痙攣抽搐。

他伸出舌尖舔了口她的蜜汁,迷醉的發出低吟聲。

他將舌探入她,然後狂放的大口吸吮著她。

「啊——啊——」

她淚水奔流,皺眉放聲求饒。他已經這樣折磨她快一個小時了,就是不進入她,滿足她的渴望。

「我不行了——啊——啊——不要!」

他變得更加野蠻,將他硬挺的勃起用力抵住她,就是不滿足她,只在她的花蕊和幽口間的軟縫中滑抽著。

「不行了,嗯?想不想要?」

「要——要——求你!進來,龍,啊——」

他用力的在她花蕊上衝撞摩擦,勇猛的像個強壯的戰士。

「說——艾,說你愛我,快說!」

他快爆炸了。他用力地吻著她,舌尖與她追逐。她狂野的扭動自已,這讓他變得更龐大了。

「進來,愛我——唔!哦——愛我,龍介——啊——」

她拱著下腹渴求他的徵服。兩手被他反綁在床頭,她只能用力地扭轉著枕頭。

「說呀,寶貝,只要你說出來,快點!」

她又熱又溼,好幾次他都幾乎被她吸進去,但他馬上抽離,轉向她的蕊心攻掠。

「我愛你!我愛你——啊——」

她在說出第一句時,他便瘋狂、蠻橫的衝入,狂野有力的佔有她,也滿足了自己,放縱的抽刺奔馳。

這一晚,他成功的聽見她吼出不止十次的—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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