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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吉]妻奴(情狩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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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7:10 |倒序瀏覽
妻奴【情狩2】作者:金吉


身為秦家最引以為傲的模範與表率
他的人生就像一部絕不出錯的機器
不容許一絲放縱,不姑息任何瑕疵
長久以來始終完美而令人稱羨地運作著
直到一個小騙子擅自闖入,狠狠地破壞了一切──
惱人又可人的她,用那副天真單純的表相
輕而易舉地騙走他的信任,他的寵愛
隨即又變身為邪惡難纏的小魔鬼,對他設下陷阱
讓他在那個狂野失序的夜晚
從禮教與理性的信徒墮落成激情和慾望的奴隸……
怪只怪他「學術研究滿分」、「愛情概念零分」
才會誤將一心撲倒他的小野獸當成可愛無害的小白兔
除了傻傻地送上門任她「盡情享用」之外
就連發現上當後,想要罵她一句「騙子」都覺得罪該萬死
唉,如此拿她沒轍,活該他接下來要乖乖當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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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7:55
楔子

    他遇上了一個騙子,騙走了他的全部。

    他的房子,他的車子,他的信用卡,他的家人,他的外套……一樣樣去數太婆媽,總而言之,過去曾經是他所有物的一切,哪怕是襯衫上的一顆鈕扣,都成了那騙子的所有物──看,那騙子現在還抱著他的棉被不放!

    那騙子相當賴皮,不只騙走他的全部,還要賴上他,等他發現這一切時為時以晚,他簡直像腦袋都被偷天換日過一樣──如果在那個聖誕長假以前,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在假期後將與原有的計畫背道而馳,他一定會認為老天開了個大玩笑,要不就是他身邊的人瘋了,除非他不再是他,否則他秦碧宇的人生絕不可能出現任何他不想要的意外!

    是的,身為秦家最引以為傲的模範與表率,秦碧宇的人生是一部絕不出錯的機器,每個零件都在它應該待的位置上,他絕不放縱自己,絕不姑息任何瑕疵出現的可能性,甚至為了完美扮演本家次子的角色,從小就立志當一位傑出的學者,既可光耀門楣,又絕不會與兄長發生爭奪家族事業經營權的醜聞。向來立定計劃就必定排除萬難、百分之百執行的他確實做到了,如今他是聖羅蘭大學商學系的主任,並在多所名聲良好的大學兼任客座教授。

    他知道自己古板又嚴肅,龜毛又固執,大學時代接二連三氣走女朋友後,他就修改了二十八歲成家的人生計畫表,幾次半推半就的交往經驗讓他認定女人是麻煩的生物,不麻煩的也不應該將就他這種只會做研究的無趣男人。反正他是次子,底下還有四個弟弟,家裏不缺他傳香火,他決定一輩子獨身最適合他的人生藍圖,錯誤又浪費生命的步驟自此省略,絕對是對他與他未來可能的伴侶最大的慈悲。

    偏偏,他遇上了騙子。最可怕的是,他覺得用“騙子”這個字眼稱呼她的自己罪該萬死;最可怕的是,他相信如果時光倒流,他仍會心甘情願地笑著往騙子設好的陷阱裏跳;最可怕的是,現在是淩晨五點,窗外飄著雪,而他一點也捨不得從騙子懷裏搶回“他”的棉被……

    好吧,現在一切都歸那騙子所有,包括棉被,也包括他這個無趣的男人。

    惱人又可人的小騙子,明明答應他不會等門,還是耍賴皮,在他深夜進門時睜著困倦的眼,噘嘴說她怕黑,才不要一個人睡。

    秦碧宇伸手撫過她酣睡的小臉,睡夢中的小傢伙似有所感,像小寵物般偎著他厚實的大掌蹭了蹭,嚶嚀著往有他氣息的前方靠近。下一秒,他們成了無尾熊和尤加利樹──小騙子當然是那只無尾熊。

    明明擁抱過無數次,甚至比擁抱更親密的接觸都有了,他卻還是在她貼近時心跳快上一拍,燥熱感爬滿臉頰和耳朵。

    怕她冷,他趕忙抱緊她,小傢伙咕咕噥噥地好像說了夢話,他以大掌貼著她的背輕輕安撫。

    懷裏的小女人似乎醒了,又好像沒有,長睫掀了掀,一聲輕歎逸出櫻唇,接著以那種老是讓秦碧宇臉紅的、帶點天真無邪的野蠻姿態撲倒他──

    呃,不對,她睡著了,跟高頭大馬的他比起來又那麼嬌小,怎麼可能是他被撲倒?秦碧宇在小暴君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撒野時都還是這麼想的,而他就在疑惑中被扒了個精光……

    小騙子,又裝睡。

    秦碧宇吞下一聲呻吟,任小野獸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又磨蹭,哪怕欲望被撩撥得有如野火燎原,薄汗凝聚在額上,他依然努力抓住最後一絲冷靜,粗喘不止地護住簡直像在橫衝直撞的小野獸。

    畢竟她年紀小,愛玩愛鬧也是應該的。他想。

    畢竟他和她體力與體型差異懸殊,男女有別,一個不小心她可能會被他弄傷了,他多讓讓她也是應該的。他又想。

    畢竟他們結婚才短短數年,她總是那麼熱情也是應該的。他繼續想。

    畢竟……

    “你不愛我了?”小妻子見他遲遲沒動作,抬起頭,大眼閃亮亮,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見鬼的他如果有理智就會知道她在裝可憐!那白嫩纖細的小手在他身上四處點火,這一刻,他要是還有理智,他就不是男人!

    秦碧宇低咒一聲,反身推倒不知死活的小惡魔,以絕對強悍的征服者姿態吻住她。太輕易就滑落的女性睡衣禁不起他野蠻的拉扯,不到片刻,小人兒已渾身赤裸地任他佔有。

    他從來就是理性與禮教的信徒,她卻總是讓他成為野獸。

    甜蜜的小騙子,就拿走他的全部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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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8:23
    第一章

    秦碧宇大學畢業後始終沒再交女朋友,隨著他的年齡跨過三十大關,單身時間越來越長,家中長輩開始三天兩頭召他回家,而他也漸漸習慣每次回家時,家裏都會多出一堆“客人”。

    身為秦家模範生,秦碧宇向來不會違背長輩的意思,而且他自有一套不用反抗家人的解決辦法──那些嬌客一旦領教過他的無趣與難伺候,大概都不會再上秦家“串門子”,更不用說會順著秦家長輩的意思和他培養感情了。畢竟長輩們屬意的媳婦人選,首要條件不外乎是門當戶對,而那些豪門嬌嬌女從來只有被人捧在手掌心的份,哪里受得了他給的軟釘子?

    只是這種“鴻門宴”次數多了也會覺得累,只要他哪一天沒課,長輩的聖旨就會在前一天晚上準時下達,簡直就是疲勞轟炸。

    秦碧宇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怪他那大嘴巴堂弟,把他酒醉時的不婚宣言轉述給老人家聽,天知道老人家聽到這麼一個手腳健全,要人才有人才,要身材有身材,簡直可以去競選十大傑出青年的秦家模範生打算終生不娶,一個個背地裏都憂鬱到快要升天了。

    適逢聖誕長假,想當然耳,秦碧宇也不用期待有個清靜悠閒的假期,一大早就認命地驅車回長島。

    然而,這回的情況卻有些出乎意料,他的“相親宴”看來與長輩期待的有差距。金家大小姐顯然是父母中意的兒媳婦人選,這次是奉金家兩老之命到美國來,為即將念聖羅蘭大學的小妹安頓一切。

    金家與秦家有生意上的往來,秦家又是聖羅蘭的校董,再加上身為主人,在聖誕假期間招待金家姊妹也是合情合理,秦碧宇原本預期自己可能一整個長假都不得安寧,他不想當個失職的主人,但是家人的意圖讓他坐立難安。

    餐後,只花了一頓飯時間就讓秦家長輩當成寶貝蛋的金家麼女纏著秦碧宇的父母,直說想看小嬰兒──秦家去年多了兩個新成員,秦碧宇的小弟秦蒼海,以及侄子秦蘭斯。這兩個精力充沛的小鬼不只讓秦家一向古板嚴肅的氣氛緩和不少,現在更是秦家上上下下的心肝寶貝,於是一下餐桌,所有人都跑去逗嬰兒玩了,理所當然留下這頓“鴻門宴”的男女主角培養感情。

    “這種被硬湊成對的感覺很不好。”金家大姊笑著開口道。

    秦碧宇一愣。不可否認的,他聽到這句話,反而覺得輕鬆不少。

    “抱歉,我的家人只是關心我,其實金小姐不用在意,我目前也沒有成家的打算。”

    金家大姊抿著唇,“看來我們兩個有志一同。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不妨就老實告訴你吧……”

    金家大姊很懂得觀察並掌握人心,她坦白自己已經有心上人,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得到家人支持,說著說著又問起秦碧宇為什麼沒有成家的打算。

    很奇妙,那天金家大姊問了秦碧宇許多問題,有些問題在平常他絕對不會輕易向外人透露,但是竟然在她的引導之下一一地老實回答。只能說他這個生活無趣,只懂得學術研究的男人跟商界女強人比起來,應對進退太沒心機。

    不過至少那個聖誕長假的開始很不錯,既然兩人已經開誠佈公,彼此不可能勉強地湊合在一起,他就能安心地當個稱職的主人,偶爾擔任金家姊妹的嚮導,心裏也不再有疙瘩。至於家人愛怎麼想、愛怎麼期待都無所謂,他心想只要不點破,或者還可以換幾個月的清靜。

    他完全沒發現──或者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起疑的──從第一天晚餐他和金家大姊達成某種共識後,他們便很少有機會獨處,即便有,中間也夾了一個金寶貝。

    金寶貝,金家麼女。金家四姊妹,分別是:寶珠,寶貴,寶惜,寶貝。從名字就看得出,金家的父母對四個女兒完全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秦碧宇也很自然而然地把金寶貝當成小妹妹,有她作陪,至少當家人又“好意”地讓他與金寶珠單獨相處時,才不會覺得太尷尬。

    “碧宇哥,我是該喊你碧宇哥呢,或者喊你秦教授?”金寶貝笑嘻嘻地問著有些傻氣的問題,眼裏卻閃爍著淘氣神采。

    誰都難以對這樣的小女孩有戒心,她總是笑嘻嘻地,像只快樂的小蝴蝶般飛過來問他一些沒頭沒腦的傻問題,讓他也忍不住笑著回應。

    “現在不是在學校,還是不要喊教授吧。”

    “寶貝上課老愛遲到,又迷迷糊糊的,碧宇,要是她真的太過分,該當的還是要當啊,”金寶珠坐得離他們遠遠的,一手支著臉頰,一手朝人工湖丟魚飼料,笑道:“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我才不會。”金寶貝這會兒又像小白兔一般無辜了。

    年輕的女孩是不是都像她這樣呢?秦碧宇有一瞬間失神,他想,他太久沒在學術領域和家人以外的地方費過心思了。他對學生公正無私,傾囊相授,但也嚴格,並不是個平易近人的老師。現在想想,他得承認,他的學生,無論男女,無論年紀,只怕在他眼裏都是一個模樣,沒什麼特別之處。而他雖然有妹妹,但秦緋雲跟金寶貝完全不一樣,秦家千金從小被嚴酷家規約束著,老早就蛻去天真浪漫的夢幻糖衣。

    金寶珠拿著手機說有重要電話要打,暫且離開了,金寶貝像無辜可愛的小兔子般靠了過來。

    “碧宇哥,你可不可以幫我?”

    秦碧宇也真把她當作天真無邪的小白兔,“掩護你遲到嗎?那可不行。”

    “才不是。”金寶貝鼓起腮幫子,“我聽說商學院一年級新生有考試,可是我不是普通高中畢業的,可能會考得很差,我是說……”

    她的臉蛋越來越紅,秦碧宇發現她只要笑得很開心或是曬了太陽,就會臉紅──至少他是這麼以為的。

    “我怕我的進度比別人落後,如果我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教我嗎?”小女孩的臉蛋,此刻像顆紅蘋果。

    誰都無法拒絕這麼可愛的小女孩,更何況秦碧宇一向喜歡認真的學生。

    “當然好。”

    金寶珠也私下請求過他代為關照這個小妹,金寶貝在家裏真的是寶貝,一個人到美國念書,家人其實都捨不得。秦碧宇也是個疼愛弟弟妹妹的兄長,尤其底下的弟弟妹妹年紀都很小,他很能理解那種掛心;再說,以秦家和金家的交情,這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於是那個長假,最常和秦碧宇單獨在一起的,反而是金寶貝。秦碧宇沒有多想,他還滿喜歡這個學生……嚴格說起來更像小妹妹,畢竟他對學生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而金寶貝也許是因為身為家中老麼,常會不自覺地耍賴、撒嬌、扮可憐,碰上這樣的她,他還真是沒轍。

    秦碧宇一向起得早,在家時會晨泳,無論季節。令他訝異的是,小妮子也跟他一樣,只要他一早在大宅裏活動,金寶貝就活蹦亂跳地來跟他打招呼。於是有一兩天他會在早晨指導她課業上的疑難雜症。

    “瞭解了嗎?接著再把這邊的分析整理出來……”秦碧宇拿著分析表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金寶貝又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臉上滑下三條黑線,他無言半晌,才有些不自在地開口:“怎……怎麼了嗎?”

    金寶貝紅著臉,身體縮成小球。“對不起,我知道碧宇哥特別花時間教我很辛苦,可是……”咕嚕一聲,小傢伙臉更紅了,“我肚子餓了……”她又悄悄抬起閃亮無比的大眼看著秦碧宇。

    一個小女孩,睜著無辜大眼跟你說她肚子餓──簡直就是在挑戰一個大男人愧疚感的極限。

    秦碧宇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挫敗。

    “抱歉,我忘了時間,我們先吃飯吧。”他起身,看著她露出小太陽般的笑臉,還乖巧地把桌面整理乾淨,然後膩著他,等他帶她上餐廳打牙祭。

    秦碧宇不由得想,要是金寶貝真的選修他的課,他還鐵面無私得起來嗎?看她興高采烈地挽著他的手臂,雖然心頭就像被她的笑臉烘烤過一般暖洋洋的,但他還是覺得不太妙啊……

   

    “老師,你記不記得……”

    “嗯?”秦碧宇回過神來,沒聽清楚金寶貝的話。

    金寶貝看著他,難得沒嘻皮笑臉地,不知錯覺與否,秦碧宇覺得那樣的表情深沉得令人發毛,但也只是短短幾秒,她很快就又漾開笑臉。

    “碧宇哥,你有去過臺灣嗎?”

    秦碧宇笑自己多心,“去過。幾年前,我另外修了教育學程,當時曾到聖羅蘭在臺灣的一所姊妹校去當了幾個月的代課老師。”

    “就這樣?”

    “那時候是去工作,沒什麼深刻印象。”而且他很怕熱,他一向要求自己打領帶,絕不衣衫不整地示人,在臺灣那幾個月剛好是暑假結束,明明都九月了,他卻忍不住懷疑臺灣的炎夏永遠不會結束。

    “真可惜。”金寶貝噘嘴,趴在椅背上面對著總是坐得直挺挺的秦碧宇,完全沒有名門淑女該有的矜持與規矩,腳丫子甚至還蹺起來晃啊晃的。

    “可惜什麼?”秦碧宇一向最看不慣舉止輕浮隨便的年輕人,可不知怎地,現在他卻一點也不希望拿那些古板嚴肅的禮教來約束眼前總是活潑又快樂的小丫頭。

    “我還想問碧宇哥喜歡臺灣哪個地方呢,以後一定要換我當你的導遊。”

    秦碧宇笑了笑,“臺灣太熱了。”

    金寶貝好像想起什麼似地默默看著他一會兒,才笑道:“老師可以冬天來呀,像現在,或者再等到三月,上阿里山賞櫻。”

    秦碧宇沒有問她為什麼突然喊他老師,反正他也確實是她的老師,小丫頭或許是臨時起意吧?而且喊老師畢竟比喊教授讓人感到親切多了。

    “可惜老師怕熱,要是夏天到我們高雄,會中暑吧?”

    秦碧宇想起金家正是高雄有名的望族之一,“真巧,我那年真的在高雄中暑過。”也許那幾個月,他天天都中暑也說不定。

    “老師你要入境隨俗,學大家穿T恤和海灘褲。”大熱天穿西裝打領帶,很多女學生都在背地裏笑他阿呆。

    “那不是老師該有的樣子。”他很堅持。

    金寶貝沒有反駁他,反而雙手支頰,笑咪咪地看著他板起臉孔說這句話的樣子。不知為何,她的眼神讓秦碧宇覺得渾身燥熱,明明她看起來就只是很單純很開心、很專注地凝望著他……

    或許就是因為她用這種專注看著他,而他總覺得自己沒做什麼,卻能讓小丫頭很開心的關係吧?

    “二哥。”秦家老三秦靛滔出現得冒昧,卻適時地解救了他的無措。“你的電話,學校打來的。”

    起身就要離開的秦碧宇瞥見金寶貝失望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這麼親昵的舉動對他來說太陌生了,旁觀的秦靛滔眼中悄悄閃過一絲興味,而秦碧宇則是有些尷尬地愣了半晌,在燥熱爬上臉頰前快步離開。

    金寶貝維持同樣的姿勢,彷佛什麼也沒察覺。

    秦碧宇一走遠,秦靛滔閒步至秦碧宇原來的位置坐下。

    “小惡魔,跟你做個交易如何?”

    和秦碧宇的古板嚴肅不同,秦靛滔總是笑臉迎人,溫文儒雅,親切且人緣極佳,如果他和秦碧宇站在一起,簡直像強烈對比,誰都想接近他,離秦碧宇遠遠的。可是金寶貝知道,如果秦碧宇是面噁心善,那秦靛滔絕對正好相反!

    金寶貝懶洋洋地,頭也不抬,“你能安什麼好心眼?我才不要。”

    “我也有手足之情,幫你等於幫我二哥,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秦靛滔雙腿交迭,一派悠閒地道。

    信他鬼話的是笨蛋,但反正聽聽也不會少一塊肉。“說吧。”

    “你想投其所好,來個細水長流,但這招可能得等到我二哥成了糟老頭那天他才會開竅吧?”

    “你才是糟老頭。”金寶貝白他一眼。

    秦靛滔笑看她氣呼呼地扞衛心上人的模樣,猜想他應該沒壓錯寶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早已有人跟你有同樣想法,而且已經努力好幾年,成果你也看到了。”含蓄是美德,而對一個木頭含蓄,那真是等到兩人都成了化石那天都還開不出半朵花!

    金寶貝原本懶散的模樣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豹子狩獵般的警覺神色。

    “是誰?”

    “這是第二筆交易的內容,我不介意你賒帳。”

    “不用了。”她可以自己找出來!

    “其實要抓住二哥很簡單,他是老派的男人,你要是讓他覺得辜負了你,他怎麼樣也會對你負責到底。”

    “你這些話怎麼不去對那位努力了很久的小姐說?”人家若是努力那麼多年,卻被她這程咬金卑鄙殺出,橫刀奪愛,不是挺可憐的嗎?

    只可惜情場如戰場,金寶貝才不打算對敵人仁慈,畢竟現在的秦碧宇可還沒被貼上所有權標籤,當然是先插國旗先贏嘍!

    “第一,因為你有我所需要的資源,”也就是做交易的價值。“第二,這是秘密。”他才不想太早告訴這個小鬼,不管是她的奇襲戰術奏效,或真的有其他原因,總之二哥破天荒地肯跟她單獨相處,甚至肯把她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上,會因為她不開心而感到愧疚,已經是奇跡了。

    二哥對女人一直很有戒心,跟女學生相處也是,尤其家人的逼婚策略更讓二哥開始把所有可能被家人和他送作堆的女人當成洪水猛獸。

    偏偏金寶貝這小妮子,居然扮成無辜小白兔,光明正大地鑽進二哥戒備森嚴的銅牆鐵壁裏,連本來不看好的家人都嘖嘖稱奇了。

    賭上這不知到底算不算奇跡的奇跡,換一場皆大歡喜,不是很劃得來嗎?

    金寶貝懶得管他什麼秘密不秘密,她對秦靛滔就是沒好感,只關心她的戰爭能不能打贏。“你要拿什麼幫我?而我有什麼是你想要的?”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提供我想要的資訊,我也提供你想要的。”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麼,以及你提供給我的究竟是垃圾還是黃金。”當她三歲小孩啊!要是他隨便唬爛,或給個連路人都知道的消息,她不就被耍了?

    再說,要論她有什麼消息是這心機男想要的,八成和某人脫不了關係……金寶貝這會兒可是整個人都戒備起來,但是又不想在秦靛滔面前自亂陣腳,只好裝作若無其事。

    “其實直接告訴你我也沒什麼損失,還能把我家滯銷的二哥推出去,”他悶笑看著始終不想理他的金寶貝又瞪了他一眼,繼續道:“所以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二哥酒量非常差,連酒精濃度低的飲料都不太喝,而你只要告訴我潔兒現在人在哪就行了。”

    果然是為這樁!“這算什麼秘密?我去問你們家的傭人也能得到同樣的消息,而且你這是作弊!”

    潔兒是金寶貝的高中學姊兼鄰居,也是二姊寶貴的好友,和金家姊妹是一起長大的。潔兒和秦家兄弟有一筆爛帳,老實說金寶貝覺得學姊超級倒楣,因為她惹上的全是秦家的妖魔鬼怪。

    當然秦家也有好男人,例如秦碧宇,其他秦家兄弟雖然沒秦碧宇優秀,但也不算太差──以上是金寶貝個人的偏愛和偏見。總之,她學姊惹上的是秦家最該被隔離免得為害眾生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心機鬼秦靛滔,另一個是活動火藥庫秦絛辰。學姊搞不定這道三角習題,乾脆把問題丟給老天解決──她跑去旅行,雲遊四海,然後告訴秦家兄弟,誰先找到她,她就嫁給誰……

    很亂來,但金寶貝相信學姊的真正目的是跑去躲起來,順便讓這兩個牛鬼蛇神知難而退。

    秦靛滔不在意地笑了笑,“這件事只有家人知道,二哥知道自己酒量差,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失禮,你問其他人都是白問。”

    話落,秦靛滔眼角餘光瞥見接完電話又折返的秦碧宇,忍不住興起惡作劇的念頭,他傾身向前,兩手按在桌面上,將金寶貝困在他兩臂之間,俯下身貼近她,笑得寵溺無比,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能喊你二嫂,至於我們的交易,就看二嫂你的良心了。”

    察覺兄長撞見他倆的“好事”後非但不避開,反而加快腳步趕了過來,秦靛滔眼裏的興味更濃了,他甚至故意別過頭用後腦勺對著兄長,從那個角度看過來,只怕不管是誰都會以為他正吻著金寶貝。

    金寶貝卻沒空察覺秦靛滔的惡作劇。

    可惡,當她金寶貝是被唬大的嗎?她不服氣極了,“等我確定你的消息真的有用再說!”她金寶貝最討厭被威脅了!

    “靛滔。”秦碧宇的嗓音比平常冷。

    秦靛滔猛地退開,顯得手忙腳亂,一臉無措,看在金寶貝眼裏只覺得莫名其妙。

    “二哥……”他甚至露出尷尬和靦覥的神情,讓金寶貝忍不住瞪大眼。

    她快吐了!這心機鬼不去當演員真是浪費天分!接著,她想到秦靛滔剛才的舉動,恍然大悟。

    她該感謝他的雞婆還是懊惱他的多事?金寶貝沒好氣地想,連她都沒把握秦碧宇對她的感覺究竟是什麼,貿然使用這種老套的測試方法,萬一讓秦碧宇以為她和秦靛滔在交往,一向最重視手足的秦碧宇最有可能的反應只怕是對她更加客氣!

    所以,秦靛滔根本是想看熱鬧吧?他二哥都能為了不和大哥爭奪家業而選擇教職了,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還不確定有沒有感覺的女人同弟弟吃醋?金寶貝思及此,連忙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般推開秦靛滔,逃到秦碧宇背後,小手害怕地揪住他衣袖。

    秦靛滔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與笑意。很好,他現在是陰人結果反被陰了!

    秦碧宇因為金寶貝的反應,臉色更加風雨欲來,連躲在他身後的金寶貝都明顯地感覺到他背脊僵直,肌肉緊繃,甚至伸出手臂做出保護的動作。

    “靛滔,”這回,秦碧宇的聲音火藥味更濃了,“金小姐是我們的客人,如果讓我知道誰做出令她困擾的舉動,我絕不會跟他客氣。”

    秦靛滔藏住笑意,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躲在秦碧宇背後,卻偷偷探出頭朝他扮鬼臉的金寶貝,裝出歉疚的表情,“對不起,我一時情不自禁……寶貝,我很抱歉……”他故意用曖昧的語調喊道。

    金寶貝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不想再和秦家的心機鬼瞎攪和。她更加可憐兮兮地貼近秦碧宇,偎著讓她充滿安全感的高大身軀,整個人都忍不住要冒出小花和愛心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不過她覺得好幸福哦,可惜前有豺狼不安好心,此地不宜久留!

    她仰起頭,楚楚可憐地乞求道:“碧宇哥,我們離開這裏好嗎?”

    秦靛滔都不知道他家的木頭二哥原來也是表情豐富,秦碧宇看向金寶貝的神情,跟剛剛看著他這個弟弟的表情,一個像天使,一個像魔鬼!

    好一個金寶貝!二哥可是一向把親手足擺在第一位的人啊!

    “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秦碧宇安撫道,看也不看秦靛滔地護送受驚的小白兔離開了,而金寶貝偷偷回過頭來,給了秦靛滔一個勝利者的笑。

    秦靛滔又回復了文質彬彬貴公子的模樣,笑得溫文爾雅,金寶貝知道那其實是撒旦的微笑。秦靛滔指了指金寶貝,又指向心窩處。

    金寶貝翻白眼,轉身當作沒看到。

    問她的良心是吧?哼,不好意思,她金寶貝的良心只有一點點,不巧全用在別人身上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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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8:49
    第二章

    離開大宅後,秦碧宇顯得若有所思。

    如果靛滔真心喜歡金寶貝,他該阻止嗎?也許他該勸靛滔不要那麼莽撞,拿出誠意追求,這樣的話他也該樂見其成才是。但想到金寶貝在靛滔懷裏的畫面,他總有一種如鯁在喉的不舒坦。

    秦碧宇揉了揉眉心。

    不對。他怎麼會有這種心態?秦碧宇思考著原因,最後勉強得到一個還算能說服自己的答案:金寶貝太年輕了,靛滔不該輕易招惹她。

    沒錯!所以他更應該以父兄的姿態勸阻靛滔,並且保護即將是他學生的金寶貝。

    回過神來,卻發現金寶貝抱著他的手臂開心地逛街,秦碧宇慢好幾拍地感覺到小女人發育成熟的豐滿胸部緊緊地貼著他,臉頰一熱,心跳漏跳好幾拍,急忙推開金寶貝。

    “啊?”專心欣賞街景和櫥窗的金寶貝反應不及,被他一推倒退好幾步,幾乎要站不穩,高跟鞋還不小心踩空,就要往車水馬龍的街上滾去。

    秦碧宇大驚失色,大步沖上前,將小丫頭撈進懷裏。

    “抱歉!有沒有嚇到?”秦碧宇仍然驚魂未定,那一刻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他緊緊抱著金寶貝,好半天仍然沒冷靜下來,一個勁地拍著懷裏的小傢伙柔聲安撫,好確定她真的平安無事。

    他知道小丫頭的驚嚇肯定更甚於他,但他的安撫有一半是因為自己也無法鎮定。他到底在幹什麼?秦碧宇暗罵自己該死。

    金寶貝當然嚇傻了,有一瞬間差點飆出淚來,不過秦碧宇的擁抱好溫暖,好結實,他甚至忘記要放開她。

    不知道這算不算牡丹花下死?唉,她好像扯遠了。她知道秦碧宇的緊張不下於她,因為她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都可以聽到他紊亂而急劇的心跳聲,那麼有力又真實,而他安撫地拍著她的手甚至還在顫抖呢!金寶貝本來想安慰他說自己沒事,不過卻突然想起秦靛滔的話。

    其實要抓住二哥很簡單,他是老派的男人,你要是讓他覺得辜負了你,他怎麼樣也會對你負責到底。

    眼前不正是一個機會?至少以秦碧宇的個性絕對無法忘記今天發生的事。

    可是碧宇哥那麼緊張她耶!雖然方才真的是千鈞一髮,但她還是為碧宇哥抖著手安撫她的模樣心疼,若是故意讓碧宇哥更愧疚,他不是太可憐了嗎?金寶貝有一瞬間的猶豫,可又想起還有個不知是何方神聖的情敵存在。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碧宇哥雖然不是敵人,但她一個不留神,他搞不好會變成“情敵的人”,所以她最好快點把碧宇哥變成“她的人”,到時她想多仁慈就多仁慈。

    當下,金寶貝吸著鼻子,抬起頭。雖然她沒有水龍頭似的淚腺,但剛剛是真的嚇到飆淚,老媽說過一句名言:女人的眼淚千萬別浪費。既然它都飆出來了,就趕緊發揮它該有的價值吧!她小嘴扁扁,大眼像哈姆太郎,淚光閃閃。

    “碧宇哥是不是討厭我……”好老套的臺詞,都怪她平常不看連續劇,要不然也跟三姊多A幾本言情小說來看,現在落到沒梗用,自己都覺得好遜。

    “不是!”秦碧宇的心不是銅牆鐵壁,他只是很少把俗事擱在心上──如果不是立志當學者,他的第二志願可能是和尚或神父──然而一旦擱在心上,才會發現其實他的心比誰都柔軟。金寶貝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讓他一擊倒地,心上的肉跟著她的指控被狠狠地揪緊拉扯,幾分鐘前冷靜分析出來的義正辭嚴全部潰不成軍。

    “你……”他想說理,一口氣卻噎在喉嚨裏,總覺自己有再多道理都一樣該死,只好道:“我剛剛在發呆,沒有多想,但你那樣子……”他臉又一熱,“我很難走路。”這也是實話。

    金寶貝眨了眨眼,噘嘴,“可是是你說要跟好你,怕我走散。”

    呃,他有那麼說嗎?他剛剛真的想得太入神,搞不好真的說了這句話,這裏是鬧區,他也確實會擔心她走散。

    金寶貝又沖著他露出小太陽般的笑,小手主動握住他厚實的大掌,“那這樣子可以嗎?絕對不會走散!”

    她的小手又軟又嫩,握在掌心裏有股怪異的甜膩感,奇妙的騷動從兩人相貼的掌心處開始擴散,直直竄向他心房。

    後來秦碧宇才想起,他這輩子從沒這麼牽過女人的手,包括他母親──有父親牽著,輪不到他;也包括他小妹。當然連男人也沒有。

    只是像個兄長那樣,為了安全,牽著小妹妹,沒什麼的!他告訴自己,默默地收攏五指,要自己當個盡責的護花使者。

    金寶貝開心極了,像小孩子那般晃著兩人交握的手,笑容比甜品店櫥窗裏的巧克力還甜。連秦碧宇也忍不住被她感染,臉上的線條、心上的界限,慢慢且不知不覺地融化。

    金寶貝回到秦家後,跑去向大姐借她帶過來打發時間用的言情小說,免得又像今天一樣沒梗用,扼腕!

    女強人看言情小說?呵呵,說出去可能沒人信,不過她家大姐二姐三姐看得可入迷了,只是大姐就是臉皮薄,總是用書衣小心翼翼地包著看,有時還夾在公文裏咧,她的下屬要是知道總經理包在公文裏看得入迷的是言情小說,不知作何感想,哈哈。二姐和三姐就光明正大多了,拿著限制級的言情小說坐在公車和捷運上也照看不誤——話說回來,為什麼大姐這一皮箱言情小說裏沒有限制級小說?難得她想看啊,好好奇哦!

    “你找什麼?”金寶珠看妹妹翻她的小說,覺得天要下紅雨了。

    “為什麼沒有限制級的?”

    “……”金寶珠瞪著小妹,然後伸手賞她一顆爆栗子,“不准你看!”她挑了一本純情小說,回想了一下內容……很好,男女主角最多只打kiss,而且內容健康,思想顏色正確。她把那本拿給金寶貝,“看這本。”

    自己愛看卻不准她看?她十九歲了耶,專制!金寶貝嘟嘴,接過畫著美女頭像的小說,翻了兩下,嘟嘴道:“我不要總裁。”這是二姐的最愛。

    金寶珠翻白眼,拿另一本給她。

    “我不要青梅竹馬。”這是三姐的最愛。

    金寶珠按捺著,翻出另一本。

    “我不要穿僵屍裝的……”這是大姐的最愛。

    “什麼僵屍裝?清朝的人就是這樣穿,你不要亂講,沒水準!”金寶珠想捏死她,“那你到底想要什麼?”這麼難伺候,當心她擺出大姐的威嚴再多賞她幾顆爆栗子!

    金寶貝開始想,“我要男主角是大學教授,女主角是他的學生,然後男的個性要嚴肅正經,對事業跟家庭都很認真,總是幫大家設想,是超級大好人。女主角要天真活潑又可愛,然後男主角要很愛很愛很愛女主角……”她說著說著,自己都害羞到不行,忍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

    是天真白目又可愛吧!金寶珠又想翻白眼,“你要不要自己寫啊?”

    “那有沒有出現情敵的?她需要教戰守策!金寶貝現在充滿鬥志。

    金寶珠看著妹妹,“秦碧宇還沒有女朋友吧?”有的話,秦家也不會說要幫他找物件了,而且為了寶貝,在見面第一天她就問了秦碧宇許多問題,跟她見識過的商家老狐狸比起來,秦碧宇簡直單純正直的可以列為保育類動物了,但該有的堅持與信念也絕不含糊退讓,把妹妹交給這樣的男人,她想她可以放心吧。

    “沒有啊,不過如果我不快點,可能就要有了吧。”好悲傷哦。

    “真實人生不像小說,而是有無限可能,要靠自己去創造,依賴小說不如自己努力。”金寶珠揉亂妹妹的頭髮,其實她手很癢,比較想把小丫頭的臉當麵團捏,誰叫她老是給她惹麻煩!“怕情敵出現不如多充實自己,不要每天傻裏傻氣的,你以為教授夫人很好當啊?給我用功念書!不然就把你拎回臺灣,不讓你呆在美國!”越說越捨不得,她抱住妹妹,卻忍不住繼續捏她的臉頰。

    “唉唷好痛!我好可憐,壞姐姐都嫉妒我的美貌,想把我捏成大餅臉!”金寶貝唉唉叫。

    “臭寶貝,你完蛋了……”兩姐妹明明相差十歲,卻在客房裏玩起枕頭大戰。這在秦家是不可思議的吧?當初他們想為這對姐妹準備兩個房間,兩人卻拒絕了,雖然在家裏都是嬌生慣養,現在卻擠在一起睡也沒關係。

    也許是因為不舍吧,從來沒離開過家人羽翼下的寶貝,如今要一個人在美國念書,以前總覺得被黏的很煩,很想揍她,現在卻連分開睡也捨不得……

    根據可靠密報——金寶貝無恥的到處裝可愛,說要幫姐姐搜集情報——得到的結果是,她的情敵似乎是秦碧玉的同事及大學和博士班同學,教經濟學的姜姓助理教授,也是華裔。她忍不住好奇,既然有個現成的人選,伯父伯母為什麼不乾脆撮合秦碧宇和他的同事呢?

    “你想想啊…”金寶珠聽完妹妹打聽來的訊息,拼湊出大概,“那位姜小姐的學歷跟碧宇差不多,兩人又同屆,資歷相同,為什麼還是個助理教授?而且昨天的耶誕節餐會她也沒有受到邀請。”

    “因為她沒有碧宇哥優秀。”

    愛情果然是盲目的!金寶珠又想翻白眼,“性別可能是其一,但家世背景還是重點,當然可能還有其他原因吧。”

    “但不可否認碧宇哥很優秀!”

    “是是是。”唉,還沒嫁出去,已經處處扞衛秦碧宇了,果然女大不中留啊!“他很優秀,可是家世背景就像一個人背後推波助瀾的力量一樣,就以我來說好了,總經理的位置並不是我從無到有自己掙來的,我不是說這樣就沒什麼,我相信碧宇跟我一樣得做的比別人都認真才能得到認同,以他的年齡呆在那個位置,受到的質疑只會比肯定多,只不過比較起來,其他人必須比我們更加辛苦才能得到我們今天能享有的果實。”

    所以說,那位愛慕秦碧宇已久,多年來默默守護,含蓄的表達自己的愛意的姜小姐,因為不像她金寶貝有顯赫的背景,所以得不到秦家長輩的認可;反而她這個中途冒出來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就得到秦家長輩支持,最糟糕的是還打算使出卑鄙手段——她還沒想到要有多卑鄙,不過快了——逼碧宇哥對她負起責任,新娘當然不是可憐的姜小姐,背景音樂默默響起瘋女十八年……

    天啊!這不是跟昨天她看的某本小說情節一模一樣嗎?她從大姐皮箱裏挖出來的言情小說,好死不死就是這麼演的,而且讓她驚悚無比的是,她的角色是那個壞心女配角,邪惡的公主病千金小姐!

    嗚嗚嗚……金寶貝超受傷的,打擊好大,背著大姐躲在棉被裏偷哭。

    她光是想到碧宇哥如果像小說裏的男主角那樣,對不是自願娶的妻子冷漠無情,還跟她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甚至快死了也要爬向女主角,完全不理那個千金小姐……啊啊啊,她好心痛哦!金寶貝咬著棉被哭到不行,還差點被自己的鼻涕眼淚悶死。

    結果第二天,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難看死了!

    “金寶貝,我不過捏了你兩下,你不用哭得像小媳婦吧!”大姐驚呼。

    不要再說了,她也覺得很蠢,很丟臉,可是想到她的情敵比她有資格獨佔秦碧宇,她就覺得很憂鬱,跟昨天以前那個開心小麻雀似的她仿佛不是同一個人,灰溜溜的落落寡歡。

    雖然她會盡可能的在長輩面前裝作無事,不過秦碧宇還是注意到了——小太陽變成小黑洞,他實在無法忽視啊!雖然沒有大剌剌地表現出來,但整個早上,包括在餐桌上,他總時不時的注意起小傢伙,發現她吃的比前幾天少。

    “怎麼了?想家了嗎?”秦碧宇走近縮在花園一角數螞蟻的金寶貝。

    金寶貝抬起頭,“碧宇哥……”

    “你吃的很少。”

    碧宇哥是關心她的吧?金寶貝還是惴惴不安,偷偷覷著他的臉色,“老師我問你哦,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她有些心虛的強調,“你有一個喜歡的人,可是她因為家庭背景的關係,不被你的家人所認可,這個時候家裏又逼你娶別的女人,那你怎麼辦?”這樣子問會不會露出馬腳?金寶貝超緊張。

    秦碧宇眉心緩緩擰緊,神色凝重,“貝貝,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嘎?”誰?姜小姐嗎?

    “你喜歡的那個人,家庭背景是什麼?為什麼你的家人不接受?”

    金寶貝恍然大悟,原來碧宇哥以為她在說自己的煩惱啊?哎,確實是她的煩惱沒錯,不過角色搞錯了。“不是我啦,是我……朋友。”

    秦碧宇不太相信,誰教金寶貝眼鏡腫成那樣,他以開導的口吻道:“那麼你還是轉告你‘朋友’,你們還年輕,如果不願被家人擺佈,要先想辦法讓自己成長,成長到能夠自立好好念書充實自己,將來才有更多籌碼向家人爭取人生的自由。何況如果對方的背景讓你的家人無法接受,一定有它的原因,並不是說不能和這樣的人交往,而是等你們有足夠的人生經驗和能力,也才能面對這樣的問題背景所帶來的難題。”

    果然是老師會說的話,不過這真的不是她的問題咩!“我……我那個朋友年紀很大了,跟……跟你差不多。”金寶貝越扯越心虛。

    “如果跟我差不多,那我想他有足夠能力處理自己的問題,你不要胡思亂想亂操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朋友?跟她的抑鬱寡歡有關嗎?或者只是小妮子胡扯瞎扯轉移他的注意力?

    秦碧宇只歎自己沒有太多和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他對學生一向公事公辦,課外時間不會像其他教授或老師還陪學生聊天“搏感情”,金寶貝又和秦家千金完全不同,讓他搞不清楚她到底在煩惱些什麼。

    這句話還真是一箭正中紅心!碧宇哥怎麼可能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處理不好?金寶貝又開始動歪腦經,“可是我會好奇啊,究竟是要堅持到底娶自己喜歡的女生,還是聽家人的話,娶自己不喜歡的?碧宇哥如果是你呢?”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

    “為什麼?”她又端出無辜不解的表情。

    “第一,我沒有喜歡的女人,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遇上了這種問題我會如何。”秦碧宇也懂得話別說死的道理,“第二,家族和長輩雖然重要,但我還是會繼續維持單身,你問我意見我給不出來。”

    金寶貝真不知該松一口氣還是該覺得擔心,碧宇哥說他想維持單身耶!

    但那又如何,現在維持單身,不代表以後也維持單身啊!而且碧宇哥說他沒有喜歡的人,也就是說那位姜小姐是落花有意,但流水無情,她這個後來居上的就算要先插國旗,也沒有對不起誰的問題。什麼瘋女十八年,什麼公主病千金小姐,瞬間從金寶貝腦海裏消失無蹤,小說裏的人生畢竟不是她的人生,她頭頂的烏雲全散了,小太陽又悄悄冒出頭來。

    “貝貝,你那個朋友是什麼樣的人?”秦碧宇不知不覺地擔心起她的交友狀況。

    “就……學長啦!”金寶貝打哈哈,決定趕緊轉移話題,“碧宇哥你今天不出門嗎?”

    “沒有什麼要事。”秦碧宇真的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小女生了。“你心情好點了嗎?”

    “我沒有心情不好啊。”她裝傻。

    或許,小女生的心事並不隨便和他這種無趣的老男人聊吧?秦碧宇想想也覺得有理,只是不知為何換他心情有點低落——當然,只是有一點點而已。

    “那就好,你要多吃點,早餐都沒怎麼動到。”他這囉嗦老男人還是快快離開吧,一直嘮嘮叨叨會被嫌煩吧?

    “對啊,剛剛吃太少了,肚子又餓了!”金寶貝蹦蹦跳跳地上前勾住秦碧宇的手臂,“碧宇哥帶我出去吃點心好不好?昨天你帶我去吃的那家冰激淋店,我想再去吃一次!”

    所以,小太陽又復活了嗎?秦碧宇有點哭笑不得,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但總算看見她笑,他心裏頭方才不小心鬧得小小彆扭,也就煙消雲散了。

    真是奇怪的小丫頭。

    十二月三十一號,這天晚上秦家兩老將由長子陪同去欣賞音樂劇,金家姐妹也打算同行,不過當知道秦碧宇要留在家裏時,金寶貝就有點意興闌珊了。

    他們將會在早幾個禮拜就訂好位的飯店用餐,然後再驅車前往戲劇廳。

    “未來的二嫂。”秦靛滔帶笑的嗓音自金寶貝身後響起,飯店大廳人來人往,金寶貝沒察覺他何時接近,給了他一個冒失鬼的白眼。

    “你繼續待在這裏好嗎?”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她是上了車才知道秦碧宇要留在家裏的,真教人捶胸頓足啊!

    “別怪我沒通知你,今天晚上可是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上次我跟你說的,二哥的弱點。”

    秦碧宇不能喝酒?那又怎樣?金寶貝瞪他,這人說話喜歡說一半,分明吊人胃口。“你不會要說碧宇哥躲在家裏喝酒吧?”

    “不是他要喝。別忘了家裏還有老四老五和其他堂弟,去年承蒙二哥鐵面無私的‘照顧’,弟弟們打算個他一點驚喜,因為這說不定是他單身前的最後一個跨年夜……”秦靛滔笑得很曖昧,很陰險,至少在金寶貝眼裏看來真是邪惡到不行。

    什麼樣的驚喜?跟喝酒有什麼關係?“想給他驚喜的人不包括你嗎?”

    雖然她覺得所謂“驚喜”,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我正在給他驚喜啊。”他若有所指的道,“相信我,比起其他人,我的善意是真誠而且百分之百的。”他露出一個誠懇的老好人微笑。

    鬼話連篇!“你幹嘛又幫我?”他真有那麼好心?

    “我還在等二嫂你的‘良心’。”

    對吼,她都忘了這件事了,“我……我還沒跟學姐聯絡上,明天再告訴你。”良心今天用完了,明日請早!

    金寶貝找到大廳裏和秦家老大秦玄岳聊著公事的大姐,裝出身體不適的模樣,“大姐,你和秦伯伯他們去就好了,我想回去休息。”

    金寶珠早看出妹妹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不用問也知道為哪樁,至於她是哪里不舒服也甭問了,反正心裏不舒服,整個人就不舒服。

    “我先送她回去吧。”秦靛滔跟在金寶貝身後,“等一下再到音樂廳和你們會和。”

    “那就麻煩你了。”金寶珠微笑道,這樣一來她也比較放心。

    “你真好心。”金寶貝涼涼的道。

    秦靛滔專心在車況上,沒了平時溫和老好人的偽裝,街燈和霓虹燈飛快地掠過他們的車窗外,讓他原就邪魅的臉忽明忽暗,顯得格外陰沉妖異。

    “我不知道你從潔兒那裏聽了多少我的事,認定我是怎樣的人,我只能說該展現的誠意我並沒有吝嗇,而禮尚往來是基本的回報。何況從你這裏打聽並不算作弊,如果這是潔兒給的考驗,那麼是不是代表她想知道我的為人能否說服她身邊的人相信?我做的並沒有錯。”

    說的好像她忘恩負義一樣,明明就是他一頭熱的自己決定要和她交易的,雖然說交易的內容她也許受惠了,但她又沒求他!而且他說對了,如果學姐想考驗他,那她金寶貝給他的分數就是不及格!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要再加油。”她笑咪咪的回道。

    哼,她金寶貝如果不機車、不賴皮,小惡魔是喊假的嗎?不高興的話去告她啊!如果他有證據可以告的話,哈哈!

    “……”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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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9:21
    第三章

    家裏沒大人,秦絳辰和秦綠風打算灌醉秦碧宇。家人都知道秦碧宇不能碰酒,兩兄弟夥同一班堂兄弟多少存著惡作劇心態,平時被一堆家規約束著,長輩也都有眼線在身邊,不好使壞,委實苦悶,難得新年頭舊年尾,一定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秦碧宇之所以成為目標,一來大家都猜他這個乖乖牌堅持不了多久,一定會聽長輩的話找個女人結婚,而且以長輩們猛烈的攻勢,秦碧宇可能熬不過今年,今天可能是他單身生涯的最後一個跨年夜,鬧一鬧是一定要的;二來,身為模範生,從小備受長輩倚重,平輩間心裏不平衡者大有人在,暗中埋下心結的更不少,今夜大夥兒有仇報仇,沒仇的湊湊熱鬧,總之一定要讓長輩回到家時臉色鐵青!

    “不行,別鬧了……”秦碧宇沒想到弟弟們來真的,原本只是口頭推拒,結果他們毫不客氣地一左一右架住他,又辣又烈的琴酒和威士卡直接往他嘴裏灌,他嗆咳不止,脖子以上都漲紅了。

    酒入腸腹,秦碧宇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再怎麼力持鎮定也擋不住越來越難受的暈眩。

    “你們……”架住他的兄弟一退開,秦碧宇連站都站不穩。

    “二哥,我們是替你慶祝,你平常那麼守規矩,難得放鬆一下嘛!”秦綠風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們幫你叫了妞兒來,等一下我們會清場讓你好好辦事。”至於善後處理就不連帶保證了,誰曉得長輩何時回來呢?呵!

    秦碧宇瞪著弟弟們,“滾出去!”

    “噯,二哥你放心,”秦絳辰蹲下身扶起兄長,“我找的妞絕對乾淨,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懂得自我保護,套子我也幫你準備好了,大不了我幫你拖延時間,爸媽回來前你可要把事情辦完。”

    “滾開!”一記結實的拳頭狠狠地招呼了出去。

    酒醉的秦碧宇比平時更野蠻,兄弟中塊頭最大,體格也最好的秦絳辰都差點招架不住他,其他幾個堂弟見苗頭不對,紛紛落跑了,剩下秦絳辰擋著秦碧宇,而矮哥哥們一個頭的秦綠風已然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是誰出這鬼主意的?”秦綠風抱怨著,趕緊趁四哥還擋得住二哥時,腳底抹油快閃。

    “靠!”只剩秦絳辰一個人擋著秦碧宇,他心裏咒著那群沒義氣的傢伙,思考著要不要直接走人算了。

    秦碧宇將四弟推到牆上,腳步顛簸卻力大無窮。說起來秦家兄弟中平時最無害的可能是秦碧宇——所謂無害指的是他不會害人,更厭惡暴力,但和軟柿子絕對扯不上邊,他的脾氣可是兄弟中最硬的——但一喝了酒,連虎背熊腰的秦絳辰也拿他沒辦法。

    “二哥,拜託,我幫你叫了妞兒了,你……”秦絳辰臉色鐵青,覺得被男人壓在牆上挺噁心的。

    “不用。”秦碧宇咬著牙,森冷的警告自薄唇吐出,“全都給我滾!”他揪住四弟的衣領往外拖。

    “我是為你好……”聽來像狗屁,但他可是認真的,二哥這輩子唯一鬧過的醜聞就是他高中畢業那年酒後失身,如果不是那一夜,他懷疑二哥會一輩子是處男。總之也是那次之後,家人知道秦碧宇絕不能碰酒。

    那年的畢業舞會結束後隔天,秦碧宇在大學部某位學姐寢室裏醒來,最可怕(對秦碧宇來說),也最為津津樂道(對其他兄弟來說)的是,房間裏一共一男四女,四個學姐都對秦家二少前一天晚上的表現讚不絕口……

    這是後來秦碧宇沒繼續念聖羅蘭大學的原因之一,從那夜之後學校裏流言傳得火熱,所有豪放女都想把他灌醉拖上床。

    知道完美的二哥有這樣的“缺點”——另一方面其實他們也很羡慕,也不知該不該感到心理平衡一點……哦不,仔細想想心裏更不是滋味吧?他們也想要這樣的“缺點”啊!

    再說,哪個男人最後的單身派對不是這麼玩的?他這次可是真心的精挑細選身材最火辣、床技最高超的兩名辣妹,保證教二哥有個難忘的回憶,反正一生也就這麼一次,今夜過後他相信一向嚴以律己的二哥可能要掛貞潔帶了……人生多無趣!

    被秦碧宇扔出屋子,秦絳辰摸摸鼻子,決定他或許該到外面去等那兩個遲到的女人,才起身就聽見讓他“倒彈”三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派對取消了,你們還是回去吧。”秦靛滔話才落下,女人的嬌嚷抱怨就沒完沒了。

    “絳辰呢?是他邀我們我才來的,不然姑娘我還沒空!”

    秦絳辰臉色一變,心裏低咒連連。秦靛滔那傢伙回來做什麼?難道家人臨時改變行程?這還不打緊,反正他早就想好脫身的策略,偏偏卻讓秦靛滔這混蛋撞見他替二哥找來消火的兩個女人。

    秦絳辰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今晚還是先找個地方躲,假裝他不在場。他腳跟一轉,往後門的方向快步離開了。

    而秦家大門門口,才剛下車的秦靛滔和金寶貝與兩名金髮辣妹撞個正著。

    “二哥交給你了,我送她們離開。”秦靛滔道,“你搞得定吧?”

    不知道是她太敏感,或者秦靛滔真的心懷鬼胎,金寶貝總覺得他的表情和語氣充滿看好戲的味道。可是一聽見這兩個女人到這兒來的目的,金寶貝醋罎子都打翻了,根本沒心思管秦靛滔這黑心鬼葫蘆裏買什麼藥。

    “你快帶她們走。”金寶貝氣呼呼地道,轉身快步往秦碧宇房間去了。

    秦靛滔看著金寶貝離開的方向,俊臉微沉,若有所思,末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群只知道玩樂享受的蠢蛋!與其設這種家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陷害的陷阱,不如安排看似不經意擦出火花的巧合,那麼二哥更加難辭其咎。

    其實他早得到消息,今晚的音樂劇可能提早半小時結束,到時候父親發現模範生二哥幹的好事,會如何呢?他真是期待啊!

   

    如果問秦碧宇,酒醉的感覺像什麼?他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只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是了,做夢。他的夢境一向悖離現實,瘋狂又邪惡,如果是佛洛伊德,或許會解析出他是個外表道貌岸然,內心邪惡污穢的怪物。

    酒對他來說像火焰,一入咽喉,便開始點燃體內所有沉寂的火,於是總是經不起一點輕輕地撩撥。

    他閉上眼,也許思考了,也許沒有,只覺渾渾噩噩的,直到一雙柔軟小手貼著他的臉。

    有點冰涼,感覺很舒服。他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碧宇哥,你覺得怎麼樣?”金寶貝拿濕毛巾擦他泛紅的俊臉,只覺得秦碧宇看起來很難受。暖氣開著,室溫其實只算宜人,但他卻沁出一身汗。

    他不耐地扯掉襯衫上的所有鈕扣,露出結實且沁著薄汗的肌肉,這動作看得金寶貝臉紅心跳,對他無意間露出來的“內陷”差點流口水。

    她知道碧宇哥有晨泳的習慣,每天早上都只能很孬地躲在遠處偷看,因為她好害羞,一整個冬天養出一圈小肚肚也就罷了,重點是她怕冷,根本不敢在這種季節游泳。她每天都給自己打氣,希望明天一定要下水,卻還是在第二天一早穿成小圓球躲在角落飲恨,順便偷窺碧宇哥英姿颯爽的身影和……肉體。

    身為高雄人,怕冷很可恥嗎?嗚嗚嗚……

    秦碧宇乾脆脫掉襯衫,靠在床邊,眼瞼半垂覷著跪坐在他身旁的小傢伙,沒忽略她閃亮的眼盯著他裸露的上身,也沒忽略她脖子以上全紅透了。

    他忍不住想笑,伸手像對待寵物那般捧著她臉頰。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聞到好香的味道,那是屬於少女的幽香,和一點點DKNY的粉蘋果香調,忍不住傾身向前,鼻尖劃過小丫頭細緻的耳殼,讓肺葉裏充滿少女誘人犯罪的迷香。

    金寶貝這下連腳趾都羞紅了,但她一點也不想退開,此時此刻要她當待宰的羔羊她也很樂意!

    “你好香。”秦碧宇低語道,灼熱的吐息在她白嫩的肌膚上,化身伊甸園的蛇,以引誘者的姿態鑽進她的知覺神經,挑逗最敏感最細微處。

    耳朵怕癢,她縮著脖子,又捨不得往後退,秦碧宇側頭看她害羞發抖的模樣,緋紅的頰,嫩紅的唇,藏在兩扇長睫後星子般的大眼,那真是十足十地引人犯罪,如果礙事的衣服不要那麼多就好了……

    秦碧宇勾起唇,心念意動,將小傢伙撈進他懷裏,困在他修長的兩臂間。

    “你熱不熱?”他口乾舌燥,聲音喑啞,飽滿的唇瓣貼著她的耳朵道。

    金寶貝真怕她的臉因為冒煙而燒焦!她的小手貼著秦碧宇赤裸的胸膛,感覺到掌心下驚人的熱度,忍不住有點擔心。

    “碧宇哥,你是不是發燒啊?”不過,心上人結實的胸肌,真是讓她愛不釋手啊!好想多摸幾下,可惜她害羞!

    “可能吧。”他將額頭抵著她的,濃濃的酒氣讓金寶貝有些遲疑。

    黑心鬼不是說碧宇哥不能碰酒嗎?可是碧宇哥現在還清醒著啊?難道說碧宇哥對酒過敏,喝了酒會發燒?金寶貝更擔心了。

    “你穿這樣,我抱起來很熱。”秦碧宇又用那種似笑非笑且慵懶的表情,和低沉卻如絲綢滑過心頭般的性感嗓音,對著她道。

    是……是這樣嗎?金寶貝動作僵硬又笨拙地想脫下那件人工皮草外套,但是因為太緊張,顯得又蠢又拙,還冒出一身汗來。秦碧宇笑著動手接替她,而且脫了不止一件……

    “碧……碧宇哥……”她覺得自己比較像被剝殼的紅蝦子,這樣子會性感嗎?碧宇哥喜歡嗎?他喜歡瘦一點或豐滿一點呢?金寶貝突然對自己的身材在意了起來,雙手在胸前遮遮掩掩。

    秦碧宇把穿著小洋裝的金寶貝抱得更緊,“會冷嗎?”他伸手將金寶貝跪坐在地上的腿往兩邊抬,讓她一腿跨過他腰間,金寶貝瞬間感覺到秦碧宇貼著她兩股間驚人的雄偉,全身因為陌生的興奮而輕輕戰慄。

    “不會。”她覺得自己快著火了,會冷才怪!

    秦碧宇一手捉住她的膝蓋,手指隔著絲襪在小腿上方可愛的凹穴處來回畫著,另一手探進小洋裝裏,摸到金寶貝穿在洋裝裏的羊毛內衣,忍不住想笑。

    金寶貝覺得好糗哦,她就是怕冷嘛,連洋裝都是高領毛料的,因為愛漂亮才穿裙子,否則她真想把自己包成北極熊。在高雄過了十八個被北臺灣的朋友笑稱不再是冬天的冬天,一下子飛到紐約來,她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養了一個冬天的小肚肚根本不夠看。

    秦碧宇微笑著,傾身向前,挺直的鼻尖挑逗的在她臉頰和頸窩處搔癢,開始緩緩地解開她洋裝的鈕扣。

    眼前的情況,和她的劇本好像有點相同,卻又不盡相同。至少她一直以為秦碧宇會醉的不醒人事,而今天以前她一直在煩惱的問題就是要怎麼讓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再醒來後會愧疚的想對她負責?

    現在好啦,看樣子她一點也不用煩惱,可是……

    金寶貝終於察覺一件她早該察覺的不對勁之處。

    碧宇哥平時會這樣對她嗎?雖然她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還偷偷期待好久,可是這回會不會轉變得太快了點?

    難道眼前的人不是碧宇哥?是外星人假扮的?還是千面人假扮的?金寶貝想到這點,不由得大驚失色。

    “怎麼了?”秦碧宇發覺她的僵硬,抬起頭看她,手上動作沒停。

    “碧宇哥?”明明就是碧宇哥的樣子啊!也看不到帶人皮面具的痕跡,雖然她沒看過人皮面具,也不曉得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東西,不過依照邏輯來說,戴了假臉皮總會有點破綻吧?金寶貝有些不確定地伸手在他下巴和頸部一陣摸索,神情很是認真。

    秦碧宇喉結滾動,小丫頭誤打誤撞的碰到他的敏感帶,所以他一向堅持打上領帶或穿上高領衫,那讓他有安全感。

    “怎麼了?”他沒阻止她的貓爪繼續探險,但肌肉更加繃緊,宛如豹子蓄勢待發。他將小丫頭身上的羊毛內衣脫下,把她橫抱而起,放到床鋪上,自己則以主宰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將她困鎖在身下。

    真的是碧宇哥嗎?早知道她應該想個通關密語什麼的……

    “碧宇哥,你……你平常都喊我什麼?”

    秦碧宇有些好笑,乾脆整個趴在金寶貝身上,將她壓得動彈不得,一雙手肘撐起上身,以牙齒將她內衣的肩帶往兩邊咬開。

    “貝貝,有什麼不對嗎?”

    金寶貝松了一口氣,又覺得不太確定。碧宇哥確實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別人大方地喊她寶貝,反正她也真的很寶貝——可不是她在臭美,而是大家都這麼說滴——可是碧宇哥只肯喊她貝貝,害她有一絲失望。她好想從碧宇哥口中聽到他喊她寶貝,即使知道他只是在喊她的名字,但只要能從他口中聽到那兩個字,讓她偷偷幻想一下也好啊!

    “為什麼?”她好想開口要求,又覺得這樣的要求太怪異,太厚臉皮。

    秦碧宇沒說什麼,笑著伸手探到她背後解開內衣暗扣,同時吻住她仍欲言又止的小嘴。

    沒有為什麼,因為他心虛!

    第一次開口喊她名字時,他竟然心跳加快,臉頰燥熱。清醒時他覺得是為她的名字太逗趣也太可愛,那應該是她的家人希望她身邊的人把她當寶貝,而他或許不習慣這樣對一個人過分寵溺吧?

    不習慣,可是仍情難自禁啊。但至少他可以肯定,這份想寵她的心思是單純的,沒有別的雜念。

    寵愛是單純的,但情欲卻不給人理智拒絕的機會。她一腳踩進他的禁地,像誤入陷阱的無邪小白兔,而他體內的封印被酒精解除了,靈魂百無禁忌,邪惡的潛意識像妖魔肆虐,少女羔羊似的神情與誘人的胴體成了最無法抗拒的誘惑,一絲一縷的香氣都像大麻般會讓人著迷上癮。

    夢境沒有道德倫理,那必定是人類創造的,為了逃避,為了喘一口氣,也為了釋放靈魂的國度。而他身在夢境裏,又何必有其他想法?

    他吻她,卻拒絕用野蠻發洩的方式,小傢伙多麼可口,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愛神卻偷偷站在夢國之外,施法困住他的心,甜蜜的情愫明明比一顆種子還不起眼,卻開始發酵了,讓他整顆心都因為一種接近耽溺的疼寵要自己溫柔地引誘懷裏的小傢伙……

    金寶貝腦海裏又想起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的碧宇哥絕對是品種優良的牡丹先生,她願意當一隻小蟲子,成為碧宇哥的奴隸也沒關係!

    雖然如果她有理智一定會覺得自己有夠三八,但情欲之門初開的刹那,懵懂地撞見門後瑰麗妖冶世界的瞬間,她真的有那樣的想法。

    他的大掌握住她一隻粉嫩的雪乳時,小傢伙瑟縮了一下,心跳有如野馬脫韁,她顫抖著雙手,笨拙地攀上秦碧宇的肩膀,大膽的回應他的吻。

    秦碧宇卻在這時退開,只以額頭抵著她,眼帶笑,低頭看著被他玩弄的嫩乳。他簡直是故意的,要這個對情欲仍生澀的小女孩專心地看清楚他如何玩弄她的純真。

    “你瞧,它真漂亮……”他伸出舌頭在她濕潤的唇瓣舔吻而過,有些粗魯地捧住雪白嬌嫩的乳,托起它,要她看著。

    金寶貝不安的扭動被他壓在身下,根本動彈不得的身體,不知道這無疑是致命的邀請。她感覺下腹有股異樣的悶痛,兩腿間更是泛出熱潮。

    她不會是……月經來了吧?可是那種感覺又和經期不太一樣,她只覺兩腿間越來越熱,而且敏感無比。

    “有交過男朋友嗎?”他像談天氣那般,卻又不停在她唇邊和頸間烙下細細的舔吻,像搔癢又像愛撫。

    “沒……沒有。”這樣會讓碧宇哥覺得她很遜嗎?

    “真的嗎?”他手指輕捏她乳珠,“我不信,你讓人想一口吃了。”他又轉而含住她耳珠,吮吻出聲響。

    “真的沒有嘛。”

    “那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他突然興致一來,就是想逗逗她。大掌沒停地在她胸前急色的玩弄,雪白的肌膚因為他的孟浪而泛紅。

    金寶貝既害羞又尷尬。

    “你知道嗎?其實那些想把你吞掉的男人,都想這麼做的……”他半撐起上身,張口吸吮起她仍然清純如含苞花蕾的乳尖,第一次的侵犯就大膽且毫不留情的含住大半雪乳,接著便再也無法按捺地洩漏了激切的情欲,大口品嘗起那從未經過引誘的少女酥胸。

    金寶貝覺得口乾舌燥,感官因為這大膽的挑逗而變得無比敏銳。她覺得無比害羞,可是害羞的情感在情潮的衝擊下更像一股助燃劑,理智告訴她這是羞恥的,身體感官卻不由自主的迷戀並渴望更多。

    她低頭看著心愛的老師俊顏埋在她赤裸的胸前,用唇舌讓她自青春期就感到羞恥而畏縮的雙乳變得濕亮而紅豔。她不是不知道某些男人的眼神下有多麼猥褻的想法,但也幸好家人和朋友把她保護得好好的,她仍然如一朵清純無知的小白花,快樂但帶著忐忑與微微的憂鬱成長著。

    碧宇哥看她的眼神從來都不會讓她不舒服,他好溫柔好溫柔,而此刻他所有的情色引誘,都只讓她充滿渴望與愉悅,她甚至挺起曾經讓自己自卑的豐滿雪胸,迎合他饑渴的需索。她甚至想像自己是個豪放女,可以捧起一對傲人的酥胸,嬌吟連連地邀請情人品嘗。

    可是她仍然矜持而且羞怯,那是比起色情電影裏的繩索更惱人的困縛,就像所有清純的赤裸羔羊,因為顫抖與純情而束手就範。

    她看著秦碧宇吐出她的乳尖,它晶亮無比,與他性感的唇連著曖昧的銀絲,直到他再次舔去它,往另一邊的柔嫩花蕾進攻,並且大膽而不知羞恥地吻得嘖嘖有聲,她就這麼聽著她的嫩乳在他嘴裏由他擺弄出那些淫靡聲響,手指和腳趾都愉悅地戰慄著。

    濕亮且空虛的軟乳像蕩婦,那是小女孩羞于承認的自己,厚實的大掌不給她喘息的空間,再次捧起幾乎盈滿他大掌的乳,恣意揉捏狎玩。

    找不到出口的折磨與享樂彷佛無止盡,秦碧宇卻突然抽身,她想抗議,卻只能咬住唇,在秦碧宇的主導下被扶坐而起,背靠著他的胸膛,他開始不耐地扯去她的絲襪,最後甚至用撕的,並且一邊擺弄她的雙腿,呈現左右弓起的浪蕩姿態。

    她覺得好醜陋,雖然伴隨著醜陋的認知而來的,還有莫名的興奮。

    “聽我的話,你會更舒服,嗯?”他誘哄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半推半就之下,她終於聽話的讓雙腿大開著,左腿甚至掛在他手臂上。

    她的月經沒來,但褲底濕了一片,連絲襪都變得半透明,秦碧宇不耐煩地撕毀它,半誘半哄地脫掉那件礙事的小褲,不給金寶貝任何遮掩的機會,右手輕輕撥開濕亮柔密的細毛,在找到敏感的嫩瓣後,開始了磨人的愛撫。

    濕潤的嘖嘖聲盈滿一室,他的動作緩慢又充滿挑逗,心裏說是心疼毫無經驗的小傢伙,卻低頭欣賞她深陷情欲泥沼的誘人模樣,左手則粗魯的繼續不停揉弄她的一雙雪乳,貪心的不肯放過任何一處性感帶。

    碧宇哥正看著她!看著她的所有,看著她羞恥的春潮氾濫的私處,也看著她被他玩弄成淫蕩的娃娃。

    “你很喜歡碧宇哥這麼玩你,對嗎?”他的手指在她小穴口和嫩瓣間一上一下的挑弄,故意引誘出更多蜜水,“看看你自己有多濕?純潔的小處女知道什麼叫快感和性欲嗎?”他在她腿間的手指更邪惡且放肆了,“越濕越代表快樂,你瞧——”他抬起已經沾滿腥甜花液的右手,連手腕都一片亮痕,“你真的很喜歡碧宇哥玩你,對嗎?”

    她快被羞赧淹沒了,偏偏他的手一離開,她就難過得想哭。

    “碧宇哥……”小人兒嚶嚶求饒。

    “嘗嘗自己的味道。”他濕潤的手捧住她的臉,食指探進她嘴裏,“告訴我,你還希望我怎麼對你,嗯?”

    他的手指在她柔軟的檀口間搗弄,甚至忍不住惡劣地欺負著粉嫩小舌。

    “像這樣嗎?”他低下頭,吻住小傢伙不斷往前挺的雪胸,左手再次探向她空虛哭泣的小穴。

    “嗯……”這一回,小女孩呻吟著,扭動腰肢,想得到更多的滿足。她可以看到鏡子裏自己醜陋羞恥的模樣,卻不想停止,羞愧與快感交替折磨她的感官神經,既想奔放,卻又無助壓抑。

    秦碧宇甚至捏住她嬌弱的嫩蕊,一陣粗魯地轉動與揉弄,還伸出長指在嫩穴口不停地畫著圓。

    她畢竟未經人事,太嬌嫩,在秦碧宇這些邪惡而毫不手下留情的引誘中,她嘗到生命裏的第一次高潮,那麼教她羞恥,卻又無比野蠻與歡愉。

    感覺到她的戰慄,秦碧宇的饗宴卻才剛開始,他將高潮後有些茫然無力的小人兒平放在床上,脫掉身上僅剩的長褲與底褲,依然任小寶貝的雙腿大張,任他盡覽她因為情欲而紅腫誘人的小穴。

    此刻的她才真正像羔羊與禁臠。而且是他的。

    怒吼的雄壯正急欲尋求發洩,他高大的身子罩上她,完全沒有意思猶豫的讓自己狠狠挺進她的處女密境。

    “啊……”

    那一刻,野蠻與欲望佔據了他的全部,他只有一個念頭——佔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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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19:53
   第四章

    灼熱的赤鐵不理會她的哀啼,狠狠地挺進和抽出,秦碧宇完全任欲望與貪婪將他化為野獸,高大的身軀甚至以佔有者的姿態將小人兒完全收攏緊抱在自己懷中,並且不顧一切地要她,侵犯她。

    金寶貝甚至無力併攏雙腿,仍舊維持著放浪的姿態,像他身下任由侵犯的女奴。

    “啊……碧宇哥……不要……”她很疼,只希望得到更多他的溫柔,而不是單單只有肉體的需索。

    “寶貝……”只有這時,他會忘情地喊她寶貝。秦碧宇其實沒有任何的理智,只是本能地瘋狂需索,並且以一股清醒時絕不想承認的渴望呼喊著,“寶貝……寶貝……”

    床縵因為他毫不節制的猛烈擺動而激烈地晃動,光影像燃燒的火焰,投射在他們身上。

    那是情火,是欲望的焰,哪有分辨情與欲的道理?不就是因為縱容情感去挑逗,欲望才會如此的一發不可收拾?

    是夢境也好,真實也罷,他竟然在這一刻找到想一輩子緊緊抓住不放的滿足,無法被取代的一塊正完美契合地鑲進他的靈魂裏,誰敢搶奪,誰敢剝離他與她,都是他的敵人!

    他灌滿她,填飽她。啊,所有隨性愛而來的污穢與邪惡,那些病痛,那些猙獰,其實是上天給人類不忠的懲罰,女人要孕育男人的子嗣,男人要讓女人依靠,他們必須忠於彼此,生命的泉源要毫無保留地給她——只要她願意。

    遠離伊甸園後的道德與倫常,結果也不過就是偽善與醜陋的證明。不緊緊約束就失控的人們,其實多麼可悲……人們鄙棄並且否定那樣的自我,以為能從一層又一層的約束中得到救贖,卻不知救贖是心靈對唯一的渴望。

    是唯一的信仰,是唯一的愛,是經歷最黑暗的墮落也不離不棄的忠誠。兩個忠於彼此的戀人,又怎麼會有隨性愛而來的那些夢靨?

   

    酒該醒了,他也許隱約有感覺,卻只想繼續沉淪。

    小女孩躺在他的床上,貢品已享用完畢,他像饜足的雄獅,因為突如其來的警覺,緩步至窗邊。

    家人回來了,但他不想在這一刻被打擾。秦碧宇回到床邊,披上睡袍,並橫抱起仍赤裸的小丫頭,沒忘記以羊毛毯包緊怕冷的她。

    “碧宇哥?”金寶貝有點困,而且正因為失去他的擁抱而有些難過。

    “噓。”秦碧宇先坐在床邊,好好地安撫著小傢伙,“我先帶你去別的地方,你乖乖的,嗯?”

    “好。”金寶貝乖順地點頭,嬌憨的往秦碧宇的肩膀偎去。

    秦碧宇像揉著小寵物般揉了揉她的發和頸子,然後抱起金寶貝離開他的房間,腳步輕靈如貓,像無聲的影子般在漸漸充滿人聲的大宅裏移動,他知道何處最不引人注目,何處能偷到更多安寧。

    這狂野失序的夜,還未結束,他也不會讓它結束。

   

    有點冷,金寶貝偎緊他,走過長廊時,向著大門口的窗外有車燈掠過,是家人一一回來了,當然誰也沒發覺在二樓的黑暗中抱著金寶貝移動的秦碧宇。

    金寶貝有點困,迷迷糊糊的,只覺所有飛掠的光影都像在夢境之中,也不知秦碧宇要帶她上哪兒,然而因為是秦碧宇,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秦家大宅是帕拉底歐風格與現代建築的結合,占地廣大,有用沒用的房間多,秦碧宇帶著她,來到自奶奶過世後就閒置的畫室,這裏遠離所有人平常會出入使用的房間,窗戶的位置也面向較少人留連的後花園角落,家人就算要找他和金寶貝,可能也要找上一陣子才會找到這裏來……

    畫室裏有壁爐——奶奶出生在英國鄉村,是土生土長的英國人,喜愛傳統壁爐更甚於暖氣。畫室雖然閒置許久,但壁爐旁一直有備用的木炭,秦碧宇點燃壁爐,回到縮在躺椅上的金寶貝身邊,怕冷的小傢伙立刻偎到他懷裏。

    秦碧宇將半圓型沙龍窗的窗簾拉開,沒開燈,抱著小傢伙坐在窗臺上,就著星光與窗外底下花園的庭院照明燈,他輕輕剝開裹著金寶貝身子的毛毯,她縮了縮肩膀。

    “一會兒就暖了。”秦碧宇吻著她的下巴,大掌撫過她泛起疙瘩的手臂,摩擦著為她取暖,然後低下頭吻住在冷空氣中挺立的乳尖。

    第一次交歡,腿心還疼著,可是秦碧宇的吻卻又一下子讓她興奮戰慄,稍早那股熱潮與悶疼又湧現,金寶貝有點害怕,秦碧宇察覺她的僵硬,抬起頭,讓她靠著他的肩膀,吻著她的耳朵和臉頰。

    “會疼嗎?”但他的手沒停止對獵物的誘引,好像在為她取暖似地搓揉她的肌膚,對敏感的雙乳與大腿內側,甚至是仍濕熱著的腿心間,都特別仔細耐心地揉撚撥弄。

    金寶貝不知該點頭或搖頭,她並不希望秦碧宇停止這些挑逗,但剛才也真的是很疼。

    “第一次以後就比較不會了。”他像個貼心的情人和大哥哥一樣在她耳邊輕哄,不時含住她的耳垂,那些輕聲細語頓時也成了一種愛撫,性感而低沉的嗓音搔著她的耳膜,挑逗她的神經與心房。

    “沒……沒關係。”金寶貝的聲音羞得像小貓喵喵叫,嬌柔無比地往秦碧宇肩上貼緊,“也沒有很痛……”男人的頭頸窩是小女人撒嬌的貼心處,螓首靠著寬厚的肩膀,在不勝嬌羞時當只小鴕鳥。

    她的氣息吹拂在他頸間,秦碧宇一陣肌肉緊繃,胯間男性再次蓄勢待發。

    “我會輕一點。”他說著,抬起她一條腿掛在他左臂上,右手立刻緩慢地在小女人張開的兩腿間輕攏慢撚,以指腹輕輕纏綿出她的愛潮。

    他哪里都不碰,只碰那處才經歷一場暴風雨,泛著腥甜氣息的幽谷。

    專屬於他的。

    “嗯……”她在他懷裏,像初綻的花蕾輕顫,磨人的搔癢與挑逗讓她坐立難安,只能逃向他的懷抱。

    秦碧宇欣賞她嬌顏酡紅的模樣,壁爐裏燒的正旺的火焰激烈的交擊出一朵朵火花,她被情潮燒紅的肌膚慢慢沁出一層薄汗。秦碧宇低頭舔吻她的耳垂,因為欲望而沙啞的嗓子以呢喃細語的方式在她耳邊低聲地吟唱:

    “All I wanna do is make love to you,

    Say you will,you want me too。

    “All I wanna do is make love to you,

    I've got loving arms to hold on too……”

    我只想和你做愛。

    他的手指隨著輕輕哼唱的歌聲,挑逗的力道更加放肆,蹂躪著嬌弱無比的花蕊與肉瓣,雨露之聲幾乎與火花一樣地激烈。

    “碧宇哥……”小人兒嚶嚶啜泣。

    秦碧宇警覺他的心與他的欲望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她!泫然欲泣的嬌顏會在他心上鞭出血痕,卻同時讓他興奮得熱血沸騰,想要再更殘忍,更邪惡地蹂躪她,挑戰自己心疼的極限。

    “別哭。”他吻她,神情那麼憐惜,嗓音那麼溫柔,在她兩腿間的手卻惡劣地彈弄起充血飽滿的花蒂,甚至往緊窒的小穴伸進一指,緩慢地抽送。“寶貝……別哭。”他的語調,與其說是不舍,不如說是誘惑。

    “唔……碧宇哥……”她失神地,開始迎合他的折磨,扭動嬌軀,豐滿的雙乳隨著她的動作,放蕩地輕輕晃動,宛如魔女的邀請。

    他怎麼捨得讓她失望?秦碧宇低下頭,含住一隻誘人的乳蕾,左手握住另一隻飽滿的乳急切地揉玩,她被箝制住的白嫩玉腿也跟著被舉高,膝蓋幾乎貼到香肩,腿心間哭泣的小穴於是宛如張開小嘴迎合秦碧宇邪惡的侵犯。

    秦碧宇的手指沒入得更深,分不清是她的愛液或他的熱泉順著股溝滴落,讓他的大腿一片濕亮。

    “啊……碧宇哥……不要……”她喊著,卻將胸前他的頭顱抱住,在他吻她的乳吻得忘情而光亮時,小穴興奮得將他的手指絞得更緊,她甚至分不清此刻色情地挑逗著耳膜的,是他的吞吐,或她的嬌嬈?

    秦碧宇喉嚨深處逸出一陣低吟,邪魅的笑意跟著爬上他被情欲燒灼的眼,他繼續朝粉嫩濕潤的幽穴再伸進一指,又一指,直到幾乎充滿了她。

    羊毛毯因為秦碧宇太過粗魯的動作而滑落,她渾身赤裸地任他狎玩。

    這煎熬無比又誘人的折磨,讓她在極難以忍受的姿態中飛升上欲望頂峰,秦碧宇卻沒放過她,抱著疲累的小人兒,讓自己腫脹硬挺的男性完全沒入她滑潤的花穴中,當他放下她的身子,她幾乎將他灼燙且碩大無比的男性完全吞盡。

    “唔……我不行了……碧宇哥……”金寶貝顫抖著,抱緊秦碧宇。他太巨大,讓她才自高潮中暫歇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慢點……我會慢點,別怕。”秦碧宇抱住她,讓小人兒躺臥在他懷裏,不急著掠奪與衝刺,只是讓自己在她體內,隨著兩人的呼吸與情不自禁的律動讓情火壓抑著,卻更形激狂灼熱。

    他要讓這把夜神的欲望之火,延燒到末日……

   

    秦家人和金寶珠找到這對鬧失蹤躲起來恩愛的鴛鴦時,金寶貝已經因為太多次高潮而體力不支,在秦碧宇懷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秦碧宇抱著她半躺在半圓沙龍窗臺上,秦靛滔和金寶珠進到這間空了許久的畫室時,他身上只披著從房間穿過來的睡袍,羊毛毯蓋在金寶貝身上。

    “秦碧宇!”金寶珠氣到腦充血,“你們最好給我一個交代!”

    她是認可了秦碧宇成為妹婿沒錯,但她原來的打算是,讓秦碧宇監督並照顧寶貝到大學畢業。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原本很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相信自己可以把妹妹交給這個男人,請他等到寶貝大學畢業,兩人再結婚——她相信生在秦家,不太可能由著他想不婚就不婚。

    是她太天真了嗎?金寶珠真的差點暴走,金寶貝也因此被吵醒,當下睡意全消。大姐的怒火讓她頭皮發麻,吱都不敢吱半聲,幸好秦靛滔這黑心鬼假好心的攔住大姐,並讓傭人先去通知秦老爺,在秦家大家長趕過來前讓人取來衣服給兩人穿上。

    “我錯了!我是個失敗的姐姐,看我把我妹妹送來這裏……哦天啊……”

    “金小姐,你嚇到令妹了。”秦碧宇竟然開口道,“這一切問題在我,寶貝是無辜的,我會負責到底。”

    “負責?”金寶珠母夜叉似地瞪著秦碧宇,盛怒之下的她無從察覺秦碧宇和平常不太一樣,“你當然要負責!可是我們家寶貝單純的跟一張白紙一樣,她本來應該要像個正常的、幸福的女人一樣,先談戀愛再結婚,然後再做你們今天該死的躲起來做的事,你這王八蛋……”他讓她覺得自己失職而且失敗,覺得自己像個老鴇,因為自己的識人不清和疏忽,害妹妹被吃了!

    “大姐……”金寶貝囁嚅著想為秦碧宇辯解。

    “你閉嘴!”金寶珠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她握住妹妹的肩膀,“他有沒有強迫你?”

    金寶貝紅著臉,害羞地搖頭,“沒有,我是自——”

    “貝貝。”秦碧宇打斷她的話,看向金寶珠,“是我的錯,寶貝什麼都不知道。”

    金寶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然而秦碧宇的態度終究讓她軟化了,至少她絕對相信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會讓無知少女承擔任何責任。

    秦家大家長和秦碧宇的其他兄弟終於趕來,秦老爺一見向來最令他驕傲的次子衣衫不整,金家小女兒也沒好到哪里去,再聽到秦靛滔搧風點火地描述發現兩人時的情形,整張臉都綠了。

    “怎麼回事?”

    “秦老爺子,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金寶珠也不再客氣。

    一回的偷歡,想不到要面對陣仗如此龐大的大會審,金寶貝膽怯了,身後的秦碧宇抱住她,讓她的臉埋在他胸口。

    “我趁著酒醉對金家四小姐做了失禮的行為,金家大小姐有任何不滿我無話可說,你們要求任何賠償我都會負責到底。”

    秦家老爺一臉震怒,“誰讓你喝的酒?”他不相信一向守分寸的次子會自己去碰酒。

    秦碧宇的眼光淡淡地掃過弟弟們,包括秦靛滔,沒辯白。

    “秦伯伯,請你不要怪碧宇哥……”金寶貝想為心上人辯護,卻遭他捂住嘴。

    “寶貝還年輕,她什麼都不懂,才會讓我有機可乘。是我對不起她,至於該如何處理,我想先讓她休息過後再說,她累壞也嚇壞了。”他將金寶貝護在懷裏,強烈的保護欲與扞衛者姿態表露無遺,大掌卻也不由分說地蓋住她鼻子以下的半張臉。

    她哪有什麼都不懂?金寶貝想抗議,但秦碧宇相當堅持不讓她發言。

    太過分了!她是苦主之一,應該有發言權吧?金寶貝抗議地扭著身子,秦碧宇只能像揉著小貓咪般,一手安撫地在她肩頸和背上搓揉著,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哄她。

    秦老爺能說什麼呢?兒子都態度強勢的表明錯全在他,金家是苦主。身為客人更是千錯萬錯也輪不到她們,老爺子唯一能做的只有低下頭來和金寶珠討論接下來該如何後善。

    金寶貝的年齡在秦家並不是障礙,最在意的可能反而是秦碧宇自己。去年秦家大家長同時多了長孫秦蘭斯與麼兒秦滄海,秦碧宇和金寶貝的年齡差距相較之下完全不足掛齒。

    金寶珠知道秦碧宇的用心。秦家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她們家寶貝出身也不差,但還沒結婚就不知檢點,即便將來進了秦家門也會叫人看輕,哪怕明明男女雙方兩情相悅也一樣。這種情況或許讓人很生氣,但今天就算換成一個普通的華人家庭,只怕這種對女性貞操嚴苛到變態的觀念還是存在。與其和家人做觀念上的抗辯爭執,不如先替將來極有可能要捧秦家飯碗的寶貝想好如何讓她全身而退,並且得到家人該給她的尊重和體諒。

    秦碧宇不讓金寶貝開口,就是想讓家人明白,寶貝不是不自愛,而是他有錯在先,如此未來寶貝就算進了秦家,也不會落人口實。

    “都先下去休息吧,你給我回自己房間去等酒醒!”秦家老爺子痛心地指著讓他失望的次子,然後看向金家姐妹。看得出盛怒中的老人家很努力地收拾臉上的怒火,和顏悅色地對著未來的親家和兒媳婦道:“看在我的老臉上,你們今晚先好好休息吧,我一定會給你們的父母一個滿意的交代,決不讓這臭小子辜負寶貝。”

    最後他轉向傭人和秦家兄弟,嚴厲地命令道:“今天的事誰要是說出去,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挨過一個難熬的夜,總算天亮了,金寶貝真想飛奔到秦碧宇身邊。

    她昨晚被大姐念到耳朵快長繭,唉……姐姐就是這樣,自己可以跟男朋友發展超友誼關係,還看色情電影跟限制級小說,卻什麼都不准她做,好霸道!

    “因為我是你姐姐!”金寶珠超想使出蠟筆小新媽媽的絕活,小妹出生後父母只知道寵她,教養責任幾乎由她一肩挑起,她怎麼能不擔心?出了這樣的事,她自責到無法成眠,心裏又怎麼會好過?

    金寶貝也很無奈,她知道姐姐是為她好,可是她好想告訴姐姐,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是姐姐仍然那麼愛操心,只怕等到她變成老婆婆,姐姐也會操心到老吧!

    “沒事的啦!”她只能反過來安慰姐姐。看看她被愛操心的姐姐訓練得多阿Q啊,哈哈!

    “哈個頭!”金寶貝又忍不住揉起小妹的臉。

    一早用過餐,秦家就端出提親及討論下聘的陣仗,金寶珠也打算拿出她商場女強人的精明幹練和親家商量妹妹的婚禮細節。

    “我想先和貝貝私下談談。”秦碧宇道。

    “你在這也沒用,大事我和金家大小姐會定奪。”秦家老爹還在生氣,不想看兒子一眼,一副大勢已定,老子他說了算的態度。

    秦碧宇也無法說什麼,秦家本來就是男主人說了算,連母親也只顧著和准兒媳金寶貝聊天,不打算幫他向父親求得原諒。

    他走向看了他一眼就害羞地低下頭的金寶貝。

    “我們到花園去,哪里人少。”他主動將大掌伸向她,轉身命傭人準備茶水點心到花園的涼亭裏,並且不准任何人打擾。

    冬日群樹凋零,百花沉睡,但絲柏與蒼松仍綠著,秦碧宇的母親最愛的白山茶也盛開了,冬陽賞臉,微暖地烘著冰冷的大地。

    “貝貝。”秦碧宇的嗓音和昨日的性感誘惑不同,又變回平日的老成穩重,雖然金寶貝都很喜歡,不過還是有些忐忑,不明白為什麼昨夜的他跟現在差別那麼大。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這樣的老男人?”他不曾覺得自己老,但在金寶貝身邊,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的人生死氣沉沉。

    說穿了其實他也不在意,只是覺得讓金寶貝嫁給自己,真是一朵鮮花插在臭石頭上。但這樣的“建議”卻讓金寶貝冷嗤著駁回。

    他只是希望金寶貝眼界再開一些,也許到那時她會改變主意,嫌他太老也不一定,而自由之身遠比離婚的身份更讓這個社會所接受。

    “碧宇哥為什麼這麼說?你一點也不老啊!”

    “我跟你比起來太老了,我也許會比你早好幾年離開這世界……”

    “死人又不分老人跟年輕人,搞不好我比你先掛哩!”

    “不准胡說!”秦碧宇只道她童言無忌,哪知金寶貝平時就是這性子,未來他可有得頭疼了。“你還那麼年輕,如果你反悔了也沒關係。”

    金寶貝哀怨地瞪著他,“碧宇哥你好狡猾!”

    “什麼?”秦碧宇為她的指控一愣。

    “我是做了要為我們的未來努力的決心想嫁給你,你呢?你卻把責任推給我,說我會變心。為什麼你不能跟我一樣,一起為我們兩個的未來努力,下定決心給我一個不會後悔的未來?”

    秦碧宇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棒那般,突然警醒過來。

    是啊!他的話在寶貝耳裏聽起來,不就是沒有決心嗎?雖然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原來已經不打算結婚了,這輩子只要金寶貝沒有人照顧,他都願意無條件照顧她……他是這樣想的,只是沒想到小妮子想的比他成熟,也比他積極進取多了,他真該感到羞愧。

    “對不起。”他握住金寶貝的手,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給她很多很多,如果遲疑會帶來傷害,他毫不猶豫地先承擔一切。“我願意跟你一起努力,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所以,請你嫁給我。”這是他身為男人最起碼該給女人的求婚宣言。

    金寶貝開心得想飛上天,“我願意!”

    紐約下著雪,天空卻藍得夢幻。金家姐妹和父母趕到紐約來參加女兒的婚禮時,都覺得小女兒又在惡作劇了。

    “不過,寶貝如願以償,也不錯啦!”金家父母對小女兒第一個出嫁的反應,反而比金家大姐開明哩!

    而金寶珠哭得最慘。她的男友在一旁碎碎念,說她若早點答應他的求婚,就不會讓妹妹捷足先登了。

    “你給我閉嘴!”男人懂什麼?

    金寶貝本來沒哭,看到大姐哭,她也哭了。

    總是在她耳邊嘮嘮叨叨,還說到老也要操心的大姐;每回她在學校闖了禍時,到學校給老師賠不是的不是父母,而是大姐;當她生病時第一個跑回家熬粥給她喝的,還是大姐……

    “現在大姐真的要放手了,臭寶貝。”金寶珠笑著擦了擦眼淚。

    就算疼愛,就算不舍,再親的手足都無法去為對方走她的人生,所以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鋪好路,然後放手,選擇遠遠地守護,期待她找到自己人生裏的芬芳。

    “大姐!”金寶貝愛面子,可沒敢讓妝哭花,笑著將捧花丟給最親愛的大姐,婚禮在喝彩與掌聲中落幕。

    愛的真諦,是放手與信任,是忠誠與真心。不管是放手的或牽手的,她們都在這一天找到另一個幸福的真義。

    當然啦,最值得慶祝的是,她金寶貝總算如願嫁給秦碧宇了,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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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20:18
    第五章

    然後是秦碧宇頭大又幸福的開始——

    “先向學校請假吧。”秦碧宇難得在這部分妥協,他的學生上他的課,從來不敢指望秦教授會有請假的一天,而大多數學校不同意新生延遲報到,除非等到下一個開學季。

    但秦家自己是校董,破例也不是不曾有過的事。雖然蜜月旅行不是非要在開學季不可,但秦碧宇認為金寶貝嫁他已經夠委屈了,一個完整的蜜月旅行是他最起碼該給她的。

    金寶貝笑眯眯地,不發表意見,並且由衷地希望老公和大姐忘了她也要入學這件事。

    “你的假單我會請人幫你一起處理。”秦碧宇說。

    “啊?”金寶貝一臉尷尬,“可……可以這樣子哦?”

    “學校裏的大多是熟人,沒關係的。”他並不想向小妻子展現自己的特權,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必須利用身為校董的方便。

    “欸……這樣子……好像……我覺得啊……”金寶貝玩著帽帶,眼神飄忽閃爍,“不然就……”

    “金寶貝,”金寶珠雙手抱胸。小妹眼珠子一轉,她就能摸清她肚子裏裝什麼壞水了。“你該不會以為嫁人了就不用念書吧?”

    金寶貝不愛念書已經不是秘密了,連隔壁張大嬸和對門王太太都知道,金家寶貝蛋抱鴨蛋是家常便飯,然而金寶珠之所以對秦碧宇一開始就另眼相看,正是因為金寶貝竟然會為了他努力考好託福跟多益,甚至連成績也從吊車尾向上飛升——當然只有申請聖羅蘭需要的科目,其他還是掛零蛋。

    金寶貝委屈地看向老公,卻發現秦碧宇也一臉不贊同。

    “貝貝,”他沉聲低語,捨不得拿出教訓學生那套,耐著性子道:“你還是得把學業完成。”

    金寶貝簡直像吃了一斤黃連似的,小臉擠成一團,很努力地想再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她楚楚可憐地望著秦碧宇,後者卻只是拍拍她的頭。

    “聽話。”

    “……”連最後希望也破滅了!她無奈地垂下頭,“好咩……”她原本十全十美的計畫——嫁給碧宇哥,以專心當家庭主婦為由休學——就這麼多了個缺憾,她還是得念書,嗚嗚嗚……

    不過,至少在正式開始大學生涯以前,她可以有一個美好的蜜月旅行。秦碧宇為了怕冷的她,選擇了加勒比海的小島。

    金寶貝又開始打壞主意,說不定她可以再蜜月旅行期間說服老公讓她不用念書,哈哈哈!

   

    既然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多的猶豫只是製造更多傷害,秦碧宇不想讓金寶貝以為是她不好,可是他仍然無法不擔心,自己該拿金寶貝怎麼辦?無法端出師長的架子還是小事,在金寶貝的父親親手將女兒交給他的那一刻,他沒發現心裏從來不肯縱容的情苗迅速地破土而出。

    要他把金寶貝當成物件其實很困難,她太年輕,他頂多把她當成小妹妹,但金寶貝成功地破除他的心防——是妹妹也好,是女人也罷,總之她就是做到了別的女人做不到的,讓秦碧宇在心裏為她留了一個位置。

    而讓秦靛滔那麼一陷害,這個妹妹的位置被移到了一個模糊曖昧的地帶。秦碧宇到宣誓前,都還打從心底決定:就一生一世地這個小妹妹吧。然而握住她小手的刹那,他又突然驚覺,婚姻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這個女人將要和他走一生。秦碧宇未開竅的心有一些些騷動,但也只是騷動而已。生性使然,骨子裏根本是老派大男人的他更快地開始煩惱的,不是情啊愛啊這些風花雪月,而是他該怎麼照顧金寶貝一輩子,讓她快樂,讓她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甚至在自己比她更早離開世間後,這個小妻子仍然可以有個讓他放心的歸處。

    簡直是可笑又杞人憂天,但婚禮一結束,他們的新婚之夜,秦碧宇真的開始研究各種保險與繼承權相關法律,甚至把特地準備了性感睡衣的小妻子晾在一旁。

    確切來說,他根本不知道金寶貝穿了件性感睡衣,一回房就埋頭在一堆硬邦邦又壓死人的厚重法規與檔當中。

    身為一個務實主義者,他的顧慮其實也沒錯,他的年紀本來就比金寶貝大很多,而金寶珠的話讓他耿耿於懷:如果不是他喝醉了,金寶貝該像個正常的女人那般先談戀愛再結婚,而且她應該嫁給一個比他年輕的男人。

    至於金寶貝,她正嘟著嘴,像怨婦一樣瞪著坐在沙發上研究那些她看不懂的檔的老公。秦碧宇所在的小客廳,在他還住在家裏時都是作為書房,與臥室隔著半道矮牆與一面屏風。現在書較少了,他讓人整理成適合居家休閒用的小客廳,多少也是希望金寶貝不會嫌悶。

    別的女人可能會像小媳婦,乖乖的自己去睡,讓老公在新婚之夜冷落了也體貼地不吭半聲。不過她可是金寶貝,任性也好、撒嬌也好,才不會讓在意的人冷落自己哩!她貓著步子悄悄來到秦碧宇身後,在小手捂住秦碧宇眼睛的同時,嬌柔的身子也貼到他背上。

    “貝貝。”秦碧宇的嗓音只有包容,簡直就像寬容的大哥哥對待調皮的小妹妹一樣。

    金寶貝小嘴一扁,又更乾脆地把整個身子賴在他身上,小手轉而圈住他脖子,將頭靠著他的肩膀。

    “碧宇哥,你怎麼可以把新娘子丟在床上?人家好可憐,新婚夜就被新郎拋棄了,嗚嗚嗚……”

    “呃……對不起。”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點,“貝貝,你累了就先睡好嗎?我想把這個看完。”

    金寶貝掛在他身上,眨了眨眼,也不鬧他,轉念一想就笑嘻嘻地道:“那我陪你。”她說著,繞到他身前,很大方地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還自己喬好位置。

    秦碧宇原本想端出莫可奈何的兄長架勢,但在看清她身上的睡衣根本遮掩不住美好的春光時,整張俊臉都紅透了。

    小丫頭當然沒穿內衣,比雪紡紗薄的衣料下,曼妙的曲線與胸前兩朵紅梅宛若雨中秀巒,朦朧又明媚,包住小屁股的則是大膽的丁字褲,十足十引人血脈憤張。

    秦碧宇有一瞬間渾身僵硬,金寶貝的小屁股在他大腿間蹭啊蹭的,聖人也要“起立敬禮”了,而懷裏的小魔女感覺到親親老公的反應,當下真是無限嬌羞又心花怒放,更加甜蜜嬌憨地雙手圈住他頸項,像撒嬌的小貓似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然而秦碧宇想起醫生的交代,艱難地挪了挪姿勢,他原本想推開小妻子,但想到她方才哀怨的指控,只好換了個讓她舒服一點的姿勢,才清了清喉嚨開口道:“貝貝,你……聽話,先去睡,明天還得一早就出發去機場。”

    金寶貝一臉落寞,“我不會吵你,這樣也不行嗎?”她連聲音聽起來都沒精神極了,像個委屈小可憐。

    吵他還無所謂,重點是他會分心啊!再抱久一點,他懷疑自己會因為壓抑過度然後七孔流血而亡。

    金寶貝隨著他沉默的時間越長,頭垂得越低。

    秦碧宇歎口氣,努力正視著前方,偏偏連書櫃和穿衣鏡都清楚地映照出她秀色可餐的清涼模樣,讓他更加坐立難安。

    他只能把小傢伙緊緊抱在懷裏,眼睛擺在最安全的某個角落。

    “這麼坐著不舒服,而且……你不是怕冷嗎?”他擰起眉,這才發現了小傢伙其實悄悄發抖呢,這下他可沒心思管那麼多了,只得抱她起身。“算了,拿你沒辦法。”他怕再繼續跟她僵持下去,她都要感冒了。

    秦碧宇抱著金寶貝回到臥室,合衣睡到她身邊。

    “乖乖睡了,明天要早起。”他拿棉被將她蓋得密密實實。

    金寶貝有些氣結,秦碧宇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女孩,而他是慈祥和藹,對她完全沒有企圖心的大哥哥!

    也許本來就是如此吧?是她硬要嫁給秦碧宇。金寶貝突然有點難過,可是這股難過終究沒有持續太久。

    像兄妹又如何?碧宇哥又沒有喜歡的人,那麼突破他的心防,讓他也跟她一樣墜入情網,就是她接下來的任務!她知道碧宇哥因為大學時期連續氣走三任女友的“陰影”而對戀愛敬而遠之,這樣的碧宇哥未免太可憐了,她金寶貝絕對要讓親親老公大人體驗到戀愛的甜美,這樣人生才會多姿多彩啊!

    金寶貝下定決心,又覺得戰鬥力十足,她卯起勁來學無尾熊巴住秦碧宇。

    秦碧宇阻止她也不是,不阻止她也不是,嚴格說起來,她的這些舉動都沒有錯,畢竟他們是夫妻了,他若是拒絕,對年紀小又單純的寶貝不是太殘忍了嗎?他捨不得寶貝嫁給他這樣的老男人,自然更擔心自己無法給她幸福和甜蜜的婚姻。

    如果要過去還未曾打算保持獨身主義的秦碧宇來說,他認為最適合自己的婚姻,是理性而且相敬如賓的,到現在他依然如此相信,只是老天顯然覺得他的過去太一帆風順,不只讓他不得不放棄單身的堅持,還丟給他這個難題,甚至讓他先受到制約,無論如何捨不得對金寶貝說一個“不”字。

    看她傷心,比狠下心拒絕她更不好受,他當然只有投降的份。把她扒開怕她難過,不把她扒開就換自己難過,看來他最好還是選擇自己難過。

    “貝貝,你這樣子,我很熱。”他盡可能地用溫柔的語氣道,而金寶貝雙眼閃亮地扭著身子與他平視時,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誰教你穿那麼多躺上床?而且碧宇哥你這樣掙扎得我好難受哦!”金寶貝立刻當起貼心小賢妻,動手脫老公的衣服,“我幫你脫掉它們吧!老公你知道嗎?在古代幫丈夫更衣是妻子的工作哦!”

    “……”瞧她興致勃勃的,他能潑她冷水嗎?這下只能怪自己搬磚頭砸自己的腳了,看她奮力地想要脫他的衣服,豐滿的雙乳因為認真無比的動作而推擠出各種讓人鼻血橫流的性感形狀,甚至微微晃動著,秦碧宇開始懷疑自己其實是個變態,是色情狂,為什麼兩腿間的男性腫脹得快要爆掉?

    難道每一個放蕩的夢境裏的他,才是真實的?他不過是個偽君子,否則也不會在那一夜那麼對待寶貝……

    秦碧宇酒醉後性格大變,但那和雙重人格不同,而且他不知道別人如何,但他很肯定就算酒醒,前一天酒醉的記憶對他說都是歷歷在目,這也是在遇到寶貝以前他一向排斥性行為的原因。高中畢業那年的瘋狂讓他後來每每想起就覺得反胃!

    可是如今,回想起酒醉那夜他對金寶貝做的一切,秦碧宇不只沒有反胃的感覺,他甚至覺得……

    他快死了!因為必須壓抑著火山爆發般的欲望而死!

    秦碧宇就這麼任金寶貝把他上半身剝光光,回過神來才發現她正盯著他小山般的褲襠,而且顯然打算連褲子也幫他脫掉,蘋果般的小臉蛋雖然紅得讓人想咬一口,眼神卻閃亮無比。

    火上加油的是,他覺得這樣的小妻子好可愛,好想真的抓過來咬一口,再打她的小屁股教訓她的亂來……

    慘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惱——公——”金寶貝學著廣告裏的性感人妻,趴跪在秦碧宇身前,沒忘把豐滿傲人的雙乳擠出更誘人犯罪的模樣,噘起性感紅唇,“你很難過齁?讓倫家幫尼消火唄……”

    “……”其實,秦碧宇很想爆笑出聲,而且托這寶貝蛋的福,他覺得他的欲火焚身好像有好一點點了……好吧,真的只有一點點。

    因為從沒擺過的彆扭姿勢,講話又“臭拎呆”,平常噘嘴是很可愛,現在估計噘得更翹,看起來像可以吊一斤豬肉的小豬嘴……

    不能笑,笑了小丫頭會傷心,只是秦碧宇嘴角還是悄悄勾起,一把將性感小呆瓜撈進懷裏,原本的無奈與緊張反而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老成篤定。

    “不准你搞怪,睡覺了。”他把小丫頭牢牢壓制在懷裏。

    後!老公這麼降子?她這輩子第一次扮性感小野貓耶,傷心!金寶貝有些生氣地在他懷裏亂扭,但也不忘學無尾熊,死命巴緊他。

    “今天是人家的新婚之夜。”她已經沒心思裝可憐,是真的覺得受傷,忍不住鬧起彆扭,但那生著悶氣卻有點哽咽的語調,反而讓秦碧宇更加心疼了。

    秦碧宇都數不清這是今晚第幾次歎氣了,他低下頭,捧著小丫頭的臉,手指輕輕愛撫著她鼓鼓的臉頰和噘得高高的小豬嘴。

    “醫生說你下體有輕微的撕傷,最好多休息兩天,等度蜜月時我再補償你,好嗎?”

    寶貝蛋才讓醫生檢查完,就坐不住地跑出去和對門兒科的小女孩玩猜拳,留他一個人在醫生面前正襟危坐,深怕漏聽了哪一項重要交代,甚至面容嚴肅地在醫生和護士努力憋住笑的注視下拿出筆盒本子做筆記。

    而一走出門診室,看著寶貝蛋和小女孩玩耍的畫面,一股幸福又期待的情感卻油然而生,讓他都捨不得教訓她亂跑了。

    哪怕他今晚可能要睡不著了,他還是寧可忍著。

    都怪酒醉不知輕重。

    “對不起,你嫁給我這個無趣的老男人,新婚夜卻什麼也沒給你。”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代替該給她的親熱回憶。

    金寶貝又想哭了,不過這回卻是幸福得想哭,“碧宇哥才不是無趣的老男人!你是最好最好的Mr。Right!”她吻住丈夫。

    即便她的吻有些笨拙,但秦碧宇仍然忍不住地回應著,他必須努力壓抑就要失控的欲望,用最溫柔的方式吻她,然而甜膩的吻會上癮,他們緊緊相擁,吻得難分難舍,甚至到最後連金寶貝也因為這個越來越火熱的吻春心蕩漾,羞人的熱潮又湧出腿心。

    秦碧宇在真的失控前打住了,知道小傢伙也和他一樣渴望著彼此,知道兩顆心同樣的火熱,這樣的忍耐也就不那麼難熬了。

    “碧宇哥……”金寶貝臉蛋紅撲撲地,“你……你像那天一樣唱歌給我聽好不好?碧宇哥的聲音好好聽。”聽得她好害羞!

    秦碧宇有些僵住,“恐怕……不太好。”

    金寶貝有點失望,“為什麼?”現在想想,她從沒聽說秦碧宇有一副好歌喉。因為某種原因,她可是比秦碧宇所以為的更瞭解他。

    秦碧宇看著她顯得有點受傷的小臉,頓時覺得連妻子這點小小的願望也要推拒的自己未免太可惡了,他只好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我不喜歡唱歌。”

    “可是你那天唱了。”金寶貝還是覺得秦碧宇在拒絕她。她也不想勉強,只是為什麼不喜歡唱呢?碧宇哥又不是五音不全。

    雖然轉念一想,幸好碧宇哥不愛唱歌,否則他身邊的桃花可根本不用他爸媽操心!一個英俊的男人還有著一副深情的好嗓子,就算不進軍演藝界,他身邊的女人也會一個個心猿意馬吧?

    秦碧宇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對妻子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便道:“國小三年級的時候我被老師叫上臺唱歌,經驗非常不好。”

    他習慣上臺當小老師,甚至上臺演講,但上臺唱歌完全不同於其他經驗,他喜歡一上臺就讓大家肅靜——以一個小鬼來說,這真的是很臭屁的習慣,但他的氣勢確實渾然天成。為了唱歌而上臺,他不習慣女同學們過分熱切卻又輕浮的期待與目光,更沒辦法要那些嘲笑叫囂的男同學閉嘴——他只是唱歌,難不成還能拿出平日當班長的威嚴,要求大家以聆聽教誨的嚴肅態度聽他唱歌?

    只能說當時年紀小,他對上臺當別人的娛樂感到強大的不適應,然後小小年紀的他頓悟了這種不愉快的經驗全是因為他不該在人前開口唱歌。

    金寶貝聽完只想笑,“老公,你小時候一定是個小老頭。”她完全能想像那種讓同班的小蘿蔔頭覺得異常刺眼的存在。每個班上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同學,如果這樣的同學又正好像秦碧宇一樣古板,以大家年紀都還那麼小的情況推斷,他的人緣肯定很難好到哪里去。

    “是這樣沒錯。”講到兒時,秦碧宇也覺得好笑。

    “那班上同學對你好嗎?”大家都是過來人。金寶貝想,如果碧宇哥因此被霸淩,她會很心疼。

    “你是說同學有沒有因為我的欠揍而找我麻煩嗎?”秦碧宇的態度反而比她瀟灑,笑道:“當然有。不過我們家的男孩子都會練空手道或柔道,學習保護自己,對小孩子來說學武防身是很酷也很讓人敬畏的一件事。”

    加上他從小就展現當老師的天賦,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就是當時學校的小霸王淳于希,有一回老師指派課輔小老師的工作給他,許多淳于希在老師那邊怎麼也聽不懂,學不會的課題,秦碧宇都能教會他,而且秦碧宇教學時雖然嚴肅,卻完全沒有優等生的架子,很快的他就變成淳於希罩的人,誰敢找他麻煩?

    “老公你真的好厲害唷!”金寶貝的眼睛都要冒出愛心了。

    秦碧宇忍不住失笑,“只是剛好而已。”他以手指纏起她一縷秀髮,和小妻子聊到這些往事,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歹也不年輕了,連面對最親密的人都還像當年的小鬼頭那般鬧彆扭,不是很好笑嗎?

    沒錯,其實仔細追究起來,他不愛唱歌,只是在鬧彆扭。

    “貝貝,”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臉上有些燥熱,“我以後……只唱歌給你聽,你不可以說出去。”

    金寶貝愣住,突然覺得很想笑,但是這樣的老公好可愛,而且他只唱歌給她聽耶!她好開心,好幸福哦!

    “我發誓!可是老公超贊的歌喉只有我獨享耶,這樣你好委屈。”她絕對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雖然她也不是很想跟別的女人分享老公那副聽了會讓人戰慄的性感歌喉,可是這種感覺就好像老公明明超級優秀,全世界的人卻都不知道一樣。

    秦碧宇覺得好笑,要他在人前唱歌才是噩夢。他抱著妻子,想了想他記得比較清楚的幾首歌,其實都是些老歌,年輕人的喜好他可不太懂。

    “Come with me,my love,To the sea,the sea of love……I want to tell you how much I love you……”

    (跟我一起前往愛之海,我想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金寶貝想學小色狼對天發出狼嘷。

    嗷嗚……聽著親愛的老公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對她唱情歌,她真的好想變身成小色狼把老公撲倒哦!

    最後一個音才落下,金寶貝真的嘟著嘴獻吻,而且是整個人趴到老公身上,快樂地對裸著上身的他毛手毛腳。

    “貝貝……”秦碧宇悶笑,她的貓爪剛好貼在他怕癢的地方。

    老公好敏感哦!而且上身光溜溜讓她摸個過癮,真可口,她口水要滴下來了。小丫頭趴在他身上,芙頰貼著他的左胸。

    “老公你為什麼不唱那天唱的?”超害羞。不過她好想再聽一遍,聽碧宇哥唱著:他想和她做愛!嗷嗚……真的好羞哦!

    “那是講一夜情的歌,我以後不唱。”老古板相當堅持。他偶然聽弟弟們浪蕩地唱給女朋友們聽,竟然就記下那露骨的歌詞,只不過他也只記得重點就是了。

    “哦。”原來是一夜情,那算了,她跟碧宇哥可是要夜夜都有情,當然不能只有一夜情。

    “乖乖睡吧。”秦碧宇笑著揉揉她的發。

    就這麼相擁而眠,也很好。他心想。

    而金寶貝想的卻是,至少她還有裸男可以抱,把老公脫光光是對的,可惜碧宇哥不讓她脫褲子,遺憾。

    不過她親愛的老公身材真好,想到以後她可以愛怎麼抱就怎麼抱,愛怎麼摸就怎麼摸,愛親到老死也沒人阻止,就覺得好幸福,幸福到口水又要流下來了,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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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20:49
   第六章

    “二嫂……”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大清早,碰上的第一個夫家的人,竟然是討厭的小叔秦靛滔,金寶貝本來喜氣洋洋的表情差點一百八十度反轉。

    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不是秦靛滔,她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嫁給秦碧宇吧?說起來她是欠他一份人情,只是這份人情在金寶貝推敲起丈夫醉酒那天的種種疑點,再把秦靛滔對公公說的話回想一遍後,就決定不還這份人情也不會死。

    文字遊戲人人會玩,而秦靛滔絕對是個中好手!她想起那天公公走進畫室後,秦靛滔是怎麼說的:

    “早知道事情會這樣,我就不會放寶貝一個人留下了,也不會讓二哥高中時的醜聞又重演……請父親先別責怪二哥……”

    在秦家老爺聽來,就是秦靛滔完全不知道秦碧宇喝了酒——他沒說不知道二哥喝酒,只是聽起來好像是如此,所以不算說謊,卻把一切撇得一乾二淨,還黃鼠狼給雞拜年地幫二哥求情。

    靠靠靠!一千個靠!這黑心鬼!害她那全天下最正直最善良最親愛的老公現在還不被自己的父親所原諒!秦靛滔太可惡了!他以為出來混都不用還嗎?欠他人情又怎樣?她金寶貝那麼可愛,這大宅上上下下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她害怕“把”不到碧宇哥當老公嗎?

    她知道碧宇哥不想跟弟弟計較,身為妻子當然要理解丈夫並支持他,所以她可以放過其他人,暫時不把那夜的真相向公公告密,不過這個黑心鬼自己來惹她可就不同了!

    “幹嘛那麼早跟我請安?我肚子餓時不喜歡跟不熟的人五四三。”她擺架子可是駕輕就熟哩!

    “二嫂,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相信你懂的。”

    “我又不是君子。”她是小女子。

    秦靛滔臉色一沉,“二哥一直以為自己辜負了你,我衷心期待他不會被蒙在鼓裏太久。”

    是安怎?威脅她嗎?也不去打聽一下,她金寶貝是吃軟不吃硬滴!

    說實在,這威脅一點也不痛不癢,大不了蜜月旅行時枕邊風多吹幾下,相信以碧宇哥的心軟會原諒她的。但金寶貝相信,如果真的惹得秦靛滔不爽,他要來陰的她未必招架得住,畢竟她從今天起可是要住在人家的地盤上,罩子是該放亮點,而且她開始厭煩他這麼陰魂不散了。

    她裝不出甘願的表情,呐呐道:“不過就遲幾天告訴你消息而已,有必要這麼恐嚇嗎?這麼對付一個弱女子,當心我向學姐告狀。”

    秦靛滔恢復溫文爾雅的模樣,“好說,我也不想為難二嫂,經過昨天的新婚燕爾,相信二嫂也會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就請二嫂別再折磨我。”

    跟這種傢伙成為眷屬,豈不是把學姐推入火坑?但是話說回來,她本來也沒資格插手別人的感情問題,青菜蘿蔔各有所好,也許學姐真的口味特殊,中意這意味的也說不定。

    金寶貝想了想,道:“等一下,我抄地址給你。”

    秦靛滔替她把房門打開,站在門口邊等她到桌邊拿紙筆,很快地抄寫完,然後拿給他。

    “學姐大概半個月會換一次地方,找不找得到就看你們有沒有緣分啦!”她順便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秦靛滔看了一下住址,急著動身找人的他無暇質疑金寶貝有沒有作假,“謝謝二嫂,祝你和二哥蜜月愉快。”他轉身離開,腳步卻沒了平日的從容。

    金寶貝眼珠子四下瞥了瞥,腦袋瓜子轉了幾轉,又打起壞主意,很快地回房間打開秦碧宇的電腦連上網路,給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學姐通風報訊。

    誠實是美德,而她金寶貝難得想貫徹這項美德,都是受了她那全天下最正直最善良最親愛的老公感人的教化,她老公真的超好的啦!

    她給的是潔兒學姐現在的地址沒錯,秦靛滔這人情她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還了,這千真萬確沒錯吧?不過秦靛滔可沒說不準她通知學姐啊!

    做人要有道義,而她現在就在徹底執行她的江湖道義,通知學姐趕快點落跑啊!這麼一來不管是學姐或是秦靛滔,她誰都不欠!

    要是秦靛滔最後沒找到人,那就是學姐不想讓他找到,他若回過頭來再次威脅她,她還有秦絳辰這籌碼呢!放話威脅誰不會啊?她就不信秦靛滔不害怕她也對秦絳辰來個誠實以告,哼!

    誠實果然是美德啊,相信她那全天下最正直最善良最親愛的老公如果知道了——當然她是不敢讓老公知道她幹了什麼壞事!一定會嘉獎她是個誠實的好寶貝,哈哈哈……

   

    梔子花與薔薇漂浮在水面上,木質地板上擱著點燃的香精與顏色鮮豔的雞尾酒,加勒比海在不遠的前方慵懶的炫耀熱帶風情。

    幫忙把花瓣撒在水面上的服務人員離開了,金寶貝肆無忌憚地往秦碧宇的方向遊去,然後像只無尾熊一樣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酒大多是金寶貝喝掉的,秦碧宇堅持只喝礦泉水。他捧著金寶貝酡紅的臉蛋,她的傻笑讓他擰起眉,但甜得可愛的笑靨卻讓他忍俊不住。

    “別再點酒了,有果汁,喝果汁好嗎?”他抱住她差點往下滑的身子,小丫頭雙手雙腳並用,像小猴子似地攀在他身上,多虧水的浮力,但他猜她醉得差不多了,最好還是把她看緊點,免得在游泳池裏睡著了。

    金寶貝噘嘴,“不要!”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在現在這個高度,才方便把頭枕在秦碧宇肩上。

    “那別喝東西,吃點心。”他抱著她,往後向岸邊劃去。

    金寶貝咯咯笑,覺得這種懶人式劃水很好玩。當然,懶人指的絕對是她。

    池邊託盤上備了水果和果凍,秦碧宇拿小湯匙舀了一口果凍,好笑地看著小妻子像個期待點心的小朋友一樣湊向前,他將果凍喂進她嘴裏。

    “好吃嗎?”這種沒有酒精了吧?秦碧宇自己也嘗了一口確認,熱帶水果的酸甜滋味,他平常不吃這類甜點,嘗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還要吃。”

    秦碧宇當妻子喜歡,乾脆兩顆果凍都喂給她吃,其實金寶貝對果凍沒有特別喜愛,它們和城市裏吃到的也沒什麼不同,她只是喜歡讓丈夫喂著吃。

    “還要吃嗎?等會兒要吃晚餐了。”他把湯匙擺在空空如也的點心盤上,側頭看著妻子困倦的模樣,“你喝太多了,要不要趁晚餐開始前去睡一下?”

    “不要,”金寶貝轉頭,很快地在老公唇上偷到一個吻,然後賊笑地看著秦碧宇臉頰微紅,“我要抱老公。”

    他還沒辦法像她一樣,輕易地說出那些讓情人臉紅心跳的話,可是他得承認自己是陶醉的,這樣的他會否太狡猾?

    都怪他老了,心境跟不上年輕人的奔放熱情。

    但是金寶貝知道,她向來保守的老師老公只是害羞了點,含蓄了點,甜言蜜語她可不稀罕,從她巴在老公身上開始,他就怕她著涼似地一手輕輕往她肩上潑著溫水,她像小猴子似的動作,如果沒有他在水底下以手托著,恐怕她這只小猴子早就因為懶得動而沉到水底去了吧,哈哈!

    在臺灣時,很多男孩子對她好,但總一再強調,說那些辛苦都是為了她,而她壓根不把那些人當一回事。打嘴炮誰不會?她可沒拜託他們做那些自認為偉大的付出,卻莫名其妙要負責任,這還有天理嗎?碧宇哥對她的好,卻從不掛在嘴邊……越想越覺得好愛老公哦!金寶貝又甜膩膩地在秦碧宇頰上印上大大的響吻。

    “老公我們來裸泳!”懶惰金寶貝總算動了,卻是動手脫掉泳衣,豐滿雪白的雙乳立刻探出水面。

    “……”他想他真的老了,跟不上這丫頭的思維,才會老是因為她的“創舉”無言以對。

    “貝貝……”這座度假山莊只有他們倆,在沒有開口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打擾,就算金寶貝想裸奔他好像也沒理由阻止。

    可是他的臉正迅速充血,兩腿間的男性也是。

    難道他要勸她……會著涼?

    沒一會兒,金寶貝的泳褲也浮上水面,秦碧宇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老公我幫你脫!”金寶貝很是興致勃勃。

    秦碧宇發現他曾經覺得羞怯可人的小妻子,對於要幫他脫衣服這項工作,好像總是顯得特別開心?是因為……她年紀還小吧?

    秦碧宇來不及開口阻止,金寶貝已經潛到水底,他想開口拒絕,又怕她在水裏嗆著了,配合也不是,不配合也不是。

    他開始覺得頭有點痛。

    真的怕踢到她,他還是自己動手吧。但他脫掉了泳褲,金寶貝始終沒浮出水面,才想拉起她,就感覺一雙小手套住了他早已腫脹硬挺的男性。

    他挫敗地呻吟出聲,更讓他難以招架的是,他接著感覺到迥異於肌膚的柔軟觸感,下一秒,碩大的男性已被妻子含進嘴裏。

    “貝貝,不要……”他真的好擔心她嗆到水,可是卻又猶如置身在迷幻天堂當中難以自拔。

    金寶貝可是游泳和浮潛好手,不過閉著氣做不熟悉的挑逗動作還是困難了點,她吐出秦碧宇的巨大,小舌頭繼續往上探險,舔過他結實的腹部,一路往上,而後宛如媚惑水手意亂情迷的水中女妖慢慢浮出水面,卻沒忘繼續挑逗她的男人,粉舌滑過厚實的胸肌,在乳珠上調皮地吻了吻。

    “貝貝……”他的嗓音掩飾不了濃濃的乞求與渴望。

    金寶貝抬起頭,看著丈夫意亂情迷的俊臉,心裏又浮現壞主意。

    “來追我啊!”她大笑著,像美人魚一樣地靈巧遊開了。

    她決定以後和老公旅行都要玩這一招,比起在沙灘上奔跑,在水裏她還拿手得多。當然啦,她一點也不指望從老公嘴裏聽到什麼“你這調皮的小東西”之類的臺詞,那太可怕了。

    秦碧宇愣住,又好氣又好笑,偏偏兩腿間的腫脹不是鬧著玩的,此刻連溫水擺蕩的愛撫都讓他欲火更加難耐,他身手矯健地游向妻子,天天晨泳的他一下子就追上了金寶貝。

    “壞丫頭。”他得把她扛回房間裏振作夫綱。

    金寶貝卻像蛇一般纏上他,“老公,做愛時喊人家寶貝嘛!”她嘟嘴。

    秦碧宇愣住,想起那天酒醉時她問他為什麼只肯喊她貝貝,這才知道妻子原來一直在意著。

    金寶貝卻不知道,要這老派的大男人喊她寶貝,就像要他開口坦白早就喜歡她一樣是高難度的挑戰啊!因為對秦碧宇而言,他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真的心肝寶貝。

    但他捨不得讓妻子失望。

    “寶貝。”他聲音暗啞。

    金寶貝笑嘻嘻地,“對呀,人家是碧宇哥的乖寶貝。”她又無尾熊似地攀上他,一手在水裏摸索著,在握住丈夫腫脹的分身後,引導著他進入她。

    秦碧宇幾乎失控,在金寶貝攀著他肩膀的手滑了一下時,托住她臀部,腰部狠狠地向上挺進。

    “寶貝。”

    其實他多希望自己的喜悅不要那麼複雜,總在甜蜜與狂喜之中摻雜了愧疚與罪惡感,因為他無法不介意自己比她年紀長上許多,更難改變他在酒醉那夜對她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才會造就這樁根本不適合的婚姻。

    但……上天原諒他,哪怕在婚前他多麼固執地守著自己的心,不讓自己對金寶貝的疼惜變質,可是當他和金寶貝之間那道欲望的界限被衝破,他看來固若金湯的心牆,竟然根本不堪一擊,他的小妻子才兵臨城下,他的王國已經徹底淪為她的屬地。

    他真的感謝老天賜給他這個寶貝,最寶貝的寶貝……

   

    金寶貝沒有在蜜月期間說服老公大人讓她休學,因為她改變主意了!

    她幹嘛休學?能跟老公天天一起上學,真的太完美了!

    秦碧宇哪里知道小妻子雀躍的原因,他還老實地以為她是個認真上進的好學生,真是太讓他感到欣慰了。

    秦家大宅的總管趁他們蜜月旅行期間,將金寶貝的用品全搬到他在聖羅蘭大學附近市區的個人住所,雖然當初買下這裏時已經決定不結婚,但六十幾坪大的公寓住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他想等假日時再帶寶貝去添購一些傢俱。

    金寶貝像小蝴蝶一般飄來,自告奮勇地說要幫他打領帶。雖然還不習慣,但秦碧宇仍是放手讓她打理。

    “貝貝,我們的關係,在學校還是不要公開吧,無法絕對保密,但至少不要張揚。”秦碧宇遲疑了半晌才對她說。

    金寶貝熟練地幫丈夫打好領帶,大眼眨了眨,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根本是小丫頭動歪腦筋時的表情。

    只可惜,秦碧宇還當他的寶貝是乖巧的小兔子呢。他很擔心妻子會覺得受傷,雖然他有他的顧慮,但這樣的要求多少會讓小傢伙感到不安吧。

    “我希望你念書時少一點外界干擾,而且這樣的話也比較不會有一些不必要的困擾。”由於寶貝討厭戴戒指,所以她的婚戒在婚禮後就收進保險櫃,秦碧宇因而想到或許可以讓他們的關係盡可能的低調,他解釋道:“當然只要低調一點就行,你沒課的時間還是可以到我的休息室休息,我會拿鑰匙給你。”

    這明顯是公器私用,他過去一向嚴格要求自己不能有這樣的行為,可是寶貝身為他的眷屬,利用他的休息室也是合情合理,只不過她多了學生的身份,難免讓人感覺享有特權。

    這也是他希望盡可能低調的原因,他以為妻子絕不會希望別人認為她的學歷是靠他掩護來的,哪里知道金寶貝才懶得在意這些。

    金寶貝想的卻是,偷偷摸摸和老公親親抱抱,也許比較好玩哦!她很快就笑顏逐開的點頭,“好,不過我會偷偷查勤,你不可以對別的女學生太好,也不可以對女老師或女教授太親切。”她突然想到那位教經濟學的姜姓助理教授,看來今天到學校多了個新任務,就是偵察敵情。

    秦碧宇失笑,“小醋桶。”他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說他對男女學生一視同仁,跟女同事之間也保持必要的客套關係,重點是誰會對他這個老男人有意思?反倒是她比較令人操心呢?

    思及此,秦碧宇雖然不想承認,也不希望自己如此小心眼,但內心深處終究悄悄地籠罩上陰影。在學校裏多得是年輕風趣的男孩子,他們隨便一個,都比他適合寶貝吧?

    金寶貝哪里知道老公的心思,她甚至壓根忘了自己應該要在婚後立刻坦白他們會結婚的真相,小惡魔滿腦子想的是,今天兩大任務——偵察敵情,然後找到最適合偷偷跟老公幽會的隱秘所在。哇,真是好刺激哦!

   

    新生入學就請假,又不住宿舍,通常容易錯過打入小圈圈的先機,不過幸好大學生活自由得多,更何況是一年有春秋兩季開學季的聖羅蘭,而且金寶貝小太陽似的笑臉總是容易讓見到她的人心生好感,上午兩堂必修課和一堂選修課上下來,也認識了幾名系上同學,還有自聖羅蘭高中部升上大學部的同學自告奮勇打算帶金寶貝認識校園。

    金寶貝沒有拒絕,畢竟她可是有“任務”在身,只是心裏不免有點遺憾,不能讓親親老公親自帶她認識校園,有些落寞。雖然她嫁人了,不過畢竟才十九歲,正是把愛情看得比什麼重要、黏情人黏得緊的年紀,再加上新婚燕爾,說句不怕人笑話的,跟老公分開一個上午,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唉……

    “聖羅蘭校園很大,建議你買輛腳踏車代步。”

    第四堂和她一樣沒排課的亞裔同學James熱心地決定帶她逛一遍商學院,早上秦碧宇大略和她說過商學院教授休息室都在馬歇爾大樓,而他專屬的休息室位於十三樓,系在鑰匙上的小牛皮室號牌上寫著BM1301,於是金寶貝在經過馬歇爾大樓時多看了幾眼,好奇心油然而生。

    “馬歇爾大樓是商學院研究所的研究室與教授休息室,沒什麼好逛的。”James見金寶貝朝那棟大樓頻頻探頭,解釋道:“商學院的大樓、廣場、圖書館,甚至是學生宿舍等等,都是以在經濟學領域裏舉足輕重的歷史人物命名。像商學院的行政大樓當然是經濟學之父……”

    儘管他熱心無比的解說,但金寶貝完全左耳進右耳出,甚至在她一雙火眼金睛搜尋到正從馬歇爾大樓走出來的一男一女後,全身所有雷達完全鎖定在前方五百公尺處!

    那不正是她親愛的老公和……

    “她是誰?”她抓著身邊的James問。

    “她?”James順著金寶貝手指的方向,發現他們的系主任正好也朝這個方向看來,連忙拉下金寶貝大剌剌地直指向教授的手,“你是說跟系主任走在一起的姜助理教授嗎?她是我們的經濟學老師啊,早上第一堂和第二堂就是她上的課,你忘了?”

    金寶貝瞪著朝他們走來的秦碧宇和一臉疑惑的姜助理教授,氣呼呼地鼓起臉,拉著James轉身離開。

    早上的經濟學,她沒仔細注意授課老師的名字,現在想想她真是白癡!在停車場時秦碧宇還幫她確認課表和教室,第一堂必修課就是經濟學,但她只顧著逗秦碧宇——她現在覺得趁老公不注意時偷親他真的很好玩,因為碧宇哥很容易臉紅,偏偏又要裝作不在意——這不是重點,總之她光是記老公教她怎麼走到教室的方式,一路慌慌張張的,進了教室就無聊地打呵欠,搞不好連自己上什麼課都不太注意。

    然而讓她疏忽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位姜助理教授明明上課時一身灰色褲裝,頭髮梳成一絲不苟的髮髻,還戴副黑框眼鏡,為什麼一離開教室就換上白色窄裙套裝,頭髮還放了下來,風情萬種的披散在肩上,連眼鏡也不見了?

    她為什麼特地換了衣服?為什麼換了衣服後就和碧宇哥走在一起?所以到底是先換衣服才去找碧宇哥,或是見到碧宇哥,然後……金寶貝胡思亂想,差點撞上騎腳踏車的學生,多虧身後的James拉住她。

    然後她才發現,她就這麼抓著James的手往前走,根本沒在看路。

    “抱歉。”她放開James的手,沒注意到James的耳朵悄悄紅了起來。

    “呃,”James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鏡,“現在時間還早,你想先去學生餐廳看看,或者我帶你到別處逛逛,不用客氣,我是中學部直升上來的,以前中學時愛玩,也常往大學部跑,老實說我覺得大學部的餐廳食物好吃多了!尤其是管理學院,他們有個餐廳聘請了米其林名廚,咱們商學院就普普通通,不過比起文理學院好太多了,那些書呆子大概不太講究吃的……”

    講到餐廳,金寶貝想起她和秦碧宇約了中午一起吃飯。

    再怎麼說也得先把來龍去脈問清楚,就算真有什麼姦情也才好慢慢思考對策。於是金寶貝愧疚地看向James。

    “抱歉,我明天請你吃東西答謝你,不過我今天有事。”

    “呃,沒關係,不用那麼客氣。”James臉都紅了,以為是自己的邀請太突兀,想了想便退而求其次,“你要去哪里呢?學校你還不太熟,我先送你過去……”怕金寶貝以為他緊迫盯人,他又解釋道:“其實我剛剛想到室友約我去喝一杯,不過時間還早,我可以先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畢竟這學校真的很大。”

    “我和……”金寶貝想起秦碧宇希望兩人的關係維持低調,便道:“我和朋友約在我們剛剛經過的馬歇爾大樓。”她左右張望,剛剛沒頭沒腦地亂走,現在有點搞不清楚方向了。

    “難怪你一直注意馬歇爾大樓。”James恍然大悟,雖然很好奇金寶貝和她朋友為什麼要約在一堆教授會出入的馬歇爾大樓,但也不好意思多問,“走吧,我送你過去,蠻近的,你可以順便記一下怎麼走……”

    這位James同學人真的不錯,熱心又健談,只可惜金寶貝現在滿心滿腦都是“抓奸”和“抓猴”,只能懷抱著百分之一的愧疚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心不在焉一路應付。

   

    秦碧宇第四堂有課,看來她只能先到休息室去等他。

    馬歇爾大樓既然是研究所所在,像她這樣的大一新生一走進去八成格格不入,不過學校裏一堆跳級生,再加上很多西方人單從外表根本認不出東方人的年紀,她其實沒引起什麼注意。

    金寶貝總覺得特意炫耀自己的老公是教授,又或是太過高調地讓自己的身份曝光似乎有點幼稚,所以她一路上盡可能不引人注目。

    她特地挑了一部沒人等的電梯,按下樓層鍵時忍不住有點嘔,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這麼偷偷摸摸的,到底算什麼嘛?

    電梯一路上,幾名研究生進進出出,有幾位忍不住對金寶貝多看兩眼,但都沒有好奇探問,直到她與兩名研究生一同在電梯到達十三樓時走出電梯,其中一位學姐忍不住問道:“請問你要找哪一位教授?”

    雖然商學院的學生眾多,不過會到這裏來找教授的大多是大四或研究所學生,如果是同一位教授指導的學生,多少會打過照面,但這位同學看起來實在面生得很啊!

    聖羅蘭的每位教授除了個人辦公室外,學校還配給專屬休息室,有三位教授的辦公室和休息室在十三樓,其中櫻田教授到英國參加研討會,所以目前這層樓只有兩位教授在。

    金寶貝的表情像極了誤闖森林的小紅帽,讓兩名學長姐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極度過於兇悍,以至於嚇到這位小白兔般的學妹?

    天知道,金寶貝只是擔心自己如果說要找秦碧宇,這樣算低調嗎?唉,都怪老公想得太天真,紙哪可能包得住火啊?

    “秦教授是在十三樓吧?”

    “秦教授這節有課,他不在耶。”所以他們才會覺得奇怪,這時間到十三樓的應該只有安德森教授的學生吧,但他們又對金寶貝面生得很。

    她當然知道他不在,難道她要說自己有辦公室的鑰匙,不勞他們擔心?但金寶貝又想,這兩個研究生可能是這層樓的常客,以後說不準會常遇到,她最好想個一勞永逸的說辭。

    “我知道,我是秦教授的堂妹,他有事找我,叫我先到休息室等他。”秦家一堆千金,她假冒一個也無所謂吧?

    原來跟秦教授一樣也是“皇親國戚”啊,難怪。兩名研究生點點頭,指了指大廳過道後左邊的門,“那是秦教授的休息室。”

    “謝謝。”應該安全過關了吧?不過想到自己還要假裝是老公的堂妹,金寶貝心裏的哀怨又更深了。

   

    “碧宇,要不要一起吃飯?”薑姒妍第四堂課的教室就在秦碧宇隔壁,她走過來邀請道。“難得你今天準時下課。”以她對秦碧宇的瞭解,他其實不是刻意刁難學生的人,只是常常專心到忘了下課時間。

    然而今天的秦碧宇何只難得地準時下課?他在上課時間發了三次呆!幾名學生在走出教室時都忍不住聊起教授今天八成吃錯藥了吧?

    “抱歉,我約了人。”

    “去約會?”薑姒妍刻意以開玩笑般的語調道,“我聽到學生說你今天有些失常,是為了等會兒的午餐約會嗎?”

    秦碧宇只是笑了笑,“我想我可能有點累,先走了。”向來注重禮節的他這回道別得有點倉促,碰了個軟釘子的薑姒妍不禁有些落寞。

    秦碧宇快步回到馬歇爾大樓,一路上幾乎只是機械式地響應學生的招呼,顯得心不在焉。

    他從來不喜歡在上課時間分心,但今天整堂課下來,包括此刻,寶貝拉著那名男學生的手雙雙走遠的畫面一直干擾著他。

    他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對年輕的寶貝管太嚴,更不應該疑神疑鬼,畢竟她是大學生,她的日子本來就應該多彩多姿,將來也許會有好幾個異性朋友,他該相信寶貝……

    但要相信她什麼呢?他到現在始終無法坦然面對這段婚姻,始終懷著一絲愧疚。如果不是他做了無可挽回的錯事,寶貝現在應該是自由之身,她有權接受每一個優秀的年輕人追求,也許是同學,也許是學長,而不管那些男孩子是什麼身份,絕對比他適合寶貝,絕對比他更有資格,他們站在寶貝身邊不會顯得呆板又無趣。

    秦碧宇有些心煩意亂,腳步不自覺地越來越快。

    而金寶貝在秦碧宇的休息室做完地毯式搜索——很好,沒有可疑物件,諸如用過的保險套、女人的頭髮或髮夾、有口紅的紙杯、掉落的鈕扣或者撕毀的絲襪等等……

    休息室乾淨整齊,沒有太多擺設,簡直可以說是無趣。和秦碧宇在市區的住所沒什麼差別,只是他的住所現在被她入侵,正在變身成粉紅色小窩當中——這點她親愛的老公完全由她去,嘻嘻!

    聽到前頭的辦公室傳來的開門聲,她趕緊躲到門邊,在休息室的門打開後朝著挺拔的背影來個無尾熊式的小熊抱。

    “突擊檢查!”小色鬼雙手直接摸到老公的胸前,模仿色狼襲胸。

    秦碧宇原本焦躁的情緒瞬間瓦解一半,他好氣又好笑地撥開小狼爪。

    “今天上課上得如何?”他要有風度,絕對不能胡思亂想,更不能過度干預她的交友情況。秦碧宇開始努力給自己心裏建設。

    金寶貝想了想,覺得這是個試探的好時機,她哀怨地道:“經濟學好無聊哦!上課的老師那個模樣都可以去當修女了……可是,”她繞到丈夫身前,兩隻大眼亮得像雷達探照燈,“James說今天跟你走在一起的就是姜助理教授耶,真的假的?怎麼差那麼多?她幹嘛上課下課玩變裝遊戲?要相親還是要約會?”打翻醋桶的幼稚小閑妻,可無法像他這個成熟大男人這麼能忍。

    “James?”他拉著寶貝在沙發上坐下,心想自己只是隨口問,應該不會顯得干涉太多吧?

    四下無人,有老公的大腿可坐,她才不要坐沙發!金寶貝屁股又黏在秦碧宇腿上,“我同學啊!他也是臺灣人哦,不過國小四年級就和家人移民到美國來了,今天他跟我一樣第四節沒課,而且他又是聖羅蘭中學直升上來的,我就請他帶我四處逛逛。”

    金寶貝完全不知道打翻醋罎子的不只她,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串,簡直像個第一天上學,回家急著跟父母分享班上趣聞的小女孩。

    她自然也不知道這又讓秦碧宇隱而不宣的焦躁平息了三分,小丫頭話鋒一轉,叉起腰質問道:“你幹嘛岔開話題?那個姜助理教授是怎樣?一堂課要換一套衣服才有新鮮感嗎?”比起秦碧宇,她可不在乎光明正大吃醋給老公看!

    秦碧宇不懂妻子對姜姒妍的衣服那麼在意幹嘛?

    “我不知道她有換衣服,要我幫你問嗎?”他發現寶貝的臉頰這會兒整個鼓起來了,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之餘,又覺得有點好笑,“還是你也想一堂課換一件衣服?這樣子麻煩了點,不過你可以把衣服帶過來這裏放。”這樣子她有比較開心嗎?

    當然沒有!“不行,你不可以去問她,我是說你不要單獨去問她,孤男寡女的……”最後的抱怨變成一連串咕噥。

    秦碧宇似乎有一點開竅了,“我今天第四堂跟她同樣在馬歇爾大樓的五樓,所以就一起離開。”

    他怎麼沒想到呢?他都會對寶貝身邊的男同學耿耿于懷了,寶貝當然也會對跟他同進同出的薑姒妍有相同的疑慮,更何況她又是這麼善感的年紀。

    秦碧宇伸手揉揉金寶貝的頭髮,“我可是記得跟她保持三步的距離,這樣也不行啊?小醋桶。”

    金寶貝噘嘴,“因為你很搶手咩!”

    秦碧宇忍不住失笑。

    搶手?她說的是誰?總之不會是他這個無趣的老男人。

    “肚子餓不餓?”他稍早讓系助理訂了兩份套餐,還好剛剛沒忘記繞到系辦公室去拿。

    “我來!”金寶貝搶當小賢妻,雖然便當不是她做的,不過把便當擺好,親手把筷子拿給老公,可以的話再幫老公擦擦嘴啦,讓老公喂兩口,這樣她就很高興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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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21:46
   第七章

    秦碧宇 教授

    Professor Cin

    原本黑底襯鍍金字的門牌,被一塊淺色木牌取代,木牌上套著小雞和太陽花圖案的毛線編織“外套”,還配上幾朵乾燥花,被掛在原本金屬門牌該掛的地方。旁邊大門上還多了個掛著手工染印布袋的小黑板,方便學生在他不在時留言或交報告,而黑板上面不知誰畫了個娃娃頭……

    秦碧宇眯起眼,總覺得娃娃頭的樣子很眼熟。古板的眼鏡與髮型,嚴肅的表情……差別只在娃娃還是長得可愛多了。

    雖然他應該覺得頭痛,但嘴角不知為何卻慢慢往上揚。

    而且,還真的有學生立刻就利用了小黑板和布袋,還加了一段附注:教授的新門牌很可愛。

    秦碧宇打開門,一雙水藍格子條紋布拖鞋旋即映入眼簾,右手邊書櫃上多出來的小鴨掛鈎上有一條擦手的毛巾,他只想了一秒就知道那是給他擦拭粉筆灰用的。

    秦教授的學生都知道,他只要離開教室,手上絕對不會留著粉筆灰,想不到小丫頭連這也想到了。

    辦公室大致沒什麼變動,只有電腦螢幕旁多了兩盆仙人掌,一左一右。金寶貝堅持它們會吸收電腦輻射,拿來兩個彩繪牛奶罐養了兩顆要他擺上。

    以一個大一新生來說,金寶貝排的課少得讓人懷疑她是否畢得了業?今天依然是上到上午第三堂,下午則到三點才有課。秦碧宇在這方面沒有質疑她,事實上他想過要提醒她多修點課,但又忍不住想,她別那麼累也好,反正他不在乎她念到大五。

    小丫頭盤腿坐在地板上,粉紅色格子條紋拖鞋被她脫下擺在一旁。她正在想辦法把自己用泥條法堆成的陶盆加上兩顆不知最後會變成什麼的圓球。

    不知道成品會出現在家裏或他辦公室裏?他竟然有點好奇。

    “這個禮拜做陶藝?”他小心地跨過所有路障,來到她身邊的沙發坐下。

    金寶貝參加了手工藝研習社和漫畫研習社,雖然他非常不想質疑妻子的上進心,不過他發現金寶貝上社團比上課認真一百倍不止啊!

    “對啊,等我晚上上釉,社長說後天已經借了電子窯了。”金寶貝看著秦碧宇一手輕輕拉扯領帶,一手拿著方才學生放在小布袋裏的報告專心審視,她很快把東西都收好,小貓咪似地偎到老公身邊。

    秦碧宇沒有分神,但是卻很自然地將手臂挪開一段距離,方便金寶貝鑽進他懷裏坐她的“秦太太專屬座位”。

    金寶貝嘻嘻地偷笑,沒吵他,悄悄幫秦碧宇鬆開領帶和頭幾顆鈕扣,然後頭枕著他的肩膀安靜幾秒鐘,待老公看得差不多的時候,開始她的“每日主權宣示巡禮”……

    “貝貝。”秦碧宇歎氣,不知道為什麼小傢伙那麼愛咬他的脖子。她前世是吸血鬼嗎?確切來說,她不只用咬的,還有吸的,用舔的……

    金寶貝想種草莓,偏偏她根本不知怎麼種,只好自己亂試,反正只要某個角落看得到她的印記就好。

    直到她覺得滿意了——很困難耶!她很怕碧宇哥覺得痛,不敢咬大力,每次都是她的嘴先覺得酸了,秦碧宇脖子上才終於有一點點紅紅的成果。

    今天力道有點失控,秦碧宇脖子上多了一圈大鋼牙似的齒痕……金寶貝只能安慰挫敗不已的自己,反正齒痕跟草莓差不多吧?雖然……上面兩顆門牙和虎牙的樣子好明顯哦!嗚嗚……

    她鳴金收兵,慢慢撤退,沿途還不忘多吃幾口豆腐,在秦碧宇耳朵下方和喉結上色迷迷地用小舌頭舔過。

    臀部底下的“異軍突起”,讓金寶貝十分得意。

    “老——公——”

    “貝貝,別在學校……”秦碧宇的語氣一點也不強硬,像個拿寵物莫可奈何的主人,更像個溺愛小孩的父親,一面對小妻子,無論如何就是凶不起來。

    他的學生若是知道了,肯定打死都不信。曾經有一班懶散的新生在第一次上秦碧宇的課時,師長還沒進教室,於是偌大的教室被當成運動場,鬧哄哄的屋頂都快給掀了。秦碧宇一進教室,也不大吼大叫,學生卻被他冷酷又嚴肅指責狠狠刮了一頓,三十幾個學生不約而同覺得教室變成冷凍庫,從此該班學生上他的課時絕不敢打馬虎眼。

    “可是你有反應了耶。”她一臉“天真無邪”。

    “我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人家會心疼。”

    才怪,她只想搗蛋吧?秦碧宇真的覺得頭痛了。

    “乖。”真慘,該硬的不硬,不該硬的卻硬了,他怎麼可能拿她有法子?“你今天上午的課是商業倫理,衛斯理教授有交代作業吧?”

    真掃興。學校裏的教授幾乎都是老公的眼線啊,所以她連翹課都不行。金寶貝決定想辦法轉移話題,“老公,人家生日快到了耶!”

    來這招!“想要什麼禮物嗎?不過作業還是要乖乖寫。”他本來想訂一間法國餐廳慶祝,但又覺得規矩一堆的法國菜不適合寶貝,於是已經計畫好這個週末帶她到鄰近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走走逛逛。

    “人家會寫嘛!”除了團體報告以外的作業都有老公指導,所以她一向乖乖照進度完成,“不過我真的想跟你要一樣禮物。”

    “什麼禮物?”他本來還在煩惱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一束玫瑰已經是他這個無趣的老男人所能想得出來最浪漫的禮物,她願意告訴他真正想要什麼是最好不過了。而且他真的很好奇小妻子會要求什麼禮物?

    金寶貝又露出小太陽似的笑臉,只是這回有些不同,秦碧宇偶爾會看見妻子這樣的笑,而顯然他如果不是被蒙在鼓裏,就是還摸不透,金寶貝想著壞主意時都是笑得這麼賊兮兮又惹人愛。

    她從茶几底下拿出一張卡紙,跟一枝簽字筆,還有一盒彩色印泥,用好期待好期待的口吻說:“老公,你送我一張金寶貝專用“免死金牌”好嗎?”

    “……”那是什麼?重點是他覺得很好笑又很無言。秦碧宇以包容頑皮小朋友的語氣道:“貝貝,你為什麼需要免死金牌?而且這種東西……”他看著筆和卡片,才理解原來她是要他“寫”或“畫”一張“金牌”給她?“不是我畫了就有用。”這時代哪有免死金牌這種玩意兒?他又不是皇帝。

    “這當然是針對我跟你的免死金牌啊!意思就是只要我拿出金牌,你就不可以跟我生氣,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不要我,更不可以不愛我。”

    “……”他不可能不要她,但小丫頭的要求真的讓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金寶貝。”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你做了什麼?”

    金寶貝又以仰望丈夫的姿態,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人家什麼都沒做啊,你幹嘛誤會我?”小手揪住他衣袖,嗓音綿軟又無辜,像個小媳婦。

    所以他誤會她了?小傢伙只是希望未來他們若有爭吵,可以好好溝通吧,這不也正是他期許自己應該做到的?秦碧宇笑了笑,“對不起,我沒這個意思,”他揉了揉她的發,拿起筆,“就送給你“專用免死金牌”吧。”說著他自己都覺得很好笑。

    金寶貝笑顏逐開地把卡紙拿給他,秦碧宇想了想,在上頭寫下一串字。

    秦碧宇見此卡,不得對金寶貝生氣,不責備她,不冷落她,而且絕不能忘記要守護她一輩子,愛護她一輩子的承諾。

    最後是簽名,然後在金寶貝打開印泥時忍俊不禁地蓋上手印。

    “這樣可以吧?”虧她想得出這個禮物,真是小鬼靈精!

    金寶貝抽了張面紙幫老公擦手,然後自己拿彩色鉛筆幫討來的免死金牌加花邊,最後還不忘寫上“金寶貝專用”五個大字。

    “好了。”大功告成!

    秦碧宇見她開心得好像周遭空氣都在唱歌的模樣,心裏又是一陣溫暖而刺痛的感受。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常打從心裏覺得小妻子很可愛很可愛,哪怕其實只是她小嘴微張打著呼的樣子。

    也許這樣的感覺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有了吧?只是那時他不允許自己心動,現在卻是放任自己簡直快要氾濫的寵愛。

    金寶貝捧著她的免死金牌,想著今天經過學校輸出中心時要拿去護貝,當然她接著也想到,是不是該試試看這張金牌的功效?

    但是要拿什麼試好呢?她一點也不想故意惹碧宇哥生氣啊!

    “貝貝,”秦碧宇突然想到,“這張卡有但書,不能用在你的課業上,你還是要交作業,要上課。”他希望寶貝完成學業,成績無所謂,而是大學裏的資源豐富,就算不是課堂上的知識,她也可以利用學校裏的軟硬體設備充實自己——心靈上也好,才藝上也好,待人處世上也好,盡可能地利用學校資源提升自己,這才是念大學的真正意義。尤其聖羅蘭擁有不輸長春藤名校的硬體設備,他更希望寶貝能好好利用,所以他並未對她參加的社團有過任何意見,只要她有興趣,他都會支援。

    蛤……金寶貝哀怨地看向老公,“你不會每次都加個但書,然後加到後來它還是沒有用吧?”

    “就只有這一條,以後都不會再加了。”他一向說到做到,嚴以律己,根本不用白紙黑字蓋指印,只要認識秦碧宇的人也都深深相信這點,所以儘管個性古板,待人處世嚴肅又不太知變通,他的人緣並不差。

    好唄,雖然不滿意,但還是可以接受。金寶貝眼看無法把腦筋動到作業上了,心眼卻也動得很快,立刻就想到要怎麼利用這張免死金牌。

    金寶貝與秦碧宇大腿貼著大腿,正襟危坐,難得屁股肯移駕到沙發上。

    “老公,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

    金寶貝偷偷瞄了一眼秦碧宇,發現他像每次聽她說話那般,專注又溫柔地看著她,心裏瞬間小花朵朵開,好想馬上滾到老公懷裏撒嬌哦!

    不過接下來她要說的,可是攸關她一輩子的幸福,雖然有免死金牌,但她絕對不能搞砸,“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講了,只是人家一看到你就太開心,然後就忘光光了。”

    他知道寶貝每次看到他都很開心,臉蛋總是紅撲撲,笑得像小太陽,仔細想起來,結婚前他還以為那是因為她一曬太陽或一激動就容易臉紅。不過這樣一目了然的情緒被她自己坦白地告解,卻又讓他俊臉竄上一陣陣熱氣。

    他總是學不來她對感情的直率,想想實在慚愧,而這樣不坦率的自己為什麼能擁有這麼可愛的她呢?

    “其實哦……”她吞吞吐吐,坐立難安,“碧宇哥記不記得我們是去年耶誕節在公公家裏見面的?”

    “記得。”怎麼可能忘記?他想他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奇特又寶貝的“聖誕禮物”!

    “那個時候我爸媽就跟公公婆婆說好了,我跟姐姐到美國來,住在你們家這段時間,算是跟你相親。”

    “你姐姐有男朋友了,我對她並沒有特別的感覺。”秦碧宇不想妻子介意這件事,便直言不諱。

    “我是要跟你說……”她轉向他,低著頭,心裏真的很忐忑,大眼怯怯地看向他,“碧宇哥你說話算話哦?”

    小丫頭今天怎麼講話顛三倒四的?“我不喜歡不守信用的人,自己當然也不會不守信用。”

    “那我說了!”金寶貝一臉壯士斷腕的神情,“其實跟你相親的不是我大姐,是我,一開始我爸媽跟你爸媽說好的物件就是我。”大姐只是她找來的煙幕彈,想不到真的超級有效!碧宇哥的心防只針對大姐,他壓根沒想到那次相親的物件是只有十九歲的她!

    “所以,跨年夜那天晚上的事,只是加速我們結婚而已……”金寶貝頓了頓,看著秦碧宇因為震驚而空白的表情,默默地舉起她的免死金牌,像個“小俗辣”一樣縮成小圓球聽候問斬。

    “不對,”秦碧宇不相信,“爸媽怎麼可能同意這麼荒唐的事?你才十九歲!”還有大好人生等著她,為什麼要把她推入這個婚姻的桎梏,把這個活潑的小傢伙硬和他綁在一起?“你父母怎麼能同意這種事?我大了你……”他說不出口,這個事實他沒有一刻不介意,沒有一刻不感到苦澀。

    金寶貝看著老公難以置信的模樣,或許這短短一個月的婚姻讓她萌生出一點點作為夫妻的默契,她從他的言語和舉止間讀到他的在意。

    也許她該做的不是拿到免死金牌,而是應該化解丈夫的心結!

    “老公,你記不記得那年你到高雄任教的學校叫什麼名字?”這種事他總不可能又因為中暑而沒印象吧?

    秦碧宇點點頭,那是一間貴族學校,而且還是聖羅蘭的姐妹校,他自然是記得的,校名是……秦碧宇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疑惑地看向金寶貝,她的入學申請他有幫忙經手處理,所以不可能看錯。

    金寶貝臉紅了紅,有些彆扭。

    “老師你真的很一板一眼,我們班剛好讓你代課,你知道嗎?很多女同學都覺得你很帥呢,但是真的好龜毛又好嚴肅,而且不管我們怎麼撒嬌你都板著臉。可是,無論我們有什麼問題問你,你一定會認真回答到我們懂為止,你明明要求很嚴格,會因為我們不守規矩對我們很凶,可是不管我們在課業上問了多少蠢問題,讓你重複在一個問題上教多少次,你都不會生氣。”

    那個從美國來的秦老師,不像其他從國外回來的ABC,喜歡跟臺灣女生炫耀自己在美國如何如何,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樣,中文卻說得二二六六。秦老師的中文相當標準,但是他很少聊私事,明明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貴族氣息,穿著打扮卻跟時尚完全扯不上邊。

    現在金寶貝知道,時尚不代表質感,有質感的人自然就有自己無可取代的品味。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她親親老公的衣服大多是大師手工量身縫製,就算有名牌,也絕不誇耀奢華,有時甚至走平民化路線,一切以樸素簡單為主,眼拙的人只會覺得他像個普通老百姓,內行人才知道他手上那支明明不如勞力士閃亮,也沒有一堆華麗裝飾的表價值等同一輛法拉利。

    那時候的她們或許也覺得秦碧宇不是個潮男或型男,但他依然有獨樹一格的魅力,成為學校很多女生愛慕的目標,別班的同學,甚至是學姐,都很嫉妒她們。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啦,不過老師你應該忘記了吧,我也是那群仰慕老師的女學生之一,只是我比她們有行動力,也比她們幸運,因為我們家剛好和你們家有交情,所以後來聽說你要找結婚物件,我就自告奮勇來了!”

    想不到他和小妻子還有這麼一段前緣。

    但這依然改變不了她年紀小的事實,更何況現在他知道了,她曾是他的學生,而他竟然對自己的學生做了那種事……

    “爸媽怎麼可能會答應你?”

    “我爸媽是很開明的啦,至於公公跟婆婆,其實我跟他們吃過幾次飯,每次我爸媽要做東招待到臺灣玩的公公婆婆時我都會主動跟去,我有和他們坦白過這件事。”她嘴巴甜,又有長輩緣,長輩縱使覺得她年紀太小,哄哄小女孩的少女心還是會的,關於秦碧宇的許多事,就是在那時由他的父母出賣給她。

    其實秦家二老在出賣次子之余,也會不停地誇獎他們家老麼——當時還是老麼的秦綠風——也不錯哩!反正他們那時有五個兒子,又覺得金寶貝特別討喜,讓年紀比較相近的小兒子娶她不是更好嗎?

    “後來他們在你拒絕了許多女孩子之後,還是決定讓我試試看。”想不到還真的讓她這只惦惦呷三碗公半的小白兔成功了。

    所以連他爸媽也瞞著他?被蒙在鼓裏的秦碧宇不可能不生氣,但一邊是他的教養和認知裏絕不能忘記尊重的長輩,一邊是打從骨子裏捨不得有一絲一毫責怪的小妻子……他能怎麼辦?

    小妻子舉著那張免死金牌,扁著嘴,像小媳婦那般看著他。

    “老——公——不要生氣……”她又貼上去,使出無敵嗲功,“人家今天起任你處置,你要像昨天一樣很壞很壞地來好幾次也沒關係,但是不要生我的氣。”小可憐般地眨著淚汪汪的眼,仰起頭看他。

    秦碧宇整張俊臉都漲紅了。

    他可以說不嗎?他……他知道他昨晚真的太超過了……

    秦碧宇抬起手遮住上半張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血液狂往腦門上沖,或者寶貝蛋讓他想歎氣,他覺得頭有點暈。

    “算了,吃飯吧。”

    秦碧宇取來便當,金寶貝搶著接過,他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她心裏很怕他生氣。

    怎麼不呢?她瞞了他那麼久,還說謊……可是秦碧宇卻因為這樣的妻子而心疼極了,他握住她努力獻殷勤的小手,第一次——結婚那時和在床上不算——主動吻她。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異,原來順著心裏的直覺去行動是這種感覺。

    “我不會生你的氣,別胡思亂想。”畢竟臉皮薄,他很快別開臉,道。

    哪知道下一秒,金寶貝竟像小野獸一般,將他撲倒……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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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 01:22:03
   第八章

    要當這只小野獸的主人,恐怕只會溫柔地講道理是沒用的。

    “貝貝……”他右手圈住她,就怕她往茶几的邊角撞去,但小野獸要撒野時是不聽話的,她以吻堵住秦碧宇的唇。

    他有些認命地由著她在他身上當小暴君,但接著金寶貝卻抬起頭來,小臉又寫滿難過。

    “你說不是生我的氣,可是,我們結婚以後,都是我主動跟你討抱抱。”她說著說著,好似快哭出來一樣,秦碧宇看得都慌了。

    金寶貝的指控讓他意外,他無從否認,但那是因為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在跨年夜對她做的事,所以總是以為只要在她需要時滿足她即可。

    不料這卻讓寶貝感到受傷。現在想想,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偽善,就算他不主動要求,還不是在每次寶貝求歡後肆無忌憚地貪婪需索?他只不過是把所有渴望隱忍著,等著她主動給他發洩的機會罷了。

    “對不起,是我不對。”他吻了吻小妻子扁扁的小嘴,知道如果沒有實際行動,小丫頭可能會難過一整天。

    然而一動起欲念,下腹的火焰竟竄得又快又猛,原來他總是以理智和冷靜完美地壓抑著,但其實根本每天都想把她狠狠地吃幹抹淨。

    秦碧宇讓寶貝坐在他大腿上,臉頰貼著她芙頰,柔聲地道歉:“寶貝原諒我,嗯?”

    他的手在同時間探進她衣擺,將胸罩往上拉,飽滿的雙乳立刻被他雙手握住,他有些不耐地將她的外衣往上掀,棉質T恤與胸衣被推高在胸部上方,露出那對被他玩弄著的雪乳。

    “你一直都好敏感。”他手指捏起乳峰之頂的飽滿小果實,“其實我也想要你,你知道嗎?可是我怕你承受不住……”

    他低下頭,含住那誘惑他品嘗的紅梅,一點也不像平日拘謹的形象,放浪又饑渴地吮吻出聲,右手的婚戒在他孟浪的抓揉間輕輕刮過敏感的乳珠。

    也許她應該戴上那只婚戒,低調地宣示自己名花有主。金寶貝知道丈夫一直戴著婚戒,對一個思想古板的男人而言,那就是貞操帶,除了妻子以外,誰無法解下。

    金寶貝將胸部往上挺,小屁股蹭著秦碧宇腫脹的硬挺。

    他似乎聽到理智斷裂的聲音,在她柔媚之前,他越來越經不起挑逗。

    “把衣服脫了。”他拉起她,命令道。

    金寶貝羞紅著臉,乖乖照做。她看到丈夫兩腿間的腫脹因為她一件件脫掉衣服,甚至在看到褪下的小褲濕了一片之後,把褲襠撐得緊緊地,身體就克制不住狂喜地顫抖,晶瑩的花液甚至氾濫地緩緩沿著大腿內側流淌而下。

    “我還沒碰你那裏呢。”秦碧宇嗓音沙啞,眼神像恨不得一口吞掉她。

    他起身拉著渾身赤裸的妻子離開休息室,金寶貝覺得她連腳底都羞紅了,全身一絲不掛地乖乖跟著老公,來到他的辦公室。

    秦碧宇要她坐在辦公桌上,金寶貝小屁股才抵著桌緣,他就按捺不住地傾身吻她,大掌握住她一隻雪乳使勁地揉,腫脹的男性隔著褲襠抵在她腹部上,曖昧蹭著她。

    金寶貝忍不住踮起腳尖,股心抵住桌緣,也盡可能地讓自己早已充血的花蒂貼著丈夫的硬挺迎合磨蹭。

    曖昧淫靡的濕潤聲立刻充斥一室,秦碧宇終於抬起頭,笑容如同那夜酒醉後一般邪惡。

    “你已經忍不住了嗎?別急。”他往自己的辦公椅坐下,即使兩腿間又腫又痛,仍無法削減他那出身貴族之後的從容與優雅。“把腳抬起來放在桌上。”

    金寶貝只能坐到桌上,不知該怎麼把腳放在桌上,有些笨拙地將腳跟踩在兩旁桌緣,才發現她都把老公的辦公桌弄濕了。

    正羞得想找地洞鑽之際,秦碧宇又道:“對,把腳在我面前張開,如果你想要我好好愛你,就要聽話,全部張開。”

    這樣子好醜。

    可畢竟已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多少明白讓丈夫看著自己性感帶的快感,於是很快地乖乖照做。

    她喜歡他眼裏乍現的貪婪,因為他正看著她!

    “這裏是我辦公的地方,以後我可能會時時刻刻想著你……”他歎道。

    金寶貝卻巴不得如此,她稍稍將身體向後仰,讓老公看得更清楚。

    “你已經受不了,是嗎?”秦碧宇傾身向前,輕輕撥開那宛如遮掩害羞新娘的細毛,一下子又是一室的淫靡聲響,他甚至還沒開始他的前戲。

    “濕成這樣,你一直都很喜歡被我這麼玩弄,是嗎?”他手指上下撫弄著張開的花瓣,甚至惡作劇地輕彈顫抖花蒂,令她嚶嚀著發出浪蕩呻吟。

    他低下頭,開始像野獸般渴飲著她小穴裏越來越豐沛的蜜,舌頭在幽穴口來回舔弄,手指仍不忘在嫩瓣上滑動。

    “啊……”金寶貝忍不住抱住秦碧宇的頭,不由自主地將雙腿張得更開。“碧宇哥……碧宇哥……我好喜歡……”

    他大膽且急切地吸吮著穴口的每一處,用舌頭帶給她一波又一波彷佛無止盡的快感,讓人羞怯的吮吻聲甚至蓋過她嬌柔的輕喊。

    但他卻壞心地在她高潮前停止一切動作,抽身而起。

    “碧宇哥……”她忍不住哭了。

    “去幫我倒杯水。”他若無其事般拿起面紙擦拭臉龐沾上的愛液,卻又忍不住湊在鼻尖聞著。

    金寶貝不知道丈夫在打什麼主意,只好乖乖照做,全身赤條條地走到辦公室另一邊去倒水,每走一步就感覺到兩腿間的潮濕,甚至流淌到小腿腹。

    倒水的時候她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回過頭卻見丈夫像饑餓的狼似的,雙眼沒離開過她。

    “水。”她把水杯拿給秦碧宇。

    他接過水杯,沒兩三口就喝幹了,欲望讓他體內有如沙漠,又幹又渴又熱,他起身抱住妻子,暴虐地吻她,嘴裏含著的水溢出嘴角,弄濕他倆一身,尤其大多滴在她胸前。

    他推著她躺到地上,金寶貝感覺到他的急切,似乎無法再玩這邪惡的遊戲,順從地躺在地毯上,看著他急切地拉開褲腰帶,她乖巧地將雙腿左右張開,一如剛才在桌上大膽的角度。

    秦碧宇釋放出灼熱的巨鐵,捉住妻子的膝蓋,讓她幾乎頂在自己的肩膀兩側,方才被他的舌頭愛撫過的小穴於是完全袒裎在他眼前。

    金寶貝完全被丈夫箝制著,像無助的禁臠仰躺在他的學生總是來來往往的辦公室地板上,任秦碧宇將怒揚的巨鐵狠狠插入她。

    “啊……”

    秦碧宇早已失去理智,這一刻猶如暴虐的獸,開始野蠻無比的侵略,赤紅灼熱的碩大一次次用力刺進花壺深處,再猛地抽出,透明情露似春雨漫灑。

    他像殺紅眼的獸,只知道需索,一如他們纏綿恩愛的每一夜,非要她一再被推上欲望頂峰,誘人無比地哀哀求饒為止。

    “舒服嗎?嗯?”秦碧宇快速又蠻橫擺動腰和臀,地毯上已是一片曖昧的水跡,他握住小妻子兩腿再往左右扳開,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欲望裏浮沉的小愛奴,淌滿水痕的雙乳為他的強悍蕩出陣陣乳波。

    “啊……碧宇哥……”

    她猶如雪白祭品,渾身赤裸,而他沒褪下禮教的外衣,獨獨露出張狂無比的欲望,不停地懲罰著她。

    懲罰她讓他無比饑渴。

    “喜歡我這麼要你嗎?”

    “喜歡……好喜歡……”她徹徹底底成了他愛欲的奴,唯一信仰便是取悅主人,“我喜、喜歡碧……宇哥這麼玩我……把寶貝玩壞也沒關係……”她是他的,是他的,他的……

    “對。”秦碧宇完全沒有放輕力道,讓小妻子像棉花做的娃娃一般,被他粗野的侵犯搗弄得快散掉,“你是生來讓我愛的,沒錯……”

    她生來就是他的寶貝。

    他愛的寶貝。他願意以心中的聖殿放入所有屬於她的記憶,最清純的,最淫浪的,從今天到永遠,心裏的每個角落,每一段記憶,都有她。

   

    縱欲過度的下場是,寶貝睡著了,而他這個昏君身上的衣服也得換掉,辦公室裏的可疑痕跡都得自己想辦法抹除。

    他讓寶貝睡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因為愛乾淨的關係,他會準備一套西裝在休息室,因為有時中午小睡片刻,弄皺了衣服,他覺得不好看,會直接在休息室換掉。

    快三點了,寶貝有課。秦碧宇坐在床邊,猶豫好久才終於輕拍她的臉。

    “貝貝。”

    小傢伙擰起眉,可憐兮兮地往有他體溫的方向貼。

    “人家愛困……”咕咕嚕嚕的,像在說夢話。

    本來捨不得吵醒她的秦碧宇更加愧疚了。怎麼能怪她耍賴呢?都是他貪婪不知節制,昨晚她應該也沒睡好,今早也是叫了好久才起床……

    秦碧宇向來嚴以律己,他求學時從未有過遲到早退與請假的記錄,更不喜歡學生隨意遲到早退和請假,如果他對寶貝太放縱,對她未必是好事。

    然而,終究還是捨不得。

    他果然連對她稍微冷硬一點都做不到,而他自己的孟浪與過火,怎麼能要小傢伙來承受後果?於是他柔聲道:“你好好睡吧,我會幫你送假單到系辦公室。”他將她頰畔幾撮發絲攏到耳後,幫她蓋好被子,想把她的手收進棉被裏時,卻發現她抓著他掉了扣子的衣袖不放。

    秦碧宇想輕輕地扳開她的手指,但小傢伙抓得更緊。

    “貝貝?”

    “惱公……”又是那種口齒不清的嬌喚,只不過這回小傢伙嗓音輕輕軟軟地,像夢囈。

    秦碧宇又心疼又好笑。看樣子小丫頭是作了夢,也許還夢見對他撒嬌耍賴呢!他只好無奈地以單手將剩下的扣子解掉,然後脫下那件襯衫,再起身拿出衣櫃裏嶄新的換上。當他又回過身時,小傢伙已抱著有他味道的襯衫,像抱著寶物那般,睡得發出輕微的鼾聲。

    真是拿她沒辦法!秦碧宇仔細檢查過每一處,將寶貝的鑰匙放在她枕邊,才離開自己的休息室並上鎖。一直到離開馬歇爾大樓時,他臉上那種陶醉而愉悅的笑都沒消失。

   

    他突然想到,以前在高雄代課時,他曾經改過一篇作文。那時他教學生寫自傳,是對未來很實用的文體,中文和英文一起教,卻改到一篇讓他好氣又好笑……或者應該說臉上三條線的自傳。

    大意好像是,她身為家中的寶貝,專長是撒嬌,未來志願是性感人妻……

    他給的分數,想當然耳不會太好看,他甚至隱約記得自己給了學生不及格的分數,要她重交,還在卷末以嚴厲的詞句要她珍惜父母給她的資源,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標。

    他幾乎可以確定,那篇自傳的主人,名字叫寶貝,因為這名太特別了,只是這些年來他專心在學術研究上,學生也越來越多,在高雄那幾個月又實在熱到讓他日日在心裏詛咒著鬼天氣,如果不是寶貝提起,他也不會突然想起這件事。

    那時的寶貝長得什麼模樣呢?他果然一點印象也沒有。秦碧宇只希望寶貝別問起這件事,他怕自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的事教她傷心。

    “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別好。”

    又是和薑姒妍在馬克斯大樓同一層樓的課,放學時間一到,她依然像過去那樣主動過來打招呼。

    秦碧宇只覺得薑姒妍好相處,從沒多想。

    “想到有趣的事。”他沒有拒絕和她一同離開,不過確實做到了與薑姒妍保持一定距離。

    “什麼事?我真好奇,竟然能讓鐵面無私的秦教授今天沒有嚴懲遲交作業的學生。”

    “這棟大樓教室的隔音設備好像很差。”為什麼他的上課情形她總是能夠知道呢?秦碧宇總算有一點疑惑,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我的不嚴懲也是有條件的,他們得在今天放學以前交給我,而且總分會乘以百分之八十。”

    薑姒妍臉一紅,眼神瞟向別處,“是你的學生離開時會聊天。”她隨口扯了個理由。

    秦碧宇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頭,兀自繼續剛才讓他好心情的話題,“我想到以前的一個學生,實在是個寶貝蛋。”講起寶貝,他連眼神都帶著笑意,溫柔的嗓音彷佛喟歎著情人的名。

    薑姒妍因為他的話而有些驚訝,從沒聽他對哪個學生另眼相看,她抬起頭,視線卻正好對上他後頸的可疑齒痕。

    “呃……”她整個人傻住,腦袋瞬間熱烘烘的,秦碧宇的話與那抹痕跡交織成令人難以置信的曖昧暗示。

    也許她想太多了吧?

    “怎麼了?”好半晌才察覺她停住腳步,秦碧宇回過頭問道:“忘了什麼嗎?”

    強烈的不安讓薑姒妍鼓起勇氣開口,“你脖子上……誰咬的?”

    這回換秦碧宇愣住,但接著,他的臉讓薑姒妍瞪大眼地泛紅了。

    認識那麼多年,她從不知道原來秦碧宇會臉紅!她甚至不知道他有這麼柔軟的一面,瞬間心都酸到泛疼了。

    秦碧宇有點尷尬,一手撫上後頸,這才知道臭寶貝搞了什麼鬼,又好氣又好笑地回道:“我家的小狗咬的。”

    小狗的齒痕是那樣嗎?薑姒妍一愣,“我不知道你有養狗,是哪一種狗呢?”她的目光隨即被他右手上的婚戒吸引,其實之前早已注意到,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如果他真的結婚了,同事之間應該不可能完全沒消息吧?而且在此之前甚至一點跡象也沒有,碧宇身邊除了她以外,根本沒別的物件,也許那只是家裏代代相傳的戒指之類的……她總有一堆理由要自己堅持這段單戀,大學時她羡慕每一個成為他女朋友的女孩子,打心底不認為秦碧宇和她們會長久,而最後事實也證明了她抱希望是正確的,那三個女孩子都不適合秦碧宇。

    要到哪一天他才會發現最適合他的人就在身邊呢?單戀的等待總是酸澀,而且自憐。

    秦碧宇確實沒對多數同事解釋自己已經結婚,他不希望同事因為他的關係對寶貝特別寬鬆,不過幾個老教授倒是特例,他相信包括自己的老師在內的幾位老教授在面對學生時自有一套分寸。

    想著想著,秦碧宇的心思已經飛回妻子身邊,他對薑姒妍說:“還是只幼犬。”皮得很!“我有要事,先回去了。”他點頭算是道過再見,便以輕快無比的腳步快速離開。

    薑姒妍想追上,提醒他兩人目的地相同,卻發現自己就算追上秦碧宇,也追不上他的心。他的眼裏已經完全沒有她。

    濃烈的苦澀幾乎讓她當場掉下眼淚來。

    那個人是誰呢?跟他手上的戒指有關嗎?薑姒妍咬住唇,下定決心要找出搶走秦碧宇的人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薑姒妍突然注意起上她經濟學的一名臺灣留學生。可能是因為那名學生的名字很特別,更可能是因為那名學生老是用一種接近唐突的打量視線看她。

    也不到不舒服的程度,那個小女生上課還算認真,只是有時候她會被看得莫名其妙罷了。

    而讓她留言到金寶貝的第二個重要原因,則是她常在馬歇爾大樓看見她。

    不過讓人頭疼的學生太多了,薑姒妍沒有把金寶貝的怪異放在心上太久,最近有個轉學生態度傲慢到令人生氣,和找碴學生過招完畢,薑姒妍真想找個人吐苦水,她想到這個學期都還沒有機會約秦碧宇吃飯,雖然上次發現了可疑的齒痕,她並不死心,因為歷史一定會重演,秦碧宇還是會發現別的女人根本不適合他。

    她按了秦碧宇的分機號碼,響了好久好久,最後一個女孩子接的,薑姒妍愣住了。

    而電話那頭的金寶貝忍不住怪這通電話,早不打來,晚不打來,為什麼是碧宇哥講重要電話時打來?秦碧宇在窗邊,想也沒想地指著電話要她接,金寶貝嘟著嘴,拿起電話時突然靈機一動,捏著鼻子道:“尼好!秦教授現在肚子痛,正在廁所抗戰,暫時無法接尼滴電話,請……”電話被搶走,秦碧宇一臉好氣又好笑地賞她一顆爆栗子。

    “姒妍?”

    金寶貝一聽情敵的名字——後!碧宇哥為什麼喊她“姒妍”?他都不在平時喊她寶貝!她兩隻耳朵立刻拉得尖尖的,窩到老公身邊氣呼呼地瞪他,只可惜專心和同事解釋剛剛那通搞怪電話來由的秦碧宇沒注意到妻子的臉色,於是也沒發現她鑽進辦公桌底下。

    “是學生惡作劇,我剛剛接到海德堡分校的電話,我想這次研討會你應該會有興趣……”

    另一頭,薑姒妍卻直覺接電話的人不是普通的學生。

    畢竟她還未看過哪位學生會這麼和秦碧宇開玩笑,以她對秦碧宇的瞭解,他的嚴肅讓很多學生跟他親近不起來,更不用說開那樣的玩笑了。

    而且這時她又想起上次“順道”繞道秦碧宇辦公室想找他卻撲了個空,那時才發現他的門牌換了,門口多了個小黑板,風格根本不像他,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但門牌上是他的名字沒錯。

    前天她問他,他只是笑得靦腆地說,是學生送的。

    姜姒妍直覺秦碧宇身邊真的有個人,而種種蛛絲馬跡顯示,這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是學生!

    她不相信秦碧宇會如此墮落,只好繼續暗中觀察。

    “我怎麼沒見過你那位活潑的學生?”姜姒妍沒有理會研討會的話題,口吻像在打趣般地問道,只是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

    “呃……”秦碧宇不料薑姒妍會追問,“是一年級的學生。”

    一年級新生!薑姒妍不知道該不該鬆口氣,以她對秦碧宇的認識,秦碧宇不可能和那麼年輕的學生發生不倫之戀,可是近日他的種種反常,卻讓她心裏的疑惑揮之不去。

    “就是幫你裝飾辦公室大門的那一位嗎?”

    “唔……是。”秦碧宇的聲音開始有些吞吞吐吐,薑姒妍覺得更怪了,她努力地想法子弄清狀況。

    “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呢?我覺得她做得好漂亮,也想請她幫我做個門牌什麼的。”

    才試探地丟出問題,她卻聽到電話那端的秦碧宇倒抽一口氣,嘶啞地低聲道:“貝貝,別鬧……”

    “貝貝?”是臺灣或中國的留學生?

    “抱歉……姒妍……”秦碧宇的聲音聽來怪異極了,“我有別的電話,晚點再打給你。”

    電話掛斷,薑姒妍握著話筒久久無法回神,那個自認識以來一直是同學與同事間的典範,嚴格要求自己道德操守的秦碧宇,方才說話時的曖昧急喘卻令她遐想連連,腦海裏浮現各種齷齪的畫面的同時,只覺得……噁心極了!

    而秦碧宇的辦公室裏,原本躲在桌子底下數螞蟻的金寶貝,覺得老公跟她情敵的這通電話也講太久了吧?她伸出小賊手,戳戳戳,從小腿往上,不小心摸到色色的地方,很害羞地轉移陣地,朝老公怕癢的腰部進攻!

    “臭寶貝!”掛斷電話,秦碧宇只想抓她起來打屁股!

    “人家才不是臭寶貝,人家是香的!”小傢伙毛毛蟲似都蹭到他懷裏,將洋裝和內衣往上拉,“人家明明香噴噴的,你聞聞看!”裸著上身的性感小閑妻坐在秦教授大腿上,高高捧起雙乳示威。

    “……”

    有人欠教訓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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