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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文琋]【星有所屬I之四寵愛金牛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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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17:29:28
第八章

在巴黎頂尖設計師的巧手下,夏莎驚歎地看著鏡中人,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人會是自己。不過,就不知道米歇爾是怎麼想了,他也會認為好看嗎?

當她打開那扇連通兩人房間的門,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他面前時,米歇爾熾熱如火的目光不曾從她身上轉移,他沒有說話,但是粗嘎的喘息聲洩露出他此刻體內緊繃的慾望。

夏莎凝視著他深邃的藍眼,看到他眼中的讚歎,她羞怯地朝他綻開笑容;看到他眼裡流露出熟悉的情慾,一股顫抖的興奮頓時在她體內產生。

「你怎麼不說話?」她低聲地問道。雖然已經看見他眼裡的讚歎,但她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到他的讚美。

「妳好美......」他微笑地說著,在視線落向她的胸前時,他的聲音倏地變得低沉。「我想吻妳。」

「我也想吻你。」她也大膽承認自己和他有著一樣的渴望。

從剛看到他開始,她的胸口有如小鹿亂撞。老天,他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那高大、英俊的樣子,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

她滿心期待他的吻降臨,不過米歇爾卻告訴她:「我不能吻妳。」

「為什麼?」她哀怨地望著他。

他勾起她的下巴,微笑地望進她眼裡。

「因為我想做的,不只是吻妳的唇,我還想吻遍妳全身,還想......」他挑逗的言語令她雙頰染上一片紅暈,而他的手則滑到她的臀部,大膽地隔著她的衣服探索她柔美曲線。

「米歇爾......」那挑逗的愛撫讓夏莎失去思考能力,微啟的紅唇輕喃著他的名字。

他的手不停地來回愛撫她的臀、背脊和腰,最後來到她胸前,輕撫揉壓,並用曖昧的語氣挑逗她的聽覺神經。「莎莎,我的愛,告訴我妳也想要嗎?」

「我......」夏莎嬌喘不已,不但腦袋裡混沌不明,還全身無力,只能雙腿虛軟地依附著他。

兩人之間的慾火熊熊燃燒,完全忘了宴會的存在。

突然,他房門毫無預警地被人推開。

「米歇爾,你弄好了沒......」卡斯特闖了進來,看到兩人曖昧的這一幕,他先是呆傻地站在原地,一張嘴圈成O型。

夏莎羞赧地躲到米歇爾背後,調整混亂的氣息,她可以想像自己的臉現在一定比火燒還紅。

老天,她等一下要怎麼見人!?

米歇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挫敗地瞪著專門壞人好事的卡斯特,但他不能走動,因為他要努力掩飾下腹的慾望。

兩眼瞪的比銅鈴還大的卡斯特,很快就發現自己破壞了什麼。

他低著頭退了出去,嘴裡還不停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沒有來過,兩位請繼續。」

他原本是想要裝作沒事發生似的離開,但最後他還是破功了,在門關上之前,夏莎和米歇爾聽到他震耳欲聾的狂笑聲。

「我會警告他不可以亂說,妳不要擔心。」柔聲安撫她受驚嚇的心,然後體貼地替她整理衣服,而他的熊熊慾火也被澆熄的差不多了。

等到確定一切都妥當之後,他才沒好氣地對著空氣說話。「卡斯特,你不用再隔著門板辛苦地偷聽了,進來吧!」

身為他的好朋友,他愛探人隱私的個性,他還會不瞭解嗎?

不過,他為什麼總是挑這個時候出現?該不會是他在他身上安裝了針孔攝影機吧?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他話都還沒來得及消失在空氣中,卡斯特果真再度出現,而且他臉上還有著一抹諂諛。「嘿嘿,想不到還是被你識破了。」

「你有什麼事?」米歇爾不給他好臉色看,誰叫他專門愛壞人好事。

卡斯特這才記起自己背負的重責大任。

「所有人都在宴會廳集合了,就等著男女主角開舞。」

他越想越覺得失望,要是他開門之前先偷聽一下,說不定還可以聽到什麼香艷刺激的內容呢!唉,真是可惜!

「嗯。」米歇爾輕哼一聲,然後用眼神瞪著他,強迫他先出去,然後他才轉過頭來看著夏莎,柔情似水地說:「我們下去吧。」

夏莎伸出右手,放入他厚實溫暖的掌心中,由他帶領著自己進入會場。

當他們一進入會場,原本熱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以欣羨的眼光望著這一對金童玉女。

原本個性害羞的夏莎在愛人的鼓勵下,也鼓起勇氣對著大家微笑,並且接受大家的祝福。

就像王子與公主,他們被大家簇擁著進入舞池。忽然,全場燈光熄滅,緊接亮起的聚光燈投射在他們身上,悠揚的音樂隨之響起。

米歇爾雙手一帶,兩人順勢滑進舞池裡,隨著美妙的音樂聲翩翩起舞。接著一對、兩對......舞池裡充滿一對對男女。

打破跳舞的原則,他將她抱得太緊、太近,但她喜歡他這樣的舉止,也將身體偎近他。

隨著舞步輕移,兩人緊貼的身軀無形間點燃起之前未熄滅完全的火焰。他們眼中只剩下對方的身影,聽不見周圍旁人的嬉鬧喧嘩聲,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

「妳想,如果我們現在上樓去,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他傾著頭,在她耳邊吹氣低語,他的一雙手也不再規矩地扶著她的纖腰,開始在她每一吋肌膚上游移。

「我......我不知道......」他大膽的愛撫令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鞋裡的腳趾頭更已經蜷曲起來,不聽使喚了。

「那就睜大眼睛看吧!」無視於她和眾人的驚呼聲,米歇爾將她攔腰抱起,邁開步伐,以飛奔的速度往他們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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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他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炙熱雙唇準確無誤地吻住她的,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激情之吻。

即使兩人已經有過幾次熱吻,但是對夏莎而言,這次是全新的體驗,在他的撩撥下,她迅速陷入狂亂的情慾世界,不停發出模糊呻吟。

「妳好甜。」米歇爾滿足地低吟。

看著她因親吻而變得紅腫的雙唇,他的眼睛變得更加深藍,同時他的大手也滑到她胸前,毫不遲疑地罩上,慢慢地揉捏著,直到它們硬挺、翹立。

夏莎被他撩撥得嬌喘不已,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能用手攀著他的頸項,彷彿他是汪洋中的唯一浮木......

米歇爾厚實的掌心緩緩地在她蕊瓣上施壓,感覺她早已為自己溫暖而潮濕潤,下一秒鐘,他的碩大已衝入她的濕潤--

「啊!痛......」他的侵入讓夏莎全身一顫,疼痛的眼淚瞬間滑落,身體緊繃的像石頭般僵硬......

「噓,不要哭!等一下就不會了。」米歇爾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痕,然後貼著她的唇邊低語,而底下的慾望也以畫圈圈的方式,緩緩進入她熾熱狹窄的甬道。

漸漸的,她的身體適應了他的存在,她雙眼迷濛地望著他,感覺那硬碩開始在她體內移動,移動......

「我愛妳!」在最後一次重擊後,他仰頭大聲吶喊出他深濃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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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兩人的身軀依舊糾纏著,彼此都不想離開對方的懷抱。

夏莎羞赧地噙著滿足的笑容,慵懶地偎在他胸膛上,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細細品味靈慾合一的極致境界。

「我弄痛妳了嗎?」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細滑的肌膚,低沉地問道。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夏莎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沒有。」

看到她還是這麼害羞,米歇爾開懷大笑,惹得躺在他胸膛上的夏莎,嬌羞地輕捶了他幾拳。

突然,他想起有一個重要的東西要給她,他拉長手臂,勾住躺在地板上的西裝,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絨盒,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沒有接過來,只是疑惑地看他。

米歇爾微笑地瞅著她,將那絨盒直接放到她手上,「我要送給妳的,打開來看看。」

在他催促的眼神下,她緩緩地將盒蓋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和戒指同一款的項鏈。

「為什麼?」她抬起頭問他。

「什麼為什麼?」米歇爾不懂反問。

他還是第一次送人禮物,被問為什麼的,她可真奇怪,女生不是都很喜歡收到心上人送的禮物嗎?她怎麼好像不是?

夏莎把話說得更明白。「為什麼送我這個?」

「因為我看到它,就很想買下來送給妳,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妳戴上它的樣子,那一定很美麗。」他理所當然地笑說。

他看到她垂著頭,臉上毫無笑容,這才覺得情況似乎不如他所預想的。

「妳不喜歡?」

「不是......」她搖搖頭,然後吐了一口氣,低低地說:「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低俗,好像在買賣我的愛情。」

她倏地抬起頭,雙眼凝視他的。

「米歇爾,我要你知道,我今天會和你發生關係,絕對不是因為你的錢,我更不會利用我的身體去套住這紙婚約,你能明白嗎?」

也許她很喜歡錢,那是因為有錢以後帶來的生活,能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她也努力賺錢,但是如果要用錢來衡量愛情,她是怎樣也辦不到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會讓妳不愉快,更沒想到造成妳的誤解。我真的很抱歉。」他握著她手,誠懇地向她道歉。

「妳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知道,更不會有所懷疑。如果金錢、權勢、名位可以讓妳輕解羅衫,那妳也不會到現在,才成為真正的女人。」

他可不是一個笨男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欺瞞!更何況事關他的一生,他更是不會馬虎。

聽完他的解釋,她這才釋懷。不過他不需要花錢買這東西給她呀!

「那你為什麼又要買這個給我?」

要不是因為她手上戴的是結婚戒指,她才懶得掛那些小東西,以免一天到晚怕被搶,或是把它弄丟了,那她可是會心疼死的。

所以,她乾脆都把賺來的錢存起來,或者買房子比較保險。

「我說過,因為我覺得它適合妳,我想看妳戴上它的美麗樣子,而且它讓我產生一個綺想......」米歇爾話語一停,雙眸灼灼地盯著她。

「什麼?」太瞭解他這眼神在說些什麼,她緋紅雙頰,低頭羞怯地問。

米歇爾附在她耳邊,熾熱的氣息噴拂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上,滿意地看她因此全身輕顫。

「我想看妳全身上下什麼都不穿,只帶著這條項鏈,以及我送給妳的戒指,然後瘋狂的做愛......」

「別說了你,真是羞死人了!」她急忙伸出手摀住他那張邪惡的嘴,瞪了他一眼。

他拉下她的手,用兩手大掌包住,「好,我不說了。」然後正襟危坐的告訴她,「可是妳能現在替我實現這個夢嗎?」

「你!」夏莎真是又生氣又好笑,看他一副正經八百的,想不到居然說出這麼、這麼......哎呀,這叫她怎麼說的出口,不過......她也很喜歡。

她從盒子裡拿出項鏈,然後把它交給他,自己卻轉過身去。「你幫我戴上。」

聽到佳人的要求,他當然樂意服務,細心地將項鏈環釦扣上,然後將她轉過來,端詳著璀璨鑽石躺在她乳溝間的誘人景象。

他的眼神更火熱了......

「我就知道,妳真的好美,不過--」他毫無預警地扯下她胸前緊擁的被單,然後著迷地望著她不著寸縷的白嫩嬌胴,「這樣更美!」

「莎莎,碰我......」他輕柔的懇求著。

夏莎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她屏住呼吸,怯怯地伸出小手,用指尖輕劃著他的胸部,挑逗他的乳頭,然後她往下輕輕地撫過他的腹部,慢慢地來到他的情慾中心﹒.....

一聞始,她有點怯畏。所以她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他碩大而堅挺的男性象徵。

「不,別停!」雖然只是短暫的停止,但是他已經受不了了。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想要她接觸的那一點。

他的熾熱讓她退縮地想收回手,但他卻牢牢地壓著它,同時他的大手也覆上她的。這時,他高仰起頭,從喉嚨裡發出呻吟。

夏莎輕嘆了一口氣,才慢慢地放鬆自己,感受它在她手裡的感覺。

真是奇怪的感覺!明明那麼堅硬,可是摸起來卻是那麼柔軟,就像包著絨布的鋼鐵一樣。

「用力些。」米歇爾誘哄她,然後教導她如何取悅他。「對了,就是這樣,好極了......」他放開他的手,鼓勵她自由發揮。

得到愛人的認同,夏莎更大膽嘗試了,她大膽地圈圍著,然後快速地上下套弄。

「夠了!」他突地發出低吼,然後腰一沉,將他的壯碩挺進她的潮濕內,放浪地抽送起來。

他完全地退到洞口,然後再猛地進入她,讓她一次比一次能擁有更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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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密集的世界巡迴宣傳,讓兩人筋疲力竭。不過看到電影票房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令他們鬆了口氣,這才有心情回到台灣休息。

不過當他們一踏上台灣的土地,迎接兩人的,卻是吳少剛和林琇卿心懷不軌的計謀。

找了間咖啡廳坐下,幾個人開始一場談判。

林琇卿終於見到那個讓夏莎變得更漂亮的男人,同時也是她等候已久的男人——M.J集團總裁,米歇爾。

雖然他不是一個嚴肅的人,但也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

不過,依夏莎那三腳貓的功夫都能抓住他的心了,她不相信自己不行。

只要她稍費心思,他一定也會像吳少剛一樣乖乖在她裙下伏首稱臣。

看著林琇卿嘴角浮現的那抹笑容,夏莎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有了前車之鑒,她太瞭解這個笑容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了,她開始害怕米歇爾也會像吳少剛一樣......

來不及觀察他的表情,吳少剛囂張的聲音便搶回她的注意力。

看著坐在對面的前任未婚夫,夏莎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睛嗎?怎麼會喜歡上這獐頭鼠目的小人?

「你就是莎莎的新歡,是嗎?」吳少剛斜眼睨著夏莎身邊的男人,刻意用新歡來打壓他,並暗指自己才是夏莎的「正牌」未婚夫,但他腦海中卻浮現他看來的報導,計畫著待會該提出多少價碼才划算。

見過大風大浪的米歇爾,只消一眼,就將他肚子裡的詭計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這種欺負女人的敗類,尤其是欺負自己愛的女人,他就想狠狠一拳奉送給他。

但是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他不要莎莎永遠活在這種人的陰影下。

「我是莎莎的未婚夫,而且我們已經決定要在四月二十四日舉行婚禮。」他不卑不亢地點出自己的身份,並且讓自己處於優勢。

眼看著他的氣勢比自己高了一大截,吳少剛氣得牙癢癢的,而且他沒料到和自己交往五年,夏莎從沒提及婚嫁,反倒這個臭小子,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讓她點頭,令他更覺得臉上無光。

不過沒關係,他手中還有最大的籌碼可以談判,所以他不怒反笑。

「很好,我記得四月二十四日是莎莎的生日吧!如果到時真有這場婚禮,我會誠心誠意地祝福你們。但莎莎和我還沒有解除婚約,所以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你不要胡說!我早就和伯父伯母取消婚約了,而他們也同意了!」事件的另一主角——夏莎急著澄清。

她不怕他的抹黑,但害怕米歇爾會誤信他的謊言。「米歇爾,你不要聽他亂說......」

「我相信妳,莎莎。」米歇爾握著她的手,藉此增加她的信心,也要她相信自己。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夏莎心中的不安立刻消失。

是的,米歇爾和他不一樣,米歇爾是真心真意愛她的,她要相信他。

低聲安撫夏莎之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保持一貫的姿勢。「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條件?」

「好,夠豪爽,真不愧是揚名國際的M.J集團總裁!」吳少剛拍拍手,然而他嘴裡卻說出不堪的話語,「我們莎莎能遇到你,我也就放心了。」

意思就是,他把這次談判當成桃色交易,而夏莎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你......」夏莎忍無可忍,跳起來想罵他,卻被米歇爾給攔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說:「多少?一仟萬?」莎莎曾經和他提過吳少剛逼她拿出一仟萬當分手費,所以他才會一開口就是這個數目。

「一仟萬?難道莎莎在你心目中就只值這個價錢?」吳少剛現在當然不把這個數字看在眼裡,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可是一隻大肥羊,不好好撈一筆豈不可惜!

「兩仟萬?」米歇爾繼續往上加。

看到他一次就加一仟萬,而且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吳少剛就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賺翻了。

想到白花花的鈔票即將進到自己口袋,他猛地吞了幾口口水,但是他不滿足只有兩仟萬,所以他故意拿喬。「我還要考慮考慮。」

「三仟萬?」米歇爾挑高眉,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是這麼厚顏無恥。

「這......好吧。」吳少剛遲疑了一會兒,決定見好就收。

看著米歇爾打開手提箱,他摩拳擦掌地等待一張三仟萬的支票出現。

不過他錯了!

米歇爾是不會和他妥協的,尤其是他先對不起莎莎,他根本沒有立場來要這筆錢。米歇爾要給他看的是另一項東西。

丟出手中厚厚的文件,米歇爾無聲地要他自己拿去看。

吳少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懂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伸出手將那疊文件拿過來,一看......

「你......」他怎麼會有這些資料?自己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麼會被他知道這些事?

「裡面詳細地記載,你利用醫生身份之便,進行製毒、賣毒的證據,我相信如果把這交給警方,他們一定會很感興趣吧?」

這些資料只是他以防萬一,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可以派上用場,結果真如他所預測。

「你這卑鄙小人,居然調查我!」他忿忿不平地怒視著米歇爾,然後轉看向夏莎,眼中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氣。

夏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刻躲到米歇爾懷裡。

米歇爾用手環住她的肩頭,提供溫暖安心的臂膀作為她的避風港,然後抬頭面對他,無畏無懼地告訴他。

「真正卑鄙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今天不來威脅莎莎,我絕不會將這些事公開,再者,如果你坐得正、行得正,沒有犯下這些罪行,我又怎麼調查得出這些資料,而你也不會因此受到威脅。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哼,我們走!」吳少剛摸摸鼻子,拿起桌上的資料,然後呼喝著身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林琇卿。

「等一下......」米歇爾在他們離開前,叫住了他們。

「我希望今天的情況不會再發生,同樣的資料不是只有一份,相信聰明的你,應該聽得懂我的意思吧?吳先生。」

吳少剛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和林琇卿一起離開,只是他一張嘴巴不停地發出低吼咒罵。

看著他們的身影在門後消失,夏莎這才吁了口氣,安心地偎在米歇爾身邊,享受這遲來的寧靜。

她慶幸著這一場鬧劇終告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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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六月的婚禮,米歇爾和夏莎兩人忙的不可開交,除了婚紗是由米歇爾向巴黎訂製的之外,還有一大堆瑣碎的事得忙,再加上新居如火如荼地展開裝修,他們也要和設計師溝通商量,而且寢具、家具也要採買。

不過,雖然很忙,但看到屬於兩人的窩慢慢成型,他們也就不覺得累了。

「寢具的李小姐打電話來,又有幾款新出的花色,希望我們過去挑選。」掛上電話,米歇爾走到廚房,告訴正在泡茶的夏莎。

他們幾分鐘前才剛從設計師那兒回來,雖然房屋大致都已經裝修完畢,但還有些傢俱還未確定,所以設計師才又請他們過去討論。結果想不到她茶都還沒泡好,就又接到寢具專櫃的電話,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放下手中的茶壺,夏莎興奮極了。因為她對於寢具這東西最感興趣了,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妳不累?」米歇爾憐惜地摸摸她眼睛下的黑影。都怪他需索無度,她每天根本睡不到幾個鐘頭,偏偏白天又有這麼多事要忙,他好心疼......

一接觸到他的眼睛,夏莎就知道他的想法。她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會。」

「那好吧。」米歇爾瞅著她緋紅的臉頰,腹下又開始緊繃起來。

這個小妮子,他都已經要她這麼多次了,居然還這麼容易臉紅!也難怪他總是覺得要不夠她......

太明白他此時眼神代表的意義了,為了不讓這星星之火再度燎原,她趕緊逃離他身邊。

「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只是她才踏出第一步,她馬上感到眼前世界天旋地轉,全身頓時失去力氣,雙腳也無法支撐......

米歇爾在她暈倒的前一秒鐘及時抱住了她。他焦急地將她柔弱的身軀抱到床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在床邊叫喊著她的名字。

「莎莎,莎莎......」

彷彿聽到他的叫喚,夏莎幽幽轉醒,一看到他焦急的眼睛,她還一臉疑惑地問:「米歇爾,我怎麼了?」

「妳昏倒了。妳知道嗎?妳嚇死我了!」米歇爾親吻著她的手心,擔憂的眼睛一刻都沒眨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捨不得他為自己這麼擔心,她心疼地撫平他糾結的眉心。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平息看到她昏倒的恐懼,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要請他們的社區醫師過來。「還是讓王醫師過來檢查一下,否則我不能安心。」

他拿起手機的動作,卻被她的小手給攔截下來。他不解地看著她。

「米歇爾,不用了,也許是最近我太勞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夏莎露出一個微笑,希望他能放心。

「真的嗎?」他還是不敢大意。

「嗯,你不要擔心,我還得過健康寶寶的獎狀唷。」為了取信於他,她還裝出頭好壯壯的樣子。

看到她詼諧逗趣的模樣,他這才化憂為笑。

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她的話,因為自從認識她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中。

「是嗎?」他投以一個不信任的眼神,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居然不相信我?可惡!」她不停地在他身上落下一連串的拳頭,只是她的力道根本比一隻蚊子叮還小,米歇爾不但不覺得痛,還覺得像是按摩一樣,舒服極了。

雖然舒服,但米歇爾還是想到她的身體狀況,所以他輕輕抓著她的雙手,將它們放到被窩下蓋好,然後輕敲一下她的額頭。「不要鬧了,妳還是快點休息吧。」

夏莎順從地點點頭,只是一想到她最喜歡的寢具,她又無法安穩地躺在床上。

「唉,好可惜喔,我們現在就不能去挑選寢具了。」她嘟著小嘴,向他抱怨著。

米歇爾歎口氣,真不知道她這牛脾氣是從哪兒來的?身體都虛弱成這樣子了,居然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不過,他可不敢這麼告訴她,所以他迂迴地進行勸說。

「妳的身體比較重要,大不了我把這幾個新款全訂下來,這樣妳可以安心休息,也不怕有人會把妳喜歡的款式買走。妳說好不好?」

他這貼心的建議不但得不到她的贊同,反而還吃到一個大白眼。

「不好,我們做人不可以這麼浪費!我們家又沒有那麼多房間,買那麼多套做什麼?」就算他有錢也不是這樣花法,最好是拿來買房子,就算為台灣復甦一下景氣嘛。

不過米歇爾卻又有另一種想法。「買了先放著,等我們兒子、女兒出生,就可以給他們用了。」他想到成群成堆的小孩在外面的草地上、花園裡嬉戲奔跑,一股驕傲油然而生。

「你以為我是母豬啊?生那麼多個!?」她用手指戳了他一下,懲罰他的胡言亂語。

回到原先的問題,她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對了,你就負起這個挑選的重責大任,然後我在家裡休息,這樣最是理想。」

「可是我放不下心......」

夏莎揮揮手,輕斥他的大驚小怪。「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保證我會乖乖地待在床上,等你回來。」說著還調皮地對他拋媚眼,完全不知道這舉動會導致什麼後果。

米歇爾被她剛才的嬌媚勾去心魂,瘖啞的嗓音充分顯示出他的想法。

「說到床上,我倒有個好建議......」他的身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

「不可以!」她用手蓋住他侵略性的唇,嘟囔著:「昨晚你已經要了那麼多次,我會累的耶......」

她的埋怨讓他的慾望瞬間消失,轉變成對她的濃濃疼惜與歉意。「對不起,我沒考慮到妳的身體。」

「不要再說這個了。」就算和他已經有過幾次肌膚之親,要她開口說這些,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拜託你,就答應人家嘛!」她還是不忘她最初的問題,堅持得很。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米歇爾現在終於清楚瞭解這句話的意思了。躲不過她的ㄋㄞ功,他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好吧,那妳要乖乖地在床上躺著,不能亂跑喔。」

「遵命!」她俏皮地比了個童子軍敬禮的姿勢,然後笑著目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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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17:29:52



第九章

兩個多小時後,米歇爾回來了,他慢慢地將手中物品放下,然後躡手躡腳地走過客廳、樓梯、走道,安靜地來到他們的臥房。

會有如此像小偷般的行徑,全是怕會吵醒了睡夢中的愛人,同時他也想悄悄地躲進被窩裡,一起與她溫存。

不過,當他打開房門,他興奮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夏莎並不在床上!

他敲了敲浴室的門,卻沒有響應;他打開來,才發現浴室裡根本也沒有她的蹤影。

「莎莎,我回來了。我挑了一組妳最喜歡的紫羅蘭花色,妳快出來看。」所有房間的門不停的開開關關,連陽台、小閣樓、廚房、儲藏室,他都不放過,但她就是不見了!

她身體不適被送進醫院的畫面,讓他倏地冷汗涔涔,當他抓起車鑰匙要出去尋人時,他注意到電話下壓了一張紙條。

他抽了出來,仔細一看,心中的那塊大石頓時放下。


米歇爾,我肚子餓了,可是你又還沒有回來,我只好自己跑出去覓食。我會帶好吃的回來給你,不要生氣喔!

愛你的莎莎


「真是的,生病了還不躺在床上休息,真該打屁股!」嘴裡雖碎碎念著,但心中卻是無限的寵溺。看到地上的寢具,他突然想到等一下他要給她的驚喜是什麼了!

他興奮地拎起剛買回來的寢具,然後到臥室裡進行更換的工作。

正當他和這些寢具對抗的昏天暗地時,背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他高興地從床上彈起來,「莎莎,妳跑去哪裡......」

他的聲音頓時消失,臉上喜悅表情也瞬間不見,因為那個人並不是他想念的夏莎,而是僅有一面之緣的林琇卿!

他嚴肅地看著她,不懂她是如何進來的。

「對不起,我看門沒有鎖,我就自己進來了。」露出一個嫵媚撩人的笑容,林琇卿柔聲解釋。

米歇爾對她的解釋並不多追究,只是冷冷地、客套地問:「有什麼事嗎?莎莎恰好不在,我們到客廳去等她......」

他的建議並沒有得到林琇卿的跟進,她反而走到剛換上寢具的大床旁,輕撫過枕頭套上的每一朵花,讚歎地說:

「好漂亮的紫羅蘭,這是莎莎最喜歡的花。」

米歇爾點點頭,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才看到它的第一眼,就馬上掏出金卡買了下來。

林琇卿的手繼續在床單上遊走,慢慢地、輕輕地,好像這已經不是無生命的絲織品,而是她的情人。同時,她嘴裡更是喃喃低語著:「這床看起來好柔、好軟,我好想躺在上面,一定很舒服。」

說著,她就當著米歇爾的面,躺到床上去。

「妳在做什麼?快點起來!」米歇爾沒料到她會有這突來一舉,驚訝地衝過來,叫喊著要她離開。

這女人怎麼這麼不知羞恥!這是別人的主臥室,她居然不請自來,還自動自發地跳上床,這成何體統!?虧莎莎還把她當成朋友看待,她卻這樣對待莎莎?

眼波一轉,林琇卿技巧性地將腳一勾,原本是和她拉扯、強迫她離開的米歇爾,卻反而跌躺到床上,而且,在他身體上方還坐著一個她!

林琇卿緩緩地解開胸前的扣子,讓她最引以為傲的武器,從上衣裡彈跳出來,並低頭對著他的耳畔吹氣,用最酥媚的聲音撩撥他。

「我在做什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說著,她大膽地用舌尖輕舔一下他的耳垂。

閱歷無數的她,明白這是女人的性感帶,也是男人的性感帶之一。

米歇爾倒抽一口氣,並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厭惡。

「林小姐,我尊重妳是莎莎的朋友,請妳也試著尊重自己。」他用力地推開她,想從她的糾纏中脫身,不過卻反倒令她趁機抓握住他的手。

林琇卿抓著他的手,將它放到自己胸前,然後陶醉地低喊:「我不要你的尊重,我只要你用力地愛我......」

「放手!」米歇爾狠狠瞪她一眼,大聲嚇阻她的行為。

以前他或許會喜歡女人的投懷送抱,但現在他只喜歡夏莎的主動求歡,其它女人的主動只會讓他覺得廉價輕賤!

「我不放!」算準了他是個紳士,不會真的打她,她有恃無恐。

她悄悄地拉下他胸前的拉煉,手指邪惡地溜了進去,並緩緩地撩撥著他的胸毛,然後自以為是地說:「我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身體,不然你的心跳不會這麼快,我說的對不對?」

越聽越聽不下去,米歇爾氣憤地抓起她的手,阻止她不知羞的侵犯。

面對這樣的女人,最好的一招就是將她打昏,然後丟上出租車,迅速送走。

不過他的計畫還沒有付諸實行,就已宣告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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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夏莎震驚地看著床上的兩人,臉上倏地失了血色。先前的記憶再度排山倒海而來,吳少剛、米歇爾和林琇卿三人的臉,不停地在她眼前打轉,一直掩藏在心底深處的嘲笑聲,又在她耳邊響起,只是這一次吳少剛的聲音,變成了米歇爾的。

她無法接受地倒退、倒退,最後一個轉身,拔腿就跑。

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齷齪的地方,離開這齷齪的兩人!

一聽到她的聲音,米歇爾同樣震驚不已,順著她的眼神,他看到了自己竟然還握著林琇卿的手腕!他嚇得猛一放,彷彿那是燙手山芋般地可怕。

他想開口解釋,喉嚨卻緊的發不出聲音。看著她離去前心碎的神情,他的聲音才由心底深處吶喊出來——

「莎莎,妳相信我,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他敏捷地跳了起來,在她背後追了出去。

仗著男人與女人在體能上的差異,他輕易地在路口前抓到她的手,然後緊緊地環抱著她。「妳相信我,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夏莎甩著頭不聽他的解釋,拚命地扭動身軀想掙脫他的囚錮,不過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試了好幾次都徒勞無功。

突然她張開口,狠狠地往他的手臂上咬下。

「唉唷!」米歇爾感到一陣刺痛,鬆開了對她的箝制,讓她趁機從他懷裡溜走。顧不得正在流血的手臂,他緊追在後,並且對著她的背影大喊。

「莎莎,妳不要跑,聽我解釋,莎莎......」

夏莎眼中的淚有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所以她沒有看到有一輛小貨車正往這方向疾駛過來。

「不!莎莎!」他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被高高彈到半空中,然後狠狠地摔到地上,他的心也跟著拋到空中,然後摔成碎片。

他趕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血流不止地躺在地上,自己卻束手無策。

「莎莎,妳撐著點,求求妳......」

他不敢抱她,害怕她身上有骨折或內傷,如果貿然搬動她,反而是另一個傷害。他只能無助地請求她,並在心裡祈禱著上帝不要殘忍地帶走她。

「我寧願死......也不要再相信你了......」忍著彷彿要被撕裂的疼痛,她負氣地詛咒自己。

「不,莎莎,妳相信我,我愛妳,我只愛妳一個!」他的聲音更加沉痛,握著她的手也變得用力,彷彿這樣,她就不會離開自己。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直到她的意識被黑暗吞沒。

「莎莎!不要離開我!不——」他發出淒厲的叫聲,他的心被捲入失去她的深深恐懼中......

米歇爾焦急地在手術房外走來走去,任由護士在旁邊提醒著要他包紮臂上的傷口,但他完全沒有反應。他只是不停地祈禱、祈禱。

當手術門打開的那一秒,他立刻趕了上去。

「醫生,我太太情況怎樣?」

醫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這真是一個奇跡,病人身上只是皮肉擦傷,簡單包紮應該就沒事了,不過因為她懷孕的關係,我們醫院不能對她施打藥劑,只能用最簡單的抗生素來增強她的體力。希望不要因為細菌感染而引起發燒、發炎等症狀。」

米歇爾先是錯愕,然後充滿震驚,最後是發瘋似的大聲歡呼。

「你說她懷孕了?」他緊緊地抓住醫生的手問。

「是的,只有一個多月,不過這孩子福大命大,不但沒有流產跡象,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媽媽的肚子裡,完全不需要打安胎針。」這位老醫生也能體會得知有個新生命的喜悅,他祝福地拍拍米歇爾的肩膀。

喜悅之情尚未退去,但一想到夏莎還躺在病床上,他的心情就無法真正快樂起來。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看她?」他要趕緊向她解釋清楚,然後與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等一下會轉入病房,家屬就可以去探望她了。」

「謝謝!謝謝!」他忙不迭地連聲道謝,直到醫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莎莎,妳醒了嗎?」輕輕撫開掉落在她額前的頭髮,他柔聲低問。

躺在病床上的夏莎沒有睜開眼睛,只在他手指不小心碰到自己時瑟縮一下,她冷冷的說:「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妳聽我解釋......」米歇爾試著將真相說給她聽,可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激烈的反應給嚇到。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夏莎用手緊摀著耳朵,完全不顧手上針頭的拉扯。

他趕緊安撫她的情緒,「好、好,我不勉強妳,妳先平靜下來。」

「平靜?」彷彿他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笑了,卻笑得心傷、憔悴。「你說的倒輕鬆,如果你看到你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一起躺在床上,你還能平靜嗎?」

「我說過那不是真的,妳要相信我。」米歇爾試著和她溝通。

「不可能!」她堅決否定他的話。忽然她想起一篇文章中的幾句話,她幽幽地訴說:「一次的失敗是運氣不好,兩次的失敗就是自己的問題。」

米歇爾不懂她這兩句話有什麼含義,但他的心卻不能控制地提到胸口。他屏息以待她接下去要說的話。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所以我們的婚約解除吧!你可以去找尋屬於你的完美女人。」她無力地背對他,提出解除婚約的想法,心痛的淚水也隨著她的話緩緩落下。

「我不答應!」他無法置信這決裂的話,竟會從她甜美的小嘴裡說出,她太殘忍了!他試著用柔情來彌補兩人之間的裂痕。「不管妳完不完美,我只相信妳就是我要的。」

此刻,他的甜言蜜語在夏莎耳裡聽起來,就像硫酸一樣,將她的心灼蝕出一個個傷口。

她強忍著悲痛,努力不讓他知道自己正在哭泣。

「可是我已經不要你了。你走吧,從此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更不可能!因為在妳的肚子裡已經孕育著我的孩子,我們兩個勢必因為這孩子而緊緊牽繫。」

這個孩子是他現下唯一的希望,如果她還是不能因此給他機會,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懷孕了!?

夏莎先是震驚,接著是喜悅,但最後是傷心。前兩者情緒是她高興自己要當媽媽了,但傷心是因為她想到孩子是降臨在一個不完全的家庭,但更強烈的是她為自己難過,因為他居然是為了要得到孩子,才勉強和她在一起。

她不要這樣,她不要一段沒有愛的婚姻。

「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有結婚,所以這個孩子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她強硬的態度讓米歇爾崩潰。

他對著她大聲吶喊出心裡的痛,「妳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他的聲音凍結在冰冷的空氣中,見她無動於衷,他的心也冷了......

「等妳相信我了,妳知道我在哪裡。在這之前,妳就安心養病,我會請一個專門的營養師和看護來照顧妳。」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期待她會轉過來看他一眼,然後告訴他,她已經原諒他了。

但是,他失望了,她什麼都沒有做。

「我走了。」深深凝視她最後一眼,他落寞地離開。

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她才猛地轉過頭,對著空蕩蕩的牆壁,哭喊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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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夏莎一個人孤單地搬離醫院。

這一天,她一直等著他出現,可是眼看著太陽漸漸消失,他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他明明知道她今天要出院,因為他請的看護曾經問過她出院的日期,但是沒有......他沒有來......

她和看護張小姐兩人坐著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家。才剛躺下沒多久,她的房門就被砰地打開,接著程心怡就像旋風般出現。

夏莎看著她一身墨綠色制服,就知道她一定剛下飛機,瞧,她的手上還提著行李箱呢!

「喂,女人,妳很不夠意思喔!」一出現,程心怡就很不滿地瞪著她,好像和她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夏莎不懂,「我又哪裡招惹到妳了?」

「還說咧,每次都趁人家不在的時候才發生一堆事,存心就是不讓我看。」虧她還是自己的好朋友,結果她兩次發生重大事件,自己都是回來才知道,她也不會先通知一聲!

「妳以為這是連續劇?飛龍在天?還是台灣阿誠?」還看咧,她都快痛苦死了,她只顧著要八卦!

程心怡用手推了她一把,嘲謔她,「看不出妳變得這麼幽默,不錯唷!」

夏莎投了一個「懶得跟妳說話」的眼神給她,然後拉起棉被,打算什麼都不想,狠狠地給她睡上一覺。

懷孕以後,她變得非常愛睡、愛吃,尤其是蜜餞,越酸越好。可是心裡的壓力讓她沒有胃口,所以她的體重不增反降,連醫生都開始警告她。

「喂喂,不要這樣啦,我有正事要說。」程心怡坐到她床邊,扯著她的棉被。

「除了那個人之外,妳要說什麼都隨便妳。」夏莎閉著眼睛說話。

程心怡壞壞的笑,「妳說的那個人是哪個人啊?」

夏莎不語。

程心怡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既然放不下他,為何不聽聽他的解釋,說不定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無辜的受害者?」這句話終於引起她的注意力,她不懂為什麼她和米歇爾都說同樣的話。「妳是從哪一點看出他是無辜的受害者?」

程心怡理所當然地告訴她,「我的直覺告訴我,而且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和吳少剛不一樣,他是真心愛妳的!」

又是她的直覺!夏莎聽了差點沒有昏倒。

「心怡,這次妳的直覺出錯了,而我們的眼睛都錯了......」

「那妳的心呢?」她不放棄地追問。「妳的心怎麼說?妳有仔細聽妳的心告訴妳的話嗎?」

不想回答這些問題,夏莎再度躲回自己的殼裡。「我累了,我想睡了。」

「夏莎,妳這懦弱的女人!我不理妳了!」程心怡受不了地朝她大吼完,氣憤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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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1 17:30:15


第十章

原本夏莎對程心怡那決裂的話並不以為意,因為她的個性本就比較火爆急性子,而自己卻是屬於溫吞慢郎中,兩人以前也常會有意見不合的情況出現,不過最後總會握手言和。

但是這一次卻變了樣,兩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難免會碰面接觸,但她卻發現,最近只要她在哪裡出現,她就會在那裡消失。

譬如她到客廳,屁股都還沒坐穩,她就起身走到廚房假裝泡茶;如果她跟著走到廚房,她乾脆拿著茶壺和茶杯躲回房間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別說像以前那般聊天談心了。

像現在就是這樣,自己才剛要開口和她打聲招呼,她就咚咚咚地跑回自己房間。

夏莎覺得好委屈,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她越想越傷心,情緒激動地哭了起來......

「呃?」她的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讓她驚嚇不已。不過一下子這疼痛不再發生,她也就當作沒事,繼續掉她的眼淚。

不過......不對!她的肚子又開始痛了起來,而且一下子就變得很厲害,讓她緊緊抱著肚子呻吟。

「啊......」驚覺可能是動到了胎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走回房間休息,不料卻看見一道血水從她腳間流出,甚至滴染到地毯上。

她趕緊坐回沙發上,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要將她的孩子從她身體裡抽離,同時也看到那血水流得更多、更快。

「寶寶乖,不要害怕,媽媽會保護你的。不要害怕......」她撫著小腹輕語,強迫自己做幾次深呼吸,彷彿這樣就可以留住她的孩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程心怡一下樓來就發現她的異樣,急奔到她身邊。

夏莎給她一個虛弱的微笑,話還沒出口,又被一股抽痛給攫去了呼吸。

「心怡......寶寶......」她蒼白著臉,緊抓著程心怡的手,要她幫助自己,幫助她的孩子。

其實程心怡也被嚇到了,但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她要自己鎮定下來。

「沒事的,我們馬上到醫院去,會沒事的。」她趕緊安撫她,鼓勵她要有勇氣。

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她攙扶著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大門走。平常短短幾步路,現在卻花上十幾分鐘才整個走完。

讓她靠在大門邊,程心怡快步跑去開車子過來,然後再小心翼翼地攙扶她上車。

「放心,我們就快到醫院了,不要怕!」這些話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還是在安慰夏莎,總之這些話似乎起了效果,兩人都不再那麼害怕。

油門一踩,車子飛奔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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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

一接到程心怡的電話,米歇爾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甚至時速還飆到一百二十幾公里,根本不理會紅單會有幾張。

程心怡比了一個手勢,叫他小聲一點,因為夏莎正在沉睡,醫生說這是好現象。她用手指了指外面,要他到病房外面說話。

「怎麼回事?莎莎她怎麼樣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情況,他焦急地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醫生說是情緒不穩導致的流產現象,已經打了安胎藥,暫時穩定下來了。」她的臉上也是寫滿了驚魂未定。

聽到她的話,米歇爾馬上咒罵起自己,「都怪我!如果我在她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是我的錯。因為我最近和她吵架,也不理她,她一定是這樣才會動到胎氣。對不起。」程心怡也難過地責怪起自己。

米歇爾拍拍她的肩膀,「說什麼對不起!妳是她們兩個的救命恩人,我要謝謝妳才對。」同時他也在心裡感謝上帝,感謝祂保佑母子二人平安,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將她交給你了。」程心怡知道夏莎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米歇爾感激地向她道謝。「謝謝。」

程心怡露出到醫院後的第一個微笑,「米歇爾,加油,莎莎從往醫院的一路上到進手術房,都不停喊著你的名字,可見她還是愛你的。」

她真的希望這兩人能早一點重修舊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嗯,我知道,謝謝。」他真誠地向她保證,心中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輕輕打開病房門,他無聲無息地走到病床前,輕柔地握著她的手。他的身體還在顫抖著,如果不這樣真正感覺到她的溫度,他不能安心。

望著她的臉色比床單還要蒼白,米歇爾心緊緊揪疼著,如果可以,他寧願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

彷彿感受到一股安心的暖流從他手上流到她心裡,夏莎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

「米歇爾......」她虛弱地喊著他的名字,眼淚伴隨著滑了下來。

米歇爾眼裡也有股熱氣,但他對著她綻開一個微笑,並用指腹掬起她的眼淚,輕聲告訴她:「別怕,我在這裡,我會保護妳和孩子的。」

「真的?」她要求他的保證。

「我發誓。」他堅定地點點頭,向她保證。

得到他的承諾,她安心地笑了。

「那我就放心了,有你在這裡,我和寶寶就安全了......」她喃喃低語著,隨即又進入夢鄉,靜靜沉睡。

輕撫著她臉頰邊凌亂的髮絲,疼惜地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他會遵守他的承諾,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她身邊,直到她醒來......

@@"**

「唔......」夏莎睜開眼睛之前,身體的疼痛讓她先一步發出呻吟。

「莎莎,妳醒了?太好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程心怡那張如釋重負的笑臉,她的心情卻變得沉重。「心怡,妳......」

她想問米歇爾在哪裡?他怎麼不在她身邊?他不是還向她發過誓的嗎?

還是那只是一場夢?他根本沒有來過,因為她傷了他的心,他已經不理她了,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經不愛她了......

她脆弱地哭了起來,難過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不明所以的程心怡,被她這突來的眼淚給嚇住了。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叫醫生來。」她手足無措地想衝出去叫人來。

夏莎拉住她,哀愁地搖搖頭,「沒事,沒事......」

是啊,她的身體沒有問題了,但她的心卻好痛、好痛......

躲回被窩裡,她無聲地流著眼淚,向天祈禱著,希望他能出現。

只是她等了又等,等到她再度昏睡之前,他還是沒有出現......

湊巧的是,她才睡著沒多久,米歇爾就來了,手裡還提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她剛剛醒過來,不過又睡著了。」程心怡輕聲地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噢。」米歇爾點頭表示聽到,他的心裡又高興又沮喪,高興的是她終於沒事了,卻為了自己沒能親眼看她醒來,而感到沮喪不已。

守護了她一夜,看看時間,猜想她大概快要醒來,為了讓她一覺醒來能補充到更多營養,他決定回家煮一碗牛肉麵給她吃。

但沒想到,這一來一返之間,竟喪失第一眼看到她醒過來的機會。

不過沒關係,既然她已經醒過來,他也就放心了。

看著他兩眼通紅、滿臉鬍渣的憔悴模樣,程心怡體貼地建議:「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一整夜沒闔眼了。」

「我不要緊的,我要在這邊等到她醒過來。」米歇爾堅定地不肯離去。

程心怡試著用輕鬆的口吻取笑他,「你現在的樣子這麼可怕,說不定還會把她嚇暈呢!」

她頓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最重要的事告訴他。「而且我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要見你。」

沒錯,夏莎在痛苦中是喊著他的名字,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清醒後,會想見他。

「是啊......」米歇爾默然了。他沒有忘記她決裂的表情,如果他的出現反倒讓她再度受到危害,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他真的好想看看她,聽聽她的聲音......

程心怡將他的戀戀不捨全看進眼裡,感歎世間竟有這麼一個癡心男子,不過卻好事多磨。

「這樣吧,如果她醒過來了,我再探探她的口風,如果她肯見你,我再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如今她也只能幫這點忙了。

「這......」米歇爾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好吧。」

突然瞄到手上的保溫鍋,他將它遞給了她。

「這是她最愛吃的牛肉麵,等她醒了,麻煩妳端給她吃。」說話的同時,他還注視著病床上人兒的睡臉,一瞬也不瞬。

程心怡接了下來,堅定地告訴他,「我會的,而且我會告訴她你的用心。」

她越來越不相信有神明了,否則怎麼會讓這一對有情人這麼痛苦?

「謝謝,再見。」米歇爾感謝地對她微笑,然後落寞地走出病房。

@@"$$

「心怡?」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程心怡一邊看著雜誌來打發時間,一邊仔細地觀察床上的動靜。所以一聽到夏莎輕微的呼叫,她馬上高興地丟開雜誌,喋喋不休地問:

「妳身體還好嗎?會不會不舒服?肚子餓了嗎?妳想不想吃點東西?這裡有一碗牛肉麵......」

一連串的問題炸得夏莎滿頭包,不過她只注意到最後面的一句。「牛肉麵!?」她倏地坐起來,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是啊,妳不是最愛吃牛肉麵的嗎?」程心怡狐疑地問,不懂她的反應為什麼那麼激烈。說話的同時,她將米歇爾帶來的那碗牛肉麵盛出來給她。

看著熱氣裊裊的牛肉麵,夏莎眼裡泛起一層水霧。視線迷濛中,她彷彿又回到在法國感冒的那時候,米歇爾用心替她煮的那碗麵,就像現在一樣......

看到她失神地盯著眼前那碗麵直瞧,程心怡悠悠地問她:「看樣子妳已經知道這是誰為妳煮的了。」

夏莎沉默地點頭,一滴晶瑩的淚珠跑出她的眼眶,直直掉到碗裡去。

「妳想見他嗎?」她滿心期待地問。

「我......」她遲疑了一下,當程心怡以為她會答應時,她卻說了一句讓她跌破眼鏡的話來。

「暫時不要,因為我還有一些事要做。」

「妳......」程心怡氣得想跳起來殺了她,不過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好吧,我尊重妳的決定,不過我希望妳知道,他還是很愛妳的。」

「我知道,就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這麼做。」

程心怡不明白她這是什麼鬼道理,翻了翻白眼,「真搞不懂妳!」

「以後妳就會明白了。」她笑著賣個關子,心裡卻有了一個重大決定。

站在米歇爾與自己的新家門前,她走過來又走過去,走了好久就是提不起勇氣去按那小小的門鈴。

真是的,剛才的勇氣到哪裡去了?夏莎,不要怕,如果他不原諒妳,妳就哭給他看,再不然就用孩子威脅他,反正用賴的也要賴上他!

決心一下,她伸出小指頭要按下去的時候,門竟然奇跡似地打開了。

「你要出去?」看到他開門,又看到他穿著休閒衣,夏莎自然有這樣的聯想。

「沒有......嗯,只是想去便利商店買個東西。不過既然妳來了,那我等一下再去就好了。」米歇爾先是否認,後來又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

沒辦法,他總不能承認是自己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就算她不按門鈴,他也要衝出去找她了。

「噢......」夏莎覺得好沮喪,想不到自己只是他的一個「既然」。

米歇爾側著身,示意她進來後,他尾隨在她背後問:「妳身體還好嗎?」

「嗯,沒什麼大礙了,寶寶也很健康。」她俏皮地拍拍自己的小腹,強調她話的真實性。

米歇爾也跟著笑了。

笑聲過後,兩人之間一片靜默。

「妳......」

「你......」

一陣靜默過後,兩人卻又同時出聲。他們為這默契相視微笑。

「你先說吧!」夏莎這樣提議。

她瘦了,是因為思念自己的原因嗎?而她今天來這兒,是想要和他重修舊好嗎?米歇爾不敢多想,因為期待越大,失望也會越大。明明想說的有千言萬語,到最後卻只變成幾個字。

「妳有什麼事嗎?」

好冷漠的問題,不過夏莎不會這麼輕易就退縮。

「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她專注地看著他的雙眼,真心向他懺悔。「其實我並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是的,這才是他們感情最大的問題,但是現在她已經想通了,她不會再這麼沒有自信了。

在醫院休養的這些天,她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兩人相處的畫面一幕幕清晰地重現在自己眼前,雖然時間短短的不到一年,但米歇爾付出的心意,卻是多的讓她數不完。

反觀自己呢?只是不斷的接受,從不曾付出過什麼,連走出自己蝸牛殼的勇氣都沒有,這對他又公平了嗎?

她知道米歇爾對自己的愛,也知道是林琇卿故意要勾引他,但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因為她一直無法擺脫吳少剛背叛的陰影。

但是這幾天她想通了,與其讓這沉重的陰影影響自己、阻礙她的未來,倒不如將它丟開,相信自己值得米歇爾愛,也相信自己可以創造幸福,這才是最根本的解決之道。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在做心理建設,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慢慢的變了,變得更有自信,變得對未來更抱有希望。直到她確定自己真的值得米歇爾愛,她才來找他。

這是她要為他做的第一件事,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她來了......

「我知道。」米歇爾點點頭,微笑地注視著她的眼。

她驚奇不已,「你知道?」不會吧,他是神嗎?居然比她還瞭解自己?

「嗯,所以我才會對妳說出那樣的話,目的就是希望妳能有自信,相信妳就是我所愛的人。」

想到他的用心,夏莎感動地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直掉。「米歇爾,對不起,我應該早點知道你的用意......」

捧起她的小臉,他輕輕地用指腹拭去她的淚珠,愛憐地提出要求。「比起對不起,我更想聽到另外三個字。」

雙眼迷濛地望著他,夏莎終於吐出自己藏在心底許久的聲音。「米歇爾,我愛你。」

「我也愛妳,莎莎......」

分隔一段時間的兩人,再度找回彼此,這一次,他們永遠不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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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來!」米歇爾拿出一個信封,要她打開。

以為是他寫給她的情書,所以她興匆匆打了開來,卻發現那是屬於某個人的筆跡,她趕快再看下去......


莎莎,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妳。

從高中開始,就注定我們這一生,都要維持朋友與敵人的矛盾關係。妳也許不知道,我好恨妳,恨妳的聰明、恨妳的美麗、恨妳的善良,更恨妳的幸運。

我不明白人生下來,為什麼就有這麼大的差別待遇?

妳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對寵愛妳的父母,而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是一個被丟棄在大雨裡的棄嬰,從來不知道何謂親情,更遑論去享受它了。

我的生活只是在窮困的育幼院裡和人搶奪,因為如果不這麼做,我就無法填飽肚子。

妳看,我們竟是如此不同遭遇的兩個人!

認識我,應該算是妳人生的不幸吧。看到妳這麼幸福,身為朋友的我為妳高興;可是另一個身為敵人的我,卻恨的想撕裂妳!

於是,從小的生存守則——搶,在這時候又出現了。

我搶走了吳少剛,雖然我不愛他,但是為了看妳痛苦,我寧願和他在一起。如果妳不要那麼快又得到幸福,或許我不會傷害妳,偏偏妳太幸運,所以我想要將妳的幸福搶過來......

吳少剛這男人,妳沒和他在一起算妳幸運,而米歇爾,他是真的愛妳,如果妳放棄他,那就是妳的不幸。這一次,幸與不幸就掌握在妳手裡。

現在,我即將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後悔,也許我該後悔的是,為何我不是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

林琇卿


無力地將信放下,她並不知道林琇卿對她有這麼多矛盾的情結,她只是一直認為她很可憐,因為同學們都不喜歡和她做朋友,所以她先伸出友誼的手,做了她的第一個朋友。

雖然身為她的朋友,但她卻沒有試著去瞭解她。

她只覺得和她做朋友很驕傲,老師會因此讚賞她的友愛精神,而同學也會覺得她很偉大,因為她和一個奇怪的人做朋友。

或許是這些原因,所以當她發現她和吳少剛在一起時,她才能這麼快地退出這場三人戰爭,因為對林琇卿,她心裡有愧疚。

但她並不知道她的動機是出於忌妒,她並不是特意要向她炫耀,她只是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就算她曾經對不起自己......

「別傷心了,這是她偏激的個性導致她不幸的人生,不能怪妳。」米歇爾試著分析給她聽,希望她能放寬心胸,不再鬱悶。

夏莎無言地搖搖頭,「事情怎麼發生的?」

米歇爾將自己從警方那裡聽來的消息全告訴她。

「她向吳少剛提出分手,結果兩人談判失敗,吳少剛憤恨地要掐死她,兩人扭打纏鬥中,她恰巧抓到了一把水果刀,就往他身上一插,結果吳少剛當場死亡。可能林琇卿也知道她逃不過法律的審判,所以在她寫完這封信之後,就割腕自盡了。」

而這封信因為上面寫著她的名字,所以警方將它當成私人信件交給了他。

「唉......」夏莎悲傷地不勝欷歔,感歎人生無常。

「別歎氣了,憂鬱的媽媽生下來的寶寶,也會不快樂的。」米歇爾擁著她,低聲安慰她,「更何況,妳要過的更幸福,這樣才能讓她安心,對不對?」

「嗯。」她點點頭,雙手緊緊環著這個男人、這個屬於她幸福的未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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