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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春風]【星有所屬I之十寵愛天蠍女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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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37:21 |倒序瀏覽
人家她天生就是懶嘛!
懶得讀書,懶得吃飯,
連老公都可以懶得送給別人,
哎唷!愛呷挾去配嘛!
她不會介意滴……
拜託——他是誰啊?!
人家不愛吃飯他要管,人家愛睡懶覺他也有意見,
連她身上是不是掉了幾根毛也關他的事?!
難道是因為他的名字叫海洋,
所以管的範圍就很"寬廣"?!
但……他到底管她那麼多幹嘛咧?
什麼?受人之托所以要忠人之事?!
他忠不忠,她是沒意見啦!
可是,他老是趁著她那名正言順的未來老公不在時,
跟她擠同張床,蓋同條被,
這她就很有意見了——









小說系列        星有所屬
男主角        藍海洋
女主角        放朝歡
時代背景        現代,
故事地點        臺灣,
情節分類        情有獨鐘,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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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37:56
大片的玻璃窗外是好藍、好藍的天空,天空中間,有顆火辣辣的熾陽。

夏天啊!

熱的嚇人。

嗯嗯,這麼熱的天,把冷氣開到最冷,二十四小時的Run下去,睡個清涼到底的好覺,這才是夏天該做的正經事。

“放小姐?放小姐?登機時間到了!放小姐?”

放朝歡把閉著的眼睛開了一條縫縫,仰躺在沙發椅上的身體是動也沒動一下。

“嗯嗯,好熱哦……在左邊的口袋。”咕噥著,她又把眼睛閉上。

地勤服務人員有些急的拿著對講機應聲後,再次催促,“放小姐,你醒醒,登機時間到了,放小姐?”

放朝歡不應聲、不動身。

這下可真急壞了地勤服務人員,這位元客人訂的是頭等艙的機位,叫大聲了,她怕客人投訴,說她服務態度不好;可要是叫小聲了,這位極似“昏迷”的貴客又沒反應,不得已,她只好伸手輕輕的推人。

“放小姐?”

沒動靜?

再推!

“放小姐?”

還是沒動靜?

該不會這極似“昏迷”,是真的昏迷了吧?她才第一天上班耶!

慌亂的,地勤服務人員猛按通話鍵不放。

“這裏是V航空候機室,有位客人昏迷中,請求緊急救護!重複,這裏是V航空……快點派人來啦!”

很吵!

還鬧著眼的放朝歡,只覺得耳邊淨是嘰嘰喳喳的吵雜聲。

翻眼皮,量脈搏,她還可以接受,但是解衣扣,這就涉及隱私了,放朝歡懶懶的撐開眼——

“嗯嗯,退個票要這麼多人?”這家航空公司的服務真好。

“退票?!”

醫生愣了一下,他又不是票務組的。

放朝歡慢慢的坐直身體,伸了個懶腰後,疑惑的問著僵呆在她面前的地勤服務人員,“嗯嗯,我沒說機票跟登機證在我左邊的口袋嗎?”

“你要退票?你都已經通了關、驗了證才要退票?”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明顯的不能置信,哪有人這時候才退票的?

“嗯嗯,天太熱,懶的去了。”

出國遊學的目的,不就是要證明她能一個人生活嗎?那她只要關在房間,躺上床,蓋上棉被,吹冷氣,不也是一個人生活?

天太熱?

懶的去?這是在開玩笑嗎?頭等艙這麼貴,都辦了登機手續,這時退票能退什麼錢?

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

“放小姐,你確定要退票?”

嗯嗯,最愛粘著她的小四,聽說是在跟一個長得很像朝歌的張山在談戀愛,所以這個暑假不能陪著她一起去看看外國人,長些見識。

那她已經愛到好累的朝歌,說要去香港開簽唱會,也不能陪她去。

這麼熱的天,她是昏了頭嗎?到底是聽了誰的話?一個人遊什麼學?

夢裏游一遊不是一樣?

嗯嗯,她確定要退票。放朝歡輕點頭,表示非常確定要退票。

“放小姐,你沒事吧?”

放朝歡慢吞吞的站起身,懶懶的背起隨身袋子,“不能退就算了,我走了,Bye。”

反正她也沒有托寄大件行李,本來想到了那裏再買,世界地球村,既是同村,日常生活用品自然方便買、買方便,不過,這會兒都不必麻煩了,她正好可以輕鬆走人。

出了機場,站在廊沿下,眯眼看著地上的金黃陽光,想了想,她又折回機場,直接要了過境旅館睡去,她想等太陽先生回家後,她再回去。

這一睡,就到了半夜,回到家的時候,她無聲的開了門、進了廳……

順著丟在地上的衣物慢慢走,放朝歡攢起漂亮的眉心,一站定在放朝歌的房門前,她臉上的表情,除了攢眉,再也看不出其他。

房門只是虛掩,輕輕一推,她看見——

她愛到很累的朝歌,抱著宣稱是她最好的朋友小四,兩人赤裸交纏,躺臥在同一張床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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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38:21
第一章

畢業了?

就這樣畢業了?

站到腿酸,放朝歡軟軟地滑倚著大王椰子樹坐下,來來去去了四年,今天才知道,這樣美美的靠著椰子樹——背好痛!

借大的校園早就空了,事實上,她是特別錯過畢業典禮,故意挑這沒人的時候,來跟學校說Bye-Bye的,這四年礙…有念跟沒念一樣。

為什麼說這四年她有念跟沒念一樣呢?

上課筆記有人抄,還不只一本;點名有人代,教授甚至就直接跳過她,企業管理在她念來又太簡單,就這樣教授、同學罩護著,加上她剛好有顆還算優的腦子,輕輕鬆松就畢了業,想想,總得對得起一下正握在手中的這張畢業證書,至少得弄清楚——

這學校的餐廳是在哪兒?嗯嗯的廁所又是在哪兒?最重要的是,學校的正門到底是不是她常走進來的那一個?

不是她放大小姐白癡,記得嗎?她有顆優腦子。

既然有顆優腦子,那。那、那怎麼會念了四年,連餐廳、廁所,還有大門都搞不清楚?這太扯了吧?

扯?不扯!一點都不扯哪!

要是你也有個天王巨星的哥哥——放朝歌,然後跟她放大小姐一樣聰明又美麗,最重要的是要有無尾熊的特質——懶!那麼肯定你也會是分不清哪里是哪里的美麗聰明笨蛋一枚!

為了放朝歌的簽名、照片,還有那用過的手中、穿過的內褲,甚至於放大偶像昨晚咬過一口的發黑蘋果,為了這些點點點,女同學是卯起來的巴著她,那男同學不必看放大偶像的面子,光沖著放朝歡的美人臉,就搶破頭的只想鞠躬盡瘁、一親美人!

學校方面呢,這私立學校總是特別講人情的嘛,樂見這內外皆美的枝花,年年拿獎學金當學校的活招牌,最重要的一點是,透過放朝歡,就能邀請到放朝歌來學校露臉,這可是會讓別的知名大學妒凸了眼。

所以說,放朝歡不只是校花,正確說來是——

學校之光。

就這麼簡單,這四年她只要一發懶,人人搶在前頭幫她把事情做得好好好的,問題是,整學期除了大考這短短的兩、一二天外,她都犯上大小不一的懶病,懶了四年,怎麼會有畢業的那種……那種解放感?

感傷?懶人會感傷?你是哪只眼瞧見飛龍在天了嗎?愛說笑!

她只是……坐在這兒,兩眼發了直還是對不住焦。

“走累了?”熟悉的聲音,習慣性的漫圍住她。

朝歡聽見了聲音,嘴角微微牽動,她沒回頭的說給來人聽,“學校這麼大,難怪叫‘大學’,還是小學好。”

是他——

藍海洋。

朝歌顯然忙的分不開身,又不能來了。

朝歌忙,投法聽電話;朝歌忙,沒法過去看你;朝歌忙,沒法幫你過今年的生日;朝歌忙,沒法跟你一起過年;朝歌忙……再記一筆仇!

每一次的朝歌忙,都是由他親自傳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一?還是進大學之前?她懶得記。

他是朝歌合作過最久的經紀人人到她常常會有錯覺潮歌大概從古時候起就粘了個藍海洋當經紀人,因為她想不起來其他經紀人的名字或是臉,記得的,就只有他——藍海洋。

“朝歡,你念的小學並不小,是朝歌慣壞你了。”特地來接她,不急著走,他靠著她,但不貼近,有著些些的距離,他把目光投注在跟她相同的前方。

“是嗎?”她有些驚訝,“你知道我念的小學不小?我們有念同一所小學?”兩人認識……真有這麼久?

“是朝歌跟你念同一所小學,又犯懶玻”偏過頭,他語帶笑意,還有明顯責備的輕斥。

對喔!朝歌什麼都跟他說,他知道她念的小學小不小地就不奇怪了。

“不能怪我犯懶病,要怪就該怪經濟不景氣,還有朝歌,總是懶懶、懶懶的叫,我要不懶,豈不對不起他叫的這麼賣力?”

“怪朝歌,勉強有理。”誰叫放朝歌真把她慣懶了?“怪經濟不景氣?朝歡,你該不是懶到一句話還要掐頭去尾丟中間吧?”

她的懶病跟經濟能牽連上?藍海洋半側過身子等著,他知道,這個聰明的懶女人,即將又給他一個不可思議。

果然!

“嘿!我是懶,不是表達能力障礙。”為了證明她的話不假,她話說分明,“這經濟不景氣,連累了氣候不好,今天不就又是歷史高溫?這麼熱的天氣,誰不犯懶病?”這麼熱的天,連笑都懶啊!

“你的經濟連累氣候引發懶病論,順序上有著技術性的瑕疵,應該是氣候連累經濟引發懶病論吧?”振振有辭的……懶理,就她說來理直氣壯。

他問的這麼紳士,她自然也跟著回答的很淑女,“既然雞跟蛋一樣美味,要堅持出雞生了蛋,還是蛋生了雞的結論,根本是多此一舉的?”

一陣風,將她又直又長的發,帶過他肩頭、頸側,似輕撫。

“聰明的懶懶小姐。”

“彼此!彼此!”

沉默,隨著傍晚的熱氣,緩緩的四處飄浮,不同於日正當中的熾烈,風正吹著太陽下山去,雖然還是熱,卻少了粘膩的汗臭。

“朝歌……”他說。

“朝歌……”她問。

巧合地,兩人同時間開口,也在同時間停住話。

“你……”

“你……”

又一次的巧合後,兩人心底多了分心思。

藍海洋沉默後,決定讓她先問,會讓,不是因為紳士風度,而是瞭解,不讓她先問,怕她又要犯懶病,不問了。

放朝歡偏著頭,看著顯然這次打算讓她把話先問出來的藍海洋好一會兒後,不想問了。問了……也是白問吧!

問朝歌為什麼沒來?

答案永遠都是朝歌忙。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答案,問了,跟沒問一樣的。既然一樣,就……懶得問了。

“朝歡?”藍海洋堅持的提醒著她繼續原先的話題。

“不就是朝歌忙嗎?”話才說完,她就後悔了。

聽聽,這平平靜靜的語氣,沒了高高低低的起伏,又得聽教了!

“朝歡,什麼事都可以懶,唯獨愛情這件事不能懶,記得嗎?你說你愛朝歌,深深的愛著朝歌。”她平靜的語氣又少了嫉妒,藍海洋的眉頭開始聚攏。

聰明的腦袋瓜子一轉,放朝歡滿臉正經的企圖修正剛犯下的錯誤。

“請你相信我,沒有朝歌,我會死!”忍下指天發誓的衝動,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近在咫尺的他,要真發了誓,不知要被他叨叨念念多久?看他雙眉間小山的高度……嗯嗯……三小時?

天這麼熱、背這麼痛、聽他念上三小時?!她的懶會被他活活念到死!

“朝歡!”藍海洋的語氣添上警告。

嗯嗯,給警告?這下不只三小時,加倍、加倍,應該是六小時,那現在是下午六點三十分,加上六小時,不就過了半夜?

“放、朝、歡。”

叫全名了?

把被風吹亂的長髮,用手規規矩矩的撥收到耳後,表示出她的正經乖巧,接著挺起背脊,表示出她的慎重其事,未了是誠摯懇切的水靈目光往他淹去。

“為什麼朝歌總有忙不完的事?為什麼?”眼見那小山開始矮化,她把語調中的抑揚頓挫撥弄的更明顯,“朝歌……朝歌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眉間小山總算是順著她的泣音一現就平了,她松了口氣的把背又放軟。

這會兒放朝歡是渾身軟趴趴的粘在大王椰子樹幹上,腦子裏想的是,他好像說過,要愛情就不能講骨氣?

乾脆順便粘他一下,好證明她渾身發懶……不!不!不!是發軟!軟到沒一根骨來支持她坐的直好講骨氣。

滿意眼前滿臉哀怨的泣訴,藍海洋放鬆了筋骨,讓她能靠的更舒服些。

“朝歌的演唱會現在應該開始了,事實上,早上他還發了幾次脾氣,吵著非要飛回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他是真的忙。”

“我知道了。”特意地把聲音壓低收小,這樣才好聽得出她有“多失望”。

要不是常發懶,她實在是吃明星飯的料,何況眼前就有一個王牌經紀人在,幾個表情、聲音變一變,連他都能唬祝

背到身後的右手,放朝歡悄悄的比了個“V”,算是給自己拍拍手。

“我保證,今天香港飛臺北的最後一班飛機上,一定有朝歌。”攬在她肩上的手輕拍,算是安慰。

放朝歌是他特意為她選的“練愛”物件,安全,沒有任何練愛副作用。

為了教會她把人愛住,他花的心力太多、太多,偏她懶得緊,一個不注意,就發了懶的愛不下去,他得盯的更緊些。

“真的?”她把臉上驚喜的表情做的恰到好處。

“真的。”他略微閃神的,貪看她歡喜的光采。

風又調皮,選在這時候捉起她的長髮,往他纏去,輕易的弄亂掉兩人之間的怔忡。

“我的頭髮纏住你的眼鏡了。”要退開,卻拉到他的鏡架,知道他近視深,沒了眼鏡什麼都瞧不清,她不動等他解。

“眼。”他低喃。她的長髮纏住的是他的眼,不是眼鏡。

藍海洋拿下眼鏡,愈解愈纏,光滑的金屬鏡架根本就纏不住什麼,纏住的是有心不放的手。

“什麼眼?”又纏手?放朝歡握住他寬厚的掌,“別動!”三兩下,她解開發,放了他的手,嘴裏不自主的嘀咕著,“我的發質這麼好,又滑又直,奇咧,每次到你手裏,就成了毛線球?纏的那麼緊作啥?啊!還打結?”

瞧她那驚訝的瓜子臉,瞪著自己手指間糾纏的長髮……

“不准。”話說得輕,語調卻很硬。

“為什麼?”會打結,不剪的話,那每天要花多少時間梳開?很累呢!

“因為,朝歌迷戀女人的長髮。”小心的,這次他很快的解開她手指間的混亂。

朝歌迷戀女人的長髮?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朝歌明明就愛短髮愛的要死……算了,頭髮長短呢,不重要,重要的是——

“管他的,反正他都得娶我,有什麼關係?”怕頭髮又飛去纏來,又得梳弄半天,她拉下手腕的海藍色束帶,直接一把捉住風飛的發絲束住,一綁好,她又問了一次,“他是我家的童養夫,早晚得娶我,不是嗎?”

“朝歡。”這個問題每每在她準備懶病大發之際,就會問上,一問上就又沒完沒了。面色一整,收斂起心神,他慢慢戴上眼鏡,挺直了背。

對藍海洋話裏的警告聽而不聞,放朝歡軟了整身的骨頭,所有的力氣,全集合到那張不停開合的嘴上。

“嗯嗯,凶什麼凶?本來就是這樣。”撇開臉,自動看不見他的臉色,她繼續往下說,“當初爸爸媽媽收養朝歌時,不就是因為算命的說,我要是沒有他的八字庇蔭,兩歲前肯定夭折……”

“那算命的要真准,就不會被砂石車碾斃。”名神算慘死車輪下,當時新聞報導的篇幅之大,她再懶,也該瞄到兩眼。

再說,朝歌跟他同樣都是孤兒,哪來所謂真正的八字?

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如果她兩歲前夭折,原因不會是什麼神佛鬼怪,肯定是她懶得吸奶,把自己給活活餓死。

“嗯嗯……那個……”那新聞驚動社會,她哪可能不知道?“那個忙中有漏,他肯定是忙到忘了替自己算算。反正,當年我有厭奶症是事實。”

有點兒驚訝的看著她,藍海洋慢吞吞的說:“是厭奶症,還是懶奶症?”

真給他猜中?!她的懶病,似乎比他知道的還嚴重。

“嗯嗯,請問一下,你是醫生嗎?”天氣就夠熱了,他還湊什麼熱鬧?存心氣她嘛!

“不是。”但他自以為比醫生還瞭解她。

看見她繃緊了臉,他不為所動,不語的凝著她。

“我就是不明白啊!”又看輸他!

放朝歡放在身後的手指,那個“V”叫她倒轉了一百八十度,遜!眼睛比他大、比他美,居然還叫他看到先轉了眼去。

嗯嗯,美麗真是一種廢物!

“哪里不明白?”藍海洋捺著性子,問的好聲好氣。

“朝歌是我的童養夫,對不對?”他會好聲好氣,她就不會輕聲細氣嗎?

“朝歌是放家的養子,你的繼兄。”

“不能。”

看吧?沒關係!

放朝歡硬聲悲臉,唇角上掛滿了哀怨。

“當年,要是收養你就好了。”很惆悵的輕語,隨著熱風,燙過去!

眨巴著無辜的一雙大眼,她緊盯著他不放。

看見他眼眉間的小山又開始堆高聚集,背後的倒“V”,她靜悄悄的又給轉正回來。

哈!嚇到他了。

每次都是同樣的問題,然後是同樣的答案,他問不煩。她都答膩了,畢業了,凡事總得換換新,因為小女孩長大嘍!

“什麼意思?”

“不懂嗎?”那口中萬千字,紅唇吐不出的可憐面相,她扮的毫不費力。

藍海洋透過鏡片的清明,把放朝歡看了個仔細。

靜靜的,偶爾的風不敢再頑皮,因為兩個人不再只是視線的牽連,隱隱約約問,有著說不出的……

“你該慶倖放家收養的不是我。”放鬆了眉頭,藍海洋回到原先的從容。

讓這夏天熱昏了頭,她這打從娘胎帶出的懶病,哪里是這麼容易治得好的?聰明小懶鬼,差點叫她騙去!

小山就這樣又沒了?

不行!不皺眉,那就表示他的腦子又在算計,而他腦子一算計,她的懶病就會沒處發,懶病沒處發,那會好累的!

“我是說真的。”懇懇切切,外加水亮漾漾的眼眸。

藍海洋由著放朝歡泫然欲泣好半天,欺近她時,他把臉色放的特別凝重,放朝歡以為她能再起小山,結果……

“就算哭出來,你還是得跟我走。”貼著她,他語氣堅定中帶著笑意,借著夏暑的高溫,竊聞著她的淡淡體香。

沒預警的被圈圍住,她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陣又一陣的熱!熱!熱!

直到——

他把她背後的正“V”給握住,然後轉了一百八十度成了倒“V”去!

“藍海洋!”推他費力會累,再說,推不推的動他還是個問題,朝歡怒視著近在眼前的大臉,最後決定用瞪的。

“我是說真的。”把她之前的話一字不漏的回給她,他不動如山的貼壓著她。

“我說了我會搬去你們那裏住,朝歌幹什麼還要你來接我?”懶病沒得發,她開始生氣。

“你是這麼答應朝歌沒有錯,但我不是朝歌。”知道她一定懶的使力推開他,他也沒使上力困住她,“什麼時候?你要什麼時候才搬過來?”

“我要先回去台南看看爸爸媽媽,不行嗎?”他真的是朝歌的經紀人嗎?不是她的爹?

管她那麼多!

“當然行。”

“既然行,那你可不可以退開點,我很熱。”她稍賺客氣的用指尖戳戳他的上臂。

“現在是盛夏。”他退不退她都得熱,也就是說他——不退0放伯伯跟放伯母上個星期就去大陸,十一月中才回來,你要去大陸看他們老人家?朝歌會很高興有你陪著他去內地開演唱會

“你休想!”出國去?那多累0你別想拐騙我,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會跳過畢業典禮,就是有想到朝歌在忙得分不開身的情況下,肯定對著藍海洋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來接人,奇咧!他的耐性有這麼好?從太陽上山接到太陽下山也不火一下?

鏡片折射的光線,瞬間間花了她的眼,突然間,她覺得她不太認識眼前的他。放朝歡不確定的想要把現在的藍海洋給看清楚……

“我沒要拐騙你。”他只是……設計自己的幸福。

拐騙,貪的是一時的新鮮刺激;設計,圖的是一世的幸福美滿。兩者都是手段,結果卻是完全不同。

“你有。”同樣的眼、同樣的鼻、同樣的嘴,連髮型都沒變……嗯嗯,她看清楚了,而且是很清楚!

他有陰謀。因為,他跟今天之前的每一天,長得一模一樣,那就是說,他愈是客客氣氣,她就愈要吃苦受累。

“我不要!”她先聲奪人。雖然不知道他要拐騙她什麼,總之,先拒絕就對了!

誰都知道,他藍大經紀人,最恨等人這檔子事,連朝歌都不等!她只是朝歌的繼妹兼未婚妻,他等了一整天卻完全不發火,肯定有鬼。

她發現了?聰明的小懶鬼,每每一威脅到她的懶病,她就特別精,不過無所謂,她再精,還是精不出他手掌心。

“先回去再說。”站起身,他伸手等著拉她一把。

存心要賴,她把頭搖得猛又急,甚至半轉身死抱著粗皮的大王椰子樹幹不放,大有抵死不從之意。

“先把話說清楚。”這樣扭腰抱著大王椰子的粗樹皮,好累啊!

但要是不這樣抱著大王椰,他要真火了,嗯嗯……她總覺得……因為……總之……抱緊大王椰就對了!

“朝歌回來後,會跟你說的一清二楚。”不必動手拉她,看!抱沒一分鐘,手又松了,這小懶鬼,他不盯緊些怎麼行?“站起來。”

瞧了瞧他正經八百的臉,她才慢吞吞的把手爪扣在樹幹上,蠕啊蠕的龜爬著站起身,同時可憐兮兮的問:“嗯嗯,你的亂視是不是又加深了?”

大家都說什麼婚姻是墳墓之類的,才怪,畢業才是年久失修的恐怖墳場!

年久失修的恐怖墳場逛起來多累人啊!為什麼她不能直接躺進豪華美麗帝王級的婚姻之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咧?

“站好。”見她又貼往樹幹,他先一步拉住她,然後往校門方向帶,對她的“亂視”之說,不予置評。

有了被她“亂視”過的震撼經驗,對她存心的亂來亂去,他有堅強的……抵抗力,抵抗自己被她的美麗亂去。

“回答我嘛!”拖拖又拉拉,跟個殘障烏龜似的,她就是走的不配合,“你的眼睛……”

無視她的摩摩蹭蹭,他繼續往校門口奮力邁進。

就這麼走了半天,因為走得太久,藍海洋不得不停下來看了一眼還杵在旁邊的大王椰子樹。

“我的近視度數還是八百度,沒有遠視、斜視、弱視、鬥雞、散光及亂視,根據上個月的健康檢查報告顯示,也沒有老花、青光。白內障等一干病變。”他邊講邊解著袖扣,解完袖扣開始挽起袖子。

放朝歡警覺的盯住藍海洋的一舉一動。現在這……是要打架嗎?

雖然她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但跟他一百八十五的身高一比……仔細看來,他的手臂一隻抵她雙臂……嗯嗯……

她沉溺在被扁妄想症中,不想自拔,因為被扁的慘兮兮後,不管他要拐騙她什麼,她只要賴在病床上叫朝歌去對付他……

“懶得走?”他問得好客氣,還彎了一點腰好跟她平視。

“嗯嗯。”她笑著猛點頭。

快扁!快扁!快點扁!她已經準備好要一扁就暈!

瞬間——天族地轉!

啊!扁到哪里?扁到哪里?

她怎麼沒暈?

“你抱我?”而且還是抱著走?她很重耶!

“抱你怎樣?”這次他話問的更客氣了。

看了看遙遠的校門口好幾眼……她當機立斷,馬上讚美,“抱的好!”

一點點風、一點點熱、一點點……

“最後一個問題。”她仰望著他線條堅硬的臉。

“朝歡!”他的腳步加快了。

“你可不可能是……視網膜剝離?”前一陣子,挺流行的嘛!

“放朝歡!”

那小山,高的咧!

這熱死人的夏,總算是讓放朝歡勤勞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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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38:46



第二章

作者:春風

罷工,是放朝歡支持的唯一運動。

躺在軟綿綿的鵝黃床面上,罩著一身的燦爛金光,懶洋洋的她連眼都不睜開一點,蠕啊蠕的,就盼能晚個一分鐘下床。

朝歌因為航空公司的機師罷工,昨晚沒能飛回來,肯定是氣得跳腳,她不多賴在床上儲存一些體力,怎麼控制得住他的壞脾氣?控制?沒錯!就是控制!

放朝歌被放朝歡“控制”的好好好的。

最高段的懶,就是要懶的美麗,懶的可愛,懶的叫人捧在手心裏呵疼,懶的上至人類、下至畜牲,全兜著你轉來跑去!

一般人絕對沒法懶的這麼高段,除了她——放朝歡。

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外加一顆聰明腦子,先天優,後天她再努力的讓自己更優,只差一點,她就能躺平在她一手打造出來豪華美麗的帝王級婚姻之墓。

就差……藍海洋那麼大——一點!

“起床。”刷的一聲,他替她拉掩上窗簾,不准春光外泄。

藍海洋回到床邊,先拉了張椅子坐下,要將她剝離那張床,怕又得天長地久,他有此等綿綿無絕期的心理準備。

說點,點到。氣,懶的歎啊!

“朝歌又還沒回來。”緊閉著眼,放朝歡開始在心底編排起一百個不起床理由。“朝歌正坐在飯桌前,就等你開飯。”

回來了?真的假的?她懷疑的把眼張開一咪咪縫縫問:“七早八早的,他哪有飛機坐?”

她不記得那個國家有生產過阿拉丁牌飛毯,想騙她起床哪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這香港到臺北沒飛機載是會迷路的。就算不迷路,也得淹死!

“你要聽還原現場版的為什麼放朝歌有飛機坐?還是要聽濃縮精華版的?”

“講解時間一樣長嗎?”她要聽講解時間長的那個。

“一樣三十秒。”

一樣?那……打個呵欠多十秒也好,“礙…我……要……聽……”

“他換了航空公司。”

現在人很聰明哦!沒跟別人趕流行一起罷工,反倒卯起來賺罷工財,載回了朝歌,看來今天是……天之驕女受難日,悲慘的畢業後新生活。 畢業後的頭一天耶!這下子眼睛得全開,沒得懶了。

她掙扎著先叫嘴起床。“天才剛亮……”

“中原標準時間,十三點二十一分五秒。”

“嗯嗯,難怪陽光照在身上,跟在給人皮鍍層金似的,痛的咧!那……我肚子又不餓……”她嘟嘟嚎嚎的就是不肯起身。

“希望朝歌的胃,不會痛的他又要你唱歌治胃痛。”唱歌多花力氣?這小懶鬼不會願意的。腦子飛快一轉,她那佯裝出的小可憐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我中風了……動不了。”

藍海洋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我很樂意馬上替你複劍”

惱怒的,她捉住他正要替她複健的手,借他之力,難分難舍的跟床面的糾纏就此告一段落。

好想、好想再睡下去,偏偏他這會兒捉她捉的緊。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啊!躺不到、躺不到、就是……躺不到!

她的懶病在發作,好難受……只要再睡五分鐘,真的!五分鐘就好!

“嗯嗯,你為什麼不乖乖的等我控制?”不情願的,她一步一回頭的被他拉下了床,嘴裏不停的為什麼為什麼的追問著。

“因為,我不是放朝歌。”真是慣壞她了,推她進浴室後,擠了牙膏在電動牙刷的刷頭上,按下開關,“拿好,快刷牙。”

三兩下就刷完牙,一洗好臉,她不死心的再問:“嗯嗯,你為什麼不是放朝歌?”

“因為,我是藍海洋。”

“嗯嗯,那藍海洋為什麼不能是放朝歌?”

“因為,藍海洋是藍海洋,放朝歌是放朝歌,所以藍海洋不是放朝歌。”

“嗯嗯,那……”

“朝歡,”他非常客氣的站挺身子,“你準備要問足十萬個為什麼嗎?”

不自覺的退了一大步,是剛睡醒嗎?剛剛她怎麼會突然之間,對他又有那種……那種,不認識他的感覺?一瞬間,心跳的飛快!快到她來不及感覺,就又恢復成心跳慢慢。

一屁股坐到了馬桶蓋上,她懶懶的拍撫著胸口,給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惜惜”,沒兩下突然進出了一句——

“是誰殺了牛奶?”

他記錯了,要她起床,不只要有嵩山般的耐性,還要有泰山般的臂力,最重要的是要有天山般的冷靜。

“綠豆。”他答的面無表情。

“答對了!”她的笑容只出現了三秒。“那為什麼綠豆被法官判了死刑,砰的一聲給槍斃後,還能跟牛奶在天堂Say哈囉?”

藍海洋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放朝歡,沒有回答。

“你慢慢想哦!我打個盹兒等你……”打了個美美的哈欠,伸過懶腰後,眯上眼,她輕鬆愉快的準備來個回籠覺,浴室門框叫他占去成了人體畫架,沒關係,蜷在馬桶蓋上,一樣好睡!

她還當真閉上眼?在馬桶上?

這次藍海洋要控制的不是眉頭,他忙著抑住一直威脅著要往上揚的嘴角,跟不停想親近她的衝動。

不是只有她愛問為什麼,他也想問,是誰殺了他的愛情?

而那兇手就在眼前囂張的……發著懶病,為什麼他還不急急的判她死刑,以謝他早天的愛情?

為什麼,他,是男人?

男人的“寬闊胸襟”是不能抗拒的權利,這權利阻止他痛痛快快直接判她死刑,他要是女人,那女人的義務——“小心眼”定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哪里還會有她發懶病的機會?

綠豆、牛奶、天堂?

小懶鬼的腦子結構,跟旁人是不同的,不能九轉十八彎的拐著想,得直直的想……

“綠豆是冤枉的。”屈死的當然就能上天堂,不然天理做什麼用?這小懶鬼,為了發懶,肯定不讓綠豆就這麼一肚子委屈的死去。藍海洋等著放朝歡的驚世冤案。

“你知道綠豆是冤枉的?”他就非得讓她睡不成?惱怒的,身體不蜷了,非要問倒他不可,“那兇手咧?兇手是誰?”

不玩十萬個為什麼,換玩福爾摩斯探案?

藍海洋故作苦思狀,待放朝歡高高興興的縮腳又要蜷回去馬桶上時,他才開口。

“這整個事件其實很簡單,兇手就是——”他故意說的神秘,直到她放下小腳才公佈答案,“滿身是血的紅豆!整件兇殺案的幕後主使者是從裏黑到外的黑豆策劃的,那白到跟個白癡一樣的花生法官誤信了員警青豆的調查,所以有了綠豆這無可挽回的悲劇,那天堂的大天使剛巧是兇手紅豆同父異母的大哥——大紅豆,為了贖罪,大紅豆自然是想盡辦法,讓同是可憐受害者的綠豆上天堂跟牛奶Say哈囉。”

滿意的看著她的眼睛明亮非常,藍海洋客客氣氣的問:“哪顆豆還有問題?”簡單的豆豆問題哪是問題?每每應付放朝歌那成山成海的e世代Fans,他,早已磨成精了。

小看他了!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她走到他面前,不說話的握住浴室門把,就這麼站定不動。

“朝歌還等著。”假裝看不見她眼底的明亮,已燃成了小小火把,他努力穩住往上的嘴角催促著。

她要再不出浴室,他會非常不紳士的……大笑出聲!就跟她昨晚一樣的不淑女笑法。

而他肯定,她那顆跳得懶懶的小心臟,會恨死他的笑聲!

“藍海洋先生。”她客氣地“用力”踩上他穿著皮鞋的大腳,“可以請你退後一步嗎?”會使用暴力?那表示她真的醒了吧?

略退一步,他太過正經的問:“為什麼我要退一步?”她哪會聽不出他的取笑?生氣的放朝歡用力的推了他胸口一把。

“因為,我要尿尿!”

話尾應和著甩門聲一道兒,砰的一聲,好不嚇人。

安靜了好一會兒後……

藍海洋終究無法紳士的離開放朝歡的臥室,恣意的朗笑聲,讓獨留在浴室的放朝歡對著鏡子是懊惱又懊惱……

“海洋,你……還好吧?”放朝歌小心翼翼的防備著邊走邊笑的正往他走來的藍海洋。

他,放朝歌,很紅!很紅、很紅的那種紅。

仗著紅,他可以呼風,可以喚雨,或者是要個打雷還是閃電都沒問題,只要他出聲,什麼舞臺特效沒有?

他必須誠懇的說,世界是隨著紅人而轉的,而他呢,正巧是紅人中的紅人,誰敢不巴著他團團轉?

但,就一個藍海洋!硬是例外。

藍海洋讓他徹頭徹尾的明白——再紅的偶像,到底也只是個人而已!藍海洋一坐定位,放朝歌暗暗的松了好大一口氣。還好,不是坐他身邊!怕他嗎?才不!

放朝歌把對藍海洋的感覺,叫作*—敬畏!就是銀行對鈔票的那種敬畏。

藍海洋幫他賺進數到手指會抽筋的鈔票,能不敬畏嗎?

當初要是沒有藍海洋幫他談定第一張唱片,現在他應該還只是個模特兒。模特兒跟偶像歌手,雖說同樣是賣臉,但價碼可差遠了!以前因為藍海洋,他紅了,現在因為藍海洋,他紅遍亞洲,這說來說去,他不能沒有藍海洋就是了。

再說,他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沒有錢,朝歡嫁給他就要跟著吃苦受累。為了朝歡,他不能沒有藍海洋!

好哥們嘛!就算他拿年紀小他一歲的藍海洋來敬畏的要死也沒什麼,是好哥們,就別白癡的去計較這些有的設的。

“她馬上出來。”尿尿?她真說的出口?這小懶鬼!

又笑?放朝歌有些呆滯的看著藍海洋沒收回的笑容。

倒不是藍海洋成天繃著個臉不苟言笑……該怎麼說呢?斯文?彬彬有禮?溫文儒雅?還是……皮笑肉不笑?

總之,此刻在放朝歌眼前的藍海洋就是怪怪的。

難道……他把朝歡怎麼了?

朝歡這麼可愛、這麼纖弱、這麼單……蠢!不該讓藍海洋去叫朝歡起床的,這一去就這麼久,夠他把朝歡給???

“朝歌,你的臉。”浪費了那張好皮相,藍海洋直視著漲紅了臉的放朝歌。放朝歌聞言立刻拿出隨身小鏡,對著俊容照半天,最後不得不承認。

“對不起!叫你看了這齷齪的嘴臉。”正經八百的道完歉後,放朝歌把鏡子隨隨便便的一扔,又變回原先的調調兒,“說!你把朝歡怎麼了?別想打馬虎眼,你的臉,明明就說你把朝歡怎麼了!”藍海洋端坐著,不應聲。

逼問了老半天,放朝歌對著好奇心投降,他擠到了藍海洋旁,曖昧的用手肘頂了頂就是不出聲的藍海洋。

“說嘛!說嘛!看你笑的跟貓兒吃了滿嘴的肥魚似的……”

藍海洋偏過頭,擋下放朝歌愈頂愈用力的手肘,他冷下臉,還算客氣的開口:“你這貴人還真忘事,請牢記,你才是放家的童養夫,還有,我不吃魚,尤其是肥魚。”

“童養夫?是礙…”放朝歌瞬間換上憂鬱的臉,無限感慨的歎了好大一口氣,“金錢易計,恩情難量啊!對放家的養育之恩,我放朝歌以身相抵了……”

“沒問題,我幫你抵到底。”難怪小懶鬼這麼會作戲,這沒血緣的兩兄妹,相像的出奇。

“抵到底?”放朝歌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他連連後退的直到坐回原位,這才鬱鬱的開口問,“怎麼個抵到底法?”

藍海洋沒答。放朝歌的怒氣慢慢地在堆積。藍海洋在等,直到放朝歡的身影進到視線範圍內,他才說的慢慢。

“我幫你簽了內衣廣告。”

“小YG?”放朝歌開始變臉。要是拍三槍牌宜人爽的話,他還考慮考慮秀一秀他的傲人尺寸,但是小YG?

“我,我漏說了‘女性’兩個字。”

“什麼?”放朝歌猛地站起身吼叫,“你要我穿女人的小衣小褲上鏡頭?你休想!要拍你自個兒拍去,我不拍!絕不拍!”這麼個抵到底法,他放朝歌還要不要做人啊?

不拍、不拍、死都不拍!

“不拍就算了。”藍海洋無所謂的沒有多大的情緒,“可惜了八位數的酬勞。”

八位數?放朝歌急急的數起手指頭來,個、十。佰、仟、萬……仟萬?女人的小衣小褲值這麼多根手指頭?

有這麼多根手指頭……拍?不拍?拍了,他這偶像會叫他給嘔像,不拍,又太對不起他的手指頭……

“朝歌,好想你!”放朝歡緊挨著放朝歌坐下,睜大著無辜的雙眼,跟只乞愛似的小狗狗般的巴望著他,不過,這些小可愛只限在她的上半身。

桌面下的腳,仗著腿長,她狠狠的往眼睛在笑的藍海洋踢去!

結果人沒踢到,還差點就翻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拍了!”穩住桌,放朝歌忙摟住因為踢空了腿快要去吻地面的放朝歡,“懶懶,已經是下午了,不必做早操了。”

這麼蠢的懶懶,連做早操都會滑倒,他怎麼能不多賺點錢把她供起來?

嘔像就嘔像吧!

“已經是下午了?”放朝歡摟住放朝歌的頸子,埋在他胸口上,“你胃痛不痛?都是我貪睡,你罵我吧。”她聲聲自責,渾身輕顫抖抖。

從放朝歌的角度看去,懷中的放朝歡有如紅粉的玫瑰負荷不了一夜的雨露,正在無情的寒風中瑟縮飲泣,好可憐礙…叫人心都揪在一起的,哪還管得了胃痛是不痛。

“哪是你貪睡?都是那張床不好,沒事拐的人一睡就爬不起來,明天我叫人把那爛床劈一劈當柴燒去,這就不會害你又爬不起來,沒事!沒事哦!”放朝歌輕聲細語的哄著他以為在掉淚的放朝歡。

“朝歌,我愛你。”

“懶懶,我也愛你。”

完美的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呈現。

但是從藍海洋的角度看去,可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放朝歡會顫抖抖,是因為她正對著藍海洋咬牙切齒,會低著頭,是因為這樣才不會破壞她在朝歌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而且由這角度,藍海洋剛好能瞧得清楚她的怒氣。銅床要怎麼劈?劈了又怎麼燒?拆一折扯直,跳跳鋼管舞勉強可行吧。

這兩兄妹……哎!

“親下去!”藍海洋的語氣貫注了命令,他面無表情的逼視著眼前的這一對壁人兒。

瞧!才叫他們打個KISS,兩個人就給他僵在那裏當起壁畫,好好的一張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碎碎裂裂的跟個馬賽克圖般的沒了浪漫。

“我說,親下去!”這次,藍海洋的命令多了嚴厲。

壁人兒,相視無言,就此定格。

“朝歌?”

突然之間,放朝歌對藍海洋的敬畏冒出頭,且努力茁壯中,他渾身發冷,額頭卻在冒汗。

“我……我……親哪兒啊?”

“嘴。”藍海洋給了明確的方向。

“嘴……嘴……嘴在哪兒啊?”放朝歌開始覺得頭在發昏。

那刷白的臉色,無法作假,藍海洋換了逼迫的人眩

“朝歡,親下去。”沒了命令,沒了嚴厲,藍海洋客氣非常。

這麼客氣……原先踢他一腳的勇氣是逃哪兒去了?

討厭的天之驕女受難日!討厭的畢業後新生活!討厭的阿狗阿貓!

“放朝歡。”

“你一直叫,我要怎麼親?”最討厭的藍海洋!

眼角瞄著藍海洋,放朝歡哀哀怨怨的懷著最後一線希望問:“朝歌,你刷牙了嗎?”

放朝歌好抱歉、好抱歉的雙肩往下垂,“刷了。”

“有……刷乾淨嗎?”

“很乾淨。”

“那……舌頭也刷了嗎?”

“舌……舌頭?”

放朝歌的臉倏地發青,他口齒不清的結巴著,“親……親嘴……舌頭……舌頭……嗯!”確定摟抱好放朝歡,放朝歌翻倒躺平,直挺挺的昏死過去!

“嗯嗯,你看見了,不是我不親,”放朝歡安安穩穩的趴在放朝歌身上,沒受到半點傷,“是朝歌興奮的昏過去,不關我的事。”

放朝歡笑咪咪的撤清,等欣賞夠藍海洋的眉頭山后,這才懶懶的爬起身,“我去打電話叫醫生。”端了盤腰果蝦仁,她躲回房間去發懶。

藍海洋眼底帶著笑意,沒阻止放朝歡離去,他看也不看還昏死在地上的放大偶像,自顧自的舉筷就食。

“這醉雞腿,咬勁夠。”

“這橘香糖醋排骨,香滑幼嫩。”

“這咖哩嗆蟹……躺回去!”他是要他們親一下而已,沒要他抱著小懶鬼往地上摔去!

該罰!

藍海洋繼續一口一讚歎的端坐著細嚼慢嚥。

放朝歌瞪著眼、流著口水的昏回地面去,動也不敢再動一下,心底直嘀嘀咕咕著……敬畏一個人,不但要怕的要死,還得餓到胃痛,沒天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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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39:09


第三章

作者:春風

“好嘛!好嘛!懶懶最乖,來,點個頭說好?”

“不要。”

“好嘛!好嘛!點一下下?點一下下就好?”

“不要。”

“別這樣嘛!懶懶好乖,不會累著你的,快點頭好不好?”

“不要。”

“懶懶!”哄了半天還是不成,放朝歌忍不住火了。

“你凶我?”放朝歡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接著就是受虐婦女的可憐模樣,“你居然凶我?你怎麼可以凶我?”

放朝歌的怒火,隨即叫放朝歡那鬥大的一滴淚給淹滅,一對上那精緻美麗的臉蛋,那含悲帶泣的脆弱控訴——他只想把自己毒啞!

“我沒凶你,真的!”沒事吼什麼吼呢?這下子更別指望她會答應了。

“你有。”她指控的氣弱,一副深受打擊又說不出委屈的可憐模樣。開玩笑!不一口咬定朝歌凶她,她就完蛋了!

就知道籃海洋一定有陰謀!

放朝歌的貼身助理?行!等她練會了分身術,到時別說是貼身助理、貼身保母、貼身宣傳,隨便他們貼去,反正本尊歸她管,其他的,他們儘量貼去。

但是,今天天氣很好,現在她沒法被雷擊,所以沒有特異功能加持在身,沒了分身的分憂解勞,那嬌貴弱弱的纖纖軀殼,抱歉得很,不堪一貼!

先不管這貼身助理到底得做些什麼事,光想到朝歌的演唱會要香港、上海、新加坡等地的跑不完,飛機坐過來坐過去的,豈不累死她了?

藍海洋明知道她不會笨的一口答應朝歌,為什麼還要朝歌跟她提這事兒?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咧?

“朝歌,我漂亮嗎?”鏡子說她很漂亮,但是鏡子不是男人,有點兒疑惑她到底美不美?

“漂亮!”是女人都漂亮!自家妹子,當然就更漂亮。

“有多漂亮?”所以她是真的漂亮嘍?那還真奇怪……

“你說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放朝歌忍不住的又試探,“懶懶,你就當一下我的貼身……”

“不要。”慢慢的舉手、抬腿……嗯嗯,臉蛋有美,那手是手、腿是腿,該有的全沒少,怎麼看,她都是個一應俱全的美女。那藍海洋到底是哪里看她不順眼?難道是……腋下的兩根毛?

“朝歌,如果我跟海洋一起掉進海裏,你只能救一個的話,你要救誰?”真是為這兩根毛嗎?放朝歡認真的盯著腋下沉默的兩根毛開始想——是嗎?

放朝歌現在是真的知道放朝歡不會答應他做什麼貼身助理了,因為,十萬個為什麼一開始,那就表示她的懶病開始發作。

“救誰呢?”放朝歡總覺得不是腋下兩根毛的問題,眼一溜,她瞧見了露在小可愛外的小小肚臍眼兒。

“當然救你。”這問題哪需要問?

難道是不說話的小小肚臍眼兒讓他不順眼?在她看來,這不說話的小小肚臍眼兒是不夠漂亮,但也凸的頂可愛,藍海洋有什麼好不順眼的?除非……

他有一顆更凸的肚臍眼兒?

“為什麼?”她問著不說話的肚臍眼兒。

“因為藍海洋會游泳,溺不死,救他幹嘛?”

原來不說話的肚臍眼兒是無辜的,問題出在她不會游泳?是這樣嗎?

“那如果是我們三個一起坐的小飛機失事,你救誰?”不會游泳有什麼好不順眼?真是奇咧!

“懶懶,”就說朝歡蠢的沒他會活不下去,他強忍著笑,臉上擺出嚴肅無比的表情,“偶像只有在電視機裏才會呼風喚雨、飛天遁地的無所不能。一出了那小框框,我跟你、跟海洋一樣,都是幾身rou體,碰到飛機失事這檔事,只能是烤小鳥,阿哈!什麼都不必救。”

不對!藍海洋怎麼知道她不會游泳?“朝歌,我會不會游泳?”

“應該,應該……”學校他出面打點過,應該沒人敢逼她下水才是,除非她自己跑去學,她這麼懶,哪有可能會主動跑去學游泳?

不過,他都能紅遍全亞洲,懶懶會游泳應該也不稀奇才是。

“你不確定?”

“應該是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對了!家裏有個現成的大浴池,就把它放滿水,把她丟下去看會不會浮起來,不就有答案了?

放朝歌高高興興的轉身就要往浴室去——

“所以也不是因為我不會游泳?”從小處到大的朝歌都不能確定她會不會游泳,那半路殺出來的藍海洋,就更不可能清楚她到底會不會游泳了。

她說她不會游泳?那水不就不必放了!

這十萬個為什麼,還真是折騰人,放朝歌又轉回身。

“懶懶……”蠢人難哄啊!像他那些Fans多聰明,他只要動動嘴角,連牙都不必露,不就都是服服貼貼的好窩心?

蠢懶懶!他都說到舌頭打結,還不肯點頭,真想把她給……繼續哄下去。

“又要凶我嗎?”放朝歡問的驚懼不已。

“沒、沒、沒,我怎麼捨得凶你?我這不是說的跟唱的一樣好聽?”怕嚇壞她,放朝歌當真唱起歌來。

好吧!好吧!她就是想不出藍海洋是看她哪里不順眼,老跟她的懶過不去。

“他在哪里?”她直接問他去,省得自己想半天仍沒有答案。

“誰?他是誰?”又重頭開始十萬個為什麼嗎?放朝歌被問的一頭霧水。

“藍海洋。”一問到了答案,她就……

放朝歡隱約的笑容,讓放朝歌看的不得不歎——她連笑都懶的笑開嘴!

這麼懶的女人,再美有什麼用?哪個男人會要?

金錢易計,恩情難量啊!這輩子,他照顧她照顧定了,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墾叮下午我有通告,海洋說要先看過石導找的場景能不能用,他先過去。”現在想來,海洋會不會是也怕了朝歡的十萬個為什麼,先一步落跑?如果真是這樣,他就……笑著臉請他跑慢點,小心別跌跤。

不是他沒骨氣,實在是為了懶懶的將來,他必須更積極的敬畏會幫他一直賺錢賺不停的海洋兄。

“朝歌,你真的要我當你的貼身助理?”墾丁啊,離臺北又遠又熱……掙扎了好半天,放朝歡才爬起身。

“真的。”放朝歡從床上自動坐起身?放朝歌不太確定眼睛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確定?”

左腳下床踩在地上?他眼花了吧?“確……定。”

“真的確定?”

右腳也踩下來了?他眼花花了吧?“真的……確……確定。”

“確定真的確定?”

動了?兩隻腳在走?他眼是花花花了吧?“確定真的……真的確定。”

拿了要穿的衣服正要進浴室去換,放朝歡才帶上門又迅速打開。

“對了!要是我就是不要當你的貼身助理,藍海洋教你怎麼拐我?”

“他說,如果你懶死不從,用三個月的貼身助理,換訂婚。”無法從放朝歡自動離床的畫面醒來,放朝歌是有問有答,壓根兒就忘了,藍海洋特別交代過,別讓放朝歡知道交換條件是他開的。

“朝歌?”

“嗯?”

“你流口水了。”放朝歡嘴角帶點笑的提醒。

“什麼!”這一提醒,放朝歌猛然回神就往嘴角擦去,接著就是一吼,“懶懶!”

“你又凶我?我都起床要去當你的貼身助理了,你還凶我?”放朝歡式受虐婦女的可憐樣,說著說著就出現。

“你答應了?”放朝歌一愣後高興的跳起身,一高興,他看不出放朝歡那嘴角帶笑的受虐婦女可憐模樣有哪里不對,只顧著問:“你真的答應了?”

“嗯嗯。”

“懶懶,你好乖!”不枉他花了一上午的腦筋陪她玩十萬個為什麼,早知道他就直接說出海洋教的用三個月的貼身助理,換訂……等等!

她答應之前問了什麼?他又答了什麼?

“朝歌,你也好乖。”她無限同情的帶上浴室門。

就說嘛!朝歌啊,她控制的好好的。

放朝歡帶著好心情,一路睡到墾丁去。

一覺醒來,藍的天、綠的海,要是旁邊別杵著個藍海洋,能發發懶,那該多好?

放朝歡賴縮在椅子上,看著這小小的活動化粧室,小歸小,有簡易的衛浴設備,有小吧台、有冰箱、冷氣、電視,甚至有一張單人床,加上她前面的大鏡子跟一堆瓶瓶罐罐,真是要什麼有什麼。

在海 邊弄個這麼一個專屬的露營車伺候著,免受太陽毒吻,根本就是存心叫人懶嘛!

不理他,說不定他就會消失?

懶懶的半睜著眼,她知道,理不理,他都嘛不會消失。

“專心一點。”

“我很專心,不然眼睛怎麼會好酸?”為什麼他一出聲,她就得答應?懶到不理人是常有的事,為什麼不能不理他?

確定他頭頂沒有長角、確定他沒有手長過膝、確定他沒有尾巴、確定他沒有三頭六臂,或是會噴火,這麼多的確定,怎麼會確定不出他在陰謀什麼?

真是奇怪咧!

“朝歌正在吻女主角,你要不要高倍數望遠鏡?”

“高倍數望遠鏡?”男女主角就在窗外耶!眼前的窗戶是不大,但跟她眼睛比起來,夠大了!放朝歡懶懶的把眼睛又收小些,“你是要我看他們有沒有蛀牙?還是看他們舌頭有多長?”

“朝歡。”轉過她從一到這裏就霸住的椅子,藍海洋假假的笑著,給了個客氣的警告。

“你知道眼皮有多重嗎?”何況她是雙眼皮?張開眼皮瞪眼,很花力氣的,好累人呢!

她知道是他提交換條件的。

這一點他在特別交代朝歌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會知道,放朝歌總是被她控制的好好的,這小懶鬼,懶歸懶,腦子轉得卻比旁人快。

腦子轉再快,她卻不知道,她的懶病逐漸壓制不住他體內的狂熱,他懷疑,還能包容她多久?

很想……砍她的懶一刀!

“朝歡,愛情沒有發懶的餘地,別光用嘴說愛。”椅背一轉,他讓她再次面對窗外的場景,“看清楚朝歌在做什麼。”

嗯嗯,又叫名字帶警告了?

她眼皮全開的把眼珠子露在外面,好表示她真的很“專心”在看,腦子裏淨想著十萬個為什麼。

“看清楚了嗎?”他問的很嚴肅。

“嗯嗯,很清楚。”她答的很正經。

“你覺得呢?”他懷疑她的太過正經。

“接吻的時候,聞不聞得到對方的口臭?”她懷疑他的太過嚴肅。

不就是一支廣告片嗎?又還沒拍完,能覺得什麼?

她是有疑問,拍女性內衣的廣告,為什麼在墾丁?而且還在戶外?是意識形態的廣告嗎?明示女性追求自然、熱情奔放?

應該是這樣吧?

那如果是這樣,朝歌不是應該維京式的光著上身,配合一下自然的熱情奔放?可能是朝歌肌肉不夠吧,那不然魯賓遜式應該就很合適……

“你不愛他。”警覺到眉頭又鎖起,藍海洋稍退一步,穩住心情。

這小懶鬼,又想亂他!該死的是,他也想被她亂亂去!

“我愛朝歌,從小就愛。”放朝歡沒有遲疑的宣誓她的愛情。

她怎麼會不愛她不必費一點力就能擁有的,豪華美麗的帝王級婚姻之墓?

“有多愛?”壓不住眉頭,還是攢起。

她要是敢學電視邊用手比的回他:“這、麼、愛!”他發誓,立刻簽下放朝歌的新廣告片——成人紙尿褲!

放朝歌把她慣過頭!該罰!

她的眼睛好像被海水反射的陽光給閃到,要不然她怎麼好像瞧見他眼底閃過一絲、一絲……噬人的鐳射?

莫名的心一抖,放朝歡居然開始有一點緊張。

“朝歡,你有多愛朝歌?”他一定要她答。

他的口氣再客氣不過了,但心底的那一點緊張,害她就是只把十萬個為什麼含在嘴裏,吐不出來。

“嗯嗯,我想想。”這應該是個安全的答案吧?

“比山高?比海深?海枯石爛?”他主動提供答案。

“醫生早就證明,石頭要爛還不容易?像膀胱結石只要雷射,不用一生一世這麼久,只要有健保卡,立刻就可以把石頭爛光光給你看。”他居然不知道科學的厲害早就能破除童話?

“還有呢?”她的聰明腦子,能不能當機一下,別死守著她的懶?

“太陽比山高、地心比海深,地殼一變動,海水不就乾巴巴?”阿姆斯壯早就證明月亮上沒有嫦娥,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問?

“還有呢?”顯然她的腦子把她的懶當四行倉庫死守。

他應該笑的,但他笑不出來。因為他正在親身經歷日本人攻不下四行倉庫的痛苦!

“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順眼?”這是重點,重的她頭發昏。

解來解去還是解不出來,腦子裏梗著一個解不出的為什麼,會害她很累的一直想、一直想。直接問答案,省時省力,現代聰明人的做法,而她是聰明人,沒道理自己想到累死。

“沒有。”他逼自己看不順眼過,結果是情況更糟。

為什麼不承認?他明明就有!

如果沒看她不順眼,為什麼老逼著她要這樣、要那樣?一畢業,他更急著這樣那樣一起來,難道他不知道,他快逼的天之驕女成了天之焦女?

他好奇怪,怪的她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怪在哪里。

把他扁一頓,他會坦承看她不順眼的原因嗎?應該會吧!現在的人怕扁得很,不過扁人要握緊拳頭,那得要花上多少力氣?

還是……算了吧!

“沒有就沒有吧。”說沒有,眉頭山還高的咧0嗯嗯,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朝歡!”說沒幾句話,才睜大的眼又幾乎閉上,現在才下午六點三十七分,她的上床時間早的離譜。

藍海洋瞪著她蜷的舒舒服服的樣子,更正,她爬上椅的時間早的離譜!

嗯嗯,把她的名字叫的這麼大聲,放朝歡再開一條縫,確定了他眉頭山的高度後,她慢吞吞的說了三個字——

“我不懂。”

“放、朝、歡。”

嗯嗯,眉頭山要崩了嗎?破壞窗外的浪漫美景嘛!

打過慢慢的呵欠,一雙纖纖玉足這才拖拖拉拉的往下踩。

“你這麼客客氣氣的說半天,是因為我沒吃醋,對嗎?”

“如果你沒懶的忘了你說你從小就愛的朝歌,沒錯!我的客客氣氣是因為你懶到又忘了吃醋。”她的懶只怕他的緊盯,因此他得盯的更緊。

“可我沒忘埃”為了證明他冤枉了她,放朝歡自動半轉過椅子,跟藍海洋面對面後才接著說,“我本來是想,沖出去給朝歌兩巴掌,然後狠狠踢他一腳的時候順便罵他一句——狼心狗肺的公共廁所!”她把“想”說的特別輕快。

“你吃那個壞女人的醋?但是打朝歌?”是他聽錯了嗎?他是要她吃醋沒錯,但不是加了手腳的醋。

“壞女人的醋?世上哪來的壞女人?有不少的笨女人倒是真的。你跟我一樣聰明,難道不明白世上只有壤男人?一個壞男人,然後加上一到數個笨女人就填滿了報紙的社會版,所以,當然要打朝歌。”再說朝歌在她的控制下,她就算真的把他打個幾十下,朝歌是絕對不會回手;而要是打了那個笨女人,說不定才摸到人,就被回個五爪蘋果貼在臉上,那多可怕?

她,才不是笨蛋。

慢一步的捕捉到她太過輕快的“想”,這小懶鬼!光想不動。

“現在呢?要我幫你開門?”

“不必了。”揉著眼,她又打了一個呵欠。

“去!”逼近她,他由上往下的緊盯著她堅持道。

“嗯嗯,你要不要先戴上眼鏡?”她蠕動半天,還是沒站起身。

“去!”他的隱形眼鏡,從天亮就在眼球上沒離開過。

“嗯嗯,有狗。”他的眼睛問題大了!沒看見那明目張膽拿著長鏡頭照相機的記者嗎?

藍海洋再一次的往上堆高眉頭山堅持著,“立刻去!”

他退了一步,眼看著她蠕啊蠕的就要站起身,沒想到蠕了半天後,當他的面,她把椅子一轉,自顧自的又縮腳賴回椅子上。

“嗯嗯,八卦,所以——不去!”她比著窗外的狗仔隊,堅持不動。

八卦、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想累死人嗎?她不是澳洲進口的無尾熊,不必公開展覽情史。

“馬上去!”抓住椅背,他慢而堅定的把她轉回頭,“你懶的過分了。”明明是譴責,但是叫誰聽了,都聽不出是譴責。

放朝歡聽出了藍海洋的“悲哀”,真是很奇怪,他幹什麼要這麼可憐的“悲哀”?就因為她懶?

偏偏每次他一奇怪,她就很不好意思的只好順著他,順完他後,他不怪倒是換成她奇了?他奇怪他的,她為什麼要不好意思?

是不好意思他那薄到性感的雙唇?還是不好意思他那讓人充滿幻想的有力臀部?又還是,不好意思他整個人根本就很可口?

真是這樣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他怪的理由,他又不肯給個清楚的答案。

他到底在怪什麼勁兒?就告訴她嘛!或許……他不知道天蠍座女人的厲害吧?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我覺得,你不知道我是天蠍座的。”其實她也不是這麼懶的,看看,她這不就很勤勞的在提醒他,吼熊、罵虎都行!就是別惹天蠍座的人,尤其是她這個天蠍座的女人。

她會記仇的,而且還是那種——天蠍報仇,今生小心、來世不晚!

“你這是在警告我?”眉頭愈攢愈緊,受不了渾身上下的緊繃,他客客氣氣的把她雙臂一抓,使力一提,就把她帶到面前。

那張包庇她發懶的椅子,叫他腳一掃,就此人椅咫尺天涯,再也無法你儂我儂。

“我覺得,你也不知道我決定我是天蠍座的。”

決定是天蠍座?

星座能自己決定?礙…他跟朝歌一樣是孤兒,無法確知自己的出生日,真好!這樣就能自己決定自己的星座,不過,他真的很奇怪,為什麼要決定是天蠍男?

天蠍男?就外表來講……是吧!俊逸中帶著神秘,神秘中有藏不住的魁力,魁力又勾勒出他獨一無二的吸引力,就是那種就算他蹲在壁角,也能跟只螢火蟲一般的閃閃發亮的叫你眼裏只有他。而當你眼裏只有他的時候,你就會開始生氣了,因為——

他才高她多少?敢叫她腳踩不著地?!

“你這是在威脅我?”她要先確定他的意思,才決定要不要那樣做。“對!”他簡潔有力的大方承認。

要那樣做嗎?挺費力的,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侮改,只要他肯把她輕輕的放回椅子上,然後懺悔的說聲對不起!她就不計較他害她頭沒得靠,脖子累的發酸這個仇。

“天蠍何苦為難天蠍呢?”她的語氣,活像他是個不講理的壞人。“放朝歡!”

好吧!好吧!是他自己不要最後一次機會的,不能怪她喔!

慢慢地,放朝歡只好暫時收起懶,勤勞的把嘴一嘟,頭一前傾,費力的把紅唇,硬是壓粘到藍海洋緊閉的唇上,然後就是使盡吃奶的力氣,把他——

他的眼睛在她眼底活生生的變成眼驚,呵……報到仇了!

放朝歡滿意的愈吸愈用力,用力到嘴發痛,心發抖,她卯起來的就是吸。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她總是有本事把他亂亂去!

藍海洋手勁兒略松,讓放朝歡貼著他的身體往下滑站在地,悄悄地,右手壓制住她準備開溜的聰明小腦袋,手一收,她落在他堅固的懷抱裏。嗯嗯?他要做什麼?

剛剛的猛吸一陣,幾乎耗掉放朝歡全身的力氣,這會兒她無力的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把她抱的那麼緊?她記得,他對她一向都不用力的……

嗯嗯,啊?!他闖進她嘴裏?

這會兒換成放朝歡的眼睛成了眼驚!

突然的閃光,閃亮了她些許的神志,警覺到心跳聲過大,身體的熱在緊縮,她知道,她馬上會冷到失去意識……

“朝歡?”

嗯嗯,還是叫她報到仇了,瞧他嚇得臉都歪了。

放朝歡滿意的讓自己昏在藍海洋天搖地動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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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春風

“這又不是我的錯。”放朝歌很委屈的一再揮著手中的報紙。

“閉嘴!”他只在乎現在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兒,藍海洋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放朝歡。

她會昏過去,當然不是放朝歌的錯,是他的錯。

七年前第一次看見她,他即看見了放朝歌對她的寵溺。他是孤兒,比她年長,跟著朝歌把她當妹妹疼是理所當然,她念高中的那三年,正是朝歌演藝事業的起步階段,朝歌一忙,十天半個月不在家是常有的事,三人同住一間公寓,朝歌不在,照顧常發懶病的她,自然成了他的責任。

懶,犯了他的大忌。他痛恨不負責任的人!

認定她是他的親人,自然也就不允許她懶的不懂“責任”二字。

對“責任”這兩個字,他有超越常人的認真,因此,工作以外的時間,他全心全意的認真“負責任”的要教會她——人生不准懶!

直到她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就在他談完朝歌的新約,回到家,一踏進門——她舒服的蜷在沙發上,及腰的長髮自在的披散在她背上,下午四點的陽光,很亮卻不刺眼的撒落在她身上。

當她用剛睡醒的懶懶音調說:“嗯嗯,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

領悟在瞬間,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她不是責任。她是他瘋狂的想要!

根深抵固要一個完整的家的執念,引爆出心底的狂熱。

他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屬於自己的女人,他所有的想要,在她說出這一句話時,有了明確的方向,她——放朝歡,是他可以觸摸到、可以擁抱到的真實想要。

“懶懶會昏倒,本來就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天啊!他不要拍成人紙尿褲的廣告,放朝歌急的快跳腳。

“我叫你閉嘴!”他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心底的嫉妒,藍海洋鎖起了眉頭。

這兩個教人頭痛不已的兄妹,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個性上卻相似的跟同卵雙胞胎一樣,要不是外表上有著明顯不同的兩張臉,他真的會去建議放家跟放朝歌來次DNA的親子鑒定。

“海洋,你相信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爸爸媽媽知道,朝樂、朝欣、朝恬、朝鑲、朝情知道,全家人都知道,你沒道理不知道啊!”放朝歌在小小的病房裏轉來轉去的替自己喊冤。

“我姓藍,跟姓放的不同家。”放朝歌“全家人都知道”的說法,理智上,他明瞭放朝歌的全家人包括了他,他應該高興這份認同;但情感上,他焦躁又憤怒的清楚,放朝歌比他更瞭解朝歡的一切,在他刻意的讓朝歡去住學校宿舍,整整隔開他們兄妹四年後,沒有用,最瞭解朝歡的還是放朝歌。

顯然的,他對她還不夠“盡責”!

藍海洋少有的嚴酷臉色一擺,看的放朝歌心底是七上八下的直盤算著,早報上的八卦,要不要告訴他?

“海洋,有件事,我想,身為我的經紀人,你最好撥個空,先知道一下比較好。”放朝歌把手按在坐在病床邊的藍海洋肩上,看似他在給藍海洋“力量”好承受接下來的“有件事”。

事實是,得先按緊他,以防他跳起來痛打他一頓,他放朝歌的臉要是有一點點的破損,那得要破碎多少顆女人心來補?

偶像的職業道德,他背的可是滾瓜爛熟。

“別碰我。看來你的嘴出了問題閉不上,那麼,說清楚!”她還要這麼安安靜靜的睡多久?藍海洋冷而客氣的語調,嚇退了放朝歌的手。

“這事也不能怪我,我怎麼會知道那些……”報上的事……還是晚點說好了,放朝歌把手上的報紙卷的死緊。

“身為我旗下的唯一藝人,有件事,我想你最好也撥個空,先知道一下比較好。”藍海洋特別客氣的打斷放朝歌的話。

“哪件事?”客氣的口氣就夠糟糕了,再加上冷?放朝歌突然覺得,成人紙尿褲的廣告,沒有這麼恐怖了。

“好自在找你當代言人。”

“好自在?”那是什麼東西?“是吃、喝、玩、樂哪一項?”放朝歌想半天,卻想不出什麼東西好自在。

“衛生棉。”她已經睡超過二十小時,連翻身都沒有,除了她的胸口還有細微的規律起伏外,他看不出她有生命的跡象,而放朝歌跟醫生卻斷言她沒有問題?“給你十分鐘說清楚,她是怎麼回事,否則你將會是曠古絕今,代言衛生棉的唯一天王。”

放朝歌一聽清楚好自在是什麼東西,嚇得手裏的報紙都掉了。

衛生棉?替那迷你尿布代言?是要他穿一遍?還是要他替女主角穿一遍?

“朝歡的心臟有點兒問題,重點呢,就是她有玻”放朝歌三兩下就把重點講不清楚、說不明白,他彎著腰忙著撿回爛報紙。

“放朝歌。”

放朝歌乾笑著趕緊進一步說分明。

“不就是幾十萬人中總有一個會有的先天性心臟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非常、非常客氣的,藍海洋轉頭問著一直往後退去的放朝歌。

“我的意思是說,走我們這行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小小的先天性心臟病,不就是心跳不夠快,然後血中含氧血、缺氧血一不小心就混在一塊兒,再來就是血氧濃度指標來個五十左右……總而言之,雖然還不足以致命,但絕對影響到她的生活,她不適合太累、不適合太興奮、不適合太激烈的運動,她適合……”

“發懶。”七年來,他忙著糾正她的懶,卻永遠沒有成效,原來她的懶真是打娘胎帶出。難怪她說她是天之驕女,因為連老天都寵著她的懶!

“沒錯!就是發懶,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腦子裏的想法,要沒病,哪有人會懶成她這樣?”放朝歌嘟嘟嚷嚷的替自己抱不平。

“原來經紀人還要會讀腦?我明白了!你現在把腦剖給我,我馬上讀。”藍海洋沒有一點笑意的看著一直乾笑的放朝歌。他的怒意急著找一個夠強壯的心臟宣洩,眼前不就有個夠強壯的不二人眩

“好吧!好吧!我招了。”剖腦?溫文儒雅的藍海洋要他自行剖腦?可見得藍大經紀人是真的火了,放朝歌確定放朝歡沒有醒來的跡象後,為了保腦,他一次招全。

“朝歡堅持她是天之驕女,是專門生來讓人嫉妒的,同情對她是很嚴重的侮辱,她很單‘蠢’的,蠢到不知道,病人嘛,就該要奄奄息的怨天怪地才是,哪有她這麼笨的,還開開心心的認定自個兒是天之驕女……這說來說去,就是……我想,都住一起這麼久了,你猜也猜到了,有什麼好說的,是不是?”

“你很愛朝歡?”藍海洋突然之間轉了話題。

仔細觀察過藍海洋的撲克臉後,放朝歌很快的答,“我愛朝歡,從小就愛。”他不是天天在說,這有什麼好問的?放朝歌有點兒疑惑,不是在談朝歡的心臟?怎麼回答到最後成了愛不愛的問題?

“為什麼不問她為什麼會休克?”他熱衷愛的教育,但是一碰上這對沒血緣關係的兄妹,他就被迫不得不支持體罰教育。

壓住蠢動的暴力傾向,藍海洋收住一拳打碎放朝歌愛的宣言的衝動,選擇維持住面無表情。

“休克就休克了,又沒死,要問什麼?”朝歡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偶爾休克一下,有什麼關係?

放朝歌一臉的搞不清楚,藍海洋問的這是什麼問題?

慢慢地,放朝歌膽顫心驚的看著藍海洋的眉頭山愈聚愈高,就在他擔心藍海洋的眉心會不會噴出岩漿時……

“我吻了她。”

放朝歌聞言順吐了好大一口氣,不就是一個吻嗎?說的像是準備互丟手榴彈,拼個你死我活似的。

“我吻了她,你這未婚夫沒有話要說?”他強迫自己鬆開緊握的拳頭。

“有!有!有!我怎麼會沒話說?”整了整臉,放朝歌正經八百的問,“朝歡是叫你給吻到樂得休克?還是叫你給吻到嚇得休克?”

就說這對沒血緣的兄妹,該死的需要體罰!

揉開眉頭間的皺褶,藍海洋看見了正努力要撐開眼皮的放朝歡,飛快的重組過腦海的思路,再次開口時,他又是溫文儒雅的藍海洋。

“朝歌,我一直當你是兄弟。”

怎麼又換話題了?“我知道啊!”不然他哪來賺不停的錢?放朝歌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要談什麼?

“你知道我是孤兒?”

“我知道啊!”

“你知道,兄弟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我知道啊!”

“你知道,我不會背叛兄弟?”

“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比兄弟還重要?”

“這我也知道啊!”

“你知道,為了朝歡,我會犧牲你?”

“這我也知……不知道。”放朝歌心一凜,“你不會這麼狠的對我吧?”

難道他知道了什麼?怎麼可能?怎麼會?

“我會,而且我已經這麼做了。”

他已經做了什麼?

放朝歌一愣後,心虛的大吼起來,“海洋,你不可以忘恩負義!”不管他知道了什麼,先拿恩情的大帽子扣死他再說。

“是我忘恩負義,還是你?”這七年,他做的夠多了,現在,他要放朝歡,誰都不能阻擋他。

放朝歌被藍海洋不清不楚的話給問到滿頭大汗,滿病房的踱過來又踱過去的。

“總之,我要娶朝歡,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一定要娶朝歡!”站定在病床的另一側,放朝歌朝著對面皮笑肉不笑的藍海洋低咆。

“我不准。”藍海洋清楚有力的駁回放朝歌的一定要。

“我管你准不准!朝歡不是合約,所以你沒有管轄權,我就是要娶她!”

面對著放朝歌的臉紅脖子粗,藍海洋還是以三個字回應。

“我不准。”

放朝歌心虛到猛發火,他的低咆有成為尖吼的態勢。

“全家人都知道我會娶朝歡,這叫約定俗成,大夥兒都這麼認定了,我非娶她不可!”

“我不准。”

“我們從小就相愛了,我要娶她!”

“我不准。”

“你是吃錯藥了是不是?還是腦子中暑了?總之,我要娶她!”

“我不准。”

放朝歌怒視著假假笑臉的藍海洋,猛吸一口氣後,他發出了一連串的吼叫:“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嗯嗯,我准了。”

放朝歌正準備要吸足第二口氣,再來次獅子吼,沒想到會聽到一聲准了?

原來是朝歡醒了!一不小心岔了氣,他猛咳個不停。

“咳……懶……懶懶……咳咳……醒……咳咳咳……”

總算撐開那千斤重的眼皮子,放朝歡倦倦的點點頭,正準備再說一次剛醒來的第一句話,可才開口還來不及出聲,就被俯下身的藍海洋給吻封住了才開啟的唇。

“嗯嗯……”她霧濛濛的眼睛來不及清醒,再次昏沉。

一個吻後,藍海洋就退開,看也不看已經咳呆的放朝歌,他對著正在掙扎著要清醒的放朝歡,逸出口的還是那三個字。

“我不准。”

是她的耳朵睡出問題了嗎?她好像聽見藍海洋說“我不准”,而且,他又吻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咧?

他不可以這樣,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她才不要這樣。

放朝歡偏轉過頭,對著還在咳的放朝歌說的慢慢,“朝歌,他是火星人假冒的藍海洋,趕快通知國防部,把他捉去刑求後,說不定就能找到失落的帝國——亞特蘭大提斯城。”

回應她的是藍海洋。

“小懶鬼,沒有用的,我不准。”他等著她的十萬個為什麼。

為了彌補前七年對她的“淩虐”,藍海洋決定隨她懶去,反正連老天都幫著她要懶到底,他一個凡夫俗子,也不好逆天而行。

曾經,他痛恨她的懶,因為她的懶違背了他的原則,四年前,他對自己發誓,當他幫她戒掉懶的時候,她就會是他的妻。

要她愛定放朝歌,是因為她嘴裏總是嚷著愛放朝歌,為了訓練她能勤勞愛人,順她的嘴,他拿放朝歌當她的練愛工具,一旦愛定她根本就不愛的放朝歌,這小懶鬼肯定就懶的對身旁的草草綠綠多看一眼,他完全不必擔心要是一閃神,她會去愛上了路人甲乙丙叮

一切都算好了,就只等她戒了懶,學會勤勞的愛,他有的是耐心等著。

沒算到的是她的特殊身體狀況,幫了她的懶,更讓他心底唯一的介意有了正當的理由去妥協。現在,不用這麼麻煩,不必等。

笑看著正瞪大眼看著他的她,藍海洋忍不住輕笑出聲。

現在他將放任心、放任情,對她傾注所有的一切,無人能擋、無事能阻。

她跟放朝歌的“練愛”,就此畢業,她可以升級“戀愛”,跟他。

放朝歡是他藍海洋的!

“朝歌,別管國防部了,找師公來。”

“找師公來?為什麼?”放朝歌同樣震驚于藍海洋的整個人都在笑,這麼多年來,他真以為藍海洋只有鼻子以下、脖子以上會笑,太意外了!意外到他腦子都呆了不會反應。

“藍海洋中邪了。”只有中邪了,才會整個人都笑起來。

很難得的,放朝歡的漂亮眉心攢了起來。不叫她朝歡?叫她小懶鬼?為什麼?

“小懶鬼,腦子別太勤勞,腦子愈勤勞,你的身體會愈懶。”確定她的體溫正常後,藍海洋的手順著她的臉頰往下輕劃。

好一會兒後,放朝歡才聽懂藍海洋的話,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了?

從她醒來到現在,他比之前的怪還更怪?是因為她的身體?

“放朝歌,不是你說的對不對?”放朝歡攢起了漂亮的眉心。

那不遠的放朝歌,正忙著把捏爛的報紙從左手遞到右手,接著又從右手傳回左手,眼珠子來來回回的跟著黑掉的雙手瞧,就是不看放朝歡也不出聲。

這擺明瞭放朝歌是一隻鴕鳥。

藍海洋支住放朝歡的下巴輕轉,對上她惱怒的眼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生氣的不答反問。

“你該告訴我的。”他的眉頭平平,不為她的怒氣所動。

“為什麼該告訴你?告訴你有一佰萬可以領嗎?”

“你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七年前一佰萬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七年後的今天,一佰萬對他來說,只是爾爾。

“我不要你的一佰萬!”

十萬個為什麼中斷了?藍海洋的心思飛快轉著,小懶鬼真有這麼介意他知道她的身體情況?還介意到勤勞的對他生起氣來?

這些年來對她的淩虐,似乎有著他不知道的高附加價值?

“藍海洋,你聽見沒有?我不要你的一佰萬!”

同一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兩次?要不要通知她,她正在不可能的勤勞中?

藍海洋再次愉悅地笑起來,因為他現在很確定,這七年之虐,確實有著高附加價值。

瞧,那總是懶懶半閉的眼,現正火力全開的瞪著他不轉眼兒。

小懶鬼為他勤勞非常……要他不想笑也難啊!

“不要一佰萬?那兩佰萬你看怎麼樣?”他有預感,他的幸福即將手到擒來。

打掉他的手,結果是她的手好痛,放朝歡生氣的彈坐起身嬌斥著,“我不要你的錢!幾佰萬都不要!”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替她把背後的枕頭拍松疊好,藍海洋心情極好的問著。

“我要……”即將沖出口的話,這時硬生生的叫她咬祝

放朝歡懶懶散散的腦子,選在此刻正式宣告清醒。

每次只要她一發懶,開始問十萬個為什麼,他的眉頭山就會高高堆起,然後她就得跟個十大通緝犯一樣的接受他的春風化雨好半天,雖然他是沒明說過,可他的聲音、他的表情、他的動作,他連呼吸都在控訴她的懶。

他總是百般挑剔她的懶,從不間斷的挑剔,挑剔到她不得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她跟朝歌的親密,這樣才解釋得通他對她的奇怪挑剔。

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

“你不是同性戀!”他不愛朝歌,他的挑剔根本不是嫉妒。放朝歡受不了自己的笨,用力往後壓扁他才拍疊好的枕頭山。

她怎麼會這麼笨?是懶過頭變成蠢了嗎?

“我跟你一樣,深愛朝歌。”藍海洋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正要潛逃出門的鴕鳥示愛。

放朝歌聞言,手僵在門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今天是世界瘋人日嗎?不就是顆有點問題的心臟,怎麼說來說去,到最後,他覺得有問題的是他的耳朵?

“有多愛?”笨一次就夠丟臉了,還想騙她?放朝歡開始使喚腦子優一下,免得一不小心還真的懶蠢是一家。

“愛到可以犧牲他。”

腦子要動還要轉,挺累人的,這一累,放朝歡才起頭的生氣,就給懶散掉了。

“嗯嗯,朝歌,你說?”先拿朝歌當擋海牆一用。

牙齒一咬、腳跟一轉,放朝歌拿出面對幾萬Fans的偶像氣勢,臉一整、聲一亮,全身上下都是叫人瘋狂的魁力。

“我們結婚吧。”總之,他娶朝歡娶定了!

放朝歡附議的輕點頭後,整個人就埋進了枕頭被子裏不出聲,就讓這兩個男人說去,她要徹底想一想,藍海洋的身體到底是被哪一星的外星人給佔領了?

嗯嗯,為什麼她覺得她那豪華、美麗、舒適的帝王級婚姻之墓,正被海水倒灌中?

“根據合約第二條,你不能娶朝歡,違約的罰金是你淨資產的兩倍。”也就是說娶了放朝歡,放朝歌不只是資產掛零,還得欠下一屁股債。

藍海洋確定,放朝歌窮不起。

淨資產的兩倍?放朝歌叫人瘋狂的魅力開始洩漏,結婚不行,那就……

“不能結婚,那就訂婚,我們訂婚總行了吧?”

藍海洋氣定神閑的又舉反對牌,“不行!根據合約第三條,你不能跟朝歡訂婚,否則違約罰金同前。”

“那之前你說三個月後我們可以訂婚……”放朝歌忿忿不平的指控。

“朝歌,你在演藝圈這麼多年,還不知道白紙黑字的重要性?”三個月後?當然不准!

之前他以為她得的是懶病,現在他知道她那不叫懶病,叫先天性心臟病,所以之前的事歸之前,現在歸現在,放朝歡現在開始是他的。

“那合約什麼時候到期?”大不了他等約滿再娶朝歡,這總行了吧?

“根據合約第四條,你簽的是終生約,等你死的時候合約剛好到期。要提前解約,可以,違約金同前再乘以二。”

“什麼?”放朝歌對著全身起笑的藍海洋吼了起來,“你是不是記錯了?合約上哪有這麼多條?我明明記得合約只有……”放朝歌突然張著嘴啞了,完全沒了聲音。

放朝歡蠕啊蠕的,身子鑽進被子更深處,只露出半張臉好呼吸,醫院的冷氣凍死人了,大熱天的包著大被子,挺舒服的呢。

“嗯嗯,合約的第一條是什麼?”她相信,合約只有一條。

藍海洋瞧她懶懶的又把眼半閉,他傾身向前,抵在她懶得閃躲的唇間,輕笑著給她答案,“放朝歌的一切,我說了算。”他第三次吻上她的唇。

“對不起,量血壓、體溫……喂,你不能進去!你……”

閃光燈連間數下後,小小的病房很快的亂成一團。

當叫警衛的叫警衛、趕人的趕人、吼的吼、親的親,好一陣子後,病房才又靜了下來,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我剛才就想告訴你。”放朝歌撿起被他捏到稀巴爛的報紙,遞給那個才該一臉凝重的藍海洋!

“無所謂。”藍海洋接過報紙,卻沒有翻閱的打算。

頭版,可以保持偶像的新鮮度,操縱傳媒並非難事,他早已駕輕就熟。

“無所謂?”一句無所謂,讓放朝歌真的動了怒。

搶回報紙,刷!刷!刷的翻到他要的版面,放朝歌手指著那鬥大的標題,逼近藍海洋質問:“亞洲天王放朝歌私定終身?神秘未婚妻另有所屬?你是我的經紀人卻說無所謂?”

朝歡跟藍海洋的熱吻,正模糊不清的襯在鮮明的標題下,這下好了,連量個血壓都有狗仔隊擠進來拍照,他是要娶朝歡沒錯,可是,是安安靜靜的娶,不是這麼人盡皆知的娶,這麼一搞……

放朝歌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晴不定,壓下鬱火,他對著還帶著笑意的藍海洋再一次指天宣誓,“我一定要娶朝歡。”

藍海洋直視放朝歌複雜難解的眼,只說了一句,“小懶鬼醒了,你該走了。”

“海洋,你不瞭解,我……”眼睛一對上躺在病床上的放朝歡,放朝歌鬱了眼,重了心,猛地轉身,“我走了,有事Call我。”

放朝歡早就懶到閉上眼,聽見關門聲仍是動也不動,她的力氣全花在腦子上了,為什麼休個克昏一下,一醒來,藍海洋怪的這麼緊?

他不可以這麼怪!嗯嗯,至少現在不可以。

“這照片沒能拍出你的美,倒是把你的懶拍得清楚。”照片上,她整個上半身粘掛在他身上,看似吻到無力,事實是她正卯了全力掛在他身上,嘴才有力氣吸他。

眼睛生來是騙子,專騙腦子。

“嗯嗯,為什麼……”放朝歡還是閉著眼,問得慢慢,“剛剛你沒抽掉記者的底片?”繼續用十萬個為什麼,問到他忙著堆高眉頭山,沒時間怪去。

聰明小懶鬼,教她發現了!

何必抽底片?朝歌確實私定終身,神秘未婚妻確實得另有所屬,他這是善意的回應傳媒的創造力,把虛擬的想像轉化成真實的文字跟照片。

“你說呢?”

放朝歡連屏住呼吸,都能感覺到藍海洋的好心情,她攢緊了早就不平的眉心,“我、要、注院!”

果然,他討厭的笑好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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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春風

“朝歌,朝歡怎麼會昏倒?你把朝歡怎麼了?你不是保證會照顧好朝歡的嗎?”放爸爸、放媽媽,著急的聲聲問著苦著臉不說話的放朝歌。

“大哥,你對姐姐做了‘激烈運動’嗎?”

“大哥,做就做,你就不能輕輕的做嗎?”

“什麼輕輕的做?姐姐要是被大哥做死了怎麼辦?要做,他自己做一做就好了,幹嘛把姐姐做到休克?會死人的耶!”

“大哥,你太過分了,姐姐是大家的,你竟然把她做死了,我恨你!”

“大哥……”

“大哥……”

她住院住錯了!

人院七天,整整七天她的病房都塞滿了人,全都是姓放的,只要睜開眼,大大小小的臉就全擠在她眼前,什麼都還聽不清楚,就給噴了滿臉口水,然後就是不停的吃、吃、吃!吃到她快累的昏過去,所以——

她要包袱款款的找間誰也找不到她的醫院住去。

可是,款個包袱要花很多力氣,所以……到頭來,她還是只能委屈的住在這間誰都找得到她的貴族醫院。

休個克,東、南、西、北的放家人全聚全了,連趕流行去美國當小留學生的朝情都在眼前晃蕩,還能怎麼住?

她怕了口水洗臉。不得已,只好勤勞的三不五時下床走動一下,證明她已經康復,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眾人這才回老家的回老家,回學校的回學校,回美國的回美國,她總算是有條件的成功遣散一家人。

放朝歡難得勤勞的恨恨張大眼,直瞪著正在用湯匙“灌”她雞湯的藍海洋。

“為什麼他們把我交給你,而不是交給朝歌?”要不是雞湯比口水好喝的多,她才不要被他照顧。

他是藍海洋,是那個貨真價實的藍海洋。

她休克以前的那個藍海洋,才是假的藍海洋。

聰明的人,原來也會被騙!

“因為,我不受你控制。”喂完了雞湯,連碗都不必放,他夾了雞腿,去了骨就住她口裏送,“小懶鬼,張嘴。”他很有耐心的等著。

看吧!把雞腿去骨喂她?他是被她傳染到懶嗎?居然會懶得挑剔她的懶?

那個最會挑剔說教的藍海洋去哪兒了?

一口肉到她嘴裏,嚼啊嚼的,好不容易吞下肚子裏去,她悶著聲音偏開了嘴,“我要喝湯。”她討厭吃肉。

“把雞腿吃掉。”光喝湯,不吃肉,然後再往醫院掛病號?他已經被嚇過一次,夠了!

雖然他明明是面無表情,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笑。

打掉他的筷、打翻他的碗、最好打死他全身上下的笑。

用腦子打他千百遍後,放朝歡還是乖乖地張嘴嚼掉了整只雞腿,因為吃雞腿跟打他比起來,吃雞腿比較不會累。

“我要朝歌。”她缺乏安全感,極需要被控制的好好的朝歌來供給她安全感。

“朝歌去內蒙古賺錢了,十天半個月內,不能給你要。”隔開放朝歌從來就不是難事。

對著藍海洋的拒絕,放朝歡突發一語,“我不喜歡你。”

“小懶鬼,我沒要你喜歡我。”不用面紙,他直接用吻舔噬掉她唇上還有的湯汁。

好香、好甜、好好吃……吃定她懶得躲,他吃的盡興。

當十隻手指頭不夠數的時候,放朝歡就懶得去數,這是第幾次的吻?

她奇怪的是,為什麼他現在能把她吻的臉兒紅紅、心兒跳跳,但不再昏昏死死去?

“我不喜歡你。”喘息著,她數著好大聲的心跳,再次表達她的想法。

心跳得這麼快……亂不安全的!

“小懶鬼,我聽見了。”欲火燒逼著要他退開,捨不得的,他退了。

“叫我朝歡。”好吧,沒有朝歌給她製造安全感,她退而求其次,那就要求以前那個最愛春風化雨的藍海洋出現,安撫一下那跳快到就是不休克的心臟。

“不想睡?”拿掉眼鏡,他讓眼睛別看她太仔細,雖然那一點都沒用,他還是瘋狂的想要她。

他在她眼前主動拿掉眼鏡?除非她“不小心”打掉他的眼鏡,否則他整天就用那眼鏡把她看個仔細,叫她的懶無處躲去。

那眼鏡非常 顧人怨,現在,拿掉眼鏡的他……更顧人怨!

他全身起笑的突然間喜歡上她的懶?顯然,她的一個休克,勾引出他的大男人主義——愛護弱小,尤其是有病的弱校

然後他可惡的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的、四以後就沒完沒了的一直用口水在她身上蓋印?他的大男人主義借著吻在她身上猛蓋印記,顯然在宣示主權。

現在,她就跟蓋滿了CAS的優良肉品一模一樣,就只差沒被他吃進肚子裏去。

他要她!

他的胯下正明明白白的把他總是不肯說出口的答案,張示清楚。

放朝歡攢起了漂亮的眉心。她生氣了!

這麼簡簡單單的原因,居然累她半死的想這麼久!?

“我在生氣,眼鏡給我。”伸長手,她直接搶走他手中的代罪羔羊,惱火的往牆面砸去。

安全鏡片豈是她這懶人,小小一使力就可粉身碎骨來著?但放朝歡早就對無辜的眼鏡懷恨在心,豈容挑釁?

掀開被,她下了床,穿上厚底鞋,她姿態優雅的走過去把腳跟踩轉的是嘰嘰嘎啦叫。

可憐了那無辜的眼鏡,就此香消玉隕。

“小懶鬼?”她怎麼突然這麼勤勞的下床?就為了毀滅他的眼鏡?

藹—她白費了力,趁她住院的這段時間,他的眼睛經過雷射手術矯正,已經可以不用眼鏡,就把她身上只穿著一件透光的薄絲睡衣看盡,他喜歡她悄臀上的蕾絲圖樣,性感又迷人。

踩!踩!踩!放朝歡不理藍海洋,堅持踩死自己的蠢。

怎麼沒想到不就是要人?

他要,可她現在不想給!他怎麼可以自做主張的亂了她的計畫?

嫁給朝歌這事她早盤算好了,她是只享權利、不盡義務的放太太。跟朝歌做愛?“亂倫”這兩個字筆劃這麼多,光是要寫整這兩個字就累死人了,她哪會笨的去把“亂倫”兩字給做出來?

她當然有七情有六欲,朝歌不能碰,她這株紅杏是可以辛苦點兒的爬出牆去,這牆矮腿長,出牆去是安全又方便沒錯,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累?

她早想好了,藍海洋就在牆外,叫他自己爬進牆來不就行了?反正他不是挺愛對著她春風化雨的嗎?敢礙著她發懶?有仇不報非美人!

愛說教的藍海洋是她出牆的不二人眩

可她要的是等牆砌好了,他再很累的爬進牆來,最好爬的時候,再小心地摔個斷手斷腳,不然她怎麼回報他的春風化雨?

可現在這樣,沒牆沒磚的,哪能摔著他?

確定把蠢都踩死了,喘著氣,放朝歡花了點兒時間,才爬上了笑不出來的藍海洋身上。

“嗯嗯,累死了!”她軟軟的攬抱著他僵硬的頸子,整個人賴在他懷裏。

他吃定她懶?那她就仗著休克欺侮他。

“我抱你上床睡。”這聰明小懶鬼,這麼蹭著他的要害,打什麼歪主意?

“不要……我要跟你睡……”

這是很明顯的勾引。她知道。他也知道。

“小懶鬼,不可以。”他的手,卻自有主張把她抱的更緊。

“小懶鬼,真的不可以。”沒有男人受得住這樣的挑勾,他往上頂著要更親近。

“嗯嗯……”光是扭還真的是不可以,因為她扭的腰都酸了,他還是不可以不可以的抱抱著沒進一步。

連吻都沒有?還想把她頂下身去?

怎麼可以?要真被頂下去,等再爬上他的身,要花多少力?

扒緊他#

纏手、纏腳不夠,她主動去纏嘴。

“小懶鬼,不——”

“怕我休克?”掛在他頸間,她極為性感的輕笑道。

她知道他要她,還大膽撩撥?是吃定他礙著她的身體不能碰她?

她對他,不夠瞭解。

“朝歡,別玩火。”輾轉到她粉粉的耳珠,輕輕一咬,他象徵性的給予警告。

“火?火在哪里?”她好玩的往他喉間的突出舔去,“嗯嗯……這火挺好吃的……”難怪他老愛吸一下、舔一下,瞧他被親的動彈不得,只能拿眼珠子瞪著她看耶!

嗯嗯,多親幾下,報一報之前被他親的仇。

親啊親的,直到把他全身上下都給親到硬邦邦的,她都不住嘴。

不知道是不是雞湯喝多了?原本累沉沉的身子親著親著,居然還有力氣去啃他?

放朝歡不解著牙齒的行為,不確定的,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牙齒再次啃了他。

他不言、不語、不動,還是因抱著她,不過圈抱著她的雙臂正在收緊中!

怕嗎?

才怪!她現在玩得正高興,而且是愈來愈高興。

他要她,但她確定他不會碰她,因為他怕碰壞她,所以,不管她怎麼過分,他都只能默默承受。

“我要你……”軟膩著聲音,她玩起他的扣子,手還逗人的鑽進衣衫裏。

她要他欲火焚身,誰叫他要先吻的她心跳亂亂!

篤定藍海洋不敢碰她,放朝歡是卯起來的說有多超過,就有多超過,小手還賊溜的閃躲過他的阻止,一扣住涼涼的褲鏈頭,就慢慢的往下拉去……

夠了!他給過警告,而且不只一次。

“到床上去。”按住她不規矩的小手,他把熱氣吹進她耳裏。

“嗯嗯,你抱我嘛……”她軟著身子淨往他重點蹭,想他沒了眼鏡會霧裏看花,她就更大膽的放肆在他身上搖揉著,沒一點生澀的羞怯。

這樣近在眼底的妖嬈挑勾,如何拒絕?

她豔豔的紅顏,讓靈魁的眼、誘人的唇襯的更是嬌媚迷魂,那懶懶慢慢的纖指,一路使壞的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熊熊火焰……

“小懶鬼……”抱住她,一沾床面,明知她不領情,他還是好心的扯過被,將她密密實實的捆包住,好暫時控住那已被亂去的理智。

懶慣了,一時之間愈使力愈掙不出手腳,好半天,放朝歡氣喘吁吁的蹬出一條粉嫩的大腿來。

“吃藥。”穩穩的遞出藥包跟水杯,他刻意看不見她翻卷起的睡衣下擺已暴露出渾圓的俏臀。那蕾絲,正對著他清楚性感的直招遙

紅色藥包會解決他口中堅持的不可以,讓他無憂地嚴懲她的美麗。

只等她吞下肚。

“紅色這包,不吃。”費了半天的力氣,結果是叫人給捆在床上吃藥?

吞了藥,喝口水,她就是不碰紅色的藥包。

“為什麼不吃?”他確定他的客氣,把邪惡隱藏的很好。

“紅色太危險。”信口胡謅,她要找碴。

“把它吞掉。”然後換他吞掉她,他替她撕開藥包。

掙脫了手腳的束縛,她蠕爬著窩上枕頭山,成半坐臥的姿態,脫著他遞在嘴角的藥丸子,就是不吃。

“紅包在吃什麼的?為什麼之前只有白包?這藥苦不苦?不然你先吃吃看,不苦我再吃。”害她搖半天,腰都酸了,派十萬個為什麼報仇去。

包了糖衣的藥,當然會苦,可苦不到她的嘴。

換是以前,礙著懶是他的大忌,他只能陪著她玩十萬個為什麼來控制體內的瘋狂,除非剷除乾淨她的懶,他不能要她。她,不僅僅是愛情,這是他對生命的堅持。

現在,上帝被他的堅持感動,告知他只要持健保卡去找穿白衣的天使兌換手上的紅色小丸子,她的懶會冬眠,他的瘋狂會有歸屬,然後,他的生命就能幸福美滿的一舉佔領天堂。

天堂很近,就差她得把藥吞了。

左手握緊水杯,右手捏緊紅色小藥丸,藍海洋封不注也不想再封住身上焚身的熱,他往突然警覺到不對勁的放朝歡威逼靠近,直到兩人間的呼吸分不出彼此。

“這藥,”他舌尖舔過鮮紅的糖衣,“不苦。”

“嗯嗯?”不是怕碰壞她嗎?那……為什麼壓著她?

糟糕,體內警鈴懶慣了,響太慢!

“之前只有白包,是因為沒有神跡。”否則他不會允許她在身邊一待七年,卻只是隨便著她玩十萬個為什麼。

“嗯嗯,我心跳得好快,快!幫我打—一九。”捂著胸口,她一臉痛不欲生。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一見那被他舔溶的鮮紅色,她確定,懶蠢真是一家親!

她是笨蛋!她是白癡!她是豬!

“來不及了。”

他沒說謊,真的來不及了……放朝歡眼睜睜的看著假假的藍海洋在她眼前溶化掉,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真正的藍海洋,太刺激,她的心被驚的再一次亂亂跳。

“吃了紅包的藥……”他的誘哄,滿是脅迫,“高chao,才無法讓你休克。”

沒有修飾的直接語言,瞬間衝開放朝歡紅麗的唇,驚張成小小的圓合不上,藍海洋等的就是這個。

藥一投、含住水、頭一俯、喃灌進水的同一時間,他用舌推藥,進到她呼吸的最深處。

“嗯嗯……嗚……咳……咳……”她的嗆咳被他整個駁回,整個陷在他嘴裏,只能曖昧不清的吞下被他強勢推進的所有。

“咳……咳咳……我要吐出來……咳……”她威脅著攢緊原本漂亮的平順眉心。

“這藥好……”拿過不遠的四方藥盒,他把真空鈕按下好打開滿滿一大盒的紅色藥包,“好甜,而且多到吃不完。”

這麼多?

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大盒的鮮紅色太過怵目驚心?嚇過頭後,她沒力咳,忙著想辦法解除這一大盒的紅色警戒。

“要吐幾次?”見她答不上話,他捉一把在她面前灑下,“夠嗎?”

大拇指按摩著不停吞咽著的細頸,再三確定藥進了她的胃,溶進她的血,能護住她懶得跳跟上他速度的小懶心。

他,再無顧忌!

“嗯嗯……告訴你個小秘密,我為什麼一定要嫁給朝歌……”她咬在他耳朵上吐著不穩的熱息。很喘!

藍海洋對著她臉上燒紅的情潮,對著她那有所企圖的紅唇,最終對上她太詭亮的雙瞳。

“小懶鬼,閉嘴。”聽得出來,他正在沸點邊上滾。

夾緊腿,那得費多少力?

她不喜歡出力,會累,還是動動嘴,所以……還是繼續說她的。

“處女情結。”盯緊他的眉間,她想,四個字能堆出多高的眉頭山?

僵住身,他無法接受由沸點直接摔進冰點。

“你說,你對放朝歌有處女情結?”他的客氣,客到刻著人痛。

“嗯嗯,完全正確。”假假的藍海洋迅速還原中,放朝歡不怕死的還勤勞點頭證實他問的。

“放朝歌!”

那一聲怒吼,痛了她的耳,不過,看到那高到不能再高的眉頭山……

有眉頭山、會吼叫,然後放朝歌是替死鬼。

她喜歡這樣,非常、非常喜歡!

閉起眼睛,放朝歡帶著愉快的好心情,快樂的睡懶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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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2 10:40:17


第六章

作者:春風

“朝歡,你醒了嗎?”

是朝歌,放朝歡沒半點動靜的繼續淺淺的呼吸。

“她醒了。”

是藍海洋,他怎麼知道她醒了?

“朝歡,你真的醒了嗎?”直挺挺的閉眼躺著,怎麼可能真的醒?

不動,放朝歡規律的繼續吸氣吐氣。

“她在賴床。”

他又知道了?懶懶的翻過身,她就是只呼吸,不出聲。

“海洋,我看……”放朝歌鬱著臉,想走人。

“反正你眼都黑了,看來十天半個月內都無法迷人,乾脆一次黑到底不是比較省事?”他要知道,小懶鬼要報的仇,是不是他想的?

是,他會幫她報完仇,報完仇,她就不准再想著放朝歌!

“海洋,我肯定你聽錯了,朝歡這麼懶,哪有可能報什麼仇?再說,了不起我就是在心底說說她又懶又蠢,這算什麼仇?真計較,這算是老鼠冤吧?報仇?這種花力氣的事,有違朝歡的唯一原則——懶,她連想,都懶得想報仇這兩個字吧?一定是你耳背,聽錯了。”

“你確定只有老鼠冤?”

放朝歌被問的沒了聲音,然後,鬱了心情。

放朝歡有點兒想睜開眼了。

他,真是聰明!才睡上一覺,他就想出當然不是老鼠冤。

她是會記仇沒錯,但她很懶,懶到記不住灰過塵仇,灰塵到處有,反正摸不著、看不見,何必花力氣硬要吸灰嗆塵的?累啊!

她是天之驕女,累不得,老鼠冤,放水流就行了。

不知道,他聰明到哪里?好奇,總算是撐開了一些些好重的眼皮子。

“朝歡,你醒了嗎?”放朝歌不但鬱著臉,這會兒是連聲音都鬱了。

“嗯嗯……”他呢?藍海洋人呢?

“睡得好嗎?”

在頭上?

不對!是她枕在他腿上,很硬,但很舒服,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你別這麼怪來怪去的,我會睡的更好。”聽他客氣的,肯定只能睡在原位,放朝歡沒白費力氣的挪動身子。

放朝歌視而不見兩人的曖昧糾纏,或者說他壓根兒就不在意眼睛看見的,他急的是——

“朝歡,我可以解釋的。”放朝歌覺得藍海洋打錯地方了,他的眼睛沒錯,不該黑掉,錯的是心,那早就黑掉的心。

“解釋什麼?”睡得飽、精神好,精神一好,要擠出一臉迷糊,一點都不難,難的是要避過藍海洋那X光眼。

那洞灼的目光即使,隔著眼鏡,還是太犀利。

“就是……就是你知道的。”心虛、內疚糾葛著恩情,放朝歌垮著臉,不願迎視放朝歡的無辜瞳眸。

藍海洋專注著腿上的俏人兒,誰說眼睛無法騙人?這小懶鬼,騙的可精彩極了,要不是她先說了要報仇,連他,也還要再被騙一陣子。

而這一陣子,他沒把握會是多久。

“我知道什麼?”迷糊的臉,多了點戒備的盯著正上方的怪人。

“你不知道?”鴕鳥心態又起,放朝歌這是能拖就拖。

“我不知道你的知道是什麼。”因為放朝歌不敢看她,放朝歡把眼中的迷糊散去,她不算是說謊的對著藍海洋說話。

如果不是她,為了放朝歌,他會揪出這個揚言報仇的傢伙,他不容許別人在他眼下欺他兄弟,但她是例外,唯一的一個例外。為了她,他會把他的兄弟綁到她面前,任她宰割,就跟現在的情況一樣。

“你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太好了!太好了!簡直是好極了。”放朝歌誇張的笑舞著手腳,“朝歡不知道,朝歌不知道,海洋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誰都不知道,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不知…”

原來沒人知道他放朝歌正面是說著一嘴恩義,非娶那又病又蠢的好妹妹,背面卻是黑了心的情愛難舍,只要……

“她知道辜四兒。”藍海洋對著了迷糊的放朝歡說出他的知道。

他真的這麼快就知道小四?還是說,他早就知道有小四?

放朝歌的手僵著朝天,腳是金雞獨立的單腳踏地,震驚的,他癡呆的看著床上的放朝歡,無法動。

朝歡知道四兒!?

“朝歌,手放下,腳站好。”那怪異姿態有損他偶像形像,藍海洋習慣性的開口糾正。

收回手、放下腳,苦鬱了眼,放朝歌鬱重的問:“狗仔隊說的?”會這麼問,不是要追究誰說的,他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放朝歡只看著藍海洋沒應聲。

她這是在嫁禍?藍海洋回視她不作辯駁,因為,不是只有她能把放朝歌控制的好好的,他,也行。

他不動,不出聲,受不了沉默,而開口的是放朝歌。

“你看海洋做什麼?他跟你一樣地是個受害者。”照道理講,只要花個幾十塊錢,有圖有文的情債說明書精彩又好用,這些狗仔八卦,整天報來報去,就是沒能報個真相出來。

沒職業道德的狗仔,連累他這當事人有口難言,一時之間,叫他去哪兒拿本八卦來看圖說故事?

“嗯嗯,你‘也’是個受害者?”放朝歡特別在“也”字上用了力。

“就某些層面上來說,我的確‘也’是個受害者。”

放朝歌鬱鬱的看著正在眼前眉來眼去的兩個受害者,“海洋能不是個受害者?一個偶像跟一個男人的差別就在,偶像附屬於群眾的,男人則單屬於女人;偶像可以是男人,但男人可不一定能是偶像,我一旦不是偶像,海洋就我一個藝人,能不被我連累?能不沒飯吃?能不活活餓死?”

聽聽,活活餓死?聽來挺嚴重的。

“嗯嗯,沒了朝歌,你會活活餓死?”放朝歡臉似驚恐的問著好整以暇的藍海洋。

“不會。”以他的財力,別說是餓死,連餓著都很難。

當經紀人,是因為放朝歌天生是吃這行飯的料,當年,他需要錢,需要

一筆很大的錢,誰知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一筆重要資金,莫名其妙的又沒了,適巧放朝歌找上門,求人不如求已,於是乎,他直接簽下放朝歌。

賣他的腦、賣放朝歌的魁力,短短幾年,大筆現金輕鬆人袋。

錢是活的,關在銀行,缺乏日光的溫暖、鮮氧的潤澤,其價值終究要死不活的只值票面的印刷。

他讓錢自由,透過網路,倘佯在美、歐間的債市,自由當然有風險,但在他的引導下,錢如潮水般的向他靠近,現在他的身價遠遠超過放朝歌。

因為放朝歌是他高昂身價的起因,他的原則之一,不忘本!

所以他現在還是放朝歌的經紀人,經紀的傭金,對他來說,爾爾。

炫耀,從來就不是他的格調,自然的,錢這種事,他從不掛在嘴上,掛在帳上就夠了。

大家都不清楚他的財力狀況,若以放朝歌的年收入推估他抽到的傭金來看,他也算是有錢吧。

“海洋,你不必安慰我,像我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當然會遭到天譴,你身為我的好兄弟,難免會被波及,活活餓死已經是老天爺手下留情的了,你看看我,偶像沒得當,除了活活餓死,我的心還得受思義的無情鞭答……”放朝歌陷人愁苦的情緒中,不能自拔。

“嗯嗯,朝歌,他說了,他沒有你不會活活餓死的。”

整張臉扭曲成這樣,結果只說了“小四”兩個字?那要說完整件事,放朝歌的臉還能偶像嗎?

放朝歡想,她只是要報仇,不是要毀容,所以她軟著聲音給足安慰。

“朝歌,沒人會餓死的,真的。”

好手、好腳,連她這麼懶都餓不死,要活活餓死豈是這麼容易的事?

放朝歡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放朝歌的臉上,鬱是愈結愈多。

“是啊,天意難測,哪會這麼便宜我就只餓死藍海洋?我對你做出這麼超過的事情來,到頭來還要連累你沒飯吃?我真不是人,我是畜牲。”放朝歌突然沖往床邊一跪,捉住放朝歡的手猛揮自己的臉,“朝歡,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快,快打我!”

“痛。”

“別碰她。”

放朝次才覺得痛,手腕就已經在藍海洋的手裏,他的動作好快,快到讓她心是猛一跳。

被推開的放朝歌愣愣地看著護著放朝歡的藍海洋,眼前的畫面是有點兒不對勁兒,但忘恩負義的綿綿內疚礙住他的腦子,使得放朝歌就是沒能看出,抱放朝歡的應該是他這童養夫的專屬權利。

“嗯嗯,朝歌,我不會沒飯吃的,我喜歡吃面,要不吃餛飩也可以埃”算算,她報仇也報了好多年,很累呢!嗯嗯,來個了結?

“聽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你、你又蠢又懶還有箔…朝歡,女人光是長得美跟心地善良是沒用的,現在這個社會講究的是要裏子美、面子美、腦子美、身子美、銀子美,五美缺一不可,總而言之,沒了我放朝歌,你放朝歡只有餓死一途,我真是太……”

“她有我,餓不著,你擔心辜四兒吧。”藍海洋抱著放朝歡往床內移,嚴防著兩兄妹再有肢體上的接觸。

他開始懷疑,要放朝歌認罪對是不對?說半天,結果是兩兄妹抱來抱去而已。

仇呢?她不是要報仇?她就這樣任放朝歌抱來抱去的?難道他聽見的報仇是“抱仇”?

“四兒……”這個名字定住了渾身陰鬱的放朝歌,他突然不言、不語、不動的頹坐在床邊。

確定放朝歌神遊中不會再偷襲,藍海洋客氣的問著懶在身上的放朝歡。

“為什麼知道辜四兒?”狗仔這麼勤勞,都沒能扒出小四,她的懶沒有道理會知道辜四兒的存在。這是他解不開的疑點。

“知道辜四兒很奇怪嗎?”放朝歡懶懶的半閉眼,“朝歌嘴巴說很愛很愛我,可是,愛是形容詞,更是動詞或者是連接詞,朝歌是身強體健的成熟男人,怎麼可能光有我一個形容詞就滿足?”

這樣的解釋,無法解開他的疑點。

“知道辜四兒,為什麼還堅持嫁給朝歌?”把她的懶問煩,或許就會有答案了。

“你知道的埃”想用十萬個為什麼對付她?放朝歡揉了揉眼,順便揉掉眼底的一抹精光。

“為什麼我知道?”拿開被她不小心揉進眼的長髮,受不住那純稚的動作引誘,他偷了個輕吻。

勾住他彎下的頸子,她柔懶的對著他的唇輕吐,“你忘了嗎?就是處女情結嘛。”

她知道,她在玩火。她知道,這樣很危險。但她不知道,明知時間地點不對,為什麼就是忍不住的老愛同他玩火?

藍海洋的眼神丕變,不再客氣。“朝歌沒碰過你。”

那威嚇的口吻,讓她想笑,“rou體上,我是處女,可精神上,我的第一次給了朝歌,嗯嗯,精神大於rou體,不是嗎?”想她很久以前,拼著懶命去幻想會愛上朝歌……蠢!

“你們是兄妹。”藍海洋硬著聲音,開始鎖起眉頭。

“我沒亂倫喔,我跟朝歌又沒血緣關係。”有眉頭山的影子了?她頑皮的舔他的唇,挑逗著。

“為什麼不介意辜四兒?”好不容易壓住翻騰的情緒,他把話題導回。

“介意?有多累人你知道嗎?”她不笨的。

“不怕朝歌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辜四兒?”她的確是極有可能會做到不願介意辜四兒的存在。那為什麼他總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兒?

“記得嗎?我是法律保護的元配,道德保護的大老婆,不管幾個辜四兒,那都是辜四兒的煩惱吧?我何必花力氣怕?”

“你的報仇,指的是朝歌背著你有辜四兒?”她故意隱去一個重要的環結沒說,鎖著眉頭,他的語氣有著迫人的冷意,“就這個問題,不准騙我!”

放朝歡先是在他下巴上輕刮著,然後又摸摸他的鼻骨,最後撫點在他的眉頭山上。

“嗯嗯。”他不知道她從不騙人的嗎?她一向都是說出有點距離的真相。距離很重要的,因為那會讓真相有著蒙蒙朧朧的美感。

忍不住的,她又玩上他的嘴。

反咽住她逗誘的唇舌,將她稍稍撐起,他拿回吻的主導權利,頭是她起的,她有義務要勤勞唇舌緩下那一團熊熊火焰。

起大火了?

燒的她的懶挺難受的只想冬眠,又不想冬眠,為什麼?為什麼咧?最近她勤勞連連,太勤勞對她跳得慢慢的女人心不太好哦。

“小懶鬼,事情只是這樣嗎?”壓測到她的心,跳得太快,藍海洋偏過頭,在放朝歡的耳際廝磨低語著。

“朝歌說我很蠢,嗯嗯……”他突然舔在耳廓上,又麻又癢的心又跳亂了,沒預警地,瞬燃的暴火兇狠的撲身而來……不得已,她只有先勤勞的鑽進被單裏。

這是怎麼回事?吻來吻去都沒舔耳朵這麼……這麼……聖女貞德?

愛玩火吧!沒燒到他也就算了,這下子引了一身火,真是糟糕……

“小鴕鳥。”原來她的敏感帶在耳廓。

幾次的接吻,她臉不紅、氣微喘,最多就是心跳快一點,他以為她懶得臉紅、懶得氣喘,或是他的吻技不夠純熟,無法撩出她臉上更多的潮紅。

掀開被單,不准她閃躲,他揉撫著開始豔紅的耳珠,再一次誘問著:“你氣朝歌背著你有辜四兒,所以要報仇?”

這麼麻、這麼酥、這麼熱……熊熊又來一次聖女貞德,她無力的連眉心都攢不起。

“嗯嗯……”

不同以往的懶懶應聲,那聲嗯嗯,鑽進耳裏成了誘人犯罪的嬌吟,只要是男人,靈魂都會為之一震。看吧!連神遊中的放朝歌都被勾回神來。

“朝歡,是這樣的嗎?”

“嗯嗯。”他一放過她的耳朵,她馬上從那一聲嬌吟的驚嚇中回到正常。那是她的聲音嗎?聽起來……真叫人臉紅!

得到肯定的答案,放朝歌黑鬱著臉,啞著聲音說,“我會離開四兒的。”朝歡太善良了,他要為時已晚的離棄四兒,這是他跟四兒不能抗拒的宿命,註定有緣無分……

“不要。”心還亂跳,她口氣不同以往的慢慢。

“你說什麼?”放朝歌以為他聽錯的問道,“你不要我離開四兒?”藍海洋有著同樣的疑問。

“嗯嗯,我不要你離開辜四兒。”壞人恩愛,豈是她這天之驕女會做的事?太沒格調!她不屑為之。頂多,她就是……礙人姻緣而已。而且是只礙個幾年。

放朝歌跟藍海洋聞言定定的看著放朝歡,偏偏她的臉上,除了無辜還是無辜,看的再仔細,仍是細皮嫩肉的滿臉無辜。

藍海洋心想,小懶鬼為辜四兒勤勞的扮出無辜臉?為辜四兒?放朝歌心想,剷除第三者,這是搶男人的基本常識,她蠢到連這點都不知道?

“朝歡,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背著你偷人?”放朝歌凶巴巴的問。

“知道埃”她比他還清楚呢。

“那你清不清楚,我打算娶了你之後,照樣背著你繼續偷人?”

“知道埃”這事兒,她還是比他清楚。

“知道啊!知道啊!我看你知道個豬!”所有的郁全叫她的蠢給活活氣死,放朝歌手一撐地跳起身吼叫,“還敢說報仇,我看你蠢的連報仇兩個字是怎麼回事都沒弄懂,不對!我看你根本連寫都不會寫。”她確確實實是知道個姓放名朝歌的豬。放朝歡一臉認真的掩住笑意。

“嗯嗯,你說錯了,我真的會寫報仇兩個字,要不要我寫給你看?”她問的夠單蠢。

“放朝歡!”蠢死了!他絕絕對對不可以丟下這麼蠢的她自生自滅,太不道德了。雖然離棄四兒,就跟挖了他的心頭肉一樣痛苦,但是——

自古情義兩難全,放家一直當地是一家人,不只是養育之恩,他就是覺得自己是放家的長子,這麼蠢的朝歡,絕對是放家的包袱。

金錢易計,恩情難量……放家的包袱,他扛定了!

“嗯嗯,我又還沒背著你偷人,你就對我這麼凶?”水光很快的佔據那雙漂亮的眼睛。

“別再說了!”放朝歌義薄雲天的手往前一指,“我,放朝歌,非你不娶!”

放朝歡看了看放朝歌,然後半閉眼,中氣不是很足的也學著說:“我…放朝歡,非你不嫁。不過,我還是不要你離開辜四兒。”

“你、你、你……”放朝歌氣得手指抖抖,“蠢女人!”語畢,他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房門“砰”的好大一聲,震醒她,真正的麻煩還被她壓著呢。

真是糟了個很大的糕,不必預感,她就是知道,很快的,她將會很累、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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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春風

輕手輕腳,藍海洋輕到不能再輕的把身上的放朝歡移到床的內側,然後,他很溫柔、很溫柔的把移動時,被滑掉的被單重新拉上,還呵護的輕拍她顯然是亂跳的小心臟安撫著,最後,他把眼鏡拿下,先折左邊鏡架、再收右邊鏡架,接著慢慢的把眼鏡擱上床頭櫃。

藍海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不得了,可是——

他在生氣!

很氣、很氣的那種生氣!

放朝歡的腦子轉了又轉、轉了又轉,轉到她腦都昏了,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因為她知道小四?可他不也知道小四?因為她堅持要嫁給朝歌?可他應該聽的很習慣了,她每天都這麼說的啊!因為她要朝歌不能離棄小四?她心胸寬大,值得他生這麼大的氣?

奇怪的天蠍男!

糟糕的是,怪在她在乎他的很生氣耶!

“嗯嗯,請問,你準備……吻死我嗎?”他說不準她再要朝歌,可她又說了,他是又要把她吻到心跳亂亂嗎?

藍海洋設應聲,他慢條斯理的解開扣環,抽出皮帶。

嗯嗯,皮帶不是該待在褲耳裏的嗎?

“嗯嗯,你這樣,褲子會掉……掉下來?”

無視於她的目瞪口呆,他繼續解開抽扣。

“藍……藍海洋……你……”

脫掉淡藍的襯衫,稍微一抖平,他還是沒出聲。

放朝歡的懶,叫那結實的精裸胸膛給活活嚇死!

這下子她確定,確定他不是很生氣,看他就快脫光了,這肯定是氣氣氣的氣死。

把所有的勤勞全部集合,然後一次派駐到她修長的雙腿爬起身,她往床外滾去。

“我現在就去跟朝歌把話說清楚。”催著那滾的不夠快的大腿,現在她才知道,這薄薄的睡衣真的很美,美到她好危險。以後她睡覺,要穿麻袋。

“不如,你現在直接跟我把話說清楚。”藍海洋沒有表情的接住剛好滾進他懷裏的放朝歡。

“說、說、說清楚什麼?”她膽子大、腦子優、說話不會結巴。

可、可、可她又沒被沒穿衣服的男人抱過!

“吃藥。”

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藥包跟水杯,就這麼堵在她嘴邊。

“嗯嗯,不、不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嚇呆了,她的嘴有在笑嗎?露齒的那種笑?

“要我喂嗎?”他穩穩的推進藥包,對她百年難得一見的露齒笑容,沒有反應。

“不用、不用。”被他喂?然後她喘死?放朝歡把白包的藥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吞下肚去,接著咕嚕咕嚕的把水杯裏的水,喝個一滴不剩。

“全吃掉。”他替她撕開紅包的封口。

把水杯倒過來,她口齒太過清晰的說:“沒水了。”

藍海洋什麼都沒說,他接過放朝歡手上的水杯起身,顯然是要去倒水。

機不可失!

藍海洋一轉身,放朝歡就趴過床沿,三兩下拉起床罩的邊,把紅色小丸子用力一擲,然後放下床罩的邊,隊回床上。

沒想到她手腳是這麼俐落?漂亮!

等會兒等他趴在床底下去找紅色小丸子的時候,她應該也可以這麼俐落漂亮的,踏著他的背飛奔而去吧?

“水來了,吃藥。”左手水杯、右手紅色小丸子,再一次的,藍海洋把藥穩穩的堵在放朝歡有點兒顫抖的唇邊。

現實總是殘酷的,沒想到今天,才是真的天之驕女受難日?

白丟一場!忘了他有一大盒的,哪丟的完?

“我肚子痛。”慘白著臉,她按著腹部,很真的裝著玻

“胃嗎?”看著她按的地方,他好聲好氣的問。

好可憐地,她點點頭,“嗯嗯,好痛。”管他是不是胃?能不吃藥就行了。

“把藥吃了就不痛了。”他低著聲音誘哄著。

那藥不是管心臟的嗎?吃了能讓胃不痛?

遊移的眼光源到自己正按著膀胱的位置,難怪,她按著膀胱說是胃痛,那他當然會說吃了紅色小兒子胃就不痛,她扯,他就更扯。

“我喂你吧。”藍海洋就著水杯吸了一小口水。

“我自己吃。”光聽他那柔的出水的口氣,放朝歡就知道,要真被他喂下去,她肯定會被水給嗆祝

慢慢的把藥放進嘴,水一含,她在猶豫,要不要吞?

“吞下去。”沒預警的捏住她的鼻尖,他附在她耳際哺哺。

“嗚……”沒法呼吸的窒息感覺,先一步驅動放朝歡來不及反應的身體,受驚嚇的,連嗆都沒有,連水帶藥,她吞的順利。

藍海洋手才松,放朝歡就手腳並用的問到床的最裏面。想想背朝著他才危險,猛轉身,她就陷在牆面跟他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嗯嗯,你、你、你聽我說……”抵在他炙熱胸膛的掌心,管不住的微抖著發汗,不自覺的,她指尖曲起又貼平、曲起又貼平的在他胸口反復著。

“你說,我在聽。”握住差點叫他分心的柔纖素手,拿到眼前把玩著,在她圓亮的瞪視下,他一口又一口的啃齧舔咬著。

沒了聰明、沒了演技、沒了懶,現在的她,赤裸裸的更惹人愛。

“嗯嗯……”忘了該抽回手來,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事情大條、麻煩大了、糟了大糕,這幾個她曾有過的自覺,全都形容不出她現在的感覺,因為——

他不該圍著她動彈不得,他從來就沒對她用上一點力氣的,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

他不該有著這麼寬闊的胸膛,他從來都包得緊緊緊的,沒想到他的胸膛又硬又熱的這麼沾手!

他不該這麼溫柔的欺近,他不都是猛然的把她吻到昏過去的邊緣,沒想到他真火了是這麼的叫人……心撞撞?

“來,手抬高。”在她唇角遊移,藍海洋吻得輕輕慢慢。

“嗯嗯……”不能聽他的!放朝歡喝斥著不靈光的腦子。

可她眼睜睜的看見自個兒的左手攀上他的肩。

“來,兩手一起抬高。”這次,他對著她的耳朵吐著氣。

“嗯嗯……”他要她舉手,她就得乖乖舉手嗎?

可事實是,她真的乖乖的就把兩手舉高高。

“小懶鬼,”他把薄如蟬翼的睡衣,很慢的由下往上拉,她長及腰的長髮,緩緩滑過他的指間,“我在聽你說……”

不知打哪兒來的冷空氣,無聲無息的鑽進兩人間,鬧了一會兒,就又叫兩人的體溫給同化,熱了。

但這一會兒的時間,夠放朝歡清醒過來,她不明白,她怎麼會同他一般,只著一件小褲褲?

“辜四兒……”心撞來撞去動的太厲害,放朝歡有點兒喘的,想用腳尖去勾不遠的床單來遮身……嗯嗯,何必勞動腳?他的眼鏡不在鼻子上,沒了眼鏡,他就只看得見模糊的光影,就算脫光了也沒多大關係,反正,他看不見嘛。

“辜四兒怎麼了?”藍海洋的眼光,不在放朝歡的臉上。

不是個大近視?怎麼他的目光還這麼的利?

“不是辜四兒?”環著就安全了,放朝歡把心思全放在他為什麼這麼氣?“是朝歌嗎?”

“朝歌怎麼了?”皮笑肉不笑的,他問得很清楚,問題也不是出在放朝歌身上。

不是小四、也不是朝歌,她不會笨的以為,他是氣他自己氣到脫光光的上床來嚇她,所以說——

“是我。”這叫玩火自焚嗎?

“你說呢?”狠狠的,他吻住她的唇,甚至咬了一下。

真是她!可這沒道理啊,放朝歡不服氣的問:“你現在這麼‘和藹可親’,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她臉上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疑惑還有無辜。

又是狠狠的一吻,等能喘氣的時候,放朝歡口幹的不敢舔唇瓣,因為,她的嘴腫了。

“是哪一句惹的你這麼‘慈眉善目’?”他再這麼狠親下去,她的嘴就可以替一口香腸免費打廣告了。

“你說呢?”他又是一派和氣,看不出半點在生氣的樣子。

“嗯嗯,不是因為我要嫁朝歌,對不對?”千萬別再是狠狠一吻,放朝歡緊張的凝著假假笑著的藍海洋。

“聰明”他大方的說對。

可他愈是大方,她心撞的就愈是厲害。

“嗯嗯,也不是我要朝歌繼續背著我偷人,對不對?”只剩這一句有點問題,但她肚大容人,他氣個什麼勁兒?是氣她蠢嗎?可他明知她聰明得很啊!

超奇怪的天蠍男,都怪她當初看走眼……

“再想想,還差一點點。”

差哪一點呢?想啊想的,她就是想不出還差了哪一點?

當藍海洋的指腹,揉搓上耳朵裏柔軟的耳骨,放朝歡倒吸一口氣。

“想到了嗎?”他唇角的笑這會兒更假。

“嗯嗯,想不到,怎麼辦?”她問得好可憐、好可憐,這次不是裝可憐,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可憐極了。

“要我幫忙提醒嗎?”她顯然被他嚇到失常,居然沒發現,她的可憐只會火上加油。

“嗯嗯,不要行不行?”她看似呆愣,腦子可沒停 過。

支起她滑嫩的下巴,他客氣但不容辯駁的說:“不行。”

“嗯嗯,我就知道是這樣,那……”

藍海洋突然蹦出不相於的一句話:“小笨蛋。”

“什麼?你說我笨?”她才不笨!惱怒的打掉支住她的大手,放朝歡半閉眼好遮住一閃而逝的精光。

“我不是朝歌,這些招數對我不管用。”藍海洋肯定她在拖時間。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得多堅強才能抵抗住她的招數,即使他現在在盛怒中,也是一樣得非常堅強的才能不被她亂去。

“什麼招數?我聽不懂呢。”她重新睜著眼睛,一臉的有所沒有懂。

“聽不懂?”“我說給你聽吧。”

“嗯嗯?”被握住心臟的感覺,很恐怖,這會兒,心,跳得更是撞撞。

“不否認嗎?”他臉上的假笑變成了真笑容。

瞧她嚇的,氣,消了一點點,但只有消一點點。

“哪、哪有?我哪有?”好不容易擠出話,她把臉蛋一傾,埋上他肩頸處,就算發現把他的手給夾在胸口也不管了,她就是窩著不肯起身。

他這麼聰明?才睡一覺,不但知道小四,還知道她設計他?知道她設計他,那他不就全都知道了?難怪他要氣到脫光光。

可她從沒打算讓他知道她在設計他啊!

心一直沒停 過的亂撞亂撞,撞的她現在是腦袋空空,成了天之焦女。香軟的身子,滑嫩唱懷,誰還有興趣再去爭辯有或者是沒有?

反正,他說有,就是有。

“有膽子設計我,沒膽子承擔你設計的後果?小懶鬼,你不是這麼沒用的。”他是氣她,不是要嚇死她。先是結巴,然後來個放氏鴕鳥埋臉術,可見得她是真的緊張。

捨不得了,他緩了臉。

“嗯嗯,我是沒用的小懶鬼。”悶在他頸側,她咕噥著還是窩著。

叫小懶鬼了?那是不是她再窩久點兒,就能跟以前一樣,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緊張嗎?”被她夾住的手,隱約可以探到她亂亂的心跳。

“嗯嗯。”本來還沒這麼緊張,被他一問,緊張就開始飆漲。

“害怕嗎?”手掌順滑過她的黑髮,他一路從發根撫向發尾,然後停在她脊柱的最末端,揉撫著。

“嗯嗯——”腦子罷工,她的身體接手主導一切,而他的手叫她不自覺的探出小小的舌尖,只想舔舔乾渴發疼的唇瓣,誰知道,這一舔,卻舔到了他的頸膚。

放式鴕鳥術,一舔就破功。

放朝歡像是被強力炸藥給炸飛藍海洋的頸窩處!

“小心!”動作比她快,他先一步的拉回往後就要撞上牆面的她。

反作用力的關係,拉是拉回了人,可他失去平衡的往後翻倒,當然,手臂沒忘的緊緊護著她的後腦勺。

“嗯嗯!”驚魂未定的,她也緊抱著他。

“小懶鬼,尖叫是‘隘,不是嗯嗯。”她的額頭狠狠的敲在他的下巴,要不是那聲嗯嗯跟尖叫差沒多少,他會以為她是故意攻擊他的。

“嗯嗯,痛、痛、痛。”她有強烈的預感,額頭的疼痛是在提前預告,天之驕女受難日,真正來臨。

腦子根本就卡住了,怎麼都不輪轉,然後,她居然聽見自己在問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你真的這麼聰明?”

“什麼叫‘真的’這麼聰明?”聽她的口氣,難道她以為他是“假的”聰明?

“為什麼,你不能乖乖聽話?

“因為,我是男人,不是小貓小狗。”更不是放朝歌。

藍海洋氣不住了,先是捨不得,接著這一撞,把氣徹底撞散了,他揉著她開始發紅的額頭。

“嗯嗯,為什麼,你就不能只是藍海洋?”額頭不痛了,心跳也緩了一點點,放朝歡兩手擺在他硬硬的胸肌,用力撐起上半身,疑惑的問著一堆為什麼。

她的一個起身他不說,她自是認定沒了眼鏡他看不見,既然看不見,她把力氣花在撐住身子上,胸前除了些許散落的發絲。再無遮掩。

他抵抗力再強,也不是這麼個抵抗法,尤其她還跨坐在他身上!

“嗯嗯,為什麼,你是難搞的天蠍男?”

“嗯嗯,為什麼,你跟我當初想的都不一樣?”

“嗯嗯,為什麼,你就不能被我控制一下?”

“嗯嗯,為什麼……”

她的十萬個為什麼突然被人搶走。

“為什麼,不敢要我?”扣住她扭來扭去的細腰,他定定的問。

放朝歡被問的圓了眼兒、圓了嘴兒,藍海洋認定她這表情是受驚,他戲謔的繼續往下說。

“很驚訝嗎?”手往她的關節處一拍,她整個人就變成懸趴在他身上,雙腿一樣還是跨坐著,“有什麼好驚訝的?惹我皺眉頭,為的不就是引我注意?

她想說話,想清楚的出聲說話,可是,努力到最後,一開口,除了喘息還是喘息。

這麼喘半天,很累,可心跳就只是沖來撞去的,堅持不讓她昏死過去。

好吧!她承認,她是要他,可說了不是現在啊!

“藍,等等……”來不及阻止,那痛,叫她呼出了一連串的——嗯嗯嗯……

“放鬆,別緊張。”要分心數著她的心跳,要分心在兩人的交合處揉撚著幫她適應他的存在,要分心不被她的濕熱緊迫失控……一心數用,大痛苦。

“嗯嗯,我不要了。”因為痛,這次是真的,眼淚說掉就掉,她孩子氣的扭臀想離開。

小懶鬼,別……”他聽制止太慢。

喘喘喘、嗯嗯嗯,喘喘喘喘、嗯嗯嗯嗯……喘……嗯……嗯嗯……

放朝歡以為她休克了!等意識到眼前嘴角噙著笑意的藍海洋,不是幻覺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嗯嗯,你不生氣了?”

“這次算了,睡吧。”他說的寬宏大量,嘴角的笑始終沒停 過。

因為累極了,她不但沒掙開他的懷抱,還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很想睡,真的!但是腦子一直催她問,最後,她把眼皮掀一點點的問:“嗯嗯,什麼東西算了?”

這麼緊貼著,吸嗅著她歡愛過後的體香,他心情極好的啄了她才攢起的漂亮後心。

“不准背著我偷人,想都別想,更不准說。”雖然她是對著放朝歌說,但話很明白,她早準備要偷人,只是“又還沒偷”,放朝歌可以無所謂,他,不行!

突然間,她把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好半天才又出聲。

“就為了那句話?”真的假的?還沒偷他就這麼氣?那現在他要知道她偷到他了,那還得了?

“就為了那句話。”把眼睛睜這麼大?藍海洋不動聲色的還是滿嘴角的笑著反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嗯嗯,”她飛快地把眼閉上,“沒不對。”

眼閉這麼快、話說的更快,還說沒不對?

可是,她累了,不對的地方,他可以等,等她睡醒後,再來逼問到對。

反正,她懶的只會待在這兒,哪兒也不去,急什麼呢?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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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春風

“世界末日!”

放朝歌一會兒在她左耳邊唉聲歎氣,一會兒又在她右耳邊咒駡連連,她想睡,所以隨他繼續跳、繼續叫。

結果,她的天之驕女受難日還沒結束。

因為放朝歌生平頭一次不受她控制,跳叫不停就算了,還把她從床上,連人帶被的揪下床!?

“懶懶,你怎麼會這麼蠢啊?還睡?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嗯嗯,是恐怖分子賓拉登陸臺灣嗎?”腿軟的站不住腳,他一鬆手,她就坐到了被團上,“朝歌,把頭轉過去一下,好嗎?”

“我幹嘛要轉頭?你當我跟你一樣蠢?轉了頭好叫你再爬回床上去?休想!我告訴你,我管他賓拉登是要登天還是登哪里,我只管海洋出事了”

他這麼聰明,會出什麼完蛋事?

再說朝歌不蠢嗎?

不蠢,他不知翼資藍海洋的房間?不蠢,他沒發現她在藍海洋的房裏過了夜?不蠢,他看不出她沒穿衣服的只險險的包著一團被?

蠢這個字,筆劃複雜,非三言兩語就能道盡,說半天也不過是事倍功半,不如露出一條光溜溜的大腿,還來得有效率。

放朝歡慢慢的伸條腿出被子。

“要命!你什麼時候開始睡覺不穿衣服的?火速轉身,放朝歌嘴裏聽不出是在罵什麼。

嗯嗯,反正他睜著眼睛連她有穿沒穿都不知道,那她穿上藍海洋櫃子裏乾淨的棉質運動衣褲也就無所謂噗?

袖子有點長?袖口卷兩卷。腰有點寬?系帶綁緊些。褲子有點長?褲角折一折。

“嗯嗯,朝歌,你確定是藍海洋完蛋?”他的衣服蠻好穿的。

“衣服穿好了沒?”

“嗯嗯。”

放朝歌先是轉過身開一點點眼縫眯著,等確定放朝歡沒懶的不穿上面還是下面後,他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問:“你猜,現在誰在外面?你別又給我說是拉不拉登不登的。懶懶,事情真的大條了。”

這口氣聽起來,還真的有大條的味道,放朝歡用手拖過被子來,很認真的比著問,“有這麼大條嗎?”

“比這還大條。”

“嗯嗯,那就真的很大條了。”

這是放氏家族的獨特溝通法,抽象的感覺,具體的比擬,這一實體比較後,真是有夠大條。

她蠢的一定猜不到是誰這麼大條,放朝歌心情打結的直接公佈答案。

“藍海洋的母親找上門來了。”

“嗯嗯,可他不是孤兒?哪來的母親?”

就說她蠢的……放朝歌把臉一抹,好抹掉叫她蠢蠢的衝動,“懶懶,孤兒也得有人生,生了沒人要的才叫孤兒,懂沒?”

“嗯嗯。”想了想,放朝歡往外走,“我去參觀參觀大條母親,長得是什麼模樣兒。”

放朝歌憂鬱的沒聽見放朝歡在說什麼,“孤兒”兩字對他來說,是看不見的痛苦,因為看不見,所以說不出口,再開心,部分的靈魂還是痛苦。

“朝歌,”都走到房門口的放朝歡,突然又轉回來,她立定在放朝歌面前,頭部成十五度仰角,她一臉的與君同痛,“有件不幸的事要告訴你,爸爸、媽媽要你!我要你!朝樂、朝欣、朝恬、朝緩、朝情要你!四兒要你!朝歌,你必須誠實面對,要你的,族繁不及備載的這個可怕事實,孤兒,不是你能做的美夢,你就——認命吧!”

放朝歌怔了怔,等消化完放朝歡的話後——他笑了。

“你總是……蠢的這麼可愛。”

她說的沒錯,要他的已經族繁不及備載了,這個可怕的事實就夠他煩的了,哪來多的時間做孤兒夢?面對可怕的現實後,放朝歌瞬間是神清氣爽,他興匆匆的推著放朝歡往外走。

“走!走!走!我們來去瞧瞧海洋的孤兒美夢幸還是不幸?”

藍海洋的孤兒美夢幸不幸,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絕對不是他的大條媽。

“怎麼起來了?”看見她穿著他的衣服,灰澀暗沉的心情變得明亮。

“嗯嗯,是朝歌,他要我來看你的……”她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進我房間?”藍海洋客客氣氣的,請問著坐在最遠角落的放朝歌。

“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又不找你,要不是我要找懶懶,我才懶得進你房間去。”這傢伙最近怪得很,進個房間需要這麼容客氣氣的嗎?

緩緩站起身,藍海洋發現,放朝歌的迷人眼睛不夠黑,實在有再黑一點的必要。

“你看見了什麼?”他的記憶告訴他,當他離開的時候,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放朝歌沒多想的直接答,“就一條腿啊!”

“放朝歌。”

懶得理這兩個男人,放朝歡好奇的是,一直看著她的女人,怎麼突然白了臉?

“你好,放朝歡。”這女人婉約、高雅,給人蠻好的印象,她大方的自我介紹。

“你好,楚依依。”

嗯嗯,聲音也很好聽,放朝歡才想靠過去來個握握手,就被藍海洋給攔腰拉靠在身上,不放手。

“小懶鬼,不必了,她馬上要離開。”

“嗯嗯?”對方的臉怎麼愈來愈白?

“哪來這沒家教的女孩?”

放朝歡的臉從楚依依那兒,轉到了浴室方向,從廁所正走出一位臉很臭的女士。

名牌的眼鏡、名牌的珠寶、名牌的套裝、名牌的小提包、名牌的鞋,她想,那彩妝跟指甲油應該也是名牌的,可是,這位全身上下都很貴的女士,怎麼一開口,這麼的不名牌?

“你這個名牌耶誕樹,敢說我家懶懶沒家教?”放朝歌等不及藍海洋說話,搶在前頭護著自家人,“請問一下,把人生了丟在孤兒院,算是哪一種家教?”

“嗯嗯,朝歌……”放朝歡才出聲,就被腰間的鐵臂勒的有點疼。

“她,你無權過問。”藍海洋說的非常客氣。

反正她也懶得跟很臭,她是說臉很臭的貴女士說話,聽他們說去吧。放朝歡轉頭正好對上楚依依的視線,還看?她臉上有畫符嗎?能定人眼?

再仔細一看,原來——人家看的不是她哦……嗯嗯?她這麼勤勞的掐著腰上的手臂做什麼?

朝歌背著她偷人,當場叫她活逮,她也沒這麼勤勞過。

軟癱在藍海洋掐不動的懷裏,放朝歡嗯嗯的算是歎了氣。

時間、順序全叫他亂了又重組過,她會累死……

“這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是孤兒院教的你如此粗鄙?依依,你說他跟我像嗎?”言下之意,是在明示藍海洋非她所出。

“伯母……”楚依依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會帶人來,只是想這樣就有藉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沒人會拒絕跟有錢有勢的母親相認的,可現在她發現,這個藉口爛極了!

“我沒有承認你是我的母親。”

“就是說啊,海洋,別認,你跟她連鼻毛都沒像到,她肯定不是你媽。”放朝歌環著胸,支持藍海洋。

“在確定你是我兒子之前,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明天DNA比對過後就能有清楚的結果,希望這個結果,我、你都能滿意。”

“明天,我不會去。”他有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感覺腰上的手臂收得緊些,怕疼,放朝歡縮靠著藍海洋更緊。

“你非去不可!”那嚴酷的聲音,叫人聽了頭頂發麻。

可放朝歌是介於人跟偶像之間,聽了那嚴酷的命令,不但頭頂沒麻,還嘴上大火!這種面腔,根本就是欠人修理!先是欺侮朝歡,現在又叫狗似的使喚他兄弟!?

推開藍海洋,放朝歌問:“為什麼海洋非去不可?”

嗯嗯,這個為什麼,問的好!放朝歡輕點頭支持放朝歌的為什麼。

“因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是這樣啊!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說的是左聯,那還有個右聯——地上無不孝的兒女,朝歡,告訴她這對聯的橫批。”

“嗯嗯,信我者得永生,阿彌陀佛!”她還有模有樣的先在胸前劃十字,再來個雙手合十一鞠躬。

這兩兄妹……藍海洋的眼底已是笑意。

“你們……”

“我們早就知道我們多才氣,不必你誇獎。這對聯的主題,舍妹在橫批上已經明喻,你會做左聯,那主題是狗屁不通,應該不必我再多作解釋了吧?”

這名牌電視不報新聞的嗎?虐童弑母的人倫大悲劇,她是聽不懂還是看不懂?還要勞煩他做對子解說,去!

“你……是放朝歌?”礙著兩隻黑眼,貴女士一時之間沒能看清楚。

“休想我承認你是我的Fans。”他的Fans不是活潑可愛的美少女,就是有氣質、有水準的大美女,再要不也是青春不老的美阿嬤,可沒這麼討人厭的貴女士!

“聽依依說,你也是孤兒?”

放朝歌瞪著一臉白的楚依依,“喂,你家不是開飯店的,什麼時候被二週刊給並了?”瞧她長得人模人樣,怎麼是個八卦婆?

“對不起。”楚依依羞愧的道歉。

人家都道了歉,基於偶像氣度,他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不過,貴女士可沒道歉,他還是可以繼續偶像派的多說什麼。

“算了,我是放家收養的早就是公開的秘密。是孤兒又怎樣?你可別半路亂認兒子,我很紅,黴氣上不了身的。”

“你從哪家孤兒院被領養的?”冷漠的語氣,沒有半點認兒子的喜悅。

“你沒權利騷擾朝歌,請你離開。”藍海洋的客氣多了冷肅。

“你管我哪家孤兒院的?”放朝歌一臉的不容高攀。開玩笑,他姓放,不姓貴。

放朝歡把眼半閉,聽著貴女士繼續跟他們對話,好一會兒後,她插了一句話:“嗯嗯,聖心孤兒院。”

“小懶鬼?”

“懶懶!”

放朝歡滿臉無辜的說:“是聖心孤兒院沒錯啊,本來朝歌是在聖恩孤兒院,可沒半年,就轉到了聖心,媽媽說了好多次,說朝歌是福星,在聖恩,有人捐地蓋教堂,到聖心,又有人捐圖書館…

“你待過聖恩?”兩人同聲相互訝問。

接著放朝歌先搶話:“不可能,我們不同年!你才是她兒子。”

嗯嗯,貴女士聽見聖恩,臉皮動也不動,那直盯著朝歌的眼,倒像是見著了大金礦,光閃亮利。這是認兒子?還是認錢?

藍海洋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假假的往上揚,“沒有出生證明,院裏只能從外表判定年齡,朝歌,你有一張成熟的臉,只多我一歲,已經很為難院長了,你自己看,你跟這位女士的眼睛,像的離譜。”

“哪有像!”放朝歌跳著往後退,說是來認藍海洋的,怎麼認著認著認到了他身上來?“懶懶,你說。”他早就不是孤兒了,不准再跑個媽出來!

“嗯嗯……眼睛真的是一樣。”不過朝歌是黑著一圈,貴女士是彩色一圈,那一圈——真是像。

“懶懶!”

“朝歌,明天請你跟藍先生一起來。”

嗯嗯,還需要DNA的證明嗎?貴女士顯然已經決定好了誰是她兒子。

“你休想,我不去!”

“如果你不到,我會召開記者會,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威脅直接而冷酷。

“不去!”放朝歌回的同樣直接而冷酷。

“朝歌,你別緊張,我會陪你走一趟,去吧。”藍海洋說的一嘴輕鬆。

嗯嗯,貴竹生奸筍!

“不去!不去!不……懶懶?”放朝歌受到驚嚇的直比著放朝歡的臉。

警覺到懷裏的溫度在下降,藍海洋很快的轉過放朝歡,一對上那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蛋,他像被人重擊似的,扭曲的臉跟著沒了血色。

“朝歌,去拿藥,快!”

緊揪著藍海洋的胸口,放朝歡極度困難的吸氣、吐氣……

“她怎麼了?我能幫什麼忙嗎?”她……有病?楚依依趨身蹲在緊抱著放朝歡的藍海洋身旁關心的問,臉上透著擔憂。

“麻煩你叫救護車,還有,帶走她。”

“我不走,事情還沒談完。”貴女士杵地不動。

“伯母,現在不適合……”楚依依站起身,試著帶走人。

“明天,我跟朝歌會準時到,請你離開。”

“記著,下午三點,沒看見人,就是記者會。”

“伯母,走吧……”

“藥來了!”放朝歌撞開眼前兩坨障礙物,水杯的水半點沒灑出來的幫著藍海洋喂藥、喂水。

直到讓她很欣賞卻很不喜歡的楚依依帶上大門,放朝歡才很虛弱的睜開眼睛,再不撐開眼皮子,她沒病死,也會先被他們的口水淹死。

“懶懶,深呼吸,吸大口一點,快點,別發懶!”

嗯嗯,她這不是在喘了嗎?

“小懶鬼,你聽得見我嗎?著得見我嗎?醒過來!”

嗯嗯,她這不是張開了眼皮子?吼這麼大聲,臉還貼著她,怎麼會聽不見、看不見?

“嗯嗯,你……你們……”講沒兩句,她突然急喘。

“小懶鬼,專心呼吸,別說話!”

“懶懶,你乖乖呼吸,別吵!”

心焦的等不及救護車,藍海洋將人抱起,“朝歌,開我的車子到大門口,我抱她下去。”

“沒問題!”捉了車鑰匙,放朝歌走在前頭開大門。

放朝歡氣息弱弱的掙扎著要出聲,“嗯嗯……聽我說……”

“你說,我聽。”他的腳步沒停,進到電梯裏,他強自鎮定,對放朝歌猛戳一樓按鍵的著急,視若無睹。

“明天……把朝歌帶去……DNA……你們……好嗎……”

“懶懶,都什麼時候了?我他媽的DNA!”放朝歌猛捶電梯門一記,“管她是誰的媽,我……”

“藍……藍……”沒了力,她連喘都無法繼續。

“朝歌,說你明天會去,給她保證。”出電梯、轉身,一腳抵住大開的電梯門,藍海洋嚴厲的命令著一嘴國罵的放朝歌。

“腳滾開,我去行了吧!”踢開藍海洋的腳,放朝歌形象全無的一路罵進口U的停車常

從沒看過亞洲天王“起肖”的管理員,目瞪口呆的原地立正站好。

藍海洋抱著放朝歡往大門口去,經過受驚不小的管理員面前,他停了一下,“放先生在排戲,沒事。”

管理員愣了愣,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放先生演技真是好!需要我幫忙嗎?比如演個路人甲乙?”熱心的管理員說著說著就要跟上。

“事實上,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藍先生,您客氣了,什麼幫不幫忙,您吩咐就是。”

“等會兒救護車來了,麻煩你……”

放朝歡把臉蛋深深地埋在藍海洋的胸口,很規律地,會有一聲聲聽似極端痛苦的申吟逸出。

聽著他溫文有禮的客氣交代著管理員先生事情,他每多交代一句,她的申吟聲就聽得出愈是痛苦。

“麻煩你了。”

“哪里,哪里,應該的!應該的!您慢演。”

“謝謝。”藍海洋繼續往外走去。

“不客氣!不客氣!”管理員揮手說再見,揮著揮著,他忍不住喝彩,“放小姐,您的演技不輸放先生啊,贊!”

藍海洋抱著放朝歡站在大門外的人行磚道上,不再出聲的等放朝歌把車開出來。

“嗯嗯……有狗。”悶著出來的聲音,哪有痛苦?那是她最平常的懶懶語調。

看也不看對街明目張膽的狗仔隊正在猛按快門,藍海洋非常斯文的說,“我知道,沒關係,你喘你的。”

放朝歡臉蛋沒露的,只發出悶著的聲音:“嗯嗯……要我解釋嗎?”

藍海洋溫柔無限的對著埋在他胸口的她輕吐,“不必。”

悶著的聲音斷了好久,然後是突然迸出了一句,“貴竹生奸筍!”

藍海洋眼底沒半點笑,但他嘴角的假笑可明顯了。

“這麼多的辦法你不用?偏拿你那顆動不動就發懶的小懶心開玩笑?我顯然是奸不過你。”

明知道她在作假,可他就是假不了……不能縱容她!不然,哪天她肯定會把玩笑開到他頭上。

“嗯嗯……我也沒怎麼好啊,我只是想,今天認這個、明天認那個的,挺麻煩的,不如一次認清楚,大家都省事,不是挺好的?”

所以她主動說朝歌的事?他沒猜錯她的想法,那他的想法她猜對了嗎?

“兩年前,我就知道她是我的生母。”

兩年前?不是今天才認上門的嗎?

“不說話?”小鴕鳥。

是要說什麼?說果然是貴竹生奸筍嗎?

嗯嗯,她哪知道他兩年前他知道什麼?她只是覺得,那種貴女土認不得。

“她有權利追求她要的生活,我不怪她,相對的,我也有權利過我要的生活,她無權干涉。”對親情的渴求,在成長的歲月中已是雲淡風輕,過去不存在,現在也就沒有存在的空間,他,已是男人,要的不是母親,而是妻子。

“嗯嗯,她要什麼?”

“錢。”因為財經雜誌的一張專訪照片,他想確定,照片上的女人跟他的關係,是不是他推測的那樣?

花了時間、花了錢,他的推測就成了事實,她確實是他的生母。

事情其實很簡單,她要錢、要權,當嫁入豪門的機會來臨,非婚生子的他自然被拋棄。一個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的女人,金氏建築在她的操控下曾經輝煌,對這樣一位自信滿滿的女強人,他祝福,但絕不參與。

金氏建築的財務,幾年前就有狀況,連連的天災人禍,怕是再也遮掩不了,認子,無關親情,她要的是金援。

“嗯嗯,她要幾少錢?”

“不管多少,不關我的事。她必須為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負責任,過去她不是我母親,現在我不是她兒子。”他尊重兩人共同選擇出來的結果,非關愛恨。

“嗯嗯,不給錢,那DNA你還去?”

“她扯上朝歌,那表示沒拿到錢,她不會離開。”

“嗯嗯,你沒說DNA怎麼辦?”

“怎麼辦?”全臺灣做DNA檢驗的能有幾家?她指定的那家檢驗師,恰好是放朝歌的後援會會長,亮出放朝歌,他要什麼樣的DNA檢驗報告,還怕沒有?這聰明小懶鬼,不會勤勞到知道放朝歌後援會會長正是檢驗師,她打的是調包的主意吧?

把她抱高了些,他把臉半埋在她發間,一尋著她敏感的耳珠子,他含舔哺哺,“這些,你不都知道了嗎?”

她跟他一樣清楚,他不但沒打算認親,還要一次斷親,還問?

放朝歡渾身一顫後,她把臉蛋緩緩轉正,問得慢慢:“可我不知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真的發病,你會多生氣?”

剛剛是假的河現在,胸口一陣強過一陣的疼痛是真的。

來不及聽見回答,放朝歡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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