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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月嵐]皇后尋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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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8 23:38:1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孤單的芯 於 2011-9-9 04:17 編輯

序章

  「清清,等我回宮後,一定會來接妳的!」

  深情的約定自一名斯文俊俏的男子口中吐出。

  風花四處吹的春日裏,他牽著一名笑得宛若花開的小姑娘,來到連著山峰綠地的草原上。

  示好的愛語充滿了真誠的約定,教少女的眸光裏溢滿感動的淚水。「我一定會等你的,久煬……」

  名叫楚清清的姑娘堅定地點了點頭,有些羞澀地握著男子的手,緊張得連掌心都沁出了汗水。

  「那麼,我們就在這草原上以吻立誓吧!」男子勾起楚清清的柔嫩小臉,便要往她的唇上吻去。

  楚清清又羞又喜地閉上了眼,等待著甜蜜的親吻,沒想到……

  「爺──馬車來接您了!」僕人急匆匆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靜謐的氣氛。

  「啐!真是……」男子顯得有些懊惱。

  「久煬,你還要趕路回宮吧?沒關係的,先回去吧,清清……等你來接我。」楚清清羞紅著臉推了推男子。

  「這……」男子蹙了下眉,才有些不情願地點頭。「那麼我先回宮了,清清,妳可要等我啊!」

  「嗯!」楚清清連聲點頭應是,柔嫩唇瓣吐出藏著秘密與喜悅的聲調──「清清會等你來接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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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8 23:38:4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kagome6481 於 2011-9-8 23:41 編輯

第一章

  春去秋來。

  皇宮內的花園染上一片暈黃之色,夕陽落下,將天邊浸得透紅,像橙橘色的染料打翻在天空……

  「皇上──」

  幾個宮人在花園裏來回穿梭著,臉上儘是焦慮。

  「找著沒有?」宮內最受寵、亦最獲皇帝信任的公公──紀因,一樣急得滿頭大汗。

  「稟公公,還是沒見著皇上的身影……」宮人們惶恐地應道。

  「唉!皇上也真是太任性了,不過就是召個妃子侍寢,為何不肯啊?」紀因頭大地歎道。

  「公公,天色已暗,是否還要尋找?」宮人們問道。

  「不用了,我想皇上大概已經不在花園了,先回去再說吧!皇上晚些就會回宮就寢的。」紀因無奈地搖搖頭。

  「是。」宮人們應聲後,便三三兩兩地散去。

  紀因回頭看看花園,臉上的表情儘是無可奈何。

  搖頭歎息過後,他也跟著步出了花圈,卻沒注意到在逐漸變暗的天色下,一個人影正鬼鬼崇崇地自涼亭後的假山探出頭來。

  夕陽餘暉閃過,將那人影的身形映出了輪廓──

  一張俊逸英氣的臉龐,鑲上一對黑寶石似的瞳眸,襯著揚起得意笑容的鮮紅薄唇,再加上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夕陽中疊出一名年輕英挺的俊朗公子形影。

  「這紀因還真是陰魂不散!」男子輕鬆地躍上假山頂端,望著滿園秋意,惑人的唇吐出了笑聲。「要我立妃立後,也得讓我挑個看上眼的才成吧?」

  男子迸出嘲弄似的低笑,其身分亦顯露於黃昏的夕陽裏──

  一身黃袍的他,正是當今皇帝──葉久煬。

  皇太后急欲抱孫,給他這皇帝找來許多美女,偏偏他不是沒興趣,就是看不上眼。

  雖然這些後宮美女,個個姿色過人、禮貌周到,可相處起來卻顯得生疏而枯燥,甚至讓他有種千篇一律的乏味感。

  在這種情況下,教他怎麼對她們提得起興致來?

  所以近來每到黃昏時分,在紀因開始追著他討問晚上侍寢物件的時候,他為了省麻煩,便四處閃避。

  「啐!若非皇太后的命令,朕也用不著這般窩囊地四處閃人……」葉久煬的聲調裏摻入了些許無奈。

  只是,現實就是如此,誰教皇太后就生了他這麼個獨子,指望著他想抱孫子也是應該的。

  他並不想跟皇太后爭什麼、所以這事他只好能拖則拖。

  葉久煬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該什麼時候再回宮,一邊想著該如何應付皇太后的追問,也免得紀因又在耳邊叨念個老半天。

  日落的昏黃拉長了景物的形影,漸暗的幽藍天空讓空氣變得涼爽起來。

  「好個涼秋……」葉久煬望著美景,心頭卻滲入一絲鬱悶。

  上回他帶了兩個護衛,避過宮人的眼線溜出宮去,說好聽是微服出巡,講難聽些就是享樂去了。

  記得在市街上,戲子們穿著戲服在臺上飛舞的身影,靈活靈現得就像只真鳥,那自由歡笑的身影,令他凝望了許久。

  他這皇帝啊,雖享盡天下一切的榮華富貴,可卻少了幾分自由。

  歎息聲再起,彷彿要吐盡心裏的無奈,葉久煬不自覺地將目光往漸落的日光望去──

  「翠眼!翠眼!」

  清亮的嗓音突兀地闖入,還伴隨著急促腳步聲響,打斷了葉久煬的思緒。

  他翻身坐起,往聲源瞧去,只見一名身著粉紫衫裙的小姑娘急匆匆地奔進園內,抬得高高的小臉蛋上透露著焦急的表情。

  聽她口中不停呼喚,葉久煬不由得循著她的視線往天空望去,一隻翠眼綠羽鳥在樹上盤旋著,彷彿在逗弄著紫衣小姑娘。

  「原來是鳥兒逃了……」葉久煬瞧著鳥兒靈巧地飛舞,自由自在的模樣就像彩蝶飛揚,令他心頭竟有些嫉妒了。

  他站起身,躍上了涼亭頂,再跟著縱身一跳,他的身影已掠過樹梢,一勾便將那鳥兒束於雙掌中,然後翻身落地,正好停駐在紫衣姑娘面前。

  「哇!」突然出現的人影讓紫衣姑娘嚇了一大跳。

  她往後退了幾步,卻因此勾到裙襬,讓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直往後頭跌去,就聯手中的空鳥籠都給甩到了地上。

  「啊──」眼看著自己就要跌個四腳朝天,讓她忍不住發出驚叫聲。

  「當心!」葉久煬反射性地探出左臂,把她拉進自己的臂彎裏,讓紫衣姑娘免去跌倒的尷尬與危險。

  只是──也讓兩人不自覺地親密相擁。

  差點跌跤的緊張令女子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雙手緊緊攀住葉久煬,把他摟個死緊。

  「嚇死我了!」女子把臉蛋貼在葉久煬的胸膛上,大口地喘著氣。

  「沒事吧?」葉久煬低聲問道。哪來這般迷糊的小姑娘?

  「沒……沒有……」女子點點頭,仰起臉正要道謝,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緊挨著一個陌生男人!

  她匆匆在兩人之間格開些距離,小臉迅速漲紅。雖說這個男人救了她,可太過踰越的親近總是不妥。

  「沒事就好。」葉久煬不以為意地鬆了手,將被他制在右掌的烏兒亮了出來。「來,妳的小鳥。」

  「啊……翠眼!」紫衣姑娘又驚又喜地接過自己的寶貝鳥兒。

  「別再讓牠逃了。」葉久煬替她撿起地上的鳥籠遞上。

  雖然嫉妒鳥兒的自由,可他也明白,有些人就像這只鳥,就是不可能在外生活;就像他,既然生為帝王,天下大事的責任就是他要扛。

  「謝謝你。」她將鳥兒重新放回籠中,這才鬆了口氣。

  葉久煬瞧她一臉歡欣的模樣,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白嫩的臉蛋、柔細的髮絲、閃著晶燦亮光的瞳眸、小巧櫻紅唇瓣,倒是個可愛嬌俏的小美人。

  葉久煬一連細瞧著這個看來陌生的姑娘,一邊在記憶裏搜索著跟她相關的印象。怪了!他好象沒在宮裏見過這小可愛……

  而且這姑娘也不識得他,莫非是新進的宮女?但看她一身尚屬華貴的綾羅衣裙,卻又不像。

  仔細地打量了一回後,葉久煬終於在她捧著鳥籠的手腕上尋到線索──一隻青玉手環掛在她細嫩的左腕上,那分明是……

  「妳是後宮的妃子?」

  「我叫清清,楚清清。」亮出手腕上代表妃子候補的青玉手環,楚清清露出帶些羞怯卻又欣喜的表情。「原來你已經看到了啊?」

  摸著那只手環,楚清清點點頭續道:「不過,我還沒機會見到皇上。」

  「妳想見皇上?」葉久煬不動聲色地繼續與楚清清攀談。

  宮裏鮮少有人不識得他,看來她真的是新來的。

  「嗯,我是為了見皇上才進宮的啊!」楚清清點頭應道。

  「說得也是。」葉久煬對此並不意外,因為新來舊人都一樣,反正就只惦著攀龍附貴……

  只不過,這些美女既是呈太後替他選進宮要給他當妃子的,那自然是為了見他、為了登上皇后寶座而來;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期盼宮裏會有能與他談心又無利益糾葛的物件出現?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跟皇上已經約好了。」楚清清笑得開心極了。

  「約好?」這話倒教葉久煬感到納悶。

  他什麼時候跟這麼個小可愛有過約定了?他「本人」為何沒半點印象?

  「是啊!」楚清清抱著鳥籠,一邊逗著鳥兒,一邊應道:「這是我跟皇上的秘密!」

  她說得肯定,葉久煬卻是益發不解了。他真的沒見過楚清清,為何楚清清堅持曾與他有過共通的秘密?

  「是什麼樣的秘密?」葉久煬試著探問道。

  「嗯……」楚清清蹙了下秀眉,考慮了好半晌後,她才搖頭歎道:「對不起,雖然你是我跟翠眼的救命恩人,可是……我答應過皇上,這事絕不能說的。」

  「這……」葉久煬瞬間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明明就是皇帝,可卻無法從楚清清那邊問出「他」與楚清清的約定!

  「真的很抱歉。」楚清清歉疚地應道。

  「不,是我不該這般逼問。」葉久煬不自覺地向楚清清道歉。

  這話方出口,他又愣住了。他做什麼對個與宮女差不了多少的小姑娘道歉?

  再說,既然楚清清堅持這秘密是她與他的約定,那他這個當事人多問兩句也是應該的吧?可是他卻不由自主地對她道歉……

  「啊?你不用在意啦!反正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你知道的嘛!既然答應人了,就不好毀約啊!」楚清清連忙揮手制止葉久煬的歉意。

  「妳倒是守信得徹底。」不自覺地,葉久煬漾出難得的笑容。

  這小姑娘,心性倒真是難得的單純,能與皇上相約,照理來說,是件極為值得拿出來誇耀的事情;可她卻是守著秘密,怎麼也不說……

  是不是因為她這單純的性子,所以他才放著皇帝身分不顧,拿了真性情與她相處談話,平起平坐、真誠以待?

  這樣的感覺,打他出生以來,似乎就沒享受過,可這小姑娘卻給了他這樣親切的感受,跟其他人還真是有所差別啊!

  「約定好的事,原本就該說到做到啊!」楚清清迸開了笑意。

  「那麼……妳跟皇上約好的事,皇上可有守約?」葉久煬瞧著楚清清的笑臉,忍不住興起與她多談談的欲望。

  「我想……皇上是太忙了吧!」楚清清被葉久煬這麼一問,臉色突然一黯。「不過,皇上會選我進宮,就應該還記得當年的約定才是……」

  聽著楚清清的回答,葉久煬內心更加疑惑了。她口口聲聲的約定,他卻是什麼也不知曉……

  看來,若他想知道楚清清口中的「約定」,那麼只能以皇帝身分與她見面了。

  「我想,皇上一定會守約,與妳相見的。」葉久煬說著承諾。

  過去的約定,他並不清楚;但今日之約,他倒能履行。

  他會召楚清清進宮,問個清楚明白。

  「謝謝你。」楚清清抱著翠眼,笑得甚是開心。「不過,聽你的語氣,好象你跟皇上很熟似的……你是皇上身邊的護衛嗎?」

  「我……」葉久煬想想,索性順著她的話往下接:「是啊,我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貼身護衛。」

  「那你尊姓大名?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也好答謝你啊!」

  「我?」葉久煬突然愣住。這時他若是報出自己的名字,豈不就不打自招了?可他還想跟她好好聊聊,還不想這麼早就告訴她真相……

  「不方便說嗎?」楚清清困惑地問。

  「不,妳可以喊我……九爺。」葉久煬說出自己很久沒用的稱呼。

  那是他位居皇子時旁人對他的尊稱,如今雖然不再用它,但拿來作為回答倒還不算欺騙。

  「九爺啊?」楚清清上上下下打量了葉久煬一回,才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嗯,跟你很適合呢!」

  「怎麼說?」葉久煬可不覺得自己的年輕外貌與「爺」字輩相符。

  「你身上有股異於常人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地靜下來聽你說話。」楚清清笑得瞇起了眼,「我的爺爺從前也是這樣唷!」

  「妳爺爺?」葉久煬這才想起,會被皇太后選入宮的,多數是名門千金或皇親貴族之後,這麼說來……楚清清的家世應該也不簡單吧?

  「我爺爺從前是個將軍。」楚清清笑笑,「後來他年事已大,便辭官退隱了。」

  「將軍?」葉久煬忍不住在回憶中搜索起來。

  姓楚的將軍?已辭官退隱,卻還有影響力,能夠讓皇太后選進宮……

  「妳是前右將軍楚千萊的孫女?」

  「哇!不愧是皇上的貼身護衛,你知道得好清楚哦!」楚清清驚訝地應道。

  「楚將軍為先皇盡心盡力,勞苦功高,卸甲還鄉時先皇還親送十裡,在當年傳為美談,朝中不知此事者鮮少。」他沒想到自己竟會遇上楚千萊的後人。

  楚千萊退隱之際,他已是太子,還曾向他求教學劍,不過倒是很少聽他提起自家的事,所以並不知道他有個如此可愛的孫女。

  「原來爺爺當年這麼風光啊?」楚清清睜著大眼轉了轉,聽得興致盎然。

  「妳不知道?」這倒鮮了,如此風光的事蹟,楚老將軍竟沒向家人提過?

  「因為啊,爺爺總愛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他說那些榮華富貴都過去了,回鄉後,他就只是個清閒的老頭子,要悠哉過下半輩子。」楚清清笑道。

  「這倒是。」葉久煬跟著失笑:「當年承蒙他教導劍術,他也是告誡我,做人不可驕傲自滿。」

  有個楚千萊這樣的爺爺,莫怪會教出楚清清這樣單純性子的孫女,也難怪他會與她談得來。

  難得皇太后為他選到一個合適的姑娘,也許……他該偶爾聽聽話,從妃子候補裏找個能真心相許的對象。

  比如說,這個站在他眼前,笑得一臉燦爛、宛如三月春陽的楚清清。瞧她!不知已逗他笑了幾回……

  「哦──怪不得你知道我爺爺,原來你跟他學過劍哪?」楚清清開心地道:「九爺,你能不能告訴我,爺爺在朝當官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楚老將軍嗎?」葉久煬被楚清清的問話勾起了回憶,他伸手指向涼亭,笑道:「到那邊坐坐吧!我慢慢說給妳聽。」

  「好啊!」楚清清抱著鳥籠,雀躍地步向涼亭。
看著她欣喜的模樣,葉久煬忍不住也被感染了喜氣。如果日後身邊能有她相伴,或許日子就不會這般枯燥乏味,在上朝批閱奏章之餘,還能有些專屬於他的溫情歡笑,而他也用不著成天悶著,沒人可以談話……

  「清清小姐──小姐──妳在哪兒呀?小姐──」

  就在葉久煬正打算步入涼亭之際,園門外突然傳來尋人的呼喚聲;只不過,這回找的是楚清清,不是他這皇帝。

  「啊!糟了,我都忘了我是為了追翠眼才偷跑出來的!」楚清清聽見這聲音,慌慌張張地提起鳥籠就要步出涼亭。

  「怎麼?妳要回去了?」葉久煬有些失望。

  「對不起啊,九爺,我本來就被規定不能離開後宮,今天若不是為了追翠眼,我也不會跑進花園來。」楚清清一臉歉疚。

  「這……」楚清清這麼一說,葉久煬頓時憶起後宮內確實有妃子們不可隨意離開的規定。

  這約束,一來是為了確保妃子們的安全,二來也是防止妃子私下與其他男子幽會;只不過,他沒料到這規矩會壞了他與楚清清獨處的時光。

  「所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但我非回去不可了。」一邊聽著園外的喊叫聲,楚清清神情緊張地解釋道。

  「沒關係,妳先回去吧!免得讓人見到妳我在此相談,對妳的名聲也有所不妥。」葉久煬知道楚清清在擔心什麼。

  若非他便是皇帝,與楚清清在此談話就已是犯禁忌了。

  「那我先回去了,改日若有機會再見,我再向你問問爺爺的事!」楚清清向葉久煬行了個大禮,便匆匆帶了鳥兒離去。

  「改日……」葉久煬望著那抹嬌俏可人的身影消失在園門外,唇邊僅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

  「改日不如撞日。」帶著些許得意的音調自葉久煬口中吐出。

  楚清清是嗎?很好,下回當紀因來探他意思時,點召入宮的妃子候補就是楚清清了!

  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與她聊個盡興,再探探那「當年之約」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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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8 23:43: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皇上,小的總算找著您了!」

  同樣的黃昏日落,夕陽餘暉落入了禦書房。

  紀因拖著急促的腳步,吐著有些喘息的聲調匆匆踏入了書房裏。

  葉久煬自為數眾多的奏章裏抬頭,見是紀因,視線再度埋回奏章裏。

  反正紀因會在這時候來,為的也不過就是……

  「皇上,您若再不選幾個物件,小的真要給皇太后罵死了!」紀因搖搖頭,露出走投無路的哀怨表情。

  他伺候葉久煬多年,也深知葉久煬脾氣極好,個性沉穩,文武雙全,不論什麼艱難之事都能堅持到底,因此他能坐上皇帝寶座真可說是萬民之福。

  是啊,若撇去老不選妃、頑固地想挑個「專屬於葉久煬」的妃子這點,他實在是個沒什麼能挑剔的好皇帝。

  唉!這種做事全力以赴的性子若用在挑物件上,就顯得格外難纏了。

  「紀因,不用這麼急,先坐下休息吧!」葉久煬一臉優閑、頭也沒抬地應道。

  「皇上,您若是想折紀因的壽就開口吧!別讓小的難做人啊!」紀因哪敢接受葉久煬的好意?只怕他屁股才剛坐下,葉久煬便趁他喝茶休息時跑人了!

  「瞧你把朕說得像個暴君。」葉久煬進出淺笑。

  見那抹笑容漾出,紀因瞬間有些傻眼。看來皇上今日心情相當好啊!

  平時皇上性情雖好相處,脾氣也還算溫和,但卻鮮少有這般笑容,他知道是因為皇上有心事悶著,卻從沒人能過問,所以才少有笑意。

  可今天……莫非老天爺在幫他這可憐的公公,讓皇上轉性了?

  「小的就算有千百個腦袋,也不敢說皇上是暴君。」既然皇上今天心情好,紀因自然把握機會努力說服。

  他先是搖搖頭,才歎道:「這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皇上是個明君,若小的這樣破壞皇上的名聲,只怕有千百條命,都不夠旁人發火消氣。」

  「得了,不就是要朕選個候補的妃子侍寢嗎?」葉久煬早知紀因來意,只是手邊實在有批奏章批閱不完,才胡亂聊了幾句。

  「是啊!皇上您終於肯點頭選人了嗎?」紀因一聽,立刻把門外等候的宮人叫進門。

  一字排開的名牌寫著後宮的妃子人選,教葉久煬不由得苦笑。

  這樣的形式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流傳下來的?這麼個選法,與上花街找姑娘有何異處啊?

  「不用瞧了,朕今天要召楚清清進宮。」葉久煬揮揮手,讓宮人退下。

  「楚清清?」紀因在記憶裏搜索著這個名字,好半晌才想起。「是那個前右將軍楚千萊的孫女?」

  怪了,皇上怎麼會知道這個人?

  「就是她。」葉久煬點頭續道:「我批完這些奏章就會回宮,在那之前,先準備些酒菜,好生伺候她。」

  「是……」人是選了,可紀因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聽皇上這語氣、這決定,彷彿皇上與楚清清早就相識似的,不然的話,皇上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而且,還指名道姓地要楚清清侍寢……

  「紀因,怎麼你還是一臉煩惱?」葉久煬見紀因還呆愣在一旁,忍不住出聲詢問。

  「不!這個……恕小的鬥膽,請問皇上為什麼會知道楚清清?」

  在今日之前,葉久煬根本就對妃子人選興趣缺缺,沒理由會記得裏頭有個叫楚清清的小姑娘才是啊?

  「這……」葉久煬知道,若他說出事情經過,楚清清怕是要受罰了!畢竟擅離後宮原本就不應該,而皇太后與紀因等人又甚重禮節、規矩……

  「皇上?」

  「朕是昨夜經過後宮時見到她的。」葉久煬隨口扯了個謊。

  「皇上主動到後宮去?」紀因更加疑惑了。

  怎麼皇上會如此主動?之前不是怎麼也不肯接近後宮嗎?這其中該不是有什麼詭計吧?

  如果有人想藉後宮妃子的勢力好拉攏皇上的心思,那可就危險了!畢竟朝政勢力最忌諱的就是有後宮勢力來干涉。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楚氏一族的背後並沒有什麼太有力的官員在朝中當政……

  「朕是瞧見一隻美麗的翠眼綠羽鳥伴著它的主子在唱歌,所以才知道有楚清清這姑娘的。」葉久煬靈機一動,索性將翠眼抬出來當擋箭牌。

  他知道紀因在擔心什麼,也就因為如此,他才對選妃一事提不起興致。

  不過他與楚清清之間只是單純談得來,而他又對楚清清起了興趣,所以才想召她入宮。其餘那些權勢鬥爭的問題,他不想讓它們與楚清清扯上關係,免得兩人的單純關係變了質。

  「原來是因為那綠眼鳥啊!」紀因負責宮內大小事,對妃子人選更是了若指掌,因此一聽見葉久煬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立即鬆了口氣。

  「是啊!聯還想再多聽聽他們的歌聲,所以才召楚清清入宮,這樣你可懂了?」葉久煬一臉平靜地應道。

  「懂!小的完全懂,皇上請放心,今晚小的一定會替皇上好好安排的。」紀因解除了心中疑惑後,立刻露出滿臉的笑容。

  「那就好,下去吧!」葉久煬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夜晚,在期待之中來臨。

  淡淡的酒香飄搖回蕩,燭火燃著柔情的光芒,將滿室映得透亮。關著翠眼的鳥籠不時透出高音歌唱,一身綠羽像極翠玉草原,讓目光捨不得轉移。

  不過,對於葉久煬來說,卻有個比翠眼更加吸引他的目標——

  那個提起裙擺、在月光灑落之處輕快舞動的身影,不正是他等候一日、急欲見面的楚清清嗎?沒想到她舞動起來竟是如此纖柔,教他幾乎看得出神。

  「清清?」葉久煬清咳一聲,出聲想喚起楚清清的注意。

  打他進門都半炷香過去了,楚清清卻像是沒瞧見他似的,依舊故我地在房裏來回跳著舞,還不時地混著歌聲。

  雖然看起來確實是賞心悅目,不過他可不只是為了賞舞才叫楚清清入宮的。

  只是他這聲叫喚,雖然成功地讓楚清清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但是……

  「你是……呃!誰呀……呃!」

  混著酒嗝的柔柔聲調傳來,教葉久煬一愣。聽這聲音,莫非她喝醉了?

  「你喝了酒?」葉久煬記得自己讓人備上酒菜、招待楚清清,可他沒料到楚清清的酒力竟如此之差。

  「嗯……好喝哪!」楚清清搖搖晃晃地走近葉久煬,抬起頭很努力地盯著他瞧了好半晌,才笑咪咪地應道:「你……長得還真像……九爺哪!」

  「虧你還認得朕。」葉久煬真是哭笑不得。他原是好意才叫人先備上酒菜,沒想到她會喝醉。

  唉!誰教今日的奏章特別多,不批示的話,明兒個又是堆積如山。

  不過……喝醉了的她,雖已無法與他好好談話,但那酡紅的雙頰卻惹得他血液騷動。

  瞧這精緻的小臉蛋和微眯的眸子,與白日裏見著她時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還真是判若兩人,但卻別有一番惑人的魅力。

  原本要她進宮,只是想與她聊聊,問問她當年之約究竟是什麼;可現在這個因為醉酒而沒有半點防備的小可愛,卻徹底勾起他身為男人的欲望了!

  先前因為忙於國事,再加上不願讓後宮妃子干涉政事,更不想隨便挑幾個女人留在身邊卻無法談心,所以他才遲遲不肯接近後宮。

  可如今,或許……他是撿到寶了!

  「你到底……是九爺?還是……皇上?」楚清清醉得分不清眼前模糊的輪廓,只能依稀辨識出站在她眼前的是個男人的形影。

  記得那個公公把她領進宮,還允她帶翠眼來,說是皇上喜歡聽;所以,她在等皇上時,便跟著翠眼一塊兒唱起歌來。

  那麼……現在站在面前的人,是否就是她等候多時的皇上呢?可無論她怎麼努力睜眼細瞧,都覺得他與昨日救她的九爺有那麼點相似……

  「我是皇上,也是九爺。」葉久煬含笑應道。看來小可愛醉得連人都分不清了!

  「皇上……你是皇上?!」楚清清像是聽見什麼天大消息似地露出驚喜的表情。

  「你不是一直想見我?」葉久煬牽起楚清清的手,引著她到床邊坐下。

  人說酒後吐真言,或許他還是能聽見楚清清幾句真心話。

  「想!清清……可等你好久了,久煬!」

  一句聽來親熱的呼喚,喊出了葉久煬的名諱,讓葉久煬有些微驚。

  這皇宮裏,除了皇太后之外,可沒人能喊他名字!但楚清清卻像是在叫一個再親近不過的家人般,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著他的名。

  「清清,朕在你入宮前,是否與你見過面?」葉久煬越想越覺得疑惑。

  今天如果不是楚清清,他大概會以為這不過是後宮這些妃子人選所要的計謀,目的只為引他注意。

  可楚千萊老將軍的個性他很清楚,正直又嚴謹的老將軍所教養出來的孫女,不應該會耍弄這般心機。所以,楚清清應該就如同昨日所見,是個道地的單純小姑娘。

  可是,這麼說來,楚清清所言就應該屬實才是……那麼,是他忘記了嗎?

  忘了自己曾給過楚清清約定、忘了自己曾見過楚清清?

  不!這怎麼想都不可能,而且也太不合理了……

  「久煬……你說過……會來接我入宮……」楚清清反手握住葉久煬,聲音突然變得鬱悶起來。

  「我?」葉久煬益發納悶了。

  「清清……一直在等你……等你來接我……」楚清清仰臉瞧向葉久煬,眼眶裏竟有著淚珠在打轉。

  「清清別哭。」葉久煬沒料到楚清清一提起這問題,便開始傷心難過,看著她微微皺起的小巧五官,他霎時只覺得心疼。

  「我知道……宮裏規矩多……清清又不是皇親……國戚,久煬要封我……很難……」楚清清緊緊揪住葉久煬的厚實手掌,雙肩顫動著,淚珠也跟著滾落。

  「別哭了,如果這問題讓你難受,朕就先不問了。」葉久煬歎了一聲,將楚清清一摟,抱進了懷裏。

  這麼個小傢夥為他哭成了淚人兒,教他怎麼捨得再追問?而他,居然為這小姑娘感到心疼,這是否意味著他對這小傢夥不只是有興趣?

  「不……久煬……清清知道……你選清清進宮,是想……正大光明……封我……」楚清清抹抹眼淚,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斷斷續續的述說,讓葉久煬多少聽出了大概,只是誤會似乎依舊難解。

  他雖偶爾會微服出巡,但卻從未去過楚清清的老家。離京城來回需要個把月的地方,除非是視察民情,否則他是不可能自個兒偷溜的。

  但從楚清清的口氣聽來,又熟稔得彷彿他倆曾相遇過……

  「久煬……清清……一直等你……不是為了皇后位子……是想……在那綠地上……再跳一回舞,唱歌……給你聽,見你……笑……」

  吐露真心之言的楚清清依偎在葉久煬懷中,小手將他的衣袍揪緊,就怕一瞬間這美夢又醒了。

  「清清……」葉久煬知道,自己的心狂跳了起來,為著楚清清這段話,為了她的用心——不是為了皇后寶座,她為的是他!

  不是把他當皇帝對待,而是將他視為普通的男人,只是想取悅他……

  「清清,朕的好妃子……」葉久煬笑了,笑得心滿意足,笑得歡欣異常。

  過去,從沒人這麼待他,可事實上,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感覺。

  他要的不只是女人、不只是欲望的交歡,而是打從心底喜愛他的對象。就像楚清清這般,只惦著他、只想著他,而且,只為了他……

  「朕會好好疼你的,清清。」葉久煬更加用力地摟緊這個畢生難求的珍寶。

  他找到了!他終於遇上了!一個不計較他的身分、不只是將他視為帝王的女人!

  「真的嗎?」楚清清露出幸福的笑容。儘管被他這樣用力抱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她感覺得到,他在愛她呢!

  「當然了,朕不會說謊的。」葉久煬稍稍放鬆了手臂的力道,托起楚清清的小臉蛋,低頭承諾著。

  「嗯!清清……相信久煬……」楚清清笑得燦爛,混著紅雲的臉頰像極了粉嫩桃子,教葉久煬不由得想一口咬下。

  「我的好清清……」葉久煬瞧著近在咫尺的嬌俏臉龐,忍不住張唇往她的鮮紅唇瓣輕舔了下。

  「久煬……」楚清清的臉頰變得更紅了。

  「朕就喜歡你這麼叫。」葉久煬發出低沉笑聲,湊近楚清清,再度舔舐她的香唇。她是叫他的名,不是稱他皇上,這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那清清……每回都這麼叫你!」楚清清開心地探出小舌,試著舔上葉久煬的唇瓣。

  「好,朕就允你這麼叫朕!」葉久煬說著,雙唇已封上楚清清的粉嫩唇瓣,緊緊地覆住,極盡所能地吸吮著她唇間的芳香甘甜。

  「嗯……唔嗯……」楚清清感覺到葉久煬的舌尖正翻動著她的兩排貝齒。

  她悄俏探出小舌與他交纏起來,那溫潤濕熱的感覺,就好似剛才所喝的酒,一下肚便覺熱意滿身。   

  「清清……你真是個誘人的小傢夥……」葉久煬進出笑聲,一個翻身便將楚清清壓倒在床上。

  「因為……清清喜歡……久煬!」楚清清也跟著笑了,含媚的柔笑吸引住葉久煬所有的目光。

  有些淩亂的衣裙微微敞開,讓楚清清襟口微露,隱約可見鮮紅肚兜正圍繞著她曼妙的曲線。

  「朕的清清……日後,你就隨時伴著朕吧!」葉久煬俯視著楚清清,手掌也跟著往她的細腰撫去。

  腰帶一解,霎時衣襟大敞,僅以紅繩系頸的肚兜罩著楚清清起伏不定的胸膛,與她的雪白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嗯……久煬……這樣……會冷呢……」楚清清意識不清地伸展雙臂四處摸索,想找個溫熱的東西來蓋住自己。

  入秋的夜,涼意沁透,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等會兒朕會讓你熱得再也不知道什麼叫冷。」葉久煬沉聲笑道,低下頭開始舔起她的頸項,沿著粉嫩肌膚畫出一道透明線痕,直至她的肩膀、手臂。

  「啊……嗯……好癢哦……久煬……」楚清清只覺一陣酥麻直往她的身上磨蹭著,讓她忍不住發出輕笑聲。

  「等會兒會更癢,清清。」葉久煬輕輕挑起紅繩,將肚兜解開,然後一舉扯下礙著他欣賞豐美胴體的貼身衣物。

  少了蔽體衣物,渾圓緊實的雙蜂完全顯露在眼前,而感受到一陣微涼冷意的小巧乳尖更因此而俏俏挺立。

  「你真美,清清……」葉久煬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含住她的乳尖,並且伸出另一隻手搓揉著另一邊的雪白美乳。

  「啊……久煬……嗯啊……啊……」一則所未有的刺激感,就連醉暈了的楚清清都不由得呻吟起來。

  她弓起身子,雙臂不時地揪住被褥,此時她已不需要遮掩身子以求溫暖,因為她已透體燥熱。

  時而舔舐、時而以舌尖逗弄,葉久煬將眼前的雙峰染上一層明亮水澤,也勾引得楚清清嬌喘不斷。

  「久煬……嗯啊……」楚清清扭著身子,想躲開那份酥癢難耐又令她喘息不停的感覺。

  但葉久煬並沒有給她機會,伸手一扯便將她的紗裙與薄薄長褲脫下,然後將唯一能夠遮住私處的褻褲一併除去。

  霎時,一副因動情而泛起粉嫩桃紅的身軀,就這麼暴露在葉久煬視線之中。

  「清清……你真是美,讓朕無法不疼愛你啊!」葉久煬以欣賞的眼光梭巡著楚清清的身子,就連她的私密之處都窺見個徹底。

  微張的雙腿之間,那茂盛黑林由於他剛才的挑逗而溢出些許愛液,宛如春天的朝露沾染著樹梢末端。

  葉久煬將手指探入,溢滿愛液的甬道立刻溫柔地包裹住他的手指,溫熱舒服得令他不忍離開。

  「啊嗯……久煬……這樣……好難受啊……」異樣的觸感與幽穴被初次侵入的感覺,令楚清清陌生難耐,但那略帶甜膩的感覺,卻又教她的身子泛起一波波愉悅感。

  「等等你就會感到舒服了,清清……」葉久煬說著,又多伸進了一根指頭。

  「啊……」楚清清進出一聲宛如尖叫的呻吟聲,而後便忍不住併攏雙腿。

  「別這麼害羞……你很快就是朕的人,會得到朕一切的寵愛,清清……」葉久煬瞧見楚清清生澀而直率的身體反應,笑個不停地出聲安撫。

  他的清清、他的可人妃子,今夜,他是要定她了!

  一邊撫摸著楚清清的雙腿,葉久煬將她的腿左右分開,好讓自己的手指能夠抽出。濕漉漉的指尖殘留著滿滿的愛液,證實著美妙的幽穴已為他敞開。

  「好清清,朕這就來疼你了……」低語進出,葉久煬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一塊兒除去,在月光的洗禮之下露出結實的身軀。

  「久煬……」楚清清早被葉久煬逗弄得天旋地轉,她在模糊之中瞧著這個即將擁抱她、佔有她的男人,唇邊滿是笑意,「我……好喜歡你,久煬!」



  因為,他可捨不得見到楚清清受罰啊!那單純而率真的小可愛……

  就不知道,她與「皇上」之間的「秘密約定」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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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晨,翠眼的歌聲伴隨朝陽,令人感到心悅氣爽。

  守在外邊的宮人知道皇上難得召了妃子候選進宮侍寢,在紀因公公的特意吩咐下,安靜地準備著早朝的事務,卻沒敢打擾兩人。

  至於在龍床上享受了一夜熱情的葉久煬,久違的甜美滋味令他昨夜盡興無比,半醉半暈的楚清清則是散盡全心的真情,喃喃吐露愛語。

  楚清清的初夜雖少了嬌羞青澀,卻夾帶著勾魂帶媚的魅力,令兩人屢次同赴極樂之地。

  累得沉入夢鄉的她,一時半刻自然是無法醒來的,但是當太陽的晨光悄俏爬上了她的臉龐,就算再累,她還是感到刺眼。

  不舒服的感覺令她皺了皺眉,小手下意識地遮掩著光亮,身子也扭動著,只是無論她怎麼閃躲,陽光好似不肯放過她似的,還是拚命跟著她移動。

  「嗚……好亮哦!」帶些微醉的感覺令她頭痛,再加上日光的威力,楚清清終於迫不得已地睜開了眼。

  「咦?」她眨眨眼,再眨眨眼,望著身邊那面雕著飛龍壁飾的大牆,總覺得好陌生。

  她的房裏,可有這樣的壁飾?沒有吧……這麼說來,她不是在自己房裏了?

  對了,她記得昨兒個夜裏,紀因公公到了後宮,說是皇上召她入宮侍寢,然後就將她領到皇上寢宮候著……

  「啊!」失去的記憶一下子全擠進楚清清仍處混沌的腦海裏。

  她搖搖頭,想起自己昨夜好像在寢宮喝了皇上賜下的美酒,然後……然後呢?

  楚清清試著想從床上爬起來,沒想到身體卻給重物壓住,讓她動彈不得。

  「這什麼啊?」她低下頭往腰間一瞧,這才發覺自己的腰上居然多了條結實的臂膀!

  「難……難道……」看著那手臂,楚清清頓時感到心跳加速。

  這裏是皇上寢宮,會同她睡在這兒的,應該就只有皇上了吧?那麼……她真的見到皇上了?!

  而且……

  楚清清低頭瞧瞧身子,一抹紼紅染上她的臉龐。

  她不但光著身子,身上甚至還有許多皇上留下的烙印、愛痕,看來……皇上昨晚一定疼愛過她了!

  她也真是的!好好的初夜居然就這麼醉倒了,幸虧皇上沒嫌棄她。

  在被窩裏翻了下身子,楚清清試著想回身見見葉久煬的睡臉,結果她這一動,便吵醒了他。

  「清清?」葉久煬感覺懷中的可人兒挪動著身軀,索性抱著她令她翻過身來。

  昨夜纏綿一晚,不知道這個醉暈的小可愛今天清醒了沒有?

  「久……久煬……」楚清清把臉埋在葉久煬的胸膛裏,幾乎不敢抬頭。

  昏沉沉的小腦袋遺殘留幾分醉意,讓她連葉久煬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了。

  看著懷中的小人兒透紅的耳根,葉久煬只是低笑,笑聲震動著胸膛,讓楚清清忍不住羞窘起來。  

  「久煬……你居然笑我!」楚清清進出哀怨的聲調,「我等你那麼久,你還笑我!」

  「好好好,朕不笑了,不過,那約定一事,朕還是想不透,你既然醒了,就替朕好好解釋一下吧!」

  葉久煬邊說邊撫著楚清清光滑的肌膚,那烙上許多青紫痕跡的點點斑斑,彷彿在控訴著,說他昨晚如何地不知節制……

  「咦?想不透?」幽聲進出,楚清清瑟縮在葉久煬懷裏,聲音變得有些鬱悶。

  她是不是聽錯了?雖然她確實是還有點醉,但是……

  「久煬,你親口對我說的話,你自己怎會不知道呢?」除非是他把兩人的承諾給忘了……

  「這……」葉久煬先是苦笑一聲才應道:「因為,朕真的沒去過你的家鄉視察,所以根本想不起來與你有過什麼約定啊!」

  要是他與楚清清見過面,除非是楚清清曾來過京城;但聽她所言,卻又不像。

  至少,他就不記得自己曾見過她那曼妙的舞姿,也沒聽她唱過歌……

  「什麼?你連去過我家鄉的事都忘了?」楚清清一驚,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冒不冒犯的問題,仰起臉便想追問。

  就在她的雙眸與葉久煬的視線四目交接的瞬間——

  「啊——你、你你你……九爺!你怎麼可以冒充皇上?」
一聲驚叫,差點把外邊的護衛與宮人們都引了進來,就連原本高唱的翠眼都因此而受驚了。

  不過,最錯愕的,莫過於葉久煬與楚清清兩人了。

  「清清,你別緊張,朕就是當今皇帝。」葉久煬被她驚聲一喊,才想起昨夜雖與她纏綿一晚,但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皇帝。

  「什……什什什什麼?」楚清清錯愕地瞪大眼,「九,九爺?你?你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葉久煬不解,「朕不說玩笑話的。」

  「怎麼不是玩笑?你根本就不是皇上啊!」楚清清大驚失色地從葉久煬的懷抱裏掙脫,縮到角落去。

  難怪她剛才老覺得這聲音好耳熟!

  原本她還以為,這是因為她惦記著葉久煬許久,再加上宿醉未醒,所以才有如此錯覺,哪曉得……

  「朕明白,你以為朕是皇帝隨身護衛,不過那一天,只是朕為了與你多談幾句,才扯那麼個小謊……」對於楚清清慌張的反應,葉久煬只當她是因為自己那日的私心而信以為真了。

  「什麼小謊!九爺,假冒皇上可是滔天大罪啊!」楚清清抓緊身上唯一的蔽體物,盡可能地裹住身子,不敢讓春光外洩。

  「所以朕不是說了,九爺便是當今皇上,不信的話,朕可以叫人進來證實給你看。」

  葉久煬沒想到楚清清會這樣頑固,莫非是要他說破這張嘴,她才肯信他嗎?

  不過,這也難怪她會驚訝了,誰教他當日因為私心作祟而誆騙她……

  「證實?要證實什麼?不用證實我也知道你是冒充的啊!」楚清清急得額冒冷汗。

  「你是什麼意思?」葉久煬眯起眸子,望著受驚至極的楚清清。

  為什麼她如此有把握,敢指責他是冒牌貨?

  這宮內禁衛森嚴,不是常人能夠進出,他這天子既然能在龍床上安睡一夜,不就足以佐證他皇帝的身分?

  可楚清清卻說得好似他真是個冒充皇帝的登徒子……

  「因為,我跟皇上早在半年前就見過面了!所以我知道真正的皇上長什麼模樣,你不用再強辯了!」楚清清咬咬下唇,急得差點哭出來。

  她是皇上的妃子候補人選,卻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失身於其他男人,這下……皇上怎麼可能還會要她啊?

  而且……這個佔有她的男人,居然就是救過她與翠眼的恩人九爺,這教她情何以堪!

  「什麼?朕在半年前與你見過面?」葉久煬越聽越是詫異。這其中果然有鬼!

  「沒錯,而且……而且皇上還親口說,一定會接我回宮、封我為後……可是……可是你竟然……嗚哇!」楚清清說著說著,忍不住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這下子全完蛋了!她應該為皇上守身如玉,可如今清白盡毀,就算皇上寬宏大量,還是深愛著她,她也沒臉去見皇上了!

  「清清……你先別哭啊!」見那小臉布上淚痕,葉久煬終究不捨,用力一拉,硬是把楚清清重新攬回懷中,柔聲安撫起來。

  過去他可從沒這麼哄過人,她算是破了他眾多先例了。

  「你不要碰我!你這登徒子!虧我還把你當好人……結果你竟然假冒……皇上……嗚……久煬……」楚清清越哭越大聲,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都一併吐出。

  她一邊捶打著葉久煬,一邊低泣控訴著,活像是葉久煬做盡了天下惡事一樣。

  「唉!」葉久煬摟著哭成淚人兒的楚清清,開始覺得腦袋有些疼。

  他知道紀因等人應該早守在外邊,於是回頭喊人進房。現下,要止住楚清清眼淚的唯一方法,就只有證明他的身分了。

  「來人!替朕傳紀因來!」

  昨天是紀因去接楚清清進宮的,所以紀因說的話,楚清清應該會相信才是。

  「紀……紀因公公?」楚清清滿臉淚痕地抬起頭,見到熟悉的面孔踏入房內,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又躲到角落去。

  怎麼辦?這下子……皇上一定會對她大發雷霆了!

  「皇上,請問有何吩咐?」紀因不知道房內究竟發生何事,見到楚清清縮在角落,他只能猜想是皇上對這小姑娘不滿意。

  「紀因,你替朕告訴她,說說朕究竟是何人。」葉久煬的眼光調向身後的楚清清,語音混入一絲無奈。

  「咦?皇上不就是我朝的天子嗎?」紀因可愣住了。這皇上就是皇上,還要他怎麼說?

  「他是皇上?」楚清清一下子刷白了臉,「可他明明說他是九爺啊!而且皇上也不是長這樣子的……」

  她明明就記得,曾與她在草原上做出承諾的皇帝葉久煬,應該比九爺矮一些、斯文一點……

  「楚清清!你這是什麼大不敬的話!還不快向皇上謝罪?」紀因聽得頭皮發麻,連忙出聲教訓。

  「但是……」楚清清只覺一個不安的念頭悄悄地爬上她的心頭,但她實在不想去承認……

  「楚清清,九爺是皇上被冊封為太子之前的稱號,現在你要稱皇上,不許再這麼冒犯天威了!」

  紀因雖不明白葉久煬為什麼會告訴楚清清「九爺」這稱呼,但葉久煬如今貴為當今帝王,這可是實情,如果楚清清再這麼堅持下去,他可不保證她的性命能安全無虞。

  「那……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楚清清的小臉霎時變得慘白無比。

  如果眼前這位九爺才是真正的葉久煬、當今皇帝,那麼……那個與她在草原之上相約,誇她舞跳得好、歌聲好聽的人,究竟是何人?

  她甚至差點與他以吻立誓,偷偷訂下終身了啊!沒想到那個她曾經喜歡著的男人,卻不是真正的葉久煬……

  「那個人?」爭吵許久下來,葉久煬總算聽出些端倪了。「清清,該不是有人冒用朕的名字騙了你吧?」想來想去,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所以,楚清清才會以為他不是皇上,卻又口口聲聲嚷著她與皇上有過約定。

  但這也就表示……她昨晚的笑容,根本不是對著他笑的!

  霎時,葉久煬突然覺得好心情都給悶住了。原來,她那甜笑、嬌俏可人的模樣,根本就不是為了他!

  「皇……皇上?這究竟是……」紀因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紀因。」葉久煬強壓著心裏的失落感,揮手命紀因先行離去。

  待紀因走後,房內複歸平靜,他才轉頭問著楚清清:「清清,你現在該懂了吧?」

  「我……」楚清清咬著下唇,緊緊縮著身子,面色慘白地點了點頭。

  她還能說什麼?一切都很明白了,紀因沒必要唬她,更沒必要跟九爺聯合起來誆騙她。

  而且剛才這番爭吵,若說九爺不是皇上,早就引來一堆護衛了!

  所以,事實就是——她被騙了!而且被騙得很慘!

  淚水不停地滾下,濕透了手裏緊抱的雪白被褥,楚清清此刻已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

  她真傻!還以為此回進宮是皇上為她安排的,目的是要正大光明地封她為後,結果,這一切不過是誤打誤撞!

  「你很愛那男人?」葉久煬瞧著楚清清的慘白小臉,雖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必定不佳,但是……

  他心裏就是有千百個不愉快!

  他才是真正的皇帝、真正的葉久煬,而這個他難得尋到的好物件,心裡系著的卻是那個假冒的葉久煬!

  這人要是給他找著,他非將其碎屍萬段不可!

  「我……我是喜歡他啊!」楚清清伏在床上,傷心難受的感覺再也難以掩飾,讓她放聲大哭了起來。

  「就算知道那男人騙了你,你還是喜歡他?」葉久煬聽得惱怒,無處發洩的火氣卻只能強壓下來。

  「我……」楚清清哽咽著應道:「我怎麼會知道……他居然是騙我的……為什麼……要騙我呢?」

  就算那個人不是皇帝,她也不會因此而嫌棄他啊!為什麼要拿皇帝這身分來誆騙她?

  她只是想見他開心,讓他欣賞她為他跳的舞、為他唱的歌……她只是單純地喜歡著他呀!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而那個男人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而已嗎?

  「既然他騙了你,那就代表他不是真心的!朕命令你忘了他!」葉久煬板起面孔。

  事實既是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楚清清可是他的妃子,怎能再惦著其他男人?

  而且,還是牽掛著一個根本不值得她留戀的男人!這點著實教他無法接受。

  「忘……忘了他?」楚清清從淚水中抬起頭,看見葉久煬微蹙的雙眉,頓時從夢境落入了現實裏。

  是了,她剛才受到太大的驚嚇,差點給忘了……

  她的清白已不在,她如今是皇帝的妃子候補人選,而且昨夜還蒙皇上親召、入宮侍寢;而這個曾與她談笑自如的親切護衛「九爺」,其實卻是當今皇帝!

  命運……為什麼要如此捉弄她?

  「對不起!民女不知實情……對皇上……多有得罪,還請皇上饒恕!」勉強從悲傷之中拉回神智,楚清清伏身跪拜。

  她曾經想跟那個人雙宿雙飛,一起幸福過日子,可如今夢碎了……

  入宮曾是她以為可以接近幸福的選擇,可她卻沒料到,這個抉擇竟將她推入了生與死都不能的境界。

  活著乖乖伺候真正的皇上,也許她能得到寵愛,但也並非長久,畢竟後宮佳麗向來不只三千。

  尋死則只會連累家人,惹得家人傷心難過,更不是她所願。

  所以……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抬起頭來。」見楚清清低泣,葉久煬心裏雖氣,卻也明白這事從頭到尾都與楚清清無關,她只是被騙、只是被傷害,千錯萬錯都不該是她的錯。

  「多謝……皇上。」楚清清顫抖著身子仰起臉,她明白,這一步既已踏錯,自己伯是無法再回頭了。

  怪只能怪自己太傻,傻得將那個人的話全盤皆信!

  「朕是對你有興趣,才召你侍寢。」葉久煬明白,自己並不想見到她哭。見她難受,他心裏一樣不好過。

  可偏偏,他又不是那個能安撫她的人……

  「多謝……皇上恩寵。」楚清清蒼白著臉,腦子裏已是全然空白。

  「雖然這其中誤會眾多,但既然你已明白實情,朕就不許你再惦記那個騙子,朕要封你當朕的妃子,希望你日後開心地陪在朕身邊。」

  怎麼安撫人,葉久煬向來懂得不多,但他明白,自己想留下楚清清,更不想她心碎神傷。

  所以,他會給她比之前那騙子更多的疼愛,讓她徹底忘掉那個不該出現的男人!

  她將會是他的妃子,說不定還會是他的皇后!這樣對她來說,遠比整天掛著痛苦的回憶好。

  「封……封我為妃?」楚清清的臉色這下變得更難看了。

  這怎麼成?她根本就不愛皇上,怎能蒙受如此大的恩寵?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是個天大的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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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朕要封你為妃,你不高興?」

  質詢的聲調吐出,葉久煬的眉也跟著揚起。那是不悅的神情,而且……顯然不怎麼高興。

  從只是個被選入宮的候選,變成了真正的貴妃,這可是許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同時,這也是他疼惜她、包容她的過去與誤會的心意。

  原本,他以為她會因此從傷心的情緒中脫離,為他的付出而重新展露笑容,明白他這個真正的皇帝才是疼惜她的男人……

  但她怎麼會是一臉錯愕的模樣?

  「不、不是的!只是……清清不值得皇上這般疼愛啊!」楚清清連忙搖頭。

  她感謝葉久煬沒有因為她的莽撞而動怒,甚至包容她的誤會,將錯就錯之後還願意將她封為妃子。這殊榮是他的心意,她懂得的。

  但是她承受不起,她現在的心情亂到極點,根本無法回報他對她的好意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封……也許旁人不介意,但她知道,這是欺騙!

  她根本不愛他,卻享受著他的心意,這是不對的!

  「值不值得,是由朕來決定,不是你來決定。」葉久煬不懂楚清清為何不乾脆地接受他的好意?「難道說,你還掛念著那個騙子?」

  這是葉久煬唯一能想得到的結論。

  「那、那是因為……」就算她想忘,但傷痕怎麼可能如此短時間內就平復?

  「朕不是命令你立刻把他忘了?」葉久煬火氣有些上揚。「你現在是朕的妃子,不許惦記其他男人!這事你要朕說幾次才懂?」

  他一把將楚清清拉回懷中,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裸背,想到這個他想據為已有的女人竟然心系他人,他就忍不住惱怒起來。

  低頭一啃,他便往她的白嫩肩上咬去,宛如懲罰般的力道,在她的肩上留下了齒痕,也令她發疼。

  「好痛!」楚清清沒想到自己會惹得葉久煬生氣。

  是說……葉久煬是皇帝,會對此事動怒也是必然的吧?

  「你是朕看上的……」葉久煬想起楚清清在園子裏與他談笑時的模樣,以及為那騙子唱的歌、跳的舞,心裏漲滿了嫉妒。

  他要那個笑、那個舞,都打從心底是為了他!

  葉久煬伸手抓住楚清清的細腕,毫不考慮地將她再度壓回床上。

  「皇、皇上!」楚清清望著壓制住自己的結實身軀,心裏打了個冷顫。

  雖然她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說出拒絕的話語,但是……昨夜已是個錯誤,她不想再度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皇上歡愛啊!

  「朕會讓你忘掉那個騙子!」葉久煬低頭吻上楚清清。

  「晤……」楚清清很想拒絕,可唇已被封,教她根本無法開口。

  葉久煬的力氣遠比她大得多了,而且這一吻強硬得彷彿是在搶奪領土,粗暴的蹂躪讓她感到疼痛,卻少了甜蜜。

  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在草原上,與她期待許久的情人一起以吻立誓,約定著永不分離;可現在,她卻得接受葉久煬的強行掠奪!

  「清清……」葉久煬鬆開楚清清的手,雙掌覆上渾圓雙峰,開始搓揉愛撫,彷彿在宣示著她已是他的人。

  「不……皇上……求求你……」楚清清知道,此刻她落下的淚,已不再是為了自己的傻、為了被欺騙的事實,而是因為她不希望被如此對待。

  即使她是皇上的妻妾,皇上有權同她求歡,但至少……不要這樣強迫她啊!被如此對待的她,與花街的姑娘又有何異呢?

  「你是朕的!不許你說不!」葉久煬沉聲阻斷了楚清清的哀求。

  他要疼愛她,讓她徹底地忘掉另一個男人!

  「皇上……」楚清清連聲哭叫,眼淚四散,淚痕爬滿整張小臉蛋。

  「乖乖聽朕的話,朕只會疼你,不會騙你。」葉久煬舔去她的淚,舌尖順勢滑下臉頰,卷上她的耳垂。

  「啊……」楚清清忍不住低喘了聲。

  他的氣息在她的耳邊進散開來,再加上那雙大掌的愛撫,令她的身子不由得燥熱起來。

  「你喜歡朕的撫摸吧?」葉久煬的唇吻著她的耳垂、滑過她的頸項,來到細嫩的肩膀,而後滑落至高聳的胸脯。

  他的舌尖像是惡作劇一般,纏卷上她的小巧乳尖,令她在數度刺激之下,由柔軟漸漸挺立。

  「皇……皇上……不……我……不行……啊!」楚清清感覺得到,自己這副已接受過葉久煬擁抱的身子,正因為他的二度撫摸而有所反應。

  雖然她明白,這不過是因為他的蓄意挑逗才變得如此,她分明就不想與他歡愛,但她還是發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低喘和呻吟……

  「朕喜歡你的聲音……就像昨夜你唱的歌一樣。」這嬌聲對葉久煬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反應,令他將手往她的下腹探去

  指尖刷過粉膚,觸摸著富有彈性的小腹,來到楚清清的私密地帶,撥弄著她的幽徑密林,尋找著入口密穴。

  「唔……啊……啊呀……」楚清清忍不住咬住下唇,試著不讓自己再度發出連自己都感到羞恥的叫聲。

  這聲音、這喘息,原都該留給她所愛的物件,可如今卻只能任由皇上恣意摸觸……

  「別藏著,朕就愛的聲音。」葉久煬見楚清清咬住了唇瓣,毫不猶豫地伸指采入幽穴,企圖逼她張口發聲,以免咬傷自己。

  他是要疼她,不是要傷她啊!這楚清清為什麼如此頑固?

  想著,手指已漸漸深入幽穴密徑,溫熱的觸感比起昨日更加灼熱而緊實,令葉久煬身下的欲望忍不住跟著高昂。

  這塊已讓他親手開採的處女地,似乎還殘留著昨日的激情,只要他稍加碰觸便顫抖不已。

  「唔!」楚清清側過臉去,不想面對這樣的自己,然而體內傅來的異樣觸感,卻又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他正在入侵著她。

  「你的聲音真是好聽……」葉久煬一手探索幽穴,一手則轉往她的翹臀,圓滑粉嫩的感覺令他再三留戀。

  「啊……啊呀……」葉久煬的前後夾攻讓楚清清終於忍不住了,她吐出一聲輕嚀,卻被葉久煬捉個正著,低頭一吻便強行探入,令兩人的唇交疊、舌相觸。

  「清清……朕的愛妃……」熱吻之後,葉久煬滿意地將手指更加深入,試圈勾起宛若昨夜殷的熱情,那毫不遮掩、盡情釋放的愛意……

  他希望那是她對自己、而不是對他人的愛意!

  「不……啊!」楚清清只覺得淚似乎不停地在流,爬滿她的臉。 
 
  「現在可不該說不,清清。」葉久煬微蹙了下眉,感覺剛才被勾起的熱潮似乎給澆熄了。

  他抽出手指,分開她的雙腿,強行壓上她的身子,面露慍色地說:「你該服從朕,而不是老惹朕生氣。」

  「我……清清不是有意的……」楚清清身子微微發顫。

她感覺得到他那專屬於男性的特徵,正緊密地抵著她的私處,而且還散發著異樣的熱度。即使昨夜他們已親熱過,但那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而這回……她卻得硬生生地忍受啊!

  「既然不是有意,那朕就原諒你這回。」葉久煬說著,又往她的頰上吻去,大掌移向腰際,輕捏慢揉,尋找著記憶中的敏感之處。

  「啊……啊啊……」楚清清吐出淺聲喘息,酥癢的感覺令她不住扭動身子。

  「愛妃果然就這兒最弱了。」葉久煬沉聲笑著。

  楚清清縮著身子想逃開,卻被葉久煬的雙臂環住,根本逃不掉,無奈之下,只能面對他得意的笑容——那與先前的親切有所差別、卻又相仿的笑意……

  如果她先遇到的是真正的葉久煬,或許會喜歡上他吧?

  真正的皇上雖不似騙了她的男子斯文秀氣,脾性略為霸氣,但作為一個君王,這卻是不可或缺的特質;而他的笑,更帶著一股惑人心神的魅力。

  「好清清,你總算是讓朕給迷住了!」見她盯著自己出神好半晌,葉久煬心情大好。 
 
  「不、不是……我只是……」楚清清霎時困窘起來。

  她真是的!前一刻還傷心至極,怎麼此刻又被葉久煬勾去了心神?

  「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葉久煬笑得更是放肆而得意了,

  他將撫摸著楚清清腰際的雙手移往她的翹臀,雙掌一捧,便令她的大腿抬起,私處也與他的欲望更加貼近。

  「啊……皇上!」楚清清漲紅了臉,沒想到葉久煬會令她做出如此羞赧的動作。驚嚇令她的淚止住,卻為她帶來另一波更大的衝擊。

  「愛妃放心,會疼、會痛,都只是初次,這回朕會好好疼你,一定讓你比昨夜更加舒服。」葉久煬說著,立刻將灼熱的欲望往幽穴推入。

  「啊——啊呀!」楚清清霎時弓超身子,進出尖叫聲。

  她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就這麼又再度被侵佔了。

  雖說他剛才已用手指為她潤澤幽徑,但她方才只顧著掙紮想逃,所以這挑逗幾乎沒什麼效果,也因此她的幽穴依然帶些乾澀。

  現在他這麼強烈地闖入,她自是無法承受。

  幽徑與巨大欲望劇烈地摩擦,讓她尖叫出聲,除了痛感之外,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的奇特感覺。

  那感覺很微妙,像是疼痛至頂點後又被拋入另一個幽暗的深淵,令她只想緊緊攀住身前的魁梧身軀,將空虛感處處填滿。

  「清清……你放鬆點,否則會受傷的。」葉久煬萬萬沒料到她的內壁依然緊實如初次經驗。

  這般被溫熱包裹的感覺,讓他差點失去理智地立刻在她體內律動起來。

  可聽見她的尖叫,還有她身體傳來的緊繃,都讓他明白她其實尚未做好萬全的準備。但他的欲望已然推入,此刻抽出,僅能令她解除疼痛,卻無法給她另一波快感。

  所以他緩緩地在她體內抽送著,一邊搓捏著她的臀、一邊抬高她的腿愛撫。

  他以唇輕吻她平滑的小腿肌膚,希望能夠點燃她的欲火,令她更快地分泌愛液,好減輕此時的不適。

  「啊……啊呀……嗚嗯……呀……」楚清清感覺體內被灼熱的欲望所侵入、佔有,而且無論她怎麼想甩開,都無法辦到。

  她試著將那碩大的巨物推出,可她的身子卻將它越吸越緊,她……是如此淫亂的女人嗎?前一刻還為情所傷,下一刻卻已能與她不愛的男子盡情交歡……不!她不想這樣啊!

  「不……啊呀……啊嗯……皇、皇上……不……」楚清清試著想婉拒,可身軀卻不由自主地迎合葉久煬的規律抽送。

  他的舌令她失去力氣,他的吻讓她僵硬的身子放軟,他的律動平撫了她體內的疼痛,甚至……她開始不自覺地吐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愛液逐漸泛出,濕潤了甬道,裹上葉久煬的男性巨碩,彷彿是在知會他,說她的身子已完全接納他。

  「朕的好清清……朕就知道,你一定會接受朕的!」葉久煬丟開了方才的嫉妒,原本略嫌粗暴的舉動也開始放柔起來。

  他撫弄著她的臀、她的腿,不時低頭輕舔她的乳尖,惹來陣陣嬌聲輕喘,還混合著些許欲拒還迎的魅惑感,令他更加興奮。

  「啊……嗯啊……」楚清清弓起身子,卻不知自己究竟是想叫葉久煬退出,還是叫他更加深入,她已經全盤混亂了!

  「清清……啊……你這兒……真是誘人啊!」葉久煬的動作逐漸變快,原本緩慢的抽送也由輕柔推送改為深入淺出。

  巨碩與幽穴結合的介面溢出愛液,潤澤著甬道,使葉久煬的進出更加順暢,也讓相貼的兩具軀體互相拍打,發出魅人的淫靡聲響。

  「啊……啊啊……」楚清清的呼叫聲漸漸混入嬌媚的氣息。

  「清清……朕的愛妃……朕今天決定疼你一整日!」葉久煬終於忍不住地發出愉悅的低沉笑聲。

  他身軀前傾,將她嫩白的雙腿架上了肩,讓自己更加深入她體內。

  「皇……皇上……啊啊……皇上……啊……」楚清清的輕吟被下一波的衝擊吞沒,轉化為高聲呻吟,雪白雙乳亦因猛烈律動而搖晃不已。

  「好聽!朕就愛你的聲音……從今天起,朕要你天天唱歌給朕聽!」葉久煬笑聲不斷,混入了刻不停歇的交歡聲響之中。

  越來越快的抽送,令葉久煬與楚清清的情欲已達高峰,幾乎就要讓彼此的愛液噴灑而出。

  那股發自體內的強烈快感,令楚清清放棄理智地失聲尖叫起來。

  「啊……不行……不要了……皇、皇上……我……啊……」楚清清緊抓著葉久煬的手臂,感覺體內的幽徑似乎在劇烈收縮。

  她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只是她卻茫然不知所措。

  「朕會帶你共用極樂的,清清,別怕,跟朕一起……」葉久煬自然明白楚清清為何尖叫,於是更加奮力衝撞著花心,而且次次深入。

  「啊——皇上——」幾近狂亂的聲調吐自楚清清口中,淚水亦跟著溢出。

  剎那間,大量的愛液宛若泉水一般自她體內湧出,而葉久煬也將體內的火熱種子灑入幽徑之中。

  幾度顫抖之後,楚清清只覺得自己幾乎要虛脫了,全身虛軟無力,手腳又酸又麻……

  而盡興歡愛的葉久煬亦同,他半壓在楚清清身上,緩緩將她的雙腿鬆開、放下,好讓她休息。只是,在他大口喘氣的同時,身下的巨物卻依然捨不得離開她的濕熱密穴。

  「清清……朕的好愛妃……朕今天絕不放開你!」葉久煬揚起笑容,自幼習武的他體力原就充沛,如今自然足以應付自身的欲望。

  但楚清清可不然,她歷經這一番折騰,早已沒力氣了,全身癱軟在龍床上,側著臉幾乎吐不出半點聲音來。

  就算她暫時回神了些,對於自己方才的舉動感到懊惱、羞怯,但木已成舟,此刻她只希望皇上能放過她,讓她清洗身子…… 
 
  「清清……嗯……讓朕多愛你幾回……」葉久煬低頭往楚清清的唇上吻去。

  「皇……皇上……」楚清清勉強扯動乾澀喊啞的嗓子,「我……我想……」

  「想什麼?說,只要是朕辦得到的,朕都給!」葉久煬滿心歡喜,聽她嬌弱無力的聲調,與那一日開懷談天的模樣真是兩個樣。

  看來,他這愛妃可擁有多樣的風情啊!

  「清清……只想……沐浴……」楚清清半掀著眼皮哀求道。

  至少,她想洗去這一身痕跡,也好讓自己暫時有冷靜下來思考的空閒。

  「這倒是。」葉久煬聽了楚清清的請求,立刻回頭對外邊喊道:「來人啊!備上熱水,朕與愛妃要沐浴淨身!」

  「咦?」楚清清霎時瞪大了黑瞳。難道皇上要跟她一塊兒沐浴嗎?

  「愛妃,瞧你都讓朕折騰得沒力氣了,所以等一下就由朕為你淨身吧!」葉久煬沉聲笑應。

  「什……什麼?!不!皇上……這實在……」楚清清慌張起來。

  她就是想暫時逃開才想沐浴,可現在皇上卻要替她……

  這……這樣等會兒她不是一樣會落入方才的窘境?

  皇上都已開金口說今天要疼她一整日,等會兒沐浴時怎麼可能放過她?

  「愛妃害羞了?」葉久煬低笑道:「別擔心,你全身上下,朕哪邊沒瞧過?」

  「不、不是……」楚清清急得不知該怎麼說明:「我不是這個……意思……」

  天哪!她跟他還真是難以溝通!

  混些沙啞的聲調,顯示出她開口不易,於是他索性退出她的身子,並將她連人帶被一把抱起。「愛妃用不著擔心,朕等會兒就讓人為你備上熱茶,慰勞你為朕喊啞了的嗓子!」

  葉久煬兀自歡喜,以為楚清清已全心向他,卻不知這一切纏綿,其實只是誤會加上眾多的無奈……


  尋常女子在此刻或許嬌羞難當,但她卻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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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9-8 23:46: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讓諸多臣子、百姓引頸期盼的皇位繼承問題,如今終於出現了一絲曙光。

  因為,葉久煬封了楚清清為妃,這等於告知天下人,皇族子嗣有望了!

  只不過,為此事高興的人雖有,但不滿的也大有人在——

  「唉!」楚清清神情憔悴地倚在窗邊,柔嫩花唇吐出的不是歡喜笑聲,卻是歎息。

  自從那一天認清自己期盼的感情是場騙局之後,她便讓皇上強行佔有、封為妃子。

  皇上甚至還讓她住到月清宮來,說是這名字像她,會讓她有親切感……

  她感謝皇上的好意,但寂寞的心情卻是免不了的。因為,這一切的混亂,來得太快也太急了。

  而她……根本就還沒來得及適應啊!

  「楚妃娘娘,溫宰相的千金溫如蘭前來探您,不知道您是否接見?」

  隨身丫鬟進房稟報,讓楚清清有些納悶。她與溫如蘭素不相識,為什麼溫如蘭會突然前來?

  也許是因為她被封為妃子,所以才有這些訪客吧?宮中,不就是個這樣的地方嗎?

  「請她到前廳,備上好茶和點心招待,我這就出去。」楚清清對著鏡子照了下,只見鏡中人影看來憔悴,像似心碎神傷,讓她忍不住歎息。

  她有多久沒笑了?

  之前等候著約定實現的時候,她日日懷著期待,滿心歡喜地歌唱,可如今……她連笑都笑不出來。

  就算想同翠眼一塊兒唱歌解悶,也只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皇上佔有她時所說的話。

  皇上說,喜歡她的聲音……

  而她也確實在皇上的擁抱下發出嬌媚呻吟的喘息聲,可她並不想那樣……她並不希望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啊!

  「爺爺……」此刻她真想回到家鄉、回到那個什麼都還不懂的年歲……

  「楚妃娘娘,客人已在前廳等候了。」丫鬟再度前來,催促著楚清清。

  「我這就去。」楚清清知道,自己暫時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哎呀!楚妃娘娘,您怎麼一臉憔悴呢?」

  溫如蘭是個嬌小的姑娘,生得一雙秋水澄眸,可卻氣勢傲人。

  見到楚清清來相見,她先是客氣地請過安,才出聲相談。

  「讓你見笑了,我只是這兩日沒睡好,作了點惡夢。」楚清清苦笑了兩聲。

  印象中,溫如蘭與她一樣都是妃子的候選人,只是從未交談過。

  「我還當是皇上太疼你了呢!」溫如蘭眯起眸笑道。

  「沒那回事……」一提起這事,楚清清忍不住又眼眶泛淚。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溫如蘭有些訝異。

  「我……其實我……我對皇上根本無意……」心情積壓多日又無處可訴,如今溫如蘭前來探望,讓楚清清一下子情緒崩潰了。

  「咦?為什麼啊?」溫如蘭睜大眼,納悶起來。「皇上可是難得明君,性情沉穩又平易近人,相貌儀錶堂堂,是很難得的物件呢!」

  「但是我……我……」楚清清的淚水像潰了堤,一發便不可收拾。

  「你慢點兒說吧!我陪著你聽。」溫如蘭笑笑,叫身邊婢女都給退開後,親手替楚清清倒了茶水,輕柔哄道:「我知道,這後宮規矩多,你一定是不懂自保,受委屈了吧?」

  「不是的……是皇上他……」楚清清哭得益發大聲了。

  「難道皇上欺負你?」溫如蘭訝道:「有什麼事告訴我,我替你偷偷在皇太后面前告個狀!」

  「我……」楚清清抹抹眼淚,看看溫如蘭一臉親切,心裏是尋到了一處避難之所。

  於是她詳細地將自己在家鄉為人所騙、後又誤認皇上之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這事可真是離奇了。」溫如蘭聽著楚清清所言,表情亦是充滿了驚訝。

  「我並不怪皇上,只是……我對皇上根本無意,受這封賞,受皇上疼愛,豈不成了欺君之舉嗎?」楚清清啜泣道。

  「這事怎能說是你的不對呢?皇上也真是不該,至少該給你一點兒時間想想啊!」溫如蘭搖搖頭,輕聲安撫著。

  「但是……皇上根本不肯聽我說……」這正是楚清清所煩惱的。

  「那麼……倘若你願意的話,就讓我幫你吧!我會向皇上好好說明你的心意,讓皇上多等你一段時候的。」溫如蘭輕輕拍了拍楚清清的細肩,柔聲說道。

  「咦?可以嗎?這樣,皇上不會生你氣嗎?」楚清清並不知道溫如蘭究竟是什麼樣的身分,只是宰相之女、妃子候選,就可以向皇上進言這些嗎?

  「不會的,我與皇上其實是青梅竹馬,打小相識,所以皇上不會生我氣,你安心好了。」溫如蘭露出自信的笑容。

  「真的嗎?那……就拜託你了。」楚清清沒想到溫如蘭竟然肯幫自己。

  原本她還有些擔心,以為溫如蘭因為她受封,反而宰相之女沒能受到皇上青睞,所以前來責罵她,卻沒想到能意外交到朋友。

  「交給我吧!我這就去見皇上。」溫如蘭笑笑,隨後便起身喚來等候在外的婢女。

  「謝謝你,如蘭。」楚清清抹乾眼淚,總算破涕為笑,「皇上真該選你為妃才是。」

  「別這麼說,如果只有我受封,我也許會跟你一樣,所以日後就讓咱們當好姊妹吧!」

  溫如蘭拍拍楚清清的手,叫她安心等候,隨後便帶著婢女走了出去。

  月清宮外的天色尚屬明亮,婢女詢問著溫如蘭是否要回住處,卻被溫如蘭瞪了一眼。

  「我要去見皇上!」溫如蘭一改方才和善可親的表情,驕聲應道。

  雖然妃子候選應當不可擅離後宮,但她可是當朝的宰相千金,所以這限制根本不適用於她。

  「小姐要去見皇上?可是奴婢聽說皇上今晚似乎要到月清宮來。」婢女輕聲應道。

  「那正好。」溫如蘭露出得意的表情。

  「正好?小姐是想等在月清宮外嗎?」婢女不解地問道。

  「我是要乘機向皇上進言!」溫如蘭帶了婢女往外走去,一邊留心四周是否有人聽見她們的談話,一邊得意地道。

  「進言?奴婢不懂,小姐要進什麼言?」難道是要在皇上面前說楚妃的事嗎?

  「你真傻呀!你以為我這趟來月清宮真是為了探望楚妃?才不是呢!」溫如蘭重重哼了一聲。

  「小姐是來刺探敵情?」婢女深知溫如蘭的個性,於是出聲猜測。

  「沒錯!我是想找出她有沒有什麼弱點,好讓我把她從妃子的位置上拉下來,再順道讓自己受到皇上注意,哪曉得……」溫如蘭想到楚清清完全被自己所騙,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哪曉得什麼?」婢女好奇道。

  「你別管,先回家替我向兄長詢問,是否曾遇過一個叫楚清清的姑娘?」溫如蘭揮揮手指示道。

  「向大少爺問嗎?」婢女雖不明白,卻也只能領命應聲。

  「對!你問他是不是曾騙過楚清清,就說是我問的。」

  方才楚清清描述那個騙子的時候,溫如蘭老覺得那男人的相貌聽來好耳熟,仔細一想,才想起自己的兄長溫如相便是這般相貌。

  溫如相向來花名在外,要說他膽大包天地借皇上之名去唬弄傻氣的楚清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如果這事屬實的話……那麼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如果少爺應是的話呢?」婢女繼續問道。

  「如果他說有,那就告訴他,說楚清清已入宮為妃,他若還對她有意,可趁無人注意之時,到月清宮找楚清清聚舊!」這就是溫如蘭剛才想到的好計畫。

  她相信色膽包天的兄長八成真會來找楚清清,如果楚清清真的還對兄長戀戀不捨,或許會繼續被兄長所拐騙而紅杏出牆。

  等秘密被發現,楚清清就會被皇上丟在後宮,甚至賜死,而她這個封妃選後的第一人選,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安慰皇上,進而封後了!

  至於那個無用的大哥嘛……

  反正他活著也只是浪費家中米糧,不如替他這個小妹牽牽紅線,即使是讓皇上大怒而判了死刑,也還有那麼點貢獻!

  「奴婢明白了。」婢女知道溫如蘭的用意後,立刻離開月清宮,直奔宰相府邸而去。

  溫如蘭回身望了望月清宮,紅嫩的唇瓣不由得泛開一抹殘忍的微笑。

  楚妃啊楚妃,是你礙著我的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月色昏黃,忙碌多日的葉久煬終於能稍稍喘口氣,所以他立刻讓紀因去吩咐,今晚要在月清宮與楚妃過夜。

  而楚清清一聽見這消息,身子忍不住再度顫抖起來。

  怎麼辦呢?皇上又要來了,萬一皇上又向她求歡,她該怎麼辦?

  溫如蘭才剛離開,想必是還未見到皇上,替她說幾聲好話,那麼……她今晚又要被皇上侵佔了嗎?

  不要啊!她再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了!

  她不想再變成皇上的床伴、玩物,甚至是個淫亂的女人啊!

  該怎麼辦?如果她裝病,皇上肯定會找禦醫來,到時候豈不是鬧得更不可收拾?還是……直接向皇上說明自己的心情?

  爺爺曾教過她,人要活得像個人,就得面對自己的心情,而不是逃避它。

  不管是恐懼或害怕,甚至是喜悅或歡笑,什麼都要正視,這樣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該走向什麼樣的將來。

  過去她只是一味地被動等候,甚至在皇上強行侵佔她時,她也只是求饒逃躲。

  或許,她該聽取爺爺的教誨,誠實面對自己,說出自己真正的感覺。

  因為唯有這樣,對方才能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清清!朕的愛妃!」葉久煬的人還沒到,聲音已先飄入宮中。

  「見過皇上。」楚清清按捺著心中的不安,下跪迎接。

  「用不著這麼多禮數,起來吧!今天朕可是特地來看你的。」葉久煬扶起楚清清,滿心歡喜地將她摟進懷中。

  「多謝皇上政事之餘,還惦記著清清……」楚清清忍著想奔逃的欲望,吞吞吐吐地應道。

  「怎麼了?瞧你臉色不好,莫非是太想念故鄉了?」葉久煬只當楚清清已全心向他,見她面色蒼白,還以為她是水土不服、身子不適。

  「不……不是的。」楚清清差點就要點頭虛應過去,可話剛到唇邊,她立刻又搖頭。

  若她在此時退縮,今晚勢必又如同上回,只能任由皇上佔有……

  「不是就好。」葉久煬牽著楚清清坐下,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頰,沉聲笑道:「剛才朕還見過溫如蘭,她說你們是好姊妹,有些話你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讓她向朕說明……」

  「皇上已見過如蘭?」楚清清原本低沉的心情再度燃起希望。

  「是啊!」葉久煬點頭應道:「朕沒想到你們已熟到這種地步……」

  「如蘭她人很好……」楚清清的心裏開始有了期待,莫非溫如蘭已勸服皇上了?

  「清清,你的心地比她更善良。」葉久煬低頭往楚清清的耳垂上一咬。

  「啊!皇、皇上!」楚清清縮了下身子,沒想到葉久煬會突然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 
 
  「躲什麼?如蘭都告訴朕了,她說你只是不好意思,但其實相當喜歡朕,希望朕多疼你、多愛你一些……」

  說實在的,剛才他聽見溫如蘭說這些話,可真是吃驚極了!

  因為就他的印象,溫如蘭過去可是個驕縱姑娘,從來不替旁人著想;可今天,她居然因為交上楚清清這閏中密友,而有如此大的轉變,真令他刮目相看。

  「什麼?!」楚清清傻了眼。

  她根本沒有這樣說過啊!為什麼溫如蘭要這樣說呢?

  「怎麼?吃驚了?」葉久煬說著又勾起楚清清的臉龐,往她粉唇上啄去,「別怪她,她也是為你好啊!這心底話不說出來,朕怎麼會知道其實你這麼渴望朕疼愛你?」

  「不是這樣的!」楚清清奮力一推,總算掙脫了葉久煬。

  「清清?」葉久煬見楚清清一臉驚慌,忍不住疑惑起來。

  「我沒有讓如蘭說那些,我……我希望的,是皇上能多給清清一點時間平撫心情啊!」楚清清沒想到,溫如蘭非但沒幫她,反而讓她陷入兩難的局面!

  難道……是她誤信小人了?她又被騙了嗎?她還以為溫如蘭真是朋友,卻沒想到她居然……

  「平撫心情?什麼心情?」葉久煬質疑道。

  「清清才剛明白自己受騙,皇上就向清清求歡……這一點,清清怎麼也不可能……立刻喜歡上皇上……所、所以希望皇上能給清清一段時間,等清清忘掉那個人,再全心回報皇上……」楚清清鼓超勇氣將自己的心意一口氣傾訴而出。

  她並不是討厭葉久煬,相反的,她相當欣賞這位真正的皇帝,他有才、有德,遠比欺騙她的男人更好。

  而那一夜,雖然她被強行佔有,但他的笑容卻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也許他的疼愛真能填補她心中的傷口也說不定。

  原本,她是這麼打算的,所以她才希望葉久煬可以稍稍給她一點時間……

  「楚清清!朕說過你不許再想那件事!」葉久煬原就對那騙子深惡痛絕,若不是人海難尋,他或許已將其抓入宮中治罪。

  但是更令他生氣的,是楚清清對此事記憶深刻!

  他不希望楚清清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浪費在那騙子身上,一丁點都不成!

  「清清明白皇上討厭我提這件事,但是……」楚清清知道,這事不說個明白,兩人一輩子都會有疙瘩的。

  而她,亦無法安心接納皇上的疼愛啊!

  「住口!」葉久煬厲聲制止道。

  「皇上……」楚清清嚇得縮起身子。他為什麼不肯聽她說話呢?

  那一天,他不是和顏悅色地救了翠眼,還與她談天說笑嗎?難道成為他的妃子後,她就不再需要疼惜了嗎?

  葉久煬說過,會寵她、疼她,給了她惑人的笑意,所以她才覺得自己有勇氣去面對這些事,但是……為什麼現在都變了樣?

  「朕今夜沒心情了!紀因,起駕回宮!」葉久煬一甩袖子,沒再多瞧楚清清一眼,便轉身步出了月清宮。

  「皇上……」楚清清望著葉久煬離去,只覺心中的傷口變得更疼、更深了……

  她……並不想與他像個仇人般相處啊!

 

  「皇上,還請您聽小的一言。」

  瞧葉久煬打月清宮回來便一直立於窗邊沉思,紀因終於忍耐不住地開口。

  「什麼事?」葉久煬正因無法叫楚清清忘記那騙子而心煩,對於紀因的請求,僅是揮手示意他說下去。

  反正,現在有個人讓他分心,倒也是好事。

  「紀因明白皇上是為楚妃好,所以才發怒,但是氣壞身子對您不好,而且楚妃也會傷心的。」

  見葉久煬無意阻止,紀因又大著膽子往下續道:「而且……就剛才的情況而言,小的真不知道皇上為何動怒。」

  「怎麼說?」葉久煬總算回過身,在椅子上坐下,示意紀因繼續往下說。

  他愛的女人成天掛記著其他男人,教他如何能忍受?

  「因為,楚妃其實是喜歡皇上的。」紀因知道,這家務事呀,雖然清官難斷,但卻是旁觀者清。

  「你是說朕誤會她了?」葉久煬挑了下眉。

  「皇上可還記得,楚妃雖希望皇上給她點時間,但為的可是忘記此事,而不是回憶此事,再者,楚妃也言明,她希望忘記那騙子後,再全心回報皇上您。」

  紀因一五一十地將所聽所聞道出,句句切中要點,也點醒了沉溺在火氣之中的葉久煬。

  「這……朕倒沒注意。」當時他火氣高漲,自然不能冷靜去聽這些話。

  「皇上是太急了吧!」紀因苦笑道:「這追求女人啊,就像您為百姓建造堤防,一日不可成啊!」

  紀因的勸告終於讓葉久煬冷靜下來,他仔細想想,自己真是急了些。

  平日裏他明明可以穩重自如地面對家國大事,怎麼一遇上楚清清的事,他卻急得像個小毛頭似的?

  「皇上,您平時待人和氣,即便是皇太后多念您幾句,也是好聲好氣回應,如今卻為了個妃子動此大怒,甚至曾為了她,一日不上早朝……您難道都沒注意到這些嗎?」紀因在旁露出了笑容。

  他年紀大皇上太多了,什麼樣的事沒見過?皇上雖能輕鬆理國治世,但在男女情事這方面,可說是全然地生疏啊!

  「朕是因為……」葉久煬沉默許久,才重重地歎了一聲,「朕……太急躁都是因為嫉妒吧!」

  他愛楚清清,愛她的笑、愛她的歌與舞,所以才會為愛而妒。

  「皇上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知道問題所在了。」紀因點點頭應聲道。

  「朕重視她,卻嫉妒那騙子,所以才會讓情緒指使左右——紀因,你可是想提醒朕此事?」聰明如葉久煬,自然不會傻著等答案,一旦能夠冷靜處事,他便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皇上英明。」紀因微笑道。

  「朕的英明,是諸多有心,聰慧的大臣堆砌出來的。」葉久煬低笑一聲。

  「那麼……皇上現在打算如何?」紀因躬身詢問。

  「朕……」葉久煬望向曾與楚清清相擁纏綿的龍床,腦海裏又浮現她的笑臉。

  他知道自己錯在哪,只是,她會原諒他、重新接納他嗎?

  閉眼複張眼,葉久煬有了決定。「紀因,你代朕去準備……」

  夜已深沉,寢宮之內,只聽得葉久煬與紀因商談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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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細工雕琢的巨大鳥籠,在紀因的安排下被人送進了月清宮。

  不時可聞的優美歌聲,就像天上傳來的仙樂,令人眷戀再三,忍不住駐足欣賞……

  「紀因公公?這到底是……」楚清清瞧著眼前的鳥籠,心裏不免有些納悶。

  「這是皇上吩咐小的送來的禮物。」紀因拍拍手,示意眾人退下。

  「皇上?」楚清清望向籠內,只見數隻羽色豔麗的鳥兒正一上一下地跳躍著,還不時發出了亮的歌聲。

  「皇上有感楚妃遠離家鄉、孤獨一人,心情或許難以平撫,因此特意命人送上美麗的鳥兒,希望它們的歌聲能安慰楚妃。」紀因微笑著應道。

  「我……」楚清清身子一顫。

  「楚妃娘娘?」紀因往前走近了幾步,「您不會還掛心著皇上那天所說的話吧?

  皇上派他送禮前,特別吩咐過他,要他代為安撫楚清清幾句。

  想想皇上平時能人所不能,卻在這些小事上如此口拙。

  「紀因公公,我實在……我沒辦法面對皇上……」楚清清別過臉去,那日葉久煬的吼叫聲猶在耳旁,令她驚懼萬分。

  「楚妃娘娘,皇上他啊,其實對您是相當用心的。」紀因搖搖頭,他就知道,那天皇上失言,果然給楚清清帶來不小的驚嚇。

  不過,當人臣屬的就是這樣,上邊的頭頭做錯了什麼,下邊的只能儘快收拾。

  「皇上……」楚清清蒼白著臉搖搖頭,「皇上……只是把我當成侍寢的對象罷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皇上可不會大費周章地送來這份大禮。」紀因失笑道。  

  「大禮?」楚清清瞧向紀因,「什麼意思?」

  「楚妃娘娘有所不知,這些鳥兒,是各地上貢的珍禽,毛色豔麗、歌聲了亮,而且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就算是宮內重臣都難以有機會聽到、見到它們,因為皇上對它們相當寶貝。」

  「咦?」楚清清聽到紀因的回答後立刻傻了眼。它們……是皇上如此珍惜的鳥兒?

  「而今皇上派小的送來,為的就是安撫您的心情,楚妃娘娘您覺得皇上用心如何?」紀因笑問。

  「這……」楚清清眨了眨眼,再度將視線望向籠內。

  只見那些鳥兒似有靈性,見她轉頭,立刻又高聲歌唱起來。

  一聲宛若清水肆流,穿越山澗小溪,二聲相疊似江川奔竄,捲入孩童嬉鬧之音,三音交互高歌,非常人所能譜出之樂曲,聽入耳裏只覺心悅神怡……

  這些鳥兒,唱這歌是在安撫她嗎?

  如此親人的鳥兒,平時可都是與皇上相處?而今,皇上將這群足以撫慰人心的寶貝鳥兒送來……只是為了她?

  「皇上是喜歡您的,楚妃娘娘。」紀因瞧楚清清似乎平靜了點,於是再度出聲。

  「皇上他……」楚清清可不怎麼敢相信。

  雖然,皇上確實對她表現出相當強烈的佔有欲望,而且不時流露出保護珍寶的眸光,這些她都知道。

  所以她會懷抱著那麼一絲希望,想讓自己早些忘卻那些不愉快,乖乖守著本分當她的妃子,因為,至少皇上真心待她。

  但是,皇上卻一再地壓迫,讓她還未撫平心痛的傷口變得更加難受。

  「皇上,也是普通人,跟您一樣,會有脾氣的。」紀因苦笑道:「或許楚妃娘娘覺得皇上太不近情理,但是,那不過是皇上嫉妒的表現罷了。」

  「嫉妒?皇上嫉妒什麼?」楚清清可真是不懂了。

  「皇上嫉妒您一心惦記著那個騙子啊!」紀因搖搖頭,不懂自己何時成了拉紅線的月老了?

  「可我並沒有啊!我想忘掉那些事,因為他騙了我、傷了我的心,我其實根本不願意再想起他了!」楚清清連忙搖頭否定。

  「皇上也明白,但是感情就是這麼回事,皇上急著想得到您的心,急於安撫您,所以才讓您感覺不愉快,但其實,一切只不過是皇上太愛您卻又太急躁,才因此嫉妒起來。」

  「皇上他……真的這麼想嗎?」楚清清覺得自己的心裏突然有種黏黏綿綿的感覺,悄悄地爬上心頭。

  傷痕,似乎慢慢地被撫平了……

  原來……皇上真的愛她……

  「這事,可是小的親口從皇上那邊打聽來的。」紀因微笑道。

  「謝謝你,紀因公公……謝謝!」

  或許是因為終於可以放心了,止不住的淚水開始在臉頰上肆流,讓楚清清幾乎看不見紀因的笑容。

  「不用謝我,我只希望皇上跟楚妃娘娘能有個好結果。」紀因見楚清清已然明白皇上的用心,終於鬆了口氣。

  「嗯……我會努力早些接受皇上的好意的。」楚清清抹抹眼淚,努力擠出一抹笑意。

  幸福,誰不希望,誰不渴望?但若沒有伸手爭取,就不可能得到。

  她知道,自己鼓起勇氣向皇上說明心意,果然還是有用的,因為此時此刻,她已不需再害怕擔憂。

  她該慶倖,自己雖然遭騙入宮,卻蒙皇上寵愛,誤打誤撞地遇上真正值得真心相許的物件。

  那一日,皇上對她展露的笑容,或許早已勾走她部分的心魂,因為她心裏感受到的,是皇上的真心,不再是空蕩的約束,不再是見不到面的承諾……

  皇上,是真心疼愛她的!
「煎熬」兩字,確實地表露在葉久煬的臉上。

  明白了自己與楚清清之間的問題出在何處,自然是好事,但是……

  眼見所愛的女人就在身邊,卻無法盡情地摟住她,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太急,所以若是去了月清宮,難保不會又跟楚清清衝突起來,因此,他索性逼自己暫時別去打擾她。

  至少也得等她適應了宮裏的生活,而且放鬆了心情,他的愛意才有可能注入她的心裏。

  但是,不知進展的等候,總是令人焦慮的……

  「皇上,聽紀因公公說,您急著找我?」溫如蘭跟著紀因踏入房內,滿是歡欣的臉龐上帶著些許的期盼。

  「朕是想問問你,既然你與清清那般友好,那她的近況,你應該很瞭解吧?」

  「清清嗎?」溫如蘭眨了下眼。果然皇上是為了楚清清才找她來的。

  不過這麼看來,皇上還不知道她裝作與楚清清友好,其實是想害楚清清……

  正好,她就在這兒拖延一點時間吧!這樣她那個花心兄長才有辦法去找楚清清。

  「朕知道她對宮內生活還不太適應,又因誤會而對朕有所偏見,雖然誤會已冰釋,但朕擔心前去探望會讓她害怕,所以才想問問你。」

  雖然可以讓紀因代他跑一趟,但是紀因亦有其職責,不能老是占著他時間。

  「清清她呀……」溫如蘭走近葉久煬,揚起一抹勾魂帶媚的笑容,「她說,感謝皇上這般疼愛,她受寵若驚。」

  「那麼,她真是接受朕了。」葉久煬安心了許多。

  雖然紀因也向他說過,楚清清已不再誤會他的用心,假以時日必能接受他的愛意;但是,這也有可能只是楚清清怕紀因不好交代,才這樣出言安慰,卻非真心,所以他才特地召溫如蘭前來詢問。

  「皇上您真是體貼,怪不得清清會喜歡上您。」溫如蘭走到葉久煬身邊,倒了一杯酒奉上,才嬌笑道:「不過,清清她也真是的,既然都願意接受皇上了,為什麼還暗中托我那事……」

  「什麼事?」葉久煬被溫如蘭勾起了好奇心。

  「她說,一時半刻還無法馬上回報皇上,必定使得皇上焦躁難耐,因此希望我代她陪陪皇上……」溫如蘭說著便將臉湊了過去,半露嬌羞地吞沒了尾音。

  「虧得清清這般體貼。」葉久煬接過溫如蘭的酒,仰首喝下。

  「不過,我想皇上您應該對如蘭沒有意思吧?」溫如蘭含羞帶怯地應聲。

  「怎麼會?朕現在正想找個人陪朕解解悶。」葉久煬牽過溫如蘭,示意她在身旁坐下,「你與朕相熟多年,說起話來也方便。」

  不過,他倒真沒想到,溫如蘭在這段日子裏,性情變得如此之多,不但驕縱不再,而且還變成談天的好物件……

  這樣也好,否則光惦記著楚清清,他都要悶瘋了!

  「那我今晚就陪皇上聊聊吧?」溫如蘭勾起含魅唇角笑問道。

  「當然好,朕這就讓人備上酒菜!

  葉久煬叫來身邊伺候的宮人,要人準備宵夜。想到日後不久的將來,他便能與楚清清像這樣親昵相處,唇邊不由得露出溫柔的笑意。

  只是,他並不知道,此刻端坐在他身後的溫如蘭,臉上卻儘是計謀得逞的得意——

   

  楚清清今日醒得特別早,讓宮女為她梳頭更衣後,她帶著翠眼來到月清宮旁的花園,心情已不再如前些時候那般苦澀。

  同紀因公公談過話後,她已能平心靜氣地面對宮內的生活,亦明白了葉久煬對她的用心,如今當她再聽見鳥兒歌唱,已能欣然歡笑。

  現在回想起來,皇上說喜歡她的歌與舞,那都是真心至情吧!

  只是當時她被寂寞與傷心的情緒蒙了眼,看不清皇上的真意,才會誤以為皇上只將她當成床伴,以為他說的聲音好聽指的都是床上的呻吟。

  可事實上,皇上卻是真的愛她,而非假話。

  「翠眼,下回……我們跟你的新朋友一塊兒唱歌給皇上聽吧?」她想鼓起勇氣踏出第二步,面對那份觸手可及的幸福。

  那個以笑容與真情待她的、真正的葉久煬……

  「那也要皇上有空才成,清清。」

  突兀的男聲自身後傳來,讓楚清清嚇了一跳。

  而且……這聲音,她覺得好耳熟。

  回頭望向聲源,只見一名面貌斯文的男子正自樹後走出。

  瞬間,楚清清嚇得差點摔了鳥籠。「你……你是……」那個騙了她的騙子!假冒葉久煬的人!

  他怎麼會在宮裏?而且還知道她在月清宮?她還以為這輩於都不會再遇見他了呢!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男子走近楚清清,薄唇揚起得意的笑容,「我是溫如相,當今宰相的長子!」

  「什麼?那你……你是如蘭的大哥?」楚清清這下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怎麼當年那騙子竟會是溫如蘭的兄長?這麼說來……她在宮裏的事,想必都是溫如蘭說出去的吧?

  「要不是如蘭告訴我,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真進了宮、當了皇上的妃子。」溫如相舔了舔唇角,表情已無以往唬騙楚清清時的溫雅氣息。

  當初他外出遊山玩水,路經楚清清的家鄉,對她的天真可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才謊稱皇帝誆騙了她。

  他本想好好玩弄她一番,沒想到家中娘親病逝,急欲叫他返家,害他到口的肥肉就這麼飛了。

  「你別過來!」楚清清見溫如相靠近,身子忍不住僵硬起來。

  「怎麼?當了皇上的女人就囂張了?也不想想當年是誰與我共訂誓約,說要等我……」

  溫如相早已從妹妹那邊將事情打聽清楚,知道楚清清這塊上好的肥肉給皇帝撿了個現成便宜,心有不甘,所以便趁早潛入月清宮尋人。

  「當年是我太傻,才會讓你給騙了!」楚清清扭過頭,緊抱著鳥籠便要離去。

  「慢點!清清,誰說我騙了你?我對你可是真心的,背叛我轉投皇上懷抱的人是你吧?」溫如相不死心地狡辯著。

  「你若真心待我,何必扯謊?」楚清清已認清了,溫如相若有意,根本用不著使手段誆騙她,會這樣要詐,只是因為並非真心。

  他當初想必只是拿她當耍弄的物件吧?

  「這……我……」溫如相沒料到,當年傻傻地等他的小姑娘,如今已不再輕易上當,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這事我不會告訴皇上,但你若再來,我就向皇上稟告,說你便是當年假冒天子的騙子!」

  楚清清知道自己正在顫抖,一想到自己過去差點被這個男人所騙,她就忍不住害怕起來。

  但是此刻,她絕對不能露出退縮的模樣,否則只會讓溫如相更加得寸進尺。

  「哼!你要向皇上稟告?那也要皇上肯信你!」溫如相不甘心地進出警告,「我告訴你吧!皇上是不會來找你的!因為呀,他現在正跟我那小妹在龍床上快活著哪!」

  「什麼?!」楚清清愣住了,她轉過身,瞧著溫如相一臉得意,忍不住用力搖頭,「不會的!皇上他……」

  為什麼皇上會在這個時候找溫如蘭相伴?

  雖說溫如蘭確實是皇上的妃子人選之一,但皇上才剛讓紀因公公前來安慰她,怎麼會一轉眼就看上了其他女人……

  「怎麼不會?清清,你還沒認清男人嗎?」溫如相滿意地瞧著楚清清大受打擊的表情,又往下續道:「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這可是男人的天性。」

  「皇上他……才不會……」楚清清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地為葉久煬找著理由。

  也許他只是找溫如蘭聚舊,或是溫如蘭假借她的名義去探望皇上,這些都有可能啊!

  她已經被溫家兄妹騙過太多次了!她不能再相信他們的話……

  「不管他會不會,他這兩天都找如蘭進宮侍寢,可是事實。」溫如相睨了楚清清一眼,冷聲笑道:「你可以去問伺候皇上的宮人,他們可清楚得很哪!」

  「就,就算是這樣……你找我……又有何事?我們早已沒有牽扯了!」楚清清極力忍著就要落下的眼淚,她不想在這個騙子面前示弱。

  「什麼沒牽扯?你之前不是還對我留戀不已?我是來找你聚舊的啊!」溫如相說罷便往前撲去。

  他一把摟住楚清清,甚至順勢拍掉她手上礙眼的鳥籠。

  籠子落地,驚得翠眼拚命飛上飛下,驚叫起來。

  「不要!你快放手!」楚清清掙紮著想逃,無奈氣力不及溫如相,根本掙脫不了。

  「怕什麼?反正你已非處子,即使跟我親熱幾回,皇上也不會發現的!」溫如相放聲狂笑,伸手就要扯開楚清清的衣衫。

  「不要!」楚清清死命地扭動身子,偏偏雙臂被箝制,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放心,只要你肯乖乖就範,我保證絕不會說出去的,反正……皇上已有如蘭,你跟我親熱又有何不妥?」

  溫如相放肆地將楚清清的外衫扯開,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膚,讓他差點看傻了眼。

  嘖嘖!這麼個上等貨色,卻讓皇上給占去了,真是不甘心!

  「放開我!」楚清清趁著溫如相色心大發時,用力往他小腿踢去,總算成功讓他吃疼地放手。

  她慌張地撿起鳥籠,也沒敢多停留,拔腿便往月清宮奔去。

  「你這女人……不要命了!」

  溫如相抱住小腿叫痛,氣得想追上前去把楚清清拖回花園裏教訓一頓,卻沒料到宮女們找不到楚清清,又聽見爭執聲,早已出來找人,讓他只能狼狽而逃。

  「楚妃娘娘?怎麼回事啊?」

  「娘娘?您怎麼了?剛才好像有爭吵聲……」

  「我……我遇上賊人……他想搶首飾……所以把衣服扯破了……」

  楚清清一臉驚恐地在宮女們的扶持下回到月清宮,面對大家的詢問和宮人們的疑惑,她只能暫且敷衍過去。

  等到宮女們為她換了新衣、讓她獨自休息的時候,她才窩在床上害怕地縮成一團。

  怎麼辦?溫如相竟想對她強來……這件事她到底該不該找皇上訴說?

  可是……如果皇上真的已變心看上溫如蘭,那麼,即使她說了,皇上也不會理她吧?

  「我……到底該怎麼辦?」

  想起方才溫如相強行摟抱自己的感覺,楚清清忍不住又用力搓了搓手臂。

  她好想吐!因為溫如相的強迫,讓她感到噁心萬分。

  「皇上……」不自覺地,她發現自己又開始落淚了。只是,這回她的哭聲裏,還混入一聲聲的呼喚。

  她開始想念皇上了……

  她好想投入那雙說要保護她、要她忘記過去,而且會愛她疼她的強健臂膀裏……

  她好傻啊!其實,她早就接納了皇上的感情,只是自己卻渾然不覺,她啊,其實早就愛上有些霸道卻又待她柔情的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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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窗外,一片藍空。

  舒服得令人想依窗而眠的日子裏,楚清清卻縮在房內,戰戰兢兢地不敢外出。

  她怕再遇上溫如相,那感覺,她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望著皇上送給她的鳥兒們,雖然她想讓人去打聽,或是主動前去尋找皇上,好求個證明、求個心安,但是……

  如果皇上真的已跟溫如蘭在一起,早就對她不在乎,那她又該如何?

  雖然身為後宮妃子,這樣的情況其實是必然的,但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啊!

  她才剛看清楚自己的心意,皇上的心卻有可能已離她遠去……

  如果皇上已不再愛她,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

  「娘娘?楚妃娘娘?您還好嗎?」

  宮女們端了膳食進房,見到楚清清坐在鳥籠邊發愣,忍不住出聲探問。

  「我,我還好……」楚清清斂起失落的情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那就好,原本我們還以為您正在煩惱皇上的事呢!」幾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楚清清沒在煩惱,似乎都鬆了口氣。

  「皇上?」楚清清仰起臉,有些納悶,「皇上怎麼了?」

  她只知道皇上召了溫如蘭侍寢,但因為話是溫如相說的,因此她依然是半信半疑,一直沒勇氣去確認事實的真相。

  可聽宮女們所說……皇上出了什麼事嗎?

  「這……」宮女們彼此互看,沒有人敢回答。

  「告訴我,皇上怎麼了?」楚清清見她們猶豫不決,心裏更是緊張了。

  「我們……也只是聽說的。」

  其中一名小宮女鼓起勇氣應道:「聽說……皇上連續幾日都召了宰相千金溫如蘭進宮侍寢,而且還相談甚歡,所以……我們以為,您是在煩惱皇上變心的事……」

  「喂!別多嘴呀你!」另一名宮女拉住她制止道:「這事怎能跟楚妃娘娘提啊!」

  「沒關係……跟我說!說清楚點!」楚清清拉住小宮女,聲音有些顫抖。

  「娘娘,請您不要為這種消息擔心了,不然對身體不好。」宮女們紛紛出聲勸阻。

  「沒關係,我要知道真相。」楚清清堅持道。

  「這……」幾個人為難地互望了一眼,才吞吞吐吐地說明起來。

  「我們也只知道,近日來溫如蘭小姐似乎很得皇上歡心,常到宮內陪伴皇上,而且一待就是整晚,所以大家都在謠傳,溫家小姐可能是第二個妃子……」

  「那、那麼……皇上……有什麼打算嗎?」楚清清刷白了小臉,就連紅唇都變得毫無血色。

  事實,果真如溫如相所言……

  皇上雖然曾經對她有意,但畢竟還是男人,而且後宮三千原本就是皇上的權利,她這小小妃子,只是個曾經惹惱皇上的小姑娘,又怎麼可能留得住皇上的心?

  也許皇上是眷戀她沒錯,但是她並不是皇上唯一的選擇……

  偏偏──她的心已選擇了皇上……

  「娘娘,您的臉色很不好,還是先休息吧!我們替您找禦醫來!」宮女們擔心楚清清煩惱過度,連忙勸慰著。

  「不用……我沒事的。」楚清清搖搖頭。

  「娘娘,皇上還沒打算封溫家小姐,所以娘娘您就別多操心了。」此刻,她們也只能如此安撫楚清清了。

  「我知道,謝謝你們……」楚清清扯出一抹酸澀的微笑,算是回應。

  「那麼,請先用膳吧!娘娘。」

  「你們先擱著吧!我等粥涼了點再吃。」楚清清笑笑,要她們先退下,好讓她獨自休息。

  宮女們縱使覺得不妥,但也不能再勸什麼,只得離去。

  「娘娘,若有什麼吩咐,請隨時叫我們。」小宮女有些緊張,她實在很擔心自己的多言給楚清清帶來無謂的擔憂。

  「嗯!」楚清清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後,她坐回鳥籠邊,本想聽聽鳥兒們的歌聲解悶,可當她的視線一對上鳥兒,熱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皇上說過,他喜歡她的聲音……

  可現在,即使她呼喚,皇上也不會來尋她了……

  「翠眼,我是不是好傻?」楚清清對鳥兒柔聲訴說著,「先是愛上、喜歡上,才發現他根本不可能是我一個人的……」

  後宮不只三千,即使貴為皇后,依然要忍耐皇帝的風流,這些不是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嗎?

  可她卻忘了,她好傻、她真傻……

  「翠眼,我還是不當皇后、不當妃子了……」楚清清苦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當皇后、當妃子,都要看著皇上跟其他的姑娘親熱,自己卻不能生半點氣。」

  那樣的感情太酸、太苦,她承受不起。

  當年,她曾經單純地以為只要皇上喜歡她的歌、她的舞,他們之間就能夠幸福,皇上就會笑得開心,可她卻忘了,皇上若對她的歌舞視而不見,就算她想讓皇上開心,也不可能啊!

  「翠眼,我們離開這裏吧!雖然,你好不容易才交了朋友……」看著籠裏鳥兒們快活地歌唱,楚清清感到有些歉疚。

  翠眼靈活的眼定定地盯著主子,彷彿在傾聽。

  「乖孩子,我會把你送回家鄉去的,至少爺爺應該會好好照顧你。」楚清清拍拍鳥籠,跟著便起身走到桌邊,取來宮女們用來切水果卻忘了帶走的小短刀,緊緊握在手裏,表情像是憂傷,卻又彷彿看透了一切。

  「繼續留在這兒,也只是徒增傷心罷了,那樣的生活……你我都不喜歡吧?翠眼。」楚清清望著短刀,柔嫩的唇吐出了輕歎。

  她是希望皇上幸福的,可皇上並不需要她……

  所以,留戀這兒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她與爺爺一樣,都到了辭官退隱的時候了。

  只不過,爺爺是將軍,而她辭的是妃子這職責。

  「別了,皇上……」

  柔音吐落,刀尖的銀白亮光跟著閃爍,楚清清再無眷戀地舉起了短刀……

「清清!」

  倏地,房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與聲調也跟著闖進房裏。

  「皇……上?」楚清清傻眼,還以為自己一時看花了。

  舉起的刀正要落下,卻因為葉久煬的闖入而停在半空中。

  「啊──娘娘!您別做傻事啊!」

  小宮女的聲音跟著竄入耳裏,一陣尖叫引來了混亂。

  「清清!」葉久煬一個箭步上前便要將刀奪下。

  「皇上?您怎麼會……」楚清清心裏一慌,起身便想逃。

  葉久煬是想來告訴她,他已不再需要她了嗎?

  「別走!」葉久煬從背後將楚清清攔腰一抱,輕鬆地制止了她。

  「不要……您放了我吧,皇上!」楚清清忘了自己的手裏還握著短刀,手一揮,便往葉久煬毫無防備的手背上劃出血痕。

  「啊──皇上!您流血了啊!」小宮女嚇得動彈不得,看見鮮血從皇上的手背上流出,她差點兒腿軟。

  「皇、皇上!」楚清清匆匆將刀丟開,嫩白小手拉了葉久煬的手臂便往半空中高舉。

  「小傷罷了,朕沒事。」葉久煬一手還緊摟著楚清清,瞧著她擔憂的眸光,僅是淡聲回應。

  「這怎麼成呢?快讓人請禦醫來!」楚清清對著聽見尖叫聲而趕來的宮女們吩咐著。

  「是!我們馬上去請禦醫!」

  宮女們個個嚇得花容失色,有的端來水盆、有的拿來乾淨的巾子,好先替皇上的傷口洗淨止血。

  「清清,你為什麼做出這種傻事?」葉久煬看著楚清清在旁幫忙擦洗傷口,再看看被丟到角落的短刀,以及濺上她衣物的少許血跡,忍不住沉聲發問。

  「我……」楚清清的動作霎時一頓。

  她能怎麼說?告訴皇上,說她終於愛上了他,可他卻永遠不可能只屬於她,所以她想一走了之?

  「如果朕沒趕來,你這條小命就沒了,那你教朕該怎麼辦?」葉久煬一手握住楚清清的纖腕,力道使得有些大,差點讓她叫疼。

  「沒、沒了?」楚清清輕蹙了下眉頭,「清清只是想削髮為尼而已啊!」

  生命寶貴,是爹娘賜子的珍貴血肉,怎能說捨就捨?

  她方才原本是想落髮,然後趁夜出宮,回家鄉找個尼姑庵收留她,讓她清心念佛,哪曉得會惹來這堆混亂……

  「削髮為尼?」葉久煬的聲音霎時又低了幾度,他一手扯住楚清清,將她往懷裏拉近,「那朕更不會准!」

  不管是想尋死還是出家,他都不會應允的,因為她是他的人!

  「可是……」楚清清被葉久煬一摟,霎時紅霞滿臉。

  因為,自從上回吵架分開後,中間除了紀因公公來探過她、送了皇上交付的大禮,她就沒再跟皇上這麼親密過了。

  只是,這回她的心境不再是對皇上又怕又懼,而是又愛又寂寞……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葉久煬見楚清清竟為他露出如此嬌羞的表情,立刻揮退一旁尚在忙碌的宮女們。

  待房內只剩他們兩人時,他才勾住楚清清的纖腰,讓她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皇……皇上,您的傷……」楚清清雖然一心盼著皇上來探她,可一想到這或許只是因為溫如蘭今日不方便,所以皇上才到她這裏來,心裏就忍不住發酸。

  推了推手臂,她示意他鬆手,免得他不小心動著了傷口,到時候又是鮮血肆流。

  「朕都說這傷不礙事了。」葉久煬依舊沒肯放開楚清清。「你還沒告訴朕,為何突然想出家?朕記得紀因公公回稟朕,說你願意花時間接納朕,而且你還讓如蘭代你與朕相伴,為的是怕朕寂寞……莫非這些都是假的?」

  葉久煬語聲微頓,又道:「方才若非你的小宮女偷溜來報,說你似乎因為思念朕而心煩,擔憂你尋短,希望朕來探你,否則事情就難以挽回了!」

  「什麼?!」楚清清的身子突然一僵。

  她讓溫如蘭代替她陪伴皇上?她並沒有這麼做!

  難道……溫如蘭與溫如相兄妹倆其實是合謀?

  「怎麼?」葉久煬以雙臂環住楚清清,見她不再反抗自己,心裏滿是歡喜。

  看來,他苦等這段日子,總算是有結果了,她真的願意敞開心房接納他了

  「皇上,關、關於這事……」楚清清覺得身子有些發抖。

  她萬萬沒想到,只是單純地喜歡著皇上的她,竟會遇上這些勾心鬥角之事。

  「什麼事?如果你是想叫朕替你好好獎賞那小宮女,朕會讓人去辦的。」葉久煬並不知道楚清清為何發抖,還以為她是因為接納了他的心意,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才緊張得顫抖。

  「清清……先代她謝過皇上,但是……關於如蘭的事……清清有話想說。」

  楚清清雖然覺得這樣似乎有點像是在背後說人長短,但溫如相意欲侵犯她在先,所以她非保護自己不可。

  而且,如果葉久煬真的如此不明就裏就指責她說謊、誣衊他人,那麼她更能放心離宮、死心出家了。

  但若是他願意聽她的想法,伸出雙臂保護她的話……

  驀地,她感覺雙頰突然泛上一股臊熱。若真能如此順利,那麼,就代表皇上還是疼愛著她的吧?

  「你說!朕就愛聽你的聲音,況且我們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朕一直想來探你,偏偏如蘭總說還不到時候……」葉久煬說著又歎了一聲:「早知道你其實一直思念著朕,朕就早些來探你了。」

  他這些天來,可是思念她思念得緊哪!

  「皇上,您信清清嗎?」楚清清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還在顫抖。

  「朕若不信,就不會花時間等你回心轉意、等你全心回報朕的情意。」葉久煬覺得這問題還真是多餘。

  「那麼……就請皇上別再相信如蘭的話了。」楚清清咬咬唇,終於將心聲說出。

  依這兩回看來,想必溫如蘭是利用了她去接近皇上,而且還叫溫如相來接近她,應該是想造成她對皇上不貞的假像吧?

  「這話從何說起?你與如蘭不是相熟嗎?再說她也算是朕的青梅竹馬……」葉久煬聽著,可真是納悶極了。

  「不,清清跟如蘭不熟,而且如蘭在皇上面前所說清清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其實都是如蘭捏造的。」楚清清咬著牙,一口氣將事實全盤托出。

  反正是生、是死,她已不在乎了……

  她只想讓皇上知道真相,至少別誤信小人,也別壞了他的一世英明……

  「假的?」葉久煬突然從椅子上站起。

  他將楚清清轉向自己,顧不得傷口尚帶疼痛,皺起眉心問道:「你的意思是,如蘭她說你要她來陪朕,那也是假的?」

  「是……是的。」楚清清用力地點了下頭。

  「如蘭為何要騙朕?」葉久煬細細問道。

  「清清只能猜想,如蘭是嫉妒我受到皇上疼愛吧?因為皇后寶座、後宮人人爭搶啊!」楚清清苦笑道。

  「這沒道理……如蘭她對於朕應該沒有男女之愛,只是兄妹之情,為何會想當皇后?」

  葉久煬緊繃眉心,對於雖然帶些傲氣,但還沒做過什麼傷天書理事情的溫如蘭,看在皇太后相當喜愛她的份上,多少還是有點私心的。

  「女人心,是很容易變的,皇上。」楚清清搖搖頭,低聲應道。

  過去的青梅竹馬,不見得在長大成人之後還會是兄妹之情。男未婚、女未嫁,身分又相當,在這種情況下,要說溫如蘭會改變心意,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不等於在說你?」葉久煬聽著楚清清的話,忍不住一笑,跟著便彎下身子與她平視,「你初時不也對朕排斥之至?」

  「皇上!」楚清清沒想到葉久煬會拿此事來取笑她,粉臉霎時漲得透紅。

  「現在,可喜歡上朕了?」葉久煬關心的只有這個,否則他也不會在聽見小宮女的稟報時,馬上放掉手邊的事情急奔到月清宮。

  「皇上,我……」楚清清的臉蛋這下可紅到耳根去了。

  真是的!她這麼認真地在為他擔心,他卻偏偏在此事不作正經!

  「叫朕名字。」葉久煬伸手輕撫著楚清清,「朕喜歡聽你那麼喊。」

  初聽聞她喚自己名時,他著實感到溫暖無比。只可惜,那回她喊的「久煬」,指的並不是他。

  但此時此刻,誤會已不再,讓他更加思念那小小紅唇吐露出來的呼喚聲。

  「我……這怎麼可以……」楚清清連忙搖頭,「過去是我冒犯了您,可現在萬萬不可再踰矩了!」

  這禮數原就不可少,否則秩序將會大亂的!

  「朕可沒讓你在旁人面前這麼喚。」葉久煬露出帶點狡猾意味的笑容,「朕是希望你在私底下的時候用名字喊朕。」

  「但是……」楚清清不知道該怎麼回拒,只得閉唇不提。

  「你這是拒絕朕的提議?」葉久煬挑了下眉,表情顯得有些不悅。

  那騙子她都能喊得出口,面對他,她卻是半聲不肯吭?

  楚清清無奈地點點頭。她可不想將來不小心給旁人聽見她直呼皇上的名諱,然後給人冠上一個大逆不道的莫須有罪名。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朕也有朕的方法!」葉久煬突然將楚清清打橫抱起,也不管手背上的傷,便帶了她直往床鋪定去。

  反正那傷不過是劃上一刀罷了,他學武習劍時哪回沒受過傷?次次都比這嚴重多了,所以這傷根本不痛不癢。

  「皇上!」楚清清感覺身子一浮又一沉,轉眼間已被連人帶衣地放到了床上。

  下一瞬間,葉久煬的身子已俯身壓上,俊臉往她挨近,瞧到她羞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叫朕的名,否則別想朕今天會放過你。」葉久煬說著,雙手已往楚清清腰帶上摸索而去。

  「不、不行啦!皇上,我正跟你談著正經事……」楚清清沒想到葉久煬居然會使這一招,讓她羞得更是滿臉通紅,連身子都跟著發燙。

  「朕明白,朕會差人偷偷調查溫如蘭的,所以你就乖乖聽朕的話吧!」

  反正溫如蘭過去確實是個脾氣任性的千金小姐,要說她因為嫉妒楚清清而使出這些小花招,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

  因此對他來說,正事早已說完,現在,就先讓他一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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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夕陽餘暉灑得滿室昏黃,帶些豔麗的紅橘色調勾人心神,就如同此時的月清宮,正散發著無邊春色,引人血脈僨張。

  「啊……皇上,您這樣……根本是欺負人嘛!」

  楚清清被壓制在床上,一邊扭動著身子想逃走,一邊又擔心會弄痛了葉久煬的傷口,因此根本不敢使勁去推他。

  「朕幾時欺負過你了?」葉久煬將唇往楚清清的頸間吻去,伴隨著微熱的吐息,將她引得渾身微顫,幾乎要癱軟在他懷裏。

  「現、現在就是……明明就……啊──」楚清清感覺葉久煬的手指滑過腰際,雖是隔著衣裳,卻依然讓她酥癢難耐。

  「朕是在疼愛你,這哪能叫欺負?」葉久煬低笑著往楚清清頸上輕咬一口。

  「呀……」楚清清緊張得身子一繃,嚶嚀聲卻已進出口。

  「朕真是愛極你的聲音了。」葉久煬解開楚清清的腰帶,然後將她的衣襟左右扯開,霎時衣衫大敞,露出白皙肌膚。

  「皇上……」雖然之前已與葉久煬有過數次肌膚之親,但這回,卻是楚清清頭一次因為喜歡著他而與他歡愛。

  「叫朕的名字,否則朕是不會放手的。」葉久煬的大掌直接覆上她胸前豐挺,隔著肚兜搓揉起來。

  飽滿的高峰在他的愛撫下,逐漸令蓓蕾挺立,情潮染上柔嫩肌膚,浸出一層誘人的粉桃色調。

  「啊……皇上……嗯……皇上……」楚清清以手背抵著唇間,試圖不讓自己發出嬌媚得令她羞赧的聲音,只可惜似乎徒勞無功。

  「清清……你這麼喚朕,可是故意要讓朕今夜令你銷魂個徹底?」葉久煬聽著楚清清顯然已被逗弄得神魂顛倒的聲調,笑聲更是放肆。

  「才……才不是哪!」楚清清努力地想抗拒這份熱意,偏偏身子根本不聽使喚。

  他四處遊走的指尖和嘴唇點燃了她全身的火苗,讓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可朕覺得,你這聲音聽起來既嬌柔、又魅惑……」葉久煬往楚清清的唇上吻去,盡情地舔舐著她的唇瓣。

  那甜蜜芳香的滋味,令他不由得往內深入,在溫熱唇間搜尋著深處的珍寶。

  「唔……嗯……」楚清清探出小舌,與葉久煬相互糾纏著。

  那溫熱的感覺,牢牢地卷住她的舌頭,四片唇瓣緊密相貼,幾乎令她喘不過氣。

  葉久煬順勢將楚清清的衣衫褪下,連同用以蔽體的小肚兜與褻褲都一同除去。

  帶著侵掠意味的吻,沿著她的香唇一路往下,舌尖在頸上滑開,勾卷打轉,惹得她又是嬌喘連串。

  「皇、皇上……啊……」楚清清不由得伸手揪住葉久煬的手臂。

  「朕的好妃子、朕的清清……」葉久煬喃喃訴說著專屬於自己的愛意,雙唇觸上她的粉嫩乳尖,勾起一陣歡愉的戰慄。

  「啊呀……嗯……啊……」楚清清張唇喊了出來,一聲聲混合著愉悅的嬌喘,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這感覺,彷彿是體內的血液四處奔竄,無止盡地燃燒,然後又往雙峰與私密之處湧去。

  好熱!熱得不得了,好想……找個人為她除去這份過度的灼熱。

  「皇上……」楚清清不自覺地絞扭起雙腿,磨蹭著自己的私密之處。

  「愛妃可渴望著朕了?」葉久煬伸手往她的雙峰撫去,同時揉捏起乳尖,忽而拉高、忽而左右旋轉。

  這異樣的刺激令楚清清更加興奮,淹沒了她僅存的理智。

  「啊……啊嗯……清清……想、想要皇上……」楚清清緊緊勾住葉久煬的手臂,渴望著他能與她的身子做更親密的接觸。

  「那就喊聲朕的名字來聽聽吧!」葉久煬惡作劇似地停下了對乳尖的逗弄。

  「啊……不……我、我想……皇上……別走……」楚清清慌張而落寞,急促地揮舞著小手想抓住葉久煬。

  她喜歡那大掌的撫觸與搓揉,她不希望這份感覺中斷!

  「那就叫朕的名字給朕聽。」葉久煬轉而將大掌探向她的平滑小腹,逗留在肚臍眼上來回地畫著圓,另一手則直奔私處,探入茂盛黑林。

  已分泌出愛液的私密幽徑,早被他挑逗得汁液滿溢,彷彿渴求著他的進入。

  「啊……久……久煬……」楚清清再也忍受不了這般刺激,終於讓親昵的稱呼脫口而出。

  「好愛妃!朕就等你這話啊!」葉久煬聽著那久違的稱呼,心頭霎時感到一陣滿足與幸福。

  就像是作為獎賞一般,他讓三根手指長驅直入,竄入花徑,開始了快速的抽動撥弄。

  「啊……啊呀……啊嗯……久煬……啊……」楚清清突然受到強烈的攻擊,渾身上下的欲望火苗立刻延燒,她緊緊揪住身下被褥,開始尖聲叫喊起來。

  「清清,朕真是太喜歡你了!」葉久煬一邊以手指撐開她身下的甬道,一邊解開自己的衣褲。

  他渴望進入她的濕熱幽徑,可是渴望多日了!

  想擁抱她,想聽她用甜蜜的聲調喚著他的名字、放肆地散盡愛意……

  「啊、啊啊啊……清清……也喜歡……久煬……啊嗯……」楚清清微弓起身子,渴求著他的幽徑劇烈地收縮著,將手指緊緊包裹、吸納,甚至不住分泌大量愛液。

  「朕就等你這話啊!清清……朕的清清……」葉久煬低下身子,毫不考慮地抽出手指,然後便將舌尖往濕潤的穴口探去。

  「啊──啊呀──」瞬間的空虛再度被意外的入侵所填滿,由於靈活的舌頭在幽徑中四處竄動,比起手指的刺激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立刻陷入失去理智的瘋狂欲望漩渦當中。

  聽見她銷魂蝕骨的聲音,葉久煬只覺下身的灼熱瞬間脹大,他捧住楚清清的雙臀,將臉埋入她的黑色密林,盡情地舔舐著她的愛液,探索著幽穴,直到她幾乎全身都在顫抖,他才抬起頭,離開這令人回味再三的秘境。

  「清清,你的滋味真是太好了……」葉久煬舔了舔唇瓣,即使唇邊、鼻尖早已沾染晶瑩剔透的愛液,他依舊不以為意。

  抬高她的臀,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碩大分身一口氣推入,直沖幽徑末端。

  「啊──啊呀──久煬……」

  早已充分潤滑的甬道輕鬆地接納了他的巨物,以高熱溫柔地包覆他的灼熱,楚清清不停地尖嚷著,那股充滿身體的酥麻感覺奪走她所有的理智。

  「久……久煬……好舒服……啊……久煬的……好熱、好舒服……啊啊……我還要……久煬……多愛我一點……」

  片刻不停歇的濃情愛語伴隨著他的抽送律動而迸發,毫無保留地將她的心意吐露出來。

  「清清……朕的愛妃……啊……」葉久煬更加快速地抽送著,分身次次直頂花心,彷彿要貫穿這副嬌小身軀。

  「啊……久煬……清清好喜歡……好喜歡久煬……」楚清清不自覺地開始配合著令她歡愉的律動,跟著擺動自己的身子。

  他深入,她便迎合;他退出,她便往後一退,等待著下一波更強烈的衝擊。

  帶些淫靡氣息的聲響隨著愛液溢出兩人連結的部位,在兩副軀體之間晃動不已的雪白雙乳,更是勾引、刺激著葉久煬,讓他和她一塊陷入情欲的高潮。

  「啊……清清快不行了……久煬……啊……」楚清清的雙腿將葉久煬的腰身夾得死緊,就像要讓兩人的軀體緊密交纏得更加密切一般。

  強烈的戰慄令她無法自製地迸出了淚水,只不過如今這一聲聲的哭叫、尖嚷,是因為愉悅的到來……

  「朕……這就帶你上極樂仙境了!清清……啊……」葉久煬緊緊摟住楚清清的腰,用力往她的體內一頂,霎時強烈收縮的肉壁壓迫了他的分身,令他將欲望的汁液一吐而出。

  「啊──」楚清清只覺渾身的熱液全往下身奔流而去,就在他將愛液噴灑在她的幽徑內時,她也到達了極樂,體內溢出大量源源不絕的愛液。

  白濁的愛液像兩人的糾纏,再也分不清是誰的,隨著葉久煬得到紆緩的欲望而自兩人結合之處流出,

  葉久煬的巨物依然停留在楚清清體內,絕妙的濕熱感包裹著他,令他滿足極了。

  「清清,朕決定……今晚不讓你睡了!」葉久煬用著戲謔的語氣在楚清清耳邊挑逗著。

  「久煬……」楚清清賴在葉久煬寬大的懷抱中,方才的激情令好不容易回神的她感到羞怯難當,然而,那彷如直上雲霄的歡暢感覺,卻又令她相當不捨,甚至……

  「怎麼?」葉久煬輕吻著楚清清的汗水,柔聲問道。

  「你可是皇上,既然……既然開了金口,可就……不許反悔了!」楚清清又羞又喜地仰起臉吻上葉久煬的胸口。

  他其實是很在乎她的,所以才情願就算被她所傷、也要救她。而她,卻差點就中了溫如蘭的計,誤會了他。

  後宮雖有三千佳麗,他卻除她不碰,這愛,已足夠填滿她的心裏了!

  所以今夜……就讓她悄悄地彌補一下這份誤會他的歉疚感吧!

  「那是當然!」葉久煬輕撫楚清清的柔嫩肌膚,沉聲笑了起來,「今晚,就算愛妃想逃,朕也不會讓人來救你的!

「沒想到皇上竟然又去找楚妃了!」

  溫如蘭憤恨地帶著侍女走在前往宮內的長廊上,心有不甘地嚷嚷。

  她花了那麼多時間陪伴皇上,為的就是趁他與楚清清分開時攻佔他的心,好迷惑他,讓他封她為後。

  而且若是順利的話,等她那個沒用的大哥敗壞了楚清清的名聲後,她就能叫皇帝直接把那對狗男女給處死!

  如此一來死無對證,她自然穩坐皇后寶座。

  只是她沒想到,皇上居然又不死心地去探楚清清,難道她真的比不上那個鄉下來的小姑娘嗎?就算楚清清的爺爺楚千萊從前是個勞苦功高的將軍,但她可是宰相千金啊!

  「小姐,大少爺傳話來,說他上回失利,沒能得手,本想再試卻找不到機會……」身邊的丫鬟俏聲向溫如蘭報告。

  「哼,那個沒用的傢夥!我溫家若是靠他,日後必定一敗塗地,榮華富貴全空!」溫如蘭露出猙獰臉孔,惡狠狠地低吼著。

  平日裏嬌俏柔媚的模樣不復存在,此時的她只是一匹因傷而發怒的野獸。

  「小姐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自從葉久煬與楚清清重修舊好之後,就再也不召溫如蘭入宮伺候了,如此一來,就算溫如蘭還想找機會親近皇上,也是莫可奈何。

  「我要去找皇太后!」溫如蘭露出陰狠的冷笑。

  「皇太后?」丫鬟驚呼。

  「對,皇太后一向疼愛我,對我的話又頗為信任,只要我向她撒個嬌,她一定會依我的。」溫如蘭得意地道。

  皇太后膝下並無女兒,後來因為兒子之一的葉久煬爭氣,被封為太子,最後甚至當上皇帝,所以她也就榮耀加身。

  因此,她對常常進宮陪伴她、同她聊天的宰相千金溫如蘭,相當有好感。

  也是因為如此,溫如蘭才會被挑選為後宮的把子人選之一。

  「小姐已有主意?」

  「當然!」溫如蘭加快了腳步,朝皇太后的寢宮走去。「我要在皇太后面前告楚妃一狀!就說她是狐狸精,每日都迷惑皇上,還曾經害得皇上不臨朝、不處理政事,整日惦著楚妃。」

  溫如蘭心中早有盤算,如果皇帝那邊下不了手,就從皇太后這邊動手。

  「但皇上現在依然每日臨朝,這樣……皇太后會信嗎?」

  「你真傻呀!那是因為現在楚清清只是妃子,我只消告訴皇太后,等楚清清封后之後,皇上一定會被迷得不只日日往月清宮跑,還有可能不理政,皇太后一定會心生不滿的!」溫如蘭輕哼,對於侍女的擔心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是就算皇太后心生不滿,也只能找皇上警告吧?皇上若堅持要去找楚妃,那小姐又該怎麼辦呢?」

  「這根本用不著擔心。」溫如蘭自信地應道:「我不只會在皇太后面前告上楚妃一狀,我還會奏請太後,想辦法讓她把楚清清趕出宮去!」

  「趕出宮?」侍女有些訝異。

  楚清清是皇上金口親封,如今有可能只憑皇太后與溫如蘭的話,就將她趕出去嗎?

  「一個會誘惑皇上,讓皇上無心理政的狐狸精,皇太后會把她留在宮裏嗎?」溫如蘭望著就在不遠處的皇太后寢宮,臉上不由得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這倒是,而且這麼一來,皇上也沒辦法再把楚妃找回來,那麼小姐你就能順理成章地當上皇后了。」侍女點點頭,對於溫如蘭的詭計大表贊同。

  「哼,我的計謀可不只這樣!」溫如蘭忽然停下腳步,確定左右都無他人之後才俏聲道:「為了杜絕後患,我要一不做、二不休!」

  「小姐是想……」侍女不懂,什麼一不做、二不休啊?

  把楚清清趕出宮,不是很好的計策嗎?還能再做什麼?

  「如果皇上暗中派人去找楚清清回來,我的美夢就泡湯了,所以她一被趕出宮,我就叫大哥去追她!」溫如蘭說著,唇瓣勾起令人背脊發涼的冷笑。

  「想她隻身在外,就算要回鄉,也不可能馬上到達,只要我叫大哥追上她,他就能隨心所欲地玩弄楚清清,等大哥玩膩了,要殺要賣都隨便他,這麼一來……」

  「我懂了!小姐是想,這樣一來,皇上就算找得到被賣掉的楚妃,也不會再要她了!」

  人若死了,自然找不回來;若被賣了,已失清白的楚妃,諒皇上也不會再接納了!

  「很好,你跟我多年,總算聰明瞭點。」溫如蘭點點頭贊許道。

  「那麼小姐,是否需要我去找大少爺呢?」

  「用不著那麼急,等我先跟皇太后稟報過後再說!」

  一想到眼中釘就快被除去,溫如蘭忍不住得意地高笑出聲。看著吧!很快的,她這個宰相千金就會成為皇后,楚清清囂張不了多久了!

 

  「皇上!」

  略帶匆忙的聲調自門外傳來,人還沒到,聲音已先傳入葉久煬耳裏。

  「紀因?真難得見到你匆匆忙忙的樣子。」葉久煬見紀因匆忙入房,即刻上前問道:「可是朕要你去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不、不是的,皇上,比起那件事……」紀因邊喘氣邊應道:「楚妃娘娘她……她不得了了!」

  「清清怎麼了?」葉久煬聽見「楚妃」兩字,立刻抓住紀因追問。

  「娘娘她……她被驅出宮了!」

  紀因的回答令葉久煬錯愕了一下。

  「你說什麼?清清封為楚妃,是朕親口禦賜,誰那麼大膽假借朕的名義驅清清出宮?」葉久煬雙眉危險地聳起,就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他這個皇帝都沒開口了,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居然敢趕他心愛的女人出宮?

  「這……」紀因有些為難地瞧瞧葉久煬,才歎了口氣,「皇上,這是您自己的命令啊!」

  「什麼?」葉久煬丟下紀因,有些暴怒地喝道:「朕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他是如此地疼愛楚清清,更因前些日子與她前嫌盡釋而夜夜相伴,怎麼可能無故驅她出宮?

  他甚至為了保護她,還特地命紀因去調查溫如蘭是否真的說謊害她,怎麼現在卻傳出這種消息?!

  「稟皇上,小的方才代皇上去探過月清宮,本想通知楚妃娘娘您今晚亦會前往探視,要楚妃娘娘準備,但沒想到……」

  紀因無奈地歎口氣,將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小的剛入月清宮,便發現人去樓空,娘娘屋內的鳥籠雖在,但人已不見蹤影,問過打掃的宮女們,她們才哭哭啼啼地說,娘娘被您下旨廢去頭銜,而且即日驅逐出宮了!」

  「朕根本沒做過這種事!」葉久煬越聽越是火大。竟然有人敢假冒他的名義?

  當初楚清清受騙入宮,他已經對那個騙子感到怒不可抑,如今竟又傳出這樣的消息!

  「小的也覺得奇怪,以皇上對楚妃娘娘的心思,應該不會做出如此不合理的對待,況且……」紀因說著,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突然斷了聲音。

  「況且什麼?」葉久煬揮手,壓著脾氣重新坐回位子上。

  反正這事也不是紀因的錯,他察覺事情有詭、趕緊來通報,已盡職責了,如今先弄清楚事情方是要緊。

  「回皇上的話,小的發現翠眼還被留在宮裏。」紀因應聲。

  「什麼?翠眼也被留下了?」葉久煬聽了,亦感到不可思議。

  因為翠眼原就是楚清清帶進宮的,就算被人下令驅出宮外,翠眼也該隨她離去,怎麼連她鍾愛的鳥兒都……

  「而且,因為小的覺得事情不對勁,便向宮女們打聽了下,發現……」紀因說到一半,突然停了聲音,表情似有難言之隱。

  「發現什麼?直說無妨。」葉久煬看出紀因似有難處,於是抬手一揮,開了金口,「不管是什麼話,朕都先赦你無罪。」

  「這……其實,聽說當初去宣旨的公公,是皇太后身邊最寵信的楊公公……」紀因知道葉久煬說話算話,所以儘管這話意聽來似有懷疑皇太后搞鬼的嫌疑,他還是回答了。 
 
  「什麼?」葉久煬進出訝異之音:「你說……這事有可能是皇太后所為?」

  怎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皇太后向來求孫心切,沒道理將他選上、又疼愛無比的妃子趕出宮才是啊!

  「回皇上的話,小的也擔心是宮女們認錯人,所以再三確定,但前去月清宮傳旨的人確實是楊公公沒錯。」

  「不可能!太後她從不過問我與清清的事,這其中必定有他人在搞鬼。」再怎麼說,若對楚清清不滿,皇太后大可不必選她入宮,更可早些驅她離去,沒道理在這種時候插手。

  「那麼……皇上是懷疑另有其人?」紀因抬起頭低聲詢問。

  「如果朕沒猜錯……」葉久煬略為沉思了下,腦海裏突然閃過楚清清的話──「莫非,此事又是溫如蘭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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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卑鄙小人!」

  楚清清的尖叫聲回蕩在裝飾華麗的房間裏,素淨的臉龐上帶著些許淚痕。

  「你再怎麼罵也沒用的。」站在楚清清對面,擋著房內唯一出口的男子,則是溫如相。

  他收到小妹的暗中聯絡,得知楚清清被趕出宮,所以追趕而來,將楚清清強行壓走,帶到熟識的花街當中,找了相熟的老鴇,將楚清清押入了妓院裏。

  「別過來!」楚清清將手邊的花瓶、枕頭全拿起來往門邊砸去。

  被迫出宮已使她感到納悶不已,想去親口問問皇上,卻又被壓著送出宮外,她只好在京城街頭徘徊,希望能等到皇上來尋她,因為她實在不相信這是皇上所為。

  她知道皇上是愛著她的,否則又怎會耐心等候她,又怎會許她喚他的名諱?

  他倆之間的感情,得來不易,甚至一度因為溫如蘭的詭計而使得他們反目成仇,如今好不容易複合,自是更加珍惜,所以皇上沒理由突然下令趕她離開的!

  此刻站在她眼前、堵住逃走之路的溫如相,已說明瞭一切──

  這些事,大概又是溫如蘭搞的鬼吧?

  「我說你還真是不知死活。」溫如相閃過楚清清的攻擊,踩過花瓶碎片往她踏近。

  「你才是不知死活!等皇上知道你們做的好事,遲早午門斬首!」楚清清眼眶含淚,聲調卻帶著怒氣。

  她向來不願與人爭什麼,可今天溫家兄妹的事,卻讓她無法不稟告皇上。

  放任這般惡人在外,只會壞了皇上的一世英明!

  「皇上?等皇上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溫如相放肆地狂笑起來,「等他趕到,我早就把你吞了、人也跑了,到時候根本無從查起!」

  「你會不得好死的!」楚清清感到雙腿有些發軟。
  
  她當初怎麼會看走眼?竟然把這個無恥之輩當成了皇帝!

  「放心,我別的長才沒有,就逃命跟玩女人的速度最快!」溫如相說著便往前撲去。

  「走開!」楚清清慌張地往旁一閃。「你再靠近我,我就咬舌自盡!」

  「你捨得?不是要等皇上來救你嗎?」溫如相笑得很賊。

  「你……」楚清清沒想到自己的弱點會被溫如相咬住不放。

  「你如果乖乖聽我的話,我會對你下手輕一點的。」溫如相撲了個空,只能再找機會。

  「誰要聽你這賊人的話!」楚清清環視身邊,發現幾乎沒有可以讓她丟的東西了。

  「你如果不聽我的話,下場會比你所能想像的更慘。」溫如相緩步往楚清清走近,語帶威脅:「姑娘家還是要聽話點,否則將來你在這妓院裏可是會吃足苦頭的!」

  他與老鴇已講妥,楚清清日後要賣到這兒來,如果她奮力抵抗,讓他不得不對她動粗,傷了美麗的臉蛋,那價值可會瞬間滑落的!

  「我寧可死也不聽!」楚清清往後退去,這才驚覺自己已被逼到牆角。

  「瞧,你沒退路了吧?」溫如相輕哼一聲,露出得意的神情。

  「不……」楚清清背貼著牆,心裏感到有些無助。

  難道,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嗎?不是聽從溫如相的話,就是自盡而亡……

  不!兩個方法她都不要啊!她要活下去,她想活著見皇上啊!

  「乖乖聽話吧!清清,我保證絕對不會弄痛你的,若你把我伺候得妥當,我說不定還會把你帶離這兒,不把你賣給妓院哪!」溫如相微眯起眼,瞧楚清清露出恐懼神情,更加深勝利的快感。

  他還是贏了!這楚清清……已經是他的囊中物了!
「不要──」

  尖叫聲回蕩在房內,求救無處的楚清清此刻已是狼狽不堪。

  雖然剛才她奮力抵抗,但依舊不敵溫如相,被他強拖上床,雙手縛綁床頭,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真是吵死人了!」溫如相的模樣跟楚清清沒差多少,頭髮跟衣服都有些淩亂。

  方才因為楚清清抵死不從,害他多費了不少功夫,累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不過現在,她已經是他眼前一盤美味的膳食,再也沒人可以打擾他品嘗了!

  「我的好清清……我這就讓你快活!」溫如相得意地放聲大笑,跟著便除去外袍爬上了床。

  他將楚清清的腰帶扯開,雙手用力一拉,便令她胸前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出來。

  「不要──」楚清清感覺到溫如相的淫邪視線直盯著她高聳的胸脯,忍不住放聲尖叫。

  「什麼不要,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溫如相放肆地伸手往楚清清的肚兜撫去,大掌一張,便要按上她的渾圓……

  「大少爺!大少爺!不得了啦!」

  門外突然傳來不識相的急促拍門聲,讓溫如相不得不打斷興致。

  「什麼不得了?你少爺我現在沒空!」溫如相頭也沒抬地吼了回去。

  「不是啊!大少爺,外邊來了好多官兵啊!」溫家小廝慌張地拍打著門板嚷道。

  「什麼?」溫如相一聽,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官兵?怎麼會有官兵來這兒?這兒管事的差爺明明就與他交好,所以從不來查這妓院的……

  「大少爺!快點從後門走吧!大少……啊!」

  拍門聲突然中斷,小廝的叫聲也被迫停住,隔著廊道與房內的窗外,隱約可見數個身形高壯的人影在晃動。

  「喂!發生了什麼事啊?」溫如相心裏有點慌了,躡手躡腳地走近門邊,正想打探一下外邊情況,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而後,一個既眼熟、又令人恐懼萬分的身影,就這麼跨進了房門──

  「啊……」驚人的哀號聲自溫如相的口中迸發,他腿一軟,往地上癱去,渾身發抖地指著出現在面前的男人,再也叫不出聲音來。

  「溫如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假扮朕!」

  出現在房內的人正是葉久煬,他一身輕衣便裝,雖少了龍袍在身,威儀卻依舊不減。

  「啊啊啊……皇、皇皇皇上……」溫如相還以為自己見鬼了!皇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還知道朕才是皇上?」葉久煬冷聲質問,往溫如相瞪去一眼。

  就憑他這塊料,也敢假冒皇上的名號?

  「不、不是……我、我我我……」溫如相心頭一涼,慌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清清在哪裏?她若少了根頭髮,朕就拿你的狗命來抵!」葉久煬咬牙切齒地瞪向溫如相。

  「不、不要啊!她在床上……我……我什麼也沒做!」溫如相吞吞吐吐地指著一旁的大床。

  「來人啊!」葉久煬用殺人似的眼光瞧了溫如相一眼,便回頭將外邊的禁衛軍總長叫過來,「將溫如相押回去,關入天牢,給我好生看管!朕回宮後要親自發落!」

  「皇上!請饒了我!我只是照妹子的吩咐去做啊!皇上……」溫如相被禁衛軍一扯住立刻發出慘叫,這回去被皇上一審,他的小命八成不保啊!

  「滾!」

  葉久煬一聲令下,禁衛軍立刻押著哭號聲不斷的溫如相離去。

  「派人看守好這裏,朕沒出來前,誰也不許進出。」葉久煬低聲吩咐後,便讓人將門關上。

  霎時,房內恢復了寂靜,只餘下床上楚清清的哽咽啜泣聲。

  葉久煬定近床邊,見到楚清清哭得滿臉淚痕,胸前更是春光乍現,只差那麼點,柔軟的酥胸就要被溫如相那混帳東西一窺而盡,令他更是火大。

  他剛才應該派人先挖了溫如相的雙眼!

  「清清。」葉久煬壓抑著心中怒火,他知道溫如相再也跑不掉了,如今等著他的,應該是要安撫楚清清受驚的心情才是。

  「嗚……嗚嗚……久、久煬?!」

  楚清清原本以為自己就要被溫如相得逞了,誰知剛才卻傳來溫如相的慘叫聲,她被綁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只能無助地在床上掙紮著。

  沒想到……前來迎接她的,居然是葉久煬!

  「是朕!朕來救你了,清清。」葉久煬將楚清清被縛的雙手解開,有些心疼地搓揉著她被綁得紅腫的雙腕。

  「久煬!他……他想對我……」楚清清一被鬆綁,立刻就撲進葉久煬的懷抱裏。她終於等到他來救她了!他果然沒有拋棄她!

  「一切的事情經過朕都知道了。」葉久煬將楚清清緊緊擁住,低聲安撫。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重新回到葉久煬的懷抱中,安心感霎時湧出,楚清清終於漸漸停止哭聲。  

  「紀因說,有人冒用朕的名義遣你出宮,而且還是皇太后那邊的人。」葉久煬解釋道:「朕立刻去向太後求證,才知道是溫如蘭暗中進讒言……」

  當然,葉久煬並沒有明說他到底對溫如蘭用了什麼刑罰,才讓她開了口。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被帶來這兒?」楚清清將葉久煬抱得更緊了些。

  「溫如相的去處相當好找,不是酒樓便是熟識的妓院,所以朕馬上就找到你了。」葉久煬撫著楚清清的長髮,拍拍她的肩沉聲安慰著。「朕已讓人將他押入天牢,你不用再擔心了。」

  冒用天子聖名行騙、強搶妃子,這些罪,足夠將溫如相判上好幾回死罪了!

  「久煬……」楚清清再度放聲痛哭:「他……那溫如相……便是當初騙我的人……他跟溫如蘭……一起騙人……」

  「沒事了,朕在你身邊,誰都不能再傷你了。」葉久煬托起楚清清的小臉,提起衣袖為她拭去淚痕。

  「所有的事,朕都會為你做主,不管是溫如相的事還是溫如蘭的事,朕都會查得清楚明白,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她受騙的時候,他沒能幫上忙,但這一回,他絕不再飲恨。

  她是他鍾愛的女人,所以絕對沒有人可以傷她!

  「謝……謝謝你……」楚清清聽著葉久煬堅定的聲調,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段快樂的日子──那段他疼她、愛她,日夜呵護著她的時光……

  她終於可以真正安心了!

  「謝什麼?」葉久煬抹抹楚清清的淚,低聲笑道:「要謝,倒不如讓朕瞧瞧你的笑臉。」

  「嗯!」楚清清仰起臉蛋,擦了擦臉,應聲擠出了一絲微笑。

  「笑得還不夠開。」葉久煬低頭往楚清清頰上吻去,舔去了她的淚痕,「朕想見你再開心點。

  「一時半刻的,怎麼可能那麼快……」楚清清扯著葉久煬的衣袖,略帶撒嬌的聲調已將憂傷取代。

  「怎麼不能?」葉久煬說著,又往她的前額吻了吻,「朕多親你幾下,看你開不開心?」

  「久煬親我,我當然會開心啊……」楚清清被葉久煬的強勢逗笑了,「可是我們還在妓院裏呢!」

  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何況若傳了出去,說皇上大白天的在妓院裏,帶著大隊人馬流連,對名聲也不好吧?

  「有什麼關係?朕是來抓罪人的,而且朕還打算抄了妓院,連同包庇的官員一併查辦!」

  說到底,葉久煬還是有些私心的。這個曾困住楚清清,差點讓她受害的地方,他要將之夷為平地才甘心。

  「官員有罪,但姑娘們無罪啊!久煬,你要抄這兒行,但可別氣過了頭,好嗎?」楚清清摟住葉久煬的頸項,在他的薄唇上親了又親,想平撫一下他的火氣。她知道他為了她的事在生氣,但這些後續的刑罰,還是得秉公處理才行。

  「朕明白。」葉久煬往她唇上舔了幾下,「朕只是擔心你會害怕、作惡夢。」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這環抱著自己的溫暖,可是貨真價實的哪!

  「那朕如果抱緊你,你是不是會更開心?」葉久煬說著,便往楚清清的頸項吻去,順手將她的外衣脫下,露出白皙肌膚。

  「久煬……你不會是想在這裏……」楚清清錯愕地瞪大黑瞳。

  「不好嗎?別浪費了這屋裏的舒適,而且……」葉久煬說著,往她的肩上咬了口,「朕現在就想把那男人碰過你、留在你身上的感覺和氣味,統統都去掉!」

  她的身上,只能有他留下的痕跡!

  「久煬……」楚清清忍不住笑了。這男人呀,帶點任性的氣勢,偶爾卻也挺孩子氣的,不過對她來說,這股意圖獨佔的感覺,卻是她所渴求的!

  「瞧你笑得這麼開心,是應了朕的要求是吧?」葉久煬伸手一勾,便將她頸後的細繩扯開,霎時肚兜落下,雪白雙峰也跟著彈跳而出,在他眼前搖晃擺蕩著。

  「啊──久煬!」楚清清沒料到他動作這麼快,她都還沒應聲呢!

  「朕在這兒哪!」葉久煬的雙掌往她的雙乳覆去,嘴唇跟著堵上她的嫩唇。

  「唔……唔嗯……」楚清清霎時軟了身子,往後邊的大床倒去。

  葉久煬順勢壓上楚清清柔軟的身軀,沿著她的頸項往下吻去。「清清……」

  「嗯……啊嗯……久煬……」楚清清只覺得身上的火苗似被點燃,卻不知道是因為方才的害怕,讓她極度渴望依賴,還是因為妓院的房內老燃著催情香氣,或者是因為他的挑逗總是如此高明……

  長指爬過她的雪峰,在乳尖上輕彈慢揉,配合著另一邊舌尖的勾纏環繞,逗弄得她渾身戰慄不已。

  挺立的蓓蕾飽滿圓挺,勾引著葉久煬一再品嘗含弄,一手扶著她的纖腰,往褻褲中摸索而去。

  「久煬……啊嗯……這樣……好熱啊……」楚清清不安地絞扭著雙腿。

  「熱?那朕為你更衣吧!」葉久煬立即將她的全身衣物除去,一件不留。

  光裸的軀體看得葉久煬血脈僨張,下身亦聳起,一想到這副身子方才差點給人占了便宜,他便忍不住用力往她的雪白小腹啃咬而去。

  「啊──久煬!」楚清清感到疼痛,立刻驚叫一聲。

  「弄痛你了?」葉久煬改以舌尖輕舔安撫著,「朕一想到你差點就慘遭毒手,一時情緒激動……」

  「我已經沒事了……」楚清清抱住葉久煬的頭,替他解開了髮髻,霎時長髮散落,飄在她的雪膚之上,看來更是誘人。「有久煬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了……」

  甜膩地嬌聲輕應,那是她對他的感情回應。

  因為有愛她的皇上隨時保護著她,她不必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回報他對她的疼愛……

  「今天,就讓我好好伺候久煬……」楚清清勾住葉久煬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不時纏繞著他的結實指節,甚至吞吐著他的手指,模樣煞是勾魂。

  「你要主動伺候朕?」葉久煬被這話勾起了興致。

  「嗯……」楚清清有些羞怯地應聲。

  「那麼……」葉久煬起身拉過楚清清,往她唇上吻了下,「就讓朕瞧瞧,你想怎麼伺候朕吧!」

  「我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久煬……」楚清清勾住葉久煬的脖子,舌尖不住與他糾纏著。

  過去,都是他在取悅她,就連上回他被她劃傷了手背,亦是如此。所以今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回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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