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暖、真的好暖，她到了天堂了嗎？如果這是夢，拜託千萬別讓她醒來。
江孟潔的手抓著輕柔的蠶絲被，嘴角還露出了個微笑……
「煌，她在流口水耶。」維倫輕皺起眉，見到申屠煌一臉嫌惡的樣子。
「剛才我的家庭醫師也來看過她了，她沒事就叫醒她，把她趕出去。」
帶江孟潔回他的住處，只是因為他撞到她，有點說不過去而已，不過既然醫師說她沒事，那她就一定沒事了，他沒必要再讓她留在這裡。
「不要，我不要。」維倫搖頭。
「維倫，為什麼？」他想起了這小妮子之前還到他公司去面試過，好像是他二媽蕭閔紅的什麼人，只要與蕭閔紅有關的，全都是他厭惡的。
「她長得好可愛，白白肉肉的，好像我養的那只寵物豬。」
「維倫，別這麼任性，她不是只小肉豬，是個人。」申屠煌吸了口酒，聲音有些無奈。
誰在她耳畔不停吱吱喳喳的吵啊？吵得她根本無法再作美夢了，江孟潔眨了眨眼，睜開……
咦？她面前這個拿著酒杯的人不就是……申屠煌嗎？難不成她是被他給撞到的，然後他們把她給帶了回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對她真的是太有利了！也許……也許，她可以利用這一點！
連續劇都是怎麼演的啊？男主角開車，撞到了女主角，然後女主角失憶了……也許她也可以用這個方法。
如果她真的失憶了，那她賴在他這裡，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她當然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刺探一些情報，搜集一些有利的資料，也許她所有的成敗都在這個關鍵上了，就看她的失憶裝得像不像了。
這是老天同情她，給她的一個好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
「煌，她的眼皮有動了，可能快醒了吧！」維倫很好心的拿了一張面紙，將江孟潔嘴角旁的口水給擦掉。
「醒了就叫她滾。」申屠煌將桌上的那台破相機拿起來，「整個都碎了，我不信這還能拍什麼照。」
「煌，別這樣嘛！」
偷看了一眼申屠煌手中拿著的相機，江孟潔差一點吐血。
拜託……這台數位相機是她用貸款買的耶！她都還沒付清款項，就成了這副德性了，她真的是心痛啊……
槌心肝槌一千下。
不過，說實在的，既然人家發現她快醒了，那她繼續這麼「昏迷」，真的也說不過去，江孟潔眨了眨眼之後，勉強的睜開了眼。
「煌！醒了。」維倫高興的說道，「來，坐起來喝杯果汁。」
維倫扶她坐起來。
好好，這個小姐長得漂亮，心腸又好，還會倒果汁給她喝，簡直與天使沒啥兩樣，哪像她們家的那兩個，就只會叫她倒果汁給她們喝而已。
「嗯……謝謝、謝謝……咳咳、咳咳……」裝虛弱、扮可憐，適當時再給他用力的咳幾聲一定有用。
「怎麼樣了？還是別喝涼的果汁了，不然我倒杯熱茶給你。」
江孟潔露出感激的眼神，可是她心裡怎麼想，就是覺得不對勁，為什麼像申屠煌這種爛人、爛個性，還能交到這麼漂亮又善良的女朋友？
難不成真的就像人家說的，只要有錢、長得帥，女人都會巴著跑嗎？
唉，不值、不值！她真為了善良的小姐不值啊……
「維倫，都叫你不用麻煩了，別倒什麼熱茶給她喝了。」
「煌，你別這樣……你看她整個嘴唇白成這樣，手也都是冰的，不讓她喝一點熱茶，她會受不了的。」
「死不了。」申屠煌冷道，將杯子裡頭的黃褐色液體飲盡，然後把高腳玻璃杯順手就放在一旁。「你可以走了吧。」
「走？走去哪裡啊……」江孟潔兩眼茫然，「先生你在說什麼啊？」
他看到這種情形，冷笑了幾聲，「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失憶了吧？還是我撞到你還未付賠償費給你，所以你又不願意離開了？」
他想起了KTV的事件，他不就是為了那一吻，付了不少的賠償金給她嗎？
喔喔……原來她被人家認出來了啊！
不過沒關係。她在心裡對他扮了個鬼臉。
反正沒關係嘛！她現在就是在裝失憶，所以他說的話她可以裝不知道、裝不懂。
「先生，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否從頭說一遍給我聽？什麼你剛才撞到我的事……」
她裝傻，她對自己的演技還頗具信心，人家她以前還去「演員訓練班」上過課，只不過找不到她適合的角色而已……
可，江孟潔深信著，只要她再繼續走那條路，她一定能在演藝界發光、發熱，大紅大紫成為一顆明日之星。
章子怡算什麼，說不定她就是江子怡了，哇哈哈哈哈哈……
「我的車子只是輕輕的撞了你一下，你就演失憶的戲碼，不會太愚蠢了一點嗎？」他譏諷道。
拜託，撞到人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好像是她這個被撞的人的錯一樣，好意思罵人家愚蠢，自己才是笨豬一條好不好啊？過分！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剛才說你的車子撞到了我了，是不是？」
「小姐、小姐，你叫什麼名字？」維倫見情況不對，連忙追問著。
「我？我叫什麼名字？」江孟潔用食指指著自己，「小姐，我聽那位先生叫你維倫對吧？」
「是啊，那你叫什麼名字，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來接你回家去啊？」
「對啊，也對……」江孟潔點點頭，「我應該要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讓你通知我的家人將我接回去，我叫……我叫……」
她的話停頓了下，眉頭緊皺，「我……我叫什麼名字……」她的表情就是用力想、用力想的樣子。
「你該不會真的要告訴我你失憶了吧？」申屠煌咬牙切齒的。
「我……」江孟潔癟嘴，「我真的不想告訴你我失憶了。」
她這個人個性很好的，如果對方不想聽，那她就不說，哪像申屠煌的劣根性這麼重。
看他一臉放心，江孟潔又緩緩的說道：「不過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好嗎？」
申屠煌一臉晦暗，「我是個壞孩子,我應該去死!，你再說一遍！」
有膽就告訴他，她是真的失憶了，好讓他掐死她。
「先生，你這麼激動，好像你真的認識我，既然如此，你可不可以叫我媽媽來接我回家去啊？我不想待在這裡，你好凶唷……嗚嗚嗚……魔鬼來了……」說到這裡，江孟潔還很入戲的悲切的哭了。
「煌，不妙了，她好像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失憶了。」維倫說道。
「天殺的，我送她到醫院，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他拿起了車鑰匙。
最好她的失憶是裝的，如果她真的失憶了，那他就有責任將她留在身旁……
不！他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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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夫，你是腦科權威，這女人的腦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申屠煌指著安靜坐在一旁的江孟潔，對國中好友李哲夫問道。
身穿白色醫師袍的李哲夫，長相斯文，臉上戴了一副金框眼鏡。
「煌，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女友如果腦子有問題，你一定很難接受，不過這種事都很難講的。」
「哲夫，我從剛才就告訴你，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以為我的眼光會差到這種地步嗎！」他火了。
什麼嘛，什麼叫他的眼光會差到這種地步嗎？
像她這種才叫絕世美女好不好？她國色天香，只是他自己不懂得欣賞而已。江孟潔在心裡頭不悅的想著。
「煌，你的個性還是這麼差，我倒覺得她雖然不算是美，可也長得挺可愛的。」
李哲夫認真的看著X光片，「煌，依照這幾張拍出來的片子看來，她應該沒什麼事，腦子也沒有瘀血……」
「很好，那這個女人就是給我裝的了，你聽到了沒！腦科醫師都說你沒事了，你再裝下去也沒用，只是浪費心神而已，識相的話就快滾！」
「醫生，我真的沒事嗎？」
灑狗血的戲一定是要在此刻上演的，她連忙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了李哲夫的身旁，拉著他的醫師袍。
「醫生，如果你說我真的沒事的話，那我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是誰？」江孟潔用著便咽的聲音說，眼眶又擠出了兩滴淚水。
「他都跟你說你沒事了，你還裝？」
申屠煌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有耐性的人，而且他的時間又寶貴，現在被江孟潔這麼一搞，也難怪他會噴火。
「煌，你別這麼生氣，冷靜點。」李哲夫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人腦本來就是很精密的，片子上顯示她是沒有瘀血，腦部也沒有受創沒錯，但這並不表示她的失憶是假的。」
咦……這個醫師人還挺不錯的耶！他的專業倒是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
「你的意思是說……她失憶……不是假的？」他幾乎是從齒縫迸出這句話。
天殺的，他真的是走霉運走到底了！
他這麼不小心一撞，代價就是這麼的慘痛，有可能就得把這個麻煩撿回家了是嗎？
現在他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事先安排好，騎著她的爛車在他家門口等，就等著他來撞她。
「有些人是暫時性的失憶，也許這位小姐是屬於這種，不過還需要再觀察看看。」他扶了扶垂落下來的鏡框。
「你為什麼失憶？你給我想出來你到底是誰！」申屠煌握緊了江孟潔的手狠道：「我曾告你，你最好別再跟我玩一些有的沒的把戲，我對你已經厭惡透頂了！」
「好痛、好痛，放開我啦！你拉得我好痛耶！」江孟潔的手不停的拍著他的手。快鬆手啦！完全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
「冷靜點，不然煌你先出去好嗎？我和這位小姐談談看。」他將申屠煌請出了診療室。
在申屠煌離開後，李哲夫直直地看著江孟潔，那種銳利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心虛。
「醫生、醫生，你想要和我談什麼嗎？」
「談談你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啊？」
「江孟潔小姐，你的錢包掉了。」
「錢包、錢包掉了嗎？」她連忙彎下身去，看到地上什麼都沒有，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啊……我、我不記得自己叫江孟潔……」
錯就錯在……她身上還帶著身份證、健保卡，早知道她得上演失憶的戲，她這些東西就都不要帶了。
李哲夫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我見過很多女孩子想盡辦法要纏上煌的，這麼多人裡面，你的方法是最特別的。」
意思是說她聰明嗎？歹勢啦！
她老媽生她的時候，剛好是在書房的文昌位生下她的啦！所以她腦袋當然也不笨了。
「希望能如你所願追上煌，加油。」
「等等等……醫生，你可能真的是誤會了耶！我……」她左右偷看一下，發現只有護士在一旁，才敢小小聲的對李哲夫說：「我不喜歡申屠煌耶！我討厭脾氣不好的傢伙，我會裝失憶是因為……呃呃……有某種目的存在啦！不過那個就不便告訴你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是要做壞事！像醫生你人這麼好，一定會好心有好報的啦。」
看這個醫生的樣子，似乎沒打算抖出她，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承認她的確是裝失憶。
「不管怎麼樣，還是加油吧。」 「謝謝啦，醫生你真的是個好人耶！我第一次這麼欣賞一位醫師。」江孟潔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過獎。」
叩叩……敲門聲響起，申屠煌走了進來。
「哲夫，怎麼樣？她是裝的對不對！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李哲夫一臉歉意的看著申屠煌，「煌，我不得不告訴你，我要給你的答案，就是你最不願聽到的那一個。」
「她真的失憶了？」申屠煌握緊了拳頭，額上的青筋跳動著。
「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這應該是屬於暫時性的，一般來說，只要過些日子就能痊癒了，只有少數……」他語帶保留。
「少數怎麼樣？」申屠煌追問。
「少數一輩子也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誰！」
「那她有沒有可能成為那些少數之一？」申屠煌指著江孟潔的鼻子，問出了那個可怕的疑問。
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出來自己是誰，那站在道義的立場上，他是那個不小心撞到她的人，他是不是得負擔她往後的生活？
一想到這點，申屠煌的臉色不禁又更臭了一些。
「煌，」李哲夫拍拍他的肩，「如果你真的要我給你一個答案，我只能說，看天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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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看天決定！
好一個看天決定啊！看天決定就是要他負起撞到這個笨女人的責任嗎？
這根本全是她的錯！是她自己跟個狗仔隊沒兩樣，拿著相機到處晃的，要他養她？甭想。
於是申屠煌托人查到了江孟潔和朋友合開的事務所，便開車載江孟潔到事務所，打算將這個麻煩扔回給她們。
「先生，你好！有電話預約嗎？」
公關門面向來都是由最優雅的丁紅董擔任，她端了一杯紅茶，放在申屠煌的面一叫，大大的媚眼掃了一眼頭垂得低低的江孟潔，被人送回事務所，看來她是沒臉見人吧。
「沒有。」他沒好氣的說道。
他打量著眼前這名美女，以她的長相，可以稱得上美女這個詞。
「沒有的話也沒關係，請問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地方？」丁紅董客氣的再問道。
豬哥，這麼死盯著丁紅董看，一輩子沒看過美女啊……一旁的江孟潔在心裡臭罵著。
她的眼睛左眨眨、右眨眨，就希望精明的丁紅董可以看出她給的「暗號」。
「哎呀，小姐你的眼睛怎麼了？要不要我拿眼藥水給你滴一下？」丁紅董好心的走到她的辦公桌位置，找出了一瓶眼藥水遞給江孟潔。
暈倒，平常丁紅董不是挺精明的嗎？怎麼這時候……
「她在這裡工作嗎？」申屠煌問道。
「她？」丁紅董指著江孟潔，「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要介紹她到我們這裡工作？對不起，我們不缺人。」她揮手拒絕。
那個笨小妞以為她沒看到她給的兩光暗號嗎？
「不，我的意思是說，她是這裡的員工。」他強調著。
「是嗎？」丁紅董偏著頭，「先生，我們這裡叫「美女事務所」，所以顧名思義，就是庸脂俗粉不收，要到我們事務所上班，最起碼也得參選過各縣市選美，你真的能肯定這位小姐，是我們事務所的職員嗎？不然我怎麼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感謝、真的是太感謝丁紅董了，不過丁紅董也真的很毒，她幹什麼要說庸脂俗粉不收呢？
她知道她是長得沒有丁紅董艷、古容靜冷，不過……她也是有她自己的優點啊！她和藹可親就像個小天使一樣，這就是她的優點啊！她小瞪了丁紅董一眼。
「小姐，你確定嗎？」
「當然嘍。」丁紅董點頭，「不信我可以請我們社長出來，一個老闆一定認識她的員工吧！」
她按下了內線，請出了正在睡午覺的古容靜。
「容靜，這位先生說這個小姐，是我們這裡的員工。」未等古容靜詢問，她便開口說道。
「小姐，請問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是這裡的員工嗎？你們部長得這麼漂亮，我以前真的有這種榮幸在這裡上班嗎？」江孟潔一臉興奮的樣子。
當古容靜走出來，坦白說，申屠煌第一眼看到，真的是有些驚為天人，不過那也只是短暫的，她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江孟潔注意到當古容靜出場時，申屠煌的眉挑了下。
古容靜勉強的擠出了個微笑，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江孟浩掛著笑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當然沒有，我們這裡身高沒有一米六不用。」
「先生，我就說嘛！她不是我們的員工，請不要隨便將垃圾往別人家裡丟。」
丁紅董損著。
討厭，剛才說她不漂亮，現在又嫌她是垃圾，這一定是丁紅董的心裡話。
「我們不是什麼資源回收筒，還請你查清楚之後再來。」古容靜的話更毒了。
「我不曉得你們是不是串通好在演戲，不過據我得到的資料，她就是在這裡工作，她現在可能得了暫時性失憶，請你們處理。」
「先生，也許你得到的資料有誤呢！別一句她是我們的員工，就把麻煩丟給我們！」古容靜撥撥長髮，「你的證據呢？請問你向勞保局查了，還是向健保局查了，我們根本就沒有這個員工。」
「是啊，如果你真要我們用她，就請她塑身、增高、隆胸、整型後再來好嗎？最起碼也得墊個鼻子。」
原來江孟潔現在是扮失憶啊！難怪裝不認識她們的樣子。
「如果你有事情想委託我們做，我們『美女事務所』必當竭盡所能，不過請不要製造個麻煩，就想叫我們處理好嗎？我們真的很忙，先生，請回吧。」古容靜下了逐客令。
「就算我把她送到警局也沒關係嗎？」
「當然，要送到烏龍院也不關我們的事，或者你要把她載去深山裡丟掉，那也是你的事，就說她不是我們的員工。紅董！送客。」
真是的，這樣也把她叫出來，紅董自己處理就行了不是嗎？她昨天忙個Case，可是忙到三更半夜哩！
「你們厲害。」他冷冽的說道。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這是在褒獎我們的工作能力，我們感謝你的誇獎，可如果真的沒事就請回，至於這個垃圾……」丁紅董拎著江孟潔，「請不要丟在這裡，請順手帶走，否則我們很難處理。」
送走了兩人後，丁紅董開口說道：「容靜，真看不出來，江孟潔還挺會玩些小花招的。」
「你是說裝失憶嗎？」古容靜的表情有些不屑。「隨便她怎麼搞，她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適時施予小惠就成了，誰叫她敢自己偷接Case，敢做就要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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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坐上車，申屠煌冷聲的對江孟潔恨恨說道，「你夠高竿。」
「贏？」雖然是得意，不過她還是得裝成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哪裡輸、哪裡贏了……」
「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玩把戲，現在都讓你稱心如意了，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他憤怒的用力槌打方向盤。
「先生……」
「申屠煌，你直接叫我申屠煌就成了。」他心情惡劣到極點。
「好吧，申屠煌，我也想知道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不想讓你這麼麻煩的，我也想知道……知道我到底是誰……嗚嗚嗚……我現在舉目無親……不，應該是說，就算我爸爸、媽媽……家人站在我面前，我也可能完全不認識他們……嗚嗚……我真的不曉得該怪你撞到我，還是我自己騎車的技術爛，才讓你撞到啊……嗚嗚嗚……」
「我想你是想要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給我是嗎？」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現在一切都成問題了。」她從小皮包裡頭拿出了提款卡，「你該不會想把我丟下來吧？我看了一下這個皮包，有錢還有提款卡，也許我本來是個富家千金，存摺裡頭有好幾百萬可以花呢！現在我失憶了，連密碼也都一起忘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她偷偷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
什麼叫提款卡裡頭有幾百萬可以花啊，騙人！
她上次去領了一千元之後，好像就只剩一千多塊了，但不講得可憐一點，怎麼能博取人家的同情啊！
「我現在真的不想怎麼樣，只想有個安身立命之地啊……只要我的記憶一恢復，我一定二話不說馬上離開。」
呵，江孟潔的算盤打得可精了咧！等她記憶「恢復」之時，她不知道已經調查到多少資料了，也許把申屠煌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翻出來了。
當然了……那個時候她再裝失憶，也沒啥意義了，而且她也不想待在他身旁，成天被他炮轟。
申屠煌拿出了手機，撥了通電話，「維倫嗎？我是煌。」
「怎麼了，醫生怎麼說？那位小姐沒事吧！」維倫關心的問道。
「哲夫說她可能真的失憶了。」李哲夫是他的好朋友，他如果這樣說，他沒理由不信。
「啊，怎麼這樣呢？我記得你沒有撞得很用力啊！也許是她車子倒的時候，頭撞到地了吧？」那時煌開車都快到家了，速度慢得很。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出問題了，聯絡不上她的家人，她上班的地點說她們沒有這個員工。」
「煌，聽起來真糟，你打算怎麼處理？」
「維倫，拜託你，她可以先住在你那裡嗎？」為了一個路人，他申屠煌竟然得低聲下氣的求人。
原來是想把她推給維倫啊！美麗大方優雅的維倫小姐，拜託你千萬別答應……江孟潔開始禱告著。
「不，你知道我向來一個人住習慣了，我不和人住。」維倫無視於申屠煌的請求，拒絕。
「用我的身份拜託你也不成嗎？」
「煌，什麼事都可以啊！不過我就是不想與人同住，否則我早搬過去住你那裡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朋友找我等一下去參加一個Party，我還要去做頭髮呢！」
說完，維倫切斷了通話。
「該死的！」
虧他平日對維倫不錯，維倫向他伸手時，他從來就沒有吝嗇過，現在他只是一點事要拜託她，她竟然拒絕？白疼她了！
「申屠煌？」她喚他一聲，發現他沒反應，「申屠煌……」她又喚了一聲。
「怎麼？」他惡狠狠的看著她。
「拜託你不要這麼看著我，看前面好嗎？有警察！你快把手機收起來，不然要開單了……」
她話才剛說完，申屠煌的賓士車就被警察給攔了下來。
「行照、駕照都拿出來，先生你不知道開車時不能打行動電話嗎？」警察在接過申屠煌的行照與駕照之後，就送了一張紅單子給他。 |
匿名
發表於 2011-9-3 00:25: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